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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田園如夢] 田園大唐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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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50:12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第四百三十九章   酒樓相見論格局

    得到王鵑戰術支援的李珣徹底放下心,大部隊紛紛撤退而走,除了提前得到艦隊指示的斷後兩千人的隊伍已經開始放火,李珣又留下來兩千人接應,同時分成小股部隊也跟著放火。

    滾滾的濃煙從四面八方升騰而起,隨著風向的變動吹來吹去,放完火的人一律躲到海邊,駐而不動,處在海上不能繼續向北去的炮艦掩護之下。

    看著灰濛濛的天空,李珣歎息一聲,像是自語又像是跟身邊的人絮叨一般「可惜,這一次不知道要損失多少財富,都怪我,是我沒有成功打下來黑水都督府,否則又何必出此下策。」

    參軍就陪在李珣的身邊,聽到李珣的話顯得十分不解,勸慰道:「郡王殿下,何必憂愁,即便是燒了,燒的也是黑水都督府的樹木,不可惜。」

    其他只知道打仗的人也是贊同地紛紛點頭。

    李珣哧笑一聲「你們懂什麼,哪有黑水都督府,眼光要放長遠,如今看上去是別人的地方,待事情結束之後就是我大唐的地方,這樹木有許多可做棟樑之材,還有山上的珍惜野獸與藥材,一下子就沒了。

    知道損失了多少錢財麼?不可以數計,要是把燒掉的開發出來,或許能夠為我大唐五分之一的地方做貢獻了,該死的黑水都督府,跟我玩堅壁清野,跟我打游擊戰,不就是看到帶來的兵無法適應環境?」

    參軍驚訝不已「那麼多錢?早知這樣不如讓王鵑親自領兵來打,想是憑她的本事,一定能把黑水都督府直接打垮。」

    參軍說完這話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貶低同安郡王,正要解釋一下,李珣先擺擺手。

    「不錯,我是不如鵑鵑,但鵑鵑絕對不可以過來指揮軍隊,那樣豈不是顯得我大唐之有她一將可用?這也是他們只給我出主意,而不親自到此的緣故。

    此一戰,必須勝,不管資源損失多少,也不管大唐軍隊傷亡幾何,不僅僅要勝利,還要在短時間內出一個結果,拖不得,再拖下去不知會有多少地方的人心生他念。」

    參軍跟著歎了口氣,附和道:「殿下說的是,我大唐人才濟濟,不可任何事情都要由張小寶王鵑參與,不然別人該怎般瞧我大唐,燒吧,寧肯損失了。」

    李珣這時卻笑了「誰說他們不參與,只是不直接打,等少得差不多之後,張小寶一定會有辦法把損失降到最低,主意既然是他們出的,他們就有後續的算計。」

    「當真還能從中得到好處?」參軍不相信,都燒沒了,還能有什麼好處?

    「別人我不知道,但小寶絕對不會只管破壞,說不定又是一個計中計,且等等看,到時便知。」

    李珣對於張小寶的本事絲毫不懷疑,又望了望把天空渲染成灰色的煙,心情好了許多。

    積利州州府當中,成為了一個判司的顏匠終於與弟弟相聚在一起,說起分別後的種種,雖然他們以前也是有信箋來往,卻比不上面對面交流。

    其弟弟如今老實多了,再也不去想什麼貪污受賄的事情,當初他膽子大,是因為他想用自己的性命來或許更多的錢財,然後提供給自己的家人,如父親和這個哥哥。

    現在他更擔心的是自己當初那麼一番作為,會不會連累到家人,在得知哥哥貪污六萬貫也沒有任何事情之後,暗自佩服起張小寶和王鵑的胸懷,也決定以後更要做一個好官。

    到不是他不想把日子過的更好,而是他明白只要跟著張小寶和王鵑做事情,把事情做穩妥了,別看現在身上的錢財不多,一旦離任時,不管是高昇,還是平調他處,都能得到一筆非常可觀的獎勵。

    如今錢不多,但花消也一樣沒有,所有的生活必需品一應由州府供給,張王兩家給出來的東西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奢侈,想來自己在別處當縣令,就算使勁貪,也貪不來現在擺在家中的各種傢俱,貪不來每日的精製吃食。

    兄弟二人久別重逢,有著說不完的話,在州府主街道上的碧海銀沙酒樓中從早上開始,一直坐到掌燈時刻。

    或許是知道吃不了多少東西,二人這點了幾道冷盤,溫起酒來一直地喝,到晚間,已經喝的醉醺醺的,卻是不吵也不鬧,微微然地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順暢。

    「二啊,聽說你一直跟著張刺史走,深得其心,不知對其瞭解多少?」看著外面的街道上燈火通明的繁華景象,吹著初春的風,又喝過一大碗醒酒湯的顏匠精神了許多,對弟弟問道。

    被稱呼為二的顏二顏縣令此時顯得非常不好意思,以前他與哥哥通信的時候沒敢說自己是被人盯上扔給張小寶和王鵑收拾的,只說自己被二人看上,所以從別的地方調到新蔡縣,緊臨旁邊的褒信縣。

    然後又被安排到積利州,一路高昇,從一個尋常的縣尉升到了縣令的位置上,托人給帶回去的木耳、人參、海參等好東西也說是自己表現好,張小寶單獨給的,其實所有的縣令都有這個待遇。

    聽到哥哥問,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站起身,與酒樓的人說了兩句話,不一會兒的工夫酒樓的夥計就送上來一壺茶。

    給哥哥倒上一杯,自己也端起來一杯,開口道:「哥,嘗嘗這個毛尖,精品毛尖,比給皇上和一小部分重要人物喝的極品毛尖僅僅差了一點點,在外面有錢也買不到。」

    顏匠愣了一下,端起來品品,點頭道:「確實比我買的好,我買的那個包裝上面寫的也是精品,為何這味道不同?難道他們作假?」

    喝了兩口茶的顏匠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心中氣憤。

    顏二笑笑「不曾作假,包裝精品就是精品,只不過是尋常可以買賣的毛尖精品,不可以買賣的不算在其中,大哥若是喜歡,待走時多拿些,哦,是我走,現在是在府中,該是我回到一營縣,那也不用給大哥留了。」

    「為何,有好茶不給哥哥,說是不能買,你這茶又從何處而來?」顏匠吧嗒兩下嘴,回味那苦澀中又透出的韌與甜,顯然很高興弟弟如今的生活過的好。

    「寄存在碧海銀沙,大哥現在是積利州的判司,福利比起弟弟來只高不低,弟弟就不拿自己的東西來補了,說是瞭解張刺史,確實瞭解。

    所謂的敵人又怎麼會不瞭解?只可惜我這個對手做的太差,人家不承認我是對手,我費盡心思想要搞出點事情來,人家根本看不上眼,弟弟我累死累活的,本事學到一些,想要對付張刺史,無非是癡人說夢,大哥想知道哪一方面,弟弟就把瞭解到的說與哥哥聽。」

    顏二把自己當初的想法說出來,整個人輕鬆不少,似乎放下了沉重的擔子一般。

    他的話把顏匠嚇一跳,開始重新打量起自己的這個弟弟,想看看弟弟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竟然敢和張刺史作對。

    看了一會兒,把聲音放低「二啊,來信中不是說張刺史看上你了麼?怎又變了?」

    顏二苦澀地笑了一下「他哪能看上我?他家中隨便出一個內院也要比我強,是皇了我,不,是皇了他,把我這個沒本事的官員塞到他們二人的身邊調教。

    我不是第一個,最開始的是一個叫何一偉的人,如今在耀州當大官,我是後來的,皇上想要看看他二人的本事,就把我一直地扔在他們的身邊,磨呀磨的,我心中的稜角也就磨平了。

    在來積利州之前,我還一直想要給他們找點麻煩,結果一直未能成功,心中不服,我就盡量多瞭解,這才能給大哥你寫信說如何建設地方。

    大哥放心,現在弟弟我已經消了已往的打算,準備老老實實地跟著他們當一個好官,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亂來了。」

    顏匠聽到弟弟後面的話,這才把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擦擦,長出口氣,問道:「那你都瞭解多少?」

    「那可多了,我現在知道他們家中的錢財無數,在大唐錢莊中占的股份很多,又有水雲間,海雲間,碧海銀沙和超市的買賣,路橋的買賣也有,還有長江黃河上的船隊,海船隊,陸路運輸隊。

    陸州那邊就是他們兩家的天下,吐蕃金川也有人家的龐大勢力,豐州有一個大的牧場,翼州有一個酒場和滑雪場,這裡就更不用說了。

    除了這些,我還知道他們家的武器很多,外面露出來的根本不是全部,知道他們兩家的零號護苗隊已經開始各自組成隊伍,那是按照將軍來培養的,知道他們家的內院的下人每個都有很厲害的本事。

    我知道更重要的事情別人還不瞭解,那就是我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他們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與大唐官員爭鬥上,也沒有放在和大唐的其他商人擠兌上,他們是想要一次解決所有問題,比如……。」

    顏二把自己瞭解到的事情說給哥哥聽,正說到這裡,還沒等說完,嘴就被哥哥給摀住了。

    顏匠緊張地四下裡看看,見沒有其他人,臉色發黃,警惕地湊到弟弟的耳邊「二啊,別人要做什麼咱不說,造反可是要有證據的,不然小心禍從口出。」

    「哥你在說什麼?造反?誰造反?我可沒說張王兩家要造反,他們要是想造反,早就造了,憑他兩家的實力,不說直接當皇帝,至少也能和現在的大唐各領半壁江山。

    我要說的事情是比如,他們派人沿著海而走,好像要去尋找幾種非常好的東西,從他家內院中的人嘴中偶爾聽過隻言片語,說只要找到那幾樣東西,以後我大唐就不用怕任何的災難。

    還有,他們想把凡是能夠看到的地方都變成我大唐的土地,新緣島是其一,以後還有更多,如渤海都督府,以前我朝並不能直接統治,現在就行了,正在攻打的黑水都督府,一旦打下來,他們就會繼續朝北面占。

    弟弟我想說的是,跟著張小寶和王鵑,不愁沒有大官做,王鵑打仗根本不用擔心會敗,哪怕沒有傳說中的神奇本領,只憑借他們的武器,別人就守不住,張小寶對於建設地方,那本事已經到了妖魔的程度。

    弟弟我研究過,很神奇地說,不管他們到任何一個地方,總是能非常快地找到當地的資源,有煤礦了,鐵礦了,金銀銅礦了等等,以及各種特產,如我當初在新蔡縣的大豆和芝麻套種,然後出香油,果然就不一樣,味道好,銷量也好。」

    顏二的話把哥哥說的目瞪口呆。

    顏匠知道張王兩家的厲害,卻是無法瞭解的這麼詳細,經弟弟一說,才真正知道張王兩家的勢力有多大。

    「照這麼說,他們豈不是可以點石成金?怪不得他們家中的九個娃子可以那般囂張,那麼大點就是四品官,雖是散官,但散官也是官,又能彈劾,又能問案,原來是當今聖上怕他們反。」

    顏匠心中平衡多了,不再去計較小貝等人為什麼就可以有那麼大的官,細屬歷史,似乎還從未出現過這般事情。

    顏二搖搖頭「非也,非也,與那無官,陛下是……。」說到這裡,顏二放低聲音「陛下是覺得虧欠他們張王兩家太多,他們兩家的買賣無數,比如還有長江上的縴夫協會,劍南道的養殖商業協會及工程隊。

    但他們能用的活錢一直都不多,弟弟所言的不多是指比例,可不是真的不多,研究各種厲害武器的錢是他家出的,很多士兵的福利是他家拿出來的錢,不是朝廷,修路修橋,賑災。

    凡是我大唐需要錢的地方,他家都拿,拿的還絲毫不少,陛下得了名聲,得到了各種好的技術,得到了領土,自然會給他們補償,所以他們家的權力稍微大一點點。」

    顏匠恍然,如不是弟弟說,他還真不知道內中情況。

    琢磨了一下,說道:「權力是大了一點點,比如張忠的尚書,聽京城傳來的流言說是他家自己安排的,比如哥哥我的調職,一句話就成,但照這樣做,他家真能支撐起整個大唐的花消?陛下就容忍大唐有他家這樣的存在?」

    「當然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他們正在轉型,一個是為了不讓陛下有所猜忌,另一個就是逐漸退出這種錢財上的支撐,如在這邊蓋牟州,他們就很神奇地一來找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煤礦。

    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準,發現了之後就開始聯繫其他人開採,還有鋁礦等礦也是如此,又從海外往回運各種資源,等這個地方以後有了其他人來當官,相互分配利益有錢了,自然可以養得起當地的軍隊。

    我聽他們家的內院說,以後的稅會歸京城直接管,然後再發回來,他家到時候從中撤離,這樣一來,不用繼續管義務兵,也不用讓陛下擔憂。」

    顏二朝北面的地方指了指,告訴哥哥那邊發現的大煤礦。

    顏匠木然地點點頭「還真是點石成金,來這邊就可以發現各種礦產資源,神奇。」

    「更神奇的還在後面,哥,你可是聽說過昆布?」

    「自然知道,好東西,現在很多學堂的小孩子就在吃,說是吃了不長大脖子,醫典上也寫了,提這東西做什麼?」

    顏匠一副這種簡單的問題你也要問哥哥表情看著弟弟。

    「那你可知道昆布可以種?可知道平時我給家中讓人帶回去的木耳就是他們家種出來的?可看過種人參的地方?見過種出來的珍珠沒有?」

    顏二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問出來,每問一個顏匠就使勁地搖下頭,等著顏二問完,顏匠眨眨眼睛,不敢相信地說道:「你莫要告訴哥哥,這些東西他們都能種。」

    顏二沒有直接說出肯定的話,而是從懷中拿出來一個盒子,打開來,露出裡面一串珍珠穿成的項鏈,推到哥哥面前。

    「大哥,這是弟弟送給嫂嫂的,因我在縣中事情做的安穩,給的獎勵,此乃陸州人工養殖三年珍珠,還有十幾瓶珍珠膏,今天不曾帶來,等我回去命人給大哥送到。」

    顏匠看到盒子中的珍珠,人徹底傻掉了,過了一會兒,這才恢復些,伸出拿起來仔細觀看,圓圓的,透出一種絢目的光彩,尤其是街燈照耀之下,顯得華美異常,每一顆都是一般大,約莫有五分。

    更大的珍珠不是沒見過,雖不曾擁有,哪怕是六分珠同樣的十幾顆擺在一起也是看過的,但那和眼前的這串不同,以前見過的是知道價值連城,從貝殼中找出來很不容易。

    今天這一串竟然是養出來的,能養的話,珍珠勢必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值錢,珍珠也能養?張王兩家究竟是怎麼弄的?

    「珍珠價值可掉了?」想到此處,顏匠問道。

    「沒掉,這珍珠除了製作化妝品和首飾,大部分都送到了醫院中,當藥材了,嗯,藥材也能種,等哥哥有時間去海邊看看,弟弟告訴你種昆布的地方,張小寶他們叫海帶,他們家中酒樓專門的調料有一種就是從海帶中得到的。」

    顏二顯得很興奮,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做出來的般。

    顏匠呆呆地點點頭「好,好啊。」

    天上星稀月明,外面華燈依舊。

    回到了自己院落中的顏匠還沒有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

    今天從弟弟的口中他算是徹底知道了張王兩家的底蘊,他現在不是害怕人家的勢力龐大,而是高興,高興的腦袋都迷糊了。

    他喜歡研究各種東西,研究東西就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成功了還好說,失敗了之後,不知道需要多少錢來補充,從今往後,只要跟住張小寶和王鵑,想來錢財上的問題就不會是問題。

    正如最後分別時弟弟說的那樣,跟著張王兩家一起,就不要考慮其他的事情,努力去做,忠心,以後隨著疆土越來越大,必然需要更多的官員職掌,讓張王兩家看上眼,做到一州刺史是很容易的事情。

    自己的賣力氣了,不管是為了興趣愛好,還是為了將來的地位。

    顏匠下了決心,揮揮拳頭,站起身準備到外面去看看正中街道上的不夜之城的美麗。

    哪知剛一出門便遇到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臉上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淡然,隨和時給人的感覺又是那麼的鶴立雞群。

    怎麼看怎麼眼熟,揉了揉眼睛,藉著路燈的光亮再仔細看,沒錯,認識。

    「張刺史、王參軍,您二位怎麼來了?」顏匠納悶地說道。

    「顏判司你果然要去溜躂?來之前我與小寶打賭,我說你今日陪著弟弟喝了一天酒,應該勞頓不堪,會早早休息,明日再來,小寶卻說你一定會在院子中坐上那麼一會兒,然後想要出來,不成想你真的出來了?」

    王鵑說話的時候臉色微紅,瞟了張小寶一眼,張小寶則是一臉的得意,也不知他二人賭注是什麼。

    顏匠沒有去關注別人的臉色,他自己的臉色已經變了,變得蒼白無比,剛才出來之前與弟弟的一番談話他本就被嚇到了,還沒有恢復,這一出門又被嚇了一次。

    這也太神了吧?連自己晚上是出去還是休息都能算出來,剛剛出門還沒有邁步呢,就別人家給堵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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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50:24 |只看該作者
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怪不得弟弟那麼傲氣的一個人服了,人家這本事確實不會跟弟弟一般見識,弟弟做點小動作,人家不用派人監視,或許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神仙啊,蒼天啊,大地啊,不怪人家領兵打仗或是搞經濟建設,發現各種礦都那麼順利,原來可以算的,怨不得陛下對他們兩家那般好,想是知道他們的本事,弄不好還算過國運,結果想來定然是不錯。

    「顏大人,想什麼呢?正好,我二人有話與你說,一同出去看看,說實話,別看地方是我二人看著建設起來的,我二人卻沒有多少工夫欣賞,整天忙碌,從東跑到西,又從西跑到東。」

    王鵑這時出聲叫醒顏匠。

    「那是,那是,您二位一定很累,想是掐算也很費勁呢。」顏匠順著剛才的想法把話說了出來。

    張小寶和王鵑愣了下,又同時微微一笑,也不去解釋什麼叫心理學,與顏匠一同走在街道上。

    顏匠心中有點緊張,又有點興奮,不知到怎麼跟張小寶和王鵑說話,走出去幾十步,顯得很悶。

    還是張小寶先開的口「顏大人,不知你是想好好做官,還是想做一個研究人員?若是想為官,看那祝阿縣的建設情況,只要你不再去貪錢來搞研究,我可以給你安排到一個州去當刺史。」

    張小寶的話讓顏匠愣了一下,接著反應過來,回問道:「那要是做研究呢?」

    「做研究就不能當父母官,只能當研究方面的官員,不是工部,也不是什麼軍器監,而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出現的新部門,要做的事情還是研究各種技術,平時的生活日常管理有其他人來忙。」

    張小寶把最近一段時間考慮的事情說出來,供顏匠選擇。

    顏匠知道,張小寶提出來說以後有一個部門專門做這個事情,那就絕對會有,朝堂之上沒有人能夠阻止。

    自己想要做哪一個方面呢?聽話中的意思,只要做了研究方面的官員,就不可能再去管百姓,得好好考慮下才行。

    心中想著,顏匠抬頭邊那明亮的路燈,一時間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回答。

    王鵑也跟著看了眼路燈,介紹道:「這路燈用的電是由風力帶動的,這邊找到了一個風口,正好設置了一個組群,無論風朝哪個方向吹,都有風車跟著轉,平時就提供在州府辦公用以及路燈,還有一部分願意花錢的商家,也接到了電。

    這就一切都是技術的進步,如果蒸汽機做的夠好,可以用來發電,就不必繼續非得有風口才行,當個父母官是造福一方,其實研究出更先進的技術也同樣造福很多人。

    至於技術官員的待遇,和行政官員是一樣的,現階段甚至還要高過行政的官員,我大唐需要技術的飛速發展,把其他國家遠遠地拋在後面,造更大的船,去海外尋找更多有用的資源。」

    顏匠一聽這話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王鵑想要讓自己當一個技術人員,因為自己琢磨出了蒸汽機,心情不由得澎湃了起來,想到自己的以後做出來的東西可以像這個電燈一樣讓百姓生活便利,也是有很大的成就感的。

    「王參軍,是不是我那個蒸汽機馬上就會用到百姓的身上?我會繼續改進,盡量做到好用,那百姓能從中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一瞬間,顏匠覺得自己很偉大,能夠把做出來的東西應用在百姓身上。

    王鵑和張小寶也承認顏匠的想法偉大,但兩個人卻不能按照顏匠的說法直接把蒸汽機用在百姓身上。

    張小寶看了王鵑一眼,對顏匠說道:「顏大人,那蒸汽機是好,但不能馬上用在百姓的身上。」

    「那用在何方?」顏匠詫異。

    「用在軍艦之上,想來顏大人也聽說了,我們有一種很厲害的水上武器,名為炮艦,所到之處,神鬼退避,可那船的速度還是太慢,而且又耗費人力,很多空間都浪費掉了。

    如果把蒸汽機弄到上面去,船的速度就會變快,節省著放槳的空間,也能夠載更多的炮彈,想打誰就打誰。」

    張小寶直言不諱地與顏匠解釋。

    顏匠張個嘴,歎息一聲,說道:「原來是用於殺人啊,技術出現並不是要馬上造福百姓?」

    「嗯,是用來殺人,有人不服就殺,服了就是威懾,不是從民生上直接造福百姓,但也屬於造福百姓的範疇,沒有強大的武力,哪有百姓的安穩生活?

    好的技術從來都是要先用在軍事上,哪怕這個技術的創造人當初並不是這樣想的,比如我們家當初製作鞭炮,其實根本就是為了以後的炮彈做準備。

    如今你到吐蕃的境內去轉一圈,說你是大唐人,看看有沒有人敢對你不敬?你去旁邊的新羅轉轉,看看他們敢不敢驅逐你,看不起你?」

    張小寶怕顏匠放棄當個技術人員,這樣的人才可不容易得到,尤其是顏匠的思維是張小寶和王鵑最需要的,於是勸說的時候給舉例子。

    顏匠低頭想想,又抬起頭來看看街道上往來的百姓,頷首道:「不敢,他們已經被嚇怕了,尤其是新羅,你們積利州離著這麼近,水陸兩邊全能打過去,加上王參軍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不敢。

    正如當初王參軍統率翼州後勤營殺吐蕃人時說的話,你殺我一人,我屠你一村,想來如今吐蕃戰死的人,餓死的人,還有跑到你們手下的十幾萬奴隸加在一起,應該已經夠一人一村了。」

    「那顏大人可是想清楚了?」王鵑聽到顏匠說起自己,微微一笑,問道。

    點點頭,顏匠目光堅定了起來「想明白了,我做技術人員,先把我大唐的軍隊壯大起來。」

    聽到他的回答,張小寶和王鵑鬆了口氣。

    為了能夠給顏匠一點信心,張小寶又說道:「顏大人,其實蒸汽機這個東西不僅僅能夠用到軍艦之上,如果是長江與黃河的主流,其實民用方面的運輸和載人也是可以的,先在軍艦上嘗試一下。

    如果好用,我們馬上就放在民用船上,到時南北往來就更加的便利,顏大人應是聽說過華原特快專遞,那其實也是我們管著,有了快船,就能更便捷地把貨物與信件送到需要的人手中。」

    或許是已經被嚇得麻木了,聽到大唐最為厲害的信箋傳遞組織竟然也是張王兩家管著,顏匠沒再表現出任何的吃驚,臉上露出笑容。

    「知道的,我弟弟給我寫的信就是走的那個方面,當初弟弟害怕自己的信被你們給查到,所以不敢走官驛,沒想到走的另一個方面依舊是你們的手段之下,我一定把蒸汽機好好研究研究。」

    王鵑靈機一動,補充道:「顏大人,其實還有一件時間我們不曾說出來,那個事情畢竟需要太多的錢財來支撐,不過我可以承諾,只要你把蒸汽機給弄好了,不經常壞,可以帶動更沉重的東西,那麼我們就花大價錢來做。」

    「能不能先說與我聽聽。」顏匠好奇不已。

    「那個東西叫火車,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因為需要點火出蒸汽,行駛在兩條軌道之上,速度很快很快,一個時辰至少能走出去一千公,哦不,能走出去七八十里,無論是載人還是拉貨都非常方便。」

    王鵑差一點就把她和張小寶那個時候的火車的速度給說出來,一個時辰是兩個小時,一千多公里的路沒有任何問題。

    早已認定自己不會吃驚的顏匠忍不住又瞪大了眼睛「一個時辰若是走八十里,那豈不是比八百里快報還要快?張刺史,王參軍,可否早一去處,細細說給下官聽?」

    這種說法要是換成別人說出來,顏匠覺得自己一定會嗤之以鼻,騙鬼呢?一個時辰七八十里,那從大唐的這邊到另一邊,也不過是四五十天而已,怎麼可能?

    但此話由王鵑說出來,想到二人那能掐會算的本事,即便是認為不可能也應該可能。

    一時間顏匠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非要拉著張小寶和王鵑找一個地方詳細。

    張小寶朝著路邊一掃,見前面有一家大排擋,上面烤的肉串冒出淡青色的煙,還有那一碗碗的米酒不時被夥計送到各個桌子上,很多人不顧春天的寒冷在那裡吃喝,對顏匠說道:

    「比如到前面去嘗嘗肉串,也算是檢查一番,如果他們敢用不好的肉,那麼我回頭就找小貝他們過來。」

    顏匠知道張小寶是在說笑,白天時已經從弟弟口中知道,積利州的百姓已經把張小寶和王鵑當成了神人,凡是兩個人做出來的規定,沒有一個人會去違反,更不用說烤肉的時候用壞肉了。

    想起前不久小貝等人一副小大人模樣找到自己時的情形,笑著說道:「嗯,張刺史要是真找了小貝小娘子他們,這個人就算沒毛病也會把自己的小心思說出來,我當時嚇的連掩飾都不敢。」

    「小孩子嘛,就知道胡鬧,若非如此,我也遇不到顏大人這麼個厲害的人嘍,走,今天我請客。」

    張小寶聽人誇起自己的弟弟妹妹,也是非常高興的。

    「那是自然,誰讓張刺史有錢。」顏匠跟著走過去,找個沒有人占的桌子坐下,先點了壺熱茶,暖和暖和,又隨便選了幾樣烤的串,三個人便開始對火車的事情說起來。

    積利州一片祥和,黑水都督府的海邊,李珣過的也不錯,他同樣吃著捎烤,還是海鮮呢。

    吃兩口,抿上點溫好的酒,再抬頭藉著月色看看那沒有絲毫熄滅樣子的大火,顯得非常愜意。

    「殿下,需要燒到什麼時候?」參軍烤了一條魚,使勁地在上面撒了幾下船上提供的調料,美美地吸吸鼻子,抽到李珣的旁邊詢問。

    「甭急,小寶與鵑鵑來的信中不是已經說過麼?燒到他們黑水都督府的人跑到海邊為止,這幾天過去了,相信他們也會發現滅火不可能,等到時候我們就給他們來一個包圍,需要從冰上過去的人安排好了?」

    李珣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就好像計劃是他出的一般。

    參軍回道:「安排好了,已經出發,他們真的不會往更北的地方跑,或者是朝西跑?」

    「更北的地方那就不用我們操心,到時候把火一滅,黑水都督府就是我們的,不要以為他們適應了這邊的環境也能適宜更北邊,若是往西跑,那更好,朝廷又可以派出一員將過來練兵。」

    李珣才不擔心王鵑與張小寶會算錯,往北凍死他們,往西跑,跑到哪去?突厥?到時候不用大唐出兵,突厥人就會把人殺的殺,抓的抓,然後把活的人送到京城,除非他們想讓大唐的軍隊現在就進到草原。

    參軍還是有點不放心,卻沒再說什麼,把烤好的魚遞到李珣的近前「殿下,嘗嘗這魚。」

    「不吃,你那手藝我可不放心,還不如我呢,我與小寶怎麼說也學過一段日子,咦?那邊有船來了,看看。」

    李珣正說著話,突然發現海面上有燈火出現,那種用水力帶動發電亮起來的燈泡,別處根本沒有,一看便知道是張王兩家的船。

    看著不遠,卻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船這才靠過來,船上的人搭起跳板,換乘小船,急匆匆趕到李珣的近前,從懷中掏出一封信。

    「郡王,我家小公子和小娘子寫了一封信,關於燒掉地方的後續發展的,說讓您先組織一下,待天再暖和暖和,他們就會過來與您匯合。」

    「看,果然有計劃吧?」李珣高興地對參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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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50:59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第四百四十章 包圍投降在絕地

    黑水都督府的人,也就是族及附屬部落,剛剛經歷了一場轉敗為勝的戰爭,準備一鼓作氣拿下在背後偷偷支持大唐軍隊的渤海都督府。

    戰場的形式很明亮,大唐人無法適應惡劣的天氣,雖說有那麼一支部隊在叢林中作戰非常厲害,但畢竟無法承受雪地的寒冷,戰斗力大打折扣。

    眼看著就要把大唐兩萬多的軍隊擊敗,誰知道關鍵時刻,大唐軍隊突然改變了戰術,以小股精銳部隊牽制,然後四處放火。

    接天的濃煙不僅僅是燻跑了各種的動物,更是讓自己一方失去了戰略的主動。

    听聞此此指揮軍隊的是大唐皇帝李隆基的一個佷子,以前過慣了安逸的生活,對打仗並不是那麼熟悉,不知到因為什麼,作戰時的風格就變了,變得讓人琢磨不透。

    繼續向北絕對不行,那種寒冷不會因季節的改變而有所緩解,加上如今的倒春寒,去一個就要死掉一個。

    想要朝西走,那高高的山嶺不好翻越,即便是翻過去了,想來迎接自己一方的也一定是突厥人的猛烈攻擊,他們不會給大唐留下一個大兵壓境的借口。

    南邊更不用考慮,那是人家大唐的地方,唯一可以暫時躲開大火的地方就是東邊,從山上下去,跑到沿海,火總不能燒到水中。

    經過這番考慮,黑水都督府的人開始小心地朝著海邊的方向摸過去,好在現在所要去的海邊,海水依舊被冰封,大唐的那種犀利艦船無法靠攏。

    扔掉了一切礙事的東西,只帶上衣服和食物,族的人拖家帶口地朝著海邊進發,再也不去想打下渤海都督府,更沒有了把大唐軍隊全部消滅的打算。

    在稍微靠南一點海邊呆著的李最近幾天的日子過的比較舒服,原本還擔心戰爭不能勝利的他,看到了張小寶的後續發展計劃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艦隊上的熱氣球升起,躲避開煙霧覆蓋範圍,在高高的天上負責巡邏警戒。

    “殿下,您說怎麼就這麼巧,為何艦隊上搭載的熱氣球中的人都是從翼州過來的,換成咱們舒州的人上去,再飛到那麼高的高度,就算是不被嚇死,也會被凍死,真巧。”

    參軍沒有看到李手中的計劃書,這不是軍事方面的,關于軍事的內容很少,大部分都是介紹戰爭過後的建設事宜,里面涉及到了很多的利益,李可不想讓別人也了解,不然他就佔不到多少便宜了。

    听見參軍的話,負責保護李的一隊人緊緊挨著李休息,心中也與參軍有著同樣的想法,那就是點子好,正趕上艦隊中有適應寒冷天氣的人。

    李看了參軍一眼,撇撇嘴“哪有什麼偶然,你以為誰都跟你一般傻,派艦隊到這里的時候不知道天冷?早已準備妥當的事情,無論戰況如何,都不會受到影響,現在用不著我們這兩千人,都給我上山,抓好東西, 子、鹿,還有各種野味,包括蘑菇等山菜,一樣不要錯過。”

    參軍很想看看李手中的計劃,卻知道殿下絕對不會給自己機會,只好領命去安排。

    待安排好回來,又擔心地勸道︰“殿下,我們是不是應該上船,萬一黑水都督府的人也來到海邊,突然從北面沖過來,殿下可就身處險境了。”

    “就怕他們不沖,沖過來才好,小寶他們新做出來的武器還沒有看看好不好用,正好用在敵人的身上,剩下的護衛別閑著,去給我挖坑,想一想,在什麼情況下能夠躲開來自腳下的爆炸,盡量算計到敵人的反應,去吧。”

    李又下了一個命令,眾護衛也不知道郡王想要干什麼,听命行事,真就去挖坑了。

    兩天後,該挖的坑全部挖出來,每一個都不深,大概有半尺左右,這時李才讓人給停在海上的艦隊打旗語,艦隊那里馬上放下小船過來,等到地方,眾護衛看到的是一個個的鐵餅子一樣的東西。

    送鐵餅子過來的人搬動時非常小心,就好象那東西隨時可以奪去人的性命一般。

    參軍打量了一會兒,終究沒有弄清楚鐵餅子能夠做什麼,求教李“殿下,那玩意可以殺敵?”

    李已經離開小船一段距離,擔心地看著一個個鐵餅子被人放到挖好的坑中,又在上面做掩飾,點點頭,介紹道︰“那東西叫地雷,知道火炮不?炮艦打出來的東西,火炮用來主動攻擊,地雷用于被動防御。”

    “這麼說和炮彈一樣,轟的一聲便會死人?”參軍也開始向後退,他可知道炮彈的威力。

    “那是自然,踩上之後,只要抬腳就炸,還有絆雷,掛邊也炸,心理方面的威懾遠比炮彈更大,千萬小心,埋好了不要過去,否則有幾條命也不夠你死的。”

    李只是知道這種武器,從來沒有見過具體的情況,但給別人介紹起來卻是像非常了解似的。

    參軍沒有懷疑李的話,更不會懷疑張王兩家送來的武器真假與否,拉著李又向後躲躲,緊怕一不小心踩上,盡管明知道埋地雷的地方與自己還有很遠的距離。

    一個護衛站在李的近前,身體隱隱地把那個方向擋住,好奇地問道︰“公子,不知您讓他們去抓各種的野獸,采集山菜是干什麼?”

    “當然是為了賺錢,這片山中,小寶來信里寫著有不少種資源,尤其是礦產,到時候我們不好佔,但其他的資源就沒問題,動物是會跑的,山火燒的再大,也是從一個方向開始燒起。

    大部分的動物會跑掉,有的跑到了更西面,有的則是跑到我們周圍,小寶他們不好繼續出錢,不然朝廷那里會認為他們想伸手,手伸的太長,有時會讓人惦記。”

    李跟著張小寶和王鵑在一起的時間長,加上家中的教導,明白張王兩家現在需要做的不是對一個個的地方進行建設,而是退避,以免引起別人的不高興,這個別人指的就是自己的皇叔。

    護衛點頭承認“也對,張王兩家現在賺的錢夠多了,掌握的勢力也不小,如果還想要在各個地方佔上一塊,那就是不知好歹,可抓動物怎麼能賺錢?”

    其他護衛也同樣有此想法,如今京畿道上的人就沒有不知道張王兩家的,跑到各個地方的宗室成員更是了解張王兩家的勢力範圍,其他坐鎮一方的州府刺史要是不知道張王兩家,那還真的是見鬼了。

    張王兩家風頭出的已夠多,該是隱藏的時候了。

    李明白,自己的皇叔還離不開張王兩家,只要兩家人從現在開始做起事情掌握分寸,依舊能夠保持平衡。

    尤其是小寶來信中說明的事情,以後再向外擴張,佔領地盤,張王兩家不參與,讓別人過去,如此一來,會有更多的人勢力過大,以掩蓋張王兩家。

    更多的人把黑水都督府,渤海都督府一面的地方佔了,皇叔總要想辦法平衡,比起掌握起來容易的張王兩家,以後大唐新佔領的土地才是個麻煩。

    心中少了一份擔憂,李的表情也更加自然,對依舊想不出為什麼要捕捉大量的野獸和采集野菜的人說道︰

    “這里的野獸,在黃河南邊能不能見到?想是不可能,所以我們抓幾只活的送到京城去養,其他的殺掉,直接在這邊做成罐頭,然後賣到其他的地方,一個 子肉的紅燒罐頭,賣上十貫錢都有人搶著買。”

    “這是為何?”參軍一時沒反應過來。

    “物以稀為貴,什麼叫身份?能穿別人穿不到的衣服,能吃別人吃不到的食物,這就叫身份,十貫錢一個我還覺得便宜,等到時候一定要賣出更高的價錢,凡是家中招待客人,若拿不出幾個 子肉的罐頭,那就是丟人。”

    李覺得自己突然變的聰明了,其他人都是傻子,不管別人是真的傻還是裝的,至少自己心中舒服。

    “這麼說此地那麼多種的動物都能變成很多錢了?”參軍琢磨過來,心中非常的激動,惦記著是不是等離開之前多抓上幾只,回到黃河以南,或者是更南邊的時候拿出來顯擺一下,哪怕給家人嘗嘗也好,這可是寶貝,許多種動物見都不曾見過,更不用說吃。

    李頷首道︰“這筆賺來的錢用在招募其他地方的百姓方面,別看很大一片樹林被火燒掉,那灰只要養上一年,就能夠種植糧食,翻一翻,耕一耕,等小寶他們送來新的糧食之後,專門用來培育種子。”

    “種子?新的,難不成還有沒見過的糧食?”參軍使勁地猜測新的種子是什麼樣子。

    “自然,小寶說有就有,而且產量會非常高,就算是人不喜歡吃,用來喂養更多的牲畜也行,還能釀成酒,提純之後當成柴火燒。”

    李再一次把將來的事情放到了自己的身上,覺得自己參與了,也是組織者,哪怕沒有人給他功勞,他自己也認為功勞可以分到一份。

    這下周圍的人就不出聲了,紛紛想著以後的樣子,是不是真如殿下說的那樣。

    積利州中,張小寶和王鵑不再去費心思考慮黑水都督府的戰況,兩個人的精力,更多的放在了科技方面,如今他們已經把各種的思路寫下來,傳到從全國各地召集來的工匠手中。

    包括了各個方面,有的方面兩個人了解的相對來說比較透徹,發展的就快一點,不怎麼了解的就說出個大概情況,讓工匠們自己去琢磨。

    一直就沒有太高地位的工匠在遇到了張小寶和王鵑後,地位明顯地提高了不少,除了給封了官,待遇方面也是以前不能比的。

    按照各自的本事,給評出了級別,級別越高,每個月能夠得到的俸祿也就越多,最多的一個月可以得到二百貫。

    在錢財的誘惑下,在官職的促進下,工匠一個個的都非常賣力氣,對某個方面有興趣,就鑽到其中研究,不研究出來點成果就誓不罷休。

    負責各個領域方面的頭頭們,按照張小寶和王鵑的要求,每一旬必須要聚集在一起一次,相互討論各自的成果,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好從別人的領域中得到啟發,相互配合。

    更多的道士也被找了過來,他們沒事兒就煉丹,張小寶和王鵑不吃他們的丹藥,但是卻欣賞他們那種執著的精神,親自給他們煉了幾種‘丹’,火法水法的全用上之後,讓道士們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這一日,又看過工業**進展的報告,張小寶和王鵑呆在屋子中商議起新的事情。

    “全國各地還有不少的道士沒有過來,想辦法把他們騙過來,他們這種人利用好了非常有用,原本就掌握了不少的知識,只是缺少一個引導,不能讓他們繼續裝神弄鬼了,把他們都弄到科學的研究上。”

    張小寶這段日子瘦了,一邊要忙著錢莊的事情,一邊又要掌管家中的賬,還得跟王鵑學習物理化學知識,並且指導其他的工匠,加上弟弟妹妹們的功課不能落下,作息不怎麼規律,掉了幾斤的分量。

    王鵑同樣不輕松,她需要教給工匠們各種的理論,很多理論拿出來一個就需要更多的理論來支撐,還得推理。

    光是化學和物理的計算方程式就弄得她頭疼,不是她不會,是工匠們底子不行,從各種的符號開始講解,其中涉及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天道,很多工匠比較死板,非要說是天圓地方,其實子午線已經有人測量出來了,盡管不是那麼精確,卻說明人家已經認識到了這天下並不是天圓地方。

    一想到這些,王鵑就非常的無奈,听張小寶說要招集大量的道士過來,心中擔憂地說道︰“如果道教的人都過來了,當地的百姓就少了一種精神上的支柱,必然會去信佛教。

    要說這個佛啊,佛學還是很有用的,里面涉及到了一種哲學,和我們的儒家,法家等等都有著異曲同工的作用,能夠堅定人心,能夠勸人向善,還能在心理疾病上起到效果。

    但是,這個佛教我卻是非常反對,除了收斂錢財,我沒有看到其他的作用,信佛的人不全是善良的人,寺中的和尚也不是都以慈悲為懷,我擔心各地的佛教會再次興起。”

    張小寶眉頭皺了起來,他還真的怕王鵑所說的事情發生,宗教一旦形成,自然會有人去完善,只要存在哲學思想,就不可能徹底地消滅掉。

    別說是現在的人愚昧,就算是他和王鵑所在的時代也同樣如此,很多貪官拿出來大筆的錢財送到寺廟當中,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情就可以得到佛主的保護。

    人家寺廟還真的就收,從來不問出處,結果形成職業了。

    還有各種黑心的商人,寧肯花掉千萬元獻給寺廟以求得安穩,也不想花幾百萬做點實際的事情。

    當然,道教也是如此,還有從外國傳來的各種教派,就沒見過哪一個領頭的人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私心。

    “哎~愁死了,想壓制很難呢,盡管現在想要出家不容易,需要各種的考核,可就算是通過了考核的人又如何?佛教從印度傳過來,真正完善的其實是我們中國人,那種詭辯讓人十分無奈,我曾經不只一次領教過。”

    張小寶越想越郁悶,用手揉著太陽穴抱怨。

    “那就在圈攏李隆基再滅一次佛,全給還俗了。”王鵑給出主意。

    “沒用的,當初破四舊那麼厲害,結果呢?佛在人心啊,只要有人想要利用,只要有人還信,那麼就永遠也滅不掉。

    其實最主要的事情是人的精神寄托,如果每一個人只信任自己,而不去尋找其他的精神,那麼就簡單了,但這個事情是不可能的,對吧?”

    張小寶能夠保證自己的本心不移,卻無法讓天下所有的人與自己一般想。

    王鵑也明白“之所以不相信自己,是因為很多人總結不出一套系統的理論,關乎到精神方面的那種,想點辦法,就算是不能消滅,也要限制,極力地打壓,也留一部分,以後當成旅游聖地。

    其實我們那時的很多寺廟賺到的錢並不全是寺廟自己花了,我黨還是很有辦法的,就像黑社會一直都不斷一樣,真想打,一下子就能夠打掉,可用什麼錢來輔助稅收呢?我決定了,給李隆基寫信,讓他出手對付佛教。”

    “好,咱們不殺人,就是使勁地限制,比如佛教必須要交稅,比如屬于各個寺廟的土地必須要交租子,會念兩句經,難道就想過舒坦日子不成。

    當然,該支持的還要繼續支持,比如讓他們在宣傳教義的時候別忘了加上皇權,一個宗教如果不能為統治者服務的話,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統治者也太失敗了。”

    張小寶也下定決心,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不僅僅是佛教,其他所有在大唐興起的教派都要如此對待,吐蕃那邊的壓根就不準他們信,不然以後還是個麻煩。

    張小寶和王鵑忙碌的時候,小貝一幫小家伙也不輕松,他們已經是建安縣的官員了,但一直沒有去上任。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會。

    平時跟著哥哥姐姐在一起,盡管學到了許多的東西,但真正想要應用的時候卻抓瞎了。

    在他們吵著去上任的時候,張小寶也不阻攔,只是讓他們拿出來一份計劃書,按照各自的官職,拿出來一份相應的計劃書。

    小貝九個人登時就懵了,平時看哥哥姐姐在行事的時候也沒拿出什麼計劃書,似乎兩個人嘀咕嘀咕就有了辦法,輪早自己了,竟然要計劃書。

    于是小貝等人決定再學學,不跟哥哥姐姐學了,察覺太大,不實際,

    身後的書包中背著春季假期的作業,小貝等人組成隊伍朝著一營縣的方向出發了。

    “作計劃書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哦,打起精神來,不然我們永遠也別想去當官。”小貝的兩手抓著雙肩背的書包的背帶,走在隊伍中間,不停地嘟囔著,不知道是告訴別人,還是給自己鼓勁。

    他們要找顏匠的弟弟,在衙門中每天跟著學習,想在假期結束之前學到本領,做出計劃書,然後去當官,當然,作業是必須得作完的。

    等到了地方,開始參與每天的事情之後,小貝九個人才發現,事情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簡單,當初是覺得衙門中的事情不多,最有意思的是問案。

    有百姓想要告狀,在衙門門口一敲鼓,領進去問問案子,然後把壞人懲治了,好人保護了就完事兒。

    結果呆了五天,小家伙們傻了,案子是有,可並不是什麼好人壞人,比如鄰居的兩戶人家,一家的柵欄被風吹倒了,把另一家的雞給壓死。

    正常來講應該是柵欄倒的一家人賠償死雞的人,但問題是柵欄之所以會被風吹倒,是因為被壓死雞的人家的排水溝流過那里,一群養的雞也在人家的柵欄下不停地刨。

    “這叫啥事兒呢?”一心想當個青天官員的小貝掰著手指頭算也沒算出來該怎麼判這個案子,因為在律法中,沒有這方面太過具體的事情,真要是按照律法來判,必然有一方吃虧。

    可以判養雞的人毀鄰居宅基,但告狀的是養雞的人,並不是壓死雞的人家,要是判柵欄倒了的人家傷了鄰居的家禽,那養雞的人也不服氣。

    “是不是可以先判一方面,然後再判另一家,這樣一個案子就變成了兩個案子,各判各的?”小貝努力地想了好長時間,這才對顏二問道。

    顏二搖搖頭,耐心地對小貝等人解釋︰“當父母官,並不是說把案子給弄清楚了就可以,需要做的是調理鄰里關系,法不外乎人情,真要是一切都按照律法來判,那只要有一個把律法學精的人就可以了,專門有這樣的刀筆。”

    “那要怎麼判?”小貝虛心求教。

    顏二微微一笑,對著下面的兩家人問起來︰“李四,你家的雞被壓死,是不是想要本官判你鄰居李方成?”

    “顏縣令,正是。”被問到的李四憤憤地瞪了一眼旁邊的李方成回道。

    顏二又轉向李方成“你是不是覺得委屈,李四毀了你的柵欄?”

    “不錯,大人可要為我做主。”李方成也跟著說道。

    顏二點點頭“那本官就判了,李方成,你家柵欄旁有溝渠,難道平日不知,知為何不報?今天壓死的是一只雞,說不定明天就會把鄰居家的孩子給壓死,很多雞下蛋未必會回到窩中,有孩童去揀,我看你是預謀哪一天壓死李四家的孩子,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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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51:08 |只看該作者
李方成一听整個人都傻了,壓死只雞而已,怎麼變成要謀殺了?

    顏二又轉過頭來看李四“李四,你難道不知溝渠所過之處宅基不穩?你陷人宅基,我官認為你是想要害得鄰居房倒屋塌,你可知罪?”

    李四也同樣嚇住了,怎麼自己過來說說雞死的事情,就被安上了人命案中?

    “來人啊,把他二人收押,待本官寫完案子送與州中,再過京城,秋後問斬。”顏二的聲音繼續傳來。

    小貝扭頭踫踫小遠“有這麼個說法?需要砍頭?”

    小遠使勁地想了想,搖搖頭,小聲道︰“沒有,他在瞎判。”

    小貝等人知道了,可下面的兩個百姓不知道,他們上哪明白大唐的律法,他們懂的最多的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見一只的死要搭進去兩條人命,兩個人都怕了,李四最先開口“大人,我不告了,我不告了成不成?我那雞正好要殺了吃肉,還要謝謝李方成呢,回頭我就把溝渠改改。”

    李方成也連忙跟著說道︰“大人,我願意賠雞,我那柵欄早想重新修一修,正抽不出空,回頭我就修結實點。”

    “那可不成,今**二人前來,心中必然有所怨,到時本官還要就這個案子費勁。”顏二板著臉說道。

    “大人,不怨,誰都不怨,其實我二人好著呢,我回去把雞收拾收拾,做兩道菜,就跟方成兄喝上兩盅。”

    李四保證著,李方成接著說道︰“正是,我去沽酒,李四兄弟做起雞來那才叫好吃,大人就不麻煩您了。”

    兩個人達成了統一協議,擦著冷汗走出衙門,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看著兩個人離開,顏二呵呵一笑,對九個孩子說道︰“看到沒有?只要不是傷人死人,只要不是損失太大,能不判就不判,判其一人,另一人必然懷恨在心,兩者皆判,往後鄰里關系就不好相處,說不定鬧出來更大的事情。

    為官者,要審時度勢,息一場口角比立一案要強,不要覺得學了很多律法就可以任意去判案子,那樣的官絕對不是個好官。”

    小貝等人驚訝不已,受教地點點頭,終于是明白當個官不容易了,決定跟著好好學,學會之後也去當好官。

    事情很快就有人傳給張小寶和王鵑。

    看到信中所寫的內容,張小寶笑了笑“看樣子想當一個壞官要比好官有本事才行,一旦變好了,那就比尋常的好官厲害。”

    “可不是麼,這樣也好,一些我們無法直接教給小貝他們的本事,讓他們跟別人學學,你真打算讓他們到建安去當官?”

    王鵑也很高興,找這樣一個好官確實不容易,這兄弟二人本事真不小,當哥哥的貪錢也是搞研究,至少人家能把地方給治理好,然後再貪。

    寧肯要這樣的官,也不要自己兩袖清風,百姓跟著遭罪的清廉之官,想起小貝等人從李隆基那里要到的任命,王鵑又朝張小寶問了一下。

    張小寶看看建安的方向,點頭道︰“只要他們學的差不多,就讓他們去,那里其實沒有多少人口了,讓他們過去玩一玩也行,哪怕他們為了讓剩余的百姓過上好日子自己出錢,我也給,不用回報。”

    “你就慣著他們吧。”

    “怎麼叫慣著,讓他們多見識見識,總比跟著我們一直那麼學來的好,很多經驗需要人生自己去體會。”

    張小寶搖搖頭,不再去想弟弟妹妹的事情,拿起桌子上的地圖又看起來,招呼王鵑一起分析,哪個地方還有礦產。

    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小貝等人還沒有結束假期,繼續跟著顏二學習。

    張小寶和王鵑依舊等待派出去的人能夠發現北美洲,並且平安地回來。

    李結束了悠閑的日子,隨著天氣轉暖,海水逐漸融化,遲遲沒有黑水都督府的人打過來,讓他的心情有點起伏,想要主動出擊。

    鋪開臨時畫好的地圖,李在上面仔細地看著,旁邊的參軍一臉嚴肅。

    “他們現在集結在了沿海一線,明明知道我在這里,卻不過來攻打,你說他們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李用手在地圖上一指,那里正是黑水都督府的人所在,通過熱氣球在大風吹拂的情況下冒險偵察,已經確定了對方的位置。

    參軍湊到近前,仔細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在養傷,準備等前段時間受傷的人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後一鼓作氣把我們打下來?”

    “養傷?估計不能吧?我懷疑他們是知道我們這邊有炮艦在,不想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地方,看樣子需要讓炮艦離開才行,傳我命令,讓炮艦行駛到人的視野無法看到的地方,天上的熱氣球繼續升高。”

    李考慮考慮,發出一道命令,參軍的嘴動了動,想要勸阻李別把自己致于危險之地,最後卻是一聲也沒有發出來,他也知道李的脾氣,不好更改,只能等黑水都督府的人真打過來的時候保護好了。

    隨著艦隊的撤退,李也作出一副要離開的架勢,把所有打來的獵物送到艦隊上,還有野菜等東西,接著就是起營,向後慢慢撤離。

    事情還真的讓他想對了,黑水都督府的人之所以不打過來,確實怕海中的炮艦攻擊,等著炮艦一撤退,李這里也做出離開的樣子,馬上就整頓了一下隊伍,朝著李這里追過來。

    李有著熱氣球負責偵察,早早發現情況,繞了一圈路埋伏起來,在黑水都督府的人快要進到地雷陣的時候又突然沖出來。

    只不過沖出來的人不多,只有三百多人,讓人一看就是留下來斷後的那種。

    黑水都督府的人先是愣了下神,見只有這麼點人,指揮兩千多人朝著三百人所在繼續發起沖鋒。

    他們哪知道地下還埋著要命的東西,剛一進到地雷陣,點子不好的人就被炸上了天,轟隆轟隆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

    被炸懵了的人還以為是炮艦回來了,四處亂躥,有的往回跑,有的則是朝別的地方跑,更有的躺在地上裝死。

    除了往後跑的人沒什麼事情之外,向其他方向跑的人又相繼踩到了地雷上,在一聲聲的爆炸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動靜。

    這下徹底把黑水都督府的人給鎮住了,茫然地四下里看著,希望能夠找到敵人在什麼地方攻擊的,好提前進行躲避。

    李則是看到時機到來,指揮起其他的人繞過地雷陣朝著黑水都督府的人展開了進攻,海在的炮艦也偏向北面向黑水都督府的集結地攻去。

    原來因為山高林密,發揮不出太大作用的熱氣球也同樣開始集結,朝著黑水都督府扎營的地方飛過去。

    這一下子,黑水都督府的人就亂了,敗軍與準備好攻打敵人的軍隊畢竟不同,等李指揮著隊伍沖過去的時候,發出信號在山中藏著的最開始的兩千斷後的人也形成了包圍的架勢。

    黑水都督府被地雷炸死的人並不多,主要是那種效果太震撼人心,莫名其妙地就死掉,跑回來的人一個個心理壓力都很大,直接就把自己一方的陣腳給沖亂了。

    等三面的敵人朝著這里合攏之時,黑水都督府的人再也提不起勇氣拼上一把,留下一部分人斷後,其他的人帶上老幼朝更北面跑去,希望跑的夠遠,大唐的軍隊放棄追擊。

    “追呀,投降不殺。”李大喊一聲,想要身先士卒,卻被別人給保護上,同樣跟著喊起來。

    留下斷後的人,還有被地雷炸到受上的人最先投降,他們也不想死,李留下一部分人把他們綁好了看住,帶著剩下的人繼續追。

    黑水都督府的人被亂軍沖的無法列陣,加上隊伍中還有老幼,跑的速度根本提不上來,越跑越著急,越跑越是覺得累,隊伍中不時傳來哭泣的聲音。

    跑不動的老人首先放棄,接著就是女人和小孩子,哭喊聲,願意自己留下離別時的聲音響徹在海灘與樹林之上。

    李追的不快,每當離得近了就放慢速度,把對方留下來的老人和女人看管好,孩子到是沒有,都被成年人背著跑。

    這一追一跑就是小半天的時間,黑水都督府的人想要在拉開一段距離之後躲起來,卻根本躲不過天上飛著的偵察的熱氣球,何況他們認為跑出了唐軍的視線,其實依舊在唐軍的望遠鏡能夠觀察到的範圍之內。

    李指揮著人又追了半個時辰,終于是跑不動了,主要是他不用非得一次追上敵人,沒有心中拼死的想法,人就容易懈怠。

    “停,停下來,不追了,等著他們往回跑,他們要是早先就朝北跑,我還真沒辦法,可誰讓他們給了我布置的時間,歇著,歇好了再迎敵,把抓來的人弄到這邊,攻心為上嘛。”

    李呼呼喘著粗氣,用手掐著腰,實在是跑不動了,參軍更是早就被留在後面,參軍比起李可是差遠了,李怎麼說也是跟著張小寶和王鵑接受過鍛煉。

    黑水都督府的人其實也跑不動了,但他們必須跑,不跑命就沒了,等發現後面的追兵沒有了聲音,這才小心翼翼地停下來作臨時整頓。

    很多大人兩眼無神,小孩子則是哭累了或休息或呆呆地坐在地上等待著未知命運的到來。

    大量的東西在逃跑的過程中被丟掉,只有很少的人身上還帶著肉干和餅子,派出去人朝後看看,見大唐的軍隊真的不追了,開始把能吃的東西集中起來填肚子。

    吃一口干巴巴的東西,找沒有融化的雪當水,黑水都督府的人吃的非常艱難。

    等吃完了東西,加上先前那一番跑動,感覺更疲勞的時候,在他們北面的方向突然響起了喊殺的聲音。

    眾人吃力地站起來,朝著這個本應該是他們繼續下去的逃亡之路看去,就見北面的小山坡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身影。

    黑水都督府的君主看看周圍不到萬人數量的子民,再瞧瞧前面出現的那幾千個生龍活虎的大唐士兵,一時間興不起任何的斗志。

    等著對方已經到了離自己這邊不到百步的距離,自己這里的人臉上俱都露出無奈的神色。

    “你們從什麼地方跑過來的?”黑水都督府的君主想要死個明白,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活下去,誰讓他派出人想算計下李隆基呢。

    對面站出來一個人,也扯著嗓子喊道︰“跑啊,你們再跑啊?就以為你們知道往北跑,我們不知道先過來埋伏?也好,讓你們明白怎麼回事兒。

    我們的殿下撤退的時候就開始命令人乘著船到那邊的冰上,那時冰還沒化,派出我們從冰上繞到你們後面,本以為你們能在前段日子就發動攻擊,沒想到你們等了這麼長時間,差點讓我們把帶來的食物吃光。

    如今你們四面被圍,又是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不知可還有一戰之力?投降吧,我家殿下說了,投降的人不殺,除了你這個當頭頭的,其他的人一概免死。”

    黑水都督府的眾人听著對方喊的話,終于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一時間後悔不已,如果當初不擔心繼續向北凍死的話,今天就不會被圍住。

    正如對方說的那樣,自己這邊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了,眾人紛紛看向君主,想讓君主來下決定,如果戰,那麼拼到最後一人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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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園大唐 第四百四十一章 朝堂之上論人選
    看到對方被抓住,李解氣地說道︰“跟我玩游擊戰術,不知道我是干啥的?想讓人刺殺我皇叔,不收拾你們,我大唐威嚴何在?押走,用最快的速度押回京城去,皇叔還等著呢,恩,還有更多的人在等。”

    一面讓人把黑水都督府的人全部綁好押到船上,李一面放出鴿子給張小寶和王鵑。

    他手上沒有通向大唐的鴿子,去積利州的鴿子還是船上帶的,其實最好的幫手應該是水雲,可以直接飛到京城去,它也去過幾次了,還在京城當中住了些日子。

    可無論李怎麼說,水雲就是不點頭,李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誰讓水雲這麼聰明呢,怕它記仇。

    張小寶得到了李的信,看過一遍扔給王鵑,說道︰“這下好了,那邊應該還有一部分是俄羅斯的地方,如今他們是佔不去了。”

    “錯,那邊原來就是我大唐黑水都督府的,是後來被他們給佔走的,把消息傳到京城,相信李隆基會很高興。”

    王鵑也掃了一眼信,大部分都是李自己給自己邀功的,忽略掉。

    信鴿拍打著翅膀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家,高力士拿著信匆匆找到皇上。

    “陛下,積利州傳來消息,黑水都督府被同安郡王打下來了。”高力士高興地對皇上說道。

    李隆基確實高興,這可不僅僅是黑水都督府算計自己那麼簡單,其中還涉及到了周圍剛剛同意加入大唐國家的想法。

    如果黑水都督府打不下來,那說明大唐的軍隊並不是太厲害,大家一起反抗,說不定還能逼迫大唐恢復到以前的境況。

    想到各個國家派來參加華山論劍的人找理由留下來,李隆基就是一肚子氣,還不是等待黑水都督府的消息?

    略微一思慮,李隆基對高力士說道︰“明日早朝的時候再派人把信送來,朕與其他州府的人一同听听。”

    高力士明白,所謂的其他州府就是吐蕃、突厥等地,當初屬國的身份再也沒有了,答應一聲離開去布置。

    李隆基繼續和金城公主欣賞宮中溫室里面開放的花朵。

    金城公主這段日子過的不錯,基本上每天多到宮中轉一轉,了解下現在大唐的情況,再跟以前認識的人敘敘舊。

    她現在的心思已經不放在吐蕃了,隨著了解的越多,就越感受到如今大唐的強大,那人在上面漂著不沉的湖竟然是認為弄出來的,動物園中有很多的動物從來沒有見過,模型的所在能夠清楚地看到大唐的各地樣子。

    用來烤制糕點和面包的烤箱拿到吐蕃應該也能用,用打蛋器打完的雞蛋兌上奶,吃起來非常的爽口。

    從小處就能夠感受到大唐現在的繁華程度,在到京城的街道上走走,看看百姓生活的情形,比起吐蕃來說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翌日早朝,李隆基刻意讓其他的人到朝堂之上一同商議事情,周圍國家的人還不知道黑水都督府被打下來的消息,不曉得李隆基今天怎麼想著讓自己等人上朝,難道又要難為自己等人?

    早朝商議事情商議了一個時辰,當外面有急報傳過來說是黑水都督府被打下來,一應人等要押送回京城的時候,眾人終于懂了,這是李隆基在告訴自己等人,不用指望黑水都督府能夠打贏大唐,痛快地把該做的事情做了才是。

    李隆基看著眾人的表情,心情很好,暗道‘想看我大唐的熱鬧?做夢,看看還有誰敢挑事兒?’

    朝臣也是剛剛听說這個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的本事還不錯,第二個想到的是那麼大的地方,人都押回來了,誰去治理?

    “眾卿都說說,那邊派誰過去為好?”李隆基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如果說按照遠近的話,那麼派張小寶和王鵑去正好,可他不能這麼干。

    張王兩家的勢力已經夠大了,再大的話,就算自己不說什麼,來自群臣的壓力也承受不住,對張王兩家不是個好事兒。

    眾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誰都不出聲,他們想的是那破地方又遠又冷,安排自己人過去,那和流放沒有什麼區別,絕對不行。

    “張卿說說,該如何安排?”李隆基見眾臣沉默,非常不滿意,因為他覺得如果那個在別人看來又窮又冷又偏僻的地方給張小寶和王鵑的話,他們一定會把那里變成富裕的好地方。

    有了這個比較,別人不願意去那只能說明別人沒有能耐,都想直接去好地方,而不打算自己去努力改變?那大唐還有什麼出路?

    于是他眼楮盯著張說,讓張說來說。

    張說本不想被皇上看到,可誰讓他站的位置離皇上近,身前沒有任何一個人遮擋,皇上抬眼便是他。

    見皇上問自己,張說硬著頭皮站出來,眼楮看向李林甫、宇文融等人,正準備把對方的人派到黑水都督府,心中一頓,又把這個想法放棄了。

    他感覺到最近皇上對自己態度越來越差,而對手也是想要搞點事情,如果真的提出對手的人,那皇上如何想?會不會把對手逼的提前對自己動手?

    當然,不能說對手,也不能提自己一方的人,那樣會寒了手下的心,上次與張忠對陣的時候,手下就有點控制不住。

    如是想著張說微微低頭,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陛下,臣以為可從李或者是李二人總選出一人到那邊行事,李在昌寧做事情穩重,而且還把當地開發的不錯,不僅僅是經濟繁榮,政令暢通,更是知道幫助周圍的州縣一同富裕。

    臣覺得把李派到黑水都督府,定然是又一個昌寧,相信用不了多長的時間,那里必然是一片繁華景象。

    李乃是同安郡王,舒州治理的如何相信眾臣心知肚明,本事更是了得,又是宗室中人,用起來放心,此乃臣心中所想,還請陛下定奪。”

    張說說完這一番話,長出口氣,覺得誰都沒得罪,至于李二人,那沒辦法,誰讓他們並不是皇子呢,相信皇上會考慮。

    李隆基知道張說的心思,張說這樣說他非常不滿意,把治理國家當成兒戲不成?那是誰佔便宜誰吃虧的問題麼?有本事的人放到任何地方都有本事。

    想到這里,李隆基並沒有放過張說,又對其問道︰“蒹葭書院今年又出來幾個能人,不知張卿以為如何?”

    “陛下,萬萬不可,蒹葭書院的人確實非同尋常,尤其是他們在考科舉之前需要經過的內部考核,無論是撫一方之民,還是在京城中管一門之冊都好,可他們離著張王兩家太近。

    張小寶和王鵑就在積利州,派他們過去,那整個河北道北部將會讓他們連成一片,到時不好治理,萬一他們圖謀不軌……。”

    “張說,你說誰圖謀不軌?”不等張說把話說完,同在旁邊站著的張忠不高興了,揚聲質問。

    張說也反應過來了,平時朝堂上張忠總也不出聲,幾乎讓人遺忘,自己說話的時候說順嘴了,連忙對張忠笑了笑說道︰“呵呵,張尚書,方才我失言,抱歉,可我說的不能讓蒹葭書院的人過去卻是不會差。”

    張忠把眼楮一瞪“照你這麼說,凡是我張王兩家資助的書院,凡是用了我們培養辦法的人只要考上科舉就不能派到我們家人為官的地方是也不是?除了這一部分人,曾經與我們家人為官之地做官的人也應如此是吧?”

    “這個……陛下,臣又失言了。”張說正想辯駁,突然看到皇上的臉色不好,連忙認錯。

    李隆基深吸一口氣,沉默了片刻,說道︰“既然張卿推舉李、李,那朕便讓李去吧。”

    張說听皇上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沒敢露出絲毫得意的樣子,低個頭又站了回去。

    李隆基寫了一道旨意送往昌寧,算是把任命的事情定了下來。

    到早朝結束,李隆基又邀請周圍‘州府’的人中午一同用膳,當一頓飯吃完,第二天眾人開始紛紛離開京城回去,該如何決定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金城公主跟赤德祖贊也到了離開的時候,李隆基派高力士給他們帶了許多的東西,還專門安排了十幾個宮女和一群護衛。

    赤德祖贊什麼話都沒說,原來金城公主就有帶著的宮女和護衛,只不過當時到了吐蕃之後,慢慢的就被收拾了。

    這次又派的人他知道不可以繼續收拾,否則的話,那將迎來李隆基的無盡怒火。

    待所有的事情忙完,高力士回到宮中,找到李隆基,提醒道︰“陛下,那黑水都督府似乎不好治理,要人沒人,路也不暢通,加上天寒地凍,李去往那邊也沒有什麼用。”

    “別忘了還有你的義子在積利州,李自然會去找小寶鵑鵑問計,別人或許沒有辦法,朕不相信小寶也沒有辦法,不信就看看。”

    李隆基對張小寶的本事已經不作絲毫的懷疑,話說的非常篤定。

    “希望如此。”高力士這下也不再反對。

    沒過上多少天,在昌寧享受安樂的李就收到了聖旨,看見上面寫的內容,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嘟囔道︰“怎麼可以這樣?我好不容易把昌寧給弄富裕了,就又要把我給調往別處,那昌寧怎麼辦?讓給別人?分明就是欺負我。”

    一直給李當幕僚的小蟲也湊過來,看看聖旨上寫的事情,出聲道︰“大人,黑水都督府如今沒人了,我們去那里能做什麼?不如寫封信給陛下,推了此事。”

    “做夢?昌寧,就這樣沒了,收拾行李,乘船過去,路過積利州的時候問問小寶。”舍不得離開昌寧的李最終還是決定盡快動身。

    “是,大人,確實應該早日起程,張家的小公子那里一定有辦法,當初積利州就沒有幾戶人家,他們去了,還不是成了現在的模樣?早些走也好早些安排。”

    小蟲也想到了路途中會遇到的人。

    李閉上眼楮,等小蟲出去安排完回來,問小蟲“你說能不能把小寶和鵑鵑騙過去?哪怕他們在黑水都督府呆上兩個月也好。”

    “大人,似乎不成,積利州在新羅的西面,黑水都督府在新羅的北面,又臨著日本,小的琢磨著張家小公子一定要考慮怎麼算計兩個地方,尤其是新羅,誰讓他正好夾在那個位置。”

    小蟲怎麼說也是個智囊,分析起來頭頭是道。

    “哦,也對,新羅還沒有表明態度,就算不打他,也要給他點壓力,小寶和鵑鵑總不能一直在積利州坐鎮。”

    李仔細想想,發現積利州那個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張小寶未必能抽出空來。

    說起程就起程,李收拾好家當,與昌寧的百姓揮淚作別,到鄰縣乘上大船,又被一些體格好的昌寧百姓一送幾十里,這才入了黃河,摸著昌寧百姓按上手印的萬民表,也感受了一把好官的待遇。

    進到黃河,因是順水,速度就快了許多,行進了幾日,李正無聊時,前面突然迎上來一艘船,旗幟上畫了一個可愛的稻苗,不等李親自叫停,對面的船就自己停下來,待李的船慢慢靠幫,從船上過來一個人,手上拎有兜子。

    “小的見過李公子,我家小公子讓小的給李公子送來一樣東西,還有關于黑水都督府建設的計劃,小公子說,若是公子不想到黑水都督府,只要用這計劃和東西便可以誘別人前去。”

    過來的人對著納悶中的李恭敬地說起來,同時把手上的兜子放在李的面前。

    李納悶地看過兜子中的東西和那封寫有計劃的信,嘿嘿一笑“去,干嘛不去,把東西送京城一部分,我讓那些不想去的人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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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入股黑水應不難

    覺得自己被流放的李瑀終於找到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誓要讓其他不願意過來的人後悔。

    兜子中裝的東西很普通,普通到正常的百姓想要買也能買得起的程度。

    李瑀沒少吃,有鹿肉的,有牛肉的,還有豬肉、魚肉的。

    就是張王兩家最開始是給出門辦事的內院之人準備的罐頭,當初罐頭一經出現,羨慕壞很多大戶人家的僕人,先不去猜測味道如何,至少吃著暖心。

    後來李隆基也要了不少,放在宮中,沒事兒賞個人,自己偶爾也吃,一時間還真風靡了很大一片地方。

    張王兩家不主打賣罐頭,就找了很多商人合作,商人出錢,不負責管理,也不負責生產,只等分紅,使罐頭的產量逐漸提高,尋常的品種價錢也隨之降低。

    李瑀此刻手上就拿了一個罐頭,讓他高興的不是罐頭裡面裝了什麼,而是外面的包裝,在鐵皮罐頭的最外層是一個紙盒,紙盒裡面是一個木頭盒子,木頭上面用烙鐵燙出漂亮的圖案,最裡面才是鐵皮罐頭。

    罐頭是放在木盒子摳出的槽子中,下面墊有順滑的皮毛,鐵皮之上壓有陽印,書:冰凍莫怨三尺寒,佳餚更作雪中仙。出品:北地山外山。

    另有一精緻開罐器,刀口鋒利,木柄圓潤,雕上了『山外山』三個字。

    看到這種包裝,李瑀想起一個詞『買櫝還珠』。

    先不說味道究竟能比張王兩家特供的罐頭是好是壞,只這個包裝拿出去送人就倍兒有面子,或是邀三五好友,坐迴廊曲水,聞歌頌詞,餓了把這種包裝的罐頭往外一拿,須雅上三分才行。

    啟開一個罐頭嘗嘗,吧嗒兩下嘴兒,李瑀總覺得多了一種說不上來的味道,疑惑地看向送東西的人。

    送罐頭過來的人身為張王內院,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差,不等李瑀詢問,介紹道:「李公子,此罐頭中乃是狍子肉,為取其腥臊,先用松木熏過,這才製成罐頭,裡面有股松香的味道。」

    「對,對,經你一說,嘗出來了,有種松樹油子的味道,怎賣的?」李瑀又吃一口,果然是這種味道。

    「您手上那個萬文一個,下面那個是五十萬文,不直接拿出來吆喝著賣,需定做,數量有限,每年只接一萬份。」內院的人又給解釋一番。

    「真貴,按以前來算,就是十貫與五十貫,是這個盒貴吧?」李瑀從兜子中又拿出來一個更大的包裝盒子問道。

    「盒不要……買罐頭盒就不要錢,您現在手上拿的裡面除了一個罐頭,還有一小瓶酒,用人參、鹿茸等珍貴藥材泡製而成,更是裝在玻璃瓶中。」

    內院心思慎密,沒給李瑀白要盒的機會。

    李瑀也不在乎,把另一個包裝打開,裡面果然有一瓶酒,上面寫了一大堆的藥材名,也不知道是否真放進去了。

    「好,看看他們後悔成什麼樣,那個,既然一年只賣一萬個罐頭,那賺的似乎也不多,黑水都督府一大片地方,就算一文本錢不用,也只不過是五十萬貫,那可是相當於幾州之地。」

    李瑀又嫌賺的少了。

    「李公子,說是一萬個,等做的時候未必就是一萬個,每個罐頭上都有單獨的編號,但不是挨著數的壹貳三,而是用在標注讀音的那個拼音字母,很長的一串,誰知道是哪個,您。」

    「是,無奸不商啊。」李瑀承認在這方面自己比不上張小寶,讓人把過來的船上其他的罐頭朝京城送,專門送大官,自己則放慢速度朝積利州而去。

    當李瑀到達積利州,見到張小寶和王鵑商討後續計劃的時候,山外山的罐頭已經到了京城眾官員的手上。

    精美的包裝,獨特的味道一下子就得到了眾官員的好評。

    當李瑀從積利州放出來的鴿子飛到京城,把黑水都督府的各種礦產也匯報上來之後,上次不想派自己人到黑水都督府的官員都後悔了。

    原來那裡並不貧瘠,黑水都督府的人是思路不行,以前拿著金碗要飯。

    一個個在後悔的時候開始向皇上提議,要多派人過去幫忙建設,至於人口問題,想來李瑀能夠解決。

    李隆基知道主意是張小寶出的,高力士的家信把事情敘述的更為詳盡。

    黑水都督府不要求別人主動遷徙,只在吐蕃招收員工,可帶家眷,在船上做事情,等靠到岸邊,再於岸上修建倉庫和房屋,自然有人願意下去呆著,時間一長就有商業出現,接著就是定居。

    在削弱吐蕃實力的時候又能充實黑水都督府。

    故此,在聽到大臣們要繼續派人,李隆基也不反對,不只是派官員過去,還要找各地的商人與之合作,並與新羅交界處把浿江與泥河連起來,正好方便船隻往來,不用再繞過那個新羅島。

    當臣子的提出來建議,就要想辦法把與自己有關係的商人塞過去,哪怕沒有關係,也要想辦法弄上關係。

    「眾卿可是都贊同?」見事情說的差不多,李隆基又多問了一句。

    以張說為首的人紛紛點頭,政治對手也是答應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等商人找到,與李瑀細說合作的事情,朝廷以整個黑水都督府入股,那裡的地方和資源就算投資了,明日眾卿便把參與的商人落實下來。」

    李隆基終出了讓眾臣發呆的話。

    朝廷用地盤和資源入股,別人需要出多少錢?又佔多大的比例?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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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2 19:51:54 |只看該作者
田園大唐 邊種田來邊建房 第四百四十三章 黑水發展拉蓬萊

    第四百四十三章 黑水發展拉蓬萊

    夢里邀花花不開,風吹柳絮到仙台。問君一醉游萬里,不是天宮是蓬萊。

    李自從給朝廷上了一份書,又送掉許多的山外山罐頭,就開始忙碌起來。

    有親兄弟寫信詢問黑水都督府的具體情況,問的自然不是李這個人,而是想從他的口中得到張小寶的詳細計劃,他們不相信張小寶出手會像表面所見那般簡單,否則小寶就不是小寶。

    張小寶自己都不知道還有一個外號,叫‘計連環’,在很多人心中已經如神一樣存在。

    有學堂稚子兒歌雲︰大富翁,賺大錢,頂級排行難又難。難又難,需自謙,頂級之上天外天。天外天,三水縣,三水張家有阿男。跳出五行外,不在三界間。見其莫言計中計,其人用計計連環。

    張小寶的名聲就這樣傳出來,據說是當今聖上某日醉酒後于興慶宮中抱怨時所說,其淒涼之狀,不可言表,是否屬實,尚待考證。

    李一個個的兄弟姐妹回信,親兄弟找來,堂兄表兄也不少,秉承著有錢一塊賺,有難拉一幫的思想,李把黑水都督府的未來發展吹的是天花亂墜,恍惚間如另一個京城般繁華。

    除了親近的人拉上船,還有京城有點本事的官員以及有關系的商人,也全因張小寶的名頭與李聯絡,希望可以分一碗湯喝喝。

    李按照張小寶的規劃告訴別人,心中卻總覺得張小寶還有後手沒出,在看到計劃書的時候,他本以為差不多了,可小蟲找到他,跟他說不應該這樣簡單。

    按計劃中說的,一個是調他地人到黑水都督府,以弱他地凝聚力,開發黑水都督府礦產,捕獵野獸,采集藥材,使黑水都督府富裕,通商船往來促進海運,通泥河,穿新羅縮短路程。

    小蟲看過這個計劃之後就對李說︰“大人,昌寧如何?”

    李不解“好啊,那可是我發展起來的,如今卻把便宜讓給別人,按小寶的話來說就是摘桃子,好在皇叔讓人把桃子摘了,還給我一片更大的地來種桃子,這與小寶的計劃有關聯?”

    “自然,大人您想,昌寧無非一縣之地,黑水都督府轄下幾州之廣,昌寧是張家小公子用了多少計?當時縣中根本沒有任何可發展的東西,在張家小公子一計接一計之後,昌寧才變成現在的模樣。

    既然一縣之地,張家小公子都能用出來那麼多計,何況幾州大的地方?若真如此,張小寶就不是咱們認識的張小寶,更不會成為凌駕于頂級排行榜之外的存在,小的就想,事情不能像眼前看到的計劃那樣簡單,大人以為如何?”

    小蟲給李分析過昌寧時張小寶的計劃,再比照黑水都督府的地盤,道出心中的猜測。

    ‘啪’的一聲,李使勁地拍了下大腿,不顧疼痛地大聲說道︰“對呀,你一說我便想起,張小寶對于周圍地區用計從來都是連環不斷,如新緣島,現在還有後手一次次拿出來,如日本,咱們收起來的帛正在那邊發揮作用。

    再如吐蕃,折騰了幾年,現在也沒有放松,突厥那里前幾日知道已經自願稱臣,真正的臣,與已往不同的那種。

    現在黑水都督府剛打下來,人口都遷徙到京城等待皇叔定奪,去往那里又必須通過新羅,張小寶怎麼會不打主意?怪不得我總覺得差了點什麼,待我去問問。”

    拿定主意的李匆匆找到張小寶和王鵑這里,張小寶和王鵑正鋪開紙寫寫畫畫。

    李好奇地湊上前觀看,見是雪景,很大的一幅,王鵑認真地畫著,張小寶負責調配墨色,就蹲到張小寶身邊,小聲問道︰“小寶,玩什麼呢?”

    “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我們的後續計劃,既然小蟲能跟你說昌寧的事情,你就問他,看看他能不能猜測出來。”

    張小寶很隨意地對李說了一句,卻把李嚇出一身冷汗,驚恐地看著張小寶,不知道張小寶怎麼知道的是小蟲給自己說的。

    張小寶瞟了李一眼,又說道︰“小蟲這個人啊,說有本事確實有點本事,可他有一個缺點,就是心中有事情總會顯露在臉上,在積利州的這段日子,每次我看到他,他的表現都太過明顯,總給人一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你不忙你的事情,有閑心跑到我這邊,一定是昨天我把最後的計劃都告訴你,小蟲這個總喜歡猜測我的人跟你說什麼了,不然憑你也沒有能耐想到那麼多,小蟲這個人你還要多多鍛煉,來,看這幅霧 滿江如何?”

    “看別人的臉你就能猜出別人的想法?你們的計劃都作完了?開始畫畫玩?”李听到張小寶的解釋稍微松了口氣,可依舊非常詫異。

    “這本事你可學不來,誰說玩了?你不是過來問計麼?此畫便是一計,明日畫好,你就有事情忙了。”

    張小寶給一個盒子的墨中又兌了點水,送到王鵑的近前,好讓王鵑施淡墨。

    李心中疑惑更甚,見張小寶不言明,只好耐著性子看,瞧墨跡,似乎已經畫了幾天,並不是一口氣畫出來,想是畫幅太大,累人,此時眼看一幅畫就要完成,瞧著確實不錯,就不知與計劃有什麼關系。

    王鵑又畫了一會兒,把手上的毛筆遞給張小寶,拿起另一支筆,略微停頓一下,在完成的畫上開始提字。

    ‘北國花開花又去,九天降下浮雲碧。江水柔柔描霧 ,雪山脈脈繪霜絮。煮酒塞外劍似虹,烹茶邊關人如玉。不到北國非好漢,回首昨夜風來颶。’

    李看著畫的時候還覺得很美,等看到王鵑提字,卻變成了心驚,小聲問道︰“那邊很危險?怎麼感覺去黑水都督府又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樣子呢?”

    “不危險,就是這麼一說,那邊才是真正滑雪溜冰的好去處,真正過去的有幾個英雄好漢?吹的大點,等人過去了發現並不是那麼危險,回來也好跟別人吹噓,比如在那里弄一個坡度並不算大的,有幾百丈長的滑雪的地方,可以起名叫‘英雄風雪路’,其實真去了,就會發現,小孩子坐個木板也敢往下出溜。”

    張小寶給李講解。

    李點頭“哦,就是騙人的。”

    “噓誰都沒騙,那邊確實很冷,你想辦法找點勾欄之地的女子到那里,要找不怕冷的,皮膚稍微黑點沒事兒,養養就白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去河南道,蓬萊,帶上這幅畫,使勁地宣傳,說北國才是神仙呆的地方,讓人反駁,最好達到快要打起來那種效果。”

    張小寶指指南面。

    李繼續點頭“是不是最後讓人一同過去,然後比較哪邊好?等比過來就算是無法說出哪一地更好,黑水都督府也出名了,成,我去。”

    “去吧去吧,最好多找點文人墨客拉到黑水都督府,寫出來幾首成名之作,可貼告示,重金懸賞。”

    張小寶把字跡的墨給吹干,卷起畫交給李,又對其揮揮手。

    李鄭重地抿抿嘴,真有一種一去不復還的樣子,朝外走去,等走到門口這才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停下腳步,轉頭問道︰“計劃還沒說玩,絕對不是一幅畫那麼簡單。”

    “你這人,我怕你嘴不嚴,其實也沒啥,船只來往于黑水都督府和蓬萊之間,新羅無論怎麼繞都會貼著走。

    有圖近的人,直接穿泥河而過,有願意欣賞風景的,就繞著新羅走,甚至可以在岸邊下船,陸路通行過新羅,體驗當地生活。

    到時我會組織旅游社,沿著新羅的海岸,找合適的地方建房子,再幫新羅修一條橫貫東北與西南的路,在路兩旁做買賣,方便來往人休息購物。

    新羅人要是敢欺負我大唐人,我就有借口打他們,他們要是不欺負,習慣了與我大唐經常交往,我就可以安排大唐人在那里買地居住。

    多造游船,在新羅周圍的海邊讓人上去游玩,多建店鋪,把大唐的東西送到那里去買賣,讓他們習慣我大唐的衣服,習慣我大唐的飲食,習慣大唐的文化,聯姻,互通有無,吸引他們移民,就變成一家人了。”

    張小寶掰著手指頭與李說,李這下弄明白了,張小寶是想軟刀子捅人,關乎于主權的問題。

    “我知道了,我一定保密,小寶,你行,旁人費盡心思是想弄點錢花,你動手就打算謀人國,我希望有生之年能見到那一天。”

    李覺得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先不管成功與否,至少心中是很興奮的,甩甩腦袋,扛著畫卷,邁著大步走出門去。

    張小寶仰脖子一直等李走遠,這才對王鵑說道︰“我怎麼感覺他像是扛著爆破筒去炸碉堡呢?”

    “去,別埋汰人,李是個有理想的好同志,不過我看著似乎也有種要壯烈的感覺,別把我費勁畫的畫給弄壞了。”

    王鵑也湊過來看著李的背影說道。

    李知道了自己任務的重要性,用最快的速度乘船來到蓬萊,直接進到這里的碧海銀沙酒樓,把畫讓人裝裱好,掛在醒目的位置,開始找人鬧事。

    並貼出告示,重金懸賞,凡知雪喜雪的文人,都可以寫出來一首自己關于雪的詩,一旦被選上,最少也是一萬錢。

    告示一貼出去,想要賺著一萬錢的人還真不少,對于很多人來說,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一旦被選上了,可能就會因此而出名,這才是最重要的。

    以前到蓬萊的人就不算少,如今路過的人更多,都是被各地想要在黑水都督府撈點好處的商人給雇來的,有的甚至有官方背景。

    人一多,就亂,很多商人都是矬子里面拔大個,找稍微有點能力的人組織其他人。

    這一日,從淮南道就來了那麼一批人,淮南道有不少的人在積利州當兵,偶爾寫信回去,都知道積利州好,尤其是家中有子弟在積利州當兵的人,每個月在當地的張王兩家的店鋪領取福利的時候,讓人看了已經不僅僅是羨慕,更多的是嫉妒。

    今天剛到蓬萊的是從安州來的四百多人,想要去積利州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干,實在不行就去黑水都督府,這些人覺得能把積利州建設好的張刺史和王參軍,也同樣可以保證黑水都督府的利益。

    剛收到消息就離開家鄉,用最快的速度朝這邊趕,好在水路暢通,兩個來月就到蓬萊了。

    這四百多人紀律性要比別處來的強上許多,領隊的是一姓許的人,叫許貴,其家在當地也算是個小家族,由他組織出來的。

    到了蓬萊,所有人都想見識一下那海市蜃樓,可惜今天的天不好,霧蒙蒙的,什麼也沒瞧見。

    許貴打听了一下蓬萊各客棧的價錢,很貴,外來的人多,自然漲價,如今天氣暖和,舍不得花更多錢的他準備讓人找個寬敞的地方野外露營。

    他知道自己的那兩下子還不行,只好去找妹夫,或叫姑爺。

    一想起姑爺,許貴的心情就非常復雜,有點瞧不起這個形似入贅的姑爺,可又覺得這個姑爺有那麼點本事,身負些微才氣,一路上幫了不少忙。

    可這個姑爺有點小毛病,總喜歡喝酒,酒量還不大,喝著喝著就喝多,然後胡言亂語地作詩。

    ‘去問問,看看他怎麼說’打定主意的許貴找到休息中也不忘了抿口小酒的這個妹夫。

    “太白,客棧因人多,價貴,可有辦法尋一去處安置?”許貴找到妹夫,對著剛剛放下酒葫蘆,眼楮望向一個地方愣愣出神的妹夫問道。

    太白好似沒听到一般,又喝了一口酒,繼續發呆,許貴只好大聲地重復一遍,這下太白醒了,看看許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無妨,蓬萊神仙見我顏,借我筆墨黃金硯,一字值千錢,美酒珍肴宴。邀仙女,曲不休,飲盡三百壇,不醉杯還盞,行路東海牽巨鰲,安寢波濤錦繡氈,海市蜃樓欄,筆停酒未干。”

    許貴的眉頭皺起來了,這個妹夫應該是又喝迷糊了,還錦繡氈,快點找個避風的地方晚上被別露寒給凍出病就是好事。

    “太白,想好去哪住沒?”許貴又踫踫自己的妹夫,問道。

    其妹夫太白咕嚕咕嚕把剩下的那點酒全喝了,吧嗒兩下嘴,一指前面那個最大的酒樓,說道︰“今晚去碧海銀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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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舉薦與否很難辦

    波,密打芭蕉雨欲和。仙宮曲,夜詠奏長歌。

    “太白,太白你听我說,听我一句,我求求你了,換個地兒,左邊有一店,去那,他店中人少,惹了他也不敢與我們四百多人如何,碧海銀沙去不得,去不得呀,太白,你放過我許家老小吧。”

    許貴使勁地拽著自己的妹夫,口中不听地哀求,卻被妹夫拖著朝碧海銀沙緩緩接近。

    “夫君,碧海銀沙在安州也有鋪面,據說遍布大唐,與水雲間齊名,更有人說,兩者背後都是張王兩家,家中招來四百余人,是想求一財路,得罪了張王兩家,咱們擋不住。”

    許氏見哥哥的力氣明顯沒有自己丈夫的力氣大,也走近勸說。

    聚集在此地的四百多人中有了解情況的臉上露出忿忿之色。

    “李白太不象話了,自己想死還要連累我們,許家不知造了什麼孽,找這麼一個姑爺,哎~”

    周圍有人點頭出聲附和,聲音嗡嗡鬧耳。

    正準備給四百人找一好去處的李白听到動靜後站住腳步,轉頭過來,目光在剛才最先發出動靜的人身上盯著看,直到把這人盯的低下頭,這才哼了一聲,說道︰“一路風雨是貴人,風雨不在背人憤,哼”

    剛才出聲的人頭使勁地朝下低,他知道李白罵自己呢,從安州過來的路上,全是李白在幫著組織,平日里見面總夸遇到了李白是遇到了貴人,人家罵自己是反復無常的小人。

    許貴也是臉上發熱,不好意思地對李白說道︰“太白,大哥我可沒這樣想,只是碧海銀沙非同尋常,你可听過哪地方的人敢在碧海銀沙鬧事?四百多人,碧海銀沙怎能白讓住進去?”

    “張王貴,似與海同匯,不厭涓涓細流水,今固成其偉,張王兩家有識才之明,現張榜懸賞,我自要給鄉人討一歸宿。”

    李白看著隨風飄蕩的掛于酒樓外面的那個懸賞寫詩作賦的條幅,又朝前走去。

    許貴欲要再拉,妹妹一旁攔下“哥,讓夫君去試試,說不定……說不定……即便不成,碧海銀沙也不會與我等一般見識。”

    “哎~”許貴嘆了口氣,終是沒有繼續去拽李白,看著妹夫昂首闊步地走進碧海銀沙。

    盞茶間,天上烏雲密布,風乍起,幾欲摧城。

    許貴一臉焦急的神情,組織從家鄉來的人別四處游逛,以免惹事,聞著帶有腥咸味道的風,眼楮不時地看向碧海銀沙的酒樓。

    許氏也同樣著急,怕自己的丈夫說話時不小心,被扣在酒樓,雖說張王兩家的酒樓還從未出現過欺負人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天更黑了,風反而小了,突然 啪的生意響在周圍,眾人就感到喘氣的時候順暢些許,臉上出現了雨滴。

    正這時,碧海銀沙酒樓中走出來四個伙計,朝許貴這方打量一眼,匆匆到近前,當中一人問道︰“可是安州許氏?”

    “不錯,這位小哥,是不是太白在樓中惹了事?若打壞東西,我等願意賠償。”許貴心中一突,以為出岔子了,心疼地把手伸進袖子中,去摸錢,總不能不管自己的妹夫。

    “果然是許爺,許爺,殿下有請,跟許爺到來的人已經騰出地方,隨時可去休息,不知許爺是否現在就讓人安置?”

    伙計確定了身份,對許貴發出邀請,指指碧海銀沙後面的套院群,等許貴拿主意。

    “啊,啊?”許貴突然發現周遭的一切事物都離自己遠去,天地間只有自己站立,轉呀轉的,轉的日月無光,迷迷糊糊,身體晃蕩了兩下,這才發現自己又回到凡塵,天還是那個天,雨更大了。

    “不知我夫君太白可好?”許氏比起哥哥來要冷靜點,上前一步問道。

    伙計得了吩咐要客氣,對許氏打量一下,笑著說道︰“您可是許家小娘子?李公子在上面與李殿下相談甚歡,此刻雨大,可否先避避?”

    “一切請小哥勞煩。”許氏听說自己的丈夫沒事兒,心放下來,做主地說道。

    四百多人就在迷茫當中被分到了六處院落,擠了點,也將就住下。

    恢復過來的許貴仔細地叮囑一番跟來的人,讓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控制點,碧海銀沙的飯菜好是好,但別撐出病,不該做的事情不做,別踫壞人家的東西,更不能隨便往外走,對酒樓的人要客氣。

    忙完這一切,許貴這才跟著妹妹上樓,去看看自己的妹夫怎樣了,別喝多酒得罪人家宗室的人。

    等兩個人被伙計帶到三樓又向上走一層,來到整個酒樓唯一的一個最高的房間外面的時候,就听到里面傳來叮叮當當的動靜,听著耳熟,似乎有人用筷子敲碟碗。

    不等伙計前去敲門,里面又傳來兩個人的歌聲“雷鳴滾滾敲窗沿,大雨托我上青天。蓬萊有酒千杯盡,神仙饕食山外山。喚我心田,乘鶴飛渡九千山,迷我眼簾,醒時燻燻醉時歡,霧 不應紅塵有,此乃嫦娥月中顏。踏雪無凡痕,揮手種青蓮……。”

    “太白,喝,今天的酒可是小寶藏了七年的,我高興,還有一壇子,咱們喝掉它,近段日子可煩死我了,黑水都督府沒成名時誰他娘的都不願意來,罐頭和幾個礦出現後就搶著來,干。”

    許貴、許氏站在外面一直听人家唱,沒敢進去打擾,這時听到一個聲音,似乎說話的人年歲不大。

    伙計也不扣門了,估摸著里面兩個人喝的差不多,悄悄把門打開,示意許貴二人進去,自己則轉身下樓。

    烏雲下的天很黑,屋子中沒點蠟燭,只有外面不時閃過的雷電偶爾照亮整個大地,許貴兩個人貼著牆站住,也不出聲,就那麼看著。

    只見一個年歲與太白差不上許多的人手中端一碗,正在那里抱怨。

    許氏看著丈夫坐在那人對面,也同樣跟著喝,桌子上啟開幾個罐頭,有一股似鹵非鹵,似燻非燻的肉味傳來,聞著很香,應該就是來時路上只聞其名而未見其顏的山外山精品罐頭。

    “太白,你說那幫人是不是太不象話了?吃,這個竹筒中裝的是‘飛龍’,跟雞差不多,比雞小,味道好,是我過來前小寶親自給我燜的,一般人吃不到,來,把碗中的酒喝掉,再倒。”

    李目光迷離,還不忘了喝酒吃菜。

    李白也喝差不多了,兩個人就那麼一會兒的工夫,喝掉一個非常小的壇子中裝的三斤酒,酒壇子上面還刻了‘特供’兩個字。

    旁邊另一壇子剛開封,想是準備喝。

    許貴吸吸鼻子,小聲地對妹妹說道︰“好酒,綿而不膩,烈而不灼,太白這下子享福了。”

    這時李白依著李的話把酒喝掉,拿起只飛龍,啃兩口之後吐出塊骨頭,把酒又倒上,再抓起一條洗干淨的黃瓜沾醬脆脆地咬上一口,一臉幸福的模樣,附和著李說道︰

    “世間庸人多煩擾,且飲金樽杯中妙。人心難,在遠道,對酒當大笑。莫愁,莫愁,我助你一臂之力,喝,這什麼酒,好喝。”

    李舌頭都大了,嘟囔著“大麥純釀,七年窖藏,張王兩家做出的酒,窖藏最多的已經到十二年了,估計有不少,也不拿出來給別人嘗,太白,我的任務是在蓬萊多找人寫詩,寫的好的再與畫畫好的一同去旅游,回來再寫,你多幫我寫幾首,我帶你與小寶鵑鵑認識,他們二人忙的事多,沒空寫。”

    “好,喝,夢游黑水水未黑,皚皚白雪綴紅梅。仙女投壺情不禁,錯掉人間成一堆。忽聞飄香踏雲來,輾轉此境不願歸。九天明鑼喚萬聲,遺落紫簫玉人吹。”

    李白好不容有個機會能跟上層人物接觸,自然很賣力氣,說了幾句,喝掉半碗,最先喝掉的酒,後勁上來了。

    把腿往旁邊的椅子上一搭,一手抓著那個椅子的靠背,一手端著空酒碗,眼楮半眯著觀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久久不出聲。

    李也沒有心思去打擾,自己慢慢喝,把剛才李白說話努力地記著,覺得記不住,對著外面招呼“來個人,叫幾個女子進來彈唱,大才,我遇到大才了。”

    等外面找來幾個女子好奇地看一眼貼牆站著的兩個人,把李白剛才說的話用曲子唱起來之後,李喝掉了碗中的酒,打著拍子跟著喊了幾嗓子,再想去倒酒時,發現四處全是重影。

    “剛才是一個太白,現在變成兩個,說明我喝多了,不能再喝了,太白,太白~”李口齒不清地嘀咕了一句,借著最後的清醒呼喚兩聲李白,腦袋往桌子上一落,沉睡過去,對面李白手上的那個碗也掉落下來,踫到桌面發出一聲輕響,兩個人就都沒聲了,只剩下幾個女子一遍遍在雨色當中唱著。

    翌日清晨,李睜開眼楮,見自己躺在床上,旁邊有一丫鬟,正在那里守著炭爐,不時向上面的鍋中倒點水。

    “我醉了多少年了?”李還沒從昨天與李白喝酒時候的情景當中恢復過來,說話一直保持著夸張的方式。

    那丫鬟噗嗤一笑,回道︰“李公子是問這仙宮還是下面的凡塵?既然醒了,嘗嘗著王母娘娘熬的醒酒湯,喝完酒醒就回魂了。”

    “多謝仙女,那李白呢?”李接過丫鬟送過來的湯,小抿一口,不涼不熱,仰頭喝盡之後說道。

    “李仙人去龍宮付宴去了,給公子留了話。”丫鬟從旁邊的小幾上拿起一張紙,遞給李看。

    李一看,果然,只見上面寫著‘東海龍宮金玉梁,邀我前去令酒觴。萬盞醉後乘浪回,凰女西山披紅裳。’

    “酒量比我大呀。”李揉揉肚子,讓丫鬟服侍著穿好衣服,走到外面放風。

    “殿下,不知太白可在?”李溜達出來一會兒,遇到了著急尋來的許貴,昨天兩個人喝多之後,被伙計給抬走了,許貴二人沒插上手,今天就打算離開,怕耽誤事。

    李把李白留下來的那張紙遞給許貴,說道︰“他去海邊喝酒去了,晚上太陽落山的時候回來,他在紙上說了。”

    許貴仔細看看,小聲問道︰“殿下,紙上哪說了?”

    “這麼笨呢,真以為他能去東海龍宮不成?他到東邊的沙灘去喝酒,晚上西山晚霞出現的時候就回來,你安州來的人我已知曉,不急,等太白呆上兩日,我帶你們去積利州,一定讓小寶在黑水給你們安排個好活,哦,黑水都督府以後我管,我給安排就成。”

    要不是看在李白的面子上,李才不會與許貴說這麼多的話,蓬萊又不是他治理的地方,用不著那麼和藹,該擺的架子還是要擺的。

    許貴也明白身份差距有點大,不敢再多問,連連道謝就匆匆往住了四百多人的地方趕,把好消息即使說給他們听,不然他們總會擔心。

    等許貴走遠,李晃晃還是有點迷糊的腦袋,一邊往回走一邊字語道︰“遇到個大才,得寫信跟小寶和鵑鵑說一下。”

    稚兒鬧,漫山遍野盡喧囂,薄霧透陽照,凝露青葉羞垂頭,碧草又花嬌,路旁茶肆溫水煮,忽見來人招手笑。

    積利州一營縣外的山上,小貝帶著大部隊,背上竹筐,手拎工具,一大早就開始采挖小根菜和貓耳朵兩種野菜。

    等太陽高升的時候才載滿了收獲蹦蹦跳跳地回來,身後的人不時就要幫忙把她弄掉的野菜給揀起來,等到了路口這里的茶攤的時候,剛才還渾身充滿了力氣的小貝說什麼也不做了。

    從包中拿出一張小票,不讓人家沖茶,只是看著茶攤的人把碗燙洗干淨,一人倒上一碗白開水,哈著氣努力地喝到肚子中。

    “今天我們要回州府,等哥哥姐姐考核完就去建安當官,把菜挑挑,一會兒騎馬走,回去讓哥哥做小根菜盒子。”

    一心惦記著去當父母官的小貝不渴了之後,開始分配任務。

    眾人馬上就在人家茶攤這里忙碌開來,一個個的很認真,就連不怎麼關心事情的小海也期待著自己當官之後的事情。

    等一幫小家伙挑完野菜,給茶攤的人留下夠吃一頓的騎馬回到州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與之一同到的還有從蓬萊飛至的信鴿。

    張小寶先安撫弟弟妹妹,讓他們去休息,說晚上吃盒子,這才拿著信與王鵑回到屋子中觀看。

    展開信,張小寶的眼楮往上一掃,突然愣了,與旁邊同樣看到信的王鵑互相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說道︰“李白蹦出來了?”

    “什麼叫蹦,人家李白的歲數也不小了。”王鵑反駁了張小寶一句。

    “剛才你也說了,他怎麼跑到蓬萊去了?看樣子用不上太長的時間就能見到,很多人都夸他好,見識下,你說他會不會管我們要官?”

    張小寶對這個人物也有那麼一點向往,倒不是現在李白有多大的威望,而是畢竟是傳說中的人物,總不能一面多不見。

    王鵑點頭道︰“是該看看,還有那個王維,如今也進京當官了,哪天把他們找到一起聚聚,比比看,誰寫的詩好,我估計李白能管我們要官,只少需要我們幫忙舉薦,別看他在歷史上厲害,現在想當官也很難啊。”

    “那幫不幫這個忙?據說他不想考科舉,不然科舉年年有,他早就來考了,為什麼呢?”張小寶猶豫起來,他怕自己幫忙舉薦了之後,李白沒事兒就喝多。

    別人舉薦或許會費勁,自己和王鵑要是舉薦的話,李隆基一定非常重視,萬一李白在朝堂上喝多了,胡言亂語的逮到個人就罵,別人一定會說自己不應該舉薦,弄不好還會被彈劾。

    王鵑把信又看了一遍,略微琢磨下,說道︰“李白考不上科舉,科舉可不僅僅是會寫詩就行,在別的方面也有要求,不然我們用的著這麼努力去學?他是想讓人找隱士那樣找他。

    這樣的人其實最適合的年代是春秋,講究的是風骨,當個謀事,有本事的人就成功了,沒本事的人就泯滅在歷史的長河當中。”

    “哦,你這一說我就懂了,就像我們那個時候的研究生一樣,很多沒有真本事的,畢業了之後不想去小的地方工作,想去大的地方人家又不要他,整天一副懷才不遇的樣子,你說李白就這樣吧?”

    張小寶听到王鵑的話,舉了一個例子。

    “誰知道呢,書上寫的畢竟太少,年代久遠,等見了面再看看,如果他行的話,就給他安排個官,他其實想當實職的官,能在朝堂上跟李隆基說話的那種,咱們先給他安排個縣令當當。”

    王鵑也很為難,沒有直觀的印象,腦海中的唯一印象是知道李白詩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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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只做實事不羨仙

    在蓬萊呆了三天,李白最先呆不住了,想要早點見到張小寶和王鵑,一為親眼看看兩個被傳的神呼其神的人,另為讓二人舉薦一番。

    三天中,為讓李滿意,李白還真寫了不少詩,自然酒也沒少喝,與一幫被高額懸賞吸引過來的文人相聚的還不錯。

    李本打算按照張小寶和王鵑當初的想法讓文人之間吵起來,結果因為李白的加入,連續寫了幾首好詩,變成了很多人開始附和黑水都督府的情形,幾乎成一面倒了。

    去過黑水都督府的人很少,根本不知道那里的具體情況,但可以想象,文采好的人就寫上一首詩或一篇賦,畫功好的人也根據別處冬天的樣子,畫出來一幅幅雪景圖。

    有王鵑的那幅霧 圖在,也給了他們一個摹仿升華的參照物。

    李選出好的裝裱掛起來,竟然在三天之內,讓蓬萊這里成為了一個專門討論黑水都督府的焦點,凡是到了蓬萊的人,發現如果不說說黑水都督府就好象跟不上時代一樣。

    見到大勢已成,李也不打算繼續呆在蓬萊浪費時間,安排幾個伶俐的人負責接下來的宣傳事宜,在李白的幾次暗示下,終于帶著從安州來的四百多人,乘上船朝積利州行來。

    船行半日,值晌午,李在船頭上擺出酒席,找到李白繼續喝,想跟李白商議下到黑水都督府幫忙自己忙的事情。

    李白欣然付宴,這三天可算是過到癮了,以前就知道碧海銀沙的酒菜好,可惜去一次根本不敢上三樓,最多被別人邀請上二樓看看,點的酒菜也不是那麼貴。

    好酒和劣酒的價錢差不少呢,三天來,白酒和葡萄酒來回換著喝,再被其他文采比不上李白的人一番吹捧,李白就有了一種燻燻然不似在人間感覺。

    風從海面吹來,帶著海的腥咸味道,遠處漁船追逐著海鳥盤旋的方向而去,陽光照在波濤之上,粼粼不休,讓從未出真正出過海的李白心中多了一種別樣的感受。

    “太白,這回到積利州,見到小寶與鵑鵑,估計他二人能讓你跟我去黑水都督府做事,不知太白想謀個什麼差事來做?”

    李今天是煮的米酒,往盛著酒的缶中不時地加點姜片,鹽、糖,等著開起來的這段時間,對李白問道。

    李白听到李的話,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可否在張刺史與王參軍身邊做事?”

    李眼楮眨了眨,心里有點不舒服,他懂李白的意思,不就是想在本事大的人身邊做事情,然後能夠進到朝堂上麼,昨日與自己說話的時候,自己告訴他自己現在舉薦沒有太大的用處,想是他就準備走另一條路。

    李琢磨了一下,也為真的生氣,自己確實比不過小寶和鵑鵑,見李白還在等待答復,略作沉思,道︰“太白,小寶和鵑鵑也喜歡詩歌,但僅僅是喜歡一點而已,他二人更喜歡的是做實事。

    他二人家中內院從三水縣時便開始跟著學習如何做事,到陸州更是得到了大量的鍛煉機會,太白你不如先跟我去黑水都督府,適應下為官的感覺,整理下賬務,組織人手勞作,待差不多時再到小寶與鵑鵑身邊。”

    李白心有遺憾,想了想,說道︰“也好,不知他二人喜歡什麼?”

    “喜歡錢,小寶喜歡賺錢花錢,鵑鵑喜歡把錢變成軍隊,她能掌握的士兵越多就越高興,朝堂上很多官員都說他兩個太俗氣,可一邊說著一邊卻用著他們兩家的東西,為有一張狀元樓和得意居的高級會員身份而高興,這方面你是幫不上忙了。”

    李知道李白想投其所好,可惜小寶和鵑鵑所喜歡的東西一般人幫不上什麼忙,也就是皇叔能在政策上給點幫助,那也是兩個人用付出換來的回報。

    果然,李白發愁了,捏起一粒香椿豆,扔到口中慢慢咀嚼,又問“張刺史和王參軍對西邊吐蕃及周圍可有其他想法?我還是略有了解。”

    “恩,這個到時可與他二人說說。”李實在不忍心在這方面打擊李白,小寶他們當然對那邊有想法,不僅僅有想法,而且已經做出了實際的行動,讓李白去說說也好,或許真的能給二人提供一個新的思路。

    看了眼煮著的酒,覺得火候差不多了,舀出來兩碗,李又對李白說道︰“太白,別看小寶鵑鵑年歲似乎不是太大,懂的東西卻不少,他二人不喜歡太過飄渺的事物,切記,到時盡量務實一些。”

    “這是自然。”經李一說,李白心中有的點緊張,應聲回道。

    此時張小寶和王鵑也在考慮給怎麼安排李白。

    “李白要來了,你說把他安排到什麼位置上好?我也知道他是胸懷大志,可總不能上來就給他安排一個宰相當,就算安排,李隆基也不能干,現在朝堂之上還有兩個宰相,張說一直沒下去,按照正常的歷史,他已經完了,哎,都是我們幫了他的忙。”

    張小寶邊說邊用筆在紙上寫了一首詩,床前明月光……。

    王鵑看了眼張小寶寫的詩,笑了“你怎麼想起寫這首詩來了?誰知道李白他能干什麼,得等著見了面才能了解他會什麼,希望他真的能有點本事,那樣就可以讓他多做點事情。”

    張小寶換了一張紙,又在上面寫到‘棄我去者,昨日……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寫完之後,又唱了起來“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今日亂我心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明朝……。”

    “這個百多年前的一首個的前一段就是按照他寫的詩來改的,我想啊,如果真給他安排個官,他也真的好好做了,那麼還有沒有我們曾經讀過的詩出現?

    你看甦軾不錯,如果他的仕途一直那麼好,還有沒有東坡肉,還有沒有一簑煙雨任平生?李白也是如此,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這樣的句子是不是就消失了?”

    張小寶為這個事情發愁。

    王鵑搖搖頭,拉住張小寶的手,說道︰“所以你就寫床前明月光是吧?因為這首詩最讓人琢磨不透,這床究竟是睡覺時候的榻子還是坐著的板凳多有爭議,就像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一樣。

    其實沒什麼,李白就算寫不出來那麼多的不得志的詩,想是也能寫出另外一種詩,李世民和李隆基都寫過詩,很多有名的朝臣也同樣有好的詩流傳下來,真正的詩人是可以在任何時候都能寫的,就像我們那時的人喜歡寫日記一樣。

    文字是一種載體,不管什麼樣的感受和心情,都可以寫,只不過有的人應用的好,寫出來讀著舒服,那辛棄疾還是個將領呢,不也是寫出了眾里尋他千百度麼?想那麼多沒用,早點見到李白,看看他可以做什麼事情,安排安排,畢竟也算是個名人。”

    “好的,你把李白寫過的詩多給我背幾首,我記下來,他到了這邊要是敢跟我吟詩,我欺負死他,要不讓小遠出手也行。

    再有幾日就該送小貝他們去建安當官了,已經遷徙的差不多,看看那麼點人,他們怎麼治理,昨天我過去給他們上課的時候,剛到地方,你猜我遇到什麼事了?”

    張小寶一說起自己的弟弟妹妹就高興,這幫小家伙各有各的性格,竟然能在一起還那麼和諧,真不容易。

    “你遇到啥事兒了?給我說說?是不是小貝又欺負人?”王鵑好奇起來。

    “沒,小遠把笠翁對韻還有詩經都背下來之後,開始創作了,我去時小遠正給小貝誦詩,也不知道憋了多長時間,憋出來一首七律,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張小寶說著說著竟然笑得蹲到了地上。

    王鵑眨眨眼楮,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真的?你給我說說,小遠寫的七律是什麼?”

    “他能寫什麼,別看他背的多,真寫出來就跟兒歌一樣。”

    “那你快說。”

    “好。”張小寶應了一聲,開始學著小遠說道︰“貝貝,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我突然有一種想法,哈哈,笑死我了。”

    “呵呵,後來呢?”王鵑也跟著笑了兩聲。

    “後來咱家小貝就說了‘小遠你是不是病了,今天初六,你給我找一個圓月亮出來我看看。’哈哈,哎呀,我不行了。”

    張小寶說完又笑,王鵑使勁地抿著嘴,臉色通紅。

    張小寶接著學小遠“心圓月便圓,我作了一首詩,詠月,就是說月亮的事情。”

    “那你就贊揚吧,我餓了,想吃茄盒了,我讓人做一份,等你贊揚完給你送來哦。”張小寶又模仿小貝的聲音。

    王鵑听著張小寶的話,用手使勁地掐了下大腿“然後呢?”

    “然後小遠就拉著小貝不讓她走,許下了不少的好處,答應自己的十一個護衛也讓小貝命令,小貝這才勉強留下來听,你都不知道小遠說的詩是什麼,哎呀,我歇歇。”

    張小寶說著竟然倒在地上,使勁地打滾。

    王鵑這時已經不催促了,極力地忍著不讓自己像張小寶那樣。

    過了好一會兒,張小寶才咧著嘴,一臉痛苦的表情停下來“冷靜,要冷靜,再笑腸子能給我笑斷了,听著啊,小遠說‘昨晚月亮不算圓,今天月亮圓又圓。星河幾落織女淚,月海曾浮嫦娥絹。休說橋鵲搭非易,且看玉兔搗藥難。神仙自有神仙苦,凡人卻可共一眠。小貝,你困不?睡覺去吧?你挨著牆,我在你外面,擋風。’小貝‘你離我遠點,我听你說的更冷,我真去吃了,你吃不吃?不吃不給你帶份了’哈哈哈……。”

    又一日,李白所乘的船終于靠到了積利州的碼頭上,眾人在船上的時候就對這個地方非常好奇,都說以前積利州窮,後來張刺史和王參軍來了,就變得富裕。

    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眾人不知道積利州以前究竟窮到何種程度,此時卻見識到了繁華所在。

    安州地處長江之北,有大河流經入江,往來人多,還算繁華,比起西邊的幾個地方強了不少,常聞北地苦寒,如今在積利州卻是根本見不到任何苦寒的樣子。

    積利州的碼頭上人來人往,扛活的人呼喝著把一袋袋的貨物從別處過來的船上抗下來,運往岸上的一處寬敞之地,那里有車馬無數,每裝好一輛就會離開。

    在看岸上,酒樓客棧林立,飯館茶肆成排,更有一條長長的街道,人來涌涌,叫賣成潮。

    李又一次對著眼露好奇之色的李白告誡“小寶和鵑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一個貧窮的地方變得富裕,讓百姓有好日子過,尋常的時候,他們更願意听到的是某一個百姓說的家常,說自己家中的生活多麼好,而不是听什麼神仙來不來。

    凡是張王兩家當過官的地方,百姓不拜神仙拜生祀,凡張王過處,萬民升煙,你若是在某一個地方把百姓的日子給弄好了,得到一個真正的萬民表,不用你去找小寶與鵑鵑,他二人就會派人主動來找你,給你安排更大的官,已經有六個官員得到了這種待遇。”

    李白確實被眼前所見震撼住了,四下又看看,疑惑地問道︰“為何不見孩童?他們真的可以給人安排官做?”

    “上課呢,你安州難道沒有學堂?”李反問了一句。

    “不曾在意,也沒有人提起。”李白還真的沒關心過這樣的事情,站在他旁邊的許氏湊到李白的耳邊說道︰“夫君,安州也是如此,家父每月都會拿出幾千錢送到學堂,參與朝陽行動,夫君忙碌,不曾知曉。”

    這話說的李白臉色一紅,接著又變白,他突然想起剛才李說的話,小寶和鵑鵑喜歡做實事的人,到時見面,如果問起,自己說不上來,豈不是失去了一次好機會?

    李此時又說道︰“小寶和鵑鵑要是想給某人安排個官職,實在是太過容易一些,兩家的九個小娃子,如今可是從四品的文散官,更有七八品的實職在手,太白可要努力了。”

    李白連連應聲,琢磨著找到許貴多問問具體的事情,尤其是關乎于民生方面的。

    “我這就派人給小寶他們送信,讓他們提前知道。”李說著話,招手讓不遠處的一下人過來,吩咐兩句,那人快速離去。

    張小寶和王鵑沒等到李的信兒,卻先等來了三個不好的消息。

    三個消息幾乎同時到來,先後不差一刻鐘。

    一從泥河那邊,一從京城飛鴿,一是江南東道商人快馬送至。

    三封信擺在桌子上,張小寶臉色不怎麼好看,與王鵑對視一眼,指著最左邊的一封,說道︰“京城傳來的消息說突厥那邊的人突然集中起來朝著更北面而去,給李隆基送了一封信,說是願意為臣,讓李隆基派人去治理地方。

    李隆基明顯不高興,人沒了,派出去官員治理誰?看樣子闕特勤這個左賢王還不甘心,寧肯冒著北地之寒遷徙,也不願意真正歸附于大唐,你說怎麼辦?”

    王鵑咬了咬嘴唇,用鼻子呼出沉重的氣息“那邊是不是有座山?翻山也不容易,現在沒空收拾他們,讓他們多受點苦,等我忙完了新羅的事情再看看他們是否真的鐵了心要敵對。

    第二封信中說的是新羅與我們這邊的泥河那邊鬧事了,新羅的百姓不願意疏通河道,聚集在那里阻礙施工,這就是新羅王的態度,那里現在是多山少平原,你說打不打,要是打的話,我馬上調集軍隊。”

    說完第二封信,兩個人的目光又放到第三封信上,這信是江南東道的商人寫的,日本過去不少大船,想要與當地的商人聯合起來一同到海外去探索,尋求在新緣島自由停靠,並且補給。

    “我怎麼覺得他們是商量好的?日本那里不用管,告訴江南東道的商人,不要與日本人有任何的合作,否則沒有好果子吃,日本願意去探險就自己去,我就不信他們現在的船在沒有咱們的人幫忙下能跑到麻六甲。

    突厥的事情也不急,那里根本就不適合生存,還敢往北走,凍死他們,他們不是把地方讓出來了麼?告訴咱們豐州的人,組織起武裝護衛,邀請其他商人一同進到突厥的地方,開拓牧場。”

    張小寶用手在臉上一下下地點著,王鵑知道他真生氣了,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這麼說咱們現在要管的是新羅了?”

    “對,新羅,軍隊不用招集太多,有個三千人足夠,我們兩個先過去看看,如果可以不用武力解決,那就不打,可河必須通,不然來往運輸需要繞很大一個灣。”張小寶咬著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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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3-27 22:52:0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不說水路說眼前

    “不準挖,挖通河就斷了脈,以後我們都沒好日子過,不能挖……。”

    站在泥河西岸,看著泥河應該挖通的地方停工的樣子,張小寶和王鵑能夠清楚地听到阻礙施工之人所喊出來的理由。

    “我最反感有人為了自己的私利耍這種手段,最為悲哀的是很多一點事情不明白的百姓被人一煽動就跟著鬧,小寶,你說誰最不希望河挖通?”

    王鵑根本不用找人詢問,一看眼前的架勢,心中便知道是怎麼回事。

    站在王鵑身旁的張小寶把帶來的釣竿拿出來,朝一處能落腳的地方走去,慢悠悠地把一節節釣竿裝上,說道︰“路是真不好走,從積利州輕裝快馬過來,竟然用了半個月時間,想與李白見一面也未能如願,修修路吧,從積利州一直修到此地。”

    “你是不敢見李白,怕心中那個人物突然掉落凡塵,修路,誰出錢?”王鵑說出張小寶心中的想法,其實她也一樣,眼看要見到李白,忽然間覺得李白離自己太近的話會少一種曾經有過的文化寄托。

    把魚餌掛上,輪圓了釣竿‘嗖’的一聲,鉛墜帶著魚線在空中劃過,一頭扎進水中,再輕輕一彈竿頭的小鈴鐺,張小寶吧嗒兩下嘴,覺得索然無味。

    “通過李來的信中分析,李白這個人在以後看他的詩還不錯,可現在要說他有什麼大本事,我沒見到,相見不如懷念吧,小貝他們會與李白一同到建安為官,看看他究竟如何。

    至于修路,由我們錚錚建築集團來做,跟來往新羅和大唐的所有商隊打招呼,他們出一部分錢,佔三成比例,以後凡是打著他們旗號的商隊經過,一律不收取任何的費用,也不用他們拿出任何的維護費。

    一會讓人去聯系,修一條窄點的路,花的錢能少許多,如他們覺得貴,聯合起來拿一成錢也行,我初步估計修路的錢有一千萬貫,他們只要出一百萬,以後就能享受到巨大的利益。”

    張小寶張口就是一千萬貫,說的跟一千錢似的,十分輕松。

    把王鵑給說迷糊了。

    “好好的河不通,想起修路?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中的情況,上哪出一千萬貫的流動資金?再過十年吧,或許你不再繼續花錢,能滿足現在的要求。”

    “你我知道家中的流動資金是多少,別人不知道沒,咱家的那麼多買賣,在別人的心中那是富可敵國,我喊一嗓子說用錢把東海填了,也有人信。”

    張小寶又裝了一根釣竿,笑著與王鵑說道。

    王鵑皺起眉頭,使勁想,也沒想出來張小寶到邊界不解決通水路的問題,怎麼就說起陸路的事情。

    看著從山上流下來,匯聚到泥河中的支流,問“眼前的事情咋辦?”

    “一起辦,突厥北去,日本要跟著航海,新羅這邊又出了事情,我總覺得他們之間有點聯系,是不是我們很長時間不直接出手,讓人以為我們從狼變成養了,不讓他們吃點虧,他們還真能翻天。

    張小寶說著話,見魚遲遲不上鉤,又拿出來一個窩小魚的窩子,撐開來放在面前,再取出兩個醬的豬踢,分給王鵑一個,捧著開始啃。

    王鵑吃了幾口,把骨頭吐到窩子中“日本那里,你不是寫信與江南東道的人說不準讓其參與麼?難道要改主意?”

    “改,知錯就改,改了就是好同志,不與之合作,卻可以賣給日本人海圖,海上事多,風浪、暗礁、漩渦,還有海盜,希望日本的兄弟們能夠安穩找到心中的那一片希望之大陸,阿門。”

    張小寶啃的快,也不啃得太干淨,把大塊的肉吃到肚子里,手上還有不少肉的骨頭就塞進窩子里,隨意的在身上蹭蹭手,微笑地說道。

    王鵑撇撇嘴,也不吃了,把肉撕下來用油紙包好,骨頭給張小寶窩魚用,在張小寶的衣服上蹭蹭手,說道︰“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心中那點善良就再難找到。”

    “謝謝夸獎,一會兒多窩點魚,晚上給你炸著當零嘴吃,來人,找一個負責外事的過來。”

    張小寶美滋滋的晃晃腦袋,把窩子下到河邊,招呼一聲,後面馬上有人照吩咐去辦。

    作為一個批發兼零售的商人,李東最近的日子過的很不好。

    大唐來往于新羅的船只越來越多,大批的貨物被卸下,變成錢財,低廉的價錢,讓很多以前在自己店鋪中拿貨的人跑到碼頭處購買,近幾個月的利潤越來越小,照這樣下去,估計用不上太長的時間,家中的買賣就做不下去了。

    好在自己管上店鋪之後,專門研究了一下大唐運過來的貨物,挑大唐人覺得利潤小而不運的貨物,在大唐買來,走陸路,運到新羅,店鋪也重新開了一個分店。

    因離海遠,加上大唐的船只不運送這樣的貨物,一時間日子好過了許多。

    正期待著賺大錢,誰知大唐要把泥河連通,一旦通了,船就會過來,如今幾樣貨物的價錢被自己抬高,有心人一定會注意到。

    前段日子,宗室有人過來商量,不讓大唐成功把河道疏通,自己站到了前面,找人用各種借口阻撓。

    雖是暫時成功,可听說積利州的張小寶和王鵑要到來,不知會不會殺掉自己,他們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悔不該當初,宗室的人怕,自己為何就傻傻地答應下來?

    不成,得多找幾個同行,到時候來了麻煩,大家一起撐。

    如是想著,李東揉揉發酸的眼楮,起身來到房間外面,叫住一個從眼前走過的下人“去告訴管家,讓他寫幾份請柬,送到菜作坊、遠山商業協會、馬幫幾個重要的人手中,明日長豐閣聚宴。”

    下人匆匆離去,不大一會兒,回來匯報“老爺,管家知道了,門外來了一個人,說是錚錚建築的管事,要見老爺您。”

    “錚錚建築?”李東覺得耳熟,一時突然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東西。

    下人恭敬地提醒“老爺,就是您常與我們說的那個張王兩家的一個買賣,專門接各種建築上的活,賺的錢大部分都用在大唐學堂的建造上面,取鐵骨錚錚之意,曾狂言,不管受到任何災難,哪怕就是天塌地陷,學堂也必須是最後一個壞掉。”

    經下人一提,李東這才把前段時間出現的事情與現在听到的重合在一起。

    “哦,是這個,前段日子大唐河南道的登州一個臨海的地方出現地動的情況,听說被震倒、被沖了不少房子,村子中的那個二層學堂卻獨自屹立在那里,地裂的縫隙從樓中間穿過,樓愣是沒倒,海水把下一層淹沒,孩子都跑到上一層躲過了。

    他們怎麼來了?莫非連通河驚動了他們?就說我不在,讓二管事去接待,若不是找麻煩的,我從後門繞半圈,剛回來。”

    下人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答應一聲小跑著去安排。

    看著下人離開,李東又開始回憶從登州傳來的事情,喃喃道︰“錚錚建築有錢啊,听聞那學堂中間的裂縫寬四尺,換成別的小房子直接就掉進去了,學堂上一層居然還能連在一起,都說裂開的地方可以看到小兒手臂粗的鋼條,拉細了也沒斷。

    難道是跑到這邊來修橋?真這樣的話可麻煩嘍,張小寶和王鵑若親自動手,不知還能不能撐下去?”

    沒用上多長時間,與錚錚建築集團外事之人接觸的二管事就命人送來消息。

    “老爺,二管事說了,那人不是來修橋的,而是修路,說要送老爺一場富貴,讓老爺選一個好的地方,就可以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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