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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浮雲上人手指崇明散人道:「他的行為還能算人嗎?」
金蒲孤仍是一本正經地道:
「不能算人,可是別人都能殺他,就是黃鶯不能,否則她更不能禁人!」
浮雲上人呆了一系才對黃鶯叫道:「鶯兒!你到底是聽誰的?」
黃鶯遲疑了片刻才道:「我聽金大哥的話!」
浮雲上人大感意外厲聲道:
「畜生,我教導你這麼多年,同時又把你母親的血海深仇告訴你……。
黃鶯低聲道:
「師父!我不懂事,也無法分辨事非,可是我覺得金大哥是對的!爺爺的行為固然不對,可是我父親寧可自殺也不敢去找爺爺報仇,我又怎麼能殺死爺爺呢?師父!今天幸虧有金大哥在場,才使我沒有犯下大錯!」
浮雲上人忽聲大叫道:
「我真沒想到依依會有你這個忤逆的女兒,我該讓你死在崇明島上!」
金蒲孤卻沉聲道:
「上人!對一個小孩子說這種話,你該感到慚愧,你自己沒有好好地教育她……」
浮雲上人大叫道:「不用你多嘴!」
金蒲孤沉聲道:
「我可以不管你的事,可是我不能讓你再利用黃鶯,我要帶她離開你!」
浮雲上人失去了理性大吼道:
「滾!你們都滾開,我一個人也可以替依依報仇,用不到你們幫忙!」
金蒲孤道:「好!既然你不用我們幫忙,就請把家師的下落告訴我!」
劉日英忙道:「你師父在一個地方休養,我帶你去!」
金蒲孤搖搖頭道:「我不敢相信師父還在那兒?」
劉日英一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金蒲孤道:「他把你們帶走後,又留下兩張字條,一張是劉素客的筆跡,另一張是孟石生的筆跡!」
孟石生連忙道:「我沒有寫什麼字條!」
金蒲孤道:
「我知道,那是他仿造的,季芳雖然認得出像你的筆跡,可是她見到的是你十多年前的筆跡,我立刻判斷是他所為!」
浮雲上人微怔道:「你那時就知道是我?」
金蒲孤道:「不錯!首先從南海漁人受傷的情形看來,我認定是你,因為只有利用排雲寶農躲在樹上凌空下擊,才能在不知不覺間傷到他,在那個時候只有你有寶衣!」
黃鶯憶道:「可是排雲寶衣被我穿走了!那時我還在半路上沒有回來!」
金蒲孤微笑道:「他能仿製一件,就能仿製第二件!」
浮雲上人哼了一聲道:「你現在才知道寶衣有仿製品,當時不可能想到這麼多吧!」
金蒲孤道:
「是的,你最大的破綻還是那張孟石生的字條,你學得再像也沒有用,因為那是他十幾年前的筆跡,人的字體在十幾年中有點變化,我略加推測,就知道是你,因為你才能得到孟石生十幾年前的筆跡!」
孟石生忍不住道:「這我倒不懂了,為什麼我十多年前的筆跡會落到他手中去了!」
金蒲孤笑笑道:
「那一定是孟依依帶去的,他照著臨摹,必然是想利用它作為嫁禍之用,想不到第一次使用就露出了馬腳,他留下那兩張字條的用意,是想我與駱季芳見到之後,馬上去找你拚命,那樣他就不用等到今天了,可是我不上這個當……」
孟石生想想道:
「那麼劉素客的筆跡又是怎麼取得的呢?據我所知,劉素客很少動筆寫字,而且他的書法別成一格,想學也學不上!」
金蒲孤沉聲道:
問題就在這裡,劉素客的字跡我見過,那絕不是別人能摹造的,而我所見又的確是劉素客的真跡,這只有一個可能,我相信你們也想到了!」
孟石生失聲叫道:「你是說他與劉素客勾結一氣!」
金蒲孤莊容道:「難道這不可能嗎?」
孟石生將信將疑,沉思良久才道:「我想他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背著我與別人結盟!」
金蒲孤哈哈大笑道:
「假如你以為你能控制住劉素客,那可是轉錯念頭了,劉素客那個人豈肯屈居人下的!」
孟石生冷笑道:「那除非是他不要命了!」
金蒲孤神色一端道:
「孟石生,我們之間的結是解不開了,劉素客與我之間也是勢成水火,我從來沒有想到與你們兩人有化除仇恨的可能,但是我願意鄭重地給你一個忠告,希望你不要再與劉素客為伍!」
孟石生淡淡地道:「為什麼呢?」
金蒲孤道:
「若是你能真正地控制住他,我自然不必說這個話,就怕你一旦反而為他所控制……」
孟石生微微一笑道:
「你把劉素客看得太重,把我又看得太簡單,這些年來,我一個人與駱陳兩家人為敵,仍能處處佔住先機,劉素客又算得了什麼呢?」
金蒲孤耐著性子道:
「你原來與劉素客合作,是想借重他的狡智為你取得六件寶衣,現在你已與駱陳兩家取得了默契,寶衣的問題也解決了,你還有什麼地方用得著他呢?為什麼還要護庇著他呢?」
孟石生陰沉地一笑道:
「現在我更用得著他了,因為六件寶在中最珍奇的隱形寶衣還在你手中!」
金蒲孤想想道:「假如你肯除去劉素客,我可以叫季芳把隱形寶衣也送給你!」
盂石生冷冷地道:「你也能叫季芳對我回心轉意嗎?」
全蒲孤不禁一呆,片刻才道:
「那不關我的事,更非我力所能為,不過你自己若能爭取到季芳的好感,我絕不會作任何反對的表示!」
孟石生怒叫道:
「金蒲孤,你不要得意,我不知道季芳為什麼會看上你,可是我明白他永遠也不會對我回心轉意了,我也不希罕得到她,不過我會叫她知道背我另嫁將有什麼結果,我要她終身在痛苦中……」
金蒲孤默然了,他明白孟石生的意思,唯一能使駱季芳痛苦的方法就是殺死自己,例如自己一死其能使他滿足,轉而去對付劉素客時,自己倒是不惜一死,然而這可能嗎?因此他只有輕輕一歎道:「孟石生!你這個人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程度,我不想跟你多說了!」
孟石生冷冷一笑道:「你也沒有機會多說了,難得你自己趕到這兒來送死,免得我多費手腳去找你!」
金蒲孤漠然看了他一眼,轉身對劉日英道:「我們先去找師父去!」
孟石生怒吼道:「你想走了?」
金蒲孤朗聲道:「不錯!我們遲早都需要一拼,不過現在尚非其時,此地亦非其所!」
孟石生嘿嘿冷冷道:
「時間與地點都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我倒覺得此時此他很適合!」
金蒲孤淡淡地道:「這麼說來你現在有把握殺死我了!」
盂石生大聲叫道:「我隨時隨地都有把握殺死你!」
金蒲孤立定腳步對黃鶯道:「把東西交給我!」
黃鶯怔然道:「什麼東西?」
金蒲孤道:「自然是你到天山替我取來的東西!」
黃駕一指浮雲上人道:「師父拿去了!」
金蒲孤神色微變,浮雲上人取出一個小包退:「你要的可是這個?現在可不能給你!」
黃鶯過去想搶下來,浮雲上人將手一縮,黃鶯大為著急,拉著他的膀子叫道:「師父!這是金大哥的東西,你拿去幹什麼,快還給他!」
浮雲上人推開她的手,冷冷地道:
「你心中只有一個金大哥,那裡還認得我這個師父!」
黃鶯不禁一呆,金蒲孤卻沉聲道:
「上人!我不管你的居心如何,現在卻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浮雲上人嘿嘿一笑道:
「我沒有什麼居心,只是要替依依報仇,凡是與寶衣有關的人必須死得一個不剩,你既然與駱季芳成了親,隱形寶衣便也有你一份,因此你也在必死之列,你想我會把東西給你嗎?」
黃鶯大急叫道:「師父!你究竟幫誰?」
浮雲上人哈哈一笑道:「我誰都不幫!」
孟石生朝他手中的布包望了一眼道:「那裡面是什麼?」
浮雲上人道:「是足堪致你們死命的天絕箭!」
孟石生大笑道:
「這倒奇怪了,天絕箭只得一支,我已經從金蒲孤手裡弄過來了,你這一支又是什麼?」
浮雲上人淡淡地道:
「這個你自己不妨去猜猜,反正我知道這一支才是真正的天絕箭!」
孟石生從懷中也取出一支黑色的小箭道:「你那支是真的,那我這支就是假的了?」
浮雲上人望了一眼,然後微笑道: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金蒲孤才能解答,你為什麼不會問他呢?」
金蒲孤平靜地道:
「我從一個古墓中得到了前代神箭手歐陽予倩的紫心寶弓時,也同時找到了兩技天絕箭,一真一偽,在外形上無從辨認,只有在施放時,才能知道威力深淺,因此我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除非你們肯把兩枝箭都交給我試一下,我想你們都不會願意吧!」
浮雲上人與孟石生俱都一怔,片刻後,孟石生才笑笑道:
「不管誰真誰偽,反正兩枝箭都不在你手中,今天倒要看你用什麼方法再逃出我的手去!
說著慢慢向金蒲孤逼近過來,金蒲孤凜然不懼,挺身而出,孟石生倒不禁有點踟躇了,在他身前兩丈遠處站定道:「金蒲孤,你還有什麼鬼主意?」
金蒲孤微笑道:
「失去了天絕箭,最多使我殺死你困難一點,至於你要傷我,那就更不容易了!」
他說話時語態從容,毫無驚慌的樣子,使得孟石生更為猶疑,黃鶯卻趁浮雲上人注意他們二人劍拔弩張的情勢時,一把搶了小包,飛快地飄到金蒲孤身邊塞給他道:
「金大哥!給你!」
金蒲孤也飛偷地抖開小包,取出一支黑色的短箭,搭上寶弓,孟石生色變急退,浮雲上人怒聲道::「小駕,你這樣一來,我們師徒的情份就算絕了!」
黃鶯也沉聲道:
「絕就絕!今天我才看穿你的真面目,我也不想再有你這樣一個不通人性的師父!」
浮雲上人怒聲道:
「好!把你身上的排雲寶衣也脫下來,你不能替你母親報仇,就不配接受它!」
黃鶯還沒有表示,金蒲孤卻正色道:
「黃駕,把寶農還給他,這件衣服在你身上,絕不會對你有什麼好處!」
金蒲孤的這番話大出眾人的意料,連浮雲上人自己也無法相信,他出口討還寶衣,不過是說說而已,並沒有打算真會得到它,黃騖對金蒲孤倒是言聽計從,毫不考慮地脫下外衣,圍成一球,擲向浮雲上人。
金蒲孤正色道:
「上人!寶衣還給你了,我希望你能從此做件好事,別把人世的罪惡去傷害一個純潔的女孩子!」
浮雲上人略有慚色,但也僅是眨眨眼睛,立刻又恢復了那種淡漠的神色,孟石生卻對金蒲孤手中的那枝短箭充滿了懼意,神情極為不安,金蒲孤微微一笑道:
「孟石生,現在是輪到我狠了,只要我的手一鬆……」
孟石生厲聲大叫道:「你儘管放好了!」
金蒲孤搖搖頭道:
「不!我說過今天不想取你的性命,我要給你一個機會去反省你的罪行!」
孟石生瞼色又是一變,但不知怎地,居然忍了下來,點點頭道:
「也好!現在季芳不在眼前,我一定要當著她的面殺死你,這樣才趁我的心,…··」
基地林後又閃出兩條人影,卻是駱季芳帶著胳仙重,駱季芳怒聲道:
「姓孟的,我在這裡,你不必用我做藉口!」
說完又對金蒲孤急聲道:
「放箭!這種禽獸不如的畜牲,還跟他講什麼客氣,殺了他算了!」
金蒲孤仍是搖頭道:「不!他不仁,我們可不能不義!」
駱季芳怒聲道:「跟他能講仁義嗎?」
駱仙童接著道:「是啊!他對姊姊的那種行為……」
駱仲和在對面大喝道:「畜生!你少管閒事!」
駱仙重瞪起眼睛叫道:「爹!您知道姊姊受了什麼侮辱,您還跟他在一起!」
駱仲和道:
「我自然知道,而且我也跟你姊姊談過,她已經不認我這個老子了,我還理她作甚?」
駱仙童大叫道:「沒有的話!」
駱仰和怒道:
「她現在在劉素客那兒,你可以問她自己去,而且她對孟石生毫無恨意,你叫我還說什麼?」
駱仙童瞪大了眼睛,露出一片不信之色,駱季芳歎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道:
「仙童!你年紀還小,有許多事你不會明白的,不過有一件事你可以就機會向你父親說明,看看他的意思!」
駱仙童頓了一頓才道:「爸爸,您可以拋開姊姊的事不管,我卻不能坐視I」
駱仲和怒哼道:「難道你也想跟老子作對不成!」
駱仙童搖頭道:「不!我不敢跟您作對,可是我也不能再跟著您與孟石生在一起!」
駱仲和的反應很平淡,冷冷地道:「你的翅膀還沒有長硬,就想飛了!」
駱季芳連忙道:
「二哥!假如你還有點血性,就應該為他感到驕傲,也應該為自己感到慚愧!」
駱仲和神色微變,但僅只是歎了一口氣道:
「小妹!我的確為他感到驕傲,因為他還算有點出息,可是我並不為自己感到慚愧,各人有各人的處世方針……」
駱季芳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又朝金蒲孤道:
"你倒底是放不放箭,你不放我就自己動手了!」
金蒲孤安然地道:
「不放!他為了你的原故想殺我,我卻不能為了你的原故去殺他,因此有你在的場合,我絕不與他為敵……」
剛說到這裡,他的身後突然射出兩道金光,金蒲孤的感覺何等靈敏,剛想側身躲開,駱季芳忽地輕輕在他腰下一點,將他的行動定住了,順手搶過他手中的弓箭,掙然一聲,直向孟石生射去,孟石生大驚失色,將陳金城拖在身前一擋,那枝短箭筆直射中陳金城的心窩,卻沒有射穿進去,噗的一聲,掉落地下,陳金城被箭上的衝勁撞得往後連退,將孟石生也跟著擠了好幾步!
駱仲和伸手要去搶地上的短箭,駱秀芳的動作更快,身形一飄,隔得老遠,另一手的發鞭先揮了出去!
拍的一響,將駱仲和的身子彈飛出去,鞭梢跟著捲起短箭,又回到了她手中,金蒲孤的兩肩都為金光打中,卻僅輕輕地撞到他的穴道上,並沒有傷害到他,金光墮地有聲,原來是兩枚錢鏢!
同時林後又閃出石慧與駱伯芳的身影,石慧抬著拾起錢鏢,駱伯芳卻替金蒲孤拍開了穴造輕笑道:「妹夫!對不起,是我叫石姑娘放的錢鏢!」
金蒲孤慍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駱伯芳道:
「你不肯傷害孟石生,我跟小妹卻恨不得立刻將他剁成肉醬,只好先得罪你一下了!」
駱季芳一歎道:「沒有用,弓箭在我們手中半點也不起作用,倒是白便宜了那賊子!」
孟石生由陳金城的身後轉了出來,愕然道:「大姊,你怎麼也跟他們站在一邊了」
駱伯芳怒聲道:「我一向就站在這一邊!」
駱仲和也有點發征道:「大妹!你不是……」
駱伯芳哼了一聲道:
「我從前幫助你,是因為你要對付孟石生,現在你倒向他那邊去了,我自然要另外找人給三弟報仇,你忘得了三弟的死,我卻忘不了!」
駱仲和訕然道:「老三是孟依依殺死的!」
駱伯勞怒叫道:「誰相信,反正都是姓孟的人下的手!」
駱仲和低頭不語,陳金城卻對孟石生道:
「石生!你這就太不應該了,怎麼拿我作擋箭牌呢?」
孟石生微微一笑道:「你身上有避金寶衣怕些什麼!」
陳金城怫然道:
「避金寶衣只能擋得了普通兵刃,天絕箭是何等威力!今天幸好是季姑出手,假如換了金蒲孤,你我二人都免不了一箭透心!」
孟石生微怔道:「真有這麼厲害嗎?」
陳金城道:
「箭刃及身之後,我連忙藉著那股勁力卸去銳鋒,再仗著寶衣之功,總算勉強擋住,還退了好幾步,這因為季姑不善使弓,假如是金蒲孤,你想我們有這種機會嗎,你這種做法分明是拖我陪葬!」
孟石生笑笑道:「我們既然結了伙,當然要患難相共,而且現在發現避刃寶農對天絕箭多少還有點用!」
陳金城連忙道:「你想要我的寶衣?」
孟石生道:「原件不敢妄求,利用它的避刃之訣,多制兩件仿造品你當不會拒絕吧?」
陳金城道:「我研究過了,這種質料很不好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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