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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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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沐軼]大唐小郎中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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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 10:57:53 |只看該作者
第211章 賑濟災民

    左少陽苦笑:「娘,現在官兵加百姓,總共有十萬人其中多少糧食閉著眼睛也能想得出來。絕對不夠十萬人支持三個月以上的,官兵也肯定進行了摸底調查,要不然,也不會冒著與滿城百姓對抗的風險下強制徵糧令這麼殘酷的決定。就算要放糧周濟百姓,應該拿不出多少,最多是個象徵而已,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梁氏諾諾道:「再不濟,還有野菜吃嘛,咱們又不是沒吃過。」

    娘!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能充飢的並不多,絕大部分是不能吃的,滿城十多萬人,用不了多久,便會把山上能吃的全部吃光的!糧食吃光了吃野菜,樹皮,草根甚至泥土!很多人會因為吃了不能吃的野菜而被毒死,或者因為吃了觀音土之類的無法排泄而痛苦的死去!等到這些吃光了,大批心軟的只有餓死,少數心狠的會吃人肉!到了那時,每天都會有成批成批的人餓死,被扔到城外的亂墳崗!不,那時候只怕已經沒有人來運屍體了,只能橫死家中或者街頭。二十來口人,黃泉路上倒也熱鬧!

    左貴和梁氏都被他說的毛骨悚然,梁氏也覺得自己料想的太簡單了,諾諾道:「要不,我們多留一點,留夠口糧,把剩下的賣給官兵,他們發現了或許就不會砍頭?

    左少陽苦笑:留夠口糧?咱們二十個人,四個月需要口糧一百三十六斗,樊黑臉說了,超過一鬥,殺家長,超過三斗以上,殺全家。所以,留少也是死,留多也是死,為什麼不索性都留下來賭這一次呢?賭對了,咱們都能活,賭不對,一家人一起死,倒也有伴!如果把餘糧全部賣給官兵交上去,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徹底死路一條!

    梁氏傻眼了,不知怎麼辦才好,望著左貴。

    左貴捋著鬍鬚沉吟片刻,終於沉聲道:忠兒說的沒錯,反正左右是個死,不是拚死賭一把!就這麼辦!

    老爺做了決定,梁氏還能說什麼,只能黯然點頭答應。

    左貴道:不過,咱們一家冒險就可以了,不要把別人連累了。等徵糧令一宣佈,咱們就按一人一斗的標準,把糧分給茴香他們家,還有瞿老爺和苗姑娘家。免得咱們一旦被發現,糧食都被搜走了,他們也沒得吃的,雖說一人一斗米,也維持不了他們多久,但也聊勝於無。同時,這件事只是咱們一家三口的事,與他們三家無關。特別是白姑娘,她現在的身份是咱家的奴婢,一旦徵糧令宣佈,就讓她會瞿家去。別連累了人家姑娘。

    行!左少陽本來就不願意要這白芷寒當丫鬟的,只是迫於無奈,讓她回去正和心意。

    左貴說完了,跟梁氏二人起身要走,左少陽又把他們叫住了道:爹,我還有件事想跟二老商量。左貴便又坐了回來:說罷。

    左少陽想了想,道:我們既然已經把本錢賺了回來了,又留足了二十口人命的基本口糧,剩下三十來斗糧食,我不想賣了。

    哦?那你準備拿來做什麼?

    熬粥救濟那些快死的饑民們。今天一路上,我看見很多饑民都奄奄一息了,如果再沒有糧食,只怕活不了幾天!

    左貴捋著鬍鬚道:放粥饑民是好事,可是我們總共才三十來斗多餘的糧食,對滿城饑民,無異於杯水車薪啊。

    梁氏道:「是啊,萬一要是讓官軍知道了,就會猜測我們還有餘糧,到時候仔細搜查,會把藏著的糧食給搜出來的!

    左少陽道:這兩個問題我都已經想到了,三十斗糧的確不夠救濟多少人的,但是,我們還有一屋子的藥材啊,這些藥材都是我從恆昌藥行買回來的,差不多都是可以充飢的藥材,可以切碎了磨成粉粉,跟米面一起熬粥,這樣就能夠救濟更多的人。咱們這些藥材有整整十大車呢。合著三十斗糧食,全部熬成稀粥,這可不容小視,能救很多人的性命呢!再說了,咱們是救急不救饑,應該夠用了。

    左貴和梁氏互視了一眼,問道:啥叫救急不救饑?

    我想過了,我們熬好了藥材麵糊的稀粥,天黑起後到快要宵禁前的一個多時辰,還有早上五更完了宵禁結束之後到天亮之前的這一個多時辰裡,用板車推著大街小巷走,專門給那些奄奄一息的饑民吃,讓他們度過接近死亡的這一關,或許就能活下去。

    我明白了。左貴捋著鬍鬚道,也就是說,咱們的粥只救濟那些餓的馬上就要死的人,這叫救急,而其他那些還能動還能采野菜充飢的那些饑民,暫時不救濟。

    正是這個意思,這叫好鋼用在刀刃上,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要不然,咱們就算一口都不吃,全部的糧食也不夠救濟滿城饑民的。更何況還有數萬官軍。

    左貴點點頭:這主意不錯,咱們行醫之人,懸壺濟世乃是本分,治病救人是救,施粥救命也是救,當為而為,才是仁醫。

    梁氏小心地插了一句:那我們怎麼知道哪些是餓得快要死的人呢?總不能一個個去細看吧?

    左少陽道:那樣太麻煩了,而且大家都飢餓的情況下,很難準確判斷誰更需要救濟。我想到一個辦法,二老看看行不行?

    什麼辦法?我們用大木桶熬一大桶很稀的稀粥,用來救濟一般饑民,再熬一小桶正常的稀粥,這是用來給那些垂死的饑民救命的。每到一條街,推大木桶的就敲木桶施粥,凡是能起來排隊等粥的應該都還每到垂死的地步,凡是躺在地上不起來的但還活著的,大多是餓的垂死之人,這些人前一般都會一個大瓷碗,背小木桶的人就專門負責給這些人倒些救命的稀粥。咱們所有的人都蒙面,免得被人認出來。

    左貴頻頻點頭,這法子好,又快捷又準確,不錯!那就這麼辦吧。

    梁氏始終擔心徵糧令的問題,又道;要是徵糧令下來了,那怎麼辦?還施捨嗎?

    左少陽道:這個我想過了,大桶救濟一般饑民的,就不能再添加糧食了,只能用純藥材磨面之後熬粥。而小桶由於是悄悄躲著發的,最好蒙面不讓人看出來,所以可以依舊熬救命稀粥。

    那萬一被官軍抓住了,怎麼辦?

    沒關係,就說憐惜這些災民,把自己的口糧拿出來救濟,反正一桶稀粥怎麼都用不了一斗米,沒超出口糧限額,官軍就沒辦法治罪。當然,最好不要被官軍發現。否則會影響後面的施粥。

    行,那就這麼辦!馬上辦!左貴當即拍板道。

    做了這個決定之後一家人心裡踏實了。

    天快黑了,得趕緊實施計劃。一家人一起動手熬製稀飯。左少陽和老爹左貴切藥材,梁氏,苗佩蘭將藥材磨成粉,白芷寒負責熬製稀飯。

    左少陽趁他們不備,偷偷拿了小半根老山參磨碎了加在救命熬粥裡,老山參是益氣固脫回陽救逆的,能吊命,反正這四棵老山參也是蕭芸菲偷來給自己的,是讓自己救人的,現在用來賑濟饑民,也是救人。

    由於這幾棵老山參都是數百年的極品,所以每一桶只用加一小點就能起到很大作用,老山參數量有限,而需要賑濟的垂死饑民太多,後來陸續會出現,而且人數肯定會更多更嚴重,必須要做好長期打算,特別要為後面打算。所以他這四棵準備用三個月,算下來每天只能用一小點。

    眾人齊心協力,終於在天黑之前熬好了,一般的稀粥的糧食和藥材差不多是對半的量,而救命稀粥則主要是糧食熬的。

    眾人商量之後,由左貴、梁氏、苗母和女扮男裝的白芷寒負責大桶運送很稀的藥材稀粥,去賑濟一般的饑民,而由苗佩蘭背著加了老山參的救命稀粥,跟左少陽兩人去賑濟那些爬不起領粥的垂死饑民。

    分工之後,天也黑了,他們兩撥人分開來,到了一個饑民比較多的巷口,左貴便站在推車上,敲著木勺高聲道:放粥濟民了……!要領粥的,請排好隊,一人一碗,不可多領!

    饑民們都楞了一下,還不敢相信這話,靠得近的聞到了飄著藥香的稀粥味道,頓時精神大振,爬起來湧了上來,高高舉起粥碗。

    梁氏、苗母和白芷寒叫他們排隊,可這黑燈瞎火的,又聞到了這稀粥的香味,哪裡還有什麼秩序,一窩蜂都把推車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眼前滿都是粥碗和一雙雙焦急渴望的眼神,還有高高低低的乞討聲。其他地方的饑民很快便得到了消息,一窩蜂地也湧過來了,人擠人,秩序很快大亂。梁氏他們喊破喉嚨也沒辦法讓他們排隊領粥,都亂著往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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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 10:58:32 |只看該作者
第212章 有驚無險

    苗佩蘭和左少陽趁返工夫,趕緊地給地上躺著起不來的垂死饑民們施粥。

    可是,料想不到的情況也發生了,這些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的饑民,吃了一碗加了人參粉的稀粥之後,立即有了精神,竟然搖搖晃晃站起來,拿著碗追過來接著乞討,有的還大聲呼喚那些跑去左貴他們大桶那邊等粥又擠不進去的人過來,說這邊也有粥。

    於是乎,巷子裡外的饑民都跑過來,前面堵後面追,很快把他博倆給重重圍住了。

    左少陽這才發現,自己把賑濟災民的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面對飢餓將死的成千上萬的饑民,打一個不太恰當的比方,就像一直羔羊遇到了一大群餓狼的感覺。

    巡邏的軍士和衙門捕快人數跟饑民們相比,如同海裡的小船,不敢上前干涉,只是退到遠處觀望。

    左少陽及時發現了這種不妙,他對現代社會媒體多次報道的踩踏致人死傷的事件心有餘悸,立即對苗佩蘭道:「快跑!甩開他們!不然造成踩踏就俸了!」

    苗佩蘭也感覺到勢頭不對,努力要推開擠過來的人群,拉著左少陽奮力往外衝。可是,人群太多了,苗佩蘭又不敢大力推攘,生怕弄傷別人,也就擠不開衝不出去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左少陽想到了這句話,饑民要的是他們背後的那桶粥,而不是他博的人,急中生智,對苗佩蘭道:「把粥桶扔到屋簷上掛著!」

    苗佩蘭答務了,奮力推開身邊的饑民,快速取下粥桶,可是,她沒有正兒八經學過武功,還不會使巧勁,估計扔上去不一定掛得到屋棺上,掉下來弄灑了反而浪費了。這時已經來不及仔細考慮,用力推開身邊的饑民,將那桶粥的背帶掛在左少陽脖子上,迅疾抓住他的腰,奮力往上一扔,左少陽掛著那小桶粥,騰雲駕霧一般飛到了街邊的房頂上!(太牛X了,居然能把一個大男人扔上房頂,物理厲害的同學算下大概要多大力量)

    左少陽被扔上去超出房簷兩三尺高,落在房頂,稀里嘩啦踩裂了.無數瓦片,一隻腳還踩穿了房頂,卡在了上面。

    幸虧如此,他才沒有滑練掉下房頂來。脖子上掛著的那桶人參稀粥也沒有灑翻。他驚魂未定,努力把腳拔了出來,手腳並用爬上屋頂,回頭往下面叫道:「喂!你在哪裡?」

    他不敢叫名字,生怕人知道是他們貴芝堂施粥饑民,引起官軍注意。

    對面街邊傳來苗佩蘭的聲音:「我在這!別擔心我沒事!』苗佩蘭也知道左少陽的用意,也不叫名字,只高聲回答。

    黑暗中瞧見對面街邊苗佩蘭用黑巾蒙著臉在揮手,原來她已經擠出了人群,左少陽這才放心,又高聲道:「你快去看看我爹他們!」

    「好!」苗佩蘭答應了,往左貴他們那邊跑去。

    左少陽沿著屋簷往前跑到盡頭,便看見巷口人山人海擠著無數的饑民,人頭攢動,哀求聲哭泣聲喊叫聲都有,已經看不見老爹左貴他們到那裡去了呢,饑民們已經爬上推車搶稀粥,有的甚至把腦袋伸進去喝的。

    左少陽擔心老爹他們被擠壞,當務之急是調虎離山,他轉身又跑到房子的另一邊。下面的饑民知道他在房頂上,都跟著這房子轉,仰著腦袋望著,舉著碗懇求著,跟著他來回跑。

    要是老爹他們被擠個好歹,那背上背的這一桶人參稀粥不是救命的,還是禍害了,左少陽心急如焚,突然發現眼看緊挨著這房子另一頭的是隔壁一家宅院的院牆,想也不想,便順著樑柱爬了下去,跨過去站在院牆上,順著院牆又往另一側走了一段路,這才騎在院牆上,對著下面跟著他過來的無數饑民高聲道:「放粥了!快來領粥!排隊排隊!都排隊才能領!不排隊領不到啊!」下面饑民亂哄哄的那聽得到,就算聽到了,沒有人維持秩序,又不知道從那裡排隊走。所以依舊亂哄哄的舉著碗等著。

    左少陽的目的並不是施粥,而是引開父母他們身邊的饑民,免得把人給擠壞了。所以只是亂嚷著。眼看原來擠在父母那邊的饑民好多都朝這邊過來了,下面饑民越來越多,這才把舀粥開始發放。

    運站在圍牆上,沿著圍牆慢慢往前發放稀粥,都是瞅著下面的人的樣子,看著已經沒什麼精神的,就給,嚷得厲害擠得厲害的,不給。他是移動著在圍牆上邊走邊發放稀粥,他往前面走,下面的饑民也就一窩蜂跟著他走。所以剛才拿到粥的饑民也就能離開人群把粥端回去了。

    左少陽正在施粥時,忽聽得院子裡也有人懇求給點粥,回頭一看,卻原來

    是這家人家老小舉著碗站在院牆下面,可憐巴巴望著他。很顯然,這家人也斷糧了。

    左少陽心想,用了人家的院牆,不給一點也過意不去,再說這家人也餓成這樣子了,便舀了兩勺,倒進了他們的碗裡:「不好意思,粥不多,只能給這麼多。抱歉!」

    那家人也明事理,得了兩碗粥,已經是喜出望外,一個勁仰頭謝謝。

    左少陽站在圍牆上繼續施粥,那一小桶很快也就施捨完了,他將桶倒了過來亮給大家吞,說道:「抱歉,粥全部施捨完了。

    就這麼多,沒有了!」

    這一次跟上次在衙門旁邊的余掌櫃開粥廠放粥不一樣,那一次是固定人家施捨,饑民都心存僥倖,指望著還有粥施捨,所以施捨粥完了也不肯散去,而這一次是左少陽背著一小桶來的,施捨完了就完了不可能再有,所以下面的饑民見粥已經施捨完了,也就漸漸地各自散了。

    左少陽這才跳下圍牆,苗佩蘭從黑暗中鑽了出來,左少陽急聲道:「我爹他們怎麼樣了?」

    「沒事,都回藥鋪了!」

    「那好,咱們也走吧!」

    有一些饑民跟著他們走,哀求著再給一點。左少陽只好帶著苗佩蘭快跑,兜了一圈甩掉尾隨的饑民之後,這才回到了藥鋪。

    屋裡的人的慘象讓他哭笑不得:左貴頭上的帕頭不見了,用手不停摸著下巴倒抽涼氣,一問才知道他下巴上的鬍鬚被扯掉了一小撮,苗母本來就瘸了一條腿,另一隻腳被踩腫了,白芷寒正給她檫跌打止痛藥。若不是一大桶粥已經被搶光,加上那邊左少陽放粥引開了饑民,苗佩蘭及時趕到,把他們倆從人群中救了出來,他們倆不知還要狼狽成什麼樣子呢。

    白芷寒和梁氏基本上沒事,當時白芷寒反應很快,見人群湧過來便知道不好,她的能力只夠拉一人的,只將身邊的梁氏奮力拉著擠了出來,所以兩人沒什麼事,只是梁氏的一隻鞋子被擠掉。

    左貴和梁氏他們本來準備把木桶和推車推回來的,白芷寒提醒他們不要,說自從上次余掌櫃家開粥場施粥之後,到現在他家門口還饑民成堆等著,指望著又施粥好排前頭。如果把木桶和推車推回來,饑民肯定會跟著來,看看是哪家施粥。那以後貴芝堂門口可就熱鬧了,絕對人山人海坐著等下一頓施捨,連門都出不去。

    左貴覺得說的有道理,這才扔下木桶和推車,鑽小巷回到了貴芝堂。

    本來是一片好心想賑濟饑民,卻沒想到弄成這樣,一家人當真哭笑不得,總算有驚無險。

    左少陽總結經驗,發現自己對賑濟災民的方案準備不充分,構想太理想化,現在回想玉器店的余掌櫃開粥廠施粥,還是靠衙門的力量維持秩序,都幾乎釀成踩踏事件,這一次沒有造成大規模踩踏,全靠大家反應快,隨機應變,算是萬幸了。

    對於第二夭早上該如何賑災,一家人都沒主意。不過,對剛才的事情都是心有餘悸,既然還沒想到好的賑災辦法,先暫時作罷,等想好辦法再說。

    一家人各自洗漱回房歇息。

    白芷寒照顧左少陽洗臉洗腳,又幫他梳頭、鋪床。完了之後,左少陽爬上樓梯,上到自己的閣樓。

    先前放粥濟民想不到會出這種事,所以沒把小松鼠帶上,放在枕頭邊的窩裡睡覺。此刻正睡得香甜。(帶了小松鼠不就讓人發現身份了,這麼強大的小松鼠)

    左少陽脫了衣服只穿貼身中衣,鑽進被子裡面朝裡睡著。想起先前跟父母商定的準備隱瞞存糧,不連累白芷寒她們的決定,想想還是先跟白芷寒商量一下,這小女子性格也很倔強,別弄出什麼事情來。

    他背對著下面白芷寒道:「白姑娘,多謝這兩夭做的事,明早上,你還是回你外祖父家去吧!」

    白芷寒正在鋪地鋪,聽了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愣了一下:「少爺要攆我走?」

    「是。」

    「為什麼?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

    「目前為止還沒發現,不過,就算不犯錯,主人要攆僕從走,似乎也不需要理由吧?」

    白芷寒跪坐在被褥上,淡淡只說了一句:「我不回。」

    「你的賣身契我還給你!」

    「沒用的。」白芷寒話語中有著淡淺的淒涼,「家外祖父說了,誓言就是誓言,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廢棄,你如要趕我走,便是讓我自毀諾言,也就是讓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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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 10:59:13 |只看該作者
第213章 決戰之夜

    左少陽轉身過來,見白芷寒跪坐在被褥上,身形婀娜,搖曳的油燈下,已經洗淨的白玉臉蛋上,凝脂肌膚透著一層紅暈,如水蜜桃一般的紅潤,若不說別的,有這等美婢服侍還是很爽的,可惜了。苦笑道:「你莫非要跟我一輩子?將來你總得嫁人吧?莫非要我幫你配個人家?」

    白芷寒淒然一笑:「芷兒是少爺的奴婢,少爺想怎麼樣自然由得少爺。若少爺真要把芷兒配個人家,芷兒不能說個不字......」

    左少陽苦笑搖頭,正要說話,沒想到後面白芷寒一句話,差點把他嚇得從床上跌落下來,只聽白芷寒悠悠道:「大不了還有一死!」

    說著,白芷寒呼的一聲吹滅了油燈。

    左少陽把身子轉了過去,面朝裡睡著。側耳聽著下雨,還以為白芷寒會躲在被子裡抽泣,卻半點聲音也聽不見,細細回想,從第一面見到白芷寒開始,直到現在,就沒見她掉過一滴眼淚,包括她外祖父病危將死,瞿老太太她們都哭得死去活來的,她連眼圈都沒紅。說她是個鐵石心腸,她卻又為了讓自己給外祖父治病,不惜賣身為奴。說她不願意跟著自己吧,剛才要還她自由她又不幹,說趕她或者讓她嫁人她就死,可是,要說她想嫁給自己吧,她又像只驕傲的公雞,對自己冷冰冰的沒個好臉色。唉,女人心海底針,當真琢磨不透。不過,徵糧令真要下發,就算白芷寒用尋死相威脅,也只能打發她走。不能連累了她。

    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夜半三更,左少陽正睡得香,忽聽得外面亂哄哄的,左少陽嚇醒了過來,一睜眼,便看見窗戶上紅光晃動,照得屋裡亮堂堂的,嚇了一大跳,一骨碌爬起來。

    炮製房下面白芷寒也被嚇醒了,爬了起來。藉著外面明亮的紅光,左少陽瞧見白芷寒穿著一身白色的中衣,上衣對襟齊脖子,扣得嚴嚴實實的,下身長褲一直到腳踝。——靠,這妞睡覺捂這麼嚴實做什麼?難不成怕自己強*奸她?那又說什麼願意為妻為妾為奴,悉聽尊便,當真搞不懂。白芷寒已經把胡服男裝穿好了,開門出去,大堂裡,左貴、梁氏和苗母一家人都慌亂地爬了起來,相互問著怎麼回事。

    左少陽把門拉開一條縫往外瞧,只見遠處半邊天都紅遍了,隱隱傳來的聲音卻是喊殺之聲,不禁變色:「是叛軍殺來了吧?」

    左貴道:「不對啊,下午的時候官兵不是說去打雙槐縣嗎,雙槐縣在東邊,著火的是西邊,不是一碼事啊。」

    左少陽道:「敵軍應該是從西邊太和縣出來的,肯定又是像上次一樣,乘虛偷襲合州,來個圍魏救趙,以解東邊官兵對雙槐縣的攻擊!」

    苗佩蘭悄悄來到左少陽身邊,低聲道:「左大哥,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當然要。」左少陽道,「叛軍要活活餓死我們,我們不幫官軍,只有死路一條。——你去幫我把出診箱拿來。」

    上次在城樓搶救傷員的經歷,讓左少陽記憶深刻,那一次是臨時起意上城樓就傷員的,所以沒有帶出診箱,結果,眼睜睜看著不少傷員因為臨時撕下來的衣襟布帶達不到止血目的,大量失血而死去,心痛不已,回來之後,他便專門準備了一個急救箱,裡面備有若干止血繃帶,止血鉗、剪刀、手術刀等戰地救治常用器具和**。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苗佩蘭答應,跑到藥櫃後面,將出診箱拿起背在背上。

    左少陽拉開門就往外跑,梁氏趕緊伸手要抓他的胳膊,左少陽早有防備,一閃身便出門,往西城跑。苗佩蘭背著急救箱緊追上去,白芷寒也二話不說跟上。

    梁氏急得在後面嘶聲叫道:「忠兒回來!忠兒......!」

    左貴道:「別叫了,他們去也是應該的,只是上城樓幫忙救救傷員,又不是衝鋒陷陣,沒什麼大問題。」

    左貴如果事先知道他這次判斷失誤了,兒子這一去差點沒命,他拼了老命也不會讓兒子去的!

    現在雖然是宵禁,但是宵禁例外的規定是,其中就有走水救火。這時候不受宵禁限制,誰都可以出來幫忙救火。眼看著城西火光一片,街上已經有些人在奔跑喊救火了。所以,左少陽帶著二女加快了步伐往前跑。

    往前跑了一段路,左少陽一拍腰間,發現小松鼠沒有帶,剛才起來太急了,臨時決定出來幫忙救人,顧不得把小松鼠帶上。現在又不能返回去拿,否則被母親拉住,可就跑不掉了。

    三人繼續往城西跑。忽然覺得不對勁,那紅光似乎不在城裡,而是在城外,遠遠看見城樓的時候,這個判斷被證實了,紅光的確來自於城外,城外怎麼會有這麼亮的火光?

    他們三個跑到西邊城樓下,發現城門竟然打開著,門口有一隊隊官兵手持弓箭刀槍,緊張地對著城外。在城郭兩側的空地上,黑壓壓的官兵們手持兵刃,蹲在地上等候著,神情十分緊張。左少陽衝到城樓下,旁邊黑暗裡跑過來幾個兵甲道:「你們做什麼?這打仗呢,趕緊回去!」

    左少陽忙道:「我是貴芝堂的小郎中,她們是我朋友親戚。我們是過來幫忙救護傷員的。不知道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為首一個將官姓劉,是這次西征平叛軍隨軍郎中隊下面的一名火長。「火」是唐軍中的最基層組織,每火二十人,設火長一人。劉火長捋著鬍鬚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少陽:「你是貴芝堂的小郎中?」

    「是啊。」

    劉火長話語緩和了一些:「我聽說過你,聽說你治箭傷和接骨,都一點不痛,是不是真的?」

    左少陽聽自己的名氣居然傳到這軍官的耳朵裡了,不禁有幾分得意:「嘿嘿,是這麼回事,我家藥鋪還有好些個受傷的兵士在繼續留診呢。」

    「果真是你啊!」劉火長樂呵呵笑道,「聽說你這人挺勇敢挺義氣,上回打仗,你還帶著人上城樓救了我們不是傷兵下來。」

    左少陽咧著嘴笑道:「應該的,你們打仗為了我們百姓的安危,我們力所能及幫點小忙而已。算不得什麼。——現在又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比如救治傷員啥的?」

    「幫忙救助傷員肯定是需要的了,只是現在外面正在打仗,前面城樓左邊城牆下的空地上,設有咱們軍隊的臨時傷員救治醫館。所有的隨軍郎中都在那裡等著,還**了數百的民壯勞工,抬著擔架等著,一旦打完了就上去救治傷兵呢。現在出去太危險了,所以,你們也還是等打完仗再去吧。」

    左少陽問:「要打多久?」

    「這一仗只怕一時半會打不完。嘿嘿」劉火長有些得意地笑道,「我們已經把來襲敵軍包圍了,這一次要堅決吃掉!那樣太和鎮就不攻自破!」

    左少陽喜道:「咱們把敵軍包圍了?咱們大軍不是往東邊去打雙槐縣了嗎?哪來的人包圍敵軍啊?」

    劉火長率領的兵士看樣子是戰鬥預備隊,不是關鍵時候不會頂上去的,所以有些空閒,有幾分得意地笑道:「你這郎中懂什麼,嘿嘿,這叫做引蛇出洞!明著說咱們要去打東邊的雙槐縣,西邊的太和縣敵軍得到消息,肯定會採取圍魏救趙,出兵前來攻打我們合州。我們大軍已經埋伏在兩邊,趁勢殺出,把他們包了餃子,這一次一定要把他們一舉吃掉!」

    「哎呀,殲滅戰這可一時打不完的。傷兵可等不得,流血過多會死的。早一刻就回來,說不定就能多挽救一條性命啊!」15樓

    「這倒是,」劉火長一聽這話,頓時猶豫起來,瞧了瞧左少陽身後的苗佩蘭和白芷寒。白芷寒是一身男式胡裝,天黑看不清臉,苗佩蘭也把頭髮綰了個髮髻,穿著粗布短衫長褲,從衣著也看不出男女。還以為是兩個男的跟著他,便道:「就你們三個?」

    「嗯,他們兩個掩護我,我給傷員作簡單處理之後,再把傷員背回來。」

    「那你等等,我去稟報一下團正,看行不行。」

    說著,劉火長轉身快步跑進城樓下的一間屋子裡。

    很快,劉火長又出了門,手裡拿著一件白色鎧甲,快步跑了回來:「行了,團正說了你說得很好,我們能等傷兵不能等,早一刻救人就多一份活下來的希望。團正已經下令,派出少量隨軍郎中和民壯,跟你們一起上去救治傷員,但是務必要保證安全,不能沖得太靠前,當心衝到敵軍裡去了。」

    「好的,放心吧!」左少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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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1 10:59:50 |只看該作者
第214章 戰地急救

    劉火長道:「記住,叛軍和我軍的著裝一樣,他們為了跟我們區別,所有叛軍的脖頸上都有一條紅絲帶!沒有紅絲帶的傷兵才是我們的人。別救錯了!」

    「記住了!」左少陽點頭道。

    劉火長把手中一件白衣鎧甲遞給左少陽:「喏,這是我軍隨軍郎中的輕裝鎧甲和外衫,不好意思,沒多了,就找到了這一件。你們給傷員做緊急處理之後,就呼叫後面的民壯擔架隊上來抬傷員。」

    左少陽大喜:「這樣安排最妥當,咱們走吧!」

    「好,你們先出去,我去叫其他隨軍郎中和民壯,馬上跟來!」

    「等等將軍!」左少陽把劉火長叫住,「能給我三面盾牌和兩把刀嗎?」

    「行啊!」劉火長看了看他身後身穿男裝的苗佩蘭和白芷寒,叫過兵士,取了三面步兵用的長盾和兩把單刀。遞給了他們。

    這皮革鎧甲是個背心,大部分是皮革的,只在心口前後有兩個圓形鐵板護心鏡。外面那身短衫則是白色的,前心手背各寫著一個斗大的

    左少陽把鎧甲背心遞給白芷寒:「穿上!」

    「我不要!」

    「你想跟我們去,就穿上,要不然就立刻回去!這是本少爺的命令!」

    白芷寒瞧了他一眼,默默接過鎧甲背心穿在衣服外面。

    左少陽把寫著「醫」字的短衫穿在身上,舉著一面長盾,領頭往城樓外沖。苗佩蘭和白芷寒各持長盾和單刀跟在後面。

    到了城門口,守城的官兵已經得到通知,讓軍醫出城救治傷員。讓開道路,苗佩蘭搶步目前衝在最前面。

    三人出了城,喊殺之聲頓時大了起來,就在前面不遠的幾個小山坡和官道上,到處都是火把,照得跟白晝一般。原來他們看見的火光卻是雙方手持的火把。

    不時有利箭從他們頭頂飛射而過,三人貓著腰往前衝,城門外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傷員,只是,一動不動的多,呼喊救命的少。

    道理很簡單,古代廝殺都是冷兵器,造成的傷勢很多都是傷口很大的開放性創傷,失血很快,而這種傷口傷員自己一般很難自救,由於先前官軍前線指揮官不讓軍醫上前線救治,要等打完仗再去,所以這些傷員很多得不到及時救治,因失血性和創傷性休克而死亡。傷員變成了死屍。

    左少陽發現很多傷員的傷其實不算很重,卻因為缺乏及時救治而死亡,不禁心頭很是沉重。

    這時雙方交戰的戰團並不太遠,便在小山坡上,連喊殺聲都能分辨出來。

    苗佩蘭和白芷寒護在左少陽面前,左少陽用盾牌擋住自己身子,彎腰檢查地上躺著的還在動或者呼叫救命的傷兵們。

    這些傷兵穿著果然都差不多,也難怪,叛軍原來就是唐軍,使用的服裝鎧甲自然是一樣的,只能通過脖頸上的紅絲帶進行辯論。有紅絲帶的是敵軍,沒有的是官軍。

    地上躺著的屍體和呼喊救命的傷兵,大多是沒有紅絲帶的,也就是說,官兵傷亡比叛軍要多很多。這讓左少陽的心抽緊了。

    左少陽把手中盾牌放在地上,開始尋找急需救治的傷兵。他雖然學的專業是中醫,也學西醫基礎課,而且中醫本身也有急救內容,很多內容與西醫是相通的。戰地急救與急病室搶救的情況類似,只是,戰地救治情況更加特殊。

    在戰地受傷人數眾多的情況下,救治的原則是「先搶後救,先重後輕,先急後緩,先近後遠;先止血後包紮,再固定後搬運。」所以,必須準確判斷傷員受傷的輕重緩急。對大出血,神志不清,呼吸異常或者呼吸停止,脈搏微弱心臟停跳的危重病員,要先救命後治傷。對多處受傷的傷員,則要保持呼吸通暢,進行止血,防休克和內臟損傷,然後再處理骨折,最後處理傷口。

    按照這個原則,左少陽讓苗佩蘭和白芷寒兩人負責警戒,自己檢查傷兵,一個傷兵看見他穿的白色隨軍郎中的印有斗大的「醫」字的衣衫,高聲叫著:「郎中!救我啊,疼死我了!哎喲」

    左少陽急忙過去,蹲下問道:「你哪裡受傷了?」

    「右腳膝蓋!哎喲好痛啊,救救我!」

    左少陽見他的褲子膝蓋處並沒有明顯破損,可能是鈍器傷,急忙撩開他的褲管,果然瞧見他的右腳奇怪地反轉者,膝蓋處已經凹陷變形,伸手輕輕一摸,膝蓋骨已經被打成大小不等的許多碎片!

    這樣的粉碎性骨折,治療難度非常大,左少陽雖然嘗過骨傷學,但治療一般單純性骨折還行,卻還沒有能力治療這樣難度的骨折。

    而且在戰場情況下,閉合性骨折只要沒有刺傷內臟引起出血危及生命,一般都放後處理,告訴他後面會有人來救他,便繼續搜尋。

    接著又發現兩個傷員,其中一個也是被打折腿骨,還有手骨,另一個則是箭傷。箭傷只要不撥出箭,不中要害,一般還能堅持時間比較長,所以都暫時放下不管,繼續搜尋。

    雖然火把把天空照亮了,但畢竟是夜晚,低處光線並不好,地上到處都是躺著的人,也不知道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還得防著敵人突施暗算。而且大多數血染戰袍,躺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了,這樣的情況下,要從屍首堆裡尋找傷員,查看誰死了誰還活著,確實很費勁。

    左少陽見到地上有一根火把還在燃燒,便撿了起來照明,有了火把照亮,比先前容易尋找一些了。

    這時,就聽一個人叫道:「郎中,郎中救我……我是……朝廷的官兵……,救我,我要死了……」

    這聲音很微弱,夾雜著痛苦,左少陽順著聲音望去,便所見一顆樹幹下,歪靠著一個士兵,脖頸上沒有紅絲帶,身材單瘦,明顯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一臉的稚嫩,最多也就十四五歲。

    左少陽忙過去上下查看:「你哪裡受傷了?」

    「腿,還有手……」

    左少陽一看,他的一隻右手被齊腕砍斷,兩腳腳筋被切斷了。

    左少陽先治斷手,用止血鉗夾住他的血管,用線扎死,然後用止血繃帶包紮,腳筋被砍斷,這個要接上很費事,一時半會治不好,而且不著急,只能先包紮止血之後搶救其他傷兵。不過,這孩子就算接上腳筋,只怕腿的大半功能也費了。

    處理好這少年的傷之後,左少陽讓白芷寒叫來擔架,將傷兵抬了下去。這時,又聽到滿是積雪的灌木叢裡有叫聲傳來:「郎中……郎中救我,我是官兵,我的肚子,,我的肚子被刺了一劍……」

    左少陽急忙把他從灌木裡拖了出來,幫他解開鎧甲,只見肚子處一團腸子已經脫落了出來,那兵士低頭一看,咳咳地哭了起來,伸手要去把腸子塞回去。

    左少陽急忙一把將他的手抓住:「別動,這樣塞回去會感染腹腔的,我來處理,你躺下,對,就這樣,千萬別亂動,很好。」

    說著話,苗佩蘭已經把背上的急救箱取下,遞給左少陽,左少陽打開箱子,取出兩張巴掌大的消毒紗布,覆蓋在那脫出的一團腸子上面,現在最主要的問題不是感染,而是受壓腸壞死,問道:「你帶有碗沒有?」

    古代兵士出征作戰,都是自己隨身帶碗筷,那兵士點點頭「在,,在背包裡!」

    白芷寒把盾牌放下,取過士兵的背包,翻開,找到了一個木碗,遞給左少陽。

    左少陽將木碗反扣在蓋了紗布的腸子上,然後從急救箱裡取出一張三角巾,一角從胯下繞到後面,兩角繞過腰間,在腰後打結繫緊。對白芷寒道:「趕緊招呼民壯過來,將他救下去!」

    白芷寒大聲呼叫,很快,遠處蹲著的兩個民壯提著一副擔架跑了上來,把那受傷的兵士抬起來放在擔架上,抬著往城裡跑。

    左少陽舉著火把搜尋,大地上殘雪,特別是背陰的地方,大塊的積雪很厚,屍體倒在上面,灑滿了鮮血。觸目驚心。他很快在一塊大石頭後面,又發現了一個沒有系紅絲帶的兵士,這兵士痛苦地呻吟著,瞧見他過來,舉著火把,穿著白色短衫,前胸一個斗大的不禁狂喜,掙扎著抬起頭叫道:「郎中,救我……」

    左少陽忙蹲下身道:「你哪裡受傷?」

    「後背……後背挨了一獠牙棒,哎喲,我好像動不了了,是不是……腰斷了……我下半身好像動不了了……」

    「你彎腿看看,彎彎腿!」

    「動不了,哎喲好痛……」

    左少陽先幫他解開鎧甲,然後小心地把他翻過身來,取出剪刀,剪開外衣,用手摸索檢查腰部,發現後腰一片血肉模糊。步兵一般穿的都是劉火長給的那種輕裝鎧甲,根本防不住一狼牙棒的狠擊。尖刺已經戳傷後腰,並拉開無數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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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發表於 2011-10-1 11:00:36 |只看該作者
第215章 能救一個算一個

    左少陽用手指沿著腰椎撫摸、果然發現腰椎不對勁.估計是骨折了.後腰的血槽有點深,片刻便把他的手掌全染上了鮮血。必須進行傷口處理.否則流血也會要了他的命。

    左少陽拿出金創止血藥粉瓶子.到了一些在他後背傷口上.取了一張三角止血紗布.將後背傷口包紮了。

    回頭對白芷寒道:「招呼民壯來抬人!」白芷寒立刻大聲呼叫遠處的民壯。

    兩個民壯提著擔架跑了過來,左少陽道:「不行.他是腰椎受傷不能用軟擔架.必須用門扳之類硬的!」

    一個民壯急忙回頭喊道:「門板!快把門板送上來。,又堵兩個民壯扛著門扳跑來了這時.遠處又有人叫道:「民壯!快來抬人!」卻原來是隨後上來的幾個隨軍郎中也已經進入陣地,開始拎救傷員了。

    左少陽把那傷員的外衣扯過來.揉成團.遞給白芷寒道:「等一會我們把傷員放上門板.你就把這衣服團放在他的腰下,把腰部墊高,明白嗎?」

    白芷寒點點頭.接過揉成團的外永等著。

    左少陽跪在傷員身邊,兩手穩穩耗住傷員的臀部、對另那兩個民壯道:「你們兩胞住肩部和腿部.咱們三人一起把他抬起來.注意一定要平平的.不能亂動!然後平平地放在門極上!」

    兩個民壯忙答應了,三人抱好這傷員.左少陽喊口令一起用力.將傷員平穩地抬了起來,放在了門扳上,白芷寒瞅淮機會,把衣服團墊在了傷員的後腰部。

    左少陽道:「有沒有繩子?,兩個民壯搖搖頭。

    左少陽道:「以後抬門板來救人,一定要帶上繩索或者布帶.好固定傷員.明白吧?一一現在去死人身上取下腰帶,把傷員身子捆在門扳上.然後抬走!

    兩個民壯忙答應了,忙從旁邊的屍體身上找腰帶。

    左少陽舉著火把繼續尋找傷員。地上有一些帶著紅絲帶的叛軍傷兵.也在哀求救命.本來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應該救.但那是在有空餘時間的時候,敵我都有傷兵等著救援.自然先救自己人。

    走沒多遠.他便看見一個脖子上沒有紅絲帶的官兵.也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蜷縮在地上.兩手死死掐著受傷的大腿.痛苦地呻吟著。

    左少陽蹲下問道:「我是隨軍郎中.你哪裡受傷了?,「腿!我的腿被砍了上刀……,這聲音十分孱弱.左少陽伸手朝他緊緊插著的大腿處模去.著手處一片粘稠的濕滑。將火把湊近一瞧,只見一條右腿已經成了血葫蘆一般.褲子全部被鮮血濕透了,連地上都是一大攤的鮮血。

    左少陽心頭一沉.拿火把照了照他的臉.見他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淋漓,摸摸手心,冰冷如鐵,鼻翼不停煽動.張著嘴喘著粗氣,眼神已輕渙散。一一病人已經出現嚴重休克症狀,必須立即止血.否則,只怕性命不保!

    左少陽將火把遞給旁邊的白芷寒,從急蔽箱裡取出剪子.快速剪開傷兵受傷大腿的褲子,只見傷員大腿處,長長的一道血口子,裂開了、跟一張血盆大口一般!鮮血咕咕外冒,但是.流速己經比較緩慢了,。

    左少陽更是心驚.這是血統過多的徵象.他急忙掀開急救箱裡取出一根止血帶,對那傷員道:「把手放開.我幫你止血!、

    那小伙子慢怪放開了手.全身如爛泥一般軟軟癱在哪裡,嘴裡孱弱地呢有著喊道:「我要回家……!媽媽…….我要回家……!、

    左少陽用止血帶將傷口上部死死捆紮之後,立刻取出止血鉗,拔開傷口尋找血管。這傷口很寬大.是被橫著砍了一刀、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腿部肌肉都被砍開了、但是,由於流血過多.血管已經萎縮.退進了傷口斷層裡,而光線又不好,一時無法找到血管。

    左少陽把牙一咬,將左手伸入傷口裡模索,憑著自己的印象,終於找到了那萎縮的動脈血管,揪住扯了出來、用止血鉗鉗住扯出,對白芷寒道:「快!拿一根桑麻線把血管捆住!」

    白芷寒將手中火把遞給苗佩蘭,很快從急救箱裡取出一根桑麻線.將左少陽止血鉗夾著的血管綁紮住。

    左少陽伸手去找其他血管。在這時.就聽白芷寒望著這傷員直愣愣望著夜空的雙眼.輕聲道:「少爺.不用救了.他已經死了……,左少陽一驚.忙轉身過去,捧起他的頭,果然兩眼圓睜已經固定,瞳孔已經散大了,模了模頸動脈.已經沒了搏動。

    這兵士急性大失血.耽誤了太長時間、在沒有輸血條件情況下,可以說是無法救治的。左少陽心中黯然.伸手將他直勾勾圓瞪的雙眼眼皮合攏。

    三人繼續搜尋又發現一個官兵,仰面躺在地上.一手拿著一柄大刀.另一手拿著一根火把.兩眼翻著.口大口喘著粗氣.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喊著,「救命…….救我啊……」

    左少陽舉著手中火把一瞧,見他脖頸上沒有紅絲帶,是官兵、往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這官兵的一條左腿齊膝已經斷成兩截、斷腿處紮著一根腰帶.斷口血肉模糊.散發著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但已輕不流血了。

    很顯然,這兵士左腿齊膝被敵軍砍斷,血流不止,但這官兵十分凶悍.自己用腰帶把斷腿紮緊.然後傘火把將斷口燒焦止血。

    左少陽不敢冒然過去.因為人在戰場上這種拚死搏殺的環境中,又是受了重傷.神志不清的時候,隨便靠近很容易被誤傷。忙大聲道:「我是隨軍郎中.我過來給你治傷.你把刀放下!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那人只是兩眼無神地亂叫著救命,不停喘著粗氣.卻不回答。

    左少陽舉著盾牌小心地靠近、放下右手的火把,怪慢伸手過去想去拿他的單刀,免得他神志昏髓之下回到亂舞,傷了自己。

    就在他的手剛碰到那單刀、這兵士突然怒吼一聲:「殺!」當頭一刀劈向左少陽!

    左少陽嚇得急忙舉起盾牌抵擋,苗佩蘭在旁邊早防著這一招,眼前那兵士舉刀要砍.右手單刀翻轉刀背、一抬海底撈月!

    她從小到大練的就是泰山壓頂和海底撈月這兩招,成千上萬次的反覆之後,熟練之極.快速無比。這一招使出.對方就算是面對面搏擊.陡然遇到,粹不及防之下,也難抵禦.更何況對方神昏之下出刀.哪裡懂得防禦,一刀背正好砸在那兵士手中的單刀上,那單刀脫手飛出,帶著哨音.瞬間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苗佩蘭一刀背砸飛對方單刀.順勢跨出.一腳踩在那火把上.以防這傷兵用火把傷人。

    左少陽叫了一聲好,急忙扔掉盾牌,開始給傷兵檢查傷勢。

    只見這傷兵面色蒼白,四肢不停震顫.額頭冷汗琳琳,張著嘴,卻進氣少出氣多.脈搏散亂,這是典型的失血過多引起的血厥虛證.在缺乏輸血條件下,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用中藥養補氣血。而養補氣血最好的藥.當然就是人參!

    幸虧左少陽有先見之明,事先配置了一瓷瓶的人參四逆丸。專門對抗失血性休克的!

    眼見這兵士再不救治.鐵定死於失血性休克!左少陽從急救箱裡取出人參四逆丸,又取了一壺淡鹽水.掐開那兵士的臉頰,將藥丸塞進去.捏著他鼻子往嘴裡灌水。

    那兵士神志不清.失血過多口渴,便咕咚咚喝了幾大口。

    在低血容的失血性休克治療中,補液非常重要.在沒有靜脈滴注手段情況下,雖然只能通過口服了.但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緩解休克。

    藥灌下去之後,傷口也被兵士自己燒蕉不流血了,左少陽目前能做的就這麼多.吩咐白芷寒呼叫擔架上來。兩個民壯很快跑來、將那傷放在擔架上抬了下去。他們繼續舉著火把在橫七豎八的死人雄裡尋找傷兵.很快又發現個頭部被砍一刀.頭破血沸昏迷不醒的傷員忙蹲下取下他的頭盔.給他頭部止典包紮。

    便在這時、遠處小山山坡上冒出十幾個脖子上繫著紅絲帶的叛軍手將弓弩.瞧見他們立即拉弓放箭!

    「小心!」苗佩蘭大驚,閃身檔在左少陽面前.舉著盾牌擋著、與此同時.白芷寒也舉盾牌閃在左少陽前面檔著.一陣亂箭射來.呼呼插在盾牌上.那聲音著實令人恐怖。

    左少陽正要把那昏迷的兵士拉到盾牌下.就在這時.一支利箭電閃而至,噗的一聲.射入兵士的頭頂.緊接著.又是幾支利箭飛速而來噗噗幾聲.扎入這兵士的胸脯肚子.和大腿上。

    左少陽心頭一諒.完了,沒救了這時.那小隊敵軍一邊射箭一邊往這邊沖。苗佩蘭一手將著盾牌,一手拿刀,從盾牌邊觀察著敵軍逼進,她不敢衝上去,因為一離開.左少陽便失去了遮擋,他的盾牌方才扔到一邊了.這會兒也沒空過去拿。

    便在這時,斜刺裡衝上來十幾匹戰馬.正是官軍兵士,大聲叫著手持圓盾.揮舞長刀.朝敵軍衝去。

    那十幾個敵軍並不慌亂.立即轉身朝樹林跑亂原來他們隱蔽在樹林裡、專門偷襲。

    眼見敵軍被官軍擊退.苗佩蘭這才舒了口氣.回頭道:「左大哥他們跑了。」

    左少陽單膝跪在那兵士身側.略一嚴查.發現那頭部重傷的傷兵已經中箭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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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發表於 2011-10-1 11:01:18 |只看該作者
第216章 兵敗如山倒

    左少陽只能起身.拿著盾牌火把繼續在樹林草叢中搜尋。

    就在這時,忽聽得身後城樓那邊戰鼓齊鳴.喊殺聲震天響。左少陽他們三人都吃了一驚,猛回頭.只見遠處城門大開,從城門洞裡往外衝出一隊隊兵甲.手持火把和各種兵力.狂喊著往小山這邊衝來。

    應該是官兵的預備隊投入戰鬥了!

    幾個小山坡和官道上正在廝殺的官兵一見來了援兵,都是精神大震.更是瘋狂地衝殺著。

    左少陽卻心頭一沉,他知道、如果預備隊都投入戰鬥,說明戰鬥已經到了十分嚴酷的程度了!而且己方很可能形勢嚴峻!

    左少陽手持盾牌爬上一塊巖,舉目往小山下眺望,無數的火把照耀下,看見敵軍正往後且戰且退,更是心驚.因為他看見.敵軍退卻並不慌亂,主要是騎兵在交替掩護.步兵後撒很快,而且有條不紊。難不成在誘敵嗎?

    左少陽不懂軍事.更不懂舌代的戰法.只是看著不對勁。但是他無能為力.只能做自己的工作。

    既然敵軍後轍,當然是救治傷員的最好機會.說不定什麼時候敵軍又殺回來.那就麻煩了。

    這時.從城裡衝出來的後備隊已經往前追殺下去.雙方戰局很快往前推進,喊殺聲也漸行漸遠。

    剛才雙方拚死廝殺的幾個小山包和下面的官道上.到處都是受傷在喊叫救命的傷兵,敵我雙方的都有.而沒有系紅絲帶的官軍傷兵顯然要多得多。

    這小山上樹木灌木叢生.到處郡是岩石,光線昏暗,不太好尋找傷員.而且還有被敵軍伏擊的可能,現在官道上橫七豎八都是傷兵,那裡更容易發現和救治.戰場急救是先近後遠,也就是先救最容易救治而又急需救治的傷員。以保證更多的傷員得到救治。

    左少陽跳下岩石,叫道:「走!先救官道上的!」

    三人跑下山坡,官道上的傷員到處都是.由於是剛剛戰鬥過的地方.不比小山上先前經過的地方.那裡的傷員都經過了一段時間等待.很多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了.這裡的傷員卻還能堅持一會。

    城裡的隨軍郎中出來了不少、已經有好些個郎中在這裡救治傷員了。民壯擔架隊也跟出來了,隨時將郎中急救之後傷員送回城裡去。

    左少陽救治的速度很快,先判斷傷勢.先救重的急的.他們一路往並救治,身後總有幾個民壯抬著擔架、門板跟著。

    一路治療的傷兵,或重或輕,大多數是金創外傷。奇怪的是,大多數傷兵都是手腳受傷,或者斷手斷腳。還有一些傷兵.是金創傷外加胸骨、肋骨等骨折復合創.也有的是鈍器重擊導致的內臟破裂等內傷,必須開腹縫合,這樣複雜的創傷在古代條件下就很難辦了,左少陽雖然懂得怎麼治.但是這時候是救急的時候.不能因為救治一個傷員而放棄那麼的多傷員。只能先把戰場上的傷員進行緊急處理了.然後再回去給那些古代醫者不會治療的傷兵治傷當然、前提是人家得讓自已冶。

    不知道忙碌了多久,也不知道搶救了多少傷兵,左少陽兩手早就沾滿了鮮血.被寒風一吹,在冰天雪地裡凍得都僵了,實在動不了的時候.就夾在腋下暖一暖.才能繼續救治。

    他急救箱裡的止血繃帶也用完了,後面民壯又送上來。送上來的止血繃帶效果遠不如他自己做的.但總比沒有的強。而那一瓷瓶的參四逆丸也所剩無幾,他不是最嚴重的他都咬牙不用.因為不知道後面是否有更需要的傷員。

    這時.左少陽正跪坐地上,替一個腿骨被砍傷並腿骨粉碎性骨折的傷員包紮固定斷腿、突然,他感到跪在地上的膝蓋在發顫,一一不是太累了.而是地皮在顫抖!

    緊接著,便聽見轟隆隆的聲音遠遠傳來,如同漲潮的潮水一般.那聲音越來越清楚了,卻是無數的馬蹄聲,踩在地面,如同天上的滾雷落到了地上.震耳欲聾。

    接著.又聽見哭爹叫娘的呼喊聲以及喊殺聲。左少陽急忙站起來往遠處黑夜裡眺望。

    這時.他身後的民壯們有熟悉這種聲音的,立即嚇得扔下擔架就往回跑.一些隨軍郎中也開始住後跑。一個郎中跑過左少陽身邊.面無人色地叫道:「趕緊跑!敵軍騎兵殺過來了!快往城裡跑!」

    苗佩蘭急聲道:「左大哥!快跑啊!」一把拉著他就往前衝。白芷寒緊隨其後。那傷兵嘶聲叫著:「救命!救我啊!」

    左少陽急聲道:「等尊.還有那個傷兵!」

    「來不及了!」

    「咱們離城至少有數里路了,這時候來不及跑回城了.咱們跑不過戰馬的」左少陽急聲道,「不能把他放在路上.會被戰馬踩死的!把他他施下官道.然後咱們躲起來!」

    二女一聽.急忙轉身回來.幫著他一起將那傷員抬下官道,放在一塊大石頭後面.揀了一面盾牌蓋在他身上。

    左少陽扭頭看旁邊一個小山坡,是一片小松林,急聲道:「往山上跑!鑽樹林!」

    樹林是對付騎兵的最好天然屏障。二女跟著他往小山坡的小樹林裡跑。

    剛跑到小山丘的半腰,官道上已經潮水一般湧過來無數的兵士.脖子上都沒有紅絲帶、顯然都是官兵.跑到最前面的、是官兵中的騎兵.後面是步兵.卻原來是官兵全軍大潰敗!

    官兵們丟盔卸甲,狼狽逃竄、天空中一支支利箭從後面劃著弧線飛射過來、潮水般逃走的官兵不時有人中符.慘叫例下。而後面的人全然不硬踩上去,繼續往前跑。

    左少陽第一次看見什麼叫做「兵敗如山倒」.這種情況下,就算再勇猛的大將,也沒辦法止住這湘水般的敗兵潰逃。

    三人站在樹林邊上,驚恐地望著山下官兵大潰敗。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小山坡的另一邊,有稀里嘩啦撕裂樹枝灌木的聲音.還有狂喊叫的聲音.那聲音響成一片.很快,滿山遍野都是這聲音。

    左少陽他們三人抬頭望小山坡頂上看去,只見山頂上也出現無數人影昏暗中看不清楚.但是從整個局勢判斷.很顯然,也是官兵潰敗下來。

    左少陽正要轉身沿著山腰往外跑.便看見遠處人影攢動,已經滿潰逃的兵士。就在這時.只聽合州城方向戰鼓齊鳴、兩邊山頭上如春筍一般冒出無數的兵士.手持火把,搖著掛旗吶喊著,飛箭如雨一般射向潰敗的官兵!

    這下完了,陷入了敵軍的四面包圍!

    後面是追殺的叛軍。黑暗中到處都是喊殺之聲.不知道哪裡才是安全的地方。

    苗佩蘭急聲道:,左大哥,怎麼辦?」

    「躲到小樹林裡去!」

    三人便往小松林裡鑽。只跑了沒多遠,從山頂潰逃下來的官兵已輕如潮水一般先後衝入小松林!

    耳聽著很多人衝進小樹林,這種混亂場景太危險了,左少陽手指一棵合抱粗的大私樹,道:「上樹!快上樹!」

    白芷寒急道:「我不會爬樹啊!」

    苗佩蘭道:「我先上,然後拉你們上去!」

    「好!快點!」左少陽急聲道。

    苗佩蘭扔掉手裡盾牌和單刀.三兩下就爬到了樹上.一手抓住一根樹枝、倒轉身伸手道:「把手給我!」

    左少陽脫下後背的急救箱、扔在這棵松樹下.上前兩手抓住白芷寒的纖腰:「你先上!」運勁往上一舉.白芷寒借勢往上一縱身.抓住了苗佩蘭的手。

    苗佩蘭單臂將她拉了土去、放在樹枝上!

    就在這時.衝進來的官兵已經衝到了樹下,人擠人,慘叫聲揮刀呼呼聲,不絕於耳。

    苗佩蘭急聲道:「左大哥.快把手給我!」

    左少陽跳起來正要抓苗佩蘭、黑暗中一個逃兵衝過來、慌不擇路,正撞在他跳起來的身上.咚的一聲,將他撞飛了出去。

    「左大哥!」苗佩蘭嘶聲叫道,兩腳一蹬,如護犢的母豹.躍向空中.就在左少陽即將落地瞬間將他抱住.空中一擰腰、將左少陽轉到上,隨即,她的後背重重撞在滿是山石的山坡上、骨碌碌、兩人抱著一路沿著山坡往下滾。最後,撲通一下掉進了一個凹坑裡。

    這坑裡滿是積雪.還躺著幾具兵士的屍首.血肉模糊也分不清是哪一方的。旁邊散落著幾件兵刃和盾牌。

    左少陽摔得頭昏眼花、五臟六腑都脫了位一般,四肢劇痛欲折.。亨哼唧唧根本無力爬起來。

    苗佩蘭護住左少陽落地的那一下撞在山石堆上.摔得夠嗆,所以一時也沒能起身.耳聽著山上潰逃衝下來的官兵散亂的腳步如同發瘋的牛群。已經沒辦法了.只能翻身將左少陽壓在身下.順手抓過旁邊散落落的一面盾牌檔在後背上。

    隨即.就聽著咚咚聲不絕於耳,躺在下面的左少陽感覺不停有人踩過他們身上,苗佩蘭緊緊抱著左少陽,忍受著亂兵潰逃跑過時的踩踏。

    幸虧背上有長盾護住,不然兩人只怕都會被潮水般的人流踩死!

    先是慘叫聲喘著粗氣相互擁擠逃跑的聲音,過不多久.就變成了喊殺之聲.和指揮包抄截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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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發表於 2011-10-1 11:02:36 |只看該作者
第217章 會致命的傷

    兩人明白,官兵潰逃過去,叛軍隨後梅殺而來,那現在漫山遍野都應該是叛軍了。兩人雖然不是官兵,但左少陽穿的是官兵的隨軍郎中服裝,也算是戰鬥人員,一樣會被俘虜的.所以一動也不敢動。

    剛才事情緊急,苗佩蘭顧不得選擇姿勢.只是合身把左少陽撲在身下.慌亂之中,卻是胸脯壓著他的臉的。

    左少陽臉部被苗佩蘭鼓鼓的胸脯蓋,本來應該是很旖旎的事情.

    可是苗佩蘭從小勞作.身體發背很好,胸脯很車滿.把左少陽一張臉嚴嚴實實都包裹住了.根本透不過氣.他實在憋不住了.總不能被**捂死.只能貪戀地根心一扭臉.把頭偏開.這才舒舒服服透了幾口氣。

    細細一回味.剛才臉頰貼著苗佩蘭的胸脯.感覺不是想像的那麼有彈性,而且也不太大.不覺有些奇怪.想起上次穿越過來那天見到苗佩蘭.她就是胸脯鼓鼓裴索的,連硬挺寬大的葛麻布衣服都掩飾不住。

    怎麼這會子卻有些扁平而且彈性不夠了呢?

    轉念一想他便明白了.這姑娘肯定在胸口勒了抹胸!這段日子戰亂.裹上抹胸一來方便行動.二來可以女扮男裝.躲避兵匪襲擾。

    就在這時,就聽著四周都是喊殺聲、劈刺聲、慘叫聲.估計還是有勇敢的官兵在回身抵飾追兵.掩護戰友撤退。

    突然,左少陽感到方邊大腿內側一痛,好像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

    那痛感並不強烈.但是一直持續.而且鞋來越痛!

    左少陽有些慌了.因為他感到被戳的那個地方很諒.有濕疲渡的東西在流淌!

    不會是受傷出血了吧?

    他驚恐地慢慢把腿彎曲上來.扣出手棵下去一模,著手處又粘又滑!

    完了.是血!

    左少陽摸到褲子上一個手掌寬的裂縫.伸手進去一模,方大腿內側赫然一道長長的傷口,溫暖的鮮血咕咕往外冒,冰冷的手感到好暖.而心裡卻冰冷一片!

    受傷了!剛才雙歲在旁邊屑殺.自已被人誤傷了.從出典的速度和有節奏的湧出.他立刻判斷.這一下.肯定將自己的腿動脈切斷了!

    剛才苗佩蘭翻身壓在他身上、主要為了保護他的頭臉和胸腹,所以苗佩蘭嬌軀大部分是蓋住了他的上半身,塘牌也是蓋在上部,兩人的腿卻是交錯著袒露在外的,混戰之中.不知道是誰的兵刃恰好刺中了坑裡躺著的左少陽露在盾牌外面的大腿上!而且正好切斷了他的股動脈!

    股動脈被切斷.鮮血會像間歇噴泉一樣一股一月曲冒出來.傷口有手掌寬,這麼寬的傷口,就算往傷口裡緊急填充紗布包紮.也根本止不住血流!當務之急.是快速找到股動脈用止血鉗卡住才能止血!

    否則,用不了幾分鐘.就會夫血休克而死!

    苗佩蘭也感覺到身下的左少陽有些不對勁,手腳亂動,呼吸明顯急促起來.急忙把頭埋下來,低低的聲音問道:「怎麼了?」

    「我…….我的腿被刺傷了!應該傷到了大血管.必須馬上止血!否則……,會流血而死的!」

    苗佩蘭驚得魂飛天外:「我瞧瞧!」兩手一撐就要起來。

    「別動!被敵軍發現,咱兩都得死!」左少陽方手環抱住她的小蠻腰.緊緊樓著她.急急地低聲道。

    剛才屑殺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想必抵抗的官兵已經被殺死.只有敵軍不斷衝過時發出的喊殺之聲,這時候要是爬起來治傷,衝過來的敵軍會以為是官兵埋伏在這偷襲,絕對會亂刀砍死兩人。

    而且,就算讓苗佩蘭起來查看,她不懂醫.急救箱剛才上樹的時候扔在樹下了.沒有止斑鉗也是無用。所以左少陽抱緊苗佩蘭不讓她動。

    苗佩蘭知道她說的是對的、沒有再掙扎、低低的聲音帶著哭腔:「那…….那怎麼辦?

    「你不要動,我自己找血管止血!千萬不要亂動!」

    「嘿!」苗佩蘭小心地微微撐起自己的半側身子,好讓左少陽方便動手止血。

    左少陽將手重新伸進窟窿.模到傷口,將兩指伸進傷口裡尋找著皿管。

    就耽誤得這麼一小會工夫.傷口裡的血管已經縮進了斷口裡.慌亂之下摸索.姿勢不得力,卻又哪裡模得到!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了,左少陽感到手腳更加冰冷,心跳急速加快、

    額頭冷汗淋淋。這是大失血之後出現休克的徵兆.再找不到血管,自己穿越使命就只能宣告結束,死在這個嬌小可愛溫柔善良的唐代小女子的懷裡。

    「你有小刀嗎?」左少陽哆索著低聲問。

    沒有.我去找!」苗佩蘭又要動,卻被左少陽抱緊了動不了。

    「你別動!」左少陽低聲道:「簪子呢?

    「有!

    「快給我!

    苗佩蘭拔下頭上的簪子.順著他的手臂.塞進他的右手裡。

    左少陽拿著簪子,用食脂中指併攏.從褲子裂口處伸進去,在傷口上部撫摸,大學時紮實的解剖學知識讓他很快找到了動脈血管所在.拿起簪子.分別在大腿動脈血管兩側緊貼著各紮了一個窟窿.並用力轉動.讓窟窿更大一些。

    這種劇痛遠比剛才被刺傷痛得多。剛才被刺那一下太快了,不管是刀還是劍,都很鋒利、所以左少陽並沒有感覺到有多疼痛。

    可是這兩下不一樣.使用比較鈍的簪子硬戳進去.而且還搖晃著讓傷口更大些.痛得左少陽牙齒咬得嘎嘣響.差點沒昏死過去。

    苗佩蘭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感覺到他的手在動,然後全身僵硬,不停發抖.喘著粗氣。不禁更是慌亂.顫抖的聲音低低問道:「左大哥.你怎麼了?」

    「別.別說話.我在止血……!」

    左少陽將簿子放在旁邊,極指和食指分別插進兩個血窟窿裡.模索著往下,感覺到了動脈血管血流的鼓動,心跳猛然加快了.兩指一用力.將那動脈血管死死插住了!

    很快、他感到傷口處湧出來的血液明顯減少了!

    左少陽狂喜,低聲道:「行了,暫時死不了了!」

    苗佩蘭喜極而泣.樓住他低聲道:「需要我做什麼?」

    「我只止住了大血管,還I別的血管要止斂.需要往傷口裡填塞紗布.你幫我找!」說著.左少陽慢使將腿彎向高處.讓傷口位於高出心臟的位置.可以減緩出血量。

    苗佩蘭見過左少陽往比較寬深的傷口裡填塞紗布包紮止血,聽他這麼說了,忙答應了.又道:「可是砂布在箱子裡.扔到上面了.怎麼辦?」

    「用別的布代替!

    「嗯.我撕衣襟……!

    「不行!別亂動!」左少陽聽四周都是叛軍的腳步聲和喊殺聲,這時候根本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否則讓追殺的叛軍發現,只怕就有掉腦袋的危險!

    苗佩蘭趕緊不動了。

    腿部傷口比較寬.而且很深。白已雖然插住了最主要的出血源動脈血管,可是其他血管也還在往外冒血.如果汲時止血,剛才已經大失血了,仍然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休克而死!

    這個止血要相對好辦一些,只需要用砂布填充腿部,加壓包紮就行了。可是.現在不能亂動.手邊又只有積雪,拿什麼來填充傷口?

    便在這時,苗佩蘭湊到他耳邊.低低的聲音道:「伸手到我後背,把…,把我的束胸解開…….拿給我,我幫你填傷口……!」

    這聲音又是羞澀又是焦急.左少陽心情激盪.他知道苗佩蘭現在這姿勢,在不淮有大的動作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把手伸到後背解開束胸.所以才讓自己幫忙。

    他的方手插著動脈的不敢放、只能伸左手,從她的短衫下擺探入,模到了她**的後背。

    左少陽的手早就凍僵了,冰冷如冰凌一般、碰到苗佩蘭的背後,把她冷得身子一僵。

    左少陽急忙把手離開她光滑如綢緞一般的後背肌膚,貼著衣衫一直伸到後心處.模到了她繫著的束胸結。模索著發現是個活套,抓住一端往下一拉,嘩啦一下.束胸解開了。

    左少陽感到苗佩蘭的胸脯猛她脹大了.如同兩個鼓鼓的充滿彈性圓球、吊著壓在自己臉頰上、雖然隔著厚厚的衣衫.還是能感覺到那潤飽滿的彈力。

    苗佩蘭特不自禁啊了一聲、身子一軟.差點癱在左少陽身上,結實圓洞的車乳墜落在他臉上.差點招他整張臉都蓋住了。

    左少陽心想,這姑娘身材嬌小玲瓏.想不到卻有一對**,肯定是與從小的強體力勞動特別是砍柴這樣的上肢勞動有關.他感到很奇怪,生死彼關的時刻,自己還有心思去想這個。可能是動脈血管被掐住,死神距離自己稍稍遠了一些的緣故。

    苗佩蘭忙小心地慢慢側過身,讓胸脯離開左少陽的臉。嬌喘著低聲道:「給我……!」

    「啊?」左少陽吃了一驚.一時沒反映過來,心想莫非剛才自己碰到她**嬌軀.讓小姑娘春心萌動.想跟自己圈圈叉叉?忙結結巴巴小聲道:「現在……,怎麼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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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發表於 2011-10-1 11:04:46 |只看該作者
第218章 絕不能睡著

    「從我的後腰伸過來給我!」苗佩蘭低聲道.

    「後腰?」左少陽頓時明白了,人家說的是把束胸給她.她好幫自己填充傷口、自己給想歪了.不禁有些好笑.忙把束胸慢慢抽了出來.伸過後腰遞給了苗佩蘭的左手。

    苗佩蘭單手將束胸稀成一團.摸索著找到左少陽的傷口,小心地塞了進去,然後用手摀住壓緊。

    低聲問:「這樣…….行嗎?」

    左少陽這才輕舒一口氣.低聲道:「謝謝你.應該問題不大了。」

    「那下面怎麼辦?」

    「等敵人走了,我就去找急救箱,把裡面的縫合針線拿來.把血管縫合好.再進行包紮,等回城之後我再清洗創口.對傷口進行縫合……。」

    「好……」苗佩蘭聽四周腳步聲不斷.後續的敵軍繼讀往前追擊.心中祈禱著,敵軍能盡快過去.好及時給左少陽處理傷口。

    他們所處的是一塊比較淺的窪地,這些天的大雪.坑裡都是積雪本來是苗佩蘭摔在下面的.她為了保護左少陽,翻身過來把他壓在下面。

    左少陽先前心思都在傷口上、精神高度集中,全然不顧身下的積雪.此刻傷口暫時處理好了,躺在積雪上的左少陽慢慢感覺到,身下的積雪越來越冷.自己雖然穿著厚厚的絲棉裌襖,卻也擋不住持續的寒冷。只感到整個後背都變成了冰雕似的,而且,那刺骨的寒冷慢慢再往上蔓延。吏讓他擔心的.是他感覺自己眼皮越來越重.頭昏眼花,昏昏欲睡。

    這是大失血狀態精神匿乏的結果.在這冰天雪地裡,身下躺著的就是積雪.體溫會持續降低.對於大失血來說.更是雪上加霜,只要睡過去.鐵定再也醒不過來!

    苗佩蘭感覺到了左少陽全身都在發顫.知道那是他身下積雪所致可是,叛軍追兵仍在繼續從小山上衝下來.不時踩在她後背的盾牌衝下山去,現在可不敢亂動、一旦被敵人發現就完了。

    苗佩蘭焦急萬分.低聲道「左大哥,你覺得怎麼樣?,左少陽牙齒打顫:「冷…好冷……」

    苗佩蘭想了想.一咬銀牙,小心地微微弓起身子,伸手模到左少陽隨軍郎中對襟短衫.解開之後,裡面是裌襖.解開腋下盤扣,又接著解開他裡面的貼身中衣和小衣,拉到兩邊,露出**的胸膛。然後去解自己對襟斷糯的盤和。

    左少陽隱約猜到了她要做什麼,哆嗦著道:「不行…….不能這樣。」

    苗佩蘭已經將自己的短衫解開、她裡面只穿了一件水紅色的褻衣單手將乘衣拉了起來,將柔軟**的嬌軀貼在了他冰涼似鐵的胸腹上!

    左少陽輕呼一聲:「佩蘭……!」

    苗佩蘭一手緊緊捂著他的傷口,另一手插進他脖頸後面的積雪將他的頭摟進自己豐滿圓潤的**裡,顫聲道:「抱」…緊我……!」

    左少陽道:「不行…….你會凍僵的……,「沒關係……,我習慣了、以靠打柴困了,雪地裡都睡過覺的…「.我不怕冷!抱緊我.快!一一我不要你死!」

    左少陽終於遲疑地把僵硬的左手慢慢探入她的後背,摟緊了她。

    左少陽感到週身充滿了幸輻的溫暖.苗佩蘭嬌軀如雪山升起的驕陽.將自己週身的冰雪都融化了.全身如同蕩漾在溫水裡。

    苗佩蘭的一對豐乳溫熱地梧著他的臉.那春天裡幽幽的青草香味更濃了。

    雖然身體暖和多了,但是.左少陽卻還是感覺自己的頭昏眼花在繼續,睡意也越來越濃烈,他知道、肯定是傷口止血效果不佳.傷口還在持續地失血、雖然緩慢.但在先前急性大失血的情況下.每一滴血的流夫,都意味著向鬼門關邁近了一步。

    而這時候.如果聽任睡著.插進腿裡描著血管的手指一旦鬆開,大血管的血會像泉水一般流出.片刻之間.自己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現在也不能換苗佩蘭來掐,因為苗佩蘭沒學過這方面的知識,插進去一時半會找不到血管的位置、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把血管掐住。而換手尋找血管這片刻工夫.自己大失血後.維持生命所需的最後的鮮血恐怕會從指尖流走,不等她找到血管.自己已經一命嗚呼了。

    所以,無論如何.必須讓自己清醒!清醒才有生路.睡著就是死亡!

    他的一隻手在苗佩蘭如牛奶般光滑的後背摸索著,想讓**刺激自己清醒,可是,眼皮還是如千斤一般重、手指也不時鬆開又捏緊他感到血液流失帶來的昏迷威越來越重。

    必須加大刺激.他縮回手.繞過苗佩蘭的腰肋,慢慢探手上去,碰到了苗佩蘭結實堅挺的豐乳。

    苗佩蘭啊的一聲輕呼.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下意識要躲開。左少陽冰冷的手已經將她一隻豐乳整個蓋住,不停僵硬地揉搓著。

    苗佩蘭後背強直.彷彿被點了穴似的,嘴裡喘著粗氣。

    撫模豐乳帶來的刺激.只讓大失血的左少陽略微清醒得片刻.很快又陷入沉沉睡意中。插著血管的手指也在慢慢鬆開這樣下去死定了!

    他抓住最後一點意識,偏過頭.張嘴咬住了苗佩蘭她花蕾般粉嫩的**。

    「啊!不要……不……」苗佩蘭低聲嚶嚀,強直的身子終於癱軟在了左少陽身上.只有左手還死死扶住他的傷口,嘴裡呢有著.兩手都不得空,只能低下頭,想用頭頂開他那討厭的嘴。

    可是.她的頭挨過來.左少陽卻一仰頭.順勢吻住了她的紅唇、用舌頭**她。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吻女人,動作很是笨拙,而苗佩蘭卻更是不懂,甚至連看都沒看過.心慌意亂之下.扭開臉,左少陽便又去吻她的酥乳,只能又嬌喘著低頭去拱他。

    當左少陽再次抬頭吻住她的紅唇時,她再沒躲,僵了片刻,便開始回吻、摟緊他的脖頸.學著他的樣.用香舌去纏繞他的舌頭。

    兩人**著上身.緊緊掛在一起,就在這雪地淺坑裡,蓋著一面步兵長盾、四周都是飛奔而過喊殺整天的叛軍。兩人肌膚之親讓兩人體內都是熱血奔流,血液循環的加快.驅散了身體的寒冷。深深擁吻、

    忘卻了天地一切。也讓左少陽獲得了最寶貴的清醒,得以死死掐住大腿的血管。

    苗佩蘭本來是用胸脯蓋住左少陽的頭的、低頭下來擁吻.吻著吻著.苗佩蘭嬌軀怪慢下滑,**的嬌軀緊貼這左少陽的胸腹,身體軟軟地癱在他懷裡。

    可是,初吻和**擁抱.也只讓大失血已經快到了極限的左少陽略微清醒得一會.終於.他再次陷入濃濃的睡意裡。手指也在慢慢騰鬆開。

    苗佩蘭感覺左少陽的吻停了下來,有些不對勁、忙低聲道:「左大哥.你…….你怎麼了?」

    左少陽迷迷茫茫的回答:「把我叫醒…….佩蘭…….別…….別讓我……睡聽左少陽的聲音越來越低,他那貼著自己臉蛋的臉頰.涼冰冰的全是虛汗,呼吸也越來越微弱,苗佩蘭更感歎不妙.但是聽不懂他話的意思.忙湊到他耳邊急聲道:「左大哥,你怎麼了?」

    左少陽聽這話覺得飄飄渺渺的如同海市蜃樓一般的虛幻.潛意識地感覺到自己只怕要休克了、知道自己不能睡著,睡下去手一鬆.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苗佩蘭聽不到左少陽的回答.又問了兩句.還是沒答應.頓時慌了,想到他說了別讓他睡,便吻住他的嘴.小貝齒咬住他的嘴唇.

    狠狠一口!

    這劇痛讓左少陽神志為之一清、睜開眼,用孱弱的聲音道:「對。。就是這樣…….我傷口的血…流得太多了.千萬別…….別讓我….睡著。跟我說話……!」

    那聲音又越來越低。

    苗佩蘭這才注意到.按左少陽方大腿傷口的手下傷口邊.有血液緩緩流出,手心裡那填塞傷口的束胸早已經被鮮似浸透.濕漉漉的。

    左少陽的手指這之前救治傷員.被鮮血站濕之後.寒風一吹.早就僵硬了,先訴伸手進窟窿裡插股動脈血管.因為手指僵硬.觸感降低.並沒有完全把動脈血管掐死.更致命的是,大失似讓他昏睡.手上勁道就鬆了.血流在繼續。

    同時.因為他的傷口比較寬大.雖然填充了束胸.苗佩蘭也一直用力死死拱壓著.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血流量.但是.傷口寬填塞不可避免會有空隙.而且束胸不是止血繃帶,上面沒有敷藥.止血效果不盡如人意。所以鮮血就算一滴滴淌出米這麼久也積累有一碗了。而且還在不停流淌。

    這時候的流血速度雖然慢了很多,但前面左少陽急性大失血已經流失了大量的鮮血,都到了危險邊緣,現在的持續緩慢失血,進一步加重了失血休克.讓他很快又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

    苗佩蘭更是慌張.左少陽要自己跟他說話,可是說什麼呢?緊緊摟著他的脖頸.把嘴湊到他耳邊道:「左大哥.你別睡啊.不要睡啊..,...」

    除了這句話,苗佩蘭慌亂之下找不到什麼話來說。見他又不說了.慌了神.便又吻住他的嘴.在他嘴上又狠咬了一口一痛之下.左少陽略微清醒了一些.手指加力,又才把血管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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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發表於 2011-10-1 11:05:39 |只看該作者
第219章 見到閻王不低頭

    苗佩蘭急聲道:「左大哥,我該怎麼救你?」

    「急救箱裡......有......人參四逆丸......,吃了......可以暫時保命......」

    「我去拿!」

    「不!」左少陽摟住她腰肢的手猛的收緊,四周殺喊聲和腳步聲持續不斷,敵軍還在源源不斷從山上衝下來,「現在一動,咱們倆都得死......」

    「可是......」

    「別擔心,我死不了......,」左少陽勉力一笑,孱弱地低聲道:「你給我唱支歌吧......,我想聽你唱山歌......,聽你的歌聲......我就不會睡著了......」

    「好!我給你唱啊,你好生聽,別睡著了!」苗佩蘭把嘴湊到他耳朵邊,低低的聲音唱到:心相連,話在心中口難言。

    妹想跟哥結為伴,又怕不是妹姻緣。

    左少陽弱弱地道:「真好聽......,佩蘭,其實,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耳邊總是你的山歌聲,常常想著你......」

    苗佩蘭又羞又喜,柔聲道:「左大哥,我也......,我也時常想你的......」

    左少陽好生歡喜,可是,他發現自己好像掉進了黑漆漆的水井裡,雖然睜著眼,卻看不見苗佩蘭嬌媚的俏臉了,知道最後的時刻只怕就要來臨了,心中一涼,淒然道:「再......,再給我唱一支山歌......,好嗎?」

    「好!」苗佩蘭哽咽著,低低的聲音唱到:郎想妹來妹想郎,想得淚水流成行。

    打開枕頭給哥看,眼淚發芽兩寸長。

    左少陽勉力一笑,側臉過去,吻了吻她的香腮,感覺到涼涼的滿是淚水,掙扎著道:「蘭兒,別哭......,我沒事......,接著唱啊,我還想聽......」

    苗佩蘭淚水簌簌墜落,一顆顆滴在左少陽的臉頰上。她緊緊摟著左少陽,在他耳邊抽噎著唱道:哥是月亮妹是星,你落雲裡我也跟。

    你走哪裡我同去,生生死死不離分。

    唱到這裡,苗佩蘭發現左少陽摟住自己後背的手軟軟的沒力氣,急忙吻住他的嘴,吸吮住他的舌頭,一口咬下去。左少陽身子一顫,頭晃了晃,勉強睜開眼,笑了笑,斷斷續續道:「蘭兒......,答應我......,一直抱著我......,不要......,不要離開......,給我唱山歌......,一直唱......歌......」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若有若無。

    苗佩蘭抽回兩手,捧著左少陽的臉,泣聲唱道:有心放水放到溝,有心連哥連到頭。

    要死和哥一起死,見到閻王不低頭!

    她吻了吻左少陽冰涼的嘴唇,猛地掀開身上的長盾,抓住坑邊的兩把單刀,縱身躍出窪坑,猶如一隻出澗的母豹,迎著衝下來的敵軍而去!

    衝到坑邊的一名叛軍兵士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地上突然冒個人出來,猝不及防,被苗佩蘭一招泰山壓頂劈成了兩半!

    苗佩蘭腳不點地往上衝,又是一名敵軍衝到,被她一招海底撈月開了膛破了肚。

    第三個兵士及時停住了急衝下來的身形,甚至來得及舉起長矛,但是苗佩蘭太快了,又是一招泰山壓頂,把他連長矛帶腦袋劈開了。

    苗佩蘭連殺三人,身子更不停留貓著腰往上衝,遇到迎面的敵人便是一刀,不是腦袋裂開就是肚子開花,又連殺數人。

    這時候衝下來的敵軍已經不算多,散開在山坡上,天又黑,苗佩蘭又是一招斃敵,然後貓著腰往山上衝,所以這邊的戰鬥沒有引起更多其他敵軍的注意。

    當她衝到小樹林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扎手的敵軍校尉。這校尉竟然躲過了苗佩蘭的連續兩招進攻!

    苗佩蘭眼睛都紅了,全然不顧自己,兩手單刀一上一下,跟車輪滾動一般,泰山壓頂跟海底撈月輪圓了使,完全是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

    那校尉武功甚高,也看出來這姑娘只會這兩招,可偏偏就沒辦法破解,人家壓根不理會自己的招數,一照面就是那兩招拚死的打法,而且速度極快,顯然十分嫻熟,這校尉可不想與她同歸於盡,功無效防不住,只能游鬥尋找戰機。

    他能拖,苗佩蘭不能拖,合身撲上,要拚個魚死網破。

    便在這時,就聽到旁邊不遠處彭的一聲弓弦響,隨即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這校尉頭頂飛了過去!

    這校尉嚇了一大跳,知道旁邊來了敵人,下意識扭頭去看,便是這一扭頭,他就知道慘了,眼前白光一閃,苗佩蘭上面泰山壓頂將他腦袋當中劈成兩半,下面海底撈月將他開膛破肚,手中長劍把脫手,哼也不哼一聲,倒地而死。

    苗佩蘭扔掉左手單刀,撿起地上一隻火把,衝進樹林彎腰在地上搜尋藥箱,就聽見小樹林裡有人叫道:「苗姑娘!」

    聽聲音正是白芷寒!

    苗佩蘭驚喜交加:「白姐姐!你......,你知道左大哥的藥箱在哪嗎?」

    「應該還在樹林裡面,我家少爺呢?」

    「左大哥受傷了,嗚嗚......,就要死了!快!快找藥箱救他!嗚嗚嗚......」苗佩蘭焦急地舉著火把在地上找,哭著嘶聲道。

    白芷寒急聲道:「方向不對,剛才我們爬的樹是在這邊,我記得少爺把藥箱放在樹下了!--跟我來!」

    先前白芷寒被苗佩蘭拉上樹,左少陽被山披上衝下來的敵軍撞飛,苗佩蘭為了救左少陽,兩人一起滾下山坡,白芷寒躲在樹上,下面都是潮水一般衝下來的官兵和追殺的叛軍。很多便在樹林裡展開廝殺,白芷寒(原文是苗佩蘭...囧!)只能蜷縮在樹上不敢動,一直到官兵大多逃下山,叛軍也大部分追過去,後面的叛軍比較少了之後,這才溜下樹來,樹林裡黑洞洞的看不見,蹲在地上想摸一件武器,正好摸到一個死去的弓箭手身上,取了一張弓和一壺箭。

    她根據先前的記憶,沿著左少陽和苗佩蘭摔出去的方向慢慢搜尋下坡,剛出了樹林,便聽見好像是苗佩蘭的聲音,發瘋一般嘶吼著跟一個敵軍廝殺,白芷寒聽出了是苗佩蘭的聲音,心中一喜,急忙張弓放箭,想射死那敵軍校尉,可惜她沒練過弓箭,這一箭全沒準頭,卻把那校尉嚇了一跳,苗佩蘭乘機將他劈死。

    聽苗佩蘭說左少陽受傷快死了,白芷寒急了.領著苗佩蘭直奔先前躲藏的樹木。

    左少陽當時為了方便幫白芷寒上樹.順手將急救箱扔在那合抱粗的樹幹下面,正好是下坡方向的背面.從小上衝下來的官兵和叛軍沒有踩到樹後的急救箱,白芷寒和苗佩蘭打著火把、很快找到了那箱子。

    苗佩蘭一手抓過就往山坡下衝.兩人跑到坑邊,白芷寒見左少陽躺在坑裡一動不動,衣襟扯開、袒露著前胸,一條大腿已經成了血葫蘆.傷口處還有血液慢慢流出。

    不禁啊的一聲驚呼。急忙將手中弓箭扔在淺坑的旁邊.伸出手一下子插住左少陽傷口的大腿上部.另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一個勁搖晃:「少爺!少爺你醒醒!」

    苗佩蘭將手中火把噗的一聲豎著插在身邊的雪地裡.正要打開急救箱取東西救治,便聽見喊殺聲從小山上和兩邊有敵軍往他們這衝了下來,顯然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

    「敵軍殺下來了!」苗佩蘭手提雙刀躍出淺坑.盯著衝下來的敵軍對白芷寒道.見敵人還有點距離,立即放下雙刀.把剛才解開的永襟才好.同時對白芷寒道:「你救左大哥.我來對付他們!」

    白芷寒急道:「我不懂啊!怎麼救?」

    「把左大哥弄醒.讓他教你!他說了有急救箱就能救他!」

    「好!」白芷寒抓住左少陽雙肩.拚命搖晃著.大聲喊道:「少爺!少爺你醒醒啊!!,「咬他!咬他的舌頭白芷寒吃了一驚「咬......」

    咬舌頭?

    「對!一一殺!」幾個敵軍已經衝到近前.苗佩蘭迎敵而上.秦山壓頂、海底撈月,又是兩招使出.這兩抬苗佩蘭從小就練.嫻熟之極,先前已經用這兩招殺了好幾名敵軍.更是信心大增,此刻身後左大哥昏迷不醒.性命全看自己能否殺掉這些敵軍,更是異常兇猛,兩招使出.連殺了幾人.其他敵軍知道厲害.都散了開去.吆喝著不敢過分逼進。

    這邊白芷寒瞧著一動不動如死人一般的左少陽,把心一橫.顧不得別的、俯身下去.吻住左少陽的嘴。

    而左少陽已經昏迷。

    她自然咬不到左少陽的舌頭。急忙用手掐開左少陽的面頰.還是咬不到、又羞又急.吸吮住他的上嘴唇,貝齒一合.狠狠咬一口。

    左少陽身子一顫,鼻孔裡哼了一聲。白芷寒急忙抓住他肩膀搖晃著:「少爺!快醒醒!醒醒啊!」

    左少陽哼了一聲、又不動了、白芷寒急得又附身下去含住住他的嘴唇還想再咬.便感到左少陽的嘴下意識在回吻他,還把舌頭伸出一小截舔她的朱唇。

    白芷寒氣急.一抬頭、揚手便想一耳光抽過去,手掌到了半空又停住了,哼了一聲.又俯身下去,吻住他的嘴唇找他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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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發表於 2011-10-1 11:06:50 |只看該作者
第220章 趕鴨子上架

    左少陽又下意識伸出舌頭舔她的櫻唇。白芷寒立即吸住他的舌尖.老實不客氣狠狠一口咬下去,一股鹹鹹的血腥味流進了嘴裡。

    左少陽終於想的一聲.濃眉皺了皺、睜開了雙眼。

    白芷寒急聲道:「你醒了?急救箱拿來了.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

    左少陽昏昏沉沉中,一聽急救箱三個字.頭腦頓時為之一清.拼盡全力道:「先給我吃」…人參四逆丸「….在瓷瓶裡……」

    白芷寒翻箱倒櫃找出了那個瓷瓶.拔掉塞子,把裡面的藥物都倒了出來.只剩三顆了.跪在左少陽身邊,把他攙扶起來,將藥丸一股腦全塞進了他的嘴裡。取出急救箱裡的小半壺淡鹽水,咕咯咯全給左少陽送下。

    人參四逆丸是特別針對失血性休克的,回陽救逆、益氣固脫有奇效。

    特別是其中的人參用的是極品的數百年的老山參,這老山參都快成精了,因為太貴重了.左少陽先前救治傷員一般都捨不得.除非是像他現在這樣命懸一線.氣若游絲的這種極其危重傷員.才給用一顆,這一顆就足夠回陽救逆的、何況現在白芷寒一氣給他服了三顆.又加上小半壺淡鹽水.也一定程度上緩和了大失血的低血容。

    三顆極品人參四逆丸下肚.當真是立竿見影.很快.左少陽便感覺到神志漸漸清醒了.四肢也有了些力道。藉著插在旁邊的燃燒的火把,看清了攙扶著自己的是白芷寒.心中一寬:「你…….你沒事吧。」

    「先顧你自己吧,一一我怎麼幫你?」

    「蘭兒呢?」左少陽努力轉頭過去,便看見苗佩蘭正在跟幾個敵軍狠鬥。

    苗佩蘭一上來就殺了幾個敵軍.把其餘敵軍嚇得夠嗆,急忙四散開.可是看著便發現這姑娘似乎只會這兩指.翻來覆去都是這兩下.

    便放了心.一起強攻,不料攻上去,又被苗佩蘭殺掉了幾個!

    這些敵軍才發現.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山野村姑這兩招沒這麼簡單。

    苗佩蘭從小沒事就練這兩招.千萬遍的重複,這兩招使得嫻熟之極,完全沒有破綻.所以沒法跟她比速度.最多只能跟她差不多快.

    但是她對攻擊過來的兵刃根本不躲閃,只顧自己使自己的,完全是一種拚命的打法.戰場上一般情況下的兵士誰也不願意拚個兩敗俱傷.

    所以只能後撤躲開:若是欺負她是個小姑娘.硬碰硬想砸飛她的兵刃.

    便會發現這是自討苦吃.因為這村姑簡直就是天生神力,只要碰到她的兵刃.不是被砸飛.就是被砍斷,連斷刃一起砍進身體裡。

    為首的一個叛軍叫道:「大家退開躲閃.不要硬拚!這小娘皮厲害。弓箭手,從遠處用箭招呼她!」

    這幾個剩下的兵士中有一個是弓箭手.立刻轉身飛奔.想拉開距離.苗佩蘭不敢追趕、她得保護左少陽他們。只要敵軍不攻上來.就可以為身後白芷寒給左少陽治傷贏得時間。

    可是,敵軍的弓箭手馬上就要放箭,必須保護好身後的左少陽個們。

    她手將雙刀跑回坑道邊,見白芷寒抱著左少陽在說話.

    中狂喜,顫聲道:「左大哥醒了嗎?,白芷寒點點頭,左少陽扭轉頭瞧著她.孱弱一笑:「蘭兒。我沒事,放心。」

    嗯!」苗佩蘭喜極而泣,將雙刀倒棲在坑道邊裡。撿起兩步兵長盾.跳進淺坑裡,兩手拿著盾牌,蹲在左少陽身邊「白姐姐.你快幫左大哥治傷.我來對付敵人小心.敵人要放符!、

    這種步兵長盾有半人多高,可以豎在地上,人蹲下躲在盾牌後面。身體可以完全被擋住,而且能從旁邊的小孤形觀察口觀察外面情況。

    兩面盾牌擋著.差不多可以把三個人都擋住了。

    剛準備好,就聽嗖的一聲.黑暗中一支利箭飛射過來.咚的一下.正釘在苗佩蘭左手的盾牌上。

    苗佩蘭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左少陽他們。見他們沒事.這才放心左少陽對白芷寒弱弱的聲音道:「你從急救箱裡……找一把手術刀.切開我兩隻手指「…捏住的那地方,授慢切,聽我指揮……。把股動脈暴露出來…….然後用一把止血鉗把血管夾住.然後縫合血管。。。

    「我不會!」白芷寒苦笑道.「你這是趕鴨子上架。。

    「那也得趕!」左少陽盯著她,用盡力氣道:「除非你想恩將仇報....眼睜睜看著我死!」「快動手!」

    「好吧..」白芷寒只得把他放在斜坡上.斜靠著。然後從急救箱裡找出一把手術刀,在左少陽指點的部位.

    小心翼翼往下切。

    這時.又是連續咚咚幾聲.幾支利箭飛射而來、都釘在了苗佩蘭的兩面盾牌上。

    左少陽很著急.對苗佩蘭道:「蘭兒.小心啊……!」

    苗佩蘭這時反倒放輕鬆了,回頭甜甜一笑:「沒事!他們射不到我們!」

    白芷寒一言不發、低著頭給左少陽療傷。她生性冷俊,雖然鮮血從傷口流出.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根據左少陽的指點,很快暴露出動脈血管。又找來止血鉗將血管夾住。

    左少陽終於鬆了口氣,讓白芷寒把他那早已經凍僵的手指頭慢慢抽出來。他本來想自己找血管進行縫合的.可是手指已經凍僵了、根本做不了手術。只得把兩手夾在腋下.對白芷寒道:「你幫我把傷口裡……塞著的布帶取出來…….縫合血管……,」

    白芷寒直接用手抓住傷口那團血淋淋的布條.慢慢抽了出來,細看之下,卻是一條女孩的裹胸,禁不住回頭瞧了緊張地用盾牌抵擋對方飛來的利箭的苗佩蘭一眼、感到臉上有些發燙.輕輕把裹胸放下旁邊。

    左少陽又道:「拿止血鉗…….把兩端的血管找到,扯出來.用急救箱裡的消毒針線..縫上..!」

    白芷寒皺眉道:「我不是存心不幫你,可我真的不會縫合…,「沒問題.你的針線那麼好……,縫合針腳又細又密,一定能行.你按照我教你的辦法縫合就是了……。別擔心!」

    「可是……」

    左少陽掙扎著怒道「你真想看著我死?」

    白芷寒只好閉嘴.急忙從急救箱裡義取出兩把止血鉗.在左少陽指點下.夾住兩根血管小心地扯出,根據左少陽的指點.進行對接縫合。

    手術縫合跟女紅針線大同小異,而且遠沒有女紅刺繡那麼複雜,白芷經輕左少陽一說.很快就明白了.飛針走線.不一會.便將血管縫好了。接著.又按照左少陽的指示,把傷口簡單縫合,上面加蓋一層官兵的那種止血紗布。

    由於現在沒有清創條件,只能對傷口進行初步縫合,等回去徹底清創之後.再重新進行傷口縫合。這止血紗布雖然比不上左少陽自己配置的那種,但止血效果還是不錯的。

    白芷寒針線話真是沒說的,才一盞茶工夫不到,便已經全部完工了.那弓箭手腰間一壺箭都射完了.由於天黑看不請,左少陽他們又是躺在坑裡射不到.而苗佩蘭躲在兩面長盾後面.更是莫奈何。弓箭手放箭之時,敵軍也不敢趁勢上來、因為天黑怕誤傷了自己人。所以只能等在一邊瞧著。

    那指揮的敵軍小頭目見射了那麼多箭都奈何不了這村姑幾個.氣得躺袋冒煙,這時,又衝下來二十幾個兵士.其中有幾個是弓箭手.那小、

    頭目指揮弓箭手分散四面.一起放箭.要將他們三個亂箭射死!

    苗佩蘭一聽.心急如火,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忽聽得左少陽道「蘭兒,快回來……!躲到坑裡來……!」

    苗佩蘭急忙拿著盾牌跳回坑道裡,這裡面本來就有一面長盾.是先前兩人蓋在身上的,加上苗佩蘭手裡的兩面盾牌,三人各將一面.各向一邊,倒在地上.蜷縮手腳,便將三人整個都蓋住了。

    這時、那幾個弓箭手已經遠遠散開,把三人包圍在中間,開弓放箭。但三人躲藏的低窪坑道本來就是天然掩體.加上三面又長又寬的步兵盾牌遮擋,雖然敵軍箭如飛蝗.卻始終傷他們不得。

    藉著弓箭手的掩護、那小頭目大叫帶著其他兵士慢慢靠近上來。

    由於箭是從各個方位射來的,所以他們還不能太靠近。眼看只有十數步遠時.小頭目高聲道:「別射了.兄弟們上!把他們三個亂刀砍成肉醬!」

    弓箭手停止射箭,二十幾個叛軍狂吼著衝了上來.那小頭目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面.舉著刀眼看要衝到淺坑邊,便在這時,嗖了一聲,一支利箭從淺坑射出.正中小頭目胸膛!這一箭力道強勁.賞胸而過,大半截箭頭透出了後背!

    小頭目長聲慘叫.摔倒在淺坑邊,抽子兩下,一動不就此死去這一箭正是苗佩蘭所射!

    原來先前白芷寒揀了一把弓和一壺箭跑下來在淺坑裡救左少陽時,正好把弓符放在坑裡,苗佩蘭眼看敵軍逼近.特別是那小頭目最猖狂.她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便在盾牌地下偷偷把弓箭搭好,用兩腳踩住弓.拉開箭對準那小頭目.因為她從來沒練過弓箭,所以不敢亂放.等那小頭目衝到近前.這才一箭射出。雙方相隔數步.苗佩蘭又是天生神力,這一箭不僅射中小頭目的胸膛.而且透後背而出,當場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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