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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花園就是用來散心的。
耿同學在自己的小院子裡宅的有些膩了,便到府裡的花園去溜達幾圈,飽覽一下園中的景色,然後回自己的小院繼續宅。
這是耿綠琴的自我解壓方式,不得不這樣,總在那一小方塊裡呆著,她憋屈。
但是一想外面馬上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她又不得不慶幸自己只是個小妾,啥風波也挨不上,幸福哇!
人生其實就是在對比中圓滿的,而耿同學向來深得其中精髓。
美人、美景,完全的情景交融啊。
耿綠琴趴在假山後面看著站在一叢牡丹前的年側福晉,眼睛晶亮晶亮的,把手往旁邊一伸,小聲說:“春喜,畫本。”這個一定要畫下來存檔留念。
畫本遞過來,耿同學一手托著特制的畫夾,一手快速的在紙上勾畫。
耿同學向來就有個毛病,一旦專注於某件事就會處於一種超然物外的狀況,她畫的很專注,專注到身邊多了幾個人都渾然未覺,一雙眼忙著在年側福晉的身上與畫紙上來回游移。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畫紙上的人逐漸清晰,景物也一一入畫,最後形成一副立體感很強的素描。
耿綠琴端詳著紙上的畫,滿意的點頭,回去後加工潤色,制成工筆畫,一定會灰常的漂亮。
哦呵呵,美人就應該留檔啊留檔……
她這也算是給某四提供福利,將來還可以賭畫思人麼,這麼一想,耿同學頓時覺得自己偉大了起來。
“綠琴。”
聲音一入耳,耿綠琴差點兒嚇得跳起來,猶如慢動作回身、定位,看清身邊的人是誰後,人刷地就矮了下去,“奴婢給幾位爺請安。”
“四哥,耿格格畫的不錯啊。”胤禟笑著從耿綠琴的手裡拿過了畫冊,讓旁邊的兄弟也能看個清楚。
“九弟過譽了。”某四很謙虛。
“是很不錯,這種繪畫技巧倒不多見呢。”胤禩微笑著說,“就不知耿格格是師從何人了。”
耿綠琴心一提,師從何人?這個問題大了。
“奴婢其實就是胡亂畫罷了,倒讓幾位爺笑話了。”她小心地回話,心都有些發顫。
“起吧,八弟不過隨口問問。”胤禛不著痕跡打了圓場。
“是。”耿綠琴規規矩矩地站好,力圖表現出古代女人的賢良恭儉讓。
“四哥,我看這花園的景致不錯,不如就讓耿格格當場畫一幅怎麼樣?”
胤禛看了眼老五,點頭,“來人,准備文房四寶。”
“嗻。”馬上有人領命去辦。
還得當場表演啊,耿綠琴一萬個不願意,卻也明白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
很快,下人就准備好了一切,耿綠琴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一旦拿起筆,融入作畫的氛圍之中,耿綠琴很快便把眼前的人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的眼中腦中只有她的畫。
旁邊的幾個人看著她毫不思索的起勢落筆,運墨著色之間胸有成竹。
只不過,幾個人偷偷看了眼自家兄弟,果然臉色不太好呢。
也不為旁的,就是耿同學作畫作的渾然忘我,嫌寬大的袖子礙事,直接挽起了半截,這種天氣下,那露出來的便是耿同學那白皙均稱的半截小手臂了。
只是那完全是耿綠琴無意識的行為,因為畫作一完,她自然而然地便放下了袖子,且退至一旁,“奴婢獻醜了。”
這幅畫不同於她剛才那幅,完全的寫意山水,卻同樣的讓人驚艷。
“這手法較之宮中的幾位畫師是毫不遜色啊。”胤禩感歎。
耿綠琴垂眉殮目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對於自己色彩搭配以及強烈的畫面層次立體感,耿同學是很有自信的,她的導師也曾感歎地說她有繪畫的天賦,唯一讓人遺憾的就是耿同學心性不定,個性太過跳脫,她的導師一直說她的畫風有失穩重,但不影響欣賞。
“四哥,上次你獻給皇阿瑪的屏風應該就是出自耿格格之手吧。”胤禟帶著幾分肯定的說。
“九弟好眼光。”胤禛笑說。
“四哥,你這藏的可夠嚴實的,今兒得罰你做東。”
“成。”
耿綠琴心裡琢磨上了,看著挺兄友弟恭的啊,怎麼後來就翻臉成那樣了呢?
不理解啊不理解……
不過,既然這些爺要喝酒,她這小妾自然就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對此耿同學很是樂見其成。
“綠琴,這裡不用你伺候,下去吧。”
“奴婢告退。”呼呼,總算可以走人了。
耿綠琴一得到某四的赦令,一退出花園,拉了春喜就往自己的院子跑。
“主子,你怎麼了?”
“麻煩上門了。”耿綠琴喃喃自語,娘的,這事整的太悲摧了,她不過到花園散個心,畫個美人賞花圖以自娛,怎麼就偏偏撞上了一群阿哥也到花園散步呢?
穿越女的日子真的太難熬了,她實在不想老關在這個四方小院裡坐井觀天啊,可為啥她一出院就總撞上他們啊……她真的想尖叫了。
老天真是不給人活路哇!
“主子——”春喜擔心地出聲。
“我沒事。”耿綠琴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往屋裡走,“我想睡會,沒事就不用叫我了。”
“奴婢知道了。”
耿綠琴逃避現實地倒到床上,蒙上被子。
胡思亂想了半天後,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胤禛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你家主子呢?”
春喜看著帶著酒氣的貝勒爺,小心翼翼地回答,“主子身子不適已經睡下了,奴婢這就去叫主子。”
“不必了。”
“是。”
“都歇了吧。”
“是。”
胤禛揮退了下人,自己挑簾進了臥房。
本來帶著三分怒意的胤禛在看到那人合衣睡在床上時,心火莫名的就消散了,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床邊。
今天的事其實怪不得她,只是他卻莫名的很生氣,仿佛自己最珍視的東西被人覬覦了一般。
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發燒,胤禛這才伸手脫掉自己的衣服,上床睡覺。
人睡到半夜,突然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的感覺是很驚悚的,不過,耿同學如今已經能心平和氣地接受某四這種冷不丁的突擊夜撲了。
月光透過窗紙射進屋內,耿綠琴恍惚間有種錯覺,自己仿佛不過是做了一個荒誕不經的夢,其實她仍然在自己的房子裡幸福地宅著。
目光落在身邊這個男人的身上,耿綠琴的不真實感更重了,這可是未來的雍正啊,那個歷史上雷厲風行,風評不甚佳的皇帝。可是,這種時候看著他,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男人罷了。
伸手拍拍頭,耿綠琴對自己說,醒醒吧,怎麼可能是普通男人,光那一大堆的老婆就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嘛。
都是月亮惹的禍!
耿綠琴看向地上的月光,不禁有些走神,似乎很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閒情留戀那一抹月華的溫柔。
現代都市的繁華湮沒了田園的純樸,網絡的發達讓人習慣了當蜘蛛人,卻少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究竟是科技的進步還是社會的倒退呢?
耿綠琴突然有些茫然,忍不住嘆了口氣。
“在想什麼?”
耿綠琴被某四突如其來的出聲嚇到了,一顆心砰砰亂跳,幾乎跳出胸腔。
“四……四爺……”
“嚇到你了?”
廢話,不嚇到她能結巴啊,耿綠琴強忍著不送某人白眼,“奴婢只是沒想到會吵到爺。”
“還沒回答爺。”
“只是突然很想阿瑪他們。”
“睡吧。”
雖然肚子有些餓,但是,耿綠琴還是決定睡吧,明天再多吃兩碗就好了。
早晨耿綠琴醒來的時候,某四已經走了,她在春喜的服侍下梳洗乾淨,用過了早飯,照例去給福晉請安。
“妹妹,爺說了,讓你到別莊上去住一段時間。”
呃?
耿綠琴不由面露訝異,“別莊?”
福晉拍拍她的手,笑的很是溫和地說:“我知道妹妹向來很乖巧,等爺氣消了再接你回來。”
耿綠琴明白了,這是打入冷宮啊,哈哈,求之不得。想到這裡,她低眉順目地道:“奴婢知道。”
領著春喜回到自己的小院,耿同學眉開眼笑地吩咐,“春喜,趕緊打包東西,咱們出府去。”哈哈,解放了。
在某四的授意下,耿同學領了一個侍衛帶著春喜就離了四四府。
等到了地頭,耿綠琴一看,好嘛,不是上次去的莊子,看來某四的房產不少呢。
這處莊子離京城有點兒遠,在一個山腳下,倒是特別的寧靜,這讓耿綠琴相當的喜歡,經常領著春喜在田野裡四處晃,時不時地弄點兒寫生素描啥的。
時間一天天過去,京城裡一點兒動靜也沒。
耿同學閒著無聊,算了算日子,明白了。現在搞不好是被拘禁了呢,不錯不錯。
然後,耿綠琴突然冒出了一個灰常不要命的想法——逃,離開四四這個牢頭,到外面更加廣闊的天地去逍遙。
既然在哪兒宅都是宅,她倒情願宅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
於是,耿綠琴開始不動聲色地准備落跑的一切事宜。
那天耿綠琴對著倆跟班說要走遠些,穿男裝方便些,所以她穿的不是旗裝,沒梳兩把頭,就是怕春喜起疑,銀子沒多拿,身上只有一小錠。
在她有計劃有准備的情況下,先是打發了侍衛回莊去取她的畫具,又遣開了春喜去拿披風,最後耿同學照著先前觀察好的地形跑了。
第 10 章
魚入深淵,飛鳥入林。
啥滋味?
用耿綠琴的話說,那就是一個字“美”!
她第一時間遠離了京城,那天她很幸運的遇到一輛騾車,然後搭了人家一程,純樸的鄉民也沒收她一文錢。
耿綠琴雖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她身上只有一小錠銀子,又不能全給了老鄉,也只能厚著臉皮領情了。
古時一小錠銀子,夠尋常人家過個兩三年的,所以就憑著身上那一錠銀子,耿綠琴順順當當地就越走越遠了
所謂書畫一家,耿綠琴既然會畫,自然便會寫,所以偶爾幫人代寫個書信啥的就不成問題,這走走停停的盤纏也就全有了著落。
耿綠琴很慶幸,她的專業選的好哇,穿越過來那也是門不錯的手藝,運用得好,那就吃穿不愁。
但凡愛描山畫水的,對於江南那都是有著一種特別的情懷的。
本來,耿綠琴也猶豫了一下,因為好像記得某四是去過江南的。但是禁不住對江南山水的一片仰慕之情,又覺得短時間之內某四是不太可能過去的,就想著先去觀光一下,然後換地方。
耿綠琴如今也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按虛歲也就十五歲,每每想到這個,耿綠琴就忍不住對古代殘害婦女的行為深為不恥,這在現代社會那就是未成年啊。
古時候,男裝方便,因此耿綠琴便一直做男裝打扮。
她的年齡又不大,正處於青少年變聲期的一個階段,所以沒人對她偏陰柔的嗓音有懷疑。
現在,耿綠琴是不動畫的,至少在江南之地,她是不打算作畫的,免得暴露,只要有一分苗頭,那就得全部扼殺在萌芽狀態。
古代普通人家的孩子受教育少,而做為一個識文斷字的良家子,耿綠琴很容易便在一家書局找了份工作。
雖說是當個跑堂的伙計,但是與書為伍,那是在這個時代最幸福的事了,耿綠琴樂的很。
這個時候穿越者的優勢便體現了出來,從現代燈紅酒綠的時代混出來的,又是受現代化教育成長起來的,那行為上的大大咧咧完全就把耿同學的性別完美的掩飾了起來。
“小李,你真的要走?”掌櫃還是很捨不得放這個伙計離開的。
“掌櫃的,小人的娘給小的捎信了,小的得回家去看看她老人家。”
“好吧。”掌櫃歎氣,結算了他兩個月的工錢,還給包了一個紅包。
“謝謝掌櫃。”
耿綠琴拿了工錢和紅包離開了書局,在街上看著家家戶戶忙著過年的喜慶,心裡突然很落寂,要過年了,合家團圓的日子,可她卻要背起行囊,繼續去漂泊。
默默地出了城,搭了一個南去的車。
都說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那麼,她想去黃山。
而在耿同學晃晃悠悠坐在馬車裡向著黃山進發的時候,京城仍處在一廢太子的低氣壓中尚未回溫。
夜幕時分,胤禛回府,跟福晉打過照面之後,便又走到了那個人的院子。
院子裡的景物依舊,除了院子的主人不在,並沒有什麼不同。
書房的桌上還放著她畫了一半的工筆仕女圖,屋裡的一切都維持著她當初離府時的原樣,仿佛主人並沒離去,隨時會再回來一般。
那看了一半扣在桌上的詩集,他看了無數遍,那是李白的一首詩,詩中有一句“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他想那大概是耿綠琴此時的感受了。
在得到下人回禀的消息時,他心中那隱藏的那抹不安終於證實了,那個女人從他的手中飛走了。
她的畫歡快而富有朝氣,那抹鮮活中透出的是一種別樣的情懷,現在他懂了,是自由。她的畫風不是一般養在深閨的女子的小情小趣,總有著一種大開大合縱橫開闊的氣勢,較之一些男子的畫風更為大氣。
胤禛閉上了眼,用力捶了下桌子,該死的,她竟然跑了。
“爺,十三爺來了。”屋外有人低聲回禀。
“知道了。”
收拾起心情,胤禛離開了書房。
“阿欠……”正在喝茶的耿綠琴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朝外看了一眼,快下雪了呢,還是得趕緊上路。
終於在正月過完前,耿綠琴如願的來到了黃山腳下,這一路的艱辛啊,不提也罷。
提到安徽,耿綠琴就會想到黃梅戲,想到《天仙配》,這是個山青水美,人杰地靈的地方哇。
耿綠琴在一戶山下的農家借住了下來,不管什麼時候百姓總是質樸而良善的,這讓耿綠琴心裡非常非常的感動。
這農家有一個女兒,長得那叫一個標致,雖不能跟某四府裡的年側福晉相比,但是那也是秋菊春蘭別有韻味,至少比耿同學自己要漂亮多了。
耿同學有時候看著那丫頭的時候都忍不住會想歎氣,也不為別的,就她借住到這裡沒多久,就見著兩撥人了。一撥是提親,一撥就借著要債要強拉那丫頭走。
這普通百姓家一沒錢二沒勢的,那是真作難。
勢上,耿綠琴有自知之明,自己那是沒戲的。不過,錢上,她還能想想轍兒。
趁著天氣漸暖,耿同學往山上跑了幾趟,然後拿了幾幅畫給他們,“大爺,我在這裡也借住了不短的時間了,我身無長物,沒什麼送你的,這幾幅畫你拿到城裡字畫店典賣了,欠別人的錢差不多也就夠還了。”
“公子,這怎麼好意思?”
“我也就這點能耐了,你們也別跟我客氣,太客氣我反而會不好意思的。”
“謝謝公子。”
“不用。”
傍晚的時候,那位農家從城裡回來,一臉的感激喜悅,領著一家老小沖著耿同學就跪下了。
“大爺,您這是做什麼呀?”
“小老兒謝謝公子,謝謝公子,您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哪。”老農戶顫抖著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這是還債後剩下的,還給公子。”
耿綠琴也不由愣了下,賣的這麼好哇!
“既是送給您的,自然多少都是歸您了,大爺,您收著吧,這過日子哪能不需要銀錢呢。”
“這可讓我們怎麼感謝您啊。”
“不用不用,繼續讓我借住就好,我呀,喜歡黃山這個地方。”
“那行那行……”
話雖然是那樣說,但是耿綠琴自打畫了那幾幅畫就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事,所以第三天,她便離開了,悄悄地走,沒跟那戶人家道別。
三月剛過,天還帶著冷意,耿同學便在春寒料峭中乘坐著自己的11號公交車,跋涉在祖國三百年前的大好河川上。
她是多麼地想在一個地方窩到初夏時節再開始游歷祖國大好河山啊,可是,她是某四的在逃小妾,目前的首要任務是到一個離京城遠的不能再遠的,某四這輩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去宅著才安全。
但是雇車馬,肯定就會留下線索,有線索就很容易被人追蹤上來,所以盡管11號公交慢是慢了點,但是耿綠琴認為它還是可靠的。
只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太慢!
算來這也小半年了,某四應該是不會找她了吧,畢竟只是一個小妾,連個正經名號都沒有。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卻老是懸著,總感覺不安心。
對了,就是那個穿越女定律哇——還是黃金的!
耿綠琴對自己說,沒事,忍著吧,只要堅持信仰,主義總是會成功的。
街頭混混,地頭蛇,惡霸任何時代都是有的,古代的色狼更明目張膽一些。
那天,耿綠琴在一個小攤前吃東西,不留神有人將她的帽子給碰掉了,這就現了女兒真身了。
然後碰掉她帽子的地痞還來勁兒了,上來就想調戲這個明顯外地來的女子。
耿同學那本來就是一個野蠻女友的性子,這還了得,想都不待想的,直接一腳就踹過去了。
一腳命中那人的關鍵部位,立時就是一陣慘叫。
“姑奶奶的豆腐你也敢吃,當誰都是軟柿子想捏就捏的嗎?”耿綠琴撿起自己的帽子,重新戴好,氣焰比眼前這三五個街頭混混可囂張多了。
有句俗話說的好: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混混平時橫,可要真碰上比他們還橫的,那他們也得掂量掂量輕重。
“媽 的,看什麼看,還不給我收拾她。”那個捂著下面的家伙呲牙咧嘴地說。
然後,這幾個混混徹底知道了啥叫真人不露相。
耿綠琴晃動著自己的手腕,鄙視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混混,忍不住又踹了幾腳上去,“剛才就說了,別他媽地這麼不開眼,非得撞了南牆才回頭是吧?”她好歹也打了那麼多年的架,混了那麼多的格斗訓練班,女子防狼術啥的有多沒少好歹懂點兒。
沒成想,這官混是一家,幾個衙役很快就過來了。
耿綠琴一瞧跟在衙役旁邊的人,明白了,她說好像少了一個呢,敢情找救兵去了。
“當街滋事,跟爺回衙門。”
“果然是官字兩個口,話都由你們說了啊。”耿綠琴忍不住冷哼。
“想拒捕?”兩個衙役刀出鞘。
“想又怎麼樣?”
“反了你了還?”
耿綠琴一看,這兩衙役那是真他媽地混帳,這理兒也不可能跟他們講的,那就啥也別說了,跑吧。
於是,耿同學在前面跑,兩個衙役在後面追,耿同學跑的一溜風,衙役追的也不含糊,這三人在大街上那就是一場馬拉松啊。
耿同學一邊跑一邊這個後悔啊,你說她咋就那麼的想不開跟衙役嗆上了呢,給點兒錢不結了,現在給錢也結不了了。這兩衙役也是的,真TMD較真兒,這追起來還沒完了,跑的她是真累,這還是這些日子她鍛煉出來了,要照這身體原本的體能那早被追上了。
其實兩衙役也嘀咕上了,這人真能跑,乾脆不追得了。
可又一想,這都追了三條街了,停了多沒面子,得咧,繼續追吧。
耿綠琴打眼這麼往前一看,媽呀,不太妙,再往前跑可就是城門口了,那有官兵啊,可左右都沒個巷子啥的,這就是天要絕她了……
算鳥,不用跑了,這是前有官兵,後有衙差,前後一堵,她沒處可逃了。
耿同學索性便停了下來,當街這麼一站,掐著小腰等後面氣喘吁吁的兩個衙役追上來。
衙役們追上來,剛想著上來鎖拿人,冷不丁的被人兩腳給踹一邊歇著去了。
“奴才給主子請安,奴才們來遲讓主子受驚了。”兩個侍衛齊刷刷特板地就跪在了耿同學的身前。
耿綠琴當時就傻眼了,下意識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沒第一時間開口。
她不開口,那兩侍衛也就那麼跪著。
“嗯,你們是嚇到我了。”定神之後,耿綠琴幽幽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行了,都起吧。”是某四安排在她院子裡的兩侍衛。
這邊衙役被人當街就踹飛了,守衛的官兵那也跑了幾個過來。
兩侍衛特牛叉地把腰牌一亮,官兵灰溜溜地回自己的崗位上去了,那兩個被踹得在地上滾了幾滾的衙役面如土灰地撲跪在耿同學的身前。
耿綠琴也不管啥形象不形象了,兩手插著腰,看著那倆剛才死追著她不放的衙差說:“喂,我說哥倆兒位,你們這官混勾結的也就算了,至於這麼為難我一個女人家嗎?追我四條街,這體力不錯啊。”
兩侍衛在一旁默默淌汗,心說,主子您的體力也不是一般的好,他們比您可喘多了。
“小的們有罪,不知道您是貴人……”
“是呀,平時欺善怕惡的事做多了,所以今天就撞牆了吧?”娘的,害得老娘也跟著撞鬼了。
“……”
兩個衙差不敢多說話,只能一個勁兒磕頭賠罪。
“你們也別磕了,去把剛才調戲本姑娘未遂的那幫人給我抓來。”
兩侍衛在一旁臉一沉,敢調戲他們主子——
耿同學在城門口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等著那兩衙役把那幫小混混來抓來,順便喝幾杯茶補充一下流失的水分。
很快,十幾個衙役就推搡著那五六個混混過來,到了跟前,衙役們直接就把他們踹跪下了。
耿綠琴看著,心裡直感嘆,瞧這臉兒翻的吧,真挺快的。
“姑奶奶,您人打也打了,還想怎麼著啊?”那個為首的混混一臉苦瓜色的看某人,心裡那個後悔啊,早知道就不看她是外地人想欺侮了,這下摸魚摸到了大白鲨。
耿綠琴那是一臉的和善啊,特民主地說:“其實,我打了你們也不想怎麼著了,可你們找這兩位官差那是死追著我不放啊,所以得問他們想怎麼著哇。”
耿同學那話一說,先前那兩衙役“撲通”一聲又跪下來。
兩侍衛暗自黑線中,這幾個狼狽的人竟然是他們主子打的……
其實,耿同學也不想這麼虎假狐威的,可這幫子人把她逃跑的計劃給終結了啊,她這心裡有怨氣啊,有氣這得撒出來啊,這被人一押回京,那就沒戲了。就該她被人撒氣了,所以這就是最後的瘋狂啊,這幫人那只能算命運不濟趕上了台風尾。
“這麼著吧,你們把這城裡的惡霸混混地頭蛇啥的,索性一古腦都鎖了來,讓我也瞧瞧這城裡有多少能呼風喚雨的爺,省得我下次來時一不小心再得罪了誰,又被人追得滿大街跑,瞧著也有失體統不是。”
旁邊的兩侍衛忍不住肩膀微顫,以前沒覺得這位主子有什麼不同的,今兒他們算開了眼界了,這位主子的道道那真是不少。
當然了,衙役們沒真按耿同學的要求去做,但是耿同學臨去給了縣太爺一個秋波,說了,不定啥時就還會來。
這就是個震懾,好歹敲打一下這個肯定不怎麼樣的地方父母官,耿同學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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