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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玄真羽士」雲天羽聽說要把松林中的陣勢撤去,心中暗自不安,思考一陣,道:「幫主,此陣留著對我們有用,只要把他們引進來,那時敵暗我明,任他們有通天之能,也將成為待宰羔羊,此陣撤去,對我等實在不利。」
「東海島主」姬天雄也有同感,聞言道:「少玉,不是猛龍不過江,這幾年來,你縱橫武林各地、無堅不摧,無敵不克,江湖中消息傳播最快、他們既然敢指名叫陣,諒必有高手在內,不可大意輕敵,以免中了他們的圈套。」
燕少玉那是輕敵,主要的是一聽說來聲言是老相識,自己出道以來。又未放過幾個活口,因此推斷,這些人可能都是當年雁蕩山圍攻他父親的人,他覺得,讓他們糊裡糊塗的死在陣中,難消自己積壓了多年的仇恨,因此,要把陣勢撤去,親手誅滅他們,聞言沉聲道:「此事我已考慮過了,不必多言,請便吧!」
「拔山神」牛剛只要有熱鬧,便什麼都忘了,更伯別人阻擋,也搶著應道:「對對對,咱們快走吧!」
燕少玉道:「此去阻敵,我要先約法三章,『拔山神』牛剛與鳳姐陪我進松林去找他們,其他各堂主全在莊外林前阻敵,不得放進、人進莊,驚嚇了此地父老,準死不准退,誰要放過一個人,到時自提首級來見,莫怪燕少玉不念舊日之情。」隨著冷冰沉重的話聲,他俊臉上布上一罷冷霜,凜然駭人。
燕少玉平時待幫中弟子寬厚,眾人聞言都覺得他這突然的轉變,有些令人難以捉摸,一個個茫然不知所措。
「玄真羽士」雲天羽勸道:「幫主如怕驚擾了村中父老,那就更不該把陣毀去,為了天龍幫的恩怨,而給幫眾帶來這付重擔,似乎不宜。」
燕少主星目中寒光一閃,突又消失,聞言遂微微點首道:「天羽之言甚是,我不該為了自己仇怨.而帶給大家許多困擾,即是如此,這陣不撤也罷,但是,你們仍須堅守指定的地方。」
「拔山神」牛剛聞言暗自吃驚,脫口道:「幫主此去,可要帶我同行?」
燕少玉道:「你不用去了,只須我一人前去。」話落就要動身。
「九陰女」白鳳此時已看出燕少玉的心意。聞言道:「少玉,我同你去,反正我不是外人。」
「玄真羽士」雲天羽心中一震.暗道:「我不該說這話,以致令幫主誤會,以他的個性,我現在要把己見收回,只怕不可能了,實出無心,幫主的事,就是本幫的事,本幫的事,也是大家的事,如此看來,還是把陣撤去的好,以防他們用火。」
燕少玉此刻心意已決,緩和的一笑道:「你們對我的好心,我都明白,今夜月暗星稀,防守不易,村裡百姓,全都不懂武功,如果進來一個,便將釀成大禍,此陣不必撤除,天羽記住,如妄自收陣,到時就別來見我。」言語斬釘截鐵,決無挽回的餘地。
恰在這時,七個老莊主一齊走進來,燕老大恭身道:「少主!鄰里原想多備些食用之物,慰勞眾人,因為黑夜之間準備不及,只是送了些雞鴨羊類的食物來,略表大家一點點敬意。」
燕少玉一怔道:「不敢當!有勞諸位,既承台愛,雞鴨且容收下,羊類暫請帶回,如若有幸,再來打擾好了!」
燕老二道:「少主!這些都是咱們自己飼養的家禽,又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尚望少主一併收下,才不負大家的敬意,更何況明天……」
燕少玉此時因大敵當前,無心與眾人多談,遂對屋內說道:「樹禮,出來把東西收下,陪七位老莊主在此小坐片刻,只收幾隻雞鴨,不得有違,我要出去走走。」話落急步而出。
「九陰女」白鳳,「七煞玉女」白燕同時飛身追去,道:「少玉,我們也去!」
燕少玉回頭,道:「鳳姐與我同去吧!妹妹.你留下陪著儀儀,她不會武功,一個人留下一定會胡思亂想.我與鳳姐同去就夠了。」
「七煞玉女」白燕心知強他不過,只得柔順的點頭,關懷的道:「少玉,不要逞強,姐姐你一定要見機而行.別讓我跟儀儀擔心。」
「九陰女」白鳳會意的點點頭,與燕少玉並肩出莊而去。
「百靈雕」柏樹禮這時已陪同七位莊主去收禮物去了,拔山神牛剛忍不住戟指喝道:「老道,俺那一世得罪你了。」
「玄真羽士」雲天羽此時心中正在煩亂,聞言茫然的道:「我什麼時候說你得罪我了?」
「拔山神」牛剛此時氣可大了,暴瞪著一雙銅鈴眼睛,喊道:「俺沒有得罪你,你怎麼處處壞俺的好事,你自己怕死,不去倒也罷了,只告訴俺怎麼破那陣,俺自己會把鳥陣破掉,又何必找出一堆理由,把我們的熱鬧完全弄掉。」
眾人擔心燕少玉的安危,心中也都有些不滿,雖然沒像牛剛一樣叫嚷出來,臉上卻都現出不快之色,玄真羽士雲天羽是個工於心計的人,那有看不出之理,心中更加後悔懊惱。
「盲聖」,冷冷的道:「幫主令出如山,我們該去守崗位了。」話落舉步就走。
「玄真羽士」雲天羽心中暗歎一聲道,付道:「我當初投入天龍幫時,早已暗中把這條命交給他了,士為知己者死,只要幫主無若,我雲天羽就是送了這條命,也值得。」心念閃電一轉,突然沉聲道:「慢著,我這就去把那陣撤掉,大家再衝出去。」
「東海島主」姬天雄聞言搖頭道:「天羽,少玉從無戲言,不可妄動。」
「玄真羽士」豪放的一笑道:「後果我已想過,不必多言:了。」
「白衛」芳心暗許於他,聞言忍不住驚道:「天羽,難道……難道沒有兩全之策嗎?」
「玄真羽士」雲天羽苦笑一聲,搖搖頭,方要開口,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不由大笑道:「哈哈……有了,有了,我雲天羽既能把陣擺在平地上,玉龍堂主,煩你馬上給我調集兩百弟子。」
「拔山神」牛剛仍然氣憤的道:「等你把陣擺好,幫主只怕已回來。」
「玄真羽士」雲天羽笑道;「在林中擺陣,尚且用不了多少時間,平地上自然更快,到時各位都有機會出手了,而全無後顧之憂,陣中只要站上幾個弟子,進陣的人,便可手到擒來了。」
「拔山神」牛剛一聽馬上可以出手,氣惱早已消盡,忙道:「老道,別再斯文了,你就不能快一點嗎?」
「玄真羽士」雲天羽心中懊惱已去,心計立時又生,沉聲道:「我記得七莊之後,有道飛雲江,船隻可渡,此次來犯的人不少,也能由那裡進來,島主,天羽斗膽煩島主同夫人可否到那裡守住呢?」
「東海島主」姬天雄大笑一陣,道:「哈哈……天羽,少玉有你相輔,真如猛虎添翼,老夫實在替他慶幸。」話落扭頭向同來的眾島主道:「我們去吧!」率眾出屋而去。
「玄真羽士」雲天羽又道:「其他兩面,雖有高峰為屏,但仍不能不防萬一,玉龍堂主與柏長青,柏姑娘就去守那兩面,可以多帶幾個幫中的弟子去。」
這時,那兩百多人全已到達,「玉龍堂主」聖嬰童子率眾向七莊背後的兩面高峰處把守去了。
這邊眾人直奔前面松林,屋內幾乎只剩下「七煞玉女」白燕與姬鳳儀了。
※ ※ ※ ※
燕少玉走出莊院,一句話也沒再說,飛身直向松林撲去,快如驚電奔馬,不大工夫便已到達林前。
「九陰女」白鳳急步相隨,不離左右,燕少玉的衝動,實在令她擔心,一到松林前,她忍不住止步叫道:「玉弟弟,我們這就出去嗎?」
燕少玉有點冷漠的道:「還等什麼?」
「九陰女」女白鳳芳心不由得一沉,她知道如再多言,燕少玉必然生氣,但卻不能不說,暗中一咬玉手道:「少玉,咱們誰也不要等了,但是,如今大敵當前,我們只有兩個人,一切都要沉著應付,不可落他們的圈套之中。」
燕少玉星目中寒光爆射,大笑道:「哈哈……我覺得不必考慮這些。」話落舉步就走。
「九陰女」女風芳心一震,叫道:「少玉,你變了。」
燕少玉心中煩亂,聞言忍不住往上一衝,冷聲道:「變的不是我,鳳姊,你回去吧!」話落身子一閃,沒入林中去了。
「九陰女」白鳳沒想到燕少五連她也誤會了,聞言粉臉慘然一變,身身急射而出,由於松樹密集,她又衝得太快,閃避不及,嬌軀上,早已被樹枝劃豐了數處,鮮血涔涔而下卻全然不覺。
只兩三個起落,她已落在燕少玉面前,美目含淚,哀怨的望著燕少玉道:「少玉,少玉我.我做夢也想到,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仍把我白鳳當成外人般的看待,少五,你好令白鳳心寒。」
燕少玉雙眉一挑,冷聲道:「鳳姐,你追上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句話嗎?」語氣仍是那麼冷漠。
「九陰女」白鳳自己一句關懷之言,竟使燕少玉誤會得如此之深,登時芳心一慘,淒然的搖搖頭道:「不,不,我只希望你能知道,我白風愛你之心就夠了,此時誤會我如此之深,我白鳳縱有千言萬語亦難分辨,少玉,我們三人愛你之心至死不移」話落淒然一笑,美目中精光一閃,霍然舉掌向天靈蓋拍去。
燕少五萬沒想到她會突然之間,用自絕來表明心跡,大驚之下,暴喝一聲,道:「鳳姐,快住手!」聲落人已掌到,一把扣住九陰女白鳳舉起的右掌,俊臉上冷汗顆顆冒出。
他,有些麻木,也有些茫然的注視著淚眼朦朧的九陰女白岡,以疲倦中含有厭世的聲音地,近似懇求地搖頭道:「鳳姐,我求你別再增加我精神上的負擔了,自從三位外公陷害了家父母之後,我……我覺得世間再沒有……唉!鳳姐,別再打擊我了。」
九陰女白鳳原有的一肚子委曲,此時一聽燕少玉提到過去。芳心中的委屈登時煙消雲散了,相繼而來的是萬分的愧疚。
剎那之間,她明白了許多,許多。
為什麼他平時那雙明亮的星眸深處,總帶有一層抹拭不去的憂鬱?為什麼他從來不對任何人提到過去?為什麼玄真羽士一提到私仇二字,他會突然把往日的行事決心改變,現在,她才明白了。
她覺得,自己不該如此,不瞭解他,於是,她美目的淚光更濃了。
燕少玉木然的放開她的玉手,淡漠的搖搖頭。笑了笑,舉步向林外走去。
九陰女白鳳只覺剎那一間,好像掉進了萬年冰窖中,寒澈心肺,忍不住嬌呼一聲,飛身撲在燕少玉身上,蓮足一旋撲進他懷裡,痛哭失聲,哀哀求道:「少玉,少玉,你不要怪我?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叫你知道:姐姐愛你的心唯天可表,你從來沒告訴我過去,因此……」到此再也接不下去了。
燕少玉覺得她嬌軀顫抖的很厲害,摟在自己頸上的一雙玉手是那麼冷。他愛憐的替她理理秀髮,拉拉那些劃破了的衣服,摸著她的傷口,疼惜的道:「鳳姐,不要再說了,錯的是我,不是你,你傷得很重,是不是很痛?」
「九陰女」白鳳偶在他懷裡,她聽得出燕少玉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她原是個聰敏的少女,自然明白燕少玉要岔開話題的用意,搖搖頭,嬌聲的道:「少玉,那只是一點外傷,不痛的,少玉,你告訴我,你……你真的不恨我了?」
燕少玉沉重的道:「我永遠不會記恨你的,何況,你並沒有錯,就是有也是一樣,鳳姐,你身上有傷,此去……」
「九陰女」白鳳害怕燕少玉不帶她去,忙道:「我沒有傷,沒有,玉弟,我們快走吧!」話落躍身飛離燕少玉懷抱,飛身向林外奔去。
燕少玉歎了口氣,急氣追了上去。
兩人才躍出松林中雲天羽所佈的奇陣之外,突聽一個雄渾的聲音叫道:「大哥,此時快近三更了,燕少玉怎麼還不出來?要是他真被『乾坤遺叟』傷得不輕,所以不敢出來應戰,咱們何不先放把火,把松林燒掉,然後同各位兄弟衝進莊去,殺他個措手不及,永絕後患?」語言高昂,震人鬥志。
此人話聲一落,立時有許多人應道:「伍老二的話有理,咱們同來的有一百多人,個個當年都曾上過雁蕩峰,那個敢不賣力,我看咱們用不著等了。」
「咱們當年連燕傑都不放在眼裡,何況燕少玉這個乳臭未乾小於,放火吧!」
眾人七口八舌,擾嚷不休,大多數都主張放火。
此時,另一個聲音道:「以老夫之見,咱們還是等到三更過後再辦好了,各位別忘了燕少玉並沒有老子燕某那般好生之心,他幫中的弟子,個個殺人不眨眼,目下放著勝局不取,卻要去硬拚,多不划算。」
另一個人道:「老大好像很怕燕少玉似的。」
接著有人應道:「關中三劍名震武林,事到臨頭.怎麼如此畏縮不前呢?」
此言一出,三劍之首不由大怒,冷笑一聲道:「各位既然有這等沖天豪氣,當初怎不自己去找燕少玉與他拚個生死存亡呢?哼,我絕天劍伍伯初可是替大家著想,如今各位都能言行一致,伍伯初決不令各位失望就是,不過,事先伍某要先警告各位一句,就是各位今日貪生,脫過燕少玉之手,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難保全首級,望各位切記此言,合作到底團結之力。」話落大喝道:「放火!」
此言一出,立見火光連閃,登時點著了十幾根松油火把,那熊熊火勢,照耀得如同白天。
十幾個漢子手握火吧,直奔松林而來,就在此時,突聽一個冷森無比的聲音道:「諸位就先焚了這片松林吧!」
「BA3!」字來才出口,松林右邊突然飛出兩道白影,自中間一分,左右各取五人。
眾人一聽話聲,方自一怔,突聽連聲慘嚎,火把紛紛飛落地上,在火光閃耀之中,隱約可見血光沖天,由於速度太快,使人分不出誰先死在來人手中。
兩道人影,一分即合,一齊飛落眾人身前一丈之內。
突然,第一個看清的人脫口叫道:「是燕少玉?」
「還有九陰女。」
儘管他們未見人時個個豪氣沖雲,此時燕少玉一現身,競有許多人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幾步。
燕少玉陰冷的向前掃了一眼,只見群雄四散而立。個個年齡全都在三十以上,不當站的是三個白髮老者,唯有他們三個比較鎮定些,燕少玉冷冷一笑道:「難得各位自動前來還債。」話落左手在右腕上「錚」鋒然一聲,撤出死劍,生劍卻未取下來。
三個白髮老者,一見情勢,心知燕少玉就要動手了,心中暗自一緊,中間老者冷聲道:「各位方才不是有人要會燕少玉嗎?現在該動手了。」
眾人雖然大都心存畏懼,不敢上前,但卻也有些名利心重的,暗付道:「只要能一舉把燕少玉與九陰女除去,便可以平步青雲,名震武林了,人多了,反而不美。」
一想到名利,便無形中把生死全忘了,白髮老者的話聲才落不久,立時響起一陣暴吼,躍出十五個漢子來,各撤兵器在手,圍住了燕少玉與九陰女白風。
燕少玉早已存心要把這些人全都殺光,一見眾人躍出;那還多言,冷酷的一笑道:「各位是第一批了!」了字一落,人已飛身撲了上來。
九陰女白鳳一見燕少玉出手,不敢怠慢,嬌叱聲中九陰掌也展了出來。
這十幾個大漢,既敢挺身而出,自然也不是無能之輩,同時暴喝一聲。各擺兵器圍了來。
三個白髮老者,早巳知道他們不是兩人之敵,燕少玉與九陰女白鳳一動手:他三人看也不看,排開眾人,向後面奔去。
三個白髮老者才走了不到兩丈,身後已傳來一聲慘嚎之聲。顯然是有人遭了毒手,此事雖然早已在三人預料之中,但時間如此短暫,卻出乎他三人意料之外。
慘嚎之聲,此起彼落,不過眨眼之間,十幾個漢子,已無一人活命.眾人見狀,個個心驚膽戰,紛紛向後退去。
燕少玉冷笑一聲.陰聲道:「各位還想走嗎?」話落飛身直上來。
恰在這時,「你看看這三個人是誰?」
燕少玉聞言一抬眼,不由一怔。
※ ※ ※ ※
燕少玉聞聲一頓,猛一抬眼,只見這時群雄已兩側分開,讓開一條寬有八尺的通道,通道盡關,關中三劍各自抓著三個白髮蒼蒼,老態龍鐘的老人,竟是被他驅逐出燕家七莊的三個外公。
燕少玉見狀心頭不由一沉,俊臉也同時為之一變,九陰女白鳳卻認得三人,心中不由暗自納悶,心說,這三個老傢伙,老態龍鐘,顯然都不會武功,他們拉出這三個人來幹什麼?
關中三劍一拉三人,六道目光便一直盯在燕少玉的俊險上,一見他臉上變色,登時大喜,中間老者冷冷的道:「燕少玉,你認得他們嗎?」
燕少玉暗自深吸一口氣。抑制住煩亂的心緒,冷冽的一笑道:「在下認得,他們是雁蕩三老梅家兄弟。」
九陰文白鳳芳心立時一沉.暗自切齒恨道:「好卑鄙的手段!」
左側老者大笑道:「哈……燕少玉,老夫認為你該稱他們三人為外公才是。」
燕少玉冷笑道:「燕少玉沒有這門親長.他三人的武功已被燕少玉廢去.各位請他三人來此。實在令人費解!」
中間老者冷然一笑,道:「費解?燕少玉.你不用裝糊塗了。我關中三劍乃是正大光明的人物.原不至於出此下策,但是,閣下不給武林同道留步餘地了.逼得我等走投無路,不得不把你三位外公請來做護身符,時間有限,我三人代表全體同來的武林朋友,想跟你談幾個條件……」
九陰女白鳳大怒冷叱道:「凌風劍,虧你還有臉自稱英雄,用這種手段,就是今天燕少玉放過你們,請問三位,今後江湖之上,還有什麼臉見人?」
關中三劍老臉同時一紅,凌風劍慘然大笑道:「姑娘,只要老夫能保得命在。自然息隱山林了,江湖歲月,渡混也罷,但是,燕少玉卻不會放過我等,老夫出此下策,實是被逼無奈,」此言似是發自內心,聽來甚是可憐。
燕少玉冷臉上冷霜依舊,冷酷的道:「想當年,各位趾高氣揚,橫行雁蕩峰上,趕盡殺絕,儘是爾等的天下,是何等得意啊!那時,各位怎麼沒有想到今天!」
凌風劍接著:「那時老夫等是受了幻影七魔的利用,誰都沒考慮到後果,所以……」
未等凌風劍把話說完,燕少玉俊臉上突然湧上千重殺機,仰天狂笑一聲,道:「哈哈……錯,那時各位可能沒考慮到,如果,燕家滿門都死絕在雁蕩峰上,各位就永遠想不到了,但是,天不從爾等之願,因此——各位今天也不用考慮了,燕少玉簡單的告訴各位,天龍幫之仇,燕家滿門之恨,是用血寫成的,因此,只有以各位的血,才能洗掉。」
凌風劍心頭一震,脫口道:「燕少玉,你不要逼人太甚。」
左右兩個老者,一見事情惡化,心知無法用言語挽回,雙雙拔下背上古劍,架在梅南謙、梅南雅的頸上。
右側老者冷聲道:「燕少玉,有種你就上來試試。」
燕少玉心頭一震,但卻未形之於然,冷森的道:「不知尊駕這一著算得什麼名堂。」
凌風劍見燕少玉嘴上雖硬,卻不敢上前,那顆提起了的心,又放下不少,冷笑一聲,道:「燕少玉,這三個人雖然與你有殺父亡母之仇,但是,你母是他們的女兒,你父亦有半子之份,父殺子,不為過,但他三人如為你而死,你卻要落個殺親之名,為天下武林所不齒。」
九陰女白鳳冷聲道:「但他三人不是死在少玉手中,武林中人知道了,也只能說是少玉救應不及而被你們傷了他的性命。」
凌風劍陰沉的一笑,道:「至於這一點,老夫早已想到了,各位掌門人,請出來做人見證如何?」凌風劍話聲才落,林內果然緩步走出了,峨嵋、崑崙、崆峒三派的掌門人,各派都有十幾個弟子同來,聲勢甚是浩大,燕少玉心中暗自猶豫,他當初之所以要放三老,乃是因為有長者之名,不能不放,卻沒想到禍根就生在三人身上。
峨嵋掌門合什低宣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燕施主,上天尚有好生之德,施主何不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冤仇宜解不宜結。」
燕少玉劍眉猛然一軒,冷冷的道:「慧禪大師,此地距峨嵋路遙千里,大師怎會突然跋涉到此。」
峨嵋掌門,慧禪和尚一怔道:「老衲與兩位道友,乃是體念上蒼好生之德,故此前來勸解施主,代求施放他們一條生路。」
燕少玉星目中冷光一閃,緊接著問道:「三位掌門今年貴庚多少?」
這話一問,在場的人都覺得有些茫然,誰也猜不出他的用意。
慧禪大師一怔,道:「老衲今年癡長七十有五,崑崙萬松道友今八十年正,崆峒起風道友今年七十二,小施主問此做甚?」
燕少玉星目中殺機一閃,不屑的冷聲道:「由此看來,三位都非初生乍長,十五年前,雁蕩峰天龍幫遇難之時,三位怎麼就沒有好生之德了,難道說天龍幫的人,都是朽木枯草,沒有生命的,還是上蒼的好生之德,要因人而施?」
三派掌門,聞言老臉同時變色,一時倒真不知如何辯駁才好。
慧禪大師沉咳一聲,道:「燕施主,老衲是一番好意……」
燕少玉冷然道:「三位的好意,燕某不敢領受,此地是我天龍幫所在之地,燕少玉未請三位來此,因此,三位最好能早點離去,否則,此間事了,三位走時就沒有那麼痛快了。」
九陰女白鳳雖然明白燕少玉是痛心親仇,而把恨意移到三派的掌門人頭上,但是,這三人背後卻擁有不可抗拒的實力,要得罪了他們三人,對燕少玉有百害而無一利,聞言不由急道:「少玉,別再說了。」
三個掌門人,此來雖然也多少是由於嫉妒天龍幫的威望壓過三派,但卻用大道理遮蓋著末表達出來,燕少玉不聽他們勸解,三人自然無話可說,但此逐客令.卻大大地損傷了三人尊嚴,與理不合。
三派掌門同時盼色一變,目露精光,金風真人冷笑一聲,道:「燕幫主,出家人吃四方,天下無有不能留住的所在,貧道以為我三人在此住上一夜,看看那子孫殺親的逆倫之事,並沒有多大妨礙!」
燕少玉冷酷的一笑,道:「後果在下已說過了,去留由各位自選。」話落不再理會三人,轉身舉步向群雄逼去!
就在此時,松林左右兩側蹈出十幾道人影,悄悄的向群雄退路上抄去,由於松林位高嶺之上,兩側較低,再加之,此時在場的人,目光全都集中在燕少玉與九陰女白鳳身上,所以,誰也沒有發現。
關中三劍一見燕少玉惹惱了三派掌門,心中暗自得意,一改先時的委屈求全之態,反眼注定燕少玉喝道:「姓燕的,你如果再進,可莫怪老夫要下手了。」說話之際,暗暗在他控制之下的海南禮背上扯了一下。
梅南禮倫然搖搖頭,說:「凌風劍,老夫此時突然醒悟了。」話落左右看了兩個弟弟一眼,只見他倆臉上仍有怒憤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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