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絕種豬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歷史軍事] [沐軼]大唐小郎中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1
發表於 2011-10-8 13:44:06 |只看該作者
第231章 誓言就是誓言

    左貴等人都愣了一下.先前計算口糧,把身陷牢獄的翟家兒子給忘了。

    左少陽訕訕道:「對不起.這斗糧食是給你的.你舅舅的我們會另外再補上一斗米。」說到這裡.左少陽從懷裡摸出那張白芷寒的賣身契,遞了過去:「芷兒.很感謝這些天對我的照顧.也很感激你昨晚上跟佩蘭一起救了我。所以.一命換一命,你已經報答了我對你外祖父的救命之恩,咱們扯平了,現在你自由了。」

    翟老太太和翟夫人更是驚喜交加,忙不迭稱謝.讓白芷寒趕緊把賣身契接過去。

    白芷寒平平靜靜道:「家外祖父的叮囑芷兒不敢忘記:誓言就是誓言,不因任何事由而廢棄。做你的奴稗.是因為我發下的誓言,你既然已經救活我外祖父,我就必須兌現我的誓言.為妻為妄為奴.悉聽尊便。你選我為奴.我就是你的奴稗.永遠無法改到別說昨夜我沒有直接救你的命.而是苗姑娘救的,就算是我真的救了你的命,救了一千次一萬次都不能沖抵。我救你的命.是你欠我的恩.我做你的奴嬸,是我兌現我的諾言.我已經發下毒誓.如果你攆我走,我唯有一死全誓!」

    左少陽苦笑道:「你這妮子怎麼這麼是個犟眼子呢,我現在不讓你當我的奴婢了.這總行了吧?

    「哼!哪有強迫給人當奴婢的道理!」

    白芷寒慘然一笑,更不說話、附身抓起放在灶台上的針線筐裡的剪刀.一刀朝著心口扎去!

    苗佩蘭一直注意這邊的.見兩人要說僵.便覺不好,悄悄挪了過來.見白芷寒伸手去抓剪刀.立即一個箭步衝上去.她的動作已經很快了.還是不及阻止.剪刀閃著寒光扎向心口!苗佩蘭只來得及推了白芷寒左肩一把,這一剪刀便刺歪了.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左胳膊裡!

    白芷寒連哼都不哼一聲,喇的一聲拔出剪刀,又朝心口紮起。

    緩得這一緩的工夫.苗佩蘭已經抓住了她將剪刀的右手。要去奪她手裡的剪刀.可白芷寒死死抓住奪不下來。

    一眾人都驚呆了、翟老太太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跑過來一把抱住白芷寒:「芷兒!芷兒不要啊!」伸手要去奪她手裡的剪刀卻被她死攥著不放。鮮血很快染紅了白芷寒衣袖.順著桔臂滴答往下滴落。雪白承衫.猩紅鮮血.看著更是觸目驚心。

    梁氏等人也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左貴還算鎮定,急聲道:「芷兒,切不可輕生你是我左家的奴.攆不攆你走,老爺我說了才算.忠兒說的不算數的老爺我依舊讓你服侍忠兒就是!」

    梁氏也忙道:「就是就是,老爺說了才算數,再說了忠兒那也是心疼你.不是真的不想要你.你不可犯傻啊!一一忠兒,你說句話啊!」

    左少陽也是驚出了一聲冷汗,想不到這女子竟然來真的,說自殺便當真自殺,若不是苗佩蘭警覺動作又敏捷.及時阻止,只怕此刻已香消玉焚了!急忙結結巴巴道:「芷兒.別這樣,你想跟著我就跟吧,我依舊讓你當奴婢就是,你要樂意.服侍我一輩子都行,我以後再也不說讓你走的話了!」

    白芷寒這才鬆開手.苗佩蘭急忙從她手裡取下剪刀。

    左貴見白芷寒只是傷到胳膊,止住血就沒事了.也不是很擔心只是現在血流不止.必須立即止血,急聲對左少陽道「忠兒.你不替白姑娘治傷?」

    「哦!」左少陽苦著臉道。

    苗佩蘭不待吩咐.急忙跑講門去取急救箱。

    左貴對翟老太太道:「芷兒是我們左家的人,那多出的這一斗米就給牢中的翟大爺.你們給他送去就是。」

    翟老太太垂淚點頭答應。

    苗佩蘭已經把急救箱拿來。左貴道:「苗姑娘.你幫忠兒替芷兒治傷.咱們其他人都出去吧,給他們騰地方。」說著.開門出來了。

    梁氏、翟老太太等人都魚貫而出,把門帶上。

    急救箱原來的用藥已經用光了,回來之後,左貴又重新補充了.

    所以現在藥箱裡的藥和用品都是全的。

    左少陽用剪刀剪開她的衣袖.露出血淋淋的一條皓臂.這一剪刀扎得很深,貼著上臂肱骨洞穿而過。檢查之後,幸虧沒有傷到骨頭和大血管.急忙進行清創.傷口縫合、包紮。

    忙完之後.左少陽從藥箱裡取出人參四逆丸遞給白芷寒:「吃了」

    「不吃,我沒事!」

    「血流了這麼多、臉上原來桃花似的.現在都沒血色了,還說沒事!快吃了!要當我的奴婢,就必須聽話!」把藥丸送到她嘴上。

    白芷寒瞧了他一眼,輕啟朱唇捨住他手裡的藥丸。左少陽接過苗佩蘭遞過來的水碗,送到白芷寒嘴邊.白芷寒飲了一口和水把藥丸吞了下去。

    左少陽道:「你這人當真是的,怎麼說死就死,你爹娘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自殺的?連父母給的毛髮都不能輕易剪掉,你倒好.自殺,這是大不孝的表現!懂不懂?」

    白芷寒表情淡淡的什麼都沒說。

    左少陽歎了口氣:「行了,我怕了你了、你愛跟著我就跟著吧一一不過現在怎麼辦?我受傷了.你也受傷了.咱們兩誰服侍誰啊?」

    白芷寒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活動了一下沒受傷的右手:「一隻手也能幹活。」

    「行了,你還是先養傷再說吧。別把傷口震裂了。我還有蘭兒幫忙呢。你先換件衣衫.一身的血想嚇死人啊?蘭兒.扶我出去,然後給芒兒端一盆溫水來洗洗手上的血。」

    苗佩蘭忙攙扶著左少陽出到門外。然後端一盆溫水翟老太太和翟夫人忙跟著進屋.見白芷寒的傷已經包紮了這才放心。

    苗佩蘭把門閂上.幫白芷寒脫了衣服.清洗了手臂上的鮮血。

    苗佩蘭幫白芷寒找出男裝胡服換上又成了個英俊小生了翟老太太和翟夫人見白芷寒沒事了這才放心,又叮囑了不少話對左貴千恩萬謝,這才拿著米回去了。

    敲著銅鑼喊活的官兵分成若干小隊差不多每條街都有一隊在喊話。喊一會停一會.停一會再喊一會。喊得讓人心裡發毛。開始街上還有人圍觀、到了後面,都回屋了。天還沒黑.街上就已經空蕩蕩的了。

    只有手將長矛刀劍的兵士巡邏隊不時走遷,巡查是否有人和出售糧食。

    梁氏一直站在門口,望街口看看官軍收購糧食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人去賣糧。

    剛開始沒有.天快黑的時候.終於出來第一個賣糧的,接著,陸陸續續出來不少人,軍隊收糧處一時間都排起了隊。一個個手裡提著肩上扛著大袋小袋的米面,哭喪著臉.都不說話。

    梁氏越看心裡越發虛.若是沒什麼人去賣糧,她心裡還有點底.

    可現在看見那麼多人去賣糧了.她的心裡也跟貓抓似的不得安寧了。不時扭頭看看丈夫左貴。

    左貴到門口看了之後.也開始有些心神不寧,背著手低著頭在在大堂裡轉圈。

    左少陽一心拚死一搏,下定了決心倒是沒什麼了.可見二老這副樣子.心中更是發沉。

    傍晚時分、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那雪花剛開始還飄飄揚揚一朵朵的.到後來漸漸的越來越大.成了漫天大雪不一會.地上便全白了。

    苗佩蘭一家搬到隔壁雜貨店裡住了.留診的傷病員住大堂、他們一家分開住兩側廂房。

    起更時分、大街上突然響起銅鑼的鐺鐺聲.街上出現了一隊隊的官兵.都手持燈籠火把.把一條街照得通亮。

    一個官兵敲著銅鑼高聲嚷道:「鄉親們.都出來瞧啊!鐵匠鋪的張鐵匠,企圖私賣糧食.被巡邏隊當場抓獲.根據大將軍號令.即刻行刑.都來瞧都來看啊!」

    噹噹噹銅鑼聲瞧得震天響,很快,大街兩邊都擠滿了湧出來瞧熱鬧的人、大雪紛飛之下.一個個都成了白頭翁.卻跟腳翹首看著。

    從褂口處過來一隊兵士,當先五花大綁捆著一個滿臉鬍鬚的大漢,兩邊兵士手將長刀押著那大漢.踉踉蹌蹌來到街中.就在貴芝堂斜前方不遠處、按倒跪下,後面遠遠跟著幾個未老小小.哭天掄地的一路跪倒磕頭哀求、說他們再也不敢了,寧願把糧食全部奉送官軍贖罪,官兵們卻沒一個理睬他們的。

    梁氏等人定睛觀瞧,認出了那大漢果真便是這條街口鐵匠鋪的張鐵匠.身後那些老小哀求的,正是張鐵匠的父母妻兒。

    左少陽看著,心中黯然.這是官兵在殺雞儆猴.如何會饒過這張鐵匠。

    現在需要從滿城百姓手裡徵糧,也就是從老百姓嘴裡奪備,百姓肯定心有怨言,這時候要達到目的.只有使用武力強行徵糧,但又不能把全城人都得罪了.免得引起內亂,所以,盡可能少地使用暴力.必須使用時又要大張旗鼓地宣揚使用.這才能實現最終的目的.既起到震懾作用.又不會殺戮太多而激起百姓的反感。現在正是槍打出頭鳥的時候.抓住了第一個.那絕對是要就地正法,以儆傚尤的。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2
發表於 2011-10-8 13:45:09 |只看該作者
第232章 無可奈何的選擇

    街兩邊瞧熱鬧的人中.除了同情的目光之外,那些手裡沒殺糧的,或者有餘糧已經賣給官軍的.瞧這情景,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

    而手裡有餘糧也打算等天黑來了私下賣掉的人,卻都是面如土色。

    眼看街兩邊都擠滿了,那領隊的官兵停下手中的銅鑼,高聲道:「鄉親們.官兵進剿叛匪,是為了保一方平安.是為了咱們滿城百姓。

    眼下大軍缺糧,城中一些有餘糧的人,不同心協力同舟共濟,反而乘囤積居奇、哄抬糧價.猶亂民心.這等行徑與叛匪又有什麼區別?」

    這官兵頭目很懂得煽動.看樣子是軍隊裡負責宣傳的。口才還不錯,嗓門也很大。頓了頓.環視一下四周、這才接著續道:「所以大將軍號令徵糧.要把全城多餘了的糧食彙集起來重新分配,這樣才能保征大軍糧草.也才能保證全城百姓人人都有飯吃,才不會餓死。諸位相親.這難道不是有利於全城百姓的好事嗎?偏偏就有張鐵匠這樣要錢不要命的小人.以身試法,不遵從大將軍號令.破壞剿匪.這種行徑跟叛匪有什麼兩樣?這種行為就是通敵、這樣的人,就是咱們全城百姓的共同的敵人!是咱們大唐的敵人,人人得而誅之!」

    旁觀人群中有些個好事者便躲在人群後面起哄:「說得好!」「砍頭!」「剁成肉醬!」「妻女充軍!」

    那官兵小頭目很高興.鼓掌道「聽聽吧,這就是百姓的呼聲!根據大將軍的號令,依照百姓的心願,我們要將這些違抗大將軍軍令的人就地正法!梟首示眾!」

    一聽這話,那些個好事者更是得意,大聲叫好起來,其他人一些幸災樂禍的人.事不關己.就想瞧熱鬧,也跟著起哄。一時間一條街上亂哄哄的都是喊殺頭的聲音。

    那頭目見煽動效果達到了,滿意地點點頭,大叫一聲:「行刑!,嘩!一條徘上又都是掌聲響起.夾雜著起哄聲甚至叫罵聲。

    漫天大雪中,張鐵匠掙扎回頭嘶聲喊著:你們保重!孩兒要先走一步了……!」張鐵匠的妻兒老小哭天搶地.磕頭腦袋都是鮮血迸濺.卻無人理睬。

    一個兵士拿過來一條長扳凳放在張鐵匠面前,張鐵匠身邊兩個兵士抓住張鐵匠的雙肩.把他拱在扳凳上,扯開衣服露出脖頸。一個魁梧兵士,手提鬼頭刀站在一旁.將鬼頭刀在他後脖頸上比劃了一下.

    高高舉起.大喝一聲.一刀劈了下去。邊聽味察一聲.斗大的腦袋滾落當場、一腔熱血狂噴而出,灑在雪地上,猩紅一片。

    兩個兵士將張鐵匠的無頭屍體往後一樣,仰面倒地、兩條腿還無意識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

    張鐵匠的老娘已經昏死過去.老父跪地哀哭,妻兒跪爬過,抱著張銑匠的無頭屍體慟哭。

    藥鋪裡.梁氏跟一灘爛泥似的,若不是朱貴一直扶著她胳膊,她早已經癱在了地上。左貴自己也是全身篩糠一般抖個不停。

    白芷寒單手扶著左少陽、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左少陽瞧著母親這樣.心中暗歎.地下這一百多斗糧食.只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左貴吩咐關門.攙扶著梁氏往臥室裡走.回頭對左少陽道:「忠兒,你進來,我有括說。」

    白芷寒攙扶左少陽到門邊,放開他.左少陽拄著枴杖進了屋.把門關上。

    左貴將梁氏攙扶在圓桌旁的圓凳上塵下.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喝了。

    梁氏一口氣喝乾了.慢慢放下杯子,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左貴回身望著左少陽.歎了一聲、道:「忠兒,我剛才想過了,咱家不是還有很多藥材嘛,我看其中一些藥材也能充飢了.官軍沒說藥材也要收.實在不行.咱們還有藥材充飢。應該能度過去的。要不,這餘糧.還是賣給官軍吧……」梁氏抬起洞眼望著丈夫.欣喜地點點頭。

    彷彿溺水之後、奮力終於游到了岸邊。

    左少陽徹底無語了.二老這樣.這秘密鐵定保不住。黯然搖頭道:「行.明天一早就拿去賣.反正最後期限是午時.來得及。」

    左貴點點頭:「好,那你回去歇息吧.明早請苗姑娘幫忙把糧食取出來賣給官軍。」

    「嗯.「.」

    左少陽黯然轉身出門.白芷寒忙過來攙扶他回到炮製房。低聲:「少爺.你躺下歇息吧。你腿上有傷,不能爬高.就睡我床上好了。。

    「那你呢?你也受傷了!」

    「我傷在手.沒事,能上樓梯.就睡你閣樓上。」

    「那也行。」

    「我去打水給你洗漱。

    「不用了,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洗,只想早點睡。」

    「哦,那我幫你寬衣。」

    「等一會。」左少陽轉頭瞧著她.低聲道:「既然你都以死明志.把自己當作左家人、我也就把你當自家人了,有些事情.也就不用瞞著你。一一幫我把灶台上的那口鐵鍋取下來。」

    白芷寒答應了.幫著左少陽特鐵鍋抬到一邊,左少陽伸手將灶台底部的幾塊磚取下來,露出下面一塊鐵板.再將鐵扳取開,便露出下面一個洞口。

    左少陽道:「你看看下面是什麼?」

    白芷寒提著燈探頭往下一看、只見下面整整齊齊碼著十多袋的糧食.又驚又喜又是惶恐地望著左少陽。

    左少陽道:「下面的糧食,是我賣方子賺錢買的.這些糧食可以救命.但現在很可能是引火燒身的禍水。大將軍的命令你已經知道了.

    一一每人最多只能有一斗糧食.超過者.超出一斗砍家長的頭.超出三斗.砍全家的頭.包括奴婢。「白芷寒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左少陽先前要執意趕自己走,其實不是真討厭自己.而是不忍心連累自己丟掉性命。不禁心中一暖,感激地瞧了他一眼。

    左少陽表情卻是淡淡的:「好了.你現在如果.我是說如果不是要趕你走.如果你自己改變主意了.我就把賣身契還給你.

    你沒必要跟著我們一家人冒險。「白芷寒也淡淡道:「多謝少爺的好意.我現在是左家的奴婢,自然跟老爺、太太和少爺同生共死。我敢於自殺.就不怕被砍頭!」

    左少陽愣了一下.微笑道「好。既然你視死如歸當我沒說嘿嘿。我剛才只是試探一下你是不是真心做我們左家人、其實、我剛才太太已經決定了,明早就把這些糧食全部賣給官軍。一家人就等著餓死吧!睡覺!、

    他把洞口恢復原狀.兩人把鐵鍋放回灶台。

    白芷寒道:「老爺、太太.都是好心人,老天爺會眷顧咱們家的。」「嗯,我爹娘是好心.我是狠心人?不過也對,當初你就罵我心腸狠毒。乘人之危.全無醫德.鐵石心腸。唉.但願我這惡人不會拖累你們。」

    白芷寒岔開了話題:「我給少爺寬衣。」

    白芷寒替左少陽解開衣帶,脫下裌襖、便聽吧塔一聲件東西從左少陽懷裡掉落在床鋪上白芷寒忙拿起一看.只見是一塊小小的玉珮。玉質一般,當中還有一條隱隱的紅絲暗紋。

    左少陽一眼望著那聖佩.不禁眼中一亮:「給我!」白芷寒忙把玉珮遞給他。

    左少陽接過玉,緊緊攥著,急聲道:「芷兒。幫我穿衣服!」

    白芷寒也不多問,馬上幫他把衣服穿上.攙扶他站了起來,拄好枴杖。

    左少陽想了想.低聲道:「你現在到佩蘭她們屋裡去呆一會」

    什麼都別說,等我去叫你,你再回來。,白芷寒點點頭.什麼都不問.拉開藥鋪門出去隔壁雜貨店苗佩蘭他們房間去了左少陽兩手將灶台上的鐵鍋揭起放一邊,打開下面地窖的蓋子,找來一根繩子和一個布口袋,把口袋扔下地窖,又把繩子一頭扔下去.然後手腳並用爬上灶台,小心地沿著地窖的梯子下到了下面。這個平時根本不費多少勁的話.競然累得他一頭大汗.但是現在他要做的事情絕不能假手於人.他不想再牽連任何人.也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藉著炮製房透進來的燈光,舀了大半鞋米。然後用剛才扔下來的繩子,將米袋捆好,順著梯子艱難地爬上來.費力地將那大半袋米拉了上來。也不把鐵鍋放回.就這樣敞開著。

    接著.他本著這大半袋米,拄著枴杖、慢慢來到廚房。苗佩蘭一家人已經搬到隔壁雜貨店去了.廚房沒人住.他輕輕開了後門,扛著米出到後巷。

    雪比先前更大了.地上的積雪已經到了腳踝。

    寒風吹過小巷、嗚嗚作響,彷彿有個隱形的鬼怪,躲在夜空裡吹著法螺似的。

    冒著漫天飛雪,挺著凜冽刺骨的寒風、吱吱嘎嘎踩著積雪.左少陽艱難地扛著那大半袋米.慢慢沿著小巷往清風寺走。

    他一路聽著動靜.心裡砰砰亂跳,風雪太大,巷口的崗哨都不知道躲到哪裡避風雪去了,巡邏的官兵也不見影子。左少陽已經沒有選擇.艱難地梆動著腳步往前走。小巷盡頭拐角便是清風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3
發表於 2011-10-8 13:45:44 |只看該作者
第233章 風雪求助

    清風寺沒什麼香火.破破爛爛的,寺廟的門從來都不關,左少陽扛著米一步一挪進了寺廟大院.見大堂一邊的禪房裡還有燈光。喘著粗氣走上青石板台階,來到禪房前門口,將米袋藏在屋角.這才上前拍門。

    「門沒鎖.進來吧!」裡面的人也不問是誰,直接讓進去。

    左少陽推開禪房門,一陣寒風灌入.屋裡本來就昏暗的燈光更是一暗.讓人懷疑燈已經滅了的時候、忽而又一亮,這下看請清了。

    只見禪房間裡一張木桌,都己經開了一道縫.上面放著一盞油燈,黃豆大的亮光在寒風中搖曳。靠裡是一張硬板床.床頭一塊木頭枕.

    床尾一床薄薄的葛麻被。床的當中盤膝坐著一位老僧,臉上滿是皺紋,小瞇縫眼,都分不清哪一道是皺紋哪一道眼睛。吊八字的花白濃眉牽拉在眼角.身上穿的衣袍髒得跟餐廳的拖把一般.花花綠綠的打滿了補丁。

    左少陽站穩了,抱拳拱手道:「敢問大師法號是…?」

    他嘴唇和舌頭都腫了,說話含合糊糊的、這老僧卻還是聽清了、

    合什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老衲智空。」

    左少陽一喜.回身把屋角的米袋提著.挪步進了屋裡.把禪門關上、放下米袋.拄著枴杖上前兩步,躬身一禮:「智空方丈.我有一位老哥,留了一塊玉珮給我.讓我有事可以來清風寺找您。」說罷、從懷裡模出玉珮遞了過去。

    智空方丈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接過玉珮、掃了一眼,緩緩點頭,把玉珮還給左少陽.道:「公子可是散面貴芝堂的小郎中左忠左少陽?」

    左少陽又驚又喜:「方丈大師認識我?」

    「你以前來過小寺觀光,又是鄰居,如何不識。給你玉珮這位老哥.臨走時已經托付我關照你們.沒想到老袖還沒去找你,你倒先了.呵呵,左施主也算與佛門有緣了。」

    左少陽聽說蕭芸飛已經事先打了招呼.更是驚喜.心想這件事有門了.咧著嘴傻笑。

    智空又道:「左施主雪夜夜臨小寺,有什麼需要老袖幫忙的嗎?」

    左少陽回頭看了看緊閉的禪門,艱難地嚥了一聲口本.又上前半步.俯身下去.聲音幾不可聞:「大師,實不相瞞,為了度過這次兵饑荒,我傾盡所有,買了將近一百五十斗米.今天官軍下令……」

    「我知道了。」智空大師打斷了他的話.「你是想讓我幫你藏這些糧食.是嗎?」

    「正是!」左少陽指著腳邊的那大半袋米:「這裡大概有四五斗是佈施給貴寺的.請大師收下。」

    智空手裡捻著佛珠,淡淡道:「小寺有吃的,這些糧食還是左族主留著吧。我已經答應蕭老哥關照你們的.這個忙就不能不幫了。糧食在哪裡?」

    左少陽一聽大喜.拱手謝過.低聲道:「在我們藥鋪炮禪房的地窖裡」

    「帶我去!」

    「是!要不要請其他幾位大師一起幫忙運?糧食有點多。」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除你我之外,不要告訴第三人,走吧。」

    左少陽忙拄著枴杖,帶著智空.冒著大雪回到藥鋪,輕手輕腳來聲炮製房。指了指開著的地窖口。輕聲道:「全部在下面!」

    智空撩起衣袍散襟紮在腰帶上,爬上灶台、慢慢下到了地窖裡,左少陽正要探頭往裡看,忽然,一袋米從下面騰空飛出,越過灶台,啪的一聲輕響.灶台前的空地上!

    這一袋米是十斗裝的,也就是將近一百二十斤,想不到這慢騰騰又乾又瘦的老和尚竟然將它從下面扔了出來、而且恰好落在灶台前的空地上.力氣之大讓人砸舌,這份巧勁更讓人膛目。

    沒等左少陽反應過來,糧食已經一袋接著一袋從地窖裡往外扔.

    片刻功夫.所有的糧食都扔出來了.高高地磊在空地上。由於智空扔出米袋,都是很淮地落在空地上、一層層疊著.沒有碰到牆壁或者別的物件.所以聲音都很輕。

    左少陽拉開門縫往外看.見父母親臥室那邊並沒有什麼動靜.外面風雪聲這麼大,吹的嗚嗚響.裡面的聲音有很輕,所以沒有驚醒他們。

    智空大師將米袋全部扔了出來.然後授騰騰爬出地窖,兩手分別抓起兩袋米夾在腑下,不見如何動作,便已經到了後門外。

    左少陽忙跟著出來,風雪中已經看不見老和尚的身影了。忙一瘸一拐往前走,才走了沒一半的路、智空大師已經飛奔回來,左少陽忙攔住:「大師、我幹什麼?」

    「你到我禪房裡等著.別的什麼都不要做。」說著飛奔走了左少陽本想告訴他有官兵的巡邏隊,可還沒顧得上說,智空已經走遠了.想想也覺得沒必要,智空大師武功如此之高.就算夾著兩袋米在這漫天大雪格護下.要想躲開官兵的巡邏隊.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用自己叮囑。便一瘸一拐走到清風寺。

    剛進寺廟大門,智空大師又夾了兩袋糧食到了.趕緊讓到一邊跟著他來到大殿。

    大殿上光線十分昏暗.若不是從智空大師的禪房裡透出的昏暗油燈光.壓根看不見大殿上有什麼上次左少陽來過.記得大殿上是一尊兩層樓高的大佛,很陳舊,油漆都剝落了,肩膀上的泥坯也掉了一大塊.露出裡面的木頭樁子。身上披著的袈裟襤褸得不成樣子,都看不清是袈裟還是爛破布。供桌上只有一尊大香爐,貢品一概皆無。

    此刻四下裡黑漆漆的,除了大佛的輕廓之外.別的什麼都看不清楚。

    智空沒入大殿黑暗中,也不知他夾著兩袋米跑哪裡去了。正疑惑間,嗖的一聲.從黑暗中蹦出一個人影來.持身形正是智空大師。

    智空也沒理他.一晃身就出了大殿沒影了。

    左少陽一瘸一拐走上前,模索著來到供桌前.瞪大眼瞧著.這才看請.那尊兩層樓高大佛的一隻手被挪開了.露出了圓圓的大肚子上的一個小洞。

    左少陽眼晴逐慚習慣了黑暗、正瞪大眼睛琢磨這機關怎麼弄的.忽聽得後面腳步聲急,正要回頭.智空大師已經夾了兩袋糧食來到他身邊.也不見他如何使力.便騰空上了供桌.縱身到了小洞前,將兩袋糧食分別塞了進去.然後鑽進去,片刻又出來了、想必是進去整理出空間來。

    接著智空又下了供桌.快步飛奔而出。

    來來回回數次之後,智空在大佛身上拍了兩下.隱隱聽見吱嘎聲,大佛肚子合上了.手臂也回到了原位。智空整了整大佛襤褸的袈裟.

    然後縱身下來,對左少陽道:「屋裡說話!」隨後,邁步進了禪房。

    左少陽忙跟了進去,把禪房門關上。見智空大師已經盤膝坐在床上.氣靜神寧,彷彿根本沒挪動過屁股一般。

    左少陽又是佩服又是感激,正要說話、智空已經低聲道:「我在你們藥鋪屋裡留了三斗米.剩下的都運來放著了.總共一百四十七斗,對吧?」

    「是。啊不是.我拿了四五斗過來佈施給貴寺的.應該只有一百二十三斗——咦。那半袋糧食呢?」

    「我先前一起放進去了.老袖說了,老衲等幾個師兄弟的飲食自有辦法.不勞左施主掛心。」

    「這..這怎麼好意思。」

    「答應蕭老哥的事.老衲拼了性命也得辦到的。」

    左少陽聽這智空大師如此推崇蕭芸飛.想不到這老飛賊還有這本事,又是高興又是感激.拄著枴杖躬身施禮:「多謝大師!給您添麻煩了。」

    「馬上宵禁了.左施主請回吧阿彌陀佛!」

    「是!,左少陽躬身施禮,拄著枴杖轉身出門.將禪房門拉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拄著枴杖一瘸一拐出了寺廟。

    風雪更大了,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左少陽摸索著回到了藥鋪,已經凍得臉都木了,手都僵了,見廚房地上的踩進來的積雪都已經被智空方丈掃得乾乾淨淨的了.看不出曾經有人進來過。忙在門邊跺了跺腳.抖掉身上的積雪,這才進屋.把廚房門閂上。

    先四處看了看。父禪房裡沒有什麼動靜.想必是睡著了,又或者外面風雪聲很大,沒聽見什麼動靜所以沒出來查者。炮禪房已經重新歸置好了.鐵鍋也放回了灶台上。想必是智空大師見他手腳不便,最後一趟隨便幫他恢復原樣的。

    辦好這件事,左少陽心情格外愉快,哼著小曲拉開藥鋪靜門,沿首房簷走到雜貨店門口拍了拍門。

    裡面同時傳來苗佩蘭和白芷寒的聲音:「誰啊?」

    「是我!」

    「左大哥!」苗佩蘭驚喜叫道.跑過去開門。

    便在這時,聽見遠處傳來二更的梆子聲。宵禁開始了!

    雜貨店的大堂的門打開了.苗佩蘭驚喜地目光望著他。她的身後.站著白芷寒。大堂裡的地上分兩排打著地鋪.躺著一個個的傷兵和留診的百姓。陪護的家屬則盤膝坐在旁邊,兩眼無神.望見左少陽進來、都爬起來點頭哈腰致意。留診的病患們能爬起來的.都掙扎著要起來打招呼。問候左少陽的傷勢。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4
發表於 2011-10-8 13:46:26 |只看該作者
第234章 怎麼幫你

    左少陽拍拍傷腿,笑呵呵道:「我腿沒大問題.大伙別起來了.都躺下睡吧.我明早再來複診宵禁了.芷兒該回去了。」

    「哦.」白芷寒答應聲,邁步出門。

    左少陽對苗佩蘭微微一笑:「你也早點休息。」

    「嗯」苗佩蘭每次看見左少陽.都是羞答答的,看著讓人憐愛。

    左少陽點點頭,帶著白芷寒回到藥鋪.把門關上。

    白芷寒見他一身疲憊的樣子,精神卻很好,臉上笑吟吟的,也不多問.服侍他寬衣解帶躺在自已的地鋪上,自己拿著油燈慢慢上了閣樓油燈放好,盤膝坐在閣樓的擱板床上.左手受傷了.只能用右手單手脫衣褲,很是費勁.半天也脫不下來。

    左少陽本來朝裡閉著眼的,見怎麼半天也沒熄燈.還西西索索的便轉身過來瞧了一眼.見她那費勁脫衣褲的樣子.有些好笑,便掙扎坐了起來:「你下來.我幫你脫.脫好了再上去睡!」

    白芷寒本來穿的是女裝.自殺受傷之後,身上的衣裙被血弄髒了,清洗之後換了一身男裝胡服、這種服裝以窄袖緊身為特點,裡面填充絲棉之後.單手脫起來就更麻煩了。平常很容易的事.可一手受傷不能亂動,所以費了半天勁都脫不開。

    白芷寒一聽左少陽要幫她寬衣,俏臉飛燙,輕輕銀牙一咬,跪爬起來.整了整衣衫,單手扶梯下來.走到左少陽床鋪前.跪坐在地鋪的床沿上,背對著他。

    左少陽見她前襟盤扣已經解開了.便伸手幫她褪下緊身裌襖外衫,裡面是一件月白色的中衣。這中衣也是緊身的.便一併幫她褪下。

    這中衣是綢絹的.滑過香肩,如同水面上掠過一道鴻影,輕巧地滑落下去.露出後背雪白肌膚,潤滑如軟玉.皎潔如明月,香肩細腰,曲線玲瓏.跌宕起伏。一段白綢裹住酥胸,在後面打了一個合歡結。

    此刻的白芷寒、秀髮披肩,渾然沒了白日的冰冷.顯得那麼的柔媚嬌弱。大半個身子都裸露在他面前。左少陽感到熱血上湧.不聽話的東西蠢蠢欲動.頭有些發暈,口乾舌燥如要冒出火焰似的.艱難地嚥了一聲口水,抓住她的束胸結帶,輕輕一扯,悄然無聲.束胸滑落,似乎聽到她胸前一對快活的小白兔脫離束縛的透氣聲.從側後方能瞧見滾圓的半個酥乳。

    左少陽全身熱血奔湧如驚濤駭浪,那話兒嘩啦一聲便站起來一種原始的衝動讓他想環抱住白芷寒,按在床上圈圈叉叉。他知道不管自己怎樣,白芷寒都不會說個不字。雖然她內心或許並不自願但諾言已經讓她無法選擇。

    可是,他還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量,把自已的目光調開,艱難地說了句:「解開了……!」

    白芷寒跪坐起來,單手摀住胸前,一言不發走到樣子前,慢慢地一步步爬上閣樓.西西索索把衣褲都脫了,只穿著貼身小衣.呼的一聲吹滅了油燈,艱難地鑽進被子裡。

    屋裡便安靜了下來。

    左少陽心中還是如萬馬奔騰一般,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遺憾.那是一種眼睜睜看著美味從嘴邊溜走的感覺。他確信這一點與感情無關。

    那與什麼有關。

    他對顯而易見的答案感到不好意思接受。轉了個身.面朝裡閉著眼睡著。

    白芷寒被褥的那幽幽的女孩的體香卻讓他難以入眠,那話兒也倔強地挺立著、更讓他難堪。

    左少陽先是數綿羊,可是都數了上千隻了,還是燥熱不已,無法入睡。便想著苗佩蘭的嬌軀,想著跟她親熱時的感覺,想著她的山歌、,心情這才漸漸平靜下來、慢模地,終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左少陽聽到白芷寒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道:「少爺一一!少爺一一!」

    左少陽睜開眼.便看見白芷寒放著胡服,用手捏著對襟,俯身望著他。那道雪白的乳溝像調皮的孩子.從小衣的衣領出可愛地露出小臉。

    左少陽忙閉上眼問:「怎麼了?」

    「老爺叫起床了、說有事,這胡服太緊了,我一個人穿不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嗯,扶我起來!」

    白芷寒放開手.攙扶他坐起來.這下好了,小衣散開,滑膩圓潤的兩座乳峰盡在眼前。白芷寒的乳峰比苗佩蘭的要小巧一些,形狀卻更是完美.粉紅的**凸起.像兩顆嬌美的小櫻桃。

    左少陽顫抖著手便要抓過去.白芷寒鳳目合上,若有若有的一聲輕歎.嘴角一絲無奈的微笑。

    左少陽的魔爪在距離白芷寒乳峰零點零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因為這時,大堂外傳來苗佩蘭快樂的笑聲:「老爺早!太太早。左大哥還沒起來呀?」

    左少陽啪的一聲抽了自一個耳光緊閉雙眼低聲道:「轉過身去!」

    白芷寒彷彿輕舒了一口氣.馬上跪轉身.背對著她。

    「怎麼幫你?」左少陽閉著眼問。

    白芷寒沒說話,把雪白的束胸塞在他的手裡。左少陽捏了捏.知道是束胸.跟苗佩蘭的一樣.只是質地要好得多。

    古代女孩的束胸,如果自己打的話,都是在前面打好結.然後拉到後面、再調整好就行了,白芷寒左手重傷.使不上勁.又擔心傷口縫合崩裂.只能讓左少陽幫忙。

    左少陽伸手摸索著將她放在肩上的胡服裌襖和裡面的中衣、貼身小衣都解下來這時候,白芷寒應該是完全**著上身了、左少陽雙眼閉得更緊了,嘴裡唱著歌.拿著那束胸從後面繞過她的小腹.上抬想住她的**。

    雙手一陣溫軟.很有彈性.左少陽用腳趾頭都知道碰到了什麼一錯誤估計了她雙峰的高度!忙又往前伸展一些.低聲道「幫我擺正!」

    白芷寒握住他的手調整位置.輕聲道:「好了!」

    左少陽感覺到她的手也在發抖.忙往後一拉,白芷寒自己調整了一下束胸的位置.顫聲道「好了!的打個結就行了。」

    左少陽忙打了個合歡節,然後摸索著拿起她的貼身小衣給她穿好然後依沃穿上中衣、外衫胡服裌襖.低聲道:「行了吧?」

    「幫我扣前面的扣子,我一隻手沒辦法……」

    白芷寒沒有轉身過、左少陽只好咬咬牙,閉著眼從後面兩手環抱著她.摸索著替她依次扣上小衣、中衣和外衫的對襟盤扣。這一次他已經充分估計了她乳峰的海拔,所以沒碰到。又問道:「行了嗎?」

    「還有腰帶、我一隻手也沒法繫。」

    白芷寒站了起來.轉身對著他。拿過左少陽的手,握住腰帶。左少陽雖然緊閉雙眼.也知道眼前面對的是白芷寒的什麼地方.感覺那話兒都要騰飛了.急忙嘴裡又唱了起來、這一次的聲音很大:有心放水放到溝。

    有心連妹連到頭。

    要死和妹一起。

    見到閻王不低頭。

    唱完山歌.腰帶也繫好了.聽見白芷寒西西索索整理的聲音.然然低聲道:「好了.可以睜眼了」

    左少陽睜開眼、住前白芷寒跪立在自己面前.嫩滑的俏臉紅撲撲的:「少爺,芷兒扶少爺起來穿衣。」

    說著要攙扶左少陽站起來,可是左少陽那話兒一直不肯低頭,只要站起來.鐵定出醜,忙道:「就這樣穿吧。」

    白芷寒似乎知道該如何讓左少陽去火.淡淡道:「剛才少爺唱的歌真好聽.是苗姑娘教的嗎?」

    左少陽呆了一下:「是啊、嘿嘿,我把哥改成妹而已。是那天在山坡上教我的。」

    「能再唱一遍嗎?我想聽聽。」

    「行啊。」左少陽又唱了一遍。

    這一招果然管用.左少陽唱著山歌,想起那天山坡上跟苗佩蘭的生死纏綿.心中充滿柔情.腦海一片恬靜.那話兒也乖乖的睡著了。

    左少陽一邊唱一遍在白芷寒的幫助下.自己穿好中衣,在她攙扶下站了起來,套上裌襖長袍.穿好靴子。

    白芷寒道:「我手上沒勁沒辦法幫你綰頭髮.等一會我整好被子、讓苗姑娘進來幫你吧。」

    「行」白芷寒動作很麻利.雖然只用一隻手.還是很快便把鋪蓋整好,放在一邊了。

    白芷寒拉開門,見苗佩蘭正在打掃大堂,微笑道:「苗姑娘早。你能幫少爺綰頭髮嗎?我去洗臉。」

    「好啊!等會我也幫你梳.你手受傷了不方便。」

    「好的,多謝你。」

    苗佩蘭進來,瞧見左少陽.臉又紅了。這一次左少陽比他還不好意思,為剛才自己的不堅定而愧疚.溫親地望著她「蘭兒昨晚睡得好嗎?」

    苗佩蘭搖搖頭,笑了笑。

    「為什麼?」

    苗佩蘭回頭看了看門口.羞澀地笑了笑,沒回答。

    「快說啊!」

    「嗯……」苗佩蘭又看了一眼門口,這才低低地說道:「心裡老想著你在做什麼,傷口疼不疼,所以睡不著……」

    左少陽心中一暖.更覺對不起她.伸手過去要拉她的手。苗佩蘭急忙躲開,抓住他的胳膊,低聲笑道:「別鬧了!快坐下,我幫你梳頭!老爺和太太都在外面等著呢.可能找你有什麼事。」

    左少陽立刻想起來.昨晚上說好了的今早上把糧食賣給官軍.現在天才剛剛亮.老爹左貴和母親梁氏己經等不及了。心裡早已經想好了該怎麼跟二老說。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5
發表於 2011-10-8 13:47:11 |只看該作者
第235章 最大的一場雪

    苗佩蘭站在他背後幫他梳著頭。左少陽又聞到了那淡淡的春天才有的嫩草香.心中感覺柔柔的.便把身子靠在她的嬌軀上。

    苗佩蘭輕輕打了他的肩膀一下,卻不挪動身子.依舊讓他靠著。在少陽的頭正好枕在她雙峰之間.感覺好軟好舒服.輕聲道:「昨夜我也想你來著……」

    這句話說的時候有些虧心.但說出來了、便覺得並沒有說謊.的確是想著她才平靜了心情,最後才睡著的。

    苗佩蘭飛快地瞟了一眼門口、低聲道:「老爺他們在外面呢!」

    「怕什麼?」

    「你不怕我怕!」苗佩蘭幫他把頭髮梳通.挽了個發譬.用布帶纏好、戴上帕頭.「好了!」

    左少陽站起來晃了晃腦袋:「嗯.真好!」

    「你剛才唱山歌來了?」苗佩蘭仰著臉瞧著他.似笑非笑問道。

    左少陽有些心虛道:「是這個…….上次你唱的,我記住了兩句也不知道對不對。怎麼你聽見了?」

    「嗯」苗佩蘭眼中滿是喜悅.「唱山歌,唱的必須是真心想的!」

    左少陽明白她的意思.溫柔一笑,伸手在她滑嫩的臉蛋上愛憐地輕輕擰了一下:「當然是我心裡想的……」

    這時聽到門口白芷寒的聲音道:「好了嗎?少爺,老爺和太太要跟你說事。」

    「好了!你快進來讓蘭兒給你梳頭!」

    「不。蘭兒出來幫我梳吧、老爺和太太要在炮製房給你說話。」

    苗佩蘭朝他頑皮地眨了眨眼晴,快步出了炮製房。

    片刻.左貴和梁氏邁步進來.梁氏把門關上。

    沒等二人說話,便聽到門外一陣銅鑼響,接著傳來昨天那個官兵拖長了強調的聲音:「諸位鄉親.今天上午.可是最後半天賣糧的日子了.交了糧.在糧食緊張時,官軍會統一放粥濟民的,保證人人都有飯吃.絕對不會有人餓死的,這一點請鄉親們放心!大將軍對那些顧大體識大局的鄉親,將家中餘糧拿出來支持官軍剿匪.深表感謝,也請你們放心、官軍很快便會消滅叛匪,糧食很快就能運進來.大家不會餓肚子的!」

    聽著這話,左貴和梁氏互視了一眼,都面露微笑,緩緩點頭。

    只聽那軍士在外面又接著叫道:「大將軍也奉勸那些心懷僥倖心理的刁民.不要做美夢了.想囤積糧食謀取暴利是絕對不允許的,這種人一旦被撅出來,立刻砍頭,沒有任何商量餘地!注意了!大家注意了!很快就要到午時了、午時一過.官軍就要挨家挨戶投查了。如果發現誰家餘糧超過了限定口糧.大將軍已經下令、一律以通敵論.不必上報,當場斬首!某首示眾!切不可為了一點點蠅頭小利,就把身家性命全都搭進去喲!……」

    這軍士非常有煽動性,左貴和糧食雖然已經現在就決定把糧食賣合官軍,但聽了這話,還是一陣陣心寒,梁氏急聲對左貴道:「老爺.嗅們趕緊把糧食拿去給官軍吧?」

    左貴點頭:「忠兒和芷兒都受傷了、就請苗姑娘幫忙,咱們三人一起把糧食取出來吧?」

    「等等!」左少陽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壓低了聲音道,「爹娘!家裡的糧食.除了三斗口糧之外,其餘我都讓蕭大哥連夜運走了。」

    「什麼?」左貴和梁氏都瞪大了眼睛.左貴一時沒反應過來:「蕭大哥?那個蕭大哥?」

    「就是上次幫咱們買糧的那個蕭大哥。」左少陽伸手捋了捋下巴.裝出捋鬍子的樣子。

    左貴這才想起來,驚聲問道:「他把糧食運到哪裡去了?、

    左少陽聳聳肩:「這個我可不知道。昨夜你們睡了之後.正好蕭大哥來找我.我跟他說了這件事.蕭大哥這場仗少說也要三個月,以後這些糠食就是救命的.現在賣給官軍.不出三個月,咱們家都得餓死!他說他有好地方存放,官軍絕對找不到、等以後我們需要糧食、他再一點點給我們送來,所以我就答應了讓他搬走。他就全部搬走了。不信你們可以自己看。」

    這麼大的事情,關係到一家人的生死的問題、左貴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左少陽的話.他把鐵鍋提了起來.爬上去.順著樓梯下到地窖裡,果然.地窖裡空蕩蕩的、堆滿地窖的糧袋全部不翼而飛.一點都沒剩下。

    左貴在牆壁上連著拍了拍.也沒發現什麼破綻.這才爬了出來.瞧了一眼左少陽,然後滿炮製房找尋了一遍,拉門出來,進了廚房,翻箱倒櫃到處找。除了米缸裡的三斗米之外、還是沒一點蹤跡。

    這可是一百五十斗的糧食,可以堆滿半間屋子.如果藏在屋裡。不可能找不到。而屋裡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果真沒有左貴進了炮製房.望著梁氏.又盯著左少陽,低低的聲音道:「忠兒.這可不能開玩笑.這關係到咱們一家生死的問題.你和你蕭大哥你們把糧食藏在哪裡了,趕緊告訴我們.還來得及把糧食交上去。再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這件事完全出乎意料.梁氏也是緊張得話都說不利落了:「這個…….是啊…忠兒.你可千萬別……,逗笑啊……,可是不能開玩笑的……」

    左少陽嘿嘿笑道:「娘,我真沒開玩笑,蕭大哥自己把糧食運了.藏在什麼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左貴突然想起一件事,沉聲道:「芷兒呢?芷兒昨晚也睡在炮製房.她知道這件事嗎?」

    「她不知道,當時蕭大哥點了她昏睡穴,她昏睡過去了,整個事情一點不知道。一一對了.實話告訴你們,蕭大哥會武功.而且相當高.他要藏什麼東西不讓官軍發現,那簡直太容易了。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官軍找不到這些糧食。」

    梁氏急得都快哭了:「忠兒,要不,你去跟蕭大哥說說,求求他,讓他把糧食退回了.交給官軍吧?啊?」

    「娘!他現在在哪裡我都不知道我怎麼聯繫他啊?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從來都是他來找我、我沒辦法找到他的。真的!」

    梁氏傻眼了.哆嗦著眼淚簌簌而落.望著左貴:「老爺,這…這可怎麼辦啊」

    剛才驚慌一陣之後.左貴老爹冷靜了下來.捋著鬍鬚道:「怕什麼?有什麼怕的?現在已經這樣了.反正咱們藥鋪裡又沒有超出限量的餘糧、官軍能把咱們怎麼樣?」

    左少陽的寬慰母親道:「是啊娘,咱們就當沒這回事,反正現在蕭大哥也不知道把糧食運到哪裡去了.找也找不到他,只能這樣了,官軍只要在咱們藥鋪找不多超出標淮的餘糧,就不會把咱們怎麼樣的、放心好了。到時候你還是跟芷兒去翟家呆一會.這邊我和爹照料。等官軍拽查完了走了.您再回來。」

    梁氏心裡沒主意.望著丈夫左貴不知如何是好。

    左貴道:「行了.聽忠兒的.午後你就跟茫兒去翟家看看翟老太爺。順便在那邊坐一會聊聊天。官軍也要搜查他們家.你幫忙照應一下。」

    梁氏是個熱心腸,聽了這話、點點頭,她主要是昨天看見張鐵匠別當街砍頭.嚇壞了.現在逐漸冷靜下來之後,想著也對,反正家裡沒有多餘的糧食,官軍也不會把一家人怎麼樣的.心中稍安。

    一家人開門出來.苗佩蘭和白芷寒剛才看見左貴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找.不知道他在找什麼.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此刻見三人出來、左貴陰著臉.梁氏臉上還有淚水,更是擔心,只是左少陽笑冷冷的.甚至還有幾分得意、又更覺奇怪。卻不方便詢問。

    左少陽見白芷寒又用鍋底黑把臉抹得跟花貓似的.有些好笑,不過她真的容貌太過驚人,若不這樣.自己沒辦法給病人診病.因為病人都瞧她去了。

    左少陽要到留珍病房給傷病員們複診,白芷寒要過來攙扶.左少陽道:「你也有傷,就算了,還是佩蘭攙扶我好了。」

    「芷兒是你的奴婢.自然由芷兒攙扶。一隻手沒事的。」白芷寒堅持用一隻手扶住了左少陽的腋下。

    左少陽只好任由她攙扶.苗佩蘭則攙扶他另一邊.到了門口,推開藥鋪門。

    左少陽往外一瞧,哇!整個世界一邊銀白!遠處的山坡上,近處的房頂上,樹上.大街上.都鋪著厚厚的白雪,房簷吊著半尺長的冰凌.地上的積雪足有半尺深!只怕是穿越過來之後見過的最大的一場雪。要在往常、沿街的店舖夥計早就出來打掃雪了.此刻家家戶戶堅閉房門,沒人出來掃雪。

    昨天張鐵匠被砍頭的地方、那一大攤血早已經被積雪覆蓋.看不出半點痕跡、街口處、官兵的收糧點還在那裡.不時有人提著糧食袋子去賣米。然後唉聲歎氣地回去。

    大街上的官兵不厭其煩地一遍接著一遍地敲著銅鑼叫嚷著,一隊隊官兵在大街小巷巡邏,盤查每一位經過的行人。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6
發表於 2011-10-8 13:47:48 |只看該作者
第236章 官軍送匾

    左少陽來到隔壁給傷病員們複診。這些都是燒傷、骨折的病患,主要做的就是檢查傷口情況,然後調整用藥。所以很快就複診完了。

    整個上午都沒有人來看病,中午就要開始挨家挨戶搜查,還有誰這時候願意離開家裡?能堅持就一定堅持守在家裡了。

    快中午的時候,樊黑臉來了。

    他提著個袋子來的,帶著幾個親兵,一進門就大聲嚷嚷:「小郎中!苗姑娘!賞金下來了!」

    一屋子人都抬頭望去,樊黑臉將那袋子嘩啷一聲扔在長條几案上,扯開口子,倒提過來,將裡面的銅錢全都倒了出來,都是一串串穿好了的,每串一千文,總共二十八串,也就是二十八貫。

    左少陽拄著枴杖過去:「呵呵,辛苦了,隊正大人!快快請坐!這些都是給苗姑娘的?」

    樊黑臉在那張吱呀作響的交椅坐下,嘿嘿笑道:「當然了!難不成我樊黑臉還從中漁利不成?人家這是拚死拼來的血汗錢吶!呵呵——苗家妹子,快把錢收起來吧!別讓我再看著眼饞了。」

    苗佩蘭很為難,她還從來沒有擁有過這麼多的錢,這讓她很興奮。

    但是,想到這是殺人換來的錢,她又不想要,可轉念一想,這場大戰下來肯定耽誤了農事,戰爭結束之後,已經來不及種田了,那這一年就沒有收成,要挨到明年秋天才行,這將近兩年的時間,如果沒有錢,一家六口人怎麼過?

    左少陽知道她的心理,柔聲道:「佩蘭,這錢你一定要手下,這是你用命換來的,後面的日子,可全靠這筆錢了呢!」

    這句話讓苗佩蘭下定了決心,抬頭望著他,「左大哥,跟你商量一件事行嗎?」

    「你說。」

    「我想……,我想租你們隔壁這套房子,我娘身體不好,不能住老槐村那麼高的地方了,以後就住成立,這樣將來我幫你種地種藥材也方便,你說好嗎?」苗佩蘭熱切地望著他,眼中又是羞澀又是期盼。

    左少陽望著她的眼神,立即明白了,苗佩蘭這小姑娘一顆芳心都繫在了自己身上,只想跟自己在一起,可是又不能總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呆在自己家,租房子住是最好的辦法,正好自己把隔壁雜貨店買下來了,她們一家人租下來,便可以天天跟自己在一起。

    左少陽道:「當然可以!」轉頭望向老爹左貴:「爹,苗姑娘一家想租我們隔壁雜貨店的房子住,你看行嗎?」

    左貴捋著鬍鬚道:「行啊。反正留診的病患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了。」

    「不不,我們用不了這麼多房間的,病人以後還要留診的。我們只需要一間就可以了,最我外面那間連廚房的,在前面另開一門,把後面連同房間的也開個門,然後把大堂這邊的兩道門封死,這樣就行了。你看可以嗎?」

    這雜貨店的格局跟貴芝堂類似,也是中間正堂兩側廂房。靠外的一間分成前後兩間,前面主任,後面是廚房,而靠近貴芝堂左貴夫妻主臥的那間也是個長條大間。

    左少陽道:「你們一家子人住那麼一點不夠住的,這樣吧,大唐和外面那兩個套間一起租給你,靠我們藥鋪這邊這間我們留著以後作為專門的住院病房。把靠大堂的門封死,靠街邊另外開一個門就行了。」

    「這個……」

    「行了,就這麼定了,住寬敞點舒服,你們現在有這麼多錢了,應該住得好一點,吃地好一點,伯母把你們拉扯不大容易,應該讓她老人家生活的寬心一點。」

    左少陽這番話聽的苗佩蘭連連點頭:「嗯,那就按左大哥你說的辦好了。——房租多少呢?」

    「什麼房租不房租的……」左少陽剛想說算了,見苗佩蘭神情很緊張的樣,知道白住她絕對不幹,便回頭問左貴道:「這房租怎麼算啊?」

    左貴捋著鬍鬚道:「你決定吧。」

    左少陽想了想,道:「雜貨店房租要比我們便宜些,只租兩間就收一百文一個月好了。」

    苗佩蘭忙道:「這也太便宜了吧……?」

    「行了行了!」左少陽故意撅著嘴板著臉瞧著她,「我們這房子就這個價,你愛租不租,不租拉到!」

    苗佩蘭見他搞怪樣,撲哧一聲笑了:「那好吧,那多謝了。」

    「這還差不多。」左少陽笑道:「現在沒病患來求醫,正好空閒,咱們說幹就幹,請木匠來重新做門,還要給留診病房定做專門的木床跟被褥。」

    苗佩蘭道:「我去叫吧,李大哥就會木匠活,他是工地上的木工,他們家的桌椅板凳,木櫃,床,都是他自己做的,農閒的時候經常走村串寨幫人家做木匠活呢。手藝很不錯的。現在城門封了不讓出去做工,肯定閒在工棚裡。」

    「行啊,那你去吧,就說木料錢我們出,他幫我們去買,這工錢嘛,一天八個黑麵饃饃!」

    苗佩蘭驚呆了:「八個饃饃!李大哥會高興死的!他們現在肯定早就沒吃的了,這只怕是救命的啊,我這就跑去告訴他去!」

    「等等!」左少陽聞到饃饃香,中午了,母親梁氏已經把饃饃蒸好,準備開飯了,便跑進廚房,掀開蓋子,從裡面拿了四個熱氣騰騰的饃饃出來,放在一個粗磁碟的盤子裡,然後放在竹籃裡,用一塊布蓋著。對母親道:「娘,給一百文錢給我,我要請老槐村的那位李大娘的兒子李大壯來改造隔壁雜貨店,修床啥的。——他是個木匠。」

    梁氏答應了,匆忙進了臥室,拿了一弔錢出來給了左少陽。

    左少陽拿著要走,想起一事,又轉身道:「對了娘,以後每天多準備八個饃饃。給李大哥抵工錢的。他們家人多,八個饃饃才夠活命的。」

    梁氏答應了一聲,欲言又止,如果那一百五十斗糧食能躲過這一劫,以後就不愁吃的,別說每天增加八個饃饃,就算增加八十個饃饃也沒問題,可是萬一那糧食找不回來了,一家人就靠這三斗米過日子,那這八個饃饃可就是救命的糧食了。但是見兒子左少陽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沒問題,所以也就不說了。先這麼辦吧,反正家裡面這三斗米無論如何堅持不了多久的。

    左少陽跑出來,把那弔錢和竹籃遞給苗佩蘭:「喏,這弔錢讓他幫我們買木料的,你把要求告訴他,他過來這裡,應該知道需要多少木料。竹籃裡有四個饃饃,抵作是今天的工錢,現在是中午了,所以只有一半的饃饃。讓他馬上來開工。」

    「我明白!」苗佩蘭接過提籃和錢,轉身飛奔而去。

    樊黑臉走過來低聲道:「小郎中,你們家還能拿地出來八個饃饃,看樣子存糧不少嘛,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千萬別冒險,如果存糧超過了規定,趁現在可以偷偷賣給我。我給的價錢可比他們的要高的多呢。事關身家性命,切不可如戲!」

    這番話要是糧食還沒有轉移走,還在自家地下埋著,左少陽或許真的會有些動心,可是,現在整個藥鋪就三斗米口糧了,心中篤定,當下微微一笑:「隊正大人,我現在是打腫臉充胖子,沒辦法的辦法,家裡的確沒有多餘的糧食了,就三斗口糧,可是,大將軍也說了,以後會放粥濟民,所以應該不會餓死吧。該過的日子還得過,把留診病房歸置好了,您的傷兵不也可以過得好一些嗎?」

    樊黑臉道:「這倒是,嘿嘿,我是擔心你呀。像你這麼好的醫術,真要是被當街砍了頭,那可真是損失。」

    「放心,我腦袋在脖子上微微噹噹的,掉不了……」

    剛說到這裡,便聽到遠處隱隱傳來鼓樂之聲,吹著嗩吶打著鑼鼓,還有琴簫竹笛之聲,當真是熱鬧非凡。

    屋裡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出門張望。

    那鼓樂之聲來得好快,轉眼間就到了接口,卻是一隊官軍,排著整齊的隊伍,往這邊走了過來。

    走近了,便看清了走到最前面的,是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威武大將,身後跟著四個兵士,打橫抬著一塊長匾,那匾用一面紅綢蓋著,上面還掛著紅綢扎的大紅花。

    後面還有便是鼓樂手,鑼鼓喧天,再後面,是一隊手持兵刃的兵士,排著兩行整齊的隊伍,踩著積雪,往這邊來了。

    樊黑臉見過這陣仗,笑道:「想必是給誰送牌匾去了。也真是的,送牌匾怎麼還要兵士押送,莫非是軍裡給人送的牌匾,我怎麼不知道呢?」

    那隊人馬鑼鼓喧天地來到了貴芝堂門前,當先那位將官抬頭看了一眼貴芝堂大門上掛著的陳舊匾額,馬鞭一揚:「到了!就是這!」說罷,這將官甩蹬離鞍下了馬,踩著厚厚的積雪,走了過來。

    這下樊黑臉看清了,嚇了一跳,低聲對左少陽道:「這位大將軍的親兵衛隊首領,我得迴避一下!別讓他知道我在這裡。」說罷,磨轉身溜進廚房去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7
發表於 2011-10-8 13:48:28 |只看該作者
第237章 擁軍楷模

    那將官走上青石扳台階,馬鞭倒轉,拱手道:「敢問貴芝堂的小郎中左忠左少陽公子在嗎?」

    左貴和梁氏都嚇了一跳,不知道這位將官找兒子做什麼,莫非家裡藏糧食的事情敗露,官軍找上門來了?梁氏嚇得全身直打哆噪,左貴倒還算鎮定.只是說話有些結巴.拱手道:「左忠便是…便是犬子.不知將軍找他……,找他有何貴幹?」

    「找他自然有好事情了!哈哈給.他在哪裡?」

    左貴側臉看了一眼左少陽。

    左少陽拄著枴杖,拱手道:「我就是左忠.大將軍請屋裡說話吧。」

    左貴這才反映過來:「對對,屋裡請、將軍屋裡請!」

    那將官笑道:「沒時間坐了.左公子,請你先把牌匾接了。咱們還有事要辦。」

    「牌匾?」左貴瞧了一眼橫在門都的那塊紅綢放蓋的大長牌匾。

    「正是!」那將官拱手道:「先做個自我介紹,末將姓傅.恭為平叛軍統帥李大將軍的親兵衛隊的隊正。這次是奉李大將軍之命,特來贈送李大將軍親筆題寫的匾額給貴堂小郎中左貴左少陽的。」

    左貴一家人面面相覷、又驚又喜.左貴忙躬身道:「犬子何德何能.得蒙大將軍如此眷愛?」

    「哈哈,左郎中,你也太小看令郎了.上次叛軍進攻合州.令郎冒死上城救治傷員.貴堂還主動收治了我軍傷員多人,悉心照料,精心治療.讓人倍加感動啊。更讓人敬佩的,是前日我軍與叛軍在西城外大戰.我軍兵士傷者數千,令郎率人冒死出城營救,挽救了無數傷員的性命.最後不幸落入敵軍包圍.他吞勇殺敵.浴血春戰,斃敵二十八人.自己也身負重傷!左公子.現下傷情如何?」

    左少陽想不到自己這點事情人家都瞭如指掌,想必是樊黑臉上報自己的先進事跡的結果,只是有些誇張而且把斃敵的事情張冠李戴了。

    訕訕拱手道:「承蒙掛念.已經沒有大礙了。」

    「末將聽我軍隨軍郎中劉火長介紹,左公子當時回城,已經是命懸一線.想不到恢復如此之快,當真是醫術高明.蒼天有眼吶!」

    左少陽嘿嘿乾笑,道:「隊正剛才說的兩次救治傷兵和留診傷兵的事情倒是有.只是.這連斃二十八人.這個.不是小人所為,不敢掠人之美。」

    傅隊正笑了:「擊斃二十八命敵軍的.可是一位姓苗的姑娘?」

    「正是.她剛才還在.剛剛有點事講去了。」

    「據上報情況的豹騎軍第一團第三隊的樊隊正介紹,這位苗姑娘是公子的乾妹子,是嗎?」

    左少陽想了想.自己先都的確是這麼給樊黑臉介紹的,說乾妹子也沒錯,便點頭道:「是的。她是我的乾妹子。」

    「乾妹子也是親人嘛!」傅隊正嘿嘿笑道:「你妹妹跟隨你上前線救治傷員.擊斃敵軍,她一介女流.不能當官.妹妹的功能讓哥哥承受.天輕地義的嘛。她殺的就是你殺的,你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對吧?」

    「這個……,怕是不妥吧?」左少陽支支吾吾,他不想拎這個功勞想讓苗佩蘭也的一些好處。

    傅隊正左右看看.上前一步.鼓樂喧天中、把頭湊到左少陽耳朵邊.低低的聲音道:「左公子,實話告訴你.現在軍情嚴峻,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前日一戰.我軍大敗,現在士氣低落.大將軍很著急.正好聽說了你捨己救人英勇無畏的事跡.很是高興,大將軍需要一個英雄.一個能援奮軍心士氣的大英雄。這個人就是你!」

    「啊?」左少陽吃了一驚。

    傅隊正道:「你這個典型是大將軍親定的!大將軍不派軍中負青犒賞的官員來,專門派我這個大將軍的親兵隊正來頒發他親筆題寫給你的匾額、說明什麼?說明大將軍對這件事的高度重視!所以,你切不可太書生氣,意氣用事,一定要聽從大將軍的安排.大將軍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分辨.更不要讓大將軍難堪!切不可辜負了大將軍的一片好意!要聽從大將軍的號令,協助大將軍擔負起振奮軍心民心,同心協力保衛合州擊敗判軍的重任!明白嗎?」

    左少陽聽的心裡發寒,既然大將軍硬要把這個苗佩蘭擊斃二十八名敵軍的功勞拱在自己頭上.好樹立一個大英雄的典型.自己一個平頭百姓.哪能跟大將軍較勁?看來只能硬著頭皮厚著臉皮接受了.等自己得了好處、把苗佩蘭應該得的那部分分給她就是了。

    想到這裡.左少陽道:「我明白了,我一定聽從大將軍安排!」

    「嗯!」傅隊正滿意地在左少陽肩頭拍了拍.「很好!放心.大將軍不會讓你吃虧的!

    「是.多謝傅隊正提攜!」左少陽拱手道。

    「嘿嘿嘿.你這小郎中不錯,一點就透.是個可造之才。」傅隊正轉過身,一揮手,鼓樂都停了下來。

    傅隊正對左少陽道:「左公子.請給大將軍親筆題寫賜予你的牌匾揭幕吧!」

    「這個,一一還是我爹來揭吧?」

    「那不行.這牌匾是大將軍親筆題寫贈送給公子你的。旁人不能代勞。」

    「這樣啊…….那怎麼揭啊?我沒遇到過這種事喲。」左少陽訕訕笑道。

    「呵呵呵.別緊張.就上前恭恭敬敬作揖,然後把上面的紅綢揭開就行了。」

    左少陽笑了。拄著枴杖要下台階,白芷寒忙過來一隻手攙扶他,白芷寒穿著胡服男.還把臉抹灰了,那傅隊正也沒怎麼在意,還以為是貴芝堂的藥童。

    左少陽一瘸一拐走到牌匾前,先恭恭敬敬作了個揖。這才抓住一側的紅綢,看了一眼傅隊正。傅隊正點點頭。左少陽這才輕輕把紅綢揭了下來。

    紅綢掀落,露出一抉金邊青底的大匾.匾上貼著一副題寫在宣紙上的題字.斗大的四個朱紅大字寫的是「擁軍楷模」!

    上款豎行小字寫著:「右驍衛大將軍.緊跟著有一方印章、乃是古篆.細辯之後.連猜帶蒙應該是「趙王李元景印」

    下款豎行小字寫著:「題嘉貴芝堂郎中左忠少陽。」另起一行小字是日期:「貞觀二年春」

    「擁軍楷模」

    左少陽歪著肚袋瞧著.這稱呼也太俗了點吧?莫非這位大將軍是個大老粗?那也應該有師爺幫著出點子啊。而且這筆字,刀劈斧砍一般.雖然霸氣,但是太過張揚.比不得老爹左貴的字四平八穩.圓潤含蓄。不過人家是大將軍題寫的.就算是雞爪的一般.那也是珍貴的墨寶。忙又拱手致謝。

    左貴也踱過來.拱手細瞧這牌匾上的題字.搖頭晃腦吟哦了一遍.不住嘴地讚道:「好字!揮灑自如、氣勢怯宏、磅礡大氣.大將軍好書法啊!」

    傅隊正微笑道:「兩位可知、咱們的大將軍是誰嗎?」

    兩人都忙搖頭表示不知。

    傅隊正大咧咧道:「咱們大將軍可不得了,那是當個皇上的親六皇弟.高祖皇帝封的趙王。當今皇帝即位之後.又獲封為右驍衛大將軍。此番皇上軟派大將軍率軍平叛剿匪,足見對大將軍的重視。」

    左少陽這才明白,這李元景原來是當今皇帝李世民的六弟趙王爺。

    他對這趙王爺還是第一次聽說.既然李世民讓他帶兵打仗,這位王爺打仗應該是有兩下子的。只是,他下令徵糧.不給糧就砍頭.這性格也太暴虐了些。

    傅隊正又道:「事出倉促.大將軍寫好之後來不及裝裱,就連著匾額一起抬來子,讓你們自己找工匠攜刻裝襪懸掛高堂就行了。」

    左貴忙躬身答應。

    傅隊正指了指大堂,問左貴道:「大堂裡面有人嗎?」

    「這個……,有幾個夥計……」

    「除了你們父子二人.其他人全部迴避!」

    「是是!」左貴忙跑進屋讓樊黑臉、苗佩蘭一家人都躲到廚房外的後巷裡去。

    然後跑出來道「都迴避了。」

    傅隊正點點頭.轉頭往遠處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東西,隨即招了招手。左少陽也忙抬頭望去,只見遠處有人牽著一匹戰馬,馬上馱著兩個大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

    遠處那兵士牽著馬快步過來了。到了藥鋪門前.傅隊正低聲道「抬進去!」

    幾個兵士上前,卸下戰馬上的兩個筐子.抬進了藥鋪裡傅隊正這才拱手道:「兩位.咱們屋裡說話。」也不禮讓.自己當先邁步進了藥鋪。左貴忙跟著進子藥鋪。白芷寒攙扶著左少陽進了藥鋪,然退出店外,把店舖門拉上。

    那兩筐東西就擺在大堂裡。上面的蓋子已經掀開了.裡面確是兩大袋東西.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傅隊正馬鞭一指籮筐裡的東西.對左少陽和左貴低聲道:「左公子.這裡裝的是兩袋白米.一袋十斗,總共二十斗。另外還有一片豬肉和一筐鴨蛋,是大將軍給你的搞賞,給你補身體用的。」

    左少陽和老爹左貴都是又驚又喜.忙要拱手致謝。傅隊正擺手道:「不著急.聽我說完。大將軍要樹立你這個擁軍典範.只是面救治傷兵擊斃叛匪還不夠.而現在我軍最缺的就是糧食,所以.大將軍想用這些糧食.把你塑造成一個踴躍賣糧給官軍的典範」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8
發表於 2011-10-8 13:49:09 |只看該作者
第238章 血染的路

    「讓我…….當典型?」左少陽一時沒回過神來。

    「對!」傅隊正樂呵呵笑道:「這是當務之急。所以、大將軍指令我帶了這兩袋米和豬肉、鴨蛋來、這其中的一袋大米,還有獵肉和鴨蛋,是大將軍搞賞給你們的。不用擔心.這個不在你們口糧限量範圍內。另一袋糧食.是請你們裝裝樣子,當作你們的糧食拿去賣給官軍,我會帶隊給你披紅掛綵,敲鑼打鼓送你去.大將軍的牌扁也會抬著跟隨遊街。

    滿城轉上一圈之後.差不多就正午了,正好把糧食送到州府衙門廣場,那裡有收糧點.把糧食賣給他們,賣糧的錢當然就歸你們了。也是大將軍的賞賜。左公子.你意下如何啊?」

    左少陽明白了.大將軍是花錢買典型。如果說前面硬把苗佩蘭的英雄事跡安在自己頭上.好歹苗佩蘭是自己的乾妹子,也還靠點譜.現在直接送糧食給自己,再讓自己賣給軍隊.以此樹立一個踴躍相應大將軍號召的擁軍典範.那就純粹是造假了。

    不過,模範典型.很多都需要塑造加工.才能光輝偉大起來。自古如此。

    正如剛才傅隊正說的.大將軍現在需要一個擁軍典範,又選定了自己.必須讓這個模範更光輝一點.才能起到榜樣的號召力。

    這可是個又出名又得利的好差事.何樂而不為呢。左少陽忙拱手笑道:「這個…….嘿嘿.小人堅決聽從大將軍號令。」

    「很好!那咱們就走吧!」

    說著.邁步出門,吩咐兵士進去把一袋大米抬了出來,放在那匹戰馬上綁好.幾個兵士取出紅綢很快便把那戰馬背上的一袋大米披紅佳彩。連馬頭都掛了朵大紅花。

    傅隊正站在藥鋪門口.左右看了看.高聲道:「是誰負責這一片徵糧啊?」

    他是大將軍的親兵衛隊隊正.那可是大將軍的心腹才能擔任.

    負責這一片徵糧任務的幾個軍官一路跟來拍馬屁了聽他們說話,不敢湊近.只是遠遠給著腰候著。聽到召喚.趕緊屁顛屁顛跑了過來。

    傅隊正撇著嘴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們是負責這條街徵糧的?」

    「是的,小的參見隊正大人。」

    「嗯」傅隊正馬鞭一指貴芝堂的牌匿.又指了指幾個兵士捧著的那面匿額.說道:「貴芝堂的小郎中左公子多次拚死救治我軍傷兵.奮勇殺敵,一人擊斃敵軍二十八人!現在,又拿出十斗餘糧賣給我軍。大將軍稱讚左公子為「擁軍楷模」!現在.本將要陪同左公乎去賣糧,沿途宣揚左公子的擁軍事跡......」

    那幾個軍官一邊聽著,一邊朝左少陽送上滿臉獻媚的微笑。

    傅隊正接著說道:「爾等負責這一帶徵糧,要負責保護好貴芝堂的平安周全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嘿嘿.自己提腦袋去見大將軍好了!聽清了嗎?」

    「是是!」幾個軍官點頭給腰忙著答應.「隊正放心.我們一定保護好貴芝堂我們以腦袋保怔.絕對洽出任何差錯!」

    「那就好!」傅隊正轉身對左少陽道:「以後你們堂有什麼事.儘管吩咐他們幾個就是。」

    「不敢!」左少陽忙拱手道。

    「應該的!、左公子儘管吩咐。」那幾個軍官衝著左少陽一個勁點頭彎腰。

    「有啥事.左公子儘管吩咐.呵呵呵。」

    傅隊正吩咐隨從兵士給左少陽披紅掛綵.又牽來一匹戰馬.也是披紅戴彩.對左少陽道:「上馬吧!」

    左少陽感覺自己跟著新郎官一般.反正有兵士牽馬.也不擔心.只是腿上有傷不好用力,幾個兵士攙扶著才慢慢上了馬.抓住馬鞍梁側頭望去,只見爹娘、苗佩蘭、白芒寒他們都在門口笑著望著他。

    特別是苗佩蘭笑得最開心.便朝她扮了個鬼臉。

    傅隊正也翻身上馬.馬鞭一揮.鼓樂又喧天響了起來。抬牌匾的走在最前面,後面是左少陽.傅隊正故意拖後一個馬身的距離,好讓他更突出一些。

    在傅隊正身後,兩個大嗓門的兵士騎著馬,每當隊伍行進到街口的時候,很多人出來圍觀.鑼鼓聲就停下來,這兩個人便開始大聲宣講左少陽的先進事跡.這兩人能說會道.跟說書一般添油加醋.把個左少陽的事跡描繪的是天花亂墜。

    圍觀的百姓中聽說他一個人殺了二十八個敵軍、驚訝得眼珠子瞪得溜圓、這是官軍認可,絕對沒假。見他運了十斗米給官軍.又都議論壬分紛。

    不管怎樣,他們這滿城幾條大街走了一圈,這感召力還真明顯.出來賣糧的頓時增多了。真是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來到州府衙門,這裡已經圍著很多熱鬧的百姓.指指點點說著,左少陽在兵士的攙扶下,下了馬,早有兵士把那袋糠食抬了下來,左少陽裝個樣子抓住袋子一角.跟著把糧食送到了收糧點前。

    收糧點的人早就得到了通知,準備了熱茶,一個個熱情的不得了。

    過稱稱好之後.正好十斗,總共兩貫錢。拿了個嶄新的錢褡裝了,放在左少陽的馬鞍上。

    忙完這之後,傅隊正一行人送他抬著匿額返回貴芝堂,由於已經過了賣糧最後時限.一路上見到各條大街的兵士們開始挨家挨戶搜查糧食了。

    那些負責宣傳的兵士.宣講內容已經改了,改成了主動交出糧食來的.只鞭打二十,糧食罰沒充公、但不砍頭。如果被搜出來.則按照先前說的砍頭並X首示眾。

    這大將軍這是最大限度縮小打擊面,過了午時還允許自首,從輕處罰,只是罰沒糧食和打二十鞭子.只有頑抗到底私藏的,才處死。

    走了沒兩條街,便看見了第一個被當街砍頭的「刁民」!

    他們過這條街的時候,已經行刑完畢了,雪地上一大攤鮮血.一具無頭老婦蜷曲在雪地裡,人頭已經不見了.問了才知道已經被兵士用竹竿挑著滿城遊街示眾去了。不禁一陣膽寒。

    再往前走,幾乎每條街都有被砍頭的.有的已經行刑完畢,有的還沒有、他們隊伍過去,便避讓在一邊,等他們過去了才行刑。

    一看官軍是動真格的了,又有左少陽這樣困為擁軍而得到大將軍表彰的先進人物的感召,一些心存僥倖的百姓便硬著頭皮扛著糧食出來自首.糧食當即被官兵傘走,交糧的一家人除了小孩,全部被當街鞭打。

    隨處可見跪在地上挨鞭子的百姓。去的時候鼓樂齊鳴.回來一路上聽到的都是淒厲的慘叫和哀哭聲.還甫一灘灘的鮮血.一具具的無頭屍體。

    看來、還真有不怕死想僥倖矇混過關的.而這大將軍也當真是說到做到。

    快到貴芝堂那條街的時候,左少陽看見一家五口全部被殺死在大街上,有一個還只是幾歲大的孩子。兵士們正從他大堂挖開的一個地窖裡往外運糧食。堆在門口跟小山似的。

    左少陽更是膽寒,這家人把糧食也是挖地窖埋在地下.如果自己沒有得到大將軍樹立典型的保護.也心存僥倖沒有把糧食轉移到清風寺,那只怕跟這家人一樣被挖出來,全家處死了。

    回到貴芝堂這條街.兵士們從兩頭往中間搜,好幾家人獻出糧食自首,全家跪在雪地裡被兵士們鞭打.慘叫聲響徹整個大街。還有一家人,因為被挫出超標糧食而全家當街處死。

    左少陽心想.這大將軍也太殘忍了.搜出糧食也就罷了.大不了才打一頓也行,怎麼能殺頭呢?本來對那大將軍心存好感.一路上看見的慘象,讓他心中的好感蕩然無存了。

    傅隊正見他原先趾高氣昂,躊躇滿志的樣子.這會工夫卻垂頭喪氣的了,縱馬上來,跟他並排前行.淡淡問道:「左公子怎麼了?是不是這些血腥場景沒見過.有些不習慣啊?」

    「是啊」左少陽勉強一笑「你們做郎中的,應該不會害怕血吧?」

    「呵呵,單單是血.的確不會害怕、可是剛才還活生生的人,一刀下去.就屍首分離.這個…….還真沒怎麼見過,所以有些……」

    傅隊正點點頭:「這些刁民,抗拒大將軍號令.跟通敵有什麼兩樣?既然是敵人.當然不能客氣!對敵人的仁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左少陽沒有吭聲。

    傅隊正側臉瞧了瞧他:「怎麼?左公子對傅某這話.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左少陽也是初生牛犢.心中極度鬱悶乃至悲憤之下.脫口說道:「我只是覺得.這些百姓沒有把餘糧交給官軍、不同心協力抗擊叛匪.的確不對.這種緊要關頭不配合官軍作戰,有餘糧不拿出來支持官軍.論罪也該殺。但是、所謂法不責眾.咱們這一路.看見殺的百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這才剛剛開始搜呢.後面不知道要殺多少人。

    特別是全家被殺的,家長也還罷了.老人婦女和孩子都殺.幾歲的孩子沒了頭.看著真的很慘的!這些都是城裡百姓,咱們大軍來合州的目的.不也是剿滅叛匪,保護一方百姓嗎?如果再這樣殺下去、只怕會百姓心寒,一旦激起民變.後果不堪設想!我只是個小郎中,站不高看不遠,目光短淺,有說錯的地方.還請隊正大人原諒!」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39
發表於 2011-10-8 13:49:53 |只看該作者
第239章 大旗不能倒

    傅隊正愣了一下.緩緩點頭:「想.沒關係,我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原先大將軍也沒想到這麼多人瞞著不交糧.如果照這樣殺下去。全部掛完的時候.只怕要殺成百上千的人,現在強敵環伺.這樣的確有點……,如果不殺,那你有何高招?」

    左少陽心想,從這大將軍做事的風格來看,剛愎自用.雷厲風行,十分強勢,絕對不是一個聽得進人言的主,肯定自有主張,所謂忠言逆耳,自己如果覺得自己聰明,出點小主意讓他別殺人了.說不定適得其反.反而會激怒他,不禁殺得更凶.而且返回會對自己忌恨.那就慘了。

    不過,傅隊正問了.又不能不答。左少陽故作沉吟狀.半晌,才搖頭苦笑道:「這些刁民,抗拒大將軍號令.有糧不賣,罪同通敵.理應處斬.可是.一旦殺的人數太多.又容易引起民變.其是左右為難.我思靜想後.也想不出半點辦法,唉.大將軍英明神武.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肯定早已洞察先機,胸有成竹,我們只要齊心協力跟隨大將軍的號令行事,大將軍指向哪裡,我們就殺向哪裡.保管旗開得勝.所向披靡。」

    傅隊正笑了:「左公子很會說話啊.呵呵。」

    說話間回到了貴芝堂門口。左貴等人聽到鼓樂聲.早就在門口到著了,見他回來,白芷寒和苗佩蘭忙上靜幫著兵士們攙扶他下馬,扶著走上青石板台階。

    一個兵士把馬上那錢褡褳拿了過來.放在左少陽腳邊。

    傅隊正吩咐兵士把牌匾送進貴芝堂大堂,正要拱手告辭.一直等候在旁邊的負責這一片徵糧的為首的校尉陪著笑臉上散對傅隊正道:「隊正大人.小的有件緊要事情向您稟報。」

    「什麼事?」傅隊正道那校尉側臉看了看左少陽乾笑了兩聲,轉過頭去.對傅隊正道:「隊正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傅隊正也瞧了左少陽一眼.對那校尉厲聲道:「有什麼話就說!我可沒空跟你磨嘰!」

    「是是!」校尉有些尷尬,又瞧了左少陽一眼.這才低聲道:「剛才我們抓到了一個賣糧的老搜查了他家.全家一共二十口人,卻有二十五斗糧食.他拿了十斗去賣,一斗要價二十五貫!我們抓住了要砍他們全家的頭.那老頭哭天搶地地說,別人賣了為什麼不砍頭.偏偏他賣了要砍頭。小的就問他誰賣了?他說這糧食是從別人手裡買過的.要砍應該一起砍。我問他那人是誰,他說…….他說是……」

    「是誰?說啊?」

    校尉又緊張地看了一眼左少陽.才哭喪著臉道:「這老頭說是貴芝堂左公子賣給他的」

    左少陽心頭一涼.立即明白了出賣自己的肯定是趙三娘的公公這個老王八蛋!左貴嚇得臉色蒼白,梁氏更是嚇得兩腿無力,身子往下癱倒。多虧苗母在一旁托住她,才沒倒下。

    白芷寒沒有參與這件事、她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時還沒反映過來。

    她身後的苗佩蘭嬌軀一顫.縮身退後.很快鑽進廚房一手拿著柴刀.一手拿著一把菜刀,倒背著藏在身後、快步回到左少陽身後、緊張地盯著台階下的傅隊正。

    場中靜悄悄的,傅隊正緩緩問道:「他說左公子是什麼時候賣給的?」

    「前幾天……」

    啪!

    傅隊正抬手重重抽了那校尉一耳光.道:「混蛋!前幾天?昨天徵糧今才下發!大將軍說了徵糧今之前買賣,既往不咎。之後買賣糧食的才砍頭你耳朵長在屁股上了嗎?」

    「是是!」那校尉捂著臉給著腰道。

    傅隊正又厲聲道:「這等老頭死到臨頭張嘴胡亂攀供.這等話也信的?老子叫你保護好貴芝堂你卻去聽這些胡言亂語.當心老子先要了你的腦袋!」

    那狡尉梧著臉一個勁點頭給腰賠罪:「是是,小的知錯了,小的這就回去把那胡亂攀供的老傢伙一家老小碎屍萬段!」

    「那還不快去?」校尉磨轉身要跑,又被傅隊正叫住了:「等等!」

    校尉忙轉身過來:「隊正還有和吩咐?」

    「以後再聽到胡亂攀供貴芝堂左公子的言語,不管是誰.直接砍頭.不用再來稟報。聽到了沒有?」

    「是!小的知道了。」校尉捂著臉轉身又跑

    「站住!回來!」傅隊正又道那校尉急忙轉身跑回來哈著腰瞧著傅隊正傅隊正瞧了一眼左少陽,沉吟片刻,道:「剛才左公子路上看見不少全家被砍頭的.特別是老幼婦女都殺了,心中不忍。這樣吧.只把那老頭宰了就行了,其他人等暫且關押起來,待我回熏大將軍定奪。」

    「是!」

    那校尉還不敢走.生怕傅隊正還有轉吩咐.傻愣愣站在那果然,傅隊正猶豫片刻,還是低聲道:「「去把找糧食的兵士們給叫來!快去!」

    校尉這才答應哈著腰轉身飛奔走了傅隊正瞧著左少陽,慢慢授走上台階,左家人都緊張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會怎麼處置這件事。

    傅隊正徑直進了藥鋪.每個房間都瞧了一遍.點點頭:「家裡很窮啊。」

    左貴老爹跟在屁股後面陪笑道:「是啊大人。」

    傅隊正站住了,抬手把左少陽也叫過來.低聲問:「我問你,你家有沒有超出限定口糧的餘糧?放心,你們如果真有餘糧藏著,交給我.我帶回去就行了,錢少不了你們的、而且也不會砍你們腦袋打你們屁股。因為你們是大將軍封的擁軍楷模,這桿大旗是不能倒的。」

    左貴老爹和左少陽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搖頭。左貴老爹道:「大人.我們家都窮成這個樣子了,家裡就一點糧食了.的確沒錢買更多餘糧啊。」

    傅隊正臉上笑容消失了,冷冷道:「如果我的人搜出來呢?」

    左貴老爹此刻胸有成竹,在脖子上比了個動作:「你砍我腦袋!」

    「嘿嘿,」傅隊正掃了一眼屋子,慢慢道:「有人說你們賣糧食,雖然是禁售今下達之前,既往不咎,卻也證明你們有糧食,原先大將是擔心你們沒有糧食.所以給了你們糧食,讓你們拿去賣給大軍.裝裝樣子。現在.嘿嘿,我對那個老頭的話還是有幾分相信的.人家不會無緣無故栽髒給你們。你們很可能真的藏有糧食.我必須得搜一搜.也好有個交代。你們放心.如果真被我找出糧食來了.也不會把你們怎麼樣,我說了.你們是大將軍樹立的擁軍楷模.這桿大旗不能倒,如果倒了,那大將軍不是打自己的耳光嗎?嘿嘿、不過,搜出來的糧食,我可得帶回去.我就說是你們主動捐給大軍的,你們這擁軍楷模也就更輝煌了。呵呵一一實話告訴你們,軍中是真的缺糧.沒辦法了。」

    左貴老爹微笑聽著,點點頭:「大人說得再對也沒有了,儘管搜,犬子浴血沙場.救治傷員.命都可以不要,又如何會在乎這一點糧食呢?家中就三斗口糧.這還是他在衙門的姐夫早些天送過來的。

    都捨不得吃.留著最艱難的時候再吃的。既然大軍如此艱難,那這三斗口糧,隊正大人也拿走吧。大將軍如此厚愛.冊封我們是,擁軍楷模,.就得對得起這個稱號才行。」

    傅隊正見他如此鎮定.笑道:「老郎中說的是,你們擁軍的事跡的確是正兒八輕的.全軍將士心中都倍威溫暖.那沒有絲毫作假。搜你們家我這也是例行公事,放心,三斗口糧不會動你們一粒米.搜完之後.如果真沒有超出的,最好.如果有,也是你們主動捐出貢獻給大軍的。」

    這時,負責這一片搜查糧食的一隊兵士來到藥鋪門外,列隊候命。

    傅隊正手一揮:「搜吧.小心點,打碎「楷模」家的一件東西.我要你們的腦袋。」

    那些個士兵誠惶誠恐答應了.小心翼翼了起來。

    糧食都是大件的.不像金銀珠寶,不可能藏在小匣子裡.藥鋪又不大.除了藥材沒什麼別的東西.根快就找光了。自然沒找到糧舍。

    這時.又進來幾個兵士.抬著一個用四根鐵鏈拴著的夯土的大木樁,從大門口開始,在大堂裡.幾間屋子裡的空地裡挨個夯著.兩個白鬍子兵士則趴在地上,用耳朵貼著地皮聽聲音。

    見左貴一家人都好奇地看著,傅隊正有幾分得意地笑道:「他們這是用打夯土樁子聽下面有沒有空洞。只要下面有暗道或者地窖,聽聲音就知道了。」

    左少陽心頭又是一凜.看來官軍缺糧真的到了心慌的地步了.搜糧食無不用其極,自己得虧把糧食轉移走了.要不然,藏在地下的糧食,只怕難以逃過這些兵士的耳朵。

    夯到炮製房的時候,兵士果然停住了.很快.兩個白鬍子兵士從制房出來,瞧了一眼左少陽他們、然後對傅隊正拱手道:「稟隊正.那間房裡發現空涸聲.下面應該挖有地窖!」

    傅隊正陰著臉.瞧了一眼左貴老爹.微笑著模慢道:「你不是說.沒有藏餘糧嗎?」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240
發表於 2011-10-8 13:51:37 |只看該作者
240章 幸虧

    左少陽拱手道:「隊正大人,我家藥鋪炮製房下面的確有一間地窖,不過,那不是用來藏糧食的,如果能藏一地窖的糧食,我們家早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那是為了防止叛軍攻入城中,濫殺百姓,躲避刀兵之災用的,地窖裡只有家中口糧三斗米和幾棵大白菜。別無他物。請大人明察。」

    「哦?」傅隊正聽他說得倒也有理,微微點頭,「那好,地窖入口在哪裡?」

    「入口在炮製房的鐵鍋下,揭開鐵鍋,取掉下面的磚塊和鐵板,入口就露出來了。」

    傅隊正朝兵士一揮手,兵士忙上前取下鐵鍋和擋板,露出了洞口。傅隊正抬頭望下一看,果然只有一個小袋和幾棵白菜,其餘都是空蕩蕩的,還不放心,又讓那兩個專門探查古墓的白鬍子兵士下去探查之後,回報說地窖沒有暗道,也沒有別的糧食。

    博隊正吩咐士兵把入口恢復原狀,拱手笑道:「抱歉,得罪了!」

    「哪裡,大人言重了。」左貴老爹哈著腰躬身道。

    「嗯,你們家是大將軍樹立的一桿大旗,千萬要珍惜這份榮耀,不可以莽撞行事!你們家的口糧,包括大將軍給的糧食,就你們自己家人自己吃就行了,斷不可貪圖暴力拿去賣給別人,就算暗賣也不行,那樣做,會讓大將軍很為難,很失望,也會很不高興的,惹大將軍不高興會是什麼後果,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

    左少陽現在知道這大將軍的暴虐手段的,不禁心頭突突亂跳,忙答應道:「是,我們記住了!」

    博隊正陰森森點點頭。

    左少陽想起一事,忙又問道:「我們除了自己的家人,還有丫鬟奴婢,他們能不能跟我們一起吃?」

    「丫鬟僕從也是你們家人了,當然可以一切吃。」

    左少陽喜道:「那雇了種地的長工和照料傷員的雇工呢?」眼見博隊正疑惑地瞧著他,左少陽忙又補充道:「是這樣的,隊正大人,我們家有八十畝田,你也知道現在是地多人少,佃戶難找,趁現在,我想招幾個長工,管飯,將來幫我種地,當然,心臟還沒想好,只是有這樣一個打算,若是不行就算了,呵呵」

    「嗯,我看可以吧,雇工也算你們家人嘛,只要不是用僱傭來變相買賣糧食就行。」

    「絕對不是!我保證!」左少陽喜道,「對了我們準備騰出一見房間用作官軍傷員的留診病房,床不夠,所以還準備請工匠幫我打些床啊什麼的,工匠們現在都沒吃的,能不能用給他們吃的這種方式來支付工錢?」

    博隊正笑道:「也可以,不管是你們家的奴僕,還是雇工,還是臨時請來做事的人,你們用管飯的方式支付薪水,這都沒問題,只是一條,就是不能用這種方式變相買賣糧食,這一點做到了就行,不過,大將軍給了你們十斗米,只怕暫時不會再給你們糧食了。所以你把糧食給了別人吃,你們自己可就沒了。」

    「這個我明白,會省吃儉用的。而且也沒太多糧食管他們飯,所以也請不起幾個人,呵呵。」左少陽突然想到一件事,大著膽子賠笑道:「對了,隊正大人,因擔心饑荒,我家進購了大量的藥材,其中大部分是可以食用的,只是。這些藥材當糧食的話,非常難吃,比山上的野菜還難吃,畢竟是乾枯的野菜。呵呵,不過,用來保命還是可以的。現在滿城都是饑民,好多都快餓死了。而饑民們如果沒吃的。有的人會鋌而走險,所以,我們能否用這些可以食用的藥材,加一點米面熬粥,賑濟那些垂死的饑民呢?」

    「這個可以啊,藥材和野菜都不是糧食,不在這次徵糧範圍內,你自己的藥材願意拿來賑濟饑民,那誰也管不著,而且也是好事嘛,幫著穩定明星,我想大將軍聽了會很高興的。不過,加的米面不可以太多了,別救了別人,餓死了你們,那可就不好了。」

    「是,我們也沒什麼米面加,主要靠藥材,其實也是乾枯的野菜。」

    「那就沒問題。」

    左少陽又道:「不過饑民領粥的時候太亂了,容易造成踩踏傷人,所以,能否請隊正派人幫著維持秩序?」

    「這個沒問題,」轉身抬手叫遠處候著的負責這一片徵糧的一個胖校尉叫了過來:「左公子他們要給饑民們義診,同時用藥材熬粥賑濟災民,你派一隊人馬幫助維持秩序,切不可造成事端。」

    那胖校尉忙躬身領命。

    博隊正對左少陽拱手道:「行了,我走了!」

    博隊正轉身準備走,左貴老爹忙叫道:「隊正大人稍候!」

    博隊正轉身望著他:「左郎中還有事?」

    左貴彎腰拿起左少陽腳邊那錢褡褳,賠笑道:「隊正和諸位軍爺陪著小兒這一路,辛苦了,老朽也什麼孝敬的,這點錢,就給諸位爺們喝杯茶的。還請笑納。」

    博隊正呵呵笑了,伸手接過錢褡褳,隨手交給旁邊的兵士,滿臉是笑,拱手道:「左郎中真是太客氣了,既然左郎中如此體惜我們兄弟們,送了這麼多差錢,我就替諸位兄弟多謝了!」

    「客氣客氣,。以後說不得還多麻煩您的地方呢。」

    「好說!」博隊正拱手笑道,「如果有什麼用得著小將的地方,儘管讓左公子到州府衙門來找小將就是。告辭了!」

    說罷,走到馬前,飛身上馬拱拱手,帶著鼓樂隊踩著積雪而去。

    一家人這才舒了口氣。梁氏更如同癱瘓了一般軟在凳子上,剛才搜查的時候,她雖然已經知道地窖裡空了,但士兵發現地窖的時候,她還是嚇得臉都白了,全身發抖,此刻還心有餘悸。

    左少陽心中也暗叫僥倖,幸虧及時將糧食轉移了,不過還不能高興得太早,不知道清風寺那邊,官軍會不會搜查,是否會找到藏在大佛肚子裡的糧食。

    左少陽對老爹左貴道:「現在官軍准許咱們賑濟饑民,還派人幫著維持秩序,可以放心施粥了!」

    左貴苦笑:「隊正說了,不能多加糧食,光是中藥熬的粥,我只怕饑民不想吃,城外有新鮮野菜,挖那些新鮮野菜比咱們這些干藥材好吃,何苦來吃這些藥材呢?」

    「那天夜裡,咱們也施捨的是藥粥,不是搶著要嗎?」

    「那一次不一樣,那時候咱們加了不少糧食在裡面了,現在能加那麼多嗎?博隊正說了,連米粒都不讓看見。這樣差不多是純藥材,誰願意拿藥當糧食吃啊?」

    左少陽笑道:「不見到米粒這簡單啊,把米磨成粉在與藥材一切熬,不就行了嗎?」

    「那到也可以,只是還是不能加太多,否則還是能看得出來的。」「這個當然!」左少陽道:「咱們施捨藥粥,願意領粥喝的就領,如果沒人領,那就算了,咱們也沒多餘的糧食施捨的。」

    「嗯,今天官軍在徵糧,不能沖了這件大事,還是等官軍徵糧完了再開始施捨藥粥吧。」

    「好」

    苗佩蘭把菜刀,柴刀放會廚房,過來攙扶左少陽進屋。左少陽問:「那位黑臉隊正呢?」

    「走了,你們前腳出去游叢行,他吼叫就溜了。說是讓博隊正見他到處閒逛就慘了。」

    老爹左貴道:「我們還得好好感謝人家呢,要不是他把你出城救治傷員這些事情稟報上去,大將軍又如何得知?又如何能封賞這麼多東西?」

    梁氏也喜滋滋道:「可不是嘛,還有一片豬肉呢,咱家好久沒吃豬肉了!」

    「不著急。先藏在地窖裡凍著。以再說。」

    左少陽四處張望,問苗佩蘭道:「木匠李大哥來了嘛?」

    「來了。剛才迴避,躲在隔壁呢。我去叫他?」苗佩蘭道、

    「先不用.」左少陽故意大聲道:「我想上茅房,佩蘭,麻煩你攙扶我去吧。芷兒你就不用去了。」

    苗佩蘭攙扶著左少陽出了廚房後面,把門拉上,左少陽低聲道:「扶我去請清風寺。」

    苗佩蘭睜大了眼:「去那裡做什麼?」

    「恩……,這次大將軍給了我這麼高的榮譽,又給了我們家十斗糧食,這都是菩薩保佑的結果,我想去清風寺還願、」

    「等好一點再去不行嗎?」

    「不,現在去!」

    「哦……」苗佩蘭攙扶著左少陽,沿著小巷慢慢往前走。

    到了巷口,有兩個士兵在盤查過往行人,手裡沒東西的不搜查,只要是帶著袋子,推著車,或者坐轎的,一律盤問搜查。

    兩個士兵見到苗佩蘭攙扶左少陽過來,先前博隊正已經打過招呼,這一片的士兵也都知道了,他是大將軍親筆題匾讚譽的擁軍大英雄,心中都是很感激,點頭哈腰打著招呼,恭恭敬敬讓他過去。

    過了巷口,便看見清風寺了,眼看官軍的搜查隊正挨個搜了過來,馬上就要搜到清風寺了,這條小巷也搜出了隱藏糧食的百姓,被處死在雪地裡,腦袋沒了,只有一具無頭屍首,還有一些人被當街鞭打,打得哭爹喊娘的。

    苗佩蘭攙扶著左少陽掃繞過地上的無頭屍體,慢慢走進了清風寺,大院裡還是冷冷清清沒什麼人,以往都是這麼冷清,更不要說現在非常時期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5 10:3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