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9-5-7
- 最後登錄
- 2024-11-14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8883
- 閱讀權限
- 140
- 文章
- 1405
- 相冊
- 0
- 日誌
- 1
   
狀態︰
離線
|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殺,又如何處置?
整個大殿突然陷入了無比寧寂的狀態之中原本一個個氣勢昂揚的大明官員都被豪格狂妄的話語噎得說不出話來,崇禎捏著寶座的扶手。因為過度用力,手掌整個兒都開始泛起了青色。就跟他此時的臉色一樣,良久,才有一個生意從他的喉嚨深處發了出來:
「給朕拖出去。凌遲!」
「皇上不可!」
聽到這一聲,首輔溫體仁,群輔吳宗達幾乎同時站了出來,語氣之中滿是惶急。
「為何不可?」崇禎猛地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叉手指向正不可一世般站在大殿中央的豪格。大聲咆哮:「區區奴酋之子。,階下之囚,竟敢如此囂張跋扈。視朕如無物!此人不殺,那何人才該殺?」
「皇上……」溫體仁額頭冷汗直冒。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他也是在是沒有想到豪格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他原本以為,豪格被俘之後,因為小命難保,就算表面強硬。心底也會無比的擔心害怕。所以,他才會幫著崇禎說上幾句。一來確實是想在這落水狗面前出上幾口惡氣,而來,討好一個崇禎,幫著崇禎顯示顯示他的帝皇威風,滿足一下對方「中興之主」的心態,畢竟,崇禎的脾氣在場的大臣們都十分清楚,這傢伙心情好了,大傢伙也才會過得舒服一些。可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豪格居然膽敢叫囂著:「誰敢殺我?!」而且還是當著崇禎的面,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這麼叫囂。
但是,總是豪格再囂張無比,那句話卻是對的,沒人敢隨便殺了他!至少他溫體仁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要知道,自從孫承宗憤而請辭之後,關寧前線就已經沒有了一個可以統籌大局的人。而面對後金八旗屢戰屢敗的結果,也使得朝廷裡的某些人沒了去寂寥一帶亂指揮的勇氣。如今的關寧前線,山海關,寧遠城,錦州城,……一個個幾乎各自為戰。袁崇煥不管是忠是奸。起結局都讓關寧前線的將領們對朝廷離心離德。再加上無人可以鎮住局面。關寧軍早就失去了主動向後金進攻的能力。而後金雖然屢屢受創。豪格這個大阿哥甚至都被小北荒的人押解到了北進。可是。見慣了各路官軍謊報軍情的溫體仁也絕不相信那解壓溫體仁而來的北荒軍軍官所說的,他們已經殺了近兩萬八旗軍。因為他絕不相信北荒軍有那個能力!因為,就算當初明軍在遼東勢力最為強大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戰績。所以,東扣西扣。溫體仁最後決定。北荒軍頂多也就是殺了兩千八旗軍!這雖然也算是一場大勝。但絕對傷不了後金韃虜的根本。至於豪格的被俘。估計也是這位後金大阿哥運氣不佳。是一倒霉蛋兒。這樣算了。根本未傷的後金依然有實力再次繞過長城,殺入關內!
溫體仁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再次出現。
大明朝的內閣體制限定六名成員,稱作首輔,次輔。,群輔。當年,除去了魏忠賢一黨之後,為了補充內閣成員,崇禎依照祖宗法規,先由九卿共同提名。選出六名以上候選人。再由崇禎帝親自抽籤決定。前一道程序叫做會推。後一道程序叫做枚卜、閣臣名單剛剛確定,詔命尚未頒布。朝臣中已是議論紛紛了。通過各種渠道,各種關係。朝臣們幾乎人人盡如內閣成員選舉結果。,而他也知道了禮部侍郎錢謙益(老東林黨代表人物)為確保地位。與其門生一道將自己與禮部上市周延儒(東林新生代的領袖人物)兩人排除在外。周延儒正得崇禎帝的信任。她便利用此機會與周延儒聯手,以錢謙益科場舞弊受賄名義打擊他。使明毅宗將其革職,並且全力打擊錢謙益同黨(即「老的東林黨」)。從而被厭倦了黨爭的明毅宗信任,不過,錢謙益身為老東林黨領袖人物。自然也有人為其出面申辯。所以,他在扳倒錢謙益之後,立刻就在朝中遭到了東林黨言官的攻擊。御史毛九華彈劾他曾強買商人木材,又賄賂有司得免。又捏造出他讚頌魏忠賢的詩作。御史任贊華也彈劾他娶娼妓,受賄,搶奪民產。對其,他也有些驚慌失措。不過,善於權謀的他見勢不妙,便耍弄手段,以退為攻。主動向崇禎提出辭職,並申訴自己因為秉公辦事而得罪了百官。現在遭到奸人報復,處境孤違。竟無一人替自己說句公道話。他再一次利用了崇禎厭惡朝臣結黨的心理,樹立自身「孤臣」的形象,更得到了崇禎的信任,之後,他又趁熱打鐵。誣告揭發他的毛九華,任贊華都是錢謙益的死黨。使得兩人被罷官還鄉。
而經過這些事情之後,他也終於得到了閣臣的位子,之後,袁崇煥被捕下獄之後,他前後上書五次,力主殺袁。實質是為了藉機攻擊以致仕的東林黨人錢龍錫。並幫著周延儒驅除了親東林的大學士韓礦。成基命。李標等人。而成基命正是當時的首輔!……結果,袁崇煥被殺,成基命下台,周延儒成為首輔!可惜,之後數年,他又與曾經的盟友周延儒產生了矛盾,周延儒時任首輔,他便發動內監王坤給崇禎吹風。之後,又利用自己在朝堂上的親信陳贊華等人進行彈劾,成功的把周延儒這位新東林黨的領袖給擠回了老家,而他自己也順理成章的做了首輔。
可是,雖然成功的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位,他卻差不多把人都得罪光了。……朝野之間,他就沒有一個朋友,雖然「孤臣」的形象讓他在崇禎面前依然很得信任。可是,如果再讓皇太極殺進關內,到那時候,一崇禎薄情寡性。善於推卸責任的性格,再加上東林黨肯定會在朝野之間發動的攻訐,他下台也就是板上釘釘了,而以他先前的所作所為,下台之後,那些人有怎麼可能會給他好果子吃?
所以,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把皇太極引入關內。
除非洪承疇把已經逃到陝西的農民軍都消滅光了,朝廷的大軍緩過氣來,否則,這一天最好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而如果要做到這一點,豪格肯定就不能死!要知道,那個混賬玩意兒可是皇太極目前唯一一個張大的兒子。就是後金漢王之為的繼承人啊!
「皇上,臣以為,後金韃虜屢屢作亂,奴酋皇太極更是罪惡滔天,豪格身為其子,亦是罪不容誅……」溫體仁腦筋急轉,說話的速度卻是極慢,可是,他這邊想著藉著機會考慮一下切詞。別人卻沒打算放過這麼一個機會,能到這大殿裡議事的大臣,有哪一個不是人精?那些對他心懷不滿的大臣在他成為首輔之後雖然已經被收拾了不少,卻依然還有許多留任的,御史張漢儒扣到他的話,冷冷一笑,當先就打斷了他的話:
「既然罪不容誅,首輔大人為何阻攔皇上將其凌遲處死?難道,以此獠之罪,還不夠凌遲麼?」
「張大人,你這是何意?皇上的心情,體仁身為首輔,自然也感同身受,但朝廷自有朝廷的規矩方圓。」溫體仁冷哼一聲,瞄了張漢儒一眼,又轉過身對崇禎躬身稟道:「皇上,豪格有罪,罪大惡極。當交有司審問過後,明法天下,再由皇上下詔將其處決……如此,方顯我天朝赫赫之威。方能讓天下百姓知曉皇上的威嚴。」
「既然要殺,何必如此婆婆媽媽?」御史錢瞿叱道。
「哼,婆婆媽媽?那按錢大人的意思,只要覺得誰有罪,便可直接定案,無需審判了?」溫體仁的死黨御史陳贊華冷冷笑道。
「陳大人,我何曾是這個意思?這豪格又如何能與普通人相提並論?」錢瞿怒道、
「不能相提並論,便可壞了朝廷的規矩?壞了太祖世祖所定的法度?」
「……驅逐韃虜叛賊,人人皆可的而誅之。這豪格更是其中的魁首,其罪責,又何需審問?」
「說到底,還是你們覺得朝廷的法度可由著你們的心意而來?是嗎?」
「你……你誣蔑!」
……
「閉嘴,你們是想讓這奴酋看我大明朝廷的笑話嗎?」看著錢瞿和陳贊華越吵越厲害,其他大臣也漸漸有加入進來的勢頭,再看看崇禎越來越青的面色,大太監王承恩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怒聲叱道、
「哈哈哈,確實是個笑話,漢狗果然就是一群漢狗,除了自己咬自己,什麼事兒都不會幹!」接著王承恩的話,豪格抬起帶著手鐐的手,指了指錢瞿和陳贊華,還有其他一干大臣,大笑:「就憑你們這群窩囊廢,難怪被我八旗兒郎打得屁滾尿流!居然還想殺我?……哈哈。如果不是那楚中南,不是那北荒軍的詭計,就憑你們,早晚都是我豪格刀下之鬼!……就算你們現在能殺了我又如何?殺呀,殺呀……你們就等著我父汗報仇的大軍吧!哈哈哈……」
「拉出去!拉出去——」王承恩面色鐵青,大聲吼道。、
……
「眾位愛卿,你們說,奴酋豪格該當如何處置?」
豪格被拉出去了,朝堂上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足足一盞茶的功夫。崇禎才漸漸地放鬆了緊繃的身體,有氣無力地朝著眾臣問道。
「皇上,臣以為,此獠可暫時羈押,並交由刑部訊問,先殺殺他的驕狂之氣!之後,再行處置!」溫體仁小心說道。
「……」
「其他人呢?就這一條》」看到溫體仁說完之後,其他人都沉默不語,崇禎的火氣又微微有些上湧。可惜,他就算面色再不好又能怎麼樣?其他人也不是傻瓜。溫體仁能想到的,大多數人也都想得到。就算想不到,也聽到豪格剛才說的話了。如果豪格真被大明朝廷所殺,皇太極肯定會盡起大軍復仇,可現在朝廷的官軍大批都在陝西圍剿農民軍,如果後金軍殺來,根本就無法防備。那時候,挾喪子之痛而來的皇太極,還有那凶狠的後金辮子兵,肯定會再次殺到北京城下,而京營兵馬到底是什麼貨色,能不能撐得住那些凶神惡煞,大家也實在拿不穩!畢竟,誰也不想真的被那些蠻夷給打破城池,爾後自己也成為階下囚啊。
「這小北荒著實可惡。,既然抓了豪格,何不自己殺掉,非得送來京城,這麼一個燙手的山芋,竟要扔到朝廷的手裡!」一些大臣又忍不住暗暗想到。
「皇上,臣以為,豪格已經被抓至京城,他也跑不了,如何處置,也自不急,可那小北荒的人卻還在天津等著呢!皇上,這些人又該如何對待?」一直沒有再發話的吳宗達想了想,站出來說道。
「小北荒?……」
後鋒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所謂「明暗兩手」
一提到小北荒,原本眾人還有些緊張的神情大多放鬆了下來,後金勢力強大,韃虜稟性凶狠,且近在咫尺,暫時能不惹還是不惹的好,可小北荒又算老幾?就算他們能抓到豪格,估計也只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罷了,再者,就算下北荒的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可隔著那麼遠,又是山又是海的,難道還能像後金的那些韃子一樣過來侵犯大明不成?所以,吳宗達說完話沒一會,便有大臣站出來朝崇禎稟道:
「小北荒楚中南收留叛賊孔有德,狄忠明諸人,實與叛賊無異。()此番俘送奴酋豪格,也恐目的不純,皇上當下旨天津總兵,扣其使者,拿往京城問罪!」
「此言有理。
當年孔有德與狄忠明諸賊接連戰敗,受困窮城,海中有黃龍堵截,岸上有朱大典率軍相圍。早已是窮途末路,可朝廷費盡心機,卻被那楚中南輕易摘去了果子。平白得了那數萬精兵。若非如此,彼等不過一群逃難之人。要糧沒糧,要餉無餉,要人無人,要兵無兵……如何能夠屢屢與後金八旗交戰?甚而還擒了豪格,恐懼皇太極率大軍相逼。故而將豪格送至京城。明裡是想皇上報功邀寵,暗裡。實是為了讓那皇太極將精力從東轉到西,暫解自身小北荒之困。……此人用心險惡,若非避於窮荒之地,朝廷亦當派兵一併捉拿問罪!」剛剛那名大臣說完,又有一名御史上前說道,兩人的話得到了不少朝臣的贊同,除了站在前面的幾員重臣,還有一些穩重些的大臣,大殿上的許多人都紛紛向崇禎情願:
「請皇上將那小北荒使者捉拿問罪!以正國法!」
「溫愛卿,你為首輔,又覺得該當如何?」崇禎沉吟了一下,出聲道:「皇上,臣以為……」溫體仁暗暗歎了一口氣,這首輔的位子真的是不好做,尤其是給這位崇禎爺當首輔,更是難辦。少說少錯,多說多錯,就算是不說,恐怕早晚也跑不了一個錯處!不過,跟上面那位爺處的久了,他總算也比較瞭解了對方的脾氣,他相信,雖然沒說,可對他剛剛處置豪格的意見,崇禎暗地裡肯定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對於建州韃虜,雖兩次打到北京城下,可崇禎卻依然並沒有將其視為心腹大患,反而總是對那些起起落落的農民軍心煩不已。而農民軍已然如此難以收拾,再在這時候去招惹強敵……就算崇禎肯定也不願意招惹。要知道,兩次被人打到家門口已經是奇恥大辱了,就算當年的土木堡之變,明英宗被俘知道,瓦剌也只是打到北京城一回而已!所以,崇禎肯定不願意再讓皇太極再來上那麼一回,因為這種事記在歷史上實在是太丟人了。基於這一想法,他才敢斷定,崇禎這個暴躁脾氣的傢伙會同意把先前的仇恨先放一放,把那殺千刀的豪格先押起來,等到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完了。。朝廷的大軍可以聚集起來前往遼東進剿之後,再斬殺祭旗!只是這小北荒……
「皇上,小北荒著實討厭可恨,尤其是那楚中南,居然無視皇上與朝廷的威嚴,竟敢收留叛徒,此罪實不弱於孔耿二賊!只是,臣以為楚中南居然收留了孔有德等人,可他們既然能跟後金交戰,說明還是有那麼一份忠義之心的。雖俘送豪格有些別樣的用心,可也由此可以看出他們能牽制後金一部分兵力,對朝廷大局也有一分幫助!……」
「溫大人,難道你還要為叛賊說話麼?」溫體仁話音未落,,有東林黨所屬的官員便忍不住斥道。
「溫某只是為朝廷,為我大明社稷著想,不像某些人,最上忠君報國,卻只會黨同伐異,為爭權奪利,竟不惜顛倒黑白,將不法之徒宣為忠義之士,如此於國於家皆無所用之輩,安能不屢屢敗壞朝廷大事?」溫體仁冷冷答道、
「你……」被溫體仁如此強硬的駁回,那東林黨官員張口結舌,卻無話可說,溫體仁的話是有所指的。前段時間,有個叫鄭鄤的,本來是致仕大學士錢龍錫的門生,天啟年間因為彈劾魏忠賢而罷官,只是,這個鄭鄤雖然彈劾過魏忠賢,自己卻也不是什麼好人,被罷官之後,依然在家多行不法。就連其母家親戚吳宗達也對其十分厭惡。鄭鄤通過同門錢士升的門路企圖復起。曾想投靠溫體仁,但這人卻又跟東林黨關係曖昧,溫體仁自己雖然兩面三刀,卻對此人兩面三刀的作為極為不滿,最終接著吳宗達的手將其告發下獄。東林借題發揮將鄭鄤宣傳為忠義之士。想把這件事當做溫體仁的黑材料,可惜,查來查去,還是鄭鄤自己不檢點,罪有應得。所以崇禎下旨將其凌遲處死。而這一場對決。也讓東林黨人在崇禎面前又一次大大失分……因為這是顛倒黑白!崇禎自己沒少做過這種事,卻最恨別人在自己眼前做同樣的事情。再加上當初在遼東的多次兵敗,也多有東林黨的影子與責任。崇禎安能不狠?溫體仁在這當口提及。很顯然是被東林黨的屢屢挑釁氣壞了,想挑起崇禎對這幫東林黨徒的火氣來。要知道,自從當上首輔之後,他也曾多次想過有所作為。卻一直被東林黨阻撓,兩家的仇已經根本沒有化解的可能了、
「溫愛卿,先不要理會那些沒用的人,你以為朝廷該當如何對待這小北荒?」果然,崇禎又發話了,雖然語氣平淡,可是,剛剛發言的那名東林黨的御史卻聽得面色慘白。沒用的人!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親口認定的「沒用的人」,那他還有什麼理由繼續在這朝堂上混下去?這擺明了是要讓他滾蛋了。而看到他一瞬間失魂落魄的模樣,朝堂上的其他人也都紛紛低下了頭。,不管是不說東林黨出身。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意。要知道,溫體仁可是「孤臣」。朝野遍地都是他的仇家。
「皇上,臣以為對小北荒,當用明暗兩種處置為好!」溫體仁稍出了一口氣,心情大好,聽到崇禎文化,即是急忙答道。
「哦?何謂明暗兩種處置?」崇禎奇道。
「明,斥小北荒收留孔有德,耿忠明二賊,對朝廷不忠,將其使者轟出海去!」溫體仁答道。
「那暗呢?」崇禎又問道。
「暗……」溫體仁看了一眼四周,低下了頭去。
「皇上……」王承恩在旁邊小聲地提醒了一下。
「哦!」崇禎愣了一下。旋即明白過來,稍稍整理了一下心中的尷尬。便朝王承恩點頭示意了一下,而接到他的暗示,王承恩立刻站出來朝著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一揮浮塵:「皇上有旨,退朝!」
崇禎八年六月,押送豪格到北京獻俘的小北荒使者回到了渡海城。並且將崇禎和大明朝廷的反應一一如實的匯報給了執政府。
「我還當他有什麼妙招呢。還明暗兩手……」楚中南滿臉嘲諷的拿著使者送回來了所謂「密旨」。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而聽到消息趕來看新鮮的行政院各局出長官,以及三大特工部門的負責人。在聽到他的話後也紛紛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沒救了,真他媽沒救了!」工商局局長衛原不住地搖頭,自從外貿處擴編成外貿局被分割出去以後,他這個局長的日子就難過了不少政績少了不說,還整天被楚中南在後面追著『改革「
不過,人急了眼總還是能憋出些辦法來的。自從被楚中南逼了幾回之後,工商局總算有人迸發出了靈感,開始在渡海城河漢城兩處進行試點改革,建立了楚中南所說的集體所有制的造紙廠,被服廠,紡織廠,以及其他的十幾個小廠。。「說服「楚中南將印刷廠從宣傳局和教育局的雙重「制約」下獨立出來。甚至於。他還死皮賴臉的從軍委手裡搶走了兵工廠的一部分!現在,雖說這些廠還都不算大。稅收也少,但總算有了些苗條。也讓他在楚中南面前說話。的時候腰桿更硬。也更敢於隨便了一些。
「虧得還是個皇帝,居然連咱們到底是什麼人呢都不清楚,還在這什麼密旨上斥責咱們謊報戰功……他娘的,咱們小北荒什麼時候需要向他謊報戰功了?」衛生局局長姚南通原名姚鐵蛋。生於遼東某地的小村莊,祖籍南通州,擋了局長之後才改的名字。雖然做的是比較細膩的活計。本人卻是一個身高汽車的大漢。看了傳過來的密旨之後,差點兒就忍不住直接捲起來扔了出去。
「斥責》我說鐵蛋子你就會瞎說。」宣傳局副局長李元興在旁邊取笑道:「沒見著人家上面的語氣是多麼和氣的麼》?這叫勸!勸誡懂不懂?勸咱們以後別再謊報軍情了,而且,你看這聖旨上說的,人家也不怪罪咱們說謊,還封大人為總兵。這說明什麼?說明崇禎爺聖明著呢。、咱們這些把戲「瞞不過」人家。而且,人家還想憑著這兩句好話讓咱們替她賣命呢!」
「早知道,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抓住那個豪格,還不如留著自己殺呢。娘的,居然連個信兒也沒有,只關了起來。他這皇帝怎麼當的?……」武裝部部長杜淵冷哼道、
「行啦,一個個都別冷嘲熱諷了,說的再多,北京城那邊也聽不見!」楚中南揮手打斷了一個個興趣十足的傢伙。他當然理解這幫人的感表、崇禎可是皇帝,雖然在這些年的宣傳和教育之中,楚中南都一直在有意識的淡化小北荒人對君主的敬畏。可中國的君主制畢竟已經傳承了幾千年。皇帝在這些人心目中的地位還不是別的什麼人能相比的。在座的這些人還是有些見識的。要是普通的老百姓,崇禎跟神仙也差不了多少。可惜,這一回的明暗兩手卻起到了反效果。大家終於發現,皇帝原來也是如此的無聊,如此的無能。更加不是全知全能。、
「唉,原先大人你說大明不行了,老頭子我還不信,現在看看,恐怕還真是這麼回事兒。皇帝,他可是皇帝。天子啊……什麼事兒做不成?居然因為害怕就暫時放過那豪格!這哪還有一點兒皇帝的氣概!」劉德政黯然的搖頭歎道,就連他身邊的副手宋景一也是無奈的歎氣、
「他爺爺的,他老子,他哥。連著三個人留下來的麻煩讓他焦頭爛額,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不夠,看不清形勢……也難怪會這樣。」王亭久現在只有一個預算委員會委員的身份,卻是最同情崇禎,不過,他這同情也是有限。
「大人,這聖旨怎麼辦、」宣傳局局長鄭武峰從司法局局長韓東手裡搶過那塊黃色的綢緞,拿在手裡掂了掂。又向楚中南問道:「這……人家連個送聖旨的太監都沒來一個,咱就不用擺啥香案了吧?」
「你想擺的話,就回你宣傳局自己擺去!」楚中南笑罵了一聲,又道:「等擺完了,就把這聖旨弄幾樣副本,貼到各個街口!讓大家都看看!對了,別忘了河漢城那邊兒,也貼一些……」
「河漢城也這麼弄?」鄭武峰問道。自從俘虜豪格,大敗八旗騎兵的消息從北面傳回啦。大家猜知道楚中南暗地裡又組織了一支第二方面軍,而且這只方面軍都是以河漢城裡那些原先首輔的生女真和鄂溫克族人為主,甚至還有俄羅斯人做生意的時候順便抓的一些通古斯人!這些人大傢伙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個族。但自從收服以後,這些人到也沒有什麼反覆的舉動,再加上楚中南幾年來一直宣揚什麼「學漢語說漢話習漢俗即可為漢人」。再加上小北荒的漢人也大多心地善良,倒也相處融洽,只是,融洽歸融洽,河漢城那邊以少數民族居民佔多數,雖說推行了全民識字教育。可在鄭武峰看來,這聖旨就算貼過去,也不見得會有啥效果,河漢城那邊的人差不多**成都是深山老林裡出來的。誰認得什麼皇帝啊?
「什麼叫『『也這麼弄」?你這個思想要不得,河漢城難道有什麼不一樣?那邊的人就不是咱們自己人了?他們在後金侵略過來的時候,也是拼了命的!前前後後,第二方面軍可是死傷將近三千人呢!」楚中南不滿的斥道。
「我不是怕他們不懂麼。」鄭武峰急忙陪笑道。他了不敢在這方面犯錯誤,小北荒的人都知道,楚中南最恨後金韃子,渡海城還沒成渡海鎮的時候,他甚至還派出沃爾姆斯,等人掃蕩過周圍不少生女真的寨子,可後來,因為兩側大山,尤其是西面長白山脈理的生女真發現的越來越多,楚中南為了收服這些人,態度發生了轉變,發出了「不管是什麼,只要願意學習漢語,改習漢語,並發誓遵守小北荒的規矩,他都願意將其視為漢人。即是自己人」的號召,而基於這種態度,小北荒的政策很自然的也就發生了改變。那些一直居住在深山老林靠採集和漁獵為生的傢伙們,被小北荒的軍隊捕捉後,會被教授放牧,耕種等謀生技能,還要被強制的學習漢語,學習漢家風俗……這也是河漢城的由來之一。不過這種政策在一開始的是曾讓許多人不理解,也受到了一定的抵制,有些脾氣暴躁跟後金有仇的傢伙甚至還暗地裡殺了人,結果。案子破獲之後,楚中南強硬的逼迫法院將死去的生女真人以漢人的身份進行宣判,作案的幾個年輕人也最終被處以絞刑!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隨便亂來。而那些生女真人雖然生性彪悍,性子卻大多非常純樸,在楚中南有意識的推動下,漸漸的獲得了許多漢人的認可,不過,這種認可的程度並不完全,所以,楚中南依然把關極嚴,絕不允許有人在這方面犯錯,如果有人犯了,處罰也是極嚴。
「不懂?不懂就不做事了?再有下次,老子讓你白幹三個月!」楚中南又斥道。
「是是是,一切都聽您的,」鄭武峰繼續賠笑,暗裡卻忍不住白了楚中南一眼,真要是白幹三個月,他可就得喝西北風了。
「大人,北面打完了豪格多懌,南面又和朝鮮一起困住了代善,估計離著大勝也不遠,您下一步打算怎麼辦?」民政局局長劉勝璋又問道。
「大人,可千萬不能再打了,在這麼打,我們財政局就是鐵打的也撐不住啊。」劉勝璋話音剛落,財政局局長謝子林趕忙叫了起來,胖胖的臉上滿是苦澀,:「大人,這一仗實在是太狠了,北面的老約他們痛快了,可我聽說他們一次就把咱們的火藥庫存都給炸光了!全部庫存呀,大人,您知道那是多少銀子不?」
「我不知道您知道?不就是多用了點兒火藥嗎?軍委還沒急呢。,你倒是先急了。」楚中南沒好氣兒的瞪了這傢伙一眼。突然眼色一轉,又正色質問道:
「對了,誰告訴你火藥庫都光了的?」
「啊?」
「啊什麼啊?一次炸了多少銀子我知道,可保密條例你知道不?」
「大人,我……」
「我什麼我?你現在也別說惡劣,待會兒自己去保密局再把事情說清楚。」
「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