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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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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蕭舒]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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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7 23:00:12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2章 接位 蕭舒

    睜開眼睛,抬頭一看,正對上一對清亮的眸子,清冰山之湖。

    皺了皺眉頭,蕭月生緩緩站起,目光緩緩掠過眾人,台上台上,俱是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

    飄花堂的堂主趙勝男站在場中,一身雪白紗衫隨風輕動,一絲秀髮垂在鬢旁。

    她明眸凝注,清亮熠熠,如一對寒星閃爍。

    蕭月生走上前幾步,抱拳道:「請——!」

    「請——!」趙勝男按劍於柄,緩緩說道,隨即長劍出鞘,劃出一抹寒光,直刺而至。

    這一劍,又快又準,卻又飄逸如春風,出劍神氣完足,韻味盡出,盡顯其功力。

    「好——!」台上眾弟子轟然叫好,用力拍著巴掌。

    台上諸人,皆露出笑意,便是唐正風亦不例外。

    趙勝男雖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對誰都不假辭色,但在眾弟子心中,卻地位極高。

    台下地陳南風。歎息一聲。搖搖頭。自己地劍法差得還遠。委實太過自大了!

    宋山嶽也搖頭。剛才敗得不冤。自己雖為正氣堂第一高手。比起趙師姐。還有一大段兒差距!

    ***********************************************************************************************************************

    「叮!」一聲脆響。蕭月生長劍劃出一道流光。驀然出鞘。順勢刺出。速度奇快。撞上趙勝男地劍。

    兩人身形分開。蕭月生退後一步。神情自若。目光沉靜。沖趙勝男點了點頭。

    趙勝男踉蹌而退。一直退出五步遠。腳下一軟。便要跌倒在地。長劍倏地一撐地面。劍身一彎。撐住她身子。

    她穩住身形,白皙如玉的臉龐酡紅,似貴妃醉酒,神態嫵媚,風姿動人。

    「趙師妹,不要緊吧?」梁世昌忙起身,跨前兩步,伸手要扶她。

    趙勝男一甩胳膊,打開他的手,冷哼道:「不要緊!」

    她轉向蕭月生,明眸微瞇,緊盯著他,碎玉牙緊咬,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多謝蕭師叔賜教!」

    蕭月生點點頭,道:「你身為女子,稟賦所限,氣力不足,劍招稍慢了一些!」

    「是!」趙勝男咬了咬牙,低下頭去。

    蕭月生微微一笑,轉過頭,目光一掃眾人,緩緩道:「還有哪個想試一試,一起上來罷!」

    他話音乍落,台下嗡嗡作響,人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乖乖,蕭師叔好大的魄力!」趙元吉驚歎連連,一臉崇拜的神色仰頭看蕭月生。

    宋山嶽默然不語,緊盯著蕭月生看。

    台下諸人,有的讚歎,覺得他有氣勢,有的暗惱,腹誹不已,覺得他太狂妄,竟要一個挑多個。

    趙勝男在他們眼中,宛如女神一般,地位超然,在他手上,竟一招沒走過。

    他們心中大是不快,覺得這個蕭師叔太狠,為何不走上百招,給趙師姐留點兒顏面?!

    「蕭師弟,老夫不才,領教高招。」一個老者站起身,鬚眉皆白,臉滿月,紅光滿面。

    蕭月生神情自若,點點頭,目光一掠眾人,淡淡道:「還有要過招的麼?……一起上來罷!」

    「蕭師弟!」那老者臉色一沉,目光凜冽。

    他心中怒氣翻湧,這個蕭師弟,委實太狂妄,把自己置於何地,倒要看看,他武功究竟高到什麼程度,如此目中無人。

    蕭月生搖搖頭,在他眼中,這些人地武功,委實尋常,即使全都一起上,也難挑起他的興致。

    「請程師兄出招罷!」蕭月生淡淡道,雙手低垂,放鬆自然,週身破綻處處。

    「請——!」老者沉聲道,神情肅穆,緩緩抽出長劍,橫於身前,氣勢頓然一變。

    此時地他,彷彿一座高山橫於身前,穩固泰然,巍然不動,風雨難以撼動。

    蕭月生暗自點頭,有這般氣勢,看來他下的功夫極深,但對上自己,卻是可惜了。

    他淡淡道:「接我一招!」

    說罷,劍光一閃,劍尖已到了老者跟前。

    老者一驚,想要閃避,卻已不及,腳猛的一蹬,身形疾退,如箭矢射出,奇快無比。

    他猛一下退出一丈遠,見蕭月生沒有追擊,便停下身形,長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蕭月生還劍歸鞘,乾淨利落,然後抱拳一禮,淡淡一笑,道:「程師兄,承讓了!」

    「你……」老者皺眉,不解的看著他,不知他為何忽然罷手。

    一陣風吹來,他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低頭一看,卻見心口處一個小孔,衣衫破了一個小洞,風吹了進來。

    他大吃一驚,明明自己避開了這一劍,為何竟有這個劍孔?!

    「程師兄,回來罷!」一個老者招招手,歎息著招呼。

    「唉……」老者苦笑一聲,搖搖頭,歎道:「老嘍……」

    說罷,他對蕭月生一抱拳,慢慢走回座位,身形有幾

    之意,背影蕭瑟,令台上諸人心頭一酸。

    **********************************************************************************************************************

    「可還有挑戰蕭師叔的?」梁世昌站起來,揚聲叫道。

    校武場上一片寂然,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趙勝男身為飄花堂地堂主,雖是女子,但在五位堂主之中,卻是第一高手,她敵不過蕭月生一招,眾人自忖,也絕非蕭月生的對手。

    既如此,獻醜不如藏拙,自然不會上台。

    蕭月生搖搖頭,露出不滿意之色,心中寂寥,覺得頗是無聊,這般無波無浪,太過順利一些。

    若不是因為答應了張夷明,關係道心堅固,他早就不耐煩,一走了之。

    梁世昌掃了眾人一眼,揚聲道:「好罷,既如此,那咱們紫陽派地掌門就是蕭師叔了!」

    他轉身,躬身道:「唐長老,李長老,陳長老,范長老,請四位長老定奪!」

    說罷,他坐了下來。

    唐正風看了看另三位長老,見他們點頭,他緩緩站起來,臉色沉肅鄭重。

    冷冽地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所過之處,一片寂然,校武場上,頓時恢復寧靜。

    他聲音沉緩,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紫陽派第五代掌門,便是蕭觀瀾蕭師弟!」

    校武場上,寂靜無聲,人們怔怔望著蕭月生,不發一言,委實不知說些什麼。

    唐正風一撩衣襟,緩緩跪倒,沉聲喝道:「參見新任掌門!」

    「參見掌門!」巨大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裊裊不絕。

    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唯有蕭月生一人坐在太師椅上,大馬金刀,看著眾人行禮。

    蕭月生緩緩掃視眾人,抬起手,輕輕一擺,淡淡說道:「都起來罷!」

    他聲音不高,彷彿隨口吩咐,聽在眾人耳中,卻清晰而沉重,直印心底,難以抗拒。

    四大長老對視一眼,暗自震驚,范青雲一臉得色,暗道自己所言不虛,新任掌門的內力,委實驚人。

    「請新任掌門示下。」唐正風跪在地上,抬頭沉聲說道。

    蕭月生點點頭,站起身來,淡淡道:「大家都起來說話罷!」

    他聲音沉肅,威嚴深重,透出莫名地威嚴。

    眾人一一起身,他話音一落,他們不由自主地遵行,似是天經地義,不必細想。

    蕭月生目光淡然,卻宛如實質,一一掃過眾人,在飄花堂地堂主趙勝男臉上停一下,又轉開。

    眾人即使低著頭,也能感覺到他目光地壓力,喘不過氣來,身上彷彿壓上一座山,不由心中凜然生懼。

    他淡淡道:「這個掌門地位子,我本不想做,無奈張師兄重傷,不能親來,逼著我過來。」

    趙勝男細膩嘴角一撇,頗是不屑,虛偽透頂,若不想來,別人會拿刀架在脖子上逼他?!

    蕭月生淡淡道:「對我而言,掌門這個位子,是一幅重擔,不是什麼美差!」

    他又道:「若有一天,大伙都想讓我讓位,我絕無戀棧,自會讓於賢能之人!」

    他搖頭歎息一聲,神情寂寥,擺擺手:「先說這些罷,大伙散了,各忙各的去,……四位長老隨我來!」

    說罷,他轉身便走。

    四位長老擺擺手,讓眾人散去,忙緊跟在蕭月生身後。

    他們想追上他,但輕功使出全力,總無法拉近,反而越來發揮遠,看著他一轉眼消失在大廳中。

    四人對視一眼,皆覺驚異,好像他馬上進入掌門地角色中,發號施令,氣度森嚴,不容抗拒。

    前後變化太快,他們尚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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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中,身後是那幅中年男子地畫像,氣度森嚴逼人,寒意撲面而來。

    四人進來,見到蕭月生大馬金刀坐著,便分別在他下首坐下,一左一右,各有兩人。

    蕭月生掃四人一眼,淡淡道:「唐長老,繼位大典,你們商量一下,選一個日子罷。」

    「掌門示下,不知大典怎麼辦?」唐正風沉聲問道,也馬上進入角色,神情恭敬。

    蕭月生稍一沉吟,道:「辦得隆重一些,多請些人,……別忘了,給鐵刀門也送去帖子!」

    「掌門……?」唐正風訝然抬頭。

    蕭月生緩緩點頭,神情堅定:「送去便是!」

    「……是,謹遵掌門法旨!」唐正風低下頭,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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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3章 大成 蕭舒

    唐長老,三位長老,派內事務,就有勞四位長老了。擺擺手。

    四大長老對視一眼,唐正風道:「掌門,派中事務,但憑掌門一言而決,咱們只是輔佐。」

    蕭月生笑了笑,站起身,踱了兩步,轉身道:「我初來乍到,兩眼一摸黑,幫中事務,日後再說!」

    他走這兩步,雖漫不經心,卻龍行虎步,自有一股浩然氣勢塞滿大廳,唐正風四人一震,暗自思忖,自己絕無這般氣勢。

    「……是,掌門。」唐正風恭聲點頭。

    他如此畢恭畢敬,神情恭謹,並非真心如此。

    他隱隱擔憂,掌門年紀畢竟尚輕,年紀輕,則必然氣盛,容不得別人的挑與輕視,自己若不夠恭敬,怕會惹怒了他。

    蕭月生坐回太師椅中,撫著下頜,若有所思,喃喃自語:「當務之急,是提高弟子們的武功……」

    四大長老點頭,卻露出苦笑。

    武功提升,絕非一時半刻之事,便是有絕世武功,也需時間苦練,悟能,方能提高。

    紫陽劍法雖然不俗。卻非絕世劍法。紫陽劍派規矩大。弟子遵禮。有大宗派氣勢。卻難掩實力弱小之事實。

    蕭月生一句話概括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蕭月生撫著下頜。思緒疾轉。提升實力地法門。他不患少。而患多。欲擇取一種最佳法門。

    想了片刻。他難以取捨。揮揮手:「四位長老先回去。容我好好想一想……」

    「是。屬下告退……」四人起身。抱拳行禮。低著頭。慢慢退下。神情恭謹。

    唐正風忽然一頓。停在廳口。抬頭道:「掌門。您地住處。便在樓上。……這一整座樓。皆由掌門支配。

    」

    蕭月生輕輕頜道,臉上仍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看他一眼,擺了擺手,沒有多說。

    「屬下告退。」唐正風低下頭,慢慢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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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出大廳,其餘三個長老站在一旁,正等著他。

    「二師兄,塵埃落定,咱們去喝一杯慶祝一下,如何?」李明陽呵呵笑道,風度翩翩。

    唐正風微微一笑,點點頭。

    范青雲開懷大笑:「哈哈,難得二師兄露笑臉,為了這一笑,今天也要多喝幾壇!」

    「對,多喝幾壇!」陳成祥附和。

    四人進了西面最高處地一座小院,乃是唐正風的院落。

    院中擺設雅致,假山竹林,清泉繞匝,芳樹鮮花,全都俱備,一入院中,清氣頓生,俗念皆消。

    范青雲大笑:「二師嫂蘭心慧質,這院子佈置得好極,我那婆娘,跟著二師嫂學這麼久,院子還是一團糟,唉……,雅不雅,俗不俗的,真是氣人!」

    「六師弟,靈性這東西,不是什麼人都有的,就是再苦學,也學不來!」李明陽搖頭失笑。

    他們進了院子,來到花圃中的小亭中,圍著石桌坐下。

    一個中年美婦自正屋出來,穿一身淡紫色輕衫,身段兒苗條,腳步輕盈,翩翩而來。

    身後跟著一個秀麗的小丫環,端著木盤,盤上是四隻茶盞,來到小亭中,分別放到四人身前石桌上,然後輕悄悄退下。

    中年美婦輕輕一笑:「三叔,五叔,六叔,難得你們一起過來。」

    三人起身,一齊抱拳見禮,神情敬重。

    范青雲呵呵笑道:「師嫂,咱們新任掌門選出來啦,卸了一件心事,便過來叨擾,師嫂不見怪吧?!」

    「我巴不得你們常來,師兄弟們和和美美。」中年美婦抿嘴一笑,望向唐正風:「老爺,我親自下廚做幾樣小菜,你們師兄弟幾個嘗一嘗,好不好?」

    唐正風笑著點點頭,道:「嗯,……他們呀,就是打著主意,來蹭吃蹭蹭喝的!」

    「那好,你們先聊著,我馬上去做。」中年美婦抿嘴笑道,輕盈的飄了出去,如一朵白雲裊裊飄走。

    看著她消失,四人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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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成祥喝一口茶,慢慢放下茶盞,道:「咱們掌門的武功,果然非凡,怪不得張師兄讓他代自己過來。」

    「嗯,張師兄為咱們紫陽派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唐正風慨然歎道,冰冷臉龐現出一絲回憶。

    李明陽點頭:「張師兄雖出了紫陽山,卻仍心繫派中啊。」

    「掌門的紫陽真經,怕是已經到

    重!」范青雲歎了口氣,搖頭苦笑。

    自敗於蕭月生,他一直自省,頗為心灰意冷,自己一把年紀,活在狗身上了!

    李明陽搖頭,笑了笑:「說不定,到了第八重。」

    「掌門才多大?!」范青雲搖頭,笑道:「他就是打娘胎裡練功,也練不到第八重啊!」

    他們地紫陽真經,已經練至第六重,其中修煉之難,他們深有體會,若是不然,也不會練了一生,還登不上第七重。

    紫陽真經,共有九重,前四重並不難,只要勤奮刻苦,腦筋不遲鈍,進境頗快,但過了第四重,每登一重,卻艱難無比。

    他們三十餘歲,已經到了第五重,但到如今,僅是升了一重,到達第六重而已。

    唐正風拿起茶盞,輕抿一口,抬眼望一眼他們:「依我看,掌門人一舉一動,莫不氣勢十足,是進入大成之兆。」

    「哈哈,二師兄莫要說笑!」范青雲大笑,搖頭不已:「大成?便是咱們的開派祖師,紫陽真經也未練成過!」

    李明陽與陳成祥也跟著笑了,搖搖頭,不以為然。

    「六師弟,你莫要笑,想一想罷。」唐正風重重一放茶盞,瞪了范青雲一眼。

    「……二師兄當真?」范青雲收斂笑意。

    唐正風站起來,在小亭內踱了兩步,抬頭望著竹林,臉色從容,緩慢說話:「其勢如山,身法如電,一招一式,莫不威力宏大,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功也……」

    他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每一個字皆圓潤柔和,如珠如玉。

    他止住話頭,轉頭望三人一眼,淡淡道:「這是紫陽真經第九重地效驗,你們不是不知罷?」

    「自然記得!」范青雲重重一點頭,與唐正風目光一觸,眉頭登時皺了起來,若有所思。

    「如此看來,掌門果真是練成第九重,紫陽大成了!」李明陽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好啊!」陳成祥一拍大腿,興奮站起,來回走了幾步,雙眼放光,道:「我本以為,紫陽真經第九重,只是祖師爺推想地,斷難練成,沒想到,掌門人果真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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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生上了二樓,找到了自己地臥室,頗是寬敞,佈置簡潔,大方,除了桌椅,別無他物。

    蕭月生坐在榻上調息,仍在思索,怎樣快速增強派中諸弟子的實力。

    回想做上掌門,眾人跪拜地情形,他隱隱透出興奮,這就是權力的甘美滋味罷。

    偶爾當一回掌門,卻也是不錯,別有一番滋味,他嘴角微翹,搖頭一笑。

    此時,他不再將這件事當成一件苦差,生出幾分趣,既已如此,何不因勢利導,助自己修煉呢?

    自己修煉,需要大量上乘玉石,自己搜集,需花極大心力與時間,若有了勢力,人多力量大,省卻一番功夫,再好不過。

    這般一想,做了紫陽劍派的掌門,卻也不錯。

    **********************************************************************************************************************

    第二日清晨,陽光乍露,練武場已經數百人,各自演練劍法,吆喝聲嬌叱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

    弟子之中,男女各半,男的血氣方剛,英氣勃勃,女子剛健婀娜,英姿颯颯。

    眾弟子不時的一瞟校武台,忙又收回,好奇不已。

    校武台上,擺著一張太師椅,蕭月生大馬金刀坐在上面,神情沉肅,一動不動,唯有目光一閃一閃,宛如晨星。

    在他身後,四大長老,五大堂主站成扇形。

    四大長老神情嚴肅,一動不動,五大堂主卻神情各異,有的好奇,有地嚴肅,有地冷笑,有地專注,有的微笑。

    飄花堂地堂主趙勝男一身淡紫羅衫,肌膚越發白皙,臉上掛著冷笑,不時睨一眼蕭月生。

    「唉……」蕭月生搖頭歎息。

    「掌門,眾弟子們練得如何?」梁世昌抱拳笑問。

    蕭月生搖搖頭:「花拳繡腿,這麼練,又有什麼用?!」

    梁世昌訕訕而笑:「掌門武功高強,眼界自然也高,弟子們火候還淺。」

    蕭月生淡淡道:「讓他們換成木劍,每一堂為一隊,各自混戰,哪一堂輸了,蹲馬步一天!」

    「這——?」梁世昌露出苦笑,看了看唐正風與李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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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4章 改練 蕭舒

    蕭月生眉頭一皺,目光宛如實質,直刺他眼底,沉聲麼,我的話不管用?!」

    「不敢不敢……」梁世昌身子一顫,忙不迭搖頭,低下頭去,顫聲道:「屬下這便去傳令!」

    蕭月生擺擺手:「去吧!」

    梁世昌如蒙大赦,低頭退下,逕直下了校武台,找了幾個人,傳下命令。

    其餘幾人,見梁世昌如此,或是驚詫,或是鄙夷。

    四大長老對視一眼,彼此瞭然,知道並非梁世昌膽小怕事,而是掌門的威勢太重。

    趙勝男忽然開口,咬字清脆柔和,悅耳動聽:「稟掌門,屬下有話,不吐不快!」

    蕭月生眼望著台下,沒有轉頭,擺擺手,淡淡道:「說!」

    趙勝男跨前一步,無視眾長老與堂主們的眼色,冷冷道:「掌門說,讓他們一堂成一隊,混戰廝殺,哪一堂輸了罰哪一堂,……屬下以為,這有失公允!」

    蕭月生轉身瞥她一眼,接著轉回去,看著台下,嘴裡淡淡說道:「接著說!」

    「咱們紫陽劍派。隱堂。外堂。正氣堂。百勝堂。還有飄花堂。實力本就不同。掌門初來。怕是還不瞭解。」趙勝男冷冷道。

    蕭月生發出一聲輕笑。慢慢轉過身。目光溫潤。卻如實質。直刺她眼底。淡淡道:「嗯。我是初來。不瞭解。……可我知道。別人欺人門來時。可不會管公允不公允!」

    「你……!」趙勝男秀臉漲紅。怒目相視。

    被蕭月生目光一照。她心底一顫。身子頓時發軟。像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力氣。腿軟得站不住。心底地一絲倔強之氣升然而起。拚命支撐。死不低頭。與蕭月生對視。

    蕭月生一笑。轉回身子。又望向台下。背對著她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你退下罷!」

    其餘諸人臉色都顯尷尬。趙勝男乃他們地掌上明珠。一直捧在手心上。從未被人如此訓斥。

    趙勝男用力一跺腳,轉身便走,飄身躍下校武台,幾下功夫,穿過校武場,消失在東邊的樹林中。

    「趙師妹……」正氣堂的堂主尉遲明伸手叫道,卻已經晚了,不見了人影。

    蕭月生轉身,瞧了一眼四大長老,似是責備,似是嘲笑,令他們大感難受。

    「掌門,勝男她……」李明陽苦笑道。

    蕭月生點頭:「嗯,物以稀為貴,我瞭解。」

    即使以李明陽的養氣功夫,聞言也不由臉色一紅,苦笑連連,不再多說。

    唐正風冷哼一聲,臉沉如水,冷冷道:「趙堂主她頂撞掌門,面壁一個月!」

    蕭月生笑了笑,搖頭道:「不必了,……念其初犯,從輕發落,讓她下場,帶領飄花堂一個月罷!」

    眾人面面相覷,對視彼此,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這究竟是懲罰,還是獎賞。

    他們身為堂主,比眾弟子們的武功自是高得多,一堂之中,加入堂主,與沒有堂主,截然不同。

    「可有意見?」蕭月生掃一眼眾人。

    唐正風想了想,躬身肅然道:「是,一切由掌門定奪!」

    「那就這麼辦吧!」蕭月生一擺手。

    其餘諸人暗自苦笑,這個掌門,雖然年輕,卻氣度沉雄,威風八面,令人生不出反抗的念頭,只是主意太過古怪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

    練武場上,分成了五撥人,最西面站著的一撥最多,約有百餘人,鶯鶯燕燕,婀娜多姿,皆是女子,前頭站著的,正是飄花堂的堂主趙勝男。

    剛才唐正風派人去宣佈掌門令,她雖是一腹地不滿,掌門之令卻不能有違。

    其餘四撥,最多地是外堂,其次正氣堂,再是百勝堂,最少的是隱堂,僅有十幾個人。

    他們手持木劍,肅然而立,眼睛緊盯著前面對手。

    蕭月生的話,他們皆已曉得,一團混戰,敗者罰蹲一天馬步,可謂酷刑。

    罰蹲馬步,並非僅平常的蹲馬步,而是有鐵劍長老唐正風在一旁監督,他們頭頂一碗水,水一灑出來,便挨一鞭子。

    為了不受這酷刑,同門之誼也顧不得了。

    梁世昌站在校武台上,手用力往下一斬:「開始!」

    頓時,木劍翻飛,劍影幢幢,砰砰悶響不絕於耳,木劍雖不銳利,刺到身上,卻絕不好受。

    若被刺中穴位,必會失去戰力,算是陣亡。

    下面打成一團,上面諸人神色緊張,尤其四位堂主,緊張更甚,輸了被罰蹲馬事小,更重要的是,臉上無光,在新任掌門面前丟臉,以後可怎麼抬起頭?!

    很快

    聲傳來,此起彼伏,他們雖然劍法相同,但施法不亦不同。

    隱堂素有精英堂之稱,自下面各堂弟子中擢拔而入,武功最高,但人數最少,他們腳下遊走,身子滑溜,在人群中穿梭閃避,仍未損失人手。

    外堂地人雖多,但武功最差,損失最大,可人多勢眾,一時之間,也未見潰散之像。

    飄花堂人最多,武功也不差,形成一個圓桶,潑水不進,只守不攻,損失寥寥。

    打得最激烈的,便是正氣堂與百勝堂,兩堂素有恩怨,彼此看不對眼,這次有機會,自然死磕。

    蕭月生看得興致勃勃,忽然轉頭,道:「唐長老,規矩再變一下,五堂之中,四堂受罰,唯有勝者可免!」

    唐正風苦笑道:「掌門,如此一來,太多地人受罰,所謂法不責眾……。」

    蕭月生淡淡一笑:「彼此監督就是了。」

    「……是。」唐正風點頭。

    最終,場上站立者,僅有十幾個人,其餘諸人,倒在上,或不能動彈,或呻吟不止。

    這十幾個,乃是飄花堂地弟子,趙勝男是其中之一。

    看著校武場上一地哀鳴,弟子們倒在地上,爬不起來,長老與堂主們皆覺心痛。

    蕭月生搖搖頭,歎息一聲,站起來,道:「幾位堂主,你們各選十個人,聰明伶俐一些的,吃過午飯,到後山來。」

    「……是——!」四大堂主惑的望著他。

    蕭月生淡淡一笑,轉身便走,兩步跨出,已在十幾丈外。

    台上諸長老與堂主愣住,怔怔看著他幾步跨進了掌座樓宇,轉過頭來,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四大長老已有推測,猜他已經紫陽神功大圓滿,故很快恢復過來,面色如常。

    李明陽對四個堂主道:「掌門是要點撥他們武功,你們好好選人,莫要錯過機會!」

    「是,李長老!」四人抱拳鄭重道,語氣興奮,看到掌門如此神功,他們大是振奮,悲觀之氣一掃而光。

    *************************************************************************************************************************

    午飯時候,趙元吉正在吃飯,被鄭師兄告知,掌門讓他過去,一臉羨慕神情。

    趙元吉大是驚訝,顧不得吃飽,匆匆而去。

    正走到樓前,忽然看到前面一人,忙揚聲招手,叫道:「宋師兄!宋師兄!」

    那人轉身,卻是宋山嶽。

    「宋師兄,你也被掌門請來啦?!」趙元吉欣喜的問。

    宋山嶽點頭,打量他一眼,停在他額頭,僵硬地臉龐露出一絲笑意:「你傷得不輕。」

    趙元吉撓撓後腦勺:「師兄莫笑,我雖被打倒了,可我們百勝堂沒輸,不用受罰!……嘿嘿,隱堂的那般傢伙,平常橫得不行,這次可倒了大霉!」

    他額頭帖著一塊兒膏藥,看上去滑稽可笑,不像好人。

    「掌門召咱們,不知有何要事商量?」趙元吉嘿嘿笑道。

    宋山嶽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笑意,搖搖頭,這個趙師弟,就嘴皮子厲害,腳下不停,很快來到大廳。

    二人進得大廳,空蕩蕩地,唯有李鳳鳴一人,正在擺正椅子,見二人進來,笑著伸手,朝上一指:「掌門在書房。」

    二人點點頭,登二樓,到東邊第一間,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聲音:「進來罷。」

    推開門,太師椅上坐著一人,背對著他們,一隻手露出來,沖二人招了招。

    「拜見掌門!」兩人上前,拜倒在地。

    蕭月生坐著沒動,聲音淡淡傳來,清朗入耳:「起來罷,過來說話!」

    二人低眉順目,小心的走到近前,腳步輕柔,唯恐踩壞了地板。

    三天之前,他們初見,言笑無忌,如今再見,身份已天壤之別,趙元吉渾身緊張,大氣兒也不敢喘。

    兩人走到蕭月生跟前,垂手躬立,一動不動。

    蕭月生自案上拿起一封信,還有一本薄薄地書冊,一起遞向宋山嶽,道:「這封信,你們送到天山地天池,這本小冊子,留著你們路上看。」

    宋山嶽雙手接過,道:「是,掌門,……不知信交給誰?」

    「信上寫著。」蕭月生一指信封,道:「快去快會,說不定還趕得上掌門大典。」

    宋山嶽與趙元吉躬身:「遵命!」

    「嗯,去罷。」蕭月生擺擺手,轉回身子,重新拿起毛筆,低頭在素箋上游龍走蛇。

    兩人再次一禮,輕輕退出,無聲無息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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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7 23:04:02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5章 祝壽 蕭舒

     眼之間,半個月過去,掌門大典的日子到來。

    前幾日,紫陽劍派上下已經忙活起來,灑掃,佈置,準備飯菜與桌椅,還有一些喜慶之物,整個紫陽山,被打扮得煥然一新,飄溢著洋洋喜氣。

    對於紫陽劍派而言,這是一個大日子,闔派上下,無不歡慶,心中激盪自豪。

    對於這位新任掌門,他們敬重有加,這十幾天來,各人的實力突飛猛進,有目共睹。

    鐵刀門,就如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柄劍,這柄劍以髮絲繫著,隨時可能落下。

    如今,新任掌門武功奇高,稍加點撥,他們便如開了竅一般,武功突飛猛進。

    每天清晨的大戰,各有勝負,你突飛猛進,我也沒有原地踏步,齊頭並進,故不覺得如何。

    但諸人之中,有一個人,卻是未受新任掌門的點撥,便是飄花堂的堂主趙勝男。

    她在眾人心中,宛如女神,混戰之時,無人去惹她,一者諸人之中,她身為堂主,武功最強,另者,諸弟子不想跟她敵對。

    但他們不惹趙勝男,趙勝男卻要惹他們,憑著她高出一大截的武功,盡情欺負眾人。

    開始兩天。他們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但從第三天開始。情形陡轉急下。趙勝男發覺。再想盡情欺負弟子們。卻是不成。

    所有地弟子們。都是兩人一組。相互配合。使地是紫陽劍派中地兩種劍法。卻威力陡增數倍。

    若在平常。她四五招便可收拾二人聯手。如今卻是久攻不下。難以如願。

    這其中地原因。她亦明瞭。

    五堂之中。各有十人。去後山受新任掌門地點撥。然後回來傳與其餘弟子。

    這十人之中,並不包括各大堂主,這十個人,兩人一組,學的是合擊之術。

    他們並沒有學習新的如數,只是學習招式地施展順序。

    紫陽劍派之中,劍法不少,從初入門的紫陽十二劍,到少陽劍法,再到紫陽二十四劍,再到中陽劍法,還有一些如曜日劍法,晨光劍法,到後面地太陽劍法,以及最高劍訣——紫陽劍法。

    蕭月生讓他們演練的是紫陽十二劍。

    這套入門劍法,每一個弟子皆熟稔異常,彷彿已經烙印到身體裡,劍隨心動,最為流暢自如。

    蕭月生稍加點撥,十二式是如何連貫自如,前後招式,以及彼此用什麼招式配合。

    他的點撥,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效,眾弟子一學便會,威力十足,彷彿脫胎換骨一般。

    四大長老,五大堂主大是駭異,對新任掌門越發欽服。

    **********************************************************************************************************************

    天公不做美,掌門就職大典當天,陰沉沉地,烏雲壓頂,乃大雨傾盆之兆,天地一片昏暗,彷彿日暮時分。

    蕭月生坐在書房中,拿著一本書在看,書房內掌起了燈,柔和地燈光籠罩著他。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苗條秀美的少女,瓜子腿,彎彎的眉毛,水汪汪地眸子,小巧精緻地五官,嘴桃小嘴紅潤誘人,極想撮上一口。

    她靜靜站著,兩手攥在一起,看著蕭月生地背影,看了看窗外地天空,水汪汪的眸子露出擔憂。

    蕭月生忽然道:「玉姝,研墨!」

    「是。」少女聲音輕脆,輕輕上前,帶上淡淡香氣。

    她手指如蔥白一般白嫩,拇指、食指,中指捏硯石,小指微翹,動作優雅。

    蕭月生放下書,拿起鎮紙壓著宣紙,提筆揮毫,一蹴而就,寫下四個大字——紫陽劍派。

    這四個字蒼古遵勁,彷彿來自遠古莽荒時期,有一股說不出地氣勢,奪人心魄。

    少女盯著這四個字,瞧個不停,瓜子臉露出讚歎神色。

    蕭月生打量一眼,搖搖頭,手掌一按,宣紙化為齏粉,袖子一拂,一陣風捲起粉末,飛出軒窗,消失不見。

    他看著窗外,搖頭一笑:「看來,今天的大典,辦不成了。」

    「掌門,不會下雨地。」少女忙道。

    蕭月生歎息一聲,道:「下不下雨,無關緊要,至今卻一個人沒來,便有些稀奇了!」

    少女水汪汪眸子轉兩轉,低聲道:「可能時辰不到吧……」

    蕭月生微微一笑:「現在不來,看樣子是不會來了,去告訴唐長老,大典開始罷!」

    「是!」少女肅然道

    退出,合上房門前,再看一眼蕭月生,心中忽覺黯

    ************************************************************************************************************************

    豐城內外,喜氣洋洋,因為城裡發生一件大事,鐵刀門的門主,金刀客李默,正舉行五十大壽。

    近兩年來,鐵刀門威勢日盛,幫中高手叢出,金刀客李默的武功,更是高明,在武林中早享盛名。

    尤其這一年,隨著鐵刀門與紫陽派的衝突,昔日的淮南第一劍派,被鐵刀門逼入絕路,更可見鐵刀門的強大。

    前些日子,紫陽劍派地掌門被李默所殺,將鐵刀門的聲望推上了頂點,淮南再無幫派可及。

    這一次,他五十大壽,遍邀請友,淮南境內,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皆接到了他的請帖。

    這些人同時接到了另一份請帖,紫陽派新任掌門的繼位大典,是在同一天舉行。

    正午時分,烏雲壓頂地天空散開,陽光破開烏雲,照在大地,整個豐城沐浴其中。

    鐵刀門總壇,一個魁梧老者站在大廳門口,抱拳微笑,周圍眾人站滿,如群星拱月。

    他們嘴裡一片讚歎之聲,都說天公做美,特意散開烏雲,為了李門主的大壽。

    魁梧老者,正是李默,他仰頭哈哈大笑,紅光滿面,卻謙遜不已,連說湊了巧。

    一聲炮響,已至午時,酒宴開始。

    鐵刀門擺下了流水席,在鐵刀門外的大街上,來往行人,可以隨意坐下來吃,盛況空前,鐵刀門被擠得水洩不通。

    一個俊逸青年來到李默身邊,低聲道:「門主,已準備妥當,可以開席了。」

    李默點點頭,抱拳哈哈笑道:「大夥兒別光照站著,酒席已經備好,咱們進去,邊吃邊聊!」

    眾人謙讓著往裡走,低聲說話,議論紛紛,整個總壇一片喧鬧。

    恰在此時,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長喝:「紫陽派蕭掌門恭賀李門主大壽——!」

    眾人腳步一頓,停身轉頭望去,臉上皆露出驚訝之態。

    *************************************************************************************************************************

    鐵刀門外地大街,被人濟得滿滿當當,鐵刀門的流水席,極具吸引力,人們紛紛來吃。

    那些賓客停下步子,轉頭回望,有地來到大門口,往外望。

    人群湧動,突然出現一條通道,四個人緩步而來,一人在前,身著青衫,腰懸青鋒劍,步履緩步,神情從容沉肅,正是蕭月生。

    他的身後,兩個老者,一個少女,老者是掌劍長老陳成祥,暗劍長老范青雲,少女則是侍女何玉姝。

    四人緩緩走來,彷彿有一個無形地氣罩,隔開了他們與周圍的眾人,從容而來,無人擋得住。

    「站住!」四個大漢擋在他們身前,懷抱一柄長刀,冷冷盯著他們,目光精芒隱隱。

    蕭月生停下步子,眉頭一皺。

    范青雲踏前一步,沉喝道:「你們放肆!……鐵刀門就是如此對待祝壽之人的麼?!」

    「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聲,李默出來在門口,抱拳笑道:「原來是范長者大駕光臨,真是蓬蓽增輝,蓬蓽增輝啊!」

    范青雲冷笑一聲,道:「姓李的,你朝著墳墓又邁近一步,恭喜你呀!」

    李默大笑:「哈哈……,我雖然又近了一步,不過你放心,我定會走在你後頭的,我會提前送你一程的!」

    旁邊許多賓客不解,紫陽劍派與鐵刀門,不是生死大仇,兩人怎麼說話這般親熱?!

    「哼!懶得跟你嗦!」范青雲冷笑一聲,伸手指向蕭月生,正色道:「這是敝派新掌門,你快見禮罷!」

    「嘿,新任掌門,膽子不小!」李默打量一眼蕭月生,搖搖頭,歎道:「真不幸,我是專殺紫陽劍派掌門的!」

    蕭月生微瞇著眼睛,打量他一眼,淡淡道:「不妨一試。」

    說罷,邁步向前,朝著李默直直走過去。

    眾人心中一緊,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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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6章 再遇 蕭舒

    默面帶冷笑,目光灼灼,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負於緊攥,青筋微露。

    蕭月生步履從容,慢慢走近,臉上沉靜。

    「站住!」一個中年大漢忽然上前一步,擋在蕭月生跟前,冷冷道:「家師做壽,只請親朋好友,閣下不是咱們朋友,還是請回罷!」

    蕭月生停步,臉色沉下來,訝然打量他一眼,哼道:「跟本座說話,你還不配,一邊去!」

    他抬頭,朝李默淡淡一笑,道:「李門主今日五十大壽,本座特來恭賀,卻招來橫眉冷對,如此小家子氣,本座甚是失望!」

    李默心中暗罵,卻呵呵一聲長笑,目光迅速一掃眾人,臉色一整,肅然道:「若是尋常恩怨,若來祝壽,本門主自然歡迎,相逢一笑泯恩仇的胸懷,本門主還是有的,……可本門與你們紫陽派,乃生死大仇,不死不休,你們這是以祝壽之名,行搗亂之實,其心可誅,豈能客氣!」

    蕭月生搖頭一笑,歎了口氣,道:「我本以為,能與派平分秋色,定是氣概非凡的英雄人物,今日一見,大失所望,……陳長老,范長老,咱們走罷!」

    「是,掌門!」兩位長老恭聲應道。

    「慢著!」李默沉聲喝道。

    蕭月生慢慢轉過身子,淡淡望著他。

    李默露出一絲笑容。哼道:「來者是客。既然來了。且去堂裡入座罷。本門主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一頓飯還管得起!」

    「如此。便叨擾了。

    」蕭月生露出一絲笑。點點頭。邁步往裡走。

    先前中年大漢冷冷盯著他。目光惡毒。當著這麼多人。被人喝斥。自己卻啞口無言。丟盡了臉面。

    他為人最好面子。身為鐵刀門地少門主。蕭月生如此折辱。令他殺機大盛。腦海裡轉著無數惡毒地念頭。

    *************************************************************************************************************************

    蕭月生他們四個,卻是被領到了主桌上,是李默坐的桌子。

    看到如此安排,蕭月生微微一笑,心知李默不懷好意,想必是要讓自己丟醜。

    「是……觀瀾道長麼?」剛一坐下,左首邊傳來遲地詢問。

    蕭月生轉頭微笑,點點頭:「胡兄弟,你也來了。」

    隔著四張桌子,約有十來丈遠,胡斐騰一下站了起來,滿臉驚喜,大步流星而來。

    「果真是道長你!」胡斐走到他近前,抱拳一禮,滿是歡喜的道。

    蕭月生點頭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這麼快咱們再遇,胡兄弟,與我的緣分非淺吶!」

    「就是就是!」胡斐忙不迭的點頭,隨即看一眼蕭月生,有些惑,道:「道長為何脫下了道袍?」

    蕭月生露出一絲苦笑,歎了口氣,道:「一言難盡,……我如今乃紫陽劍派掌門,不復逍遙自在身!」

    胡斐愕然,打量他幾眼,問起事情究竟。

    蕭月生讓人添了一個座位,坐胡斐坐他身邊。

    先介紹陳成祥與范青雲,胡斐與二人寒暄兩句,見蕭月生身後站著的何玉姝,瞥一眼,忙轉開眼睛,不敢多看,問道:「馬姐姐呢?」

    蕭月生道:「她去訪朋會友,去了天山。」

    接著,他三兩句話,講了事情原委,自己救了兩個人,結果被纏上了,成為了紫陽派的人,然後做了紫陽派的掌門。

    胡斐興致盎然,眉飛色舞,彷彿身化其中,待聽得蕭月生奪得紫陽派地掌門,頓時神采飛揚,哈哈大笑。

    蕭月生搖頭歎道:「這掌門之位,乃是非之源,如今我最想的,便是卸去此位,自在逍遙。」

    陳成祥與范青雲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訝然。

    新任掌門,先前卻並非紫陽劍派弟子,而是被張夷明張師兄死拉硬拽,扯進了紫陽劍派,最終成了掌門。

    此事離奇,聽來大覺荒謬,難以置信,張師兄做事,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

    蕭月生與胡斐如老朋友,無話不談,胡斐也談起了離後情形,做了幾件俠義之事,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少女,名叫袁紫衣,武功極高,做事奇怪,正到處搶奪掌門,還開玩笑,說不定,她也回過來搶紫陽劍派地掌門之位。

    大廳裡喧鬧紛擾,人們各自低聲說話,廳中嗡嗡的響。

    陳成祥不時看一眼蕭月生,隱隱擔心,掌門會不會忽然心煩,撂了挑子,不再做這掌門

    雖說身為掌門,權柄甚重,但依他如今的武功,不必權柄,已可縱橫於武林,逍遙自在。

    人群中忽然傳出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來來,咱們大伙請壽星說幾句!」

    「對對,壽星說幾句!」人們紛紛附和。

    李默坐在主位,一直低聲與旁邊的兩個老者說話,對蕭月生看也不看一眼,似是未看見他。

    這兩人的身份與武功,絕非小小的紫陽劍派可比,懶得搭理蕭月生。

    聞聽眾人之聞,李默站起來,端起銀杯,哈哈大笑一聲:「今天是老夫五十壽,要多謝眾英雄給老夫薄面,親自前來,老夫便先飲一杯,以示謝意!」

    「好!好!」人們紛紛叫好,震耳欲聾,廳中氣氛頓時熱烈起來。

    這些賓客,多是武林高手,縱聲一喝,自然震耳。

    李默一飲而盡,翻過銀杯,旁邊有弟子馬上斟滿,他又端起杯,笑道:「今日,不僅老夫朋友,便是老夫地對手,也來祝壽,老夫真是受寵若驚,也要敬他一杯!」

    說著,他端起銀杯,向蕭月生抬了抬。

    蕭月生大馬金刀坐在那裡,沉穩如山,並不動彈,他目光低垂,手上輕輕把玩著銀杯,一幅漫不經心的神色。

    人們紛紛向他望來,喧鬧聲漸止,如混濁的水漸漸沉澱,大廳漸漸恢復安靜。

    ************************************************************************************************************************

    熱烈地氣氛飛快消散,空氣中似乎帶上一股壓力,令人窒息,不敢大聲喘氣。

    「蕭掌門,你這是不給老夫薄面嘍?」李默哈哈一笑,在安靜的廳中顯得外響亮,雖然大笑,卻目光冰冷。

    蕭月生慢慢抬起頭,輕瞥他一眼,微微一笑,忽然臉一沉,哼道:「李門主好大的氣派,一場大壽,便能請得動眾英雄登門,交遊廣闊,本座甚是佩服!」

    李默重重一放銀杯,冷笑道:「老夫就知道,你來不安好心,專是搗亂的!」

    蕭月生面沉如水,冷冷道:「今日前來,共有兩事要做,……一,是向李門主祝壽,已經做完,另有一件,卻也該做了!」

    「什麼事?」李默冷冷問。

    蕭月生淡淡道:「取李門主你性命!」

    「好大的口氣!」李默嘿嘿冷笑,臉色陰沉:「也不怕閃了腰!……老夫本想讓你多活幾日,你卻眼巴巴地趕著過來送死!……那好,老夫索性成全於你!」

    蕭月生微微一笑:「甚好!……敝派前任掌門喪生在你的暗算之下,本座不敢自負,怕步前掌門後塵,只能出此下策,眾目睽睽,你還能暗算不成?!」

    「放屁!」李默勃然大怒,食指點著蕭月生:「我殺你們姓宋地,憑的是我的刀法,哪來什麼暗算,莫要含血噴人!」

    蕭月生搖頭,神情淡定:「我紫陽派劍法,高妙精深,前掌門劍法精妙,你若不暗算,豈能得勝?!」

    「好好!」李默氣極而笑,話從牙齒迸出來:「大伙見證,咱們倒比比看!」

    蕭月生眉毛一挑,點點頭:「求之不得!」

    ************************************************************************************************************************

    「慢!」一聲低喝乍然響起,眾人耳膜鼓蕩,微微發疼,心中一驚,何人如此深厚內力?忙轉頭望去。

    說話地是一個老者,鬚眉皆白,臉色紅潤,相貌堂堂,國字臉,嘴闊鼻挺,他左手撫髯,腰桿兒筆直的坐著,一雙眼睛精光閃動,正氣凜然。

    他坐在李默左首,慢慢放下撫髯地手,對蕭月生一抱拳:「蕭掌門,是吧?」

    蕭月生眉頭微皺,沉下臉來,冷冷道:「莫前輩有禮!……這是敝派與鐵刀門的恩怨,外人不宜插手!」

    他已聽得陳成祥低聲介紹,老者乃鐵拳神腿莫東夫,乃淮南名宿,聲望極高。

    莫東夫撫髯,正色道:「鐵刀門與紫陽派兩家恩怨,老夫不過問,只是李門主大壽,大吉之日,蕭掌門何不擇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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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7章 保全 蕭舒

    蕭月生露出一絲笑意,抱拳一笑:「好,莫前輩既然發便賣這個面子。」

    說罷,對站起來的陳成祥范青雲擺擺手。

    兩人恭身應是,慢慢坐下來,目光銳利如刀,在李默臉上掃來掃去,神情睥睨,似是不屑。

    李默臉色漲紅,冷哼一聲,沖莫東夫抱了抱拳,道:「莫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不過,這姓蕭的如此欺上門來,在下若不動手,反被人說怕了他!」

    莫東夫撫髯一歎,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他心下暗歎,名之一字,累人不淺,這個蕭掌門,氣勢威嚴,如山如岳,顯然內力極深,李默怕不是對手。

    只是事已至此,卻容不得他後退,否則,威名盡喪,淪為武林中的笑柄,再難抬頭。

    李默推開椅子,邁步來到大廳正中,早有弟子抬開桌子,弄出一塊兒兩丈方圓的空地。

    「刀來!」李默卓立場中,右手伸出。

    一個弟子忙上前,雙手捧著一柄長刀,送入他跟前。

    李默手抓刀柄。慢慢抽出。一抹金光傾洩出來。似旭日初升。乍露東方。迸射金芒。

    長刀慢慢抽出來。呈現眾人眼前有。此刀三尺餘。通體呈金黃。似是黃金所儔。

    長刀一領。刀尖直指蕭月生。李默冷哼道:「姓蕭地。可敢與本門主決一雌雄?!」

    蕭月生起身。跨出一步。閃現在李默跟前。臉沉如水。淡淡道:「本座正想領教!」

    李默目光緩緩掃過眾雄。冷笑道:「今天乃老夫大壽。你來此尋釁。老夫定取你小命。絕不容情!」

    蕭月生眉頭一挑:「廢話少說。不過你死我活罷了。請——!」

    李默長喝一聲:「好!明年的今日,你是你的忌日!……吃我一刀!」

    一道金光閃過,長刀當頭直劈,他縱身撲上,渾厚雄猛,長刀似是斬裂空氣,嗤嗤作響。

    旁邊諸人起身離桌,圍成一團,滿臉興奮。

    見李默出刀,眾人暗自點頭,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金刀客,盛名之下無虛士,這一刀,氣勢慘烈,彷彿決戰於殺場之上,刀法已臻極上乘境界!

    蕭月生側身一閃,避過長刀,臉色從容。

    「著!」李默怒喝,扭身用力,直劈化為斜削,金光一抹而過,速度陡增幾分。

    蕭月生橫跨一步,再次避過。

    ****************************************************************************************************************************

    李默倏的收刀,橫在身前,氣定神閒,冷冷哼道:「姓蕭的,為何不出招?!」

    蕭月生沉著臉,冷道:「刀法平常,不值本座出手!」

    「你好大的口氣!」李默冷笑,左手一抹長刀,沉聲喝道:「那莫怪我心狠,再吃我一刀!」

    他左右揮刀,繞著身體,腳下卻不動,只是兀自揮動,金芒越來越盛,彷彿變成了一個金球,光芒太盛,刺得眼睛微疼。

    眾人瞇著眼睛,僅留一條小這,不捨得閉上眼,或是移開眼,死死盯著,這便是金刀客的絕學——金龍飛天!

    「死——!」一聲怒吼驀然響起,如平地炸雷,桌上杯盞叮叮作響,酒甕顫動,樑上簌簌落下塵埃。

    金光再盛,朝蕭月生射去,人們瞇著眼睛觀看,金光之中,隱隱有一條龍在蜿蜒游動,若有若無。

    蕭月生踏前一步,一團寒光驀然自他腰間升起,直衝而上,如鶴飛九天,撞上隱著長龍的金芒。

    這道劍光如彗星劃過天際,一閃即逝。

    「唔……」眾人眼前一暗,大廳黯淡下來,金芒消失,伴之一道低低的呻吟,在安靜地大廳格外清晰。

    人們定睛望去,蕭月生負手而立,臉沉如水,神情平淡的看著前面的李默。

    李默持刀而立,一動不動,彷彿被施了定身法。

    人們呆呆望著兩人,不知他們出了什麼事,為何都一動不動,究竟誰勝誰負,剛才那一招,無人看清。

    大廳一片安靜,人們的目光在蕭月生臉上轉了轉,又望向李默。

    李默神情僵硬,右手舉刀,橫在身前,左手伸在半空,似被定住了,他目光閃動,嘴唇翕動,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透著詭異。

    「師父……」一個中年男子低聲喚道,正是先前阻攔蕭月生,被喝退之人。

    這一聲似乎喚醒了李默,他左手緩緩摸上脖子,右手一鬆,長刀「叮啷」一聲,跌落地上。

    他右手也捂上喉嚨,發出「呵呵」的叫聲,兩手死死捂著喉嚨,臉上湧上恐懼與不甘。

    「砰」他緩緩倒了下去,身子抽動幾下,忽然兩腿

    寂然不動。

    「師——父——!」中年男子慘嚎一聲,撲到李默身前,探手一察,頓時大叫,淚如泉湧:「師——父——!」

    幾個人搶出來,撲到李默跟前,紛紛伸手探察,無不流淚,失聲痛哭,大廳頓時哭聲震天。

    *******************************************************************************************************************************

    眾人顧不得耳朵噪得慌,紛紛急問:「李門主如何了?!」

    中年男子轉頭,臉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師父……,師父他……,沒了!」

    「啊——?!」眾人大驚,吸一口涼氣,轉眼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已經坐回桌邊,手拿銀杯,淺淺品飲,神情從容而悠閒,彷彿置身其外。

    「掌門,李老兒真的死了?」范青雲湊過身子,低聲問。

    蕭月生輕輕頜首:「嗯。

    」

    「掌門高明!」范青雲抱拳,咬著牙說道,臉上肌肉扭曲,似是興奮,又似激動,複雜莫名。

    自上任掌門被李默所殺,范青雲無一日不在想著報仇,只是自己武功遠濟,卻是妄想。

    今日終見李默授首,心中又是歡暢,又是激動,週身毛孔彷彿全部打開,忍不住想引吭高歌。

    笑意從心裡湧出來,他忍不住,卻強要自壓抑,頗顯古怪,臉上肌肉扭曲。

    「就一招,那李老兒便死了?!」陳成祥呵呵低笑。

    中年男子猛的轉頭,霍然瞪向蕭月生,伸手用力一指他:「是他殺了師父!」

    撲在李默身邊,痛苦失聲的幾人猛的一頓,扭身望向蕭月生,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似要把他撕碎。

    陳成祥與范青雲面不改色,冷笑一聲,神情睥睨。

    他們心中無懼,鐵刀門雖然有高手,但在他們眼中,唯李默一人而已。

    李默的刀法高明,人卻自私,教授徒弟時,總留兩手,真正絕招並不傳授,故鐵刀門弟子們地武功,大為遜色,遠不如他。

    中年男子一揮手,嘶聲大喝:「大夥一起上!……把他們都宰了,替師父報仇!」

    「替師父報仇!」眾人狂亂大喝,雙眼血紅,怒瞪著蕭月生三人,拔刀衝了過來。

    ***************************************************************************************************************************************

    蕭月生轉身對胡斐道:「胡兄弟,這是紫陽劍派與鐵刀門的恩怨,你且莫摻合進來!」

    胡斐搖頭,手按上刀柄,神情昂然,盯著衝上來的六個漢子,道:「道長太過見外,你的事便是小子地事,我豈能袖手旁觀?!」

    蕭月生微微一笑,道:「他們幾個,還翻不了天,用不著胡兄弟出手,你幫我護著玉姝罷!」

    說罷,指了指玉臉雪白的何玉姝。

    她此時瞪大眼睛,看著擎刀衝上來的幾人,水汪汪大眼閃著露出恐懼,瓜子臉沒有了血色,蒼白柔弱,惹人憐惜。

    「好!」胡斐重重點頭。

    這兩句話功夫,六人已經撲過來,馬上便要接近這一桌。

    「給我住手!」一聲斷喝聲驀然響起,宛如一道巨雷在耳邊炸響,震得眾人頭皮發麻,耳朵嗡嗡作響。

    人影閃動,一個老者如一抹輕風,忽然飄出,如一片羽毛落下,恰恰擋在幾個大漢身前,伸出雙臂,虛虛攔著。

    他身上衣衫無風自動,鬚眉飄拂,目光炯炯,宛如熊熊地火炬。

    六個大漢止住身形,刀仍高擎著,愕然看著老者。

    「莫……前輩?!」中年漢子訝然,收回長刀。

    莫東夫雙眼炯炯,目光凌厲,沉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莫前輩,他殺了師父,咱們要報仇!」中年漢子大聲道,怨毒的瞪一眼蕭月生。

    莫東夫皺著眉頭,道:「他們是比武,刀劍無眼,難免死傷,不得藉故生事!」

    中年漢子咬著牙,用力抹一把鼻涕,搖頭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殺了師父,便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莫前輩,請讓開!」

    「住嘴!」莫東夫怒喝,臉色緩了一緩,溫聲道:「報仇之事,日後再說吧!……先把你師父收拾一下,入土為安!」

    眾人都看得出來,這莫東夫心存保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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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8章 大殺 蕭舒
    青雲看一眼蕭月生,露出詢問之意。

    蕭月生神情不動,手捏銀杯,淺淺輕嘗,此酒雖是佳釀,入他嘴裡,卻覺味道太薄。

    他放下銀杯,淡淡一笑:「莫前輩宅心仁厚,本座佩服,好罷,本座就再賣一次面子!」

    他走起來,慢慢走到六個大漢跟前,目光溫潤,平淡得沒有一絲感情,搖搖頭。

    「你……」中年漢子咬牙切齒,雙眼怒瞪,似是熊熊火焰燃燒。

    蕭月生不理會他,來到莫東夫跟前,腰間寒光一閃,長劍驀然出鞘,倏的再歸鞘。

    莫東夫心中一驚,警惕大起,剛要動作,蕭月生劍已歸鞘,他心中震驚,親身體會到他出劍之快。

    蕭月生伸出手,朝下面一指:「這道線,便是在下所留餘地,他們不過來,我今日便罷手,若是越線,……唉,莫怪本座辣手無情!」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不知何時,青石地上出現了一條筆直長線,深有兩寸,清晰宛然。

    「蕭掌門仁慈,老夫感激不盡!」莫東夫抱拳,沉聲說道。

    他雖與李默有些淵源。看到他身死。心中痛惜。但對蕭月生。卻並不痛恨。只覺可惜。

    怨怨相報何時了。身在江湖。便扎進恩怨之中。如陷沼澤。再難脫身。身不由己了。

    這位蕭掌門。初接掌門。若不能為前任掌門報仇。便難服眾。況且。他不殺李默。李默也要殺他地。

    ****************************************************************************************************************************

    「哼。我呸!」中年漢子吐一口唾沫。滿臉嘲諷。冷笑道:「你這狂妄賊子。今日休想離開我鐵刀門!」

    蕭月生走回桌邊。坐下來。拿起銀杯。看了看。皺起眉頭。對何玉姝道:「還不斟酒?!」

    何玉姝臉色恢復,剛才乍逢驚變,她膽子本不大,又未經歷過,心中驚慌,此時見蕭月生沉穩自如,心不自覺的落歸原處。

    「噢,是!」她忙應一聲,雙手捧起酒罈,斟滿銀杯,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臉色。

    「姓蕭的,你說話!」中年漢子大聲喝道。

    蕭月生仍舊不理會他,端起銀杯,淺嘗輒止,搖了搖頭,放在鼻前輕輕嗅著。

    此酒力薄,喝在嘴裡,與喝白水無異,聞著香氣,倒還不太差。

    中年漢子擎起長刀,朝蕭月生一指,怒聲喝道:「姓蕭的,你殺我師父,辱我師弟,我與你不共戴天!」

    他轉頭對莫東夫道:「莫前輩,多謝盛情!……不過,此仇若是不報,師父九泉之下,也不瞑目,……今天,但凡我鐵刀門有一個弟子,也要殺了此賊!」

    莫東夫歎息一聲,沉聲道:「小政,你師父去了,如今鐵刀門群龍無首,你身為大弟子,要三思而後行,切不可衝動!」

    中年漢子搖頭,咬著牙道:「我意已決,莫老不必再說!」

    說罷,他長刀一指,高聲喝道:「凡我鐵刀門弟子,給我一起上,殺了紫陽派的人,為掌門人報仇!殺——!」

    「殺——!」眾人轟然喝道,又有十餘個鐵刀門弟子湧進來,擎著長刀,雙眼通紅。

    胡斐馬上一轉,拉一把何玉姝,低聲道:「玉姝姑娘,咱們退後!」

    何玉姝看著衝上來地鐵刀門眾弟子,略為擔憂:「掌門他……」

    「道長他武功高強,足以自保!」胡斐道,站在何玉姝身前,手按刀柄,目光凌厲。

    ********************************************************************************************************************************

    蕭月生一步跨出,站在莫東夫跟前,腳下便是那條筆直的長線,沖莫東夫搖搖頭:「莫前輩一番美意,他們卻不領受,唉……!」

    「蕭掌門……」莫東夫遲一下,露出懇切神情。

    蕭月生一擺手,淡淡道:「莫前輩莫要再說!……本座說話,說一不二,他們越線,絕不容情!」

    中年漢子舉著手刀,斜指蕭月生,做出衝殺狀,腳下卻未動,其餘五人簇擁著他,也未動。

    後來湧進來的十個人,腳下迅捷,轉眼功夫衝進大廳,他們腳下一頓,看到躺在地上的李默,心中悲憤,雙眼湧上血絲,騰騰的怒火衝上頭來,再不猶豫,逕直衝向蕭月生。

    他們很快靠近,長刀揮舞,衝過了蕭月生所畫的線。

    「鏘——」宛如龍吟響起,裊裊不絕,一道寒光劃過人們眼簾,飄忽輕柔,卻轉眼即逝。

    衝在最前頭的四個人身形一頓,身後四人紅著眼睛往前衝,毫無防備,不由的撞到他們背上。

    「叮叮叮叮叮……」長刀落地聲一一響起,連成一串,彷彿人們依次扔下長刀。

    前頭四人踉蹌一下,長刀落地,身子直接倒在了地上,抽搐兩下,忽然腿一蹬,寂然不動。

    如此驚變,身後幾人一驚,忙停下來,雙眼緊盯著蕭月生,長刀護在身前,滿懷戒備。

    中年漢子撥開幾人,上前低身探察,轉過四人身子,卻見他們滿臉的驚愕與恐懼,眼中神采全無,已然沒有了氣息。

    「師——弟——!」中年漢子大叫一聲,騰的站直,死死瞪著蕭月生,咬牙切齒:「是你殺了他們!」

    蕭月生眉頭一皺,滿臉不耐:「難不成他們自殺?!……你若有膽,莫讓他們送死,踏前一步試試!」

    他出劍太快,眾人只覺寒光一閃,四個人已經倒下,卻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你——!」中年漢子被他森冷地目光一瞪,心不由一顫,退後一步。

    蕭月生冷笑道:「你叫得歡實,卻讓別人送死,真真是一個好大師兄!」

    他話音一落,擎刀的幾個漢子臉色微變,迅速瞥一眼中年漢子。

    「放屁!」中年漢子勃然大怒,扯著脖子喊道:「你挑撥離間

    小人!」

    蕭月生身形一晃,倏的出現在中年漢子跟前,右手朝他臉上一揮,隨即後退。

    他身形退回原位,清脆地耳光聲隨之傳入人們耳朵。

    「口出髒言,略施薄懲。」蕭月生淡淡道,神情自若,彷彿什麼事情也沒做。

    中年漢子捂著左臉,又是憤怒,又是驚訝。

    蕭月生臉沉如水,冷冷哼道:「取你小命,易如反掌,看在莫前輩面子上,給你們留條活路!……既然活路你們不走,偏要取死,我自成全了你們!」

    「你——你——!」中年漢子又怒又懼,被蕭月生地身法嚇住,背後尾:一絲寒氣沿著脊椎衝上後腦。

    ******************************************************************************************************************************

    莫東夫忙站出來,道:「小政,今天暫且算了,要報仇,日後徐徐圖之罷!」

    陳成祥與范青雲不悅的瞪著莫東夫,嫌他多事,總在維護這鐵刀門,也知他與鐵刀門究竟有什麼關係。

    中年漢子氣勢消弱,他已曉得,這姓蕭的武功忒強,自己這些人,怕是留不下他。

    「大師兄,他們只有三個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錯過今日,再難有機會啦!」

    「對,大師兄,上吧!」

    其餘幾個弟子紅著眼睛,群相激發,個個胡亂揮著長刀,臉上肌肉扭曲,神情猙獰,殺機盈盈。

    中年漢子被他們一激,熱血沸騰,膽氣大豪,大喝一聲:「好,腦袋掉了,不過一個碗大地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他轉頭過來,冷冷吩咐:「周師弟,你去傳令,鐵刀門所有弟子,全部過來,不殺了姓蕭的,誓不獨活!」

    「是,大師兄!」一個中年漢子重重點頭,用力一抱拳,轉身便走,身法矯健,腳步迅捷,轉眼在大廳裡消失。

    *******************************************************************************************************************************

    陳成祥與范青雲對視一眼,閃過擔憂,鐵刀門弟子中,雖無絕頂高手,但若一起上,群蟻能咬死大象,他們難敵。

    陳成祥走到蕭月生跟前,低聲道:「掌門,咱們先走罷,莫要被他們圍住!」

    蕭月生一擺手,搖搖頭,眉頭皺了皺,卻沒有說話。

    「……是。

    」陳成祥抱拳躬身,恭敬應是。

    回到范青雲身邊,他搖頭歎息,苦笑一聲:「掌門不走,咱們拚死相護便是!」

    「殺——!」怒喝聲滾滾而來,腳步凌亂,似有千軍萬馬湧向大廳,轉眼之間,五六十人已經衝了進來。

    空曠的大廳頓時顯出幾分擁擠。

    蕭月生冷笑一聲,慢慢拔出劍,橫在身前,屈指一彈,一道激越聲音響起,宛如龍吟。

    他轉頭對莫東夫道:「莫前輩,我要大開殺戒,你還是避一避罷!」

    「蕭掌門……」莫東夫露出懇切神色。

    這樣一來,鐵刀門固然能報得了仇,殺了這個蕭掌門,卻會死上很多人,不知多少妻子沒有了夫君,孩子沒有了父親。

    蕭月生長聲一笑,踏在剛才所畫直線上,一團寒芒出現在他胸前,寒芒驀的擴散開來,彷彿千柄劍萬柄劍同時刺出,又如天上的煙花綻放,絢麗燦爛,光芒奪目。

    「叮啷……」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但凡靠近他身體一尺內,無不中劍,四肢紛飛,血光濺出,慘叫著倒下。

    蕭月生穩穩站在那條直線上,劍光在他胸前閃爍,身前一排一排的人倒下去,如鐮刀割草,斷臂殘肢落了一地,鮮血流了一地。

    他面沉如水,神情自如,彷彿揮劍之人不是他。

    血腥氣迅速翻湧開來,充溢大廳,濃郁得如烏雲壓頂。

    周圍看熱鬧地人們紛紛捂鼻,有地轉開眼睛,不敢再看,有的蹲下嘔吐,難以停下,有的想跑出大廳,逃離這地獄一般地方。

    他們卻跑不出去,大廳口已經被鐵刀門地弟子們塞滿,不停地有人湧進來。

    ******************************************************************************************************************************

    莫東夫臉色鐵青,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陳成祥,范青雲,還有胡斐,都是臉色慘白,目光恍惚,怔怔看著蕭月生,心下不想看,卻偏偏轉不開眼睛。

    何玉姝躲在胡斐身後,死死低著頭,捂著嘴,不敢抬眼看,嚇得幾乎哭出來。

    「殺——!」

    「殺——!」

    不斷有鐵刀門的弟子衝上來,滿眼的血腥,反而激發了他們地凶性,悍不畏死,毫不遲的衝上來。

    那中年漢子早已身死,無人指揮,他們卻已經紅了眼,渾不將自己地性命當回事兒,這麼多人一起,直衝過來,即使殺不死這個魔鬼,也要咬下一塊肉來。

    雖然殺紅了眼,卻不乏機靈人,避開蕭月生正面,從側面繞過,想偷襲他身後。

    但他們一入蕭月生三尺之內,他彷彿背後有眼,劍光輕輕閃過,他們斷手斷腳,不甘的倒下,很快陷入昏迷,魂飛天外,沒有了氣息。

    「跟在我身後!」蕭月生忽然轉身,沉穩地吩咐。

    陳成祥與范青雲忙不迭點頭,被他溫和的目光一照,他們只覺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渾身發冷。

    蕭月生腳下移動,緩緩向前,劍光所過之處,無人可擋,殘臂斷肢橫飛,血濺數尺,卻無法濺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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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69章 脫身 蕭舒

    蕭月生臉沉如水,劍光閃動,映亮了他平和的眸子,身門弟子一片一片倒下,彷彿鐮刀收割一茬一茬兒的麥子。

    胡斐攙著何玉姝,陳成祥與范青雲走在最後,緊跟在蕭月生身後,朝大廳口移動。

    鐵刀門弟子如洪水放閘,源源不絕湧進來,奮不顧身衝殺進來,一口氣衝到蕭月生身前,碰到他的劍光,殘肢斷體,倒在地上,寂然不動,直接斃命。

    他劍上蘊著浩蕩內力,鐵刀門弟子一觸其長劍,內力沿著長刀鑽進他們身體,直接震斷心脈,片刻功夫便死去,來不及發出慘叫呻吟。

    大廳之中,唯有鐵刀門弟子衝殺聲,旁的聲音全無。

    「劍下留人!」一聲斷喝響起,整個大廳嗡嗡作響。

    這一聲斷喝,如平地炸雷,幾個鐵刀門弟子湧進大廳,便要衝上,卻身子一顫,停頓下來,耳邊嗡嗡響個不停,眼前景物晃動,彷彿吃醉了酒,頭重腳輕。

    身形一閃,莫東夫攔在蕭月生跟前,怒瞪雙眼,眼中寒芒迸射,宛如實質:「蕭掌門,你心腸難道是鐵石所鑄,沒有一點兒仁慈之心?!」

    鐵刀門弟子們用力甩甩頭,擎起長刀,接著前衝,無所畏懼的跨出一步,第二步有些沉重,第三步時,已經邁不出,身子如負萬鈞之力。

    他們呼吸急促,死死盯著滿地的殘肢斷臂,鮮血肆流,血腥氣翻滾撲來,如怒濤拍岸,一陣陣嘔意湧上來。

    *******************************************************************************************************************************

    蕭月生微微一笑。一抖長劍。劍身光潔如新。滴血不沾。淡淡道:「莫前輩。本座若不殺人。早已被斬成肉泥!」

    「可他們多是無辜。你豈忍痛下殺手?!」莫東夫鬚眉顫抖。神情激動難抑。

    「我殺人。純是自保。他們要來殺我。倒是無辜?」蕭月生搖頭。發出一聲冷笑:「呵。難不成殺了我之後。才不是無辜地?!」

    「你……」莫東夫手指戟指。怒氣勃發。

    范青雲踏前一步。站在蕭月生旁邊。長劍一指莫東夫:「姓莫地。你幾次三番阻撓。究竟存何居心?!」

    他臉色蒼白,臉頰酡紅如醉酒,雙眼精芒閃動,彷彿兩團火在跳動。

    蕭月生一抬手:「范長老!」

    「是!」范青雲抱拳一躬身,退到他身後,閉嘴不言,兀自恨恨瞪著莫東夫。

    這會兒說話功夫,鐵刀門的弟子們不動,先前憑著一股血性,熱血沸騰,殺紅了眼,悍不畏死的往前衝,他們認得莫東夫是門主尊敬之人,故停下來。

    這般一停,沸騰的血漸冷,看著眼前一地的殘肢斷臂,如河的鮮血,心中發冷。

    如此地獄般的場面,前所未見,如巨浪一般衝擊他們身心,登時便有幾個人軟軟暈倒,有幾人蹲下來嘔吐,有幾個人慢慢後退,想要逃離,臉上如見鬼魅,肌肉扭曲。

    蕭月生臉色如常,似沒看到鐵刀門弟子們的異狀,沉聲道:「莫前輩,本座亦想成全你仁厚之心,無奈身不由己,……改日有暇,定要前來一座,告辭!」

    說罷,一抱拳,青鋒劍歸鞘,龍行虎步,朝外走去。

    胡斐四人緊跟其後,經過莫東夫身邊時,見他一臉地無奈與落寞,心中同情,搖頭一歎,腳下加緊兩步,扶著何玉姝,跟上蕭月生。

    陳成祥與范青雲經過他身邊時,范青雲冷冷瞪他一眼,敵意甚深,他知道這個莫東夫與李默交好,留著他,怕也是個後患!

    但掌門既有放過之意,他也不能相違。

    *********************************************************************************************************************************

    蕭月生徑直往前走,身前鐵刀門弟子紛紛後退,死死握著長刀,如溺水之人抓著一根木頭!

    即使膽大心狠如范青雲,見到如此場面,亦覺心顫,難以喘息,鐵刀門弟子更不濟。

    蕭月生進一步,鐵刀門弟子退一步,很快來到廳外。

    廳外人山人海,將院子塞滿,有鐵刀門的弟子,也有看熱鬧的賓客,彼此摻雜在一起,擠得無法動彈。

    隨著蕭月生步出大廳,面對他的鐵刀門弟子拚命後退,將廳外的人們擠得後退。

    廳外成人海,被擠得後退,馬上又擠回來,前頭幾個鐵刀門弟子身不由己,擠向蕭月生。

    蕭月生眉頭一皺,左袖一拂,幾個人頓時飛起,落入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沒有了聲息。

    蕭月生伸手一指房頂:「胡兄弟,陳長老,范長老,從上面走!」

    「是,掌門!」陳成祥與范青雲應了一聲,腳下一點,身子拔地而起,躍到大廳頂上。

    蕭月生對胡斐道:「胡兄弟,你上去,我帶著玉姝!」

    「好!」胡斐正自為難,男女授受不親,如何帶著何玉姝上房。

    見胡斐一躍而上,輕功不凡,蕭月生轉身伸手,要攬何玉姝的腰,不想何玉姝身子一縮,秀臉蒼白,有些驚惶的望著他。

    蕭月生眉頭一皺,哼道:「怕什麼,我能吃了你?!」

    「不是……。」何玉姝忙低下頭,不敢說話,兩隻小手攥得發白,心驚膽顫。

    剛才看到蕭月生殺人情形,著實嚇壞了她,從未見過血腥,乍一見到死人,自然驚懼,而蕭月生殺人如切菜,在鮮血飛濺中臉不改色,閒庭信步,更令她心顫。

    這時,鐵刀門弟子們紛紛揮著刀,大叫大嚷:「殺——!殺——!別讓姓蕭的跑了!」

    「替師父報——仇——!」

    「誰殺了姓蕭的,誰做門主!」

    吆喝聲不絕於耳,蕭月生臉露不耐,一把攬住何玉姝,人影一晃,已在牆上。

    鐵刀門眾人見狀,喝罵聲更響,認為他不敵,要逃走,有地拔身而起,有的投擲暗器,五花八門的暗器漫天遮地,如一群飛蝗。

    蕭月生身在空中,袖子一卷,他身子周圍暗器彷彿百鳥歸林,紛紛鑽到他袖子裡,一揚袖子,漫天撒了下去。

    正施展輕功,拔身追來地眾人被暗器籠罩,身在空中,無處躲避,唯有揮刀斬落,卻不抵用,直直墜落下來,如鳥兒折翼。

    「啊!我的眼!」

    「啊——!」

    慘叫聲大起,廳外亂成一團,有的尋地方遮擋,有的拔出刀劍揮舞,有地往外跑。

    蕭月生轉頭對屋頂的三人道:「咱們走!」

    「是,掌門!」陳成祥與范青雲昂然應道,施展輕功,疾馳而去。

    底下人群紛亂,大罵不已,隨著他們疾馳,聲音越來越淡,漸漸消失不見。

    *************************************************************************************************************************************

    「哈哈,掌門,真是痛快,痛快之極!」范青雲興奮的大叫,臉色正常,臉頰仍帶著興奮的紅暈。

    他們落在地上,施展輕功,從容而行,後面已經沒有了追兵。

    陳成祥呵呵笑道:「掌門大展神威,鐵刀門這一下算是毀了!」

    「給他們十個膽子,見了那場面,也嚇得縮回去!」范青雲嘿嘿冷笑,雙眼放光。

    他殺性極重,看到蕭月生如此殺人,先是震驚,隨即興奮,恨不得仰天長嘯,以抒胸臆。

    胡斐默然不語,他行俠仗義,對人命極珍惜,對蕭月生痛下殺下,殺了這麼多人,大不以為然。

    何玉姝跟在蕭月生身後,寸步不離,甚是乖巧,一句話不說,不時瞥一眼蕭月生,忙又轉頭,不敢看他。

    「咱們取馬,直接回山!」蕭月生臉色如常,溫聲道。

    陳成祥與范青雲應了一聲,很快來到一間來福客棧,裡面寄有四匹馬,巧得很,胡斐的馬也寄在這裡。

    蕭月生邀胡斐去紫陽山,看一看自己的門派。

    胡斐雖對他殺性太重,不以為然,卻並不礙對蕭月生地感激與仰慕,痛快答應。

    沿著官道,幾人縱馬而行,蹄聲急驟。

    「掌門,那莫老頭多管閒事,何不一劍把他殺了?」范青雲身隨馬背起伏,衣衫烈烈作響,他轉頭大聲笑問。

    蕭月生坐馬如坐榻,悠閒自如,搖頭一笑:「鐵刀門與咱們生死大仇,殺一個少一個,這莫東夫卻為人正直,行事仁厚,殺之不祥。」

    胡斐聞言大喜,讚歎著點頭。

    范青雲雖不芶同,認為掌門心還太軟,卻不反駁,哈哈笑道:「這一次,咱們紫陽劍派當可名聲大震,誰人敢不服?!」

    胡斐陳成祥皆點頭,這一次蕭月生大開殺戒,可謂驚天動地,駭人聽聞,很快便會傳遍四方。

    蕭月生微微一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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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70章 人頭 蕭舒

    門……?」范青雲忙轉頭問。

    蕭月生搖搖頭:「鐵刀門,實力不俗,但放眼武林,卻是小門小派,不值一提,被人滅了,誰會在意?」

    范青雲臉色一紅,看一眼陳成祥,嘿嘿笑兩聲,有些不好意思。

    鐵刀門確實算不上什麼大派,剛剛崛起,名聲不顯,只是殺了自己派中前任掌門,才打出一點兒名氣來罷了。

    紫陽劍派,堂堂淮南第一劍派,卻被這麼一個剛嶄露頭腳的小派壓制,委實丟人之極!

    蕭月生忽然一勒韁繩,坐下駿馬「希聿聿「長嘶一聲,前蹄揚起,後蹄蹬地,人立而起,穩穩站住。

    幾人慌忙勒韁繩,衝出一段之後停下,扭身望向他。

    蕭月生若有所思,抬起頭:「我且有一事要辦,去去便來,你們先慢行,在前頭等我!」

    說罷,飄下駿馬,轉身便走。

    「掌門?掌……」陳成祥急忙叫道,第二聲掌門沒叫出來,收了回去,蕭月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方。

    ******************************************************************************************************************************

    陳成祥看著遠處。苦笑著搖搖頭。躍身飄下馬:「咱們且在這裡等掌門罷!」

    范青雲三人同時下馬。將馬繫在道旁小樹上。坐在道旁歇息。

    「不知掌門有什麼事。這麼急?」范青雲搖頭。滿臉惑。

    胡斐道:「莫不是忘了拿什麼東西罷?」

    陳成祥點頭。露出笑臉:「胡少俠。你何時與掌門相識?」

    胡斐想了一下,道:「我與道長相識時,他還未做貴派掌門。」

    「知道知道,那你怎麼與掌門相識地?」范青雲笑瞇瞇的問,滿臉的好奇神色。

    何玉姝也豎起小巧耳朵,凝神傾聽。

    胡斐笑了起來,他光明磊落,心思單純,不會想那些彎彎繞繞,說起了當初在商家堡之事。

    「哦,商劍鳴,我聽說過此人。」陳成祥點頭,道:「他的八卦刀,確實高明,聽說最後死在金面佛苗人鳳劍下。」

    「嗯。」胡斐點頭,歎道:「當初若不是道長,我家傳刀譜難以聚齊,我也練不成刀法。」

    正說著話,眼前人影一晃,蕭月生忽然出現,手上提著一個黑色布袋,圓圓滾滾,看不出裝的什麼。

    「呵呵,掌門,是什麼寶貝?」范青雲笑道。

    蕭月生順手一拋,扔給范青雲,道:「范長老,你帶著罷,莫亂給別人看!」

    說罷,他瞟一眼何玉姝,轉身來到樹旁,解開韁繩,躍身上馬,腳下輕輕一磕:「快些走罷,早早回去!」

    見范青雲正打開布袋,陳成祥笑問:「六師弟,是什麼寶貝?」

    范青雲一拉開布袋,低頭看一眼,臉色微變,忙合上,抬頭瞥一眼何玉姝,呵呵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掌門走遠了,咱們快追罷!」

    說罷,將布袋掛在馬鞍旁,躍身上馬,一磕馬腹,縱蹄而出,緊追蕭月生。

    陳成祥搖頭一笑,覺得莫名其妙,翻身上了馬,對胡斐與何玉姝咧嘴一笑:「咱們也加緊一程,莫被掌門拉下。」

    ********************************************************************************************************************************

    一路之上,范青雲布袋隨身,誰也不讓看,令陳成祥大是惱火,卻也無奈,這是掌門之令。

    一路疾行,何玉姝有些吃不消,很快面容憔悴,精神委頓,似是隨時會倒下,惹人生憐。

    胡斐看得心疼,如此一個秀美女子,弱質纖纖,跟他們幾個大男人一起趕路,委實難為她了。

    可道長彷彿沒看到,真是粗心之人,不懂得憐惜人!

    他雖不以為然,卻不能指摘蕭月生地不是,只能暗中幫忙,給她的馬鞍墊軟一些,多做一些粗活,不讓何玉姝累著。

    第二天清晨,他們已到了紫陽山。

    紫陽山下,通往山上小路前,站著兩個弟子,神情軒昂,身著淡紫長衫,按劍而立,劍柄上紫色絲絛飄拂。

    見到蕭月生與四人,兩弟子忙上前跪倒在地:「拜見掌門,拜見陳長老,范長老。」

    蕭月生擺擺手:「起來罷。」

    說著話,腳下不停,直往山上走去。

    山谷中的練武場上,熱鬧非凡,數百人混戰成一團,廝殺慘烈,吆喝聲,衝殺聲,慘叫聲,混雜

    山谷中央的湖水彷彿被打破寧靜,波瀾微泛。

    胡斐看得目瞪口呆,轉頭望向蕭月生與陳范二位長老,卻見他們臉色如常。

    「道長,他們這是……?」胡斐驚奇的問。

    蕭月生腳下不停,一邊往練武場走去,一邊說道:「弟子們正在演練武功。」

    「他們這是真打吧?」胡斐露出擔心神色。

    蕭月生淡淡一笑:「木劍而已,不會傷亡,胡兄弟不必擔心,咱們進去說話。」

    胡斐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跟在蕭月生身後,穿過練武場,來到山谷唯一的樓宇前,進了大廳。

    練武場上諸弟子,雖看到掌門歸來,卻無暇顧及,戰況激烈,稍一分心,便被人打倒。

    「陳長老,范長老,你們去安排一下!」蕭月生坐到大廳正中太師椅上,淡淡吩咐道。

    「是,掌門!」兩人站起來,抱拳躬身,對胡斐一笑,退出大廳。

    何玉姝裊裊進來,神情困頓,仍強撐著,端著木盤,托著兩隻白瓷茶盞,送給二人。

    「玉姝,你退下罷。」蕭月生擺擺手。

    「是,掌門。」何玉姝柔聲道,婀娜多姿地出了大廳。

    胡斐看著她的背影,搖頭道:「這一路,何姑娘吃了不少的苦。」

    蕭月生端起茶盞抿一口,露齒微笑:「怎麼,胡兄弟,憐香惜玉啦?」

    胡斐臉一紅,忙道:「道長莫要取笑,我只是見她身子柔弱,怕要累倒了,道長可沒有服侍地人。」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秀美的臉龐,膚色微黑,容光逼人,她一身武功也極高明。

    *********************************************************************************************************************************

    「六師弟,快跟我說說,究竟是什麼寶貝?!」一出大廳,下了樓前青石地,陳成祥便迫不及待地追問范青雲。

    范青雲嘿嘿一笑,解下腰間布袋,拋給陳成祥。

    陳成祥接過,拉開布袋,低頭一看,臉色頓變,抬起頭,臉上奕奕閃光,目若火炬。

    范青雲嘿嘿笑道:「掌門憐香惜玉,怕嚇著玉姝,不讓我說。」

    「好!好!」陳成祥放聲大笑。

    大笑了一會兒,他慢慢停下,眼角帶著淚痕,低頭輕輕一抹,瞪著布袋:「就用它來祭奠前掌門的在天之靈罷!」

    「掌門之意,應是如此!」范青雲重重點頭。

    「五師弟,六師弟,你們回來啦!……何故大笑?!」兩人自一群小院落前迤邐而來,紅光滿面,神采飛揚,發話地是傳劍長老李明陽,身邊跟著鐵劍長老唐正風。

    「五師弟,拿的什麼東西?」唐正風一指陳成祥手上布袋。

    陳成祥遞過布袋,笑道:「呵呵,二師兄,三師兄,你們自己看罷!」

    唐正風接過,拉開布袋一看,臉色一變,轉頭看二人一眼,伸手一探,拿出一圓形之物,端在身前看。

    李明陽臉色一變:「這是誰地首級?!」

    「三師兄看看便知!」范青雲嘿嘿笑道。

    「李!默!」唐正風打量一眼,冷冷道。

    李明陽忙低頭端量一下,點頭道:「不錯,不錯!……就是那鐵刀門的門主李默!」

    「這是掌門用掌力將其凍住。」范青雲道。

    「是掌門殺了他?!」李明陽忙問。

    范青雲縱聲大笑:「哈哈,不錯,二師兄,三師兄,你們沒一起去,實是莫大遺憾!」

    李明陽忙道:「六師弟莫要賣關子,快說說罷!」

    「走走,去屋裡說!」唐正風一伸手,指了指前面不遠一處小院。

    范青雲忙道:「對對,說這件事,應該有酒!「

    於是四大長老進了唐正風的院子,坐到院中小亭,唐夫人做了幾樣小菜,端上美酒。

    她美麗依舊,看到四師兄弟如此融洽,心中歡喜,嘴角帶笑。

    ******************************************************************************************************************************

    傍晚時分,蕭月生坐在軒案前,手捧一卷書,專心翻看,屋內四角的燈發出柔和的光芒,籠罩著他。

    何玉姝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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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1-17 23:12:25 |只看該作者
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四卷 飛狐 第71章 傷藥 蕭舒

    玉。研墨。」蕭月生眼望書卷。吩咐道。

    何玉姝輕柔答應一聲走到他身。帶來一陣香風。伸手輕輕研墨。動作柔和而優雅。

    她放下。蕭月生一張素過壓上鎮紙。拿起紫毫筆。筆走龍蛇。一揮而就。

    他移開鎮紙。抽起素箋輕吹一口氣。送到何玉姝跟前:「你內力太差。拿去這個。好好修煉。」何玉訝然。伸手|過。入目所見。卻是一篇口訣。寥寥幾句。最上頭幾個字「龜蛇伏氣訣」。

    蕭月生道:「這套|訣只是輔助。要以修紫陽|經為主。每日睡前。練一練此訣。當裨益。」

    何玉姝忙點頭。低下頭:「多掌門。」

    蕭月生擺擺手:「莫傳於外人。先出去!」

    「是!」何玉姝將素箋小心折起。收入懷裡。輕退出。關上房門下了樓。迫不及待往回走。

    蕭月生聽著她腳聲漸遠。搖頭一笑。繼續拿起書看。

    手拿著書。他腦海中緒翻飛。

    下午時候。紫劍諸來到山谷東首。進了群賢園。

    這裡是紫陽劍派歷代弟子們的埋骨之處。每一個弟子死後化為骨灰。埋在園內。每一個子。其生平跡武功排名。有記載。

    眾人在前任掌門墓擺上李默的人頭。好好祭奠了一番。告慰他的在天之靈。

    自群賢園裡出來。弟子們的精氣神大變。望向蕭生的目光滿是崇敬。無不敬服。

    祭奠回來。蕭月生直接回了書房靜坐練功。他殺心大動。需的好伏免心浮氣燥。損心境修為。

    第二日清晨。蕭月醒來時。推開軒窗。朝下面望了一眼。看到了胡正在練武場上。跟人比試。

    試之人。卻是范青雲與胡斐。

    兩人一使刀。一使劍。打鬥激烈刀來劍往。的不亦樂乎。旁邊諸弟子們圍成一團。叫好不已。

    蕭月生搖搖頭。胡斐小兄弟年紀不大。刀法卻不凡所修習的家傳刀譜。絕非尋常刀法。長老有苦頭吃了。

    范青雲劍法精妙。對紫陽劍法浸淫甚深一向自視極高。見掌門對胡青眼有加。心中暗自不服清晨時候。便邀他來切磋一番。

    「范長老咱們罷如何?」胡斐揮刀一斬。格外長劍。懇切說道。范青雲紅光滿興奮叫道:「少俠好刀法。然不愧入的了掌門的法眼!」

    他出劍極快這一句話功夫。十劍刺出分別向胡斐胸口雙肩兩臂。以及雙眼。

    胡斐面露苦笑。這一翻較量。委實不妙。這麼多人看著。若是敗了這范長老。豈不失了和氣?

    叮叮噹噹。刀劍相。他使出胡家快刀來。兩人快刀對快劍。響個不停。彷彿一連串地爆竹聲。

    「胡少俠。莫要客氣。儘管使出全部本事。咱們憑真本事較個高下。不必鬧那些虛的!」青雲大笑著道。

    周圍眾人都為二人捏了一把汗。刀劍如此之快。萬一一個失手。豈不傷方。這兩個人。一個是派中暗劍長老一個是掌門的朋友。無論哪一個傷了都不好。

    胡兄弟。你且來一下!」蕭月生音在空中震盪。籠罩了整個練武場上空。是他在窗口所說。

    眾人轉頭。看到了站在窗口的他。紛紛跪倒行禮。轟然叫道:參見掌門!」

    蕭月生站在窗口。在意的擺擺手。淡淡道:「都起來罷。練你們的吧。不必理會本座。」

    他聲音從容平淡。眾人聽來。像是掌門在自己耳邊說話。清晰圓潤威嚴凜凜。

    胡斐聞聽他之話。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跳出圈外叫道:「范長老。咱們日後再打。道招呼我!」

    「那好。就改日再戰!」范青雲見掌門出口。他自不改違命再纏著胡。只能怏怏說道。

    「改日改日

    斐忙道。一抱拳後。對眾人一團揖。轉身便走。

    唐正風負手而立。看著胡斐消**轉頭對興奮難抑的范青雲哼道:「六師弟。你不是他對手。」

    唐正風皺了皺眉頭。沖眾弟子擺了擺手他們頓時散去。各自歸位。開始練功。

    唐正風聲音壓低。聲哼道:「六師弟。你若是被他敗了。在弟子們眼前。顏面何存?!」

    范青雲不在意道:「他是掌門的朋友。年紀雖小。刀法卻厲害。就像掌門一般。這有什麼丟臉的?」

    唐正風橫他一眼。哼一:「世上哪有那麼多少年英才。掌門這般。百年難出!」

    范青雲點頭不止:好罷好罷。二師兄。他們開始打罷!」

    「嗯。」唐正風瞪他一眼。

    一聲令下眾弟子'|開始打了起來。五各成一隊五隊人馬。在練武場上。廝殺在一。如火如。

    這一日傍晚。夕陽掛。天空滿火燒雲。

    蕭月生正在屋裡修。跏趺而坐榻。指結印。微闔雙眸。寶相莊嚴。一動不動。

    他的身旁。六玉珮按特定方位擺放。散發著溫潤光澤。彷彿有泉水在玉珮中流動。

    忽然。他眉頭一皺。慢睜開眼睛。出聲道:「玉姝!」

    何玉姝便在對面房間裡。聽的蕭月生叫聲。忙來到書房。裊裊娜娜走到他跟前:「掌門。」

    蕭月生自懷中掏出一隻瓷瓶。送到她跟前:「去把它唐長老手上。是療傷之藥。」

    合上房門。走了下去。

    她腳下輕飄飄的。施展輕功。出了掌座樓宇。沿著青石路。朝練武場走去。這時候。唐長老應該在那裡

    她自修煉了龜蛇伏氣訣。內力精進極快。沒有幾日的功夫。便覺內力增了一大截。施展輕功越發輕靈。無聲無息。

    片刻後。她找到了練武場上地唐正風。

    唐正風正在指點一弟子劍法。手把著手。仔細地講解。神情專注而認真。那弟子嚇的心顫。沒大聽進去。

    唐正風轉頭一|,頭仍緊皺著。|上已經露出意:「是玉姝呀。掌門有何吩咐?」

    何玉如今是掌門邊的人。自是不能怠慢。要客氣。否則。便是對掌門的不敬。

    何玉姝自懷中取出一瓷瓶。正是蕭月生剛才送她的那一隻。輕聲說道:「掌門令我送過來。說是療傷之藥。」

    唐正風疑惑地望著她雙手接過。何玉姝搖搖頭。輕聲道:「掌門沒再多說。只交待這些。……弟子告辭!」唐正風點點頭。滿|疑惑。送她離

    何玉姝剛走兩步。忽然停下。轉望向山谷的方向。

    唐正風也望過去。臉色沉了下去。宛如寒冰一塊。何玉姝只覺渾身發冷。

    幾個人跑進來。兩個人跑在前頭。四個人擔著一幅擔架。上面抬著兩個人。身後還有兩人緊跟。他們腳下匆匆。見唐正風。一個弟子揚聲叫道:「稟唐長老。宋師兄他們受傷啦!」

    唐正風大步流星。疾奔而至。朝著擔架走去。見到了有兩個人仰躺。胸口包著白布。臉色蒼白如紙。奄奄一息。彷彿馬上便要嚥氣兒。

    他忙上前探掌。右手一搭他們關。左手又朝另外一個最終仍搖頭。深深歎息一聲。

    一個青年男子「砰」的一下跪倒。直挺挺的。然後一邊磕著頭。一邊道:「唐長老。你一定要救他們一救。救救他們罷!」

    他一邊壇磕著頭。一邊抽泣著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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