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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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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5 13:23:08 |只看該作者
來人一臉沮喪,似在抱怨大唐人,也似乎抱怨自己一方的人手少。

    听著來人的話,李東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在鼻子上面形成了一個川字,看了眼等在那里的人,問道︰“兄弟們可有什麼好辦法?”

    “有,一個是加派人手,想要把陸路這塊地方徹底攔住,至少得五千熟悉這里的人才行。”來人答道。

    李東眼楮看著一個地方,愣愣地不動,過了會兒,說道︰“也好,那就在明天與人商量下,派五千人出來,專門攔住大唐的商隊,不能讓他們那樣輕松過去,否則誰還會給錢?”

    “是。”來人答應一聲匆匆離去。

    翌日,又是中午,天熱的讓人心口發悶,好在另一個從大唐過來的隊伍到了地方,同樣打听了下關于稅收的問題,也與前一個一般,轉身離去。

    新羅好不容易找來的五千人按照距離分到一個個地方,等待晚上大唐的人偷偷過來好擋住。

    可這次不等著天完全黑下來,太陽剛落山時,又有人跑過來找李東。

    “李東家,不好了,大唐的商人在泥河那個窄的地方渡過去了,他們竟然帶著皮筏子,想是早有準備,李東家,快想想辦法?”

    李東這下徹底地懵了,陸路上還可以派出五千人進行封鎖,可連水路也算上的話,那別說是五千人,就是五萬人也攔不住,地方太大了,泥河那里有很多地方的河道都比較窄,想過就能過去,非常輕松。

    莫非關稅真的是收不到了?那還要這個地方做什麼?還花了一百萬貫,都打水漂了?

    越想心里就越不舒服,李東這回是真的沒有辦法,又一次來到長豐閣的三樓,把其他商人找來商議,希望有人能夠出個好點的主意。

    “听李東家的意思,是我新羅與大唐連接的陸路太寬,而兩條河還有不少河道狹窄之處?那是不是可以想個辦法,讓河道變寬,使他們的那個皮筏子不能輕易渡過,再從路上讓連接的地方變狹窄?”

    一個合伙的商人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之處,並提出個思路。

    其他商人也是點頭贊同。

    “那該如何讓河道變寬,陸路狹窄?”李東嘟囔著使勁想主意。

    其余商人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突然,一個商人的眼楮亮起來,興奮地說道︰“我想到個好辦法,那就是把兩條河連通,這樣一來,水流加大,自然就能使河道變寬,而且原來沒有被水淹沒的凸起之地,一旦被淹沒,就會形成暗礁,很容易出事。

    然後再找一個地方,比如我們那條路連接之出,在那里搭起一座橋,讓大唐過來的商人都從橋上過,如此一來,他們再想繞路就費勁了,真翻幾條船,損失的可就不僅僅是兩成的關稅,貨物的價值運到新羅可是不少,加上人命,想是能解決這個問題。”

    “對呀。”另一個商人一拍大腿,表示贊成,忽然又露出迷茫的神色,道︰“我怎麼听著這個主意那麼熟悉呢?”

    李東思路比較快,跟著說道︰“自然熟悉,那是張小寶最開始提的辦法,不是被我等雇人給攪和了麼?還和被雇佣的人打了不少架。

    張小寶,張小寶啊張小寶,你行,我懂了,這是變著法地要把河連通,佩服,讓我等明明知道,明明憋屈,還不得不照做,不做便沒有兩成的關稅,上面已經承受不起壓力,而且我們還拿了一百萬貫。”

    其他商人也不傻,一听便明了,互相看看,從別人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這個張小寶終于是交上鋒了,不與其直接接觸,還真無法了解到他的本事,轉了好大一圈,該通的河得通,該修的橋還要修。

    李東十分無奈,嘆息道︰“商議吧,與錚錚建築集團的張鐵去商議,明天讓人送信,諸位,記住了,千萬小心,張小寶再提出任何事情,都得考慮清楚才行,不可再上當,我算是知道李隆基為何把他派來,人精啊。”

    眾人點頭,深以為然。

    新羅要與大唐合作連通兩條河並且修橋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大唐的長安京城。

    李隆基早朝的時候正與群臣商議關于以後會有更多的商人到海外去探索新的地方,把好東西帶回大唐應該如何收取費用的事情時,高力士就被小太監給去取信。

    看過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的高力士遞上來的信,李隆基愣了一小會兒,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小寶啊小寶,果然沒讓朕失望,這圈子繞的,把當初對付朕的那套辦法用在了新羅的身上,好,朕心甚慰,來,眾卿傳看一番。”

    早朝剛才商議的事情暫停,信先送到了張說的手中,他的官最大,把這封字並不算太多的信看完,傳給下一個人的時候,張說沉默了。

    又一種想推翻自己方才說出的辦法的沖動,剛才說起向出海回來的商人收取貨物稅時,他提議把陸州那里的海巡隊伍收到朝廷的手中,真正的由朝廷掌握,而不是陸州那里來管,也就是變相地收回張王兩家的權力。

    那可是一個撈取錢財的隊伍,誰掌握了,誰就能夠權財兩得,央求著過來辦事的人絕對不會少。

    但看過從積利州傳回來的信中內容之後,他有點怕,怕自己的提議被張小寶和王鵑知道,憑借張小寶這種算計,把精力稍微用在自己身上一點,那後果,是否會是不可承受之重?

    官員們一個個地看,看的很快,每一個看過信的人表情都是不同,有的緊張,有的欣慰,有的茫然,有的深思。

    等傳了一圈重新回到高力士手中的時候,百官對剛才關于陸州的海巡隊伍歸屬問題又了不同的見解。

    李隆基還在興奮當中,對臣子們說道︰“小寶真讓人放心,如所有地方官員全能如此,那朕還有什麼擔憂的?可惜,小寶和鵑鵑只有一對兒,再難去尋,等小貝他們長大點看看,方才說到哪了?張卿說要收回海巡的管制到中書令,具體如何做?”

    李隆基感嘆了一番,又一次想起剛才的事情,看向張說詢問。

    張說吧嗒兩嘴兒,看看對面那一排中幸災樂禍望過來的人,沉著地回道︰“陛下,臣又想了想,對于陸州那一處地方,臣還是不夠了解,不如多派人到那里看看,學習下,然後再商議,以免匆忙行事造成偏差。”

    “哦?又不著急收了?其他人也說說。”李隆基故意一問,他可不想讓中書令管的太多,那權力就太大了,還是小寶和鵑鵑更讓人放心。

    “臣附議。”剛才幫著張說說話的一個人這時也連忙改口。

    有了他的話,其他人更是不會去得罪這個剛剛算計了新羅一把的張小寶,紛紛表示贊成。

    李隆基臉上的表情未變,平淡地說道︰“既如此,進行下一個議題,關于義務兵退伍最後一年所去的學院應教授的課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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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5 13:33: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六章費盡心思謀長遠

    作為新羅挨著大唐的唯一一處還算不錯的酒樓,長豐閣已經成了李東等人專門用來商議事情的地點。

    今天依舊是一群商人在此,宴請錚錚建築的張鐵。

    “張管事,喝酒,此就乃是從大唐運送過來,想是張管事還能喝的習慣。”李東殷勤地給張鐵滿上一碗酒,笑容燦爛地對張鐵說道。

    張鐵臉上的笑容不比李東的差,端起碗來與李東踫了下,仰頭灌進去,非常的痛快,一碗酒下肚,用手一抹嘴巴,張鐵暢快地呼出口氣,對李東說道︰“李東家的盛情難卻啊,幾日不見,我也怪想的,本打算等關稅的事情落實下來,找李東家等人好好喝上一頓,不曾想竟然讓李東家先請了,告罪告罪。”

    “張管事說的話可就見外了,你我之間的關系還用如此客套?誰請誰不一樣?只要能在一起,我這心中就特別的舒坦,不知張管事以為然否?嘗嘗這醬燜豬尾巴,何如?”

    李東笑呵呵地陪著話,又把張鐵最喜歡吃的豬尾巴推到其面前。

    “大善。”咬了一口豬尾巴,張鐵夸贊道,並又接著說“李東家的盛情張某牢記于心,待日後我大唐那邊修好酒樓,一定請諸位東家常去品品,小公子想把碧海銀沙和水雲間修過來。

    到時兩個酒樓依舊相對,互相競爭,共同進步,那可是各有不同,哦,還有新做出來的家具也一應擺放,若是看上哪一套好,我先做個承諾,用本錢賣與諸位。”

    眾新羅的商人沒往心里去,酒桌上的話多不可信,互相之間使著眼色,猶豫著不知道由誰提起通河、修橋的事情為好。

    最後還是李東把擔子接過來,重新給張鐵把酒滿上,看向外面的河,對張鐵說道︰“這條河真不錯,里面的魚肉也鮮美,我突然想起來,別看泥河的魚好,
    “有嘗有嘗,各有風味,正如那水雲間和碧海銀沙一般,怎麼,李東家想要吃
    張鐵點頭說道。

    李東同樣跟著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道︰“還是費勁,若是能讓兩條河連在一起,那豈不是兩種與都可嘗到?我記得當初張家的小公子就是那般打算,可惜,別一些個不明事理的百姓給攪和了。

    張管事,不如這樣,這一次,我定然會管住百姓,不讓他們前去鬧事,你們繼續按照當先的想法,把兩條河連通,同時選個地方搭橋,方便來往的水運,上次實在是太匆忙,我等沒來得及去管,實在是遺憾。”

    李東的話說出來,其他新羅的人眼楮盯在張鐵身上,希望能從其口中得到一個確切地答復。

    張鐵剛才還是笑容滿面的樣子,在听到李東的提議之後,突然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不成了,我家小公子那個人啊,你們不了解,他做事兒的時候是想到就做,等過了這一陣,就忘了,若不是被安排的人堅持著做下去,根本就做不成任何事情。

    連通兩條河與修橋的事情也是一樣,現在再去找小公子問,小公子一定會失去那種先前的勁頭,其實不修也沒什麼,我大唐來往的船只,可以稍微繞點路,或許還能轉變主意到日本看看。

    此事休提,我更是不敢對小公子去說,否則讓小公子想起那時他的主意被人給攪和掉了,會不高興,把氣出在我身上,得不償失,來,喝酒。”

    “張管事,怎麼會呢?不如這樣,張管事找個機會,讓我等與張家的小公子見上一面,當面把事情說清楚,想是小公子會同意。”

    李東陪著又喝了一碗酒,依舊不想放棄這個希望。

    張鐵微微搖頭,沉思片刻,看向李東說道︰“其實想連通河,修橋都行,只不過不能再找小公子,只需與我這個錚錚建築聯系,我們錚錚建築願意接活,並且在收費上給李東家一個優惠。

    如果不是考慮到集團還有不少人指著這活吃飯,我都可以不賺一文錢,但我能保證,李東家出錢的話,我只賺一點點,希望以後有更多的活,李東家多想想我們的錚錚建築就好。”

    “啊?我們出錢?可當初是你家小公子出錢,出的還不少,很多百姓已經被慣出毛病了,如修路時,若非是最先時候,你家小公子給出的價錢過高,也不至于給修路的百姓那麼多的工錢。

    干一天可以吃五天,用的還是你大唐運來的東西,這東西你們也賺了一筆吧?要是還讓我們出錢通河搭橋,費用方面實在是承受不起,不如再商量下,我讓去修橋的百姓少要點錢,跟他們把話說明白。”

    李東本來就覺得先前反對,現在贊成很丟臉,為了能夠收到足夠多的關稅,認命了,誰知道轉來轉去,把花費落到了自己的身上,這可就不僅僅是丟臉與否的問題了,那種負擔,實在太大。

    張鐵頷首“知道,這筆錢太多,故此,還是不要修了,李東家真想見小公子也行,但是,不能是李東家和諸位去見,我家小公子可是大唐的官員,一州刺史,若隨便一個商人可以見到,那還不麻煩死?找找新羅的宗室之人,身份要夠,李東家可陪同去見。”

    “這個……好吧,我盡量去找宗室的人,未必能成,還請張管事在小公子的面前多多美言幾句,來人啊,把給張管事的東西拿上來。”

    李東實在沒招了,對外面喊上一嗓子,不一刻,有人手端托盤進來,輕輕放于桌子上。

    李東掀開上面的綢布,露出要送給張鐵的東西。

    張鐵掃了一眼,又看看李東,在李東的期待中,微微一笑,說道︰“好大的手筆,沒想到李東家竟然能尋到鴿蛋大的珍珠,還是六顆,這六顆若是拿出去賣,想是少了萬貫根本不可得,如此我收下了。”

    “張管事說笑了,誰不知張王兩家內院之人富裕,六顆珍珠還是輕了,待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李東笑著說道。

    “成與不成的我無法保證,盡力吧,哎呀,頭暈,不勝酒力,實在抱歉。”張鐵一點也不可以,把六個珍珠抓起來,隨意地揣進懷中,就好象是六塊石頭一樣,另一手捂著額頭,身體微晃。

    “來人,扶張管事前去休息。”李東非常識趣,馬上找人把張鐵給扶走。

    等著腳步聲听不到了,送到門口的李東這才轉回頭,看看同樣站起來的眾人,神色痛苦地說道︰“事情麻煩嘍,按張小寶吃人不吐骨頭的性格,這一次還不知會如何呢。”

    “李東家,那珍珠張鐵可是收了,難道他還不能幫忙……。”一人出聲問道。

    “沒听他說麼?一萬貫的珍珠,他的意思是送少了,也不知道張王兩家的內院究竟可得到多少錢,派人打听一番,下次估量著送東西。”

    李東覺得自己一嘴苦澀的味道,他也想多出錢,可再多的話還能多到哪去,總不能拿出一百萬貫的東西送人,那還不如直接花錢通河。

    回到一處房間中的張鐵把六個珍珠拿出來,突然想到小貝小娘子等人,皺皺眉頭,自語道︰“真不會送東西,只送六個,要是九個正好給小娘子和小公子們一人一個玩,六個怎麼分?做一樣東西送過去?愁人。”

    在新羅商人的等待中,通河與修橋的事情就沒信了,再去讓人尋張鐵,得到的消息是張鐵正忙著把積利州通過來的路修建中,一時沒空。

    大唐的貨物一批批地走私進新羅,那同樣的價格,更好的質量,讓新羅同一個行業的人受到了莫大沖擊。

    新羅的宗室人員著急,原先是打算用關稅來沖抵這部分的錢財,但關稅遲遲收不上來,新羅的百姓東西賣不出去,一再降價,幾乎是入不敷出,大唐運來的貨物還全是關乎于民生方面的。

    新羅的宗室和商人們終于見識到了貿易傾銷帶來的威脅,從大唐運來的廉價糧食讓本地的農民不願耕種,種也是種一點夠自己吃,然後想辦法去賺錢,好買更便宜的其他貨物。

    失業的人越來越多,手工業和幫零工的人再找活干的時候發現同行也多了起來,競爭尤為激烈,雇主把價錢一降再降,自己做的東西價錢低了就是賠本,價錢高了賣不動。

    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為造成的經濟危機的新羅人徹底地懵了,不知如何應對,最後只把願意歸結到關稅方面,宗室再一次找到李東等人,給施加了不小的壓力。

    李東頭發都快熬白了,他就弄明白,事情為何會發展到這一步,看上去很簡單的貿易,結果怎麼會這樣嚴重?

    “張小寶,凌駕于頂級排行榜之外的存在難道真的厲害如斯?他究竟怎樣運作的?大唐人常說的理論基礎是什麼?關稅,真的只是關稅的問題?想要關稅就得控制走私,通河,修橋,逼死人啊。”

    晚上的時候,李東一個人呆在小黑屋子中,努力地思考著,想要從張小寶的一系列動作中找到一個關鍵的地方,卻無論如何也不得不到入其門的方法。

    張小寶和王鵑在得到一個個消息的時候高興了。

    王鵑看向南面,為新羅感到悲哀,當初要是不與日本和突厥合作給張小寶找麻煩,又怎會有如今的情況?

    “新羅完嘍,如果只是把問題歸結在關稅上,即便到時候收到關稅,依舊承受不了小寶接下來的動作,大國對這方面都是慎之又慎,何況小國。”

    王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又看向在不遠處低頭作計劃的張小寶,嘴交微微上翹,問道︰“小寶,你想把新羅逼到什麼程度?讓他們全失業?造成局限性地供大于求的局面?”

    “那怎麼成?畢竟新羅的百姓也不容易,本著國際主義人道精神,我得幫他們,現在是讓他們買東西更便宜,等著過一段時間再幫他們找工作,我這人啊,就是善良,看不得別人日子不好過。

    每當我想起世界上還有的地方百姓過著貧困的生活,我就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我不是把自己想的多偉大,我只是信仰著造福于子民的上帝而已,阿米陀佛,願神的光明照耀大地,神說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我說要給他們找工作,他們就有了工作。”

    張小寶一臉虔誠的模樣,一這手立下胸前,另一只手開始從下向上畫十字。

    “小寶,我覺得你的頭上只缺少兩只角,不然就更完美了,找什麼工作?”王鵑見張小寶又開始埋汰人家宗教,無奈地搖搖頭。

    放下手,張小寶撓撓頭,慢悠悠地說道︰“工作嘛,解決現在問題的主要辦法就是加大內需,並且轉移內部的矛盾,最好能夠把生產出來的商品銷售到國外。

    內需是不用了,因為我大唐的商品已經夠他們使的,轉移內部矛盾的辦法那便是戰爭,他們真敢做,到時就是你出手,把罪惡消滅在人間,出口商品的話,價格應該更低,我們收取關稅,並且提高商品的品質要求。

    這樣一來,新羅似乎還是很為難,于是乎,我開動聰明的腦袋,咯嘰咯嘰的就想出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調整新羅的產業結構,把原來的種地和手工業,邊成礦業與對外加工業,新羅也有不少的礦,金礦,銀礦,還有銅礦。

    我願意出錢把礦買下來,並雇佣當地的百姓來干活,同時在他們的當地進行冶煉,這都需要工人,很多的崗位給他們留著,甚至是我可以把我們的一些原材料運到新羅加工,比如火柴制造業,比如以後的鋁廠,讓他們也可以接觸點技術嘛。

    哎~我沒有神的光環,可我卻有一顆愛世人的心,為了世界人民的幸福而努力,並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張小寶的表情端莊而又肅穆,王鵑則是氣樂了。

    “小寶你真不要臉,一肚子壞水,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我代表月亮懲罰丫。”王鵑說著話,自己湊到了張小寶的近前,伸手捏住張小寶的臉,左抻抻右拽拽。

    “行,等晚上讓你懲罰個夠。”

    “流氓,不準你動手動腳。”

    “現在是你在跟我動手。”

    “那也是你流氓。”

    李東終于是承受不住來自宗室的壓力,再一次讓人給張鐵帶話,說是他答應了,由新羅的商人出錢,把兩條河連通,並且搭一座橋出來,希望錚錚建築能夠幫忙,讓工程的速度加快點。

    張鐵得到這個消息,非常講義氣地過來了,不僅僅是他來了,還帶了不少大唐的百姓,一同過來工作,幫著做工程。

    先拿到一部分錢,張鐵很快就按照當初的設計開始進行施工,這不過這一次的勞動力可不全是新羅的人,還有一多半的大唐人,擺明了賺新羅的錢。

    新羅的百姓卻是不願意了,找到李東質問為什麼不讓他們去干活?平白地把錢讓大唐人賺去,以前他們可不敢,現在知道李東的壓力大,所以才找過來。

    李東恨張小寶恨的牙根直癢癢,不就是破壞了當初的施工麼,至于報復起來沒完沒了?

    新羅的百姓找他,他就找張鐵,讓張鐵減少大唐的用工,多用用新羅的,本以為張鐵會找借口推脫,不成想張鐵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

    把通河與修橋的大唐人撤下來,全部換成新羅的百姓,讓李東又一次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同時心中警惕不減,反而更盛,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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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的預感靈驗了,兩天之後,大唐的百姓聯合起來找到工地,還打了條幅,上面寫著願意用一半的工錢給干活。

    于是張鐵為難地找到李東,說出這個事情,那意思是想讓大唐的人干活,可以把省下來的錢用在材料上面。

    說是商量,其實就是一個通牒,李東再去找干活的新羅百姓說這個事情,到最後,新羅的百姓同意只要原來四分之一的錢就給干活,干一天活夠一家人吃上一整天,還略有剩余,比起找不到活干強許多。

    大唐的百姓撤退了,拼不過如此低廉的用工價錢,跑到了大唐一邊,開始幫忙修建酒樓和店鋪,工錢是干一天可以讓一家人吃喝五天的那種。

    李東轉悠兩天,發現要修橋的材料和以前沒有什麼變化,並且通河的工具也還是那種,越想越不對,找到張鐵。

    “張管事,你說的那個材料方面的問題,似乎沒有任何變動,那預算的錢是不是就得少點?”

    李東也不跟張鐵兜圈子,直接問出來。

    “哦,這個事情啊,漲價了,很多本來要賣給錚錚建築的材料,因為大唐再修酒樓和店鋪就提前賣給了大唐這邊,所以錢還是那些,但是材料貴了,我這已經極力地壓低價格,很不容易。”

    張鐵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跟李東解釋。

    李東氣壞了“呵呵,張管事,誰不知道大唐修的建築是你家小公子的,那你們家的事情為什麼非要牽扯到我們?”

    “此言差矣,我張王兩家的買賣全是獨立結算,比如水雲間和碧海銀沙,他們兩個都是我們家的,可他們之間相互競爭,甚至大打價格戰,按照道理來講,不應該,畢竟兩邊打價格戰,最後利潤少的是我們家,可就因為獨立結算,各不統一,這才造成如此結果。

    在大唐建設的是另外一個隊伍,不是我錚錚建築,送貨的商人也是與我們單獨接觸,競價而賣,不信的話你可以去買,看看價錢會不會低點。”

    張鐵給李東擺事實,講道理。

    李東一時說不出來,嗓子眼憋了一口氣,使勁地喘息幾下,這才恢復過來“那給你們建設的大唐百姓為什麼得的工錢就多?”

    “那是因為另一個集團願意給這些,要不我也給,只不過到時你們還得加錢,不然不夠用,我也有苦衷,你要理解。”

    張鐵攤攤手,給了李東這樣一個回答。

    “好吧,我理解,我真的理解,不用加工錢,我們的人好說話。”李東索然無味地離開。

    他算是想通了,不管人家是怎麼結算的,又是如何的獨立,反正最後是自己把四分之三的錢補給了大唐干活的百姓,因為張王兩家總體上的收入和支出不變。

    再一次召集人商量事情的時候,李東不作絲毫掩飾地對眾商人說道︰“我想殺人,想把張小寶和王鵑全給干掉,他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听說他們一直在泥河的那一方釣魚,我真打算找個機會,把他們兩個給收拾下,讓大唐少兩個厲害的人。”

    “不好啦,小公子和小娘子遇到危險了,有人刺殺,兩個人被趕進樹林中去啦,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在李東說出要刺殺張小寶和王鵑的話的第二天,河對岸響起了紛亂的喊叫聲,一時間那邊亂作一團,無數的人沖到泥河邊,沖進樹林中去尋找張小寶和王鵑的蹤跡。

    沒用太長的時間,這個事情也傳到新羅,在得知消息之後,昨天在長豐樓聚會商議事情的商人,都把目光放到了李東的身上,他可是說過要刺殺的。

    也不知是誰泄露了這個消息,讓張鐵得知,于是,張王兩家的護衛沖到李東居住的宅院,把整個宅院團團圍住,一支支的槍對著所有可能出現人的地方,一副不善的樣子。

    李東傻了,在了解到情況後,簡直是欲哭無淚,他冤枉啊,昨天就是那一說,發泄下心中的怨氣,今天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張小寶與王鵑據說很厲害的,兩個人可以用手槍打出來一條線。

    听去過華山的人說,張小寶可以飛檐走壁,那王鵑也是馬上將軍,兩個人怎麼可能無聲無息地就突然沒了?

    張小寶和王鵑被刺殺失蹤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各個地方。

    當然,突厥和日本是收不到,他們沒有那麼先進的信息傳遞系統,少了鴿子,吐蕃更不用指望。

    最先知道的大唐的京城中人,鴿子很快飛過去,接著就是新羅的宗室,快馬飛傳。

    張王兩家的人听到兒子和女兒被刺殺失蹤,根本不相信,那可是兩個神仙,按照兩個人那種對自身安全最為看重的性格,想刺殺他們,那實在是比登天還難。

    即便如此,兩家人也表現出了悲傷的樣子,不讓人看出破綻。

    宮中的王皇後听到這個信,人直接就暈過去了,她把張小寶和王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哪怕她已經有了一對可愛的孩子。

    武惠妃得到信,先是高興了一下,可沒用上太長的時間,這股高興勁又過去,顯得非常失落,一直想要費盡心思對付的人突然沒了,她找不到任何的成就感,總覺得精神上少了點寄托。

    高力士匆匆找到李隆基,哭的那叫一個慘痛,干兒子沒了,以後誰還會孝順自己?那麼可愛的兩個小家伙,怎麼說被刺殺就被刺殺。

    李隆基到是沒哭,卻是跟丟了魂一樣,愣愣地坐在那里,眼楮直直地看向某一個地方,沒有絲毫的焦距,口中喃喃道︰“不能吧?不能吧?絕對不能,他們沒了,我大唐怎麼辦?誰能如他們那樣控制整個河北道北部?周邊國家會不會有所動作?

    大唐錢莊以後再出麻煩怎麼解決?武器的制造誰可統領?再也沒人給朕送好玩的東西了,還有他們做的飯菜也嘗不到。

    查,給朕查,狠狠地查,不管是誰動的手,朕滅了他,傳旨意,河南道急掉三萬強兵,一萬水軍,兩萬陸軍,給我投到大唐與新羅一帶,半月內如得不到消息,朕滅掉新羅,不惜一切代價。”

    悲傷中的高力士一個激靈,使勁地點點頭,馬上去研墨,手哆嗦著把聖旨寫好,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還呆呆地坐著,自己把皇印蓋到了旨意上,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去,命軍驛八百里急報把旨意送到河南道。

    朝臣中大部分的人得到這個消息,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期待小寶和鵑鵑能夠平安歸來,有他們兩個人在,自己等人心中安穩,不擔心經濟上出問題,也不必考慮誰敢挑起戰事。

    一小部分人則是幸災樂禍,琢磨著是不是能夠趁張小寶與王鵑不在的時候,找機會吞並他們家中的買賣。

    張說是又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張小寶和王鵑終于不會跟自己奪權了,害怕的則是張王兩家的那兩個高人會不會發火,他可是知道高人的存在的,張小寶和王鵑正是兩個人的徒弟,一時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決策。

    翌日早朝,李隆基神色不安地來到了他的那個龍榻之上,眼楮無神地朝著群臣掃了眼,勉強自己鎮定下來,開口問道︰“想必小寶和鵑鵑的事情眾卿已然知曉,可是有話要說?”

    眾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誰都不敢出聲,弄不好會被發配的。

    “源相你來說說。”見都不出聲,李隆基開始點名,點到了源乾曜身上。

    源乾曜緩步走出,深吸口氣說道︰“陛下,張刺史和參軍向來機警,臣以為他二人不會出什麼事情,即便是有人刺殺逃到山林當中,也能平安歸來。

    陛下可要知道,王參軍當初在吐蕃金川一線的山上,可是打出了經典的叢林戰術,張刺史華山攀登的過程中,展現出了飛檐走壁的本事,其二人又隨身攜帶各種武器,尋常人等別說成功殺害他們,能在他們兩個人手下活著出來都是幸運。

    臣以為,可派大軍前往新羅邊境,給新羅施加壓力,如是他們所為,必然會想辦法撤回派出去的殺手,如不是他們所為,他們也得配合尋找。”

    “恩,張尚書,你來說說。”李隆基恩了一聲,又問起張忠。

    張忠本不想說話,他怕自己裝的不像,當然他更不可能跟李隆基說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沒人能殺,听到皇上問,只好站出來,流露出傷感的樣子,說道︰“陛下放心,臣一定管好工部,讓工部研究出更多的新技術,以衛我大唐。”

    “放屁。”李隆基突然罵了一句,罵完之後自己愣了,听到他聲音的群臣也愣了,太希奇了,皇上竟然罵人。

    “小寶可是你的親兒子,你竟然不管不問,今**對親兒子能如此,將來對我大唐難道不會如此?”

    李隆基氣壞了,小寶和鵑鵑安危難知,你張忠還提什麼工部的事兒,有他二人在背後支撐的工部才是真正的工部,他們沒了,你張忠能自己提出研究的思路?你家中的高人還不得傷心死?好不容易教出來兩個厲害的徒弟,真丟了的話,估計得瘋。

    張忠心中很高興,至少皇上對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好,連忙低頭“臣知罪,其實臣及臣的家人昨夜根本不曾休息,可臣沒有絲毫辦法,好在家中有人幫忙算過,說小寶和鵑鵑不會有大事,臣只能听信。”

    “哦?果真如此?”李隆基把身子坐直了,目光閃爍地問道。

    “是……是吧,反正跟臣說的人是這樣說的,不過其二人臉色不怎麼好看,臣只能相信。”張忠不確定道。

    李隆基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變的忐忑,轉向張說,問道︰“張相可又話要說?”

    張說蹭了出來,使勁地思考著如何回答,這是一個機會,就看怎樣把握了,一瞬間,無數個思路在腦海中過了遍,最後暗自咬咬牙,說道︰

    “陛下,臣也認為張刺史和王參軍是吉人自有天相,能躲過這次事情,然,其二人所在積利州不可一日無主,不如派其他官員前去暫代坐鎮,等其二人回來再重新掌權,臣覺得張刺史現在也是如此想的,他二人對朝廷可謂是忠心耿耿,一切以朝廷大事為重。

    若不派人,他二人很久之後才回來,見到積利州變亂,一定會很難過,陛下為其二人著想,也應派官員過去,還有陸州及吐蕃和豐州,應封鎖消息,以免造成動蕩,為張刺史二人想,同時派人到三地換掉當地首領,或圖安穩。”

    “好,好一個換將圖安穩,張相且退下,今日不談小寶與鵑鵑的事了,說說其他方面,關于冶煉廠出了新的技術,冶煉出好的鋼材,小寶和鵑鵑曾寫家信與力士,要造鐵路,等蒸汽機完善,便做出車,使我大唐各地往來方便,眾卿想想應于何地先試行?”

    李隆基听了張說的話,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其他的表情,如方才一樣,只是不再提張小寶和王鵑被刺殺的事情。

    高力士狠狠地瞪了張說一眼,心中又是憤憤有是解氣,他知道張說完了,跟皇上這麼長時間,他了解皇上,只要有一點機會,張說便會被收拾。

    新羅人在了解到張小寶和王鵑被刺殺並且失蹤的時候,宗室的人很開心很開心,他們明白兩個人在大唐的分量,當初的華山論劍就是他們兩個弄出來的。

    最好是死掉,那樣就斷了李隆基的一臂,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大唐把這個責任推到自己一邊,雖然自己等根本沒有派人去刺殺,想法有過,但不敢,究竟是誰幫忙出的氣呢?

    李東不是宗室的人,他口口聲聲說要刺殺張小寶和王鵑,如今得到情報了,又害怕起來,不說圍在外面的武裝人員,就是投入的錢,萬一因兩個人出事兒,不還回來,自己找誰說理去?

    “已經問過三回了,估計還得繼續問下去,麻煩嘍,萬一他二人真死掉,他們帶來的護衛為了出氣,把自己也給殺了,想來宗室的人不會管。”

    被找去問過三次話的李東回到家里,看到家中的人被限制住不準離開,走進屋子,站在窗邊時自言自語道。

    又兩日,這回是從積利州乘快船過來的護苗隊,一共六百人,全副武裝,一進到新羅的地界,根本不對任何人做解釋,直接分散開來,每五個人一組,換上馬,在新羅奔馳起來。

    有遇到新羅的大規模部隊,只說自己等人懷疑新羅派人刺殺,前來尋找,如在新羅的地方找到,新羅等著被報復。

    新羅的部隊人數比六百護苗隊多得多,可卻沒有一個士兵敢找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隊隊的人四下里縱馬,然後不時地停下來用望遠鏡看看,再鋪開一張紙在那里畫圖。

    有那偶然看過圖的士兵,怎麼看那圖怎麼像地圖,也不知張王兩家的人跑過來是找人還是畫地圖,跟長官說說,長官前去問,得到的答案是掌握了地圖好估算歹人會存在的位置。

    新羅的宗室知道沖進來的六百人,卻不打算管,畢竟張小寶和王鵑被刺殺失蹤,萬一多說話,讓大唐把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該怎麼辦?別說是大唐,就是張王兩家憑借那種財力,不顧代價地拿錢堆也能把新羅給堆垮掉。

    隨著六百護苗隊的人到來,大唐河南道的三萬兵,用快船也沒耽擱太長的時間,分成兩批來到了交界所在,兩萬陸軍加上一萬水軍隨時待命,擺出副準備強攻的架勢。

    以前新羅不是一次與大唐這個地方交戰,隋朝打過,後來唐朝開始的時候也打過,但從來沒有一次像如今這般膽小,別說在邊境派兵,然後找人去問李隆基想干什麼,就是自己國內的兵都不敢輕易調動,緊怕大唐誤會了。

    真要觸踫到那跟緊繃的弦,到時打起來可不只是三萬兵,陸州炮艦正在集結,從黑水都督府沿路可打下來,還有積利州本地的駐兵,會成四面包圍形式。

    “小寶,我背一會兒吧,這麼多天,一直你背著,怪累的。”在一座山上,王鵑走在張小寶的前面趟路,張小寶則是背個電台在後面低頭跟隨,王鵑怕他累到,想換一換。

    “不用,這才哪到哪,堅持幾天,快到半個月了,到半個月就能見到小貝他們,我都想他們了。”

    張小寶調整了下背帶,搖搖頭說道。

    王鵑咧了下嘴“你就別騙我了,半個月想從朝鮮那里到營口?別說現在這種路況,就是我們那時,跑馬拉松也不行,除非能一直保持那個速度。”

    “還有三天才到半個月,保證能到,實在不行,我發個電報,讓張鷹派水雲來接應一下,它不是找了個伴麼,正好一人一只鷹,你用紅的,我用白的,一對兒。”

    張小寶一點也不著急,跟著王鵑來到山頂上的邊緣,回頭看看,還真挺陡的。

    王鵑听到張小寶提起水雲,笑著道︰“我希望它們能快點有孩子,一窩生他幾十個才好,超常發揮,遺傳的基因一定不錯,到時我們給它們做一個大大的場地,保護工作一定要加強,以免它們把孩子推下來時小鷹沒飛起來摔死。

    總要多給幾次機會,誰還沒有犯傻的時候,你說是吧,還有听說鷹這種生物,即使小鷹能飛了,也要把小鷹的翅膀弄骨折,然後繼續讓其飛起來,一個是鍛煉小鷹的毅力,另一個是骨頭那樣的話再長好更堅韌。

    等小鷹大點,可以給小貝他們一人配有只,平時當玩伴,遇到危險的時候帶著跑路,就像你在吐蕃那邊的沙漠時候一樣。”

    張小寶回憶起那時的樣子,也是會心一笑,兩個人稍作休息,又向著建安的方向趕去。

    “諸位叔叔嬸嬸哥哥姐姐,听我說啊,前段日子,我們把已經種過的地都澆上水啦,還做了水車,我哥哥說,這里的冬天好冷好冷,比積利州還能,可以凍死人的,那就不能現在繼續像以前那樣種東西了是吧?”

    小貝這個縣令,今天又把一百多個治下的子民召集到一起,聲音甜甜地說道。

    百姓們根本沒把小貝當成什麼縣令,只是覺得小貝可愛,經常見見她,和她說說話也高興。

    當然也沒有人會小瞧她,準確地說是小瞧她的身份,畢竟她是三水縣張家的人,建安之所以這麼少的人,全是因為張小寶在積利州招人,還有大唐給出的各種優惠政策的緣故。

    帶著這樣的身份,小貝說能讓人過上好日子,沒有人會懷疑,即便無法領著自己等人建設好本縣,她也能從別處調來足夠的物資。

    前段時間一直在跟著她給地鋤草,以及按照她們一幫小家伙說的辦法制作出了水車,今年的收成想是不會差,夠吃到明年秋收之後。

    現在听到小貝在那里說著,不知她又想干什麼。

    小貝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至少沒讓人家反感,見別人都在听,又繼續說道︰“為了讓大家今年過的更好,我呢,教給大家一個辦法,那就是……就是做大棚,應該有玻璃的,可我還沒有,讓小珠姐姐給你們講我家三水縣那里最先出來的大棚是什麼樣子的,好不好啊。”

    “好~!”出聲的是吃過她送的糖的幾個孩子。

    “那叔叔嬸嬸還有爺爺奶奶們說好不好呢?”小貝覺得大家不夠熱情,又問了一句。

    石老頭當先表態“好,咱小貝說什麼都好,小貝可是個好官呢,青天的那種。”

    小貝滿意了,小臉笑成一朵花,伸手拉拉小珠“小珠姐姐,換你,我記不住那大棚長什麼樣。”

    小珠有點緊張地站出來,她的語言組織能力比小貝差遠了,斷斷續續地好不容易把意思表達清楚,卻說不出來大棚的建設步驟,以前看過哥哥和姐姐專門給他們演示。

    所以只好拿出紙和筆,讓別人圍過來觀看,她給畫,直觀明了。

    這里的人還真就不清楚大棚是如何制作的,只是听人說有大棚這樣的事物,在冬天也能種地,不必非要像以前,冬天之前得把蔬菜曬干或者蔭干,到了沒有東西吃的時候再拿出來泡一泡,叫‘發出來’,然後才能吃。

    此時的季節是剛剛入秋,還沒有霜降,樹上的葉子依舊是青綠色,不曾變黃打著旋地落下。

    百姓們記著建大棚的步驟,李白也在一旁觀看,他自從到了這里,根本就是沒發揮出什麼作用,九個小家伙別看小,還真的把衙門應該做的事情給支撐了起來,所有人的名字都由小遠記住,包括各個人之間的關系。

    衙門的賬測則是被小海給背牢了,小貝問數據的時候張口就來,小珠子專門畫地圖,大男小男還有其他三個如不到這邊應該是在山中長大的孩子也跟著幫忙。

    本來人口就少,九個孩子一努力,配合一百個小護衛,把這里的房子又拆又挪地修葺上,以備冬天下雪。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李白非常納悶,難道說官宦家中的子女就真的這樣厲害?張小寶和王鵑已經被人傳的神呼其神,如今九個娃子也開始表現自己,若非親眼看到,說出去估計沒有人會相信。

    看樣子孔子說的生而知之者並非虛言,甘羅也是真實存在的,從小貝等人身上就能感受到。

    百姓們都在圍著小珠看圖,小貝清閑下來,見李白站在一邊,走過去拉拉李白的衣服,說道︰“李白哥哥,蓋這種大棚要有材料,沒有竹子得想辦法破木頭,還有選地,燒火的時候不能讓煙燻到,最好每隔一段有個引煙的煙囪,這個就交給你啦,好不好?”

    “好,好的。”李白點頭答應,剛答應完,又犯難了,小聲對小貝說道︰“可我不會?這天落蒼生多苦難,不醉今朝醉明天。欲問神仙農家事,神仙只說在良田。”

    “哎~李白哥哥,現在不是神仙的問題,是百姓的事情,你不是要當官嘛,得熟悉下才可以呀,小遠,你說是吧?”

    小貝有點生氣,李白總是念詩,一遇到正經事兒他就不出聲,還等著讓哥哥姐姐舉薦,哪有這樣的?

    小遠湊過來,點頭道︰“對呀對呀,不事農事,怎積戶之倉?不事商事,怎匯天才財?不事政事,怎治四海民?不事工事,怎讓人便捷?”

    “我可平四夷,能出謀劃策,這便夠了。”李白被問的有點不好應對,抬起頭說道。

    小貝撇了下嘴“李白哥哥,你這樣可不行啊,我保證哥哥姐姐絕對不會舉薦你,就算是舉薦,也會給你安排到唱唱歌,跳跳舞的地方去,哥哥姐姐不舉薦你,別人就不敢舉薦,舉薦了也沒有用,皇上伯伯不會听別人的。

    我也保證我自己,就算是你被哪個王爺舉薦上去,我也會聯合其他人把你彈劾下去,你不做實事,那不是坑人嘛,你說出謀那個什麼策,那好吧,你現在就弄一個出來,等我送到哥哥姐姐那里去。”

    小貝這就威脅上了,李白臉色不怎麼好看,他相信小貝的本事,他已經了解到了,小貝九個人彈劾下去兩個官了,還有一個本來被抓住的貪污,就因為小貝九個人保護,愣是一點事兒沒有,反而升官了。

    九個小娃子就有如此大的權力,實在太不公平,他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似乎賭氣一樣說道︰“好,我先把大棚的事情做了,然後寫出一個奏章,讓張小寶和王鵑看。”

    “這就對啦,不怕做錯的,就怕不去做,李白哥哥,你真去做,差一點點也沒什麼,不會的可以學嘛,我就在努力學哥哥和姐姐,我跟你說,其實很笨的,不如大男小男穩重,也不如小海哥哥那樣會計算,比不上小遠的腦袋,更不會畫畫,可我真的很努力,你一定行,是吧小遠。”

    小貝開始鼓勵李白,小遠也幫腔“對對,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從之,其不善者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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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5 13:33:5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七章秋深葉落話豐年

    ‘啪’的一聲槍響聲在林間響起、回蕩。

    張小寶收回槍,邁步朝斜前方走去,邊走邊高興地說道︰“今天又有兔子吃了。”

    “天天都有兔子吃,你就會打兔子。”王鵑明顯吃兔子吃多了,顯得不怎麼滿意。

    “我是想打老虎,可憑咱倆的肚子似乎根本吃不完,你能拖只大老虎趕路?浪費是可恥的,真想換換口味,明天開始抓射,要不弄野雞吃也成。”

    張小寶實話實說,如今的動物是不少,出門帶上支槍,根本不用擔心會餓到自己,唯一遺憾的是人就兩個,打稍微大一點的就吃不完。

    王鵑拿著望遠鏡負責觀察周圍情況,給張小寶放哨,等張小寶拎只兔子回了來時,把背包打開,從中掏出調料,尋一個周圍樹木少點的地方,開始撿地上干枯的樹枝。

    “今天還是烤吧,用松樹枝烤出來的兔子身上帶有一股松香味。”張小寶拿出刀來一邊收拾兔子一邊說道。

    其實是因為附近沒有小河,無法清洗,身上攜帶的水還要喝。

    王鵑這回沒反對,用鍬在地上挖個坑,能擋點風,不讓烤東西的時候火躥出去,把整片樹林引燃了。

    一邊看張小寶在那里忙碌,一邊問道︰“咱們是不是讓人給京城送個消息過去,以免別人太過擔心?萬一真的有人以為咱們兩個真的掛掉,再鬧出點事情,回去還得費勁收拾。”

    “不送,我就想看看,這次誰會出手來對付我們的產業以及其他的行政安排,費點經歷不怕,當上殺回雞,好等著以後再出現相同的事情時,讓人不敢輕易動作。”

    張小寶嘿嘿一笑,用刀削了一個稍微粗點的樹枝,盡量把里面有松油的地方刮去,把整個兔子竄起來,架在火上慢慢地翻轉著,同時又對王鵑說道︰

    “我估計很少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動作,畢竟有能力知道我們家中情況的官員,害怕我們的師傅,那高人不是說說那麼簡單,這就是裝神秘的好處,而沒有機會了解到這個信息的人又沒有能力撼動咱們的產業。

    前幾天從京城那里傳來的消息不是說張說在得知咱們失蹤的消息之後,跟李隆基商量怎麼把咱們的掌握的勢力給弄到手麼?看樣子他要完了,誒,也該完了,這都晚了好長時間,你說是吧?”

    “是,要不是因為有我們在,他早下去了,而且還是很淒慘地下去,可他不知道感激我們不說,還總想對付我們,實在是太可恨了。”

    王鵑也在旁邊附和,想了想,突然對張小寶問道︰“你說咱們還對付李林甫嗎?他現在的位置似乎更穩了,要對付的話得趁早,不能指望他自己犯錯誤。”

    “對付,誰知道他會不會再當上那個宰相?可不能掉以輕心,但我覺得不應該殺掉他,他這個人按你說的還是很有能力的,那就把他安排到一個合適的位置上。”

    張小寶用刀在兔子身上一下下割著,被割開口子的地方不停地流出血水,一滴滴落在下面的火上,發出哧哧的聲音。

    夜更深沉,一輪明月逐漸升高,映得天上的星星都顯得暗淡起來。

    張小寶和王鵑找到了一個高地,把攜帶的小帳篷拿出來,在外面引燃三堆火,用電台先給積利州那邊的人發送一個報平安的消息,這才一起坐在帳篷的外面,欣賞起迷人的也色。

    用攜帶的水沖上一碗果汁,遞給王鵑,張小寶自己也喝上口,說道︰“早知道路這麼難走,出來的時候就帶上一些曬干的蔬菜,現在我怎麼覺得身體有點缺乏維生素?”

    “你可真嬌貴,這幾天的工夫就知道缺乏維生素了,先前你說給李林甫安排工作,想出來具體的沒?”

    王鵑端著碗,眼楮看向樹林的深處,明亮的月亮也無法讓那里變得光明,想起之前張小寶說的話問道。

    “剛想到,以後就讓他在這里干活,東北好大一片地方,物產豐富,四季氣候變化不大,正適合他來發展。”

    “說話不能昧良心,東北啥時候四季變化不大?人口也沒有,除了積利州之外,基本上都讓你給遷走了。”

    正說著,電台那里傳出動靜,王鵑趕忙過去接收,等一會兒停下來,王鵑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地對張小寶說道︰“日本人好象要有行動。”

    “日本?針對我們失蹤的行動?他們似乎沒有無線電技術吧?”張小寶一愣。

    “不是日本島子,是淮南道那里的,他們在那個四海書院要與新羅的學子聯合,想弄出一個兩地的聯盟。”

    王鵑解釋道。

    “那速度也不慢,看樣子他們還真關心咱們,剛剛出了點事情,他們就跟著反應起來,具體如何?”

    “還在查,沒傳來呢,你說咱是不是讓無線電的發展再快點,現在這叫什麼事呢,背個電台跑,每隔一段距離還有咱們的人跟隨著一起動作,傳送信號的距離太短。”

    王鵑突然想起一個關鍵問題,別看名義上是她和張小寶兩個人出來,其實後面沒少安排人背電台出動,跟中轉站似的,收發一個消息,中間要轉上好多次。

    張小寶點頭“好的,等明兒咱就發射衛星,先弄上去一個,把咱們所在的地方給覆蓋上,你看成不成?”

    “成,你背著衛星上去吧。”

    “王鵑同志,不要好高騖遠,如今已經不錯啦,這次出來,正好讓隊伍練習一下信息的轉換問題,日本人動作快,說不定與新羅和突厥聯合的事情就是他們先挑起來的。

    我就知道那個地方是一只養不熟的狼,所以從來沒有打算去養,等我把新羅解決完的,我再抽出空來收拾他們,剛才說到哪了?李林甫來東北發展是吧?”

    張小寶說著話,往身旁的火堆中扔進去幾塊松木,听著 啪的響動聲,看著那紅黃藍相間的顏色,有點出神。

    王鵑進到帳篷當中拿出兩件衣服,一人一件披上,說道︰“是,東北怎麼發展?沒人口,什麼都做不成。”

    “讓李林甫過來保護資源,尤其是有礦產的地方,給劃出一片區域,變成動物保護區,不能說為了保護環境,整個東北地區全不開發了,劃出生態區,一定要把最大的礦產資源給圈進去,比如石油和金屬礦。”

    “那不開發了?”王鵑問道。

    “開發,留著幾千年以後,地球上別的地方的資源用差不多了再開發,現在使用的話,去其他地方拿,路遠點不怕。

    到時咱留下一個規矩,告訴後代的子孫,不是你們的祖先找不到礦產資源,是你的祖先有本事去掠奪別人的,礦產給你們留著了,啥時候你們覺得自己沒本事去掠奪別人,啥時候拿出來用吧。”

    夜風寒,張小寶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王鵑往張小寶的身上靠了靠“你還管得了後代?管好自己吧。”

    “管自己的時候也行,讓李林甫過來修路,修鐵路,一直修到我們那時的俄羅斯,從那個地方往外運石油,同時在大唐把有石油和天然氣的地方全找出來,都劃進保護區當中。

    等船隊能在其他陸地來往更輕松時,派去出挖礦,在當地冶煉,運回金屬,咱在大唐挖出坑來埋進去保存?誒呀,直接埋金屬不好保存是吧?那就把礦運回來埋上。”

    張小寶開始對這個事情熱衷起來,他還真是如此打算的,趁著別人不去開發,能搶回來點就是點。

    說完這個,踫踫王鵑“你先去睡吧,一會兒我困了叫你起來守夜,冬天之前怎麼也能到小貝那里了。”

    “你怎麼不說夏天之前?再呆會兒,你說讓別人往回運礦石,人家就運?運回來還不能冶煉,人家有那麼愛國?還是你打算出錢買?”

    王鵑靠著張小寶,眼楮眯著。

    “抵稅,以後凡是直接從外面運回來的貨物一律收重稅,想要不拿那麼多的錢,就給我往回運礦石和石油,運到新羅跟日本,在那邊冶煉,正好解決兩地失業的問題,我這人太善良了。”

    “恩,那你多多善良,我去睡了,你守著吧,一直守到明早。”王鵑站起身往帳篷鑽去。

    “那啥,等回去,咱把親定了吧,都老大不小的。”張小寶轉頭喊了一嗓子。

    “行,你看著辦,定完親就分居,我好待字閨中,等你迎娶。”

    “那還是算了,我再堅持幾年。”

    八月,各地相繼收獲的季節。

    勞作了一年的百姓開始享受起秋天的果實,官員們則是忙碌起來,需要把各種資源調配好。

    最忙碌的人要屬張說,不是中書令忙,他和中書令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

    比起王鵑跟張小寶所說的歷史上的事情,張說無疑要幸運很多,他沒有被關到牢中,由于他總惦記張小寶和王鵑的積利州,偶爾還提一提,所以李隆基遂了他的心願,把他安排到了李積利州不算太遠的地方。

    範陽節度使,很有實權的一個官職,轄下不少州府,還是軍政一體抓的那種,就是王鵑那時她家人住的地方,這個職位比張小寶和王鵑加起來的權力都大,離著山海關同樣不遠,與張小寶挖煤的地方可以說是相互照應。

    他和張小寶又都是重要人物,可謂是讓山海關真正地坐到了‘兩京鎖鑰無雙地,萬里長城第一關’的關鍵位置上。

    于是朝堂之上和諧了,當初跟著張說幫腔的人也開始干起了實事,不再繼續多嘴。

    李隆基想讓工部的張尚書當宰相,也就是同中書門下的職務,被張尚書以資歷太淺婉拒,接著李隆基就對著張尚書大罵特罵了一頓,主要是罵張尚書的兒子和兒媳婦,理由是還能喘氣為什麼不早吱一聲?害得自己好長一段日子沒吃好睡好。

    張尚書委婉地解釋,說自己曾提過,有人掐指一算,說兒子跟兒媳婦沒事。

    可這並沒有讓李隆基的怒火消失,一氣之下免去張尚書兒子與兒媳婦的刺史跟參軍的職務,新設一個渤海節度使,把兩個人弄成正副使,轄各都督府和都護府十余個,讓兩個人沒空繼續玩消失,以作懲罰。

    今年秋收之地的糧食還不曾運過來,稅到是先交了,如今交稅方便,不用非把錢裝車或船送到京城,可以直接存進大唐錢莊。

    李隆基看著賬冊上的錢,眼楮直放光,有錢了,這是真的有錢了,大筆一揮,印一蓋,命令大唐錢莊今年發行出去十億個數量的錢的國債。

    是發行,不是還,還的話,最先的那個五年期還沒到時候。

    主要原因是一艘從積利州出發的船,船要向京城來,路上走走停停的,速度比帆船和輪船還慢,可這艘船在逆流而上的時候,一沒有用帆,二沒有使用輪子,甚至是不用人來劃,更找不到一個縴夫。

    雖說路上總出問題,需要停下來修理,可畢竟是個新鮮玩意,尤其是昨天傳回消息,那船已經半個月沒壞過了,眼看著就要進到京城,可以讓京城的百姓看個新鮮。

    李隆基為了江山的安穩,不得不鼓勵科技的發展,所以朝百姓借錢來煉鋼修鐵路,按照他的想法來說就是,既然船能行,那車也一樣能行。

    所以李隆基就想先修一條鐵路出來,連接京城跟洛陽,哦,是兩條,現在的技術還不能讓火車過河,那橋走人湊合,走車不行。

    朝堂上一系列變動,對百姓的影響不太直觀,百姓也不去管那種他們無法操心的事情,只知道今年賺的錢更多,也想買點‘奢侈品’,比如降下來價錢的玻璃制作的小酒盅,付出時口豬的代價換上一套。

    比如漂亮的珍珠項鏈,賣半扇豬,買回來一串小點的,又比如京城的百姓,趁著天暖和,咬咬牙,拿出來一筆錢,帶著一家人到那不沉的湖泊中消費一把。

    沒有人吹噓什麼大唐長治久安,更沒有人刻意給李隆基送萬民表,但偷偷溜出來微服的李隆基看到街道上身穿漂亮衣服的百姓卻很高興。

    在茶肆中,于帶槍護衛的陪同下听說書的人講大唐如今的形勢,李隆基連灌了兩壺不知道什麼品級的茶,賞出一百錢的紙幣,還跟著人家說書的補充了幾句,比如黑水都督府那里的事情。

    要不是護衛攔著,這個梨園的鼻祖真打算把說書的趕下去,自己親自坐到那個位置上來一段‘走南闖北喝茶水,江水河水湖中水,且听我說一說,那渤海府中有黑水……。’

    可惜願望終究是願望,沒能實現,更不用說再得點賞賜,充裕下國庫。

    比起大唐的朝堂官員和百姓享受富裕生活來說,新羅的宗室跟百姓正處在艱苦奮斗的關鍵時刻。

    在發財的夢想驅使下,新羅的宗室支持著百姓快點把兩條河修通,如今只是幾個月過去,還真出現了一個奇跡。

    在一聲爆炸聲中,河連上了,先修成的橋也在這一刻懸空,被人架上木板,成為了大唐跟新羅之間必走的陸路。

    “小寶,消息傳來,河通橋連了,咱是不是不能再瞎轉,早點到建安?你不會真打算明年下天之前才到吧?”

    山中,王鵑收到新的電報,對在旁邊補衣服的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停下動作“啊?通了?通了好啊,這可不僅僅是運輸方便,一旦連通兩條河,以後那里就會成為天然的國界,哪怕咱們不能直接把新羅吞並了,咱們後代只要不是笨得要死,就不可能讓出那個位置,要比三八線更穩固。”

    “那什麼時候去建安?光跟你在山中繞圈子了,你不打算讓咱們穿著獸皮去見小貝他們吧?”

    王鵑看看身上快要糟點的衣服,抱怨道。

    張小寶連連點頭“離建安已經不遠,再有三五天的一定到,王鵑同志啊,不是我批評你,我們這不是為了考察地形麼,把各種資源掌握,好開發,尤其是藥材和東北地區獨特的植物。

    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難道你忘了,想想當年的兩萬五,想想背朝黃天面朝土,再想想……。”

    “張小寶,不會拽詞就不要拽了好不好?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掌握資源,不會多派點人過來,就咱倆瞎轉能掌握多少?再轉下去真缺維生素了,怪不得你帶那麼多茶葉,原來早有打算,知道會吃很長時間的肉,三天啊,要是走四天,我絕對和你分開睡。”

    王鵑咬著牙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還不是讓你重溫下你以前訓練時候的感覺?三天就三天。”張小寶繼續給衣服打補丁。

    “用不著,我都畢業了,你要是想切身回憶下被追捕的時候,我可以找張虎,讓他放狗,你要干什麼?”

    “趕路啊,不然真來不及了,其實我就是想帶你出來旅游,這大唐啊,我一直沒有什麼歸屬感,只有看到你才覺得真實點,不然我總覺得在夢中,人都說只有成為真正的男人才有責任感,咱快點成親吧。”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

    “別的?難道說不成親也可以成為男人?”

    “小寶我斃了你,不,閹了你。”

    “叔叔嬸嬸,爺爺奶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現在我們要開個會啊。”

    建安縣,衙門里面的大院子中,小貝把全縣的百姓找過來,足有一百多個,還有兩個剛出生的也沒落下,說要開會。

    李白坐在旁邊作會議記錄,在能進入朝堂的誘惑驅使之下,他黑了許多,主要是在地里干活干的,如今知道怎麼種地,也懂一點養殖技術,還寫了不少田園詩,有王維的風采,很神奇,都是被逼的。

    百姓們很快安靜下來,連嬰兒都不哭鬧,听著這個可愛又懂事的小女娃子說話。

    “是這樣的,今天咱們養起了豬和雞,到明年就能吃,前段日子飛來的那只鷹都看到了吧?它叫水雲,說我哥哥跟姐姐要來啦,大棚也種上啦,今年秋收,收獲了好多好多的糧食,足夠我們吃上三年。

    怎麼說我也是官啊,皇上伯伯封的,我想今年送點租子上去,明年再交稅,跟大家商量下,行還是不行?畢竟是你們種的地,還有上貢的貢品,熊膽,人參和鹿茸。”

    小貝與眾人商量著,顯得很不好意思,如果她不來,人家自然不會上繳任何東西,也沒有人會跑到這里來收。

    縣中的百姓听到小貝的話沉默了。

    小貝覺得壓力很大,癟著嘴兒,眼楮都紅了,似乎馬上會哭。

    “這個……老頭子我來說兩句。”石老頭先發言,其他人看向他。

    “我說啊,我不懂大道理,我就知道小貝他們到來,幫著干了不少活,還教給咱們很多辦法,套養原來就不會,更不懂什麼叫大棚,也不清楚平時采來的草藥能換很多錢。

    小貝說了,不交租子也行,大家不想交,那就不交,可我得交,交我那一份,小貝這個官有多大我不去想,我就想啊,要是沒有小貝他們幫著用槍打野獸,就得有人受傷,或是死掉。

    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小貝是官,當今聖上親封,所以要保護治下的百姓,那當百姓的不能只等著朝廷保護,是不是這個理兒?人家憑啥呢?”

    “交,我也交。”有人也跟著表態。

    有一個就有第二個,不大會兒的工夫,今年交租的事情便確定下來。

    小貝也露出開心的笑容。

    在不遠處的一個房頂上,兩個衣衫襤褸的人互相看看,也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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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5 13:38:1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八章米價徒降為哪般

    “小貝他們還是很努力的。”王鵑看向在眾人前面咋咋呼呼的小貝,稱讚了一句。

    “這就是家庭條件帶來的好處,除了個別宗室人家的孩子,別的孩子根本沒有機會基礎到太大的世界,或許尋常人家的孩子也有出息,但比例上絕對沒有宗室人家的孩子大。”

    張小寶看著稍微變黑點的小貝,同樣很高興,他知道這是榜樣的力量,弟弟妹妹們所做的事情並不是真的要當一個多麼合格的官員,而是把出來做事情當成一種遊戲。

    別人家的孩子玩過家家,小貝他們則是更實際點,會努力地把遊戲做好。

    王鵑把垂到臉上的頭髮用手向後捋捋,看到下面一百多個縣中的百姓商量如何把今年的租子運到京城,微微搖下頭。

    “小寶,如今咱們也是節度使,可以控制當地的稅收,是不是要把建安縣的稅免掉?不然憑他們的本事,別說把租子運到京城,就是運到積利州,一路上吃掉的糧食也會被租子多出幾倍。”

    “不免,交租子是義務,可以把他們上繳的租子直接劃撥給建安縣衙門,我決定遷府,渤海節度使的府邸遷到這裡,就在建安縣旁邊,離海近的地方。

    到時大力發展海洋養殖業,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必須進行下去,不能總讓東北地區缺少人口,別人不主動過來就吸引他們過來,等去北美洲的人一回來,各種種子先在整個東北地區種植。

    到時誰想嘗新鮮,誰就自己過來運,海路開發出來,陸路自然也需要跟著建設,如今醫學條件好了,死掉的嬰兒也少,再過十來年,會突然出現井噴式的爆發。”

    張小寶說著關於租子的事情就順嘴說起以後的發展方向,同時也憂心派出去的人為何還沒回來,過去的時間太久,等過了年,就兩年了。

    王鵑皺起眉頭,想想問道:“不在全大唐推廣新的作物?”

    “先不急,直接推廣,別人未必會願意種植,怕一旦出問題,影響原來的收入,得給他們一個榜樣,回頭發電報,讓積利州用船送到這邊陶瓷器和其他日常生活用品。”

    張小寶說著說著又開始跳躍了。

    “哦,送過來,我估計百姓也買不起。”

    “不是賣,是給,他們交了租子是義務,咱們給他們福利,再給跑到新羅邊界的人發報,讓他們動手。”

    張小寶又想到個事情,話剛說完,背在身上的電臺就滴滴地響了起來。

    聲音不算大,卻讓院子中的人聽到,獨特的動靜讓他們四下裡觀瞧,想弄明白什麼東西叫喚。

    “呀,我看到啦,那裡,房上有兩個野人。”小貝眼尖,抬頭就瞧見爬在房脊上的張小寶和王鵑,只不過兩個人的形象有點狼狽,一時間沒有認出是誰。

    身邊負責保護她的護衛手一伸,幾支手槍就拔了出來,警惕地對著兩個人的所在。

    張小寶和王鵑同時一縮頭,由張小寶喊道:“再敢拿槍對著我,我把你們全嘣了。”

    “啊是哥哥的聲音。”熟悉的聲音讓小貝的臉色一變,接著使勁地喊起來“哥,我想你啦,快下來,跑房上去幹嘛?”

    建安的百姓微微愣神,又突然變得興奮起來,傳說中的人物終於能見到了,李白也是一臉期待的神色,想要看看可以決定自己官職的人長的如何。

    隨著兩聲落地的動靜響起,張小寶和王鵑一前一後跳下來。

    眾人又是一愣,看向兩個人時發現如論如何也無法把心目中的形象與面前的兩個人進行重合,這兩人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多有破損,比逃荒的人甚至還不如。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軍神和財神?舒服自己相信,好象有點難度。

    小貝可不管那許多,張著胳膊,小腿緊倒騰,一下子沖到張小寶的懷中,在張小寶的臉上使勁地親著“哥,你倆去哪玩了?是不是徒手幹掉了幾隻大老虎?”

    “張縣令,可否給本官安排一住處,本官旅途勞頓,又餓又累。”張小寶也使勁親了妹妹一口,接著把臉一板,開口便是本官如何如何。

    “咯咯咯咯,不知張大人前來,為施遠迎,還望恕罪,來人啊,沒看到張大人和王大人風塵僕僕,一路搏狼鬥虎,吃了不少苦嗎?還不快去安排,張大人、王大人,這邊請,誒?張大人,您背的是啥玩意?”

    小貝開心地笑起來,一手摟著哥哥的脖子不放,一手朝房子指去給引路,對哥哥身後背的東西充滿了好奇。

    張小寶一面抱著妹妹走,一面道:“這可是寶貝,以後想跟京城的爺爺奶奶還有爹娘通信,用這東西很快就能傳過去,傳回來,讓我看看,小貝咋變黑了?”

    “曬的唄,哥,我幫他們做大棚啦,我們什麼時候跟你回去,一點也不好玩,故事也聽不到了,我不想當縣令,我想回去當其他的官,跟在哥哥和姐姐身邊。”

    小貝吃了苦,有點後悔,跟哥哥抱怨。

    “好,咱不當縣令,咱當更大的官,還在這邊當,哥也陪著你,先去忙,等哥哥和姐姐休息下再給你們講故事。”

    張小寶確實累了,跟弟弟妹妹們挨個親親,與王鵑泡了個熱水澡,匆匆吃完飯,躺到炕上就進入了夢鄉。

    李白一直沒找到機會跟張小寶二人說話,只好無奈地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並盤算等兩個人起來該怎樣說才能給自己安排個好點的官。

    相比起張小寶和王鵑經過長途跋涉與弟弟妹妹們匯合之後的愉快,范陽節度使張說過的很不好,一家人跟隨他到了偏遠的地方,再也看不到京城的繁華。

    在京城管著中書令的他忙碌,在這邊他同樣不得清閒,不少的瑣事等著他來管,最可氣的是治下的官員們的能力比起京管來說差遠了。

    在京城時,他說話不用非要說的太清楚,官員們都能心領神會,哪怕偶爾有人辦錯事,他也可以說是官員沒有領會到他的意圖。

    在如今的所在,他要是不把話說明白了,官員們就會愣在那裡,一遍遍地詢問具體情況,加上這裡道路不暢通,離著海又遠,人口遷徙出去的也不少,讓他非常不適應。

    “大人,秋收之後,再過一段時候該種冬麥,聽說朝廷的司農寺又弄出了新的種子,不知大人能不能讓人從那裡買來,畢竟大人以前也是與司農寺相熟,好讓明年的收成多一些?”

    負責農事的官員找到張說,跟其商量種子的問題,這裡可以說都是少數民族,說起話來也不會拐彎,直來直去,根本不考慮張說那種失落的心情。

    張說一聽到京城二字就難受,再一聽司農寺三個字,他最先想到的不是種子,而上張王兩家把司農寺的地位抬高的事情,司農寺很多物件全由張王兩家負責。

    種子確實研究的不錯,產量高,生長週期短,但讓自己寫信跟他們去說,總是不舒服,他們一定會嘲笑自己,笑自己不自量力,非要與張小寶、王鵑二人作對。

    不成,堅決不能去要種子,丟不起那人。

    如是考慮,張說沉著臉說道:“司農寺的種子正在研究當中,何況路途遙遠,即便他們得到信,等種子送來,也過了播種的時候,你負責農事,為何不自己琢磨琢磨,難道你比司農寺的官員差不成?”

    “啊?自己琢磨?從哪裡入手?大人,您曾經也是在京城中任職,不如您給提個醒,我好找人照做,誒?大人,我想起個事,司農寺離得遠,積利州近啊,那張小寶一定有辦法弄來好的種子,不如跟他去要,不錯,下官馬上派人。”

    這個管農事的人很實在,眨眼間想到一個好辦法,他認為自己能夠成功要來種子,都說張小寶和王鵑兩人在對百姓生活方面的事情非常支持。

    “不准去,誰都不准去,誰敢去本官治誰的罪,積利州的種子怎能種在我范陽?水土不服,去吧,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張說好象坐在了炸藥桶上,點火便炸,訓斥了管農事的人,揮揮手,如趕蒼蠅一般把人趕出去。

    等整個屋子空蕩蕩就剩下他一個人,張說瞬間中似乎老了許多,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憤憤道:“張小寶、王鵑,你們以為把我收拾了,我就會一蹶不振?給我等著,想修路?等到我范陽一方,我就不讓你們修成。”

    站在外面門口處等著召喚的護衛,聽到張說的聲音,無奈地搖搖頭,與旁邊另一人說道:“張大人瘋了,還想對付張小寶和王鵑,看樣子非要把命搭進去才肯甘休。”

    另一人左右看看,見沒人關注自己這裡,做出點頭的動作“大人是被氣的,聽聽那想出來的辦法,落了下乘,人家張小寶跟王鵑哪有閒心搭理他,他想從修路上阻撓,聽人說要修鐵路了,得不少錢,到時大人真要是阻止,估計聖上定會砍了他的腦袋,哎~”

    “就是,就是,還是趁早想個辦法離開,不能跟他在一起,不然哪天陪著把命丟了都不知道,不信可以看看新羅,他們當初也是不讓修河,如今拿出錢來,估計路也甭指望。”

    先前說話的護衛壓低聲音,想謀求一個新的出路。

    正如他說的那般,現在從積利州到大行城的路還在修著,招了不少的人一同幹活,在入冬之前,能修好。

    但除了這一段,當初說好的從積利州到新羅的其他地點的路不見絲毫動靜,新羅的河打通,新羅的商人又花掉五十多萬貫,還有那橋,別看只是鐵索,依舊得二十萬貫。

    一眾商人就等著路修通暢,好方便與大唐的貨物往來,收點過路費,可當初拿出來的一百萬貫,只修很短的一段距離,還大部分在新羅一方,大唐一邊反而沒有新的動作。

    李東等人無論怎麼算,也不覺得眼前修好的路能值一百萬貫,心裡總堵得荒,站在橋頭收取關稅的地方,看著一批批的糧食運過來,一匹匹的帛交了錢,終於是忍不住,走過橋尋找張鐵,要問問究竟出了什麼岔子。

    張鐵剛剛得到動手的命令,找到其他方面的負責人,準備相互協同行動,剛把指揮權交出去,被分配了一個任務,還不等前去實施,李東神色萎靡地找過來。

    “李東家,今日可是有閑?”張鐵帶著真誠的笑容與李東打招呼。

    “還行,出來溜達溜達,順便看看新修的路,還有你這裡的各個店鋪及酒樓,買賣看上去不錯,人來人往的熱鬧。”

    李東極力地壓住直接說出路方面事情的衝動,跟張鐵兜起圈子,眼睛在河這一方的買賣上掃來掃去,心情更不好了。

    當初說的明白,在新羅一方修的路,所得的租金和過路費新羅方面占八成,在積利州的那一邊,所得新羅一方占兩成,可那邊路修上一段,並沒有店鋪,有店鋪的所在在大行城左近,那是人家的勢力範圍,還無法去收錢。

    自從河通了,橋建了,就壓根沒有任何一個商人的隊伍是直接從大行城那條路過來的,現在的情況是別處來的商人直接乘積利州或者是登州那裡的船,交上一部分錢到薩水新出來的一處碼頭。

    然後在碼頭卸貨,走另外一條陸路,到橋這裡,只交兩成的關稅,而不交過路費,休息的時候也不過河休息,而是在大唐一方的酒樓客棧中,這些店不屬於當初合約上寫的分成的那部分。

    李東就發覺,該花的錢花了,該賺的錢一點也沒賺到,運輸費讓張王兩家的海運行賺去,消費的收入讓這裡的商店得手。

    所以他又種罵娘的衝動,怎麼想都覺得是被張小寶給騙了。

    ‘這個騙子,大騙子,騙了吐蕃和日本,又騙到我新羅來了。’李東心中腹誹著。

    “啊恰,有人想我了,估計是新羅那邊,剛剛動手,反應也太快了點。”帶著弟弟妹妹跑山頭上講故事的張小寶打了個噴嚏,說道。

    王鵑抿嘴一笑“恩,估計是誇你,誇你這個國際詐騙犯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姐姐,國際詐騙犯是不是很厲害?”小貝仰起頭眨動大眼睛問道。

    “那是相當厲害了。”王鵑篤定。

    李東不知道人家張小寶就是這個專業素養,能騙的時候直接騙,不能直接騙的想辦法繞著圈也要騙,不然會弱了名頭。

    他現在考慮的是怎麼把錢要回來,能要多少是多少,不指望路繼續修下去了。

    於是無話找話地又說道:“張管事,我看你們的船隊來往頻繁,還運了不少的糧食與布帛,今年的收成似乎不錯呀。”

    “這個……還成吧,說起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管建築方面的事情,對農事一竅不通,既然李東家有閑,不如到水雲間去喝一杯,正好幫我花花招待費,眼看著要到冬天過年了,今年的不花掉,明年也不會攢下。”

    張鐵熱情地拉著李東朝不遠處的水雲間酒樓走去,路上又對李東說道:“上次我給了你們不少的代金券,過了年也不能用了,該用就用。”

    李東想想在外面說事情確實不怎麼妥當,跟著張鐵走,聽過張鐵的話臉上是一副答應的樣子,心裡則是又罵,張王兩家是窮瘋了,逮個人就想讓人去花錢,那代金券又不能直接當錢花,每用上一千錢,就得花掉九千錢才行。

    酒菜的價錢是長豐閣的五倍之多,傻子才去水雲間和碧海銀沙吃飯。

    幾步路的距離,兩個人很快進到水雲間,木頭和水泥搭建出來的酒樓,起三層還是比較牢固的,選了一個能看到河的房間,吩咐夥計溫上酒,又隨意地選了兩道招牌菜,夥計把涼盤先送上好讓人家就酒。

    張鐵攤開一張幹豆腐,在上面刷點醬,又撒了點蔥花,卷起來咬一大口,使勁地嚼著,稍後咽下去,長出口氣,說道:“李東家嘗嘗這個,看著簡單,可吃到嘴裡,提氣。”

    李東明顯不願意聞那股蔥味,笑著應了一聲,卻夾起一條蒜茄子,品嘗著味道,不得不服氣,水雲間的酒菜值那個價錢,同樣的料,做出的東西比起長豐閣就是好吃。

    “張管事,等天冷,下過雪,地一凍,是不是路就不能修了?”李東眼睛看向河面,對張鐵問道。

    張鐵的表情很認真,向李東解釋道:“李東家如若肯多出錢,冬天也可以修,下雪不怕,撒鹽就化了,地凍用火烤,只是花消甚大,不值得而已,不如等明年開春時再修。”

    “張管事說的也對,不值得,張管事,我見最近一段日子,從陸路過來的商人略少,是不是因為路不好走,修起來費勁的緣故?”

    李東自然不肯繼續投錢,違心地說商人少點,其實根本沒有從那邊過來的商人,全是用船運輸。

    張鐵露出為難的神色“實不相瞞,修路不費勁,主要是原料方面出了點小問題,需要用來炸石頭的炸藥漲價了,漲了足有三倍,還有一方面是百姓的日子好過了,還像已往那樣給的工錢,沒人願意幹。

    如這兩個問題不解決,一千一百萬貫的錢財根本修不成原來打算的那麼長的路,估計連三分之一也修不完,不如再等等,當初簽合約的時候,李東家也不是很著急,故此才沒有在合同上規定一個完工的時間。

    明年,等明年,聽說炸藥要大批量生產,到時一切困難便迎刃而解,路,總歸是能修好的嘛,困難是有的,但我相信能夠克服。”

    看著張鐵那種坦誠的樣子,李東很想把那碗醬全扣到他的臉傷害,明明是找藉口,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這人還要不要臉了?

    李東明白,這幾句話中最關鍵的一句是沒有在合同上標明完工的時間,拖個十年八年的也能說出理來。

    “張管事,昨天有其他人跟我說,要把我們那裡店鋪後面的路也好好修一下,只是最近花消太大,騰不出活錢來,我看從積利州到新羅的路,我們那一百萬貫,還不曾花掉,不知可否先拿出來給我等用用?”

    “這個可不行,錢要是放在我手中,李東家你借,我或許會借給你,但我只負責管管施工的雜事,更多的是拉業務,具體的帳目不歸我管,即便是我答應你,也提不出錢來。

    近段時候,不是有很多的物資運到你們那裡麼?光是關稅就收了不少,不如用那筆錢來做。”

    張鐵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把話題轉向了關稅方面。

    李東用筷子朝收錢的地方指指“哪有現錢?當初說的關稅如不能交錢,用貨物抵,這不都抵著,一堆堆的帛,如山般的糧食,壓在手上賣不出去,不只我們做買賣的急,就是宗室的人也同樣急著呢。”

    “哦,那就再等等吧,真說起來,我大唐可是沒收幾次關稅,便宜全讓你們占了,小公子真在發愁,照這麼下去,豈不是一直賠錢?”

    張鐵開始抱怨上了,話裡話外地想讓新羅多出貨。

    李東也承認,在此方面占了便宜,可他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看著張鐵因為餓了,點的主食米飯,那華麗的碗,只盛一碗得花掉十文錢,真貴呀。

    貴?對,就是價錢的問題。

    “張管事,問個事兒,據說大唐正常來說,斗米九文錢,為何運到我新羅賣的米一鬥才五文錢?這還是交了兩成關稅之後的價錢,為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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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17 20:43: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五十九章小雪初下道豐收

    初冬到來,南邊地區還是一片溫熱,偶爾有的地方下點小雨,讓人加身衣服,北面則是開始飄起輕雪。

    建安縣縣令張小貝已經帶領兒童團的人準備好了一應工具,等待比鵝毛還大的雪下來時鑄就潔白的萬里長城,還有站于垛口後面守衛的雪人。

    叮當叮當的鈴鐺聲,沿著朱雀大街一路傳播,配合上駿馬的步伐,很有節奏感,一直到皇宮的門口才停下,守衛在皇宮前面的軍士看見車上挑起的旗幟,猶豫了下,還是咬著牙湊到近前進行檢查。

    滿滿一車的糧食,是建安縣送至的租子,另有一大盒子,里面裝有人參、鹿茸、熊膽等土特產。

    從別處新選拔上來不到一年的護衛,也湊到車邊,看到這一車不倫不類的東西,臉色明顯不怎麼好看,有一種被挑釁的感覺。

    剛要出言訓斥,卻被旁邊的頭頭一胳膊攔到後面。

    “這是……?”頭頭能看懂旗幟上面所畫的九個小人代表的是什麼,卻無法判斷是否有人作假,含蓄地詢問出聲。

    趕車的人也不讓人為難,從懷中掏出一堆的證明文件,有建安縣各部門九個人的印記,有渤海節度使的行文,有自己的身份文書,還有進城之前,城門守衛的長官的檢查記錄。

    上面的防偽造標記清晰明了,另有一封了火漆的信供人送往宮中驗看。

    “老實呆著,別問,別動,別離開。”頭頭對著身邊幾個手下吩咐一句,拿起那封帶有活契的信匆匆向里跑去。

    未幾時,宮門開了一個角門,忠誠的小太監駱賓迎出來,命人把車夫安排別處休息,又檢查了一遍車,見沒有任何暗格藏人,這才坐到趕車的位置上,揮動鞭子架喔吁地把車趕向宮內。

    “秦大哥,車怎……。”剛才想要訓斥車夫的那個護衛,眼看著馬車被趕進宮去,指著對旁邊的頭頭問。

    “怎麼能進去是吧?小貝給陛下送的租子和貢品,自然得進去了,你說是不是?”頭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是,哦,不是,小貝是誰?”新來的明顯還沒弄清楚。

    “建安縣的縣令。”

    “那就可以送到宮中?”

    “想知道詳細的等輪值之後到鄰街的老張鹵菜鋪子去跟你詳細說。”

    “好,好吧,我請。”

    秋收了,各地的收獲的糧食數量已經上報京城,李隆基看過數據,覺得那陰沉沉的天是那麼的晴朗,就連被風吹落的葉子,他也能從中看到自然之舞的優美。

    高力士帶著駱賓和那輛車趕過來,他知道車中只有土特產是真的于建安縣送來的,還是水雲幫的忙,其他的糧食乃是從積利州配發,打著建安的名義,沒有人會傻到真從建安送一車糧過來。

    高力士找到皇上時,李隆基正在擺弄火車,把一截截的木頭軌連接好,又給車頭上滿弦,後面拖著十節車廂,手一松,火車就嘩嘩嘩嘩在軌道上走動起來,等弦沒有勁了,他再重新上弦,如此往復,未曾盡興。

    鈴鐺的響動聲蓋過了火車的嘩嘩聲,李隆基抬起頭看過去,眼中疑惑。

    “力士過來了?這馬車……?”

    “回陛下,此乃建安縣縣令等官員送來的租子,另有土貢。”

    “租子就可送到我興慶宮中?”

    “陛下,是建安,建安縣縣令張小貝。”

    “啊?哦,對對,朕想起來了,哈哈,是小貝他們,他們那里也豐收了?快,讓朕看看,真不容易呢。”

    李隆基一改剛才的不快,扔下火車,走到馬車旁邊,仔細觀看送來的東西,還不曾嘗過便夸道︰“好,聞著就香,還有人參長的也漂亮,還穿衣服呢,今年的收成不錯啊。”

    高力士怎麼看也沒看出來這車稻子有三水縣特供的那批好,但皇上說好,自然就好,回道︰“陛下所言極是,稻子其實是從積利州派送的,建安那邊只有一百多口人,小貝來信,說等大棚的黃瓜下來,腌制好讓人給陛下送來嘗嘗,今年的收成比起已往來說翻了幾近一倍,小寶調集很多賣到了新羅。”

    李隆基接過信,繼續夸“好,積利州送的也好,有這份心思就不容易,比其他官員強多了,字寫的更好,行文流暢簡潔,不小心滴下的這滴墨水跟梅花似的,好。”

    高力士已經不想進行這個話題了,他明白,小貝等人哪怕送來一捧土,皇上也能從中聞出芬芳。

    似乎也覺得自己夸贊的有點過分,李隆基把貢品的蓋子重新蓋好,扭頭問道︰“小寶對新羅動手了?”

    “已經動手了,以後污染重的工業會放到新羅,如今正在打壓當地的農業,估計新羅的人還反應不過來。”

    “米賤傷農,反應過來又如何?開了這個口子,想堵就不好堵嘍,我大唐的米價不能再跌,明日早朝,與眾臣商議,想出辦法來解決。”

    李隆基跟著說了一句,眼楮望向東邊,好象要看到新羅一般。

    新羅的人確實像高力士說的那樣,還在高興地收著兩成的關稅,一船船的糧食在薩水卸貨,又用車運到新羅,一匹匹的布,不要錢一樣地使勁送著。

    送河南到送至的精米,在交了兩成關稅之後,只五文錢便可買上一斗,新羅不事農事的百姓紛紛買來儲備,臉上流露出過年一樣高興的神色。

    在很多人高興的時候,種地的百姓傻了,以前二十幾文一斗米,他們賣出來之後,日子都不是那麼好過,如今別處運來的米只賣五文,看著家中堆在那里想賣又舍不得賣的糧食,愁緒爬滿了臉頰。

    織布的人也同樣受到了沖擊,自己努力地織上一個月的布,想要賣個好價錢,卻發現從大唐運來的那紡織細密的布一匹僅僅只需八十文,這種價錢,自己賣出去的話,累吐血也吃不飽飯。

    “老天啊,看看眼吧。”一個種地的人跑到交界的地方對天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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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17 20:44:1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六十章前腳離去後人還

    在連續幾場雪之後,一場大雪終于飄飄然落到了大唐的土地上。

    長安用水泥鋪就的路面,翌日一早就恢復成了原本的模樣,李隆基沒有化血雪劑,可他有鹽,從積利州一船船運來的劣質鹽並不負責百姓食用方面,大部分給工部送到,用以作為工業原料,拿出一部分化雪沒有絲毫問題。

    早朝依舊在興慶宮進行,不同于往年時候的寒冷中,百官需要自己配備手爐,今年李隆基或許覺得錢財方面比較充足,專門讓工部制作出供暖系統。

    就是按照台階的距離,制作出一根根傳送熱水的管子,再于每個官員所要站立的位置上安一個鐵盒子,腳暖了,身子便不會太冷。

    百官知道,皇上不會閑的隨便拿前來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想要達成。

    果然,早朝剛一開始,在眾臣感受著今年冬天溫暖的時候,李隆基開口了。

    “眾卿可知腳下乃是何物?”

    群臣一愣,何物?這還用說?暖氣唄,能上朝的官員家中哪個沒有?全是工部免費給修的,一個叫鍋爐的東西一家裝一個,睡不慣炕的人依舊可以睡在床上。

    想是如此想,眾臣卻明白皇上定然有話是關于暖氣的方面,一個個非常有默契地露出求教的神色,等待皇上解惑。

    李隆基也不等別人問,痛道︰“這東西就是暖氣啊,眾卿家中都有這個東西,不缺吧?”

    群人有人點頭有人搖頭,點頭的意思是家里有,搖頭表示的是不缺。

    李隆基也不管臣子肢體語言不一樣,接著道︰“然,你們家中有了,還有百姓的家中沒有,朕心難慰啊,夜不能眠,常思冬來百姓如何度過。”

    群臣壓根就不信皇上的話,如果沒有暖氣就不活了的話,以前的人怎麼過來的?一個個納悶皇上要達到哪種目的,繼續保持沉默。

    “朕聞有一物,可生電,使燈明,又可產熱,通暖氣,一舉兩得,讓工部尚書張忠負責,眾卿以為如何?”

    李隆基順著自己的話把張忠的名字道了出來。

    群臣一听都懂了,看樣子要修的那個東西需不少錢,怕自己等人反對由張忠來管,于是繞了個大圈。

    “陛下,臣有一問,不知那物需用錢幾許?”張九齡站出來問道。

    “這個……錢財不是太多,估計有個千八百萬的就能夠,然,通暖氣一事較易,電卻難,需先試驗,或幾年內不可得。”

    李隆基說出的話顯得沒有底氣。

    眾臣一听,暗自驚訝,千八百萬,那絕對不是錢,而是貫,拿出來還未必能成功,其過程當中很可能會使張忠權力過大,怪不得皇上繞大圈。

    這下眾人盤算開了,究竟是同意張忠來管,還是不同意。

    還是張九齡說話“陛下,臣以為張尚書負責此事還算穩妥,畢竟張尚書家中稍微殷實一點,想來不會對研究費用伸手,只不知陛下是一次拿出這許多錢財,還是一點點撥,又不知那物建在哪處?怎樣管理。”

    其他人听到張九齡的話,也覺得把錢給張忠比給別人更放心,所謂的殷實一點,可以算成富可敵國,還不至于貪手頭上的錢,家中有錢的官員或許就這點好。

    李隆基看了站在旁邊的張忠一眼,接續介紹道︰“朕準備先讓暖氣通了,工部已經做出許多管子,電方面慢慢來,錢自然是一點點撥給工部,至于選地,朕準備在京城劃出一塊地,不準任何無關人員接近,或許會用到一部分人家的宅基。”

    明白了,群臣這下算是徹底明白了,最關鍵的不是錢財問題,而是用地方面,或許用到的地就涉及到了某個官員家族中的那部分,到時候得讓出來才行。

    皇上是擔心萬一張忠選好地,那里的人不想搬家,找某個有關系的朝臣,或者是花錢送禮,百般阻撓,張忠不好做。

    “陛下,臣認同。”韋述這時站跟著站出來,表示支持,他最近想寫本關于科技展的書,經常去工部溜達,他知道就算工部很多研究還沒有完成,與張忠多接觸接觸,也能弄到比工部更先進的技術方面的東西。

    所以他跟張忠的關系比較好,是繼皇上第二個知道無線電已經出現的人,他想廠是怎麼電的,又有多大的作用。

    有一個冒頭支持,接著又有幾個人也跟著站出來支持,有的是家中在京城沒有別處產業的,有的是官職不算大,沒多少實權的,能與張忠搞好關系也不錯,主要是人家兒子權力大,別看在地方為官,那整個一大片的地方全歸人家管。

    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別人都不出聲,想等其他人表態,對用地一事可謂是應者寥寥。

    這時張忠不得不站出來,宣布“凡被佔地者,可在渤海節度使之地方或百倍大之地,派人前去管理,定有收獲,又可直接得錢,與他處買十倍之地。”

    “臣附議。”宇文融蹦了出來,不是白佔就好,給錢能夠在其他地方買大點地盤,或者跑到河北道北部,要一塊百倍的地,都不錯,尤其是河北道北部,張忠方才可是說了,定有收獲。

    這個信譽還是能夠保證的,別看他兒子張寶總喜歡騙人,可卻從來沒有主動欺騙哪一個朝臣,說有收獲,絕對差不了。

    宇文融說話了,多的朝臣也開始跟大溜,表示支持工部佔地的事宜。

    李隆基坐在那里,顯得很不高興,沒好處誰都不說話,有好處又想佔,看著大部分的官員都答應了,說道︰“既然如此,張卿,千萬要盡心去做才是。”

    “臣請陛下放心。”張忠應道,他清楚皇上的意思,根本就不是什麼電廠與暖氣那方面,而是廣播電台,或者說是接受和送信號的一個地方,要建在最隱秘之處,最少得把京城周圍一圈方圓百里罩進去才行。

    李隆基微微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因為在知道了張寶和王鵑所謂的被刺殺是假的之後,順藤摸瓜地弄明白人家用的是無線電,自己還在為扯電線努力,心中就非常不平衡,最後在揚言要治其罪的威脅下,得到了一個很有用的消息。

    在積利州的研究地點,正在制造一種叫‘半導體’的東西,又叫‘戲匣子’,把很多東西按在一個大箱子里面,然後可以接收某種那個信號,再轉成聲音傳出來。

    李隆基知道,這是一種跳躍性的進步,如果做好了,可以用在京城周圍的通信方面,到時候把周圍還心懷不滿的人找到京城,讓他們見識下,估計起到的震懾作用絕對不

    “如今大雪初降,各地可有送至的災害文書?”忙完最重要的事情,李隆基開始進行早朝議事。

    “遠,過來,看看我堆的雪人,這個雪人叫貝,就是我啦,你說旁邊這個叫什麼?”

    這場雪覆蓋的範圍還不,建安這里也同樣落了厚厚的一層,比起京城來說更甚,听故事听到一半的貝,忍不住外面雪景的誘惑,帶著兒童團的人沖出來堆雪人。

    在幾個人的幫忙下,剛剛堆好兩個雪人,跑到遠這邊,拉起遠跑到自己堆的雪人面前問道。

    遠多聰明個人啊,想都未想,直接答道︰“這還用問麼?另一個雪人自然叫遠,也就是我啦。”

    “錯,怎麼能是你?你自己去堆自己,另一個叫貝二號,知道沒?貝有很多分身,十分厲害的那種。”貝搖頭否定了遠的猜測。

    “那你把我拉過來干啥?”遠不願意了。

    “因為你的雪人堆的比我快,你看,幫你堆雪人的人跟你過來,而我的人一直在堆,現在就比你快啦。”

    貝很真誠地對遠解惑。

    遠仰頭看天,顯得很無奈,又嘆息一聲,道︰“老孔說的沒錯,果然是人兒好難養。”

    “你敢罵我?我告訴姐姐去,除非你讓你的人幫我堆雪人。”貝覺得掌握了遠的把柄,威脅起來。

    遠這回不妥協了,命令自己的人快點去堆雪人,被貝拉著找到哥哥姐姐這邊。

    “哥哥,姐姐,遠罵我。”貝第一個說話。

    張寶正在和王鵑商量今年過年的時候不回京城,帶貝等人去旅游的事情,听貝告狀,問道︰“怎麼罵的?”

    “他說人和女子難養。”貝看樣子也學了點,知道遠話中的意思。

    張寶看看王鵑,又看看弟弟跟妹妹,笑著點點頭“沒錯,遠說的對,人自然就是孩子,養起來耗費的精力確實不少,看過盼兒和兒了吧?是不是要侍侯他們?

    女子當然也難養,娶妻娶妻,吃飯穿衣,咱們家中的買賣,那衣服和飾,是給男人用的多還是女人用的多?”

    “呀?還能這樣解釋?”貝愣了,再看向哥哥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哥哥果然有才華,點頭道︰“恩,知道的,女人的多,男人需要給女人買各種東西,遠,听到沒?一會兒幫我堆雪人。”

    “憑啥?”遠也頭一次听到這樣的解釋,正琢磨呢,見貝要求,不滿地問道。

    “就憑你剛才說的話,哼,你不幫我,以後玩過家家的時候,我不給你當媳婦了,長大也不讓你娶我。”

    “我還不稀罕呢。”

    “絆馬索。”

    “你少嚇唬我,我……我拼了,我這就出去讓人幫你……幫你堆雪人,我這叫君子不立危牆,識時務者為俊杰。”遠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張寶與王鵑相視一笑,對貝二人說道︰“今天好好玩一天,晚上早點睡,明天起來帶你們去游玩。”

    “去哪?”貝一听可以出去玩,馬上忘記了雪人的事情。

    “烏蘭巴托,哦,叫燕然都督府,去看看草原風光。”張寶向西北的方向一指。

    “那還能堆雪人了麼?”貝又想起雪人的事情。

    “能,草原上的大雪更方便堆雪人,去玩吧。”張寶揉揉妹妹的腦袋。

    等貝高興地離開,王鵑在地圖上仔細看看“飛過去阻力不,西伯利亞的寒流如今正在朝這邊吹,飛起來太冷。”

    “冷點怕什麼,多準備保暖的物資,那邊有不少礦,還有大片大片的草原,我準備在那里養上幾千萬頭牛羊,不用人工化學飼料的那種,不把突厥解決點,我總覺得心里有根刺,闕特勤實在是太煩人了。

    眼看著大唐的國力日漸強盛,趕快歸順不就得了?非得耍聰明,往北跑,和人家當地的人就不起沖突?哦,當地人很少很少,那也凍死他們,按照我們那時的溫度來計算,他們躲避去的地方與以前他們所在冬天差了十度。

    這可不是零上二十度和三十度的關系,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回來,堵住他們,趁他們士氣低的時候一舉拿下。”

    張寶用手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大概的範圍,他估計突厥的人會跑到那個地方熬過冬天。

    王鵑仔細看看“那你準備帶多少人?我們來時就兩個人。”

    “帶四百人去,五十個兒童團的人,還有三百五十個在外圍保護貝他們的人,現在去給積利州報,讓他們把熱氣球飛過來一部分,帶好一應的物資。”

    翌日一早,張寶帶著弟弟妹妹們出了。

    積利州的熱氣球還沒有送來,如今需要步行,貝手上也拿了一把槍,威力很,有效距離只有十米,算是讓她熟悉下。

    在張寶一行人動身的第三天,積利州,準確羅的外海突然多出了一個船隊,船上的人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其中一人手上還拿著個棒子一樣的東西,上面長了一粒粒的食物,這人不時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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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新鮮事物初臨京

    當旅游團的熱氣球準備妥當馬上升空的時刻,張小寶身上背的‘電台’滴滴滴地響了起來,王鵑用最快速度把內容翻譯好,與張小寶互相看著,眼中帶著無限的驚喜。

    “回來了,去北美洲的人終于回來了,我們以後可以吃到正經地川味火鍋了,也能給小貝他們做西紅柿炒雞蛋了,還有我的煙,烤地瓜,燒土豆,還有……。”

    張小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吃。

    王鵑也猛點頭,她同樣知道隊伍回來所帶的東西價值幾何,那會讓大唐百姓的餐桌上多出很多種菜肴,尤其是土豆,可以保存很長時間,跟白菜一樣,辣椒不僅僅能夠讓人吃著覺得味道好,還有一定的藥用。

    摸摸在旁邊站著的小貝的頭,王鵑跟她說道︰“小貝,就快吃到爆米花了,還有苞米面做的餅子,就咸魚吃,出門在外行走的人,干糧品種會豐富很多。”

    “什麼是苞米?有大米花好吃嗎?”小貝伸出舌頭舔舔嘴唇。

    “就是玉米,反正有好多名字,煮出來能作零食,命令,暫停出行,讓水雲給送來一部分種子。”

    王鵑還真不好給小貝解釋,說的再好,也不如看到實物來的直接,立即發布命令。

    剛剛回到積利州的遠行之人,美美地睡了一覺,按照命令,把弄到的不少希奇古怪的種子裝好,綁到水雲的腳上,放飛于長空。

    在等待的時候,張小寶又想到了李白。

    最近李白作了不少詩給張小寶和王鵑看,希望能夠得到二人的賞識,從而獲得一個滿意的位置,可結果並不是太好。

    這次張小寶和王鵑要出行之前,給他安排的是一個積利州的司倉參軍,算是六品的官,不小是不小,可比起對京城的向往來說還是有很多遺憾。

    如今知道有新品種要過來,為了能夠保存好,張小寶又不打算讓李白繼續管倉庫,他怕李白某一天喝多了之後,把新得到的種子給弄死,那哭都沒地方哭去。

    找到同樣收拾行李的李白,張小寶非常直接地對其說道︰“李公子,如今有兩個地方的官職讓你重新選擇,一個是在建安當縣令,給你個任務,帶領建安的百姓于大棚之中種植一種新的東西,這個大棚是玻璃大棚,不再是簡陋的。”

    李白仔細地听著,听到張小寶說新的東西,稍微有點好奇,卻並不希望留下來,只有一百多人口的縣還能叫縣?即使種出天花來也沒用。

    遂問道︰“第二種呢?”

    “第二個選擇是進京當官,你先去積利州,到那邊領取幾樣種子,回京城時帶上,然後直接去司農寺讓人種好,你的官職也在司農寺,恩……就當個園監吧,新成立一個園,叫什麼呢……哦,叫舶來園吧,你看成不成?”

    張小寶臨時想到個新名字和新部門,對李白問道。

    李白略微估算了一下,知道新的官職是從六品的官,有點實權,也是京官,對這個官職還沒有考慮好是否如自己的心思,卻對張小寶和王鵑的能耐有了一個新認識。

    听張小寶的話便可知,司農寺還沒有什麼舶來園,張小寶準備給弄出一個,那篤定的樣子,好像他說司農寺如何,司農寺就如何一般,六品的官說塞便塞一個過來。

    感受到了張小寶的強勢,李白暫時相信張小寶能成功在司農寺分出來一個園給他管,可再想想,發現不管是什麼園,自己的官有點小不說,還得種地,不由得面露難色。

    張小寶一見李白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想什麼,心中很不舒服,上來就給個六品的官還不滿意?這是看著對方詩仙的名頭才給的。

    “李公子覺得哪一個更合適?”張小寶耐著興致問道。

    “能不能換一個地方?”李白打心里不願意去研究種地方面的事情。

    “那要麼去禮部,當個秘書郎,也是六品官。”張小寶想想又給出一個官職。

    李白低頭思慮一會兒,臉上的表情還是剛才那般,似乎禮部也不怎麼好。

    “禮部不行就去戶部,當個都事,七品官。”張小寶現在想的全是新品種,要快點把李白打發出去。

    戶部管錢的,是個很重要的部門,都事也能見到尚書,接觸起來方便,算是不錯的地方,可品級卻下來了。

    李白咬咬牙,問道︰“能不能當個郎中?”

    “你說呢?”張小寶反問道,他知道李白想當的是各部左右司的郎中,五品官,可以上大的早朝的那種,這純屬開玩笑呢,不是安排不了,而是你李白何得何能想直接跳到五品重要職位上?

    李白也覺得自己要求太過分,可又滿懷期待,考慮了下之後,說道︰“那還是當都事吧。”

    回是這樣回的,李白心中想的卻是進到京城再想辦法見見京城的官員,與之熟悉之後,讓其幫忙舉薦,如不成,再用張小寶的這個,再慢慢尋找機會。

    張小寶專門研究人的心理,怎能不清楚李白想什麼,李白的眼楮動動,張小寶就從中知道對方的小算盤,也不揭穿,讓其試試到時便知,自己給安排的位置,看看誰敢插手?別說是各部的官員,即便是再大點也不行,沒看張說這個中書令都給弄下來麼。

    如是想著,張小寶心中暗笑,帶李白進屋,鋪開紙,研好墨,提筆于其上寫道‘薦,李白李太白為戶部尚書都事,試一年,待明年考,更議。張小寶。’

    簡單的幾個字,把李白的官給定下來,明年考評之後再議新位置。

    李白還以為張小寶會使勁地夸贊自己一番,把舉薦的理由寫上去,讓人覺得應該不差,沒成想張小寶寫的如此簡單。

    望著那還未干的墨跡,擔憂地問道︰“這麼寫沒錯?”

    “沒錯。”張小寶放下筆,拿起自己的印向上蓋,這印也是他自己做的,節度使的印,早已成為習慣,李隆基死摳死摳的,只管封官,其他的比如衣服了,印信了等等東西一律不負責。

    “我到京城之後給誰看?”李白如論怎麼看,都不認為這封信能夠達成目的,寫的實在太簡單。

    張小寶放下筆,吹吹墨跡“給誰看都可以,只要進到了京官辦事的地方拿出來,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領你去見安排位置的人,負責官員的吏部能行,你要去當官的戶部也沒問題,或者直接讓李……陛下看到一樣給你安排好。

    去吧,別忘了路過積利州時幫忙帶上種子,我再寫一封信給司農寺,讓他們專門成立一個舶來園,哦,到了京城之後,你可以打听下王維,他寫詩也不錯。”

    說完話,張小寶隨意地把新折折,塞到李白的手上,就算完事。

    李白手上拿著信,目送張小寶出門,臉上一片木然,他總覺得張小寶答應的太輕松,說當京官就當京官,來的有些快,按說想進京當官不應如此啊。

    又看看手上的信,深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只得將死馬當活馬來醫,成不成的進京之後試試。

    低著頭,帶著無限的悵惘走出來,抬頭正好看到蹲在那里,于雪地上寫寫畫畫的張小海,李白發現接觸的日子里,小海沉默的時間過長,比起他的妹妹小貝來說差很多,好奇地湊過去想看看小海寫什麼。

    等看到小海寫的東西,李白又迷糊了,根本看不明白,因為小海寫的是‘設邊長為,面積為y,2y=z……。’

    什麼亂七八糟的,鬼畫符?

    小海根本沒發現李白的到來,依舊在那里沉思、計算,這要是換成張小寶和王鵑那時的人,一定會高呼天才,可惜李白不是。

    “哎~還得去問姐姐,怎麼消元。”小海算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計算不了,小臉皺皺著嘀咕。

    “你在寫什麼?”李白不解地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哥哥給你安排官了?”小海非常意外地多說了幾個字。

    李白點點頭。

    “那就好好干,不要覺得官小,听哥哥和姐姐說,我爹當初十多年的寒窗苦讀,考了個狀元,最後也不過是個七品的小官先當著,如果你敢給哥哥抹黑,我找妹妹一起彈劾你。”

    小海今天說的話比較多,尤其是對外人來講。

    李白心情明顯不怎麼好,被個孩子給威脅了,什麼意思?難道瞧不起自己?

    當下李白也不應聲,轉身離去,心中卻是真害怕,怕九個孩子聯名彈劾,不開玩笑的,已經有過先例,一彈一個準兒。

    李白帶著心中的期盼離開了,在四個人的保護之下,去海邊乘船,到時轉到積利州,拿過種子進京。

    水雲也來了,不是自己來的,還帶著一個伴侶,大紅鷹一只,一白一紅在天上飛很顯眼,被取名為紅鸞,算是仙鳥,在張鷹的眼中,也只有仙鳥才能配上水雲。

    兩只鷹帶來一包東西,從痕跡上看,路途中應該停下來休息過,包裹的底部有雪和冰,還沾了點泥土以及兩只鷹吃飯時留下的某種動物的血跡。

    張小寶只打量一下包裹,沒急著拆開看,而是摸摸水雲的頭,對其說道︰“恭喜了啊,你找的這位不錯,我還真沒見過紅色的鷹,等有了孩子可得打個招呼,別摔死了。”

    似乎听懂了張小寶的話,水雲弄腦袋在張小寶的臉上蹭蹭,那鋒利的嘴讓人看著就害怕。

    小貝讓人殺了只鹿,送到水雲面前,也跟著說道︰“等有了寶寶我們兒童團給捉蟲子哦,最好有一百多只,要努力。”

    等水雲帶著紅鸞去吃東西,張小寶這才把包裹拆開,里面有發了芽的地瓜和土豆,想是在船上的時候溫度比較高造成的,正好挖下來送到大棚里面種植,除了這兩樣還有咖啡豆和可可。

    “讓人送到陸州去種植。”張小寶把兩種東西挑出來,建安種不了。

    接下來就是十幾穗的玉米,還有不少的辣椒,一包制作的曬制得非常差的煙及種子,半盤毛嗑,也就是葵花子,還有洗出來的番茄的種子,看樣子收獲不小,至于木頭什麼的則沒有送來樣品,估計是怕水雲它們累到。

    王鵑也跟著看,並疑惑道︰“我記得有幾樣東西是南美洲的,他們不是沒有過去麼?”

    “你記錯了,來小貝,去準備麻辣燙的調料,給你做一個真正的麻辣燙。”張小寶回了王鵑一句,又拿起那些辣椒對同樣好奇看著的小貝吩咐道。

    小貝吧嗒兩下嘴兒,搖搖頭“是要吃這東西嗎?還是留著做種子吧。”

    “里面的是種子,外面的皮不算,可以吃。”張小寶捏下來一點辣椒放在口中品嘗,吐出舌頭對小貝解釋。

    “哦,吃好東西啦。”小貝歡呼一聲,連忙跑去安排。

    張小寶趁著這個工夫把縣中的百姓與留守的人叫來,與王鵑相互補充著介紹幾樣作物的種植方法,他們不能等到明年再去管突厥,至于以後的計劃,得等當地人把作物種出來再說。

    很快,小貝把東西準備妥當,所有的調料以及要涮著吃的東西全拿過來,唯一缺少的就是山辣椒秧子,有了真辣椒,替代品就用不上了。

    張小寶放在一個格子中不少辣椒,又去炸了辣椒油,配合花椒油以及麻醬,等水開了便可以吃。

    在小貝努力地吹火之後,水終于翻滾起來,還不等吃,辣椒的味道就先鑽進鼻子當中。

    “啊嘁好辣。”小貝使勁打了一個噴嚏,眼楮紅紅地說道。

    其他一幫聞到味道的人也跟著點頭,原來他們以為蔥姜蒜,還有山辣椒秧子就夠辣了,今天才見識到辣為何物。

    張小寶和王鵑同時咽了口唾沫,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辣椒的美味,一大把的豆皮被張小寶塞進格子中,使勁地涮涮,等豆皮一軟,拿出來分給九個弟弟妹妹,又再上面倒上點辣椒油與花椒油。

    “吃吧,以後給你們做水煮肉片和水煮魚。”

    小貝猛點兩下頭,把鼻子湊過去聞,紅油和麻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等吃就覺得香,深吸一口氣,先做好被辣的準備,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串豆皮放到嘴里。

    不到兩秒鐘,小貝的眼楮突然變大,手上的動作停住,又兩秒鐘,小貝把簽子擼下來,使勁地嚼動,腦門上明顯見汗,即便這樣嘴上的動作也沒停,等把東西咽下去,張開嘴,向外哈著氣,聲音模糊地說道︰

    “好,好辣,我要那個湯,湯給我點,舒服,真舒服,熱乎乎的。”

    “辣你還喝湯?”小遠一直沒吃,明顯被小貝的反應給嚇到了。

    “你懂啥,越來越想吃,以後你再敢不配合我,我就用辣椒水灌你,讓你知道厲害。”小貝突然想到一個好的辦法。

    張小寶一愣,看看王鵑,說道︰“看樣子咱家的小貝還真有天賦,知道灌辣椒水這招,我還真沒試過把這東西從鼻子里灌進去是什麼滋味。”

    “可以治療感冒。”王鵑說道。

    小遠看著小貝一邊嘶溜一邊猛吃,終于也忍不住嘗了嘗,結果變得和小貝一樣,越辣越想吃。

    其他人也紛紛過來品嘗,包括縣中的百姓,一個個的都覺得此物神奇。

    看吃得差不多,張小寶攔下弟弟妹妹,給每人灌了一大碗的綠豆粥,怕把腸胃辣壞了。

    “可惜沒有青椒的種子。”張小寶遺憾地說道。

    “那是後培育出來的,跟西紅柿嫁接就能出現柿子椒,等西紅柿長出來的多了,可以做番茄醬,罐頭也就多了一個茄汁魚,收拾收拾準備起程吧。”

    見到期待中的東西到來,王鵑的心思又放到了突厥的身上。

    張小寶點頭“好的,馬上安排,烤一穗苞米給他們嘗嘗吧,船隊運回來不少呢,到明年,先在咱們的酒樓中放出來,看看效果。”

    “那還用看?只要沒普及,新出現的東西必然成為奢侈品,吸煙有害健康,有了煙你也不準多抽。”

    王鵑看樣子非常反感別人抽煙。

    “我可是準備做雪茄,不做卷煙,也不上化肥,哦,現在也沒有那麼好的化肥,我決定了,為了幫助新羅人致富,不僅僅要把各種冶煉廠放到新羅,還要把煙種在他們肥沃的土地上,沒曬之前跟白菜似的,看上去綠油油的喜人。”

    張小寶的表情隨著話語又變成那種悲天憫人的模樣,神聖的讓人不可侵犯。

    在小貝等人嘗過烤苞米,決定明年苞米產量上來就整天吃苞米之後,旅游團終于是緩緩升空,前往遙遠的地方觀光去了。

    李白還沒到達積利州的時候,積利州已經派出快船到了登州,一大包一大包的東西由登州派出快馬運向京城,速度僅僅比八百里急報慢上那麼一點點。

    當張小寶的旅游團在天上繼續飄蕩時,一包包的貨物送到了狀元樓,狀元樓中的廚子們按照隨包裹而來的信上所寫的辦法開始制作食物。

    能做的其實就有兩種,辣椒以及玉米,有的玉米還帶著點青色,有的已經成金黃,想來保存的非常不容易。

    翌日早朝結束,李隆基準備用午膳的時候,狀元樓送菜的人到了宮外,經過一道道檢查,食盒終于出現在李隆基面前的餐桌上。

    李隆基的伙食早就改變了,不用那麼多擺著看的玩意,每頓飯十幾道菜,在他看來已經夠奢侈了,除非是與日本、新羅等國家的來使一同用餐才會擺出來應有的排場,平時不那麼干。

    今天御膳房還沒有把飯菜端來,李隆基一听狀元樓有飯菜過來,馬上吩咐御膳房停止做菜,命人打開食盒,只見里面有不少的黃顏色的小饅頭,看上去比較養眼,聞起來有一種特殊的香味,不知是何物。

    另一個食盒打開,下面還有炭火加熱,里面煮了不少的肉片,還有豆芽等輔料,再一聞,眼淚差點沒辣出來。

    “這是……?”李隆基頭一次覺得自己孤陋寡聞,從來沒見過這等東西。

    按照程序,先用銀針試驗看看有沒有常用的毒,比如砒霜,又讓小太監再嘗嘗,等著那金黃色的饅頭快涼了,小太監依舊還好好地活著,高力士這才先拿起一個饅頭捏成小塊放到口中咀嚼。

    “陛下,好吃,臣從未吃過這等味道的東西。”說著話,高力士又去吃那個水煮肉片,被辣的伸出舌頭之後對李隆基繼續點頭。

    李隆基快等不及了,他已經習慣了每當狀元樓或者是得意居送來的東西,每次都會讓他盡興而飽,同樣的,每次他看別人走程序一道道檢驗,他便會想起張小寶和王鵑,如果兩個人親自過來給做東西吃,就不用等飯菜快涼了才能吃到。

    見高力士點頭,李隆基迫不及待拿起一個饅頭,也不管什麼皇上應有的威儀,張大口咬上那麼一下,金黃色的饅頭入口,馬上就有一種筋道的感覺傳來,接著又有一種獨特的香味。

    再夾起一個肉片,麻辣的滋味瞬間充盈在整個口腔當中,連忙又咬一口饅頭,呼出口氣,眯著眼楮夸贊道︰“好吃,小寶和鵑鵑有心了,力士可知曉此物為何?”

    高力士搖搖頭“臣不知,待臣寫封信前去問問。”

    “恩,快去。”李隆基顯得很著急。

    高力士放下筷子前去寫信,就這個工夫,李隆基已經甩開了腮幫子使勁吃起來。

    等高力士寫完信,用鴿子送往積利州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放有水煮肉片的大碗里面只剩下一點豆芽和菜葉,小饅頭也只剩下三個,皇上則是挺個肚子端坐,腦袋微微後仰,看胸口的起伏,明顯在那倒氣兒呢。

    “駱賓,快,去藥膳房把大山查丸取來,陛下,您這是……哎”高力士顯得十分無奈。

    李隆基用手摸著肚子“力士,朕沒都吃掉,給你留了。”

    “謝陛下。”高力士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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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17 20:45: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六十二章波浪滔滔話軍武

    作為留種的珍稀糧食,李隆基只有幸品嘗了一頓,再派人去狀元樓詢問,得到了一個三天吃才可吃一頓的答復,這還是因為他的身份不一般

    李隆基只好把窩頭的事情暫時壓下,並期待每一個三天的到來,精力重新投入到大唐的各個方面。

    按王鵑的話來說,書上所寫的此時的李隆基應該正是處于好大喜功的情形當中,一斗小米僅僅需要幾文錢,在許多官員的奉承中,大唐一片繁華。

    但如今的李隆基再也沒有任何放松的心思,張王兩家與其他商人聯合起來開的買賣,遍布整個大唐,哪怕最偏僻的地方也不缺乏這種商業上的合作。

    這部分商鋪除了做買賣,還負責收集情報,如某個地方的人生活情況,哪里的官員在民間的評價不好,然後送往京城,讓李隆基明白現在他的國家還不行,比理想中的差遠了。

    張小寶還趁機欺騙,告訴李隆基那個傳說中的地方已經富裕到了什麼情況,那是冬天家家有水果,整天想吃的全是蔬菜,肉已經吃膩味了。

    還有家家有一種比馬車快上幾十倍或百倍的車,從大唐的京城到達陸州,只需要兩天,並且人人有一種非常小的電台,揣在兜里,隨時可以拿出來在黑水都督府給處于吐蕃那個地方的家人問候,還是能看見人影的那種。

    醫療方面更是德藝醫學院比不了的,山上打獵的時候耳朵別狼給吃了,沒事,只要躲起來,暫時別讓狼把腦袋咬掉,用那個小電台告訴專門的部分一聲,會有比滑翔翼飛的速度快幾百倍的東西飛過去把人救回來,然後重新像種地一樣,培育出一個耳朵裝上。

    如在沒有電報和蒸汽機作為動力的船出現之前,李隆基絕對不會相信,可現在他不得不信。

    于是在做了一番比較之後,李隆基覺得大唐的百姓過的並不好,至少他過的就不好,比不上人家那個地方的尋常百姓,他的耳朵掉了都不能再種出一個,這就是差距。

    再看看總結後送到面前的大唐各地區情報,竟然還有很多地方的百姓吃不到白面和大米,只能吃粟,更不用說肉和蛋了,冬天也別指望能看見新鮮的黃瓜。

    “朕還得努力才行。”李隆基合上關于河東道總結過來的文書,拿起書案上的一個小口的鐵盒,從中滴兩滴摻了冰片的滴眼液,對自己說道。

    陪在不遠處的高力士對小太監打個手勢,不大會兒,小太監端了一個托盤回來,托盤上有一個碗,里面裝著東西。

    “陛下,天晚了,喝點牛肉蘿卜湯,早點歇息吧。”高力士把碗放到李隆基的面前勸道。

    李隆基抬起頭,眯著眼楮看了看懸在頭上的電燈,又掃一眼牆上掛的鐘,指針指向十一點,點點頭“子時了?時間過的真快,也罷,小事你幫著看看,覺得多找兩個放心的人。”

    從碗中撈起快蘿卜,李隆基眼楮盯在上面看“冬天的蘿卜也是小人參,听說小寶他們在積利州種人參,不知種的如何了?”

    “去年種下的,說是要種五年,到時醫院的人參便會多起來,還種了其他不少藥材,陛下不必擔心,珍珠都讓他們種出來了,何況人參,哦,小寶來信,提起陛下昨日吃的那個玉米面的窩頭。”

    高力士說著話的時候,從袖子里面掏出來一個小玩意,有個斗,又拿出一點隨著窩頭送來的葉子,塞進去,劃著一根火柴,美美地吸了兩口,人顯得精神不少。

    李隆基使勁嚼幾下故意放進碗中的牛筋,聲音模糊地問道︰“玉米面有何事?”

    “說是等過上幾年,可以拿玉米來喂牲口,尤其是牛,想讓臣幫忙選選肉多的牛,以後專門飼養,用以吃肉,節省其他糧食,對牛也好,就是趁著玉米成熟之前,連玉米棒和稈子一同鍘碎。

    臣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在大唐各個府地都專門劃出來一片地方,用來養牛,一部分耕地,一部分吃肉,還有一部分產奶。”

    高力士的眼楮看向桌子上的碗回復。

    李隆基恍然道︰“哦~朕懂了,還真以為玉米這玩意如何珍貴,沒想到小寶和鵑鵑讓人從別處帶回來是為了做飼料,應該養,听小寶說過,那地方的人,無論大人還是孩子,每天都能喝到鮮奶,我大唐的娃子還有很多只能喝豆漿,朕還就不信這個邪,別人能成,朕也成。”

    高力士使勁點頭,表示支持和信任。

    “小寶來信說去旅游,還乘著熱氣球走的,新羅的事情有沒有變動?”李隆基不清楚張小寶、王鵑要去哪里旅游,怕耽誤新羅方面的部署。

    “臣有听過那方消息,小寶命自己家的產業向新羅與大唐交界出運送各種好的貨物,如牆上所掛的鐘,如珍珠首飾和化妝品,還有漂亮的衣服,成套的玻璃用品,想和新羅做大買賣。”

    “什麼買賣?”

    “換木炭,給的價錢很高,同等品質的木炭價格給的是我大唐的一點五倍,還有于新羅開設冶煉廠的事情也正在相商。”

    高力士說話的時候,想要指著炭火盆給皇上示意下,突然又停住,這里沒有炭火盆,用的是暖氣,在地下盤的管子那種。

    李隆基也知道高力士剛才的心思,滿足的一笑“科技必須要發展,不然朕現在還用著蠟燭,烤著炭火,看樣子小寶又去坑人了,抽空多問問,兵器研究部分有沒有新的武器出來,讓朕高興高興,哪怕是實驗階段的也好。”

    “是,臣回頭就去聯系,臣又想起一事,或許能讓陛下高興,鵑鵑給其家人的信中說今年小寶花了很多錢在積利州修了一個培育昆布的地方,小寶叫海帶,說明年如果不出錯,能有很多海帶出產,到時候讓登州一邊也學著養。

    等干制後,送到我大唐各地,便宜賣給每戶百姓,能預防大脖子病,他二人原本的打算是從昆布中提煉一種東西,然後放到鹽中,百姓吃鹽便可,但由于技術跟不上,只能無限延期。”

    高力士不知道武器研究到何種程度,想出一個其他方面的事情說給皇上听,讓皇上高興下。

    只不過李隆基卻一點高興的樣子也沒有。

    “是呀,技術跟不上,小寶和鵑鵑能想到這些,估計是他們的師傅說與他們听的,那說明另一個地方的技術已經達到了,我們還差很遠,得追,至少也要等人家萬一打來時有個招架的力氣,朕困了。”

    李隆基握了握拳頭,用最快的速度把碗中的東西吃掉,听憑高力士安排梳洗準備去睡覺。

    陸州,火柴廠西北部叢林當中,一群人正在忙碌,有負責記錄的,有動手操作的。

    當一切準備就緒,伴隨著一聲巨大的響動,參與試驗的人臉上露出了笑容。

    “終于做出來了,發報給小公子和小娘子,苦味酸研制成功,三硝基甲苯正在研制當中,新式火炮實驗完畢,最大射程六點六公里,汽油、柴油,提煉失敗,研究新方法。”

    說話的人是當初在京城比試的時候獲得第一名的工匠,張天佑,從那時被選中之後,就跟著張小寶和王鵑學習過一段時間,王鵑寫的書基本上都是他最先看,後被派到陸州,負責科技研究工作,統領全局。

    負責研究新火藥的人听到他的話,不覺間挺了挺胸,雖然從他們加入這個研究的行列開始便失去了自由,但家人的生活水平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如果不是加如研究隊伍,他們或許還是一個尋常的工匠,在某個縣城的範圍內終老,如今他們至少可以在陸州隨便溜達,還是車接車送,很多人保護的那種。

    滴滴答答的電報聲響起,一路中轉地傳向積利州,可惜張小寶和王鵑暫時是收不到這個消息了。

    此時的陸州並沒有隨著冬季的到來停下海中的工作,每天出來進去的船只依舊是不見減少。

    新緣島還沒有完全佔領探測出來,逐利的商人又開始向更遠的地方而去,比如新緣島旁邊的一群小島嶼,還有另一邊連接新島嶼的不比新緣島小的島嶼,都有商人過去。

    尋常的商人是過去探察資源,想辦法弄上船,然後拉回陸州,交一部分稅,等著發財。

    孫淼也是江南東道一個船隊的船長,家中頗為殷實,還是舉人出身,可惜連續考了幾次科舉,都以失敗告終,年過而立的他放棄繼續進京的想法,準備尋求另一條道路來發展。

    在新緣島的時候他曾參與了第一次由商人組成的先遣隊伍,賺了不少錢,還認識了另一個商家的東家,被人家的閨女所吸引,幾次往來關系漸密,最後愣是被他悄悄地娶回家變成平妻。

    家中有了兩個妻子三個妾,兒子女兒滿地亂跑,大點的兒子和閨女已經進了學堂,學習成績還不錯。

    按理說他也應該知足了,可誰知道他家的一個鄰居中的二十二歲的兒子,今年春天到京城考了一個明經的出身,並留在京城為官。

    這下鄰居的地位明顯高處自己家許多,五月份的時候按照六品官的規格重新修了宅院,父親來信不只一次抱怨,見面低一等。

    孫淼也覺得憋屈,當初他是舉人的時候,那地位要比鄰居高,現在自己沒機會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可兒子還太小,十二歲的年紀怎麼可能去考科舉?連個舉人的身份都沒有。

    除非是祖墳冒青煙,兒子突然變成張小寶,女兒變王鵑,不然就算一切順利,也得等上十年,難道讓鄰居壓十年,誰知道十年後那小子會不會生到三品官?

    為此事孫淼愁壞了,就在他尋找機會的時候,機會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在離著新緣島不算太遠的另一個大島子上有不少的部落,前次去的時候,有個大部落的頭頭,或者說是族長,要不是酋長,反正就是那麼個人,非常勤奮地學會了大唐的話,能夠進行簡單的交流。

    與之相談交換貨物時,對方提出了想要見見大唐皇帝的心思,那不是一般的崇拜,或許那個頭頭累死也想象不出來大唐的聖上之威儀達到何種程度。

    說者有心,听者更是有意,孫淼的心活了,考不上春闈,那麼可以通過別的路途當官,家中沒有人能夠蔭官給自己,自己立個大功難道還不行?

    有了想法,回來的孫淼就開始聯絡起來,他沒傻傻地去找陸州的刺史,更不曾直接給京城寫信,雖然他這個舉人的身份有資格給京城送信,他卻知道送去也沒用,皇上根本看不見。

    想了兩天,他找到了陸州的商業聯盟,一者聯盟歸張王兩家控制,想讓皇上知道的話皇上一定會知道,二來張王兩家不會搶他的功勞,兩家人那種赫赫威名不在乎一個島子上的部落頭頭朝聖的功績,最主要的是張王兩家很好說話,人和氣。

    這一聯系,還真成了,負責在陸州管事的人直接答應下來,只要孫淼有把握把那個部落的頭頭給弄到京城,並且帶著大量的地方特產進貢,那麼陸州一方負責沿路的保護工作和到來後的聯系事宜。

    冬天來臨之前,孫淼帶著陸州給安排的人來到島子上,並找到了部落的頭頭,山土石,這個名字是那頭頭自己起的,當初說要跟著皇上姓李,後來給勸阻了,那姓要不是祖輩傳下來,是不可以隨便姓的,得聖上賜與才行,尤其是不屬大唐的地方之民。

    山土石在知道可以去見大唐皇帝的事情之後,顯得非常激動,讓人準備了很多他認為不錯的東西,要跟著孫淼一起走。

    可不知誰把這個事情給泄露出去,結果便受到了另外兩個相鄰部落的聯合阻止與追殺,孫淼自然也成了被追殺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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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4-17 20:46:3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六十三章海外武裝颶風營

    嗷嗷叫喚的聲音漸漸遠去,孫淼心有余悸地依附在一棵大樹下,扭頭看向同樣狼狽不堪的山土石,問︰“能不能跑掉?”

    山土石因為日照時間長,而且溫度高,整個人顯得很黑,個子也比孫淼矮上不少,眨動大眼楮對孫淼說道︰“不知道,沒準備,他們突然偷襲。”

    孫淼沒工夫吃驚山土石學習語言的本領,猶豫著把手伸到懷中摸索著,又問︰“為什麼被追殺?”

    “怕以後你們大唐的好東西只與我的地盤交換,殺了我,就不會了,至少他們這樣想,放心,你帶來的兩個隨從不會有事,被我的人保護著,他們想殺的就是我。”

    山土石朝周圍看看,稀稀拉拉地有他手下的人躲在離兩個人不算遠的地方負責警戒,這才略微放心地安撫孫淼。

    孫淼也掃視身邊,發現山土石的人實在太少,加在一起不到百人,先前那兩個部落嚎叫著沖過來的怎麼說也有個三百來的,三個打一個,同樣的生活習慣,同樣的熟悉地形,想打贏實在是太難。

    山土石見這個能讓自己去朝覲大唐那個被說的很厲害的皇上的人不出聲了,也顯得有點沮喪。

    “打算給你們皇帝送的禮物也沒了,這里離著海邊還有很遠,實在不行把你保護出去,然後你找人打回來,給我報仇,只要我的人還有活著的,你願意依舊跟他們交易,我就很高興了,千萬不要被另外兩個地方的人找去交易。”

    孫淼撇撇嘴“他們想的美,阻止你到我大唐,那就是對我大唐的挑釁,我滅了他們,距離海邊不到十里的路不算遠。”

    說話的工夫,孫淼把手從懷中拿出來,多了一個圓筒一樣的東西。

    山土石還真不清楚大唐究竟強大到何種程度,他曾努力的想過,大唐皇帝手下能比自己及周圍所有部落的人加起來還多,但他不認為真打過來能夠佔到便宜,何況離得遠,來也來不了多少人。

    此刻看到孫淼拿出來的東西,好奇地把臉湊到近前“這東西能殺人?”

    “這東西能夠找到人。”孫淼又拿出來一盒火柴,抬頭看天,尋找上方樹頁稀疏的地方。

    “什麼人?”

    “自然是保護我大唐在外商人生命安全的人,我主動交那麼高的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麼?”

    話音落下時,孫淼把手中的火柴劃著了,並把圓筒狀的東西下面查進土里,小心地點燃上面的捻子,拉起山土石朝後躲去。

    他心中也在打鼓,雖然出來的時候陸州商業協會已經在地圖上標明了新島的位置上有救援人員,卻沒有提供具體的數量,更不曾說這部分人裝備怎樣,萬一信號發出去,來的人還傻樂吧唧的拿著尋常的刀箭,不僅自己跑不掉,還害了陸州的精銳,颶風營的人。

    希望他們配備了長短槍。

    在孫淼思慮時,發信號的煙花在‘ ’的一聲響中,于天空炸開。

    不小的動靜把山土石一方的人嚇一跳,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直到過了一會兒,山土石才仰起腦袋吃驚地問道︰“厲害的武器還有麼?打他們一定不會差。”

    孫淼搖搖頭,站起身警惕地看向周圍,剛才的動靜不小,煙花飛的高度也夠高,怕那兩個部落的人也發現自己等人的位置,沖殺過來。

    “是呀,應該是沒有了,能弄出那麼大聲音的東西很稀少。”山土石幫著孫淼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遺憾了幾息,也想到了孫淼剛才擔憂的事情,大聲朝著手下喊了幾句孫淼听不懂的話,周圍保護的人聚集過來,貓著腰,做出一副隨時準備戰斗的架勢。

    果然,沒用太長時間,被人引走的兩個部落的人便派出了一部分搜尋到此處,被山土石的人偷襲用簡易的弓箭射中幾個之後,發出嗷嗷的叫喚聲。

    “快走,他們要來了。”山土石拉住孫淼的胳膊,朝另外的方向跑去,孫淼卻是一臉的猶豫神色,想跑又擔心颶風營的人過來之後找不到他,不跑怕等人家找到的是自己的尸體。

    被山土石拉著,隊伍朝著海邊的方向移動,逐漸的,周圍響起的嚎叫聲多了起來,想是兩個部落的人正在匯聚,並對這里進行包圍。

    見到這個形勢,山土石非常義氣地對孫淼說道︰“你快跑吧,我帶人攔住他們,記得給我報仇,壞了,怎麼又多了一群呼魯部的人,他們又聯合了一個部落。”

    山土石的話音剛落,孫淼就看到身後追來的人比先前追的人更精神,想是體力充沛的緣故,負責在後面阻攔的人不時傳來慘叫的聲音,孫淼親眼看到一個離著自己不到五丈的人脖子上被射了一支木箭,沒有馬上死掉的人,雙手捂著被射中的位置,喉嚨中發出‘  ’的聲音。

    ‘嗖’的一聲,一支箭從孫淼的臉邊飛過,他能夠感覺到那股風,箭越過他扎進山土石的大腿中。

    “快跑,給我報仇。”受傷的山土石似乎知道自己要完了,無法繼續跑動,瞪著眼楮對孫淼喊道。

    無數人叫喚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孫淼渾身上下哆嗦著,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興奮的,眼楮茫然地看著四下,一瞬間他突然發現身邊的所有事物慢了下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身子一矮,把山土石扛起來便跑。

    跑動的時候,小腿在一根斜支的草木的茬子上劃了一下,一道口子馬上出現在皮膚上,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只覺得那里涼一下,癢癢的。

    身後負責保護的人終于與敵人接觸上,各種的叫喚上相繼傳進孫淼的耳朵中,他已經無暇分辨究竟是哪邊的人發出的。

    被他扛著的山土石看到後面逐漸接近的呼魯部的人,露出了絕望的神色,追得最近的一個人離著他已經不到五步的距離,並且已經揮起了手中的大棒子,下一刻就會砸過來。

    ‘嗒’一聲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響動突然出現,山土石眼睜睜地看著追來的人腦袋上突然多出了一洞,頭也向後仰,身體卻依舊朝前,‘撲通’一下狠狠地砸到了眼前,手中的棒子也斜飛出去,再也無法砸到自己腦袋。

    山土石根本不清楚出了什麼狀況,還在愣神的時候,發現身體被扛著他的孫淼給摔到了地上,疼痛讓他激靈了一下,扭頭望向孫淼,剛想詢問對方是不是沒有力氣了,便听到剛才響過的那種動靜接連響起。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听到這樣的聲音,孫淼嘿嘿一笑,使勁喘息兩下,躺在那里,看著天“我滴娘啊,終于是來了,土石,咱能活下去了。”

    “誰來了?”山土石坐起來,發現眼前出現了神奇的一個景象,身後追來的呼魯部落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去,不清楚是誰打的,更弄不明白什麼武器那麼厲害,但能猜出來,一定與孫淼有關。

    孫淼也跟著坐起來,用手使勁地擠著剛才劃傷的小腿上的傷口,哼了一聲道︰“自然是我大唐的颶風營了,敢對我大唐的人動手,我看他們有多少人夠殺的。”

    “颶風營?再哪?”

    “哪傳來的聲就在哪,我那稅沒白納,但凡有陸州地圖標志出的有武力保護的地方,發出信號最多半個時刻,營救必到。”

    知道自己安全的孫淼滿意地說道,同時一陣疲勞的感覺也隨之出現。

    山土石左右打量,按照動靜來尋找,突然興奮地喊道︰“看見了,我看見了,在樹上,一,二,三,四,有四個人,四個?孫淼才四個人。”

    孫淼也愣了一下,抬頭看看,可不是麼,四棵樹上有四個人在那里打槍,心中剛剛升起的那點希望又滅了,四個人能攜帶多少子彈?三個部落的人加起來不得有五百啊,子彈打光了還怎麼辦?

    不等他想明白,周圍的嚎叫之聲逐漸消失,听那動靜,似乎在撤退。

    又等了一會兒,再也听到聲音,孫淼努力地站起來,對著四個從樹上剛剛爬下的人抱拳說道︰“謝了,我是陸州遠洋獨立商人孫淼,回去後一定重重酬謝諸位,諸位,現在該怎麼辦?”

    “颶風營第二大隊,第三中隊,第一小隊,二班,隨我們向海邊撤退。”四個人中站出來一身後背著個大包裹的人,對著孫淼敬了一禮,聲音短促而有力地說道,讓人听著就有一種安全感。

    “好,好,麻煩諸位了,土石,還能不能走,快,別被人再圍上,那可真就完了。”孫淼也沒有太多時間寒暄,拉了山土石一把,在四個人的保護下朝著海邊方向努力地撤離,山土石對著嚇住的手下招呼兩聲,還能動的人把傷員背起來,也一同跟上。

    四個颶風營的人,前面有一個快速開路,左右各一個負責兩邊躲在遠處探頭探腦的敵人,槍聲不停地響起。

    山土石的眼楮一直放在身邊的這個應該是四個人中頭頭的人身上,準確地說是放在那個管子上,他雖然不知道這種管子叫什麼,但卻明白那是很厲害的一種武器,羨慕不已。

    如果自己的部落人手一個,那……。看來大唐的皇帝確實威風。

    隨著前面和左右的敵人接連死去,三個聯合起來的部落的人開始放棄那三面,紛紛聚集到孫淼等人的後面,想尋找合適的機會把人殺掉。

    等路過一個小山包的時候,颶風營領頭的那個人把身後的包裹拿下來,放到地上,開始點動起來,發出‘滴滴滴滴’的聲音。

    山土石又著急又疑惑,不明白關鍵的時刻為什麼不走了。

    孫淼也是頭一次見到這個新奇的玩意,等著滴滴聲結束,這才問道︰“新武器?”

    “不是,我在呼叫炮火支援。”領頭的人重新背起那東西,又開始向前趕路。

    此時距離新發現島子有一公里的海面上,四艘漂蕩在那里的船上同時接收到了信號。

    “命令,全隊準備,對二號島四三四高地坐東百米至南五百米之間區域進行飽和覆蓋打擊。”

    旗艦艦長收到信號之後,發出攻擊命令。

    四艘船立即調整方位,在位置確定的那一刻,隨著一聲發射的命令落下,轟隆轟隆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樹林中還在行進的隊伍里面,山土石等人不清楚什麼叫呼叫炮火支援,孫淼卻明白,眼楮登時瞪得大大的,緊張地問道︰“炮火支援?炮艦?會不會打到我們?”

    “瞄的準就打不到,加快速度。”颶風營的頭頭回答的依舊那樣干脆。

    “土石,快,快跑,讓你的人跟上,那東西可不長眼楮。”孫淼已經沒有心思去抱怨為什麼要打*,催促一聲山土石,架著他的一個胳膊走的更快了。

    還不清楚怎麼回事兒的山土石只好機械性地按照孫淼的話來做,手下剩余的那不到二十來個人咬著牙朝前趕去。

    沒等山土石疑惑太長時間,天上就響起‘嗖嗖’的聲音,納悶中的他還不等抬頭去看,就听到身後響起了轟隆轟隆的動靜,回過頭一看,只見在身後估計有四百多步的地方冒起一團團的煙和火光。

    樹木飛到天上,泥土也在上空舞動,居然還有好象人身體一樣的東西也飛了起來。

    “這是什麼?”土山石向孫淼問道。

    孫淼根本听不清楚他喊什麼,從對方的口型上這才猜出來一點,把嘴湊到對方的耳朵邊,喊道︰“這就是炮火支援,落到我們這,我們都得完。”

    “啊在哪打的?我沒看見。”山土石也跟著喊起來。

    “海上,快走,別停,一會兒說不定落到哪里。”孫淼扯嗓子喊兩聲,就不再說話,架著山土石小跑起來。

    山土石被震的耳朵嗡嗡響,同樣不再出聲,跟著孫淼一瘸一拐地跑,臉色蒼白,心中的震驚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現在他對大唐又有了一個新的定位,他不知道什麼叫炮火支援,卻明白那東西可以從很遠很遠的海上一下子打到這里,而且威力巨大,樹都給弄上天了。

    大唐的皇帝真要去見見才行,實在是太厲害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武器?這要是自己的部落人手一個……。

    孫淼不知道山土石在想多麼幼稚的事情,此刻他心中已經被自豪感給填滿了,這就是自己的大唐,為自己一個商人進行炮火支援,听那動靜和飛起來的塵土能夠猜出來,一定是陸州炮兵營的那個叫‘飽和攻擊’的術語所代表的攻擊方式。

    這一次的炮火攻擊所花掉的錢,估計能趕上自己一半的家產,自己所交的那點稅實在是微不足道,正如陸州商業協會寫的那個承諾‘為我大唐一人之安危,必傾盡全力’。

    大概過了百十來息,剛才還響個不停的聲音突然間全部停止,山土石這才從某種壓力中解脫出來,使勁喘著氣,向後看看,再也看不到先前一直尾隨的身影。

    又前進了大概二里路,離海邊又近了一些的時候,眾人的耳朵才逐漸恢復過來。

    山土石看向孫淼的眼神中充滿了恭敬,喊著問道︰“孫淼,你在大唐是不是身份非常尊貴?只比大唐的皇帝差一點?”

    孫淼先是被山土石習慣性地喊聲嚇了一跳,接著又被對方喊出來的話嚇得一哆嗦,緊張地看向四個颶風營的人,見四個人沒什麼反應,這才使勁地搖搖腦袋。

    “在大唐我什麼都不是,可不敢跟聖上相提並論。”隨後不等山土石繼續問,又說道︰“剛才一陣炮擊,花掉的錢能買到我運過來的貨物幾百個那麼多,他們救我,只因我是大唐人。”

    山土石明顯不能理解,為什麼大唐會為一個人花掉很多很多的錢,他清楚孫淼運來的貨物,那需要自己的部落忙上幾年才能換到手,幾百個那麼多,那得有多少錢?

    “孫淼,你大唐是不是人不多?”這是山土石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比你那部落周圍的樹加起來還多。”孫淼喊道。

    “那為你一個人花掉那麼多的錢值得嗎?”

    “說了你也不懂,這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所有大唐人的尊嚴,你殺我一人,我屠你一村,哦,屠一個部落,不死不休,故四鄰無人敢犯我大唐天威。”孫淼豪氣地對山土石喊道。

    山土石仔細想想,點點頭“恩,大唐真好,你也得幫大唐好好做事。”

    “那當然,大唐打仗要是沒錢,我捐出全部家產也願意,等到了陸州你就知道大唐有多大了。”孫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颶風營的人不關心孫淼說什麼,先前三個分開的人這時又與隊伍拉開距離去偵察,不一會兒,回來時對著班長點點頭。

    班長看看前面的另一座山,再次把背包拿到前面,滴滴滴滴按上了。

    “還要炮火支援?”等著聲音停止,孫淼問道。

    “不是,他們還不死心,又有不少人聚集過來,把我們給包圍了,到前面山上先阻擋一下,海中的火炮不能再打,否則容易打到我們。”

    班長一邊收起包裹,一邊回道。

    孫淼茫然地看向這個班長“那你……。”

    “我在呼叫空中支援。”班長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孫淼點點頭,沒再說什麼,他知道為了自己,大唐的先進武器基本上全拿出來了。

    山土石已經顧不得驚訝那滴滴的聲音為什麼能調動很遠地方的武器,扭頭問孫淼“空中支援是什麼支援?”

    “就是人在天上飛過來,到時你就知道了,快,趕到山上去,堅持到他們到來。”孫淼警惕地朝四周看看,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但想來颶風營的人不會欺騙自己等人。

    一行人跑到小山上,颶風營的四個人手拿望遠鏡來回掃視,見孫淼茫然地樣子,把望遠鏡遞過去“給你看看,別弄壞了。”

    “知道,知道,哎呀,果然圍上來了,他們怎麼找到的我們?”接過望遠鏡的孫淼剛一看就見山腳下圍上來不少的人。

    “我看看。”山土石搶過望遠鏡學著孫淼的樣子看起來,一看之下,又開始驚訝,這東西很神奇啊,竟然能把很遠地方的景物變近。

    同時他也看到了不死心朝山上走來的其他部落的人。

    眼看著那些人逐漸接近,就在四個颶風營的人瞄上對方,準備等到了一定距離開槍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竟然停了下來,似害怕,又似等待。

    他們不過來,颶風營的人自然也不會輕易耗費子彈。

    雙方就在這個山的山上與山腳對峙起來。

    “那個班長,他們不會是想要等他們的人從別的地方摸上來再沖吧?”孫淼想到了一種可能,前面的人負責吸引,其他地方則有人偷襲。

    這個班長應了一聲“差不多,那也得等。”

    時間在等待中慢慢流失,山土石等人覺得壓力越來越大的時候,敵人偷襲的人還不等看見,他手下就有一人指著天叫了起來。

    山土石順著手下的目光看去,只見天上出現了一片的大鳥,等著再離近點,這才看到,不是什麼大鳥,而是每兩個人長了一個大大的翅膀在那飛呢。

    “這,這就是空中支援?人怎麼長了翅膀?”山土石吃驚地問道,他覺得自己應該再給大唐的皇帝重新定位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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