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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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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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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9 22:15: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十章紛亂(中)         
  太史慈吩咐完趙雲對史阿說道:“皇上除了和你以及劉和的關系比較近之外,和王允與楊彪有沒有走得很近?”

  史阿搖頭道:“這倒沒有發現,因為楊彪和王允一直是董卓老賊拉攏的對象,所以皇上是不敢蓄意靠近這兩人的。”

  太史慈點了點頭,沉聲道:“我們不能把希望放在表面現象上,史阿你回去後一定要弄清楚皇上和這兩人到底有沒有私底下的來往。”

  史阿聞言,欲言又止,顯然是有話說。

  太史慈看著他猶豫地樣子,略一思忖,馬上便明白史阿心中在想什麼,溫聲道:“我知道史阿你見到皇上如此任人宰割心裡當然不好受,但是我要告訴你,現在天底下唯一能夠幫助皇上的人就是我。”

  史阿有點愕然地看著太史慈。後者沉聲道:“你要明白,現在王允等人雖然利用外來諸侯對付董卓,似乎是在為我大漢盡心竭力,但你有沒有想過,馬騰和曹操是可以被利用的人嗎?張繡又桀驁不馴,只怕除了賈詡外,誰的話都不會聽。一旦三人發現王允和楊彪是在利用他們,你說他們會怎樣?”

  史阿仔細想了想,登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太史慈沉聲道:“一旦這三人在董卓死後發現自己在這次行動中沒有半點好處,曹操必會深受傷害,雖然不會作出什麼來,但一定會袖手旁觀;馬騰世代公卿,有著良好的出身和教育,頂多就是退回西涼;可是張繡豈會善罷甘休?現在賈詡已經跑到了牛輔處,若是張繡叛而復返,和牛輔暗中勾結,裡應外合,這長安那裡還是皇上的容身之地?”

  太史慈一番話說的態度冰冷如霜雪的史阿神情大變。

  太史慈一拍史阿的肩頭,溫聲道:“更何況,我身上有先帝托付的遺命,定要保全皇上的性命,不營救皇上出長安,我誓不罷休。”

  史阿聞言,猛地點頭,神情中有說不出的堅決。

  太史慈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卻見原本應該在城外的徐盛也匆匆進到花園中。

  太史慈心中大奇,趙雲才走,這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徐盛趕到幾人身邊,對太史慈沉聲道:“主上,司徒王允發來請帖,請主上今晚參加宴會。”

  眾人一愣,不明白這個王允在打什麼主意。

  要知道王允是決沒有理由請太史慈這假冒的虞翻去參加宴會的。

  世人皆知,虞翻乃是太史慈的使者,而太史慈乃是蔡邕的掛名女婿,王允和蔡邕的關系十分惡劣,所以沒理由請“虞翻”喝酒的。

  太史慈看向徐庶,徐庶搖了搖頭,顯然也不明白王允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太史慈知道多想無益,笑道:“我看沒有必要勞費心神,今晚去看看便一切真相大白了。”

  轉過頭來,對史阿笑道:“你先回宮,看看王允有沒有給你送去請帖。”

  史阿一愕,太史慈走到他身邊,意味深長道:“你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而且是孤家寡人一個,待除掉董卓後,王允權傾朝野,又怎能不和皇帝打好關系呢?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拉攏你了。”

  徐庶嘻笑道:“這是當然的,拉攏史阿總比拉攏劉和的好,至少你的背後沒有劉虞這種強力諸侯和他來搶朝中大權。”

  史阿皺眉道:“可是主上不是說劉虞必敗嗎?劉虞一旦身死,劉和不就和我一樣了嗎?”

  太史慈搖頭道:“問題是王允有這樣的眼力和智商嗎?而且即便是劉虞死了。劉虞的部下也不會善罷甘休的,要知道劉虞在幽州廣施恩澤,少數民族多受其恩惠,若是公孫瓚殺死劉虞,劉和馬上就會成為新一代的幽州刺史,所以不管三年怎麼計算,王允都只會來拉攏你。”

  史阿恍然大悟。

  幾人又說了幾句,便都散了。

  晚上。

  太史慈和徐庶來到了王允府,才發現自己來的算是早的,來的客人寥寥無幾,而且大多是太史慈不認識的,想一想徐盛從王允那裡得來的赴宴時間,太史慈和徐庶心中奇怪,自己怎可能來早呢?被王允的僕人帶進府中後,太史慈卻被莫名其妙的請到了王允的書房中。

  太史慈這才明白:顯然王允對太史慈有話要說。會是什麼事情呢?太史慈很想知道。

  來到王允那在白天便可看得出窗明幾淨的書房中時,王允正在寫一封書信。聽到房門響動,王允抬起頭來,看見是太史慈,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連忙放下筆,站起身來,向太史慈大踏步走來。

  太史慈才待行禮,卻被王允搶前一步,一把攔住,呵呵笑著,挽起太史慈的手,來至座位旁邊,令太史慈坐下,先吩咐一聲“看茶”,便對太史慈親切地噓寒問暖起來。

  太史慈表面上當然是受寵若驚,但是心中卻十分別扭,更是雲山霧罩起來,不明白王允到底有什麼企圖。

  不過這王允只管在無關痛癢的地方說話,弄得太史慈漸漸不耐煩起來。

  過了一會兒,卻聽門簾一動,太史慈抬頭望去,卻見一名女子走進屋來,雖然沒有看見這女子的面容,卻馬上被那女子吸引住。

  這女子衣著簡單,看樣子絕對不是劉璇又或者孔悅那種千金小姐,她身上穿著及地的廣袖闊袍,玉帶生風,不過那烏黑油亮的委地綠雲般的秀發襯著雪膚白衣,那種強烈的對比,給人以難以忘懷的深刻印象。

  不過真正令人轉移視線的是這個女子自然而言向別人傳達出來的一種媚態,太史慈看見她時,這女子正以一種優雅獨特的節奏和誘人的姿態旋律盈盈向這邊走來,那有若舞蹈的步態使這女子高挺的雙峰隱約地在薄衣內含蓄地顫動著,使得觀者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那修長得出奇的纖纖細腰上,隨著她那好似在春風中微微擺動的弱質小草般腰肢優雅地搖曳,這女子那豐隆得令人難以置信的臀部散發出惹人無限遐思的誘惑,那種暗示性比之赤身裸體更散發出驚人的魅力。

  對著她動人的體態,只要是沒有缺陷的正常男人,真是沒有人能不起色心。

  此時這女子已經來到了太史慈和王允的身前,托著茶盤,盈盈俏立。

  太史慈趁機看去,以他對女人淡若止水的心境,也不由暗暗贊嘆一聲。

  若是單論容貌,眼前這女人並非是第一流的美女,不用說蔡文姬這等絕世美女,就是曹玲也在她之上,但是不知為何,這女子天生帶著一種騷在骨子裡,楚楚動人,弱質纖纖,人見人憐的氣質。在那時時輕蹙的黛眉下,那對秀眸就像深黑夜空中掛著兩顆璀琰的明星,充滿了水分和蒸朦大氣的感覺,寧靜怡人,使見者無不聯想到她不但有美好的內涵修養,性格還應是溫柔多情的。故此,只要是男人,就會興起把她擁入懷裡輕憐蜜愛的強烈沖動。

  尤其是她臉上正閃著貞潔的光輝,更使人興起不顧一切,粉碎她端莊嚴正外表的欲望。她是那種正當男人見到便想拉她登榻尋歡,但又不忍稍加傷害的傾國傾城可人兒。

  如此美女怎可能只是個端茶倒水的丫鬟呢?

  再想一想王允今天對自己的種種奇怪處,太史慈越發覺得王允對自己別有圖謀。

  太史慈只顧出神想事情,那一雙眼睛卻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美女,令後者俏臉飛紅。

  正在這時,卻聽王允對太史慈呵呵笑道:“呵呵,看來虞翻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啊。”

  太史慈文盛這才驚醒過來,卻發現眼前的女子臉上一片嬌羞,連忙把自己的視線移開,不好意思地看向王允,才要說話,卻聽王允笑道:“虞翻先生不必不好意思,我早就知道虞翻先生乃是豪爽之人。”

  太史慈這才想起來,此刻自己並非是太史慈,而是青州使者虞翻,連忙迫出豪放的笑聲。對王允道:“人不風流枉少年,花開堪折直須折。”說完還假裝色迷迷的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王允聞言,身軀一震,對太史慈道:“沒有想到虞翻先生與此精通詩歌,而且音韻如此和諧,當真是難得的好句子,倒是失敬了。”然後感嘆再三。

  那女子本來對太史慈的無禮很是惱怒,只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在自己眼裡只是臭男人一個的男人居然如此有文采,不由得一怔。

  其實太史慈知道自己剛才乃是口不擇言,把兩句風馬牛不相記得是個放在了一處,倒也算是順暢。所謂“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上句二四六字乃是仄、仄、仄,下句二四六句乃是平、平、平。放在一起,當然合於音律,無比悅耳動聽了。這一套理論三國時代的人當然不知道,王允動容也是正常。

  看到自己剽竊“後人”的詩作令兩人對自己刮目相看,太史慈心中好笑,看向王允道:“對了,司徒大人,未知這麼早叫虞翻過府到底有何貴干?”太史慈這麼說顯然是在告訴王允自己已經識破了王允叫他來這麼早的用心,那自然是有極祕密的話要和自己說。

  王允看了虞翻一眼,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果然是政壇老手,一句話便輕輕帶過自己被識破的尷尬,太史慈心中冷笑。

  王允先喝了一口茶,對太史慈笑道:“些許事情待會再說,只是虞翻先生,你看我這女兒如何?”

  太史慈恍然大悟,同時又心中叫絕,原來如此,想必這女子就是王允訓練出來的去勾引董卓和呂布的美女,果然有資本!看來王允還真是會利用人才,自己訓練的美女豈可白白浪費掉?就算是現在已經沒有勾引呂布的用處,王允還是要把這女人派上用場。這不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不過說實話,眼前這女子只怕比曹玲更具誘惑性。

  看來王允調教女兒倒是有一手,沒有想到貂蟬不在王允身邊,反倒多出來了一個如此誘人的美女。看看這美人的模樣,太史慈心中暗暗叫絕,若是貂蟬那般美女經過王允的調教,不知道會是怎麼一番光景?同時心中更加奇怪,這王允到底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居然肯下如此工本?

  想到這裡,太史慈連忙站起身來道:“原來是大人的千金,實在是失敬得很。”

  王允攔住太史慈,呵呵笑道:“虞翻先生不必如此,此女乃是孤女,自幼便由老夫收養,年方二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那晚在丞相府中赴宴。老夫看虞翻先生侃侃而談,只覺得余子泯然,唯獨先生舉世獨清,覺得小女若是能得到先生的垂青,便是她最大的榮幸,先生若不嫌棄,倒也算是一段錦繡良緣。”

  說罷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倒是表現得恰到好處,聞言害羞地低下頭去。

  出於男人的角度,這樣的女人沒有男人可以拒絕。但是太史慈實在是對眼前的女子心存戒備,因為這女子乃王允一手訓練出來的女“特工”,想一想歷史上的貂蟬的厲害處,打死太史慈都不敢碰這女人。

  不過太史慈也知道,若是自己斷然拒絕,不僅不符合剛才自己表現出來的氣質,更失去了和王允作進一步交談的機會,兩權相害取其輕,先收下這女子,日後再作打算,說不准還可借由這女子傳遞一些假消息也說不定,故此眼中露出貪婪之色,看向這女子,卻對王允說道:“大人錯愛,虞翻何德何能……”

  王允見到眼前這“虞翻”和自己說話,卻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顯然是心動非常,看著這“虞翻”一付色授神與的好色嘴臉,心中不由得大罵一聲色魔,口中卻道:“虞翻先生說的哪裡話來?若是如此見外,老夫便不高興,要怪虞翻先生不夠朋友了。”

  太史慈連忙裝出大喜過望的樣子,向王允下拜,王允這回倒是坦然受了。還叫過那女子來,向太史慈介紹,說這女子名叫惜柔,並且吩咐這惜柔馬上回去收拾東西,等今晚虞翻回府的時候便跟著去就好了。那惜柔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追魂奪魄看了自己一眼,便婀娜去了。

  太史慈看著王允一付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大恨,他平生最不願意被人脅迫,現在卻要和王允虛與委蛇,還要留這麼個女人在身邊,哪能讓王允舒服了,可惜自己現在沒有辦法教訓王允,畢竟自己還希望從王允那裡知道很多事情。可是太史慈心中又實在不甘心,心中暗自計較,突地靈光一閃,心中已有辦法。

  故此扮作感激涕零的樣子,對王允道:“司徒大人的厚愛我無以為報,不過我覺得這樣倉促有點對不起惜柔小姐。倒是應該明媒正娶才對。”

  王允沒有想到太史慈會來這一手,先是一愣,連忙道:“虞翻先生不必如此,這事情還是機密點好,老夫可不想落下勾結地方實力的口實給別人,現在在朝中欲除老夫於後快的人有很多,叫人防不勝防。”

  太史慈早就知道王允不會答應的,因為若是如此明目張膽,一旦叫曹操知道了,只怕會令曹操更加不滿意,不過這正應為如此,太史慈才斷定,王允果然只是利用曹操,而且現在還想要利用自己這個假冒的青州使者。

  太史慈想到這裡,便對王允說道:“司徒大人,虞翻乃是直性子的人。所以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要請教大人。”

  王允笑道:“此時你我已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太史慈沉聲道:“我虞翻乃是青州使者,為何大人會對虞翻另眼相看呢?”擺出一副對王允的拉攏心存疑慮的樣子。

  王允一愣,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是早就想到太史慈會有一問,只是沒有想到太史慈會問得這麼直接,不過太史慈如此一問,王允反倒覺得高興,因為這“虞翻”前幾天在董卓的宴會上表現得太突出了,顯示出非凡的才智,雖然現在美色當前,但是這“虞翻”當然不能全無一點懷疑,若是虞翻不聲不響地把惜柔接受了,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個“虞翻”明明看穿自己別有用心,居然還肯接受惜柔,那就是說這個“虞翻”雖然厲害,但不過是個經不住誘惑的好色之徒,這樣的人,王允當然要大加利用了。

  看著王允的模樣,太史慈心中冷笑。

  其實太史慈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裝出是色鬼的模樣,而且還要相當聰明,但是是屬於那種可被美色收買的人,因為這才符合王允對自己的判斷,如此一來,還怕王允不乖乖地把他的目的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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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9 22:24:10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十一章紛亂(下)     
   
  王允大笑之後,把頭湊向太史慈,擺出親密的樣子,低聲對太史慈道:“也難怪先生會有此疑問,虞翻先生當然不可能知道,今天老夫找先生來說這件重要的事情,不僅僅是老夫的意思,實際上也是為丞相分憂。雖然我和蔡邕大人以前鬧過矛盾,而且現在仍然不說話,但是現在畢竟是同殿為臣,在丞相手下辦事,立場還是一樣的。”

  太史慈聽得心中大罵:這老狐狸還真是會說話,居然半真半假地把董卓都牽扯在內。更一句話他自己和蔡邕的恩怨一筆帶過,顯示出他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還真是厲害。

  要知道,現在王允並不明白眼前的“虞翻”所代表的太史慈的意圖如何,所以現在王允把話說得含糊一些,如此模稜兩可,自然是為自己說的話留退路。

  太史慈表面當然作出深受震動的樣子,故作駭然道:“怎麼,這裡面還有丞相的意思?”

  王允點頭道:“虞翻先生乃是聰明人,自然可以看出前幾天那場宴會,丞相針對先生的事情。”

  太史慈心中奇怪,不明白王允為何會扯到這件事情上,表面上故作黯然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事後卻有些傷心和後悔。”

  王允點頭道:“先生後悔,我當然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畢竟作為使者最需要的乃是冷靜和睿智,那晚先生的回答固然精彩,但是卻等於當面沖撞丞相,實在是不應該。”

  太史慈表面上略帶惶惑道:“我正為這件事情擔心,生怕日後回到青州,我家主公會因此責備我。”

  王允眼中目光閃動道:“這事情先生也不用過於放在心上。更不用感到傷心,要知道丞相並非是心胸狹窄之人,而且當晚的事情並非是針對先生而去的。”

  太史慈更加奇怪了,要知道董卓乃是好色之徒,當晚誰都看出董卓因為得了曹玲,所以為徐州出頭的事實,這王允現在居然說董卓並非針對他這假冒的“虞翻”,明顯是在顛倒黑白,但是王允偏偏這麼做了,難道把自己當傻子?

  除非王允可以編造出十分可信的理由。

  同時,太史慈已經清楚地認識到,王允的這個理由,就是王允的目的所在。

  隨口道:“原來其中還有其他內幕,未知大人可否見告。“

  王允沉吟了半晌,顯然是在組織語言,過了一會才道:“虞翻先生太小看丞相大人了,丞相乃是辦大事的人,怎會為了一個女子而去針對先生呢?其實丞相大人針對的乃是劉虞。”

  原來如此,聽了王允此話,太史慈心中明白過來:原來王允想要針對的人乃是劉虞,這答案在意料之外,但仔細想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太史慈已經隱約地猜出了王允的意圖。那即是說要借青州的手除掉劉虞。

  因為按照王允的計劃,一旦長安事成,他自己就是權傾朝野的人物,對於他來說朝中無可抗手,至於說到這次為他出力的曹操等人,到那時將會在聲望上無法與因為除掉董卓而名滿天下的王允相提並論。

  若是有人會和他搶奪權力的話,只會是外地的諸侯,現在天下諸侯能有這個實力,一個是他太史慈,一個就是天下人望之首劉虞,對於王允來說,太史慈可能還差一些,因為王允知道太史慈現在的目光完全在中原,在朝廷中根本無人為其代言,蔡邕雖然是太史慈的老丈人,但是這個經學天才基本上是個政治白癡,對王允根本構不成威脅。

  但是劉虞不一樣,劉虞的兒子劉和乃是漢獻帝身邊的紅人,而且作為皇族,劉虞可以隨時進長安,劉虞雖然軍事才能幾乎等同於無,但是劉虞的政治才能實在是出色,王允在這方面比起來,那就是瞠乎其後了。

  可王允卻沒有實力和理由去打擊劉虞。

  所以王允當然想要借別人的手搬倒劉虞,而最好的人選當然是太史慈了。

  王允的眼光很毒,雖然名義上太史慈和劉虞乃是盟友,但是他還是一眼便看穿太史慈對幽州的野心,更知道魯肅大軍和於禁大軍屯兵幽州的目的所在。

  所以王允才不怕自己這個假冒的虞翻一口拒絕這件事情。

  問題是王允要找到一個什麼樣的理由可以讓自己馬上去針對劉虞,要知道太史慈給外界的印象是謀定而後動,沒有一個令太史慈對劉虞動殺機的的理由和一個對外說得過去的借口,太史慈是絕對不會貿然出兵。

  現在就要看王允編造一個怎樣的理由令自己對劉虞動殺機了。

  太史慈心中一邊盤算,一邊裝出愕然的神色,對王允道:“劉虞?”

  王允沉聲道:“對,丞相就是在針對劉虞。”頓了一頓道:“你知道劉虞想要劫持皇上到幽州的事情嗎?”

  太史慈聞言更加大吃一驚,不明白王允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喝道:“什麼!”心中的震撼簡直是無以形容。

  劉虞營救漢獻帝的事情乃是極端隱祕的事情,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應該只有劉虞方面的人,還有自己本身是從史書中得知這件事情的,趙雲等人則是和自己在來長安的途中聞聽劉備三兄弟密談才知道的。

  難道這個王允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只是隨意的編造,來達到欺騙自己的目的?

  不過不得不承認,王允這一招的確是陰毒得很,他大概已經看出自己這次號召天下諸侯進京面見皇帝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得皇命,王允就是瞅准了這一點,才對自己說這番話的。

  若是讓劉虞帶走了漢獻帝,那麼自己這番打算就全盤落空了。漢獻帝在劉虞那裡後,太史慈根本就接不到半點皇命,而且還要受制於人,最關鍵的地方是劉虞乃是真心為大漢效力之人,又是大漢宗親,所以絕對不會有人說他把持皇帝。

  不過自己這次早有准備,要接走漢獻帝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劉虞。

  但是這番話太史慈卻沒有辦法說,難道對王允說:我不在乎劉虞,因為早就准備好劫持皇帝,你們都沒有份?

  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應該裝出震驚的樣子,這才正常。

  若是沒有猜錯,王允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堅定自己的信心。

  果然,王允沉聲道:“劉虞老兒實在太不像話,借著名滿天下的聲望,為人飛揚跋扈,不負朝廷的管束,丞相曾經請求皇上,三次下聖旨,把三公九卿的位置放在他的面前任其挑選,誰知這劉虞居然不屑一顧,根本不要朝廷的任命,他想要干什麼?難道要皇上把自己的皇位讓出來嗎?”

  太史慈看著眼前的王允,心中升起一陣寒意,這王允太能顛倒黑白了,劉虞乃是對大漢忠心耿耿皇族子弟,他拒絕董卓以皇帝名義任命的高官,乃是表現了一種對漢獻帝的忠誠,怎麼到王允這就變成了不服朝廷管束,居心叵測,蓄意謀反了?

  想到這裡,太史慈忍不住為劉虞聲辯道:“大人,劉虞大人不會如此藐視朝廷吧?袁紹和韓馥等人曾經要立劉虞大人為帝,不是被劉虞大人一口回絕了嗎?”

  王允冷哼一聲道:“虞翻先生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畢竟從政的時日太短,根本不知道人心險惡,劉虞這麼做只不過是沽名釣譽罷了。劉虞拒絕袁紹等人的提議,一方面顯得他對大漢忠心耿耿,另一方面也是在坐觀形勢,當時關東諸侯誰勝誰負難以知曉,若是袁紹等人勝利,坐享其成當上皇帝的人還不是他劉虞?若是袁紹等人失敗,劉虞在丞相這裡也有退路可言。”

  太史慈不由得點了點頭,心道這王允果然有一手,經過他這麼一分析,劉虞就變成了老奸巨猾之人,而且聽上去還真是那麼回事。

  可惜這裡面卻有一個漏洞,那就是當時董卓已經焚燒洛陽,向長安遷都了。王允對劉虞的這一番分析袁紹等人也想過,因為袁紹想請劉虞當皇帝也不是就那麼一回,在洛陽大火後,袁紹按兵不動,就是為了想要探聽劉虞的真實想法,當時董卓已經准備准備避禍長安了,這時候劉虞要想出來當皇帝簡直是輕而易舉地事情,可是劉虞沒有那麼做,所以說,王允這番話可說是對劉虞的誣蔑。

  而且,董卓也不可能知道這消息,因為董卓沒有知道這消息的渠道,若是董卓知道了,那也是王允透露給他的,可是王允卻絕不會這麼做,因為那會引起動卓的一連串反應,絕對不利於王允刺殺董卓的大事。

  想到這裡,太史慈連忙沉聲道:“此事事關重大,只是不知道丞相和大人是從何而知的?”

  王允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大訝。沒有想到眼前的虞翻思維如此周密,在聽到這等石破天驚的消息後,還會想起要詢問這消息的來源,哪敢大意,略一沉吟,便道:“這事情丞相只不過是有耳聞,具體情況丞相也不知曉,但這事情是老夫告訴丞相的,而且極力為令主上辯解,好話說盡,才令丞相對令主上沒有怨言,但是對令主上跟劉虞老兒交往過密很不滿意。”

  頓了一頓又道:“老夫這事情乃是聽皇上身邊的大劍師史阿說的。老夫和史阿的老師王越乃是知交好友,所以史阿自是對老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老夫希望虞翻先生不要向丞相去詢問這件事情,免得又勾起丞相的怒火。”

  太史慈心中叫絕,沒想到王允撒謊還真是有一手,居然把史阿都扯上了。太史慈當然知道史阿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史阿不會不和自己說的。

  這當然是因為王允認定史阿和自己絕對不可能認識,所以自己絕對不可能去找史阿對証這件事情。

  王越又已經長眠於地下,自然不可能站起來和王允理論自己和這王允到底有沒有淵源。

  至於董卓,按照王允的說法,自己更是不能去詢問。

  如此一來,這事情聽來似乎是証據確鑿,其實卻是死無對証。

  不過既然王允已經認定青州對幽州有野心,那麼自己索性裝糊塗,相信王允的話才是正理。

  想到這裡,連忙作出沉思的樣子,沉聲道:“大人說得有理。”

  王允冷哼一聲,這件事情丞相大人早就知道,可使丞相大人卻一直隱忍不發,先生可知道為什麼?“

  太史慈搖頭,王允沉聲道:“那還不是看在令主上太史將軍的面子上?不管怎麼說,劉虞和太史將軍乃是這次擁帝運動的領袖,而且太史將軍更是舉足輕重,所以丞相就算是要對劉虞如何,也要看看太史將軍的意思,沒有令主上的支持,丞相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王允這個謊話編的太高明了!

  這其中真真假假,若不是太史慈知道歷史上的王允是個什麼樣的人,又偷聽了王允和鮑信的談話,根本就是難以分辨。

  按照一般的常理,王允這一番話將會全面的挑起太史慈對劉虞的不滿。

  王允見太史慈臉上陰晴不定,沉聲道:“虞翻先生,你怎麼了?”

  太史慈連忙恨聲道:“沒想到劉虞竟是這樣的人,枉費我家主公對他的信任。”

  王允見“虞翻”說出這番話來,心中大喜,知道這“虞翻”已經被自己打動,連忙加了一把火道:“這劉虞老奸巨猾之極,他拿令主上當擋箭牌,令丞相對立主上不滿,令主上背上此等無妄之災,卻被蒙在鼓裡,更被劉虞利用,老夫真是為主上不平呢!”

  這番話說出來當真是悅耳動聽之極,好像王允全無半點私心,完全是在為太史慈著想一般。

  太史慈心中冷笑,不過太史慈還是有點不明白,這消息王允只要把自己招呼來直說就是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作為太史慈的屬下,聽到這消息稟報給太史慈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還用的著美人計?

  看著太史慈目光閃爍,王允皺眉道:“虞翻大人對這事情還有何疑問嗎?”

  太史慈連忙道:“大人的話虞翻哪裡敢不相信?只是大人是為我青州好,卻要反過來送給我這無功之人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嘿,倒叫虞翻有點寢食不安。”

  王允呵呵笑道:“虞翻大人多心了,你怎是無功之人?虞翻大人乃是青州魯肅大軍的得力戰將和第一流的謀士,連公孫瓚都非是先生還能夠的三招之敵,這份本領和呂溫侯比起來只怕也是不遑多讓,日後青州對幽州用兵,先生還不是首當其沖?令主上對劉虞的態度還不是先生的一句話嗎?其實只要先生把這事情遞過去告知令主上,就是首功一件。日後先生在青州平步青雲,還不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老夫也為惜柔找了一個好歸宿。”言罷呵呵大笑。

  太史慈陪這王允笑了起來,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來,明白了王允的心思,那即是說要自己在攻擊劉虞這件事情上全力和王允配合。

  這王允的眼光真的是非常的毒辣,居然可想到自己這個小人物在這件事情中可以發揮的相當重要的作用。

  再想得遠一點,王允還通過自己那晚在董卓夜宴上的表現看出自己必非是久居人下之人,有可能走入青州軍的高層,對王允來說,一旦長安的事情成功,在青州軍中有一個傾向於自己高層人物,當然是一件非常理想的事情。

  看來這個王允不會別的計謀,倒是把連環計運用得妙到毫巔,現在居然還用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厲害!

  王允收住笑聲,看向太史慈道:“老夫知道先生還有一些疑慮,不過事實就擺在眼前,難道先生沒有看見劉虞的使者劉備這些天和益州刺史劉焉的使者張任頻頻交往嗎?很明顯兩人正在聯手,領主上不可不防。”

  太史慈又是一愣,越發的佩服起王允的撒謊天賦來了,剛才是扯上了史阿,現在居然又扯上了劉焉。

  也許劉焉和劉虞有合作的可能,但是這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劉焉和劉虞根本不是同一種人,前者野心太大,即便是兩者合作,劉焉也絕不可能讓劉虞把漢獻帝代會幽州,肯定是要帶漢獻帝回益州。

  而且劉備找張任,在太史慈看來倒是為自己謀求後路的成分多一些,畢竟幽州形勢不穩,而且還有太史慈的插手,留給劉備的發展空間實在是不多。

  但是這事情到了王允的嘴裡居然變成了這般模樣,真實世事之奇,莫過於此。

  正想著,王允卻一拍太史慈的肩膀,笑道:“這事情先生回去想一想,看看王某是否有半句虛言!”

  太史慈連忙道:“虞翻不敢懷疑大人。一切聽大人吩咐。”

  王允呵呵笑道:“如此最好,對了,時間差不多了,虞翻先生你先行一步,老夫隨後就到,免得別人懷疑。”

  太史慈答應一聲,走出書房,輕輕關上房門。

  心中卻苦笑,自己再也不敢小瞧這個王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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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十二章祕聞   
     
  太史慈出了王允書房的門,長長吸了一口氣。看看花園中一條小徑倒也清幽,太史慈便踏上了這點小路,獨自沉思而行。
  沒有想到和王允交談,居然是一件這麼累的事情。

  可以肯定,王允現在才是長安幕後最大的黑手,一方面王允對外聯結曹操等人,以圖殺死董卓後控制長安,另外一方面又施展美人計和連環計,拉張繡和呂布過來,然後令各種勢力相互制約,最後還挑動青州於幽州的戰爭,從中獲利,更拉攏自己。

  自己怎麼就沒發現王允這麼厲害呢?

  太史慈邊想,邊慢慢走著。

  驀地,太史慈眼中的余光中發現人影一閃,太史慈側頭看去,卻見在自己右邊的的抄手游廊處一人匆匆而過,由於現在花園中百花盛開,那人並沒有見到太史慈,可是太史慈卻看得清楚明白,經過的那人就是王允送給自己的惜柔。

  看著那婀娜多姿的惜柔向王允書房方向匆匆走去,太史慈心中一動,悄悄地在後面跟上。

  這個惜柔絕對不是單單一個工具那麼簡單,要知道歷史上為王允出力的貂蟬本身也是屬於謀士類的人物,若是說這個惜柔沒有參與王允的謀劃,打死太史慈都不會相信,現在這惜柔往這邊走,自然是要到王允的書房去,自己跟去,說不准會得知一些消息也說不定。

  果然,不一會兒,便看見惜柔來到王允的房門前,輕敲了幾下門,便閃身而入。

  太史慈看看左右無人,又見天色已晚,便借助隨身攜帶的工具,攀爬上了屋頂,計算著自己剛才在王允書房中的位置,小心翼翼地俯下身來,掀開瓦片,向下觀看。

  還未看清楚什麼回事,忽地“啊”一聲叫了起來,接著是衣服磨擦的聲音和男女的喘息和呻吟傳到了太史慈的耳中,嚇了太史慈一跳。

  不會吧?王允的書房怎的還有呻吟之韻?

  旋即太史慈明白過來,連忙向下看去,果然,弄出這聲音的人乃是王允和惜柔兩人。

  太史慈的視線,不偏不倚,正對著王允和惜柔親熱的下方,故此可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惜柔那傲人嬌軀正微微俯前,小嘴咿唔作聲,當然是給王允吻著。

  王允的手橫過他俯視的下空,向惜柔大恣手足之欲,王允的雙手早已經探進了惜柔的衣裳內。

  惜柔急促地嬌喘呻吟著。

  太史慈實在是沒有想到會見到這麼精彩的節目,雖然他早就知道王允和惜柔的關系不那麼簡單,只是沒有想到這兩人居然會是奸夫淫婦。

  旋即,太史慈心中升起疑問,若是惜柔已非完璧,再送給自己這假冒的虞翻後,若是被發現,惜柔又當如何自處呢?

  正想著,只見王允的嘴巴放開了惜柔,淫笑道:“你這騷貨愈來愈豐滿迷人了。”

  只聽惜柔喘著氣道:“干爹今天還糟蹋得人家不夠嗎?”又再咿唔嚶嚀起來。

  上面的太史慈大嘆倒霉,種種自己可想象的不堪入目的情景紛紛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此時王允已經站起身來,只見王允伸出有力的雙手,緊箍著她的蠻腰,手掌在她傲人的豐臀摩挲著,前身緊貼著她的酥胸,嘴巴更是吻上了惜柔的櫻桃小口,充滿了淫褻侵犯的意味。

  惜柔的呼吸不能控制地急促起來,神智迷糊下,肆意享受著對方的淫邪侵犯,扭動得十分厲害,更緊緊靠向王允,像是恨不得要和王允融為一體一般,顯然不堪對方的挑逗。最後更吐出丁香小舌,任對方吮啜,當王允再一次離開了她的香唇時,惜柔的嬌軀在王允手底下扭動抖顫著,張開小嘴不住急喘。

  惜柔的喘息聲漸漸停止,輕輕推開了王允,微帶顫聲道:“干爹還不回去招待客人嗎?女兒來的時候,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王允顯然不想就此放過眼前這惹火美人,淫笑道“女兒不要老夫先招待你嗎?若我不好好招待你,還叫什麼‘干’爹啊。”

  太史慈實在沒有想到這等淫穢的語言會從大漢的堂堂司徒的嘴中說出,差點掩耳不聞。

  要不是太史慈想要知道王允和惜柔想要說什麼,太史慈早就從房上下來走了。

  驀地,嬌呼聲起,只見惜柔的那間寬大袍服已經在王允的“努力”下羅裳半解,露出一對顫顫微微的豪乳,裙子給撩到那纖細的腰間,太史慈眼前一片雪白的肉色。看著那惜柔美麗動人的身體,太史慈不由得心中一跳,用力咽下一口口水。

  只見王允緩緩探出雙手,把惜柔的一對豪乳納入掌握裡,肆意揉捏。

  惜柔劇烈的顫抖著,“啊”一聲呻吟起來,全身發軟,兩手按在王允的肩上,以支撐著隨時會倒往地上的身體。

  看著惜柔那對碩大的雪白乳房在王允的手中魔朮般地變換著各種形狀,那兩點嫣紅不時地從王允的雙手十指之間、隨著雙乳顫顫微微地露出頭來,太史慈只覺熱血上湧。

  剛才惜柔給王允愛撫酥胸時,還隔了衣服,今趟卻是赤裸的接觸,給太史慈這旁觀者的感官刺激自然強烈百倍。

  王允嘿嘿笑著,他那手上的熱氣自然而然地隨著她的撫摸傳入她一對椒乳裡、蔓延往她全身神經,刺激地惜柔更加不堪的扭動起來。

  “啊!”在王允的玩弄下,惜柔嬌軀被刺激得猛地向後仰去,看著惜柔向上仰視的俏臉,太史慈嚇了一跳,連忙把頭縮了回去,還把手中瓦片遮擋在了那光亮處,生怕被發現。

  過了一會兒,卻聽見惜柔的喘息聲越來越劇烈,才又探出頭向下看去。只見惜柔現在還仰著頭,只不過早已經緊閉星眸,一臉的紅暈,那神態誘人至極點,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情思難禁的冶蕩,萬種風情,一一呈現出來。

  王允把臉湊到她耳旁,輕嚙著她圓潤嫩滑的耳珠,“嘖嘖”贊道:“真是天生尤物,虞翻那小子有得享受了,他若知道你可變成這淫蕩的樣子,必然會夜夜干你,只盼他莫要太短命,”

  惜柔此時只知道王允一對手恣無忌憚地在她動人的肉體上下活動著,哪裡還懂得答他?

  偏偏在這時,王允停了下來。

  惜柔的身子則完全伏在了王允的身上,卻見王允沒有下一步行動,才勉力地睜開雙眼,若是太史慈可看得見的話,定可見惜柔的一對媚眼水光盈盈,顯然是內心騷亂到了極點。

  太史慈正在奇怪,不明白王允到了這等關鍵時刻為何會停下來,卻聽王允說道:“好了,我不弄你了。”

  惜柔口中發出了一聲令人心蕩神迷的失望的嬌吟聲,不過卻沒有癡纏王允,顯然是早就知道這結果,看得太史慈心中大奇。

  王允把她扶了起來,重重在惜柔的隆臀打了兩記,雙手把著惜柔的肩膀,看著她火紅的俏臉,淫笑道:“女兒何必失望?我看虞翻那小子龍精虎猛的,他日在榻上定可滿足你這騷貨。”

  惜柔聽到太史慈名字,不屑一顧道:“那種後生小子怎能和干爹相比。”

  太史慈心中凜然,這惜柔果然會討好男人,哪個男人不希望在床上自己的雄風令女人難忘?這惜柔自然和自己沒有過關系,但是現這這麼冷酷不屑的評論自己,正是對王允的最大贊賞。

  果然,王允聞言,呵呵大笑,伸出在她酥胸一陣搓揉,笑道:“你這騷貨這麼懂拍馬屁,可惜現在時間無多,今後你還要跟從那虞翻,說真的,還真有點捨不得你。”

  王允此言一出,那惜柔的眼圈登時紅了起來,更嘟起了小嘴,對王允柔聲道:“干爹好狠心,居然這麼快就把女兒推了出去,想是早就對女兒討厭了。否則到現在還未和女兒真正歡好過,就要把女兒送給那些不相干的人。”小嘴一扁,就要哭出來。

  太史慈這才知道,原來兩人只限於一般的肉體接觸,卻並未榻上歡好,這才合理嘛,同時更為這惜柔的表演暗暗喝彩。

  王允顯然是完全受落,一陣好言安慰後,嘆道:“干爹當然想要和你攜手榻上,可是若是那樣,怎可騙得過那其奸似鬼的虞翻?”

  惜柔一陣嬌嗔,輕聲哼道:“干爹怕什麼,我們即便歡好又怎樣?女兒自有辦法瞞天過海。要對付一個沒有床第經驗的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王允呵呵笑道:“女兒的手段干爹哪能不知道呢?不過女兒你不要小瞧那個虞翻,你以為這小子還是沒有嘗過女人滋味的童男嗎?”

  惜柔奇道:“我按照干爹教我的方法,看那虞翻精氣內斂,耳目清明,想是童男無疑。”

  王允搖頭道:“女兒你道行還是太淺,也罷,反正你也要遠行,就讓老夫再教你一手,你可知道,凡是童男,他的手掌的側端必有豎紋,可是虞翻剛才喝茶時,老夫早就看過,根本沒有那道豎紋,所以女兒休想要瞞過他,他的精氣內斂不過是因為身手高超罷了。”

  太史慈聽得目瞪口呆,他還是第一聽到這種檢驗處男的方法,不由得大嘆我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

  惜柔嬌笑道:“還是干爹厲害,一個區區的虞翻哪裡是干爹的對手?”

  王允搖頭道:“女兒實在是太小瞧這個虞翻了,就在剛才,有好幾次,干爹都險些被他問住,差點答不上來。”

  惜柔大奇下詢問。

  王允冷哼一聲,陰冷道:“虞翻這小子對劉虞要劫持和皇帝的說法倒是信了,可是卻在詢問老夫這消息的來源,若非老夫急中生智把事情推到了史阿的身上,還真是不好應付。”

  惜柔嬌笑道:“任那虞翻其奸似鬼,也想不到干爹和袁紹之間有密議。”

  太史慈聞言,差點從房頂上掉下去,心臟更是劇烈地跳動,這個王允到底怎麼回事?居然還會和袁紹有聯系?

  不過這倒揭開了太史慈心中的疑問,終於知道王允是從何處知道劉虞會營救漢獻帝的祕密了,因為袁紹跟公孫瓚本就有聯系,而公孫瓚在於劉虞關系未弄得現在這麼緊張時,乃是劉虞的屬下,公孫瓚當然知道這祕密,要知道劉虞謀劃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難怪王允會知道虞翻可在三招內擊敗公孫瓚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王允這麼陰險,竟然會暗中勾結袁紹,看來袁紹也和曹操一樣,乃是王允利用的對象。太史慈更心中凜然:有王允在,袁紹的人到底會不會來長安呢?

  想一想,更覺得此事大有可能。

  這時,又聽見劉虞沉聲道:“不過幸好這虞翻仍有弱點,那就是天性好色,沒看見這小子看著女兒你目不轉睛的模樣?真令人嫉妒。”說著說著,又是對惜柔一番輕薄。

  惜柔嬌喘細細下,嬌吟道:“干爹,女兒有點怕,這個虞翻似乎不大好對付。”

  王允嘿嘿笑道:“只要你把處子之身獻給你,還怕這虞翻不聽你的嗎?而且這虞翻必非池中之物,日後必定飛黃騰達,有此人在青州軍中為我說話,對老夫十分有利。而且也是為惜柔你找了一個好歸宿,明白嗎?”

  惜柔喘息道:“為了干爹,惜柔在所不惜。日後若是可再見到干爹,定要把自己的身體獻上,到那時干爹不可再推托了。”

  王允淫笑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干爹我現在就已經是欲火焚身呢!”

  惜柔一呆,馬上跪了下來,把自己的頭伏在了王允的雙腿間。

  太史慈哪還不明白惜柔在干什麼?心中一陣惡心,又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連忙從房上下來,回前廳去也。

  才一回到前廳,太史慈就看見了徐庶正和一群文士談笑風生。

  徐庶眼尖,一眼看見太史慈回來,連忙告了一聲罪,便向太史慈走來。

  太史慈把他拉到一旁,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盤告訴了徐庶,就連王允和惜柔的關系也不例外,聽得徐庶眼中精光四射,一臉的震撼。

  太史慈拍了一下徐庶,笑道:“不過沒有關系,現在這些事情都對我們有利,唯一令我擔心的事情是,王允這人暗中勾結了這許多人,我們接走皇上的難度大大增高了。”

  徐庶當然明白太史慈的意思,事情的確如此,王允有如此多的合作者,所以可以肯定,只要刺殺董卓一旦成功,那麼王允就會把皇帝妥善的保護起來,不給任何人接近的機會。而以王允現在現露出來的實力,他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而且現在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弄清楚,那即是王允和楊彪到底有沒有聯手,若是聯手的話,形勢將對太史慈更為不利。

  現在唯一有利的事情就是有史阿作內應。

  忽然間,太史慈覺得自己在長安優勢盡失,要帶走漢獻帝變成了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情。

  想到這裡,太史慈和徐庶兩人心情大壞。

  太史慈嘆了一口氣,向徐庶問道:“對了,元直,今晚參加宴會的人都有哪些人?”

  徐庶才待回答,卻聽得鐘鼓聲響起,原來開席的時間到了,太史慈和徐庶便停止了說話,向大廳內走去。

  待走進大廳時,王允精神抖擻地走了進來,滿面紅光,神采飛揚,見人便呵呵大笑,那容光煥發的模樣使得王允整個人年輕了。

  太史慈和徐庶對望一眼,自然知道那是惜柔的原因,便笑著迎上前去,和眾人一起向王允打招呼。

  一翻喧鬧後,眾人紛紛落座。

  太史慈掃了一圈,發現今天來的賓客不少。

  鮑信的到來當然是理所當然的,那個一直十分低調的荀彧此時正坐在鮑信的邊上,閉目養神,當然曹操是不會來的,畢竟外形過於突出,當鮑信看見太史慈時,向太史慈打了一個眼色。

  太史慈的心中卻有了一種荒謬絕倫的感覺。

  王允和鮑信還有自己都掌握著一些叫對方知道了會驚駭欲絕的祕密。

  王允不知道自己是太史慈,而鮑信卻不知道太史慈已經知道曹操此行目的。這局面實在是有點亂。

  張繡和張濟這在王允計劃中的叔侄兩人當然也在場。看來王允今晚就會找機會向兩人下手。

  有點意料之外的乃是呂布,沒有想到受了傷的呂布也會來此,顯然王允在今晚也要對呂布下手。

  太尉楊彪卻沒有來,叫太史慈對兩人的關系更加諱莫如深起來。

  李傕郭汜兩人當然也在場,而賈詡這在一般人眼中是的失意者當然也到場了。

  劉備和張任當然也在場,只是明顯受到冷淡,不過這兩人城府極深,沒有漏出絲毫的不悅,不知為何,曹豹和陳登今晚沒有來。

  剩下的就是一群不相干的人了。

  正在觀察間,王允卻舉起了酒杯,敬了眾人一杯酒,說明自己要招待各地使者的來意。

  然後舉起酒來,王允看向呂布,呵呵笑道:“溫侯,這杯酒老夫為你壓驚。”

  看著演技絕佳的王允,太史慈知道:長安的連番好戲終於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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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9 23:46:1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三卷第一章挑撥   
     
  王允的話才一出口,太史慈便知道王允要對呂布下手。轉過頭來看看王允的盟友鮑信,卻見鮑信并沒有側耳傾聽王允和呂布兩人的談話,卻把身子靠向了那一直閉目養神荀彧,而荀彧此時眼中目光閃爍,正在鮑信耳邊低語,不知在說什么,聽得鮑信連連點頭。

  果然,只見呂布先是一愕,隨即臉上出現了不耐煩的神色,不過太史慈知道,這不耐煩其實并非針對王允,而是董卓。王允早就知道呂布乃是心胸狹窄之輩,根本經不起自己的挑撥。

  王允見到呂布臉上的神色,心中暗喜,表面上卻道:“溫侯,莫要怪老夫多嘴,你與丞相乃是父子,父子之間還有什么解不開的仇怨嗎?難道非要弄得翻臉的地步?”

  太史慈聞言暗暗叫絕,王允這番話表面上聽是在安慰勸解呂布,但是卻是其實在進一步挑動呂布對董卓的不滿,這番話只會令呂布再一次想到自己所遭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太史慈觀察呂布,發現呂布的神情更加不悅,心中暗呼厲害。

  不過呂布終是非常人,在這種場合當然不可能發火,只是勉強的舉起杯來,和王允對飲了一杯。

  在一旁的鮑信此時卻笑道:“溫侯,王允大人說得對,人生在世,難免會遭到別人的誤會,就拿我那老朋友曹孟德來說吧,當年的確是要把七星寶刀獻給丞相,結果卻因為溫侯你的突然進屋,把孟德嚇了一跳,神色難免慌張,又見溫侯你的面色不善,就知道溫侯你誤會了,這才連夜逃跑,又哪里是什么行刺丞相呢?時候孟德也十分后悔,覺得自己不應該逃跑,因為這件事情明明能解釋清楚的,丞相是明白人,自然能明了事情的是非曲直。”

  太史詞和徐庶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出對方眼中的駭然之色:這個鮑信好厲害的言詞!鮑信何時變得如此厲害?

  這哪里是在安慰呂布,這分明是在提醒呂布,董卓很難真的原諒他,早晚會收拾他,更絕的事情是把曹操當年行刺董卓的事情說出來,給呂布這當事人聽,那無疑是在喚起呂布的殺機。當年董卓對曹操十分的信任,所以曹操才有機會靠近董卓,并且行刺董卓,可惜卻因為呂布的原因而功敗垂成;現在呂布乃是董卓身邊的最親近的人,若是想要刺殺董卓實在是比曹操要方便得多,而且機會大把有的是。

  而這番話最狠毒處莫過于說出來的時機,現在正是呂布對董卓不滿的時候,這番話說出來只會令呂布心中更加懊惱,為何當初自己那么多事,破壞了曹操的行動,否則哪里會有現在董卓懷疑不信任,乃至要除掉他的事情發生?

  果然,呂布的眼中閃過一絲后悔,這次十分主動地倒滿酒,向鮑信朗聲道:“鮑信大人,呂布當年孟浪,錯怪了孟德兄,可惜孟德兄不在這里,唯有敬鮑信大人一杯,希望鮑信大人帶話給孟德兄,說呂布向他賠不是了。”鮑信呵呵一笑,和呂布欣然對飲。

  太史慈看向王允,卻見王允對著鮑信微微點頭,顯然是對鮑信的表現十分滿意,鮑信卻把眼光放在了身邊的荀彧身上,眼中露出贊嘆之意。太史慈恍然大悟,剛才那番言語乃是出自荀彧的手筆,想一想,這才正常,鮑信雖然是智謀之士,但是如此天馬行空的計策絕非是他所能想得出來的。若是出自荀彧的腦袋,則一點都不奇怪。

  而且可以肯定,這計策乃是荀彧隨機應變制定的,剛才他和鮑信耳語,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吧?

  這几人在這里各動心機,其余人哪里知道?不過太史慈卻知道這些人的這些心機很難瞞過一個人,那就是賈詡。轉過頭看看賈詡,卻見賈詡的眼睛落在了荀彧的身上,不露絲毫異樣,但是太史慈卻知道賈詡看穿了眼前的一切。

  想到這里,太史慈不由得有點頭痛,這個賈詡會否把這事情告訴給董卓知道呢?以賈詡的智商肯定可以看出王允的整個布局了。

  徐庶卻猜出了太史慈的心思,對太史慈低聲道:“主上放心,賈詡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董卓的。”

  太史慈看向徐庶,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肯定,要知道這可是一個賈詡贏得董卓絕對信任、打擊李儒的絕好機會。徐庶笑道:“首先是時間上來不及,我剛才早就問了,王允今晚的宴會的名義之一就是送李傕郭汜出長安,他們明天一早就啟程。否則則能請到受傷的呂布和張濟叔侄?更何況今天晚上這場宴會一定會進行到很晚,要知李傕和郭汜乃是十分愛熱鬧之人,他們肯定會喝到很晚。然后才回去准備出發。”

  太史慈聞言點頭,徐庶說的對,看來賈詡的確沒有機會向董卓匯報這事情了。

  徐庶低低笑道:“再說董卓新得了曹玲,愛不釋手,恨不得死在曹玲的身上,現在只怕正和曹玲顛鸞倒鳳呢,哪里有時間去理會賈詡?更何況,現在董卓身邊都是李儒的人,賈詡如何見到董卓?即便時見到了,董卓會否信他都是一回事。否則王允豈會放心大膽的當這賈詡的面施展計策?王允這老狐狸分明就是看穿了賈詡是什么樣的人。”

  太史慈驚異地看著徐庶,第一次親身發現徐庶的過人之處,就這番見識,決不再荀彧之下。

  徐庶又道:“最后就是賈詡的為人決定了他不會去做這種事情,一方面這事情難度太大全無把握,另外一方面賈詡知道自己沒有把整個事情弄明白,所以他絕不會輕易發言。而且賈詡并不在乎別人的死活,這件事情擺在面前,賈詡只在思考會跟自己帶來多大的好處。”

  頓了一頓又道:“主上難道不覺得賈詡突然離開長安的事情有些奇怪嗎?這事情一定是李儒搞出來的,李儒肯定會對董卓說,要不是賈詡的原因,呂布和曹玲就沒有接近的機會,就是曹玲向呂布敬酒的事情才弄出了這許多的麻煩。”太史慈聽得心中一震:這話很有道理。

  太史慈低聲笑道:“元直言之有理。”徐庶著才發現太史慈眼中對自己的贊賞之意,當下一笑,并不放在心上,看得太史慈心中一贊。

  這時,宴會的場面開始熱鬧起來,因為王允向李傕郭汜敬酒,這兩個人生性粗魯,稍微一沾點酒就會放肆起來,看得不少人皺眉不已。

  張濟和張繡兩人和賈詡情感極深,也許賈詡對這兩人沒有真感情,但是張濟和張繡是絕對舍不得賈詡走的,故此兩人對賈詡頻頻敬酒。

  這一輪酒后,王允借著賈詡的遠離長安的話題,向張濟和張繡敬了杯酒,然后笑道:“張濟大人,差點忘了,賤內已經有些時日沒有見到過尊夫人了,十分想念,希望請尊夫人到寒舍作客,未知可否?”

  張濟不疑有他,呵呵笑道:“王允大人太過客氣了,她們兩人本就情同姐妹,更是時常來往,哪天叫他過府都是一樣。”

  王允心中大喜,表面上卻一拍腦袋笑道:“老夫糊涂了,還以為她們娘們兒間見面要和我們一樣先下請帖呢!”

  王允這番話登時引得在場人無不大笑,李傕和郭汜更是連連說了几句淫穢不堪之言,用以証明男女之間的不同,聽得人人掩耳。

  在這場合里,一直和眾人格格不入的就是冷眼旁觀的劉備和張任了,他們兩人獨自組成一個小***,親密交談不時微笑,全不理別人。

  李傕和郭汜兩人素來豪飲,很少醉酒,因此連連勸酒下,弄得不少人喝得滿面通紅,爬伏在桌子上,死活再也不肯喝了。到了最后,眾人紛紛告辭,只剩下几人在陪著李傕和郭汜。

  太史慈當然裝作醉酒,便要和真正喝醉了的徐庶回蔡府,王允見兩人東倒西歪,生怕他們有事,正要叫人把他們送回去,卻見鮑信站起身來,說是要送兩人回去。王允看了一眼已經“醉”得不成樣子太史慈,點了點頭,不再說什么。而太史慈則心知肚明鮑信有話對自己說。不過要不是看在自己已經醉成這個樣子的份上,那個王允說不准會懷疑鮑信現在的企圖呢!早就知道這雙方并非推心置腹。

  鮑信和荀彧把太史慈兩人扶到車上,然后這兩人也上了車。才上車,鮑信就一拍太史慈的肚子,笑罵道:“子義莫要再裝了。”

  太史慈哈哈一笑,這才坐正了身子,看向鮑信笑道:“早就知道瞞不過你。”鮑信笑道:“這個當然,當年在臨淄時,子義可是千杯不醉,今天這點酒又算得了什么?”在一旁的荀彧卻接過口來道:“我雖不知道太史大人的酒量,但是卻知道鮑信大人和太史大人有話說,所以才會知道太史大人是在裝醉,不過李傕郭汜這兩人的確是令人心生厭煩,換了任何人都會學太史大人逃跑的。”

  太史慈看了荀彧一眼,發現了荀彧的一個特點,那就是特別擅長于用詞語打動別人,剛才呂布的事情就是一個明証,現在和自己說的這番話又是如此,自己和荀彧原本只說過几句話,而且當時由于是在長安城門處,因為有李肅在一旁,所以兩人僅僅是限于一般交談罷了。

  現在這個荀彧卻可如此自然的和自己搭上腔,就好像兩人已經認識了好久一般,自然會消除兩者之間的陌生感,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容易套出話來的。要知道荀彧本就是陌生人,有他在場,太史慈將會有許多話說不出口來,荀彧現在這么做正是在消除兩人間的隔閡。

  想到這里,太史慈心中一動,自己何不散播一些假消息呢?故此親熱地對荀彧說道:“荀彧先生真是智者,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在裝醉,若是換了鮑信兄這等深知我習慣的人也就罷了,偏偏荀諶先生也猜了出來,真的不比你家族中的荀諶先生差呢。”

  荀彧聞言微笑,顯然是因為自己和太史慈套近乎成功而高興。鮑信也笑著看了荀彧一眼,顯然對其過人的才智深表佩服。

  太史慈看了看正在呼呼大睡的徐庶,心知今天只能靠自己應付著兩人了。正想著,鮑信對太史慈道:“子義,自從你上次和孟德說過你在半途中被人襲擊的事情后,孟德就在暗中一直調查這件事情,最后發現,這事情有可能是張繡做的。”

  太史慈心中大奇,張繡襲擊自己?根本沒有理由。這個鮑信到底想要干什么?荀彧見太史慈一臉疑問的樣子,連忙對太史慈道:“太史將軍不必懷疑。其實這事情不是張繡想要針對將軍,而是張繡在泄私憤而已。”頓了一頓道:“將軍知道長安關于董卓和張濟的夫人鄒氏的謠言吧?”見太史慈點頭,便又道:“雖然我們不知道真假,但是張繡和鄒氏之間的事情卻是真的,因此才會對這謠言憤怒異常,所以董卓和鄒氏之間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可惜他卻沒有辦法宣泄,所以便領兵外出,美其名曰是練兵,可是他到哪里練兵卻沒有人知道,一直到我們都來到長安后,這個張繡才現身,太史將軍難道不覺得巧合嗎?其實這道理很容易說通,那就是張繡希望殺死各地諸侯的使者,給董卓找麻煩,因為使者死在長安的路途上,這件事情董卓是脫不了干系的。張繡既然奈何不了董卓,當然就采取這種極端的方式了,相信太史慈將軍也看得出來,張繡的為人非常陰狠決絕。故此這么做一點都不奇怪。而且張繡出外練兵就是在太史將軍號召各地諸侯派使者進長安之后的事情。”頓了一頓道:“不過幸好太史將軍殺得張繡大敗,弄得張繡無力在襲擊其他的諸侯使者,說起來這些使者還真得感謝將軍呢。”

  太史慈看著荀彧,不明白自己今天碰見的人為何都這么能撒謊,先是王允,然后是現在的荀彧。不過荀彧的話聽起來還真是那么回事,而且絲絲入扣,十分合理,最關鍵處是張繡的為人,是極有可能這么做的,而且張繡最大的嫌疑處還在于張繡進出長安的時間偏偏就在各地使者趕赴長安之間,實在是太過巧合了,即便是張繡在場,只怕也是百口莫辯。可惜,太史慈卻百分之百肯定這事情絕對不是張繡干的。

  的確,那偷襲者的大旗上有一個大大的“張”字,但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偷襲者的軍隊也的確訓練精良,可是訓練精良的軍隊天下比比皆是,張繡的軍隊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至于時間問題更是莫名其妙,各地使者來長安,張繡被張濟叫回來參加宴會乃是一種禮貌,沒什么奇怪的,說張繡出外練兵,沒有人見到他,那即是說張繡也完全有可能沒有襲擊使者,因為原本就無人知道張繡的去向。

  可使荀彧和鮑信的用心,太史慈卻完全知道,太史慈心中冷笑,自己早已經知道了你們和王允之間的協議,不過因為怕王允只是利用你們,并且用張繡限制你們,所以現在來打我太史慈的主意,那即是說然自己誤以為偷襲自己的人乃是張繡,然后利用自己去消滅張繡,這樣一來,沒有張繡后,王允就會完全的依賴曹操,端的打得好算盤。不過既然人家這么辛苦,自己就將計就計假裝信了,好好愚弄他們一番。

  想到這里,太史慈的臉上一沉,冷冷罵道:“好個張繡!看我太史慈怎么收拾你!”鮑信和荀彧臉上喜色一閃而過。

  鮑信一把拉住太史慈,沉聲道:“子義不要沖動,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而且自已的軍隊全在城外,我看子義在面見完后可以先一步出長安城,因為我們的人已經得知張繡會在這段時間內的某一天出城,畢竟長安城的謠言還未過去,而且子義打得他那么慘,他豈有不報仇之理?很有可能對子義銜尾追擊,先下手為強,子義完全可以半路伏擊張繡。”

  太史慈心中冷笑,從鮑信的話里,太史慈已經知道一點,那即是說,張繡在王允的計划中是要負責城防這一塊兒的,也就是說在刺殺董卓成功后,張繡一定會奉命出城巡視一番,而在報信的印象中因為先一步離開長安而不知道長安發生大事、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當然就會誤以為張繡出城是奔著自己而來的,一定會伏擊張繡的。而且這么做可以把自己先一步調離長安,如此一來,長安城外的自己就不會攪局了。

  既然張繡負責城防,那么曹操的軍隊就會在董卓被殺后被調進城內來維護治安。

  不過曹操要除掉的人還很多,因為即便沒有張繡,呂布也是王允手中的棋子,同樣可以制約曹操,當然呂布乃是匹夫,容易對付的很。不像張繡,手下有賈詡,雖說賈詡那時已經被李傕郭汜帶走,但是長安發生董卓身死的大事后,賈詡當然隨時可以回來,一旦賈詡回來,張繡就更不好對付了,看來曹操已經從王允那里知道賈詡的厲害了。

  原來鮑信找自己談話的目的是借刀殺人!

  哈,這事情真有趣,每個人都有祕密,偏偏每個人的祕密自己都知道,而每個人卻都以為在瞞著自己。太史慈想想就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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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三卷第二章刺殺   
     
  太史慈看向鮑信和荀彧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道:“如此,我便謝謝兩位,我太史慈還從未吃過這般有苦說不出的啞巴虧,也好,我便在朝見完天子之後,先一步出城,收拾張繡這殘暴之徒,也算是為大家出一口惡氣。”鮑信和荀彧點頭,齊齊說道太史慈乃是真英雄。

  正說話間,馬車停頓了下來,太史慈笑道:“和朋友歡聚的時間總是這麼短,沒想到這麼快就到地方了。”

  鮑信呵呵笑道:“看來還是讓老夫扶子義下車吧,畢竟自己乃是大醉而歸,莫要下車後落在有心人的眼裡。”太史慈點頭稱是。

  於是鮑信扶著太史慈,荀彧扶著徐庶,從馬車上下來。此時已近是深夜,故此他們下馬車的聲音顯得分外的清脆。太史慈這時卻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情,卻一時想不起來。

  驀地,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太史慈的心頭,還未來得及想這是怎麼回事時,一股濃烈的殺氣從接到一端的房頂上湧來,殺氣之強,直追遠在幽州的張郃,更勝高覽,緊接著,一人從房頂縱身飄然而下,一言不發舉刀像炮彈般向四人沖來。駭得鮑信和荀彧大驚失色。

  太史慈眼中精光一閃,只一眼便已經看出此人並非是針對在場的某一個人而來的,而是想要格殺在場的四人。

  這念頭在太史慈的頭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而過,已經無瑕細想,畢竟不能坐以待斃,才待要動,太史慈又停了下來,因為自自己的身後有一股殺氣狂湧而出,但決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奔著偷襲者而來的。不過太史慈真有點擔心這人能不能先一步阻止偷襲者的行動。

  驀地,一陣奇異的風聲響起,太史慈正不明白怎麼回事時,一道寒光以驚人的高速自太史慈的背後向那偷襲者射去。

  太史慈的銳目過於常人,只一眼便已看清飛過去的乃是一直小戟,心中一動,知道是誰來,有此人在自己就不用動手了。

  一聲可震得一般人耳膜生疼的雄壯聲音好似地域魔王的吼聲般傳來:“何方鼠輩,竟然敢行刺鮑信大人!納命來!”

  說話間,那只小戟帶著詭異的角度閃電般向那偷襲者旋飛劃去,已經到了著偷襲者的眉宇間。

  原本那偷襲者離鮑信和太史慈已經近在咫尺,見到此情景,“咦”了一聲,砍向鮑信和太史慈的長刀不得不收了回來,精光一閃,一刀削在旋轉著的小戟的邊緣處。

  若他不收刀,這把小戟就會在他砍斷太史慈和鮑信的腰的同時,割入他的脖子裡,絕對可令他身首異處,如此兩敗俱傷的局面,他當然不願意接受。

  “當!”的一聲。那只小戟在偷襲者得全力施為下改變了方向,直接向街道旁邊的一棵大樹上劃去,好像快刀切豆腐一般輕而易舉地沒入進去,“轟”的一聲,那棵大樹頹然倒地,由此可見這只小戟上施加的兩個人的力量有多麼的狂猛。

  偷襲者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的力量竟然這麼大,生出感應,上身晃了半晃。這時只聽一聲長嘯.身後的救援者已經閃電般殺到。

  典韋,果然是典韋!這才合理,鮑信身邊怎可能沒有典韋,要知道曹操現在的身份無人知道,然也不會有人威脅到他,這點為當然就是來保護鮑信了。只見典韋雙手各持一只巨大的鐵戟,向偷襲者攻去。

  典韋一出手,太史慈立時為之動容,這“惡來”果然名不虛傳,像雙鐵戟這等笨重的武器在典韋的手中根本就是渾若無物,空氣中沒有那種重武器在揮動時所特有的“嗚嗚”鳴叫聲,反而卻十分的空靈,在典韋的手腕一顫下登時抖出十道黑影,封鎖了對方攻勢的所有空間。

  這種狂風暴雨式的武功,太史慈除了在自己的槍法中可以看到影子外,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使得出,若是單論力量和體力的話,這典韋可能是三國第一人了,就是呂布似乎也稍有不及。

  不過這典韋的招式中卻有很多的破綻,而且看樣子完全沒有套路,應該是自己領悟的成份居多。如此一來,這典韋就不是呂布和自己以及趙雲的對手了,就是關羽和張飛似乎也可拿下他。但是要對付眼前的偷襲者則容易多了。

  那偷襲者當然可看得出,冷哼一聲,雙手抱刀,雙足點地,如同彈簧般彈了起來.凌空運腰仰身,手臂暴漲,然後身體猛地向下蜷縮,那把長刀化繁為簡,全力向典韋的雙鐵戟劈去。

  “當”的一聲,那偷襲者的狂猛攻擊竟然僅僅是虛招,不過是虛有其表,在他借力使力下,身子竟然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然後雙腳落地,典韋則因為判斷錯誤,誤以為對方乃是全力施為,只是沉腰頓步,失去了追擊的先機。

  那偷襲者雙足一落地,便向後一挺身,然後身子一擰,向一個黑暗的胡同逃去。

  典韋正殺得過癮,哪裡想得到對方竟然一沾邊走,心中大惱,哪裡肯放過對方,低吼一聲,便向那小胡同掠去,但是對方步伐奇快,典韋還未到那胡同邊上,這人的身體早就沒入小胡同中,消失不見了。

  典韋不甘心地想要搶入到胡同中,卻聽身後荀彧的聲音響起:“典韋,窮寇莫追!”典韋一呆,便要回身。

  誰知這時胡同中又是一股殺氣傳來,一把木桿長槍自胡同中往前似緩似快地推出,那槍桿在漆黑的小胡同的窄小的空間裡詭異的變換著角度,轉眼間便變換出五只槍頭,每只槍頭都動了起來.在有限的空間幅度裡作著奇異的動作,就像因為狂猛朔風的席卷下的一枝梅花的五瓣兒飄飛的花瓣兒般,向典韋的身前攻去。典韋哪裡想到在胡同中居然還有那偷襲者的同伙,而且槍法如此高超,吃了一驚,連忙舉起雙鐵戟封擋,“叮叮當當”連串爆響。那戴著紅纓的槍頭如同靈蛇般纏著典韋的身前身後,一陣猛攻,好似一團鬼火與典韋旋纏在一塊兒。

  典韋只是措手不及下失去了先機,武功本就在這第二個偷襲者之上,冷哼一聲,右手的鐵戟詭異的一動,“咔嚓”一聲,那紅影槍頭便被割斷,那偷襲者的手中只剩下槍桿,旋即,那槍桿也向後一收,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只槍頭。

  典韋這回卻不敢造次,向後一撤,生怕又會有人向他偷襲,卻聽荀彧此時又道:“典韋將軍,點上火把快追。”典韋一愣,卻沒有動。轉過頭來,疑問道:“先生……”

  荀彧見典韋沒有追,便對典韋道:“算了,不用追了,剛才不讓你追是怕有斷後者,怕你吃虧,後來斷後者逃跑了,你自然可以放心去追,因為不可能再有為他斷後的人了,可惜現在卻追不上了,白白錯失了揭開對方真面目的機會。”

  典韋聞言,不由得頓足不已,荀彧和鮑信自是對他安慰一番。

  經過這麼一折騰,蔡府的人被驚動起來,紛紛出來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趙雲和徐盛出門,一見太史慈和徐庶被扶著,又見典韋殺氣騰騰站在一旁,不由得一驚,雙雙搶出,以為太史慈和徐庶發生什麼事情了。

  鮑信和荀彧便把太史慈和徐庶交給了兩人。這時,長安城的守軍也聞訊趕來。

  太史慈和徐庶被扶進蔡府後,蔡文姬和何琳早就來至前廳,一見徐庶的樣子,何林便哭著撲了過來,蔡文姬也是一臉的焦急。連聲詢問兩人到底怎樣了。看看大廳中已經沒有外人了,太史慈才哈哈一笑,坐正了身子,告訴眾人自己僅僅是在裝酒醉,而徐庶是真喝多了。

  眾人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何琳更是覺得不好意思,一張俏臉通紅,便請求蔡文姬幫助自己把徐庶扶回去,蔡文姬見太史慈兩人無事,便笑著和何琳還有蔡邕去了。太史慈對徐盛道:“文響,你到門外去,看看外面現在到底都發生什麼事情了?”徐盛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太史慈這才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眾人,趙雲和許褚哪裡想得到一個晚上會發生這許多的事情,不由得目瞪口呆。隨後,太史慈這才想起,原來自己下車時覺得忘記的事情是那個惜柔沒有跟隨自己回來,也不知道王允是不是忘記了。

  這時,徐盛回來了,太史慈笑問道:“文響,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有誰來了?”徐盛笑道:“現在外面只有李儒,現在正在大發雷霆,罵那些守衛乃是一群飯桶。長安城中有此刻居然都不知道。”趙雲看著太史慈道:“主上,你認為這事情是誰做的?”

  太史慈搖了搖頭,才要說話,卻有人來報,說鮑信和荀彧要進來看看太史慈,太史慈連忙說有請。半晌,鮑信和荀彧便匆匆進了大廳。

  才一坐下,鮑信劈頭便問:“子義你看這事情是誰做的?”太史慈搖了搖頭,荀彧卻道:“這事情一定是張繡做的。”

  太史慈和趙雲對望一眼,知道兩人這是借機會再次堅定太史慈對付張繡的決心,荀彧沉聲道:“剛才偷襲我們的第一個人身形輕盈,縱掠如飛,這人分明就是張繡手下的胡車兒,而後面那用槍的高手,顯然也是張繡的手下,說不准就是張繡本人呢!”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張繡本人,要知我們走的時候張繡還在王允大人府上喝酒,只怕現在還在那裡,他應該沒有這個機會。而且張繡的武功很厲害,典韋將軍雖然技高一籌,但是絕不回像剛才那樣失去先機後還能輕易地扳回敗局。不過我想這事情應該是張繡手下的人干的,而且荀彧先生說得對,第一個人應該是胡車兒無疑。”這番話自然是太史慈在騙荀彧和鮑信的言詞。

  荀彧和鮑信見目的已經達到,不由得心中一喜,荀彧搖搖頭道:“太史將軍言之有理,不過張繡可以把自己的武功放低一下,而且張繡在宴會上也完全可以借口上廁所偷偷溜出來,到這裡行刺,然後再回去,要是他和典韋將軍纏斗的話,那要很長時間才會分出輸贏,若是驚動了別人,他的身份不久暴露了嗎?”太史慈故作恍然,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見彼此已經達到目的,便都散了。

  太史慈在兩人走後,回到客廳中,笑道:“這個荀彧這真是厲害,感覺現在他就是盯上張繡了。”

  趙雲冷笑道:“這不過是借刀殺人罷了,荀彧也太小瞧主上了。”

  太史慈搖頭道:“子龍你說錯了,要不是我們知道王允和曹操的關系,還有王允要利用張繡這件事情,說不好還真會上當呢,不過荀彧的話倒給了我一個啟示,那就是說行刺我們的人應該是今天參加宴會的人。”

  眾人大奇,不明白太史慈為何如此肯定,太史慈沉聲道:“只看今天的刺殺行動的規模,我們就知道這刺殺時臨時決定的,因為准備的實在不足,而對方之所以敢動手的原因就是因為看見今天我身邊沒有子龍等人,我又喝醉了,所以才會下手,而典韋雖然是當世虎將,但是聲名不顯,所以自然不在對方的算計之內。”

  趙雲不解道:“那胡同中的斷後者又是怎麼回事?”

  太史慈冷笑道:“那只不過是為防萬一而准備的,畢竟他們行刺的地點是在蔡府,你等隨時都可能出來援助,所以當然要有斷後者了。”眾人聽了紛紛點頭,但即便是這樣,范圍還是太大了。

  又和眾人說了一會話,分析了半天,也猜不出到底是誰人向太史慈下手,而且最關鍵處是,這個行刺的人並非僅僅奔著他太史慈而來的,就連鮑信他也要殺死,不知道這幕後人到底是哪一方的勢力。帶著疑問,眾人散了。

  第二天,太史慈和鮑信被人襲擊的事情傳遍了長安,因此長安城的達官貴人和其他使者紛紛到蔡府來慰問,顯然是在巴結討好太史慈這假冒的虞翻。一時間蔡府門前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先來看太史慈的是董卓和李儒,這兩人自然是好言安慰,並且表示要追查此事,嚴懲幕後的主使人。

  再後來看自己的是王允,隨王允而來的當然是那惜柔。這惜柔一見太史慈坐在大廳的座位上,立刻灑出滿臉的熱淚,痛哭起來。

  看著一臉淚痕的惜柔關切地看著自己,太史慈暗呼厲害,這惜柔的演技實在是厲害,王允的眼中射出慈愛的光芒,對太史慈呵呵笑道:“女大不中留,惜柔聽說你受到襲擊後,立刻失聲痛哭,不顧一切地要來看先生你,仲翔,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太史慈看著王允和惜柔,突然感到一陣惡心。王允卻對太史慈呵呵笑道:“昨晚老夫本就想讓仲翔帶著惜柔回來,但看仲翔醉得不成樣子,這才決定今天親自送來。誰知道仲翔竟會在半路上受到襲擊,幸好仲翔沒有事情。否則叫惜柔怎麼辦?”

  太史慈心中暗罵:你不讓老子昨晚把這惜柔帶回來,是因為怕老子喝醉後,立刻對著惜柔霸王硬上弓,第二天早上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事情才是真的。女人什麼時候求男人最好使,那當然是兩人顛鸞倒鳳的時候了,這王允對自己的投入這麼大,那當然不能讓自己糊裡糊塗地得了惜柔的處子之身了。

  太史慈看向哭的的臉上好似雨打梨花、淚人一般的惜柔,假裝心痛道:“虞翻何德何能,竟讓小姐如此擔心,實在是罪該萬死,幸好小姐昨晚沒有和在下一起回府,否則定會令小姐更加擔驚受怕的。”

  惜柔聞言,馬上更加痛哭起來,快步走到太史慈身前,太史慈大吃一驚:心想他不會在王允面前就和自己擁抱吧?正想著,惜柔卻停了下來,站在太史慈的身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付心碎的憔悴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王允呵呵笑道:“仲翔還不把她迎入到後面去?”太史慈連忙喚出人來,把惜柔這燙手的山芋送到了後面,心中卻在盤算到底自己要怎樣對付這個女人,可令自己獲得最大的好處。

  王允見太史慈一臉的沉思,問道:“仲翔,你有何疑問?”太史慈連忙掩飾道:“沒什麼。虞翻只在想到底是何人非要置我於死地?”

  這問題也是王允想要問的,王允目光閃爍道:“仲翔心中有懷疑的人嗎?”搖了搖頭,這乃是太史慈的真實想法。

  王允當然也知道問也是白問,因為虞翻乃是一個小人物,刺殺者明顯是針對這“虞翻”這青州使者身份去的。

  又坐了一會兒,王允見惜柔已經送到了太史慈的手裡,便告辭,臨走前要太史慈好好照顧惜柔。

  王允剛走,劉備便來了,出乎太史慈意料的事情是那個益州使者張任也跟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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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三卷第三章互騙   
     
  三人坐下,劉備先是關切地問了幾句,然後嘆道:“沒有想到這次前來長安,竟然會如此的多災多難,先是中途被襲,現在虞翻大人又被人莫名其妙的刺殺,看來這次出使回去的道路也不好走哇,若可動身,還是早一點離開這是非之地的好。”

  太史慈看向劉備,笑道:“這倒沒有什麼,來的時候我和劉備大人在一起,回去的時候我們可以結伴同行,想我青州和幽州的兵馬如此雄壯,再加上有關羽、張飛、趙雲等人只要多加注意,自然沒有問題。未知劉備大人以為如何?”

  劉備和張任相互看了一眼,劉備沉聲道:“那倒不用了,我還會在長安多帶上一些時日,因為我已經決定隨張任大人到蜀中一趟,去拜會劉虞大人。”太史慈看向張任,只見張任點頭。太史慈有點糊塗,不明白劉備這番話是真還是假,到底是劉備真的准備捨棄劉虞轉而去投奔劉焉了,還是借張任之口施放煙霧彈,以便更好地執行營救漢獻帝的任務。要知道有自己在此,只要自己青州使者一日不離開長安,那麼劉備營救漢獻帝的任務就很難完全順利的進行,因為漢獻帝一旦消失,長安城肯定會弄得滿城風雨,但是自己這青州使者一旦發現他劉備也不見了的時候,哪裡還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肯定會銜尾追來的,劉備可沒有把握對付名滿天下的青州軍,故此,劉備最好的辦法和時機就是在自己離開長安後再動手營救漢獻帝。

  張任此時開口道:“劉備大人言之有理,待朝見為天子過後,我也要立刻離開長安,這種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劉備連忙接過口來沉聲道:“若是如此,那我也不在長安耽擱,和張任大人一道動身,前往蜀中。”張任點頭道:“如此最好。”看著一臉鄭重的兩人,太史慈越發得糊塗起來,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可不可信。劉備卻嘆口氣道:“我看先生還是早作打算得好,現在董丞相看你很不對勁兒,那大概是因為曹玲的關系,先生還出言頂撞過董丞相,這絕不是什麼好事情,董丞相雖然不能在表面上把先生怎麼樣子,但是暗地裡的東西是防不勝防的,先生在長安的這段時日還是小心為妙。畢竟長安城內藏龍臥虎,軍中默默無名的高手很多,先生雖武功強悍,但畢竟勢單力孤啊。”

  太史慈看了看劉備,越發的肯定劉備是在這裡借住張任防煙霧彈,現在劉備說的這許多言語都是在勸自己趕快離開長安,這分明就是為了營救漢獻帝而作的准備,同時心中懍然,這証明劉備營救漢獻帝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大概應該在各地使者們覲見漢獻帝之後。

  太史慈心念電轉,表面上頹然一嘆道:“我家主上乃是誠心君子,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我大漢不在征戰連年,故此才發起此次朝見皇上的行動,沒有想到現在居然會是這種結果,實在令人心寒,董丞相就因為一個女人而甘願得罪我家主公,實在是不智之極。哼,最可恨的乃是徐州刺史陶謙老兒,居然有美色魅惑董丞相,帶我回到青州,一定要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主上,到那時候看陶謙如何自處!”

  劉備的臉上露出喜色,不過一閃即逝,卻對太史慈說道:“虞翻大人好糊塗,為何不現在修書一封告訴令主上呢?若是等到曹玲和董丞相大婚之後,那可就一切都晚了,令主上要對陶謙下手,只怕也會遭到董丞相的阻撓。但是現在則不同,兩人畢竟還未婚配,既便利主上對徐州用兵,董丞相也說不出什麼來。”太史慈心中冷笑,他當然知道這劉備心中的想法,對於劉備又或者劉虞來說,現在幽州來說有兩個難題,一個是公孫瓚,一個是魯肅和於禁的青州軍屯兵幽州,虎視眈眈,而這兩個難題實際上是一個難題,因為劉虞准備對付公孫瓚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自己的脅迫的結果,自己要劉虞必須交出公孫瓚和袁譚,公孫瓚當然不能坐以待斃,所以劉虞和公孫瓚之間的戰爭才會打響。

  現在劉備鼓動這假冒的虞翻寫書信給自己的這番話的目的實在是太明顯了,那分明是在借陶謙向董卓進獻曹玲的事情轉嫁危機,要太史慈全力對付陶謙,這樣就可緩解太史慈施加給幽州的壓力,要知道青州軍雖然軍隊眾多,但是也不過就那麼多人,而且那兗州和冀州剛剛平定,這兩個地方的地方軍隊是絕對不能抽調的,青州乃是太史慈的根本,更是馬虎不得,青州的本土軍隊非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可以動用。按照劉備的說法,太史慈要想趕在董卓和曹玲結婚前動手的話,唯一可以抽調的軍隊就是現在幽州的魯肅和於禁大軍。可是這麼做卻等於便宜了劉備,一方面,幽州的壓力減輕了,另一方面,等到劉備把漢獻帝帶回了幽州,自己就等於失去了對劉虞動手機會。因為那個時候自己正在全力的對付陶謙,等自己收拾完陶謙後,劉虞早就開始借皇帝的名義來號令諸侯了。最關鍵的是這劉虞完全沒有野心,所以那麼聰明的漢獻帝就絕對不會懷疑他的忠心,而歷史上袁紹討伐曹操的那一套完全用不上。什麼衣帶詔、檄文全都不好使。劉虞本就是皇室宗親。

  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劉備可以成功的劫走漢獻帝的前提下的。太史慈當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不過劉備這主意倒是不錯,哈哈,想一想,自己一直沒有借口對付陶謙,現在就不一樣了,一旦漢獻帝落到自己的手中,王允等人又把董卓殺死,那麼陶謙把曹玲送給董卓的這步高明的棋立時變得奇臭無比,因為董卓一死,王允馬上就會宣布董卓是國賊,陶謙把曹玲送給國賊,那是什麼行為,到那時陶謙根本就是百口莫辯。而自己則是師出有名,只要對外宣稱陶謙乃是董卓一黨,便可堵住陶謙的嘴巴,到那時,想怎麼對付陶謙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如此說來,自己調動一支軍隊准備進攻徐州,還真是不錯,這支軍隊也不必太多人數,有郭嘉和虞翻在,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想到這裡,太史慈發自真心地對劉備道:“劉備大人此言甚是,我這就修書一封。”劉備沒想到這“虞翻”這麼輕易信了自己的話,不由一愣。

  不過太史慈並不准備就這麼放過劉備,要知道自己也是奔著漢獻帝來的,劉備這股力量的存在實在是礙手礙腳,自己本來就是窮於應付了,絕對不可以再讓劉備給自己造麻煩,想到這裡,太史慈對劉備呵呵笑道:“既然劉備大人已經決定要和張任大人去西蜀作客,那我便不再勉強,不過說真的,若是換作我是劉備大人的話,索性就不再回幽州,定居益州。只派一人會幽州向劉虞大人匯報長安之行便算了事。”

  劉備聞言一愣,不明所以道:“虞翻大人何出此言?”太史慈笑道:“難道大人還沒有接到消息嗎?劉虞大人和令師兄公孫瓚正打得熱火朝天,現在劉虞大人身邊哪裡有像劉備大人這麼精通軍事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當然劉備大人若是回到幽州,只怕整個戰局會立時發生改變,只是一面是自己的族叔,一面是自己的師兄,劉備大人夾在中間怕事不好做人吧?所以我看劉備大人這次去西蜀只怕很難回來了。”

  劉備張了張嘴,有點啞口無言,畢竟太史慈的這番話完全是接著他的話說出來的,若是劉備反駁說自己心系劉虞的話,那麼他前面說的那些話馬上就會引起太史慈的懷疑,太史慈會問他,既然那麼在乎幽州戰局,為何不同他這“虞翻”一道回幽州去,而要和張任到益州去?

  好半天,劉備才長嘆一聲道:“我也是沒有辦法,正如虞翻大人所說,幽州的事情我真的不好插手啊。”太史慈要的就是這番話,聞言對虞翻微笑道:“其實我看也沒有什麼為難的,我看劉虞大人很難戰勝公孫瓚的。到必要時,看來我青州軍只能自己解決公孫瓚的問題。”

  劉備聞言一驚道:“虞翻大人何以如此肯定戰局的發展?”張任也在一旁眼露精光,看向太史慈,想要聽太史慈能說出什麼高見來。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這事情很容易想的,劉備大人乃是劉虞大人的心腹,自然知道公孫瓚到底知道劉虞大人多少底細,劉備大人來長安的事情令師兄也知道吧?而且令師兄是出了名的狠,一旦下定決心,便六親不認,想當年我們在諸侯同盟的時候,令師兄不自量力力斗呂布的時候,就是最明顯的例子,手臂斷了都槍不離手。一旦找到可以反擊的機會,便會不惜任何代價采取報復,劉備大人,我有說錯嗎?”

  劉備聞言,臉色大變。太史慈心中好笑,自己這番話是在提醒劉備他要營救漢獻帝的事情並非是那麼保密的,至少公孫瓚知道,再加上公孫贊的狠勁,為了對付劉虞,公孫瓚一定會把這消息告訴給他的盟友袁紹的,袁紹雖然和自己的兄弟袁朮不和,但是在不承認漢獻帝這一點上。兩人的意見是一致的。袁朮的力量十分強大,若是袁朮想要蓄意破壞劉備行動的話,那還真是十分麻煩呢。劉備當然會大驚失色。

  太史慈故作驚奇道:“劉備大人,有什麼不對嗎?你的臉色很差。”劉備聞言,連忙掩飾道:“沒什麼,這兩天賤軀偶感風寒而已。”

  太史慈心中冷笑,自己只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現在長安這幫人都把自己當成是傻子,以為什麼事情都可以瞞過自己,那自己何不也讓對方捕風捉影一番呢?對付眼前的劉備是如此,對付其他人也一樣,現在讓劉備為那些不知道隱藏在何處、可以破壞他計劃的敵人擔驚受怕一番也好,還可以分散一下劉備的注意力,讓他少注意一點自己,這樣豈非更加有利於自己節奏漢獻帝的行動?何樂而不為呢?

  在一旁的張任聽著兩人的對話,目光閃爍,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事情,弄得太史慈一頭霧水,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劉備和張人還沒有合作,劉備只不過是在利用張任罷了。不過劉備卻因為太史慈的“無心之言”心不在焉起來。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劉備走後,太史慈心懷大暢,連忙寫了一封書信給遠在青州的郭嘉,要他同王豹協商,看能否在短時間內弄一支攻擊徐州的軍隊出來。

  這封信寫完,太史慈才把信交給徐盛,要他帶出城去,就有人來報,曹操過府前來探望,太史慈欣然一笑,算來,這梟雄也應該來了。

  曹操進屋後,兩人打過招呼便坐下,曹操也不客氣,臉上帶著擔心對太史慈道:“子義,事急矣,沒想到張繡在長安城內就敢動手。”

  太史慈的點了點頭,假裝憤然道:“就是如此,不過董卓已經答應要給我一個說法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的。”曹操卻搖了搖頭道:“子義你實在太天真了,你知道嗎?現在長安城的城防本就在張濟的控制之下,若是張繡想要保護某人實在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董卓也是無可奈何。否則昨晚李儒為何罵城防軍罵得那麼厲害?不就是因為李儒和張濟不和嗎?”太史慈才知道原來張繡現在就控制長安城的城防。

  不過太史慈對曹操的想法是心知肚明,曹操和劉備一樣,也是希望自己早一點離開長安,不過目的卻不相同,劉備是希望自己不攪亂他營救漢獻帝的計劃,而眼前的曹操則是希望利用自己除掉張繡而已。不過若是自己的計劃周密的話,說不准可以把這兩個人都騙過去呢。

  想一想,曹操並不比劉備容易,要知道原本大有可為的江南現在卻是劍拔弩張的局面,曹操要向南發展的話,先要得到劉繇的支持,即便可以得到劉繇的支持又如何?袁朮、孫策、王朗、嚴白虎都不是省油的燈,曹操要一個個地去征服,光是孫策這塊硬骨頭就叫曹操夠嗆。所以說,對於曹操來講,現在在長安的局勢就對是一個他發展實力的大好機會,一旦可以除掉董卓,王允有沒有其他的實力可以依靠,那麼曹操馬上就是權傾朝野的人物,一旦可以控制皇帝的話,曹操馬上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且董卓身死之後,李傕郭汜等人立刻就變成了喪家之犬,再加上一個呂布,這些人完全都可以被曹操收為己用,於是,丹陽軍,並州軍,西涼軍,還有朝廷的軍隊無不被曹操據為己有,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再加上不用面對世家大族的敵視,只怕在短時間內便可迅速崛起,和自己這中原霸主相抗衡了。

  再想得遠一點,曹操還可以迅速的出兵漢中,掃平西蜀,要知劉焉已經沒有多長時間活了,劉璋無能,哪裡會是曹操的對手?一旦連西蜀都被曹操控制的話,那太史慈統一天下將會變得十分艱難。所以今次自己一定要把漢獻帝搶到手中,既不能便宜劉備,更不能便宜曹操。

  想到這裡,太史慈對曹操道:“孟德兄的意思我明白,也好,那我就先一步離開長安。”頓了一頓,又道:“孟德兄和我一起走好嗎?彼此路上也好有個照應。”太史慈這句話是必須說的,若是不說的話,曹操反而會感到奇怪,畢竟當晚那個刺客的攻擊對象可是無差別的。

  曹操早就料到太史慈會如此說,搖頭道:“子義還是先走一步吧,我在長安還有點事情要辦,而且我看張繡主要是針對子義你,因為畢竟在半路上擊潰張繡的人是你,所以子義你還是早走的好。”太史慈點頭道:“帶我見過聖上後便走。”曹操點頭道:“如此最好。”

  一時間,兩人不知道說什麼好,曹操便對太史慈道:“子義一定累了,還是休息一下的好,畢竟今天來拜訪子義的人太多了。”

  太史慈笑道:“說真的,還真是來了不少,不過這些使者中那個馬騰可沒有來,不過我看那個馬騰和楊彪倒是走得很近。”

  曹操眼中精光一閃,沒有說話,太史慈心知曹操已經注意到馬騰和楊彪的怪異處了,不再多言,曹操自然會去防備這兩個人的,不過王允有沒有和楊彪勾結,馬騰都不該如此低調的。

  正在這時,有人來報,說是陳登和曹豹來探望太史慈,曹操連忙站起身來,對太史慈道:“這兩人來了,我便要走了,他兩人實在是太熟悉我了。”太史慈笑道:“一直忙得沒來得及問你,也不知道孟德兄你和陶謙的關系到底為什麼弄得這麼僵,要不要小弟我幫幫忙?”

  曹操搖頭道:“算了子義,有些事情無法勉強,我自問沒有對不起陶謙大人的地方,不過陶謙大人卻一直在防備我,不說也罷。”

  說罷,對著太史慈抱了抱拳,匆匆走了。

  太史慈卻揉了揉自己有些生疼的腦袋,只希望這兩個家伙不要再給自己造什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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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 第三卷第四章京亂(上)

待太史慈送走曹豹和陳登兩人后,已經是萬家燈火的時分。

這兩人倒是沒有跟自己找什么麻煩,只是一般的探望,曹豹的態度很勉強,帶著一種故作姿態地囂張氣焰,令人很不舒服。

陳登卻比原來更加熱情,不過這卻反而令人心寒,因為這代表著陳登有著更加銳利的眼光。

找來趙云等人,先是聽說了李傕郭汜帶著賈诩出長安城的消息,太史慈知道,包括自己在內,很多人都樂于聽到這個消息。

醫治好肚餓,宮中傳來消息:明日,皇帝接見各地使者。

太史慈心中大喜,知道長安之行終于到了水落石出的一天。

第二日,皇宮。

長安的皇宮雖然年久失修,但是自有一股恢弘之氣萦繞其間,若是和洛陽的皇宮比起來,自然結構沒有那么復雜,更沒有那么強烈的神話氣息,但是卻一掃洛陽宮廷那種神秘的頹廢感,一種英雄起于草莽間的睥睨天下的感覺。

以太史慈的深沉和趙云的豪情蓋天,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再看看其他地方的使者,個個臉上莊嚴肅穆,顯然也被這其中的氣勢懾服。

趙云低聲道:“主上,我站在這里怎么有一種渺小的感覺?”

太史慈的嘴角逸出一絲微笑,道:“這或許就是高祖皇帝的胸懷所在吧?”

大風起兮云飛揚!

趙云的雙眼登時一亮。

大丈夫當如是!

正在這時,一個小黃門走了出來,用陰柔的嗓音唱喏道:“皇上有旨,各地使者請上殿。”

于是眾人紛紛整理自己的衣帽,在那小黃門的帶領下,昂然步入皇宮。


太史慈的心中卻沒有半點慌張,這許多年后,終于再一次見到了漢獻帝。

半晌過后,眾人來到了悄無聲息的宮殿之上。

在小黃門的唱諾聲中,眾人紛紛下拜。

太史慈抬眼看去,卻見漢獻帝端坐在皇位上。

他長大了。

這漢獻帝的臉上明顯帶著者年齡的小孩所沒有的成熟,一雙眼睛目光閃爍,竟然令太史慈都生出炕透之感。

長時間的殘酷政治斗爭已經讓這孩子深深明白了沒有可以真正相信的道理,每個人都在拿他當號令天下的工具。

而且這工具還有隨時被人丟掉的可能。

太史慈看得心中一凜,這樣的孩子只怕比成年人還難對付。

他比誰都知道權力的重要,也比所有人都渴望權力,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沒有掌管過權力,所以為了權力他可以不擇手段,而權力到手后,他又因為權力太大而變得揮霍無度。

絕對不可以把權力交給這種人。

正想著,漢獻帝招呼眾人平身。

然后是一連串的乏味禮節,漢獻帝沒有半點表情,就好像木偶一般。

太史慈知道,漢獻帝現在生活在監視中,做什么事情根本就是全無自由,在董卓的陰影下,不管越雷池半步。

這漢獻帝只是禮節上慰問了間,對太史慈並無額外的表示。

倒是在眾人走之后,不出太史慈意料的把劉備留了下來。

才出宮門,趙云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

太史慈之道趙云去找史阿了,招呼趙云來到身邊,對超云沉聲道:“子龍,事情怎么樣了?”

趙云皺眉道:“我聽史阿說,這兩天劉和頻頻到宮中來,由于皇上視史阿為心腹,而且逃跑出行當然離不開史阿的幫助,所以一切計劃史阿都已經知道。”


太史慈大喜道:“如此最好。”旋即看到趙云的臉不大好看,奇道:“子龍,有什沒對嗎?”

趙云點頭道:“我聽史阿說,原本皇上對是否跟隨劉備出逃下不定決心,因為劉備在途中遇襲的事情皇上已經知道,他在擔心劉備根本就沒有保護自己的力量,而史阿也曾暗示過要皇上依靠一些強力諸侯出逃。但是皇上卻認為那和落在董卓的手中沒有什沒同,只不過是生活會好一些,但是自己還是沒有權力。倒是皇族的人可以信任。尤其是這個劉虞。”

頓了一頓,趙云又道:“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劉和和劉備始終受到別人的監視。”

太史慈眼眉一挑,疑問道:“難道是王允的人?”

趙云搖頭道:“不是,據說是一些形跡可疑的西涼士兵。我看這是他們的錯覺,董卓若是懷疑他們的話,早就把劉備他們抓起來了,還監視什么?”


太史慈的表情鄭重起來道:“這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你不要忘記,西涼兵不是只有董卓才有。”

趙云聞言,馬上恍然道:“主上是說馬騰?”

太史慈點頭道:“正是如此,我一直在懷疑楊彪和王允之間有密議,可是卻苦無證據,現在劉備受到監視的消息則證明了這一點。”

趙云點頭,他自然明白太史慈的意思,馬騰聽命于楊彪,而楊彪則和王允有秘密聯系,王允從袁紹那里得知了劉虞要營救漢獻帝的行動,但是又苦無證據,更無法監視劉備,更不可能把這事情告訴董卓,否則連他自己的大事都會泡湯,所以才通過楊彪命令馬騰全面監視劉備和劉耗行動。

因為馬騰方面的人乃是西涼人,不容易引起劉備方面的懷疑,而即便是引起了懷疑,劉備等人也只會聯想到董卓身上去,認為是董卓在暗中監視他們,因為從表面上看,馬騰根本沒有見識劉備的理由。

看來劉備故布疑陣蓄意接近張任也是在蒙騙監視他的人。

太史慈疑問道:“可是皇帝為何突然下定決心和劉備走了呢?”

趙云沉聲道:“史阿說那是因為劉和已經向皇帝保證,參加此次行動的還有益州刺史張任。主上這事情……”

太史慈一擺手,斷然道:“子龍不必放在心上,張任絕對不上能參與此事,劉備應該知道若是有張任參與其中的話,事情只怕會更糟糕。”

趙云點頭道:“主上的意思我明白,劉焉乃是由野心之人,劉備曾經在劉焉的手下做事,自然知道劉焉是什么樣子的人,和張任合作無疑是與虎謀皮。”

頓了一頓道:“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皇上認為有張任的參與,這件事情成功的把握極大,所以史阿失去了進言的機會,沒有辦法向皇上說明主上的意圖。”

太史慈沒有想到是這種局面,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幸好他沒有說,否則皇上現在馬上就會把這消息告訴給劉備和劉和,以劉備的智商,肯定會意識到我們這支使者隊伍有問題。”

趙云點了點頭,忍不住問道:“可是我們要怎樣才可令皇上心甘情願地跟我們走呢?”

太史慈冷冷一笑道:“原本沒有辦法但是現在卻又辦法了。”

趙云聞言一愕,看向太史慈,太史慈沉聲道:“子龍,你去通知史阿,要他盡量把劉比援皇帝的日子拖到王允行動的那一天。”

趙云先是一愣,有點明白了。

太史慈心中長長歎了口氣,看來沒有時間再作周全的准備了,兵行險著。

但在這之前,太史慈只能作觀其變。

長安,山雨來風滿樓。

三日后。外人只看見:


張濟的夫人鄒氏接到了王允夫人的“邀請”,到王允府中作客。

王允卻到丞相府去“辦公”。

沒有多長的時間,董卓的車駕就趕到了王允府。

一個時辰過后,張繡怒氣沖沖而來,看見停在王允府門前的董卓的車駕,張繡雙目噴火,上前砸門,董卓的手下哪里是張繡的對手?一個個被打得東倒西歪。

不多時,董卓滿臉故作沉著的走出了王允府,上了馬車,匆匆離開王允府。

隨后,張繡滿臉憤怒地帶著自己的嬸子鄒氏離開。


這消息很快便傳得長安盡人皆知。不過這事情只能不了了之,董卓是理虧,張繡卻是對對方無可奈何。

但太史慈等人知道,王允已經准備好了一切。

隨后又有一個消息傳了出來,說是董卓回到丞相府后,卻發現曹玲正和呂布坐在鳳儀亭中談天,言笑甚歡,情意綿綿,董卓看了勃然大怒,但是卻沒有沖這兩人發火。

呂布則匆匆忙忙逃走。

這件事情同樣是不了了之,因為董卓前些日子才向呂布道過歉,現在在對呂布如何的話,實在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董卓唯有忍下怒火,倒霉的卻是李儒,董卓認為是李儒出的主意令他和呂布兩人關系尴尬起來。

李儒被疏遠了很多。

而王允卻趁機開始親近董卓,為董卓辦了許多事情。因其在長安城的聲望,所以辦起事情來自己順風順水,贏得了許多人的贊譽,更令董卓開始倚重他。

李儒卻塗沒奈何。

不過太史慈等人卻知道王允贏得董卓信任的最大原因乃是因為王允讓董卓得償夙願,令董卓和鄒夫人有了一夕歡好。

這拉皮條的生意王允做得實在是太好了。

隨后,蔡府門前多了很多形跡可疑之人,太史慈心知肚明這乃是曹操和劉備等人弄出來的疑兵之計。

果然,劉備和曹操再次登門拜訪,勸太史慈盡快離開長安。

太史慈當然如他們所願了。向漢獻帝和董卓正式提出了離開長安的請求,漢獻帝當然全無意見,董卓這段時間只覺得心力交瘁,畢竟長安的事情太多了,而且這個虞翻前一段被人行刺,到現在還不知道凶手是誰,弄得董卓很沒有面子,現在這個虞翻主動要求離開長安,董卓只覺得這乃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當然十分痛快的放行了。

于是,虞翻在盛大的歡送隊伍中,一臉黯然德離開了長安。

太史慈的離開就如同賈诩的離開同樣令許多人松了一口氣。

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那個離開的“虞翻”並非是太史慈,乃是一名特種精英裝扮而成的。

同時離開的人還有蔡邕父和徐庶,以及常在暗處、一起離開的何琳。

蔡邕要走的理由十分充分,因為這兩年青州學術繁榮,稷下學宮乃是天下學術精英聚集的地方,所以身為當代文壇領袖的蔡邕若是沒有去過稷下學宮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

更何況,在名義上,蔡文姬乃是太史慈的子,這門婚事已經拖了三年,今次青州使者虞翻來到長安的任務之一就是請蔡文姬到青州去完婚,所以蔡文姬的離開也是順理成章的,送兒出嫁,則是蔡邕離開長安的另外一個理由。

蔡邕答應董卓,待蔡文姬完婚后,馬上就從青州返回。

董卓不願意為這件事情得罪太史慈,不過董卓自己他的如意算盤,要知道蔡邕雖然是文壇領袖,但是這兩年的學術之首乃在于青州,說學問必談新“五德終始說”。

蔡邕、王允、楊彪等人的風頭已經漸漸地被太史慈等新銳蓋過,董卓之所以養著蔡邕,就是為了借助蔡邕的名聲,現在蔡邕到青州去,那等于讓蔡邕在學術聲望上獲得了一次新生,而且太史慈乃是蔡邕的婿,有這層關系,太史慈怎么也得給自己的老丈人一個面子吧。

所以粹個角度上看,蔡邕到青州去,對于董卓來說倒是一件好事,至于他會不會來,董卓反倒不放在心上,反正蔡邕本身就是一個守信用的人,人家蔡邕說得很清楚,“董丞相在長安,我蔡邕是一定要回去的。”

故此,蔡邕和蔡文姬的離開十分順利,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攔,唯有王允等人在暗中暗叫可惜,因為他們失去了整治蔡邕的機會。

至于王允送給太史慈的那個惜柔自然也在車架中,這些天太史慈當然沒有碰她,因為他還沒有想好到底怎么收拾她。


現在這個惜柔的作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在長安之亂中,王允最后像歷史一樣死于非命的話,這個惜柔就是全無作用。

若是王允活下來的話,那么這個惜柔的作用可就大了。

當日去送行的人,當然包括了曹操、劉備等人。

何琳則裝扮成了蔡文姬的貼身侍,坐在馬車上,順利離開。

因為一切准備妥當,所以徐庶自然不必留在城中,趙云許褚等人當然一樣隨行。

而駐扎在城外的青州大軍則在趙云的帶領下一起開走。

在隨后的幾天內,徐盛和武安國帶著二百特種精英悄悄地潛回了長安,和太史慈會合。

太史慈知道,王允要創造一個董卓外出的機會,這樣才可以殺掉董卓。

理由是什么呢?由于時間已經和歷史不同,所以王允利用的機會肯定不是歷史上的機會。

又過了幾天,答案出來了。

董卓大婚,王允的意見是這場婚禮要大辦特辦,整個長安城都要為之慶賀才對,更何況各地使者才朝見過天子,所以更應該把婚禮辦得隆重些,以求雙喜臨門。

而且正好除了青州使者之外,其他使者仍然留在長安,這機會千載難逢。

董卓大喜,自然照辦。

太史慈等人知道最后的時刻終于到來了。

清晨,長安城內便開始在大司徒王允的組織下懸掛各種喜慶之物,董卓的行程也被王允安排妥當,由于徐州遠在千里,所以王允建議長安城作為曹玲的娘家之地。而董卓母親居住的地方則作為婆家,所以王允請董卓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道在董卓的母親家中居住。

到了第二天,再有董卓親自前往長安迎娶曹玲。

至于董卓的隨行人員,王允安排的是呂布和李肅,不問可知,這李肅也早已經被王允所收買。

隨行的部隊當然是張繡所帶領的城衛軍。

董卓當然沒有異議,因為呂布放在長安城里他實在是不放心,誰知道一個晚上呂布和曹玲之間會發生什么事情?

至于張繡,則是王允極力舉薦的,認為這是兩者緩和關系的絕好機會。董卓一直覺得心中有鬼,那當然馬上同意了。

此時董卓早就已經對王允言聽計從。自然是無不答應。

不過這件事情也令太史慈非常奇怪,不明白為何董卓這么輕易地就相信了王允的話。

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太史慈和徐盛、武安國兩人此時正靜靜地守在皇宮之外的隱蔽處。至于長安城的其他動向自然有人負責。

看看時間,董卓的婚慶大典馬上就要開始了。

長安城各方面的勢力在這張燈結彩中各個劍拔弩張,要斬獲自己心中最大的戰果。

卻沒有人注意到在長安城這巍峨皇宮外,這只毫不起眼的小小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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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 第三卷第五章京亂(中)

看著巍峨的皇宮,徐盛的心髒不爭氣得跳了兩下,先是看了看身后那些全副武裝,蒙著面的特種精英,然后轉過頭來對太史慈道:“主上,王允玩的是什么把戲?長安城的守衛已經被他抽空了,難道他就對長安城這么放心嗎?張繡豈是那名用的?”

    太史慈笑道:“當然不是,你忘記曹操了嗎?有曹操協助王允,要守住長安城已經足夠了。莫要忘記王允同樣不放心張繡,他只不過是要兩者相互制衡罷了。”

    頓了一頓,太史慈沉聲道:“你有沒有想過,曹操乃是外來諸侯,王允可以放心大膽的要曹操守城,因為即便是曹操有野心,也絕不敢在這時候動手,因為作為外地諸侯,曹操沒有理由誅殺大臣,霸占長安。可是張繡就不同了,因為張繡乃是長安城的守將,要是領張繡守城的話,張繡想要做出什么事情來實在是太容易了。”

    徐盛恍然道:“原來如此!”

    太史慈冷哼道:“更何況,我看王允在長安城內的力量還不止如此,你忘記楊彪和馬騰了嗎?不過我看馬騰在長安城的作用並不是沖著曹操來的,王允明明已經知道劉虞要營救皇帝的事情,可是卻全無監視劉備的動靜,你不覺得奇怪嗎?”

    徐盛想了想,駭然道:“難道說王允通過楊彪控制馬騰,令馬騰暗中盯住劉備?”

    太史慈冷冷一笑,道:“這件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從子龍那里知道的,你們在城外當然不知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劉備的具體計劃王允是不知道的,自從昨晚上起,劉蓖一直呆在自己的府中不出來,對外聲稱說是等到董卓進城后再到城門迎接,誰知道劉備真正的行蹤在哪里?”

    武安國嘿然道:“若不是有史阿的話,我們也不可能了解得這么清楚。”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所以說馬騰的力量現在肯定被分散了,因為王允無法確定劉備到底在哪里。這么看來,反倒是我們的機會最大,不過我倒對張任行蹤諱莫如深,這家伙也在學劉備玩消失,一直躲在自己的住處不出來。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徐盛笑道:“不過我看現在最高興的應該是劉備,他沒有想到會等來這一天,現在他一定在感謝史阿一直不同意前些時候營救皇上的‘英明’決定。若是前幾日動手,別說王允了,就是董卓都會跑來對付他,現在等到董卓大婚再動手在劉備看來實在是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武安國道:“這個自是當然,董卓大婚,長安城里一片混亂,人人巴結討好董卓還闌及呢,又有誰去關心皇帝?張繡又出城在外,對劉備來說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所謂疏不間親,董卓最大的錯誤乃在于疏遠李儒,李儒雖然有些趨炎附勢,但是絕對是對董卓忠心耿耿之人,畢竟乃是董卓的婿,可是董卓卻疏遠李儒,這才令王允這么輕易地得到機會。實在是董卓自尋死路,怨不得別人。”

    徐盛笑道:“這倒是方便了我們,劉備動手之時,就是董卓到長安的時候。我們自然可以混水摸魚。”

    武安國笑了起來。

    突地,太史慈沉聲道:“不要出聲,劉和來了。”

    徐盛和武安國連忙靜了下來,向對面看去。

    長安城外,浩浩蕩蕩的車洱在向長安城進發著,心滿意足地董卓看著遙遙在望的長安城,心中的暢自然是無法形容,看了看身邊一直陪笑的李肅,心情大佳道:“李肅你這一趟辛苦了,這些年來,倒也難為你了,這次回到長安后,老夫定會好好的獎賞你。”

    李肅嘻嘻笑道:“丞相才是辛苦。”

    董卓奇道:“老夫不過是娶嬌過門,這乃是風得意的事情,有何辛苦可言?”

    李肅卻笑道:“丞相新婚燕爾,卻還要日理萬機,那豈非辛苦之急?舍小家,顧大家,難道還不辛苦嗎?人家都說治國易,治家難,丞相日后還有的辛苦了,讓國民和嬌都滿意,丞相真是奇才。”

    這一番話說得董卓心怒放,呵呵笑道:“人人都說你擅長于拍馬屁,我看一點也不假,我說王允為何要你跟著我?帶回到了長安城后,你一定要在曹玲面前多多誇獎老夫間。”

    李肅故作大喜,低下頭去,深深鞠了一躬,董卓心滿意足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向長安城方向看去,但是卻沒有看到李肅的眼中殺機一閃。

    呂布一直沉默不語,只是騎在火紅的赤兔馬上,那右手提著的方天畫戟在陽光下閃爍著詭異的血紅殺機。而他行進的角度正是董卓的斜側角,乃是最容易發出雷霆一擊的地方。

    張繡卻一直在隊伍的最前方,連頭都不回。在董卓的車駕后面也是一只騎兵隊伍,由徐榮帶領,這徐榮乃是董卓的心腹,故此深得董卓的信任。

    董卓的隊伍終于到了長安城的城門下,還未說話,長安城那巨大的城門就已經緩緩的打開。

    董卓站在馬車上呵呵大笑。

    不過張繡的軍隊娶不往里進,董卓感到十分奇怪,喝道:“張繡,你在搞什么鬼?”

    這時,一人出現在了城頭上,一把悠揚的男聲傳了過來:“董丞相,還認得我嗎?”

    董卓聞聲愕然,只覺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才抬起頭來看。

    這時,張繡已經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悄悄地掉轉馬頭,呂布的赤兔馬也悄然動了起來。

    “曹操!你怎么在這里?”董卓這才發現站在城頭的乃是曹操,不由得大驚失!

    “丞相小心!”徐榮的聲音從后面驚恐的傳了過來。

    董卓只覺得自己的背后一股寒風襲來,那感覺熟悉得很:那是呂布,他的義子!

    董卓知道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避開呂布的襲擊的,條件反射的把身邊的李肅一把拉了過來,向身后一拋。隨即自己便滾下車來。

    李肅正在興災樂的看笑話,並且准備隨時從一旁把董卓推落下馬。誰能想得到董卓會有這一手。

    轉眼間,一團火焰襲來,李肅自然知道那是方天畫戟的火焰,登時被嚇得魂飛魄散,叫了出來。

    方天畫戟下從無活口。

    大漢第一劍師王越都不能幸免,更何況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呢?

    后面的徐榮一見董卓落在了馬車下,慌忙組織手下士兵向前面沖來。

    呂布見自己的好友李肅被拋了過來,連忙變招,那方天畫戟幻化出來的火焰立刻消失不見,李肅卻奇跡般地被飄在了半空中,

    仔細看時,卻原來是被呂布的方天畫戟的前尖掛住了他腰中的絲绦。火紅的呂布單手擎著巨大的方天畫戟,而方天畫戟前面則掛著一個被嚇得哇哇大叫的人,那形象實在是詭異到了極點。

    張繡的騎兵卻已經沖到了董卓的身邊,紛紛舉起武器,向董卓身上砍去,刺去。結果卻刀槍不入。

    張繡一愣道:“這老賊身上有內甲,刺他的腿和頭!”

    眾士兵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向董卓的腿和頭招呼。

    董卓本身也是第一流的戰將,大吼一聲,從地面上一躍而起,隨手抽出了一把流光溢彩的佩刀,一刀揮出,接近董卓身邊的武器被一一削斷。

    那些時並沒有想到自己的武器會被輕易削斷,不由得一愣。

    這時候城頭傳來了聲音道:“大家不必驚慌,老賊手中的那把刀乃是我當年行刺他的七星寶刀。用長距離武器格殺此賊。”

    董卓恨得抬起頭來,卻發現曹操身邊已經多了幾個人,一個正是使者鮑信,在曹操另一邊的卻是一個如同地獄魔王在世的大漢,最后一個人則是面帶笑容的王允。

    一瞬間,董卓全都明白了,恨聲道:“王允,你騙我!”又長歎道:“悔不聽李儒之眩”

    王允哈哈大笑道:“老賊,老夫隱忍不發這許多年就是為了今天,可笑你熏心,念念不忘,居然會疏遠李儒,連疏不間親都忘記了,活該你倒霉!”

    董卓恨道:“我悔不該信你之言,說什么老夫今日可以坐擁雙,連那鄒氏都可以納入囊中!李如早就說過你最不可信,我……”

    話猶未已,一顆頭顱已經被那如同魔王的大漢高舉過頂,喝道:“老賊,你看這是誰?”

    董卓抬頭看時,一眼便認出那是李儒的頭顱。不由地大叫一聲。

    突的,董卓才發現自己飛了起來,離地面越來越遠……

    呂布出現在了董卓的身后,正是他一方天畫戟砍斷了董卓的頭顱。而李肅此時正因為死里逃生而堆坐在地上面白唇青,嘴唇哆嗦說不出話來。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向董卓那無頭的、正在從脖項處向外的屍體,一臉的癡呆。

    董卓一死,徐榮看得肝膽俱裂,手下士兵更是嘩變,立時轉身向后面逃去,邊跑還邊叫道:“丞相死了!丞相死了!”

    徐榮一咬牙,知道眼前事無可為,一兜馬頭,開始向長安城的東面倉皇逃去,他要趕到牛輔那里去報信。

    張繡豈會給他這個機會?連忙帶領手下士兵開始進行追擊。一時間,雙方士兵就像是向東流去的黃河般奔騰不息的湧去。

    張繡經過呂布身邊,對呂布道:“此間就交給溫侯了!”然后吩咐身后一將,要他分兵回城,協助王允防守長安。

    呂布答應了一聲,連看都未看董卓的身體一眼,方天畫戟隨手一揚,在陽光下閃射出詭異的光輝,再下一刻,董卓的頭顱已經掛在了方天畫戟的戟尖上。

    王允看見張繡在城頭哈哈大笑,眼看大事已成,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巅峰上,哪還不志滿意得?

    曹操和鮑信對望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笑意。

    張繡已經不知深淺的去追擊徐榮去了,很有可能在半道上被太史慈阻擊,只要想一想,太史慈、趙云、許褚這三人的聯手之威,只怕張繡連三招都挺不過去吧?一旦張繡身死,長安城里就剩下一個呂布,那還不是怎么擺布怎么是?

    王允此時看向典韋,笑道:“典韋將軍,你現在窘長安城中去,按照老夫給你的名單,給我誅殺叛黨!”

    典韋看了曹操一眼,曹操微一點頭,典韋應聲而去。

    典韋才走,呂布左手提著到現在還有點傻的李肅,右手拿著方天畫戟,那董卓的頭顱自然有人拿了上去。

    呂布意氣風發來到王允的面前,呵呵笑道:“呂布今日心中大快,實乃拜大人所賜!”

    曹操此時卻突然道:“對了,呂布將軍,你趕緊去董卓在長安城的府邸去救曹玲吧,我的手下典韋乃是一個莽漢,殺得起的時候,他可不分人。”

    呂布聞言為之變,闌及向王允打招呼,便連忙下了城樓向城里趕去。

    王允為之愕然,他沒有想到呂布會對曹玲用情這么深。

    曹操表面上不動聲,心中卻在冷笑,知道自己已經走出了討好呂布的第一步,要籠絡呂布,最好的方法莫過于討好他身邊的人。

    王允太老了,炕出來一個人一旦參與政治便不再是任人擺布的瓶,對于人不能僅僅是利用,還要在表面上尊重她們。

    王允好半天才回過勁來,轉過身來對曹操道:“孟德,你快去請太常卿種拂、太僕魯馗、大鴻胪周奂、城門校尉崔烈、越騎校尉王颀幾人來,要他們主持大事,長安城離不開他們的照拂。等他們來了之后,我們便去請皇上主持朝政!”

    曹操一愕,知道這幾人也是王允的心腹,也就是說是自己的敵人,口上應了一聲,心中卻把這幾人的名字深深記在心里。

    長安城外,某處密林。

    趙云和許褚領著剩下的四千八百特種精英,已經張開了一個口袋,在這里靜靜地守候,等待著張繡的到來。

    許褚張望了半天,對趙云道:“子龍,難道真的不能格殺張繡嗎?”

    趙云點頭道:“這是主上的命令,因為張繡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這張繡還有一定的作用,若是可收付張繡的話,那對我們將非常有利。”

    許褚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趙云笑道:“若是張繡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被王允利用,更被曹操算計的時候,你說他會怎么辦?”

    許褚的雙眼亮了起來,顯然明白了趙云的意思,趙云又道:“而且主上是希望通過張繡引出那個賈诩,這才是主上的真正目的所在。”

    許褚點頭。

    就在這時,遠遠地,塵頭飛揚,顯然是有大量的軍隊蜂擁而來的結果造成的。

    趙云一擺銀槍,對身后的特種精英傳令道:“准備攻擊!”

    長安城,皇宮外。

    劉和已經進去半天了,算算時間,也該帶著漢獻帝出來了。

    遠處,殺聲震天,顯然是王允等人已經動手了。

    徐盛焦急道:“主上,為何劉和和史阿他們還沒有出來?再不出來的話,他們也會失去離開長安的機會的。”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文響你不必著急,劉備他們自有分寸。”

    話才出口,劉和已經出來,那背后還跟著一輛馬車,不問可知,馬車里坐著的當然就是漢獻帝。

    由于劉和乃是經常進出皇宮的熟人,所以自然無人阻擋。

    馬車出了宮門,果然像史阿提供的那般,向太史慈這面駛來。

    劉備到現在還未出現。

    馬車來到密林處停了下來,劉備帶著關羽和張飛以及幾百個龍精虎媚手下出現在密林的邊緣。

    關羽還是一付冷然的殺手本,張飛卻在焦躁不安的搓著自己的雙手。顯然是等不及了。

    劉和大笑著跳下馬來,向劉備走去,劉備也是滿面笑容,兩人一個擁抱后,劉備笑道:“皇上在后面嗎?”

    劉恆了點頭,劉備笑道:“那我們馬上啟程。”

    劉和笑道:“這個自是當然,對了,為何長安城這么大的喊殺聲?”

    劉備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已經派人去探聽了,按理說今天乃是董卓老賊的婚宴,不應該這么混亂的,不過也許是董卓玩兒出的什么新樣吧?”

    劉和哼了一聲:“不過他已經沒有多長時間好活,待聖上駕臨我幽州,天下諸侯必將對董卓群起而攻之,倒是他便死無葬身之地!”

    蓦地,一把雄壯、卻略帶異域味道的好聽男聲傳了過來:“董卓老賊的死活就不用你們擔心了,不過你們今天誰都別想離開!”

    太史慈等人循聲望去,卻見在劉備的身后又湧出一幫人來。

    為首的正是西涼馬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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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 第三卷第六章京亂(下)

劉備和劉和轉過頭來,見到對面的人居然是馬騰,不由得愕然。

    劉備的臉先是一變,馬上露出親切的笑容道:“原來是西涼的馬騰大人,不知道是哪一陣風把你吹過來了。”

    馬騰淡然道:“本人沒有心情和你們談天,你們現在唯一的選擇就是放下你們的武器,把皇上請出來。只要你們合作,我會向王允大人求情,饒你們不死的,畢竟劉備你也是劉虞大人派來的使者。相信王允大人不會難為你們的。”

    劉備的眼中閃過精光,獨自低聲道:“王允?”隨即對馬騰朗聲道:“馬騰大人,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我和劉和大人在這里閒談,與您何干?”

    馬騰嘿嘿笑道:“閒談?”旋即肅容道:“實話告訴你們吧,你們的行動王允大人一早就知道,只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才一直隱忍不發,難道我的人在監視你們,你們就沒有絲毫的察覺嗎?”

    劉和恍然大悟道:“原來那些西涼人是你的手下。”旋即閉上了嘴巴,因為這等于承認了馬騰的話。

    馬騰冷笑道:“你以為是董卓老賊嗎?哼!若是換了董卓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你們都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頓了一頓道:“索讓你們死個明白,本人此次來長安乃是收到了我們馬氏家族的世交楊彪大人的信,要我來長安協助王允大人共除國賊,消滅董卓,正好董卓老賊也寫信來要我到長安來,作為西涼的使者以壯門面,本人當然是將計就計,來到長安,接道的任務就是來監視你們這些想要劫走皇上的無恥之徒,王允大人神機妙算,董卓現在只怕已經身首異處,要我用西涼人監視你們也是為了混淆你們的視線。”

    在暗處的太史慈這才知道馬騰會出現在長安的原因。

    馬騰的話給了劉備太多的震撼,劉和不能相信道:“什么?董卓已經被王允殺死了?”

    馬騰避而不答,左右看了看,笑道:“王允大人果然沒有料錯,這件事情果然和張任沒有關系?”

    劉備見事情已經敗露,沉下臉來,道:“我們營救皇上也是為國出力,豈可和董卓這等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相提並論?而且王允也未必就是真心救主,搞不好就是第二個董卓。更何況皇上是自己主動要離開的,皇上的命令乃是金口玉言,馬騰你有何資格指手劃腳?”

    馬騰淡然道:“現在皇上在你的手里你自然怎么說都可以,和董卓一樣的是你才叮”

    劉備木無表情的哈哈一笑道:“你要弄清楚,我乃是漢室宗親……”

    馬騰打斷道:“漢室宗親就不會謀反嗎?你不也在防備劉虞的使者張任嗎?”

    劉備才待說話,那車門打開,漢獻帝和史阿出現在眾人面前。

    漢獻帝沉著臉對劉備道:“劉皇叔,馬騰說的事情是真的嗎?難道張任並沒有參加行動?”

    劉備恭聲道:“皇上請恕小臣欺君之罪,不過小臣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還請皇上見量。”

    馬騰則在后面躬身道:“原來皇上安然無恙,小臣這就放心了,皇上,董卓已經伏法,現在我大漢正是中興之時,有王允大人這樣的忠義能臣,皇上還何慮之有?”

    漢獻帝神一動,才要說話,劉和卻在一旁道:“皇上,馬騰之言不可信,王允明托救主,實則攝政,皇上若是回去的話,無疑是才入虎穴,又進狼窩。”

    漢獻帝聞言不由得猶豫起來。

    馬騰一招手,一名手下飛奔而來,雙手遞上一把長刀,接過武器,淡然道:“看來多說無益。唯有手下見真章了。待會本人的援兵一到,看你們還往哪里逃?”

    劉備哈哈笑道:“正是,早該如此。”

    話才出口,劉備的身邊想起了張飛的暴喝,關羽和張飛跨上戰馬帶著身后的幾百號人向馬騰方向殺去。

    馬騰眼中閃過精光,身后閃出兩騎,面黃如姜,身材魁偉,正是龐德,另一人面白如玉,長得團錦簇,豐神如玉。

    太史慈在暗處失聲道:“馬超?”

    “當——!”

    兩對宿敵轉眼間便交上了手。

    張飛本未把馬超當一回事,結果兩人武器甫一接觸,張飛的眼中便閃過駭然之,知道自己遇見了自呂布后更強大的對手。

    在試出對手和自己力量差不多后,張飛興奮極了,連連吼叫,好像打鐵一樣和馬超戰在一處。

    張飛的丈八蛇矛和馬超的爛銀槍化作一黑一白兩條白龍糾葛在一起,好似宿世仇敵般難解難分。

    關羽和龐德則是另一番光景,關羽的青龍偃月刀來去無聲,好似秋高氣爽,蟬鳴風中。

    龐德則嚴守門戶,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一動一靜,一攻一守,一輕靈一穩重,形成了極強烈的對比感。

    雙方身后的士兵轉眼間交戰在一起。

    史阿卻對漢獻帝道:“皇上,我們先行一步。”

    漢獻帝看向史阿道:“我們去哪里?”

    史阿還未說話,在前面又出現了一股人馬,人數不少于七百人!為首的乃是長的和馬超酷似的幾名小將。看樣租就是馬騰說的援軍。

    史阿一見便知是是和那馬超的兄弟之流,一言不發,抽出腰中長劍,宛如舞蹈般自馬車上跳躍而下。

    那幾人沒有想到史阿一言不發上來便動手。慌忙抽出兵器。

    史阿白衣飄飄,身體在幾人的馬間連連閃動,戰馬的嘶鳴聲響起,只見那幾人的戰馬的脖項處血光迸濺,紛紛倒地。

    前面幾人的戰馬的倒地,阻擋了身后人要蜂擁而上搶劫漢獻帝的企圖。

    太史慈知道動手的時機已到,一揮手,二百特種精英悄無聲息的殺出,步伐輕盈,好像二百頭獵豹。

    史阿一見黑衣蒙面軍隊出現,知道是太史慈,心中大喜,后撤到漢獻帝的身旁,長劍的攻勢全面展開,只見由史阿長劍幻化出來的無數條銀龍在空中纏繞飛舞,護住史阿和漢獻帝。凡是上來想到把漢獻帝搶到手的人無不被這銀龍切割得四分五裂。

    后面沖上來的太史慈沒有想到史阿的劍法和王越竟然有著許多的不同。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玩味。

    太史慈的出現,令動手的雙方為之一愣,馬超的那幾個兄弟才從地面上站起,換了匹戰馬,一見面前出現了一群人人蒙面的黑衣戰士,不由得發問道:“來者何人?”

    回答他們的是“損益連弩”的弩箭。

    站在前面的五十名特種精英短時間內每人就發出了二十支弩箭。

    馬騰軍哪里能構想得到人世間還有這般厲害的弩箭,登時被射了個人仰馬翻。

    馬超的那幾個兄弟也不例外,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箭雨,不由得吃了一驚。連忙揮出兵刃抵擋,結果還是被幾支弩箭射中,痛的落下了眼淚。

    那五十名特種精英原地上箭,身后手持斬馬刀的同伴向前搶出,格殺此時已經不足四百人、並且傷痕累累的西涼兵。

    只一會兒工夫,原本合作能力就不強的西涼兵被沖擊得軍心渙散,不知道是誰打發一聲,轉身便逃。

    馬騰的幾個兒子也不例外。

    馬騰早就注意到了眼前那股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力量和自己的幾個兒子帶領的援兵正面碰撞,見到對方人數很少,根本就未放在心上。誰知道只一轉眼的功夫,自己的軍隊竟然死傷大半,自己的兒子也身受重傷。不由得焦急非常。

    劉備等人也是不明所以,不知道這些從天而降的人是敵是友。但是看他們似乎是史阿一方的人,所以便連忙手下加緊,向馬騰等人進攻。

    先纏住馬騰他們再說。

    太史慈看得暗暗好笑,命令徐盛按照計劃裝模作樣的走到史阿的面前,作出下屬見到上司恭敬的樣子。

    然后史阿向劉備方向高聲叫道:“劉皇叔,這些是我們的人,你先纏住馬騰他們,我們先護著皇上出城,你們隨后跟上!”

    這番話當然是按照太史慈的計劃說出的。

    劉備等人不虞有他,聞言大喜,死命的纏住劉備等人。

    史阿的這番話也把漢獻帝騙了個深信不疑,連忙下得車來。對史阿笑道:“好你個史阿,居然還藏了一手。”

    史阿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從武安國的手中牽過一匹馬,先把漢獻帝抱在馬上,然后跨上戰馬,向太史慈微微一點頭。

    太史慈端坐在馬上,看著為已經到手的漢獻帝,心中湧起萬千豪情,也不說話,只是一揮手,特種精英們紛紛向前,把西涼兵剩下的高大的西涼戰馬牽了過來,敏捷如豹的翻身上馬。

    在太史慈的帶領下朝著既定的方向沖去。

    只剩下一群不明原因的人在那里厮殺。

    此時長安城已經亂成了一團,董卓這些年淚行無忌,早有許多人屈服在他的威下,而王允又是一個心胸狹窄之人,所以凡是和他有仇又和董卓沾上一點關系的人都被視作叛黨予以格殺。

    呂布手下眾將當然也加入了這場殺戮,再加上一個殺起人來就不分敵我的典韋。長安城里登時變成了人間地獄,一片腥風血雨。

    西涼軍和並州軍的軍紀本來就差,現在有無人管束,自然是見一個殺一個。

    倒是一般百姓相安無事,一方面他們早已經被搶的身無分文,家徒四壁,兵根本就對他們不感興趣。

    另一方面他們對董卓十分的娃,所以見到兵到處捉拿所謂的董卓余黨,自然是歡欣鼓舞,更有人幫助這群兵到處尋找達貴人,兵有了這等不費吹灰之力的發財機會哪還不感激這些百姓,又怎會舍得殺他們?

    更早有人到城外征得了王允的同意,把董卓的屍體拖到城內,用火去燒。

    所以太史慈這群人根本就是無人阻擋,盡管他們的衣著是如此的奇怪。

    太史慈命令蓄意避開董卓府,因為這時候呂布肯定在董卓府,曹玲呂布是一定會得到手的,太史慈現在的最大願望是盡快出城,和呂布的戰斗是次要的。

    才轉過一個路口,進入一條街道。

    卻見這條街道的一側的一戶人家的府門大大敞開,有無數的男老幼正被身后的士兵紛紛趕出。

    太史慈下令一鼓作氣沖過去。

    誰知這時,從府門處搶出一人,雙手拿著一對巨大的雙鐵戟。

    正是典韋!

    典韋才出門就看見太史慈帶著二百騎兵沖了過來,而且清一的黑衣和西涼大馬。

    典韋見狀,翻身上馬,攔住去路喝道:“前面是什么人?”

    太史慈故作沙啞的聲音道:“你是什么人?我乃是西涼刺史馬騰大人手下大將程銀,正要前往城門有緊要軍情向王允大人匯報。”

    典韋並非是蠢人,更是深知曹操一切布置的人,聞言目光閃爍道:“馬騰?你們也是王允大人派出的人嗎?”

    太史慈正是要曹操知曉王允在長安城中還有實力的事情。

    也不答話,策馬便沖了上來,口中清嘯,聲音震得周圍人耳膜生疼。手中銀槍一擺,千百條銀龍飄忽不定從銀槍上幻化而出。

    “游龍遍地!”

    典韋只覺眼前一亮,自己整個眼前的空間完全印象非凡起來,在那千百個小小的螺旋氣流的攪動下,整個空間都變得扭曲和不規則起來。

    最令人難過的是這些銀龍本身還帶有著強烈的推力,好像千百根尖銳的針直刺典韋的身體。

    典韋的虎目中泛起前所未有的神光,大吼一聲,雙鐵戟閃電揮出,登時,揮灑出一片黑的狂風暴雨,向太史慈的銀槍迎去。

    雨打風鈴般的聲音在兩人的武器間響起,在這銀龍嘯雨般的武器交接下,典韋悶哼一聲,顯然是吃虧了。

    太史慈的嘴角逸出一絲冷笑,手中的銀槍的槍勢進一步擴大,典韋整個人都被裹在了這片光霧中。手中的雙鐵戟只能固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

    “過!”

    太史慈一聲令下,身后的特種精英在徐盛和武安國的帶領下紛紛向那一片光霧沖去,漢獻帝早就已經被太史慈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槍法驚呆了。

    他也和史阿學過幾天劍法,可是卻從未見過這般驚天動地的武功。此時見這些特種精英居然“不知死活”地向這一片光霧沖去,不由得嚇墊無人,不過他終是當慣皇帝的人,最后沒有叫出聲來。

    這當然是青州軍“馬蜂窩”戰術的一種變形,二百多名騎士通過了這一片光霧,向街道的前方奔去。

    典韋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敵人從自己的身邊飛掠而過,結果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辦法,不由得怪叫連連,奮力還擊。可惜太史慈的槍法始終纏著他不放,每一個幻化出來的槍頭都好像是靈蛇一般捉摸不定,就算是典韋想要硬碰硬都不可得。

    正當典韋漸漸感到有點吃不消時,眼前的一片白光突然消失不見。

    典韋喘著氣向前看去,卻發現自己的面前空無一人,身后馬蹄聲響起,連忙回頭看時,卻見那個讓自己十分難看的“程銀”正在策馬狂奔,這才知道自己被愚弄了,不由得勃然大怒,張開嘴把右手的鐵戟的把咬住名,順手從腰間扯出一只小戟,閃電般擲出,有如狂龍出海般向太史慈的背后疾射而去!

    那強橫的氣息席卷得地面的灰塵四散飛揚。

    轉眼間便到了太史慈的背后不遠處。

    就在典韋以為得手的時候,太史慈突然轉過身來,才一擰過腰來,典韋就已經看清楚了。

    太史慈長弓在手,更令典韋驚駭莫名的事情是那弓弦上竟然搭方這四只雕翎箭!

    弦動,箭閃,弓收,回身,策馬,揚镳,遠去!

    只留下了呆立在當場的典韋。

    第一支雕翎箭出,奇准無比的釘在了典韋那小戟的戟尖上。發出轟然巨響!小戟厚翎箭變得粉碎。

    第二枝箭射中了典韋左手的鐵戟的戟尖上,震得典韋滿手鮮血!

    第三枝箭射中典韋的馬頭,沒入頭骨,鮮血飛揚。

    第四支箭攘著典韋的頭皮射入到他的頭盔中。

    典韋從即將要掉下的馬上縱身而下,身后的士兵連忙搶步上前,要扶住渾身是汗的典韋,卻被典韋一把推開。

    凝視著太史慈遠去的背影,典韋一把扯下自己頭上的雕翎箭,雙手微一用力,那雕翎箭便折為兩段。

    “程銀?馬騰?西涼有這樣的人物嗎?”典韋喃喃道。

    太史慈卻早已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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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 第三卷第七章黃雀(上)

太史慈心懷大暢!

    許多時沒有這般酣暢淋漓的大戰了。

    那種淋漓的快感令太史慈的精氣神提高到了自己生命中全盛的境界,正像是夏日的荷的盛開,壯碩的足以擎天撼地!

    休要以為太史慈贏得輕松。

    典韋乃是當世絕頂高手之一,雖然太史慈剛才好似贏得十分輕松,其實卻是典韋吃虧在准備不足上,所以被太史慈搶攻得手,失去了先機。

    太史慈的槍法雖然將典韋束縛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但是再向里攻去也有所不能,典韋絕非是一招“游龍遍地”所能解決的。

    若是從容對戰,即便是拿下典韋,自己也是損耗頗巨。

    典韋,除去關羽和張飛和許褚,你是在王越、呂布、趙云后第三個令自己一見便有動手沖動的人物。

    顏良、文丑輩何足掛齒?

    太史慈端坐在馬背上,心中清明如鏡。

    長安亂,亂長安。

    身旁的事物如同流水般白駒過隙微不足道。

    轉瞬間,太史慈便追趕上了徐盛等人。

    向城門掠去。

    遠遠地,有長得雄壯之極的將軍站在城牆內側,高聲問道:“何人?”

    史阿一馬當先,高聲道:“大漢劍師史阿!還不開門?”

    上面那將大喜道:“諾!”

    太史慈等人知道此人乃是史阿說的城門內應。

    不一時,城門大開,太史慈等人閃電般飛馳而過。

    城牆上那將領叫來一名手下吩咐間,然后飛身上馬,揚長而來。

    太史慈回頭看時,吃了一驚,只見此人身上殺氣擊中,而且在雙目中有一種智慧在流動,似乎連張郃也頗有不及。

    最令太史慈感到有點怪異的事情是,這人手中拿著一把大斧。

    不會是徐晃吧?

    卻聽史阿笑道:“徐晃,你跑得可算真快!”

    果然是徐晃!可是現在他不是應該在楊奉那里嗎?怎么到這里來守城門來了?真是奇怪。而且長安高手中居然沒有他的名字,這更說不過去。

    徐晃轉眼間便來到眾人身邊,大笑道:“我徐晃答應你史阿的事情怎會辦不到?”

    史阿長聲笑道:“我知公明乃是信人,必不欺我!”

    頓了一頓道:“只是公明現在不辭而別,日后若是讓楊奉將軍知道了豈不為難?而且楊奉將軍現在在李傕郭汜處……”

    徐晃搖了搖頭,打斷道:“我徐晃僅僅是一個小人物而已,這許多年來一直坐觀世事,早就看淡了一切,楊奉將軍雖是好人,但並非我徐晃所要效力的主人。”

    太史慈這才明白徐晃為何在長安全無聲名。

    只聽徐晃又道:“古人患不遭明君,若我徐晃幸遇之,必當以功自效,私譽小事,何足掛齒?”

    頓了一頓道:“常聽你說起青州戰神太史慈之名,世人常贊其英雄了得,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有此良機,自然是請史阿兄帶徐晃去青州,看看太史慈是不是我徐晃一直要找的人!”

    聽了徐晃的話,反應最大的就是漢獻帝,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變道:“史阿,你說什么?你是青州的人?”

    史阿看了看坐在自己前面的漢獻帝,笑道:“皇上英明,正是如此。”

    漢獻帝開始掙扎,憤怒道:“史阿,你知否你犯了欺君之罪?”

    史阿拉住缰繩的雙臂微一用力,就令漢獻帝這半大孩子動彈不得,史阿沉聲道:“皇上,臣下是為了您好,縱觀天下,除了青州,除了太史將軍,哪里還有人值得信任?就是那個劉備不也是在騙你嗎?”

    漢獻帝冷笑道:“史阿,你以為寡人是三歲孩童嗎?劉備這么做乃是迫不得已,到了幽州,那劉虞豈會騙寡人?”

    太史慈聞言哈哈大笑道:“皇上您太天真了,劉虞是忠臣大概沒錯,可是劉虞現在已經被公孫瓒打得節節敗退,只怕命不久矣,皇上難道要去信任一個即將快死去的臣子,以為他能給皇上安全嗎?”

    太史慈的聲音才一傳出,漢獻帝的臉大變,不能自信道:“你是誰?”

    太史慈微微一笑,現在已經出城,再沒有掩飾自己身份的必要,于是把自己的頭套摘了下來。

    漢獻帝一見之下,立時無語。

    史阿看著對面滿臉疑問的徐晃道:“這就是青州戰神太史慈!”

    徐晃聞言微微一驚,看向太史慈,太史慈笑道:“公明高論,深得我心,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以君之才,正如空谷幽蘭,獨自芬,若用己之人,便會大放異彩。公明若是不嫌棄,就和我太史慈回青州!他日若是不合公明心意,公明自行離去如何?”

    徐晃聞言,雙目立時閃亮,喃喃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繼而奮然道:“好!那我徐晃便把這條命交給主上!日后刀山火海,不離不棄!”

    太史慈哈哈大笑道:“一言為定!”

    漢獻帝卻在邊上冷冷哼了一聲,表示不滿。太史慈縱馬來到漢獻帝的旁邊,恭恭敬敬道:“皇上,不管您有千般不願,但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記得,那就是先帝撒手人寰時,要我保護陛下的周全。我太史慈不敢有一天忘記。這份心情希望陛下能夠理解。相信陛下也聽說我青州現在正在實行科舉制度,那就是先帝的首創。難道我太史慈做的還不如那般一無是處的大臣們的一派空言嗎?”

    漢獻帝聞言渾身一震,看向太史慈,太史慈盯著漢獻帝,歎了一口氣道:“陛下,也許您覺得我太史慈變了,其實這人世間每個人都在變化,陛下也不例外,但是臣下答應先帝的事情決不敢忘記,保護好陛下,幫助陛下長大成人。”

    漢獻帝眼中目光閃動,看向太史慈的臉,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太史慈則是一臉的赤誠看著漢獻帝,心中卻在想:漢靈帝和老子說的可是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的長大成人,最好不要當什么帝王,老子當然要聽你爹的話了,若是你有什么疑問的話,老子還是用你爹頂回去。

    看著一臉垂頭喪氣地漢獻帝,太史慈幾乎要笑出聲來。

    長安城內,皇宮外。

    此時劉備和劉喝人已經被聞訊而來王允等人重重包圍起來。

    劉備面安詳,關羽一臉沉著,張飛睥睨四方,唯有劉和滿臉的忐忑。

    面陰陽不定的曹操和一臉焦急的鮑信站在此時臉已經氣得青白的王允的身邊。

    荀彧則把自己藏在人群之后,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一份深沉難測的樣子。

    馬騰已經把情況原原本本的向王允說明,向王允報信的人乃是馬騰的那幾個受傷的兒子。

    王允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就會出現這么大的問題呢?

    董卓的確死了,可是現在皇帝然見了,這算是什么事情呢?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到底又是為了什么呢?

    王允越想越氣,血紅著眼睛看向劉備道:“劉玄德,你究竟把陛下弄到哪里去了?”

    劉備微微一笑道:“王允大人這話好生奇怪,皇上當然應該在皇宮之內,我等外臣又豈會知道?”

    這劉備倒好,一見漢獻帝已經溜之大吉,現場除了雙方的死人,沒有一點證據證明漢獻帝在這里出現過。索來個死不認帳,一臉的“看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王允哪有心情和他開玩笑?虎著臉冷哼道:“劉玄德,你莫要以為這般說話便可認夫放過你等,老夫現在就可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言罷一招手,身后無數弓箭手搶出,娴熟的拉弓,如滿月。

    劉備等人微微變,他等自然是識貨之人,眼前這些弓箭手乃是精于弓箭西涼兵。

    劉備終是非常人,哈哈笑道:“王允大人莫要玩笑,今日我和兄長劉和在這里閒談,正說起一起去巴蜀游玩的事情,張任大人現在正在城外等候,還請大人放行,莫要讓劉備做那種失信之人,更不要令張任大人等急了,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莫要讓張任大人以為我們除了什么事情才好。”

    言外之意,竟然把眼前的事情推了個一干二淨。

    王允聞言,臉馬上變,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殺人滅口的機會。

    一直以來,王允都有點弄不清楚劉備和張任到底是什么關系。而且據王允所知,張任自昨晚上起就一再也沒有露過面,誰也不知這個張任現在到底在哪里。

    若是劉備真的和張任有密議的話,那么自己殺掉劉備滅口的事情是絕對瞞不住的,自己在聲望上將會是無比巨大的損失。

    王允也是一代人杰,拿得起,放得下,迫出笑聲呵呵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是誤會劉備大人了。”

    劉備含笑,知道自己勝了一籌。那副得意洋洋地模樣令王允看了心中大恨。

    正在這時,遠方一人快馬殺到!

    到了近處,馬還未停,人已經飄然落馬,眾人閃目觀看,原來是虎將典韋!

    曹操一眼便見到典韋神情萎靡,而且手上帶傷,不由得走上前出,喝道:“典韋,你這是怎么了?是誰把你傷了?”

    典韋還未說話便看見了馬騰,馬上大聲道:“馬騰大人,你的手下是否有一個叫做程銀的人?”

    馬騰乃是世代公卿,最重門第,對于典韋這等沒有出身之人本是十分不屑,但是面前這么多人也不願意失了身分,于是勉強道:“是有這人,不知道典韋將軍有何事?”

    典韋于是當著眾人的面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人們大為驚奇,尤其是曹操,在他眼里,典韋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天下間可以穩勝典韋的人不過區區三數人,可是現在典韋卻會被一個連聽都未聽說過的人打得如此狼狽,簡直是匪夷所思。

    馬騰卻覺得更加冤枉,出聲道:”不可能!要知程銀將軍現在還在西涼,尚有緊急軍情需要他處理,怎可能離開西涼到長安來?”

    荀彧卻是第一個覺得不對勁的人,此時站出人群,看向典韋的道:“典韋將軍,你說傷你之人連同自己全是一身黑衣?”典韋點了點頭。

    荀彧又轉過頭來看向馬騰道:“馬騰大人,你說劫走皇上的人也是滿身黑衣?”馬騰也點了點頭。

    荀彧又問了馬騰間當時戰爭的場面,然后站過身來對劉備冷冷道:“我看王允大人盡可以放這些人走了。”

    王允聞言一愕,不知道荀彧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荀彧看著同樣愕然的劉備等人,譏笑道:“你們被騙了,劫走皇帝的人乃是青州軍。而且親自出手擊敗典韋將軍的人乃是太史慈!”

    此言一出,在場人無不變。

    最先明白過來的就是曹操,他馬上就想清楚了這件事情的一切,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太史慈早就知道長安城的一切動向,可笑自己還以為可瞞過太史慈呢。

    王允急急問道:“荀彧先生何出此言?”

    荀彧哪里會把己方早已經知道虞翻乃是太史慈假冒的這事情告訴王允?只是沉聲道:“這事情很好猜,襲擊馬騰大人的黑衣人用的弩箭世所罕見,天下間只有青州才會出產這等稀奇古怪的銳利武器,典韋將軍剛才對那黑衣人武功的陳述也符合太史慈的標准。不是太史慈還會有誰來?”

    荀彧的一番話登時令在場所有人失去了講話的意味。可是每個人都想不明白,這個太史慈是怎么殺出來的。

    曹操知道此時已經再沒有保留秘密的必要,當然他也不會把自己賣出去,于是干咳一聲道:“大家有未想過,既然我曹操可以化妝前來長安,難道太史慈就不可以嗎?”曹操的話令許多人身軀一震。

    鮑信當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假裝恍然道:“我說那個青州使者虞翻為何看上去那般眼熟呢?原來那個虞翻就是太史慈!”

    “好個太史慈!”王允突地暴喝一聲,臉上青筋暴跳,眼睛中露出瘋狂和羞愧難當的神。劉備的表情也是好不了多少。關羽的眼中殺機大盛,張飛也是暴跳如雷。

    王允越想越氣,自己把那個虞翻當傻子,然知道人家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可笑自己還把自己的寶貝兒白白送給了太史慈,這真是何苦來由?

    正在這時,一名士兵飛報而來,說是有一封寫給王允、沒有署名的信,交給王允過目。王允沒有好氣的接過來,打開信一看,上面只有兩行字,仔細看時,立時勃然大怒,一把把這封信弄了個稀巴爛,扔在地上,吼道:“溫侯呢?馬上給我出城把太史慈給我截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看來這封信乃是太史慈寫給王允的,那上面自然不會有什話。所以才令王允如此的憤怒。

    劉備向關羽張飛一打眼,翻身上馬,對王允道:“我兄弟三人不才名,願助司徒大人一臂之力!”

    王允此時方寸大亂,聞言一擺手,頹然道了:“如此,有勞了。”劉關張三人叫上劉和,策馬而去。王允心情大壞,帶上馬騰和曹操匆匆向城門走去。邊走還邊吩咐馬騰帶上人馬出城去追太史慈。

    馬騰正因為莫名其妙在太史慈的手中傷了許多人而憤憤不平,此時一聽說自己親自出戰,實在是正合心意,自然大喜過望。

    曹操卻趁機會把王允扔在地上的紙團撿了起來,打開看了一眼,不由得微微一笑。

    鮑信轉過頭來對著曹操悄聲道:“司徒大人糊塗了,派劉備去找太史慈不妥……”

    曹操搖頭道:“你放心,給劉備一百個膽子,劉備也不會去捉太史慈,現在誰知道出了城的太史慈實力有多強?太史慈既然都可以悄悄潛回來,他的五千大軍有什沒可以?”

    鮑信贊歎道:“太史慈這一手腕的真漂亮。”

    曹操悶哼一聲道:“這其實是當年臨淄城剿滅張舉的故計。”

    鮑信恍然道:“孟德言之有理。”

    曹操冷然道:“不過現在我也有點分不清楚太史慈下一步要怎么走,到底是真的按照我們說的在半道上伏擊張繡,還是在長安城外集結兵力,防止我們在后面追擊?不過我是絕對不會出兵的。”

    鮑信看著曹操苦笑道:“沒想到長安我們是白忙乎了一場,還是便宜了太史慈。”

    曹操心情沉重,半天才歎了一口氣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看來我們唯有回到徐州向江南發展了。”

    鮑信日然明白曹操的意思,漢獻帝一旦被太史慈劫走就很難被找回來,即便是呂布親自上場也不行。曹操當然不會去幫王允這個忙,只一個馬騰的事情,曹操就知道自己已經和王允再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因為自己已經被利用完了。

    鮑信想起一事奇道:“對了孟德,剛才你看的太史慈寫給王允的那封信里到底寫的是什么?”

    曹操微微一笑,低聲道:“‘司徒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鮑信一楞,不由得有點迷迷糊糊道:“夫人?王允哪有什么麗夫人可以賠?”

    曹操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過太史慈可真是在后的黃雀!”

    城東,塵土飛揚。

    太史慈等人行匆匆,向自己和趙云約好的地方會合,一路上看見有不少的馬蹄印跡,不問可知,那自然是張繡的部隊留下的。

    轉眼間,便到了一片密林處。

    徐盛策馬來到太史慈身邊,哈哈笑道:“主上妙計,看張繡在我們的埋伏下怎么死!”太史慈微微一笑,才要答話,一把淡然自若的聲音傳了過來:“那你們在我的埋伏下怎么死?”

    眾人駭然,循聲望去。

    一片兵革聲響,轉眼間,己方已經被潮水般的敵人包圍。

    太史慈為之愕然,不明白到底是誰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這是對面一將縱馬而來。

    太史慈一見下,失聲道:“張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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