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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蒲孤不再問了,知道浮去上人與崇明散人之間,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否則以他一個出家人為什麼要離間人家祖孫的親情呢?
黃駕卻似完全不解憂愁,先前為了到靈隱寺去尋找她的師父,無心欣賞湖景,現在因為心事已了,當一片湖光映入她的眼簾時,她歡呼一聲,似乎是像飛一般地奔過去,不管有多少人在旁邊,她已脫下了腳上的鞋子襪子,把一雙白玉似的天足,浸在水裡。
遊人都似被她的舉動震得怔住了,只有金蒲孤知道她是天真未鑿,對於世俗的禮防從無觀念!因此忙笑著道:「黃姑娘!快把鞋襪穿起來吧,你要把人家嚇壞了!」
黃鶯跳著臉上的酒渦笑道:
「這些人真奇怪,難道他們沒見過腳嗎?怎麼僅盯著我的腳死看呢?」
金蒲孤對她的不解事,也真是莫可奈何,只得哄著她道:
「你把鞋襪穿好我再告訴你!」
黃鶯搖頭道:
「不!我喜歡被水泡著,這種清涼的感覺使我懷念起崇明島上浮海戲波的滋味!」
金蒲孤不禁有點生氣地道:
「你既然那麼喜歡水,何不乾脆脫了衣服,跳到湖裡去痛快玩一下!」
黃鶯不知道他是在說氣話,從地上一躍而起叫道:
「我早就想這樣子玩,只是怕你不答應……」
說著就要解除身上的衣服。
金蒲孤大急道:「不!不行!不能脫衣服……」
黃鶯嫣然一笑道:「不脫也行!」
說完連著衣服,像一條魚似的跳進湖中,水面只濺起了一點零星的水花,隨即蹤影不見!
金蒲孤又窘又急,對這個淘氣的小姑娘,不知是什麼感覺,但是人已經下水了,他也無可奈何,只好雇了一隻小船,迎著湖面微微掀起的漣漪,準備她玩夠了可以上來,同時也決定等她上來後,要好好地罰她一下!
那一絲波紋似的漣漪向前推展極速,足證這個女孩子的水性極佳,她在水底下潛泳的速度極快,舟子划著船,卻一直追不上,金蒲孤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搶過雙漿,盡力劃去,才算勉強追個首尾相接!
一直行出里許,黃鶯仍無上來換氣的跡象,金蒲孤又不禁有點擔心,正當他停手沉思時,身後突然傳出一陣輕笑聲,他回過頭去,迎面潑來一片水花,黃鶯的身子又像魚一般地在水面下消失!
金蒲孤一頭一臉都是水淋淋的,他也真正的生氣了,朝著水中大叫道:
「黃鶯!你再不上來,我就要不客氣了,等我抓到你,一定要重重地打你幾下!」
回答他的是一陣陣驟雨似的水花,連那個坐在船尾的舟子也淋得混身是水,金蒲孤怒不可遏,故意坐在船上,閉起眼睛,裝作不理會。
過了一陣,他隱約感覺有一個人爬上船來,還是閉目不動聲色一直等那人掩近他身邊時,他才驟然發動,一把抓住那水淋淋的衣服,立刻將她翻了過來,按著自己的膝蓋上,舉起手掌,結結實實的在她的臀上打了兩掌!
由於黃鶯還是個孩子,他也利用懲罰頑童的方法來對付他,挨打的人一聲不響,倒是金蒲孤自己怔住了!
因為這個人不是黃鶯!雖然也是一個女子,身材卻比黃鶯高出許多,而且黃鶯是赤著腳下水的,這個女子卻穿著箭靴,身上也穿著緊身水靠!
當初他匆促之間,沒有看清是誰,胡亂地打下去,這一發現,立刻怔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個女子從他的膝上翻落下來,回過身子,滿臉怒色,兩隻眼睛直瞪瞪地盯著他,金蒲孤才發現她也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圓圓的臉,長而彎的眉毛,夠得上是個美人胎子,識是神氣凶得有點怕人!
金蒲孤一直怔在那兒,在怒火一般的眼神下煎熬著,半天之後,他實在忍不住了,裝模做樣地咳嗽了一聲,陪個笑臉道:「請問小姐是……」
划船的舟子也嚇呆了,連忙道:「這是……」
那女子不等他說下去,隨即厲聲喝道:「混蛋!誰要你開口,給我滾下湖去!」
聲音很嬌嫩,神態卻極為威嚴,那舟子似乎非常畏懼這個女孩子,一點都不敢違拗連忙乖乖的跳下湖去!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那舟子剛浮上水面,想往岸邊游去時,忽然手足舞蹈,像是底下有人拖住了他一般,連一聲都沒有叫出來,隨即咕咯咯地冒出一陣氣泡,沒入水中不見了!
金蒲孤以為是黃鶯還在水下淘氣頑皮,連忙大叫道;
「黃鶯!你還不快上來,瞧你闖了多大的禍……」
由於目前的情況太尷尬了,他不得而已,只希望黃鶯上來解解困,可是他連叫了好幾聲,不僅不見黃鶯上來或是應聲,連那舟子也似被湖波所吞噬了,半天不見動靜。
金蒲孤不禁有點慌了,此刻他著急的不是如何應付眼前的這個女子,而是湖底的兩個人,尤其是黃鶯,半天不見動靜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呢?
那女子等他連叫了幾聲後,才冷笑一聲道:
「你喊破了喉嚨也沒有用,她早已不在附近了!」
金蒲孤一驚道:「她上那兒去了?」
那女子沉著聲音道:「等我們把事情解決了再告訴你不遲,反正她死不了!」
金蒲孤又是一怔,知道這女孩子一定頗有來歷,雖然不曉得黃鶯在水下發生了什麼事,但定然與這女孩子有關,而且很可能與她在水下發生了衝突而被她制住了,因此倒暫時不再替黃鶯擔心了,怔怔地道:「還有一個人呢?」
那女子寒著臉道:「你是問那個划船的?那跟你沒有關係!」
金蒲孤微溫道:「人命如天,怎說沒有關係……」
那女子也怒聲道:「是我叫他跳下去的,跟你有什麼關係?淹死了有我負責!」
金蒲孤見她簡直不講理,不禁怒道:
「你怎可拿人命當作兒戲,等人淹死了,你就是為他償命又有什麼好處?」
那女子冷笑一聲道:「你對別人的生死倒是很關心!」
金蒲孤連忙道:
「這是應該的,那個人跳下去還沒有多久,假如他不會水,現在施救還來得及……」
那女子哼了一聲道:
「他的生死你可以暫時不管,最好還是留神你自己,只要你能活下去,他也死不了!」
金蒲孤先是一怔道,繼而想明白了,這個女子雖不知是那路的人物,但看她在水中突然現身,水性與武功一定都不錯,再看那舟子對她如此懼威,則她在西湖上一定很有名望……
不管怎麼樣,對方還是一個大姑娘,被自己在臀上打了兩巴掌,自然是很難堪的事,而偏偏又被那個舟子看見了,為了避免張揚出去,她才叫他跳下水去,而水中一定也還有著別人在那裡等著……」
想到這裡,他再也不替那舟子擔心了,乃拱拱手道:
「剛才非常冒昧,由於在下一時粗心,以為是我的同伴……」
那女子非常開心,連忙問道:「她是你的同伴?她姓什麼?叫什麼?今年多大了?」
金蒲孤道:「她姓黃名鶯,今年大概是十八九歲吧!」
那女子又想了一下道:
「黃鶯!十八九歲,世上像她那般的人不多,怎麼以前沒有聽說過呢?」
金蒲孤聽她如此一說,越發肯定她是武林中人,心中倒是一定,俱屬武林同道,多少總還好說話一點,乃笑笑道:「她住在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最近才出來……」
那女子點點頭道:
「這就差不多,你連她的歲數都弄不清楚,可見不是你的妹妹,照年齡看,也不可能是你的女兒!她是你的什麼人呢?你的侄女兒,外甥女兒?」
金蒲孤道:「什麼人都不是,我們只是同伴,也可以稱是朋友。」
那女子一呆道:「朋友?不是你的老婆?」
金蒲孤不樂地道:「自然不是,你怎麼想到這上面去了;她還是個小孩子!」
那女子冷笑一聲道:「十八九歲的大姑娘還是個小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金蒲孤道:「在下雖然比她大不了幾歲……」
那女子搶著道:「你剛才把我當作她了!」
金蒲孤點頭道:
「是的!所以才會做出那種冒昧的舉動,因為她年紀雖然不小,由於很少與世人接觸,童心未泯,有時不免淘氣天真,我才跟她開個小玩笑……」
那女子冷笑一聲道:
「你們非親非故,年齡相差不到十歲,除非是你自己的老婆,否則你對任何一個女子都不能用那種方法開玩笑,要不然你就是個好色的淫徒……」
金蒲孤被她說得滿臉通紅,心中雖然十分生氣,但是因為屈在己方,兀自發作不得,只好低頭無語!
那女子卻不放鬆地緊逼著他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金蒲孤忍住性子道:「在下無話可說!」
那女子的臉色才和緩一點,笑笑道:「那你是自己認錯了!」
金蒲孤慨然道:「在下一開始就已自承錯誤!」
那女子微笑道:
「你能勇於認過,猶不失為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金蒲孤道:「在下金蒲孤!」
那女子微微一震道:
「使用金僕站長箭,殘除十六凶人,青蓮山莊中逼死石廣琪的金蒲孤大俠!」
金蒲孤微有赧色道:「在下正是,姑娘既知踐名,想必也天武林中中……」那女子連忙道:
「不!我不是武林中人,也不曾在江湖走動過,說出名姓來,你也不會知道的!」
金蒲孤微異道:「姑娘既不是武林中人,怎麼對江湖事故如此清楚呢?」
那女子笑笑道:「那是為了好玩,這此閒話暫時可以不提,我先問你,你心中可有娶那個姓黃的女子的打算!」
金蒲孤覺得這個女子的閒事實在管得太多了,不禁怫然地道:「姑娘問這作什?」
那女子臉色微微一紅道:
「聽你已往的行事,我覺得你猶不失為一個方正君子,困此我才有此一問,因為你能對那女子採取這種猥瑣的行動,一定是你們的愛情已經到了論婚娶的階段!」。
金蒲孤曬然失笑道:
「這是從何說起呢?我與黃姑娘見面不過才三四天!那裡談得上這些呢!」
那女子怒道:「你對於一個剛認識的女子就如此隨便!」
金蒲孤笑道:
「姑娘假如與黃姑娘談過話,就知道在下對她如此並不能算為猥瑣,因為她十足是個天真未脫的小孩子,她視我如兄長,我也當她是個小妹妹,姑娘可能看到她以水中用水潑我的情形,一個懂事的女孩子,怎會做出那等幼稚的行動……」
那女子呆了一果才低聲道:
「可是你打的是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也沒有對你做出幼稚的行動!」
金蒲孤連忙道:「我沒有想到姑娘會上船來的……」
那女子道:
「我是見到那個姓黃的女子,水性很好,武功根底也不差,才跟她開個玩笑,一面叫我弟弟在水中將她引開,一面想上來問問,誰知你……」
金蒲孤紅著臉道;
「在下自悔孟浪,可是在下並非有意如此,我心中只當是黃姑娘……」
那女子道:「就這樣算了?」
金蒲孤道:「姑娘還要我怎麼樣呢?」
那女子頓了一頓,忽然又問道:「你現在落腳何處,到杭州來做什麼?」
金蒲孤道:「在下來此遊歷,在四海鏢局落腳!」
那女子一皺眉頭道;
「四海鏢局,那種下流地方我父親是不肯去的,只有麻煩你到我家裡去了!」
金蒲孤連忙道:「令尊是那一位高人!在下當去拜訪!」
那女子忽地一笑道;
「你去向四海鏢局的人就知道了,還有,那個姓黃的姑娘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一定是被我弟弟邀請回家玩去了。」
金蒲孤微異道:
「不可能吧!黃姑娘一身水淋淋的,怎能到府上作客,而且她一定會來告訴我一聲!」
那女子微笑道:
「我弟弟要想請一個人回家時,大概很少有人能拒絕,而且我就是準備來通知你的……」
全蒲孤一驚道:「姑娘是說黃姑娘被令弟……」
那女子笑笑道:「我弟弟一定會開口邀請,假如那位黃姑娘不答應,他可能會動手強邀,反正人在我家是絕對錯不了的,你要再見到黃姑娘,非得上我家去不可,我先回去向父親知會一聲以便接待,再見了!」
說著走到船頭,準備跳下去。
金蒲孤還待動問,那女子忽又回頭一笑道:
「你來的時候,最好帶著你的弓箭,我父親說你的神射無雙,很想見識一下,難道你到此地來了,他一定會請教一番的!」
說完一頭栽向湖心,入水的姿勢異常巧妙,連水花都不濺起半點,即從水面上消失了!
金蒲孤怔了半天,才自己划動雙漿,將船靠了岸,一個人匆匆地趕回四海鏢局去,進門之後一問夥計,才知道方心勝出門去了,他只好又去找李青霞,她正與呂子奇兩人在室中密談,見到他之後。
李青霞首先起立含笑道:「金大俠這麼早就回來了,玩得還愉快嗎?黃姑娘呢?」
金蒲孤莊重地道:「李總鏢頭,這杭城還有什麼武林高手?」
李青霞愕然道:「沒有呀!大俠遇見誰了,是不是劉素客派來的?」
金蒲孤搖頭道:「這家人與劉素客無關,而且是世居杭城,總鏢頭應該知道的!」
李青霞一怔道:
「大俠可能是遇上了錢塘王了,不過今天並不是錢塘出巡的日子……」。
金蒲孤詫道:「錢塘王是誰?」
李青霞低聲道:「這個,……大俠不要問,大俠究竟是碰上誰了?」
金蒲孤乃將今天在湖上的經過說了一遍,只是隱略起他們上靈隱寺的訪問浮雲上人的一節!
李青霞變色道:
「一點也不錯,大俠遇到的正是玄衣龍女,黃姑娘也一定被善才尤童誑去了!他們都是錢塘王的子女,真巧極了,怎會碰上他們呢?」
金蒲孤狐疑更深,連忙問道:「總鏢頭所說的這錢塘王究竟是誰?」
李青霞低聲道:
「錢塘王是個很神秘的人物,杭城的人都把他當作湖中的龍神,只有妾身才約略知道他一點底細,他們一家人的水性都好得不能再好,西湖上每逢端午節都有賽龍船的盛會,每年的冠軍都被一隻無人駕駛的龍船所得!」
呂子奇也詫然造:「無人駕駛的龍船會得冠軍!」
李青霞笑笑道:
「龍船上的確是空無一人,卻能行如飛,自是有人在水底托著船底前進……」
金蒲孤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麼一會事!」
李青霞道:
「空舟自行,愚民無知,托以神話,好事者傳此舟系錢塘龍神所有,錢塘王之名因此而來,這件事在我們學過武功的眼中自然別有看法,妾身當年為了好奇,暗中作了一番調查,才發現其中的原委,原來這所謂錢塘王,實乃錢塘門外一家姓駱的富紳,他本身叫駱仲和,生有一子一女,女兒叫駱洛仙,就是大俠今日所遇的女子,兒叫駱仙童,比乃姊小兩歲,駱府乃錢塘世家,誰也不知道他們會武功,更不知道錢塘王就是他們……」
金蒲孤道:「那總鏢頭所說錢塘王出巡又是怎麼一會事呢?」
李青霞道:
「錢塘王之現身還是近幾年的事,由於空舟顯靈之事發生後,一般愚民們都選定了錢塘江潮最大的一天,作為錢塘龍舫出巡日,到了那一天,西湖上必有一艘彩舫,雲煙索繞,仙樂飄聞,在湖上游了一周後,又冉冉而沒入水中,愚民們都頂香頂拜,求神祈福,為杭城一年一度的盛事,在錢塘王出巡之日,不僅可以見到駱仲和在舟中斟酒自飲,旁邊還有一名黑衣女郎侍飲,一個紅衣男童捧香,玄衣龍女與善才龍童之稱也由此而來,其實都是他的子女在作怪……」
金蒲孤不信道:「難道沒有人識破他們的本相嗎?」
李青霞道:
「距離遠,煙霧繚繞中不容易看得清楚,而且駱家是大戶,很少與人來住,除幾個貼身的僕人外,報少有人見過他們,是以知者無多……」
金輔孤道:「錢塘王出巡之日,沒有人前去靠近看著真相嗎?」
李青霞道;
「有的!這種顯靈大招搖了,自然有人不信,可是說也奇怪,所有的船隻,竟像釘死在水面上一般,不管多出多少力,始終不能移動分毫……」
呂子奇道:
「這何足為奇,派幾個人到水面下一看就詡道了,我相信一定有人在底下搗鬼!」
李青霞道:
「何嘗沒有人如此想呢,可是下水的人立刻被拋上岸來。口吐白沫人事不知,十幾次後,再也沒有人敢試了,我想駱家的人會水性的一定不少,他們在船上扭作神靈顯聖時,水底下另外還埋伏了別人……」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總鏢頭是怎樣發現的?」
李青霞頓了一頓道:
「我是在一次錢塘王出巡時,遙空發了一隻暗鏢,結果我看見的女兒偷偷用袖捲住了,我才知道他們武雖佳,倒底還是普通的凡人,於是我就在湖邊留心偵伺他們的蹤跡……」
金蒲孤雖然急於想知道有關於錢塘王一家的詳細情形,但是他決心不再插嘴去打斷李青霞的敘述,因為他發這個年已徐娘的孀婦漸趨於興奮,她不但嘴裡在說話,眼角眉梢也在說話,尤其是自己提出一些問題,她的興奮也在增加,是什麼原因使得她如此呢?
金蒲孤是個男人,雖然他很少與女人接觸,可是在劉素客的萬象別府中與他幾個美麗的女兒相處了一陣後,他本能地體會到那種微妙的情懷。
李青霞在為金蒲孤的突然冷漠而略感失望,但是她依然很詳細地說上去:
「西湖有一條小河是通往錢塘江的,我選擇了一個很隱險的地形躲了起來,果然過了不多久我看見他們水淋淋地從河裡上來,折入他們的後院……」
金蒲孤這才問道:「他們的家就在河邊上?」
李青霞點點頭,金蒲孤又表示不相信地道:
「照這樣說來,他們是不願意讓人家知道的了,可是今天在湖上那個划船的似乎對那個女子很熟……」
李青霞笑笑道:
「駱仲和自己只是每年一度出現在西湖上,他的一兒一女卻偶而會在湖上尋人開心,一下子突然從水面冒出來,跳到人家的船上,那些舟子以為是神靈現身,借船使用,連忙跳下水去,而且下水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地被送到遠遠的岸上,從來沒有人淹死過,因此大家也習以為常了……」
金蒲孤笑笑道:「這家人也怪……」
呂子奇卻忍不住問道:
「杭城中住著這樣一家武林高人,總鏢頭也知道他們的底細,為什麼不告訴別人呢?」
李青霞臉色一紅道:
「就在我發現他們行跡的晚上,我正準備上床就寢,突然眼前一花,被人從背後拍了一掌,等我從昏迷中醒覺過來時,桌上插著一支鏢,正是我白天用以施暗襲的那一支,另外還留著一張字條,警告我少開口……」
金蒲孤微笑道:「總鏢頭被他們嚇住了?」
李青霞紅著臉道:
「人家的武功比我高多了,我被人家一掌拍昏過去,連來人是誰都沒有看見,當然只好乖乖地聽人家的話了……」
金蒲孤又問道:「以後總縹鏢沒有再跟他們接觸嗎?」
李青霞仍是紅著臉道:
「有的!以後四海鏢局碰上兩三次辣手的綠林道,被人劫去了鏢,可是不到半個月,失去的嫖又神秘地回到鏢局,劫鏢者也都被人殺死了……」
金蒲孤頗感興趣地道:「是駱家人暗中幫的忙?」
李青霞點點頭道:
「不錯!歸回的失鏢上附著一個小小的金鑄人像,我相信這是他們作為我效金人緘口的報酬,這件事連先夫都不知道,可是他卻為此糊里糊塗而送了命,因為那幾個綠林人物的喪生,江湖上都以為是先夫的作為,四海鏢局的名氣因此大振,而先夫也就此遭了綠林之忌,而慘羅人屠潘元甲的毒手……」
金蒲孤這時忽然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麼一會事?」
呂子奇一怔道:「大俠想起什麼了?」」
金蒲孤道:
「在下昔年學藝以金僕站長箭盡屠十六凶人時,為了追索人屠潘元甲的蹤跡,曾經苦索數日而不得消息,後來得到一封匿名柬帖的指示才算找到了他,我一直在奇怪那投帖人是誰,現在才算得到了答案,我想一定是駱家人弄的手腳。」
李青霞也愕然道:
「大概是不錯的,妾身也正在奇怪駱家人既然肯幫助我們追回失鏢,何以先夫的慘死卻置之不理,原來他們是借重金大俠代行其事了!」。
呂子奇笑笑道:「看來他們是早對金大俠注意上了,金大俠是否有意前去一訪?」
金蒲孤道:
「自然要去了,杭城中隱藏著這等高人,我應該去見識一下,何況黃姑娘還落在他們手中!」
李青霞卻道:
「駱仲和武功高不可測,金大俠在湖上開罪了他的女兒,此去以小心為上……」
金蒲抓笑笑道:「那只是一個誤會,駱仲和若是個明情理的人,便不應該怪罪於我!」
呂子奇道:「老朽也想陪金大俠前去見識一番!」
金蒲孤想想道:「呂老先生肯去自是最好不過,可是在下還想邀一個人幫幫忙?」
呂子奇怔然道:「大俠還有誰可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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