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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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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嬴放勛】 北地槍王張繡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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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錦帆營

    “轟隆隆    正在不停指揮士卒搭建大營的雷薄忽然聽到南面先是傳出鈴鎖的聲音。繼而則是如同打雷一般的響聲,雷薄驚訝地望了望天空,喃喃道:“月色皎潔,怎麼會有雷響? 還有這鈴鎖聲是”說完之後忽然臉色大變,大叫道:“敵襲,敵襲,”

    旁邊的士卒們被他忽然這般大叫都嚇了一跳,這些兵卒多數是袁術在揚州招募的兵卒,以前很少聽過大隊騎兵作戰的聲音,之前楊奉雖然領過騎兵襲擊,但是一來方才是兵荒馬亂,這些兵卒沒有註意到這種聲音。 其現在雖然聽到。 但還未能很快地做出即時的反應。

    當雷薄提醒了數次之後,這些士卒才反應了過來,紛紛扔下手上的木料,將兵器取在手中,但此時。 甘寧已經領著八百錦帆營殺了進來。

    “叮叮叮,”

    “隆隆隆

    鈴銷的響聲越來越近,馬蹄聲亦越來越急。 雷薄緊握著長槍的手在滲著汗。 不住地指揮士卒頂上前面,但由於要立營寨,士卒分得很散。 雷薄盡力將士卒集中過來也就千餘人左右,雖然已經派人去通知紀靈,但想來紀靈的援兵亦不會來得這麼快。

    “畢叮叮,”

    “嘶

    “嘩啦啦

    鈴鎖的響聲,戰馬的嘶叫聲以及金屬的撞擊聲音不住傳來,響徹一方小天地。

    “嗖”

    一條人影當先縱著馬匹衝進了尚未建好的大營之中,手中舞動著一條長長的鐵索,正是甘寧。 見到袁術軍稀稀落落地列陣而待,甘寧咧嘴大笑道:“給老子死開,殺啊!”

    “呼……嘩啦啦

    鐵索舞動,重重地抽在其中一名士本的身體上,那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就將其抽飛,甘寧哈哈狂笑。 鐵索舞得如同風車兒。

    “噗噗噗

    連續數聲金屬打入血肉之中的聲音傳出,甘寧鐵索狂舞之下,凡是在他前面和左右附近的敵兵紛紛被打飛,鐵索彷如形成一個罩兒一般,凡是接近罩兒的敵兵就直接被鐵索所抽飛,使得這鐵索舞成的罩兒之內形成了無人的地帶。

    甘寧驍勇無比,一人當先撞入袁術軍列成的稀疏陣型就將其攪得混亂不堪,後面錦帆營八百兵卒已經殺到,他們高舉著五花八門的兵器。 刀槍劍戟、鐵索大錘、長戈暗器應有盡有,就連盤古力士專用的狼牙棒他們之中亦有人用,八百錦帆營根本就不似是一支軍隊,更似是土匪亂兵多些。

    但是五花八門的兵器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戰力,一名錦帆營的士卒面對一名敵兵刺來的一槍,只是揮刀撥開,在戰馬前沖之後手起刀落。 一下子將這名敵兵的頭顱割飛。 另外一邊,兩名敵兵大叫一聲,挺槍刺向一名錦帆營的士卒,這名錦帆營的士卒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長槍投出去,又快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抬手就甩了出去,兩名敵兵未料到其會飛武器,要害中招,當即到下,這名錦帆營士卒策馬而過,將自己那桿長槍和敵兵的兩杆長槍拔起。 抬手就向另外一名敵兵投去,他顯然是一名以投擲武器為殺戮手段的兵卒。

    戰場之上紛亂無比,錦帆營的士卒進攻手段亦如其手中武器一般五花八門,明刀明槍的、投擲武器的、放暗器的、撒石灰等手段層出不窮,如若不是其有統一的服裝,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屬於同一支部隊。

    只不過錦帆營的士卒手段雖然層出不窮,花樣奇多,但毫無疑問的是。 他們殺敵的效率高,敵兵在他們手下根本沒有幾個能支撐過一個回合的,錦帆營只一個衝鋒,就衝破了敵陣。

    雷薄見得這支戰力奇高,但手段卻似亂匪的古怪軍隊沖殺過來,立即指揮剩餘的士卒結陣頂上。

    甘寧還是一馬當先沖到,大聲呼喝道:“全部給老子死開!”

    “嘩啦啦”

    “啊…”

    鐵索亂舞飛動,敵兵只來得及出一聲慘叫就立即具命,雷薄見得甘寧驍勇,持槍前衝幾步,向著甘寧就刺去。

    “當,”

    一聲大響,甘寧急舞著,如同風車兒一般的鐵索,忽然停了下來,雷薄與甘寧一個交手,立即就感覺到持槍的雙手劇震。

    甘寧感覺到鐵索被人擊停,不驚反喜,大笑道:“殺了這麼久,終於來大魚了,你們都別跟老子搶!”最後這句顯然是跟緊隨其後的錦帆營士卒說的。

    錦帆營的士卒早就對甘寧脾性熟悉,皆大笑一聲,遠離甘寧的戰場。 有一名錦帆營的兵卒聽得,更是大笑答道:“老大你得了功勞,莫要忘記請我等兄弟喝上水酒一杯。”

    甘寧聽得,一邊舞著鐵索瘋狂抽向雷薄,一邊大笑著回道:“一杯怎夠,大勝之後當不醉無歸!”

    錦帆營的士卒聽得。 紛紛大笑著應和道:“好,果然是老大,”

    這邊雷薄見得甘寧一邊與他交戰。 一邊還大聲聊天,視他如無物,怒不可遏,咆哮一聲,舉著長槍,全力向著甘寧胸腹之間刺去。

    甘寧長笑一聲,揮鐵索迎上。

    “噹噹,”

    鐵索連續兩記重重地抽打在雷薄長槍的槍桿上,震得雷薄雙臂麻。 近乎沒有知覺,同時第二下抽落之後,只聽見“咔嚓”一聲,雷薄的長槍槍桿竟然被甘寧的鐵索抽斷。

    甘寧哈哈大笑道:“汝項上人頭老子取走了,你是老子投入主公手下所立第一功,老子會將你好好安葬的。”說完的同時。 鐵索“嘩啦嘩啦”地穿空而至,裝上鋒利槍頭的一方直直地從雷薄的左邊太陽穴上刺入,而後穿過額頭。 從右邊太陽穴上洞出,臨死之前,雷薄的雙眼之中還露出不甘和惶恐的神色。

    甘寧一拉鐵索,將雷薄整個人拋向後面,同時大叫道:“幫老子接住此人,別不見了,能不能喝酒就看他了。”

    後面的錦帆營士卒紛紛大笑道:“老大你放心好了,兄弟們還等著老大請吃酒。”

    甘寧大笑道:“好,方才只捉了條大魚。但還有條更大的在前面,兄弟們,跟老子去捉大魚,殺啊!”

    說完之後,甘寧狠狠地夾了一下馬腹,戰馬吃痛之下長嘶一聲,撒開四蹄瘋似的前衝,甘寧在馬背之上,鐵索亂舞,目睹雷薄輕易被殺之後,這裡的袁術軍已經沒有再戰下去的勇氣,見到甘寧殺來紛紛四處走避,甘寧亦沒有理會。 領著八百錦帆營繼續殺了進去,同時後面副將領著五千騎兵已經從錦帆營打開的缺口殺了進來,一路之上無人能擋。

    “嗷嗚嗷真嗷嗚

    錦帆營的士卒揮舞著武器不住咆哮,甘寧領著他們衝進了還未搭建好的中軍大營,一進去就見到整個中軍大營混亂不堪,少數士卒拿著兵刃衝上來迎戰,還有不少士卒還未知道甘寧大軍已經殺到,還拿著木料在忙著搭建大營。

    甘寧一看就知道,搭建中的中軍大營這裡,根本沒有大將在指揮,雖然心中對捉不到大魚略有失望,但甘寧還是高呼道:“兄弟們,隨老子殺! ”

    “叮叮叮

    “華啦啦

    鐵索橫飛亂舞,所過之處可謂是一陣腥風血雨,甘寧的鐵索極長,因此攻擊範圍也大,而且由於是屬於索類兵器,靈活度更高,而且常常讓人出其不意,用於殺戮普通士卒,比之張繡、趙雲等人更有效率,現在的甘寧整個人就彷如化身戰場之上的殺戮機器一般。

    正在甘寧殺得興起之時,前面一人高呼道:“賊將休得猖狂!”話音剛落,一柄三尖兩刃刀穿空而至,呼嘯之聲響起,銀晃晃的刀身照來。 刀刃正面劈向甘寧面龐。

    只觀如此獨特的兵器,就知道來人正是大將紀靈,面對紀靈襲來的一刀,甘寧神色不變,只是從鼻孔之中冷冷地“哼”了一聲。

    “嘩啦啦

    鐵索閃電般被甘寧拉回,雙手持鐵索迎上紀靈的三尖兩刃刀。

    “當

    三尖兩刃刀打在鐵索之上,出金鐵交鳴的響聲,紀靈見到甘寧穩穩地接住自己全力偷襲的一刀,心中暗驚道:“此是何人,竟然如此厲害? ”

    甘寧輕笑一聲,說道:“手段還不錯,不過你的人頭老子要定了!”邊說,右手捉著鐵索就朝紀靈甩去。 這就是索類武器的優點。 靈活! 甘寧在用鐵索的一邊招架紀靈的三尖兩刃刀的時候,還可以一甩鐵索,以鐵索的另外一端攻向紀靈。

    甘寧一甩鐵索,這一端上甘寧還裝上了鋒利的槍頭。 甘寧這麼一甩。 鐵索帶著槍頭直直地打向紀靈面門。

    紀靈手中的三尖兩刃刀都算是奇門兵器,但對上甘寧這把更奇的兵器,紀靈佔不到絲毫便宜。 見的帶著槍頭的鐵索打來,紀靈只得收回三尖兩刃刀朝那打來的槍頭劈去。

    “當,”

    紀靈一刀砍在槍頭之上,連帶著將這一邊的鐵索也擊開了。 不過就在紀靈自以為成功解圍之時,另外一邊甘寧已經控著鐵索狠狠地抽在紀靈胸腹之間,鐵索帶起巨大的力量使得紀靈痛得直打哆嗦。

    甘寧得勢不饒人,鐵索上撩。 就要抽向紀靈胸口,紀靈被甘寧抽中過一次,吃過小虧,知道甘寧這鐵索最擅長聲東擊西,見到鐵索抽來,連忙向後一仰身,險之又險地奪了開去。 同時三尖兩刃刀急舞,護著甘寧另外一邊抽來的奪命槍頭。

    “幕

    一聲大響,甘寧輕笑一聲。 說道:“有點本事,且看老子這一招!”邊說著甘寧手中鐵索急舞。 “嘩啦啦、嘩啦啦”的響聲不住傳出。 鐵索亂舞飛揚,彷彿一時之間甘寧伸出千萬隻手殺向紀靈。

    紀靈見得這一幕大驚,鐵索舞得太快太急了,他根本分辨不出哪些是虛招,哪些是實招,還是全部都是虛招。 全部都是實招。 一咬牙,紀靈知道此時不盡力今日可能就耍命喪於此,也不管還不知道對陣那人的姓名,急舞著三尖兩刃刀,朝著中間直直地打去。 甘寧見得大笑道:“不自量力!”

    “嘩啦啦,,嘩啦啦

    鐵索揮舞之聲不住傳出,紀靈忽然感覺到自己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忽然一緊,定睛一看,見到不知何時。 甘寧手中的鐵索已經將紀靈的三尖兩刃刀綁得嚴嚴實實,紀靈見到對面的黝黑漢子朝他咧嘴一笑,而後手一揚,一邊有著槍頭的鐵索並沒有綁住三尖兩刃刀,甘寧就揚手將這槍頭甩向紀靈。

    槍頭“嗖”一聲穿空而來,同時帶起鐵索“嘩啦啦”的聲音,紀靈見得大驚,當機立斷,雙手向上一拋。 同時鬆開手,三尖兩刃刀被紀靈一拋,朝上方飛去。

    “當

    槍頭打在三尖兩刃刀的刀柄之上,有此一緩,紀靈不顧許多 立即勒住馬頭回馬就跑。 甘寧見得,大喝道:“紀靈休走,汝項上人頭老子今日要定了!”邊說同時一抖鐵索。 “嘩啦啦”鐵索一抖之下立即就將原本綁緊的三尖兩刃刀解放了開來。 掉到地上,甘寧看也不看毫不遲疑地舞著鐵索甩手就向紀靈打去。 同時雙腿一夾馬腹,讓戰馬朝紀靈追去。

    “嘩啦啦,,砰,,砰

    鐵索飛舞之間聲音不住響起,甘寧以有槍頭的一方飛擲紀靈。 但都被紀靈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 不過紀靈雖然避開了鋒利的槍頭,但是卻被鐵索接連在後背抽中了幾下。 就算身穿甲胃,紀靈亦感覺到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痛傳來。

    “哇”一聲,紀靈喉頭一甜。 吐了一大口鮮血,卻是連續被甘寧鐵索抽了幾下,受了不輕的內傷,紀靈顧不得許多,勉力再夾了一下馬腹。 而後抱著馬頸伏在馬背之上任由戰馬背著他逃跑。

    紀靈身為袁術手下第一大將。 戰馬自然不是凡品,加上戰馬通靈,感受到主人的不妙足狂奔,甘寧卻是追之不上,鬱悶無處洩之下,便領著錦帆營對袁術軍士卒展開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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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韓遂出兵

    紀靈重傷遁逃。 頓時令到原本就士氣不高的軍隊在甘寧八百錦帆營的殺戮之下節節敗退,後面副將引著五千騎兵衝上來,不少袁術軍的士卒見到甘寧殺到,已經跪地請降。

    而就在甘寧領著大軍不住擴大戰果的時候,宛城之中一隊騎兵亦衝了出來。 正是楊奉所部的五千騎兵,如此兩相夾擊之下,袁術軍直接就崩潰,一大片兵卒跪地請降,亦有不少四散逃逸,甘寧和楊奉碰頭之後。 便讓楊奉領兵在此收編降卒。 他自己則領著八百錦帆營,和五千騎兵回頭向南邊追去,甘寧卻是料定袁術大軍在南陽郡只有鄧縣一處立足。 故此怎麼逃跑都只能朝南邊逃去。

    甘寧率領大軍追擊,一直追了近三十里差不多進入鄧縣邊界才停止不追,雖然沒有追到紀靈,但是戰果卻是輝煌無比,撿到兵器、甲胃、旌旗等戰利品不計其數,沿途俘虜敵軍兩千餘,殺死敵軍數百。

    回到宛城的時候,甘寧的追擊部隊上下每人手中至少都拿著四、五把兵器或是甲胃、皮盾、旌旗等物,當然兵器是最多的了。

    安頓好大軍之後,甘寧急急趕往太守府復命,剛走到太守府大門前。 就見到張遼、鍾繇、諸葛謹三人齊齊站在府門之前,張遼上前一把拉住甘寧說道:“興霸立下大功,可喜可賀啊。”

    甘寧連忙謙遜道:“金賴諸葛先生神算,以及全軍將士用命 寧不敢當。”

    張遼哈哈一笑,正想繼續說話,後面的鍾繇就走上來,說道:“你們難不成想在繇這太守府門前聚話?”

    張遼哈哈一笑,道:“卻是遼失禮了,興霸,裡面請。”    四人一同走進太守府廳中,分賓主坐下之後,張遼就笑道:“興霸殺死敵將雷薄,重傷敵方主將紀靈。並大破敵軍。如今清點出來的人數,此戰敵軍死傷約有八千餘人,其中有一半是攻城戰時損傷的。俘獲敵軍九千餘人,這俘虜的敵軍幾乎都是興霸之功,剩餘七千餘人不是跟隨紀靈逃回邸縣就是四散逃逸,成為亂兵。另外繳獲敵軍武器輻重等無數,此戰功當屬興霸。遼自會記下,好等主公回來之後論功行賞。”

    甘寧笑了笑,說道:“此戰乃是諸葛先生謀劃,怎可少了諸葛先生功勞。”

    諸葛謹連忙謙遜,鍾繇卻是說道:“興霸所言不差,戰能大勝紀靈,子瑜亦應記一大功。”

    張遼卻是笑道:“放心好了。遼自會將功勞一一記下,不會漏掉誰的。”

    三人聽得,一同大笑,笑罷;諸葛謹卻是說道:“此戰謹其實亦未料到戰果如此輝煌,此戰能大勝。興霸手下的錦帆營功不可沒,如若沒有錦帆營的衝鋒,先將敵軍擊潰,當不能如此大勝,只不知此戰錦帆營損傷如何?”

    甘寧拱手對諸葛謹說道:“寧先代眾兄弟謝過諸葛先生關心,此戰錦帆營戰死只有三十人,其餘的皆是輕傷,傷好之後能再上戰場。”

    張遼點了點頭,說道:“興霸放心,錦帆營驍勇不亞於飛羽弓騎、盤古力士、雷雲騎和血刃營,遼當在全軍中挑精銳為興霸補充之。”

    甘寧連忙點頭稱謝。

    一邊的鐘繇卻是說道:“想不到興霸的錦帆營,不僅是水戰中的精銳,陸戰亦是如此厲害,只怕其餘四支精銳,聞聽錦帆營之驍勇之後,難保不會升起比較之心,興霸可耍小心來自這四軍的挑戰。”

    甘寧聽得大笑道:“爭功奪榮耀,乃是主公一向所提倡,既然他們要來挑戰,寧亦不懼。”說完卻是望向張遼。

    張遼笑了笑,說道:“遼雖亦有參與訓練血刃營和雷雲騎,不過他們最信服的卻是公明和子龍,此事與遼無關。”說完還做了一個無辜的手勢,三人見得自然是大笑。

    談笑了一陣之後,張遼卻是說道:“方才樊城有信使來到,卻是子擢送來書信,劉表確實遣蔡瑁進攻樊城。不過子擢巧用霹靂車,給了蔡瑁迎頭痛擊,如今樊城上下士氣大振,子擢言穩守樊城一段時間並無問題。”

    鍾繇和諸葛謹明顯是知道這消息的,顯然張遼是說給甘寧知道,頓了一頓,張遼以目視諸葛謹,說道:“如今我軍已成功擊退紀靈,但是袁術大軍尚盤踞在鄧縣,要將其擊退只怕不易,先生以為下一步當如何?”

    只見諸葛謹取過放在一旁的地圖。 將其攤開,而後指著地圖說道:“如今樊城還在我軍手中,形勢不致最壞,鄧縣雖然被佔,但袁術大軍必不敢輕易西進南陽腹地,如若是那樣,我軍就可進攻鄧縣,切斷其後路。既然如此,袁術大軍必須要北進來攻宛城,他們只有將宛城的我軍主力消滅或擊潰之後,方可完勝我軍,不然只是徒勞。既然如此,文遠將軍當鎮守宛城,以防袁術大軍。”

    甘寧聽得,問道:“但要退袁術大軍,只靠堅守卻是不能。”

    一旁的張遼笑道:“興霸莫急。且聽下去就知。”

    諸葛謹笑了笑,說道:“其實此戰的關鍵並非在陸軍,而是在於水軍。如今興霸所部一萬水軍就在宛城對出的消水中駐紮,興霸大軍順消水而下,可先切斷新野與鄧縣之間橫跨消水的浮橋,這麼一來袁術大軍糧草就會被斷。而如今袁術水軍皆在揚州長江一帶,劉表縱是與其結盟,亦不可能放任袁術水軍逆漢水而上,深入腹地,故此若屯駐在鄧縣的袁術軍知道與新野的聯繫被切斷之後。只能向劉表求援。”

    甘寧聽得,恍然道:“諸葛先生莫不是要寧的水軍與荊州水軍展開決戰?”

    諸葛謹搖了搖頭,說道:“水軍只是剛組建不久,就算有興霸的錦帆營在,面對強勢的荊州水軍亦只能是寡不敵眾,謹要興霸的水軍將荊州水軍吸引住,最後誘其進入消水。這麼一來襄陽城就勢必空虛,須知道劉表的大軍並不多,大部分要駐紮在江夏和長沙,以防江東孫堅,這一次出擊務必使劉表將襄陽城中可用也兵盡數調動了出來    “

    甘寧聽得,疑惑道:“先生耍的是偷襲襄陽城?但我軍基本上被困在宛城這邊,哪來軍隊偷襲襄陽?”

    諸葛謹微微一笑,指了指地圖一出,凝聲說道:“上庸!”這時甘寧才將目光望到上庸一點,恍然大悟。 諸葛謹進一步解釋道:“駐守在上庸城的皇甫將軍有兵卒五千。加上新近練的新兵三千,總數約有八千人,而且上庸位於漢水上游。主公當時為了防備來自荊州方面的進攻,亦佈置了不少戰船在那裡。只要興霸將荊州水軍吸引住,皇甫將軍就可以直接順漢水而下,偷襲空虛的襄陽城,無論能否攻陷襄陽城,劉表驚慌之下都必定會令水軍回防,到時皇甫將軍再在襄陽城外漢水布防。與興霸夾擊迴轉的荊州水軍。定能將其重創。水軍被重創,劉表吃了此等大虧,只怕與袁術的同盟就要瓦解了,到時只對付袁術大軍,就容易多了,到時樊城的守軍亦可調動出來作戰,一舉圍殲袁術大軍。”

    三人聽得,同時讚道:“諸葛先生果然妙策,此次南陽之圍可解也。”

    張遼聽得,立即下令道:“興霸,汝立即引水軍去將通往那縣與新野之間的浮橋切斷,並對荊州水軍進行挑釁,堅壽那裡本將已經了書信。只等大軍配合。鐘太守和子瑜組織民力先修聳城牆和準備滾木、踏石、滾油、火油等物資,準備守城之用,本將則親自督促布防

    甘寧聽得。 大乒應道:“諾。”

    鐘繇則是笑道:“文遠且放心就好。”諸葛謹微笑以對。

    金城,韓遂府中。

    收到袁術和劉表肯定的出兵答复,韓遂自然大喜,立即下令楊秋揮軍進攻從蒲板津渡河,進攻河東。 同時又親自領兵去支援,以韓遂預估。 有楊秋的三萬大軍和兩萬援兵。 五萬大軍不要說攻下河東郡了,就算取下空虛的司隸亦綽綽有餘。 一想到能奪下司隸,進軍中原,陰沉如韓遂,內心亦不由得熱血沸騰起來。 而楊秋接到韓遂命令之後,立刻就下令早就準備就緒的大軍連夜出發。 從蒲板津渡河。

    蒲板津,又一重要關隘名蒲津關,武帝時更名臨晉關,春秋時期就是秦晉兩個大國之間的重要關隘。 只要過了蒲板津,大軍就可以直入河東、河內再北攻河北,高祖時就曾從此關過而入河內,可以說這裡也是司隸的重要門戶。

    本來華雄駐守河東,軍隊就分別主要屯駐在箕關、臨晉關和河東治所安邑三地,現在華雄被調走,河東雖然仍有軍隊駐守,但是卻缺乏了大將指揮,整個河東約有一萬大軍。 分駐三地,臨晉關和箕關分別駐防有三千兵卒,安邑則有四千,另外洛陽有步卒五千和精銳的血刃營,弘農郡則有負責看押屯田降卒的五千軍隊。 大軍雖然不少,但卻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指揮的大將,特別是河東。 幾乎處於無將狀態。

    楊秋大軍從左馮翊治所高陵出發。 除了大軍之外,楊秋還讓民夫運送之前收集起來的船隻,以供大軍過河。 臨晉關上雖然有三千兵卒防守。 但楊秋這一段時間以來不住派探子打探情況,幾乎將臨晉關的里里外外都摸得清清楚楚,只動了一次強攻,就將臨晉關拿下,大軍從蒲扳津渡過黃河,攻入河東郡中。 楊秋大軍攻入河東之後,一面派人在蒲圾津東西兩岸都設下大塞,以為防守張繡大軍的反撲,一面又讓大軍進入河東腹地攻略各縣。

    韓遂大軍入寇河東的消息很快就傳到安邑。 河東郡承大驚,根本不敢派兵出擊,只讓大軍加強安邑的防守,而後一面派人傳書到洛陽、弘農、河內三地,通知此情況並請求援兵。

    身在洛陽的杜畿接到消息之後自然大驚失色,他可是知道,如若河東失守,那麼司隸各處就會完全暴露在韓遂的兵鋒之下,到時司隸就危矣。 於是杜畿一面派人將情況傳訊到長安和前線的張繡,就連南陽也沒有漏掉,如若河東失守,司隸是當其衝,以司隸的兵力,很難完全防禦韓遂大軍的進攻,到時南陽亦有危險,杜畿不得不早作準備。

    同時杜畿又下令留守在洛陽的五千兵卒和血刃營做好準備,隨時會出安救援河東。 現在杜畿愁的不是兵力,有五千兵卒和血刃營,還有安邑的守軍,兵力上並無問題,他愁的乃是無人領兵。

    正在杜畿愁眉不展,在大廳前不住來回踱步的時候,外面有管家來報導:“禀報老爺,弘農韓太守和河內孟太守派來信使在外求見

    杜畿聽得,連忙說道:“快傳。”

    未幾,韓浩的心腹和孟達的心腹都來到廳前,向杜畿行了一禮,杜畿顧不得許多,連忙問道:“元嗣和子度派你們來有何事?”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杜畿以目視孟達的心腹,說道:“你先說。”

    孟達的心腹說道:“河東郡承派人送求援信與太守大人,太守大人知道情況之後願意領兵到河東指揮作戰,特派小人來向杜大人請戰。這是太守大人的書信。”說完從懷中取出一蠟丸遞給杜畿。

    杜畿接過之後並沒有打開,轉而望向韓浩的心腹。 韓浩的心腹會意。 說道:“韓太守與孟太守之意相同。韓太守願意領兵入河東指揮作戰。這是韓太守書信。”說完也從懷中拿出一枚蠟丸。

    杜畿聽得點了點頭,並沒有立即說話,而是低頭沉思道:“子度曾經隨主公作戰,有領兵作戰的經驗,足堪大用。然而河內有部分在袁紹手中,難保袁紹不會於此時來攻,這不得不防。元嗣乃是主公故友。忠誠應無問題,不過並未曾試過領兵作戰。”想到這裡,杜畿不由的嘆了口氣,這樣的確讓他很難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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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張繡定計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 杜畿終於下決定,只見他捏碎孟達書信的那枚蠟丸,取出裡面的書信,而後掉轉頭回到長案上寫了一份調令,交給孟達的使者,說道:“汝持此調令,著子度快前往安邑,指揮大軍守禦,本官亦會將洛陽的大軍調到安邑,河東戰事全權由子度指揮。”孟達的心腹接過調令之後應了一聲就離開。

    之後杜畿又對韓浩的心腹說道:“汝且回禀元嗣,讓其密切留意河東局勢,如若危急,本官允許元嗣率軍入河東作戰,此事元嗣可自決之。但要對五萬降卒嚴加看管,如若他們作亂了。只怕整個司隸就完了韓浩的心腹亦應了一聲,快回去複命。

    這時杜畿才定下了心神,現在孟達進了河東,河內就空虛了 但杜畿也是沒有辦法,如若韓浩進河東了,先不談有沒有作戰經驗的問題,就是那五萬降卒如若沒有了韓浩的管理,只怕就會作亂,到時司隸的亂況可謂雪上加霜了。 杜畿想到這裡,立即來到長案前,寫了一封調令。 將駐防在汜水關的申儀調到河東。 並讓駐防虎牢關的申耽加強防備。 督兩關防守。 做完這一切之後。 杜畿又派人通傳,讓五千兵卒和血刃營立即出前往河東,聽候孟達的節制,他自己又讓洛陽的城防軍加強巡查,以防此時有宵小作亂,總之杜畿整個人都陷入了無限的緊張

    袁術、劉表進攻南陽,韓遂大軍入寇河東,這兩個消息幾乎差不多時間送到在槐里城外的張繡大營之中。 大帳之內,張繡眉頭緊皺,顯然為此兩事在煩惱。

    未幾,帳外的霍篤禀報導:“主公。賈長史和法祭酒求見

    張繡立取說道:“快傳。”

    賈詡和法正先後進了大帳之中;兩人見到張繡一臉煩惱,長案之上又有兩封書信,對望一眼,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二人坐下之後,張繡用略有沙啞的聲音說道:“文和、孝直,南陽傳來急報,袁術、劉表大軍進犯。袁術大軍已經攻破鄧縣,進入南陽地界。又進攻過一次宛城,但是被文遠以及興霸聯手將其擊退。而劉表大軍則是進攻樊城,子擢巧用霹靂車,擊退了蔡瑁大軍的兩次進攻

    法正聽得,皺眉說道:“袁術、劉表果然見南陽空虛聯手來攻。不過只聽現在形勢,南陽情況並未壞至令主公煩惱的地步。宛城有文遠將軍鎮守,還有甘興霸輔助,又有子瑜定計,鐘太守穩定後方,就算袁術、劉表聯手,他們亦未必能輕易占到上風。”

    張繡點了點頭,說道:“孝直所言不差,南陽的形勢並非繡所擔憂的。而孝直之前說錯了,非是兩家來攻,而是三家。

    賈詡和法正聽得同時一驚。 賈詡尚算沉穩,陰著臉不動聲色,法正則是失聲說道:“莫不是袁紹或是曹操也來摻上一腳?”

    張繡搖了搖頭。 而後將長案上兩封:“此乃洛陽伯侯的急報以及長安公明的急報。韓遂讓楊秋為先鋒攻河東,此時渡過蒲板津攻入河東腹地,不過安邑尚未失守,伯侯讓子度入河東指揮作戰,並將洛陽的部隊全數調入河東供子度指揮,不過所有兵卒加起來。也就一萬餘人,其中有三千血刃營在,而楊秋有三萬大軍為前部。探子又來報韓遂親引兩萬大軍支援楊秋,五萬大軍強攻河東 只怕子度僅能死守

    法正接過書信,仔細看完之後遞給賈詡。 然後閉目沉思,那邊賈詡卻是仔細看完之後臉色更加陰沉。

    這時法正開口道:“此次三方來攻,韓遂與袁術、劉表看似並無關聯。實則若無韓遂勸說,言其進攻河東。與劉表兩相夾擊我軍,可南北呼應,劉表必不敢出兵南陽,劉表不同意,袁術亦不可能越過劉表治內進攻南陽。此謀正中我軍軟肋,遍觀韓遂軍中,只怕只有成公英才能想出此計

    張繡聽得嘆道:“縱是知道是成公英所謀又有何用,如今韓遂大軍入寇河東,此處已經變成此戰重點。如若能退韓遂大軍,南陽就能保住。如若退不了韓遂大軍,就算南陽那邊能擊退袁術和劉表大軍,亦難逃韓遂大軍南下之強勢。文和、孝直,汝等以為繡是否要退兵,先保司隸不失?”

    賈詡和法正聽得,齊聲說道:“主公萬萬不可!”

    法正急忙說道:“此戰多路大軍作戰,務求一舉殲滅馬騰,如若此時退兵,非但前功盡棄,反而會於事後讓馬騰知道我軍部署。此次作戰勝在隱蔽,讓馬騰不知我軍真正意圖。才可一舉將其殲滅。如若此時退兵,事後讓馬騰知道我軍所圖,日後他必有防備,到時要再滅馬騰。只怕要花上數倍功夫了,要奪雍涼就必須要窮十年之功而徐徐圖之。到時只怕中原諸侯已經決出勝者,此對主公之發展大大的不利,故此主公退不得

    賈詡聽得,點頭說道:“孝直所言不差,此時我軍雖危,然而只要滅了馬騰,一切就容易多了。南陽之圍文遠、子瑜他們有法可解,司隸之危亦未必無解。”

    張繡聽得,喜道:“文和已有良策?。

    賈詡點頭說道:“不錯。韓遂大軍入寇河東,看似來勢洶洶,其實後方已然空虛,此時其治內只有安定有程銀的兩萬守軍以及金城的兩萬大軍,而左馮翊、河西、北地等地卻是一片空虛。公明屯兵六萬於長安,正可於此時北擊左馮翊、河西等地,此可斷韓遂歸路,逼韓遂回軍。河東之危可暫解。”

    頓了一頓,賈詡繼續說道:“韓遂能成為一方之雄,靠的是羌人,但詡以為他的敗亦在羌人。韓遂率軍連年征戰,很多羌人早已對長期戰爭所不滿,韓遂對此只能使出雷霆手段鎮壓,更增加了羌人對其的不滿。故此詡以為。主公可派人到涼州,聯絡對韓遂不滿的羌人起兵,對付韓遂。此舉一可讓韓遂後方大亂。而其二,主公日後進攻必然要面對養人。此舉可拉攏部分羌人,為得主公可更快地安定涼州。到時公明出兵北擊左馮翊,吸引河東的韓遂軍回防,而安定的程銀所部見到公明將軍攻打左馮翊,亦會出兵。到時韓遂治內就僅餘金城的兩萬大軍,羌人起兵必定會造成其大亂。有此緩衝的時間。主公就可立即收拾馬騰。到時再回軍河東亦不遲。”

    法正聽完,點、頭說道:“正以為此計可行,羌人貪財,主公只需多派人手攜重金進涼州,誘羌人起兵。不滿韓遂者必會起兵,而其餘羌人貪財,或會受財帛之惑一同起兵。主公除卻以財帛誘之之外,尚可許其官職,羌人對漢官羨慕已久,此舉又能誘不少羌人起兵,到時韓遂治內必定大亂。”

    張繡聽得兩人所言,頓時堅定的信心,立即吩咐道:“孝直,汝立即回長安,取長安府庫內之財帛,派心腹可信之人入涼州勸各路不滿韓遂之羌人領起兵。另外讓公明率四萬大軍北擊左馮翊說完之後取出紙筆,“刷刷刷”地在上面寫著,而後蓋上膘騎大將軍的印信。又取出一塊符令,遞給法正說道:“此乃本將調令,就由孝直交給公明了。 ”

    法正應了一聲,接過調令。 張繡又取出紙筆不住寫著,口中念道:“讓子度死守河東,若河東被攻陷,讓其提頭來見本將吧。再讓元嗣對五萬降卒嚴加看管,不可讓其趁此時作亂,必要之時可殺之以除後患。”此時的張繡手中沒有拿武器。 但周身殺氣凜然,此是關鍵時候。 張繡是不容有失,故此張繡此時亦變得殺伐果斷了起來,看得下面的賈詡暗中點了點頭。

    賈詡是一直覺得張繡太過仁慈,這樣的人雖然能得民心,但始終不太對賈詡的胃口。 不過現在賈詡開始現,張繡的仁慈僅僅是對於百姓。 和自己的軍隊,對於敵人那是毫不留情。 雖然賈詡覺得還是不太夠,但知道張繡性格如此,他亦強求不得。

    就在張繡與賈詡、法正商議之時,這邊楊秋大軍已經兵臨安邑城下。 孟達身穿甲胃,腰掛寶劍站在城頭之上冷冷地看著城下的大軍。 楊秋所部兩萬餘人馬,就在城外列陣,天空烏云密布,整個安邑城的上空充滿了濃烈的殺氣,城內的四千守軍緊握著冰冷的武器,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的心也和手中的武器一般,寒冷如冰。

    自從楊秋大軍攻入河東以來。 一直所向披靡,沒有一個縣城能抵抗楊秋大軍一個時辰的進攻,消息不住從河東各地逃難的百姓口中傳到安邑,使得城上的守軍對能守住河東都不抱任何希望,如若不是孟達於楊秋大軍到來之前趕到,只怕安邑城此時已經直接投降了。

    一支支碩大地牛角號被抬了起來。 直指長空一名名袒胸露腹地鼓手也爬上了鼓架,粗壯地胳膊上已經抬起,手中握緊著那兩根沉重地鼓槌。 向著那巨大如同車蓋一般的戰鼓上狠狠地捶了下去。

    “燦

    天地間驟然響起一聲激烈至令人窒息地鼓聲,使得城下的西涼軍熱血沸騰,灼熱地殺意開始從每一名士卒身體深處湧起。

    “喝喝”

    一陣陣低哮從兩萬余西涼軍喉部出。 就連他們胯下的戰馬亦因此而躁動不安,不住低聲嘶叫,彷彿應和著他們主人的咆哮一般。

    “咚咚咚

    “格嗚嗚

    激烈的戰鼓聲與悠長的號角聲綿綿而起交織成一片濃烈地肅殺之氣在天地之間瀰漫。 城頭之上孟達緊皺著眉頭,掛在腰間的寶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了,見到旁邊不少士卒都在打顫,孟達暗中嘆了口氣。

    城下戰鼓不住地被敲響,一騎越陣而出,鼓聲和號角聲頓時停歇。 一下子整片天地變得沉靜不已,不過這樣的沉靜卻是更使得殺氣瀰漫。

    這人衝出之後,以手中大刀遙指城上,喝道:“城上守軍聽得,我家楊將軍以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多行殺戮之事,如若現在獻城投降,楊將軍承諾不殺城中一人一畜,然若是負隅頑抗,大軍攻陷城池,就雞大不東有幾個縣城就因為負隅頑抗而被悉數殺盡,你們知機就立即投降!”

    此言一出,孟達頓時感覺到周圍的兵卒開始小聲議論,人心浮動不已。 孟達知道不能任由他們議論。 到時他這個大將只怕就會先被人殺了而後就會被那些怕死的士卒獻城投降。

    孟達前跨一步,站在城牆邊,高聲答道:“楊秋,你死心吧,有本將在,安邑絕不投降。當日你們旗本八將於長安城下被我們周倉將軍連殺二人,你楊秋逃得快,撿回性命,如今不知死活,領兵來犯我河東不說,還自以為勇武無雙,豈不是貽笑大方。本將勸你知機就立即退出河東,尚有一線生機,如若我家主公大軍回師,你是死無葬身之地。如若你執意攻城,本將就看一下你們這些騎兵是怎麼攻城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孟達一番說話,使得原本對西涼軍懼怕的城上守軍心中定了一定,他們原本是聽得楊秋大軍攻城略地。 無有不破,心中驚懼。 如今聽得孟達的說話,卻是醒悟起他們軍中大將無數,周倉的武藝在軍中大將之中只屬中等,但卻可以殺得楊秋奪路逃跑,對於西涼軍的恐懼,卻是減低了不少。

    孟達一邊大笑,一邊偷眼看向旁邊士卒,見得他們的眼神開始堅定起來,心中中輕輕地鬆了口氣,他知道。 兵本士氣恢復了一點,這樣就不至於面對楊秋大軍的一個衝鋒就立即潰敗了。

    孟達大笑之時,城下軍陣之中傳出一聲怒喝,說道:“前軍下馬,衝鋒!活捉城上守將者賞百金,加官三級,殺其者賞五十金,加官一級,眾將士,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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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安邑血戰

“嗚嗚嗚

    隨著楊秋的一聲令下,城下西涼軍的戰鼓聲和號角聲重新開始響起。 西涼軍“刷”一下全部下馬,最前面的大軍立即開始慢跑衝鋒,後面的士卒之中,數十名西涼軍的士卒扛起雲梯,快步朝安邑城跑去,很快扛著雲梯前進的西涼軍就越過前面的軍隊,沖在最前。 連日以來不斷的勝利使得西涼軍士氣高昂到頂點。 小小的安邑城他們根本沒有放在眼內,在他們想來,不到一個時辰。 他們就可以在安邑城中大肆搶掠漢人的財物和女人了。

    城上孟達高舉寶劍”大聲喝道:“弓箭手準備”放箭!”

    “咻咻咻,”

    千餘根利箭射出。 形成稀稀落落的箭雨朝著城下傾瀉而去,孟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繼續下令道:“弓箭手準備,放箭!滾木、踏石準備”。

    箭雨稀稀落落地降下,對西涼軍造不成較大的傷害,很快西涼軍就來到城下。 “嗒嗒嗒。雲梯一架接一架地搭到城牆之上,西涼軍的士卒口中咬著武器,沿著雲梯爬向城上。

    城頭之上孟達大聲下令道:“滾木準備”放! 鐳石準備  ”放!”

    “轟轟轟,”

    滾木和偕石接連被城頭上的守軍扔下城去,縱使城上守軍士氣不高。 而城下進攻的西涼軍士氣如虹,但面對滾木、鐳石此等守城工具。 西涼軍逐漸開始出現較大的傷亡了。 城上守軍見得兇猛如虎狼的西涼軍並非不能戰勝,紛紛大喜,原本還有氣無力的扔滾木鐳石頓時手腳也變得靈活起來,飛快地不斷將滾木和隔石扔到城下。

    “啊,,我的手”

    “啊,我的頭,”

    “ 我的眼睛,”

    “咻咻咻

    傾瀉而下的箭雨開始逐漸密集,但仍然阻止不了西涼軍爬上城頭;孟達手中寶劍連砍。 將幾名剛爬上下的西涼軍斬殺,而後一腳踢落城下。 口中下令道:“長槍手頂上!突刺!突刺!”

    “噗噗

    長槍手結陣,向著剛爬上城頭的西涼軍挺槍刺去,鋒利的槍頭刺入血肉之中的聲音不住傳來,鮮血飛濺,頭顱齊飛。 長槍手的出擊一時頂住了西涼軍的進攻,配合上滾木和鐳石還有箭雨,給予了從城下撲上來的西涼軍巨大的傷害。

    楊秋看著前方戰況膠著,怒哼一聲。 大聲喝道:“沖沖衝”。 一邊說著,一邊下馬,爬上了鼓架,一手搶過了鼓手手中的鼓槌,而後將其推開,自己走到大鼓之前,大力向著大鼓槌去。

    “隆防隆

    楊秋的大力令到大鼓響起之時聲音亦悄然生了轉變,彷如天邊響起的滾滾雷聲一般,震得西涼軍全軍上下熱血沸騰,楊秋邊擂鼓,邊大喝道:“殺啊!”聲音清晰地傳到周圍士卒的耳中,楊秋喊過之後只感覺到喉嚨火辣辣,並且隱隱作痛。 但他亦顧不得許多,繼續嘶聲力竭地大叫。

    只要攻陷安邑,河東就再無可戰之地,河東一攻陷,整個司隸就暴露在韓遂大軍的兵鋒之下,攻陷司隸,韓遂就有能力與中原諸侯爭鋒,而楊秋則是韓遂成就大業的功臣。 想到這裡,楊秋體內血液亦沸騰不已。 男兒在世,就要立不世功名。

    楊秋親自擂鼓助威以及嘶聲力竭的呼叫使得西涼軍有些回落的士氣頓時大振。

    “殺殺殺!”

    喊殺之聲傳遍整個戰場,安邑城下西涼軍的士卒雙目通紅,不顧木石箭雨,不住地沿著雲梯爬上安邑城上。 就算被木石箭雨打中,摔落城下而死,他們亦無懼。

    西涼軍的變化城頭之上指揮作戰的孟達自然看到”中暗道:“不好”。口中連忙下令道:“火油”倒火油  ”快啊”火箭、火把,,扔下去!快!”

    “嘩啦,”

    “咻咻咻,,嗖

    火油被倒到城下,火箭和火把亦很快就將城下的火油點燃,“忽”一下,大火猛然地在城下燒了起來,一下子就將雲梯、衣服等可燃之物點燃,大火很快就蔓延開來,將已經殺紅了眼的西涼軍吞沒,城頭之上孟達見到大火逐漸燒了起來,才鬆了口氣。

    對面陣中,楊秋見得城牆之下火起,頓時氣惱不已,張繡軍中最擅長就是以此法阻擋大軍攻城,見到大火逐漸燒起,楊秋仰天嘆道:“老天。難道你每次都這樣眷顧張繡嗎?上次一場大雪致使我西涼軍慘敗長安,這次進攻安邑又為大火所阻,老子不服,老子就是不服你”。 邊說楊秋邊指著天空咒罵。 “咔 ,轟隆隆,”

    電光閃過,雷聲乍起,中軍之中眾人皆望向楊秋。 楊秋方才罵天,上天就立即打雷示警,他們都以為這是上天對楊秋的警告。

    楊秋怒哮一聲,指天罵道:“賊老天。你劈我!你來劈老子啊!老子不怕你!老子就要罵你!”

    “咔嚓,轟隆隙。

    又是一道雷光閃過,炸雷之聲響起。 震得戰場眾人驚懼不已,他們很久也沒有聽過如此厲害的驚雷了。 就連最前方的戰場之上,亦有不少士卒停下了手,以目視天空,楊秋附近的士卒更是直接,紛紛向四周躲避。 離開楊秋,在他們看來,楊秋辱沒上天,引得雷聲滾滾,上天示警。 恐怕之後上天就會降下神雷劈打楊秋了,他們可不想受到波及。

    連續兩次雷聲,楊秋卻是不再罵了,高舉雙手,狀若瘋虎一般,朝天高呼大喝道:“來啊!劈我啊!”

    前方戰場大火越演越烈,楊秋已經對攻入安邑城沒有了信心,如若今日不能一鼓作氣攻破安邑,被安邑守軍緩過氣來,那麼以後的戰鬥就很難打了,安邑城上下就會團結起來死守。

    “滴和  ,滴和  ,滴答滴 ,”

    沒有如眾人所料一般有天雷劈打楊秋,上天反而下起了雨。 雨點 打在地上響起“滴答滴答”的響聲,並且越來越大,很快就變成了豪雨。

    “咔 ,轟隆隆,,嘩啦嘩咖  ”。

    雷聲還在繼續,但是一  次楊秋卻是沒有罵天,反而大聲讚道! ,“下雨了!老天開始眷顧我們西涼軍啦! 眾將士! 衝啊! ”

    正如楊秋所說一般,上天眷顧西涼軍,安邑城下原本燃起的大火因為暴雨的驟降,逐漸變最後直接熄滅了。 頓時西涼軍上下士氣大振。 紛紛歡呼起來,特別是那些剛被大火所吞沒,卻是得暴雨驟降而生還的士卒,更是興奮無比。

    “咚咚咚,”隆隆隆

    城外激越的戰鼓之聲再次響起。 楊秋不顧大雨淋到身上,不住地揮動雙臂,敲擊著大鼓,同時口中大喝道:“衝啊!殺啊!殺進安邑城中!”

    城頭之上,孟達目光呆滯,口中喃喃地念道:“完了”真的完了”安邑不保,河東不保”司隸”只怕司隸也,”

    正如孟達所言一般,大火被暴雨撲滅,安邑城上的守軍剛鼓起的勇氣就如同那大火一般,被這場暴雨撲滅了。 本來安邑城守軍士氣就不高。 是孟達千方百計將士氣鼓起來,那一把大火的燃起更讓安邑守軍看到守城的希望,但是這一切都隨著暴雨的降臨而和大火一同被撲滅了。

    城下的西涼軍不住攻上來,城頭之上守軍節節敗退,彷彿印證了孟達的說話一般,只聽見城牆之下“轟隆”一聲,而後就听到有人高呼:“城破了!城破!殺啊!衝出去殺啊!雞犬不留!衝!”

    孟達被守軍簇擁著一同節節敗退。 但他此時已經顧不上這些了,輕輕地將劍架在項頸之間,向著西南面高呼道:“主公,達有負所託!孝直,吾愧為汝好友!安邑城保不住了,今日吾唯有一死以殉城”。 說完寶劍就要向脖子抹去。

    “當

    孟達只感到手中一震,寶劍脫手掉到地上,孟達扭頭望去,卻見到親衛隊長以刀指著南方,說道:“太守。切勿輕生,我們還未敗,援軍。洛陽的援軍已經到了!太守請指揮大軍作戰!擊退敵軍,力保安邑啊!”說完揮刀沖向一名敵軍,將其砍死,而後扭頭對孟達說道:“太守,敵軍並非刀槍不入,他們也能殺死,我們還有”啊”太守。請,,勿,”輕生,”為,,為小人報仇!”說完直直地到在地上。 孟達望著一名西涼軍將手中大刀從親衛隊長的胸腹之間抽出,怒不可遏,一腳踢在地上的一把短刀的刀柄上,短刀飛起,在這名西涼軍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直直地射入其胸中,將其殺死。

    孟達俯身撿起寶石,喃喃說道:“本將已經為汝報仇了。”說完之後已經長身而起,單手持劍舉起。 高呼道:“眾將士,我們的援軍到了!如若不想身後的父母被殺!妻女姊妹受西涼禽獸淫欲,就隨本將殺!將賊軍擊退,力保安邑!”孟達說話的時候,後面的城中卻是傳來喊殺聲和女子的驚呼聲,慘叫聲。 不少士卒扭頭望城中望去,見到殺進城中的西涼軍捉住一名尋常女子,就直接在大街之上撕扯其身上的衣衫,意思不言而喻。

    這裡的不少士卒乃是安邑城中的人,他們的父母、妻女、姊妹都在城中,如若安邑被西涼軍攻陷了。 那麼等候他們親人的結局就是淫欲以及死亡。

    殺氣在士卒們的胸口瀰漫,悄聲力竭地從口中呼出:“殺!殺!殺!”

    叫過之後,原本節節敗退的上卒猛然朝攻上城中的西涼軍反撲過去。 沒有了武器的也用口撕咬,用拳頭捶打,用指甲抓向敵人眼睛、咽喉等要害,城頭之上的戰鬥驟然變得激烈起來。

    孟達見得士氣可用,立即對副將吩咐道:“汝在此指揮守城,本將領兵去救應城門,一定要堅持,援兵就到了,有精銳的血刃營在,定能保住安邑! ”援兵,或者說血刃卓已經成為了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支傳聞中可以以一擋十的精銳部隊身上。

    這名副將見得孟達下城,眼神一凝,不住地指揮城上的士卒出擊,務求將敵兵趕下城去。 他也沒有懷疑孟達會趁此時逃跑,方才孟達要苑城的一幕他也看到了,他現在只求多堅持一會,等援兵來到。

    現在戰場中的形勢是爭分奪秒,西涼軍瘋狂地湧入城中,只要大軍湧入城中,分別將其餘三門也佔領了,那麼此戰他們就勝利了。 楊秋早就扔掉了鼓槌,領著剩餘的大軍向著安邑城衝鋒過去,城門破了,攻陷安邑只差些許功夫。

    孟達領著城頭之上的數百士卒來到城門處,見到西涼軍不住從這裡湧入,而幾乎見不到一個守軍的踪影。 孟達連忙下令道:“滾木,扔過去!弓箭手放箭!不要停!其餘將士,隨本將殺!”說完當先揮舞著手中寶劍殺進西涼軍的洪流之中。

    “刷刷刷。孟達寶刮連揮,幾名西涼軍士卒立即授,但下一亥,幾把銀晃晃的兵器就襲向孟達各處要害。

    “喝,”

    孟達寶劍一揮,將一名西涼軍的頭顱劈飛,同時另外一手抓住一桿刺來的長槍,並大力將其奪了過來。 之後整個人躍起,手中寶劍連揮。 將刺向他上身各處的兵器擋下,落下的時候,雙腳卻是踩住了之前攻向他下身的幾把兵器,而之前奪過來的長槍亦接連揮舞,將幾名想抽回兵器的西涼軍刺死。

    孟達表現神勇,再衝了幾步。 將幾名被滾木砸得頭昏腦脹的西涼軍刺死,此時他已經殺到城門中部。 他後面領著的士卒亦組成了一條血肉長城,將想要攻進安邑城的西涼軍死死地頂住。

    “呼呼,”

    “叮,”當,,噗

    又是幾把銀晃晃的武器攻向孟達。 孟達手中寶劍長槍連揮,將幾把武器擊開,但孟達的武藝並不是太高。 對付幾名普通士卒是綽綽有餘。 但身陷敵軍重圍,以孟達的武藝怎可能不受傷,只擋了幾下,孟達的左手就中了一槍,同時背部亦被西涼軍砍了一刀,鮮血不住流出,染滿了整件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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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血刃營

    “頂住!頂住!援軍就到了!頂住啊!”            “※

    “殺!”

    孟達一邊下達著命令,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殺敵,只不過湧進城裡的西涼軍實在太多了,孟達等人勢單力孤,只能作徒勞的抵抗,延緩一下西涼軍的進城度罷了。

    正在孟達等人就要感覺到防線支持不住的時候,只聽見城外忽然傳來喊殺聲:“殺!殺!血殺!”

    此時的孟達周圍渾身鮮血,好像剛從血池之中撈上來一般,從前的儒雅從容早就不見了,剩下的只是猙獰的面孔。 聽到這一聲呼喊,孟達大喜,高呼道:“援兵”援兵到了! 頂住! 頂住啊! ”

    跟隨著孟達組成防線的守軍應了一聲。 繼續揮舞著手中的兵刃殺敵起來。

    而此時城外,三千血刃營士卒已經殺到,現在的血刃營指揮只是一名尋常的將領,只聽見他高聲下令道:“血刃營第一隊、第二隊,隨本將封堵城門,不要讓敵軍再衝進城。第三隊進城,聯同守軍清剿已經進城的敵兵。還有五千兵卒已經從南門進城了,理應外合定能將城內敵軍消滅!血刃營,殺啊!”

    這名副將自己就兼任了第一隊的隊長,只聽見第二隊的隊長應了一聲。 馬上跟了上去,只有第三隊的隊長年紀很輕,也就二十許歲,聽得此時血刃營統領的命令,皺眉說道:“統領”這    還未說完,就听見那名將領說道:“伯道,莫要以為徐將軍看重你就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在這裡,你是本將的手下,你要聽本將的命令。”

    這名年輕人輕哼一聲,隨即應道:“諾。”

    見得統領走完,年輕人身旁的血刃營士卒不滿道:“隊長,統領太可惡了,明顯是妒忌隊長比他要強。”

    年輕人小聲說道:“好了,莫要說了。現在殺敵要緊!”附近士卒聽了之後都點了點頭,緊握著手中的兵器不再說話。

    這時前面傳來血刃營統領的命令:“全軍拔投槍,準備”放! ”

    “嗖嗖囁…”

    三千桿投槍一下子飛射而出,在半空之中交織成槍雨傾瀉而下。 一名西涼軍士卒見得槍雨襲來,走避不及,直接就被鋒利的投降洞穿了身體,釘死在地上,這一幕幕接連生在槍雨傾瀉的範圍。 只數十息的功夫,城牆之下一大片地區已經變成了槍林。

    “拔刀!結陣!殺!”

    前面傳來血刃營統領簡單而有力的命令。

    “哐當哐當

    血刃出鞘的聲音不住傳來,血刃營結成小陣朝城門口處不斷殺去,凡是在前面阻礙的西涼兵無一不成了刀下亡魂,這些西涼兵都是方才下馬攻城的兵卒,如若騎在馬上他們還可以與血刃營周旋一二,但是下馬之後,他們又怎會是精銳步兵血刃營的對手呢。

    暴雨還在持續,戰場之上雙方士卒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但他們都恍若未覺一般,血刃營結成陣形快挺進。 從南面城牆的一端不住向城門方向殺過去。

    “叮,”當”,噗”

    “當……咔吼  …”

    血刃營的士卒不住殺戮,所經之處西涼軍如同割麥子一般到下,同時血刃營的士卒還將搭在城牆之上的雲梯一一破壞,使得南面這一段城牆上作戰的西涼軍得不到後續的支援,城上的守軍拼命之下漸漸拉回劣勢。

    “殺殺殺!”

    血刃營快挺進,終於殺到城門口處,前面血刃營的統領大聲下令道:“第一隊,第二隊結陣守禦城門。第三隊,進城!快!”

    轟然應諾之聲傳來,第一隊和第二隊的血刃營就在城門口前結成陣形。 與不住衝上前來的西涼軍廝殺。 這些西涼軍已經不再是早前下馬攻城的那些步兵,而是真正的西涼鐵騎。 血刃營的統領神情堅毅,血刃營的戰術本來就有對付西涼騎兵的,只見這名統領忽然回過頭去,見到領著第三隊血刃營衝入城中的年輕身影,點了點頭,而後重新轉回頭。 大聲下令道:“撥投槍,準備,,放!”

    “嗖嗖典…”

    兩千桿投槍飛射而出,直接向著前衝而來的西涼鐵騎傾瀉而去。 “咻”一桿投槍飛降而下,“噗”一聲直直地從一名西涼軍士卒的胸口插入,將其帶飛,投槍去勢不減,槍頭已經從這名士卒的後背中穿出,帶著這名士卒直接射入後面那名士卒的胸膛,投槍將兩名士卒帶起,終於無力地插落到地上,而兩名西涼軍士卒則猶如螞炸一般,被釘死在地上。

    一桿投槍飛射,由於角度問題投槍並沒有打在西涼軍士卒的身上,反而直直地從馬頸上插入,戰馬悲鳴一聲,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戰馬突然跪倒,連帶著他背上的士卒亦一同到地。 衝鋒之時落地。 那麼就意味著死亡。 果然後面的西涼鐵騎已經來到,毫不留情地在他們同伴的身上踏過,數十騎過後,這名西涼軍士卒和戰馬已經淪為肉泥,後面偶然有被他們絆倒的戰馬,下場亦如他們一般。

    這一幕幕不住地在戰場之上發生。 投槍的打擊令到西涼軍的衝鋒緩了一緩,同時由於投槍形成的槍林,令到後面衝鋒的西涼騎兵亦因為要突破槍林損失不少。

    血刃營的統領毫無所覺,領著血刃營的士卒將城門口的西涼軍都殺散了。 而裡面的孟達感覺到手上忽然砍了個空,再定睛一看,現已經沒有西涼軍從城門湧進來,又見到城外那熟悉的大旗,頓時喜道:“援兵已經到了。援兵已經到了!”

    這時,忽然一把聲音從城外傳來道:“這個大人,快將城門關上!”

    孟達聽得。 當即應道:“好!”之後忽然驚叫道:“不可!城門關上了你們怎麼辦?”

    那人說道:“大人切勿猶豫,這是統領親自下達的命令。大人將城門關上,我們為大人爭取時間,快啊!殺!”顯然說到最後的時候。 敵兵已經殺到。

    孟達愣了一愣,旁邊一名守軍提醒道:“大人,將城門關上,如今援兵已從南門進城,正在甚應外講城敵軍,這次安邑能保住了,大人切勿猶豫啊!大火一一孔,關乎安邑全城百姓、河東百姓、司隸百姓的生死和以後的命運!”

    孟達聽完之後,暗道:“對!這一戰干係重大,千萬不能有失!”咬了咬牙,孟達大聲下令道:“關城門!”

    “嘎吱,,轟

    隨著孟達的一聲令下,數十名士卒衝上,將厚重的城門推動。 盞茶功夫,城門“轟隆”一聲,終於合閉了,士卒不知從哪裡再次找來一根橫木,將城門卡死。

    城門雖然閉合了,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西涼軍還源源不斷地從雲梯爬上城牆上。 孟達招呼一聲,領著兵卒重新登上了城牆之上。 入目之處就見到城頭之上各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有西涼軍的,也有守軍的。 孟達顧不得許多,見到前面廝殺還在繼續,領著兵卒就撲了上去。

    城頭之上廝殺在繼續,城頭之下西涼軍則是在圍攻血刃營。 楊秋狀若瘋虎,方才眼見城門的緊閉,楊秋的心也隨之變得冰冷,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衝進城內的西涼軍能打開其中一個城門,將大軍放進去,不然城內的大軍最終難逃被圍殲的命運。

    對於前面衝出來這支軍隊,楊秋可謂恨之入骨,手持大刀大聲下令道:“殺!將他們悉數殺盡!一個不留!殺!”

    楊秋下令的同時,血刃營忽然高呼:“殺!殺!血殺!”

    “呼呼呼

    西涼鐵騎已經衝過槍林,朝血刃營殺去,只見前面血刃營的士卒已經取出暗器小斧,不住朝前扔去。

    “噗噗噗噗

    暗器小斧不住擊中西涼鐵騎的戰馬和他們的士卒。 “噗”一匹西涼戰馬中了暗器倒下了,連同他背上的士卒,只在數息之間就被身後的同伴踏成肉泥,只餘下點點飛濺起的血花告訴世人,他曾經存在過。

    隨著暗器小斧的不住扔出。 前衝而來的西涼鐵騎是一陣人仰馬翻。 楊秋大怒道:“衝!衝過去!我們是西涼勇士,將這些人殺盡!”

    “噗噗噗噗

    楊秋指揮西涼鐵騎不計損失的衝鋒。 暗器小斧終有數量所限,已經用盡了,西涼鐵騎在丟下數千具屍體之後,終於將血刃營的暗器小斧用盡。 面對洶湧而來的西涼鐵騎,血刃營的統領忽然高聲問道:“兄弟們。怕死麼?”

    “不怕!”

    統領繼續說道:“好!果然都是膘騎大將軍麾下最忠勇的士卒!盤古力士他們經常嘲笑我們沒有戰馬不能衝鋒殺敵,今日就讓我們以血來告訴他們,誰才是膘騎大將軍麾下最強的部隊!”

    “血刃營!血刃營!”

    統領聲嘶力竭地吼道:“兄弟們,殺啊!有我無敵!殺啊!”

    兩千血刃營士卒齊聲高呼:“有我無敵!殺啊!”

    手持血刃,兩千血刃營的士卒悍然迎向了衝近而來的西涼鐵騎。 血刃揮動,一名西涼鐵騎直接就被斬落馬下,但同時斬殺他的血刃營士卒亦被一名西涼鐵騎以長槍洞穿胸膛。 這名血刃營士卒用盡最後的力氣高呼道:“有我無敵!殺啊!”同時一甩手中的血刃,血刃利了一條美麗的弧線,在其驚愕的目光之下。 刀刃直直地插入其面門,見到敵兵已經被自己殺死,這名血刃營的士卒才含笑閉目。

    三名西涼鐵騎圍攻一名血刃營的士卒。 “噗”一聲,這名血刃營的士卒手臂中槍,但其毫無所覺,一手就甩出血刃,血刃直接將這名西涼軍士卒殺死,同時這名血刃營的士卒拔出插在自己手臂的長槍。 “噗噗”兩聲,另外兩名西涼軍士卒的長槍分別扎在他的兩邊大腿之上。 這名血刃營的士卒整個人無力的向地上倒去。

    這名血刃營的士卒低吼一聲,揚手就將奪來的長槍甩出,槍頭刺入了一名西涼軍士卒的胸膛。 他旁邊的西涼軍見得,驚怒之下控著戰馬就要將這名血刃營的士卒踏成肉泥。 以洩他心頭之憤。

    這名血刃營的士卒已經倒地。 但見到戰馬踏來,反而嘴角冷笑,忽然暴起,雙手抓住高高抬起就要踏下來的兩條馬腿,而後用力向側面一扯。 整匹戰馬立即就失去了平衡,側倒在地上,而他背上的西涼軍士卒亦重重地摔落到地上,後面的旁邊的血刃營士卒毫不遲疑,一刀將其頭顱砍掉,同時之前那名血刃營士卒已經被後面的西涼鐵騎踏成了肉泥。 不過他臨死之前還是不屈地高呼:“血刃營!殺啊!”

    這一幕幕就在戰場各處生。 西涼鐵騎不計代價不斷地對血刃營展開進攻,而血刃營亦頑強地反擊,雙方就在安邑城下展開血戰,城頭之上已經將敵軍全數趕下城去的孟達卻是看得呆了,血刃營的勇猛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心中。

    正在此時,城下忽然有人高呼道:“開城門!快開城門啊!”

    孟達皺眉問道:“何人喧嘩?”

    這時又聽到那人叫道:“快打開城門,我們要和他們一同死戰!快打開城門啊!”他說完之後,後面則有千人高呼道:“我們不要貪生怕死!我們要跟同伴一同死戰!”這時孟達已經看清楚,說話的是血刃營第三隊的那名小將,後面則是第三隊的一千血刃營。

    見到城門久久未曾打開,這名小將忽然暴起,就朝城門撲去。 孟達見得,連忙大叫道:“攔住他!”同時孟達快步走下城牆。

    幾名守軍死死地抱住這名小將,而他則是在拼命掙扎,看起來幾名守軍就要抱不住他了。 孟達跑了過去抬手就賞了他一個耳光,罵道:“清醒點!”而後指著城門外喝道:“他們現在是為了保護安邑百姓、河東百姓、司隸百姓在死戰!你現在打開了城門,西涼軍衝進城內,安邑城破,那麼整個司隸的百姓就因為你這愚蠢的衝動而遭到西涼軍的屠戮!如若是這樣,就是你一個人的罪,你縱是萬死亦不能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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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七章暫退敵軍


-    這名小將被孟達打了一巴掌,又劈頭劈臉罵了一頓,卻冷靜了許多,不再掙扎。

    “有我無敵!殺啊!”

    正在此時,外面又傳來血刃營叫喊的口號,這名小將一用力,將抱緊他的幾名守軍同時甩開,而後快步衝上城牆,幾名守軍本想攔著他,但都被孟達阻止了。 後面一千血刃營戰士緊隨著這名小將登上了城頭。

    孟達嘆了口氣,說道:“我們也上去看一下。”說完走向城頭之上。 親兵在後面跟著孟達為他包紮。

    衝上城頭之上,孟達等人卻是見到悲壯的一幕,城下血刃營的士卒已經倒下了一半,但其餘士卒還在無懼生死地奮戰。

    “噗

    手執血刃營大旗的那名士卒被一名西涼軍士卒刺死,隨著他的倒下,血刃營的大旗亦掉落到地上。

    血刃營的統領見得,高呼道:“頭可斷,血可流,大旗不可倒!”隨著他的高呼,大旗旁邊的一名血刃營士卒將大旗重新拿起,並將其插到堅硬的泥土裡,手執血刃護持在大旗一旁。

    統領見得,高呼道:“大旗不到!血刃營不可退也!殺!”說完之後手持血刃又撲了上去,血刃連揮。 將幾名西涼軍士卒砍翻,不過同時他身上亦被扎了幾槍,但他毫無所覺,還沖在最前不住奮戰。

    對面的楊秋怒極,揮刀遙指血刃營的大旗,冷喝道:“砍掉敵軍大旗!”心中同時冷笑道:“大旗不到?笑話,本將就要弄倒他!”

    雙方此時已經殺紅了眼,根本不知道生死,西涼軍對於凶悍的血刃營是恨之入骨,不顧傷亡都要將其殲滅,血刃營則是後路已斷,破釜沉舟之下,殺得一個敵人就相抵了。 殺的兩個敵人就賺了,於是雙方都爆出最後的勇氣在衝殺。

    “殺殺殺!”

    喊殺之聲不住傳出,天上的暴雨下得更急了,雷聲滾滾,使得整個,安邑城下悲壯無比。

    “殺殺殺!”

    城下的血刃營士卒,只剩下人類最原始的本能,那就是殺,沒有武器了就用牙齒、用指甲,就算是死,都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騎兵克制步卒,在這裡絕對行不通,西涼鐵騎,這支大漢三大騎軍中最強的部隊。 他們要殺死一名血刃營的士卒,最起碼要損失三個以上的騎兵才行。

    血刃營的士卒一個接一個倒下,血刃營的大旗也是一次接一次的到下。 但每次都有血刃營的士卒拼死將大旗重新舉起來。 原本就是紅色的大旗沾染了血刃營士卒的血和敵軍的血。 更是變得腥紅無比,那柄血刃一次接一次地被重新舉了起來。

    “噗

    大旗又一次到下,安邑城下只剩下最後的百餘敗血刃營士卒,血刃營統領身上大小傷口無數,但還未倒下。 剩餘這百餘名血刃營士卒圍著大旗結陣小陣,對抗著不住圍殺上來的西涼鐵騎。

    血刃營統領忽然回過頭望向安邑城上,與城頭之上的那名血刃營將對望了一眼,忽然大聲問道:“伯道。吾今日率領血刃營兩千兄弟為保安邑赴死,卻是死而無憾。但血刃營卻不可倒下,你們是血刃營最後的人了!吾現在以血刃營統領之名義,命郝昭在吾死後接任血刃營下一任統領。”

    城頭之上一千血刃營士卒轟然應道:“諾

    他們臉上全是水跡,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那名小將,也就是郝昭大聲應道:“末將領命!”

    城下血刃營的士卒不住與西涼鐵騎交戰而死,但他們都死死地將這名統領保護起來,讓他下達最後的命令
    只見血刃營的統領雙手拔出大旗,大聲說道:“現在本將就將血刃營的大旗交到你手上,就算死,都不可讓其倒下!”說完分開血刃營的士卒,快衝到城下,用盡全力將大旗向城上拋去。

    城上郝昭雙手一抓,將大旗牢牢抓住,而後雙手用力,將大旗高高舉起,高呼道:“血刃營!殺!”

    城下血刃營統領轉過身來,見到前面的最後一名同伴已經倒下了,高呼一聲:“血刃營!有我無敵!殺!”說完大步朝著西涼鐵騎中最前面一名大將打扮的人衝去。

    “咔吼…轟隆隆

    “噗

    天上雷光閃過,這名西涼軍大將手中大刀一揮,血刃營的統領頭顱高高地飛起,他的視線開始逐漸模糊。 最後見到的卻是那面血色的大旗在不住舞動著,嘴唇抖了抖,彷彿在說道:“血刃營不倒!”

    “砰...”

    屍體和頭顱幾乎同一時間重重地落到地上,安邑城下兩千血刃營,上至統領,下至普通士卒,全部戰死!

    那名大將砍死血刃營的士卒之後,以大辦遙指城上的郝昭,大聲說道:“吾乃西涼大將楊秋,今日能將你們血刃營悉數斬殺在城下,他日你們這幫死剩種也要成為本將的刀下亡魂!”

    城下一千血刃營士卒雙目噴火,聽得楊秋之言都恨不得出城將其碎屍萬段,為袍澤報仇。

    城上郝昭將血刃營大旗高高豎起。 暴喝道:“吾血刃營統領郝昭對天雷起誓,血刃營全軍上下必殺敵將楊秋,為我血刃營袍澤報仇雪恨!”

    “咔…轟隆隆

    郝昭發誓完之後,天雷閃過。 彷彿承認了他所立下的誓言一般。

    身後一千血刃營士卒同時高呼道:“必殺楊秋!必殺楊秋!”

    城下楊秋哈哈大笑道:“有種你們就下來,本將在這裡等著你們!你們血刃營有多少人,本將就殺你們多少人,一個也不會漏掉!”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城上郝昭雙目噴火,就欲沖下城去,旁邊孟達見得,一把將其按住。 低喝道:“忍住!不要中了敵人的激將法!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你們身後還有安邑百姓、河東百姓和司隸百姓!不能讓你們的袍澤白白犧牲,只要保住安邑,他們的犧牲就有價值!”

    郝昭重重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孟太守,昭知道!”

    孟達勸住了郝昭,立即指揮城守軍布防,楊秋見得以激將法不能將郝昭激下來,冷笑一聲,下令道:“收起屍體。將敵軍的屍體也收起來,退後五里下寨!”

    看著楊秋大軍緩緩退去,孟達和郝昭都鬆了口氣,不過孟達見到敵軍將血刃營的屍體也收了起來,望瞭望郝昭,心中閃過了一絲擔憂。

    這時一名將領打扮的人率到孟達身邊,說道:“末將見過孟太守,奉杜大人之命,末將率五千步卒支援河東,聽候孟太守命令。”

    孟達轉過頭來,見到這名將領手上有傷。 知道他是剛剛血戰完。 便問道:“現在城中情況如何?”

    那名將領答道:“幸好末將等來的及時,從南門入城,與城內守軍、百姓和血刃營已經將衝進城內的西涼軍肅清。”

    孟達知道,能將城內的西涼軍肅清。 是因為血刃營以血肉之軀將城門的缺口堵住,爭取時間讓他將城門重新合上,不然的話縱使是這五千援兵到了亦保不住安邑城。

    孟達點了點頭,問道:“現在城中情況如何?”

    那名將領答道:“回孟太守,我軍與城內守軍損失不少。然而都在可控範圍之內。但城內百姓的傷亡就不計其數,西涼軍衝進城內就開始劫掠百姓,姦殺民女。也因為西涼軍如此,激起了百姓之怒,與西涼軍糾纏,我軍才能及時趕到。並將西涼軍肅清。”

    孟達點了點頭,對這名將領說道:“現在楊秋大軍已經退兵下塞。但城上防禦仍然不容鬆懈,汝且在此指揮布防,本將到城中巡視一下。了解百姓情況。”

    這名將領應道:“諾。”

    孟達又問郝昭說道:“汝喚何名?”郝昭答道:“回孟太守。末將郝昭,字伯道。”

    孟達點了點頭,說道:“好,汝且引血刃營到城東空地駐紮,沒有本將命令不得出戰。”

    郝昭聽得,驚道:“孟太守,這,”

    孟達“哼”了一聲,說道:“聽不到本將命令嗎?”

    郝昭無奈地應道:“諾。”

    孟達點了點頭,說道:“安頓好兵卒之後,隨本將一同去巡視。”

    郝昭再次應道:“諾。”然後就率領血刃營下城,在孟達的一名親兵的帶領下走向城東空地。

    孟達又在西城的城頭與那名將領一同指揮布防,等得郝昭回來之後。 二人才領著幾名親兵走向城內。

    一下城頭走在大街之上,見到四周都躺著屍體,有的是西涼軍的屍體。 有的是守軍的屍體,但最多的還是百姓的屍體,不少女子渾身赤裸。 身無片縷,下身一片骯髒,幾人見得。 自然知道生什麼事。 還有的只是幾歲稚齡的孩童,整個身體被挑在鋒利的槍頭之上,死狀慘烈無比。

    大街各處都不住傳出哭聲,不少守軍都是安邑城的人,他們都在城中尋找自己親人的屍體,有的抱著自己的親人在哭,有的則和父母一同抱著被姦殺的姊妹痛哭,有的則是在路邊見到自己孩兒被挑死在槍頭之上。 抱著痛哭,有的則是抱著渾身赤裸 被西涼軍強暴了但並沒有殺死的妻子或是姊妹痛哭,總之整個安邑城內是一片愁雲慘霧。

    年輕的郝昭看得雙手緊握,青筋暴現,咬牙切齒。 孟達聽著城內百姓的哭聲還有守軍的哭聲心中煩躁無比。 見到一名年輕的守軍抱著赤裸的妻子和旁邊被挑殺而死的兒子在痛哭,忍不住衝過去一腳將其踹翻在地,在眾人驚疑的目光之下,孟達大聲罵道:“哭!哭什麼!哭有用嗎?為什麼你妻子會被姦殺!為什麼你兒子會被殺死!是因為你,因為你無能,你的懦弱,因為你面對敵軍不敢向前!方才我們在城頭之上殺敵,你到何處去了?哭有用嗎?是個男人你就站起來,擦乾眼淚拿起你的武器上去城頭,那裡才是你要去的地方,而不是在這裡哭!”

    孟達的叫罵頓時讓大街之上的百姓以及守軍一陣愕然,孟達環顧了他們一眼,罵道:“西涼軍就是射狼,你們不想妻兒姊妹受辱被殺,就立即給我拿起武器上城頭,將他們擊退,不然的話,他們,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是個男人就拿起武器,戰場才是你們的歸宿!想保住你們的家人,就給我上城守禦!”一邊聳著孟達一邊指著死狀最慘的幾人說話。

    守軍和百姓聽得,都紛紛低下了頭,女人、孩子還有老人都望著他們。 忽然,方才被孟達踹倒的那名守軍一把抓起武器,“騰”一下站了起來,飛快地朝城頭處奔去。 這名守軍起來之後,陸陸續續就有不少守軍拿起武器沖向城西,還有不少百姓亦撿起散落在城內的兵器朝城西的城頭奔去,揀不到兵器的百姓則是回家拿出斧頭、鋤頭。 菜刀等物沖向城頭,因為那裡才是戰場。 才是他們耍去的地方。

    郝昭很是驚訝地望瞭望孟達,孟達面無表情,對他說道:“走吧。還有城東、城南和城北沒有去。”

    郝昭點了點頭,應道:“諾。”

    孟達和郝昭幾人分別到了城東、城南和城北,亦如方才一般大罵了一通,將那些百姓和守軍罵醒,讓他們都趕去幫助守城。 被孟達等人罵完之後,城內的哭聲少了許多。 愁雲慘霧慢慢轉變成殺氣,在安邑城的上空凝聚。

    雨已經停了,孟達對郝昭說道:“將你所部喚來,到城內收拾屍體。到處都是屍體,成什麼樣子。”

    郝昭點了點頭,領命去了。 待的郝昭走後,孟達的親衛問道:“大人,為什麼讓血刃營去收屍。他們戰力非凡,應該去守城的。

    孟達輕哼了一聲,說道:“本將就怕他們現在去不是去守城,而是去呈匹夫之勇,到時城門大開,西涼軍進城安邑就保不住了。讓他們去收屍正好讓他們清醒清醒,敵人的激將法還陸續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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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徐晃出兵

一支碩大的牛角被舉起,赤著搏的士卒攀到鼓架之上;雙槌而後狠狠地擊打在猶如華蓋大小的鼓面之上,同時牛角亦被吹響。

    “咚咚咚

    “嗚嗚嗚

    鼓槌每一下敲擊在鼓面之上。 都震得城下早就列陣的西涼軍心臟一陣急跳,同時體內的血液由於心臟的急促跳動而加流快,只短短的一陣鼓聲,城下的西涼軍立即就熱血沸騰,胸中積聚的熱血不住上湧,當終於忍無可忍,按止不住的時候。 城下西涼軍同時呼喝一聲。

    “殺!殺!殺!”

    濃烈的殺氣在安邑城的上空不住凝聚。 狠狠地盯准了城頭之上的守軍,西涼軍在等候著進攻的命令。 大戰一觸即發!

    城薔之上,孟達手持寶劍站在城頭之上,望瞭望旁邊的守軍,此時的他們已經與昨日大戰之前的面貌截然不同,握著兵器的手不再抖動。 再時雙目有神,死死地盯著敵軍。 恐怕只要敵軍一發動衝鋒,他們就會捨生忘死地衝上去拼殺。

    孟達看得暗自點了點頭:“軍心可用”。

    正在此時,鼓聲忽然停歇,城下西涼軍中“呼”一聲,一桿大旗被豎立起來,孟達看著這面大旗,眼神變了一變,原來這大旗之上正寫著一個大大的“韓”字,顯然韓遂的大軍已經到達了。

    “嘎吱嘎吱”的聲音不住從城下西涼軍中傳來,孟達聽愕這奇怪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正在此時,城頭之上忽然有一名士卒高呼道:“看,那是什麼,死”死人啊! ”這名士卒正在疑惑為何敵軍吊起那麼多屍,忽然又有一人高呼道:“這是”這是我軍的屍體!”這名士卒說完之後。 孟達聽到身後一人怒吼道:“是我們血刃營兄弟的屍體啊!!”。

    孟達身後忽然竄出一道人影。 就要向城下奔去,孟達毫不猶豫,一手按住了他,同時喝道:“攔住他!”

    被孟達的數名親衛抱住,此人不住掙扎咆哮道:“放開我!我要將韓遂、楊秋賊子碎屍萬段”。

    孟達衝上前去,一拳重重地打在此人腹部,痛得他弓起了腰。 見的他不再掙扎,孟達才喝道:“郝昭!清醒點!這是敵人的激將法!就是要將你們激下去!你這樣衝下去。能對得起他們的犧牲嗎?”說完指了指西涼軍陣中那被吊起的一千餘具屍體,之後繼續說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守城!保住安邑,保住河東!只要保住了河東,主公終有一日會帶我們殺向西涼,殺向金城,到時將韓遂賊子碎屍萬段才能為血刃營的兄弟們報仇!”

    孟達喝完之後,郝昭靜了一靜。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衝動、意氣用事的人,但眼睜睜目睹血刃營兩千兄弟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犧牲,現在他們的屍又被敵人侮辱,郝昭這麼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熱血青年如何能忍得住。 現在被孟達當頭棒喝一番,郝昭亦冷靜了一下。

    此時,旁邊一名安邑城出身的守軍忽然說道:“郝統領,血刃營死戰保衛安邑,將全城百姓從死亡的深淵中拉了回來,我們安邑百姓上下都會記住你們的恩德。

    他日郝統領要率血刃營報仇。 只要說一聲,我們安邑子弟就立即跟郝統領一同上陣殺敵,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聽得此人的話,城上眾多安邑出身的守軍紛紛大聲應和道:“對!我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時又有一名守軍大聲說道:“郝統領,血刃營不僅保衛安邑,還保衛河東,俺雖然不是安邑人,但俺是河東人,郝統領日後要報仇,俺亦要一同上陣,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人說完,旁邊又有眾人河東出身的守軍一同叫道:“對!俺們河東人亦如此!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郝昭四周望瞭望,現這裡面除了守軍,還有不少是上城幫忙的百姓。 他們都對血刃營捨身保衛河東非常感激,郝昭見得,只能感動地喃喃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這時孟達拍了拍郝昭說道:“主公曾經說過,軍人就是為了保護百姓而存在!血刃營兩千兄弟雖然犧牲了,但全安邑,甚至整個河東的百姓都會記住他們,因為是他們的犧牲,才使得安邑、河東的百姓免受西涼軍的屠戮!現在西涼軍就是用激將法,如若你現在出去了,能不能報仇先不說,他們絕對會趁城門大開的時候攻進來,到時安邑就保不住了,你忍心看著全城百姓因此而遭屠戮嗎?昨日的情況你亦見到,伯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啊”。

    郝昭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孟太守。昭明白了!”然後大聲下令道:“血刃營聽令,全部留在城頭守衛安邑,不得退後,違令者斬立決!”

    方才的情況剩餘的一千血刃營士卒亦聽到,如今聽得郝昭命令,一同轟然應諾。

    城下,楊秋已經下令士卒們對兩千血刃營的士辛進行鞭屍,昨日這些屍體經過雨水的浸泡,今日又被陽光一曬,逐漸開始發臭。 這些西涼軍士卒亦是強忍著屍臭味不住用鞭子對屍體進行抽打,這一幕幕看得城上眾人全部都咬牙切齒,血刃營的士卒還有不少守軍都忍不住幾次都叫囂著要出城,但都被孟達和冷靜下來之後的郝昭攔住。

    鞭屍進行了半日,韓遂見得城上毫無反應,便皺眉對楊秋說道:“莫要浪費時間了,他們既然不出來,就直接攻城,看我大軍進攻之下。他們能不能守住

    楊秋聽得,支支吾吾地說道:“主公,城內雖然只有六千多守軍。而我軍算上主公援軍,亦只有三萬多人,昨日一戰,只這兩千血刃營就殺了我軍近萬人,算上之前的損失。我部三萬大軍只剩下一半人多一點。”

    韓遂輕哼一聲,說道:“那又如何。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羌人,死了就死了吧,沒什麼要緊的,快下令進攻”。

    楊秋點了點頭,應道:“諾!”

    “呼呼樂”。

    “咚咚咚,”

    “嗚嗚嗚

    令旗不住搖動,激越的戰鼓之聲響起,碩大的牛號角亦再次被吹響。 原本經過半天時間,“熱情已經冷卻的西涼軍戰意再次被激“殺殺殺! ”

    戰意激昂,楊秋毫不猶豫地大聲喝道:“前軍,衝鋒!殺啊”。

    “哈,”喝

    西涼軍的前軍不住出奇怪的叫聲,扛著雲梯向著安邑城瘋湧而去。 前軍近萬大軍鋪開,氣勢鋪天蓋地,直撲安邑。

    城上孟達見得,大聲高呼道:“弓箭手準備!”同時右臂高高舉起,當西涼軍衝入攻擊範圍之後,孟達大聲喝道:“放箭!”同時右臂重重揮下。

    “咻咻件

    數千根利箭飛射而出,這次射出的利箭不再是稀稀落落,而是有力地飛出,雖然不算整齊,但在空中交織成箭雨之後朝著西涼軍傾瀉而下。 亦給了他們一次迎頭痛擊。

    看著城下西涼軍在箭雨之中不住倒下,上至孟達,下至普通士卒乃是幫忙的百姓眼中都沒有絲毫憐憫之情,有的只是複仇的快感!

    “放箭”放箭! 放箭!

    連續幾聲命令,箭雨不住傾瀉,對飛撲上來的西涼軍造成了不少的打擊。 箭雨雖然厲害,但禁不住西涼軍人多,只聽見“嗒嗒嗒”數聲輕響。 城下的西涼軍已經將雲梯搭到城牆之上,西涼軍沿著雲梯不住向城頭之上攀爬。 同時數十名西涼軍扛著撞木,對著昨天被他們撞開的城門不住起衝擊。

    “咚咚咚,”

    撞木有力地撞擊著城門的聲音不住傳來,城頭之上的守軍聽得一陣動魄驚心,同時連結城門處不住有石粉跌落,更讓西涼軍的士卒們看到攻破城門的希望。

    城頭之上,孟達高聲下令道:“滾木、隔石準備,放!準備滾油”倒下去! ”一聲聲有力的命令下達,指揮著城頭之上的守軍給予西涼軍有力的打擊。見得守軍每聽到城門被撞擊一下就遲鈍了一陣。孟達大聲說道:“不用擔心城門。 本將已經做好了佈置,那裡不會被攻破的,”隨著孟達不住說出這話,城頭之上守軍的動作亦重新變得利落起來。

    城門後面,守軍與百姓一同合力,將泥沙入進籐編成的袋子中。 並將這些沙袋堆放在城門之後,沙袋還在不住堆砌,就算城門被撞爛,西涼軍亦耍面對這幾乎將城門封死的沙袋。

    城頭之上,郝昭領著一千血刃營的士卒沖在最前奮戰,他們知道現在他們每多殺一個西涼軍士卒。 就是為他們同伴的仇多報了一分。 郝昭手執血刃,抬手就將一名衝上來的西涼軍砍翻,口中同時喝道:“殺”。 前沖一步,血刃接連在兩名撲上來的西涼軍項頸刮過。

    孟達不住指揮著大軍作戰,同時還對城下說道:“快!滾木不夠了。快運上來,”對! 就是放在那裡。 放整齊點! 鐳石”,快,將礙石運上來!還有油,將油倒進鍋裡面!”

    指揮好百姓和守軍將守城物資運上來之後,孟達又來到前面大聲下令道:“長槍手準備”突刺”。數十名長槍手結成小陣,雙手緊握著長槍就朝衝上城頭來的西涼軍刺去。

    “噗噗噗

    一排西涼軍在長槍手的突刺中倒下了。 孟達見得長槍手刺出空當。 立即下令道:“快!滾木、鐳石!從那里扔下去,不要讓敵人衝上來!南面長槍手,準備”突刺! 油已經滾了,到下去! 到下去! ”

    安邑城上的交戰激烈無比,直到黃昏時分,韓遂才下令鳴金收兵,只一個下午,西涼軍就在安邑城下扔下了三千多近四千具屍體,而守城這邊也不好過,雖然有守城物資的幫忙,但西涼軍悍勇無比,幾次攻上城來,並打開了缺口,還是郝昭率領血刃營緊急救援,將他們逼了下去才解了危機,故此城上的守軍也損失了近千人。

    就在安邑血戰的時候,長安京兆尹府,法正坐在主位之上問道:“正方,安排可否妥當?”

    李嚴答道:“軍師且放心,嚴在徐將軍大軍出發的同時,已經安排了數百名心腹攜重金前往涼州,已經大部分人已經到達。其中有十餘人已經回了消息,他們已經成功請到羌人起兵反抗韓遂,進展頗為順利。”

    法正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伯侯來消息,他已經派遣了洛陽可用之軍進河東,又調子度進河東指揮作戰。”李嚴聽得,皺眉道:“子度雖然曾經隨主公救駕,但領兵次數太少。由他指揮作戰,會不會,”

    法正聽得,笑道:“正方且放心吧。正與子度相識日久,其能力如何正知之甚詳,加上這次調入河東之軍有三千血刃營在,韓遂要取下河東不易頓了一頓,法正又問道:“對了,徐將軍大軍現在進展如何? 。

    李嚴答道:“剛有徐將軍回消息。大軍已經攻入左馮翊,徐將軍準備先取蒲板津渡口,斷掉韓遂大軍的歸路。”

    法正聽得皺了皺眉,說道:“黃河渡口甚多,蒲板津只是其中一處。就算蒲板津被我軍取下,韓遂亦可在河東其他渡口渡河,到河西或是左馮翊其他亦可,他不是非要走蒲板津。”

    李嚴想了想,答道:“嚴以為徐將軍非是想殲滅韓遂,而是先給韓遂提個醒,告訴他後路被斷。法軍師有所不知,徐將軍所部皆是新兵,從未進行過大戰,面對悍勇的西涼軍。雖然有四萬大軍但未必就能取勝

    法正想了想,點頭嘆道:“這次竟然要用到新兵,正已經知道徐將軍用意。他是想一舉攻陷守軍不多的臨晉關,依臨晉關對付從安定出兵來救的程銀大軍。並逼韓遂退兵,解河東之圍。如若是與程銀大軍進行野戰,四萬新兵只怕難敵程銀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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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攻陷臨晉關

臨晉關,位於黃河的西安,左馮翊的境內。 乃是春秋柑和,剛交界處。 而臨晉關的對岸,則為蒲板津,亦是一重要關隘。

    現在屯駐左馮翊的楊秋大軍和韓遂的大軍攻入了河東,使得左馮翊空虛,徐晃大軍自長安北出,長驅直入,大軍很快就開到臨晉關下。

    徐晃看了看附近的兵卒,經過一路狂奔之後,士卒們都在喘著粗氣。 徐晃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新兵就是新兵,絲毫不懂得急行軍的時候亦要保持體力,如若是老兵,雖然經過一大段急行,但此時亦能保持部分體力,徐晃自然可以一鼓作氣進攻臨晉關,但看到如今士卒們的樣子。 徐晃無奈地下令道:“稍事休息,半個時辰之後大軍進攻臨晉關。”

    眾兵卒聽得,如蒙大赦一般。 全部癱軟在地,有些更是連手中的兵器也不要了。 徐晃看得直皺眉頭。 冷喝道:“兵器就是你們的生命,現在雖然是休息。但兵器亦不可離手,誰的兵器離手依軍法處置!”

    徐晃喝過之後,扔掉了兵器的士卒才匆忙將兵器揀起來。 徐晃暗中搖了搖頭,這批士卒全部都是剛招入伍的兵卒,要面沒有夾雜著老兵。 也沒有已經經過戰鬥,但未經過正式訓練的兵卒,他們完完全全都是新兵蛋子。 徐晃知道,一戰過後。 他帶出來的四萬兵卒,能回去的只怕僅有少數。 徐晃雖然知道,但他還要這樣繼續做下去,兵單靠練是不可能練成精銳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弱者死,強者留,強者中聯弱者死,更強者留,這樣一支大軍經過連番大戰,才能成長為真正可戰的精銳。

    半個時辰之後,斥候來報導:“禀報將軍,臨晉關內約有兩千守軍,他們已經發現了我軍的踪影,請將軍定奪。”

    徐晃說道:“他們發現實屬正常。我軍自長安出兵根本沒有掩飾行踪。既然如此,全軍準備,務必在一個時辰之內拿下臨晉關!”

    “咚咚燦…”

    “格嗚嗚

    隨著徐晃的一聲令下,戰鼓被打響,同時蒼涼的號角之聲飄揚在臨晉關上空。

    臨晉關上的西涼軍毫無懼色,在關中守將的指揮之下有序地佈防。

    “衝鋒!”

    隨著徐晃一聲令下,大旗不住迎風搖動,前軍一萬人扛著雲梯撲向臨晉關。

    “咻咻咻”大軍動衝鋒。 先迎來的是守軍的箭雨。

    “噗噗

    衝鋒的前軍一下子遭到箭雨的襲擊,頓時蒙了,親眼目睹方才還和自己談笑的同伴轉眼之間就被箭雨射中,倒地之後被踩踏而死,這些新兵逐漸開始感受到死亡的威脅,臉上開始浮現惶恐的神情。

    但他們不敢不向前,因為後面就是他們不住衝鋒的同伴,如若停了下來,後面的同伴就會將他們推倒。 那麼下場就是淪為肉泥,這種時候,他們能活命的唯一方法就是衝鋒,衝到臨晉關上,將關上的敵人全數殺死,贏得勝利,那麼他們就能活下去了,這些新兵終於開始接受戰火的洗禮了!

    “嗒嗒嗒

    一架架雲梯搭在臨晉關的關城之上,新兵們現在的腦海之中幾乎一片空白,本能地按照練的時候一樣,沿著雲梯不斷向上攀爬。 只不過關城之上不住落下的木石、箭支、滾油等物使得他們的進攻一次又一次地被擊退。

    徐晃站在中軍之中,見到戰爭打到了現在,前軍的進攻不再像方才那般完全被關城壓制,知道前軍的新兵已經完成了新兵洗禮,殘酷的戰場將他們的血性激了出來,他們開始不顧生死地對關城動進攻,數次成功突破關城的防禦攻了上去就是最好的證明,雖然最後都被打退了,但並不妨礙他們會展開更猛烈的進攻。

    徐晃緩緩地將右手舉起,大聲下令道:“中軍!衝鋒!”

    “呼呼叭…”    大旗搖動,激越的戰鼓聲和蒼涼的號角聲根本沒有停過,反而越來越激烈,戰鼓一下接一下響起,彷彿擊打在他們的心臟中一般,熱血在體內越流越快,沸騰的熱血使得這些新兵已經忘記了恐懼,心中剩下唯一的念頭:“殺!”

    中軍兩萬大軍加入到攻城戰中。 使得臨晉關上守城的西涼軍人手變的更加吃緊。 臨晉關本來就是以防守面對黃河一面的進攻而設,徐晃大軍的進攻可以說是攻打了臨晉關的背後。 如此攻關比從黃河那邊強攻臨晉關要輕易得多。

    攻關越來越急,已經有不少士本衝上了關城之上,但無一都被關城之上的守軍合力趕了下來,徐晃暗暗地嘆了口氣小聲地說道:“果然還是新兵,雖然勇氣不缺,但只懂衝鋒而不懂防禦,更莫說以輕傷換敵人性命。”皺了皺眉,徐晃喃喃地念道:“還沒有到嗎?”

    正在徐晃說完之後不久,忽然見到臨晉關上大亂,徐晃見得忽然大聲說道:“到了!全軍衝鋒!隨本將殺啊!一舉攻陷臨晉關!”

    “哈,喝,”

    “殺殺殺!”

    隨著臨晉關上守軍的忽然混亂。 城下攻關的士卒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快爬上城頭,打開缺口,士卒不住湧上,後面徐晃又領著後軍加入戰團,整個臨晉關上守軍是越來越亂了。

    一名衝上關城上的士卒揮刀就將一名西涼兵砍死,但就在此時,一名西涼兵手中長槍就要刺來,這名士卒暗道:“完了!”想到這就閉起了雙眼,只不過等了許久都沒有感受到身上有疼痛感傳來,連忙睜開眼睛,見到之前那名要刺殺他的西涼兵背後中刀,被砍死。 這名士卒四周望了一望,見到身後同伴已經不住湧了上來,他已經不是在最前了,而是夾雜在中間,除了從他身後不住有同伴湧上來之外,臨晉關的另外一邊,亦有身穿同樣軍服的士卒沿著繩索爬上來。

    這名兵卒好奇心起,幾步走到臨晉關的另外一邊,舉目望去,卻是見到滾滾聳河之水不住流動,“嘩啦嘩啦”的流水聲不住傳來。 突然,叭右兵卒聽到人說道! “兄弟,拉我紋名兵卒,低出看。才見到沿著關城的牆壁,數十名兵卒沿著一條套在關城之上的繩索不住攀爬上來,下面圍著數十條戰船。

    而說話的正是一名就要爬上關城來的士卒,這名兵卒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將下面的同伴拉了上來;爬上來的兵卒拍了拍他,說道:“走,一同殺敵去!”應了一聲,二人立即沖向已經將交戰之處推到十餘步外的一線戰場。

    前後夾攻,對付臨晉關這樣的雄關,徐晃又怎麼會指望這些新兵。 這些新兵雖然數量眾多,但帶兵日久的徐晃自然知道新兵不可靠,士氣如虹的時候可能勇不可擋,而一旦士氣不高,很可能就會使得大軍潰敗。 故此徐晃在初出長安之時早就定下此計,對臨晉關進行兩面夾攻。 徐晃動用這戰船,乃是甘寧在黃河練水軍之時所用的,所以自然不是水軍。 只是選了一些在黃河邊長大。 坐船不會暈船又懂得駕船的兵卒從渭河使出黃河,開到臨晉關下對其進行夾擊。

    臨晉關遭受兩面夾擊,守軍當即大亂,隨著守將被從英下衝上來的徐晃一斧解決掉,臨晉關終於被徐晃攻陷,攻關前後不到一個時辰,但徐晃大軍的損失卻是不少,其中有兩千人戰死,七千多人受傷,由此可見新兵的戰力。

    不過臨晉關總算是攻下了,而新兵亦經過了一次戰火的洗禮,得到了很大的成長。 夜晚的臨晉關上。 以及臨晉關下的大營處,都傳出了低泣之聲。 短短一個時辰的戰鬥,新兵死傷慘重,徐晃亦知道這是新兵所必須經歷的階段,往日於老兵之中混入新兵還好點,這種戰之後低泣之聲只有零星,而現在卻是關上關下都傳出這樣的低泣,徐晃怕兵卒士氣會因此而大降,故此親自都關上和關下巡查,穩定軍心。

    臨晉關大軍還處於調整期,但徐晃攻陷臨晉關。 封鎖黃河西邊的消息傳出之後,金城的成公英先是大驚,繼而冷笑一聲,喃喃道:“攻陷臨晉關又如何,單憑這些新兵就能阻主公大軍?”之後,成公英代韓遂傳令安定的程銀出兵,對付徐晃大軍。

    安邑城,孟達和郝昭靠在城牆之上,全身上下都染滿了鮮血,孟達抹了一下臉上的血跡,對郝昭說道:“伯道,方才多謝了,如若不是你。可能達已經去見閻王了。”

    郝昭輕吐了口氣,說道:“大人說的什麼話。大人乃是主將,若大人有事,只怕安邑城就守不住了。”

    孟達輕笑一聲,說道:“伯道莫要叫什麼大人了,我們乃是生死兄弟。喊我子度就好。”

    郝昭笑了笑,一名親衛送過來水壺,郝昭將水壺打開,連灌了幾口涼水,才遞給孟達,說道:“子度,喝一口。”

    孟達亦顧不上上面沾染的血跡,搶過水壺就連灌了幾口涼水。 孟達放下水壺之後,見到旁邊的郝昭已經站了起來,轉過頭去望著城下。 孟達亦站了起來,只聽見旁邊的郝昭小聲說道:“韓遂不知道是不是瘋子,這五天來不斷進攻,他們大軍只怕死傷已經不下兩萬了吧,這麼大的損失竟然還要打下去。”

    孟達聽得,說道:“韓遂是鐵了心要奪河東,現在城上守軍只剩千餘人,守城都只能靠百姓幫忙了。幸好有伯道率領血刃營在頂著,不然安邑早就被攻破了。

    郝昭只得罵了一句:“瘋子!”

    孟達皺了皺眉,說道:“都已經這麼多天了,主公不可能沒有安排的。”

    “咚咚咚,”

    “嗚嗚嗚

    正在二人說話之間,城下戰鼓聲和號角聲再次傳來,郝昭罵道:“又來了!才半個時辰不到,現在已經未時了,韓遂還要進攻?”

    孟達一拉郝昭,急道:“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快準備防守 讓百姓上城來幫忙,將沙包運上來!”

    隨著孟達和郝昭的指揮,安邑城上又開始忙碌起來,百姓不住將沙包運上城頭,還有一些砍成一段段參差不起的木頭。 連日大戰,城內的滾木、碾石等守城物資都已經用盡。 現在只能勉強用沙包當鐳石,這些沙包還是從堆放在城門口的沙包中搬一些上來的,但孟達不敢多搬,怕沙包少了城門被攻破。

    而百姓亦幫忙將城門一些沒人住的房屋拆毀,將木料砍成一段段。 充當滾木使用,有些則是將木料砍成一根根,然後削尖,讓城上的守軍用其當羽箭使用,其餘廢棄的則拿到城頭之上將涼水燒沸,待得西涼軍攻城的時候將沸水到下城去殺傷敵軍。

    安邑城內可謂已經全城動員。 百姓們都知道如若城破,等待他們的結局將是悲慘的,故此他們都儘自己的能力幫助大軍守城,男丁拿起武器上城防守,老人婦女則幫忙收集守城物資,就連小孩也默默地在幫忙。

    孟達冷冷地望著城下,默念道:“來了!”繼而大聲下令道:“弓箭手準各…放箭!”

    “咻咻咻

    由百姓削成的木箭經過弓箭手的大弓射出,箭雨並不密集,與製式羽箭相比,這些木箭殺傷力根本不可同日而語,箭雨的打擊雖然有限,但弓箭手還是不住地在孟達的指揮下放箭,攻擊著城下的西涼軍。

    “滾木、沙袋,,放!水,,煮沸了的水就到下去!快!”

    激戰再次展開,安邑城上的防守無疑是薄弱的,西涼軍輕易通過雲梯爬到城頭之上,並結成小陣護衛著缺口,等更多的同伴從城下爬上來。

    “血刃營!有我無敵!殺啊!”隨著郝昭的一聲令下,僅餘的四百餘名血刃營戰士揮舞的血刃時上了城頭的西涼軍展開了進攻,血刃所過之處,西涼軍被殺得節節敗退,好幾個缺口的西涼軍因為血刃營的出手而被殺下城去,衝突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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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楊秋授首

安邑城血戰還在繼續,城下的西涼軍瘋湧而上,連血刃營都傷亡慘重,就不要說普通的士卒了,連日來大戰,打到現在,站在城頭之上守城的過八成都是城內的百姓,他們拿起武器自願上城幫助防守,西涼軍的兇殘他們也見識過了,他們不想家破人亡,唯一的方法就是上城協助防守。

    郝昭一刀在一名西涼軍的項頸處劃過。 連日大戰,讓他的武藝進步了許多,出手之間變得更加簡潔,不浪費一絲一毫的力氣,因為力氣的浪費很可能就導致戰死的下場,故此郝昭出手之間,攻擊的都是敵人的要害,務求一擊必死。

    西涼軍陣中,韓遂低喝一聲:“楊秋!”

    楊秋聽得,應道:“末將在!”

    韓遂說道:“汝領一軍登城,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

    楊秋聽得,驚訝道:“主公,”

    韓遂說道:“軍師還有守軍都傳來消息,徐晃率軍攻陷臨晉關,切斷我軍歸路,如今糧草補給不易,我軍如若今日不能攻陷安邑,就要回師先剿滅徐晃,故此你現在務必盡死力,拿下安邑!”

    楊秋聽得,大聲應道:“諾!”

    說完拿著短刀,脫掉沉重的外甲,只穿內甲引著一隊精銳西涼軍加入了攻城大軍之中去了。

    只見楊秋飛快衝到城下,口中咬刀沿著雲梯就爬上去,身手靈活無比,彷如靈猴。 沙包、滾木、木箭等物都被他一一讓過,就要爬到城頭之上,楊秋用力一踩雲梯,身如大鳥躍上城頭,同時口中短刀取在手上,不住開始揮刀砍殺。

    城上守禦的多是普通百姓,雖然拿起了武器,但如何是楊秋的敵手,猶如砍瓜切菜一般,守城的百姓不住地倒在楊秋的刀下,城下的西涼軍趁勢湧上,缺口馬上就被打開。

    正在楊秋殺得興起的時候,忽然聽得一人暴喝道:“楊秋!還我血刃營兩千兄弟的命來!”說話間,一柄血刃穿空而至。

    楊秋見得,低喝道:“郝昭?”立即舉刀招架。

    “著,”

    一聲大響,楊秋只感覺到持刀的手震了一震,暗驚道:“力氣比我大。”就在楊秋暗驚之時,郝昭得勢不饒人,血刃連揮,攻向楊秋各處要害。

    對於張繡手下的將領,楊秋是絲毫不敢輕視,他們旗本八將跟隨韓遂數年,在涼州大小戰亦有百次,但都無損一人,如今只與張繡交手一次,就有一半死在張繡麾下各將的手中,故此楊秋絲毫不敢怠慢。

    只聽見楊秋大聲喝道:“結陣迎敵!”

    身後跟上來的西涼軍都是楊秋帶上來的精銳,聽得楊秋之言。 三到五人立即結成一個小陣,與楊秋一同對付郝昭。

    郝昭冷笑一聲,亦高呼道:“血刃營!結陣殺賊報仇!”    後面傳來幾聲應和,數十息間,不斷有血刃營的士卒衝過來,結成陣形與郝昭一同攻向楊秋。

    城頭之上郝昭和楊秋在激戰,那邊孟達見得西涼軍不住從楊秋打開的缺口攻上來,立即指揮兵卒和百姓衝上前去試圖將其堵住,但接連幾次都是無功而返。 孟達怒喝一聲,手上拿著一柄血刃領著數十名城守軍衝了上去。 能留下來的城守軍都可以稱為百戰精銳了,他們與孟達結成一個小錐形陣,向著那缺口突去。

    城守軍拿的都是長槍,結陣動起突刺來威力不相反孟達拿著一柄血刃,單獨戰鬥還好,結陣殺敵卻是不易配合。 孟達見到地上有一桿長槍,腿尖一勾,將長槍踢到手上,一手捉住槍一手將血刃插好,而後雙手握槍,大聲下令道:“一二!突刺!突刺!”

    孟達引著數十名城守軍齊步向著缺口進攻,城上通道狹窄,幾桿長槍排開,後面城守軍又從幾人間隙處出槍,形成一排槍林。 在孟達引導之下,槍林反復進行突刺,衝上來的西涼軍被緩緩逼退。

    “一二!突刺!突刺!一二!突刺!突刺!”

    “殺!”

    孟達一聲聲口令,城守軍配合著進攻,終於漸漸將衝上來的西涼軍逼回城牆口出,孟達見得,再不遲疑,一手將長槍扔出,直接刺中一名西涼軍的咽喉,而後迅抽出血刃,幾步撲上,血刃連揮,將守衛缺口的幾名西涼軍悉數殺盡。

    孟達這一下暴起出乎西涼軍的意料,孟達得手之後,後面的城守軍已經湧上,長槍連刺,後面有跟上的百姓將沙包、滾木等拿上來往城下扔去,一個大缺口就被堵住。

    孟達望了望郝昭那邊的戰場,見到楊秋正朝這邊衝來,連忙吩咐士卒在此抵抗西涼軍的進攻,自己則手持血刃,朝著楊秋迎了上去。

    原來楊秋見得孟達率軍將西涼軍逼得節節敗退,卻是知道缺口一旦被睹住,那麼他就猶如被困之獸,會被硬生生磨死,況且郝昭武藝勝過他不少,如若不是有西涼軍士卒配合。 他早就死在血刃之下了,如若缺口被堵,那麼西涼軍士卒沖不上來支援,那麼等待他的結局還是死亡。

    楊秋反應雖快,但亦不及孟達率軍將缺口堵住的速度快,加上有郝昭一路糾纏,當楊秋完全將郝昭甩開之後,孟達已經率軍將缺口堵上。

    楊秋又急又怒,面對迎上來的孟達,楊秋怒喝一聲道:“滾開!”同時手中短刀劈向孟達。

    孟達不屑一笑,手中血刃悍然迎上。

    “當

    孟達以血刃擋住楊秋的一刀,同時笑道:“楊秋,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東西,以你本事在我主麾下只夠當一個小小稗將。”

    楊秋頓時大怒,揮舞著短刀瘋狂連砍孟達,逼得孟達節節後退。 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那邊郝昭已經趕到,見得楊秋勇猛,狂砍孟達,便高呼道:“楊秋,納命來!”說完手持血刃加入了戰團。

    楊秋聽得郝昭趕到,心中暗驚,當即棄了孟達向著一條云梯處走去。 孟達見得,冷笑道:“想逃?你手上沾滿安邑百姓鮮血,不以血還血死了的百姓如何安息!,邊說邊持血刃砍向楊秋               孟達出手已經算快了,但有人比他更快,見得楊秋就要成功逃遁,郝昭想也不想,抬手就將手中血刃甩出去,同時一腳踢在腳下的長槍末端。

    血刃營的士卒都有一手房暗器的絕技。 郝昭又豈能不會,楊秋聽得背後風聲傳來。 立即舉刀回身招架。

    “當……噗

    郝昭扔出的血刃是被楊秋擋住了,但腳下踢的長槍卻沒有擋住,長槍鋒利的槍頭直直地插入楊秋的腹部,從其背後穿出。 被長槍射穿身體,楊秋滿眼卻是不甘,郝昭幾步衝了上去,血刃一揮,將還有氣息未死的楊秋級割下,鮮血噴湧到郝昭的身上,但他毫無所覺。

    郝昭抽出楊秋身上那柄長槍,以槍頭將楊秋的級高高挑起,大聲高呼:“敵將楊秋已死!敵將楊秋已死!”

    聽得楊秋被殺,城上的百姓以及守軍先是不信,突然見到那被高高挑起的首級,有些人已經認出那是楊秋,紛紛出歡呼之聲。 百姓和守軍不住大叫,最後匯集成瘋狂的叫喊聲,楊秋一死,大仇報了一半,城上士氣大振,百姓以及守軍舍生忘死不住拼殺,西涼軍遭到迎頭痛擊。 同時由於楊秋的戰死,西涼軍士氣驟降,被城上的百姓以及守軍聯手趕下城頭。

    中軍之中,韓遂聽到城上一陣歡呼,繼而西涼軍節節敗退,又聽到城上不住高呼:“楊秋已死!”見到城上有一顆級被高高挑起,依稀認得正是楊秋,韓遂閉起了雙目,嘆了口氣,而後睜開眼睛,說道:“鳴金收兵!”

    “噹噹當,”

    鳴金之聲響起,西涼軍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孟達和郝昭相互擊了一掌,孟達興奮道:“終於打退敵軍了!”郝昭卻是說道:“血刃營兩千兄弟的大仇終於報了一半,還有韓遂賊子!”看著西涼軍中那面“韓”字大旗,郝昭一陣咬牙切齒。

    孟達拍了拍郝昭的肩膀,說道:“不可怠慢,加強防守!”

    城上經過短暫的慶祝,又開始重新布防,戰斗在第一線的士卒和百姓則是抓緊時間休息,而沒有參戰的百姓則抓緊時間對城池大的缺口進行修聳,又運送守城物資上城,有些百姓則為戰斗在一線的士卒和百姓送食物和涼水,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夜幕靜靜地降臨了,但安邑城上的守衛非但沒有放鬆一絲,反而還加強了幾分,西涼軍連日來動了數次夜戰,特別是第一次,城頭差點就守不住了,也就是那一次剩餘的血刃營損失慘重,才拼死將西涼軍擊退,故此城上的防守絲毫不敢怠慢。

    正如眾人所料一般,二更時分,西涼軍又對安邑城動了一次進攻,不過見安邑城上守衛森然,只攻了兩盞茶左右就退去了,之後一夜除了西涼軍大營不時傳出響聲令到城上的人一陣擔心之外,並無大戰生。

    第二天早上,等到午時,也沒有現西涼軍進攻。 而西涼軍的大營亦沒有響聲傳出,彷彿死寂一般,如若不是有不少雀鳥在大營處出入,城上的人還現不了敵營有生機傳來。

    孟達看著敵營之中不住飛出飛入的雀鳥,忽然驚叫道:“韓遂退兵了!”

    旁邊的郝昭聽得,驚訝道:“子度,何出此言?”

    孟達急道:“伯道,快著人去打探,可能是主公那邊有動作,逼得韓遂退兵了,算算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郝昭應了一聲,連忙派了一名機靈的血刃營士卒前去打探,不到半個時辰,那名士卒就回來了。 向二人禀報導:“回禀孟太守,郝統領,敵軍大營已經空無一人。”

    孟達聽得,笑道:“韓遂果然退兵了!”聽得孟達的話,城頭之上眾人一陣歡呼。 定了定神,孟達又說道:“大家不可懈怠,韓遂雖退,但難保不會是其計謀,防守安排不可放鬆!”

    眾人聽得,齊聲應諾。

    槐里城外,張繡大營。

    主帳之中,張繡正坐在主位之上,下面跪著一各血刃營的士卒,只看起風塵僕僕,衣甲之上還沾滿血伽就知道他經歷過一場惡戰。

    此時張繡臉色一片陰沉。 低聲喝問道:“汝此言當真?整整兩千血刃營戰死在安邑城下,無一生還?”

    這名血刃營士卒梗咽道:小人所言千真萬確,請大將軍為兄弟們報仇! ”這名血刃營士卒乃是戰後郝昭讓其晚上秘密突圍而出向張繡報信的,由於要繞路,故此此時才到達。

    張繡臉色陰沉,揮了揮手,說道:“汝一路辛苦,且先下去休息,本將自有主張。”

    這若士卒退下之後,張繡重重地拍了一下長案,咬牙切齒道:“韓遂,本將要將汝碎屍萬段,先是設毒計殺吾大將,如今又將我精銳血刃營幾乎殺盡,不以汝全家陪葬,本將誓不為人!”

    頓了一頓,張繡平復了一下心情,問一旁的賈詡道:“文和,都這麼多天了,子義的大軍還未走完斜谷的谷道進入關中?”

    賈詡知道張繡現在心情不好,便答道:“主公,谷道難行,太史將軍有所耽誤在所難免,請主公耐心等候,只怕這幾日就有消息傳來。

    張繡怒道:“靜候!還靜候!再等下去血刃營就要全軍覆沒了!安邑、河東就要守不住了!”

    賈詡聽得,說道:“主公息怒,有孝直坐鎮長安,公明出兵左馮鑰,定能逼弗遂退兵。況且孝直已經回消息,涼州那邊已經傳來不少好消息,只怕羌人起兵反韓遂,也就這幾日之間,主公可放心。”

    張繡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問道:“現在南陽那邊形勢如何?”

    賈詡答道:“張勳與紀靈合兵,準備進攻宛城,不過文遠和子瑜已經定下破敵之計,子擢在樊城打退了幾次蔡瑁大軍的進攻,主公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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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1 22:40:4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百四十一章賈詡出謀算馬超

正被張繡念道的太史慈。 此時已經在斜谷谷道的北端 出現”大史慈回頭望了望谷口,咒罵道:“終於走出這混蛋谷道了,真是難行啊。 ”

    旁邊的王威笑道:“太史將軍乃是青州人,對西邊的地理不知。這斜谷的谷道已經算比較好走的了。屬於大道,故此才能讓兩萬大軍通過。如若是東邊直通長安的子午谷小道,頂多只能走三千兵卒。另外入益州的道路就更加難走了,所以太史將軍就莫要抱怨了。”

    太史慈聽得,驚訝道:“這種道路還叫好走?那之前公明率領血刃營走子午谷奇襲長安,用這麼短時間,那

    說到這裡,太史慈根本不敢想像。 王威則是嘆道:“沒錯!血刃營當真厲害,威作遊俠時曾經走過子午谷,那地方比斜谷絕對難走十倍。血刃營絕對當得上精銳之名。”

    太史慈聽得,苦笑道:“唉,等慈以前還笑血刃營無用,山地作戰。稱雄的定是血刃營。”

    王威笑了笑,說道:“太史將軍,東北面就是眉縣,那裡是斜谷谷道北端出口附近一個比較大的縣城,那裡與扶風治所接里城隔著渭河。馬躍、龐德若是得知太史將軍攻陷眉縣。定然大驚,到時太史將軍就可屯兵至眉縣西面的五丈原,對馬躍、龐德大軍進行防守,與主公、黃將軍大軍形成包圍。

    太史慈聽得,喜道:“好。子信談笑間就定計,當是大將之才。”

    王威笑道:“太史將軍謬讚了,此乃子瑜先生在大軍出之前對末將的叮囑。讓末將告知太史將軍如此安排。定能困死馬躍、龐德大軍。只要趙將軍攻陳倉,將馬騰引出天水,那麼此戰就無懸念了。”

    太史慈聽得,嘆道:“子瑜之智不亞於兩個軍師啊。”感嘆之後。 太史慈隨即吩咐道:“大軍稍事休息。就準備進攻眉縣。”說完之後又頓了一下,太史慈喃喃自語道:“不知大哥那邊情況如何?”

    太史慈口中的大哥自然是趙云了。 他娶了趙雨,卻是跟趙雨喊趙雲大哥。 王威聽得笑道:“太史將軍放心,我們入漢中之時趙將軍已經到了南鄭,有李太守在,定然會算準時間讓趙將軍出兵。”

    太史慈嘆道:“本將擔心的不是大哥,而是嫂子。還未進漢中。娘子傳來消息,說嫂子離家去找大哥,他要和大哥一同出征。慈卻是怕她將主公大計破壞。”

    王威聽得亦皺了皺眉,繼而說道:“太史將軍放心,趙將軍定然不會讓趙夫人胡來。況且李太守智深似海,他亦不可能看著趙夫人壞主公大計。”

    太史慈點了點頭,說道:“但願如此。”

    休息了半天,待得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之後,太史慈當即率領兩萬大軍直撲眉縣。 眉縣的防守用脆弱來形容都過了,整個眉縣縣城,根本就沒有設防。 太史慈率軍攻上了城頭之後,城內就直接開城投降,前後不過短短半刻鐘不到,無人死亡。 只有幾名士卒爬上城頭的時候扭傷了手腳,休息一下就無妨。

    眉縣縣衙之中,太史慈大口嚼著盤中的肉,笑道:“這段時間吃的都是乾糧,早就淡出鳥來,現在終於有肉吃了。”

    王威也在吃肉,但吃相卻斯文了很多。

    吃飽之後,太史慈讓親衛撤去肉食,王威問道:“將軍,如今我軍順利攻占眉縣,當如何?”

    太史慈想了想,說道:“且先信與主公,備言我軍情況。再派出斥候打探敵軍消息,我們在谷道日久,對外間的消息卻是不知。”

    王威聽得,答道:“將軍,方才威已經讓人問了一下城內的百姓。現在整個右扶風戰況膠著,黃將軍大軍與龐德大軍對峙於咸陽城下。主公大軍則在槐里城下,不過主公那邊佔了上風,數次險些將愧里城拿下,不過後來馬率領兩萬大軍來援,戰況才趨向於膠著。”

    太史慈默想了一下,說道:“如今情況與主公戰略相差不大,就是多了馬超的兩萬大軍,不過此舉更好。少了馬超以及兩萬大軍,趙將軍那邊危險少了許多。如今敵軍若要西撤必定要渡渭河。既然如此 本將就親率一萬大軍沿渭河布防。王威,汝就率領一萬大軍屯駐在西面的五丈原布防,如若敵軍突破了本將在渭河的防禦,那麼五丈原就是阻止敵軍西撤的屏障,子信務必要做好防禦,切勿讓敵軍走脫。另外派出斥候將我軍攻陷眉縣的消息散佈出去。讓馬超他們都知道。”

    王威聽得,高聲應道:“諾!”

    槐里城下,張繡大營。

    大帳之中,張繡微笑著將一封:“文和,如今子義大軍已經攻破眉縣,一軍沿著渭河布防,一軍則在五丈原布防,不知道馬超、龐德還有天水的馬騰聽到這消息會如何?”

    賈詡難得一笑,說道:“主公大網已經成功布下,不管馬騰如何。結局都只有一個。如今關中這邊與馬騰的聯繫已經被切斷,馬超、龐德猶如兩隻被困的猛獸,主公要收復這兩隻猛獸,卻是先要將這兩隻猛獸打痛了,他們才會乖乖地降服。”

    張繡指著地圖上的兩點,說道:“如今雖然已經成功切斷了關中與涼州的聯繫,但是要一舉收回關中。咸陽、槐裡這兩點,必定要先破一個。只要其中一個攻破,我軍就能奪回右扶風。文和以為先破哪一點 為佳?”

    賈詡盯著地圖想了想,說道:“槐裡!”

    張繡聽得疑惑道:“文和不是說過。龐德雖然穩重,但經驗欠缺。而槐里城內馬超有勇,馬躍經驗老道。二人聯手難以一舉破之。”

    賈詡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如若是馬躍與龐德一同領兵,此計行不通。但如今是馬超與馬躍領兵。詡之計就可行了。”

    張繡聽得,喜道:“文和有何妙計,且道來。”    賈詡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布帛。 遞給張繡說道:“主公且看此信。”

    張繡疑惑地將其打開,入目乃是潦草的暗紅色字跡,張繡慢慢看其內文 ,越看眉頭皺得越緊,不過看到最後的時候,卻是大笑道 差點被文和瞞了過去,如若看信的不是繡,只怕已經中計了。 ”

    賈詡微微一笑道:“主公以為。馬超和馬躍收到此信會如何?”

    張繡目光凜然,說道:“必然中計!”

    賈詡笑道:“此計能成,還多得元常,於模仿筆跡上,元常可謂舉世無雙,只看過馬岱日常的一些字。就能模仿寫出,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此計能成,主公當要記元常首功。”

    張繡呵呵一笑,點頭說道:“這個自然。不過只有一書信恐怕有些欠慮。”

    賈詡笑道:“主公開戰前不是將馬岱送到長安了嗎?現在立即去信一封到長安,讓孝直安排即可,長安離此甚近,三日之後就可施計。正好那時子義他們亦完成布防。主公佈下天羅地網,馬超是插翅難逃。”

    張繡聽完哈哈一笑,頓了一下,又問道:“對付馬超已有計,但龐德擁兵三萬於咸陽。這段時間漢昇大軍並沒有強攻。故此龐德損失不大。有三萬西涼鐵騎在右扶風,亦是一大患,不知文和可有對付龐德之計。”

    賈詡聽得,說道:“只要主公攻陷槐裡,咸陽就猶如一孤城,龐德定然不會愚蠢到堅守孤城而待死。他知道槐裡被我軍攻陷,必會棄咸陽來救。子義他們雖然有兩萬大軍布防在渭水南岸,但龐德大軍不少。要衝破防守亦非是不可能,龐德雖然沉穩,但若到那等地步必然會孤注一擲,強破子義大軍封鎖,逃回天水。此時盛夏已經過去,秋意漸濃,渭水水量不是太少,詡準備一條水計,讓龐德大軍十亭至少也要去六亭。”

    張繡聽得水計,皺了皺眉,問道:“文和可是準備在渭水上游築堤。待得龐德救了馬超之後渡渭水之時決堤以水淹龐德大軍?”

    賈詡點頭說道:“正是如此。”

    張繡說道:“這樣一來,右扶風各地有渭水流經之處豈不是亦遭水淹?須知道渭水兩岸有良田無數。如此大水沖擊之下,來不及收割的百姓,春耕夏耘之勞作豈不是白白浪費?”

    賈詡點頭說道:“主公所言甚是。不過耍滅龐德大軍,只有此計可行。只要將龐德、馬超在右扶風的大軍滅掉,剩下要對付馬騰輕而易舉。”

    張繡聽得,長身而起,不停地在帳內來回踱步,賈詡知道張繡是在思慮行不行水計。 若行水計,滅馬騰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就算今年不能將馬騰平定,但馬騰已經不再是張繡的威脅。 然而行水計,那麼整個右扶風百姓今年就無糧可食了,張繡作為上位者,這時候的抉擇無比困難    。

    張繡走了幾轉,賈詡見得他還沒拿定主意,便加了一句:“主公,如若不能儘早將馬騰平定,韓遂就有機可趁。須知道公明所部皆是新兵。恐怕不能長久堅守,還有河東。若河東不保”

    賈詡還未說話,張繡一擺手,說道:“不用說了!本將明白。賈詡聽令,本將命汝督三千軍士,到渭水擇地築壩,若兵力不夠可調用駐紮在五丈原的王威所部協助。決堤時機亦由汝把握。”

    賈詡聽得,長身再起,應道:“諾!”

    下令完之後,張繡立即回到長案之上,取過紙筆,“嘩啦嘩啦”地寫了封書信,連同賈詡方才遞給他的偽造馬岱筆蹟的:“伯忠,汝立即起行,將此書信送到長安孝直的手上,他見到如何安排,汝在其手下聽候調遣。再將此令交給正方,讓其接管長安防務,不得有誤。”

    霍篤接過兩封:“諾。”之後就轉身而去。

    張繡又對旁邊的一名親衛說道:“將各大將找來。”未幾,華雄、胡車兒、馮習、張南魚貫而入。 就連周倉亦在胡車兒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

    待得眾人坐下之後,張繡先問道:“周倉,可有大礙?”    周倉咧嘴一笑,說道:“多謝主公賜藥,俺已經好了許多。”

    張繡瞪了胡車兒一眼,送藥之事只有胡車兒知道,周倉知道自然是胡車兒說的了。 周倉見得張繡瞪了一眼胡車兒,便說道:“主公莫要責備老胡,要怪就怪俺吧,俺不怕主公權責。”

    張繡聽得,笑罵道:“你這黑廝當然想本將杖責你,這幾天喝酒喝得爽吧。”

    周倉撓了撓頭,說道:“什麼都瞞不過主公。那酒除了有點藥味兒挺好喝的。”

    旁邊胡車兒低聲說道:“怪不的你這黑廝希望主公杖責你,原來是想喝酒。”胡車兒雖然是小聲說話,但就他那大嗓門小聲說話跟常人普通的聲音一般,帳中眾人聽得自然一陣大笑。

    笑了一陣,張繡虛按雙手。 對周倉說道:“周倉,竟然你想喝酒,本將給你一個機會,只要將此事辦好。回到宛城本將就賞你美酒五十壇。”

    周倉聽得,眼前一亮,急道:“主公你說就是,就算是闖刀山火海。俺也照辦不誤。”

    張繡笑了笑,說道:“沒那麼嚴重。這次本將要你詐降。”

    眾人聽得一陣疑惑,均驚訝道:“詐降?”周倉本人頭頂更是頂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時賈詡說道:“好一條苦肉計。”

    張繡望著賈詡,笑道:“既然文和知道。就負責向周倉說清楚吧。”

    賈詡額頭上頓時流了幾滴冷汗,對賈詡而言,教導周倉這等頭腦不達的人如何執行此計,只怕比讓他想出如何對付馬騰、韓遂要難數倍。

    張繡見到賈詡的模樣,笑道:“文和不答,就當應下本將了。”頓了一頓,張繡下令道:“華雄、馮習、張南聽令,本將命汝等這幾天在大營之內多設隱蔽陷阱、地道等。特別是在中軍大營內和前軍大營深處。設好之後本將會親自巡視,不得有誤。”

    眾人聽得,齊聲應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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