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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金不換?
書房中,雙兒使著勁跟身旁的紅書眨著眼兒使著眼色。她自己是真的沒辦法了,打小跟著小姐,小姐的倔脾氣她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反正小姐決定的事情,她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能夠左右得了,別看小姐平日溫溫文文,似乎什麼也不在乎,什麼也不爭不言的,可是真要爭起來,少有人能爭得過小姐的,正如她,每逢都被小姐三言兩語頂了回去,只剩兩腮鼓脹而無語。
可是看著小姐這樣沒日沒夜地查閱著資料,都連著兩天了,她這才大病初癒,又懷著胎兒,若是有個閃失如何是好呢!
紅書知道雙耳的意思,可是,她勸也勸了,二夫人就是不聽啊!只能上前拉住了她:「二夫人,你就歇會兒吧!你懷著孩子,身體又如此虛弱,這樣不眠不休是不行的,您要找什麼,有書僮們為你翻找就成了。」
晚清對著紅書輕輕一笑,蒼白的臉上卻是輕鬆不下來,她承諾兩天之內找出解決的方法,可是眼前兩天的期限就要到了,只剩下今天晚上了,可是試了多種方法,卻依然不見起效,她如何能夠停下來呢!
她不能讓鳳舞九天就這樣地減小的。
「那不然,您喝些兒雞湯補補身子吧!」說著接過雙兒遞來的雞湯,遞給了晚清。
晚清抬頭,見二人一副擔憂的模樣,不忍拂意,於是放下手中的書卷,接過了雞湯,細細地喝了起來。
只是查閱書卷的時候不曾神傷,可當停下來,喝著雞湯,想著腹中孩兒的時候,不免想起那人來,心中的痛,又翻滾了起來。
就在這兒,一個奴才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撲在了晚清的跟前。
紅書見狀,斥道:「怎地如此冒冒失失!」
「奴才。。。奴才。。。」那奴才被紅書的威嚴一喝,一時竟然有些無措,看了看晚清,而後喘氣著說不出話來。
晚晴一看,這人可不就是她派去試藥水的膳房當差的嗎?看他臉露喜色,難道。。。。。。
掩不住心中一喜,放下了手中的雞湯,緊張地捉住了他的兩肩:「是不是成了?」
那奴才開心地笑著,用著力氣,點了點頭:「我們把夫人吩咐下來的那十來張奇特的藥方子,全部都一一地試了,哎呀,真的叫一個靈了,當中有一個藥方子,用文火燒出的煙氣去熏那黑稻兒不過三個時辰,那黑稻兒,果然還原了本來的面目!不。。。不,那模樣,可是比原來還要亮上幾分呢!」
那奴才一口氣說完,卻是興奮地眼睛兒也直髮亮了!
晚清一聽,鬆了一口氣,只要這米糧能夠救得回,至少,能夠維持著,至於絲綢,她不甚懂得,還需兩加幾日去鑽研一番,不過她想,總是有解決的辦法的。
「真的變回來了?」紅書一聽,也是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那稻米兒都變色成那模樣了,是決計不可能變得回來的,想不到,二夫人可真有辦法,居然真給她想出辦法來了!
「是啊,變回來了!」那奴才又重重地重複了一遍,臉上是極盡欣喜。
紅書一聽,笑開了眼:「我這就是告訴冷總管去,擔保他給開心死了!二夫人,你可真有辦法!」
「哎,等一下!」晚清一笑,這紅書,可真是一個辣椒急性子,半刻也緩不得。
「還怎麼?二夫人?」紅書回首道。
晚清又向那奴才問道:「那麼,可試著有沒有毒性?」雖然她前天有試過了,感覺那米沒有含毒的,不過這米畢竟是百姓日食,這一出去,就是千萬人食的,還是小心為上,於是她又命了人再去以活物實驗。
「夫人您大可放心,昨日早晨給了雞鴨鵝狗貓馬鼠吃了,直到現在都沒事,而且我們還有三個人親自試了藥,到現在讓大夫看了,都一切正常,沒事兒呢!」那奴才笑著道。
晚清一聽,舒心了許多,向著心急的紅書點了點頭,看著她開心地向著賬房跑去,她心中終於長舒了口氣。
總算,老天還是眷顧的,讓她能夠找到這方子來。
「小姐,這下您總可以安心地把雞湯喝了,早些就寢吧!」雙兒在一旁也是開心得不得了,不過她最關心的還是小姐,沒有什麼,能比小姐更重要的了。
說著間已經把雞湯又遞給了小姐。
晚清接過一笑,一飲而盡,她也確實感到倦意來襲,眼皮也開始不聽使喚了,這兩日來,實是耗了她不少心神:「我的好雙兒,我這就去睡,免得你念叨個沒完!」
可是才啟開步子,心中卻還是存著事情,這兩日來,她藉著忙碌,不敢開口去問,可是,這是心中一個極痛的疙瘩,卻不是不問就可以當成沒有的,於是轉身:「雙兒,下山搜找的人又消息了嗎?」
雙兒抬頭,眼神中也黯了幾分,聲音帶著微哀:「小姐,下山的人還沒有回來,據說是還沒有找到爺的屍體。」
說完後,她抬頭望向了晚清,有些擔心她的情緒。
晚清一臉如常,只是那明眸秀眼卻失了神色,帶著黯無光澤,還有深深的神傷:「找不到屍首。。。找不到屍首也許是最好的消息吧!至少,不能證明他已經死了,也許,還能存有奇跡不是。」
她自我說著,可是卻也知道,這個猜測,根本是不可能的。落日涯這些年來,也就只有一個慕容黔能夠活下來,那是因為他的運氣還有他不俗的武功。
可是鳳孤,不但廢了武功,而且還雙腳筋脈盡斷,要逃出生天,又是怎麼可能的事情呢!
眼瞼,緩緩地低下。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待雙兒出去,才睜開了眼睛。
縱然再累,她卻怎麼也閉不上眼睛,每當眼睛閉起,整個腦海都是他。
不知何時,她竟是對他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怒記得如此清楚明白,那臉上表情,那抿唇一笑,那鳳眼微色微勾,那深情無限模樣,那憤怒無章的模樣,一個一個不停地在她的面前晃動著。。。。。。
都說明月最能勾起認得憂傷,果然是真的,看著窗台明月皎潔,她再也找不出那種詩情畫意之感,只有深深的深深的憂傷,濃得如一張網一般,罩得她喘不過氣來。
翻過內側不再望月,唯有兩行清淚潤濕了被褥。。。。。。
…………
清晨的時候,她便醒了,吃過飯,走去的地方,卻還是書房,她必須不停地看書做事,才能略去心頭的痛,不至於一寸寸地腐蝕著她的心。
行至一半,就見綠琴於前面,她記得,冷森派了她回去探望鳳老太奶的,於是叫住了她:「綠琴。」
綠琴聽到她的叫喚,回過了頭:「二夫人。」
「老太奶現在如何?」其實不必問,想當然爾,必是極度傷心的,白髮人送黑髮人,送了兒子接著連唯一的孫子也去了,她如何能夠不痛苦呢?
只怕此時是傷心欲絕的,老太奶那般疼著鳳孤!
「老太奶聽到爺的消息,當場倒下,這些日子來纏綿於病床,只怕。。。只怕。。。」綠琴說著,卻怎麼也無法講話說完,可是這樣,已經足夠讓晚清明白了。
她擰緊了袖內的帕子,心裡,痛得無法克制:「綠琴,勞你為我備下馬車,我要去照顧老太奶。」
「這。。。」綠琴聽到晚清的話,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時冷森正巧走了出來,聽了他們的話,只道:「二夫人,請您以身體為重,你方懷上胎兒,而且身體尚且虛弱,大夫也說了,你不宜長途勞累,縱然老太奶,也不希望你冒著身子去看她的。」
「可是。。。」
「二夫人不必擔心,老太奶是太傷心絕望了,我已經命人傳了飛鴿回去,告知老太奶,您懷了爺的孩子,這樣,給了老太奶一個存活下去的希望,而且也讓人好生伺候著。」該做的他都做了,若然老太奶當真過不了,那也只是年紀的問題了。
…………
許是上天也憐憫吧!
老太奶聽到曾孫子的消息,果然是身體好轉了許多,雖然還是虛弱,可是卻好了很多。
這也許是晚清唯一感到欣慰的吧!
坐在庭院中,仔細地查閱計算著賬本,這陣子冷森經常出外各店子裡視察,於是對賬本的事情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她卻也樂得如此,而且,她們必須打一場漂亮的仗。
雖然鳳孤死去,可是眾人對於慕容黔的真面目,倒是看得清楚,居然有多數人不肯另立他為盟主,當然這多數人當中有的是不願苟且,有的是鳳家在從中作了手腳。
總而言之,目前而看,這盟主之位,就這麼空著了,而慕容黔想再當上盟主,就還需要一番心思。
可奇怪的是,他居然也不那麼熱衷於盟主之位,反而興起了商道之路。
經商!
他上了這路子,可不就是給了她們一個報復的好時機。
畢竟他初起經商,只要鳳家一番暗中,他也難起。
不過,不急於一時,冷森如今已經在暗中埋下鳳家的根基,等到慕容黔小有所成的時候,才來拆下架子,那時才更有趣。
手,輕輕地撫向了腹部,五個月大了,如今已經微微地隆起了,每每感到裡面那生活細微的動盪,她的心,就感到一絲絲的慰感。
這,是她與鳳孤的血脈。
突然,黃棋跑了進來,一臉的焦急:「二夫人。」
「什麼事呢,黃棋,看你急得!」晚清笑道,這些日子以來,由於冷森要負責應付一些對付慕容黔的事,於是黃棋便也協理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剛開始,她們倆的關係,十分地僵硬,因為鳳孤的死,眾人中觸動最大的就是黃棋,誰也知道黃棋一直戀著鳳孤的,所以,鳳孤的死,她便一直無法原諒她。
其實也沒錯,的確,鳳孤的死,全是因為她的。
不過經過一番相處,現在也漸漸地融洽了起來。
「剛剛商城鳳舞絲綢店王老闆帶了個客人過來,說是生意上的事情,要二夫人親自給談談。」黃棋道。
「看來這位客人不尋常啊!」晚清一笑,感覺有些蹊蹺,因為各店的老闆都是鳳孤當年親自選出來的,都是商界一把手,基本極少勞煩到莊裡來的。看來這位客人不尋常啊!
「這位客人的確不尋常的!」黃棋肯定地道:「因為他要訂一千匹金線絲繡綢子!」
「什麼!」晚清一聽手上的筆直直地就點入了桌上。
的確是要吃驚的,若是尋常的絲綢也就罷了,可是這金線絲繡綢子可是綢中最貴,因為那裡面的暗紋名副其實,全是以金絲繡制的,而且繡工精湛,全是國中有名的繡娘繡織的,一匹就要一千兩銀子的,一般店子買入這綢子,不過是為店面添光,也就買個幾匹,據她記憶,最多的買家,也就買過一百匹,那已經算是極多的了。
畢竟這種極品,縱然你有資金買入,可是真正能夠穿上的人還是少數的。
這個人居然一口氣要一千匹,倒是讓她急於想見識見識他究竟是何人!
於是對著黃棋道:「我們去見識見識這位一語驚人的客人。」
一身黑色勁裝,一匹長髮隨意披肩,倒是融成了一幕絕佳的黑,只是那修長而挺拔的背影,如此之熟悉,晚清差一點兒就要喚出口了,卻幸好他及時轉過臉來,才止住了她那一聲叫喚。
可是真的太像了!那身形,就與鳳孤一模一樣,而且站立時那種自負自信不可一世的狂妄樣,也是一模一樣,還有那一身黑!
只可惜,終究不是。
這人,也是一名絕佳美男子,與鳳孤一般,同樣有一雙好看的鳳眼,只可惜,卻不是鳳孤。
「見過二夫人!」那人行禮道。
身邊的王老闆趕緊介紹道:「二夫人,這是金錦店的老闆金不換!」
金不換!
這名字倒是極有趣的,浪子回頭金不換!
晚清淡淡一笑,輕行了一禮:「見過金老闆。」
輕抬頭,卻發現那人放肆地目光直直地盯著她一眨不眨,而且那裡面,有著一種不同於陌生人的尋常感情,那樣思念渴望而癡情!
可是分明只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又何來的思念渴望與癡情呢?
而且,那一雙眼神,不知為何,又讓她想起了鳳孤。
心中暗歎,是否太思念他了,才會將眼前的人總是聯想到了他。
「金老闆!」見他目光一眨不眨,她身邊的黃棋臉都要變色了,於是晚清輕喚提醒。
那人如夢初醒,可是臉上居然不見幾分尷尬,彷彿是多麼自然地事情一般:「二夫人太像我一位故人了!一位讓我魂牽夢縈的故人,剛才失禮了!」
「原來如此。」晚清一笑,沒再置其他的詞:「金老闆請坐!」
「聽王老闆說金老闆要買一千匹金線絲繡綢子?」不想扯到其他,對於一個陌生人,她不想瞭解太多。而且,他的言行舉止間,似乎總有鳳孤的影子存在著,讓她心中更是無法安然。
「是的。」他道,目光卻依舊如癡般追隨著晚清的一舉一動,突然,他似才看到什麼一般,終於注意到了她的微微隆起的小腹。
一驚,臉上是又驚又喜,竟還泛出了淚珠花兒!
那激動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晚清心中懷疑,若剛剛看到她那樣子尚可解釋為是因為她長得與他從前魂牽夢縈的故人相似,那麼此時看到她微隆的腹卻這般激動又是作何解釋呢?
若說此人是凳徒浪子決計不像的。
而且,他給她的那種感覺十分強烈。
於是她試探地喚了句:「鳳孤!」
小小地,輕輕地。
她分明感覺到那人忽然如被電到一般,僵在了那兒,可是過了半晌,他卻沒事般地抬起了頭:「夫人說什麼?」
「哦,沒什麼,我只是看金老闆看得入神,於是喚喚你罷了!」晚清應道。
而在一旁的黃棋與紅書聽得清楚,皆是一驚,不過她們二人剛剛也有感這人身形與舉止有些像爺,可是,若真是爺,根本就沒必要隱瞞的啊!
「哦,抱歉,是不換失禮了!」金不換歉意十足地道,俊秀無鑄的臉龐上儘是喜意:「夫人懷了身孕竟還出來經商,真令不換佩服!只是這樣,身體支撐得住嗎?」
對於他的問話,晚清覺得他有些唐突了,而且對於一個初次見面的生意人而言,顯得太過於多言了,她不喜歡,於是只淡淡地道:「過獎了,金老闆,對了,關於這次的生意?」
再一次,將話題轉到了生意上。
「哦,這次我要這千匹金綢子,是因為要在京城開一家絲綢店,因為目標定得比較大,所以,想由最貴的著手。」金不換道。
「可是,這金線絲繡綢子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就算是要做大,也不必一次性訂個一千匹啊!」晚清良懇地道。
「其實我以前沒有經過商,這次也是家父讓我出來磨練,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置配才是妥當。」金不換道。
晚清聽了他的話,淡淡一笑,原來是一個未經過商的富有子弟,難怪會有要一千匹金線絲繡綢子。
於是她道:「若然金老闆信得過我們鳳舞九天,不如你將你的置店方案說與我們聽聽,而後由我們為你置配各種綢布,畢竟,開店子,不是說你名貴人家就是好店,最主要還是必須貨品齊全,各色上乘的布料都要備足,這樣才能供客人挑選的。」晚清細細地道,說完看向了金不換。
「這個主意不錯,鳳舞九天是商界頂梁,相信為我置辦的貨品也不會是壞的。」金不換道,臉上儘是開心。
只不過這樣幾句話就托將於她,真不知是該怎麼說這個金不換了,只怕他是從未踏出家門的富家子弟。
可是不知為何,她怎麼看,都覺得他眉宇間歷經滄桑,不該是那種單純的人。
真讓人看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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