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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穿越] 秋水伊人 -【四爺,我愛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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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35:27 |只看該作者
第 73 章

  身在江南的耿綠琴當年不會天真的以為自己的事情遠在避暑山莊和京城的人會不知道,說句不中聽的話,就跟在她身邊的那幫子人鬾魟魡魠,艋艵蒞蓍沒准全是無間道。

  習慣成自然,久而久之榣榥榷槌,寣實寧寢耿同學也就習慣了。

  她一個穿越過來的外來人士,在這裡也就有兩個掛名的父母。

  想想都令人嘆氣踂踊踇踀,銍鉹銂鉾她穿過來也沒啥機會跟這裡的父母培養聯絡一下感情就忙著選秀前的准備工作了,然後被老康劃拉到了某四的後宅裡翡翥翞翣,幘幔廕廎最終徹底跟家裡沒啥聯繫了。

  也許耿家阿瑪主觀上是想跟她聯繫來著,可是耿綠琴主觀加客觀都不想跟娘家有啥關系,她一不可能為他們奮斗啥啥前程與好處,二也怕哪天抽風鬧大了連累了他們。所以,耿綠琴一直以來都是把自己當成孤兒一樣在三百年前的大清朝折騰著奮鬥著蹦達著,總之只有一個原則就是讓自己好好地活。

  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

  李白,您果然是先驅啊,您就是得過且過的最佳形象代言人,活生生一經典范例擺在前面,後人只要跟著您的步伐走就對了,省老鼻子勁兒了。

  耿綠琴內心對於李白的崇拜仰慕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總之無止無窮的景仰啊……

  “主子,您不能飲酒。”圖蒙海適時的出聲提醒某個明顯忘乎所以的人。

  耿綠琴看了看手裡的酒杯,又朝中南海保鑣瞟了一眼,很確定地對他說:“我沒打算喝。”

  圖蒙海以一種完全不信任的眼光看她。

  耿綠琴很誠懇地繼續說:“你主子我也是有自尊的人,個人信用還是很不錯的。”她懷著身孕呢,別人看不出來,她自己可不會忘了。

  圖蒙海不再說話。

  耿綠琴繼續扭頭去看歌舞。

  腐敗真好哇!

  自打那陳知府自認她是十六阿哥以後,非常熱情地要盡地主之誼,她一時盛情難卻,便決定腐敗兩天。

  於是,幾天下來,感覺確實不錯,不怪貪官滅之不絕,實在是這樣的官當得舒服啊!

  不過,耿同學也明白腐敗兩天意思一下就好了,不能太過分了,否則萬一人家正擱大草原修身養性的十六同學聽到風聲,情況就有點兒不太妙了。

  所以,耿同學決定今天最後一次在秦淮河畔逗留了,明兒說啥也得腳底抹油溜了。

  冒名頂替之事,偶爾為之就好,實在是忒心虛了,畢竟無敵的人不是人人都做的理直氣壯的。

  尤其,她還得防著有人秋後算賬,低調啊低調。

  “小孟子,磨墨。”

  “是。”

  鶯歌燕舞,紙醉金迷,聲色犬馬不過如此。

  胤祿走進來的時候,耿綠琴正專心作畫。

  圖蒙海打眼一看,那個陳知府正一臉菜色地跟在十六爺身後,噴火的目光直直地落到了自己主子的身上,心中不禁越發地同情他。心說:你以為真的來了,假的就一定會倒霉嗎?真是大錯特錯!

  “十六爺,就是這人冒充您老人家。”陳知府狠狠剜了化名李如的某琴兩眼。

  “奴才給十六爺請安。”圖蒙海在十六開口前先行請了安。

  於是陳知府一下子就蒙了,這冒牌的跟班這麼堂而皇之地給正牌十六爺請安,而十六爺還一臉淡定地揮了揮手,並且看到那個假冒的李如似乎一點兒也沒有他想象中的怒不可遏,他的心突然一下子沉了底。

  胤祿看了看專心作畫的某琴,撩袍子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隨手拿起旁邊為某琴准備的茶呷了兩口,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圖蒙海,怎麼著,跟爺說道說道吧。”

  圖蒙海恭聲道:“奴才只是陪著主子在秦淮河玩了幾天,中間出了點兒岔子,陳大人拿了主子的畫送人情,主子當日只想拿回自己的畫,不想陳大人錯把主子當成了十六爺,主子一時也沒想跟陳大人解釋,只說是在這裡呆上幾天便要走了,若爺不來,明天主子也就離開這裡了。”

  十六聽明白了,這圖蒙海的意思是,要是他再晚來一天,就什麼事都沒了,合著還是他來的不巧了?

  胤祿同志立時心裡就有些惱了,心說,我沒日沒夜快馬加鞭的趕來,不就是怕你們冒充完了拍屁股走了嗎?幸好,來的及時,要不還真就擦身而過了。

  “爺的身份好用嗎?”胤祿很危險地眯眼。

  圖蒙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十六爺的身份當然好用了,這可是金字招牌啊。”畫完畫的耿綠琴接腔了,那表情一丁點兒的心虛都看不到。

  “四哥那招牌也不錯。”十六哼哼。

  陳知府一聽,冷汗冒了出來,四爺那邊的?

  耿綠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也不是沒想過,只是陳大人沒給我這個機會。”某琴很不負責任地把關系推掉了。

  陳知府暗自咬牙。

  胤祿道:“那還真是不巧了。”

  “可不是嘛。”耿綠琴從容自若地說,“我當時一想,反正總要找位爺當靠山,一事就不煩二主了,所以就借了十六爺您的名頭了。我想爺您海量汪涵的總不會跟我計較不是,也就借的安心了。”

  胤祿心說:你這大帽子一扣下來,爺我還能說計較嗎?

  圖蒙海越發地對自己的主子佩服了,論說話的技巧主子確實也算是個高手了。

  “十六爺,這裡也不是個說話的地兒,咱們換個地方吧。”耿綠琴適時提議。

  “也好。”十六沒有異議,有些話確實不方便在這裡說。

  然後一行人就到了耿綠琴暫時租住的民宅裡,當然了,陳知府不在邀請之列。

  一到宅子,耿綠琴就給十六重新見了禮,順便賠了情,“奴婢給十六爺請安,十六爺吉祥,奴婢這兒給爺賠禮了,爺大人有大量別跟奴婢一般見識。奴婢一個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遇事也只能找爺頂著,這次是奴婢連累爺的名聲了。”某琴說了一大串,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胤祿一看,好嘛,什麼話都讓她說了,他反而啥話也沒得講了,心裡頓時很鬱悶。

  一旁伺候著的圖蒙海不禁同情起十六爺來,恐怕主子早就有萬一事發的備案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從容鎮定應對自如的,瞧把十六爺給堵的,手邊的扶手都快捏碎了。

  “額娘。”粉嫩可人的小弘歷被春喜抱了進來。

  “來,快見過你十六叔。”

  “十六叔。”

  “弘歷乖。”胤祿捏捏侄子的小臉,不禁笑開了。

  耿綠琴一看轉移視線成功,也笑開了。

  “側福晉當真明日就要離開這裡?”胤祿很是懷疑地看著某琴。

  “是的。”

  “不知道側福晉要去哪裡?”

  “四下隨便走走罷了,沒有什麼固定的目的地。”耿綠琴很滑頭的說了個模稜兩可的話。

  “爺臨來前皇阿瑪囑咐爺要照看一下側福晉,不如側福晉等爺兩天再一起動身好了。”

  耿綠琴心說:這可不成,老娘好不容易被休個年假,再跟你們這票黃帶子攪和到一塊還放個屁假。再說了,這二廢太子眼瞅著就在眼巴前,咱可不淌這渾水。

  “皇阿瑪也不過就那麼一說,爺也不必放在心上。奴婢這裡有圖蒙海和古爾泰這些人照看著,料來也出不了什麼岔子。爺有正經事忙,不用操奴婢的心,奴婢不過游山玩水,不會有什麼麻煩的。”陳知府這事純屬意外,咱們下不為例啊。

  “話不是這樣說,皇阿瑪即特意囑咐了爺,爺自然是要按他老人家說的辦。”

  耿綠琴心說:丫的老康,你這不是沒事找事麼,囑咐個毛啊,我能出什麼事啊,擱你們愛新覺羅家的跟前我才有事呢。

  “不知爺的事要幾天?”她旁敲側擊。

  “也就一兩天的事。”胤祿雲淡風輕地說。

  “那好吧。”這小十六雖然跟古大筆下的允祿大爺很有出入,但其腹黑本質倒是跟老康一脈相承,還是得順毛捋,不能太對著幹。

  這下,換耿同學鬱悶了。

  不過,耿綠琴很快就想開了,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她跟這幫爺交手,向來敗多贏少,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人生啊就是這樣習慣與被習慣。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淡定吧!

  由於十六同志的到來,耿綠琴著實的安生了,老老實實地宅在臨時的家,陪著兒子在院子裡散散步,吹吹風,教上幾句唐詩宋詞元曲啥的打發富裕的時間。

  胤祿的事情辦的很快,第三天他們一行人就靜悄悄地離開了南京。

  耿綠琴知道那個陳知府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果不其然,她不經意地問了句,胤祿的答案在意料之中。

  “罷官去職流放寧古塔永不續用。”

  “慘了點兒。”貪官事發前很享受,事發後很受罪,尤其事發後不能用錢擺平時就更受罪,陳知府就是後者。

  “爺倒覺得還輕了。”十六哼聲。

  耿綠琴心下頗不以為然,“陳知府如何是他罪有應得,他的妻子兒女倒是受他拖累了。”唉,送入披甲人為奴,影視劇裡的常規處罰啊果然啊果然。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胤祿八字總結。

  你丫的說的倒是輕巧,這個年代的女人有幾個能自己作主的,就算她有當賢妻的意願,人家當丈夫的不配合,也是白搭,鬧不好本來受寵的還直接給冷處理,接下來就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去了。

  雖然心裡很鄙視十六,但是耿綠琴表面上可什麼都看不出來,這種事,見多了也就麻木了,這些年她直接間接的也見了不少了。在老康那兒也看了不少折子,天子一怒,抄家滅門那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慘,就一個字!




第 74 章

  去哪兒?

  本來耿綠琴是沒有答案的,可是在察覺十六這家伙貌似要帶著她淌江南那趟渾水的時候,耿同學馬上就有了目的地了——除了江南這地兒哪兒都能去。

  其實,耿同學本來打算逛完秦淮河再跑到揚州去欣賞二十四橋明月夜的,好好體會一下“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豪邁情懷的。

  只可惜,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這個計劃不得不因為十六這個不合時宜來到的人而作罷。

  “小四嫂,揚州那地方不錯。”

  嗯,是不錯,馬上就是二廢太子的戰場了,老娘傻了才去。

  “我想到洞庭湖畔的岳陽樓去看看。”咱也去體會一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偉大情懷。

  “我們可以先到揚州再去洞庭。”

  “十六爺有事只管去忙,奴婢跟圖蒙海等人去便好。”該幹嘛幹嘛去,咱們壓根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別拉老娘進污水坑。

  “可爺應承了皇阿瑪要照顧小四嫂的。”

  耿綠琴微微一笑,“奴婢相信皇阿瑪只是讓爺您順便照顧一下我,如果不順便的話那也不能強求不是?”

  胤祿也笑,“去哪游玩不是玩啊,況且小四嫂現在的身子越來越不便,還是跟爺一塊走比較好。”

  “勞十六爺操心了,春喜他們會好好照顧奴婢的,奴婢也不會勉強自己的身體,要是真行動不便的時候一定會找個地方安心待產的。”

  “小四嫂真不同爺一道走?”

  “嗯。”百分之五百的確定。

  “那好吧,爺也不勉強小四嫂了。”

  “奴婢謝爺。”哎喲喂,您可算是鬆口了,大半天下來咱倆車軲轆話都說了幾大車了,可算是扯清了。

  “那嫂子先去岳陽樓,等爺這邊的事完就過去找你。”

  耿綠琴心說:可別介,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就成,攪和到一起實在有點兒不倫不類。要說老康也是的,您讓十六同志來照顧我,可我們這叔嫂要避嫌不是,如今表面的年紀又相當,誰也不知道老娘我的實際心理年齡很成熟不是……女人的年齡一定要保密。

  穿越還是有很大福利的,年齡縮水了不少,又過了一把十六歲的花季與十八的姑娘一朵花的年紀,賺到了耶。

  “好的。”耿綠琴嘴上這麼說,心裡完全不這麼想。她已經以最快的時間做了決定,絕對不會乖乖的在岳陽樓等十六同志的。

  不過,岳陽樓是一定要去的。

  不為別的,就單為了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也一定要去。

  今年某四的生日她是不會趕回京城的,但是壽禮還是要給的,而且還得花點兒心思,這是為了以防她在休年假的期間做了啥讓某四不高興的事打個預防針。

  那啥,送禮這裡面的學問還是很有講究的!

  胤祿見耿綠琴答應的挺爽快,也就放心地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耿綠琴領著自己的侍衛太監丫環加老媽子也慢悠悠地往洞庭湖去了。

  煙波浩渺的洞庭風光,曾經讓多少文人騷客揮毫潑墨,毫不吝啬地用詩詞水墨為它的美麗錦上添花。

  越是名勝古跡,有時人文歷史比它本身更具看頭,便是由此而來。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耿綠琴只覺是一晃眼的工夫罷了,她的身子竟然有了三個月往四個月去了,小腹已經有一點點兒的凸起,還好不甚明顯,暫時還能允許她再穿幾天男裝蹦達。

  到了洞庭湖後,耿綠琴就天天地坐著船在湖上晃,晃得她甚至有些孕吐的跡象了也不肯甘休,非得把洞庭湖君山逛個遍。

  這君山與岳陽樓遙遙相對,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組成,那是被道書列為天下第十一福地的地方,耿綠琴覺得一定要仔細地旅游一下。

  休年假這種機會太難得了,尤其還能報銷部分公費的時候,那就更值得腐敗一下了。

  “主子,這裡的景色這麼漂亮,您為什麼不畫呢?”春喜很不解地問。

  耿綠琴笑了,看著面前的這座湘妃墓感慨地道:“有時候風景就是拿來看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時候人只能甘拜下風。春喜,這便是‘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的意思了,任你畫功再好,有時候卻也是無從下筆,只能感佩。”

  春喜明白了,“主子,這湘妃竹上的紅斑真的是二妃的眼淚所化嗎?”

  耿綠琴說:“真假又如何,總之這是個美麗的傳說,故事裡寄托著人們對世間最美好情感的向往,那真與假便不那麼重要了。”

  “湘妃好癡情。”

  耿綠琴沒接話,她在想,愛情這東西就是個鬼,信的人多,見到的人少。就像老媽說的,男人這東西,多他不多,少他不少,寧可高傲地發霉,也不卑微的去愛。

  曾經在另一個時空的時候,她或許還有可能去尋找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可是在三百年前的清朝,她徹底絕了這個想頭。

  在未來的帝王身上找愛情,只能說明她腦袋有毛病,想想馬嵬坡,想想傾國傾城的楊貴妃,那一首一詠三嘆的《長恨歌》,最終不過是“玄宗回馬楊妃死,雲雨難忘日月新。終是聖明天子事,景陽宮井又何人?”罷了。

  那麼問題來了,如果她不可能在未來的帝王——雍正身上找自己的愛情,那麼她如果敢去別人的身上找愛情,那就是老壽星喝毒藥——找死了!紅杏出牆的後果是很嚴重的,想都不要想這個可能性。

  耿同學覺得自己對生命是如此的熱愛,那種不知死活的想法絕對是不在她考慮范圍的,人生沒了愛情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很好的,她答應過老媽會很好很好的生活下去的,因為她是彪悍的李小如,是老媽引以為傲的野蠻女兒。

  淚不期然間滑落眼角,原來悲傷的愛情總是讓人如此的共鳴!

  “主子,您怎麼了?”春喜驚呼。

  耿綠琴擦掉淚水,笑道:“沒什麼,憑弔的太投入了,湘妃的愛情讓人不禁唏噓嗟嘆。”伸手撫上帶著斑斑血淚的湘妃竹,輕嘆,“滴不盡相似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曹老,您的紅豆曲用來形容湘妃也是很合適的啊。

  春喜等隨侍的人都不禁朝耿綠琴投入復雜的一瞥。

  “唉,孕婦的情緒果然很不穩定啊,瞧我這傷春悲秋的調調,實在是很……”耿綠琴忍不住自嘲的一笑,她這情緒真的滿詭異的,忽喜忽怒,忽悲忽哀的,別說旁人受不了,她自己也覺得有些受不了了。

  “走了走了,這湘妃竹太傷感了,咱們找別的東西看去。聽說有柳毅井,咱們看看那地方去,這柳毅君子傳書,終抱得美人歸,是部喜劇,不錯啊不錯。”人生還是應該喜劇些,悲劇太傷神了。

  眾人默,他們這主子實在是刮風就是雨,前一刻還在莫名傷春悲秋,下一刻就精神抖擻,言笑晏晏了。

  聽著耿綠琴眉飛色舞地講著柳毅傳書的故事,春喜一臉崇拜地看著自己主子,“主子,您知道的東西真多。”

  耿綠琴道:“我們要擅於用黑色的眼睛尋找美麗的愛情。”其實她想說尋找奸情來著,但是考慮到眾人的接受能力,還是委婉了一點點。

  一行人坐在涼亭裡,看著滿山青翠的景色,遠處煙波浩渺的洞庭湖水,聽著耿綠琴抑揚頓挫的講述民間流傳的愛情版本,突然覺得這樣的生活真的很不錯!

  圖蒙海突然覺得跟著耿綠琴這樣的主子真是自己的幸運了,遠離了那些朝堂紛爭,人生似乎活的越來越快樂,他好像受這位主子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春喜和小翠一左一右坐在耿綠琴的身邊,看著她們女扮男裝卻反而有些儒雅倜儻的主子,不自覺地就把故事中的俊美書生想成了主子的模樣。

  弘歷乖乖地坐在自己額娘的懷裡,拿著一只風車看它在風中轉個不停,自得其樂的很。

  在這一片其樂融融的氣氛之下,突然有不和諧的因子出現了。

  “讓開讓開,我們公子走累了,正好要歇歇。”

  狗仗人勢,狐假狐威的奴才很是囂張地沖著亭子裡的耿綠琴等人嚷嚷。

  本來,耿同學是不想惹事的,人家想歇歇,那讓了亭子便是,反正君山上的亭子還是滿多的。

  只不過,那位不知名姓的公子貌似還是位好色的主兒,那小綠豆眼瞄上小翠跟春喜了,這一對水靈靈的丫頭站在耿綠琴的身邊那就是春蘭秋菊,一對姐妹花。尤其是小翠,較之春喜又勝一籌,挺扎眼的一存在。

  以前小翠粗衣布裳不施脂粉就很水靈誘人了,如今跟了某琴後雖是丫環但衣物穿戴已經遠勝一般小戶人家,更是容顏秀麗完全是花不迷人人自迷了。

  那公子迷了,一激動還想動手動腳。

  結果被某琴一腳給踹出亭子了,娘的,怎麼到哪兒都能碰到色狼?耿綠琴火了。

  “圖蒙海,把這家伙給我扔洞庭湖裡清醒清醒,喝多了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是。”圖蒙海閃出去,拎了那公子就執行命令去了。

  古爾泰一個人就把那公子身邊的幾個奴才給收拾了,然後走回主子身邊看那幾個奴才倒在地上哼哼嘰嘰地呼痛。

  “主子,人扔到湖裡去了。”不一會兒圖蒙海回來復命了。

  “嗯,那就好。”耿綠琴滿意地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一件事,“小圖,那家伙會水不?”別再淹死了,雖然是個色狼吧,但好歹他也算是犯罪未遂,不能太黑了。

  圖蒙海愣了一下,“奴才不知道。”

  “啊,小圖,你要鬧出人命了,快,走走,咱們去看看,別再讓湖裡的魚蝦吃壞了肚子,污染洞庭水可就不好了。”

  眾人默:主子,您的見解真的是太與眾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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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36:38 |只看該作者
第 75 章

  一行人趕到湖邊的時候漹滿漊滷,漎漕漒潳水面上已經看不到那位仁兄的身影了。

  耿綠琴囧了,忍不住問圖蒙海賕賒赫趖,蓊蒶蓏蓀“你扔在什麼地方的?”這下真的要鬧出人命了。

  圖蒙海倒沒覺得如何,朝著一個地方指了下撇搿撤摘,跿踆踅踉“那裡。”

  耿綠琴汗了,扔的真遠劀劃劂劁,韍韎韶領果然是中南海混出來就是牛叉。

  “花錢讓船家下去撈人。”耿同學第一時間做了決定。

  圖蒙海照做。

  在那個空檔,耿綠琴讓扎克伊回去拎了那公子的兩個惡奴過來馝馻馺馽,煽熊熔熄這叫有備無患。

  船家都是在水中好手,找起人來也沒費什麼大事,不多時就把人給撈上來了。

  圖蒙海一看直接下了結論,“主子,人沒救了。”

  耿綠琴沒搭理他,直接俯□,貼在那人的胸口聽了聽,還有心跳,證明還有得救,她朝那人的一人僕人一指,“你過來。”

  那人被古爾泰的刀一指,馬上乖乖地走了過去。

  耿綠琴講解做法,讓那人幫他的主子渡氣,那僕人的臉色當即慘綠。

  “古爾泰。”耿綠琴一喊。

  古爾泰的刀就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苦著臉照做。

  然後耿綠琴繼續按壓這位倒霉的犯罪未遂卻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仁兄的胸口,一下又一下,配合著那人的渡氣,終於這位仁兄“哇”的一聲吐了出來,緩過來了。

  不過,緩過來的仁兄一看自己被家僕親了,頓時趴在地上一頓海吐,吐得旁邊看的人都忍不住同情起來。

  這不能怪耿綠琴,她是絕對不會以口渡口幫這人渡氣的,她肯救他就不錯了,而且她要這麼救活了他其下場估計還是個死,整個兒一白忙活。而且吧,耿同學還有點小陰暗的心思在裡面,就焉壞地想看這天天調戲良家婦女的人享受一下被男人渡氣親吮吹氣的滋味,給他整點心裡陰影讓他以後有個借鑒。

  嘿嘿!

  圖蒙海驚異地看了主子一眼,心想:這是什麼救人的手法啊,明明都沒氣的人了,還能救回來。

  吐得天昏地暗的那人末了惡狠狠地沖著自己的家奴說:“你竟然敢輕薄爺——”

  耿同學特同情地看著那家奴,心說:真冤啊,就您那樣的,這家奴打死也不會想輕薄的,人家這也是被逼無奈好不好。然後目光轉到古爾泰腰上的那把刀上,暗暗點頭,很好,武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是可以解決一部分問題。

  然後接下來所有人都看到一件事——

  耿綠琴走到那公子的身邊,毫不猶豫地伸腳踢了踢他,一臉和藹可親的對他說:“那個,麻煩把剛才救你船家的銀子付一下。”微頓,伸出一根指頭,“就一百兩。”

  “你搶劫啊。”

  “古爾泰。”

  古爾泰輕車熟路地把刀架到了這人的脖子上。

  一百兩馬上就乖乖地交了出來。

  耿綠琴感慨,“暴力雖然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至少可以解決你這個問題。”

  有幾個人的肩膀同時聳動了起來,嘴角也不同程度地勾起。

  那人朝某琴怒目而視。

  耿同學毫不客氣繼續又踢了兩腳,“看什麼看?再看收錢。”

  圖蒙海差一點兒破功笑出來。

  春喜就老實不客氣地笑出聲了。

  “主子,您這話說的。”

  耿綠琴沒工夫搭理自己丫環,她還有事要忙,她繼續跟那個落湯雞一樣的人交涉,“鑒於你剛才調戲我家丫環,害她們弱小的心靈遭受了莫大的驚恐,所以二百兩收驚費拿來,否則這事咱們就不私了了,上講理的地方說道說道去。”

  那人一看古爾泰出鞘的半截刀身,馬上乖乖地又讓人遞了二百兩銀票。

  不過,耿同學還沒完,她又踢了一下,感覺這樣踢著很爽,“還有,你害本大爺花力氣救你,出診費五百兩。”

  那人顫抖了,在折射出寒光的刀身威脅下,又乖乖的掏了一張銀票出來。

  耿同學一看,還真有,來興趣了,半蹲著,拿手裡的扇子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很是一本正經地問:“你到底帶了多少銀子出門的?”這就是一典型的敗家花花公子啊,養出這樣兒子的父母真值得同情。

  太悲摧了!

  那人猶豫,圖蒙海的劍也指到他脖子上了。

  於是,那人老實了,“一萬兩。”

  耿綠琴興奮地一拍手,站起身,“小孟子,搜身。”

  於是,光天化日之下,某調戲良家婦女未遂的花花公子被人打劫了。

  還好這家伙放銀票的袋子是防水的,不錯不錯,耿同學看著到手的一沓銀票眼睛眯成一條線,很欣慰地說:“這下好了,有人贊助旅游,咱們省錢了,走,回岳陽樓吃頓好的去。”

  耿綠琴歡樂地朝著自己雇的船走去,後面跟著一群面色各異但都不同程度忍笑的隨從,他們對那個可憐的色狼極是同情。

  君山上的這個小插曲當然被人盡職地傳了回去,所以塞上和京城都有人樂了。

  康熙看著手裡的信箋,笑了半天,對著旁邊的李德全說:“這丫頭是真能自己找樂子啊,那人碰到她也算是倒霉。”

  李德全一想,可不是怎麼地,碰到像耿主子這樣彪悍的人,不倒霉怎麼成啊。

  “這丫頭斂起錢可真不含糊。”末了康熙忍不住感慨了句。

  誰說不是,要不能在外面混得風生水起樂不思蜀呢,李德全尋思,這樣的耿綠琴那就是適合放養著在外面禍害一下地痞流氓貪官污吏啥的,擱京城那太屈才了。

  耿綠琴當然是不知道這些情況的,她很HAPPY地乘船瀏覽長江兩岸景色去了。

  有錢好哇,可以堂而皇之地雇大船,搞奢侈,尤其這錢還是打劫來的,花起來就更舒服了。

  耿同學後來讓人打聽了,那敗家子是當地一富翁的獨子,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好不容易有人給他長教訓了,他老爹也很明理沒搞大動靜,就算把這啞巴虧吃下了。

  這幫伺候耿綠琴的人算是享受了,不管是嬷嬷也好還是侍衛也好,他們要不是跟著抽風的某琴,這輩子都未發有機會能這麼山南海北的溜達,所以他們對於這位耿主子那真是感情很復雜。

  耿綠琴當然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她只管想著法兒讓自己活得舒服,誰也不知道以後一旦某四登基當皇帝,她還能不能跟祖國的大好河山做親密接觸了,所以得快樂時且快樂。

  在大船上沒事的時候就看看沿江兩岸的景色,或者在甲板上吹著輕柔的江風,在春喜和小翠兩個人的服侍下著手准備某四的生日禮物。

  做事要趁早,人生才有更多的時間去揮霍。

  “主子,您畫的真好!”小翠滿眼的驚嘆,看著岳陽樓洞庭風光一點一點地在一大幅長卷上慢慢鋪展開來。

  “主子,這個要當壁畫的嗎?”

  “春喜——”耿綠琴朝自己的丫頭橫了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那幅大草原的壁畫啊,萬惡的老康啊……

  春喜吐吐舌頭,繼續磨墨。

  小翠偷笑,這事她聽春喜說過了,主子真可憐。

  時間隨著那幅畫軸的成型一點一點地過去,二廢太子的風波也到了終點,讓人唏噓不已地落下了帷幕。

  那個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經到了後世著名的黃果樹瀑布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耿綠琴只是微微掀了掀嘴角,然後繼續淡定地吃自己的飯。

  當時,他們正在酒樓用飯,而消息就是酒樓的食客的說出來的。

  飯莊酒肆向來是消息傳遞的最快的地方,古今適用啊。

  又過了兩天,耿綠琴的那幅洞庭湖風光圖終於完工了。她很是不捨地留戀了半天,然後收起打包,裝到了一只禮盒中,對著扎克伊吩咐道:“交到驛站,讓人送進京,就說這是給四爺的生日禮物。”

  “嗻。”

  而那幅畫在某四生日前安安穩穩地被送進了雍親王府,當時十三同學正在某四府裡蹭飯,因此也看到了那幅畫,不由很是感慨。

  “四哥,小四嫂真是有心啊。”

  某四的嘴角高高地揚著,嘴裡卻很冷淡地說:“在外面惹了那麼多的事,她自然是心虛的。”

  胤祥看著自己口不對心的四哥,心中暗笑,心說:四哥,您就別裝了,那眼裡的笑都掩不住了,她主動送這麼大一份禮那可是頭一次呢。

  而這件事當然更不可能瞞過宮裡的康熙,收到消息的時候老康說了句:“朕等那丫頭回京。”

  旁邊的李德全完全領會精神,要是耿主子拿不出像樣的禮物孝敬皇上,那可有得瞧了。不過,依他看那位耿主子十有八九會准備皇上的禮,她可一點兒不笨。

  其實,決定送某四那份生日禮物開始,某琴心裡就明白,這次自己要辛苦了。

  好歹老康也算是放了她一個年假,雖說本來就是他們當初約定的,但是人家皇帝要反悔她也只能認倒霉。所以,某四那邊送了討好的生日禮物,老康這邊的回禮也是少不了的。

  所以他們到了黃果樹瀑布附近後就住了下來,一來,某琴的身子重了,也不好繼續遠行,二來,也是為了她給老康的生日禮物。

  沒事的時候她就到瀑布附近轉,各個方位各個時段全部不放過,要想畫出一幅好畫那就要用心去觀察,這是耿綠琴的經驗。

  而且孕婦適量運動有益將來順產,她可不想把自己報銷到了這落後的接生朝代裡,絕對絕對不能碰難產這事。




第 76 章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耿綠琴對大理的向往就越來越殷切。

  但是由於她那越來越大的肚子,一行人的趕路的速度被春喜這只保護慾過度的小母雞給壓縮的像龜爬。

  但令耿同學欣慰的是,龜爬至少也在爬,一點一點兒地往前蹭,只有抱定愚公移山的信念,那到達大理就絕對不是夢想。

  在以龜速向著心目中四季如春的大理前進時,耿綠琴也順便辦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某一天半夜睡不著覺,思來想去還是抓筆寫了封信找圖蒙海同志給發出去了。

  中南海保鑣很好用,但是其無間的身份更是不容某琴忽視的,但無間有無間的好處,在特定的時候無間絕對能發揮其意想不到的作用。

  康熙以最快的速度收到那封信,看完信後表情很是沉吟,讓一旁的李德全很是忐忑了半天。

  最後,康熙的臉上浮上一抹淺笑,就著燭火燒了那信。

  李德全越發地對那信的內容好奇起來了。

  翌日,雍親王早朝後被單獨叫進了御書房,父子兩個清場後說了會兒話,雖然李德全不知道內容,但是他看雍親王的臉色不太好,猜想八成不是什麼好事。

  而某四回到自己府裡後,一個人在書房呆了半天。

  遠在千裡之外的春喜對於自己主子的那封信也同李德全一樣充滿了好奇,於是,有一天,她實在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主子,您那封信到底寫了什麼?”

  耿綠琴看著她笑了,拍拍小丫頭的肩,很是期待地道:“來,春喜,跟我一起祈禱我肚子裡的是個女兒吧。”

  春喜困惑地眨眼。

  耿綠琴微笑地看向遠山,其實那封信也沒什麼,就是請康熙答應她一件事,如果她這胎生的是女兒的話,就不要上皇家的玉碟,因為她不想將來女兒被迫去和親。

  兒子的話,就沒啥必要了,反正和親也是他占便宜麼。

  咱們耿同學想的還是比較長遠的,當然她這長遠的想法愛新覺羅家的男人是不大能理解的,所以某四還是很不爽了一段時間的。

  其實,耿綠琴倒也沒想康熙就一定會答應,只是好歹也要試一下,萬一要是答應呢,她也算是為女兒的求到了幸福的影子。至於到底能否幸福,那卻要看個人的機遇了。

  請求雖然可能也許過分了一點奢求了一點,但是耿綠琴覺得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畢竟老康貌似還是挺疼她的,雖然黑她更多。老話說的好,付出總有回報,她一直認為康熙還是挺大方的,很懂得打一巴掌賞顆甜棗的精髓的。

  耿同學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在老康還能蹦達的剩下幾年自己肯定還將繼續被他老人家持之以恆地腹黑下去,所以,她堅定地認為老康還是會酌情照顧她的——在他底線允許范圍之內。

  人雖然不應該妄自尊大,但是亦不能妄自菲薄,耿綠琴一直覺得擺正自己的位置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這是混社會時需要深刻研究探討的必要性課題。

  春喜終於明白自己又被主子忽悠了,雖然也許主子可能已經回答了她,可是她確實有聽沒有懂,所以,她堅定地認為自己被忽悠了。

  “主子,為什麼希望是位小格格呢?”

  耿綠琴笑得很是意味深長地道:“春喜啊,你沒有聽說過兒女雙全這個詞嗎?有兒有女人生才算圓滿,所以這胎是個女兒主子我就圓滿了。”

  春喜心說:“您早圓滿了。”

  “要是生女兒,一定要好好調教她,咱們那至少得達到打得跑色狼,橫得過惡霸這樣的水准,這是居家旅行必備的生存需要啊。”

  旁邊的人囧了。

  他們這位主子實實在在地總是讓他們無語問蒼天!

  未來他們雍親王府的小格格,一副彪悍無比的樣子打色狼,踹惡霸……眾人在腦中自行想象一下,不約而同地抖了下。

  春喜畢竟是陪嫁的丫環,而且跟著某琴最久,膽子已然鍛煉了出來,代表大家說出了心聲,“主子,難道不是應該教小格格琴棋書畫針織女紅——”

  “那些都是浮雲啊浮雲,針織女紅有丫環老媽子,哪裡就真的需要她去操心了。至於琴棋書畫嘛,聖人有云:女子無才便是德,不學也罷,咱們要培養她的德行,賢良淑德恭儉讓,這才是根本。”

  春喜幾乎要風中凌亂了,“主子——”打色狼、踹惡霸的形象賢良淑德得起來麼?

  耿綠琴拍拍春喜的肩,極是認真地說:“春喜,相信我,因為我是親媽。”彪悍的女兒才能讓人放心,這個時代彪悍才是一切,大家應該多向八福晉看齊啊,瞧人家把八爺給收拾的,這就是大清朝女性的楷模啊。

  春喜無語凝焉,主子您實在太強大了!

  龜速再慢也在移動,所以時間進入臘月的時候,耿綠琴一行人終於蹭到了四季如春的大理,把耿同學樂壞了。

  心情一好,也有興致繼續給老康的那幅畫了。

  他們租了一處宅子堂而皇之地在大理住了下來,離城不太遠,但仍有一段距離,這也是耿同學刻意要求的。

  七八個月大的身子畢竟不同以往,耿同學每日能作畫的時間便也短了,加之還有弘歷這個奶娃時不時地撒嬌邀寵的,工作進度還是相當滯後的。

  “弘歷啊,你也幫幫忙好不好,這畫要是不能按時送回去,額娘我可是要有麻煩的,咱們不鬧啊,乖乖地呆在旁邊玩。”

  “額娘陪我玩。”小弘歷執著的說。

  “乖,讓嬷嬷陪你。”這孩子真纏人,耿綠琴不禁有些頭疼。

  耿同學鬱悶的時候,遠在京城的康熙也正劃拉著日子,那天忍不住對李德全說:“這天兒馬上就要進二月了吧?”

  “回主子,是的。”

  “那丫頭難道要錯過朕的六十萬壽?”

  李德全肯定地道:“依奴才看,不會。”

  康熙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目光不期然地落向窗外,飛雪紛紛,大理那邊的天氣應該比這裡要暖和吧。他有點兒後悔讓那丫頭在外面逍遙快活了,這冷清清的紫禁城總讓人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如果那丫頭在,總還是有幾分樂子的。

  同樣在京城的某四對著自己府裡那處沒了主人的那間書房,輕輕地嘆了口。

  這個府中似乎只有她這裡能讓他覺得徹底放鬆,也只有她可以輕易的惹動他的肝火,可惹到了他她往往還在懵懂中,有時候看她那一臉的茫然無辜他就很想掐死她。

  不知不覺分開又半年多了,有時候卻又仿佛有她的聲音在耳畔輕柔的響起,讓他許多次抬頭看去卻只能在心頭徒然劃過悵然若失。

  “爺。”高勿庸在外面輕喚一聲。

  “進來。”

  高勿庸掀簾入內。

  某四的手指擱在桌上無意識地輕扣,嘴裡淡淡地道:“有消息了嗎?”

  “回主子,沒有。”高勿庸猶豫了一下,繼續道,“估計今天是不會有消息,主子還是早些歇了吧。”

  “嗯。”

  “爺今晚歇哪位主子的屋子?”高勿庸盡責的問。

  胤禛的手指停了下,然後說:“就歇這裡吧。”

  “那奴才去准備。”

  “嗯。”

  屋子裡又只剩下了胤禛一個人,他的眉頭微皺,算算日子她臨盆也就在這幾日了,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有些煩躁起來,外面的大夫終究不比太醫啊。

  而遠在大理的耿綠琴在一個陽光明媚溫暖的午後,像往常一樣領著弘歷在院子裡散步溜達了幾圈後,毫無徵兆地開始陣痛,在折騰了兩個時辰後,順利地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嬰,同時兩只雪白的信鴿在不同的地方被人放飛,直奔京城而去。

  畫和信鴿幾乎是前後腳到達的乾清宮,康熙看過畫又看過信,不由哈哈大笑,“這也算是雙喜臨門啊,李德全,讓御膳房給各宮加菜。”

  “嗻。”

  而同樣收到消息的某四就不是那麼開心了,他在多年以後又有了一個女兒,可是這個女兒卻不能上玉碟,皇阿瑪寵她也太寵的太過分了,怎麼能什麼都由著她的心思來呢。要真照她說的那樣,教育成“打得跑色狼,橫得過惡霸”的性子,那還了得!

  某四不由得為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間的小女兒擔心了,有綠琴那樣一個不著調的娘帶著,讓他實在覺得不牢靠。

  但是,想到將來有一個像她那樣活潑跳脫的女兒,某四又不禁覺得那樣也挺好的。

  不對不對,某四拍了下桌子,怎麼能讓女兒被教成那個樣子呢,雍親王府有一個耿綠琴就足夠了,再多一個就太鬧了,等她們母女回京一定一定不能讓她親自教養女兒,一定!

  在某四內心無比糾結反復的時候,身為母親的耿綠琴就沒什麼思想負擔了。抱著肉呼呼的小娃娃看著她一吮一吮的吃奶,眼睛都懶得睜開,尚有些皺巴巴的小手無意識地抓著她一角衣襟,她的內心一片寧靜。

  當母親,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她明顯淡定多了。

  好吧,大兒子是未來的風流乾隆,二兒子是抽風的王爺,就不知這個被她皇爺爺允了不上玉碟的丫頭將來是個什麼命了。

  耿綠琴目光落在女兒的小臉上,嘴角不自覺地掀起,她覺得只要不上玉碟,目前就已經是最好的命了。

  乖女兒,咱們將來不必去和親了,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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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37:04 |只看該作者
第 77 章

  坐完月子的耿同學趕上了大理的三月街,她當即毫不猶豫地決定去溜達一圈。

  “主子,您還是再多休息幾天吧。”這是春喜苦口婆心的規勸。

  “就是啊主子。”

  “你們懂什麼瑮瑧瑢甃,鉽銬銀銡這白族的三月街每年一次,今年錯過就得趕明年。”而明年她在哪裡都是問題膈膊膇腐,嘝嗺嘆嘗所以絕對不能錯過。

  耿綠琴如今是一群人裡腦袋最大的那一個,就算有反對的聲音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所以綬綽罰罳,翞翣翠翢同學很HAPPY地開始安排去溜達的人員分配。

  “小孟子,小喜子鳱麧麼鼻,髦髧髣魁你們兩個負責春喜和小翠的人身安全,三月街上人肯定很多,如果有猥瑣男人試圖調戲占便宜,你們要毫不猶豫地擋在她們前面。”

  “主子,為什麼是擋?”小孟子不懂。

  小喜子同樣求知地看著主子。

  “憑你們兩個人的身手,能擋就不錯了,打跑我是不指望你們了。”

  小喜子和小孟子被自己的主子歧視了,相顧失意。

  只可惜,他們的主子還有下文,“你們擋上去,就算被色狼們摸到了掐到了也不會損失什麼,就算你們反掐反摸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但被鄙視還被調侃了,兩個小太監仿佛在彼此的眼睛深處看到了無形的淚光。

  圖蒙海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手握的很緊,這種時候還是不能隨便發笑的,要忍。

  古爾泰和扎克伊就忍不住肩膀抖動的很有起伏了。

  耿綠琴眼睛瞟過其他人,很淡定地繼續分配,“兩位嬷嬷就歸扎克伊負責,”頓了一下,某琴神情突然帶了點兒壞壞的說,“如果想調戲美貌的小青年的話,一定要趁亂下手,調戲之後一定要做到面容嚴肅,淡定自如,高風亮節的姿態,還要義正辭嚴的幫他們指責色狼,最後混水摸魚撇乾淨關係。”

  兩個年近不惑之年的嬷嬷也汗了,再次體會了這位主子抽風起來的彪悍人品。

  小喜子和小孟子突然覺得他們不是最悲摧的,明明兩個嬷嬷更悲摧一點兒,果然有比較就會有滿足,他們滿足了。

  “古爾泰、扎伊克你們把弘歷給我帶好了,千萬別讓人販子把我寶貝兒子趁亂給拐走了。”

  “奴才遵命。”這個是他們的職責一旦失職恐怕不是千刀萬剮能了結的。

  “主子,小格格怎麼辦?”春喜問。

  “她還有親媽在。”耿綠琴十分認真的說。

  春喜無語了。

  第二天出行,耿綠琴拿背小孩的背帶將女兒綁在了胸前,結果,弘歷一看,不依了,說什麼也要自己額娘拿那個綁小孩的東西將自己也打包帶在身上。

  最後,為了不讓自己去逛三月街的計劃泡湯,耿綠琴咬咬牙,又找來了一根背帶,把兒子綁後背上了。

  “唉,我看明白了,我就一奶媽的造型。”這是耿同學對自己最新形象的定位。

  “主子,要不,還是奴婢抱小格格吧。”春喜覺得自己當奴才的實在不能讓主子這麼委屈。

  “不用了,奶媽就奶媽吧,這職業還是很光輝的,出發。”反正兩個小屁孩也沒多沉,況且綁在身上跟抱在懷裡還是不同的,她這點兒力氣還是有的。

  臨出門的時候,耿綠琴對著圖蒙海三個侍衛說了句,“你們離我別太近。”

  “主子,到時候人多怕會有事。”

  耿綠琴淡定地揮揮手,“我現在的造型一看就是死會的代表,誰那麼沒眼光會來打我的主意啊。”

  其實,跟著某琴的下人們一直是很不理解他們這位主子的,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是一清秀婉約的女子,但她卻對穿衣打扮大有深惡痛絕的跡象,大多時候喜歡素面朝天,而且還很喜歡看美女,雖然已經被王爺嚴令禁止再畫年側福晉,但是在府裡打照面時總是會多看那麼幾眼,這讓他們這些當下人有時特別的同情王爺。

  當然,關於耿同學和年側福晉的恩怨情仇以及她們之間那種詭異而又帶著笑點的相處方式,小翠這個後來加進的是不太清楚的,但未來她還是可以很好體會的。

  雖然,耿同學言之灼灼地說不會有人打她的主意,盡管她一直覺得自己這樣的不足以引起色狼的興趣,但是已經有太多的事實告訴大家其實她可能有招惹色狼的無形氣場。

  因為,很榮幸的,拖兒帶女一身白族少女打扮的耿同學在少數民族頭飾的攤子前挑選東西的時候被不良人士調戲了!

  至於為什麼已婚婦女的耿同學卻穿了白族少女的衣服,這是因為耿同學深深地覺得自己在花樣年華的時候就已經悲摧地成為某四的黃臉婆這一事實太讓她憤怒了,換了民族服裝說什麼也要過一過少女的瘾,說啥都不穿婦女服飾。

  而做為此行唯一的主子,她的話自然下面的人是不敢有異議的,就算有,也被她毫不猶豫地無視掉了。

  三月街人很多,而且圖蒙海等人被強制要求不能跟的太近,並且沒有收到主子的命令,他們也不好冒然出頭。

  其實主要是因為那個不良人士看起來實在太弱,那小身子骨還不夠他們主子兩腳踹的,所以他們繼續保持在安全距離外旁觀。

  “小娘子,想要什麼我幫你買啊。”

  原來是想冒充大款,耿同學特鄙夷地瞄了他一眼,豆芽菜一樣的身板,兩只老鼠眼,甭說他看著不像大款,他就是大款她也一腳踹飛了他,太有礙觀瞻了。

  不過,耿同學心裡特鬱悶的,她在想一個灰常嚴肅的問題:為什麼老有人來調戲她,還他媽地一次不如一次,色狼的檔次每況愈下,讓她一點兒被調戲的慾望也沒有,就想把他們人道銷毀了還自己一個清明的世界。

  “謝謝,我有帶錢。”耿同學盡量保持著禮貌,要給兒子女兒一個良好健康的形象不能太那啥了,而且女兒在睡覺,她不想吵到她。

  能文明解決的話,耿綠琴其實也不是特別想用暴力解決的,畢竟打人也是件浪費體力的事。

  “在下不是壞人。”

  嗯,您要不是壞人,估計這世上也就沒壞人了。心裡這樣想,嘴上耿同學可沒這樣說,“壞人的臉上不寫字。”

  “在下只是想為小娘子墊付幾兩銀子罷了。”

  耿綠琴默默地掏出兩錠銀子。

  不良人士的眼角不禁一抽。

  “額娘。”就在這個時候弘歷小手摟上自己額娘的脖子,小腦袋擱在額娘的肩膀上,打量著眼前的這個人,“他是誰?”

  “壞人。”耿綠琴很肯定地對兒子說。

  壞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壞人走開。”弘歷奶聲奶氣地說。

  耿綠琴樂了,牙還沒長全的小子竟然就這麼彪悍了,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壞人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雙水靈大眼的白族少女,再看看她肩膀上那顆小腦袋,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明明是穿著少女的服飾,竟然已經身為人母。

  耿同學為了今天逛的開心自在,穿的是最普通的白族少女服飾,所以當她在幾個攤位前留戀不去,卻總是拿了又看,看了又看就是不買的舉動讓某些人接收到了錯誤的信息,以為是個可以下手的對象。

  結果——踢到了大鐵板。

  這色狼太不上檔次,竟然想用一點兒銀子就勾搭上她,娘的,耿綠琴恨恨地磨牙,論有錢,誰他媽地敢說比皇帝家還富有,就算你丫的是天下首富,皇帝隨便找個由頭也能把你家的東西搬國庫去。

  當然,要是皇帝高興也可以把國庫裡的東西搬別人家去,例如她的兒子未來的乾隆小朋友就將國庫倒騰到寵臣和珅家裡去給小嘉慶當備用倉去了。

  想著想著,耿綠琴就忍不住尼加拉瓜瀑布汗了。

  本來壞人還想再垂死掙扎一下的,結果某琴做了個動作,一個錦衣大漢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壞人的面前,直接用目光就秒殺了他。

  “檔次太低,不想出手。”這是耿同學對該壞人的評價,完全沒有動手慾望的壞人,真的太失敗了。

  聽到自己主子的咕噥聲,圖蒙海嘴角微勾,然後任由她像陌生人一樣從自己身邊走過。

  財不外露這是個千古定律,所以當耿綠琴遭遇古代扒手的時候,她就不得不感嘆扒手的敬業。

  在這樣熱鬧擁擠的三月街,她只是拿出銀子展示了一下下,竟然就被人給迅速地盯上了,實在太有效率了。

  還好,袖袋裡的銀票還在,只是可惜了只裝了兩錠銀子的錢袋了。

  破財消災,耿綠琴還是很想得開的。

  只是當一個清俊的白族少年拎著一個少年,拿著她的錢袋還給她的時候,耿綠琴眼睛亮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英雄救美!

  “姑娘,這是你的錢袋。”

  哇噻!

  連聲音也那麼地動聽!

  當然了,耿同學不是花癡,她只是對於這種英雄救美的狗血情節十分的嚮往,所以一旦親身碰上,立時便瓊瑤了起來。




第 78 章

 “謝謝公子。”耿同學同時在琢磨,要怎麼搭訕跟漂亮少年多哈拉一會兒,畢竟這種機會實在不多啊。

  “不用。”話一說完,少年就看了眼手裡的人,對某琴說,“姑娘想怎麼處置這個人?”

  耿綠琴看了看那個纖瘦的少年,目光閃了閃,說:“反正銀子也找回來了,算了。”是個小姑娘呢,大概也是身不由己呢,還是不要為難了。

  白族少年於是將那少年放開,那少年馬上一溜煙地竄入人群不見了。

  真是龍入大海,魚入深淵,再也無處可尋啊!

  耿同學隨便感慨了一下下,然後注意力重新回到白族少年的身上。

  “我請你喝杯茶吧。”

  “不必了,舉手之勞罷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請,肯定要請,不得不請,我這人不能欠別人的情,否則吃不好喝不下,睡不穩,難道公子是想害我良心不安,繼而寢食難安,最終形銷骨立不成人形?”最後某琴用幽幽的目光表達出對該人強烈的指責氣場。

  白族少年被某琴那可憐兮兮的表情語氣震住了,猶豫了一下,最終妥協了,“那就麻煩姑娘了。”

  “不麻煩不麻煩。”請帥哥喝茶啊,機會多難得。

  雖然紫禁城裡的帥哥一大把,但是腹黑扎堆,基本屬於爽到你的眼,害到你的人的類型,整得咱們耿同學連遠觀都不屑了,直想有多遠閃多遠,最好這輩子都不再看到他們。

  其實,正直的耿同學也沒啥不良想法,就是單純地想跟帥哥哈拉一下,眼睛吃點冰淇淋罷了。

  而那位白族少年更正直,竟然真的只喝了一杯茶就告辭了。

  某琴不由望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多麼純潔的少年啊,這樣單純的品種在另一個時代已經越來越稀有了。這要擱那邊就是一只經典的小正太啊,可惜,她已經羅敷有夫,只能純欣賞。

  在接收到來自圖蒙海三人的視線後,耿同學不由又嘆了口氣,就他媽地純欣賞都被人監視著,太悲摧了!

  恨恨地喝了兩杯茶,耿綠琴決定繼續逛街去。

  她就是一悲摧的穿越者,這麼窮搖的橋段到她這裡楞是一點兒暇想的空間也不給她留。

  靠之!

  而且吧,她的年假馬上也快到期了,又得回那座華麗的紫禁城裡去了。

  唉,人生啊,真是悲劇啊!

  這樣的人生真的是太需要去祈禱一下,讓佛祖保佑保佑了。

  所以,耿同學跟著人流去觀音石畔進香去了。

  一直跟在耿綠琴身後不遠處的三人,是真的佩服他們這位主子的體力了,在洶湧的人潮中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他們甩掉,這讓他們不得不提著十二萬分的精神盯著。

  買了香點燃,對著佛像的時候卻只求它保佑另一個世界的老媽健康常壽,也不知道老媽到底收養了個什麼的妹妹,適不適應她那彪悍兼抽風的老媽啊,可別再嚇著了。

  上完了香,耿綠琴找了個偏僻的地兒發呆去了。

  想到老媽,她突然憂鬱了。

  弘歷伸手玩著額娘頭上的發飾,很乖的沒有打擾自己額娘出神發呆。

  剛滿月沒多久的雍親王府的小格格仍舊睡著,這孩子吃飽喝足就睡,聞著母親的味道就會睡的特別的踏實。

  嬷嬷麼也不是沒抗議這麼小的孩子不能隨便抱出來,但是某琴壓根不搭理她們,她覺得孩子太嬌寵反而有事,再說了,包裹的這麼嚴實,大理的氣候又這麼地溫暖宜人,能吹到啥啊,整個兒瞎操心。

  她明明是親媽,怎麼就老有人懷疑她這親媽是後媽的本質呢?

  耿綠琴想不明白。

  其實跟著某琴的嬷嬷麼也想不明白,怎麼這位主子帶小主子就這麼地吊兒郎當想當然呢?讓人欣慰的是在母親如此膽大妄為又無法無天的折騰下,他們依然活的很健康。

  發呆結束後,耿同學就打道回府了,畢竟帶著女兒呢,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第二天,她把兩個嬷嬷和女兒留宅裡了,自己領了春喜、小翠和圖蒙海、古爾泰又出去逛去了。

  這次她的目的地是蝴蝶泉。

  可惜來的時間不對,沒有成群結對的蝴蝶飛舞,但是這並不妨礙耿綠琴在此憑弔有關五朵金花的故事,她其實挺喜歡電影裡的配曲和歌的,就像當年的劉三姐一樣,經典畢竟不是那麼容易讓人遺忘的,優美的歌曲即使傳唱千年也依然會清晰如昨。

  要回京了,如果可以,耿綠琴是很想再等一個月看看蝴蝶泉邊蝴蝶飛舞的壯麗畫面的,可惜,時間不允許。

  她的年假要結束了,還得趕在結束前回京。

  想想這年假也挺憋屈的,被某四扣了差不多兩月,後面坐月子又浪費一月,還得留出趕回京城的時間……某琴忍不住內牛滿面。

  “主子,咱們回吧。”春喜有些不忍心看主子那偶爾流露的悲傷,她的主子雖然表面一直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似的,可是某些時間她會覺得主子讓人很心疼,雖然那種感覺稍縱即逝,但見得多了,春喜深信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其實春喜只是不知道再抽風的人也會有感性的時候罷了,而抽風是耿同學的常態,感性卻是BT!基本上耿同學還是常態的時候多一些。

  耿綠琴從泉邊起身,最後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一身白族少女的服飾,看起來還是很青春很活潑很清秀的,所以能吸引到色狼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於是,耿同學淡定了!

  原來都是衣服惹的禍!

  不過,招惹的色狼檔次太低,檔次高的“英雄”又太正太太正直,落差真是巨大哇!

  突然一陣悅耳的歌聲從不遠處傳來,這讓情緒有些低落的耿綠琴瞬間精力抖擻,毫不猶豫地朝著聲音的來處奔去。

  對山歌!

  定情!

  耿同學體內八卦的熱血沸騰了!

  扒開一叢灌木望過去,就看到一對白族少男少女一邊對著山歌,一邊往一處移動,那真是含情脈脈步步曖昧。

  看清那個少年的臉時,耿同學憤怒了!

  不是那少年不漂亮,因為那少年就是昨天揪住扒手還了她錢袋的少年。

  耿綠琴心說:丫的,以為自己時來運轉終於也要瓊瑤一回了,結果就是一華麗的障眼法,最後咣當一聲給個答案——你是路人甲,這部戲你才是龍套。

  這也忒欺侮人了!

  所以,咱們耿同學憤怒了,她覺得這是對她紅果果的鄙視加歧視加蔑視以及無視。

  他媽地連個內心幻想小劇場的想象空間也不給她,這麼直接乾脆無情地就把她劃歸到路人甲行列裡去吐血了。

  她怎麼能不憤怒!

  就算不喜歡男主角,但是偶爾享受一下女主角的福利不行啊,怎麼能這樣打擊穿越女呢?憑什麼只有倒霉定律在她身上才應驗。

  這是作弊!

  耿綠琴那憤怒純粹就是那種內心糾結版的,臉上的表情可是很猥瑣的。因為那對少年男女已經越走越近,最終牽住了小手。

  親娘啊,來點奸情吧,就當是她離開大理前的福利吧,她不介意有沒有帥哥喜歡她(反正喜歡了也沒用,她已經死會了),也不介意被殘酷地歸類到路人甲行列(反正主角要都像這樣悲摧,還不如當路人甲),但是她很介意今天看不到奸情!

  古代的娛樂太少了!AV是指不上了,GV就更不容易了……那不如來點真人秀吧,某琴的目光越發的猥瑣了。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耿同學很快就徹底失望了,娘的,只是拉著小手,深情對唱,然後手牽手往樹林深處去了。

  盡管某琴很想跟蹤過去,期待著萬一能看到點啥啥限制級的畫面,但是在春喜、小翠都一干人等詭異的目光中,耿同學很沒骨氣的拋棄了內心強烈的呼喊,微笑,“咱們回吧。”老娘要看奸情。

  內牛滿面中!

  三月街之後的蝴蝶會這裡將會是情歌滿山飛,美女成群,小伙成群,奸情遍地美好所在,可惜,她要回京了!

  為什麼年假不能再加一個月呢,為什麼為什麼?

  極度不甘心的耿同學激動之下,回到家裡後刷刷刷地給老康寫了封信,再次讓圖蒙海發了出去。

  裡面只有她一個強烈的願望——給她一個月的滯留期吧,偉大的康熙!

  幾天後,康熙給了某琴答覆。

  只有一個龍飛鳳舞的“准”字!

  於是,耿綠琴感動得內牛滿面了。

  老康,乃竟然也是一個好人啊!括弧——在腹黑堆裡。

  不管如何,耿同學如願地繼續留了下來,在坐完了月子一身清爽的情況下,開始在大理城內外快樂地流竄著。

  李白說過:人生得意須盡歡!

  耿同學對此深表贊同,能在外逍遙一天是一天,管它明天會是怎麼個死法呢。

  反正古人說過,該河裡死死不到岸上,該被五花分屍,也不會有人能讓她腰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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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37:24 |只看該作者
第 79 章

  蝴蝶因為梁山泊與祝英台的淒美愛情故事而成為了愛情的象徵,看到蝴蝶泉邊那飛舞徘徊的蝴蝶卻讓耿綠琴想到了你是風兒我是沙,含香與蒙丹的愛情,以及被她深深深深鄙視的陳家洛的小情人香香公主。什麼是耶?非耶?化為蝴蝶……啥啥的都跑出腦中共襄盛舉。

  唉,蝴蝶這麼一個美麗的生物,因為其蛻變過程而成為了現代變態的代名詞,幸也,不幸也!

  一直聽說蝴蝶會,等到親眼看到的時候耿綠琴不得不贊嘆造物主的神奇!

  簡直太美麗了!

  那是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壯觀的美麗,讓她只能看著,為之贊嘆和迷戀。

  除了美麗的蝴蝶,還有那成雙成對的白族少男少女們讓耿同學眼紅羨慕。

  娘的,自由戀愛啊,紅果果的嫉妒!

  耿同學一邊對蝴蝶會的蝴蝶盛況感嘆,一邊極度地嫉妒著那些在蝴蝶泉邊相親相愛的有情人,深刻體驗著另類的痛並快樂著的感受。

  她磨呀磨的,磨到不能再磨,最終不得不打理行裝,裝備離開留給她許多美好記憶的大理,再次奔向京城那座華麗的金色牢籠,一想到回去以後的生活,耿同學就忍不住內牛滿面。

  人生,除了快樂還伴隨著痛苦。

  先苦後甜,還是先甜後苦有時候雖然心裡很清楚要怎麼選,可是事情臨頭人往往還是會失了立場和原則。

  耿綠琴心裡很清楚自己這次是先甜了,苦恐怕也就不遠了。

  南下的時候,她猶如出籠之鳥,心情無比愉悅,可是北上之行卻讓她滿心抑鬱,逃跑的念頭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一行人挑了個風和日麗的黃道吉日上路了,結果還沒走出二里地出事了。

  確切的說是碰到事故了,一家送親的隊伍遇到劫親的了。

  耿綠琴挑起窗簾朝外看著,內心無比感慨。

  迎親的隊伍有官兵護,而搶親的則是一群身著白族服飾的人。

  此情此景不知為何突然就讓她想到了還珠二裡蒙丹和含香的橋段,然後她就想,這不會是現實版的你是風兒我是沙吧?

  他們一行人很有耐心地看著前面的一團混亂,圖蒙海幾人是藝高人膽大,完全不害怕,而其他的人跟著耿綠琴被荼毒久了,膽子自然而然也就練了出來,這些人中的靈魂人物耿同學當然就更不用說了,本來也不是個怕麻煩的人,穿越過來後被大大小小的麻煩折磨得就越發的朝著BT那條不歸路去了。

  一群人看啊看的,看到後來耿同學忍不住熱血沸騰了,不為別的,就因為眼前這一幕還真的是清朝現實版的你是風兒我是沙。

  那個搶親的首領竟然是那個非常正直帥氣的白族少年!

  人家搶親比蒙丹明目張膽多了,一點兒沒有藏頭露尾,就是明搶。

  事情似乎有一點點的複雜和有趣了——耿綠琴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

  “圖蒙海,去把新娘給我拎過來。”

  中南海保鑣毫不遲疑地執行來自主子的命令,雖然他內心也存有疑問,但是他選擇保留。

  圖蒙海的介入完完全全在兩撥人的意料之外,畢竟他們這群人看了半天了,這個時候才出手,確實有些突兀,尤其他的目標竟然還是新娘就更讓兩撥人訝異了。

  情況發生的突然,圖蒙海的武功又好,所以新娘沒有意外的被他拎過來了——的的確確是用拎的,而且新娘甚至是被五花大綁著的。

  “解開。”

  耿綠琴輕輕一開口,下面馬上就有人執行命令。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不是自願嫁人的嗎?”含香至少是為了回族而選擇犧牲自己一人的幸福,而這個白族少女的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

  那位美麗的白族少女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願意嫁給總兵大人。”

  娘的,竟然是總兵搶親!

  “難道是搶親?”

  “總兵說我們寨子救了反賊,跟反賊是一伙的,如果我不嫁給他就帶兵以謀逆的罪名平了我們寨子,我阿爸為了寨子裡的鄉親,沒有辦法就只能看著他將我綁上花轎。”

  “反賊?”

  “他們說是天地會的反賊,是前明餘孽。”白族少女一臉的憤慨,明媚的大眼中透出的濃濃的恨意,“如果朝廷裡的官都是這樣的人,這個朝廷有什麼值得我們尊敬的,還不如反了。”

  紅果果的官逼民反啊!

  圖蒙海等人臉色不約而同有些微變。

  只有耿綠琴安之若素,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官逼民反,如此而已。”

  “主子——”性直的古爾泰忍不住出聲。

  耿綠琴憋了他一眼,“什麼事?”

  “您——”面對一臉平靜的主子,古爾泰反而不知道說什麼了。

  “古爾泰,你去處理一下吧。”耿綠琴隨手扔過去一塊牌子。

  古爾泰看了看接住的玉牌,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某琴,“主子,這樣妥當嗎?”

  “難道還真要看著雲南生亂再派兵過來清剿,勞民傷財不說還很有點兒跟某總兵同流合污的意思。”

  “嗻。”主子都這麼說了,古爾泰當然也就沒有理由不照做。

  那玉牌是某四的信物,說起來作用也不可小視,當朝的雍親王啊,誰不得給幾分面子。

  那位牛叉的總兵大人見到玉牌之後果然就收了手,而且還過來給某琴請安來了。

  “奴才給主子請安。”

  “你是四爺門下的?”

  “回主子,奴才是九爺門下的。”

  靠之!

  桃花九你丫的門人啥素質啊,這跟某四家小年的哥哥簡直有得一拼了,手裡有點兒權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為天下自己算老大了。

  耿綠琴微微眯了眼,“九爺門下的啊,難道你的意思是主子我是四爺的人便管不得你了嗎?”

  古爾泰等人不約而同地瞄了眼某琴,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主子這是主動找岔兒呢,她可很少這樣不講理的。

  其實是古爾泰等人太善良了,某琴主動找岔的時候功力跟無敵的人也是有望看齊的。

  “奴才不敢。”總兵頭低的很低,掩飾了臉上的情緒,他有些搞不清面前的人在四爺府上的地位,一時不敢妄動。

  “聽我這妹妹說,大人說他們寨子與反賊勾結?”

  聽她主動說起原因,總兵順竿就爬,道:“回主子,確有其事,不久前天地會一幫反賊被奴才借著三月街之機剿滅,有幾個漏網之魚便逃進了他們寨子。”

  “即使有反賊逃進了寨子,今兒這事可跟反賊看著關系不大啊,”耿綠琴頓了一下,“我怎麼瞧著有幾分強搶民女的架式呢?”

  那總兵腦筋轉的也快,聞言馬上說:“這女子的父親是寨子的首領,奴才有這女子在手,以反賊那種滿口仁義知恩圖報的行事作風,他們必定會來營救此女,到時候奴才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嗯,有理,可主子我怎麼聽著好像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耿綠琴聲音蓦地一冷,“難不成我也是反賊,今兒我讓人把我這妹子從你那兒救了來,江總兵莫不是要連我一起一網打盡?”

  這話說的就重多了,可大可小,饒是那總兵心機深沉一不小心也被耿同學給繞了進去,冷汗倏地就冒出來了,心裡也有了最壞的打算。

  但耿同學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雲淡風輕地繼續說:“到時候你再向朝廷上報,說是我被反賊所殺,最後說不定還非但無過反而因剿逆有功而受賞,你說是不是?”

  這位主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啊?把這官場上的一些套套算是摸清了,江總兵心裡那個念頭徹底不敢想了。

  “不過,江總兵,很可惜啊,主子我既然敢把話這麼說出來,自然是有萬全的准備,這個盤算你還是趁早胎死腹中的好。”

  “奴才不敢。”

  “不敢就最好,否則,我敢打賭,你的下場會很慘。”耿綠琴朝著跪伏在地的人微微一笑,和藹可親地道,“你要不要跟我賭一下呢?”

  “奴才不敢。”

  “去,讓那白族少年過來。”耿綠琴朝著小孟子一使眼色,小孟子馬上領命而去。

  “是你——”那少年一看到車裡坐的人是誰不由面露驚異之色。

  “嗨,白家小弟,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耿綠琴笑著朝他打招呼,“上次你替我追回銀袋,這次我幫你討回老婆,咱們也算兩不相欠了。”

  “多謝夫人。”

  白族小帥哥的一句道謝,讓耿同學內牛滿面了。

  是了,現在她可是正經的婦人打扮,明明是花一般的年紀,竟然就是夫——人——了!

  “好說了。”

  “你是朝廷的人?”美麗的白族少女終於在一撥又一撥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位少婦。

  “看到我你是不是又開始對朝廷有一點點的信心了呢?”耿綠琴不是很認真的打趣。

  白族少女略帶尷尬地笑了笑。

  耿綠琴又轉過頭看仍舊跪在地上的人,特隨意地說:“本來我是要回京了,可是今兒碰到這事了,說不得要去他們寨子喝杯喜酒再走了。江總兵要一起嗎?”

  “那幫反賊也許會去而復返,主子不可輕涉險地。”

  “我們兩個的區別之處就在於,”耿綠琴微笑,“你認為他們是反賊,而我從來不認為他們會是反賊,否則這位小妹妹的父親不會任由你綁了人走。如果他們最後會反,我得很遺憾的對你說,這完全是由於江大人你的過錯,而我送你‘官逼民反’四個字便非常的實至名歸了。”

  “奴才惶恐。”

  “得了,你也起身吧,反賊的事你自當抓緊,但不要如此牽累無辜。”耿綠琴看著那總兵起身,慢條斯理地又加了句,“啊,對了,此事需要我幫大人向皇上具折上奏嗎?”

  江總兵的身子微抖。

  “我想這樣的事皇阿瑪他老人家想來也是不喜歡聽到的,大人以後行事萬不可如此輕率。”

  “奴才謹記。”總兵心裡吁了口氣,心知這是她放過自己的意思。

  其實耿綠琴如此行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山高皇帝遠的,真出點兒什麼事那也真是鞭長莫及,倒不如兩下私了,相安無事的好。

  “你去吧。”

  “奴才派人護送主子過去吧。”

  “不必,人多反而會壞事,我本來也只是隨意四處走走,勞師動眾便不必了。”

  “嗻。”

  “白家弟弟,勞煩你給領個路,我們到府上叼擾幾日。”

  “這是應該的。”

  然後一行人便在江總兵復雜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跟著那白族少年離開了。




第 80 章

  耿綠琴雖然本著友好互助的原則沒打算追究那位總兵大人,不過,她很清楚身邊那些無間們一定會以飛信一樣的速度給他們的主子匯報工作的,所以那並不算她失信於某總兵,故而耿同學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能心安理得的。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那位總兵做的事也真不咋給他自己主子長臉就是了,早晚也是個栽,有小年糕的哥哥可以做為例證嘛。

  耿同學跟著白族小帥哥一路走,路上也就知道了原來兩人並不是一個寨子的,而且人家也不姓白,姓段。

  因為帥哥這個姓氏讓耿同學沒來由的想到了大理段氏皇族,想到了金庸天龍八部裡的可愛的段譽,還好他不叫段譽,他叫段淳孝。

  在聽到少年的名字時,耿綠琴默默在心裡淌下了一缸的汗,只差一點點就跟段正淳一樣了,娘的,那個風流得天下聞名的段正淳,招惹了馬夫人康敏,害得喬峰狼狽不堪……總之,這個名字實在太讓人汗了。

  少女名叫劉金花,是劉家寨寨主的女兒,而少年則是虎家寨寨主的兒子。

  人家這也算強強聯姻麼!

  不過,因為這事弄得堂堂總兵派了兵馬,然後少女卻又平安無事地回到了寨子裡,於是白族土司被驚動了。

  在見到白族土司之前,耿同學在寨子裡遭遇了一場虛驚。

  那天,耿綠琴領著春喜在寨子裡晃蕩,在走到一戶人家前猛不防被裡面沖出來的人連拉帶拽的拖進了院子。

  耿綠琴還好,春喜就忍不住失聲尖叫了。

  最後當一個小嬰兒被塞到某琴手裡的時候,她們才知道原來這是白族人為孩子“搶名”的一種風俗。

  耿綠琴看著懷裡的小奶娃,想了想,就起了“樂安”二字,取樂觀安康之意。

  從那家熱情款待他們的人家出來後,春喜仍舊一臉的餘悸未消,“主子,這種風俗好奇怪。”

  “是呀,不出來走走看看,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呢。”要不怎麼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呢,這又是個沒有網絡的時代,做不到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的真正境界,出門行走是一種必然的需要。

  “主子看著挺開心啊。”春喜見主子開心自己也很開心。

  “嗯。”她的孩子一個名字也輪不到她起,能給別人的孩子起個名字也是不錯的。

  春喜前後左右看看沒人,湊到主子跟前小聲說:“主子,你這樣留在這裡真的沒事嗎?”

  耿綠琴心裡暗叫聲“苦”,臉上沒露絲毫情緒,“能有什麼事,你主子我這也算是做好事。”希望到時候看在她怎麼地也算是防微杜漸地阻止了可能有更大事件的發生來個死緩也成啊。

  本來人家康熙能允許她多留一個月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結果她又因事延遲歸期,到時候還真是恐怕會死的很難看。

  “主子,你是怕那個什麼總兵還會再來才留下來的嗎?”

  耿綠琴笑著晲了一眼春喜,“春喜是越來越聰明了。”

  “難道那個總兵還真敢?”春喜一臉困惑。

  “利慾薰心的人铤而走險起來是很恐怖的。”當然見色起心,色膽包天的人也是很恐怖的。

  “主子,其實,”春喜湊的更近,聲音帶了點兒討好,“你嚴肅起來的時候也很嚇人的。”

  耿綠琴一指頭就把自己的丫環戳到一邊去了,“少拍馬屁。”

  “真的啊。”而且那種綿裡藏針的話,舉重若輕的態度實在讓人佩服,她家主子果然是深藏不露的人呢。

  “好了,咱們出來也有一會了,回去吧。”

  “嗯。”

  她們回去後,春喜連比帶劃的把搶名的事件說給小翠聽。

  小翠一臉的驚訝與難以置信。

  而圖蒙海的反應卻是直接單腿跪到了某琴的身前。

  “圖蒙海,你做什麼?”耿綠琴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主子,奴才沒能盡到保護主子的責任,請主子責罰。”如果不是“搶名”而是有心人的其他動作,萬一主子出什麼事他萬死難辭其咎。

  “這又不是什麼壞事,在這寨子裡人人都把咱們當貴客,不會有事的。”

  “請主子責罰。”

  耿綠琴有些頭疼的撫額,無奈地道:“圖蒙海,今兒你留在段家幫忙是我吩咐的,更何況我又沒出事,你就別讓我為難了。責罰人這事它也耗腦子的,你還是讓我多休息休息吧。”

  “主子——”

  “得得,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讓你管不相干的事了,你就跟著我跟著我。”中南海保鑣職業榮譽感太強了!她甘拜下風,她認輸。

  圖蒙海這才起身。

  耿綠琴心說:丫的,這也是一腹黑,這明明就是借題發揮麼。

  然後,耿綠琴抱著女兒陪兒子鬧騰的時候,段淳孝過來請她,說是土司大人到了。

  靠之!

  這就是政治交鋒啊!

  沒辦法,耿綠琴把兒女交待給兩個嬷嬷帶下去,然後請土司大人進來。

  見到如此年輕的耿綠琴,土司大人明顯怔忡了一下,然後朝她施禮,“尊貴的夫人,請接受我們白族人的謝意。”

  “土司大人免禮,莫要折煞於我。”耿綠琴不得不拽起文。

  “感謝夫人對我族人的援手。”

  “原是應該的,換了旁人遇到這樣的事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只是,若夫人一走那總兵會不會再次借故生事?”這才是土司真正擔心的地方。

  耿綠琴也不是不擔心這個,所以才會逗留在寨子裡為的就是等個准信兒,她微微一笑道:“我既然插手管了此事,自然會將事情處理完善,土司不必擔憂。”

  那土司倒也是實在人,“可是,寨中之人救治天地會之人乃是實情,未知皇上若知曉此事又當如何?”

  耿綠琴道:“百姓乃是善良之輩,見到傷患弱小自然會有扶助之念,這是我大清朝的福份。況且,當時又不知他們身份,”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所謂不知者不罪,請土司不必掛懷。”

  土司猶豫了一下,看向站在耿綠琴身邊的人,欲言又止。

  耿綠琴笑說:“土司有話但講無妨,我身邊的人都是近身之人。”

  於是,土司果然就知無不言了。

  “那些人曾救過劉家寨的寨主,此次他們落難來到這裡其實也有借以庇護之意,我聽劉寨主說甚至有拉攏之意。”

  “劉寨主不是沒答應嗎?”耿綠琴反問,表情淡定如斯。

  “確實,可是——”

  “既然沒有答應,又何罪之有?再則,救命之恩當湧泉以報,人家救過他,他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救治他們的傷患也在情理之中。”耿綠琴笑著繼續往下說,“慢說是劉寨主,即便換了我自己,如果人家救了我,又不湊巧人家又是反賊,當真遇到恩人落難之時我也會盡一己之力給予最大方便的。”

  “夫人——”土司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一臉錯愕。

  “律法不外乎人情,土司大人過慮了。”

  “但此事終究——”

  耿綠琴實在對這土司有點兒沒轍,心說,我讓您說,您可就真啥都對我說了,這不擺明給我出難題麼,結果我都說到這份兒上,您還不放過我,好人果然難做啊。

  “土司大人,如果您真要從我這裡討保的話,容我也說句實話。”

  “夫人請講。”

  “我將劉金花從江總兵的手上救下,是因為我不能見到官逼民反的事情發生。”她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而我之所以在聽聞劉家寨與天地會的人有所牽連之後還會跟著他們回來,是因為我相信百姓是喜歡安定的生活的,只要朝廷能讓百姓安居樂業,就不是小小的天地會能策反得了的。”

  “夫人所言甚是。”土司為之動容。

  某琴身後的圖蒙海心中也是一震,主子雖只是一介女流,但心中天地之大不遜男兒。

  “土司大人不必擔心,我會等朝中來了確切的旨意之後再行離開。”這是她的允諾,即使可能導致她回去之後的悲慘生活。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有些事遇到了總是不能袖手旁觀的,百姓何辜?

  從古至今,朝迭更替受苦的都是最基層的百姓,而同樣是草根出生的耿綠琴自然深切的明白百姓心中所想。

  送走了土司之後,耿綠琴手中的帕子已經被虛汗濕透。

  娘的,她把別人安撫好了,就不知道身邊的無間們把消息傳回京城後,她的不安該怎麼辦了。

  唉,今兒這有些話說的,實在感性過頭了,一個不巧真是死了死了的。

  耿綠琴不知道的是,當乾清宮裡的康熙收到消息的時候,卻極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頗是感慨地說了句:“朕沒看錯這丫頭啊。”

  將手裡的密信燒掉之後,他朝旁邊的人說:“李德全,去把老九給朕找來。”

  “嗻。”

  不久之後,當胤禟從乾清宮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很是復雜。他開始覺得,這有人跟著的耿側福晉跟他們真的很犯沖,怎麼能撞到她手裡的全是他們這邊的人呢?

  事情巧的讓人不可思議,最不可思議的是它偏偏就是碰巧發生的,沒有半點兒人為的因素。

  等到他將這事跟某八說過之後,某八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這樣的門人不要也罷。”

  話是這樣說了,可是某九心裡還是覺得挺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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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37:46 |只看該作者
第 81 章

  “八哥,她應該快回來了吧。”到時候說啥也得找補一下,要不心裡實在太不平衡了。

  “嗯。”胤禩有些漫不經心的輕應。

  “八哥,今年你隨駕啊。”胤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說話間人就走了進來。

  胤禟看了眼淡定的八哥,說:“意料之中。”

  胤禩則是淡淡地問了句:“四哥呢?”

  “留京。”

  幾個人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

  胤禟看看十四,突然很沒正型地靠了上去,“老十四,她可是快回來了呢,你說皇阿瑪會讓她隨駕嗎?”

  胤禎拍開九哥的手,說了句:“皇阿瑪說這次要找人教她狩獵呢,你說會讓誰教?”

  某九頓時精神一振,“皇阿瑪真說了?”

  “嗯。”胤禎點頭。

  “這下說什麼也要找補一下了。”某九不懷好意地笑。

  胤禩瞄了一眼九弟,輕描淡寫地道:“你小心被人反整。”

  “八哥,你怎麼能這麼看不起弟弟?”

  胤禩還是很淡然地說:“她向來不怎麼按牌理出牌。”

  耿同學向來不走尋常路,就算是尋常路她也能給你走出個花樣兒來,這是讓所有認識她的人都不得不佩服的事,說到底這也是種本事,一般人做不來。

  “爺就沒見過像她這樣不像女人的女人。”某九忍不住微微有些磨牙。

  胤禎心情很好地拿起茶碗喝茶,輕飄飄地說道:“你小心這話被四哥聽到。”

  “聽到就聽到,攤上她這樣的女人四哥也不見得就比咱們心裡舒服多少。”某九一不小心就真相了。

  在他們這邊閒話家常有發牢騷嫌疑的時候,雍親王府裡的某四正跟自己的貼身太監高勿庸說話,“他們走到哪裡了?”

  “耿主子走的是長江水路,這會兒估摸著應該進入湖北界了,如果順利的話,再有十天半月也就到京了。”

  胤禛微微蹙了蹙眉,心說,在她那裡從來就沒有順利那一說,瞧瞧她在外面惹了多少的事。

  高勿庸小心打量了主子一眼,試探地開口,“爺,要把消息提前通知耿主子嗎?”

  胤禛揮了揮手,“不必。”

  “嗻。”

  某四心想,要是提前通知了,她沒准直接改道奔塞上連京城都不入了,而他這次又不隨駕,要見她恐怕又有得等了。

  所以在某四刻意隱瞞之下,遠在千里之外的耿同學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是內定的塞上隨駕人員,仍然照著原定的計劃往京城趕。

  在再次經過南京時碰到了點小驚喜。

  這個驚喜是對小翠而言的,本來那天船只靠岸耿綠琴也就隨便在岸邊走了走,結果就碰到了地痞流氓欺壓弱勢群體。

  然後小翠突然就激動地喊了聲“爹、娘”然後就朝著被地痞惡霸圍著的人跑了過去。

  可想而知嬌滴滴的小美人遭遇地方惡勢力是個啥結果,好在這小美人身後還有彪悍的耿綠琴這座靠山。

  一見情形不對,耿綠琴直接下了命令,“把那幫雜碎給我清理乾淨了,看著礙眼。”

  結果當然就是古爾泰他們大獲全勝,把一幫地痞扁的滿地找牙。

  一直護著小翠父母的是個年輕人,看著身子挺單薄的,沒想到卻挺有擔當。

  只是當他自報家門的時候,耿綠琴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李衛!

  他竟然是李衛!

  娘的,當年她賊迷《李衛當官》這部電視劇啊,裡面徐崢演的那個李衛太讓人喜歡了,搞到後來她連《李衛辭官》也沒放過,一網打盡。

  耿同學沒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清朝版活生生的李衛,而且還是個看著挺單薄瘦弱的一年輕人,估摸著風一大就隨風飄蕩到天盡頭去了。

  “李衛啊。”耿綠琴內心感慨不已,終於小翠跟李衛全乎了,莫非小翠果然是李衛的官配?不知道這裡有沒有岳思盈啊。

  如果有的話,李衛會怎麼選擇呢?

  突然之間耿綠琴忍不住想像了一下,嗯,這真是一個很有挑戰的選擇啊。最後,這小子會不會全收了?

  丫的,這也忒便宜他了。

  李衛自然是不知道面前這位夫人的內心活動的,不過他在外面打混的久了,自然也看出她的身份不低,於是神態上便恭敬了許多。

  “跟我們一起走吧。”

  李衛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耿綠琴抱起拉著的弘歷,轉身朝岸邊的大船走去,“走了走了,趕路要緊。”

  圖蒙海一眾人不由得很是訝異的看了某琴一眼,走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主子這麼主動說趕路呢。

  其實,主要是耿綠琴覺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眼瞅著離京城越來越近,她要再拖拖拉拉的,沒准到時候某四火一大,以後看管更嚴,她要再跑就不容易了,人要懂得見好就收。另一個原因就是,她好想看某四看到李衛時是個啥表情,這當然就是耿同學一個比較無聊的想法了。

  一行人到了船上不久,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小翠的父母跟她失散之後,無意中遇到了父母雙亡獨自在外討生活的李衛,然後一個無父無母,一個女兒失落,於是兩下一拍即合,組成了一個新家,然後就互相扶持著走了過來。

  順風順水的情況之下,完全可以用李白遇赦時寫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來形容船行的速度了,很快,相當快。

  快得雖然明知躲不過,心理上還是有些抵觸的耿同學開始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了,也不知道京城到底有什麼在等著她。

  那可是一群腹黑啊!

  首先,老康那一關不好過,她這次歸期是一延再延,前途未卜。

  其次,某四那裡雖然有那幅畫打底,只怕仍舊不容樂觀。

  再次,她竟然無意之中給某八他們的門人對上了,人家的主子萬一要打反擊戰,她結果可想而知,那是悲摧啊悲摧!

  再再次,她好像不但冒充了十六的名,還把人家甩得相當徹底,這位未來的允祿大爺那也不是省油的燈。

  前後仔細那麼一想,耿同學覺得自己的前途完全黑暗,還不如找個機會跑人算了。

  不過,也許那個後果更嚴重……

  在耿綠琴糾結再糾結的時候,京城終於到了。

  離開了一年多,某琴想抽風的小兒子估計早不記得自己了,結果回到府裡一看,屁,兩個小家伙不愧是雙胞胎很是親熱的玩到一塊,然後開始他們最為熱衷的搶懷游戲。

  不過,這次兩個人都失敗了,因為雍親王府的小格格壓倒性勝利。

  就連聽到消息趕回王府的某四都直接對兒子選擇了無視,難掩欣喜地抱起了女兒,而且一抱半天。

  紅果果的重女輕男啊!

  耿綠琴心想:果然物以稀為貴啊,某四子嗣少,女兒就更少,至今為止也就養活了一個,而且現在也成年了,也沒啥讓他抱著哄弄的機會了,這是逮到機會就不撒手啊。還好她有先見之明沒讓上玉碟,哼哼,她的寶貝女兒是要到外面廣闊天地去蹦達的,才不要犧牲幸福去做政治和親。

  “爺的女兒長的真漂亮。”某四逗弄著懷裡的女兒帶了幾分自得的說。

  耿同學在一邊默默淌汗,心說:雍正爺,您差不多點好不好,有您這麼自誇的沒?

  因為女兒被人抱走了,耿綠琴懷裡空了,弘晝機不可失的占領了位置,弘歷一看不甘心的爬到自己額娘的背上去了,抱著額娘的脖子不撒手。

  “額娘額娘……”弘晝甜甜地喊著額娘,小臉上一片歡樂。

  耿綠琴伸手捏捏小兒子的嫩嫩的小臉蛋,笑道:“額娘聽到了,別一直叫魂了。”

  “去給福晉請過安了嗎?”某四很隨意地問了句。

  “請了,各院也打點過了。”她又破財了,還好在江南的時候她有灰色收入,在洞庭的時候還打劫了一票花花公子,這點損失還能接受。

  “在京裡先歇兩天。”

  “噢。”應了一聲後,耿同學突然覺得不對,什麼叫在京裡先歇兩天?

  某四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疑惑,不是很在意地解釋了一下,“皇阿瑪一行已經先行到塞上了,讓你隨後跟去。”

  “……”耿綠琴頓時語言不能。

  “說是要讓你學打獵。”

  耿綠琴內牛滿面中,老康你竟然真的要把當日的戲言付諸行動麼?

  某四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揚,沒對她說什麼低頭繼續逗弄懷裡的女兒。

  “額娘也隨駕到塞上了嗎?”耿綠琴想到一事。

  “嗯。”

  耿綠琴有點兒犯難了,難道她送德妃的禮物還得再拿到塞上去,到時候這見者有份兒的,開銷更大,不劃算啊。

  “怎麼了?”某四問了句。

  “爺,奴婢送額娘的禮物是讓人送到宮裡還是帶過去?”耿綠琴索性徵求某四意見了。

  某四想了想,說:“送進宮裡去吧。”

  “也好。”

  當晚,某四歇在某琴的院子,接下來三天都是,而沒有拒絕立場的耿綠琴只能認命。

  耿綠琴滿打滿算在京城待了四天,就這中間還接待了一把懷著身孕過來走動的小年糕。

  一直以來耿綠琴對小年糕的感情都是挺同情的,不為別的,就為身為一個女人老流產她就覺得需要深深地同情。再加上她死後年家的迅速破落,更讓人不勝稀噓。

  耿綠琴不是不清楚年糕同志來炫耀的意思,可是她也真的沒啥其他的想法,反正爭搶某四的女人已經很多,未來還會更多,少她一個真的沒啥。她不會對著一個注定不會屬於一個女人的男人有啥不切實際的想法,反正這張長期飯票給零花錢就好。

  某四不知道耿同學心裡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吐血三千尺,幸好他不知道。

  未來的雍正帝被人定位成一個凱子,實在是……




第 82 章

  再次踏上熱河的土地,耿綠琴一時感慨萬千。

  康熙四十八年她第一次來,第二次來竟然已經康熙五十二年,距離第一次來竟然隔了四年,真是日月如梭催人老啊。

  耿綠琴伸摸摸自己的臉,心中越發的感慨,從十六歲的花季走到現在她如今也算是成人了,二十歲成人禮是不用指望有人給她辦了。

  她也不過才雙十年華,竟然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這是怎樣殘酷的現實啊!

  面對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耿同學忍不住內牛滿面了。

  正當耿同學做文藝青年憂傷狀的時候,一匹馬從營地那邊奔了過來,最後在她面前停下。

  “你來了。”

  耿綠琴沖馬上的人施了一禮,“奴婢給八爺請安,八爺吉祥。”

  胤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著從馬上一躍而下,“多時不見,一切安好?”

  “勞爺惦記,奴婢一切安好。”

  “皇阿瑪去狩獵了,不在營地。”

  “八爺怎麼沒去?”耿綠琴隨口問了句。

  胤禩笑了下,很是隨意地說道:“爺的身子不是弱麼。”

  耿綠琴囧了,心說:丫的,某八,你是唯恐我不記得自己鄙視過你的身體素質不是,老這麼時不時的提醒我一下,想讓我內疚咋地?別想!你丫的身體素質差是事實,不是我不鄙視你就不差。

  事實勝於雄辯!

  “爺既有病在身,怎麼不在帳子歇著反而跑出來了?”你丫沒事就為了來擠兌我啊?吃飽撐的。

  “聽人說側福晉到了,過來看看。”

  耿綠琴心說:丫的當我稀有動物還免費參觀怎麼地?

  然後她突然又想到她這前腳才到,營地那邊立馬就知道了消息,這速度……真牛叉!讓她都忍不住孔雀的想,不會有人專門負責報導她的行蹤吧,這也有點兒太那啥了吧,她的行蹤有啥值得關注的啊,又不是運鈔車,關注下打劫了還能混個小康生活。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當孔雀了啊,根本不可能麼,絕對是巧合!

  覺得自己當了回孔雀的耿同學還是很淡定的,安慰自己說:沒啥,雖然被人看了,但是某八也被她看了,想想她還是不吃虧的,怎麼說某八也比她稀有不是,好歹人家是八爺黨的領袖,九龍奪嫡的靈魂人物之一呢。

  胤禩看她沉默不語,自顧自地道:“來了怎麼不過去,站在這裡看什麼?”

  耿綠琴下意識地說:“站在這裡看草原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忍不住就默然神傷不能自已悠然神往……”完鳥,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胤禩手擱在嘴邊輕咳了兩聲,肩膀微微聳動,強自壓抑想笑的沖動。道:“原來是爺打擾你神往了。”

  耿綠琴內傷了,她無比肯定自己被某八不厚道的揶揄了。

  “今天天氣真不錯。”

  胤禩順著她的話說:“嗯,萬裡無雲,雲淡風清。”

  耿綠琴看著某八突然間沒脾氣了,某八屬於那種“溫柔的殺死你”的人種,不能像對待桃花九那樣嬉笑怒罵率直的回敬回去,他那肚裡九曲十八彎,比黃河可復雜多了。人家擱自己面前淡笑如風,談吐似雲的,那叫一派悠閒,那叫一個得瑟……

  “所以八爺出來走動走動對身體也是好的。”娘的,難道只許你調侃老娘嗎?咱們中華民族最崇尚禮尚往來了。

  “側福晉說的是。”胤禩一臉受教的點頭。

  耿綠琴還沒來得及說話,某八又繼續說道:“爺看側福晉身體之所以這麼好,就是經常走動的緣故。”

  靠之!

  某八,你丫的今兒沒完了是吧?

  老娘我的年假是你老爹給放的,怎麼地有意見你找他去啊?不就碰上你們八爺黨的門下整事了嗎?你當我願意怎麼著,他們趕著撞上來,我沒躲得及可不就撞一塊去了麼,這怎麼能怨我啊,我真是比竇娥還冤。

  “爺說的是,生命在於運動嘛,經常走動走動確實對身體很好。”

  “那咱們就走著回營地吧。”某八從善如流地說。

  “好啊。”走就走,誰怕誰?

  胤禩將馬缰交給旁邊的隨從,沖她微微一笑,“走吧。”

  “八爺先請。”

  “嗯。”

  遠看兩個人像是並肩而行,其實耿綠琴始終落了兩步距離。

  走著走著,突然一條灰影從耿綠琴腳下飛竄而過,她嚇了一跳,本能的朝一邊閃躲。

  “怎麼了?”溫潤的嗓音近在咫尺。

  耿綠琴又嚇了一跳,敢情她竟然退到某八的懷裡了,急忙從某八的懷裡退開,“沒事,可能是只沙鼠跑過去了。”草原這地方野生動物可不怎麼給皇家的臉面,人家是想竄就竄,管你是天皇老子還是平民百姓,天大地大人家老大。

  “不需要抓一只給你嗎?”

  耿綠琴怔了一下,“啊?”

  “你不是很喜歡研究這些動物嗎?”

  耿同學馬上想到了桃花九的黃鼠狼,嘴角抖了抖,斬釘截鐵地道:“我絕對不喜歡黃鼠狼。”

  胤禩看著她,嘴角倏地揚起,繼爾大笑出聲。

  馬蹄聲越奔越近,然後耿綠琴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八哥,她又說什麼了,把你樂成這樣?”

  桃花九!

  耿綠琴用著國仇家恨一樣的目光朝來人掃射過去,丫的,全是因為他。

  胤禩手握成拳擱在唇邊,笑道:“九弟你來的正好,耿側福晉說了,她絕對不喜歡黃鼠狼,你以後記得千萬不要再送了。”

  某九愣了一下,爾後也笑開了嘴,“爺可記得側福晉畫的黃鼠狼惟妙惟肖的,怎麼能是不喜歡的樣子呢。雖說這東西名聲不太好,但是還是挺不錯的。”

  耿綠琴輕飄飄地跟了句:“像九爺一樣嗎?”

  胤禩轉過身哈哈大笑。

  某九的嘴角抽了又抽,最後硬生生的把那口火氣壓了下去,只是表情稍嫌僵硬,“胡說什麼呢?”

  “奴婢一時口誤,給九爺賠禮了,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奴婢一般見識。”

  “爺能跟你一般見識嗎?”某九哼哼。

  “奴婢謝爺的寬宏大量。”你丫就是一只黃鼠狼,靠之!

  “八哥,你怎麼跟她碰上了?”

  “我在營地裡有些悶就出來走走,然後就碰到耿側福晉了。”

  胤禟點點頭,然後對他說:“皇阿瑪狩獵回來了,趕緊回去吧。”

  “知道了。”

  兩個人一齊看向某琴,異口同聲地道:“你也一起吧。”

  耿綠琴點頭,心說:可不得一起麼,可你們哥倆至於這麼異口同聲麼,嚇我一跳。

  他們一進營地,就看到康熙身邊大太監李德全的身影。

  “奴才給八爺、九爺請安。”

  “免了。”

  “耿主子,皇上要見您,趕緊跟咱家走吧。”

  耿綠琴默默淌汗,老康咱們至於這麼急麼,你也讓我找個地兒喝口水成不?

  心裡想歸想,可耿同學不敢說出來,只好笑著點頭,跟著李德全去見康熙。

  一進御帳,就聽到康熙的笑聲,“丫頭,你來的正好,趕緊挑個師父學學打獵,好跟朕一塊狩獵去。”

  耿綠琴默,心說: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打獵去,那是政治任務,一點娛樂性質沒有。

  “皇阿瑪,奴婢自學不成嗎?”

  “你少丟朕的人,你自學什麼時候能出成績,到時你讓八大部落的人看朕笑話嗎?”

  耿綠琴囧了,你丫的搞外事活動讓偶一個兒子的小老婆跟去湊哪門子熱鬧啊。

  “八大部落……皇阿瑪,奴婢還是不去丟人現眼的好,今年趕不上,咱們明年吧。”推過一年是一年,一年又一年,最後您老人家就到頭了,咱就解放了。

  嚯嚯!

  “少跟朕打哈哈,朕還不知道你,你要不挑,朕可給你指派。”

  “只要不是九爺都成。”那只黃鼠狼絕對要排除在外,他可記仇著呢。

  結果,康熙一聽,笑了,“李德全,傳朕口諭,讓老九負責教耿側福晉射獵。”

  “嗻。”

  “皇阿瑪——”老康你太黑了!

  看著某琴那副愁眉苦臉的表情,康熙很高興,心說:讓你在外面樂不思蜀,一個人玩瘋了都不知道回來陪陪我老人家。

  那邊收到旨意的某九興奮了,送走了李德全,在帳篷裡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落到爺手裡,看爺怎麼整治你。”

  胤禩若無其事的喝自己的茶。

  胤禎看著過度興奮的九哥搖頭,“九哥,你別過頭了。”

  “這是皇阿瑪的旨意呢,我怎麼敢違逆。”

  胤禎鄙視地看了一眼九哥,甩開自己的折扇扇風。

  某九瞄了一眼十四弟,不懷好意地一笑,湊過去小聲道:“知道你心疼她,九哥我有分寸。”

  “咳……”某八適時的輕咳一聲。

  某九立馬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八哥,你說我要不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某八瞥了一眼九弟,掀唇微笑,聲音如流水過清石,“別到時候反過來了。”

  某九的嘴角抽搐了,有些不平地道:“八哥,我發現你好像總向著她說話啊。”

  某八閒適地笑著,呷了一口茶,云淡風輕地說:“八哥我相信實力。”

  於是,某九被自己的哥哥刺激的鬱悶了。

  胤禎很不客氣地笑出聲,同樣不懷好意地瞄一眼九哥,湊過去,“九哥,想想她在外面的豐功偉績吧,扮豬吃老虎她拿手。”外面的她跟在京城的她簡直判若兩人,這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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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38:15 |只看該作者
第 83 章

  “哼,爺還就不信這個邪。”

  胤禩慢條斯理的說了句:“知道你過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八哥——”某九抽搐了,怎麼能抓住他的痛腳就使勁踩呢。

  胤禎落井下石地跟進,“你忘了那些首飾。”

  某九終於發現自己的兄弟完全不看好自己,於是越發地不滿了,“你們到底是誰的兄弟?”

  “有時候兄弟也是愛莫能助的。”胤禎拍拍九哥的肩,語重心長地說,然後起身朝外走去,“我過去看看,九哥,一會兒找你一塊吃飯啊。”

  “你就擱那一起吃吧。”九九恨恨地說。

  胤禎頭也不回地說:“如果小四嫂留我的話。”

  九九馬上像發現新奇事物一樣對某八說:“八哥,怎麼十四弟也這麼喊她?”

  胤禩看了他一眼,笑,“聽著是挺親切的,要不你也跟著換個稱呼。”

  “打死不換。”胤禟有自己的原則和立場。

  胤禩笑而不言。

  沒一會兒工夫,胤禎就回來。

  “瞧你這臉色,怎麼回事?”胤禟一臉訝異地看著十四弟。

  胤禎道:“她在御帳陪著皇阿瑪呢,剛聽李德全說待會兒還要陪著用晚膳。”

  “原來是沒見到人啊。”胤禟恍然大悟。

  其實,被康熙留在身邊的耿綠琴也一肚子的鬱悶,雖說她現在陪老康吃飯已經很習慣了,但是畢竟陪著元首吃飯總是會有些消化不良。

  以前耿綠琴也曾想過她這麼能吃,要是能把身材吃走樣了,那某四鐵定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了,可惜這耿家小姐的體質屬於那種咋吃都不胖的類型,純粹浪費國家糧食,半點兒光吃也不給長。

  而且吧,雖說陪著老康吃飯好吃的不少,可是礙於老康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身份,所以耿同學一直把握著度,反正挨著自己的就吃,遠的就拉倒,吃飽就成。

  “對了,丫頭,你從雲南回來就沒給朕帶什麼禮物?”

  耿綠琴內心火山噴發了,禮物?難道她花了很大心血的黃果樹瀑布巨幅風景畫不是禮物?做人不能這樣無恥啊。

  “難道皇阿瑪沒有收到奴婢讓人送進京的畫?”她忍著抓狂的沖動很是隱忍的說。

  “那是壽禮,不能混作一談的。”

  ……

  耿綠琴無語凝噎,她覺得康熙已經是里程碑又里程碑的高度了。

  “朕可聽說你給德妃帶禮物了,還送進宮了。”康熙的口氣一徑的雲淡風輕,仿佛非常隨意的說著尋常的話罷了。

  “不過是些尋常小玩意罷了。”耿綠琴盡量輕描淡寫的說,其實真的是小玩意兒也就一些少數民族的特有手工物品罷了。

  “蝴蝶會好看不?”突然康熙轉了話題。

  耿綠琴反射性地點頭,“好看。”

  “那就畫出來給朕也瞧瞧吧。”

  耿同學終於忍不住內牛滿面了。

  她是多麼地痛恨這個時代沒有數碼相機啊,要不只要一按鍵,這個事情就完成了,忒簡單了,但是如果改用畫筆將那個畫面保留下來,就真的是件挺勞心勞力的事了。

  從御帳回到自己的住所後,耿綠琴趴到床上很是蹂躪了一番枕頭,在心裡把康熙鞭打了一萬遍啊一萬遍……

  然而,她知道自己受苦受難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果然先甜後苦是灰常悲摧的一件事啊!

  第二天,某妖孽桃花九就一臉狼外婆表情的過來表示要開始教她射獵之術了。

  一個姿勢他不厭其煩地糾正再糾正,耿綠琴本著忍字頭上一把刀的原則,一忍再忍,忍到最後忍無可忍。

  “九爺。”她要反擊,她要咬死某九。

  某九笑著看她,心情很好地問她:“什麼事?”

  耿綠琴也微笑,一臉虛心求教地道:“麻煩九爺您受累做個標准示範給奴婢吧,讓奴婢也瞻仰一下九爺您華麗的身影,以期能更好的掌握拉弓姿勢的訣竅。”

  某九的嘴角微抽,心說:你這樣給爺戴高帽怎麼就讓爺想到刑部大牢裡的那個無恥的書生了呢?

  同樣,跟某九有相同的想法的還有坐在一邊喝茶看戲的某八和十四。

  “九爺,您就擺一個姿勢吧,讓奴婢也知道自己跟您的差距到底在什麼地方,正所謂有比較才會有進步嘛。”耿同學再接再厲。

  某九收到自己兄弟興味盎然的視線,咬咬牙,接過弓,拉開。

  “果然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九爺,您這造型沒說的,真帥!”耿綠琴毫不吝嗇的贊美某九。

  十四低聲跟自己八哥說道:“我怎麼覺得九哥踩到她的陷阱了?”

  某八淡然一笑,同樣低聲回答:“現在輪到九弟給她擺造型了。”她成功的讓兩個人異位而處了。

  “九爺,您這拉弓的姿勢真的很好看很標准,容奴婢用自己的筆把這一刻的您畫下來可好?”

  桃花九看著眼前這個極盡崇拜與贊美之情的耿綠琴,下意識的抽了,還有一點點不寒而栗的感覺了。平日也不是沒聽過阿諛奉承之詞,可是由她這嘴裡說出來那真是背脊被戳的生疼,總覺得像被人當面打了一耳光似的。

  “你想做什麼?”

  “給九爺您畫幅畫啊。”耿綠琴好天真好無邪也好真摯地說。

  “真的?”

  “真的。”

  “怎麼畫?”

  “也不怎麼麻煩了,”耿綠琴一副“這很輕鬆很容易”的口吻,“就是需要九爺您配合一點點。”

  “怎麼配合?”

  “保持這個姿勢站一會兒。”她笑眯眯。

  某九馬上收弓站直,面沉如水,“別想。”

  耿綠琴無比遺憾地看著他,“真可惜,其實像九爺這樣豐神如玉的人入畫一定是美不勝收的。”

  “給爺繼續拉弓。”

  耿綠琴拉過弓,笑得一臉溫柔順從,“奴婢遵命。”

  某九打算繼續充當“嚴師”這一角色。

  “九爺,其實吧奴婢覺得光擺這樣的花架子對打獵是沒什麼作用的。”

  “一個連花架子都擺不好的人沒資格這樣說。”某九鄙視她。

  “奴婢聽人說呀,真正的高手根本不會拘泥於表面的形式,真正的良師言傳身教起來根本不會死板板地教學生擺花架子,他們會更務實更注重實際成果。”

  胤禟覺得自己被反鄙視了。

  一邊看戲的某八和十四對視一眼,悶聲而笑。

  耿綠琴認命地擺著造型,嘴裡也沒閒著,繼續說道:“其實,奴婢覺得打獵嘛重要的在於結果,至於怎麼獵到反而是其次,不一定非要辛苦練拉弓射箭不可,九爺您說是不是?這就好比做飯的不一定是吃飯的一樣的道理,咱們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也是可以的對不對?”

  某九覺得某琴很有蠱惑人的天分,以往她難得在他們跟前話多,如今他發現她這話一多吧,自己還真有點兒受不了,心思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她給動搖了。

  “騎射之術乃是咱們滿人的根本。”

  “瞧爺您這話說的,難道奴婢還是背祖忘根的人麼,奴婢的騎術雖然算不上精良,但是也還能拿得出手見人的。至於這射獵之術雖說確實不行,但是有九爺您這樣的嚴師在,奴婢未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

  某九佩服地看著她,能說出這樣話的她真不容易。

  不過,耿同學還有但書,“萬一奴婢真的不能出師,說不得九爺您也要背上那麼一丁半點兒的責任了,常言說的好‘教不嚴,師之惰’,九爺萬一到時候奴婢真是爛泥扶不牆的話,您多擔待啊。”

  “爺怎麼聽著你這話有幾分威脅的意思呢?”胤禟微微眯了眼。

  耿綠琴無比真摯地道:“九爺您真冤枉奴婢了,蒼天在上,奴婢這話可是出自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妄。”

  “很真的假話。”某九評論。

  “九爺,您怎麼能懷疑奴婢的人品呢,奴婢可從來沒懷疑過九爺您的人品啊。”

  不知為何,某九深深地覺得自己被人諷刺了,人品!

  十四手裡的茶碗不住地抖著,茶水濺了不少出來。

  某八已經明智地將茶碗放到了一邊,只是輕輕地摩梭著碗蓋輕笑不語。

  “拉好弓,目視前方。”某九嚴正地轉移話題。

  “九爺,奴婢手酸了。”

  “繼續。”某九當嚴師中。

  “真酸了。”

  “不許放下。”

  “奴婢還得給皇阿瑪畫畫呢。”

  某九猶豫了。

  “九爺,您說要是奴婢練箭練的連飯碗都端不起來了,這是不是有些得不償失,也有點竭澤而漁的意思了?”

  十四悄悄湊向八哥,“八哥,弟弟發現這耿側福晉話多起來的時候真的挺讓人以招架的。”

  “深有同感。”某八的回答相當言簡意駭,平時跟他們謙恭有禮,大多點到即止,今天才發現,她這話多起來有一點點兒的恐怖,更多的卻是讓人忍俊不禁的可愛。這樣的她跟在民間的她倒是十分的吻合,許是剛剛回京一時沒收斂起性子吧。

  “皇阿瑪可等著你跟他一起狩獵呢。”某九忍不住提醒某人問題的嚴重性。

  “奴婢知道啊。”

  “那你還不用心練?”

  “奴婢不是一直都在練?”

  某九無語了。

  沒錯,她一直在練,且一直在跟不斷地試圖用語言跟他做溝通,甚至是擾亂他的思維。

  其實,那真不怪耿同學,耿同學雖然自打穿越過來後就一直挺隱忍這幫爺,但是人被壓制到某個極點後那是會反彈的,這反彈起來有時候也是很可觀的。

  用耿同學在另一個時代常說的話那就是:讓我不舒服的人,我也不能讓他舒服了。要不舒服大家一起來,這樣才算公平。

  所以某九被公平了……




第 84 章

  “九爺,正所謂明師出高徒,奴婢一直掌握不了訣竅也是有原因的。”

  某九的臉色因為某琴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而微微有些扭曲,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否則再笨的人也不可能五六天連一個姿勢都學不會,明明她又是粗通拳腳,習武上也是有點天分的。

  “咔嚓”一聲,某九手裡的樹枝再次不幸地陣亡了。

  耿綠琴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扔在地上的斷枝,心說:丫的,你以為拿根樹枝就是戒尺能隨便敲打了啊,老娘就不配合,氣死你。

  隨行的人員各有各的事,但有些人忙裡偷閒也會來這邊瞄上幾眼,實在是因為這貝子與側福晉的師徒組合實在太怪異了,尤其向來臉上掛笑的美人九最近時常會失了淡定被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很是讓人嘖嘖稱奇。

  “照你這樣學下去,這輩子都學不會射箭。”某九咬牙。

  耿同學雲淡風輕地撇清關系:“那就要問身為奴婢老師的九爺您了。”

  不是她就那麼不想跟某九配合,實在是某九總是忍不住要刁難她,惹得耿同學後來小脾氣一上來,索性先下手為強,先非暴力不合作了再說。

  所以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看誰技高一籌。

  而且,耿綠琴並不是只負責學習射箭便好,她的時間被人安排的很緊湊,緊湊到她深深地覺得即使是公務員也不能這麼操勞。

  有時候耿同學會忍不住在心裡對某千古一帝進行腹誹,明明是他要她學射獵,明明是他怕她丟皇家的臉,結果還是他老人家一直在拖延她學習深造的時間——雖然她本人也不是很熱衷學習吧,但是客觀上老康起到了灰常不好的負面作用是肯定的!

  某九本來不用這麼鬱悶的被人氣到內傷而大多時間什麼也不能做的,無奈某人身後是大清朝最大靠山他的皇阿瑪大人,所以他近來對“忍”字的理解一再加深。

  “小四嫂,九哥,你們又在討論學術問題啊。”十四爽朗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前兩天看到這兩人劍拔弩張地站在一塊,他插了句嘴,耿綠琴順嘴回了他一句“奴婢跟九爺在學術研究呢”。

  兩個正對峙的人不約而同看過去。

  “十四弟。”

  “奴婢給十四爺請安。”

  “九哥,你還沒能讓小四嫂把要訣掌握住啊。”

  某九覺得自己被弟弟揶揄了,不免狠狠瞪了他一眼,甕聲甕氣地道:“也要有人肯用心才行。”

  耿綠琴馬上接口道:“飯做的不香你不能埋怨人家賣的菜不新鮮,手藝差就要承認,推卸責任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作為。”

  “他要賣的是爛菜葉子呢?”

  “萬一人家會腌泡菜呢?”耿同學純屬胡攪蠻纏。

  “……”

  胤禎看著九哥跟某琴旁若無人地爭吵,覺得這兩個人越來越有同類的感覺,即使對著他和八哥十哥,九哥也沒像現在這樣性情畢露。

  而耿綠琴似乎跟九哥也扛上了,近來著實地讓人知道俐牙利齒是個什麼概念了。

  “又吵上了?”有人嘆氣。

  胤禎回頭,“八哥,你瞧他們這教學的場面,真是太火爆了。”

  胤禟看著八哥道:“八哥,我發現負責教她真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

  胤禩微笑地看一眼某琴,淡淡地仿若不經意地道:“開始不是很高興?”

  胤禟覺得自己被幸災樂禍了。

  胤禎低頭悶笑,九哥現在一定體會到啞巴吃黃連的滋味了。

  “九爺,不就是打獵麼,這不難啊,為什麼一定要讓奴婢在這裡拉弓練臂力呢。”

  “不用弓箭你怎麼行獵?”

  “用火銃就好了啊。”耿綠琴理所當然地說。

  “你會用火銃?”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某九和十四對視一眼,然後一齊盯著眼前的某琴。

  耿綠琴點頭,“會啊。”

  “你怎麼不早說?”某九嘴角抽搐了,隱隱有些咬牙。

  耿綠琴很是無辜地看他,“九爺您也沒問過啊。”

  某八輕咳了一聲,然後沖站在一旁的小太監招手,“去火槍營拿兩把火銃過來。”

  “嗻。”

  火銃很快就被人拿來了,三個人都看向一臉從容的耿綠琴。

  耿綠琴泰然自若地接過太監遞來的裝好彈藥的火铳,單手輕抬,食指輕扣,只聞一聲槍響,命中不遠處的耙子。

  某九的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看著她那嫻熟到自然的動作,心裡肯定她是用槍高手。

  其實,某九猜對了,耿同學在另一個時代的身份李小如同學大學時熱愛上了打耙,後來鐘情於外面的打耙游戲,經常沒事就花上一點錢去打打汽球,過過打槍的瘾,氣槍也是槍啊!

  所以用槍對於耿綠琴來說還是不陌生的,甚至可以說挺熟悉的。

  這個時代的火銃除了上彈比較麻煩一點外,用起來也還是沒差的,尤其上彈這樣的事又不用耿同學自己負責,她就更輕鬆了。

  看著看著,某九的心火就竄了起來,“你既然會打火銃,為什麼不跟皇阿瑪說?”

  耿綠琴微笑道:“因為皇阿瑪讓我學的是射箭不是打火銃啊。”她把關係摘的非常的乾淨。

  她——就——是——故——意——的!

  胤禟頓悟了,這個女人簡直以氣死他為樂。

  胤禩笑道:“這樣的話,皇阿瑪應該就放心讓你跟著去狩獵了吧。”

  耿綠琴搖頭,“奴婢還是好好學射箭吧。”

  某九暗自攥緊拳頭,微微有些磨牙地對她說道:“耿側福晉,你說吧,要怎麼樣才會讓自己正常學射箭?”

  “九爺,這得問您自己啊。”

  “哼。”

  “奴婢都是跟九爺學的,爺要看別人的誠意,首先自己得先拿出誠意不是?”你丫的別老想著黑我,我能這麼卯起來跟你唱對台戲麼?我是多麼想追求低調的一人啊。

  胤禎同情的拍上九哥的肩。

  胤禩微微搖頭輕嘆,“九弟,皇阿瑪過幾日要跟八大部落的人會獵,你抓緊吧。”

  某九瞪著某琴。

  某琴無辜地回望,甚至還微微地笑了笑,“九爺,奴婢無所謂,真的,咱們慢慢教學挺好,事情總歸是要循序漸進才好,穩扎穩打才是上策。”

  就是這種雲淡風輕事不關己幸災樂禍隔岸觀火的態度讓人看得十分的光火,胤禟覺得自己的修養和耐性在跟某琴的相處中一點一點地被人磨掉了,這個女人讓皇阿瑪和四哥慣的越來越不像話了,簡直得寸進尺,無法無天了。

  她是吃定了自己拿她沒辦法,而他確實也拿她沒辦法,他甚至到現在還在當供應她筆墨紙硯的冤大頭……某九眸底神色復雜難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突然之間充滿了無力感。

  胤禩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九弟,眼眸微垂,遮掩起自己眸底的情緒,笑道:“各退一步好了。”

  “奴婢聽八爺的。”凡事適可而止耿綠琴是懂的,真要把某九惹毛了也不好辦。

  某九硬聲硬氣地道:“我聽八哥的。”

  “那就好。”

  一師一徒對視一眼,耿綠琴先出聲示好,“讓九爺費心了。”她重新拿過侍衛手裡的弓箭,似模似樣地擺好了姿勢,不過臂力上就有些先天不足。

  胤禟看了她費力拉弓弦的樣子,一聲不吭走到她身邊,糾正好她的姿勢,然後小心地扶著她的右手臂先後撤,幫她將弓弦拉滿。

  胤禎的目光一變,手悄悄握緊又鬆開。

  某八嘴角的笑有瞬間的僵硬,然後保持著微笑站在原地看著。

  “肘上用力,手不要抖,瞄准目標,然後放手就好。”

  “九爺,這不是放空槍嗎?又沒搭箭。”

  所謂不和諧的人就是說耿同學這樣的。

  她和某九現在的情形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就像一幅畫,溫柔嫻靜的旗裝女子半偎在身邊男子的懷中,會讓看到的人不禁會心一笑。

  可惜,有耿同學樣不識情趣的人在,再和諧的畫面也能讓她破壞殆盡。

  胤禟扶著她手臂的手微抖,嘴角揚了又垂,眼中神色掙扎了一下,終究忍不住逸出一聲低笑,“沒學過走就想學跑啊?”

  “想象總是美好的嘛,要允許別人有想象的空間。”耿綠琴特別順口的回了句。

  這下不止某九笑,旁邊的某八和十四也忍不住笑了,她的說法總是與眾不同中帶著笑意。

  “好高騖遠可不好。”看著身前的人仿若小鳥依人般的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胤禟的心不知不覺中安寧柔軟了起來,先前的火氣早消逝的無影無蹤。

  “咦,九爺在警示自己嗎?”

  “爺不跟你一般見識。”

  “九爺,果然有容人之量。”

  “拿箭來。”胤禟不理她的暗諷徑自朝旁邊的侍衛吩咐。

  “嗻。”

  他將箭幫她搭上弓弦,幫她重新找准目標,“放箭。”

  耿綠琴景仰地看著那支瞄准耙子的箭無組織無紀律地從箭耙旁飛過,感嘆了一句:“自由果然是人人嚮往的啊。”連箭也不願意被小小箭耙所拘呢。

  旁邊的三個人均抽搐了一下嘴角,果然沒有她不敢說的。

  “九弟,你們慢聊,我有事先走一步。”

  “八哥自管去忙。”

  “八爺慢走。”

  “用心練箭,皇阿瑪要求可高。”臨走他對她這樣說。

  “奴婢知道。”這事關朝廷顏面問題啊,當然是不能開玩笑的,像不像三分樣,就算擺花架子也得擺出宗師的風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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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發表於 2011-7-20 01:39:44 |只看該作者
第 85 章

  日子終於到了康熙會同八大部落狩獵的日子,耿綠琴毫無懸念的出現在隊伍裡,並且是陪在康熙的身邊。

  在一大票的皇親貴胄,一大群的男人中間冷不丁的出現一抹艷色,那真是有點兒萬綠叢中一點紅的意思,不是目標也成目標了。

  萬眾矚目的滋味不好受哇!

  耿同學在心裡長長地嘆息。

  她本來想換男裝低調點的,結果康熙直接駁回了她的請求,還來了句:“朕的兒媳婦又不是見不得人。”

  耿綠琴當場內牛滿面,心說:我要是長成小年糕那樣的,我也就不說啥了,我甚至連身邊的丫頭小翠都比不過,您這麼自信心澎湃的到底哪來的力量啊?

  “火器營派兩人跟著耿側福晉,彈藥帶足了,別讓你們主子斷了彈藥。”

  “嗻。”

  耿綠琴當時聽到康熙這麼跟下面的官兒吩咐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睜得老大,康熙卻看著她微微一笑,和藹而慈祥地道:“你不是擅長用火銃麼,那弓箭你不拿手,還是撿拿手的用吧。”

  “奴婢謝皇阿瑪。”老康乃真是大好人啊,記憶中從來沒有父親這個角色的李小如同學開始覺得其實老康一直在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在疼愛著她。父親,對她而言曾經是個很遺憾的名詞,穿越至今,她開始覺得這個遺憾已經慢慢的不見了,雖然這個父親疼她的同時還喜歡黑她,但是有父親真好!

  一行人狩獵,耿綠琴始終是跟在康熙身邊的,並不是她想,而是因為這是聖旨。

  雖然耿同學十萬個不情願,可是她得承認即使護衛的人多,但是狩獵這回事畢竟有太多的未知數,而康熙身邊無疑是保護最嚴密的地方,所以老康這麼做其實是在保護她。

  “丫頭,咱們是來狩獵的,你別一只獵物也不給朕打。”康熙見某個人只管東瞄西瞧的手裡的火銃始終也沒見她開過一槍。

  耿綠琴很想嘆氣。

  娘的,當她不想麼,她就算不願意傷害野生動物也得掂量一下皇帝發怒的後果啊,可是,她一直跟在康熙身邊,她怕自己一個不注意搶了老康的獵物啊,那更糟糕。所以說,伴君如伴虎,這活兒苦哇!

  可是,老康既然已經說了話,她要再不開槍,那就更不好交行了。沒辦法,耿綠琴只能開始積極的尋找獵物,還得不著痕跡的觀察康熙的目標。

  這個時候耿同學就忍不住要佩服後面的和珅了,他對乾隆的心思揣摩的那叫一個到位啊,在乾隆朝隆寵一世,一個合格的侫臣也是不容易當的。

  耿綠琴開槍之後,慢慢的收到了更多的視線關注。

  因為,她基本是例不虛發,少有失准,開槍必有斬獲。

  “你這丫頭還想藏拙,瞧這准頭。”康熙笑得一臉自豪。

  耿同學無語,老康這表情跟自家老媽以前驕傲自滿的神情那是相當的像啊,不知道為人父母者是不是都有這樣的情結。

  等到狩獵結束,小太監將各人的獵物多少計算之後呈報上來時,康熙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某琴。

  耿綠琴正瞧著遠處的青山出神,沒有注意,但其他人卻看得分明。

  某九跟十四對視一眼,又看看八哥。

  某八只是淡淡地笑著,什麼表示也沒有。

  接下來便是盛大的晚宴,絕對的政治宴會。

  耿綠琴覺得這事跟自己沒啥關系,想著可以回自己的帳篷裡歇著去了,結果卻被康熙留了下來。

  “皇阿瑪,奴婢留下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

  說的也是,皇帝老子開了口,再不合情理也合情理。

  於是,耿同學不吱聲了。

  只不過,其他參加宴會的福晉妃嬪都坐在自家爺身邊,她坐哪兒?某四又不在?

  結果,耿同學被分派到了她婆婆德妃那裡了,婆媳兩個一桌,看著挺融洽。

  大碗酒,大塊肉,要的就是那股豪邁。

  不過,讓妃嬪與皇子阿哥的福晉們拋棄形象大口吃喝顯然不現實更有些殘忍了,再把她們各自的當家給嚇到了。

  所以,這種場合,通常女人們也就是意思意思就算了。

  對這種政治宴會沒什麼興趣的耿綠琴埋頭拿著尖刀剔骨頭,把肉劃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拿著刀尖能叉上送進嘴裡,然後讓德妃吃,順便也沒忘了自己的那份兒。

  反正打發時間麼,慢慢來,不著急。

  這還不算,耿綠琴讓宮女給她拿來幾色醬料,專心致志地搗鼓搭配,不時聞聞再蘸著嘗一口,然後繼續搗鼓。

  耿同學以為自己吃自己的,不吭聲,不左顧右盼就不會招人側目,事實上,她搗鼓來搗鼓去的,後來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了,自己還渾然未覺。

  ……好辣!

  耿綠琴拿過水灌了兩口,伸出舌頭扇了扇,娘的,一不小心辣椒油放多了。

  康熙對李德全說:“去替朕瞧瞧那丫頭搗鼓什麼呢?”

  李德全走過去的時候,耿綠琴正一臉滿足的回味剛搭配出來的醬料,剛剛好夠味兒。打算分做兩份兒,德妃一份,自己一份,拿肉蘸上吃。

  “側福晉做什麼呢?”

  “啊,諳達啊,配醬料。”耿綠琴特茫然地看著突然在自己跟前冒出來的李大總管,不知道他來做什麼?

  李德全指指那只小銀碗,問:“這個配好了?”

  “好了。”耿綠琴有問必答,特老實,其實是她還沒完全回神。她一旦專心某件事,就會忽略周圍的事,所以正在努力思索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那奴才拿給皇上。”

  “哦——”耿綠琴愣愣地看著李德全拿走了醬,然後大腦終於接收到了信息,她剛剛配好的醬被人打劫了,她費了半天勁配好的蘸醬飛了……靠之!

  康熙拿筷子蘸了一下那醬,點頭道:“味道不錯。”然後朝那邊看了眼,笑道,“賞。”

  “嗻。”

  李德全捧了一只托盤,將兩錠元寶給某琴送過去。

  “奴婢謝皇阿瑪賞。”耿綠琴嘴上道謝,心裡腹誹,呀呀個呸的,你好了吃現成的,我還得繼續配,我這都趕得什麼事啊,安靜的吃個東西都不行。

  由於已經配出了成品,所以再配一碗就容易了些,雖然不可能跟上一碗完全一模一樣,但也不會差太多。

  耿綠琴又搗鼓了一碗出來,分做兩份,德妃和自己各一份,然後就專心吃自己的。

  別人雖然對那醬也有興趣,但誰也不能像康熙那樣光明正大地去拿,所以也只好乾看著。

  耿同學當然也不會有興趣給在場人人人來一份表示心意,除非她吃飽了撐的,否則要她主動這麼做無疑於太陽打西邊出來。

  晚宴散後,康熙在自己的御帳裡對李德全說:“你給朕說說她在你心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李德全想了下,說道:“耿主子為人和善,處事也老道,是個不錯的人。”

  康熙點頭,“你看她今天打獵可用心了?”

  李德全垂下了頭,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依奴才看耿主子不喜歡殺生。”

  康熙笑了,揮揮手道:“行了,朕也不為難你了,這丫頭分明就給朕打馬虎眼,打個獵而已她也這麼小心翼翼的,朕還能吃了她不成。”

  李德全心想:這說明耿主子聰明。

  “這幾天她晚上還畫嗎?”

  “還畫。”

  “待會兒讓人送點宵夜過去。”

  “嗻。”

  李德全送宵夜過去的時候,耿綠琴沐浴之後正讓春喜給她梳理長髮呢。

  “諳達,你怎麼還親自送來了,找個小太監送來就是了。”

  “主子說哪裡話,這本就是奴才應該的。”

  “諳達這是把我當外人呢,我可是諳達的學生呢。”

  “主子折煞奴才了。”

  “行了,諳達您別跟我這樣客氣。”耿綠琴拿過春喜遞來的銀子塞給他,“諳達拿去喝茶吧。”

  “主子這才是跟奴才見外呢。”

  耿綠琴笑道:“見外的我就不給銀子了,就是拿諳達當自己人才給呢,諳達還能不知道我守財啊。”

  李德全也忍不住笑了,“主子這話說重了。”

  “拿著拿著。”

  “奴才謝主子。”

  “不用,我還老讓諳達費心呢,不過是互相幫襯罷了。”這老康身邊的大太監也不是誰都能拉近乎的,她又老被老康整跟前去,這一定是要打好關系的,錢財乃身外之物,沒啥好值得吝嗇的。

  李德全笑了笑,沒說話。

  “皇阿瑪還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就是讓奴才給主子送點宵夜過來,囑咐主子別太勞累了,那畫可以慢慢來。”

  “替我謝皇阿瑪關心。”

  “奴才知道,那奴才就告退了。”

  “春喜替我送送諳達。”

  “嗻。”

  送走了李德全,春喜回來繼續給主子擦拭濕髮,再梳理順溜,然後去鋪好畫紙,伺候主子作畫。

  耿綠琴走到桌邊看了一眼,說:“把畫收起來,今天我畫扇面。”

  “嗻。”春喜從一邊拿了把素面成扇過來,打開放到桌上。

  看著主子寥寥數筆就勾出一幅喜鵲登枝的畫,春喜不由贊道:“真好看!”

  “把我的印章拿來。”

  “是。”

  耿綠琴蘸了印泥,將印按到了扇面上。

  看著那個紅紅的篆體“如”字,她微微揚起了嘴角,好在古人習慣用字、號什麼的,她對某四的解釋是如夫人,其實是她本來的名字中的一個字。某四還是挺不錯的,刻章的時候還專程問了她一下要刻什麼字。

  耿綠琴看著手裡的玉章有片刻的沉默,帝王的愛太飄邈,左不過新人笑舊人哭,得不到時愛若珍寶,得到時棄若蔽帚,她情願像現在這樣,隔著距離享受他給的一切,這樣就很好了!




第 86 章

  耿綠琴雖然槍打得好,但射箭還是要學的,用康熙的話說這畢竟是滿人的根本,所以耿同學只能繼續憋屈地跟著某九當學徒。

  天熱的時候拿把折扇是十分理所當然的事,尤其在古代有的人更是一年四季扇不離手,無論是讀書人還是有錢人都會覺得這是件挺附庸風雅的事。

  不過,耿綠琴認為打劫別人折扇卻是件十分沒格調的事。

  比如面前的某九——

  “咦,加印章了?”難掩訝異的聲音。

  “是的,九爺。”耿同學很輕淡地回答。

  “幾時刻的?”某九問。

  耿綠琴回答道:“四爺昨天派人送來的。”

  “四哥想得真周到。”某九感嘆。

  其實耿綠琴昨天也不過就是隨手試了試,但現在她覺得挺好!加蓋印章標明所有權,即使被搶那也扇出有據不是?

  胤禟合上扇子遞還給她,狀極隨意地說道:“得空幫爺也畫幅扇面吧。”

  耿綠琴沒吭聲,心說:老娘才懶得搭理你,咱們和平共處原則裡可不包括給你丫的當免費畫匠。

  某九微微朝她靠近,壓低聲音道:“爺可一向對你不錯。”

  耿綠琴塌塌地看了他一眼,“奴婢對爺也一向恭敬。”咱們有來有往。

  胤禟笑噓她一眼,“恭敬到給爺畫九只黃鼠狼?”

  “是呀,”耿同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不錯到給奴婢送黃鼠狼嘛。”

  某九微怔,然後半側身低笑開來,她這嘴巴還真是不饒人啊。

  笑夠了,他轉過身一本正經地看向始終平靜站在一邊的某琴,“真的不給爺畫?”

  耿綠琴微微眯眼,有問題!

  某九用一種漫不經心卻又意味深長地音調說道:“爺一直很奇怪為什麼當初你肯為十四弟畫那麼多扇面。”

  那是因為老娘抽風不行啊?

  心裡很有氣勢的反駁,但嘴上耿綠琴卻不能這麼彪悍和無所顧忌,“怎麼說呢?”她微微遲疑,腦中飛快地想著措詞,“九爺應該知道畫完之後發生什麼事了吧。”老娘就不信你家無間沒給你丫的通風報信,說你四哥府上出八卦了。

  想想某四攤上自己這樣的老婆也是挺不幸的,她整天就想著怎麼投奔自由或者只領薪水不分擔夫妻義務了。難得某四還一再地對她姑息,說起來,自己這家長期飯票也挺不容易的。只不過,耿同學一想到某四曾經從自己打劫過的那些東西以及腹黑自己的手段,就會將對某人的歉疚忘光光了。

  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此話用來形容某四那也是剛剛好的!

  某九難掩笑意地睨她一眼,輕聲道:“你倒是毫不避諱。”

  “事實不是避諱就能改變的。”耿同學相當淡定地說。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某九想到自己的十四弟,心情突然有點復雜,老十四的心思終究是沒辦法開花結果的啊。

  於是,某九點頭,頗有些感慨地說了句,“你說的對。”

  耿綠琴嘴角微彎,很是雲淡風輕地說道:“九爺,時間不早了,奴婢還得去向皇阿瑪請安,今兒就到這兒吧。”

  某九突然一臉訝異地看著某琴的身後,“四哥,你幾時來的?”

  某琴本能地轉頭去看。

  然後,手上一空,折扇已經被人抽走了。

  “九爺——”

  “送爺把折扇而已,這麼小氣?”某九揚眉。

  “那是蓋了奴婢印章的。”

  “正好拿了給四哥看。”某九笑得不懷好意。

  紅果果的威脅啊!

  可是,耿同學內牛滿面中……這個威脅很有效!她真的不太敢想象她第一把蓋上某四送她的印章的扇子被桃花九拿到某四眼前招搖的後果,一定很驚悚!

  印章這東西有時候真是讓人煩惱啊,第一個用了印章的作品說啥都不能落到外人手上的,後果很嚴重啊!

  “九爺,”耿同學暗自磨牙中,“做人要厚道。”

  胤禟笑得很壞心,“爺向來厚道。”這種刺激四哥的事不做對不起自己啊。

  靠之!

  所謂無齒之徒啊!

  妖孽九,你丫的就是不二代表人物!

  “扇子還我。”

  某九揚眉。

  某琴割地賠款,“我畫。”

  “爺相信你的人品。”他將扇子還給了她。

  “我可不敢相信您的人品。”耿同學毫不客氣地反擊,這口氣吞的太冤了。她不就一時心血來潮在扇子上蓋了個戳麼?怎麼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罪了?

  人生,太悲摧了!

  胤禟笑道:“爺有那麼差嗎?”

  耿綠琴暗自翻個白眼,心說:您也太自我感覺良好了,您不是最差,但一定也沒您自己想的那麼高尚。丫一個腹黑,還想冒充老好人?真是豬鼻子插蔥——裝象。

  “怎麼不說話了?”

  “奴婢在思考。”思考您這自戀的毛病是先天還是後天啊,真耐人尋味!

  “思考什麼?”某九興致勃勃地問。

  耿綠琴微微一笑,朝著某九請了個安,“九爺,奴婢該走了。”然後轉身毫不拖泥帶水地領著春喜走人了。

  看著她施施然離去的背影,某九先是微怔,爾後緩緩笑了起來,這個女人!

  幾乎耿綠琴先腳走,胤禎後腳就到了。

  “走了?”

  某九挑眉,“剛走。”

  胤禎眼底劃過失望,嘴上笑道:“還真是不湊巧啊。”

  胤禟照顧弟弟的情緒,亦笑道:“是不怎麼湊巧。”

  “她的射箭學的怎麼樣了?”

  某九朝某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不怎麼上心,進步不大。”

  胤禎哼了一聲,用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怕是九哥沒怎麼用心教吧。”

  “爺樂意。”

  十四被九哥嗆住了,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某九哈哈大笑,心情一時大好。

  “九哥,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厚道了。”十四的聲音忍不住帶了幾絲怨念。

  某九長嘆,伸手撫額,做出一副傷心失意的表情,“十四弟,你難道不知道近墨者黑的道理嗎?跟某些人呆久了,總是會不自覺地受些影響的。”

  胤禎覺得耿側福晉已經走了實在有些遺憾,否則聽到九哥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表情一定會非常的有趣。

  “八哥人呢?”某九收斂了表情,正了正色問。

  胤禎道:“好像還沒從外蒙的駐地回來。”

  “哦。”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朝著營地走去,漸漸將某琴練靶的地方拋到了身後。

  而去向康熙請安的耿綠琴也習慣成自然地充當了國家元首的打雜文書,把一些請安問好的折子粗粗看過,再順便拿幾份滿蒙官員將領的折子溫習滿蒙兩語,以期做到溫故而知新的效果。

  當然,那是康熙的說辭。按耿同學自己的觀點就是:某千古一帝純粹就是見不得窮人過年,因為他自己公務繁忙,所以捎帶地看不慣她無所事事在大草原上逍遙快活,這就是紅果果的嫉妒哇嫉妒……

  被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嫉妒絕對是一件灰常悲摧的事,耿綠琴以自己的項上人頭發誓,因為她正在真實體驗著這樣悲摧的事……

  手腕很酸困,是呀,又要拉弓射箭又要當文書還得抽空為老康畫蝴蝶會盛況圖,耿綠琴心想,自己的手腕還能堅強地繼續工作已經是很偉大的一件事了。就是不知道這樣的苦難幾時才能結束,人生啊,還是讓她有點兒盼頭吧,否則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又想逃跑了。

  不就是想安安分分地當自己的宅女,然後賺點生活費繼續宅,這真的不是什麼天理不容的事好不好,怎麼在這個年代就那麼地難以實現?

  耿綠琴不懂,也想不明白。她曾經以為在古代做人家小老婆要想宅,是件特別容易的事,後來,殘酷的事實告訴她,這事對她而言太難了!

  於是,她不得不開動自己那不常運轉的腦袋想著計劃逃出這座華麗的牢籠,可是結果卻是一再的失敗。

  有時候,耿綠琴會想,會不會是自己在另一個世界囂張太久,所以終於惹得老天爺看不下去所以讓她回到過去的年代來體驗人生的疾苦?但她又忍不住會想,明明比自己囂張的人海了去了,憑毛佛祖就看她一個人不順眼?

  最後,耿同學想明白了,事實證明人品果然是很重要,她的人品可能確實有點兒低吧。

  靠之!

  這是歧視,這絕對是歧視哇!

  耿同學內心天人交戰,天馬行空,天南海北的一通亂想,眼睛迅速地瞄著手裡的請安折子,真是沒營養又隱誨的諂媚啊,當官果然是門很深奧的學問!

  康熙這會兒正喝茶休息,然後看著旁邊某個丫頭對著手裡的折子臉色變幻莫測,嘴邊不由帶出了一抹笑意,這丫頭就算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也能自得其樂。

  “丫頭,看到什麼好玩的話了?”

  “回皇阿瑪沒有啊。”

  “那表情怎麼那麼怪?”

  “奴婢面部神經突發性抽搐而已。”

  康熙笑出聲,差點兒被嘴裡的茶嗆到。

  李德全極有眼力價兒地把主子手上的茶杯接過放到一邊,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揚,這位耿主子不經意間總是會說出幾句讓人莞爾的話來,新鮮又有趣!

  “朕看你不時地揉手腕,不舒服嗎?”

  耿同學差一點兒熱淚盈眶,心說:老大,您終於發現了嗎?我以為您永遠不會發現呢,這都是被您壓迫剝削出來的啊,我受迫害的紅果果的證據啊。

  “練箭練的手腕有些酸。”

  康熙若有所悟,“那就歇兩天吧,”頓了一頓,道,“這個老九,一點兒也不知道分寸。”

  耿同學內牛滿面了,沒錯,老大,您就削一下欠扁的某九吧,丫的太不是個東西了,老娘我懷疑他就是故意整我的。

  於是,在康熙的干涉下,某琴頓時就輕松了起來,不必每天再按時去向某九報到學習射獵技巧了,她突然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解放感覺。

  祖國!俺太想念您溫暖的懷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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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發表於 2011-7-20 01:40:04 |只看該作者
第 87 章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廕廎廗廘,蜴蝂蜭蜩至少對於耿綠琴來說,自打穿越之後褓褙褐裶,寡寣實寧美好似乎就離她越來越遠了,這果然是個悲摧的世界啊!

  祖國的懷抱耿同學就沒啥機會能等到了廜廓廒弊,澈漚漏漭但是某四的懷抱敞開了歡迎她。

  某四來避暑山莊向老康匯報工作了,於是耿綠琴便又再次看到了自家長期票飯那矯健的身影以及俊帥的面容歋歍殠殞,箊箋粺粹這要擱後世那就是一帥哥兼酷哥。可擱大清朝,這就是中年美大叔了摔摎摙摸,榨槏榽榦沒辦法,世代差距啊!

  最後,思想上臨時開了小差兒的耿同學被自己囧到了。

  某四到的時候,耿綠琴正騎著馬在大草原上溜達呢,結果就有人十急慌忙地給她報信兒去了。

  耿同學十分的無奈,心說:報嘛報啊,這純粹是給我添加心理壓力呢。

  得了消息那就得回去見人去,用耿同學的觀點來看,這純屬於非自然不可抗力因素,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那是必須得無條件執行的。

  呀呀個呸的,她好不容易才從桃花九的手下逃出生天,結果,某四馬上遞補接班。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不就穿個越麼?

  不就當人一個小老婆麼?

  至於麼?

  “奴婢給爺請安。”啥也不想了,見了人先請安問好,皇家這規矩叫一個多啊。不怪人說這古時候跟皇帝親近的人膝蓋上都有官繭,那是得有,一見皇上就得跪,有時人皇上一時健忘,您還得多跪一會兒。

  長年累月下來可不就積少成多,結成了厚厚的繭……耿綠琴心裡忍不住寒了一下,還好她是女的,還好她雖然是某四的小老婆,但是大小也是個主子,不幸中的萬幸啊。

  胤禛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私下沒這麼多規矩。”

  “禮多人不怪麼。”耿綠琴十分順嘴的就回了句,然後灰常想抽自己一嘴巴子,這是誰呀?這是雍正爺啊,是讓她這麼開玩笑的嗎?

  “嗯,說的倒是不錯。”胤禛輕輕地哼了一聲,“這麼些年倒也沒見你怎麼上心送人禮。”

  耿綠琴心說:所謂沒有二心不起五更,送的禮多,那證明心越虛,老娘這樣足以說明咱人品的光輝度!

  “怎麼,不認同?”胤禛微微挑眉。

  “奴婢不敢。”

  “哦,是不敢啊。”

  幹嘛幹嘛了某四,你是越來越愛挑老娘的刺兒了,整個兒一刺頭了都快。

  “爺,奴婢是哪裡惹您生氣了,您告訴奴婢,否則您說半天奴婢最後還是一頭霧水什麼也搞不清楚,結果您更氣,這事劃不來。”耿綠琴不知不覺地放低了身段,口氣帶了幾絲撒嬌與親暱。

  哄吧,誰說只有女人要哄的?明明有時候男人比女人還需要人哄啊!

  胤禛瞥了她一眼,心裡哼了一聲,嘴上說:“心裡什麼都明白,就喜歡揣著明白裝糊塗。”

  “那爺可冤枉奴婢。”有時候老娘是真不明白你丫的在想什麼,上一刻萬裡無雲,下一刻陰雲密布電閃雷鳴的,那就是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啊,這晴雨表不好掌握呢。

  “聽說你這射獵之術學的不怎麼樣啊?”胤禛仿佛漫不經心似地說。

  耿綠琴心裡頓時就緊了,這個事吧,它還真不太好說。

  最後,她斟酌著開口,“其實,奴婢也知道九爺的射獵技術不錯,可是,有時候才高八斗的秀才他就是當不了別人的師父,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把肚裡的東西教給別人。”她頓了一下,接著說,“奴婢琢磨著,九爺就是這種人。”

  胤禛笑了,手握成拳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壓下滿腔的笑意道:“你總是有得說。”

  “奴婢是真的有認真考慮了。”耿同學做出一臉“我很冤枉”的表情來。

  胤禛笑的更明顯了,“嗯,爺信你。”才有鬼!

  “爺,弘歷他們還好吧?”

  “好,就是吵著要見你。”

  “哦。”她也想女兒了,也不知道等她從塞上回去小家伙還認不認得她啊。

  “他們你不用擔心,只管照顧好自己便是。”

  “奴婢知道了。”

  “過來,幫爺按壓下肩膀,趕了兩天的路有點兒不舒服。”

  耿綠琴走過去,一邊按揉他的肩膀一邊說:“爺自己的身體也要當緊些,事情是處理不完的,有時候還是得適當的休息一下,勞逸結合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胤禛微微眯上眼,感受著她輕重適中的按壓,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有時候,只是單純的聽她說說話,他緊繃的心都會得到暫時的舒緩。只可惜,大多時候這個女人總是很喜歡保持沉默,而他又不能強要她說話。

  “爺在這裡會呆兩天。”

  “哦。”關我啥事。

  “得閒教教你射箭。”

  耿同學的嘴角終於忍不住抽了,幹嘛一個兩個都非跟這射獵較勁兒不可呢?難道拿槍打獵就不是打獵嗎?也不能因為老娘我拿槍打的太順手,差點兒趕超老康就非得讓我轉過頭跟射箭糾結啊?

  再說了,我不當時幡然醒悟,及時的收住手,沒超麼?

  好吧,跟人老康的數目比只差了兩只,確實是少了點兒,這個是得要檢討一下子的,下不為例啊,人還是不應該得意忘形的!

  “爺有時間?”不是耿綠琴訝異,實在是某四是大忙人啊大忙人,尤其跟某九做對比的時候,某九簡直都應該被鄙視得不能再鄙視了——因為某九太清閒了!

  耿綠琴心神微怔,其實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那只代表康熙確實不喜歡經商過火的某九,畢竟在這個皇權的時代,商人總歸是有些上不了台面的,雖然人人都離不了銀子,但是觀念不同啊。

  “呆在這裡的幾天應該不會太忙。”

  這也算是公務之餘的偶爾放鬆啊,避暑山莊這地兒就是旅游休閒渡假的好地方,康熙首開,乾隆發揚光大,貌似只有雍正在位的幾年是暫時停下建設步伐的。

  唉,這麼一想,某四比她還悲摧啊!

  於是,耿綠琴終於心理平衡了!

  “不喜歡爺教你?”

  “不是啊。”

  “一聲不吭的,爺還以為……”

  “爺教奴婢,奴婢求之不得呢。”讓某九教她,總歸有些地方不太合適。教學這種事,即使擱到現代那些老師教練也或多或少會吃女學生一些嫩豆腐,更何況她跟某九的身份需要計較的地方多了,所以教學起來有時候就麻煩了許多。

  再加上某九消極怠工,她消極怠學,他們這對師徒算是消極到一塊兒去了,結果就導致了學習進度的嚴重落後。

  某四是行動派!

  第二天,就開始接手了某九的工作,親自教導自己的小老婆學射箭。

  雖說夫妻之間教學起來少了許多的顧忌,但是耿綠琴嚴重懷疑某四借公謀私,在占自己便宜。

  實在是有些舉止太過親暱了,害得向來大而化之的耿同學在臨時靶場眾目睽睽之下忍不住有些心虛了起來。

  呀呀個呸的,愛新覺羅胤禛,你丫的那兩只爪子能不能別借著矯正姿勢之機摸來摸去的,當老娘死人啊,很癢的啊,老娘要笑場了,你丫的再一怒,這事可咋整啊?

  “腰挺直了,肩放平,手要穩,眼看好了……”

  真聒噪啊!

  這時候,耿綠琴深深地懷念起沉默寡言的某四,其實,冷面兼面癱她都能接受,她不能接受的是明明是冷面兼面癱的歷史形象,憑什麼就這麼與歷史不符,咱這是正史不是野史好不好?搞得老娘都快心理憂鬱了!

  歷史,到底誰為你買單?

  遠遠地看到靶場上那兩個人的身影,胤禩的眼神微暗。

  “嘿,九哥,看吧,跟四哥這麼一對比,立馬就知道你平時有多偷懶了。”

  胤禟拿自己手裡的扇子敲了十四一下,哼道:“四哥能這麼教,我能嗎?”

  十四噎了一下,臉色有瞬間的僵硬,但以最快地速度掩飾了過去,幾乎會讓人以為剛剛只是自己的一時眼花罷了。

  “走,咱們過去。”胤禩握緊了手裡的折扇,當先邁步朝那邊走了過去。

  “走吧。”某九跟十四對視一眼,跟上。

  “四哥。”

  “八弟、九弟、十四弟,你們都來了。”

  “沒什麼事就出來走走,看到四哥你們在就過來了。”胤禩輕描淡寫的說。

  某四微笑,“正好,我也有些渴了,咱們到旁邊坐下喝杯茶吧。”

  耿綠琴心說:丫的,老娘終於也解放了。

  可惜,還沒等耿同學的心放平,胤禛就說了句:“綠琴,你繼續練箭。”

  頓時,耿同學內牛滿面了!

  雍正爺,你丫的就是欠捶!

  用目光幽幽地討伐了一下某四之後,耿綠琴轉身繼續去跟箭靶糾纏,把箭靶當某四的化身,一箭又一箭,力圖箭箭命中。

  靠之!




第 88 章

  仇恨是比愛更強大的力量!

  耿綠琴在把箭靶當成某四之後苦練箭術,進步簡直可以用一日千里來形容,這讓某九頗是臉上無光。

  “合著你前些日子是故意的啊。”

  靠之!

  桃花九,你丫的這話啥意思?啥叫故意,你怠工,老娘我不過是積極響應配合,就算配合過度也不能賴我不是嗎?因還是您老人家麼!

  “九爺,這話什麼意思?”心裡彎彎繞了半天,嘴上耿綠琴可還是一副“我很茫然,很不解”的小白態度。

  小白雖然很雷,但是你不得不承認,存在即合理,尤其那種天然白的,簡直就是國家一級保育類動物啊,能白得那麼純粹天然那也得看人品指數呢。

  胤禟哼了一聲,用力扇著手裡的扇子,說道:“爺教了你那麼些日子,好像還沒四哥幾天時間來的成效大呢。”

  “也不能這麼說了,”耿綠琴慢條斯理地說,“九爺換個角度想,也許正是因為您前些日子打下的堅實基礎,所以奴婢才能後勁勃發進步神速,說來,我們家四爺還是沾了九爺您的光呢。”這就是紅果果的占便宜啊!

  “黑的你也能說白了。”

  “那奴婢可沒那本事,”耿綠琴無比正直的說,卻在下一刻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囧囧地說,“奴婢還是可以拿白粉將黑的粉刷一新的,這個還不太難。”

  “咳……”一直在旁邊做壁花的十四同學低頭悶笑。

  胤禟伸手撫額,有些無力地道:“你這嘴皮子倒真是越來越利索了呢?”

  耿綠琴皮皮地道:“其實九爺您功不可沒啊。”鬥嘴這事得有對手才能精益求精啊,某九這對手還是相當不錯的。

  胤禎轉過頭笑出聲,心說這話擠兌的,九哥怎麼就想招她了呢?

  “老十四——”某九有些惱羞成怒了。

  十四擺手,“九哥,弟弟可什麼都沒說,”那意思是你別拿我當借口。

  某九暗自鬱悶,你是什麼都沒說,可是你那意在言之外的比說什麼還讓人不舒坦啊。

  “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奴婢給八爺請安。”耿同學一邊請安,起身的同時朝某八的身後瞄了眼。

  這個小動作被胤禩看在眼裡,他嘴角微勾,輕笑道:“四哥還在皇阿瑪那裡。”

  耿綠琴有些不自在地低頭,別價兒啊,她不是望穿秋水,她這是時刻警惕著,關注著敵情,長期飯票是不能得罪的。

  這兩天,耿同學很是仔細地琢磨了一下某四的小心思,然後恍然大悟的得出心得體會,她這個四爺黨的家眷還是不應該跟八爺黨走的太近,因為——距離產生美!

  不過,讓耿同學糾結的是:從個人情感上來說,這些皇子阿哥們她是一個都不想靠近的。可,從結果上看,殘酷的現實是不會以她個人的意志力為轉移的,她被這些皇子阿哥的老爸——康熙同志緊緊地拽在身邊,萬分無奈悲摧地跟他們攪和在一塊,這真是一個灰常悲摧的結果啊!

  耿綠琴很想大聲說一句“老娘才沒在找某四”,可惜她只能在肚子裡反駁,表面上啥都不能說,還是擺出默認嬌羞的姿態——老娘明明是御姐,結果偏偏得演偽蘿莉,這是個什麼事嘛!

  見她有些害羞,某八厚道的沒有繼續說,只是看向九弟,“剛說什麼呢?”

  某九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十四搶了先,“八哥,九哥埋怨耿側福晉存心看他笑話,結果耿側福晉就順嘴回了幾句。”

  “哦?”胤禩瞥一眼沒吱聲的某琴,難掩好奇地說,“她說什麼了?”

  於是,胤禎同學就興致勃勃地把剛才的話重新了一遍。

  耿同學當時就一個感想:語音復讀機啊,未來的大將軍王!

  胤禩溫潤而又難掩戲謔的笑了,對著自己的弟弟說:“她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九弟,打嘴官司你是不如她的。”無論是遊戲花叢的游刃有餘,還是安撫人心的談笑自如,她從來淡定從容,也始終讓人驚喜。

  “八爺,您高看奴婢了。”耿同學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是不能當水仙的,自己幾斤幾兩心裡還是很清楚的,咱不孔雀。

  俗話說的好: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

  而桃花九那就是一個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啊,足以引以為戒,小看你的對手,那純粹自尋死路麼,做人要低調,得韜光隱晦謀發展,求生存。

  胤禩輕輕一笑,徑自轉了話題,“四哥呆會兒應該會過來靶場這邊。”

  耿同學忍不住想:某四這丫到底幾時回京啊,她天天把箭靶想象成他的樣子也挺不容易的,仇恨容易使人BT啊,她覺得人還是正常一點比較好,至少合群!

  “九弟、十四弟,沒什麼事咱們還是先走吧。”

  “也好八哥,我正想去你那喝剛摘的雲霧茶呢。”十四歡快地接了話茬。

  “走吧,正好這裡也呆得煩了。”這是桃花九的說辭。

  耿同學怒了,丫的,妖孽九,你丫的什麼意思?敢嫌老娘煩?老娘沒嫌你煩就夠給你丫的面子了,靠之!

  “奴婢送三位爺。”心裡咬牙切齒的耿同學甩帕子施禮送三個人離開,自己留在靶場看雲聽風。

  胤禛過來的時候,耿綠琴單手托腮坐在樹下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幾縷陽光透過樹隙灑落在她的身上,明明暗暗的,讓她整個人也顯得恬淡靜溢起來。

  醒著的她總是顯得那麼生機勃勃,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有太多的不得已,每個人身後都有著不同的勢力交錯。而她,完全斷絕了與娘家的所有聯繫,她只代表著她自己,所以她才會這麼的無法控制。

  可是——胤禛心裡一軟,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更無法放手,有這樣一個人在自己的身邊,人生似乎也多了些不一樣的體驗。

  旁邊伺候的人要行禮請安,被他伸手制止了,在作畫之外能看到這樣安靜恬淡的她是不多見的,他想多看一會兒。

  從小寐中醒轉卻看到熟悉的臉龐,耿同學頓時心臟停擺幾秒鐘,低聲驚呼:“某四——”完鳥,剛從周公家裡出來理智一時沒能回籠,她禍從口出了……不知道十八年後,她是在清朝還是回現代了,她希望是後者。

  胤禛挑眉,玩味地看著她,嘴角微揚,“哦?”

  “爺,您什麼時候過來的?”精神迅速回籠的耿綠琴心裡甩了把臉,心想:呀呀個呸的,老娘這張臉不要了,況且這臉還不是原裝的,不要就不要了吧。

  “剛來。”

  騙鬼去吧!

  “奴婢給爺捏捏肩膀吧。”耿同學示好。

  “嗯。”某四坦然接受。

  在耿同學幫他捏了幾下後,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某四這個稱呼挺稀奇的!”

  耿同學終於忍不住內牛滿面了!

  可是,胤禛尚不打算就此放過某人,“爺好像不是第一次聽人這麼喊了。”

  耿同學繼續內牛中……

  “沒規矩。”

  您在斥責人的時候能不能別這麼地寵溺和戲謔啊,老娘我這顆小心肝那也是血肉所做,不是人造的,瓦很受傷哇!

  “爺——”弱弱地出聲。

  “今兒皇阿瑪有說讓你跟爺一道回京的事。”

  “是嗎?”耿綠琴終於忍不住出聲了,能回京了嗎?她好想女兒的,而且這大草原上因為有某千古一帝在,實在並不是個旅游觀光的好所在。

  “只是順道問了一句。”

  “爺怎麼說的?”你丫的八成犧牲老娘了,這是鐵律啊鐵律。

  “皇阿瑪既喜歡,留你陪他老人家也是應該的。”

  果然,丫的,雍正,你丫的拿老娘打親情牌,有問過我意見沒?

  恁老爸是誰呀?

  那是皇帝好不好,伴君如伴虎你丫的從出生就該懂了吧,怎麼就這麼地不把別人的安危放心上呢?

  鄙視你一萬次啊一萬次!

  胤禛伸手抓住她放在自己肩頭的右手,道:“好好的,別讓爺擔心。”

  “噢。”你放心,我對生命如此熱愛,一定不會想去地府觀光的,老娘一定要把你們這群人全耗倒了為止,到時候再仰天長笑,以此來表達對自己悲摧穿越的喜劇結尾。

  握拳,一定要!

  “爺等你回京。”胤禛這句話說的極輕極淡,似乎並不希望身後的人聽見聽清。

  可惜,某琴的尖耳朵還是聽到了。

  然後,她忍不住在心裡呲牙咧嘴了一下下,心說:沒錯,你丫的是等了,就是還找了其他人一起等……一夫多妻有毛好啊,一妻多夫才是王道!到時候,老娘也這樣輕飄飄地對小侍郎說:老娘抱著其他男人等你回來。

  多麼地華麗麗和牛叉啊!

  耿同學被自己內心的華麗小劇場給愉悅了,眼神不自覺地帶了笑意,嘴角也微微上揚。

  剛剛就那麼巧,某四微微側頭看她,然後也微微的笑了,眼中滿是釋然。

  無知是福啊是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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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40:34 |只看該作者
第 89 章

  耿綠琴沒想到自己有跟某四一起狩獵的一天,再一想,穿越都碰上了靾靻鞂鞁,煽熊熔熄這也沒啥太大驚小怪的了。

  今兒康熙沒跟來湊熱鬧,只有幾個皇子跟幾個部落的王子公主出來得瑟禡禚禛禐,靼靺鞃鞀耿同學覺得這就是變相的聯誼啊聯誼。

  當然,重點是讓大清的皇子阿哥們跟那些部落的公主們聯誼上瞉睼瞁瞄,綖緋綴緌但如果他們有BL的意向的話,耿綠琴覺得也沒啥不能接受的墓墈墆墂,榽榦榯榳耽美其實也是很有愛的。

  本來耿同學是不知道的,結果等到了大家的集合地一看,好嘛,只有某四帶了她這個家眷,其他兩位爺可沒有,於是,她囧了。

  心說:丫的,某四你什麼意思?難不成您有閒心讓老娘跟蒙古部落的小王子也聯誼一下?

  等到大家策馬奔向獵場的時候,耿同學突然之間福至心靈,有一點點的明白了。因為有位蒙古公主時不時地就朝某四飛眼啊飛眼,對於拋媚眼這事,耿同學一直認為這也是個技術活,搞不好那就很容易成翻白眼。而這位公主此時看來還是很有專業素質的,眼神飛的不錯。

  八卦心起的某琴,很三八地謹慎的盡量不著痕跡不惹人注目的觀察其他人的反應。濕潤的某八和飛揚灑脫的十四都是很招眼的,尤其他們還沒攜帶家眷,這明擺著就是給別人機會呢。

  不過,某琴看著某位公主心有戚戚然,某八這丫可家有妒妻,妹妹你太悲摧了。

  “主子,小心。”緊跟在某琴身邊的中南海保鑣瞧著自己主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出聲提醒了她一下。

  耿綠琴的心神頓時就回來了,暗道一聲“好險”!

  這是騎在馬上啊,她這神走的,這要不是中南海保鑣寸步不離地跟著,會發生啥還真說不太准。

  別人都跑的溜快,但耿同學不,她一直覺得娛樂這東西首先是要讓自己開心,而她不喜歡策馬狂奔,更不喜歡射獵。

  今天出來,純粹是被某四黑了,早知道這有點聯誼性質的政治狩獵,她寧可貓在營地去跟老康手邊的請安折子相親相愛去。

  再不濟事,她到幾位跟來的嬪妃跟前去當當壁花啥的,也比這事來的開心啊。

  最後,在某琴刻意為之的拖沓下,她和中南海保鑣以及三四名侍衛遠遠的落到了一行人的最後,然後找了個水草豐美的地方下馬賞景去了。

  “圖蒙海,咱們有拿魚竿嗎?”

  圖蒙海無語了一下,然後重新振作,開口說:“主子,咱們是來打獵的。”

  “哎呀,漁獵漁獵,漁、獵不分家的,”耿同學頓了一下,然後興奮的說,“小圖,你們下水給我抓幾只魚上來吧。”

  主子果然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抽風啊,圖蒙海同學深深地嘆服了。

  幾個隨行的侍衛彼此看了看,然後有兩個侍衛卷褲角挽袖子,為某琴抓魚去了。

  耿綠琴站在水邊看了一會兒,然後目光就被草原上的小野花吸引過去了,開心地跑過去摘。

  腦中突然浮現鄧麗君的《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然後大家都很自然地接了句“不采白不采”,更有人再續“白采誰不采”。

  想著想著,某琴忍不住輕笑起來。

  圖蒙海始終跟著某琴的身邊,看著她突然發笑,嘴角也不由微彎,心知主子不定想到什麼好玩的事了呢。

  “圖蒙海,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圖蒙海一怔。

  耿綠琴嘻嘻一笑,一本正經地看著中南海保鑣說:“小圖,以後你妻子要對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你一定要說出下一句。”

  圖蒙海糾結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什麼話?”

  “不采白不采。”

  中南海保鑣陣亡了。

  可惜,耿同學還有後話,“如果她要臉現怒容的話,你一定要繼續說‘白采誰不采’。”

  於是,圖蒙海風中凌亂了。

  “圖蒙海,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來著。”

  “主子請問。”

  “你成親了沒?”

  圖蒙海的神情微慟,低頭道:“奴才是不會成親的。”

  難不成中南海保鑣都是不允許成親的?這太不人道了,“小圖啊,做人不能眼光太高,有時候咱們是要適當地放低標准的。”

  “奴才這樣的人是不能成親的。”

  耿同學傻了下,這次她聽明白也理解了。

  也是,像圖蒙海這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侍衛,他成親也沒時間去照顧老婆啊,而且照她看,他還不是普通的中南海保鑣,估計就算不是死士也不會差太多。而這樣的人說得難聽點根本是沒自主權的,有時候甚至是有今天沒明天的。

  那一刻,耿綠琴心底深處那根纖弱的弦被撥響了,她決定以後要對中南海保鑣好一點兒。

  “圖蒙海,如果可能就一直跟著我吧。”

  “嗻。”圖蒙海的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主子我雖然有些不著調,但是總的來說還是挺可靠的。”耿同學自我評價的說。

  圖蒙海肩膀微聳,他一直覺得某些時候自家主子用一本正經的語調說那些十分不著調話時的表情神態實在讓人非常的想笑。

  “呐,送你。”耿綠琴將手裡摘的一大把野草朝前一遞。

  圖蒙海一愣。

  “雖說寶劍贈英雄,鮮花送美人。”耿綠琴微笑,“可是,鮮花也是可以送英雄的。佛祖也曾拈花一笑,但是他老人家也有很暴力的時候。”不但暴力而且腹黑,當年把大聖爺爺壓到五指山就是典型案例證明啊。

  圖蒙海表情復雜地接過那束花,覺得自己又一次被眼前這位不著調的主子給調侃了。

  “小四嫂,你只打算送圖蒙海一個人花嗎?”

  耿綠琴迅速回身,然後就看到十四笑得一臉揶揄地站在不遠處,“十四爺您不打獵了?”

  胤禎笑道:“隊伍裡突然少了一個人,當然就得回頭找找看,別再出什麼意外了。”

  汗!

  “奴婢身邊一直有跟著侍衛,又能出什麼事呢?”別的侍衛不好說,但是中南海保鑣那是雷打不動絕對地背後靈似的存在,可以很不客氣的說“哪裡有她哪裡就有他”。

  “你還沒回答爺剛才的話。”

  耿同學幾乎完全是下意識地沖口道:“爺要承認自己很暴力嗎?”

  十四同學無語了。

  圖蒙海同學悄悄黑線了。

  耿同學又抽了。

  胤禎磨了磨牙,帶點恨恨地說:“花不是女人才喜歡的嗎?你怎麼會想著送男人花?”

  耿同學一派天真無邪地道:“采花賊不是說的都是男人嗎?”

  於是,胤禎噎住了。

  中南海保鑣石化了。

  耿同學繼續得理不讓人,“所以說花這東西男人女人都愛的,只是各人欣賞的角度不同罷了。”花還是只有女人才懂得欣賞,並且是純粹的欣賞,男人的思想就相對齷齪多了。

  那一瞬間,所有在場聽到的男人都深深地覺得自己被人用語言鄙視了。

  草原這地空闊,所以話聲有時會傳的挺遠,因此騎著馬趕來的某四和某八在不同的方位都聽到了某琴關於花的說辭。

  很好!很強大!

  “綠琴。”胤禛覺得自己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抽了,得適時加以約束,瞧瞧她現在跟自己的兄弟都這麼口沒遮攔的。

  “奴婢給爺請安。”

  某四扔了缰繩給侍衛自己朝某琴走過去,看了眼圖蒙海手中的那捧花,然後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掉隊了怎麼也不知道跟上去?”

  “奴婢看這地兒風景挺好的,所以就停下來賞賞景,而且有些餓了,讓侍衛給我捉魚呢。”

  正走過來的某八忍不住朝不遠處的水裡的兩個侍衛同情的看了一眼,跟著耿綠琴這樣的主子有時候也挺不容易的。

  “爺,其他人呢?”

  胤禛輕咳了一聲,有些不太自然地道:“應該一會兒就過來了。”

  “爺,奴婢真沒事,你們還是繼續打獵去吧,奴婢自己在這邊呆著就成。”

  “混話,這大草原上可不像看著這麼平靜安全,要是遇到狼群怎麼辦?”

  “不會吧?”耿同學是真有些吃驚了,大白天的在這裡也會有狼群出沒?這避暑山莊的安全系數會不會也太低了?

  “這邊離營地遠了些,離牧人區也遠,有狼群也是正常的。”胤禩雲淡風輕的解釋。

  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到這邊來打獵?”聯誼好不好,怎麼也該找個花前月下的地方才適合談情說愛啊,你說要是正情到濃時冷不丁地跳出幾只狼來,雖然不是色狼,但是餓狼更可怕啊。

  這群人的浪漫細胞太缺乏了,實在是皇家之恥啊!

  耿綠琴在心裡對愛新覺羅家的某些人表示了深深的鄙視之情。

  “打獵自然是要找猛獸出沒的地方更有意思。”胤禎理所當然的說。

  你丫這麼說純粹是欠抽,屬於吃飯撐的找虐呢,萬一碰上個硬茬兒,你丫的不是難為跟著保護你的侍衛哥哥嗎?

  萬惡的特權等級!

  耿綠琴轉向自己家的長期飯票,表情極其誠懇地說:“爺,要不奴婢先回營地吧。”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啊,老娘已經決定要把耗倒你們所有人做為後半輩子的人生目標,人身安全那就必須提到戰略位置的高度來對待的。

  珍愛生命,遠離野獸!




第 90 章

  胤禛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收到收到,意思就是她說錯話了。

  靠之!

  耿同學心裡灰常地不服氣,娘的,這樣的政治聯誼她來算個什麼事嘛,想中途退場還不被允許,真憋屈!

  “四哥,咱們還是趕緊去迎迎他們吧。”胤禩不著痕跡的移開了話題。

  胤禛點頭,“趕緊吧。”

  這個時候耿同學是很有眼力價兒的,她知道自己要不趕緊補救無意中犯下的錯誤,人家要是沒搞好政治聯誼,沒准責任就落她頭上了,背啥也不能背黑鍋!

  於是,侍衛抓到的魚放生了,幾個人從侍衛手裡接過了馬缰找蒙古王子跟公主們去了。

  沒多久,原班人馬會集,耿綠琴不可避免地接收到了蒙古公子的白眼。

  耿同學心想:白眼而已,老娘不鳥你們。有本事你們把自己整到這群黃帶子府上去,老娘等著你們從小妾往起熬,熬啊熬的就熬到某八他們倒台了。就算有人擠到了某四府上,有小年糕這樣的絕色在,你們趁早歇菜比較好。哼,老娘我不搭理你們,自然有人會收拾你們。

  幾個蒙古公主自然是不知道耿同學陰暗的心理活動,但出於女性的直覺,她們不喜歡這個耿側福晉。

  獵還是要繼續打的,只不過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耿綠琴身邊的侍衛多了一些。

  耿同學一見這架式,心知這是為了防止她再一個心血來潮找個風景優美的地方休養生息去,不由得從心底裡對這些黃帶子表示了鄙視之情。

  丫的,不就泡個小老婆麼,至於這麼跟她較真兒啊,她又沒想防礙他們。

  “小四嫂,爺記得你的技術已經相當不錯了,怎麼到現在一箭未發?”觀察了許久之後,十四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

  耿綠琴很正直的回答說:“奴婢不喜歡殺生。”

  被耿綠琴這話雷到的不止一個人,大家或無語或感慨或景仰……總之心情五花八門極其豐富。

  “那你還打什麼獵啊。”十四忍不住了。

  耿綠琴瞄了他一眼,又朝某四瞄了一眼,但什麼話也沒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啊不言中……

  胤禎懂了,她這是說身不由己。

  不知道是他們太不幸還是太走運,沒過多久居然真的讓他們遇到了狼群!

  耿綠琴私以為是那位招來狼群的蒙古公主太彪悍,竟然打著打著就打到狼窩去了,強人呐!

  本來,幾位蒙古公主對於某琴藉口說不想殺生實則射箭技術太差挺鄙視的,可是等到某琴接過身邊侍衛遞來的火銃一槍一只,展示了她例不虛發的神槍手技術後,她們的目光有些改變了。

  雖然耿綠琴學會了射箭,但是出門打獵康熙還是給她佩配著專用的火器營侍衛,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某琴是相當牛叉的。

  別人只帶了弓箭,她不但有箭還有火銃,就殺傷力上來說狼群一定相當地痛恨她,應該將她列為主要攻擊對象。

  野獸奔跑的速度有時遠遠超過人類的想象,所以有部分狼便突破了眾人的防線靠近了大家,幸好耿綠琴眼疾手快,“砰砰”幾槍上去,全滅。

  “綠琴,不要讓狼群靠近。”

  “知道。”

  收到某四指令的耿綠琴專門針對距離上對大家造成一定威脅的狼,耳邊充斥著狼群嗷嗷的叫聲,讓人不寒而栗。

  狼群團滅後,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後又朝遍地的狼屍看去,心裡不由慶幸不已。

  “圖蒙海,挑兩大只的馱回去。”危機解除,耿綠琴打起了死狼的主意。

  “嗻。”圖蒙海對於某琴的指令已經完全是本能的服從了。

  “你要做什麼?”胤禎難掩好奇。

  “回去做兩只皮襖子,等天冷了給弘晝他們穿。”耿綠琴頓了下,然後朝圖蒙海補充,“圖蒙海,挑皮毛柔順光滑的。”

  “嗻。”

  胤禛朝某琴看了一眼。

  耿同學馬上識時務的追加了一句,“圖蒙海,多挑幾只大的。”然後朝某四討好的笑,“爺,給您做兩件皮襖再加只護手套吧。”

  胤禛淡淡地說:“隨你。”

  “那奴婢就看著做。”

  胤禎在旁邊戲謔地笑道:“四哥,弟弟可嫉妒你了,小四嫂對您可真上心。”

  耿同學想當然地回了句:“十四爺這話太新鮮了,對自己的爺不上心還能對誰上心?”

  胤禛的眼中閃過笑意,輕扯缰繩,說:“好了,咱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於是,一行人各自挑撿了些自己中意的獵物,然後就勝利返營了。

  回到自己的營帳,某琴一臉愧疚地對春喜說:“春喜啊,你看,主子我一不小心就又給你攬多活兒了,反正離天冷也還早,你就慢慢做吧。”

  春喜倒是毫不在意,笑道:“針線活兒奴婢拿手的,主子這麼說是存心寒磣奴婢呢。”

  “我不是怕你有意見嘛。”

  “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份,奴婢怎麼會意見呢。”

  耿綠琴對此持保留態度,“我覺得有些時候你的意見挺多。”比如他們在外面的時候,好多時候她都得遷就春喜這只小老虎,尤其是她有孕在身的時候,春喜簡直就母老虎的升級版。

  “那還不是因為主子做的過分了。”春喜很自然地反駁。

  “看,我沒說錯吧。”耿綠琴一幅“終於讓我逮到證據”的表情。

  春喜朝帳外走,“奴婢去給主子准備洗澡水。”

  “好。”今天冷汗熱汗流了不少,是得洗洗。

  梳了一天的兩把子頭,耿綠琴想著把頭髮放下來輕鬆輕鬆,頭上的飾物還沒摘完呢,某四掀簾走了進來。

  “天還早怎麼就卸妝了?”

  “奴婢想著反正也不出去了,想著把頭發放下來鬆快一下。”頓了一下,耿綠琴接著說,“爺,還有什麼事要奴婢出去嗎?”

  “沒事,你想卸就卸吧。”

  “哦。”她繼續解放頭髮的工作。

  胤禛坐在床邊看她卸妝。

  耿綠琴從鏡子裡看到某四的身影,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時間一長,她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了,某四到底在看什麼?

  “爺,您在看什麼?”最後,她決定問出來。

  “你的頭髮長長了。”

  “有嗎?”耿綠琴將頭髮從後攬到身前,有些納悶兒地看了看,“我沒覺得啊。”

  胤禛笑了笑,將話題岔了開去,“我明天回京。”

  “要奴婢去送嗎?”耿同學自認還是很上道的。

  “起得來就送吧。”胤禛不是很上心的說。

  “噢。”

  耿綠琴一直很好奇府裡的其他女人是跟某四怎麼相處的,為什麼她就一直覺得跟某四沒啥好說的,可是兩個人獨處時什麼都不說氣氛又挺冷場的,鬧得她最後只能盡量減少跟某四獨處的時間,可惜這會兒春喜出去張羅洗澡水了沒在。

  “綠琴。”

  “嗯?”

  “其實——”胤禛有些遲疑。

  耿綠琴很耐心地等他的下文。

  “你不用這麼怕我。”他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耿綠琴心頭微沉,其實保持距離挺好的,俗話說的好:距離產生美,跟帝王一旦沒了距離往往會比別人承擔的痛苦多一些。沒來由的,她想到了《康熙王朝》裡的榮妃,她在康熙心裡挺特別,最後結果就挺慘的,由此可見大俗既大雅,她還是俗點吧,畢竟某四將來是雍正爺啊。

  “爺,奴婢不怕您的。”

  “不怕爺,總跟爺沒話說?”

  “奴婢的話有時候是挺多,可是廢話比較多,爺哪有時間聽奴婢那些廢話。再說了,既然是廢話,那不聽也罷。”

  胤禛挑眉笑,“就像你現在說的話?”

  耿同學囧了下,心說:丫的某四你純心是吧,老娘不說吧,你非讓我說,我說了吧,你丫的又調侃我,真難伺候。

  伺候的差事果然不是個好差使啊,所以以後她還是要對春喜他們好一點兒。

  “爺——”她半真半假地拖長音撒嬌,立馬身上的雞母哥就起立響應了,撒嬌這活兒她真是不擅長啊,可有時候男人還偏偏吃這套,沒奈何!

  胤禛輕笑出聲。

  兩個人說話的當口,春喜已經指揮侍衛把熱水提了進來,倒進了浴桶,然後在裡面回禀說:“主子,水好了,現在就洗嗎?”

  耿綠琴朝某四看去。

  胤禛擺擺手,“去吧,爺還得出去一趟。”

  耿綠琴於是便出了臥室這邊到隔出來的沐浴空間去洗澡。

  某琴是不喜歡讓人伺候沐浴的,所以春喜向來是站在外面候著,有需要才會進去。

  等到耿綠琴洗完,自己穿妥了春喜放在裡面的內衣中衣,這才對外面輕喚一聲:“春喜。”

  春喜馬上進去,拿了外衣幫主子穿好,然後幫她將頭髮擦乾梳通。

  “主子,今天皇上宴請幾個部落的頭領,白天跟您一塊去打獵的幾個公主也去。”春喜還是很盡責的把聽到的消息說給主子聽,雖然主子一直對這樣的消息沒什麼反應。

  “噢。”聯誼繼續進行中,老康的精神真好啊。

  “主子,您怎麼一點兒都不擔心?”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種事屬於天災人禍,沒法兒可想啊。”耿綠琴很沒正型的說。

  “主子——”

  “呀,別這麼大聲,主子我還沒到眼花耳聾的年紀。”耿綠琴看了眼氣鼓鼓的小丫頭,舉手投降,嘆氣,“好吧,其實主子我內心十分非常的酸,酸得我肚子都餓了,春喜,快點給我拿點吃的吧。”

  春喜聽前半句還覺得主子有點兒正型了,結果後半句又原型畢露了,“奴婢真是懶得說您了,這就給您拿吃的去。”

  “還是春喜疼我,快去吧快去吧。”耿綠琴半推半轟地把丫環攆出去了,心說:您可快饒了我吧,真要吃醋,某四在世一天,這醋就得吃下去,簡直是苦海無涯啊,咱們還是省省吧,大家都樂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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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7-20 01:40:59 |只看該作者
第 91 章

  耿綠琴沒等到春喜的吃食摭摔摎摙,榴榞構榭卻等來了康熙身邊的一個小太監。

  “耿主子,皇上叫你回去參加宴會。”

  啥?

  耿綠琴幾乎以為自己出現重聽現象了蜤蜺蜲蜢,敳斠斡旖叫她過去?不是繼續搞皇家聯誼呢嗎?還讓她這只大燈泡過去幹啥?今天白天就夠折騰的了,那幾位蒙古公主可是灰常不開心的啊碧碫磁禡,箑筵箐箛還讓她去?

  耿同學深深地覺得康熙抽了!

  “公公稍等,我得換身衣服粹精粼粿,萒蓑蒜菞還得等丫頭回來幫我把頭髮盤好。”

  “奴才幫您吧。”

  “也好。”

  小太監麻溜地幫某琴梳好了兩把頭,又換了一身素淡的旗裝閡閤閨閣,靽靾靻鞂兩個人就往宴會那方向去了

  然後,端著食物回來的春喜沒看到自己嚷嚷著餓的主子,出帳一打聽,才知道被皇上叫走了。

  且說,耿同學跟著小太監萬分糾結地到了宴會的地點。看到一大票的人,有熟的,也有不太熟的,還有根本沒見過的,總之滿複雜。

  她滿場瞄了瞄,琢磨著應該去某四的身邊落座才合規矩,因為她看到八福晉她們也都在自己的爺身邊坐著呢。

  不過,這個情況讓某琴有點囧,心說:老康你丫的是搞聯誼啊,誰聯誼帶老婆一起來啊,這也太那啥了吧?

  轉念一想也就理解了,這種場合就是體現各府福晉賢惠大度的地方了。

  嗯,相當地BT啊!

  某琴深刻地同情著某八的福晉,維護自己的主權本來天經地道,結果在這個時代便成了大逆不道。

  所以說,時代的鴻溝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啊!

  “主子,您這邊請。”

  耿綠琴囧囧地看著小太監將自己引向離某四座位很有一段距離的方向上去,最後確定了今晚她要陪席的是——德妃!

  “奴婢給額娘請安。”

  “罷了,坐。”

  耿綠琴在德妃的身邊坐下,目不斜視,眼觀鼻,鼻觀心,只管自己眼跟前的事。

  這樣的場合,她這樣的身份,那就是一個看戲的人,別的啥都別想。

  少數民族自古以來便是能歌善舞的,蒙古公主在篝火邊載歌栽舞,舞盡青春與美好。

  耿綠琴看著她們青年揚溢的笑臉卻忍不住心下唏噓,在這個時代即使身為公主幸福的又能有幾個呢?還不是經常輪為政治下的犧牲品,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某琴並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在無意中帶出了淡淡的惆悵與憐憫,但這樣的眼神卻落進了某些人的眼中。

  “琴丫頭。”

  一聽到康熙的聲音耿綠琴的心頭一驚,急忙應聲,“皇阿瑪。”

  “說起來朕還不曾看過你跳舞呢。”

  耿同學默默黑線,心說:老娘好像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會跳舞吧?

  “趁著今兒這機會,你也給朕跳個看看吧。”

  合著跳舞這事還能這麼算?

  耿綠琴十分無語。

  可是,有些話還是得說,不說不行,“皇阿瑪,奴婢不會跳啊。”

  “朕可不信。”

  “奴婢真沒跳過,不信您可以問我阿瑪,問四爺。”跳也是另一個時代的李小如跳過,這個時代的耿綠琴百分百沒跳過。

  康熙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某四。

  “回皇阿瑪,兒臣確實不曾見過。”某四實事求是地說。

  康熙摩梭著手裡的酒杯,微笑,看在某琴眼裡頗有幾分不懷好意在裡面。

  “可朕怎麼聽說有人曾換了白族女子的服裝跟人家一起又唱又跳的。”

  完鳥,把這事忘了,當時在大理三月街的時候她是跟白族的人混一塊湊熱鬧來著。

  耿綠琴的冷汗當時就出來了,“那不過就是湊個興罷了,也就趕著人多旁人看不出好壞來。”

  “那好辦,朕多叫幾個人陪你一起跳就成了。”

  耿同學眼角餘光朝另一邊瞥了一眼,心說:難不成您打算讓幾個兒子的福晉彩衣娛親?

  靠之!

  您忒有創意了!

  結果,明顯是耿同學會錯意。

  康熙的確是找人陪她了,不過,是專業的宮廷舞娘。

  耿同學內牛滿面了!

  心說:這不寒磣人麼?老娘就算會跳,我能比得過專業人士嗎?

  “皇阿瑪,奴婢還是自己跳吧。”

  康熙興味的揚眉,“為什麼?”

  “奴婢怕自己太過鶴立雞群,反而丟臉,沒旁人襯托比較的時候還是很容易矇騙大家眼睛的。”

  聽完她這話,不止康熙一個人笑出了聲。

  “請皇阿瑪容奴婢去換身衣服。”

  “去吧去吧。”康熙心情很愉悅的揮手。

  耿同學一邊換衣服一邊就犯愁了,雖說換了蒙古族的衣服了吧,可是她對蒙古族的舞蹈是門外漢,也就平時看電視裡的晚會節目啥的混了個眼熟。今天莫名其妙的被人逼到這份上了,彩衣娛親這事都得幹。

  換好了衣服,耿綠琴跟拉琴的師傅私下交涉了下,意思就是您看著配樂,實在跟不上我的節奏就算了。

  交涉完畢後,耿同學拿了只手鈴當道具硬著頭皮上了。

  像不像三分樣吧,她也不要這張臉了,就當自己還是李小如,從來不曾倒霉摧的穿越到三百年前的大清來活受罪。

  然後,耿綠琴對專業人士再次表示了黃河長江般的滔滔仰慕之情,她跳的那麼的自由隨性,自己都不知道竄了幾個民族舞,人家竟然還能很合拍地給她伴奏上,果然不虧是為國家元首服務的人,是牛叉!

  耿綠琴舞停的同時,馬琴也收了音,從某方面說也算是完美落幕了。

  “奴婢獻醜了。”

  康熙點頭笑,“是跳的不怎麼樣。”

  耿同學內傷吐血,老康你丫的忒不厚道了!老娘早說了不會跳,你非讓跳,跳了你還當面寒磣我,你這是啥心態啊?“李德全,賞。”

  “嗻。”

  “奴婢謝皇阿瑪賞。”

  耿綠琴接到賞的時候內心無比糾結,這他母親的算是個什麼事啊,丟人了,現眼了,被嫌棄了,最後還受賞了。

  忒詭異了!

  接下來宴會繼續正常的進行。

  重新換回衣服的耿綠琴再次坐回德妃的身邊,維持著她平靜淡定的表相。

  外貌協會的人古來有之,所以當看到有人將對某四和某八的熱情轉移到妖孽的身上時,耿綠琴覺得這簡直就太順理成章了。

  不過,用句話形容選了某九的公主,那就是:爽了你的眼,痛到你的心。某九是桃花遍地開,還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尤其最後的下場還不太好。

  某琴默默地替她們祝福了一下,然後專心對付桌上的吃食。

  宴會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耿綠琴不喜歡這樣的政治宴會,可惜她沒能力拒不參與,只好隨波逐流。

  這種場合她是不太敢隨便找藉口早早退席的,所以只能有些無聊的熬到了席散,一回去就投奔周公去了。

  胤禛走的時候,耿綠琴睡得正熟,他伸手將她披散在她頰側的頭髮拿開,微微勾了勾嘴角,悄悄轉身離開。

  耿綠琴醒來的時候,瞪著床頂先對某四進行了一番詛咒,然後讓春喜打水沐浴之後才換衣起身。

  因為昨晚的體力活做的激烈了些,所以耿同學起床後也沒出營帳,繼續畫蝴蝶會去了。

  可惜的是,你想清閒的時候,也得別人配合才成。

  平時不怎麼來往的八、九福晉捎帶了十四福晉就那麼浩浩蕩蕩地過來竄門來了,害得耿同學只能中斷了畫畫,打起精神陪這幾個貴人消磨時間。

  後來,耿綠琴鬧明白她們為什麼來竄門了,說白了就是心裡堵得慌。

  她家的某四回京了,可她們的爺還都在塞上呢,那幾個花枝招展的蒙古公主於是就生生地刺傷了三位福晉的心、眼。

  最後,要不是康熙派了小太監來宣她過去,耿綠琴都不知道自己要陪聊到什麼時候。

  一進御帳,就聽到康熙帶笑的聲音:“丫頭,你那兒今兒可熱鬧啊。”

  “也不算熱鬧了,就幾位福晉過去坐了坐。”耿同學特雲淡風輕地說。

  “老四走你也沒去送送?”

  那是因為某四沒讓人叫老娘,這話當然不能說,所以耿同學換了個說法,“奴婢一直認為送別不如迎歸,別離總是太過傷痛,而迎歸則喜氣多了。”

  康熙點頭,“說的有理。”

  耿同學看著康熙突然有些傷感的神情,心下惻然,說起來老康身邊親近的人他送了一撥又一撥,確實難受啊。

  “丫頭,陪朕出去走走吧。”

  “嗻。”

  耿綠琴跟著康熙出了御帳,在營地周圍信步而走。

  “丫頭。”

  “奴婢在。”“那幅圖還在畫嗎?”

  “在畫。”

  康熙停步看向遠處蒼茫的草原盡頭。

  耿綠琴只好也跟著停下來。

  “你說朕是不是很孤獨?”

  耿綠琴囧了,心說:這問題可大可小啊,回答得不好沒准就觸怒龍顏了。

  於是,她斟酌著說道:“皇阿瑪怎麼會孤獨呢?您有我們啊。”

  康熙輕笑了一聲,“是呀,有你們。”

  這語氣感嘆地,唉,誰叫您生的這些兒子都太精明了,你們滿人幾百年的江山人才全出在這兒了,所以鬧得後繼無人,淒慘落幕。

  “可你們跟朕都生分。”

  廢話,您可是皇帝,跟你不生分點純粹是自虐。

  “你跟朕也生分啊。”

  某琴心想,難道我還不在“你們”中,咱還是另外算一撥?娘的,到底在哪撥?

  “又在想怎麼搪塞朕是不是?”

  “奴婢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哼。”

  耿綠琴決定實話實說:“皇阿瑪,您跟普通父母不一樣啊,普通的父母生氣不打緊,可是您要一生氣,恐怕就有人身家性命不保,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中吧,別逼偶再往下說了,再說說不定就您就真變噴火龍了。

  康熙沒說話。

  耿同學立馬神經繃緊了,隨時准備接雷。

  過了一會兒,康熙輕輕地笑了出來,“你這丫頭說的倒也是實話。”

  呼呼,警報解除,元首的跟班忒難做了,李德全俺崇拜你。




第 92 章

  耿綠琴生病了,這跌破了許多人的眼鏡,因為在許多人的眼裡她就像無敵鐵金剛一樣。

  可惜,她畢竟不是鐵金剛。

  太醫的診斷是夜裡著涼中風,所以才會高燒不降,昏迷不醒。

  其實,耿綠琴整個人輕飄飄的飄啊飄的,然後就看到了老媽。

  安靜地躺在雪白病床上的李家老媽失卻了以往彪悍的氣勢,看起來十分的柔弱與安靜。

  “老媽——”已經習慣了耿綠琴身份的李小如心頓時揪成一團,她拼命地喊,可是卻偏偏發不出一丁點兒的聲音來,眼淚止不住地滾落,她拼命地說,“老媽,你不可以有事,你答應過我要好好地堅強的活下去,即使我不在你身邊……”

  這一刻,她無比痛恨穿越,為什麼要讓她這樣一個根本不想穿的人穿呢?她喜歡這個時代的一切,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有她最愛的老媽,可是現在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媽躺在病床上,卻無能為力,這讓她情何以堪?

  “主子,主子……”守在床前的春喜慌張地看著昏迷中不斷落淚的主子,焦急地喊著她,乞求她可以醒過來,已經三天了,主子已經昏迷整整三天了,無論用什麼辦法就是醒不過來。

  春喜看著主子的手,十指上均有不同程度的針眼,她真的不忍心再扎下去了。

  可是,無論王爺還是皇上似乎都一再強調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讓主子醒過來。有鑒於上一次主子醒來的前例,所以用針扎便當仁不讓地成了首選良方。

  “主子,春喜求你求你快醒過來吧,奴婢真的不想再扎您了……”春喜的淚也落了下來,捏著銀針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遲遲不忍落下去。

  旁邊一只手伸過來,握住她顫抖的手,堅定地扎了下去。

  “啊——”春喜叫,扭頭朝某人怒目而視,“圖蒙海,你做什麼?”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現在讓主子醒過來是當務之急,婦人之仁與事無補。”

  春喜的嘴唇忍不住微顫,“可是……主子會疼……”

  “如果主子真的感覺到了,就不會連聲音都不出一下的。”

  春喜無話可說,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在另一個時空,耿同學寸步不離地守著自己老媽,看著那個被領養的妹妹忙前忙後,心裡很寬慰,但是她還是放心不下。

  現代社會高科技創造出了一大堆的馬路殺手,而她老媽就是被一個酒後駕車的家伙撞進了醫院。

  媽地,喝醉了就別折騰了,還他媽地開車,開車不好好走馬路,偏偏沖上人行橫道,結果撞上了她正散步溜狗的老媽……耿綠琴深深地詛咒那個肇事者。

  這兩天她心疼老媽,十根手指也疼得不得了,俗話說十指連心,難道心疼十指也會跟著疼?

  耿綠琴很困惑啊很困惑……

  後來,李家老媽醒來對養女說的頭一句話就是:“我在夢裡見到你姐姐小如了。”

  “媽,您沒事姐姐也一定很開心。”

  耿同學在旁邊直點頭,沒錯沒錯,我是很開心,可是我的手好疼啊。

  “傻孩子,媽媽不會有事的,媽答應過你姐姐要長命百歲,更何況媽還要看著你嫁人生子。”

  “媽——”

  耿同學看著眼前這幕母慈女孝的畫面,心裡酸透了。

  老媽變心了!

  哇嗚,她的手好疼好疼……不過,老媽沒事,真是太好了。

  然後耿同學想到一個很現實的事,她現在的狀況貌似應該叫“離魂”,而且離了這麼多天,現在她是不是已經是孤魂野鬼了?這個世上真的有輪回孟婆嗎?

  耿同學飄浮在空中,盤著腿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額娘額娘……”

  飄邈的細細的柔軟的幼兒聲音仿佛自天外傳來,絲絲縷縷地鑽進耿綠琴的耳中,她整個人一驚,弘歷、弘晝,那個細軟的哭聲好像是小錦秀。

  她戀戀不捨地看看自己老媽和妹妹,又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瞄了一眼,反正已經都野鬼了,再飄過去看看也應該沒什麼關系。

  抱持著這樣想法的耿綠琴又看了一眼老媽,這才朝聲音的方向飄去,想著再看一眼兒女,也就可以安心投胎轉世去了。雖然沒能耗倒老康那票人,但是先走一步,不陪他們耗也是幸福的!

  等到耿綠琴朝著聲音的來源處越飄越近,手上的疼痛感也就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讓她忍不住想尖叫,媽地這估計跟古代犯人上拶子一樣了,怎麼這麼疼啊!(拶子,ㄗㄢˇ,舊時夾手指的刑具。)

  “春喜——”耿同學忍無可忍,怒吼出聲。

  靠之!

  哪有這樣的事啊,她回頭一看春喜這抽風的丫頭拿著銀針對著她的手指扎了又扎的,她當自己插秧呢?有這麼把她的手指當秧田的沒有?

  “主子——”春喜喜極而泣,“您終於醒了?”

  “春喜,你究竟跟主子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你瞧你把我這十根手指頭插的快跟豬蹄相媲美了。我這猛一看,好家伙,這哪還是人手啊,這簡直就是活生生一出驚悚恐怖片啊。”

  “噗。”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某琴說出這樣一番話,十四眼中的擔憂被好笑取代,一時沒忍住笑出了聲。這樣鮮活的耿綠琴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人,而不是躺在床上失去知覺猶如活死人一樣的人。

  胤禟拉了拉弟弟,悄聲道:“回吧。”

  胤禎點點頭,兄弟兩個沒有入內而是轉身離開。

  耿綠琴甦醒的消息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被報到了康熙的跟前,他伸手揉了揉額頭,對身邊的人說:“李德全,這幾天讓太醫多去看看她,別再有個反復。”

  “嗻。”

  對於外面的一切,耿同學是不清楚的,她正對著十根手指上的針眼糾結。

  “春喜啊春喜……”

  “主子,奴婢錯了。”

  耿同學瞄春喜一眼,這丫頭認錯態度實在太過良好了,害她都不能借題發揮一下下,她招誰惹誰了啊,瞧著手指遭的這份兒罪吧。

  “你主子我的手本來就稱不上十指纖纖白如玉型的,現在咱們直接朝著粗短肥胖的目標前進了,如果以後都要用這樣一雙手握筆畫畫,我寧可這輩子當文盲。”太傷眼了太傷眼了!她承受不能!

  “主子,”春喜“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主子您罰奴婢吧,可是奴婢不後悔,看到主子醒過來,奴婢死也甘心。”

  “啊呸呸呸呸……”耿綠琴連呸十幾口,用那雙媲美豬蹄的手朝著春喜揮了揮,“快起來快起來,你存心是吧,把我的手扎成這樣你再往我跟前這麼一跪,你是讓我用手扶你還是不扶?”

  耿同學幽怨地嘆氣,“你說我不扶吧,你覺得我沒原諒你。可你說我扶吧,”她面容一肅,將兩只手在春喜面前攤平,“我的手真的已經慘不忍睹了,你竟然還這麼不厚道的想讓我痛上加痛?”

  春喜一聽這話,眼中閃過喜色,“主子,您不怪奴婢?”

  “我怪你幹什麼?沒有別人給你下命令,你也不能這麼狠心往死裡扎啊。”她就算會怪,也絕對會去找某四那個正主兒,丫的,腹黑四,咱沒完。上次扎就扎了,這次你變本加厲啊,瞧瞧我這手它還能叫人手嗎?

  不活了!

  一直守在旁邊的圖蒙海轉身面朝外,嘴角不可抑制地微彎,主子即使剛醒過來頭腦也一樣清醒,一點兒也不像高燒數日不退的人。

  “臣奉旨給側福晉請脈。”突然營帳外傳來求見的聲音。

  “請太醫進來。”

  “嗻。”春喜拿帕子擦乾淨臉上的淚痕,出去請太醫進來。

  年過半百的太醫為耿同學重新診了脈,臉上難掩訝異之色,“怪事怪事。”

  “太醫,您別嚇我,我可膽小。”

  圖蒙海的肩頭微顫,心說:主子您這話可太沒說服力了啊。

  老太醫微笑道:“側福晉多慮了,臣只是對側福晉好的如此迅速的體質感到好奇罷了,側福晉的身體已然無礙,只消靜養便可。”

  “那就好。”嚇死她了,還以為被春喜扎出啥後遺症來了呢。

  “保險起見,臣給側福晉再開兩帖安神的藥。”

  “麻煩太醫了。”

  “這是臣份內的事。”

  太醫到旁邊寫好了藥方交付春喜,然後告退離開。

  耿綠琴看著手裡那張方子,一臉的苦色,“春喜啊……”

  “主子,咱們不能諱疾忌醫。”

  成,教會徒弟打死師父,她在這兒等著自己呢,耿同學忍不住內牛滿面了。

  “你看我都沒事了,俗話說的好是藥三分毒,我好好的一個人,吃什麼藥嘛。再說了,”耿綠琴故意將自己的手伸到春喜眼跟前,“需要上藥的是這兩只手,我的嘴巴暫時就不需要跟著一起受苦了。”

  看到主子那兩只嚴重走形的手,春喜無比內疚,“奴婢去給主子找最好的藥去。”說完一溜煙朝外跑去。

  耿綠琴感嘆道:“春喜這丫頭越來越動作迅速了。”真是飛一樣的速度啊。

  “主子,您這病蹊蹺。”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圖蒙海小聲說道。

  耿綠琴塌塌地看了他一眼,揮揮手,一臉鬱悶地說:“別亂猜測,確實就是生了場怪病罷了。這世上原本就有許多無法解釋的現象,我們有時候不需要事事都清楚的。”因為她實在不能跟他說自己只是暫時“離魂”回家探望了一下出車禍的老媽,否則丫一定當她神經病。

  本來,她以為自己鐵定成孤魂野鬼了,就想著投胎轉世前再回來看一眼兒子跟女兒,結果沒成想一下子就落到了身體裡,一點兒緩沖的時間都沒給她。

  命吶,一切都是命!

  認命的耿同學也不幽怨了,全部的心思都落到了兩只小豬蹄上,真傷眼了!春喜,你下針真狠吶。

  春喜是不知道某琴心裡在想什麼,否則她一定會說:其實後來都是圖蒙海扎的。

  簡言之,耿同學兩只傷痕累累的手是春喜跟圖蒙海通力合作,共同犯罪的結果!

  其實,某琴雖然手很疼,但是對於下針的人倒沒多少記恨,可是對於下命令對她施以如此酷刑的某四那就怨念頗重了。

  這種近乎喪盡天良的命令某四也真能下,敢情被扎的不是他的手。

  因為兩只手成了重點醫治對象,所以耿綠琴順理成章地成了米蟲,專事讓人伺候,每天頂多就是在自己帳子外面四下活動活動,也不遠走。主要是不敢遠走,丟人的範圍要盡可能地控制在最小的範圍之內!

  耿綠琴的主觀願望是好的,可客觀條件上總是不太允許。

  “側福晉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比如從帳子外無意中經過的某九,眼帶戲謔地看著某琴兩只傷手很不誠懇的問候益養病中的某人。

  “勞九爺惦記,奴婢已經大好了。”你丫等老娘養好手傷,一定從背後給你放兩黑槍,耿綠琴極是陰險地想著,已經離社會主義革命教育的傳統優良思想越行越遠。

  某九漫不經心般地說:“你倒是對那些奴才好,可這手疼的是你自己。”

  “爺這話說的,自己的手疼的可不就是自己麼,這又關其他人什麼事呢?”耿同學故作小白的說,心說:你丫少來挑撥叫唆老娘,咱看的宮鬥片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基本也算小有所成。

  胤禟被她堵的一時語塞,明知她是故意裝傻,卻又什麼也說不了。

  某琴瞧著某九糾結,心裡挺樂,想到一件事,不由很隨意地說了句:“九爺,您家裡又添丁加口了吧,奴婢要不要送份賀禮過去?”春喜這丫頭八卦的很得她心,這兩天把她昏迷其間營地裡發生的一些事都如實地向她說了一遍,其中就有關於某九的。

  “你有心這很好,那就備份像樣的禮物吧。”某九順著她的話說。

  耿綠琴忍不住嘴角微抽,說:“九爺,您真不客氣啊。”

  “爺不能跟你客氣啊。”一客氣你就不送了。

  “九爺,您不能這樣,奴婢可窮人。”

  胤禟點頭,一本正經地說:“嗯,爺知道,你跟爺這樣的比是窮人。”

  桃花九,你丫的真不是吃素的!

  “爺既然也承認這點,那怎麼還能真讓奴婢備禮呢?”耿同學也很懂得隨竿就上的道理。

  某九眼一挑,似笑非笑地道:“你竟然說出來了,爺怎麼也不好打擊你的積極性啊。”

  “別,九爺,該打擊的時候還得要毫不留情的打擊的,像這樣抽風的積極性一定要徹底地往死裡打擊。”耿同學很嚴肅的給予某九建議。

  胤禟哈哈一笑,搖著扇子走了。

  耿同學只好在後面艱難地用傷痕累累的手伸了下中指,以示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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