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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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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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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0:44: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 第三卷第八章黃雀(下)

張任的突然出現令眼前眾人措手不及。

    看看包圍上來的士兵,足有五千人之眾,盡管以特種精英以一當十的素質,若是對陣起來的話,實力相差的也是十分懸殊。

    形勢不容樂觀。

    不過太史慈卻有一種大笑一場的沖動,想想本就好笑,坐擁三州,統兵四十萬的青州戰神太史慈居然會被人重重包圍,說出去都是天大的笑話。

    可惜太史慈實在沒有笑的心情。

    太史慈完全沒有想到張任會在這里出現,不過此時太史慈的心中已經隱約捕捉到張任此來的目的。那即是說並非奔著太史慈而來,因為張任不可能知道太史慈到長安來的事情。

    所以張任的目的應該是營救漢獻帝的劉備。

    張任並不認識太史慈,在這許多人中,他只認識兩個人:漢獻帝、史阿。

    史阿見到前面是張任,縱馬向前,沉聲道:“張任,你這是什么意思?”

    張任看了看史阿,淡然道:“請問我們的大漢第一劍師史阿先生,劉備大人呢?”

    張任說話的態度令在場所有人為之變。

    史阿之所以縱馬提前,就是為了令張任看見坐在自己前面的人乃是漢獻帝,令張任會有所顧忌。

    誰知道張任卻連眼角都不亢獻帝一眼。那即是說張任連漢獻帝這皇帝都沒有放在眼里,這意味著太史慈等人已經失去和張任談判的資本。

    漢獻帝的死活根本不在張任的心上。必要時,張任連漢獻帝都殺。

    漢獻帝也是聰明人,馬上明白了張任的心思

    史阿低頭看了一眼在自己的臂膀下瑟瑟發抖、身體冰涼的漢獻帝,心中暗歎:人就是這樣,很多人並不懼怕壯烈的死亡,但是卻會在長期的重壓下失去做人的尊嚴和反抗的勇氣,漢獻帝就是最好的例子。

    想起太史慈剛才說過的要照顧漢獻帝的話,心中湧起豪情,就在幾年前那個在洛陽城外的晚上,自己最敬愛的師父躺在自己的懷中,臨走時說的也是這一番話。並且把這任務交給了自己。

    那時是師父,現在輪到了自己。定不可辜負師父對自己的期望。

    在一刹那間,史阿的氣勢蓦地強橫起來,胯下戰馬感受道史阿的變化,不由蕩回踢踏自己的馬蹄。

    太史慈眼中閃過精光,不明白史阿為何會產生這種變化,不過太史慈卻知道,在這一刻,史阿終于達到了他的師父王越的境界,甚至有有過之。

    原本纏繞在史阿身上的“自然之氣”變得歡快起來,令史阿整個人都有一種躍躍試的爆發感,完全不可捉摸他下一步的行動。

    張任也感覺到了史阿的變化,才要下達命令讓弓箭手圍上來,卻聽對面的史阿冷冷道:“張任大人,你若是要找劉備的話,那便找錯人了,因為劉備並為何我們在一起,他現在正在應付馬騰。”

    張任眼中閃過奇怪的神,更忘記了自己要下達的命令。口中仍然淡然道:“是嗎?可是劉備一定會來找你的是嗎?”

    太史慈當然明白張任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那自然因為漢獻帝的原因。

    史阿自是心知肚明,一陣仰天長笑,然后木無表情地對張任道:“既然如此,張任你還敢攔住我們的去路?”

    張任嘿嘿笑了起來,看向史阿道:“這天底下沒有我張任不敢阻攔的人,要怪只能怪你們這些人多事,非要弄出一個朝見天子的活動來,令我家主公非常擔心,所以才會派我張任來長安看看你們在搗什么鬼,結果馬上就發現劉備不對勁的地方。今天在這里,本人本來是要堵截劉備的,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史阿你,原本剛才我以為你是劉備方面的人,不過現在看闌是。但這些事情都沒有關系,因為本人的目的已經達到。”

    太史慈等人當然明白張任所謂的“目的”指的是漢獻帝。

    果然如此,劉焉早就不把漢獻帝放在心上。只時太史慈想不到劉焉居然會這么迫不及待地動手,也就在這一刹那間,太史慈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想到這里,太史慈縱馬上前,先向身后的特種精英們打了一個預備動手的手勢,然后對張任笑道:“張任大人的目的自然達到了,本來那蜀中有‘天子氣’嘛!我們這些人哪里還能活下去?”

    張任沒有想到從后面上來一個自己不認識的人,居然一句話便點破了自己的用心,看向太史慈,待發現太史慈身上那比史阿更加無懈可擊的神情氣度時,眼中閃過駭然之。

    太史慈淡然道:“現在我只想問清楚一件事情,諸侯進京時,半路截殺各地使者的人是不是你?”

    張任的身軀一震,不由得出聲道:“你是什么人?怎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太史慈繼續逼問道:“有一天晚上,是不是你派人在蔡邕大人府門前襲擊青州使者虞翻和廣陵使者鮑信?”

    太史慈此話一出,張任終于神大變,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會知道這些事情?”

    太史慈終于完全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情。

    長期以來,大漢宗親一直對各地諸侯對待漢獻帝的態度諱莫如深,不置一詞,說穿了就是所謂的“光武遺命”的作用。

    對于大漢宗親來說,除了劉虞之外,有了“光武遺命”這個正當的理由,皇帝誰不想當,漢獻帝的地位不被承認對于這些人來說乃是一件好事,那意味著這個漢獻帝隨時有可能被廢除,一旦漢獻帝被廢,這些人馬上就可以拿光武遺命說事。

    歷史上的劉蓖是最好的例子,漢獻帝才一被廢,劉備想的不是討伐曹氏,再次令漢獻帝登級,而是直接當皇帝去了,他才是正統。

    這種心態,只怕劉焉、劉表、劉繇人人有,只是因為劉繇現在是戰事吃緊離不開,劉表忙于荊州地方事務的治理,無暇顧及長安的事情。

    只有劉焉不同,這劉焉已經治理蜀中多年,益州的繁榮只怕僅次于太史慈所管轄的三個州,而且劉焉胸襟手腕非同一般,其政治能力僅在劉虞之后,若是說道軍事和外交能力,更非劉虞所能比擬,還真有點當皇帝的資本,所以他不可能對于這件事情置之不理。

    一旦漢獻帝被天下諸侯正式承認地位,劉焉將會徹底失去當皇帝的機會。

    所以才會有張任到長安行刺各地諸侯的事情發生。目的自然是破壞各地諸侯進入長安朝見漢獻帝。

    以前,漢獻帝不被承認,他們還可以作自己的土皇帝,現在若是任其發展,只怕連土皇帝都當不上了。

    所以,當諸侯與董卓混戰時,劉焉想到的不是援救皇帝,而是坐觀其變。

    現在張任如此針對各地使者,只不過是劉焉的這種政策的延續而已。

    至于說到並州馬,那是很容易偽裝的,畢竟劉焉乃是幽州刺史,張任要在並州弄一些馬匹實在是在輕松不過的事情。

    唯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張任故布疑陣,那旗幟上故意寫上斗大的“張”字,否則只怕太史慈在來長安后,見到張任種種奇怪處,早就想到是他了

    故此,張任對于使者的兩次攻擊都是無差別的。只要是使者都在他的攻擊范圍內。

    話說到這份上,就算是漢獻帝這對其中內幕不是很了解的人,此時都已經知道張任的不臣之心了。

    張任終是非常人,轉瞬便平靜下來,對太史慈道:“閣下還未告訴本人你是什么人呢!不過沒有關系,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袁紹的果然沒有錯誤。果然有人想要把皇上搶劫出長安。”

    太史慈的心髒秘跳動了幾下,沒有想到看似再無可能振作起來的袁紹居然這么麻煩,先是把劉備要營救漢獻帝的消息告訴給了王允,現在連張任都知道了,看來袁紹果然有些本領,此次回到青州,一定要找借口解決掉袁紹這個大麻煩,誰知道他會在使出什么招數來。

    漢獻帝知道此時已經是命攸關的時刻,不由得大急道:“張任卿家,寡人在這里,難道你不認得寡人了嗎?快快來救駕,我被這些賊人劫持了,只要你久了寡人,寡人定封你為列侯!寡人……”

    漢獻帝此語一出,青州軍方面,包括史阿這對漢獻帝有深厚感情的人在內無不勃然大怒,不明白漢獻帝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

    太史慈卻越發地看清楚漢獻帝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這人的心底已經打上了多疑的種子,而且認為別人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隨時都可以丟棄,這種人再也不可救藥,所以絲毫不動氣,只是冷冷地看向漢獻帝。

    太史慈的冰冷的眼神令漢獻帝如墜冰窖中,再也說不出話來。

    張任卻理都未理漢獻帝,只是對太史慈淡然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然只會待在宮殿之中,朝堂之上,是嗎?又怎會在這里出現?”

    漢獻帝聞言一愣,不明白張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張任到底想要怎樣?漢獻帝越發的糊塗,自己這般說話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准備任其擺布。為何這張任仍然不理自己?

    太史慈看著滿面疑惑的漢獻帝,冷笑道:“我的皇上,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張任大人若是想要不讓我們得逞,救走你的話,還用得著這么麻煩?他何不直接告訴董卓又或者司徒王允,一了百了?對嗎,張任大人?”

    漢獻帝聞言一愣,旋即明白了太史慈的意思,張任今天就是奔著他這個皇帝的命來的。

    正如太史慈所說,其實要阻止劉備又或者太史慈的行動,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通知董卓或者王允嚴加防范就夠了,因為那樣的話別人根本沒有機會劫走漢獻帝。

    現在張任卻聽之任之,顯然是希望有人劫走漢獻帝后,自己在城外予以殲滅,漢獻帝一死,劉焉所有的麻煩就都解除了。

    漢獻帝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想得過于天真了,原來她還以為自己失去的僅僅是自由,被張任帶走到蜀仲一次過籠中鳥的生活,誰知道張任竟然連他的命都想要。不由得徹底絕望了。

    張任贊韶看了太史慈一眼,道:“像你這般睿智的人物實在是人間少有,可惜你我是敵非友,否則必當把酒言歡。”

    頓了一頓又對太史慈等人輕聲道:“你們放心,本人做事一向干淨利落,我手下這批人在得手后留下的自然都是並州騎兵痕跡,絕對不會懷疑到我們。想必對面這位仁兄已經料到這一點了。”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張任大人過于客氣了,這又不是什么難猜的事情,不過張任大人也有料不到的事情吧。”旋即自己的聲線一轉,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道:“張任大人真的聽不出鄙人是誰了嗎?”

    張任身軀一震,不能相信道:“青州使者虞翻,不可能的。”

    太史慈冷哼了一聲道:“錯,我乃青州刺史太史慈!”

    “什么!”張任完全愣住了,不能相信的看著太史慈,這才知道了自己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

    太史慈何等樣人?本身就有無敵的武功,今天只要讓太史慈殺出重圍的話,益州就會永無寧日。

    若是讓太史慈帶著漢獻帝殺出重圍的話,益州更是成為了天下眾矢之的,雖然剛才他自己說話並未留下什么大逆不道的把柄,但是漢獻帝已經明白了他的用心,將來哪里還有益州的好日子過。

    心中的悔意遇無減。

    太史慈要的就是張任這刹那間的驚愕,若是令張任反過神來,那就不好辦了。暴喝一聲:“動手!”

    身后的特種精英早就已經准備好了,聽到太史慈一聲令下,一起縱馬上前,手中拿著“損益連弩”向張任軍隊方向沖去。

    張任沒有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一點招呼都不打,措手不及下,連忙喝道:“弓箭手放箭!”

    張任的士兵這時才反應過來,慌忙向前搶去,可以已經失去了先機,太史慈的特種精英已經騎著駿馬欺近了張任的士兵。

    “風——!”

    整齊的口號響起,二百人手中的損益連弩一時俱發,兩千只弩箭如同飛蝗般向張任的軍隊射去。

    張任哪里想得到人世間還有這等神奇的弓弩?不過他的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面對著對面黑壓壓的弩箭,長嘯一聲,手中的長槍閃動,又如點點梅輕煙般的綻放。

    弩箭被他一一的擋開,果然是趙云和張繡的師兄,手底下果然有驚人的業藝。

    可惜張任帶來的士兵就沒有這的本領了。

    在弩箭得連連電閃下,無數的士兵慘號著倒在地上,最慘的就是張任手底下的弓箭手,連拉弓射箭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射死大半。

    張任的軍隊一片混亂。

    只這一陣箭雨,張任方面便損失了六百多人。

    最關鍵處是張任方面的陣腳完全大亂。

    太史慈帶著眾手下沖了上來,轉眼間便和驚慌失措的張任軍混戰在一起。太史慈直接便挑上了張任。

    槍動,“雨橫風狂”。

    這時,從后面包圍上來的張任軍已經完全不能射箭,因為這會誤傷到前方作戰的自己人。

    唯有死命趕來,希望和張任形成對太史慈軍隊的包圍態勢。

    “原來那晚在小胡同里斷后的人乃是張任大人自己啊,還真是親力親為呢!”太史慈冷笑道。他是何等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張任的虛實。

    張任此時完全被太史慈的槍法壓制住了,哪里還有時間和心情去回答太史慈的問題?如此槍法實在是世所罕見,這種壓力除了他在自己的師傅那里感受到外,實在是前所未有。

    即便那晚典韋也沒有給自己這么這么大的精神壓力。

    這種壓力使得張任感到自己的體力被迅速的消耗著。

    這就是青州戰神太史慈的實力嗎?

    盛名之下,必無虛士!張任只覺得自己喉嚨發苦。

    眼前的光點一再的強橫耀眼起來,令自己全無招架之力。

    自己的耳邊響起了一個個聲音熟悉的慘叫聲,可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因為自己的眼前已經是一片銀白,晃得他什么也炕見。

    有的時候,全然的光明也是一種深淵的黑暗。

    在太史慈的身旁,徐盛、徐晃、武安國勢不可擋,沒有人可以擋住他們的一招半式。

    長刀、巨斧、流星錘。

    血肉橫飛!

    史阿只負責保護漢獻帝。

    后加入的張任軍士兵于事無補,只是羔羊入虎口而已。

    只一會工夫,張任已經抵擋不住。

    蓦地,在一片銀白中,一點槍尖飄忽而來,直點張任咽喉。

    躲不開了!

    張任絕望了。

    誰知此時一把長刀遞了過來,蕩開了太史慈的槍尖!

    什么人有此本領?

    太史慈看去,只見一名中年漢子威風凜凜的端坐在馬上,只是此時臉一陣火紅,顯然是被太史慈震得不輕!

    “閣下何人?”太史慈淡然問了一句。

    “在下嚴顏,請青州戰神賜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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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0:45: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 第二部天下第三卷第九章險境(上)

不理死里逃生、正在大口喘著粗氣的張任,太史慈看了一眼對面的嚴顏,淡然道:“閣下武功不錯,居然可破解我槍法的第一招。那晚向我襲擊的人就是你吧?”

    嚴顏冷冷哼了一聲,表面上漫不經心,其實心中卻在暗暗叫苦,太史慈剛才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槍端的厲害無比。

    那一槍好似螺旋前推的鋼針,那股尖銳的氣流帶著觸電的感覺直接從那槍尖沿著自己的長刀傳遞到嚴顏的身體里,令嚴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以化解。

    只此一招,嚴顏的氣勢就被削弱小半。

    太史慈一眼便看穿了嚴顏的窘境,微微一笑,手腕輕動,流光溢彩的銀槍轉瞬間便幻化出無數條銀龍,向嚴顏和張任飄忽不定地游去。

    “游龍遍地”!

    嚴顏和張任的身體轉瞬間便被無數條銀白的帶子裹住,無法脫身。

    馬上,兩人就發現,他們的武器居然無法和太史慈的銀槍有片刻的相撞,太史慈的那銀槍才一點出,就已開始不停的變動,看上去移動很慢,但那其中確有無窮的變化,早已隨心而受,

    兩人的眼中同時閃過駭然之,這兩人都是當代第一流的武將,尤其是張任,乃是受過名家指點的槍法大家,雖然由于資質的原因無法達到趙云那種境界,甚至和張繡都相差很遠,但是眼里卻是毒得很,自然可以看得出這種槍法的變化,竟已到了隨心所的境界,正是槍法中至高無上的境界。

    不過太史慈想要拿下他們也要費上一些時間,看來嚴顏和張任慣于配合,所以兩人聯手威力並非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

    張任的靈動和嚴顏的快刀自有一番氣勢在其中。

    此時場面混亂之極。

    除去太史慈對付張任和嚴顏之外,人數占優的張任和素質上乘的青州軍斗了個旗鼓相當,難分彼此。

    一時間,局面僵持。

    但在雙方交戰的東面,則又是一番景象。

    =================================================================

    此時,張繡的軍隊已經趕上了潰敗的徐榮軍隊。

    徐榮無路可逃,唯有轉身迎戰。

    縱馬而上的張繡一擺手中長槍,冷冷道:“徐榮,你還是自己了斷吧。”

    徐榮知道自己絕對不是張繡的對手,慘然一笑道:“張繡,你夠狠,為了一個不要臉的人,居然干出賣主求榮的丑事來。”

    張繡生平最煩的就是有人說鄒氏的壞話,此時聞聽徐榮這番言語不由得勃然大怒,長嘯一聲,手中長槍閃動,長槍脫手而出,直接貫穿了徐榮的胸膛。

    徐榮慘嚎一聲,跌落馬下,激起無數的塵埃。

    張繡手下的士兵開始四處趕殺徐榮留下的殘兵敗將。

    張繡一縱馬,來到徐榮的屍體前面,隨手抽出了長槍,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那種冰冷令張繡身前身后的整個空間都為之凝固,似乎連氣流都不再流動。

    蓦地,一支雕翎箭出現在了張繡的面前,如此突然,卻又如此自然,好像自天地初開時這支雕翎箭就存在一樣。

    出奇地,沒有一點聲音。

    張繡神情一動,閃電般揮起自己的長槍,磕飛了這支看上去無比輕靈的雕翎箭。

    身軀不由得一震,那張俊臉上一陣火紅。

    張繡冷哼一聲,眼中精光閃動,向對面的密林中望去,臉上的震驚久未散去。

    張繡的士兵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自己主將的變化,知道有人襲,連忙紛紛向張繡的方向湧來。

    “何人?”張繡喝道

    回答張繡的是一陣箭雨。

    只是短短一瞬間的事情,不少于兩萬只弩箭從那密林中射出。

    張繡方面,人仰馬翻。

    張繡暴喝一聲,顯然是動了真怒,手中長槍輕煙般揮出,如同萬頭靈蛇。

    張繡一邊格當著弩箭,一邊策馬向前。顯然是想要沖到密林邊緣,這樣便可以逼出這群神秘的敵人。

    除了呂布,張繡還從未把別人放在心上。

    還未沖到近前,林中的弓箭射擊居然停止了。

    弄得已經紛紛舉起盾牌的西涼兵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對面的密林處出現一人。

    正是趙云。

    張繡吃了一驚。

    這怎么可能?他們不是前幾天就已經回青州了嗎?而且士兵的數量也不對,剛才那陣箭雨表明對方至少有一萬的弓箭手,那證明對方其他兵種的數量也很驚人。

    可是趙云的使者隊伍根本沒有那么多的人,充其量五千人。

    他當然不知道是損益連弩的效果,所以才錯估了對手,誤以為乃是董卓的其他心腹軍隊趕來呢。

    所以他才會全無顧忌地向密林沖來,因為在董卓軍中,除了呂布外,誰都不在他的眼里,即便是華雄也不是他的對手。

    誰知卻引出了趙云這個煞星。

    趙云他當然認識,呂布曾經不止一次提到過趙云,人為趙云乃是和太史慈一樣難以對付的可敬對手。

    呂布談到趙云的那種神采飛揚的樣子至今還浮現在張繡的面前。

    然后,趙云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槍動,轉瞬間,張繡的耳邊就滿是趙云的銀槍揮灑出的尖銳呼嘯聲。就好像狂風席卷過大地。

    面對自己的師兄,趙云才一出手便全力以赴。

    張繡眼中閃現過迷惑,因為眼前趙云的槍招令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沒有時間想這么多了。

    張繡的長槍迎了上去。

    只見張繡的長槍大開大合,氣派宏偉,每一槍刺出,都有石破天驚、電閃雷鳴之勢,而且其中無半點破綻。

    可惜張繡的槍法卻在趙云的面前黯然失。

    那狂風暴雨的進攻到了趙云那厚重得如同大地般的銀槍面前就好像隨時有可能被狂風吹走的毛毛雨般可笑。

    而趙云那好似漩渦的槍勢就是這陣狂風。

    張繡的心中此時已經產生了無數的錯覺,好像自己再強大的招數到了趙云的銀槍那里都失去了原本的姿態,一點點的走形。

    原本輕若無物的長槍在他的手中現在反倒變成了千斤重。

    張繡只感覺到自己變成了一個剛剛學會使用筷子的笨拙孩子,拿著一雙黃金做的筷子,去夾放在光滑的陶瓷碗中滑不留手的去皮雞蛋,根本就是無處著力。那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令一向眼高過頂張繡無比郁悶,氣得差點吐血。

    這時他才知道趙云到底有多難對付。

    比呂布的評價猶有過之。

    其實張繡的對手若不是趙云,他掌中槍的每—個變化擊出,都是必殺必勝之招,但是到了趙云這里就變得像螳臂擋車般可笑。

    感覺就像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在和一個大力士決斗一般。

    殊不知趙云心中也在暗暗吃驚,沒有想到這張繡居然已經達到了許褚那種級別,更生自己師父臨終前對他這位師兄的評價。

    現在趙云已攻出三十招,張繡非但已無法遏止,而且他還感覺到自己的長槍在變短,好像總也沒有趙云手中的銀槍長,再想近身都已很不容易,只要對方的槍桿一動,他的銀槍就被卷了進去。

    張繡忽然發覺趙云的銀槍最可怕的地方並不是槍尖又或者槍鋒,這桿看似恬淡的有如秋風下東籬外的怒放白菊般的銀槍,每一分、每一寸都同樣可怕。

    無論誰都看得出他已落在下風。

    看來自己失算了。

    張繡根本就沒有想到等在自己的會是青州軍,更沒有想到是趙云。

    張繡被趙云的強大槍法壓的透不過氣來,心中的火氣自然旺盛,眼中閃過神光,口中狂喝一聲,登時,槍法大變。

    張繡已經看出來自己不可以和趙云比氣勢,因為趙云的槍法無比的厚重,,根本就不是張繡硬碰硬所能攻破的,故此才換了槍法。

    此時張繡的長槍風格大變,雖然不像剛才那般氣勢恢宏,但是輕靈迅速卻跌宕其中,也聽不見他長槍上的呼嘯聲,只見他長槍連動,一槍又一槍的刺出,快速無比。

    趙云沒有想到張繡還有另外一套,大感刺激,他自然看得出張繡想要用變幻莫測的快攻打破自己的槍勢,這套槍法使下來全仗手腕靈活。

    只見張繡的手腕有如靈蛇一般詭異的轉動,簡直就不像是人間所有。

    這套槍法一經使出,趙云的面前就好像出現了無數只形態各異的飛禽,每一個晃動的槍尖都傳遞著不同的意味:或輕靈、或淋漓、或凶猛、或旋轉……不一而足,但是那許多的槍尖的目標都是趙云。

    就像是百鳥朝鳳!

    若是換了別人,這絕對是一個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戰斗方式,即便是取勝了,也會因為超出手腕的承受力而導致以后武功大打折扣,甚至會終生再難用槍。

    可是看張繡的樣子明明是很有余力的樣子。

    由此可見張繡乃是天賦異禀之人,否則絕對不可能隨意的使出這種槍法。

    趙云作為張繡的師弟當然知道這套槍法乃是傳自自己老師的槍法:百鳥朝鳳。

    坦白而言,趙云也可以使用這種槍法,但是卻自問沒有張繡的異于常人的天賦,即便是勉強使出也絕對沒有張繡那般妙道天成。

    但是趙云早就從自己的老師那里知道這個事實,所以才會自創槍法,更勝百鳥朝鳳,故此趙云的槍法中別有洞天,就連呂布和太史慈都贊歎不已。

    趙云嘴角逸出一絲微笑,手中銀槍一收,看似隨意的向張繡那有如萬千生靈歡呼雀躍的槍勢中一次

    陡然間嘭一聲,趙云的銀槍透圍而入,張繡還未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只見在自己眼缭亂的槍影之后透出一支槍尖來,不由得大驚失。

    自呂布后,還無一人可以如此輕易地破解自己的槍法,連忙一擺頭,不想自己的頭盔卻被趙云一槍挑落,登時張繡長發四散,狼狽不堪。

    兩人策馬擦肩而過。

    趙云銀槍一閃,下一刻,槍尖已經貫穿了張繡束甲的牛筋。

    張繡還未明白怎么回事時,只感到自己的身體被趙云的銀槍跳到了半空中,一陣手舞足蹈地天旋地轉后,被趙云一槍拋了出去,直飛出七八丈外。

    在即將要落地的半空中,張繡腰板一挺,便飄然落地,不料趙云在把他拋出時,手中的銀槍傳出一股好像旋渦的力量,令張繡全身酸軟,現在他無法在這瞬息之間解除手足的麻痺,只聽得“砰”的一聲,背脊著地,只摔登狽不堪。

    張繡才要動,卻見趙云銀槍的槍尖已經抵在了自己的咽喉處,一時間不由得臉如死灰。

    張繡手底下的士兵哪里想得到自己的主將轉眼間居然被別人挑落馬下,更被人用槍指著咽喉,危在旦夕。

    最善用槍的張繡卻敗在了槍下,實在是天大的笑話。

    正在向前趕來的他們無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如畏鬼神般看著趙云,不敢相信這人世間除了呂布之外,還會有人可以擊敗張繡。

    趙云冷冷地看著張繡,一言不發。

    張繡失神地看著趙云,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

    趙云搖了搖頭道:“張繡將軍,你太過自信了,居然單槍匹馬就沖了過來,難道就那么自信沒有人可奈何你?”

    此時許褚已經帶領人馬從后面合圍而上,張繡看了看趙云的軍隊數量,臉上再一次出現不能置信的表情,他根本不敢相信趙云的手下真的只有那五千人左右。

    張繡乃是軍中久經沙場的戰將,自然可以估算出一支軍隊士兵的數量。

    還是不明白那兩萬只弩箭是怎么射出來的。

    不過這還有意義嗎?

    張繡長歎一聲,閉上眼睛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許褚此時已經來到趙云和張繡的身邊,大大咧咧道:“你這家伙不可以死的,你小子槍法這,卻還甕我打過,怎可以去死?”

    張繡卻連看都未看許褚一眼。許褚知道他是一心求死,對他自然無可奈何。不由得為難地搖了搖頭。

    趙云眼中目光閃動,朗聲道:“張繡將軍真的生無可戀嗎?”

    張繡聞言,身軀一震,顯然知道趙云指的是自己的嬸子鄒氏,卻還不答話,更不睜開眼睛,顯然是死意已決。

    看著張繡這么固執的樣子,趙云為之氣結,倒有點無計可施起來。

    就在這時,一把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將軍,你不可以死。”

    趙云和許褚為之愕然,循聲向密林方向望去。

    不知何時,密林處出現了一人。

    黑衣如,冰冷如雪。

    正是賈诩。

    果然不出太史慈所料!

    太史慈的銀槍狂風暴。

    嚴顏和張任苟延殘喘。

    張任早已經使出了百鳥朝鳳槍法,可惜卻沒有張繡的水准。

    而且在太史慈的槍法下,這套百鳥朝鳳槍法簡直就是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正像是在暴雨中因為打濕了翅膀而失去了飛翔能力剛剛學會飛翔的笨鳥。

    徐晃等人已經漸漸地殺開一條血路,太史慈知道自己勝利在望。不過心中的焦急卻是遇無減。

    自己以為算無遺策,但卻算漏了張任這半路上出來的程咬金——雖然張任根本就不知道程咬金是何許人也。

    如此一來,許多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按照計劃自己此時早已經趕上趙云等人,一起會合回青州了。

    現在就因為這該死而且快死了的張任,不但不能及時和趙云會合,而且更有可能遭遇到不測。

    長安城的王允此時應該已經發現了皇帝被劫走的事情,更知道這事情是自己做的,如此一來,王允派來的追兵隨時都有可能趕到。

    到那時,呂布帶著華雄、張遼等人,若是劉備再帶來關羽和張飛,今日自己休想脫身。

    劉備這枭雄一定可以想到自保的方法,說不准這是已經和王允站到了同一戰線上呢!

    曹操應該不會把典韋派來。畢竟曹操和王允只不過是相互利用而已。

    想到這里,太史慈不由得加緊了自己的攻勢。

    就在這時,太史慈聽見了一把金屬般的男聲傳來:“原來青州戰神真的駕臨長安!我呂布幸何如之?”

    太史慈心頭一震,知道發生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呂布在遠處只看槍法便認出了自己。

    張任心智極快,趁機高聲道:“呂溫侯,我乃蜀中張任,已經阻攔太史慈多時了。皇上就在他的手里。”

    太史慈早就知道他有這一手,不過現在自己無暇顧及張任的卑鄙無恥。

    因為,呂布殺到!

    太史慈眼中閃過神光。

    在千軍萬馬中,心卻靜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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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 第二部天下第三卷第十章險境(下)

銀龍翻滾,烈焰滔天。

    太史慈攻擊嚴顏和張任那原本無堅不摧的“遍地游龍”突然被一團火焰所驅散。

    方天畫戟強橫地把太史慈的銀槍幻化出來的銀白攪了個七零八落。

    一條條神采渙散的白龍身上浸染方天畫戟揮出的血紅,好似傷痕累累。

    “戰罷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

    不外如是。

    在飄飛的銀白與血紅中,好似火焰的呂布出現在了太史慈的面前。

    兩人的凌厲眼神好似閃電般交擊在一起,在難以割舍。

    一刹那間,天地萬籁都已消失,好似整個空間只有太史慈和呂布兩人存在。

    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史慈槍動。

    “飛輕夢”!

    一刹那間,呂布面前的整個空間閃現出一片銀白,使得周圍所有觀者錯覺迭生。

    張任和嚴顏兩人死里逃生,早已經撤到一旁,一見太史慈此招使出,不由得震撼非常。

    他們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好像整個人已經飄浮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在這如煙似夢的銀白朦胧中,他們恍恍惚惚地看見一人躍馬橫槍好似橫空出世般出現在呂布的面前,就似是地獄里的戰神,忽然破土來到人間。

    那一定是太史慈了,只見此時看上去朦胧之極的太史慈手中的銀槍劃出了一道銀線,好似把整個的空間都割裂開來。

    那道銀線明明離著張任和嚴顏十萬八千里遠,可是他們卻覺得這道銀線已經個過了他們的腰際和脖項,頭腦中更想當然地泛起了丟掉命般的疼痛。好似他們的身體已經被分成了好幾個部分,就像破鏡般難以趕。

    在太史慈使出“飛輕夢”的這一刻,他們凜然知道,太史慈之所以能超越了一般的第一流武將而被人稱為青州戰神,正因他的武學修養,已經達至形神一致的境界。

    剛才兩人只顧的和太史慈惡斗,保住命尚且自顧不暇,哪里有時間體味太史慈武功的精妙之處?此時他兩人保下了命,當然趁機觀看這平生前所未有的大敵了,登時被太史慈的絕頂武功弄得目眩神茫

    只看“飛輕夢”這一招一經使出,他們兩人就知道不必和太史慈近身交戰,單單是太史慈無時不在的逼人氣勢,就可使與之對敵者大有處處受克的頹喪感。像他們這兩個第一流的武將已然如此無可抗拒,若是換了次一級的對手,恐怕不必等到槍鋒及體,就會心膽盡裂而亡。

    更令他兩人吃驚是這怪異莫名的一槍,因其詭奇的速度,竟使的所有旁觀者生出把握不定,對其來勢與取點無所捉摸的彷徨。像張任和嚴顏這等實戰無數的沙場戰將,還是第一次感到對上對手會有如此的有力難施。

    根本就是無從反擊嘛!

    身在局中的呂布感覺尤甚。

    對面太史慈的銀槍才一動,呂布忽地發覺周圍的千軍萬馬都消失了,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和太史慈,后者正向他一槍擊來。

    只此一招,呂布就知道太史慈進步了。

    “飛輕夢”這一招呂布在幾年前洛陽城外與太史慈交手時並未見識過,但是呂布卻見過太史慈的“火舞流星”,可是此時“飛輕夢”給呂布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時的“火舞流星”也很飄逸,招數中有鬼神莫測之極,令人難以捉摸。

    可是現在的“飛輕夢”卻大異其趣。

    太史慈此招一出,呂布立時發現眼前錯覺叢生。他只覺得太史慈似天外飛仙般橫空出世地冒出來,在自己正前方,一槍往他擊來,那其中變幻無窮,似緩實快。令呂布大感錯愕。

    太史慈的這一槍完全違反了時間和空間的定律,在你剛感到這一槍的緩慢擊出時,這一槍早迫近了呂布胯下那站得無懈可擊、好似與呂布合為一體的赤兔馬的近前。

    呂布這是已經知道在這一刻,太史慈終于已經踏上了可以與自己並駕齊驅的武學境界。因為在太史慈的招數中,呂布感覺到的是一種與自己的武功水火不相容、但韌自己的武功殊途同歸的至高境界。

    也許這僅僅是昙一現,但是呂布卻知道正是眼前這對太史慈極為不利的形勢令太史慈的武功修為攀升至了平日里絕對難以企及的境界。

    此時太史慈武功已臻人類所能達的至境,任何招數從太史慈手中使出來都可化腐朽為神奇,絢爛為平淡,雖然只是緊緊一槍,卻使呂布感到內藏無盡的天機妙理,令呂布歡喜不盡,對太史慈更興起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之感。

    此時的太史慈似若在極遠處,但又像近在眼前。

    那種距離上的錯覺,以呂布那早已經堅若磐石的精神修為亦不由在心中興起了一個小漣漪。

    這個小漣漪一經在呂布心中波動便一發不可收拾,席卷了呂布的心神。

    他只覺得自己身體的前前后后出現了無數股帶著螺旋力道的細小氣流,把呂布往不同方向拖拉撕扯。

    這種被敵人攻至近處的亡命感覺是呂布所從未經歷過的,他只覺得自己變成有若在風雨飄搖、急流巨浪的大海中內掙扎求存那一葉小舟,前后顛簸,甚至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耳際同時異響大作,宛若真的置身于萬傾洶湧澎湃的波濤中,換了其他定力較差的人,早已經心驚膽戰、戰意全失、不戰而潰。

    接著面前出現了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力量,把他向后推去,那力量也是不可捉摸,似乎如同擎天白玉柱般沉重無比,又好似馬蜂尾部的毒針般難以化解。

    若是換了旁人,只怕這陣槍上帶來的氣流就已經要了對方的命,可惜太史慈面對的是呂布——三國戰神!

    雖然呂布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但是呂布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因為太史慈的突然進步而感到欣喜若狂,那感覺更勝當年面對王越的時候。

    轉眼間,太史慈已經殺到近前,此時呂布就像處身在威力狂猛無比的巨大漩渦的激流沖擊中,不過呂布根本未把這四周無堅不摧的細小漩渦的力量放在心上,他就仿佛是旋渦的中心,無論太史慈的力量多么的狂猛,呂布所站的位置總是浪靜風平,古井不波。

    呂布把自己的精神修養和武功提至巅峰境界,一雙虎目中神光閃閃,對于身旁眼前因為太史慈的因強而帶來的幻覺熟視無睹,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這金屬般的聲音好像是從無底深淵的地獄中生出一樣,那其中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機,在轉瞬間便傳蕩四方,手中方天畫戟更好似遇見了催化劑一樣,狂媚燃燒起來,變得巨大無比。

    揮出,震耳聾地撞擊聲。銀槍和方天畫戟交擊在一起。

    太史慈銀槍上的風暴倏止。

    縱是以太史慈今日今時武學和精神的修養到達如此巅峰的狀態,從呂布的方天畫戟上傳開的那股大力令他無法向前移動上半寸。

    太史慈強悍無比的一擊就被呂布看似如此輕易化解。

    兩人口中一起冷哼,胯下戰馬同時向后小撤了半步。

    竟然是勝負未分的局面。

    在一旁的嚴顏和張任這時才感覺到眼前幻想一起消失,自己由夢幻中回到了現實。連忙遠遠地離開兩人,各自尋找新對手捉對厮殺。

    太史慈的心中此時說不出的暢快!終于,在經過這幾年的武學瓶頸后,在如此的險境中,太史慈終于達到了自己想要到達的境界,追上了呂布。

    可是,整個的形勢卻對太史慈極為不利。

    己方只有二百名特種精英,對方卻有幾萬人;說到將領,自己已經被呂布纏住,徐晃此時已經和張遼交上了手,以徐晃的沉著對上張遼的鋒快,誰勝誰負很難說,不過休想再多時間內分出勝負輸贏來,史阿手中一把長劍,又抱著漢獻帝這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大孩子,根本不可能幫助自己,武安國對上嚴顏,徐盛對上張任,也是半斤八兩,尤其是徐盛,要不是張任已經被太史慈殺得心膽俱寒,只怕徐盛還真非張任的對手,倒是武安國撿了個便宜,嚴顏和他的武功本在伯仲間,但是嚴顏在太史慈那里消耗甚多,對上武安國的怪異兵器流星錘,此時也只有招架之功。

    如此看來,自己根本不可能取得勝利。

    太史慈並沒有盲目自大到認為自己的本領已經和呂布並駕齊驅的地步,要知道自己那招“飛輕夢”和呂布的方天畫戟交擊到一起時,呂布完全沒有移動,那即是說呂布完全是是憑借守勢化解了自己連人帶馬的沖擊。這呂布的確是技高一籌。

    要之太史慈胯下現在這匹白馬極為神駿,和呂布胯下的赤兔馬幾乎是相差無幾,由此可見,自己和呂布相比,還差很多。

    現在唯一有利的就是呂布和張遼兩人是先自己的軍隊趕到的,呂布帶來的軍隊此時還在七百步之外,看樣子呂布大軍另有人統領,大概就是侯成等輩。

    所以太史慈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突圍。

    呂布仿佛看穿了太史慈的想法,冰冷地微笑道:“太史將軍,今日之戰本人不想意猶未盡,身為武者,太史將軍應各白這個道理。”

    太史慈一點不為所動,他當然知道呂布這番話表面上是善意的提醒,但其實是在動搖太史慈決心,若是太史慈因為呂布的話有了絲毫的毛躁的話,那救于給了呂布可乘之機。

    速則不達。

    太史慈的心越發地平靜下來。此時,天的藍、風的動、血的腥、以及周圍萬事萬物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中,就連呂布也不例外,一位變幻莫測的呂布現在在太史慈的眼里已經不再難以捉摸。

    那赤兔馬敏銳的馬蹄,那方天畫戟微微的顫動,都無法瞞過太史慈。

    呂布的心中閃過贊賞和驚異之,在這一刻,他終于知道太史慈真的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太史慈就是需要呂布這一瞬間的異樣,口中清嘯聲起,手中銀槍光芒閃動,“火舞流星”再次使出!

    比“飛輕夢”強勝百倍的力量從太史慈的銀槍中湧現了出來。

    呂布此時已經絲毫不敢大意,這一招的厲害他早已嘗過,現在太史慈的武功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使出這一招自然是非同凡響。

    方天畫戟動,轉瞬間,在方天畫戟和銀槍之間爆出無數的聲響。

    令人無法抗拒的強大氣流在兩人身邊激蕩,那強勁的氣流以兩人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播散而出,就好像一塊巨石投入到西子湖的平靜水面中一般,“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一片眩人耳目的銀白和血紅中,兩人擦肩而過。

    太史慈口中悶哼一聲,顯然是吃了虧,但是一言不發,身子伏在馬背上,向自己突圍的方向揚長而去。

    呂布頭也未回,任由太史慈這豪勇蓋世的可敬敵手突圍而去。只見呂布的右臂在輕微的顫抖,那只拿著方天畫戟的手顯得無比蒼白,似乎失去了血,顯然太史慈也令他非常的不好受。

    一直密切注意戰局的史阿立時發現了呂布的異樣,馬上知道呂布此時正在回氣,此時乃是眾人突圍的最好時機,而且史阿也在擔心太史慈,要知道太史慈一向謀定而后動,剛才太史慈獨自一人突圍而去,和眾人連聲招呼都不打,簡直大異平常,顯然很不對勁,而且身體伏在馬背上,看來太史慈受傷不輕。

    史阿生怕太史慈有什么意外,大吼一聲,低下頭去,在漢獻帝的耳邊輕輕道:“聖上不要擔驚受怕,這里一切交給我史阿好了。”

    漢獻帝此時此刻哪里還有意見?唯有面慘白地微一點頭,身體十分配合地挨入史阿的懷里,還向后用力緊緊地靠了兩下。

    史阿策馬狂奔,向呂布沖去。

    就算是呂布全盛的時候,要收拾史阿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更何況呂布現在暗虧在身?

    這場戰爭,只要太史慈和史阿懷中的漢獻帝安然無恙,便算是贏了。

    所以史阿也要突圍而出,他所選擇的時機可謂是剛剛好。呂布現在應該無法抵擋自己的權利一擊。

    不過呂布乃是三國戰神,豈會臨陣退縮?看到史阿向自己沖來,冷哼一聲道:“史阿你倒真有膽量,何不先讓聖上下馬。好讓呂某給你一個你公平決斗的機會,看看你史阿今日之劍是否能像你師父一樣可以奪天地之造化,有鬼神莫測之威?”

    史阿卻懶澱他,今天的任務是突圍,不是決斗,而且漢獻帝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乃是最好的擋箭牌,呂布絕對不會傷害漢獻帝,但若讓漢獻帝離開史阿的懷抱,那么只怕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離去。

    現在呂布居然可以開口說話,這就證明呂布已經從太史慈的傷害中稍稍恢復過來了。

    呂布見史阿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眼中閃過震怒,冷然道:“難道史阿你想懷抱聖上,置聖上的生死于不顧,勞呂某應戰嗎?”

    史阿仰天長笑,大喝道:“有何不可?有膽量你就來傷害聖上試一試?”

    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史阿長嘯一聲,手中長劍擺動,一道白芒從史阿的手中無限放大放長,仿佛在這里才一使出,就出現在呂布那里一樣。

    史阿剛才出手前的一聲大吼就是為了提醒其余三人注意。三一見眼前的場面,便知道史阿是在提醒自己突圍。

    當史阿向呂布奔去時,徐晃眼中閃過精光,手中巨斧似緩石塊的掄出,力量剛猛無比,張遼措手不及,慌忙向后撤。

    徐盛和武安國也各自迫開對手,連同徐晃行成品字形也一起向呂布沖去。

    此時,已經折損了二十多人的特種精英也緊緊跟在后面,高高揚起手中的斬馬刀。

    張遼沒有想到對方說走便走,此時見到對方如此輕易地擺脫了自己,登時大感沒有面子,這時,隨后而來的士兵已經來到了張遼的身邊,

    張遼狂吼一聲道:“追!”

    身邊士兵轟然!

    嚴顏才要去追,卻被正在喘著粗氣的張任叫住,向嚴顏一打眼,后者會意,悄悄地帶著益州軍離開了戰場。

    史阿一劍向呂布標來,聲勢和力量均已達到頂點,呂布面一沉,當然看出史阿的武功在他的估計之上,當呂布的眼中掠過驚異之時,武安國和徐晃兩人分左右沖上,聯合史阿,一齊向呂布攻去。

    呂布冷哼一聲,緊緊盯著三人。

    受傷了,又怎樣?

    是吧,生死畏的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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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三卷第十二章得失(上)

徐盛絕塵而去。只留下徐晃和武安國死戰,史阿向著太史慈的方向漸行漸遠。

    從后面殺到的張遼見到此情況連忙分出一隊五百人的人馬要他們去追擊太史慈和史阿。

    旋即張遼帶著手下的士兵開始了對特種精英的圍攻。

    剩下的一八七十多名特種精英早知今日無法幸免,早就施展開自己這些年來所學的本領,拚命殺敵。

    先是端坐在馬上結成圓形之陣用一百七十多把“損益連弩”向從四面八方圍上來的敵人開始激射。

    一時間鮮血迸濺、人仰馬翻,在這種距離內,“損益連弩”的威力是無法想象的。

    一弩十發,迅捷無比。

    張遼帶來的士兵何曾見過這等殺人利器?只一輪下來,就有四百多人被射倒,其中更有許多的騎兵。

    繼續激射,不斷地有人倒下。

    可惜在以后效果不大,張遼的士兵紛紛舉起盾牌。

    到此時,立刻顯示出朝廷的中央軍賀方軍隊的巨大差別,那種優良的裝兵對不是地方諸侯所能比擬的,更何況西涼軍隊在防御遠距離攻擊上本就十分有心得。

    一面面巨大的木質盾牌根本不是“損益連弩”所能穿透的。

    包圍圈在迅速地縮小中。

    張遼此時卻叫過一個紅臉粗眉的漢子,對這武將沉聲道:“成廉將軍,你速去通知在后面緩緩行軍的馬騰將軍,叫他馬上趕到這里。”

    成廉不明所以的看著張遼,迷惑道:“張將軍,現在我們勝券在握,溫侯大發神威,幾個蝦兵蟹將不用如此興師動眾吧?溫侯很不喜歡別人別人在他動手的時候插手的。”

    張遼冷哼一聲道:“勝券在握?成廉你要搞清楚,太史慈雖然身負重傷,但畢竟突圍而去,還有那個史阿,他帶著聖上去追太史慈,太史慈未死,聖上未找回來,那叫什么勝利?蝦兵蟹將?眼前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第一流的武將?我們當然不能插手溫侯的事情,不可掃了他的興致,但是就眼前這一百多個人好對付嗎?到現在我們還未真正沖上去。興師動眾?你沒有看見對方另外突圍的一人嗎?若是說他不是去搬救兵,打死我都不相信,太史慈在此,趙云又怎會遠走?太史慈此次來長安一共有五千人,相信這支軍隊素質均和眼前的士兵差不多,趙云一旦知道自己的主公遇險,豈有不回援的道理,我方雖然兵力多達三萬,但也不過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你說不去搬救兵行碼?”

    成廉被張遼說的臉數變。

    張遼長出了一口氣,沉聲道:“更何況,我們還要找回聖上和捉拿太史慈,眼前這點兵力實在是有夠少的,所以成廉你在通知馬騰將軍到此援手外,應該立刻回到長安向司徒王允大人說明這里的情況,派出大量人手到太史慈逃走的南面進行大規模的搜捕。”

    成廉聽得連連點頭,才要轉身策馬而行,卻又被張遼叫住,只見張遼沉吟半晌才道:“成廉你不妨向王允大人進言,說不妨把太史慈負傷逃走的消息告知劉表和袁術,這兩人一定會很感興趣,理由就是太史慈劫走了皇帝。看看這兩人會有什么反應?”

    成廉一愕,旋即點頭道:“末將明白。”

    策馬揚鞭而去。

    張遼看著成廉遠去,獨自冷笑道:“袁術對聖上不感興趣,不過肯定很想要了太史慈的命,劉表乃是皇室宗親,豈會對太史慈劫走皇上的事情聽之任之?哼!我看你這回還不死!”

    旋即看了一眼正在呂布的方天畫戟下苦苦支撐的徐晃和武安國兩人,眼中盡是嘲諷,轉頭對身邊的手下道:“待會攻擊敵人的時候,最好是活捉幾人,我倒是想要知道這些人武功不遜于戰將的士兵到底是怎么訓練出來的。還有,這些人手中的弓弩盡量不要損壞,若是我軍能夠生產這種武器,實在是如虎添翼。”

    眾人深以為然。立時有人下馬去找那二十多個已然死去的特種精英已落在地上的“損益連弩”。

    張遼喝道:“隨我來!”

    眾人轟然允諾,在張遼的帶領下向在圍在中間的特種精英開始了沖擊。

    此時的特種精英已經射干淨了自己身上的弩箭,面對著潮水般湧上來的敵人,其中看似頭領的一人排眾而出,對著自己這些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沉聲道:“壞弩!”

    眾特種精英聞言,紛紛舉起手上的“損益連弩”,按住上面的一個機括,“咔嚓”聲起,一把把制作精良的“損益連弩”變成了一堆零件,再也難以修復。

    那頭領深深看著眼前這群一臉剛毅,面對這即將到來的死亡攘不動容的伙伴,不由得怒發沖冠,身上散發出強大的氣勢,對著眾人道:“來世咱們再作兄弟!”

    眾人轟然。

    耳邊殺聲震天,腳下的大地已開始震顫。

    “火——!”

    青州軍特有的攻擊聲起!

    那如火的戰意開始在每個人的眼中燃燒,轉瞬間,這群特種精英的殺氣就變成了一個難分彼此的整體,表現出了驚人的默契,令所有與之對敵的人膽寒。

    這樣的敵人最可怕。

    張遼心中凜然,同時他也越發想要知道眼前這支軍隊到底是怎么訓練出來的。

    己方的氣勢明顯被比下去了,自己身后的士兵依然殺聲震天,但是其中卻缺少氣勢,張遼馬上高喝道:“我們要速戰速決!負責溫侯定會責罵!”

    此語一出,在場的士兵無不轉過頭來看向正在和武安國和徐晃交手的呂布,看著這三國戰身在赤兔馬上的雄姿,立時湧起了沖天的豪氣,那殺氣隨著方天畫戟的揚起越燃越烈!

    兩軍沖撞到了一起。

    特種精英們先是抽出了早已經准備好的長槍,開始了自己人生中最后的沖擊,拿一把把閃亮的鋼質長槍,輕易的刺穿了張遼軍士兵的身體。

    慘號聲此起彼伏。

    巨木盾牌手上,更多的長槍刺傷了巨木盾牌,再也拔不出來。

    特種精英毫不猶豫,同時丟棄手中的長槍,抽出斬馬刀,開始利用無比娴熟的騎術巧妙地穿梭于敵人中間,

    那鋒利的斬馬刀配之以特種精英那恐怖的連人帶馬的力量,立時殺的張遼軍叫苦不迭,很多的士兵直接就被斬馬刀劈成了兩半。

    即便是舉起舞起來格當也是毫無作用。

    張遼看得心驚肉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是什么武器?這般厲害?

    自己腰間的佩劍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利器了,可是卻絕對沒有這些士兵手中斬馬刀鋒利,自己用佩劍要把別人劈成兩半並非難事,但那主要是自己力量的作用,和武器實在沒有多大的關系。

    像眼前這些士兵如此輕易的把人逼成兩半,絕對跟他們手中的屋里有直接的關系。

    不過此時無暇多想,張遼已經沖了上來,手中的長槍閃電般刺出!

    殺聲震天!

    徐晃和武安國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對身外的事情已經無暇顧及。

    鮮血從武安國的嘴角不斷地流出。

    自家事自家知,武安國知道自己的五髒六腑已經被震得不在本應該有的位置上了,即便是這次僥幸不死死里逃生,只怕自己今生也無法再上戰場了。

    不過武安國卻無怨無悔,若是可再選擇一次的話,武安國還是毫不猶豫。

    大丈夫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

    更何況是死在了天下第一高手、戰神呂布的手下,當是戰將的最大榮譽了。

    若是換了自己和呂布單打獨斗的話,絕對撐不過十招。幸好有徐晃。

    轉過頭來看看同樣汗流浃背的徐晃,知道在青州多了一員頂級戰將,心中欣慰,而且最難得的是這個徐晃一看就是智計過人之人,像這樣的人活下去實在是對青州和太史慈幫助甚大。

    絕對不可以讓他死去。

    一想到太史慈,武安國的頭腦中立時湧現出了自己和太史慈這許多年來的交往。

    從臨淄相識,到大戰張舉,再到洛陽和長安之行,自己和太史慈的感情名為主臣,實為良友。

    自己原本只不過是臨淄城的一個小小的兵曹從事,一個沒有人注意,受人輕視寒門子弟,是太史慈把自己變成了名震青州的人物,自己的名字在評書中被人傳唱,在青州、冀州、兖州誰人不知道惡斗文丑的武安國的名字!

    對于武安國今生今世,能夠認識太史慈,可為太史慈效命實在是最大的榮幸!

    士為知己者死!

    夫肝求?

    一幕幕過往閃電般在武安國的腦海中閃過,不由得領武安國熱血沸騰。

    正是這種精神狀態,令武安國瞬間內便進入到了一種境界中,呂布的動作不再是不可捉摸,武安國已可看清呂布方天畫戟的真身,雖然自己仍然跟不上他的速度。

    武安國暴喝一聲,原本沒有力氣的雙臂不知為何在此時居然充滿力量,手中的流星錘蓦地空靈起來。

    有了必死的覺悟和對太史慈想得透徹的思念,武安國被激發出了生命中所有的潛能,全無顧慮、狀若瘋虎般往呂布攻去,他拋開了對呂布和生死的敬畏,不顧自身安危地招招務求同歸于盡,與對手拚命。

    一時間呂布給武安國纏個結實,只好暫且改攻為守,好避敵人鋒銳。

    要知道呂布之所以會成為天下第一的高手,不過僅僅因為他的絕世罕見的武功,更因他能利用種種情勢,唇壟精神,氣勢、心理數方面處處克制敵人,使對方無法發揮全力,更不斷地削弱氣勢和斗志。在此消彼長下殺敵于無形。

    所以很多人在遇見呂布的時候,還未交手就已經被呂布的精神壓力弄的戰意全奪,自然有如土雞木狗般被呂布隨意斬殺了。

    可是現在武安國已經無視自己生命的存在,當然呂布的威懾力就對其大減了。

    縱使以呂布之能,面對這樣的武安國也無法等閒視之。唯有全力對付武安國。

    “徐晃你快走!”武安國暴喝道。

    徐晃一愣,馬上明白了武安國的意思。

    原本他已經一心求死,誓要血戰到底,可是現在武安國這般模樣叫徐晃好生猶豫。

    但是徐晃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走,武安國的這番努力將會白費。

    萬般無奈下,大吼一聲,向史阿逃走的方向逃去。

    那聲音中充滿了悲痛,叫人聞之不由得心酸落淚。

    呂布此時卻眼睜睜地看著徐晃逃走,因為自己面前的這個武安國實在難纏。

    蓦地,兩人乍合倏分。

    滿天的火紅消失。呂布並未回頭去看武安國,只是凝神回氣調息。他平生從未經歷過這等苦戰,偏偏心中卻痛快已極。

    那武安國卻發出一聲狂喊,全身血管寸寸斷裂,狂風吹落葉般里飛到了半空中,“砰!”的一聲,武安國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仰跌地上,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血人。

    再也無法站起。

    好半晌,呂布才緩緩轉過頭來,看向此時已經所剩無幾、被張遼圍在當中特種精英,臉上露出驚異之,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毫無生氣的武安國的屍體,獨自喃喃道:“原來青州的英雄好漢不僅僅有太史慈和趙云。”

    東面、密林。

    趙云此時正好整以暇的看著賈诩向著自己和許褚緩緩走來。

    張秀此時已經聽見了賈诩的聲音,不由得“啊”了一聲,睜開眼睛,驚喜地看向賈诩。

    賈诩卻來到近前,把仍然指在張繡咽喉處的趙云的槍尖緩緩推開。

    張繡為之愕然,要知趙云乃是僅次于呂布的武將,賈诩僅僅是一個受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別說是一個賈诩,就是十個賈诩去推那槍尖,趙云如果想要阻止的話,那槍尖也不會被移動上分毫。

    在錯愕中,賈诩把張繡扶了起來。

    “文和,你怎會在這里?”

    賈诩看向張繡,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看地在一旁的許褚十分的不舒服,感覺賈诩一笑的時候,萬里晴空上飛來了遮天蓋日的烏云。

    賈诩看向趙云淡然道:“我有什么事情不知道的?虞翻大人其實就是青州的太史慈將軍,先前我只不過是在猜想,剛才聽了趙云將軍的話更加的肯定起來,對嗎?趙云將軍?”

    趙云先是一愣,旋即大笑道:“先生真是智者,真的想我家主公說的那樣,沒有什么事情可以瞞得過先生你。只是不知道先生是從什么時候懷疑的?”

    賈诩淡然道:“那當然是從徐州的曹豹把自己的兒嫁給董卓開始懷疑的。”

    趙云看著賈诩,心頭一陣的寒意:不過怎么說,賈诩也是董卓的臣子,現在見賈诩對董卓直呼其名,可見沒有絲毫的忠心可眩

    同時心中懔然,賈诩已經對長安城的了如指掌,向賈诩這種人,只要一個人在不能給他帶來利益,他立刻就會對他棄之如草芥。

    如此看來,賈诩已經知道了董卓身死的事情,或者說,賈诩是猜到的,因為剛才賈诩對趙云的文化中已經蘊含了這種答案。

    賈诩看著趙云冰冷地微笑道:“這事情是明擺著的,青州使者虞翻乃是太史慈將軍派到長安來的使者,那當然需要經挑細選才行。要知此次長安朝見天子的事情乃是太史慈將軍一力主張的結果,太史慈將軍豈會隨意派一個不相干的人來?可是這個虞翻在青州僅僅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唯一的功勞就是在去年戰退過公孫瓒而已,但那僅僅是武功過人而已,談不上是什么計謀之士,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趙云將軍都比虞翻的出得多,但是一趙云將軍之才和在太史將軍心中的地位,此次長安之行居然僅僅是一個隨行的偏將而已,我當然會想這個虞翻到底有什么本領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獲得太史將軍的信任呢?”

    趙云此時已經被賈诩的分析吸引住了,聞言不由得點頭。

    賈诩又道:“所以本人自這位所謂的虞翻大人到長安城來之后,就對其進行了周密的觀察,結果卻發現這位虞翻先生根本就是無所作為,在長安城中無所事事,長安城發生了那么多的事情,這位虞翻先生僅僅是隨波逐流,這難道不奇怪嗎?若是趙云將軍乃是太史慈將軍的話,你會派這樣的人到長安出使嗎?”

    趙云被賈诩的話說得一身冷汗,沒想到虞翻這看似天衣無縫的身份居然有這許多的破綻。

    難怪主上說這賈诩和郭嘉先生乃是同一級別的謀士了。

    盛名之下,必無虛士。

    趙云敬畏地看著賈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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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0:46: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一章得失(中)

賈诩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趙云的表情,仍然一副冰冷的模樣道:“別的事情不說,曹豹把自己的兒嫁給董卓很明顯是從徐州的利益出發,正所謂投其所好,掏錢這老奸巨猾之輩,對董卓的根骨倒是摸得仔細。問題的關鍵是,身為青州的使者虞翻怎么會對這件事情稍加抗議,便再不過問聽之任之了呢?虞翻應該知道,若是曹玲順利地嫁給了董卓,以后太史將軍再想對徐州動手那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頓了一頓道:“若我是虞翻,應耕用蔡邕大人在長安的影響力去說服董卓,按照董卓那種附庸風雅的格,這件事情成功的機率很高。”

    趙云仔細想了想,越發覺得賈诩說得有道理,作為青州使者,太史慈假扮的這個虞翻實在是太無能了。在外人看來,居然會對曹豹的事情置之不理,實在是不應該。

    不過別人不會像賈诩這般想那么多,因為虞翻實在是個籍籍無名之輩,但是這事情一落到賈诩的眼中,馬上就非同尋常起來了。

    賈诩看著趙云沉聲道:“第二件讓我感到詫異的事情是這位虞翻居然和廣陵太守曹操的使者鮑信走得那么近,實在是不應該。雖然太史慈將軍和曹操乃是多年的好友,但是虞翻在青州軍中資歷尚淺,虞翻先生本身又是藉藉無名寒門子弟,鮑信實在是沒有必要動不動就親自拜訪,要拜訪的話,也應該是這位虞翻先生自己拜訪才叮而且要執弟子禮。”

    不給趙云思考的機會,賈诩侃侃而談道:“第三個讓我懷疑的地方是這位虞翻先生離開長安城的時間,居然比其他諸侯早那么多,名義是長安城乃是多事之地,不宜久留,可是趙云有沒有想過,虞翻先生的背后乃是太史慈將軍,乃是天下最具實力的諸侯,任何敢動虞翻這青州使者的人都等于直接觸怒了太史慈將軍,因為他沒有把太史慈將軍放在眼里,太史慈將軍豈會善罷甘休?”

    趙云苦笑道:“先生說得真好,我趙云沒有一點返的理由。”

    賈诩呵呵笑道:“多謝趙云將軍誇獎,所以說從那時候起我就開始懷疑這位虞翻大人的身份了。”

    頓了一頓道:“自從諸侯會盟侯,我便在研究太史慈將軍,發現無論是臨淄之戰還是洛陽之戰還是諸侯會盟之戰,太史將軍總是那最后的勝利者,而且太史慈將軍似乎非常會裝傻,每一次不到事情的最后你絕對炕出這件事情是對太史將軍最有利。直到真相大白后,人們才恍然大悟,明白太史將軍為何會去做那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趙云也是智計過人之人,到現在哪里還聽不出賈诩的意思?苦笑道:“先生言之有理。先生一定是發現了今次長安之事也和我家主上以前做過的其他事情有異曲同工之妙。”

    賈诩點頭道:“趙云將軍說得極是,這位所謂的虞翻先生的做事風格實在是太像太史將軍了。”

    張繡此時在一旁忍不住道:“既然文和早已經知道這個秘密為何不早一點說出來呢?定會叫太史慈死無葬身之地!”

    張繡此言一出,許褚立時瞪起了眼睛,渾身殺氣地看向張繡,卻被趙云用眼制止住。

    賈诩見狀連忙呵呵笑道:“少將軍乃是一時怨恨之言,兩位不必放在心上。”隨即轉過身來深深地看向張繡道:“少將軍,若是我賈诩這么做了還對得起少將軍嗎?”

    張繡一愣,隨即憤然道:“文和,你是什么意思?難道現在這樣要我做了敗軍之將就是對得起我了嗎?”

    賈诩並不因為張繡對自己的惡劣態度而對張繡有絲毫的不滿,沉聲道:“賈诩永遠不會忘記少主人早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所以絕對不會出賣少將軍,我賈诩之所以今日人看少將軍受辱,實在是為實在是萬不得已。”

    張繡張了張嘴又忍住了。

    賈诩看著張繡道:“少將軍,剛才賈诩對趙云將軍說的那一番話在趙云將軍出現、圍攻少將軍前都不過是賈诩一廂情願的猜測而已,當時長安局勢風云變幻,局面錯從復雜,賈诩哪里敢妄下結論?更怕少主人沖動作出什么事情來。那久不償失了。”

    張繡冷笑道:“文和,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把太史慈假冒虞翻的事情公之于眾嗎?有何了不起的?”

    賈诩搖頭道:“直到我離開長安城前我都不敢確定太史將軍是否假冒虞翻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少將軍有沒有想過,若是把這種假設公之于眾是什皿果?”

    張繡又是一愣。

    賈诩冷冷道:“不要忘記太史將軍在來長安的半道上受到過並州軍打扮、打著‘張’字旗號的軍隊的攻擊,這件事情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團,可是我卻知道這件事情對少將軍的影響最大,因為這件事情就發生在少將軍離開長安城的那一段時間里,而且各地使者一到長安,少將軍也立時跟著出現,這難道還不引人懷疑嗎?”

    張繡駭然道:“文和是說這事情有人在背后嫁給我們嗎?”

    賈诩搖了搖頭道:“這事情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董卓老賊對鄒夫人已經惦記的不是一點兩天了,只是苦無機會和把柄而已。若是我的猜想是錯的,少將軍又把這消息公之于眾的話,那豈非是授人以柄,給個董卓老賊對付將軍的機會?倒是這老賊完全可以說少將軍你在誣蔑虞翻大人,並且說在半道上和王允大人的宴會后襲擊虞翻先生的人就是少將軍你,到時候少將軍只怕會是百口莫辯。”

    張繡聞言,登時汗流浃背,知道賈诩所言非虛。

    “更何況,”賈诩看著張繡道:“現在天下雖然亂成了一團,但是已經出現了撥亂反正的機會,太史慈將軍坐令三州,並非是機緣巧合又或者是萬幸那么簡單,實在是太史慈將軍雄才大略,並非是一般的人物所能比擬。將軍出身寒門,雖然有張濟將軍照顧,但是在別人的眼里不過是一個沒有出身的人罷了,別人拿少將軍你連字的沒有說笑嘲弄的事情還少嗎?”

    這一番話明顯觸動了張繡的心事,張繡被說的神一變。

    賈诩又道:“太史將軍卻是男兒當自強,同樣是寒門子弟,卻開創了今天的事業,就是這份本領,天下間那個諸侯能比得了?而太史將軍那里才是我們最好的歸宿,在青州沒有人會嘲笑炕起我們。而且將軍的本領也可以得到最大的發揮,豈非事?”

    賈诩的話令張繡一愣,旋即露出深思之。半晌之后,張繡才抬起頭來看向賈诩,眼中露出堅定的神。

    趙云一見張繡的樣子,立刻長長吐出一口氣。

    賈诩哈哈一笑道:“少將軍,識時務者為俊杰,日后少將軍之名必當名震華夏。”

    張繡沉著的點了點頭。

    賈诩看著趙云笑道:“其實趙將軍早就知道我賈诩今天到這里來就一定會歸降的。”

    趙云搖了搖頭道:“賈诩先生太高看我趙云了,其實是我家主上已經料定賈诩先生不會一走了之的。”

    賈诩先是一愣,旋即失笑道:“太史將軍說得有理,我賈诩賈文和在長安表現得也很失常呢!”

    趙云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先生豈會毫無作為便被李儒趕走了呢?實在是沒有道理。不過例如現在卻沒有辦法再難為先生了。”

    賈诩當然知道趙云是在說李儒已經身死這件事情,笑道:“王允大使人計,他們不死才怪呢!”

    趙云點頭道:“真的很難瞞過先生。”

    賈诩想了半天,有些疑問實在是懸而難解,終于忍不住了,開口道:“趙云將軍,請問太史將軍呢?”

    趙云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了,大家先收起刀劍,到密林中去說。”

    此時張繡已經表示要投降給太史慈,雙方的氣氛自己大為緩解,趙云親自挽起賈诩和張繡的雙手,談笑風生地向密林處走去。

    張繡手下的軍隊自己有人管束,只一會的工夫,這片密林前面的空地就已經空了出來,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趙云和賈诩、張繡帶著許褚四人言笑晏晏地來到密林處,四人進了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坐了下來。

    賈诩先了向張繡說明自己是如何從李傕郭汜處跑出來的。

    然后張繡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不明白為何趙云的武功和自己有著許多異曲同工的地方,最關鍵處是為何趙云可以輕易的破解他的“百鳥朝鳳”槍法,趙云沒有半點隱瞞,便把兩人其實是師兄弟的關系告訴了張繡。

    張繡這才恍然大悟。

    經過一番解釋,雙方的關系更加的親密起來,說起話了也少了很多的拘謹。

    趙云才開始簡明扼要的把太史慈此行的目的說了一遍,當聽到太史慈要帶走漢獻帝的目的后,賈诩並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顯然對太史慈這么干早已經料中,但是當聽到劉備和光武遺命的事情后,賈诩的臉凝重起來,尤其是聽到了張任的種種表現后,賈诩終于忍不住變道:“趙云將軍,你最好馬上派人向西回長安,看看到底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情。”

    趙云發現賈诩臉難看極了,不由得皺眉道:“文和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賈诩臉陰晴不定道:“在半道上襲擊各地使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張任!”

    趙云愕然道:“文和先生何出此言?”

    賈诩冷哼道:“這事情顯而易見,光武遺命乃是劉氏宗親中有野心的人謀奪皇位的最好借口。不知趙云將軍以為然否?”

    趙云也是一點就透的人物,想了想后,不由得駭然道:“先生言之有理,這事情的確有可能是張任干的,因為承認了當今聖上的地位對于劉焉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所以半路截殺各地使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賈诩冷哼道:“那是次要的,因為當今皇上被人承認地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我現在在擔心張任已經知道劉備要營救皇上的事情……”

    趙云立時變,不由得站起身來,急道:“先生說的大有可能,若是張任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在劉備回幽州的旅途中截殺皇上和劉備的。”

    許褚看著變得焦急的兩人,不明所以道:“張任有那么大的膽子嗎?”

    趙云冷哼一聲道:“有何不敢?冒充並州軍就可掩飾他的身份,最關鍵的地方是在聖上被殺死后,張任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卸到劉備的身上,反正死無對證。只要聖上一死,劉焉就有了當皇帝的借口,有如此巨大的利益,當然值得他去铤而走險了。”

    賈诩沉聲道:“現在太史將軍從劉備的手中劫走了皇帝,若是被張任在半道上截住的話,那就大事不妙了。”

    張繡皺眉道:“文和是否有一點駭人聽聞了,太史將軍乃是青州戰神,縱觀天下除了呂布呂奉先之外誰可擋住太史將軍?”

    賈诩歎道:“我就是在怕此點。”

    張繡一下子就明白了,身軀一震道:“對啊,長安城內一旦發現皇上消失豈有不派人出來追擊的道理?張任手底下沒有多少人,可是若是被張任纏住,拖到呂布從身后追來的話,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話音才落,一人一掀門簾,闖了進來。

    眾人待看時,卻見此人一下地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趙云仔細看時,不由得和許褚同時驚呼道:“文響!”兩人同時向前搶出。

    倒在地上的正是徐盛!

    趙云和許褚手忙腳亂的把徐盛扶了起來,見徐盛滿身是血,早已經昏了過去,一看便知道出了大事,不由得驚慌失措。

    還是趙云沉著冷靜,微微一驚慌后,馬上鎮靜下來,連忙高聲叫喚,命人到外面打進水來,弄醒徐盛。

    看著手忙腳亂的兩人,張繡皺眉看了看賈诩,卻見賈诩對著他稍一搖頭,意思是說不要著急,靜觀其變。

    好半天,在趙云和許褚地連聲呼喚下,徐盛才悠悠轉醒,緩緩睜開眼睛,一見趙云許褚兩人,不由得激動起來,高聲連連催促兩人趕快進兵,去營救太史慈和徐晃、武安國兩人。

    趙云和許褚的臉馬上緩和下來,只要太史慈沒有死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趙云和許褚的反應當然瞞不過一直在冷眼旁觀的賈诩,只見這和郭嘉可以並駕齊驅的智者眼中精光一閃,心中暗呼厲害,只趙云和許褚一個表情就可以看出來太史慈在青州軍中有著絕對的統率力。

    徐盛漸漸緩下心神來,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的告訴給了他們。

    當聽到太史慈已經身負重傷不知去向的時候,趙云和許褚的神又凝重起來,但是卻絕對沒有六神無主。

    賈诩看的更是心中大奇。

    待徐盛可說完形勢后,許褚一躍而起,怒罵道:“王八羔子!老子現在就去收拾呂布那個混蛋。”

    徐盛虎目中緩緩流下熱淚,黯然神傷道:“只怕此刻武安國大哥和徐晃將軍已經遭了毒手了。”

    許褚氣得狂吼了一聲,就要出帳,卻被趙云攔住,拉著許褚來到賈诩面前沉聲道:“先生,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許褚此時正在氣頭上,對趙云吼道:“子龍,你趕緊放開老子,否則別怪做不成兄弟,這兩個人有什問的,現在主上有難了,他們哪里還會是我們的人,只怕會抓了我們去向王允邀功,媽的,老子拼了!”

    許褚越說越氣,就要舉起拳頭向賈诩打去。

    許褚的第一句話才一說出口,張繡就已經沉下臉去了,待聽到許褚說自己會抓了兩人去向王允邀功,更是臉不好看起來,此刻見許褚要動手,登時站起身來,窘翻臉。

    趙云轉過頭壘狠的瞪了許褚一眼,吼道:“仲康,你給我冷靜點,這么沖動我們哪里能救得回主上?”

    許褚沒有想到平常一向冷靜多智趙云會對自己發脾氣,不由得呆住了。

    趙云沒有時間理會這莽漢,只是對賈诩道:“文和先生,徐庶先生已經帶著蔡邕大人等先行回到青州,現在可以出謀劃策的人只有先生你了,請先生不吝賜教。”

    賈诩看著趙云,滿臉的笑意道:“趙云果然名不虛傳,竟然可看穿賈诩的心意。到了此時,還這么信任我這個剛剛投降的人。”

    趙云沉聲道:“哪里,只是因為賈诩先生絕對不是牆頭草兩邊倒的那種人。”

    賈诩點了點頭,喝了口茶,沉聲道:“各位不要急,賈某人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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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1:34: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二章得失(下)

趙云見到賈诩的樣子就知道這可以比擬郭嘉的智者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大喜下拉著許褚坐了下來。

    看著賈诩冰冷如霜雪的樣子,這才想起一事,先要許褚象賈诩和張繡兩人道歉,許褚也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過分了,連忙期期艾艾地向兩人道歉。

    賈诩一向城府極深,喜怒不形于,根本不會把這些許事情放在心上。

    張繡雖然心胸不甚寬廣,但也絕非是睚眦必報的小人,更知道和理解許褚此時的心情,當日他知道鄒氏在王允府中事情時,那時候的情緒比現在的許褚還難以控制呢。

    更何況看著許褚這豪勇蓋世的粗豪漢子對著自己面紅耳赤抓耳撓腮一副孩子氣十足的樣子實在是很難真的生出氣來,只得作罷。

    幾人坐下后,賈诩對趙云沉聲道:“我知道許褚將軍的急切心情,但我更加欣賞趙云將軍這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冷靜態度。”

    趙云搖頭道:“我哪有那么高明?只是因為賈诩先生在這里罷了,賈诩先生在智謀上可以完全值得信任。趙云見到賈诩先生在這里救于見到了郭嘉先生在這里一般。”

    賈诩的眼中精光一閃,道:“郭嘉?”旋記呵笑道:“郭嘉先生完全我聞名久矣。在你們青州的那個評書《平原戰》中,郭嘉先生對于當時袁紹的戰略分析真是深得我心啊。”

    頓了一頓,失笑道:“看看我,說著說著又跑題了。”

    看向趙云沉聲道:“我們現在萬不可以回兵以硬碰硬。”

    許褚一下拙起身鯉道:“為什么?”

    趙云一瞪眼睛,對許褚道:“你就不能安靜點!”

    平日里許褚就很聽趙云的話,此時聞言,便氣呼呼地坐了下來。

    賈诩沉吟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呂布等人看到徐盛將軍突圍而出后會怎么想?”

    張繡在一旁點頭道:“這事情很容易想的,只要不笨的人一定可猜得出徐盛將軍是回來辦就援兵的,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一定會源曰斷地從長安城內派出軍隊來,你我兩支軍隊加在一起也不過才一萬五千多的人馬而已,即便青州軍能征慣戰,但是只要有呂布這人在,他手下的軍隊就會化身為野獸一般,很難阻擋。不可以用常理判斷。”

    趙云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因為當年在諸侯大會時,呂布帶領著剛剛被太史慈打敗的並州軍大會諸侯、三英戰呂布時,呂布的統軍能力就盡露無遺,就連高順著青州第一帶兵之人也贊歎不已。

    現在有呂布在那里,無論什么樣的軍隊到了他的手里都會因為呂布的存在而變得相當可怕,當然不可以等閒視之,更何況還有那可以從長安城源曰斷地調來援兵。己方實在不能輕舉妄動。

    許褚卻皺眉道:“呂布那個匹夫沒有那么聰明吧?以他的智商怎可能想到這許多的事情。”

    張繡這回倒是同意許褚的話,沉思道:“仲康的話有一定道理,呂布這人比我還好勇斗狠,現在有那么多的對手,他那里還有時間去想這許多的問題?”

    賈诩笑道:“少將軍難道忘了呂布手下那個張遼了嗎?”

    張繡聞言渾身一震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那個張遼冷靜多智,很不好對付。有他在的話一定會很清楚地判斷戰場上的局勢的,我看此人之才不在師弟在子龍你之下。”

    趙云的臉越發得凝重起來。

    賈诩看著一臉沉思的趙云,平靜道:“不過呂布他們也沒有勝利,因為只要太史將軍還活著,他們便會寢食難安,而且皇上還沒有到他們的手中,他們現在比我們還急呢!所以,這場戰爭現在僅僅是個開始,遠遠沒有結束。只要我們能夠找到太史將軍和皇上,我們便算是贏了。”

    趙云點頭道:“賈诩先生此言極是,如此,請賈诩先生下命令吧。”

    賈诩也不客氣,沉聲道:“我的意思是趙云將軍不妨把自己手下的這些人化整為零向太史將軍突圍的方向尋找,一旦找到,便通知其他伙伴,矩集合,然后找機會返回青州,最壞的結果也是一直打回青州。”

    趙云一愕,賈诩笑道:“趙云將軍不要覺得奇怪,我早就發現在青州似乎存在著一支神秘的軍隊,他們的戰斗力比一般的青州正規軍人還要厲害得多,而且似乎精于各種戰斗方式,太史將軍這次假冒虞翻來長安由于身份的限制肯定不能帶領那么多的軍隊,再加上趙云將軍剛才告訴我太史將軍此行的目的,我就在想若是不出動青州的這支神秘軍隊的話,要想營救皇帝的話是否有點托大,太史將軍可不是那么沒有分寸的人。”

    趙云忍不住歎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先生。”

    許褚在一旁忍不住道:“子龍,這么一會兒,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幾遍了?”

    趙云看了許褚一眼道:“有道理的話說上一千遍還是有道理,沒有道理的話說一遍都是多余的。”

    張繡聞言,一拍大腿道:“子龍這話說得對,深得我心。”

    賈诩笑道:“你們師兄弟都是當世英豪,日后自當好好親近一番。”頓了一頓道:“我看趙云將軍手下的人一定精于野戰和偽裝,把這支軍隊派去探聽太史將軍的消息是再好不過了。”

    趙云點頭。

    賈诩默然半晌,又道:“趙云將軍不妨寫信回青州,要青州各個主事之人,按照太史慈將軍進行的原定計劃行事,該謀奪徐州就謀奪徐州,該稱霸幽州就稱霸幽州,然后對外宣稱太史將軍已經回到了青州,這些行動都是太史慈將軍直接指揮的。這樣就可以令王允等人放松對太史將軍的追捕。”

    許褚這莽漢瞪大了眼睛,眼神中一片駭然之,不明白為何賈诩連青州軍中那么機密的事情都知道。

    趙云看了他一眼道:“這會知道文和先生的厲害了吧?”

    賈诩笑道:“這種事情料中又有何難?假虞翻在長安,真虞翻又不在幽州,你說能在哪里?郭嘉先生現在在徐州養病,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病了呢?魯肅和于大軍又在幽州一年多了,不會失去那苦寒之地去游山玩水吧?”

    趙云此時已經對賈诩完全的死心塌地的佩服,許褚也對賈诩露出了敬畏的神。

    賈诩冷哼一聲道:“只要我們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時間長了,王允的人就會以為太史將軍真的回到青州。”

    趙云又仔細想了一想,覺得賈诩的計策天衣無縫,便站起身來,對賈诩感激道:“如此就多謝先生了!”

    賈诩淡然道:“趙云將軍客氣了。不過我有一言請交代給將軍手下的士兵,要他們帶話給太史將軍,要他小心袁術和劉表的人。”

    趙云聞言一愕,賈诩淡然道:“那個張遼一定會提醒王允的,要他向袁術和劉表等人傳遞太史將軍劫走皇帝的消息。莫忘記這兩個人可是都很不喜歡當今聖上的地位被承認的。”

    趙云虎軀一震,一抱拳道:“趙云曉得了。”言語間,趙云對賈诩的態度已經變得像當年他和郭嘉在冀州並肩作戰時的那般恭敬了。

    頓了一頓,趙云忍不住道:“可是賈诩先生和師兄去干什么去呢?不若帶著我的書信回青州吧?”

    豈料賈诩卻搖了搖頭,沉聲道:“不可,我和少將軍還要回長安去,繼續與王允虛與委蛇。”

    趙云再次愕然。

    賈诩看了趙云一眼道:“趙云將軍有沒有想過我們回長安的好處?”

    趙云旋即陷入到了沉思中。

    賈诩沉聲道:“長安乃是我大漢的龍興之地,現在洛陽已經殘破不堪,日后我們找回皇上,洛陽是肯定不能居住的。最好的地方還是長安。可是現在王允卻絕對守不住長安。”

    頓了一頓,賈诩道:“首先王允手下沒有智謀之士,曹操一旦發現自己被利用哪里會留在長安?馬騰乃是西涼太守,西涼乃是邊陲之地,民風剽悍,豈可長時間無人管理?馬騰返回西涼只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呂布只不過是一個匹夫,他又能幫得上什么忙?劉備、張任更是袖手旁觀之人,現在牛輔、李傕、郭汜等人軍領兵在外,尤其是有極為能征慣戰的‘飛熊軍’,可以預見圍繞著長安又是一場是大戰,尤其是當皇帝被劫走的消息傳播開荔,那就更是熱鬧了。”

    趙云點了點頭,賈诩沉聲道:“作為都城的絕佳地點的長安絕對不可以受到一點點傷害,所以我和少將軍回到長安的第一個目的就是阻止牛輔李傕郭汜等人對長安的攻擊。”

    趙云和許褚這才恍然。

    賈诩看向趙云又道:“第二個原因,張任今次的行為已經暴露了益州刺史劉焉的意圖,我們不可以對這個人掉以輕心,這次回去,我的第二個目的就是要趁機收拾益州的劉焉。”

    趙云和許褚此時已經對張任恨之入骨,若不是張任這家伙,太史慈又豈會身陷險境中?故此對賈诩的這番話無不深以為然。

    在一旁漸漸緩過體力的徐盛咬牙切齒道:“日后定要將劉焉和張任碎屍萬段!”

    賈诩點頭道:“徐盛將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后攻破益州,還怕日后沒有機會嗎?”

    頓了一頓,賈诩又道:“更何況王允的動向豈能無人監視?有我這個內應,日后太史將軍對長安展開行動不是也容易得多嗎?”

    趙云點頭稱是。

    賈诩又笑道:“當然這也是為了少將軍著想,現在張濟大人還在長安,少將軍豈可輕言離去?”

    趙云一拍腦袋,對張繡歉意道:“趙云糊塗,忘了這件事情,還請師兄原諒。”

    張繡笑道:“你我還用說這等話來?”

    旋即站起身來對賈诩道:“文和先生,我現在就出去准備,把徐榮的頭割下來帶回去,也好給王允一個交代。”

    賈诩點了點頭,張繡轉身便去了。

    賈诩此時也站起身來,來到徐盛的身邊,對徐盛笑道:“徐盛將軍可否把身上這身血衣脫下來。”

    徐盛一愣,馬上明白賈诩的意思,連忙開始去脫身上的衣服。

    許褚悄悄地對趙云低聲道:“子龍,文和先生為何要文響脫衣服啊?”

    趙云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就不能動一動腦筋?文響是向我們這面逃跑的,師兄帶了這么多人來追殺徐榮,又怎可能撞不見文響呢?現在要文響的血衣是為了掩飾文響沒有死的真相。”

    許褚恍然大悟。

    不多時,徐盛已經脫了個精光,不知怎的,在賈诩這當世首屈一指的大智者冰冷的目光的注視下,他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賈诩拿起徐盛的血衣,絲毫也不在意那上面的血腥味,轉過身來對趙云淡然道:“趙云將軍,今日一別,你我各奔東西,也不知道要幾年才會和將軍再次見面,將軍保重了!”

    不過短短的時間,趙云就開始對這賈诩戀戀不舍起來,因為他在賈诩的身上看到的是一個不遜于郭嘉、卻又截然不同的完智者的氣質。

    此時見賈诩馬上就要出發了,也不由得有些傷感,對賈诩道:“希望先生在長安城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對了,賈诩先生還是向郭嘉先生那樣叫我作子龍吧!”

    趙云通過這番話巧妙地表達了自己對賈诩那種如同對郭嘉一般的敬意。

    賈诩一愕,旋即深深的看了趙云一眼,點了點頭道:“希望子龍百戰百勝,名揚天下,對了,日后代我向太史將軍問好。”

    趙云點頭,想起一事,問道:“對了,先生,為何你到現在還稱呼主上為太史將軍呢?”

    賈诩哈哈一笑道:“子龍,我賈诩可不是自作多情之人,太史慈將軍能否看得上我還是一回事情,等到太史將軍親口答應接受我加入青州軍再說吧。”

    言罷哈哈大笑,抱著徐盛的血衣,掀開門簾。揚長而去。

    只留下趙云等三人呆立在那里,深深沉思。

    好半天,趙云才長長吐出口氣來道:“賈诩其人,高深莫測,行事出人意表,其人其謀,可敬可畏。”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

    長安城外,張遼軍在打掃戰場。

    呂布端坐在赤兔馬上,侯成和張遼陪伴在一邊。

    此時,太史慈帶來的二百特種精英已經全部戰死沙場。

    但是他們卻留下了十數倍于己的敵人屍體。

    張遼的軍隊損失了將軍三千人,這還不算特種精英一開始殺死的張任的軍隊的士兵。

    沒有人投降,完全的血戰到底。

    看著一具具被搬起的特種精英的屍體,呂布的眼中閃動著敬佩的神,蓦地長歎一聲道:“難過青州軍會無敵于天下,沒有想到二百個小小的士兵都是如此的豪勇蓋世,可惜此間無酒,否則我呂布定要敬他們一杯!”

    侯成看了看自己身邊這如同天神般的主帥,心中對著特種精英暗歎:你們丟到了生命,但是卻贏得了呂布這戰神的尊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張遼皺了皺眉,他生冷靜,沒有時間感慨,他所在乎的乃是一場戰爭的輸贏,敵人固然值得尊敬,但是己方的傷亡卻更令他心痛。更何況現在太史慈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漢獻帝有沒有被找回來。眼前的勝利並不是真正的勝利。

    想到這里,張遼忍不住從馬上前道:“溫侯,青州軍固然值得敬佩,不過日后對敵是我們不可心慈手軟,同情敵人的話我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呂布聽后心生不悅,他很不喜歡張遼對這些戰死沙場的青州軍那種熟視無睹的態度,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張遼的話很有道理,唯有言不由衷勉強道:“文遠此言極是。”

    張遼卻沒有注意到呂布的臉,見呂布答應了自己,便把自己手中一直拿著的特種精英戰斗用的一些武器遞給呂布歎道:“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是難以想象人世間還有這等殺人利器。”

    呂布接過一把最早死在張任軍手中的特種精英的“損益連弩”,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這東西是很厲害,不過對我呂奉先卻是毫無作用。”

    張遼一呆,心中暗歎道:對你這樣的高手自然沒有作用,可是人世間像你這般級別的高手到底才幾個?這東西殺傷士兵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看來自己這位主帥好勇斗狠的格還是沒有變。

    這是當統率者的大忌。

    看看自己手汁本還要遞上去的青州優質鋼槍和斬馬刀,不由得改變了主意,不再說話。

    正在這時,卻聽見遠處有人喝道:“快看,張繡將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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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三章逃命(上)

呂布不想在應付張遼,聞聽張繡回來了,連忙從馬迎了上去。

    侯成一直和張遼關系不錯,見呂布已經走遠,對呂布悄悄道:“文遠,你以后要慎言了。”

    張遼聞言一愣,馬上明白了侯成的用意,點了點頭。

    侯成知道張遼為人機警,看張遼恍然的樣子,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呃。縱馬跟在呂布的身后,去迎腳繡。

    張遼落落寡歡地跟在呂布的身后,心中卻感到一陣陣的郁悶。

    看看戰死沙場的武安國的屍體,心中突然一陣孤單:自己的那個明主到底在哪里呢?

    不遠處。

    兩股大軍漸漸匯合到一起。

    呂布見到張繡,哈哈笑道:“張繡,看來你收獲不小啊!”旋即看見了在張繡身邊的賈诩,身軀一震道:“竟然是文和先生,你怎么在這里?”言語中有說不出的歡喜。

    賈诩和張繡對望了一眼,哈哈笑道:“這事情待會再說,看了呂布將軍的收獲也不少哇!今次一定會抱得人歸了。”

    呂布現在可謂是風得意。聞言不由得和賈诩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張遼此時來到眾人身邊,看見在張繡的得勝鉤上掛著兩顆人頭,忍不住道:“張繡將軍,那顆人頭可是青州戰將徐盛的人頭?”

    張繡轉過頭來看了賈诩一眼,心道:文和果然了得。于是連忙按照賈诩交代給自己的任務。忿然作態道:“你是何人?有何資格在這里多嘴多舌?”

    張遼聞言為之一愕,沒有想到自己隨意的一番話居然會引起張繡的喝罵,不由得火往上撞,就要翻臉,卻被呂布瞪了一眼,嚇得不敢作聲。

    心中卻更加郁悶起來。

    張繡看得心中大樂,賈诩想要收復張遼給太史慈用,不過這個張遼對呂布可謂是死心塌地,很不容易說服的,所以先要挑撥兩人的關系。

    從目前看來,賈诩的機會已經初步成功了。

    來日方長,日后賈诩有的是機會說服張遼。

    想到這里,張繡忍著笑對呂布肅容道:“溫侯,這顆人頭乃是徐榮的,不過這顆人頭我就不知道是誰的了,只知道我們回軍的時候,在半道上碰見了一人,全身黑衣,而且渾身是血。”

    呂布點頭道:“那就一定是張遼說的徐盛了。”

    張繡假意糊塗道:“青州戰將徐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呂布就把事情的整個經過跟張繡說了一遍。

    張繡耐著子把已經知道的事情有聽呂布說了一遍才“恍然”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人一定是徐盛了。”

    賈诩卻在一旁笑道:“張遼將軍還真是奇怪呢!為何只派人去追太史慈和史阿,為何沒有派人去追這個徐盛呢?若是真的引來青州軍的救兵,那豈非不妙?幸好被我家少將軍在半路上截殺,否則呂布將軍豈非失職?”

    此言一出,本就對張遼不滿的呂布立時看向張遼。

    張遼冷冷道:“文和先生此言差矣,徐盛逃跑的方向乃是張繡將軍追殺徐榮的方向,有張繡將軍在,徐盛又怎會有機會逃走呢?”

    賈诩搖頭道:“文遠將軍此言差矣,少將軍的任務是截殺徐盛,他又哪里知道長安城發生了這許多事情?若是少將軍在戰殺徐盛后,有一點得意洋洋的話,即便是少將軍見到徐盛也很有可能放過去的。”

    呂布聞言點頭,因為他就是賈诩說的這種人,在大勝之后,一些雞皮蒜毫的小事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

    賈诩笑,他當然早就知道呂布這種格特征,這番話還是說給呂布聽的。

    張遼一愕,臉上現出怒容。

    張繡和賈诩合作多年,自然知道如何配合賈诩,連忙從得勝鉤上拿下了那個假冒的徐盛的人頭,遞給一臉錯愕的呂布,恭謹道:“溫侯,不要聽文耗言語,溫侯把這徐盛的人頭拿去,就算是張繡送給溫侯的禮物,如此就可向王允大人交代了。”

    呂布聞言深受感動,點了點頭道:“這事情的確是我疏忽了,不過看來在長安城的左近肯定會有青州軍的援兵,看闌可不防。”

    張繡心中暗笑:哪里還有什么援兵?早就被自己的師弟派出去尋找太史慈去了。

    表面上卻道:“溫侯言之有理,不過我軍經過的地方並沒有青州軍的出現,看來應該在更遠的地方駐扎才叮”

    張遼卻又忍不住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太史慈劫走了皇上,非常需要大批人馬保護,可是在張將軍到的地方居然沒有青州軍的出現,豈非怪哉?”

    賈诩卻笑道:“這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太史慈這么做一定是想要引在他來長安半路上對他下手的人現身,而且據我看太史慈懷疑的人就是我家少將軍。畢竟從表面上看我家少將軍很符合半路襲擊他的神秘軍隊的條件。”

    呂布聞言一震,點頭道:“言之有理,只是文和先生知道到底是誰在半路上對各地使者動手的呢?”

    賈诩笑道:“溫侯放心,這人絕對不是我家少將軍,你在自己的岳丈大人曹豹將軍那里不必難以做人。”

    頓了一頓道:“不過我看這事情最大的嫌疑乃是那個張任。”

    呂布這才想起張任這個人,只是轉過頭來看了看,哪里還有張任的影子,對張遼道:“張任呢?”

    張遼沉聲道:“張任說是損失慘重,要回長安城去修正,我便放他走了。”

    張遼這話才說出口,賈诩便長歎一聲道:“張遼將軍好糊塗,張任本是外地諸侯,今天原本應該在長安城中參加婚禮才對,結果他卻領軍在外,難道這不值得懷疑嗎?看著張任走,張遼將軍怎么也不問上一聲?現在我們若是回到長安的話,你一定會發現這個張任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頓了一頓后,賈诩又道:“看來這個張任早就知道太史慈要劫走皇上的事情,可是他卻瞞住不告訴任何人,這分明就是要對皇上不利,現在走了太史慈,又不見了聖上,若是抓住了張任,溫侯也好向王允大人交代啊,現在倒好,這不是白忙乎一場嗎?”

    賈诩的一番話說的張遼面若死灰。

    呂布更是惱怒,看著張遼,冷然道:“廢物。”

    張遼一張俊臉立時慘白,再沒有一點的血。

    賈诩沉吟一會道:“這事情一定是這樣,太史慈不知道聽誰說的,便以為在半路襲擊他們的人乃是少將軍,以為少將軍在他的手里吃了個大虧,定不會善罷甘休,以為少將軍會銜尾追擊,于是把軍隊分成兩部分,自己帶著少量部隊去劫皇上,留下大批軍隊想要伏擊少將軍,殊不知表錯了情,真正對太史慈下手的人乃是張任,所以才會有現在的局面。”

    賈诩這番話極為合理,而且本就是事實,只有趙云軍隊的事情稍加變動,但是呂布等人哪里可以分辨得清楚真假?

    呂布看向賈诩道:“為今之計又當如何?不若我們去追擊青州軍隊如何?”

    “將軍,此事萬萬不可!青州軍戰斗力非比尋常,我軍久戰,若是在急行軍……”張遼在一旁急切道。

    結果張遼的話還未說完,呂布就已經勃然大怒,伸出猿臂,迅捷無比地抓住了張遼的衣服領子,一下子把張遼扯過馬來,只用單手便把張遼高高舉過頭頂。

    呂布冷冷道:“張遼,像你這等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之人不說去閉門思過,居然還敢在這里聒噪不已,長他人的威風,滅自己人的銳氣,留你何用?”

    張遼那里料得到呂布會有此等行為?他早知道自己的這位主將乃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脾氣很急,現在看來對自己已經非常生氣,極有可能把自己拋下摔死,不由得長歎一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賈诩也吃了一驚,知道自己玩過了,連忙道:“溫侯請息怒,跟這種人實在是沒有生氣的必要,而且他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還是放了他吧。”

    呂布冷哼一聲,一下子把張遼丟在了地上,冷然道:“這一次看在家诩先生的面子上先放了你,以后說話辦事前要想清楚。”

    張遼從地上爬起來,滿臉的慘白,長嘯一聲,其中有說不出的悲苦,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侯成一見張遼情緒不對勁,連忙策馬追去,生怕張遼再出什么事情。

    呂布看也不看自己那傷心絕的手下,對賈诩沉聲道:“文和先生,你說現在怎么辦?”

    賈诩肅容道:“我們根本不必去管青州軍隊是否在遠處埋伏,即便是青州軍再利害又如何?區區幾千人變不出什么樣來。否則太史慈皂用這幾千人去攻城了。”

    呂布聞言哈哈大笑道:“文和先生言之有理。”

    賈诩沉聲道:“所以我們只要抓住太史慈,找回聖上就夠了。現在我們馬上回長安復命便是。”

    呂布卻悶悶不樂道:“可是王允大人那里實在不好交代。”

    賈诩森然冷笑道:“溫侯怕什么?這事情完全可以推到張任的身上,反正張任是不敢回長安的,那就更沒有辦法來長安返了,就像是溫侯手中的這顆人頭,死無對證!”

    呂布心悅誠服道:“文和先生高明。”

    賈诩和張繡對視一眼,和呂布一切哈哈大笑起來,不過卻是因為不同的目的。

    賈诩說得對,有許多事情的確是死無對證。

    夕陽漸漸落了下去,降臨,那黑與賈诩完全地融為一體,再難分彼此……

    此時,已經成為了天下諸侯焦點的太史慈正伏在馬背上亡命而逃。

    呂布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太史慈和呂布那驚天動地的一擊正如這世界上最天才的雕刻家的完作品般深深地镌刻在了太史慈的心頭。

    太史慈清楚地記著,

    在那一片方天畫戟的那一片血紅中,自己忽地感到肩頭劇痛,那明顯是被方天畫戟擊中的結果。

    表面的傷口並不算什么,但是呂布那驚天的灼人殺氣卻一下子沖進了自己的體內,那驚濤駭浪的氣流玲太史慈受了極嚴重的內傷。

    當時自己兩腿一夾馬腰,胯下的駿馬昂首怒嘶,蓦地增速至極限,一道電光般向沖過了呂布。

    就在這生死關頭,他感到自己胯下這匹朝夕相伴的駿馬左沖右突,不斷加速奔馳。

    喊殺聲逐漸被拋在后方遠處。

    呂布並沒有追來,不過這並不出乎太史慈的意料,的確,呂布技高一籌,自己到現在還不是他的敵手,但是自己肯定是第一個可令他受傷的人,太史慈知道,呂布雖目空一切,但別想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他太史慈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與太史慈無關了。因為太史慈的眼前盡是茫茫的黑暗。那顯然是傷重要昏過去的結果。

    太史慈死命摟著自己坐騎的馬頸,感到人馬的血肉合成了一體,意識逐漸模糊,終于失去了知覺。

    那戰馬狂奔,慌不擇路下,只知朝前急馳,不一會變成孤人單騎,在茫茫大地上前進。

    也不知道過了幾多時,太史慈的手臂終于因為昏迷時的放松而從馬上掉了下來,太史慈毫無知覺的滾入草叢里,仍然是昏迷不醒。

    太史慈的戰馬通靈之極,跑出去好遠才發現自己的主人掉落在馬下,再奔七七八丈后,緩緩停下,不住噴著白氣。長嘶了幾聲,見到太史慈沒有反應,于是兜回了馬頭,便來到了太史慈的身邊,伸出熱熱的舌頭去舔太史慈的臉。

    太史慈乃是當世絕頂的高手,對外界極為敏感,剛才從馬背上掉了下來已經有一點醒了,只是昏倒乃是人類保護自己的一種本能,所以還未醒過來,但是被自己的戰馬這么一舔,登時有了感覺,他的意識逐漸回到腦海里,驟然醒了過來,只覺渾身疼痛裂,口渴得要命,正是過度失血的現象。

    此時的太史慈渾身骨頭像快要散開似的,那雙平時有力的雙臂,像再也不屬于他的樣子,換了普通人,怕不立即昏睡過去才怪,太史慈知道絕對不可以再昏死過去,對于太史慈他們這種武功高強之士,最忌發生這類情形,因為若如此,對功力和意志都會大有損害。

    故此不由得不由呻吟一聲,睜開眼來。

    太史慈此時感到身體虛弱,頭暈目眩,肩背處火辣辣般刺痛,渾身全是傷囗處流出的鮮血,咬著牙爬了起來,忍著痛撕下衣衫草草包好自己的傷口。

    想一想自己昏倒前的事情,太史慈不由得流下了熱淚。因為太史慈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

    他敗了。

    但然是敗給了呂布。而是敗給了自己。

    太史慈當然知道武安國等人凶多吉少,但是這完全是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和自己的貪心不足,本來迎回漢獻帝已經是最大的勝利了,為何自己還想要捉拿張繡,得到賈诩?

    若非自己的貪心,豈會有現在的后果?

    但是太史慈終是非常人,心知此時並非是悲傷的時候。

    一直到現在還沒有追兵,很明顯是因為武安國他們為自己斷后的結果,自己不可以再在這里流眼淚,否則被敵人發現的話,自己就真的對不起他們了。

    看看自己的戰馬還在身邊,心下稍安,知道有了戰馬,自己就多了一份逃命的本錢。

    自己現在受了很重的內傷,根本不能動手,否則就會吐血而亡,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調理,但是眼前這地方肯定不行。

    看看天已晚,太史慈知道天一黑下來自己就有多了幾分把握。于是先翻身上馬,打馬前行。

    到了此刻,他已感到迷失了路,再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在敵我的追逐里,這實在是大忌。

    現在唯一之法,就是不理天已入黑,就近找戶人家,查問此處的位置。

    蓦地下起了大雨。不時還有電光雷鳴。太史慈心中喜憂參半。憂的是自己受了傷,外傷不打緊,但內傷嚴重,絕不可再受濕寒。喜的卻是這一場大雨可以掩蓋掉自己的許多痕跡,給敵人尋找自己增加了難度。

    所以現在太史慈急于找到一個住處。

    再走了幾里路.豈知行經之處,愈來愈荒僻,可辨遠近之物。越過了一個山坡后,前方出現了個小小的村落。

    太史慈發現連半盞燈火也炕到,也不聞大吠,難道這是個被人荒棄了的野村?

    路上雜草叢生,太史慈走得很小心,十分機警的望著周圍。

    當他進入村后,更無疑間,十多間剝落殘破的小屋,一點生氣也沒有。

    大喜下連忙把自己的戰馬藏好,打開一間小屋,走了進去。

    又是一陣頭暈,太史慈不敢大意,咬緊牙關,拿出糧食吃了幾口,也不敢點燃燈火,就坐了下來,以堅定的意志硬迫自己忘去疲勞。專心調神養氣,磐石般動也不動,不一會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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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30 01:35: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四章逃命(中)

清晨,一聲遼遠的雞鳴,清脆、豁亮。

    太史慈悠悠轉醒,清晨柔耗陽光從破舊小屋的門縫和窗縫中露了出來。懶洋洋的令太史慈不想睜開眼睛。

    太史慈暗暗運氣,發現經過一個晚上的回氣,自己的內傷已經好了大半,只是自己的肩頭還是有隱隱的麻痺感,不過看樣子沒有關系,相信不用多長時間自己就可以完全的復原。

    太史慈心知自己又多了一份逃命的把握。

    窗外傳來了鳥鳴和流水的聲音,天籁祥和,好似云端。光是這種聲音就已經讓人流連忘返,不想離開。

    太史慈卻知道自己不可以在這里停留太多的時候。

    眼前的平靜安詳事不過是個虛假現象而已。

    大自然和人類的社會是不同的。

    大自然的進化總是恰到好處地照顧到萬事萬物的生死明滅,而人類則選擇了一種相對的真理來推動社會的發展。

    自以為是實在是人類最大的悲哀,發明了汽車,就有人認為城市里沒有了馬蹄嗒嗒聲的噪音,可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汽車的轟鳴聲卻在嚴重地困擾著人類,二氧化碳更導致了溫室效應,南極的冰山開始融化,可是令人類面臨著滅頂之災。

    為何人類總是會顧此失彼呢?到底有多少的經驗教訓還要等著我們去吸取?

    太史慈的感慨並非是無緣無故,實在是一種心底潛意識的自責。

    只要想一想昨天發生的事情,一種強烈的自責和悔恨便湧上心頭。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武安國等人的消息,而且太史慈心知肚明自己的那一擊絕對不會令呂不好過就是了,呂布肯定是受傷在身,故此太史慈的心中還有一絲希望,但是太史慈自己都知道自己是在癡心妄想。

    呂布是何許人也?即便是被自己擊傷,但是絕對不會像自己這般如此嚴重,只要不是自己這個級別的高手,以呂布之能要想獲勝還是輕而易舉地。

    還是沒有繞開歷史,武安國終于和呂布交手了。

    不過這錯誤卻在自己,若是自己思慮再周全一些的話,昨天的事情完全可以避免。

    不過心中卻沒有半點怨恨呂布的意思。

    在戰場上,大家各為其主,呂布至少沒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要說到恨意的話不,太史慈也會想起張任,這個卑鄙小人實在是在可惡之極。

    對于呂布,拋開他在做人方面的缺陷,太史慈對其出神入化的武功始終都有一種深深的敬意。尤其是在經過了昨天和呂不的一場惡戰之后。

    自己和呂布的差距已經不再是招數又或者力量強弱的問題了。

    坦白而言,呂布的用“力”技巧實在高明,非自己所能比擬。

    自己的用力技巧無非就是帶有前推力量的螺旋力而已。帶有著極強的規律,但是太史慈和別人交手時卻可輕易獲勝的原因在于即便是敵人已經知道了自己武功的特點也沒有辦法化解。

    即便是以趙云的本領,趙云也僅僅只能做到利用自己的玄奧槍法如他大地般的承受自己的沖擊。

    但是呂布則完全不同,方天畫戟的變化是無窮無盡的。

    太史慈突然想起了后世武俠小說家金庸先生筆下變幻莫測的“獨孤九劍”。但是呂布的可怕處並不僅僅在于呂布方天畫戟外在的招數,而是呂布本身的力量技巧難以捉摸。故此速度也是無法估量的。

    自己若是想勝過呂布,只有兩種方法,一種是學習呂布的用力技巧,用更加變幻莫測的力量和速度去戰勝呂布。不過這種辦法等于改弦更張,放棄他自己武功應有的特而去學習別人。

    這條道路只要想一想就令太史慈望而冉,武功到了太史慈這個境界,對于武學的追求已經不再是一般意義上恃強硬碰,而使轉為對人世間萬事萬物的一種本源認識。

    在對敵的一瞬間內看穿敵人武功的內在與外在規律並且加以破解乃是太史慈這等高手孜孜以求的夢想。

    這救于那些物理學家皓首窮經地去追求宇宙間的內在規律一般,漫長、繁瑣、艱辛、寂寞,甚至會錯誤重重,更多的時候是前功盡棄。

    萬事萬物皆有規律。

    太史慈的武功已經在自己的道路上走了許久,而亦只于這條個人闖出來的道綠續堅持下去,才會獲得更大的突破,否則若受他物影響,又或心有外求,功力將大幅減退,得不償失。

    這就比如說讓呂布放棄方天畫戟拿起自己的銀槍學習自己的槍法一樣般不切實際。

    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再矯健的飛鳥也不可能在水中游,再光滑的游魚也不可能在天空飛。

    另外一種辦法則是在自己的道路上繼續的走下去。

    這條道路看似是一種比第一種更不可能實現的絕路,在外人看來,太史慈已經達到了槍法的巅峰,再難有寸進。

    但是太史慈卻寧願選擇這一條道路。

    那並非是因為太史慈的貪心令太史慈放不下現在的武功成就,而是因為太史慈知道槍法和萬事萬物的規律一般永遠真正的沒有窮盡。

    那就好像巨大的物體都是由一個個微小的分子和原子組合成的,而分子和原子可以再分為原子核虹子一般。

    的確,在二十一世紀時,原子核虹子還沒有辦法再往下分,但是只要是對科學有常識的人就絕不會妄下斷言說原子核已經不可再分。

    宏觀世界“波”是“波”、“粒”是“粒”,但是光卻可以有波粒二象。

    人的認識總是有狹窄的地方,越是在看似沒有出路的地方,越是人類即將要面臨突破有巨大發現的地方。

    “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明又一村”

    這個道理,太史慈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自己又怎么可以說自己在槍法上已經走到窮盡了呢?

    太史慈不想學牛頓,在“宇宙”觀念上一有自己想不明白的問題就說是上帝干的。怨天尤人絕對不是太史慈的風格。

    想到這里,太史慈精神不由得振奮起來,更強迫自己不去想武安國等人的生死,拋開一怯念站起身來,拿起自己的銀槍這在自己生命中最忠誠的朋友,緩緩地推開這間小屋的破舊柴門。

    蓦地,一片陽光照射到了太史慈的身上,

    在這光輝中,太史慈背影閃著金黃,威武如同天神。

    舉目望去,太史慈歷史被外面的好所傾倒。他的耳際首先傳來山泉流淌的“叮咚”聲,其中加著蟬嗚鳥唱,四周一片寧谧。只見左方一條山泉由這小村子背后的小山處奔流而下,流水在石頭上歡呼雀躍,石頭上激越水翻卷如銀,而在一旁的清幽小潭因為有這股山泉注入,所以在狹小的入水口處白浪翻滾如雪,在陽光下回旋激濺,麗異常。

    再環目四顧,這小村四處群山環伺,野樹盤恨錯節,奇異層出不窮。

    盤虬臥龍,清水,清潭小山,在眩目的陽光里飄渺得一片金黃,若世外桃源仙境。

    而因為清風吹拂小潭而撲面而來的意盎然的清寒,使太史慈的靈台蓦地一片清爽,更感覺自己和這小山村已經融為一體,自己的精神不斷地飛旋上升,就像這山中小村已經超然于塵俗之上。不再是人間所有了。

    在清風陽光中,太史慈的心聲一片空靈,就好似佛祖座下的蓮靈台,不會染上一絲塵埃。

    無數個關于自己槍法和人生的明悟紛至沓來,好似萬道清泉歡快的流過自己的自己疲憊不堪的心底,那晨風的清新令自己好似焦灼大地的心靈再一次活了過來。

    太史慈深吸一口氣,后過頭來留戀地看了一眼這間自己昨晚避難的殘破小屋,然后迅速而又堅定地回過頭來,向門外的那個新鮮世界走去。

    過去只是一種人生經歷,而非是沉重負擔。

    有時忘記乃是最好的記憶。

    化悲痛為力量正是人類生命勃勃向上的本能。

    提槍、上馬、出村。

    太史慈此時已經戴上了特種精英為自己精心制作的面具。

    多年的特種兵生活使得太史慈早已經熟練地掌握了多種偽裝的技巧。而且太史慈身上本身也帶著一些偽裝時的必備工具。

    比如現在,太史慈已經化身為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自己的肩頭和腰間已經墊上了一些不影響自己行動的墊子。

    至于嘴巴上則帶上了假胡須,額頭則出現了一些假皺紋,眉毛加粗了一些,鬓角頭發都染得白一些,看來年紀大上十年左右。

    自己胯下的那匹戰馬則已經被太史慈有特殊的染料弄成了黃白相間戰馬,手中的銀槍則被分成了諒解,藏在了馬匹的身上。

    身上的武器從表面上看只有一把普通的長劍。不過那又如何?什么武器到了太史慈的手中不是殺人的利器?

    可以說太史慈現在的形象再普通不過。

    太史慈當然知道現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務是什么,第一要保命,第二就是找回漢獻帝。

    問題是現在太史慈失去了自己一向最引以為豪的來源。

    在以往的日子里,太史慈早就已經習慣了謀定而后動行動方式,來自后世特種軍隊的太史慈比這時代的任何人明白的重要。故此太史慈才在青州建立了這時代強大無比的系統。

    可是現在太史慈卻幾乎已經和外界隔絕了,沒有半點消息來源。

    在戰爭這等風云變化的期間,一個晚上會發生很多的事情。

    自己雖然已經化過妝了,但是自己卻沒有辦法向別人詢問長安城外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因為一般的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若是尋問兵的話,立時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不知道為什么,太史慈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史阿一定會把漢獻帝安全的帶出來,絕對不會令漢獻帝再一次落在王允的手里。

    若是漢獻帝落到了王允的手里的話,只怕王允立刻就會以皇帝的名義宣布自己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亂臣賊子。到那時,在這個注重聲望的時代,不要說自己失去了獲得“皇命”的機會和資格,只怕天下的諸侯都會趁勢攻擊自己。

    漢獻帝是個無能為的人,而且絕對不會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姓名和皇位,他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來,這一點在逃亡的路上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

    所以王允若是找到漢獻帝,只怕不用王允威脅,他自己就會主動向天下宣布自己是叛逆了。

    歷史上的王允不就是在李傕和郭汜攻打長安的時候遭受到了這樣的待遇嗎?

    漢獻帝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長期的宮廷生活已經讓這個原本大有前途和希望的孩子變得猥瑣不堪。所以這樣的人絕對不可以落到別人的手里成為打擊自己的工具。

    趙云那里也令太史慈擔心,太史慈現在無法肯定趙云到底在干什么,自己這么長時間沒有消息,趙云肯定已經知道發生什么事情了,若是趙云夠聰明的話就不應該回去救援自己。

    只要一天王允不抓住自己,找不到漢獻帝,青州方面就可以把自己劫走漢獻帝這件事情推得一干二淨。反正死無對證。

    若是趙云回兵救援的話,那等于不打自招。

    不過太史慈對趙云深具信心,知道這三國有名的智將絕對不會令自己失望,在歷史上,劉備要興兵為關羽報仇,趙云就進言阻止,可惜劉備卻沒有聽。所以太史慈知道趙云一定會分析清楚眼前的形勢,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幸好帶兵的是趙云,若是換了許褚那個莽漢的話,現在只怕早已經回兵不知死活地去攻打長安城了。

    所以說來說去,只要自己不死,還有漢獻帝在手,這場戰爭就算是勝利了。

    才出了村子,就碰上了一隊兵,那是一對裝鮑良的騎兵,看穿著打扮和武器裝備便可知道乃是長安城中派來的軍隊。不問可知,他們的目標就是自己。

    太史慈當然不會把這幾個蝦兵蟹將放在心上,問題是太史慈現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收拾完這群兵自己將要奔向何方都是一個問題。

    還有自己在這小山村中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可是這群尋找自己的兵一早就已經到了這里,臉上談不上風塵僕僕,看來長安城里這里並不遙遠,想到這里,太史慈心中不由得暗自警覺。

    莫要因為自己露了馬腳,一個不小心引來了呂布這個瘟神,把自己回青州的大計可就變得更加困難重重了。

    看著逐漸接近的兵,太史慈連忙裝出因為迷路而焦急的樣子,迎向了這隊兵,快到近前時,更從馬上下來,快步向前,裝出驚喜的樣子,喊道:“天,可算是遇見人了,要不俺都不知道怎么辦好了。”

    太史慈這個彪形大漢的突然出現當然引起了這群兵的注意,原本個個暗自戒備,結果卻看見太史慈下得馬來,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警惕。

    為首的一名騎兵打著十足的腔道:“前面的人給我停下來,否則我便要下令放箭了!”

    到哪里都有拍馬屁的,這個小頭領才一發話,他的身后就有一人縱馬上前,立馬拉弓,還裝腔作勢地搭上了弓箭。

    太史慈心中大罵: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裝腔作勢,簡直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不知死活。

    表面上卻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一下子停了下來,還把身上的佩劍從腰間解下,用顫抖的聲音道:“老爺饒命。”

    一眾兵見到他這般模樣更是放下心來,紛紛縱馬來到他的身邊。看是凝神觀察眼前這個滿臉胡須的漢子。不一會兒便紛紛搖頭,表示失望。

    太史慈暗暗運氣,准備隨時動手,但是身體從外面看卻是極為的放松。

    那名兵的首領神氣十足地看著太史慈,提著自己的聲調、慢條斯理道:“你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太史慈連忙把自己早已經准備好的答案老老實實奉上,裝出誠惶誠恐的樣子道:“回老爺,小人乃是汝南人,因為家鄉日子太苦,所以就出來謀生路,可是因為沒有出過遠門,來到這里迷路了,這里又沒有人煙,正沒有法子時,您老人家窘了,您可帶給我指一條明路啊!”

    太史慈的樣子笨拙滑稽,引得眾兵為之莞爾。

    看著裝的似模似樣的太史慈,那兵的首領突然瞪起了眼睛,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還不從實招來!”

    太史慈大吃一驚,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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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五章逃命(下)

太史慈心頭一寒,差一點拔出佩劍殺掉眼前的兵,“先下手為強”。

    可是太史慈卻看到這些兵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頭領的一句話就拔刀相向,馬上恍然大悟,知道原來這些兵是在無事生非,想要對他進行勒索。

    問題是太史慈身上並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若是自己照實說了,對方肯定是不信的,最后的結果就是動手搜身,搞不好還要把自己的戰馬牽走,這絕對不是什事情。

    藏在馬身上的銀槍一旦被搜出來馬上就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沒有戰馬,自己又怎么逃命呢?

    自己身上倒是有一塊劉璇送給自己的玉墜,問題是這塊鳳形玉墜乃是稀世奇珍,不僅僅造型高古,而且放在手中就會有一種溫涼從那玉墜上傳遞而來,令人在心情煩躁時可以靜心調氣,乃是劉璇在嫁給自己的時候送給自己的定情之物,這許多年來一直戴在身上,這東西意義非凡肯定是不能送給這些兵的,最關鍵處是若是這么名貴的東西從自己的身上拿出的話,肯定是不符合常理的,一定會被這些兵懷疑。

    心念電轉下,太史慈心中毫無辦法,唯于表面上故作慌張道:“青天大老爺,冤枉啊,小人就是一個難民,又怎么敢騙您呢?”

    那兵的頭領一見太史慈如此的不識相,一瞪眼睛,喝道:“住嘴!你難道還想騙過本老爺嗎?哼!你說你是難民,哪里來得如此神駿的戰馬?還有,你身上的佩劍又是怎么回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太史慈聞聽此言,心頭馬上一震,這人說得有道理啊!

    自己現在的身份又怎么會有佩劍和戰馬呢?自己雖然把戰馬的顏作了改變,但是這匹戰馬的高大神駿卻是有目共睹,只要是個人就可以看出來。

    想到這里,太史慈連忙故作害怕道:“大人明鑒,這匹戰馬是撿來,俺們那邊總是打仗,經常有無主的戰馬跑到俺們的村子里。這把劍就是撿來的,俺們這種常年在外的人當然要弄把家伙防身的,其實俺是什么都不會的,上次跟人家吹牛還用這把劍割了自己的手。”

    太史慈這一番話說得對方有一點不耐煩了,才要說話,太史慈卻話鋒一轉道:“爺,俺知道您老人家是大好人,可是俺身上實在是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孝敬你老人家的,要不俺把這把劍孝敬給老爺行不?”

    兵頭目看了看太史慈,知道這家伙身上實在是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看著太史慈那可憐巴澳樣子,又見太史慈一付聽話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知道不該在難為太史慈。于是點了點頭道:“看你也不像是叛黨,這就放過你了。”

    太史慈心中一動,表面上故作錯愕道:“啥?叛黨?”

    這兵頭目沒好氣道:“說了你也不懂,對了,你來的道上有沒有遇見一個身上有傷,騎著白馬,戴著銀槍的年輕人?”

    太史慈知道是在詢問自己,表面上繼續愕然道:“咋的了?這年輕人有啥不對頭嗎?反正我是沒有看見這種打扮的人。”

    這兵頭目實在沒有心情和眼前這個鄉巴佬廢話,不耐煩道:“問那么多有什么用?不過你要小心一些,並不是所有的兵都像本大人這樣通情達理的,看你走的方向就知道待會一定會碰上很多撥兵,你還是老實點的好。”

    太史慈誠惶誠恐的點頭。

    這兵頭領又想起一事道:“對了,除了那個年輕人外,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青年漢子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這里經過?”

    太史慈心頭一震,知道這兵是在問自己有沒有看見史阿和漢獻帝,知道史阿沒有事情和漢獻帝還沒有落到王允的手里,太史慈心中大喜。更粹兵的話里聽出史阿突圍的方向和自己一樣。

    若是自己可以找到史阿和漢獻帝的話,三人一起回青州,實在是再理想不過的事情。

    看樣子不是史阿藏身處極好,就是史阿已經帶著漢獻帝走到了更遠的地方,不過第二種可能實在是太小了,要知道昨天晚上了下雨,而且電閃雷鳴,現在自己所在的地方有十分的偏僻,在這樣的天氣里,史阿是不可能帶著漢獻帝走太遠的,也許史阿不在乎,但是漢獻帝自幼長在深宮,細皮嫩肉的,正如溫室里的朵,哪里經得住風吹日曬?身體一向不大好的漢獻帝在經過昨天的一番顛簸和驚嚇后,哪里還可能趕得了太長的道路?

    如此一來,自己找到漢獻帝的可能就大了許多,至少范圍被縮小了。

    想到這里,太史慈搖頭道:“禀報爺,小的也沒有看見這樣的人經過。”

    這個兵頭領早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點了點頭對太史慈道:“總之一旦見到我們詢問的這幾個人,你就一可頂要盡快地告知兵,到時候有很重的封賞。”

    太史慈聽到封賞兩字,雙眼中立刻閃現出貪婪的光芒,咽了一口口水道:“爺,那些封賞購買房子和娶媳的錢嗎?”

    看著太史慈一付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樣子,這兵頭目笑罵道:“他奶奶的,哪有這么容易碰上?否則老子早回去邀功了,你這種窮鬼不知道好好干活,總是做這種白日夢。”

    太史慈聞言連忙在眼中露出“失望”的神,喃喃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俺這么大了,連個兒子都沒有,實在是不孝啊,要是有錢,安早就娶一房媳了。”

    那兵頭領見到太史慈這般模樣,心中微覺歉意,為了斷了眼前這“莽直”漢子地癡心妄想,把臉一板,出言恐嚇道:“想得!你知道這三個人的厲害嗎?他們一抬手,你的腦袋就沒有了!”

    太史慈微覺一愣,他當然明白眼前這兵首領的好意,不由得對這兵頭領有了點好感,表面上則把自己大頭一縮,吐了一下舌頭道:“這么厲害,俺還是老老實實干活去吧。”

    這群兵為之啼笑皆非,大笑聲中,一個個策馬揚鞭向遠處揚長而去。

    太史慈卻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把心一橫,翻身上馬,向長安的方向前進。若是史阿沒有自己走得遠,一定會留下記號的。

    可惜自己沒有把法再從那群兵的嘴里問出更多的東西,否則自己的行動成功的可能更高一些。

    太史慈的判斷是對的。

    史阿現在正在昨天戰場的不遠處一個隱秘的山洞中躲避。身邊的漢獻帝正在熟睡中,看樣子昨天真的把他嚇壞和累壞了。

    帶著漢獻帝逃亡實在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昨天在突圍之后才走了一會兒的工夫,這漢獻帝便叫嚷著要休息一會兒,說是身體要散架了。

    當時史阿真恨不得把漢獻帝的褲子扒下壘狠的打漢獻帝的屁股。

    可惜漢獻帝不是他的兒子,史阿在萬般無奈下只好騙他說呂布的追兵馬上就會到。這番話起了作用,漢獻帝立時不叫身上疼了。

    史阿心中惦記著有傷在身的太史慈,當然不會顧及漢獻帝的感受了。

    不過在不久之后,史阿然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天降暴雨,而且到后來狂風大作,人在道路上簡直就是寸步難行,那豆大的雨點打得人的臉上生疼。史阿帶著漢獻帝根本無法再往前走。

    萬般無奈下,只好就近找了個山敦身。

    畢竟在這種天氣里,沒有人會出門的,史阿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太史慈會不會著涼,受傷之后要是受了風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原本史阿的打算是自己不睡覺,讓漢獻帝一個人睡,自己等到暴風雨一停,便馬上叫醒漢獻帝動身,畢竟現在自己帶的地方離長安城實在是太近了,多留一會就會多一些危險,可是誰知道自己居然會在不久后睡了過去。

    史阿知道,那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累了,昨天與呂布一戰,史阿實際上耗盡了身上大半的功力,雖然自己按照王越教給自己的方法進行回氣,早已經恢復了功力,但是身體的疲勞卻是沒有辦法彌補的。

    所以才會那般渴睡。

    等到自己醒來時,才發現天已經大亮,雖然自己神采奕奕,而鉛力更精進了一層,但是在尋找太史慈和逃亡這項大計上卻是失敗的。

    誰知道現在自己所在的位置的外面已經被王越布置上了多少偵查的兵力,要把自己找出來。

    史阿並非是政治家,但是史阿卻知道如果漢獻帝落在了王越的手中后會有什皿果。

    故此,史阿現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帶著漢獻帝大咧咧地出去。

    看看身邊的漢獻帝,史阿歎了口氣,准備自己先上外面去探探風聲。

    站起身來,收拾停當,帶上自己老師留下的佩劍,出了山洞的洞口,又抱了一堆的柴草堆在了山洞的洞口,又仔細地觀察了一番,確定左右無人,便離開了。

    只是史阿然知道,他自己剛剛離開,原本一直睡得很熟的漢獻帝便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臉上帶著譏諷的冷笑。

    漢獻帝側耳傾聽,發現外面已經沒有了聲音,知道史阿已經離開,他便站起身來,雙眼中閃動著智能的光唬

    先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聽“啾的一聲,一把寶劍已經在漢獻帝的手中,此劍一出,霎時之間,整個山洞中都是電光,耀人眼目。

    在這黑暗的洞中,漢獻帝的整個面孔此時都已經被照得十分清楚。

    漢獻帝手中拿著的赫然是一把鋒芒畢露的短劍。

    看著這把如同光華流動得有若幻象、好似清澈見底的一泓秋水的寶劍,漢獻帝冷笑道:“都把寡人當成是小孩子,可是又有誰知道寡人為了今日又忍了多少年?哼!誰可知道我我會有武技在身,誰說寡人受無縛雞之力?”

    漢獻帝手腕一動,手中的短劍龍音陣陣,那種冰冷直接透入到聞者的心底。

    漢獻帝隨手一顫,手中那把短劍登時幻出令人難以相信無數朵似有實質的劍,若攻非攻,若是這一招攻向敵人,定是有若盤餅毒蛇,昂首吐舌,隨時可猛噬敵人一口,且必是無可解救的殺著。

    若是史阿在一旁的話一定會驚訝地叫出聲來,這漢獻帝的劍法明顯已經得了三味。

    不過漢獻帝的年紀太小,在力量方面顯然不能持久,若是假以時日的話,定非池中之物。

    漢獻帝收起了寶劍,獨自冷笑道:“史阿,你想不到吧?寡人也是王越的徒弟。雖然自王越死后再也無人教寡人,但這一套劍法我還記得。這幾年闌敢有一日的忘記。”

    蓦地仰天一歎,輕聲道:“父皇,劉協自您走后沒有一天不在想著中興我大漢,原本已經和劉備作出了詳細的計劃,卻因為有了史阿這個小人落在了太史慈這居心叵測的人的手里,原本已經絕望,誰知道天賜良機,給孩兒得到了獨自逃走的機會,這絕對是上天可憐我大漢,也可知我大漢氣運未絕,孩兒絕對不會辜負上天的厚愛,這窘劉虞哪里去,借助幽州之眾,中興我大漢!”

    頓了一頓又對自己道:“劉協,你一定要記住現在誰都不相信,即便劉虞也是一樣,不過倒是他最蝴用!”

    言罷,漢獻帝連連冷笑。

    不問可知,漢獻帝想要到幽州去,目的當然是利用劉虞。

    漢獻帝環視左右,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包裹就在身邊,打開后拿出一身粗布衣服換在身上,藏好軟劍和銀兩。

    略一沉吟便打開山洞口的柴草,向北面的山坡逃去,他的身影是迅速消失。

    太史慈和史阿都低估了他。

    史阿又哪里知道這些事情?他現在已經來至山坡處,向下眺望。登時吃了一驚。

    在這座山下面的寬闊的平原地帶有正經過許多騎兵。由于地勢的原因,在史阿的角度上看去,這片山原草野無窮無盡地在下方壓往地平極處。

    遠處的一些鄉村正是晨煙渺渺,顯然是在做早飯。在史阿的銳目的觀察下,可以很容易的看見時不時地有兵進入到這些村子里的人家,不問可知,是在進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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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四卷第六章會合

史阿沖出了老婆婆的家門,循聲奔去。

    才來到西面的一處柴草堆的后面,史阿就聽見一聲男人的慘叫,其中還加著人的哭聲。

    史阿為之愕然,旋既感到一股強大的殺機從柴草堆的后面如同潮水般奔湧而出。

    史阿冷哼一聲,停下了腳步。一雙虎目中閃過精光,緊緊逼視柴草堆的后面。

    就在這時,一桿長槍從柴草堆的另一面如同毒蛇出洞般激射而出。

    見到這明明奇妙的一槍,史阿大吃一驚,以他的一等一的反應見到這一槍也闌及躲避,因為那其中隱有妙若天成的自然而然,便人生出無從躲避的感覺。

    史阿神一變,冷哼一聲,雄軀微俯往前,身子一動,弓彈而去,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長芒,絞擊在對面那把正以玄奧手法攻來的長槍的槍鋒處。

    “當!”的一聲,震徹全場,遠近皆聞。

    史阿身軀一晃,對面的人卻悶哼一聲,旋即整座柴草堆被那把長槍攪得漫天飛揚。

    在這一片眼缭亂中,對方的長槍再次攻來。

    史阿心中暗贊,沒有想到對面這人不僅武技高強,和自己相差無幾,而且很懂得判斷形勢。

    剛才和自己交擊一下后,史阿馬上試探出來,對面的這個人在力量方面不如自己,本來自己正要乘勝追擊,制服這個人。誰知道這小子不退反進,反而先一步使出此招,似攻非攻,似守非守,現在是想要用招數延遲自己的凌厲殺招。顯然是看出若是任自己施展出來絕招的話,他便是落敗之局的結果。

    不過必須要承認,這人的槍法真的不錯。

    史阿只覺得長槍近身時,槍影翻滾下,要是換作常人那根本就是無從捉摸,不過對上史阿,這人的招數就沒有用處了。

    史阿一劍劈出,以在常人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下,劈中了長槍的槍鋒處。

    槍影渙散。

    對面那人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一眼便可看穿自己的意圖,冷哼一聲,長槍一顫,登時再次化出數十道影,勁氣嗤嗤,卻沒有絲毫外逸,顯示出了精准的自制力和控制力。一時間身前廣闊空間,槍影翻騰滾動。

    史阿眼中閃過精光,他已經發現了對方槍法的一個特點,那即是特別的有靈氣,其中的力量並不是十分的霸道,但是那槍法似乎是無孔不入。而且一出手便是連環而去,綿綿不絕,其中更有種輕描淡寫的閒適味道,那其中沒有半點血腥的味道。

    這種奇幻莫測、迅捷無倫有如萬筒一般的槍法,史阿還是第一次見到。若是讓史阿評價的話,這年輕人的武功和張繡當在伯仲間。

    力量也許稍有不及,但是槍法的招式卻絕對在張繡之上。

    史阿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小村子里碰見如此可怕的高手。

    就在這變幻莫測的槍法中,史阿終于看清了對面的敵人。

    那是一個二十歲還不到的年輕人,面目長得極為清秀,除了郭嘉之外,史阿還沒有看見這么清秀的男子,偏偏武功如此的高強,若是單從外表判斷的話,那是絕對炕出來的。

    交手到現在,雙方還不知道因為什么,可惜史阿卻闌及詢問。

    看到這年輕人如此縱橫變化,奇幻無方的槍法,史阿被激起豪情,低吟一聲,手中長劍蓦地青光蕩漾,劍氣彌漫,遠遠看去便好似有一個大雪團在史阿的身前轉動,更發出蝕骨寒氣。

    對面的年輕人登時吃了一驚,沒有想到對面的劍手竟然如此厲害,還未反應過來時,只覺得對面劍手的內勁便若長江大河般不絕湧來,那劍手在身前整個空間幻起閃爍的劍芒,那其中精微奧妙之處,實在非語言所能表達。

    蓦地,史阿一劍點在那重重槍影處的槍尖的真身上。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身體向后撤去。

    回劍、收槍、對視。

    史阿微笑道:“閣下何人?端的好槍法!”

    對面的年輕人也報之以友好的微笑道:“在下乃是荊州人士,姓李名嚴字正方。未知先生何人。”

    史阿哪里肯把真話告訴眼前的李嚴?才要把早已經准備好的答案奉上,卻聽見有人叫喊道:“就在這里!”

    史阿和李嚴聞聲愕然,齊齊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卻見一名村民領著一隊五十幾人兵來到了不遠處,沖著自己比比劃劃。

    史阿見對方的手上拿著一盞黃紙,立時明白那是自己的相貌圖樣,不由得心中大罵自己不小心,沒有想到在這村民中居然有人記住了自己的相貌,所以才會在看到自己進村后向兵禀告。

    史阿現在對李嚴微覺歉意,覺得自己是連累李嚴,誰知李嚴卻先對史阿說道:“真是對不起,在下連累先生了。”

    史阿感到十分詫異,卻見李嚴長槍一動,從剛才堆積著柴火的地方挑起一人。在哪里隱約還跌坐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子,炕清相貌,正露著雪白的肩頭。

    史阿看時,原來是一具兵的屍體。

    李嚴冷然道:“這人熏心,見到人家村共就要非禮,被我殺了。”

    史阿這才明白原來李嚴誤會這群兵是來找他的,看來在那跌坐的子就是李嚴說的村姑。不過這倒省了自己不少的事情,當下也不解釋,對李嚴道:“李嚴兄弟又沒有做錯什么。若是換了我,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時候,那群兵已經手拿刀槍沖了過來,更有一人翻身上馬,策馬而去,顯然是要去通風報信,畢竟史阿這大漢第一劍師並不是幾十個兵所能對付得了的。

    史阿看得心頭一沉,知道若是不能把這士兵阻截回來,自己立時就會陷入到險境,最關鍵的地方在于漢獻帝現在還留在山上,自己現在必須馬上回到山上帶漢獻帝離開。

    以后的日子將會無比的艱苦。

    不過現在已經想不了那么多了,史阿暴喝一聲,手中長劍電閃,長江大河般向這群兵攻去。

    身后的李嚴哪里知道內情,還以為自己這剛剛認識的朋友是為了自己奮勇爭先呢,心中感激,當下大吼一聲,手中長槍化出百千槍影,跟在史阿的身后向那些兵席卷而去,這一招使得猶如釁流水,潇灑無比。

    這些兵哪里是兩人的對手,史阿的長劍和李嚴的長槍閃動處,這五十幾個兵紛紛被挑飛,一時間慘叫聲迭起。

    屍體落在地上激起無數的塵土。

    五十多個人只不過轉眼間的功夫就已經沒有一個人還可以站立在地面上了,無不倒在血泊里。

    給府通風報信的那人早已經看傻了眼,如同爛泥般堆坐在一個角落里泥雕一般說不出話來。

    那原本要去報信的兵此時回過頭來,看到這個場面不由得駭得快馬加鞭,向村外逃去。

    史阿冷哼了一聲,就要發力追趕,要知道史阿乃是天生的飛毛腿,一般的馬匹在短距離內絕對有把握追上。

    誰知就在這時,史阿的胳膊被李嚴一把扯住,史阿愕然回頭,卻見李嚴誠懇道:“兄台無須如此,我們還是逃命要緊!”

    史阿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但是這事情其實一點都不好笑。

    才只一會兒的工夫,那匹戰馬就已經跑出去好遠,眼看著史阿已經無法追上了。

    就在這時,卻見在那逃走的士兵的前面的小道上出現一人,傲然而立。

    那兵此時只顧逃命,哪里管前面有沒有人和自己會不會撞到人,大喝聲中,一擺手中的長矛,向前面的那名滿臉胡子的大漢沖去。

    那大漢好似嚇傻了一般,站立在道路的中間一動不動,直到那把長矛已經快要刺到這大漢的身上時,那大漢才動。

    只見那大漢雙手同試探出,左手一把按在了正在揚蹄怒奔的戰馬的額頭,另外一只手卻抓住了這名士兵的長矛。

    身后的李嚴立時看了個目瞪口呆。

    這漢子的力量也太大點了吧?

    只見這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一只手令正在狂奔的戰馬停了下來,無法再移動半步,另一只手卻舉起了長矛,把因為已經被嚇傻,所以此刻仍然抓住長矛不放的兵高舉過半空中。

    史阿和李嚴此時已經跑了過來。

    史阿才待說話,卻發現對面這大漢在向自己眨眼,心下微覺奇怪,仔細看時,馬上發現原來眼前此人正是太史慈,心中不由得驚喜起來。

    不過史阿乃是控制情緒的高手,當著李嚴這外人的面,他當然是什么都不會說。

    李嚴卻覺得今日簡直就是平生最奇怪的一天,沒有想到竟然會一連遇見兩位高手。其中一個已經試過了,不在自己之下,另外一個看樣子是力大無窮,而且眼力和手瞳准,更是令李嚴佩服。

    太史慈當然是為了尋找史阿和漢獻帝才向回走,一路上倒是遇見了不少的兵,更被人盤查了許久,但是卻沒有人真正把他方在心上,畢竟沒有一個人會想要太史慈會铤而走險向回走,按照人之常情,當然是有多遠跑多遠。

    畢竟在他們的思考中,太史慈是先逃跑的,而史阿是后逃跑的,所以太史慈應該不知道漢獻帝大體在何方。

    又有誰能想得到太史慈早就已經從兵的手里探聽來了可靠的消息,知道漢獻帝不會走遠,所以才向回走,這一窄本就出乎敵人的意料之外。

    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太史慈行了不長的時間,就發現了這個村落,所以才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到這村子來看一看,誰知才一進村就聽見了厮殺聲,太史慈大喜過望,以為遇見了自己帶領的特種精英的殘存部分,連忙向前看去,結果就發現了那准備逃命的兵。

    于是親自出手解決了他。

    太史慈當然看見在史阿身旁的李嚴了,當然明白有許多的話不能說,又不知道史阿到底對這李嚴說了哪些偽裝的話語,所以太史慈不敢裝出自己和史阿認識,生怕露出馬腳,故此裝出了和史阿是第一次見面的架勢。

    三人簡單的做了一下自我介紹,李嚴當然用的是真名字,太史慈則換名為王和,史阿則起了個名字吳萸。

    李嚴乃是熱血的年輕人,對眼前這兩個武藝高強之人當然是熱情非常。

    太史慈和史阿則是謹慎有加,雖然和李嚴談笑風生,但是在言語間卻絕不露半點口風。

    太史慈一看眼前的李嚴的精神氣度,就知道此人便是歷史上的李嚴,心中一喜,若是可收得此人,不但在逃亡的道路上多了一層把握,而且在日后也是為青州尋找了一員不可多得的戰將。

    歷史上的李嚴可是很厲害的。

    三人知道這個小山村無比危險,剛才的喊殺聲說不准就會引來其他的兵,所以三人上馬出村。

    因為三人並肩作戰的原因,李嚴現在早已經視兩人為親生兄弟一般,故此對兩人毫不防備。

    沒有用間話,太史慈便探出了李嚴為何會到這里來,原來李嚴現在在荊州刺史劉表的手底下做一個小,這次來長安是有公事要辦,這李嚴說完這番話后又對太史慈和史阿表示希望長安事了之后便帶兩人回荊州,為兩人在荊州謀一份事情做。

    史阿連忙作出大喜的樣子,表示同意李嚴的提議。

    太史慈卻覺得奇怪,既然要護送公文,為何只有李嚴一個人呢?這是在不符合常理。于是提出心中的疑問。

    李嚴沉吟半晌,覺得眼前這兩人日后都是荊州方面的人,而且又和自己投脾氣,這才說出原因,原來這次北上要護四文件必須親手交給董卓才算完成任務。

    聽了李嚴的話,太史慈這才想起董卓身死的事情乃是在昨天發生的,所以李嚴不知道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不過這個劉表和董卓的關系可是一直很暧昧,雖然董卓已經死了,但是劉備的公文也許並未失去意義。

    要知道劉表乃是荊州刺史,這公文中一定記錄著荊州的很多事情。而且這封公文明顯是十分機密的東西,若是自己可知道其中的內容,說不定對自己統一天下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這是以后的事情,現在最關鍵的卻是漢獻帝的下落。

    太史慈向史阿一打眼,意思是問史阿漢獻帝到哪里去了。

    史阿連忙對兩人說自己在山上還有一些東西留下,這就去拿。

    李嚴說是要跟著去,太史慈卻對李嚴說,要他回到剛才的小村子里給那險遭侮辱的村姑一些錢。李嚴不虞有他,反而覺得“王和”這人為人不錯,便回村去了。

    太史慈看李嚴已經遠去,便把自己抓住的那個兵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進行審問。

    也不用怎么恐嚇,那個兵便被嚇得屁滾尿流,太史慈很輕易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令太史慈傷心絕的是武安國果然戰死沙場,徐晃卻逃了出去。

    趙云沒有回軍救援,果然不負自己對他的期望。

    不過令太史慈感到蹊跷的就是張繡和賈诩回到長安城和徐勝的死這件事情,這里面有很多不對頭的地方。

    其中最大的疑問就是趙云不可能碰不上張繡。

    可是眼前的事實卻是張繡和賈诩已經回到了長安。若是說張繡幸運到還未到趙云設置的包圍圈便已經擊斃的了徐榮,然后回城的話,那太史慈也無話可說。

    問題的關鍵是賈诩的出現太沒有道理,賈诩要回到長安就不可能不經過趙云的包圍圈。

    看來這里面一定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賈诩回到長安對于自己而言,是福是都不好說。

    其實太史慈也知道出現這種奇怪的現象很有可能就是趙云已經收服了張繡和賈诩。

    若是如此,兩人回到長安與王允虛與委蛇對自己肯定是大有好處了。

    只不過是太史慈在經過長安張任這件事情后,越發得謹慎起來,不到最后關頭,絕對不能輕易下結論。

    太史慈又問了間,看是在問不出什么事情來便伸手捏斷了這人的咽喉。算算時間,只怕李嚴也已經從小村中回來。便信步走出那隱秘處。

    還未看見李嚴回來,卻見史阿匆匆而來。

    太史慈見他一人回來,又見他臉不好,心中打了一個突兀,知道事情有變,連忙迎上前去,一把抓住史阿的胳膊沉聲道:“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

    史阿看向太史慈,沉聲道:“主公,皇上不見了。”

    太史慈失聲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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