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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老太后終究沒能熬過康熙五十六年的冬天去,而康熙也跟著病倒了,一時之間朝野的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起來。
在這麼個微妙的時刻康熙很厚道的沒有召耿同學進宮去當陪護,對此,耿同學是相當感激的。
只不過,讓耿同學有些鬱悶的是某四沒事的時候太愛到她的院子晃了,晃得她十分的抓狂。
本來,這整個王府都是某四的地盤,當然是人家的地盤人家作主。
可是——耿綠琴托著自己的腮幫子半趴在桌上,她勉強還算是這個小院落的主人吧,某四那麼堂而皇之的鳩占鵲巢還沒半點於心不安,這也太過分了啊。
是,她明白現在局勢很緊張,可問題是緊張也不能緊張到她這裡來啊——因為她完全緊張不起來,反正某四肯定是雍正爺啊。她如今就是個活受罪,多想沖著那個跟十三合計來合計去的某四吼上一嗓子:你丫的消停點吧,大位是你的,別再讓我看著替你們糾結了。
“主子,您不去看小格格練武了?”春喜從門外走入,笑著問。
耿綠琴擺擺手,繼續有氣無力地想心事,怎麼想個辦法讓某四別再把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帶到她的小院來處理呢?
唉,她真不願意動腦,太傷神了!
最悲摧的還是,動了半天腦,費了半天勁兒,最後事情還是按著它既定的軌道前行,半點沒因你的努力而改變。
耿同學覺得自己已經快被這樣悲摧的現實打擊得快要意志消沉了……
“主子,您身體不舒服?”
“不。”我只是心不舒坦,耿綠琴默默地在心裡補全。
“可您看著沒精神?”
“天冷凍的。”耿綠琴隨口胡謅。
“那奴婢再拿兩只炭盆進來。”
耿同學囧囧地看著春喜出去,然後聽到她在外面跟小孟子如此這盤的吩咐一番,乾脆整個人趴平到了桌上。
胤禛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耿綠琴雙臂平伸趴在桌上的情形,他揮手摒退了下人,徑自走了過去。
耿綠琴將頭埋頭雙臂之間,咕哝了句:“這樣的人生太灰白了,啊……”好想出去走走。
胤禛靜靜地站在她身邊,眼神閃了閃卻並沒有出聲。
“春喜啊,你說我現在要跟王爺說想去莊子上住兩天,他會不會直接一腳就踹過來?”
胤禛挑眉,終於忍不住清咳了一聲,“爺踹你做什麼?”
耿同學華麗麗地被嚇到了,本能地往起站,然後急中就出亂,先是碰到了腿,再來又撞到了手肘,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爺,您進來也不出聲,嚇死人了。”
胤禛看了她一眼,到旁邊坐下,輕描淡寫地來了句:“把你嚇死,爺看難。”
靠之!
“四爺——”你丫的真欠捶!
當然,耿同學也就心裡想想,家暴雍親王她是絕對不敢付諸行動的,那太找死了。
“過來。”
某四雖然只是輕輕說了兩個字,壓迫感十足,耿綠琴乖乖地走到他身邊去。
胤禛伸手習慣性地將她拉坐在懷中,環住她的腰身,輕輕嘆了口氣,“安分呆在府裡,不要在這個時候生事。”
老娘我哪有說要生事了?耿同學覺得暴委屈。
耿綠琴想說點啥卻還沒來得及說,就聽到外面有人回禀,“奴才李衛求見主子。”
胤禛鬆了手,耿綠琴馬上站一邊去。
“進來吧。”
李衛一進來就甩袖子見禮,“奴才給四爺請安,給主子請安,兩位主子吉祥。”
胤禛道:“明天就要上任去嗎?”
“回主子,是的,奴才就是來向主子辭行的。”
“小翠呢?”耿同學關心的另有其事。
李衛恭敬地道:“她在外面。”
耿綠琴看向某四,胤禛點點頭,“你去吧。”
“奴婢告退。”耿綠琴趕緊掀簾子出了屋子,果然小翠站在外面廊下,她就朝她招了招手,“小翠,走,咱們到書房說會兒話去。”
“嗻。”
耿同學跟小翠要說什麼呢?
其實很簡單,她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小翠,不管李衛身份再怎麼變,你都不能讓自己受委屈,受了委屈自己出不了氣的就只管向主子我說,主子我就算治不了他,給你換個丈夫咱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翠當時就囧那兒了,春喜在一邊不厚道的捂嘴直樂。
“主子——”小翠撇嘴,“奴婢覺得李衛挺好的。”
“你主子我這不是給你打預防針麼,要知道,男人有錢就變壞,有權就變質,李衛雖然現在沒錢,但他有權,有權的男人很容易就以權謀錢,最後就從裡到外變味了,一變味兒人就餿了,飯餿了不能吃,這人餿了,一個道理,咱也是不能要的。”耿綠琴一本正經地說。
“奴婢不會讓他以權謀私錢的。”小翠擲地有聲地說。
耿綠琴點頭,“很好,保持這氣勢,必要的時候家暴也是可以的。”
屋外的圖蒙海看著幾步外的李衛眼中滿溢笑紋,瞧李衛那表情,他實在想笑。不過,再看看同樣站不遠處的四爺,圖蒙海就明智的艱難地維持住了面部的淡定。
胤禛很淡定地瞄了李衛一眼,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李衛,主子的話你都聽到了?”
李衛的嘴角尚有些抽,點頭,“奴才聽到了。”
胤禛依舊很淡定地道:“爺也是這個意思,以權謀私的話小翠家暴你就得認。”
“奴才知道。”李衛後腦勺立時淌下了一排小冷汗,心說:為什麼什麼事扯到這位耿主子都會變得那麼抽呢?
等到李衛夫妻雙雙告退,胤禛也進了書房。
耿綠琴一瞧這架式就知道某四這肯定是有句跟自己說,心裡琢磨,她剛才教育小翠那些話應該沒啥違禁詞匯吧?她一想到另一個世界正盛行的和諧之風就會無比的內牛,實在是怕死了和諧了。然後想到《宰相劉羅鍋》裡乾隆整的那個文字獄,耿同學頓時無語凝噎。
胤禛看著贊許地點頭:“你那些敲打李衛的話說的很不錯。”
“奴婢沒敲打李衛啊。”耿同學很無辜。
“難不成你還是在敲打小翠?”某四忍不住笑了。
“奴婢只是給小翠說些體己話罷了。”這頂多算馴夫守則裡的小條小款,無傷大雅。
“嗯,很體己。”話非常的實在實惠更容易實施,胤禛忍不住就替李衛默哀了一下,攤上小翠這樣的妻子沒什麼不好,但攤上有綠琴這樣一個主子的妻子他要經受的折騰就會很可觀。不過,他倒是樂觀其成。
“小翠是奴婢的人,奴婢自然要替她著想的。”
胤禛很自然地說道:“那李衛也是你的人,你為他想什麼了?”
耿綠琴眼睛為之一睜,“爺,李衛明明是您的人麼?”
“爺的人不就是你的人?”胤禛理所當然的說。
耿同學頓時為之默然,某四,你丫強悍,這是又打算給老娘下啥套呢?好端端的李衛怎麼就成了我的人了?
然後,耿同學又一想,李衛嚴格說起來確實是她領回來的,小翠也是她收的,這兩人的婚事還是她給作主的——貌似李衛還真有點她門下出身的意思了。
囧!
等耿同學好不容易想說點啥的時候,門外傳來高勿庸的聲音:“主子,十三爺來了。”
“請他過來這裡。”
“嗻。”
耿同學頓時心裡就怒了,靠之,真把我這兒當第二辦公室了啊?
“爺跟十三爺有事要說奴婢就先退下了。”老娘我今兒說啥也不旁聽了,聽了難受。
“待著。”這是某四簡短的答案。
於是,耿同學就只能委委屈屈地留下了。
“四哥,小四嫂也在啊。”
呀呀個呸的,十三你丫啥意思啊,這語氣叫一個調侃加戲謔啊,老娘我倒不想在來著,可是你家四哥拽著不撒手,我能怎麼著啊。
“奴婢給十三爺請安。”
見禮完畢,兩位爺坐下,而耿同學則在某四旁邊陪站。
其實,她坐下也無不可,可耿同學覺得為了方便隨時落跑,站著挺好。只要逮到機會落跑,她一定飛一般的遁走。
“四哥,這次肯定是要出兵了。”
“嗯。”
“那這將軍的人選——”
耿綠琴明白,這是要爭兵權了,啥時候也是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啊。
某四瞥了一眼某琴,道:“綠琴。”
耿同學頓時就驚悚了,幹嘛幹嘛?這個時候突然轉到她這裡來,想嚇死她明說。
“爺。”
“你覺得咱們有幾分把握?”
什麼就咱們了?這簡直就是擺明了拉她入套麼。
“奴婢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些的。”耿同學扮純。
“就是不懂才要問你。”
還有這個說法?耿同學覺得某四在忽悠她。
“不懂問了能有什麼好答案?”
胤禛很有耐心地道:“我們都是局中人,有時候反而不如你這局外人看得清楚。”
“可奴婢這局外人是個糊塗蟲啊。”
十三低頭掩唇輕咳,說的真好,糊塗蟲!她要糊塗啊,他們這些人可都白混了。
“給爺句話就這麼難麼?”
“不難啊,”耿同學很自然地說,“古話不都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麼,你再能打,沒糧也稀鬆。”本來她想說扯淡來著,臨出口時來了個急煞車,還是要文雅一些的。
某四跟十三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後方的糧草督辦。”
啥?這就有結果了?
耿同學心說:丫的,明明心裡都有腹案的麼,打我這兒繞一圈算個毛事啊?
有許多事耿綠琴想不明白,不過,她倒也沒去折騰自己可憐的腦細胞,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打仗她去不了,糧草她辦不了,她擱這裡就一帶孩子的命。
結果,第二天,宮裡來旨意了。
耿綠琴收拾收拾就又進紫禁城觀光去了,順便探視腹黑老康頭的病情。
第 116 章
大殿裡很靜,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恐怕也能聽得到。
板直地跪在地上的耿綠琴百無聊賴地聽著火爐內木炭燃燒偶爾發出的噼剝聲,其實她真的很想抬頭問問內殿裡的那位老康同志。把她叫來,然後就讓她這麼跪在大殿裡,啥也不說,難道她一個人跪在這裡就能頓悟他那帝王似的如海般深的心思嗎?
耿同學覺得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之任務,索性便自娛自樂,神游四海去了。
內殿裡,康熙又看完了一本奏折,目光朝外面看了一眼,說道:“她跪了多久了?”
李德全恭聲道:“有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來的人都看到了麼?”
“是的。”
康熙沉吟了片刻,再次開口,“去把那丫頭叫進來。”
“嗻。”
等到李德全把旨意傳達給耿綠琴的時候,她差點兒站不起來,跪得太久,膝蓋都木了,還多虧李德全搭了把手扶住了她,這才算站好了。
進去之後,請安,“奴婢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吉祥。”
“李德全,你出去。”
“嗻。”
耿綠琴的頭皮立馬就麻了,一顆心猶如十五只木桶打水那叫一個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康熙頭也不抬地在紙上繼續寫,殿內只有毛筆在紙上劃過的聲響,靜溢得有些嚇人。
有時候無聲的世界更可怕!
“丫頭,拿去看。”
“嗻。”耿綠琴揣著滿腹的疑惑接過康熙遞過來的紙,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她深深地覺得康熙這個腹黑小老頭又一次抽了!
“怎麼,不敢去?”
“那倒不是,”耿綠琴有些遲疑地說,“皇阿瑪覺得奴婢去合適嗎?”這抽得不是一點半點啊,這是十分的抽啊。
康熙看著她不答反問,“你覺得不合適嗎?”
耿同學沒有立即回答,似乎好像……她用她自認不是很靈光的腦袋結合以往看過的各類型宮鬥陽謀陰謀啥啥的影視文學作品的經驗總結,嗯,她似乎有一點點理解,但更多的卻是不可思議。
去青海,一個馬上就要成為古戰場的所在。十四不久就會成為大將軍王,而她一個被明令禁止參與朝政的女人家竟然要成為監軍。
這事太玄妙了!
“朕就知道你能想明白裡面的道理。”康熙如是說。
耿綠琴很囧地想:老娘不是自己想得明白,這要多虧後世的飛速發達的傳媒科技啊,要不咋說前人的智慧是無窮的,因為有五千年雄厚的歷史背景做後盾,中國人民的宮廷技巧那是槓槓的。看得多了,有時候舉一反三還是不太難的。
“燒了吧。”
耿綠琴趕緊把手裡的信箋扔到桌旁的鼎裡,看著它一點點化為飛灰。
“皇阿瑪。”
“說吧。”康熙一副了然於胸的表情。
“奴婢想帶著錦秀。”這一去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別再讓某四把女兒給教歪了。
其實,耿同學所擔憂的正是一直以來某四他們的擔憂。
康熙聞言笑了,“你當初不讓錦秀上玉碟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
“女兒貼心啊。”她這叫勇闖江湖母女二人檔,哇咔咔。
康熙贊同地點頭,“嗯,你貼心的時候很貼心,有時候折騰得也鬧心。”
耿同學囧了,合著老康是嫌她這個兒媳婦兼職的女兒不夠滿分呢。
康熙笑著補完了全部的內容,“讓朕的老四很鬧心。”
耿同學只能繼續囧了。
“今兒跪的時間長了,心裡埋怨朕了吧。”
“皇阿瑪既然這麼做就有這麼做的道理,奴婢不會埋怨。”
“嗯,是個明白事理的。”
不明白脖子上的腦袋就總不穩當麼,現實逼人成長啊,耿同學滿腹的內傷。
“皇阿瑪要多保重龍體。”
康熙點點頭,揮揮手道,“你去吧。”
“奴婢告退。”
離開乾清宮的時候,耿綠琴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老康生命的終點在一天天的逼近,她不禁有些感傷。這些年風風雨雨的,老康之於她是像父親一樣的存在,可是,她明知這位父親壽命將盡,卻只能無力地看著歷史沿著它既定的軌跡運行著。
人生總是充滿了太多的無奈!
那天,許多人都看到雍親王爺的側福晉在護城河邊站了很久很久,久到有人甚至以為她有跳河自殘的打算。
當然,像耿同學的跟班是絕對沒有這樣荒謬的想法的,他們一直認為就算這個世上的人都死完了,他們的主子也仍舊可以像蟑螂一樣活蹦亂跳著。
沒過幾天,耿同學便領著自己那堪稱經典的班底移師某四京城外的莊子上去休養生息了。
現在的天氣越來越冷,實在不是適宜遠行的季節。
可惜——全副武裝的耿綠琴趴在車窗上,看著道旁飛逝而過的景物在心裡嘆氣,她偏偏得在這麼個季節被迫遠行。
其實,她挺想跟康熙交涉一下,完成這個任務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回京城這個大牢籠來了,但是想想自己的腦袋,以及她那偉大的要耗倒這幫家伙的理想,她明智的沒吭聲。
耿綠琴覺得自己現在這樣非常適合用一句話來形容:悄悄的走人,打槍的不要。
依舊是以往習慣了的班底,春喜一幫人仍然跟著她這個有些不著調的主子出來了,本來,耿綠琴是不想讓春喜跟的,可是春喜當時就說了,奴婢跟著是為了照顧小格格。
很好,很強大,春喜這丫頭如今已然敢無視她的主子身份,直接跳過她直奔錦秀那個後起之秀了。
青海這個地方唯一令耿同學向往的就只有青海湖了,別的她還真沒啥興趣。
大軍尚未開動,因為將軍人選還沒定,可是她這個欽定的監軍已經奔馳在前往青海的官道上,每念及此,耿同學都囧然無比。
某四對自家老爸這個決定的反應只是把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很藝術。
然後,第一次,從耿同學成為他小老婆開始到現在的第一次明確表示,讓她離自家兄弟遠一點。
這個麼,從耿同學本身意願來說那也是肯定要這麼做的,她甚至連某四都想離得遠遠的,但現實不允許麼。
所以,當時耿同學特真誠地對某四說:“爺放心,如非必要奴婢寧可不去十四爺跟前晃。”監軍麼,盡職的難做,可她這樣做為某四的家眷,又有半個人質嫌疑加老康親信人員,身份如此復雜的人士,那估計也是可以混水摸魚的。
嗯,當然千萬不要摸到大白鲨!
關於人質的定位耿綠琴其實十分的不確定,她一這樣想立馬就覺得自己有老孔雀的嫌疑。丫的,她憑啥能讓人八爺黨這邊將她當成某四的人質啊,這也太給自己長臉了。
她當時看到康熙寫給她的東西時腦子裡一晃而過的幾個念頭不外就是無間與親信,某四的無間,康熙的親信,這兩個定位應該是最准確的,但如果僅憑這兩樣又不足以讓康熙做出這樣的決定,所以耿綠琴事後搜腸刮骨地把所有能想到的原因都想了一遍,但想的越多她就越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
最後,耿同學自暴自棄不想了。
因為,這麼想來想去的,除了把她自己的腦袋弄得暈頭轉向之外,基本毫無收獲。
“主子,天冷兒,還是把窗簾放下吧。”
“春喜啊,人如果在密閉的空間呆久了,對身體才真的不好呢,天再冷也要適當地吹吹涼。”耿綠琴頗是一本正經地說。
春喜忍不住反問道:“那主子您捂這麼厚做什麼?”
耿綠琴把身上厚重皮裘捂了捂,瞄了一眼憤憤的春喜說道:“我這叫一顆紅心,兩手准備。要吹涼先把保暖工作做好了。”
主僕兩個的對戰,再次以春喜的落敗而結束。
春喜專心去看護在馬車搖晃中睡得很熟的小主子,決定短時間內不去打擾明顯又抽了的主子。
沒了人打擾的耿同學繼續趴在車窗上看沿途風景,這個季節嚴格說來草木凋零,美感確實差點,但這種景致卻又有別於草木繁盛的季節,在蒼涼與淒惶中又透著一種肅穆的莊嚴。
突然地,耿綠琴就有些感慨,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能逃離這有時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皇家時,她一定要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結廬而居,好好地享受自由人生。坐看雲起雲落,閒聽花開花謝。
光是想象,耿同學就覺得渾身又充滿了力量,有了同這個萬惡的皇權社會做斗爭的無限勇氣。
就在耿綠琴一行人離開京城不久,大將軍的人選也終於揭曉,十四成了大將軍王。
那天,八爺黨的幾個人在某八府上小酌,不知怎麼地就說到了突然坐了冷板凳的耿綠琴同學。
這事在京城也算是一件稀罕事,誰都知道打那天耿同學在護城河邊緬懷半天後,就突然地被雍親王給冷落了,給扔到城外的莊子上閉門思過了。
許多人猜測是這位耿側福晉言語間沖撞了皇上,因為不少人看見那天她在乾清宮裡跪了很久。
但她到底說什麼沖撞了皇上,這個卻沒人知道,所以便有了許多的猜測。
“八哥,你說那天她到底沖撞了皇阿瑪什麼?”某九挺好奇,自己琢磨了許久沒鬧明白,索性便趁著這機會問別人了。
某八轉著手裡的酒杯,微微淺笑著,不答反問,“她帶了哪些人出城的?”
“還不就是她平時帶的那些人嘛。”某九想都沒想地說。
某八卻不再說話。
某九愣了一下,自己也回過味兒來了,當下神情也收起了戲謔,“八哥,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別的事?”
某八仍然微笑著,語氣一徑的漫不經心,“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某九瞪了自家哥哥一眼,心說:你擺明了就是知道,不說而已。
“這次是四哥的後方糧草督辦,他會不會在這個時候使絆子?”
十四搖頭,“我覺得在這件事上四哥不會這麼短淺。”
某八同意,“我也這樣認為。”
“那只要十四弟把這場仗打漂亮了,咱們的勝算就大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均默認。
這場仗看似沒什麼,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卻變成分外重要起來,畢竟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擺在那裡,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大位之爭,已然到了最緊要的時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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