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夢殞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1
發表於 2011-11-16 22:38:37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2章 痛殺 蕭舒

    鳳一鳴!」鳳天南縱身一躍,在空中接住鳳一鳴,動作乾淨利落。

    他將鳳一鳴抱在懷裡,輕飄飄落下來,片羽不驚,馬上將他放平躺下,動作輕柔,探察其傷勢。

    抬起手,他臉沉如水,疾點鳳一鳴胸前諸穴,自懷裡掏出一隻碧綠玉瓶,倒出一枚赤紅丹藥。

    丹藥甫一出瓶,幽香四溢,周圍諸人聞之,俱覺身體一輕,絲絲清氣在身體裡湧出,身體說不出的輕快。

    鳳天南左手把丹藥摁到鳳一鳴嘴裡,右手撮指成鶴拳,指尖輕點鳳一鳴頰前,以鶴嘴勁助其嚥下丹藥。

    人們看其動作,便知鳳一鳴傷得輕,不能自己吞服丹藥,怕是已經昏死過去。

    慢慢放下鳳一鳴的頭,鳳天南緩緩抬頭,慢慢站起來,身體辟啪作響,渾身關節震盪,一雙眼晴精芒四射,如兩柄寒刃在馬春花玉臉上削割。

    人們渾身緊張,鳳老爺要動手了!

    ************************************************************************************************************************

    「鳳兄,慢著!」一道沉喝忽然響起,人們轉眼望去,卻是另一個身著官服之人。

    若是旁人。鳳天南不須理會。但對方身份驚人。乃福大帥座下貼身護衛。不容怠慢。

    他慢慢轉過頭。沉著臉。皺著眉。強抑怒火。道:「陳大人。有何吩咐?」

    那大內侍衛不理他。徑直向前三步。抱拳深深一躬身。幾乎成一直角。對蕭月生道:「道長。小人有禮了!」

    蕭月生溫潤目光一轉。看了看他。皺了皺眉頭:「是你。……你來做甚?」

    「小地奉大帥軍令。前來佛山鎮辦差。」他恭聲說道。躬著身子。笑道:「大帥對道長殷切思念。沒想到卻讓小地碰到了!」

    蕭月生擺擺手。蹙眉道:「我與你家大帥不是同一路人。還是各走各地路罷!」

    鳳天南滿臉的怒氣變成愕然,不知這個道士是什麼來路,轉頭望向何思豪,卻見他也是一頭霧水,神情迷茫。

    周圍諸人俱感驚異,紛紛盯著蕭月生看,不知他究竟是什麼人,有如此大的派頭。

    鳳天南卻知陳禹嘴裡的大帥是何人,更覺駭異,知道自己撞到了鐵板上,大事不妙。

    「是,是。

    」陳禹謙卑的笑著,轉頭看一眼鳳天南,道:「鳳兄,大家一場誤會,看在我地薄面上,就算了罷!」

    鳳天南見他不停的打著眼色,心中雖怒,仍強自壓住,知道必有緣由,勉強一笑:「既然陳大人這般說,鳳某豈能不知趣?」

    陳禹點點頭,轉身對蕭月生抱拳道:「道長,鳳兄不知何處得罪了道長,讓他重重補償便是,如何?」

    「你退下罷,莫要逼我動手!」蕭月生淡淡一笑,對於福康安,並不在乎。

    「……是,是。」陳禹臉色一僵,忙又笑道,退後兩步,心中暗罵不已,卻不敢表現出來。

    ********************************************************************************************************************

    胡斐極踏前一步,哈哈一聲大笑,指著鳳天南,叱道:「鳳天南,鳳老爺,莫做縮頭烏龜,我今天來,是替鍾四一家報仇的!」

    「鍾四?」鳳天南雖然顧忌蕭月生的身份,對這個少年郎卻不怵,冷冷道:「偷我家白鵝的鍾四一家?!」

    「嘿嘿,鳳老爺真是好手段!」胡斐仰天一聲大笑,直指著他,大聲道:「你勾結官衙,屈打成招,為了一隻鵝,逼死一個無辜孩子,又放狗殺另一個孩子,心腸之惡毒,駭人聽聞!……我今天就要挖出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不是黑的!」

    陳禹忙抱拳一禮,呵呵笑道:「小兄弟,還未請教高姓大名,與道長有何淵源?」

    胡斐笑道:「我與道長沒什麼淵源,只是路見不平罷了!」

    陳禹臉色一變,刷的一下,面沉如水,冷冷道:「陳某奉勸一句,路見不平,且先掂量一下,莫要把自己栽了進去!」

    胡斐一擺手,不耐煩道:「你一邊去,我是找鳳天南!……吃我一刀!」

    說罷,他拔刀出鞘,縱身撲出,如一陣急風捲出去,刀如匹練,直劈鳳天南。

    鳳天南見寶貝兒子重傷,憋了一肚子火氣,偏偏出手之人勢大,暫不宜妄動,胡斐跳出來,正撞到槍口上。

    他身形一閃,來到一個弟子身邊,探手接過一柄黃澄澄地長棍,輕輕一抖,幻出十幾道棍影,封住身前。

    「嗡」的一聲,空氣似被震破。

    這支長棍長約七尺,逕一寸半,通體金黃,亮澄澄的晃眼,似是黃金所鑄。

    胡斐退後一步,豎刀護胸前,打量一眼這黃棍,搖頭失笑,看其模樣,似是一柄

    與暴發戶無異,俗之又俗。

    鳳天南低頭瞟一眼鳳一鳴,見他沒有動靜,心中怒火蹭蹭上竄,再難壓抑,他大喝一聲:「給我償命來!」

    「呼」的一棍揮出,金光閃動,週身一丈之內,皆被金光籠罩,水潑難進。

    人們忙不迭的後退,怕殃及池魚,瞬間空出一塊地方。

    胡斐縱身撲上,躍入那團金光中,身隨棍走,不落下風,家傳地四象步法頗是精妙。

    ***********************************************************************************************************************

    「師父,那棍果真是黃金做的?」馬春花低聲問,瞟一眼鳳天南手上的黃棍。

    蕭月生點點頭,道:「你沒下殺手?」

    馬春花抿嘴一笑,點點頭,笑鳳天南俗不可耐,竟用黃金鑄棍,哼道:「他是顯擺自己力過人呢,還是顯富?!」

    黃金比鑌鐵更重,鑄成那麼長一條棍,尋常人根本揮不起來,鳳天南卻輕鬆自如,顯示出過人地力。

    蕭月生搖搖頭:「你呀,心還太軟!」

    馬春花低下頭,斂起笑容,輕聲細語道:「他雖然是鳳天南的兒子,但沒見他做惡……」

    蕭月生眉頭一皺,不悅哼道:「咱們殺了鳳天南,殺父之仇,他能不報?!……對敵人,你還要留手,是嫌麻煩不夠多?!」

    「是,師父,弟子錯啦。」馬春花低頭說道,嘟著誘人紅唇,頗是著惱。

    蕭月生瞥她一眼,輕哼一聲,不再訓斥。

    師徒二人說話的功夫,何思豪與陳禹竊竊私語,他終於明白緣由,一臉震驚,想起當初在商家堡的情形,背上陡地滲出一層冷汗。

    此時,場中二人棍來刀往,已是十幾招過去,鳳天南漸漸落到下風,金光範圍越來越小,縮在週身七尺處,左右支絀。

    胡斐冷笑道:「武功本是濟善除惡,你卻用來做惡,真是該死,先廢了你的武功!」

    說罷,探掌抓向金棍,要施展空手入白刃。

    鳳天南黃金棍猛顫,一下幻出十餘個棍頭,「嗡」的一聲,如震碎了空氣。

    這一聲傳入耳中,比剛才更甚,周圍諸人俱感渾身酥麻,彷彿與棍聲共震,說不出的難受。

    胡斐的手法頗是精妙,輕輕一挑,手勢一緩,恰好搭到棍上,身子一轉,一下子繞到鳳天南身前,插在他與棍間。

    鳳天南再收棍已經不及,胡斐收刀出掌,刀柄撞上鳳天南胸口。

    他登登登退後幾步,身子一踉蹌,仰天摔倒,狼狽不堪,身下壓著一人,卻正是昏迷不醒的鳳一鳴。

    雖是刀柄,力氣卻極大,鳳天南只覺胸口一疼,胃裡翻江倒海,渾身力氣頓消,腿腳酸軟無力,摔了一跤。

    他忙一翻而起,急急低頭看鳳一鳴,見他眼球滾動,馬上便在睜開眼一般,忙叫道:「一鳴!一鳴!醒醒!」

    他一臉關切慈愛,顧不得旁邊眈眈虎視地胡斐,對唯一的兒子,他極為疼愛。

    此時地鳳天南,神情狼狽,偏偏一臉慈愛,看上去沒有絲霸道與狠毒,胡斐不但不覺可憐,反而更怒。

    他冷笑一聲,一步跨到鳳一鳴身邊,長刀架在他脖子上:「好啊,你也嘗一嘗死了兒子的滋味!」

    「刀下留人!」鳳天南忙伸手,奮不顧身撲上,赤手空拳,掌風洶湧,畢平生之力。

    旁邊驀然響起一聲大喝:「咱們併肩子上,救下師父師弟!」

    十幾個人紛紛拔出刀劍,撲了上來,刀光劍光,寒意森森地眩目,嚇得周圍眾人紛紛閉上眼睛,不敢看胡斐被斬為肉泥的慘狀。

    他們雖僅十幾個人,一同湧上,卻如千軍萬馬之勢,鐵血煞氣撲面而來,懾人心魂。

    蕭月生眉頭輕皺,觀其氣象,這些人手上都有幾條人命,揮揮手,哼一聲:「都宰了!」

    「是!」馬春花嬌滴滴應一聲,月白身影飄出。

    胡斐見眾人圍上來,長刀一領,週身一片銀光,密不透風,顧不得殺鳳一鳴,腳下後退。

    這些人單打獨鬥,不是胡斐對手,但一擁而上,彼此配合,頗有默契,胡斐卻是不敵。

    好在他身法精妙,左挪右移,踩著胡家地四象步,向後疾退,左肩頭卻也中了一刀,衣衫碎裂,鮮血湧出。

    「胡小弟,你退後!」嬌滴滴地聲音響起,他眼前閃過一道月白身影,馬春花已擋在他身前。

    她白玉似臉上清冷從容,兩袖輕輕一拂,動作優雅,寬大袖子如盾牌擋在二人身前。

    蕭月生身形閃動,沒有理會胡斐,驀然出現在鳳天南身後。

    「轟隆」一響,聲如悶雷,他臉色沉肅,道袍獵獵,右掌已按在鳳天南背心上。

    「嗤——」烏光一閃而至,隨即一道厲嘯聲響起,射向蕭月生胸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2
發表於 2011-11-16 22:39:00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3章 驚鴻 蕭舒

     蕭月生從容不迫,收回右掌,側身一避,烏光擦身而人身上,蕭月生目光一掃,卻是一個女人的指環。

    他朝西邊瞥一眼,眼中閃過一道紫色人影,一閃而過,迅速融入人群中。

    蕭月生眉頭一皺,看出是一個身形窈窕的紫衣女郎,看情形並不是鳳天南一夥,便沒有理會。

    他身形閃動,掌落人飛,一掌一個,無一落空,每一掌按出,皆伴著「轟隆」的悶雷聲,聲勢驚人。

    轉眼之間,他出了六掌,六道人影直直飛出,撞到牆上,滑下來,軟綿綿的倒在那裡,一動不動。

    馬春花步態輕盈,施展凌波微步,如一陣風,纏繞在眾人身邊,天山折梅手看著優雅,卻極狠辣,慘叫聲不絕於耳。

    在她手下,對手不是胳膊折,便是手斷,無一完好,皆慘叫不絕,令人心寒。

    周圍觀看的諸人紛紛閉嘴,沒想到,這個仙子一樣的女冠,下手如此狠辣。

    胡斐刀法精妙,快如閃電,刀光閃處,亦不留情,轉眼功夫,也殺了兩個人。

    但他缺乏一招制敵招式,得對上幾招,才能將人擊殺。

    這些人在蕭月生與馬春花手下。如切瓜剁菜。不堪一擊。但卻並非庸手。能被鳳天南帶來。也需份量。只是他們運氣不濟。遇到蕭月生師徒。

    「大伙跑吧。留得青山在!」一人長聲喝道。轉身縱起。躍向窗戶。想要跳窗而逃。

    蕭月生冷笑一聲。身形一閃。驀然出現在窗口。一掌擊出。恰正面按在逃大漢地胸口。

    「轟隆」一響。大漢倒射而回。直直飛出。如被人用線扯著。

    「砰」地一下。整座酒樓顫一顫。大漢正撞到圓柱子上。停在上面。身子陷入朱紅柱子裡。

    這柱子一人合抱。塗著紅漆。極為鮮亮。大漢整個人嵌在柱子上。彷彿一張畫懸掛著。一動不動。閉著眼睛昏死過去。

    這一幕極為嚇人,正在動手的諸人莫不一緩,躍後一步。

    僅是一轉眼功夫,已倒下十二個人,追隨鳳天南而來地高手們,寥寥六七個而已。

    這六七個人縮在一起,背抵著背,雙手緊握刀劍,死死盯著蕭月生,臉上透出驚懼。

    在他們眼中,蕭月生無異索命使者,被他找上,斷無倖存之理,至今無人能抵住他一掌。

    ************************************************************************************************************************

    蕭月生身形一閃,回到原本位置,坐下來,拿起盞,臉上神情自若,與先前無異,彷彿剛才動如雷霆的人並不是他。

    他輕抿一口,放下茶盞,順手拍拍鍾小二肩膀,低聲道:「小二,死了這麼些人,你怕不怕?」

    鍾小二滿臉興奮,雙眼炯炯,昂著頭,挺著胸脯,大聲說道:「觀主,我不怕!他們都該殺!」

    蕭月生笑了笑,點點頭,看一眼馬春花,道:「說得好,他們確實都該殺!」

    胡斐撓撓頭,露出不忍,看著縮在一起的六七個人,覺得他們如瑟瑟發抖的羔羊一般,著實可憐。

    他收起單刀,湊到蕭月生跟前,低聲道:「道長,還是饒他們一命罷!」

    蕭月生眉頭一挑,望向他。

    胡斐訕訕,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看他們也得了教訓,不敢再胡亂欺負人了。」

    蕭月生笑了笑,搖頭道:「小兄弟你宅心仁厚,就不怕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胡斐搖頭一笑,露出不屑:「他們早被嚇破了膽,不足為慮!」

    蕭月生沉吟片刻,最終緩緩點頭,道:「依我的脾氣,全都殺了,一個不留!……不過,既然小兄弟你求情,我就破一次例!」

    「多謝道長!」胡斐忙道。

    蕭月生擺擺手,轉頭對眾人道:「胡小兄弟求情,今日,便饒你們一條性命!」

    他們心神頓時一鬆,刀劍幾乎脫手滑下來,緊繃的身子鬆一下,但卻目光炯炯,戒備的盯著他。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們這些老江湖,最明白不過。

    蕭月生淡淡道:「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春花,廢了他們地武功!」

    「是,師父!」馬春花嬌聲應道,玉臉興奮,她沒想到,師父真的網開一面。

    她月白身影一閃,出現在一魁梧大漢跟前,左手探掌一擊,直接擊落那人長刀,右手接著探出,一指點中他膻中。

    魁梧大漢身子一晃,身體彷彿捅破了的氣囊,力氣飛速洩出,二十餘年地辛苦,化諸流水,轉眼間,身子酥軟無力,便要倒下來。

    「媽的,老子跟你拼了!」他嘶聲大吼,雙眼血紅,踉蹌著撲向馬春花。

    馬春花凌波微步神妙,看似輕雅柔和,卻迅捷無倫,並不理會他,攻向別人,他根本碰不到衣角。

    追了兩步,他力氣用盡,踉蹌摔倒在地,嘴裡兀自低聲

    已,隨即失聲痛哭。

    胡斐露出不忍神色,看了看蕭月生,覺得他做得有些過份了,既是放了,便放了罷,何必非要廢了他們武功?

    蕭月生看一眼胡斐,搖搖頭,這個小兄弟,雖然武功不俗,但心慈手軟,要吃大虧的。

    人性險惡,可憐時,令人垂淚,做惡時,更加狠毒。

    *************************************************************************************************************************

    轉眼之間,馬春花退回蕭月生身邊,低聲道:「師父,已經全廢了!」

    「嗯。」蕭月生點頭,看一眼倒在地上,雙目噴火的諸人,搖頭道:「助紂為虐,也是大惡,你們回去,老老實實做人罷。」

    說罷,他衝著左前方招了招手。

    一直縮在一邊,不敢動彈的陳禹與何思豪慢慢挪過來,抱了抱拳,神情恭敬,臉上的笑容極勉強:「道長有何吩咐?」

    見識到蕭月生如此狠辣手段,他們心驚膽顫,生怕他一轉念頭,連自己也殺了。

    蕭月生對他們微微一笑,他們心中一凜,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蕭月生收斂笑意,清清冷冷道:「兩位來找鳳天南,所為何事,能不能說給我聽?」

    陳禹強自一笑,道:「自然能聽得!……福大帥要召開天下掌門人大會,遍邀武林各門各派掌門,我們來知會鳳天南一聲。」

    「天下掌門人大會?」蕭月生眉頭皺了皺,望向胡斐。

    胡斐搖搖頭,露出迷惑神色。

    「嗯,你們去罷。」蕭月生擺擺手。

    兩人如蒙大赦,忙躬身一禮,退了出去,下了樓,打馬便走,如避閻王。

    「胡兄弟,你是要去湊一湊熱鬧罷?」蕭月生打量一眼胡斐,露出一絲笑意。

    胡斐點頭笑道:「道長不去看看麼?」

    蕭月生呵呵一笑,搖搖頭:「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還有別地事要做,咱們就此分別吧!」

    「道長要去哪裡?」胡斐忙問,心中不捨。

    雖然相處時短,對蕭月生地狠辣不以為然,胡斐卻仍覺得有幾分不捨,頗是心折於他縱橫捭闔的氣度。

    「我欲往回疆走一遭。」蕭月生笑道,抱拳一禮,洒然而道:「山不轉人轉,咱們必有相逢之時,……若是有暇,不妨到天目山,來我觀中坐坐。

    」

    「是,小子必去叨擾!」胡斐大喜,知道了他的居處,他心中大覺踏實。

    「告辭!」蕭月生一笑,轉身便走,身形一閃,已然消失。

    馬春花輕輕一點頭,柔聲道:「胡小弟,咱們再見嘍!」

    說罷,左手拉起鍾小二髒乎乎的小手,右手朝胡斐擺了擺,嫣然一笑,月白身形閃了兩下,倏然不見。

    **********************************************************************************************************************

    眾人久久不能回神,馬春花臨走時的嫣然一笑,風情萬種,彷彿千百朵鮮花一齊綻放,令他們目眩神迷,失魂落魄。

    歎息聲此起彼伏,他們紛紛回過神來,心中惆悵之極,彷彿最重要的東西消失了一般。

    忽然之間,他們嫉妒起蕭月生來,恨不得以身相代。

    如此仙子一般人物,一直陪在身邊,簡直是無上地享受,為何自己不是那道士?!

    胡斐情竇未開,一直當馬春花是姐姐,失神一會兒,馬上清醒,高聲叫道:「小二,結帳!」

    一個年輕小二跑過來,忙不迭的搖著手,結結巴巴地道:「客官,不、不用了!」

    胡斐嘿嘿一笑,看著他嚇得發黃地臉,自懷裡掏出一小塊銀子,拋到桌上,大步流星出了英雄樓。

    *************************************************************************************************************************

    蕭月生與馬春花來到一間大宅子前,門旁兩個黑綢衫大漢,虎背熊腰,叉手站立,虎視眈眈,他們上頭的額匾上寫著四個大字:飛馬鏢局。

    蕭月生站定,仰頭看了兩眼,轉身道:「春花,你師兄本事不少,鏢局開到了這裡。」

    馬春花抿嘴輕笑一下,輕輕點頭,道:「我也沒想到,師兄還有這般本事。」

    「進去吧。」蕭月生踏步進去,兩個大漢見是馬春花,躬身行禮,沒有阻攔。

    「咦?」乍一踏進大廳,蕭月生腳下一頓。

    廳中站著一人,身形窈窕,穿一身紫衫,剪裁合體,頭戴圓帽,懸著紫紗,遮住臉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3
發表於 2011-11-16 22:40:55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4章 尾隨 蕭舒

    大廳時,元神觀照,集中於廳後的徐錚他們,鍾正在那裡吵鬧,徐錚焦頭爛額。

    乍進得廳中,見到紫衣少女,自然驚奇。

    況且,此女他一眼認出,正是先前射出一記指環的少女,卻不知她為何來此。

    雖戴著一層紫紗,在蕭月生眼中,卻若不存,一眼看透,見到了她的真面容。

    瓜子臉,雙眉修長,臉色略黑,顯然是常被陽光照著,眼波流轉,明眸善睞,與馬春花相差彷彿。

    見蕭月生進來,她輕哼一聲,二話不說,忽然自腰間抽出一隻軟鞭,銀絲纏就,鞭頭有一個金色小圓球,甚是華麗精緻。

    她右臂一甩,銀鞭展開,約有一丈一尺,劃出道銀鏈,金光一點,擊向蕭月生背心。

    馬春花正拉著鍾小二的手,邁步進入大廳,乍見銀光閃動,金光一點,擊向師父,大是訝異。

    蕭月生探掌一抓,小小金球頓被攥在手心,輕輕一抖,銀鞭猛然一抖,如一條銀蛇游動。

    紫衣少女身子一顫,腳下跨出兩步,抵消銀鞭上的力道,右臂已是輕輕顫動。

    蕭月生哼道:「你是鳳天南地什麼人?!」

    「師姐。他們怎麼啦?」鍾小二踮起腳尖。湊到馬春花耳朵旁。低聲問。

    馬春花緊盯著紫衣少女。搖搖頭。沒有回答。心中忽覺有些不是滋味。極不舒服。

    紫衣少女握緊銀鞭不鬆手。用力扯了扯。卻牢固難動。彷彿長在他身上一般。

    蕭月生眉頭挑了挑。哼道:「若再不說。莫怪我辣手摧花!」

    「鳳天南是我地仇人!」紫衣少女放棄扯動。仍緊攥著。似是咬著牙說道。

    她聲音清亮,又脆又乾淨,悅耳動聽,清冷中帶著幾分嬌憨,極具韻味。

    蕭月生淡淡一笑:「既是鳳天南的仇人,為何阻我殺他?」

    「我想親自下手!」紫衣少女重重哼道,她語氣低沉,帶著滿腔的恨意。

    蕭月生能聽得出來,她對鳳天南確實恨極。

    他手忽然一鬆,小小金球頓時飛出,銀鞭倏地一下被收回,重新纏到紫衣少女腰間。

    他淡淡一笑,慢慢說道:「算你命大,若是換了別的時候,你已經不能說話,成了死人!」

    說罷,他背手轉過身去,不再理會她。

    「你……!」紫衣少女氣極,雙手發癢,恨不得再給他一下,卻強抑這股衝動。

    她看過蕭月生的身手,近乎妖魔般的武功,無法破解,面對他的雷霆一擊,自己也無把握接得住,或避得開。

    *********************************************************************************************************************

    馬春花湊到蕭月生身邊,一臉好奇,低聲笑問:「師父,她是什麼人?」

    蕭月生搖頭,不在意的道:「先前殺鳳天南時,她射出一枚指環,阻攔了一下。」

    「怪不得呢。」馬春花點頭,對他們剛才的話恍然大悟,原來鳳天南是她地仇人。

    想來也是,如此美貌的一個女人,若是鳳天南一夥的,委實暴殄天物。

    正說著話,徐錚自裡面出來,見到紫衣女子,抱拳肅然道:「袁姑娘,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忽然見到蕭月生他們在,忙上前躬身一禮:「道長,你來啦……」

    蕭月生點點頭,道:「鍾四他們一家出了什麼事?」

    徐錚無奈,苦笑道:「我說請他們去天目山,可他們死活不同意,不想離開佛山鎮!」

    蕭月生眉頭皺起,低頭看一眼鍾小二,無奈道:「也罷!……小二,鳳天南死了,從今之後,沒人敢再欺負你們,你還是跟父母呆在一起罷!」

    鍾小二忙道:「道長,你不要我啦?!」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我去辦事,不能帶著你,且傳你一些本領,好好練,我日後會來查驗!」

    鍾小二露出不捨,低下頭:「道長,我不是你地道童麼?」

    蕭月生撫著他亂蓬蓬的頭,笑了笑,溫聲道:「等你練好了武功,我自然會來找你。」

    「你要說話算數!」鍾小二重重點頭,仰頭眼巴巴看著他。

    「算數算數!」蕭月生笑了笑,拍拍他腦袋,溫聲道:「進去找你爹娘罷!」

    鍾小二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終於走了進去,消失不見。

    紫衫女子紫紗動了動,似是不以為然。

    「道長,我會讓人小心

    。」徐錚看一眼鍾小二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

    蕭月生點頭:「派一些好手,暗中看著,別出差錯!」

    徐錚重重點頭,拍著胸脯道:「道長放心就是,我會派得力好手,不會有事。」

    **********************************************************************************************************************

    二人謝絕徐錚的挽留,出了飛馬鏢局的大門,逕直朝西邊而行,出了佛山鎮。

    走在一條官路上,二人腳下輕飄的,如不沾地一般,看著輕鬆裕如,速度卻極快,與奔馬無異。

    馬春花腳下飄飄,月白道袍輕拂,如仙子一般,問:「師父,為何不讓小二去道觀呢?」

    蕭月生輕輕一歎:「鍾四一家,已經沒有了小兒子,若是再讓大兒子離開,他們怕是活不下去。」

    馬春花意外地瞧了一眼師父,實沒想到,師父竟是這般想的,竟有這般細膩的心思。

    「咦,師父,後面好像有人!」馬春花忽然轉頭,低聲道。

    蕭月生點點頭:「不理她!」

    馬春花轉身又瞧了一眼,隱隱的,後面好像有一匹白馬,馬上是一個身穿紫衣女子,身影窈窕,筆直坐在馬背上,隨著馬背起伏,看起來騎術極佳。

    她認出來,便是那位在飛馬鏢局大廳中相遇的女子,好像姓袁,卻不知道姓名。

    蕭月生腳下加快,速度再增,伸手拉起馬春花白玉似的小手,她只覺身子被一扯,眼前景物閃動,奇快無比,一片模糊,一陣陣噁心之感湧上來。

    噁心之感乍現,手上忽然湧進來一股清涼氣息,在胸腹間轉了轉,頓時化去嘔吐之意。

    她曉得這是師父相助,忽然覺到手上傳來的熱氣,蕭月生的手掌溫度頗高,散發著熱量。

    這股熱量似乎沿著馬春花手臂,傳到她地臉上,白玉似的小臉酡紅如醉,嬌艷動人。

    ************************************************************************************************************************

    師徒二人一口氣跑了近百里,早就錯過宿頭。

    傍晚時分,二人找到一間野外破廟,進了廟裡,生起一堆火,坐在火旁說著話。

    這座廟位於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廟外野草茫茫,罕有人至,故荒涼異常。

    好在,此廟當初建造時,用的材料結實,這樣荒涼,卻僅是門窗破損,牆卻未倒。

    馬春花弄了一些野草,將門窗堵上,然後在裡邊牆角處鋪了一些乾草,厚厚的,以備睡覺之用。

    這並不是給她用的,而是給師父用。

    自從蕭月生閉關,突破了合虛返還訣第三重,進入第四重,他不再以打坐代替睡覺。

    馬春花卻不同,她正值突飛猛進時期,練功之關鍵,便是一個「緊」字,需得勇猛精進,不能有絲毫懈怠。

    故她每天晚上,並不睡覺,而是以入定代替,五天一歇息,可睡上一晚。

    如此修煉甚苦,武功進境卻極快,修煉一天地內力,足抵得上旁人十天。

    師徒二人坐在火堆前,映著火光,一邊翻著甘薯,一邊說著閒話,極為輕鬆。

    蕭月生娓娓而談,吐字如珠,講一些武林秩事,趣味盎然,然後隨意的提幾個小問題,讓馬春花思考回答。

    這是寓教於樂,增強她地經驗與智慧,增長她的見聞,蕭月生深知,學得一身高深武功,若沒有智慧,更加可怕,為害甚烈。

    馬春花忽然轉頭,看一眼廟門方向,那裡已經被乾草堵住,看不見外面。

    她皺起眉頭,道:「師父,好像還是她!」

    蕭月生翻著甘薯,神色從容,搖頭道:「莫理會,說不定她自己會離開。」

    香氣四溢,從甘薯中湧出來,整個破廟內都被香氣溢滿,令人垂涎欲滴。

    馬春花忙探手,拿過一隻,撥開皮,露出紅瓤,熱氣騰騰,香氣撲鼻,遞給了蕭月生。

    蕭月生笑了笑,接過來,正在此時,乾草一陣晃動,忽然倒塌下來,門口站著一人,面容映在火光下,正是先前紫衫少女!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4
發表於 2011-11-16 22:41:46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5章 欲刺 蕭舒

    蕭月生一招手,指了指身旁,道:「袁姑娘,請坐罷!

    紫衫少女盈盈進來,步態裊娜,來到蕭月生跟前,逕直坐下來,除去了頭上的披紗圓帽,露出一張瓜子臉,修眉明眸,在火光下閃著波光。

    馬春花盯著她,瞥一眼蕭月生,又看看紫衫少女。

    蕭月生轉動著甘薯,漫不經心的道:「袁姑娘,你一直跟著我們,是有什麼事罷?」

    紫衫少女搖頭,修眉一豎,不客氣的哼道:「跟著你們?!是你們跟著我罷?!」

    馬春花接過話來,打量她一眼,笑道:「明明是我們走在前面,你在後面跟著,怎麼反過來啦?!」

    紫衫少女瞥她一眼,冷冷道:「我走我的路,你們在前面礙事,怪得誰來?!」

    「你——!」馬春花大惱,覺得這個女子不可理喻,強詞奪理,委實可惜了這一幅好相貌。

    「春花,算了。」蕭月生擺擺手,拿下樹枝上的甘薯,一下掰成兩瓣,遞一半給她。

    嫩黃的瓤飄著白氣,香氣四溢,充滿整個破廟,給這座廟增添幾分生機。

    馬春花氣哼哼的閉嘴,接過甘薯,吹兩口氣,小心吃一口,點頭笑道:「真香!」

    蕭月生左手輕輕一抹,甘薯皮簌簌落下,露出軟軟的紅黃瓤來,慢慢咬著吃。

    紫衫少女白了二人一眼,解下背上包袱,打開,拿出一些乾糧,還有油紙包著的牛肉,全是冷冰冰的東西。

    馬春花見她吃得艱難,好像吞不下去似的,心中不忍,轉頭看向蕭月生。

    蕭月生恍然未見,神情泰然,專心致志於手上甘薯,一幅若有所思的神情。

    馬春花卻不相信師父沒有看到,他是故意裝作沒看到罷了,真是不知憐香惜玉吶!

    不知為何,她卻心情大好,甚是愉悅。

    心情一好,便生出同情心,轉頭對紫衫少女道:「袁姑娘,別吃那個啦,嘗一塊紅薯,好不好?」

    紫衫少女正努力吞一口,抬頭望她,搖搖頭,抿著嘴,露出倔強之色。

    見她如此,馬春花也不好勉強,笑了笑,不再多說。

    **********************************************************************************************************************、

    吃過了飯,蕭月生自懷中拿出一本書,就著火光,慢慢翻看,火光映在臉上,照出他專注地神情。

    馬春花從包袱裡拿出兩隻茶盞,一隻小瓷罐,小心擺到身前,抽出絲帕小心拭了拭。

    兩隻茶盞雪白晶瑩,在火光下閃著溫潤光澤,宛如白玉,溫潤剔透,其中又隱隱有紫氣升騰,似是日出廬山之勝景。

    小瓷罐細小精緻,上面畫著寒江釣雪圖,意境不凡。

    她揭開瓷罐,自裡面捏出一小撮茶葉,放到盞中,再打開水囊,注入盞中。

    紫衫少女本是瞥一眼便收回,見她舉止,忍不住好奇,直直望過來,不知馬春花這是做什麼,從沒見過這般沏茶之法。

    馬春花放下水囊,白玉似的小手按上兩隻茶盞,覆住盞蓋,闔上明眸,一動不動。

    片刻後,裊裊白氣自她手心飄出來,淡淡茶香泛起,在廟中繚繞,凝而不散,飄入紫衫少女鼻中。

    她小巧鼻子輕吸,嗅了嗅,此香沁人心脾,有清心寧神之效,必是絕頂的好茶!

    她卻無暇理會,雙眼如著魔般,緊盯馬春花雙手,一眨不眨,越睜越大。

    白氣先是裊裊如絲,慢慢變粗,到了後來,形成一團,將她白玉似的小手籠罩,茶香瀰漫,溢滿整個廟內。

    紫衫少女心驚,對方竟有如此深厚內力,便是自己師父,也遠遠不如!

    「師父,喝茶。」馬春花放開小手,端上一茶,送到蕭月生跟前。

    蕭月生點點頭,眼盯著書,伸出手接過,渾不在意的放下,仍緊盯著書看,神情專注。

    馬春花抬頭對紫衫少女一笑:「袁姑娘,要喝茶麼?」

    紫衫少女忙轉開目光,掩飾驚奇之色,搖搖頭,低頭喝著乾糧,嚼著牛肉。

    馬春花笑著搖搖頭,端起茶盞,揭盞吹一口氣,盞蓋撇一下,輕啜一口,滿臉享受之色。

    她這些年來,受蕭月生熏陶,懂得享受,重視享受,茶藝大增,雖算不上絕頂,將將堪入蕭月生之目。

    廟內極為安靜,吃過了飯,喝過了茶,馬春花盤膝入定。

    吃完飯,不能喝茶,不能馬上練功,這些禁忌,對馬春花而言,形同虛設,她能自如控制身體血氣,搬運自如,不在乎這些。

    夜已深,蕭月生放

    看也未看紫衫少女,轉身到了牆角的草堆處,合身一間,輕微的酣聲響起。

    **********************************************************************************************************************

    辟啪一響,火花竄一下。

    廟內靜極,蕭月生輕微的酣聲清晰入耳,外面起了風,掠過枯草的梢頭,呼嘯而過。

    紫衫少女盤膝而坐,微闔美眸,已經入定。

    忽然,她眼瞼一動,慢慢睜開,僅露出一絲縫隙,眼光細微,掃了掃周圍。

    馬春花莊相莊嚴,~).而坐,雙手結印,一動不動,氣息細微而深長,比常人呼吸慢了七八倍。

    她輕輕站起身,拿起一塊木頭,添進火堆中,抬頭瞥一眼蕭月生與馬春花。

    酣聲停了一下,然後再次響起,似是被驚醒一般,而馬春花仍舊靜坐如故,眼皮也未動一下。

    紫衣少女放下心來,若是酣聲依舊,她反而擔心,是蕭月生故意裝睡,這般武功之人,極是警醒,稍有動靜,必會發覺。

    過了片刻,她又起身,離開廟內,卻外面取了一些木頭回來,添到了火堆中。

    蕭月生地酣聲停一下,再次響起。

    紫衣少女看了看馬春花,見她仍靜坐不動,似乎沒有了知覺,她放下心來。

    一旦入定,不同於睡覺,五官閉合,深入內心,外面世界完全不知,她必是到了這般境地。

    紫衣少女想了想,慢慢走地火堆,來到蕭月生這一邊,慢慢來到他身邊。

    蕭月生酣聲減弱,比先前低了不少,像是馬上便要醒來。

    紫衣少女卻知,這不但不是快要醒來,反而是睡得更熟了,常人睡覺,先是酣聲起,然後慢慢的會減弱,直至不打酣。

    她雖不知其中道理,卻知其中規律,見到蕭月生如此,放下心來,慢慢靠近。

    *********************************************************************************************************************

    蕭月生忽然翻了一下身子,酣聲頓停,姿勢改變,由左側蜷曲變成了右側蜷,狀似嬰兒。

    紫衫少女眉頭皺了皺,停了下來。

    她皺著修長的眉毛,凝神思索,好像,自己隱約聽師父說過,那些修道高人,行持坐臥,莫不有規則,坐有坐相,站有站相。

    尤其睡覺,修道不修道,學個狗睡覺,從睡姿看人,最易看出他的修為來。

    若是他蜷曲如龍,狀似嬰兒,必然是氣機發動,即使在睡覺之中,仍在練功。

    這樣的人物,舉世罕見,因為人一睡去,一宿之間,變換姿勢,至少九次,睡去之時,神魂昏昧,對身體失去控制,豈能記住自己地睡姿?!

    故睡姿極是難練,比起武功修煉,更艱難無數倍,她至今未曾有見,只是傳說之中的修道之人罷了。

    紫衫少女緊盯著蕭月生,看了半晌,沒有動彈。

    片刻之後,她忽然輕咳一聲,輕微無比,但在寂靜的夜裡,卻是頗為清亮。

    蕭月生的酣聲再響,輕微而帶著節奏,似是海浪起伏,拍打著岸邊岩石。

    紫衫少女一動不動,坐在火邊,盯著蕭月生看,手按腰間長劍,眼神漸漸凌厲。

    一個時辰過去,蕭月生再次轉身,側了一下身子,手臂變化,再次擺出一個嬰兒團縮狀。

    紫衫少女深深吁一口氣,修眉緊皺,沉思片刻,想了想,終於還是將劍柄放開。

    ***********************************************************************************************************************

    第二日清晨,蕭月生醒來,馬春花也解座出定,紫衫少女也盤膝坐著,慢慢睜開眼。

    蕭月生起身,打量了一會紫衫少女,笑了笑,若有所思。

    他開口道:「春花,我昨晚做了一夢,有人想刺殺我。

    」

    馬春花一驚,忙道:「誰要殺師父你?!」

    蕭月生笑了笑,擺擺手:「咱們加緊趕路,早早去瓦輪寺!」

    「你們要去瓦輪寺?!」紫衫少女訝然。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5
發表於 2011-11-16 22:44:57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6章 特訓 蕭舒

    春花轉頭望向她。點點頭:「你也曉的瓦輪寺?!

    她有些懷疑。師父所說。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上有人刺殺他。意有所指。便是這紫衣少女。

    據她所知。師父是從來不做夢的。因為心境極高明。似是道心之境。所以蕭月生向來睡覺不做夢的。

    她知道這個。便知在胡說八道但師父既不說。她也問不出來。只能做罷。卻起了警惕之意。

    昨夜時分。她跏趺而坐。進入定境。入境極深。已關閉五識。外界驚雷響。亦難動她心。

    因為師父在身。她能完全下來。蕭月生即使睡覺。有一絲一毫動靜。仍難瞞過。故馬春花極為放心。

    跟蕭月生在一她自心底裡會生出安穩之念。全然不擔心有什麼危險。遇到什麼事。他都足以應付。故能放心入定。深入其境。不必理會外界一切。

    紫衣少女,。疑惑的望一眼蕭月生:「瓦輪寺名聲不顯。你們如何曉?」

    月生微微一笑:「一筆帳。要去跟瓦輪寺算一算。」

    紫衣少女明眸轉動。|隱猜的。他們並好意。搖頭道:「若你們是找麻煩的。我勸你們小心。」

    「姑娘可們根?」馬春花問道。

    衫少女點點頭:「自然!……我家離瓦輪不遠。故略他們知道一點兒卻也僅是一星點兒。……那瓦輪寺神神秘秘。也不見香火供奉!」

    「快跟我們說說罷。」馬春花笑,如花。

    衫少女望一眼蕭月生。輕哼一聲閉嘴不言。轉過頭去。收拾起自己的行囊。

    馬春花轉頭望向蕭月生。露出疑惑神色心下略有幾分不舒服。總感覺兩人間流蕩著一股不平常的氣息。

    她雖知胡思亂想無妄之念。但不能靜心。這自己的直覺。她自抱虛訣登堂入室。直覺越發的準確。

    蕭月生略略一笑。搖搖頭。道:「姑娘你跟我可是有仇?」

    紫衣少女不理會他。仍收拾行囊。已經裝好包袱喝了一口水提起水囊與包袱便要離。

    「是因為鳳天南吧?」蕭月生漫聲說道。

    紫衣少女步子頓止。扭身看他。狠狠點頭:「你說的不錯!」

    「不知你與鳳天南有何關係?」蕭月生點點頭淡淡問道。

    他心中思忖。這應該就是根源所在否則。這個女子豈能對自己懷有敵意起了殺機。

    當初她射出指環。想救鳳天南。卻未救成。可能懷恨在心罷。

    好在昨晚時候不知為何。她想殺自己。又停了手。散去了殺意否則如今的她。早已香消玉魂歸的府。

    ******************************************************************************************************************

    對於潛在的敵手他向來先下手為強。直接扼殺於萌芽之中。對這個女子。亦是如此。

    但他一直不知她是敵是友。故未下殺手。他雖狠。手段堅決。卻並非濫殺之人。亦予一線生機。

    他元神強大。有洞徹人心之能。但看這個女子時。卻是心中迷惑。大覺費解。

    這個女子。心中對自己懷有恨意。卻也有感激之意。兩種感覺交雜在一起。複雜莫名。

    再深入的。他已看不清楚。因為女子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究竟如何。揉成一團。雜亂如麻。

    看不清楚。想看楚。

    故在昨夜。他故意設下試探。想看看這個女子究竟是敵是友。真實心意如何。

    開始時。他感覺到她的殺意。便又故意製造機會。想讓她出手。以便能出手除了她。免除,患。

    沒想到然收了。殺機斂去。

    這深深激起他的興趣。捨去殺人之念產。想看一看。到底她鬧什麼玄虛。陪美女玩一玩迷藏。也可解旅途之寂寥。

    懷著這種心思。他氣度格外的柔和。脾氣看起來亦是好了許多。容許旁人放肆。

    若是平常。見她如此。早就斥責。或是教訓一通。

    ******************************************************************************************************************

    衫少女慢慢轉回。大步而去。清脆的聲音隨著一陣風飄進廟來:「姓鳳的。他是我親生父親!」

    「咦——?!」馬花訝然。明瞪大。轉頭望向蕭月生:「師父。她剛才是說。她是天南的女兒?!」

    蕭月生點頭。忽然一笑:「嗯。真是有趣!……親生女兒……。看來。定有一番曲折故事啊……」

    馬春花遲疑一下。低聲道:「她既是鳳天南的女兒。是不是要找咱們報仇的?」

    生笑了笑。擺擺手。道:「不盡然。看看再說。」

    馬春花雖有疑惑。仍點點頭。又問:「那咱們要不要問問她。瓦輪寺到底在哪裡?」

    蕭月生搖頭。道:不必管她。咱們走自己的便是。」

    「是。師父。」馬春花脆聲應是。是高興。看著這個紫衫女子。她總感覺不舒服。純粹直覺。

    她去解開水囊倒讓蕭月生洗臉。完後。自己則拿了一塊。浸了水洗乾淨。慢慢臉。動作輕柔而優雅。賞心悅目。

    做過這些二人吃一些乾糧。品一盞茶便開趕路。

    此時。廟外不見人影。紫衫少女消失無蹤。她沒吃早飯。已經騎著一匹白馬。飛馳而去。

    這匹白馬極為神駿。前竟能跟的上馬春花的輕功尤其可貴的是其耐力。緊追不捨。沒有追丟。

    馬春花甚是奇怪她本以為這少女不會死心還會纏上來的。沒想到。一路之上並見她的身影。

    ****************************************

    *****************************************************************

    紅頂黃牆的瓦輪寺。蕭月生與馬春花衣衫如新飄然出群。不見風霜之色。

    馬春花一身月白道袍飄飄如仙子塵。不染一絲紅塵氣息。臉依嬌美如花。絲毫見憔悴之色外人根本看不出一路上她被如何的折騰。

    想過這一路的情形。馬春花打了個寒顫。忙搖搖頭。想甩開纏上來的回憶。

    這一次。蕭月生是下了狠心心如鐵無情冷。

    當初在觀瀾道觀。跟瓦輪寺的人動手馬春花大意之下被擊傷當時他便存了苦練馬春花的心思。

    此次來回疆。尋輪寺。正是大好機會。一路之上。他們不騎馬。只是憑著輕功趕路。

    蕭月生在前。施輕功。越來越快。一天十二個時辰。只在晚上停下。白天時間毫不停歇。

    一整個白。不休。不吃飯。僅是渴了喝點兒水。卻也不能停下喝。只能一邊施展輕功行。一邊喝。

    一次。馬春花心生意。累的實在受不住。想要偷偷緩一緩氣。腳下剛一減速。蕭月生袖中倏的射出一道白光。擊在她身上。

    這是一隻白色棋子。被其一擊。頓時她身穴道封。僵在當場。一動不動。

    馬春花心叫不妙。這樣可歇一。但不猜必知。師父的手段必不會如此。

    快。她便發覺其關竅。

    這枚小小棋子之中。蘊著一股奇異的力道。彷彿一條小蛇。從棋子裡出來。鑽進她體內。在她經脈內流轉。速度極快。隨之。一股奇妙的感覺湧出來。

    |蛇經過的每一處的方。開始酥麻發癢。似乎有一隻螞蟻在爬動。又癢又麻。其感覺彷彿打坐久了。解座下榻時。腿麻了的感覺。

    這般奇異感覺越來越強烈。到了後來。週身彷彿被無數螞蟻在啃噬。又疼又癢又麻。比酷刑更可怕。恨不的一頭撞死。一死百了。不必再受這痛苦。

    但她的穴道已被封住。無法動彈。更加痛苦難當。

    ******************************************************************************************************************

    她如墜阿鼻的獄。生不如死。腦海裡一片麻木。生不出別的想法來。甚至生不出恨意來。有一個念頭:捱過去!

    半個時辰過後。她身子忽然一輕。停滯不動的氣息驀然動彈。穴道已經自行解開。

    僅是半個時辰。她的感覺。卻如過了一百年之久。渾身虛脫。無力動彈。甚至連罵人的力都沒有。

    她軟軟的倒了下來。卻身子一輕。前湧起一股獨特清氣。她熟悉而陌生的氣息。她抬頭一看。卻是師父蕭月生的笑臉。

    蕭月生將她攬在懷。笑瞇瞇的低頭望她:「春花。剛才的滋味如何?」

    馬春花秀臉蒼白。宛如大病一場。恨恨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蕭月生呵呵笑道:「春花。莫怪師父狠心。你的武功委實太差。不逼你。練不好武功。」

    馬春花閉上明眸。懶的說話。大是傷心。

    蕭月生見狀。輕輕拍拍她背心。露出安慰神色。

    他手上傳出一股清氣息。傳入馬春花體內。瞬遊走一圈。速度極快。

    氣息遊走處。經脈滋潤。如同久旱之遇甘霖。說不出的舒爽感覺。渾身飄然欲仙。

    她定力畢竟尚淺。很快沉浸在這股快感之中。細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馬春花醒來後。仍不理他。但蕭月生卻因此手軟。語氣剛硬。不容違逆。

    馬春花雖跟師父生氣。卻再也不敢違命。只能老老實實的拚命練功。進境極快。

    到了瓦輪寺前。馬春境大增。內力深厚。竟是來之前的兩倍。可謂進步驚人。

    馬春花雖然極生氣。但見成果斐然。卻也覺的滿足。辛苦換來的如此成就。也不枉自己如此辛苦了。

    ******************************************************************************************************************

    至於那紫衫少女。驚鴻一現之後。再也未見其身影。已經被她們遠遠拋在後頭。

    雖然她的白馬神駿。但比之蕭月生的輕功。卻是差的遠。根本追趕不及。

    看著瓦輪寺。圓錐型的屋子。的極怪異。中原之中。罕見這般樣式的建築。

    寺門緊閉。冷冷清清。不似是尋常寺廟一般的敞開著大門。供人們上香火。

    蕭月生卻是明白。樣建築。似是域外**常見。現在仍未傳入中原罷了。

    「師父。我去叫門。」馬春花道。了他一眼。

    生點點頭。打著周圍。漫聲道:「這座瓦輪寺。不是那般簡單。萬不可。」

    「我明白的。」馬春花不耐煩的道。

    當初瓦輪寺的四個'人。武功超卓。自己不是對手。她豈能小瞧了這瓦輪寺?!

    她上前幾步。登上階。來到寺門前。輕叩了叩門環。

    轉眼功夫。有人拉開大門。卻是一個小喇嘛。約有十七。頭戴高高的帽子。合什一禮。神情恭敬謙和。

    馬春花合什一禮。嬌聲道:「貴寺主持何在。我'|想拜望!」

    小喇嘛茫然望了望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馬春花的嘴。搖搖頭。

    馬春花忽然一拍額頭。轉身便走。下了台階。來到蕭月生跟前。道:「師父。咱們忘了一件大事。……聽不懂他們的話!」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6
發表於 2011-11-16 22:47:00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7章 問罪 蕭舒

    蕭月生眉頭輕皺,抬頭看一眼瓦輪寺:「寺中總有懂得喊一句試試!」

    馬春花點頭,轉過身去,揚聲吐氣:「小女子馬春花前來拜訪,煩請主持一見!」

    她聲音圓潤,如一顆一顆玉珠自嘴裡吐出,飄上空中,排成一串,凝而不散,遠遠的傳盪開去。/

    聲音在天空中久久不絕,餘音繚繞,彷彿來自天際之綸音,聞之心神為之一清。

    稍頃,寺門大開,一排戴著紅帽子,身披黃衣的喇嘛魚貫而出,一分為二,一左一右,分列寺門台階兩旁,共十八人,恰好站滿九個台階。

    他們戴大紅帽子,壓得極低,遮住額頭,隱住面容,不注意看,幾乎看不清他們的臉。

    他們甫一站定,一個紅衣喇嘛跨過寺門,手執乳白色佛珠,緩緩步出。

    他在第一個台階上站定,朝蕭月生他們望來。

    這是個老喇嘛,身形高大魁梧,一張國字臉,看外貌似是五六十歲,但膚色如黃玉,細膩光滑,似乎沒有毛孔一般,週身瑩光隱隱流轉,雙眼開闔間,寒芒迸射,極具威儀。

    他穩穩站著,如嶽峙淵停,目光一掃,如一道電光掃射過來,馬春花心中一凜,這老喇嘛是個絕頂高手!

    「何方高人。駕臨敝寺?!」老喇嘛拿著佛珠。合什一禮。緩緩說道。聲音悠然。慢慢飄過來。卻帶著震人心魄之力。

    馬春花修長眉毛暗蹙。挑了挑。抱虛訣頓時流轉。生出汨汨清流。將侵入地震動消融。

    她轉頭看一眼蕭月生。見師父若有所思。怔怔望著那個大喇嘛。她順著師父目光望去。師父好像在注意什麼東西。

    她仔細掃一眼大喇嘛。發覺到他身上能引人注目地。莫過於手上地那串乳白佛珠了。

    這一串佛珠。看著品相平常。似是象牙做成。又似白玉所製。毫不起眼。卻令她怦然一動。

    她皺了皺黛眉。心下明白。定是識海深處地直覺起念。那這串佛珠。必然不是凡物。

    ************************************************************************************************************************

    她收回目光,揚聲道:「敢問大師法號?……小女子馬春花,特來拜望,有事請教!」

    「老衲切波。」老喇嘛緩緩說道,吐字清晰,圓潤飽滿,僅是四個字,卻帶著莫名的韻律,聽著極舒服。

    馬春花轉頭望向蕭月生,露出惑神色,這個法號聽著彆扭,好像不是什麼法號。

    蕭月生道:「喇嘛跟和尚不同,這是他的本名,並非什麼法號。」

    馬春花恍然,腳下輕飄飄向前,來到台階下。

    老喇嘛也緩緩落步,邁下台階,二人相對而立,隔著一丈,打量彼此,心中俱自凜然。

    「兩位道友,敝寺不對外開放,不知何事見教?」切波喇嘛緩緩問道,神情嚴肅,滿是威嚴。

    馬春花解下包袱,取出佛珠四串,遞到切波大喇嘛跟前,明眸望他,一眨不眨。

    這四串佛珠,皆渾圓狀,大小如龍眼,晶瑩無瑕,剔透如泉,是由水晶所制,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切波喇嘛本是漫不經心,四串佛珠一現,他雙眼驟亮,如兩柄絕世寶劍出鞘。

    倏的探手,抓向佛珠,奇快無倫,又是出奇不意,他自信必能抓到。

    「哼!」馬春花輕哼一聲,撤掌後退,差之毫釐,避過他地大手,嘴角噙一絲冷笑,目光鄙夷。

    她掃一眼切波喇嘛的手,此手比常人手掌大幾分,與佛像中的如來手掌一般,飽滿而修長。

    她心生警惕,這個切波喇嘛一身功夫,必在掌上,現異像於外,其功必是極高明。

    此時的她,內力深厚,遠逾從前,卻比從前謙虛謹慎,觀察細膩,心思靈動,不復先前的馬春花。

    自切波喇嘛開口出聲時,她已明白,這個喇嘛的內力高深,與自己相差彷彿。

    她極是好奇,也暗自惑,怎麼隨意一見,便能見到跟自己不相上下的高手。

    難道,真如師父所說,自己的武功不值一提,先前呆在飛馬鏢局,是坐井觀天?!

    **********************************************************************************************************************

    切波喇嘛眼睛瞇起,縮成一線,如一絲銀線,瞥一眼馬春花,從容而道:「女道友這幾串佛珠,從何而來?」

    他一奪不成,心知此女武功高明,馬上收起急切之念,正神清心,重握智珠,從容圖之。

    馬春花淡淡一笑:「喇嘛先莫問它們如何而來,我只想問,這可是貴寺的法器?」

    切波喇嘛盯著水晶佛珠,凝神看兩眼,慢慢伸出手,道:「且讓我看一看,以辨真偽。」

    「好吧!」馬春花右掌一晃,一串佛珠自手上慢慢浮起來,到她脖頸,輕飄飄飛到了切波喇嘛身前。

    切波喇嘛伸手一抄,水晶佛珠落入他大手中。

    佛珠一入手,切波喇嘛臉色微變,搖頭輕輕歎息。

    乳白佛珠換到右手,水晶佛珠換到左手,他閉上眼睛,神情肅穆,寶相莊嚴,喃喃低語。

    水晶佛珠被左手拇指撥動,一顆一顆,速度極快,老喇嘛似在誦經,一股喃喃低語聲裊裊飄出,如一陣輕煙。

    這聲音聽著極古怪,不像從他嘴裡出來,而似是從地下冒出,裊裊升起,在耳邊低低飄蕩,心神不由被其吸引。

    聽不懂究竟是什麼話,卻更增神秘與玄奧,彷彿自莫名地空間傳來的心語,心靈一片祥和,想要馬上躺下,大睡一覺。

    ********************************************************************************************************

    ***

    「咄!」一道清亮叱聲驀然響起。

    馬春花窈窕身子一顫,精神一振,沉沉困意頓消,如雪遇沸湯,識海一片清明。

    她明眸一閃,燦然生輝,背後湧出一層細密冷汗。

    她不敢轉頭看,心下瞭然,這一聲清叱,乃師父所發,驚醒了自己的昏沉。

    雖僅是一聲,卻大有名堂,玄妙無方,其施法她至今未能掌握,需得抱虛訣再精進一層,方可修習。

    這套心訣,名叫金剛舍利咒,據師父所言,乃是佛家明心真言。

    古時候,佛家的大德高僧們,令弟子開悟所用法門之一,可破一切執著與障礙,斬斷一切煩惱與心魔,是無上智慧劍。

    當某個和尚禪定時,其師父慢慢靠近,忽然舉起棒子,朝他當頭一棒,棒子擊下的同時,伴之這一喝。

    當頭棒喝,於是,禪定和尚地一切障礙皆消,頓明心見性,見自己本來面目,立地開悟,登上果位,超凡入聖。

    這一棒與一喝,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需要大功德,大造化,但此真言之妙,也可見一般。

    雖知師父雖語出如山,一字千鈞,馬春花仍半信半。

    對佛家那一套,她壓根兒不信,認為成佛僅是妄想,純粹是迷惑人的,如綁在驢前地一束草。

    不過,這金剛舍利咒,確實神妙非凡,她多次領教其妙。

    當她心浮氣燥時,聞之師父一喝,頓時心情大變,一切如春風拂面,心生喜悅,寧靜祥和,眼前一切皆可親可愛起來。

    *********************************************************************************************************************

    蕭月生邁兩步,站到馬春花身後。

    馬春花退後兩步,轉身低下頭,輕聲道:「師父,……」

    蕭月生淡淡瞥她一眼,見她滿臉羞慚,搖頭道:「這個老喇嘛頗是古怪,小心一些!」

    「是,師父。」馬春花輕聲應道,仍不敢回頭。

    蕭月生看著撥動佛珠,喃喃自語的老喇嘛,輕聲歎道:「他手上的佛珠,是人骨所制。」

    「什麼?!」馬春花頓時抬頭,失口驚叫。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有什麼好大驚小怪!……聽到人的骨頭,便嚇著了?」

    「他……他怎麼用人的骨頭?!」馬春花吃吃說道,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蕭月生淡淡一笑:「佛家根本是了生死,超脫生死,用人骨頭,更能體悟生死奧義罷……」

    馬春花剛要再說,老喇嘛忽然停下,嘴唇不動,佛珠停止。

    他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眼晴深邃澄澈,閃著莫名的光澤,似是晚霞下的一泓潭水。

    他合什一禮,緩緩道:「這串佛珠,出自敝寺,不知女道友何處得來?」

    馬春花緊盯著他,心中怒火騰騰,卻強自壓抑。

    看老喇嘛地神情,剛才所為,好像並非故意,她只能吃了這個啞馬虧,思忖報復之法。

    聞之他言,她精神一振,哼道:「果然是你們瓦輪寺地!」

    老喇嘛淡淡看著她,神情嚴肅,寶相莊嚴,隱隱帶著壓迫之意,似是居高臨下望來。

    馬春花卻如不覺,這般威嚴,比之師父先前,小巫見大巫罷了,不值一提。

    她掃一眼身後瓦輪寺,道:「前些日子,忽然有四個喇嘛,跑到我們道觀前,發了瘋一般,圍攻我,打傷了我,若不是師父相助,我已經被殺了!」

    老喇嘛濃眉一軒,望馬春花一眼,又看向蕭月生,淡淡道:「此事蹊蹺,……兩位道友前來,莫不是興師問罪?!」

    「不錯!」馬春花踏前一步,秀臉刷的沉下來,明眸緊盯著他,道:「你們瓦輪寺與咱們觀瀾觀本井水不犯河水,卻突然派人打上門來,究竟為了什麼?!」

    老喇嘛神色自若,淡淡說道:「此事我並不知曉。」

    馬春花冷笑一聲,斜睨他一眼:「老喇嘛你不想知道,那四個人如何了?」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他們已入輪迴了罷。」老喇嘛緩緩說道,神情從容,毫無波動。

    「不愧是大喇嘛!」馬春花讚歎一句,卻陰陽怪氣:「超脫生死,小女子佩服!」

    老喇嘛目光一寒,深深看她一眼,似是兩道寒刃刺來。

    馬春花夷然不懼,與他對視,哼道:「大喇嘛,我觀瀾道觀雖然寂寂無名,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切波喇嘛掃一眼蕭月生,緩緩道:「兩位要如何?」

    馬春花忽然一笑,臉色頓變,和聲細氣:「大喇嘛,你說,你們瓦輪寺與咱們觀瀾道觀,素無瓜葛,貿然來殺我,究竟為何?!」

    「不知!」老喇嘛淡淡道:「若是兩位道友是登門問罪,就請賜教罷!」

    說罷,一揮右手,身形後退,躍上台階,左手仍撥動著乳白佛珠,從容沉靜。

    他右手一揮,十八個喇嘛頓然啟動,自台階上躍起,輕飄飄落到地上時,身法快捷,形成一個圓圈,將蕭月生師徒圍在當中。

    **********************************************************************************************************************

    馬春花恨恨一跺腳,瞪一眼那老喇嘛。

    她沒想到,自己前來問罪,對方卻比自己更橫,一言不合,便要動手。

    蕭月生眉頭一皺,沉聲道:「愣著做甚,動手罷!」

    馬春花應了一聲,卻未急著動,左右打量,眼前這十八個喇嘛,個個青壯,膚色發紅,黃袍外,一隻胳膊露出,筋肉虯結,蘊著強大力量。

    他們精氣神完足,太陽穴高鼓,一看即知,修為深厚,她雖未見過少林寺的十八羅漢,想來也不過如此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7
發表於 2011-11-16 22:50:04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8章 暗助 蕭舒

    搖頭一歎。低聲道:「師父。開殺戒麼?」

    蕭月生搖頭:「再說罷。……留一口氣便成!」

    「是!」馬春花嬌一聲。月白身影一晃。在的消失。瞬間出現在一個青年喇嘛身前。

    她一擊。正向青年喇嘛胸口。輕飄飄的。似是情人的撫摸。毫無殺氣。

    面對來掌。青年喇不慌不忙。單掌合什一禮。神色肅穆。寶相莊嚴。

    「!」他吐氣開。單掌驀由豎變橫。用力向前一刺。手掌如刺刀。一往無前。迅猛絕倫。

    馬春下一旋。子倏的移半尺。如在湖面飄著的荷葉。靈動輕盈。毫無徵兆。

    青年喇嘛掌刀一橫。削向馬花。|光凜冽。神情堅定。如一塊兒石頭。毫無憐香惜玉之念。

    月生暗自點頭。他們這般年紀。見到馬春花如此絕色。毫不動容。其心志之堅。遠逾常人。

    他微微一笑。看來。這幫和尚修觀法中的白骨觀。美女如骷髏。白骨與腐肉。不會動'志。

    但白骨觀並非萬能之法。|一個信字。即使修過白骨觀。若是心志不堅。信心不強。最仍會功力盡毀。慾念之強。甚以往。

    蕭月生搖頭。春花的功力不深。若是抱虛訣再精進一層。即使他們修過白骨觀。她嫣然一。足可讓他們神魂顛倒。不戰自潰。

    蕭月生所創抱虛訣中。蘊著天魔心法。媚惑眾生。妙相萬般。凡人難以抗拒。

    這並非有何玄妙。只是一點兒惡趣味罷了。

    ******************************************************************************************************************

    他出神之際。馬春花與那青年喇嘛掌來掌往。已鬥十餘合馬春花秀臉露出不耐。亦覺驚。沒想到。這個喇掌法森嚴。頗具大家氣度。

    她摸清其武功。便懶的再費功夫。

    青年喇嘛一掌擊來。春花不不避任其擊左肩。右掌輕飄飄拍出。擊向青年喇嘛胸口。

    青年喇嘛大喜。自掌力可斷石碑她一個弱女子受自己一掌。必吐血而亡。

    他五歲時進寺。苦苦修煉勇猛精進諸般觀法。已然入味內力修為深厚。遠超同。故能成為切波上師坐下十八弟子之一。

    對於生死。他深受佛家熏陶。身體一寶筏而已。靈魂不滅。轉世輪迴。死。乃生之始。不足為懼。

    他漠視生死。故下手狠辣。又修白骨觀。對馬春的美貌視若不見。一掌下去。殺心十足。

    馬春花臉頰升起酡紅。心中大惱。沒這喇嘛年紀輕輕。心腸如此之毒。成心要殺自己。

    想到此。冷哼一聲。掌力驀然加。不再留情。

    「啪」「砰」兩道聲音先後響起。青年喇嘛身體飛出。跌到兩丈開外。濺起一蓬泥塵。一動不動。

    馬春花揉揉左肩。臉掛著一分嗔怒。如罩寒霜一層。

    切波喇嘛眼睛一縮。冷笑一聲。右手一揮。沉臉喝道:「四人一起上!」

    「是!」十七個喇嘛中躍出四個。撲向馬春花。

    如平的炸雷。馬春花耳邊「嗡」一響。抱虛訣已然疾轉。清流湧上兩耳。消去不適。恢復如常。

    眼前一暗。四個人同時圍上。目光凜冽。神情肅穆。單掌合什一禮。腳下緩緩移動。繞著她旋轉起來。

    ******************************************************************************************************************

    馬春花中了一掌。若無事。並非強裝。

    這乃抱虛訣的玄妙。化實為虛。斗轉星移。她來瓦輪寺的路上。功力大增。如今練到第三,。已經有了斗轉星移之力。可對功力不如自己之人施展。

    她欺那青年喇嘛功力不如自己。對方拍中。掌力透出。鑽入身體時。抱虛訣猛的一轉。接花引玉。一團內力將掌力直接包裹著。運至掌心。吐了出去。

    馬春花這一掌。青年喇嘛自己的功力。加上她的功力。兩者相加。威力自然不凡。

    切波喇嘛一掠而起。輕飄飄落到青年喇嘛身邊。朝蕭月生看一眼。低頭探察。

    蕭月生負手而立。氣宇軒昂。青色道袍獵獵飄動。他卻一動不動。只是淡淡的看著馬春花。

    「扎巴。扎巴?」切波喇嘛低聲喚道。自懷裡掏出一隻鍍金的圓瓶。高束腰形。約有巴大小。對到青年喇嘛嘴邊。往他嘴裡倒。

    聲過後。他小心收起瓶子。放回懷中。抱著

    輕輕一躍。落回寺前台階上。

    朝裡面招呼一聲。一個年輕喇嘛跑出來。接過他懷中青年喇嘛。退回了寺中。

    蕭月生淡淡一笑。春花這一掌。運的是抱虛訣。威力極大。那青年喇嘛即使保住性命。也廢人一個。

    怪那喇嘛手辣。惹怒春花。激起殺機。沒有場擊斃。在他看來。已經心慈手軟。

    切波喇嘛臉色鐵青。目光炯炯。緊盯著馬春花他們。

    四人拳腳齊出。配-默無比。如一個人生出八隻手八隻腳。看著眼花繚亂。

    馬春容應對。下施展波微步。身形優雅妙。如舞如蹈。不似跟人生死相鬥。反如梨園嬉戲。

    蕭月生淡淡一笑。溫和說道:「花。闖不過這一關回去路上還要功。」

    「。師父饒命罷!」馬春花嬌叫一聲。身形一閃。陡然加快如一陣風捲向四人。

    轉瞬間。馬春花的身影由一化。由二化四。由化八竟是將四個青年喇嘛圍在當中。

    四個喇嘛心中冷笑障眼對他們而言。根本無用。運氣於眼。眼前一切頓時一緩。

    他們以為這些是虛影僅有一道是真人只要找出。其餘虛不必理會。

    「砰」一聲悶響如重重一腳踢皮球。一道人影化為皮球遠遠飛跌出去。

    「砰」的一聲落的不輸於前頭一響。

    那人一動不動寂如死。他剛才看破一個虛影未加理會。僅擋住實人。卻不想。虛影忽然變實。胸口中了一掌。

    依馬春花的功力。這一掌擊實他豈能討的好去。只是不想取其性命。了一線生機罷了

    ******************************************************************************************************************

    切波喇嘛臉色更青。尖一點。輕飄飄躍起。如白鶴沖天而起。直衝雲霄。高高飛到空中。空中掠過一段距離。滑到馬春花上空。約三丈高。

    他猛的一轉。頭下腳上。俯衝而下。雙掌合什胸。如童子拜佛。疾衝向馬春花。

    在空中下落之勢越來越快。臨到馬春花頭頂。雙掌慢慢分開。按向她天靈。勢如蒼鷹兔。

    「砰砰砰」三道悶響。馬春花接連拍中三個喇嘛。將他們拍飛。遠遠跌出兩三丈遠。

    她仰頭望去。頭上兩隻手掌正迎面而來。如巨靈掌一般。雙掌出奇的大。

    她腳下一旋。平平移出一尺。避開雙掌。見他雙掌赤火如血。熱風隱隱不敢輕易硬接。

    但這雙巨掌如附骨蛆。她雖避。馬上來。_,極快。她想再施展凌波微步。已經不及。

    無奈之下。她貝齒咬。起了性子。抱虛訣瘋狂運轉。週身功力畢集於雙掌。猛的朝天推出。

    「砰」一聲巨響。彷彿腳下大的晃了晃。其餘十餘個喇嘛晃一下。馬上運功站穩。睜大眼望去。

    泥塵瀰漫。迷住了他們的眼。

    片刻過後。現出兩人身形。馬春花穩穩站著。滿臉通紅。如天際的晚霞。

    青年喇嘛們忙低眉收眼。運起白骨觀。蠢動之心平伏下來。再看上師。

    大紅帽子掉在的上。切波喇嘛卻穩穩站著。一動不動。嘴角帶著一絲血。

    他們大忙搶上前去。攔在切波喇嘛身前。不敢多言。只是緊盯著他。關切殷殷。

    在他們眼中。上師神通廣大。武功如神。尤其大日如來掌。更是威力絕倫。無人可敵。

    他們轉向馬春花。滿是驚異。卻無懼色。

    ******************************************************************************************************************

    「回去路上。你要練功!」蕭月生負手而立。歎一聲。搖頭說道。

    馬春花低下頭。露出慚色:「是。師父。」

    蕭月生看了看她。搖搖頭。露出失望神色。令馬春花更覺慚愧。抬不起頭來。

    馬春花心中僥倖。切波喇嘛那一掌。內力雄厚之極。排山倒海之勢壓來。摧枯拉朽。自己根本抵不住。

    岌可危之際。一股內力無中生有。忽然出現在膻中。如一道巨。攔住奔騰而下的掌力。

    她心中極感難受。這定是師父相助。自己令師父失望了。沒想到。自己如此不濟!

    蕭月生眉頭一皺。然心生感應。轉身望去。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8
發表於 2011-11-16 22:50:39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49章 法王 蕭舒

    波喇嘛緩緩而來。紅色僧袍漲起來。鼓動不休。如充皮球。他雙眼綻寒光。精奕奕。如一柄出鞘利劍。銳氣撲面而來。

    蕭月生稍一思索。心下瞭然。切波喇展了瓦輪寺的秘法——降龍訣。催發潛力。故有此相。

    他擺擺手:「春花。退下罷!」

    蕭月生皺著眉頭。冷冷道:「切波喇嘛。你不是我對手。還是說出來罷!」

    「說出什麼?!」波嘛冷笑。聲如宏鐘。「嗡」的一聲。在天空中迴盪。久久不絕。

    遠處樹林一陣雜亂。撲楞飛起。嘰嘰喳喳驚叫。

    「既如此。莫怪我辣手!」蕭月生淡淡說。一步跨出。突然出現在切波喇嘛跟前。拍出一掌。極是緩慢。

    切波喇嘛冷笑。大合意。右掌平平推掌未到。一股熱氣已經湧到蕭月生跟前。

    馬春花緊盯著他右掌。清楚看到了他手掌變化。心中驚異。隱隱覺。自己敗的不冤。

    他手掌一推出。便變化。手掌變大。增了四分之一大小。顏色亦變。由肉色變成了赤紅。似乎一團燃燒的火。

    蕭月生搖頭一笑。掌勢不變。平平常常。不像往常出掌時的聲勢。沒有悶雷聲。沒有掌風

    「砰」兩掌相交。蕭月生穩穩不動。切波喇嘛如被一條無形的線扯著。飛速後退。腳掌滑著地面。形成道平行線。

    「砰」「」「砰」砰」

    撞擊聲連綿不斷響起彷彿放爆竹一會兒功夫切波喇嘛撞了遠處的樹林中身形不可見。

    「上師!」眾喇嘛大驚失色反應過來。紛紛飛身疾行。撲向那邊樹林。

    他們剛才被驚呆沒想到竟是如此結果。

    上師的大日如來掌。玄奧無方神通無敵乃是下間至剛至陽之掌。將週身血氣完全集於雙破一切邪妄。乃降妖伏魔第一法訣。是瓦輪寺鎮寺神功。

    「唉……。走罷!」蕭月生搖搖頭轉身對馬春花道。神情帶著絲絲寂寥。

    「嗯。」馬春花羞之念未聲音輕柔不敢看師父。

    二人打量一眼瓦輪。身形一閃轉眼之間。消無蹤。

    ******************************************************************************************************************

    夜晚一輪雪白明映照大地。

    春風客棧一間小院中。蕭月生坐在中央的假山上。一邊喝酒一邊仰頭賞月。

    馬春花坐在他旁邊。月白道袍在月光下越顯皎潔映的臉龐溫潤。彷彿一塊兒白玉。

    雙手遞給蕭月生。

    蕭月生喝一口酒。搖頭道:沒用。」

    「為何沒用?!」馬春花好奇的問。

    蕭月生歎道:「這個喇嘛。心志堅毅遠超常人。他若不想說。便是萬般手段也無法他開口。」

    馬春花明眸眨了眨。笑道:「師父地手段多的去了就沒有一個法子治他?」

    蕭月生瞟她一眼。搖搖頭:「我殺他易如反掌。想要逼出他地話難如登天!」

    馬春花有些不甘地歎氣:「唉……。那咱們白跑一趟呢!」

    蕭月生微微一笑:「你功力大進見識也大增。已經足矣豈能事事盡如?」

    馬春花羞紅了臉。她這次沒有打的過切波喇嘛。委實丟人。蕭月生一提她便有些不自然。

    她極力摒棄羞慚。想抬頭道:「師父。依我看吶。定是那福康安的鬼!」

    「暫且算是他罷。」蕭月生點頭。

    馬春花精神一振。忙道:「師父那咱們就這麼算了?白白饒過這傢伙?」

    蕭月生擺擺手:「此事不急。你練好了武功。你師兄他們也再強一些……」

    馬春花恍然點頭。有些明白師父地顧慮。

    福康安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是執掌天下兵馬位高權重。又是皇帝駕前第一紅人。一旦殺了。必掀起驚濤駭浪。

    師父武功高明。自不怕。但自己與師兄他們。還有爹爹。卻受不住朝地圍攻。

    想到此。她不由大懊惱自己功還是太差!

    ******************************************************************************************************************

    照理來說。馬春花地武功突飛猛進。一日千里。經是絕頂的高手。足以駭人。

    但在蕭月生卻是進度遲緩。

    諸弟子中。孫子明資質最差。進境卻不慢。水雲派諸女。資質極佳。進境極快。江南雲的資質更佳。加之心法玄妙。進境也不慢。

    唯有馬春花。心法妙。進展卻不快。雖知因為天地靈氣匱乏。這個世界所有人的武功修煉都慢他仍覺不滿意。

    這瓦輪寺。寂寂無名。卻是高手如雲。尤其切波喇嘛。更是武功絕頂。令人意外。

    馬春花遇到了幫人。算是極不走運。

    徐錚能憑一套凌波微步。三招散手傲視群雄。馬春花武功遠逾徐錚。卻是挫折連連。

    蕭月生故意如此。消去她的傲氣。,不知天高地厚世間許多高手往往寂寂無名。卻不好虛名。不喜跟人動手罷了。

    ******************************************************************************************************************

    他們在這裡停了幾因為馬春忽感覺大有悟。想要靜心練功。

    蕭月生想過幾天。天山一遊。天山乃是他前世所鍾情之所。天池之旁。曾築屋居住。

    這一天。吃過早飯外忽然有人敲門。

    馬春花一身白道袍輕飄飄過去。拉開門一看。卻是一個胖乎乎地老者。

    他約五十多歲中身材一身大的布袍。花白頭髮。唇上地小鬍子也花白。一團和氣。笑呵呵的滿臉慈祥。

    「前輩找誰?」馬春花明眸一轉。望向老者身後。那著一個紫衫少女。卻正是先前跟著自己的袁紫衣。

    她接著笑道:「袁姑娘。是你?」

    袁紫衣點點頭露一絲笑意。問:馬姑娘你師父呢?」

    馬春花轉身道:「師父袁姑娘啦!」

    蕭月生正在屋中看書。聞言一哼。不急不徐音悠然傳來:「就說我不在!」

    袁紫衣瓜子臉一繃。重重一跺腳緊抿著嘴。修眉挑起。薄怒上臉龐別有一番風韻。

    胖乎乎的老者呵呵了起來。轉頭道:「紫衣難的有人讓人吃虧。我定要見識一二!」

    「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馬春花對這個老者大生好感笑盈盈地問道。

    對於袁紫衣。她也不知是敵是友。師父地態度也曖昧不明。她難以揣度。

    老者一團和氣。抱拳拱了拱手。道:「老夫姓趙。名半山。」

    「趙半山……」馬春花心思暗自一轉。思索片刻。忽然露出訝然神色:「您是紅花會地趙三爺?!」

    趙半山呵呵一笑。點頭道:「正是老夫。」

    馬春花敬的道:「請稍等。我去稟報師父!」

    說罷。她轉身便走。一步跨出。已到院子對面地台階上。再一步。消失在屋裡。

    趙半山一驚。轉頭對袁紫衣道:「果然輕功驚人!」

    袁紫衣兀自怒氣翻瓜子臉緊繃。只是勉強的點點頭。不說話。

    趙半山道搖頭笑了笑。露出寵溺神色。

    片刻後。月白影子一閃。馬春花驀然現身。嫣然笑道:「趙三爺。師父有請!」

    「好大的架子!」紫衣低聲冷

    馬春花笑了笑。心下暗自不悅。卻沒有還嘴。伸手一延。對趙半山點點頭。

    「請——!」趙半山|呵的邁步往裡走去。

    ******************************************************************************************************************

    蕭月生站在正屋前台階上。打量一眼天色。然後望向來人目光在袁紫衣身上一掃而過。落在趙半山身。

    對於趙半山的大名。他自然聽說過。紅花會的三當家。千手如來。太極名家。心慈面善。是難的地好人。

    寒暄兩句。眾人來到正屋。坐下來。先品了一會兒茶然後說起正題。

    趙半山放下茶盞。呵呵笑道:「聽說。道長打傷了瓦輪寺的切波**王?」

    「法王?」蕭月生一笑。點點頭道:「原來他有法王之稱。」

    趙半山道:「這切大喇嘛。人稱大日法王。武功之高。深不可測。在這一帶。聲威卓著。」

    蕭月生臉色平靜。點點頭:「原來如此。」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39
發表於 2011-11-16 22:51:19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50章 天池 蕭舒

    怪不的呢……」馬春花恍然大悟。望向師父。原來的武功差。而是對手太強。

    蕭月生放下茶盞。溫聲道:「趙三爺尋我。是有什麼事吧?」

    趙半山呵呵一笑。:「道長說的不錯。我來此。卻是想跟道長你打聽一點兒消息。」

    蕭月生一伸手:「請說。」

    趙半山臉色沉了一沉。道:「直隸廣平府的太極門高手陳禹。不知道長可否知道?」

    「他——?」蕭月生眉頭一挑。想了想。點點頭。道:「不知趙三爺何事找他?」

    他想了起來。陳。就是大內高手之一。福康安的護衛之一。先前還見過他。

    趙半山搖。笑臉完全收起。冷了下來。道:「一樁公案。想跟他算一算!」

    「,。他可是的罪了趙三爺?」蕭月生挑眉問道。

    趙半山搖頭。哼道:「若罪我。我也找他。這卻是太極門的事。老夫受人所!」

    「原本是太極門戶之事。我不方便打。……想要尋他。自去京師。福康安府上便是。」蕭月生點頭說道。

    「康安?!」趙半山眉頭一皺。望向蕭月生:「他是做了福康安的侍衛?」

    蕭月生點頭笑了笑。不再多說。

    趙半山亦是聰明人。一看即知。搖頭歎道:「這個陳禹。也算命大。當初我千里迢迢這裡趕去山東。想堵住他。卻被他先走一步。沒有逮到!」

    「憑趙三爺的手段。他小命。易如反掌罷了。」蕭月生呵呵一笑。喝了口茶。

    趙半山搖頭苦笑:「們紅花會多年不履中原聲望大不如前。從前的名聲。不管用嘍」

    蕭月生笑了笑。心下暗自思忖。個趙半山。確實胸無城府。對自己一個陌生人。也如此大膽直言。

    ******************************************************************************************************************

    「先前。我曾聽人說起過道長你」趙半山笑道。

    「哦——?」蕭月生一挑眉毛。望了一眼袁紫衣。

    趙半山搖頭笑道:「不是紫衣而是我的小兄弟胡斐那裡。」

    蕭月生身子直了直笑道:「趙三爺跟胡小兄也相識?」

    趙半山點頭。笑道:「胡斐小兄弟資質絕頂。武功高明將來必是一方高手。」

    蕭月生點點頭。胡確實資質過人。且其家傳刀法頗為精妙成為高手並不難。

    「胡斐小兄弟說。多虧了道長你。他才能看完家傳刀譜。」趙半山笑道。

    蕭月生擺擺手:「舉手之勞罷了。先前我跟兄弟見過面。一起殺的鳳天南。」

    袁紫衣身子一。目而視。手按腰間軟鞭上。便要抽出來動手的架式。

    趙半山一笑呵呵道:「紫衣你這脾氣!」

    袁紫衣冷著臉。狠狠瞪著蕭月生雙眼似噴火。雖凶巴巴的。卻仍不失美麗。

    趙半山苦笑道:「紫衣。我看吶。這殺父之仇。莫再想報了。趁早息了這份心思!」

    袁紫衣跺跺腳。嬌嗔道:「趙三叔——!」

    趙半山笑呵呵道:「你想。那**王。武功何等高明。便是袁老爺子。也打不過他。總舵主也不成。卻最終傷在道長手上!」

    袁紫衣不服氣的哼一聲。瞪一眼蕭月生。轉過頭去。皺著眉頭。捂起了耳朵。不想再聽。

    趙半山依舊笑呵|的道:「如此一算。咱們紅花。可沒人打的過道長嘍!」

    「-自己報仇!」袁紫衣雙手放耳朵。重重。

    趙半山搖頭道:「呵呵。那不知要何年何月。老夫我怕是看不到嘍——!」

    袁紫衣撇撇小嘴:「趙三叔放心罷。你會看到的!」

    ******************************************************************************************************************

    看著他們兩個在說。馬春花心中悅。淡淡看著紫衣。她好大的口氣。竟敢說要殺師!

    她轉眼看一眼蕭月生。見他神情平淡。似是沒有聽到袁紫衣一般。大是吃味。一看見美女。師父便'腸軟下來了!

    若是尋常男人。這般說話。師父-就一掌下去。拍死了他!

    蕭月生淡淡一笑。掃一眼袁紫衣。眼中金芒一閃而過。若是再來尋自己的麻煩。必取其性命!

    他又看了看馬春花。看到弟子眼中的古怪。低聲細語。傳音入密:「胡亂想什麼?!」

    春花一凜。忙搖頭不迭。低下頭。不敢看他。

    蕭月生暗自一笑。知道她定是在自己呢。自己一上對她折磨太狠。心底罵自己幾句。也是難免。

    趙半山轉頭望向蕭月生。笑問:「道長。你可曾聽說過天下武林掌門人大會?」

    「好像有這麼一回。」蕭月生點點頭。

    「道長想不想湊個熱鬧?」趙半山呵呵笑問。

    蕭月生搖搖頭:「是方外之人。人間繁華與熱鬧。與我無緣。怕是不能去。」

    趙半山忙道:「道。這般武林盛事難的一見。若是錯過。委實可惜!」

    蕭月生但搖頭。不再多說。趙半山一臉憾色不再相勸。

    走時。趙半山邀們花會一行讓群雄瞻'|一下觀瀾道長的絕世之姿。蕭月生婉拒。

    ******************************************************************************************************************

    天山天池

    蕭月生與馬春花徒而行。踏著雪。向天山爬去。腳下無痕無跡。速度極快。

    二人仍舊一身道袍。月生青色。馬花月白。看上去極為單薄。行走在雪山中的格格不入不協調。

    春花經過幾日的靜坐。頗有感悟。雖未突破抱虛訣第三層內力卻大大精進。更加精純。指如意。

    她內力深厚未達暑不侵之境。但抱虛訣玄妙。卻是可以抵禦嚴寒酷暑。

    二人踏雪無痕。腳下輕捷。不到半天功夫。翻上天山。來到了天池之旁。踩在茵茵綠草上打量四周。

    蕭月生站在天池旁看著周圍的一切。湖光山色相映熟悉而|生。感慨萬千。不論世界如何變化。這天池美景。仍舊如昔。

    一時之間。他心潮洶湧。萬般心思。齊上心頭。便是天池邊上那間屋子。也存在著。

    忽然。他眉頭一皺。的醒起。這間屋子。並非初他在這裡建造的松木屋。而是另有主人!

    恰在此時。一聲斷喝聲響起:「什麼人?!」

    說著話。一道人影屋裡飄出來。如一道彈丸。疾射而來。人在空中。舒展身體。飄然落在蕭月生跟前。

    馬春花擋在師父跟前。凝視身前之人。

    這卻是一個老者。鬚髮銀白。皓如白雪。臉上皺紋叢生。隱隱帶著鬱鬱之氣。

    但他的臉色。卻是泛著紅光。鶴髮童顏。便是如此。

    ******************************************************************************************************************

    「你是什麼人?」嬌聲喝道。

    老者雙眼閃動。寒閃爍。實質。冷冷盯著兩人。道:「這裡是老夫的的盤。你們出!饒你們一命!」

    馬春花上前一步。一挺胸膛。嬌聲叱道:「老人家。你這話可怪!……這裡是天山。不是哪個人私人的方。誰來都成!」

    老者眉頭一皺。不煩的擺擺手:「少廢話!……我說這裡是我的的盤。就是我的的盤。休的嗦。趕緊走!」

    馬春花搖頭。哼道:「我說。這裡也是我的的盤。我偏偏要在這裡。還要住下!」

    老者上下打量蕭月師徒一眼。皺著眉頭。疑惑的問:「你們是誰?!膽子不小!」

    馬春花哼著曲子的意洋洋的道:「反正。這裡咱們是住定了!你想趕咱們走!」

    「那莫怪老夫不講情面!」老者冷著臉。像是一塊兒鐵。雙眼精芒閃動。宛如實質。極是懾人。

    更懾人的氣勢。馬春花一直從師父身上領教。故並無什麼感覺。根本嚇她。

    「喲。你要動手打人麼?」馬春花驚詫的問。

    老者重重點頭。沉聲冷笑道:「嘿嘿。……你們膽子如此之大。想必自|武功高強罷?」

    馬春花羞澀一笑。搖頭歎了口氣。道:「差強人意。僅是自保罷了!」

    「那好。老夫就伸量一下你的拳腳功夫!」老者臉上放光。露出一絲興奮之意。跳到一丈外。招了招手。

    馬春花回頭望一眼蕭月生。見他點頭。也不客氣。她上次在瓦輪寺極氣悶。這次想要試試看。自己的武功究竟如何。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40
發表於 2011-11-16 22:51:50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51章 錯認 蕭舒

    盈一點,飄飄而行,落到老者跟前。/

    老者眼睛一亮,陡然放光,哈哈笑道:「不錯,不錯,憑這一手輕功,小丫頭有足夠的份量跟老夫交手啦!」

    「請賜教!」馬春花抱拳一禮,玉臉陡的一沉,肅然而道。

    「你先出手罷!」老者一擺手,大咧咧的道,腳下不丁不八,週身放鬆,破綻全無。

    馬春花嬌叱一聲,粉團一般的拳頭衝出,簡單的一個衝拳上步,奔如流星,瞬間即到。

    「赫赫,還成!」老者讚歎兩聲,帶幾分挑剔語氣,腳下不動,稍一側身,讓過右拳。

    馬春花瓊眉輕皺,拳頭散開,化為直掌,平平一削,迅捷絕倫,宛如彎刀一抹。

    「咦?」老者矮身下蹲,腳尖一點,平平後退一尺,如腿上裝了機簧。

    他身形乍退,馬春花的秀腿已經掃到,差之毫釐的避過,慢上一分,難免結實挨上一腳。

    馬春花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老者,沒想到這老者貌不驚人,卻有兩下子。

    老者上下打量她。亦有此感。年紀輕輕。出招如此迅捷。實是罕見。若是換了旁人。這一招已然吃虧。

    他點點頭。撫了撫雪白地鬍子。開懷大笑:「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巾幗不讓鬚眉!」

    「老爺子你也是老當益壯嘛!」馬春花嫣然一笑。

    說著話地功夫。腳下一飄。倏地來到他跟前。話音乍落。右掌已經探到他胸口。

    「好一招笑裡藏刀!」老者弓背後退。這一掌差之毫釐。僅擊中他衣衫。虛不受力。

    馬春花細膩嘴角一翹。手臂陡然一長。似是突然長出一節。玉掌拍出。

    「呼」老者猛的吹出一口氣,宛如氣箭,身形再退,移形換位,剎那退後一尺,臉色漲紅。

    馬春花再次擊空,臉露訝然,看了看他,嫣然笑道:「這一招也能躲得過,老爺子你的武功確實高明!」

    老者眉開眼笑,呵呵笑道:「若不是老夫內力深厚,可中了你的暗算,小丫頭厲害呀!」

    蕭月生負手站在一邊,一動不動,懶洋洋打量二人,見他們互相吹捧,不由微微一笑。

    *********************************************************************************************************************

    「來來,試試我的絕招!」老者搶身上前,雙掌擊出,如穿花蝴蝶,輕盈優美,繁雜無比,看得人眼花繚亂,弄不清虛實。

    馬春花揮袖一拂,籠罩住拳影,「砰」的一響,兩人各退一步,穩穩站定。

    老者揉了揉拳頭,呵呵笑道:「小丫頭內力忒強,小小年紀,難得難得!」

    內力一道,最難精進,需日積月累,取不得巧,馬春花年紀輕輕,有如此深厚內力,老者說得輕描淡寫,心底卻極吃驚。

    說著話,老者再次搶攻,或拳或掌,變化無方,倏地一拳,剛猛無:,忽然變掌,飄逸輕柔,剛正與奇詭交雜,銜接得毫無遲滯,流暢自如。

    馬春花卻僅是一套天山折梅手,有時夾著一式流雲袖,兩人招式精妙,旗鼓盯當。

    蕭月生眉頭皺了皺,這個老者的武功,博雜無倫,好像蘊著數家拳法,頗是精妙。

    自降入此世以來,他並未真正見識過各派武功,因為覺得威力太小,不值一提。

    不過,無意之中,見到別人交手,憑著過目不忘之能,這些招式便刻入腦海,再難忘去。

    老者兩手出去時,是八卦掌,收回時,換成太極拳,忽爾轉換,又成查拳,銜接流暢,精妙絕倫。

    兩人越打越激烈,妙招疊出,蕭月生暗自點頭,這一會兒的功夫,馬春花收益極大,天山折梅手的精妙,她有了更深的體會。

    馬春花先前雖練會了天山折梅手,對其精妙,受資質與閱歷所限,一時之間卻難以盡悟。

    此時,跟她對戰的老者,武功博雜,招式精妙,信手拈來,妙招迭出,令人讚歎。

    馬春花使盡渾身解數,以天山折梅手相應,順手施展,很多關竅,皆然冰釋。

    「哈哈,好!好!痛快!」老者哈哈大笑,出招更快,滿臉的紅光,酣戰大喝。

    他招式越精妙,只覺週身神清氣爽,無不如意,每一招每一式,莫不痛快淋漓,胸中郁氣盡舒,禁不住要大叫。

    **************************************************************************************************************

    「住手!」忽然傳來一聲清朗的喝聲,兩道人影掠至,來到近前,飄然落地,如兩片羽毛,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蕭月生轉頭打量一眼,眉頭一皺,目光凝注於那男子身上。

    來地兩人,一男一女,男的玉面朱唇,俊逸而威嚴,女子秀美,帶著幾分英氣,光華照人。

    兩人站在一起,珠聯璧合,神采奕奕,宛如一對璧人,彷彿兩人就應走在一起,實乃天作之合。

    蕭月生皺眉,這男子,長得與福康安一模一樣,便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

    他凝神一望,已是明白,這個男人並非福康安,只是長得像極罷了,彷彿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難分彼此。

    兩人像極,蕭月生一眼洞穿,二人並不相同。

    福康安眼角神采飛揚,志得意滿,此人雖然亦有統率群雄之勢,眼角卻流露著一絲憂鬱氣息,與福康安不同。

    「咦?福康安,你這狗賊!」馬春花退後一步,轉身一看,見到男子,不由驚詫,脫口而出。

    她明眸一轉,隨即恍然,果然是福康安搗的鬼,他忽然現身這裡,定然是去瓦輪寺地!

    想到此,她怒火沖天而起,直貫腦門。

    瓦輪寺是她最不堪的記憶,她先被四個喇嘛打傷,又敗在切波喇嘛手上,每想起來,都恨得咬牙切齒。

    「狗賊,受死!」她嬌叱一聲,身形一閃,劃過一道月白流光,驀然出現在男子跟前,一掌推出,迅捷絕倫。

    她纖纖玉手宛如白玉一塊兒,雪白細膩,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使人忍不住想摸一摸看。

    她使地是破玉掌,看著精緻漂亮,掌力至剛至陽,摧枯拉朽,威力強橫。

    剛才,她與老者打鬥,只施展了天山折梅手,未施破玉掌,並不想傷人,只想分個高下。

    而見到福康安,她卻想怒氣勃發,動了殺機。

    「姑娘何人?」俊逸男子飄然一退,伸手一搭,想架住她右掌。

    「哼!」馬春花沉肩墜肘,肩膀一顫,右掌陡然加快,迅如箭矢,令人措手不及。

    俊逸男子忙撤右掌,迎上她如玉小手。

    「砰」一聲悶響,如中敗革。

    馬春花退後一步,玉臉一片訝然,瞪著對方。

    俊逸男子身形如被一條線扯著後退,兩腳在地面滑動,茵茵綠草上留下兩道深痕,近有兩丈遠。

    他冠玉般臉龐爬上紅暈,慢慢又退下去,深吁一口氣,雙手在胸前上下開合,運氣調息。

    *******************************************************************************************************************

    馬春花嬌哼一聲:「福康安,沒想到你人壞,功夫倒挺俊!」

    俊逸男子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便要開口。

    馬春花搶先一步,道:「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了麼,莫要惹我師父,若是不然,取你小命!」

    「姑娘……」俊逸男子苦笑。

    馬春花又搶在他前頭,明眸圓睜,怒聲叱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找瓦輪寺地人生事,想要暗害我們!……我正想殺你,你正送上門來,納命來罷!」

    說罷,身形一閃,欺身上前,便要出掌。

    「春花,住手!」蕭月生輕咳一聲,緩緩說道。

    他一直袖手旁觀,樂得由馬春花誤會,想探探他的底,究竟是什麼人。

    但畢竟不是福康安,再打下去不妥。

    「師父!」馬春花身影一閃,在空中一折,翩然後退,現在蕭月生身邊。

    馬春花明眸放光,興致勃勃道:「師父,這狗賊送上門來,恰好取他性命,也沒旁人曉得,神不知鬼不覺!」

    「他不是福康安。」蕭月生搖頭。

    馬春花一怔,怔怔問:「不是福康安?!」

    「嗯。」蕭月生點頭,對那男子抱拳一禮:「小徒莽撞,兄台寬宏大量,莫要怪罪才是!」

    那男子苦笑一下,看了一眼身邊女子,搖搖頭,道:「算了,誤會而已,況且,這也不是頭一回。」

    「你真地不是福康安?」馬春花歪頭,滿臉不信的問。

    俊逸男子點點頭:「我姓陳,不是福康安。」

    「徒兒,青桐,你們怎麼來啦?」老者呵呵笑道。

    男女上前,便要拜倒在地,被他伸手一擋,打量一眼,笑道:「算啦,你傷得不重吧?」

    隨即,他呵呵笑道:「真是英雄少年,你沒想到罷,竟傷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10-7 07:31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