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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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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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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22:46:52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十二章三年         

  不知為何,太史慈覺得現在蔡文姬看自己的樣子很奇怪,不過這並非是太史慈在自作多情,因為太史慈從蔡文姬的眼神中看到的是並非是什麼愛慕之情,那其中的神色復雜難明。

  不過沒有關系,太史慈知道自己在長安的時間還很長,有的是機會。

  “子義哥哥。”太史慈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起頭來,卻看見自己的面前站著一個清秀乖巧的女孩子,好半天才發現自己面前站著的這個女孩子居然是大將軍何進的女兒,何琳。

  天,眼前的何琳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原來的那個刁蠻女孩現在已經不見,在何琳的眉宇間已經沒有了那種驕嬌之氣,也許是苦難的生活使得她成長起來,一股清秀之氣撲面而來,加之以原本就像小貓一樣甜蜜小巧的氣質,使得何琳分外的惹人心疼起來。

  太史慈不由得站起身來,驚喜道:“何琳妹子,好久不見。”看著何琳,往日在洛陽的那一段歲月都跟著活了過來:漢靈帝、王越、何進……一個個與自己有著其千絲萬縷關系的人浮光掠影般地在自己的眼前掠過,一時間不由得感慨萬千。

  何琳此時已經不是小女孩兒,自可聽得出太史慈的語氣中只是把自己當成了妹妹看待,不由得神色一黯,旋即又坦然起來,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徐庶一眼,發現徐庶正朝著自己善意的微笑,不由得心中一暖,幾許甜蜜浮上心頭:在亂世中,這個男人值得依靠。

  太史慈何等敏銳的人?馬上就發現了這個祕密,不由得微笑道:“原來元直心中的‘所謂伊人’已經意有所指了。”聞言者無不會心微笑,太史慈這一句話也把何琳弄的臉紅了,“嚶嚀”一聲,向太史慈輕啐了一口道:“子義哥哥不是好人。”蠻腰一擰,便轉身跑了。看得太史慈搖頭失笑。蔡琰看著眼前這些男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顯現出十分失望的神色,轉身便走了,眾人明白,這時蔡文姬故意做出來的表情,因此無人放在心上。反倒是太史慈對蔡文姬有了另一側面的了解,那即是說蔡文姬居然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面,一改天上仙子模樣。

  徐庶見太史慈的神色間沒有絲毫不悅,反而滿是歡喜,不由得心中大暢,笑道:“這事情還要有主上同意才成。”

  太史慈連忙舉雙手贊成道:“這事情誰敢不同意?我太史慈第一個不放過他,就是呂布來了都不行。”此語一出,眾人無不爆笑。

  “只不過,”太史慈故意皺著眉頭,煞有介事道:“不知道何時能喝上兩位的喜酒呢?”徐庶也忍不住笑道:“何時舉行不是問題,但一定要有主上的主持才行。”太史慈笑道:“好,一言為定,待此間事了,我們返回青州便為兩位辦大事。”徐庶大喜道:“一言為定。”

  一時間,大廳中喜氣洋洋,人人都帶著笑意向徐庶道喜。

  待眾人安靜下來後,太史慈才向徐庶道:“元直,我有一事不明,為何自去年起你們便斷絕了和我的書信往來,害得我十分擔心,以為你們出了什麼事情呢?”徐庶見太史慈一付的關心的表情,心中溫暖,笑道:“這件事情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只有害主上擔心了。”

  在一旁的許褚忍不住道:“其實這事情還得怪主上,要不然我們怎可能送不出信去?”太史慈聞言大奇道:“仲康,這事與我何干?”

  蔡邕忍不住笑道:“這事情有如此結果當然不可以算在自已的身上,不過真的和你有些關系呢?”太史慈聞言更加奇怪。

  徐庶在一旁道:“主上不是在青州弄出了個新職業,叫做什麼說書先生嗎?而且還有一部書叫做《平原戰》?”太史慈點頭道:“那又如何?”徐庶笑道:“就在這裡出了問題,主上那本書中寫到了主上化妝去平原的事情,而且親自摸清了敵人的情況,使得袁譚在平原郡的圖謀完全落空。這事情說起來固然有趣,不過卻把董卓等人嚇著了,於是開始徹查長安,凡是有嫌疑的的人全部抓起來,更有不少人被無辜殺掉。”太史慈沒有想到自己的一部評書居然是引起這樣的後果,想一想那些被殺掉的人,心中不由得滿是歉意,更暗罵董卓等人殘暴,竟然著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不由得微嘆道:“政治和戰爭就是這麼殘酷的一回事,所以要求每個人必須要壁壘分明,所謂‘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就是這個道理了。”這句後世蔣介石說的話用到這裡可算是非常恰當了,此語一出,令徐庶等人無不一震,紛紛點頭。

  趙雲嘆道:“還是主上說得深刻。”太史慈低頭不語,顯然是心裡很不好受。

  徐庶見狀,連忙笑道:“主上不必放在心上,其實這件事情並不是針對我們而來的,不但我們的消息被封鎖,就是其他人也是一樣,誰知道別人看了這本書後會不會有樣學樣,來個故技重施呢?”太史慈知道徐庶在安慰自己,而且說的也是實情,但是心中仍然難以釋然,嘆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過太史慈馬上振奮起來,經過這些年來的政治生活,太史慈知道畢竟自己是一個上位者,有許多事情根本不容自己選擇,更沒有時間傷感,所以太史慈的這種難受也是一閃而過,太史慈的神情變化落在徐庶的眼裡,後者心中不由一贊。

  此時,太史慈肅容道:“這件事情我已經明白了,不過這三年來,長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庶心知太史慈到底在問什麼,只是當著蔡邕這對大漢有著相當深厚感情的大儒,有許多話不便說出口,太史慈其實想要問的是長安的形勢對太史慈此次行動是否有利而已,故此笑道:“主上的意思我明白,其實在長安這幾年發生的事情真的也可以寫一部‘書’交給那些說書先生去說了。”許褚聞言,連連點頭。太史慈越發的好奇,笑道:“元直快說,不要賣關子?”

  徐庶笑道:“先說董卓,這人真是好色成性,皇帝的內宮中凡是他看得上眼的均已被他奸淫個遍,就連公主也不放過,至於主上送給先帝的巫祀神女更是成了搶手貨,被董卓分給了手下的得力助手。弄的皆大歡喜。”太史慈點了點頭,這個不出乎意料之外。

  徐庶笑道:“其實還有更好玩的事情,最近不知怎麼的,董卓聽說自己的手下大將張濟的妻子鄒氏長得美艷非常,竟然動了淫心,想要向張濟要人,無奈卻張不開這個嘴,不過聽說那個鄒氏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和許多人有一腿,偏偏把張濟弄得神魂顛倒,對她視如珍寶到連外界的傳言一概不信的地步。有不少人說,其實董卓已經和這個鄒氏早已經春風幾度,是個老相識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心中暗叫精彩,沒有想到董卓沒有向歷史記載的一樣在去年死,這長安就有著許多的新鮮事發生。這個鄒氏自己是知道的,不就是曹操在收服張繡時玩弄的那個女人嗎?也就是張繡的嬸子。為此,曹操還損失了自己的心愛大將典韋。聽說這鄒氏的年紀比張濟小上不小,似乎比張繡還小。哈,這事情有趣了,若是用這個鄒氏玩美人計也不錯,免得害了曹玲那個清純的小女孩兒。

  太史慈正想著,隨口問道:“聽說張濟有個很厲害的兒子叫做張繡是嗎?”太史慈此言才出,趙雲的眼中精光一閃。

  徐庶點頭道:“這個張繡的確是個了不起的的人物,年紀不大,卻是現在長安公認的第二高手。”趙雲的眼中目光更寒。

  太史慈聞言一驚,不由道:“第二高手?”徐庶點頭道:“的確如此,此人一桿銀槍,快得追風逐電,打遍長安,除了呂布可以穩占上風外,其余人皆不是他的對手,張遼和華雄都敗下陣來,即便是仲康似乎也比他略遜上半籌呢。”許褚聞言,不滿意地撇了撇嘴,但卻沒有出聲,顯然是承認徐庶的說法。太史慈見狀,不由得大感奇怪,這個張繡在《三國演義》裡沒有什麼了不起啊,怎會是長安的第二高手?

  趙雲此時卻緩緩開口道:“主上,我知道這個張繡,說起來我們還是師兄弟。”

  太史慈看著趙雲,猛然想起後世關於趙雲的種種故事中,似乎確實有這種說法,自己一直以為那是無稽之談,沒有想到竟會是真的。趙雲的虎目中閃過精光道:“這個張繡的槍法端的厲害,老師教我武功時便說,張繡乃是槍中之王,槍法精妙絕倫,單論招數無人可敵。”

  太史慈聽得眼眉一挑,顯然是為之心動了。許褚忍不住問道:“子龍,何必長他人威風,滅自己的銳氣,依我看子龍的槍法就可以超過他。嘿,對了,子龍,你的槍法這麼好,你的老師就沒有給你一個稱號嗎?”趙雲傲然一笑道:“若是在五年前,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不過現在不同了,我雖然只跟老師學槍一年,但是老師卻認為我今後定可超越這個張繡,老師說,張繡若是槍中之王,那我便是槍中之龍!”

  趙雲的豪氣沾染了太史慈,太史慈哈哈大笑道:“子龍說得好,有機會子龍定要和這張繡會上一會。”趙雲笑道:“這個自然。”

  徐庶卻道:“若是子龍想要和張繡比試上一番,那還需要先過張繡手下一員驍將胡車兒那關才行。此人也是長安城有數的高手。”

  趙雲點頭,太史慈心中卻道:這個胡車兒也不簡單啊,據說力大無窮,否則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從典韋那裡偷走雙鐵戟,若是照《三國演義》上的說法,這個胡車兒還是一個飛毛腿。即是說和虞翻是一樣的人物。

  想到這裡,太史慈笑道:“這個張繡和史阿那小子相比又如何呢?”

  徐庶一拍自己的額頭,失笑道:“怎麼把他忘了?史阿這小子高深莫測,只是在長安有一個說法,說這個史阿每一天都在飛速的進步,若是史阿剛來長安的時候,肯定是打不過張繡的,至於現在,那就說不准了。據說現在連呂布都很看好史阿,認為史阿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超越乃師,成為我大漢新一代的第一劍師。”

  太史慈聽得熱血沸騰,心道現在這長安真是風雲際會,竟有著許多的高手,有呂布、趙雲、關羽、張飛、典韋、許褚、張繡、史阿、張遼、華雄,若是西涼馬騰再派來自己的兒子馬超,再加上自己,這陣容可就太強大了。根本就是三國超級戰將大集合。次一級的戰將則不計其數,武安國和胡車兒僅僅是其中之一而已。若是有機會和這些人交手,實在是一大快事,不過這事情只能想一想,畢竟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呂布和張遼都和自己交過手,只怕自己一出手這兩人就會認出自己,所以非到萬不得已,太史慈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看來長安這裡還是交給趙雲出風頭吧,反正自己也要把他培養成新一代的青州軍中的戰神。太史慈自我安慰,但仍感到強烈的遺憾。

  趙雲對史阿印象深刻,不由得問道:“對了,史阿在這裡怎麼樣?”

  徐庶笑道:“史阿可謂是一帆風順,自從帶信給我們後,便一直和我們有祕密聯系,但是表面上我們則裝作不認識,史阿現在在皇宮中擔任聖上的老師,指導皇上的劍朮,就是董卓見到他都很客氣呢,只是史阿和呂布之間一直關系緊張,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他們之間有殺師之仇呢?”太史慈點頭,史阿乃是孤兒,對王越的感情乃是父子之情,王越的死乃是史阿心中的一個結,這件事情除了史阿自己以外,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他化解。

  徐庶見趙雲眼中此時仍是一片神光閃爍,笑道:“子龍看來對張繡真是非常在意呢。不過我看短時間內子龍是不可能和張繡交手了。”

  趙雲奇道:“這是為何?”徐庶笑道:“我不是說了嗎,張濟的老婆鄒氏乃是水性楊花之人,據說張繡和自己的這個嬸娘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這事情傳的很厲害,所以張繡為了避嫌,上個月便帶著一支軍隊到外面操練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太史慈點頭,心道這才對勁,若不是張繡和自己的嬸娘有著特殊的關系,為何曹操睡了鄒氏,張繡會這般憤怒?要知在這時代,把一個女人送給別人睡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這女人原本就是她的叔叔後娶的妻子,按理說張繡和自己的嬸娘之間的感情應該十分淡薄才對,而且曹操睡了鄒氏,張繡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卻只字不提自己的叔父,這事情顯然不在張繡認為曹操令自己的叔父蒙羞上,反倒應該是認為曹操占了他的便宜。而賈詡當時的說法也很怪,他根本就未阻止張繡的行為,反而積極為其出謀劃策,顯然是發現即便自己反對,張繡也不會聽他的話,所幸就順其自然了。哈,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太史慈發現此次出使長安真是精彩無比。

  徐庶看太史慈臉上帶著笑意,又道:“自從董卓劫持皇帝,來到長安後,他手下的眾人便胡作非為開來。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人一個個胡作非為,董卓卻認為有趣,弄的大臣們人人側目,又忌憚董卓的淫威,當然是敢怒不敢言。”

  許褚卻在一旁冷哼一聲道:“我以為最過分的乃是李肅和華雄兩人,前者仗著有呂布的保護,後者本身就是高手,所以在長安城中肆無忌憚,真恨不得殺了他們。”

  徐庶點頭道:“事情的確如此,不過由於他們的飛揚跋扈,所以現在在董卓軍內部也是危機重重,一個個像烏眼雞似的,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太史慈笑道:“這種情況很正常,比如說張繡這件事情很明顯就是內訌的結果。說穿了乃是賈詡和李儒之間的斗爭。”

  徐庶眼中閃過贊嘆的神色,笑道:“還是主上高明,事情的確如此。據我所知,自從呂布軍和同盟軍交手後,賈詡的大名就開始在董卓軍中傳播,人人均知賈詡是個可把同盟軍玩弄於股掌之間,隱隱有長安第一智者的架勢,李儒這心胸狹窄之輩當然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從很久前就開始整治張濟,希望可通過這麼做逼迫賈詡出頭,這樣就可借機對付賈詡,豈料這賈詡居然這麼沉得住氣,不管李儒怎麼挑動,這個賈詡就是裝傻,眼睜睜地看著張濟被人罵和張繡的離家出走,他就是不置一詞,好像和自己完全沒有關系。

  太史慈點了一下頭,這種結果很正常,賈詡本就是這樣只愛自己的人,別人的死活他是不放在心上的,任何人都是他的利用工具。

  看來今次在長安不僅要斗力,斗智更是精彩:賈詡、徐庶、李儒、陳登、荀彧、再加上自己和曹操,真是令人期待呢!

  對了,還有一個王允,他怎麼沒有施展美人計呢?太史慈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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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23:44:4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第二卷第一章種子(上)
        
  太史慈看向徐庶道:“元直,這三年來董卓如此肆虐長安,魚肉百姓,難道就沒有有志之士奮起反抗嗎?”

  徐庶苦笑道:“長安乃是董卓的天下,誰還敢對他怎樣?”頓了一頓道:“不過也不是沒有,司徒王允大概是一個。”

  太史慈點頭笑道:“若是有人敢打董卓的主意,那這個人也一定是王允。而且用的肯定是美人計。”

  徐庶眼眉一挑道:“主上高明,正是如此。不過我們早就已經奉了主上之命,更按照主上的意思嚴密監視王允,在中原戰事未結束前絕對不能令任何人威脅到董卓。”

  旋即說起己方破壞王允計策的事情,原來被董卓劫持的這一行人才到長安不久,徐庶等人就發現了王允的異動,只是此時蔡邕因為當初立皇帝的事情已經無法和王允溝通,所以在萬般無奈下,令人偽造書信給王允送去,在信中拆穿王允要干的事情,並且告訴他說敵人方面有賈詡在,他的計策肯定會失敗雲雲。王允見到書信後大驚失色,自然停止了自己的行動。

  其實這僅僅是太史慈一早就吩咐給徐庶的恐嚇之言,若是賈詡可阻止這件事情的話,歷史上王允的計謀就不會成功了。

  徐庶看向太史慈佩服道:“主上神機妙算徐庶多有耳聞,只是不知道主上是怎麼知道王允會對董卓下手的?”

  太史慈心中叫苦,總不能說是歷史書上這麼寫的吧?表面則從容道:“這事情很好猜的,當年曹孟德去刺殺董卓,那把七星刀就是王允的家中之物,沒有王允的同意,曹操哪裡來的這把刀?”徐庶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卻沒有問太史慈到底是如何知道這件連董卓都不知道的機密的事情,當然以為這又是青州的情報機關的功勞。

  許褚在一旁嘀咕道:“就是這個命令讓我郁悶了三年,董卓只不過是國賊一個,死不足惜,殺掉他又能怎樣?難道主上怕局面難以收拾嗎?即便董卓身死,以我青州青州的實力,想要掃平關中又有何難?”趙雲等人在旁搖頭失笑,看來三年下來,這許褚沒有分毫改變。

  太史慈與徐庶相視一笑,太史慈笑道:“仲康好豪氣,問題是我們青州真的有仲康說的那般無敵嗎?”

  徐庶接口道:“三年前,我青州正規軍只有七萬,而且外有袁紹、陶謙、公孫瓚、韓馥之患,內有平原豪門之憂,更要全面改制,哪裡有實力應付董卓一旦身死後所帶來的混亂局面?”許褚被問得張口結舌,其實他並非不知道這些,只是這三年來的的平淡生活令這絕世猛將渾身有力卻無處發洩,這種苦悶當然令其牢騷滿腹,不過這卻不是對太史慈,而是沒有仗打,手癢癢的征兆而已。

  太史慈沉聲道:“還是元直知我,哼!董卓禍國殃民,我豈會放過他?只不過為了我青州的戰略,不得不用戰國時期秦國對外政策‘遠交近攻’的故計罷了。不可否認,這計策在三年內起到極大的作用,人們的眼光只盯在了中原,卻沒有看到,如果關中不穩,將會給我們帶來何等後果。”徐庶點頭道:“的確如此,想要把持皇帝的人不在少數,若是我們與袁紹正在交戰時,董卓死了,只怕關中會便宜別人也說不准。”太史慈點了點頭道:“事情就是這樣。有時候想急都急不來,不過現在我們有了機會,仲康定要大顯身手才行!”許褚轟然應聲。

  徐庶看著太史慈笑道:“我早知主上看穿了這種後果,才會要我們留在長安,原來主上早知道王允會有異動,不過我看主上怕的應該不是王允才對,未知主上說的會趁虛而入這會是誰呢?”

  太史慈搖搖頭道:“這事情很難說,若是董卓身死,我看就連袁紹都有可能來劫持他一向都不承認的皇帝,畢竟和我青州作戰失利後,袁紹需要的是落腳點,若是關中無人的話,袁紹占了關中又如何?承不承認皇帝還不在他的一句話?”

  蔡邕乃是大學者,哪裡懂得這些?只聽了個目瞪口呆,此時聞言,忍不住道:“子義,你阻止的不是王允的行動嗎?為何反倒說是為了防止別人趁虛而入?難道王允就沒有能力控制局面嗎?”

  太史慈笑道:“當然!王允司徒目光毒辣深沉,的確是布局的高手,可惜王允的目光卻太短淺,要除掉董卓不難,問題是除掉董卓後,董卓的手下到底如何清除?王允原本乃是蔡大人的好友,多年的情誼王允都是說不要就不要,更就何況對待自己的敵人?一旦董卓身死,王允一定會下命令對董卓的余黨斬盡殺絕,西涼兵和並州兵雖然軍紀極差,但是在走投無路下的反擊卻是極為恐怖的,王允能擋得住嗎?”

  蔡邕點頭,徐庶笑道:“我知道主上怕的是誰,一定是那個賈詡對嗎?”太史慈笑道:“還是元直知我。”

  徐庶笑道:“主上過獎了,不過我卻知道主上這次來卻要故技重施了。王允沒有做的事情就養我們來做吧。”

  太史慈看向徐庶,眼中精光閃動道:“正是如此,其實王允的計策真的很好,現在唯一可以動得了董卓的計策就是美人計。誰讓董卓這幫人從上到下都是色鬼呢!”徐庶點頭道:“正是如此。只是未知主上要用誰家女子來做這件事情呢?還有,董卓死後,主上又如何呢?”

  太史慈笑道:“我已經有了眉目,這事情遲些再說,而且我也並不准備把皇帝放在長安,我要把皇帝接到青州去。畢竟關中並非是我們的天下,當然,這些事情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若是有可能的話,我們占領長安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徐庶點頭稱是。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看看天色已晚,便都散了回房歇息,太史慈和徐庶卻是初次見面,當時是抵足而眠,低聲長談,直到很晚才沉沉睡去,在夢中太史慈夢見三位嬌妻,和她們極盡歡好,抵死纏綿,半夜醒來時,才知相思之苦,不知何時又睡去。

  第二天早起,才吃過早飯,卻有手下來報,說是今天各地來的使者們齊齊去見董卓,太史慈匆匆吃過早飯,便帶著趙雲向董卓的府邸趕去。不多時,兩人便已經來到了董卓府的外面,報上名字,自然有人慌忙引路進內,態度恭敬得不得了,顯然是被青州的名頭給震住了。

  進了客廳,卻見幾個長得極為妖艷豐滿的丫鬟在那裡收拾飲茶的東西,太史慈看得奇怪,顯然是有人先他們一步而來,便問丫鬟是誰,那些丫鬟見到眼前的兩名男子氣宇軒昂,極具男子漢氣息,不由得眼前一亮,嬌笑著用膩的發甜的聲音搶著向兩人回答,太史慈和趙雲看著眼前這些一看明顯不滿十八歲的少女這種姿態,不由得渾身不舒服,再一聽那聲音,簡直聽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幾乎要拔腿便跑,都知道什麼人玩什麼鳥,這些丫鬟也只有出現在董卓的府中了。不過他們也聽明白了,原來先他們一步而來的乃是陳登一行人,不出太史慈意料,曹玲當然也跟來了,這答案聽得太史慈心頭一沉,知道自己還是晚了一步,看來曹玲被當作交誼物送給董卓是一定的了。

  難道美人計真的要用曹玲嗎?先不說太史慈忍不忍心的問題,問題是曹玲這個小女孩兒會不會這一套的問題,利用美色挑起呂布對董卓的不滿?這對曹玲來講有點太難了。可是曹玲要是不這麼做的話,那未來的命運會更慘。

  正在彷徨無計時,耳邊卻想起來趙雲的暴喝上,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趙雲對著那些丫鬟直瞪眼,而那些丫鬟正驚慌失措的向後退,顯然是剛才這些丫鬟要對趙雲動手動腳,結果被趙雲趕走。整個大廳裡只剩下了太史慈兩人。”

  太史慈很少見到涵養極好的趙雲會有這種狀態,忍不住笑道:“子龍真是一表人才,到哪裡都會有女孩子主動倒貼呢!”

  趙雲沒有想到太史慈會冒出這句話來,本來正被這些女子弄得肝火上升,此刻聞聽太史慈此言後,不由得哭笑不得道:“主上……”

  太史慈卻捏這下把低聲奇怪道:“真是奇怪,想我太史慈也是玉樹臨風、卓爾不群、一表人才,怎麼都沒有人來騷擾我?”旋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原來這是化妝的緣故。”又看了看一臉無奈的趙雲,旋即正色道:“子龍,說真的,我早就聽奉孝說起過,高陽酒樓裡的那個叫紅雲的女孩子已經等了你整整三年了,這般女子世所罕見,你莫要辜負人家。”

  趙雲面色一整,看看左右無人,低聲對太史慈道:“主上,我已經有了心上人,她自我十四歲出門拜師學藝起便在等我,趙雲又其可辜負她?趙雲乃是有心人,無奈這顆心已經在別人身上,不能再給別人,只有對不起紅雲了。”說得太史慈一怔,他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當下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趙雲岔開話題道:“虞翻大人,剛才那幾個丫鬟說陳登和曹豹兩人被董卓的下人帶進了密室去見董卓,一時還出不來,說是董卓留下命令,要我們隨意走走,不必客氣。”太史慈看向趙雲,見趙雲向自己眨眼睛,心中一動,笑道:“子龍,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趙雲笑道:“虞翻大人聰明絕頂,當然知道我想要說什麼?”

  太史慈笑道:“天氣不錯,不若我們到後花園走走去。”趙雲嘻嘻一笑道:“也好,說不准會碰上美人也不一定。”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這個當然,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嘛!”趙雲身軀一震道:“虞翻先生,真是好句子。”太史慈搖頭失笑,一派趙雲肩膀,兩人並肩向外走去。

  董卓的後花園和這時代的其他花園沒有什麼區別,此時正是春季,百花爭艷,自然引得無數狂蜂浪蝶在其中奔忙。

  太史慈和趙雲說笑著步入花園名,卻見在萬花叢中有一座小亭矗立在其中,那小廳中正有一個無限美好的背影對著兩人。趙雲一見,向太史慈一努嘴,太史慈卻笑道:“子龍到底是和奉孝一些時日了,竟然學會了料事如神,這裡果然有美女呢。”

  趙雲一笑,轉身為太史慈放風。說笑歸說笑,太史慈心中的沉重卻沒有絲毫的減輕,他當然知道此刻坐在小廳中的人乃是曹玲。

  其實這事情很容易猜的,陳登和曹豹兩人去見董卓,怎麼也不可能直接把曹玲帶去,當然是把曹玲留在大廳中,等著一切都和董卓商談好了,才會把曹玲獻給董卓。在這段時間內,曹玲當然是留在大廳中了,可是太史慈和趙雲兩人來的時候曹玲並不在大廳內,又因為丫鬟的話,故此太史慈和趙雲才判斷曹玲應該在後花園散心,畢竟曹玲是女孩子,不可能到處亂跑,她又知道自己將要遭遇的命運,當然會到後花園去散心了。太史慈向小廳走去,心中卻很矛盾,一時間不知和曹玲說什麼,而且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樣才算是幫助了她。

  太史慈輕手輕腳地走上了小亭,卻見曹玲的後背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抽泣,心中一嘆,口中卻奇怪道:“這不是曹玲小姐嗎?真是巧得很呢!”曹玲聞言,大吃一驚,轉過身來,一見是太史慈,不由得一呆,旋即低下頭去,連忙用玉手才是自己的眼角,說不出的柔弱動人。

  正如太史慈所料,曹玲正因為自己的不幸命運而坐在這裡傷心呢,當然,這其中有何大的原因是因為眼前的這個“虞翻”,原本她早就已經認命了,從小她就聽自己的母親說過,像她們這種高門大戶出身的女孩子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家族利益和別人聯姻,所以小小年紀,曹玲的心靈便是一潭死水,豈料太史慈假扮的虞翻的出現讓曹玲對生活有了一種新的期望,博學多才的知識,犀利獨到的見解,驚天動地的武功,粗獷威武的外形,這一切無不吸引著情竇初開的曹玲,也許這一切太快了,也許這原本不是愛情,只是因為曹玲原本的生活過於壓抑,所以當曹玲遇見太史慈這般人物的時候,她的面前似乎出現了一個新天地,那一天她坐在太史慈的身後,身體自然而言的在發抖,別人看了或許會以為那是她在害怕,其實並不是那樣,她只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和刺激,她真的希望太史慈就此沖殺下去,一直殺到眾人再也看不見他們,讓太史慈帶著她去嘗試一種前所未有的生活,不過太史慈怎麼處置她都沒有關系,只要讓她脫離已知的可怕命運就行。誰知,生活還是這般殘忍,她的生命在太史慈的馬背上顛簸了幾下,卻又回到了原地,正如一只落在大米飯上的蒼蠅被人趕走後,飛了一圈後又飛回原地般令人作嘔。故此,曹玲才會趁著陳登和自己的父親曹豹去見董卓的時候到這裡來散心哭泣,誰知才到這裡,就被太史慈的話驚醒。

  太史慈看著曹玲那哭得紅腫的眼睛,心中微痛,勉強笑道:“原來曹小姐是迷了眼睛,難怪眼睛這般紅。”

  曹玲聞言不禁笑了出來,太史慈見她笑了,心頭稍解,還未說話,就見曹玲白了自己一眼道:“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笨拙的笑話。”

  太史慈見曹玲精神狀態尚好,心中大奇,接著心頭一震。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些世家出身的女孩子,雖然她們無力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是她們卻都有著良好的素質,自己妻子孔悅和劉璇就是最好的例子,她們身上有著一般女子不具備的智慧,看來眼前的這個曹玲也是。而這種女子一旦被逼入到絕境,就會想方設法自救,甚至會做出很勇烈的事情來,這種例子在整個三國歷史上有很多。想到這裡,太史慈一顆利用曹玲的心又活了起來,看樣子這個曹玲不是個省油的燈,否則陶謙也不可能把曹玲送給董卓,要知董卓的女人很多,若是沒有一些特殊的手腕,這個曹玲在這裡根本就站不住腳,也許曹玲自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本領,但是一旦她被逼到絕境,這種本領只怕會立刻被激發出來,一想到這裡,太史慈的內疚之情大大減弱,告訴自己,自己只不過是催化劑,曹玲自有其一套。

  想到這裡,太史慈看著曹玲道:“曹小姐似乎心有所感呢!曹小姐青春年少,居然說什麼一輩子,那要我這等人說什麼好呢?”

  曹玲看了太史慈一眼道:“虞翻先生乃是連陳登大人都贊嘆不已的智者,當然知道有些人一輩子只過一種生活,這就像因為天天看太陽升起,所以我們就可知道每一天太陽都會升起一樣。我的生活就是這樣,而且以後,我大概再不會聽到笑話了。”說到這裡,眼睛又有一些紅。

  太史慈現在全明白了,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人家對自己頂多就是有一些好感罷了。告訴自己名字也只不過是男女間的表面吸引罷了。原本兩人只見過一面,哪裡會產生什麼狗屁感情?劉璇當年說是和自己一見鐘情,其實還不是因為劉璇早就知道、崇拜自己在先?看來,這個曹玲利用好了,將會是一個好棋子。

  想到這裡,太史慈低聲道:“我明白曹小姐為何傷神,只是曹小姐准備屈服了嗎?”

  曹玲聞言,渾身一震,看向一臉微笑的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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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第二卷第二章種子(下)         
  太史慈的話令曹玲心中一震看著太史慈那逼人的目光,曹玲不由得低下頭去,輕聲道:“虞翻先生說的哪裡話來?曹玲只不過是一介弱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有什麼好說的。”

  太史慈不置可否地點頭道:“原來曹小姐有如此胸懷,所謂‘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就算是鄙人多言了。”言罷,便欲走開。

  曹玲被太史慈那一句“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弄的一呆,顯然是被著精辟的語言說中了心事,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卻沒有想到眼前這人說走便走,不由得急道:“先生留步。”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還有什麼好說的?那晚小姐在馬背上把自己的芳名告訴了鄙人,鄙人還以為小姐乃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可以和小姐說一說心事,卻沒想到那只是小姐一時忘情,倒是鄙人庸人自擾了,當然就此告辭了。”

  曹玲沒有想到對方這般直接,俏臉一紅,她雖然有些智慧,但是卻非太史慈這樣的政壇老手的對手,剛才的那一番話不過是自己言不由衷的掩飾而已,在她的印象裡,對方應該對她進行安慰才對,誰知道對方竟然轉身便走,不由得令她方寸大亂。

  太史慈知道不能太過分,轉過身來,看向曹玲沉聲道:“曹小姐,虞翻乃是個直性子的人,更相信緣分這回事,當日虞翻和小姐有共乘一馬之緣,所以虞翻絕對不忍心看曹小姐不快樂,虞翻方才明明見到曹小姐在哭泣,可是曹小姐卻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言不由衷,難道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一番話說的曹玲啞口無言。

  太史慈卻在心中暗笑,這許多年來,一直在拿‘五德終始說’作擋箭牌的太史慈當然明白做事情前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的重要性。現在曹玲明顯不滿意現在的生活,太史慈當然知道怎麼利用這一點。

  曹玲自知理虧,沉默半晌,才緩緩道:“虞翻先生請恕小女子剛才無禮,實在是一時方寸大亂所致,只是小女子弄不明白,為何虞翻大人這般關心小女子,難道人世間真有緣分這回事情?”

  太史慈越發的不敢小瞧眼前的女子,表面上看,這女子似乎是在向自己道歉,其實卻是在試探自己,她顯然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她明白既然太史慈和自己說話,就一定會有自己的目的。太史慈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在政治上也許很稚嫩,但是卻是個堅強的女孩子,知道在現在這種局面下,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她自己,所以她是不會輕信任何一個人的,包括救過他性命的太史慈在內。

  想到這裡,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曹小姐問得好,不過我希望曹小姐弄清楚一件事情,我和曹小姐並沒有什麼交情,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則更不會有,至於說到小姐的身體,我虞翻也沒有興趣,我只是看曹小姐和鄙人畢竟生死與共過,所以不願意看小姐這般不開心而已,哪裡會有其他想法?哈,話又說回來,若是曹小姐聽從父母的安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只要小姐看得開就好了。”

  曹玲仔細想一想,發現自己真的沒有什麼可供虞翻利用的事情,不由得輕嘆一聲道:“先生說笑了,只是我這弱女子有什麼辦法呢?”

  太史慈笑道:“小姐何出此言?其實這人世間有許多的事情我們無法回避,所以我們就應該勇敢的迎接他,同樣是活著,哭著活是活,笑著活也是活,那麼我們為什麼不笑著活呢?”

  曹玲聞言嬌軀一震,深思道:“為何先生說話總是這般發人深省呢?聽先生這麼一說,我的心情倒是好多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其實人活著最重要,哪怕這一輩子災難多多,要知道只要活著,我們就會‘獲得’,不管是好是壞,我們一直在‘獲得’,若是死了,我們才真的是一無所有,到那時,這人世間的一切都和你沒有關系,這種事情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可怕。”

  曹玲聞言,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太史慈看著曹玲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經說到她的心裡,笑道:“小姐要我想出一條遠離這裡的辦法我可想不出來,若是我家主上太史慈在此的話,倒是有可能救你出苦海,不過這事情只是海市蜃樓,在夢裡想一想也就罷了。依我看,曹小姐還是想一想如何在這種環境下活下去吧。所謂‘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曹小姐若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要想辦法讓別人總是留意於你,讓別人‘金屋藏嬌’,而不去做那‘長門阿嬌’。我說得對嗎?”

  曹玲終歸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女子,當然明白太史慈在說什麼,自己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可以過得舒服一點,那當然就要和董卓的其他女人爭寵,她自己對自己的相貌還是有絕對的信心的,不過女人要勾住男人並非是躺在床上那麼簡單。而這恰恰是曹玲所不擅長的。

  太史慈看著曹玲在那裡沉思,心中偷笑,表面上正容道:“我是男人,我可以告訴你,男人對於輕易到手的東西往往是不屑一顧,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太史慈的這番話聽得曹玲一陣陣發愣,不明白眼前的這個虞翻怎會有這麼許多的歪理邪說,偏偏聽來又很有道理。

  太史慈看著曹玲道:“你知道‘烽火戲諸侯’的典故吧?”曹玲一愣道:“我當然知道,周幽王為了討好不喜歡自己的妃子褒姒,點上烽火找來諸侯,令褒姒看重諸侯被愚弄的樣子,博得褒姒一笑,這就是所謂的‘千金買一笑’。對嗎?”

  太史慈不置可否道:“曹小姐說的都對,不過曹小姐怎知道褒姒不喜歡周幽王?”此語一出,說得曹玲一愣,太史慈笑道:“若是褒姒和其他女子一樣每一天對著周幽王微笑,有很多女人的周幽王到底會迷戀她多長時間?至少這樣以後,周幽王只會圍著褒姒轉。”

  太史慈的話有如暮鼓晨鐘般敲擊在曹玲的心上。

  太史慈看了看曹玲,又道:“其實即便是曹小姐始終不能容忍現在這種生活,也沒有關系,曹小姐是可以令找靠山的,只要曹小姐看得順眼便好了。”曹玲聞言,不明所以的看向太史慈,不知道太史慈的話中到底有什麼意思。太史慈悠然道:“曹小姐應該知道,董卓丞相年齡已經很大了,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我不相信董丞相身邊的女人回不為自己謀一條生路。曹小姐,你說呢?”

  曹玲不由自主地點頭,低聲念著“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兩句,太史慈沉聲道:“我知道那晚小姐留下姓名的意思,不過是心裡要虞翻帶著小姐走而已,但那並非是因為小姐喜歡上了虞翻,只不過小姐要過一種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對嗎?”曹玲點頭,事到如今,她才不得不承認陳登對這個虞翻的評價很有道理。

  太史慈站起身來,把手伸到亭子外面,采了一朵鮮花,遞給曹玲,笑道:“不過虞翻沒有這個本事,但是聽說這長安城中能人無數的,能夠到董丞相府中的人不少,那天下第一高手呂布,那智者李儒,還有李傕、郭汜,都是權傾一時的人物。小姐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嗎?”

  曹玲點頭,其實太史慈的這番話已經說得非常露骨了。太史慈表面上非常鎮定,心中卻在不住地發虛,剛才那番話是自己說出來的嗎?簡直太卑鄙了。不過看了看曹玲已經漸漸開朗的臉,太史慈心中這才舒服了一些,知道自己只不過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即便是自己不說,只怕這曹玲早晚也會這麼做的。正想著,曹玲抬起頭來看向太史慈,微笑道:“先生和我說這些話就不害怕嗎?”

  太史慈笑道:“鄙人有什麼可害怕的?鄙人又沒有叫曹小姐圖財害命,說了這許多還不都是都是為了曹小姐好?”

  曹玲看著太史慈笑道:“是嗎?不過我記得虞翻先生乃是青州太史將軍的使者,難道就沒有這方面的原因嗎?”

  太史慈聞言一驚,心道好厲害的小丫頭,表面上卻先木無表情的哈哈一笑道:“曹小姐這番話真好笑,若是我真的為青州的利益出發,我應該極力的破壞這件事情才對,更應置小姐於死地,這樣一來,我青州將會少很多的麻煩,哪裡會交給你方法,要你去獲得董丞相的歡心乃至位小姐尋求後路?天底下有這般道理嗎?哼!話又說回來,我青州兵強馬壯,怕過誰來”曹玲一見眼前的“虞翻”急了,連忙笑道:“虞翻先生,是小女子失禮了。還望多見諒。”太史慈一揮手,表示毫不在意,自己卻心中暗喜:他早就知道這結果,曹玲雖然會覺得自己幫助她有一點突然,卻絕不會想到自己為什麼這般做的真實目的,可以說,自己在曹玲的心中安下了一顆美人計的種子。只等它發芽了。

  正這時,趙雲卻匆匆而來,站在亭外道:“虞翻先生、曹小姐,陳大人和曹豹將軍已經從密室裡出來,正在詢問丫鬟曹小姐到哪裡去了呢。”曹玲聞言,連忙站起身來,向太史慈和趙雲告別,才出了亭子,想起一事,轉過身來對太史慈感激道:“謝謝虞翻先生,他日曹玲若渴得償所願,定會好好報答虞翻先生的。”言罷,深深看了太史慈一眼。便轉身要走。太史慈叫住她,笑道:“其實小姐也不要怪罪你的父親曹豹大人,她真的很疼你的。”曹玲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幽幽道:“這個我知道,不過他還是不了解女兒家的心事。”言罷轉身而去。

  太史慈看著曹玲遠去的背影,重重嘆了口氣,招呼趙雲來到自己的身邊坐下,把自己和曹玲剛才說的話簡單地說了一遍,聽得趙雲皺眉沉思,顯然是沒有想到曹玲竟是這樣的人,自己被她的幼小年齡和清純的外貌所打動以為她只是個被家族利益犧牲的可憐女孩兒。

  過來好一會兒,趙雲對太史慈沉聲道:“主上,這個曹玲會不會看穿我們的企圖?”太史慈搖了搖頭道:“子龍多慮了,曹玲畢竟是個小女孩兒,還想不到那麼多,若是換了張夫人的話,那還差不多。”趙雲皺眉道:“可是主上就不怕曹玲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他的父親曹豹知道嗎?那個陳登可不是吃素的。”太史慈搖了搖頭道:“子龍不必擔心,剛才曹玲走的時候我故意提起她的父親就是為了試探她和她父親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看來曹玲對她的父親心有怨恨,在這種情況下,我想曹玲是絕不會和她父親說今天的事情的。”趙雲聞言,點頭稱是。

  太史慈又道:“即便曹玲把這件事情和曹豹說了又如何?以曹豹的智商是絕對想不到我們要利用他的女兒施展美人計這一點的,而且曹豹和陳登一直不對付,這件事情曹豹絕對不可能厚著臉皮向陳登請教,只要陳登不知道,我們還怕什麼,而且我看曹玲也沒有時間說了吧?董卓好色,見到曹玲這種檔次的美女只怕馬上就要收入房中,哪裡還會給曹玲和曹豹說話的時間呢?”趙雲聞言微笑起來,顯然同意此點。

  太史慈看了看天色,笑道:“我們也回去看看吧,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曹玲現在正在施展美人絕技吧?”言罷和趙雲站起身來。走出亭子,才走了不遠,太史慈想起一事,猛地一回頭,就看見在萬化的影印中,小亭的牌子上寫著三個大字:鳳儀亭。不會吧?太巧了。

  當太史慈和趙雲施施然走進剛才的大廳時,就看見了精彩的一幕。曹玲正在向一個胖子撒嬌,那樣子說不出的動人,而那胖子則差點流出口水來,顯然是被曹玲這刻意的撒嬌弄得大暈其浪。太史慈當然知道這胖子就是董卓,原來早就見過。幾年不見,這董卓明顯比原來更胖了,而且日漸蒼老,而且一副酒色過度的樣子,看來不被呂不殺死也是命不久矣。想到這裡,太史慈朗聲長笑,大踏步地向董卓走去,身後的趙雲可不會像太史慈那麼會演戲,眼中一片厭惡之色,唯有深深把頭低了下去,不去看董卓,前面的事情自然完全的交給太史慈去應付。

  董卓見太史慈走了過來,站起身來,呵呵笑道:“這位就是青州來的使者虞翻先生吧?老夫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太史慈遜謝,又為董卓介紹趙雲,董卓聞聽趙雲之名,那混濁的眼中掠過精光,沉聲道:“原來是趙雲趙子龍!老夫聽我兒奉先說過,趙雲將軍乃是難得的高手,自和同盟軍之戰後,奉先就念念不忘趙將軍的槍法,待會兒奉先來此後,若是看見趙雲將軍,定會欣喜異常。”

  趙雲心中大罵,口中卻只有勉強答應,又是一番客氣,太史慈和趙雲這才坐下。太史慈對面是陳登,陳登的下首乃是曹豹,陳登的臉上不露半點喜怒,曹豹此時卻是洋洋得意,顯然是因為自己的女兒的原因。

  太史慈和趙雲當然看得出來,因為董卓現在的一雙眼睛完全落在了曹玲的身上,對其他人的話有一搭沒一搭的隨意應付著。而那曹玲卻裝作全不明白董卓的目光中的欲望,更天真的回答著董卓那些一語雙關的淫蕩問話。

  看來陶謙的策略相當成功,太史慈心中冷笑,不過這有如何?曹玲的心中已經被自己播下了種子,現在陶謙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罷了。

  坐不了多一會,太史慈和趙雲便提出告辭,看樣子今天動作是不會再提問自己任何事情了。表面上看,自己似乎是白跑了一趟,但其實收獲卻很大。

  有了曹玲,看來自己的計劃要實現似乎並非是什麼難事。

  才回到蔡府,卻見徐盛匆匆迎來,見到太史慈,先看看站在一旁的一些蔡府的士兵,向太史慈一打眼色道:“虞翻先生,徐州使者鮑信大人派來使者,說是有事情要找虞翻先生。”

  太史慈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大踏步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才推門進去,卻見一個身材稍胖的人站在一幅畫的前面靜靜欣賞,聽見太史慈的腳步聲,此人轉過身來道:“子義,想得愚兄好苦!”

  太史慈上前一把抓住了這人的衣袖,笑道:“孟德兄,好久不見。”原來竟是曹操。

  太史慈與曹操兩人相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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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三章難題(上)
         
  大笑聲中,兩人坐下。太史慈看向曹操,心生感觸道:“孟德兄,自同盟軍散後,你我已有三年時間不見了,現在回憶起來,當真是恍如昨日呢。”曹操長嘆一口氣道:“說起諸侯同盟時候的事情,當日若不是子義派兵救援,只怕為兄我早就命喪黃泉了。”太史慈一擺手笑道:“孟德兄說的哪裡話來?自從臨淄相會,我們一直並肩作戰,在洛陽,在諸侯大會上,皆是如此,今天你我兄弟齊聚長安,當然要大展身手了。”曹操當然知道太史慈的意思,哈哈大笑道:“還是子義了得。居然制造出種種煙霧,天下人都以為子義現在還在冀州操勞,誰能想得到子義卻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小小的使者虞翻。”太史慈笑道:“孟德兄才是厲害,竟然敢只身來長安。簡直未視董卓如無物。”

  曹操悶哼一聲道:“董卓算什麼東西,只是無知短視之輩,先錯在廢立皇帝上,又錯在霍亂百姓上,退守長安又不思進取,放縱屬下肆意胡為,我看日後這董卓絕對是不得好死。”太史慈點頭道:“孟德兄此言精辟,大有道理。”曹操恨恨道:“可惜奸賊不能親死我手。”

  太史慈笑道:“說到這個,若是當日大家在諸侯同盟上可以同心協力的話,只怕董卓早就身死多時了,哪裡還會有今日這許多麻煩?”

  曹操點了點頭,好像想起一事的樣子,看向太史慈道:“子義,有一件事情我定要問你,否則憋在心中實在難受。”太史慈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不由得大感奇怪,連忙道:“事無不可對人言,孟德兄請暢所欲言。”曹操點頭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何當日在諸侯同盟的時候子義的軍隊會是緩慢進軍,而且呂布的軍隊在撤退的時候會有‘謝太史將軍送行’的話語,我當然知道子義不可能和董卓奸賊勾結,但是子義當時有太多的引人疑竇處,這三年來我始終想不明白,看了子義三年來的作為,更加糊塗,今天子義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

  太史慈聽了心中溫暖,知道曹操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以曹操的性格,很少會對人幼直言相向的時候。今天曹操能夠把自己心中的疑問提出來,那就証明兩個人的關系還有挽回的余地。說實話,太史慈在剛剛見到曹操的時候當然十分歡喜,但是卻更多的是考慮曹操此來的目的,要知道現在在長安,自己和曹操的身份都是見不得人的,既然大家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到長安,顯然是各有目的,現在既然彼此發現了對方的身份,唯有攜起手來方是上策,曹操若是只想要利用自己,原本沒有必要提及過往,而且語言還如此的直率,這種話只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才會去說。想到這裡,太史慈笑道:“我知道孟德兄的意思了,其實非是我太史慈別有居心,實在是形勢所逼,不得不為之耳。”

  曹操看著太史慈,沉聲道:“子義請細說。”太史慈腦筋大動,那並非是要編造謊言來騙曹操,而是因為事情太多不知從何說起,好一會兒,太史慈才道:“在我解說之前,我想請孟德兄先回答一個問題:戰國時期,為何關東諸侯會和縱失敗?”曹操沒有想到太史慈會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不過這答案他早就爛熟於心,笑道:“那還用說?各個諸侯間各有各的利益,難以真正的合作。”才說完,曹操身軀一震,看向太史慈,半晌才道:“原來這就是子義的苦衷?”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孟德兄明白就好,當日參加諸侯同盟的時候,我和孟德兄一樣豪情萬丈,可是最後的結果如何呢?袁紹的行為大令人失望了,我不知道袁本初到底是為了天下,還是為袁氏家族,或者是為了他自己。”

  曹操苦笑道:“這還用說嗎?我們去討伐董卓,袁紹卻先要弄個皇帝出來,想要讓劉虞當皇帝,若是說這是為了大義,倒也罷了,畢竟有個皇帝我們也是師出有名,但是在往後我可就看不明白了,坐觀洛陽大火,三個月不進軍,又坐視鮑信兄孤軍深入,我出兵後更是不聞不問,後來和呂布軍交戰的時候,更是連招呼都不打一個,便貿然進軍,結果弄得同盟軍損失慘重。我早知袁本初的心裡只有他自己罷了。”

  太史慈冷哼一聲:“袁本初在諸侯同盟時,自己沒有帶多少人,打起仗來卻慷慨得很,好像為國為民在所不惜的樣子,卻不過是慷他人之慨,結果他的重兵都集結到我青州平原郡,身為同盟軍的盟主,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若是不防著他,只怕我今天已經是階下囚了。”

  曹操默然半晌,笑道:“不說袁紹,時至今日,袁紹對時局還有什麼影響?”太史慈點頭笑道:“孟德兄說得對,不過我聽說袁朮現在正盯著我的二舅哥劉繇的地盤,袁紹在背後是極力支持,這事情若是有袁紹參與的話,還真不好辦呢。”曹操聞言,瞳孔一收縮,看著太史慈道:“子義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消息?”只曹操一個反應,太史慈就知道曹操果然正打算向南方發展自己的實力,否則絕不會這般在意。

  太史慈笑了笑,沒有回答,曹操見狀,搖頭失笑道:“愚兄糊塗了,這人世間真的很少有能瞞得過你太史慈的。否則當年袁譚就不會敗得如此淒慘了。”太史慈淡然道:“這件事情先不說,目前長安之行才是麻煩。”曹操聞言一笑道:“子義不妨說來聽聽。”

  太史慈沉聲道:“我才不會像袁紹那樣把別人當成是傻子,今次朝見皇帝的主張雖然是我發出的,但是形勢卻和當年諸侯會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戰場變成了外交場,大家的利益分歧仍然存在,這次各個諸侯的使者齊聚長安,只怕是各有目的。我說的沒錯吧,孟德兄?”

  曹操對太史慈的問話避而不答,卻目光閃爍,看著太史慈道:“子義難道發現了什麼事情?”太史慈看了看曹操,知道自己一番話說到了曹操的心裡,看來曹操今次來長安還真是有十分隱祕的事情,而且不能告訴自己,笑著把自己在半道上遇見襲擊的事情告訴給了曹操,聽得曹操臉色陰陽不定,不知道這三國第一梟雄心裡在想些什麼,太史慈看著曹操笑道:“這先不說,孟德兄知道徐州刺史陶謙拔曹豹的女兒送給董卓事情嗎?”曹操聞言失聲道:“什麼?”終於曹操的臉色不受控制地巨變起來,顯然在這三年間,曹操和陶謙之間發生了許多事。

  太史慈的話就是點到為止,而且陶謙這麼做未必有針對曹操的成分,只怕還是防止自己的擴張居多。至於曹操如何去理解這件事情和采取怎樣的行動,這事情太史慈就不管了,看來曹操現在和陶謙很不和睦。若是這樣的話,通過曹操的手去害害陶謙,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話說到這裡,曹操的興致大壞,便站起身來告辭,顯然是心事重重,要回去想一想。太史慈很想問一問曹操這次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長安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還是忍住了,因為曹操是不會說的,就像曹操沒有問自己為何要親自來長安一樣,畢竟交情是交情,立場是立場。

  送走了曹操,太史慈突然發現自己清閑下來,想一想也是,自己現在在長安,又非是在冀州,哪裡有那許多的事情要做?而且自己的身份不過是青州的一個小小的使者,虞翻的名字更是不為世人所知,當然無人打擾了,只是一旦忙慣了突然停下來,太史慈還真是不習慣呢。

  曹操走後,太史慈偷得浮生半日閑,獨個兒在蔡邕的大宅的院落園林間漫步,在心中盤算著此次長安之行的前景,一時間心亂如麻。

  表面看起來真是一團糟,首先就是如何把漢獻帝偷出來帶走的問題,按照計劃,當然是弄死董卓,然後帶漢獻帝離開,問題的關鍵是自己如何出長安城的城門,要出長安城的城門,自己就必須先要控制長安,但是若是可控制長安,自己還費什麼勁兒要把漢獻帝偷出去啊,長安本就是極好的都城地點,而且自己在長安的實力根本不足以達到此目的,要從三州調兵的話,更是不可能,因為三州的軍隊各有用處。

  其次的問題就是即便自己有機會帶漢獻帝走,這個漢獻帝也未必會聽自己的話,的確,事情到了緊要關頭,自己當然可以動強帶走漢獻帝,問題是現在懷著同樣目的的人還有劉備,而且看樣子漢獻帝和劉虞的兒子劉和的關系十分的親密,漢獻帝跟劉備走的可能性倒是很大。最關鍵的問題是,劉和在朝廷內為官,在長安定有周密的布置,若是想要帶著漢獻帝神不知過不覺得出長安,那希望真的比自己要大很多。

  再就是其他諸侯使者的問題,這幫人現在是各懷居心,而且目的不一,很有可能會破壞自己的大事。劉備和陳登倒也算了,眼前的這個曹操實在令人頭痛,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到長安來干什麼,挾天子以令諸侯嗎?他沒有哪個實力,而且比起自己來,曹操更沒有希望帶走漢獻帝。可是曹操偏偏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情曹操哪裡會去做?到底有什麼事情可令曹操不惜得親身冒險,化裝到長安來呢?

  還有在朝廷方面大臣的動向也是一個問題,按照徐庶的說法,司徒王允現在這麼悄無聲息實在是不對勁兒,看上去還真有點高深莫測。

  最後還有一個賈詡的問題,歷史已經不一樣了,賈詡過早的浮出了水面,而且已經引起了李儒的關注,現在李儒這般針對張濟、張繡,顯然有賈詡的原因,面對挑釁,毒辣深沉的賈詡肯定會不甘寂寞的,在這紛亂的長安中,賈詡到底會走出什麼事情來,實在是誰也說不准。

  太史慈想的頭痛,一陣清風吹來,看著園中姹紫嫣紅的鮮花,太史慈的精神為之一振,不管怎麼說自己在長安還是有一些優勢的,至少今天自己在曹玲的心中埋下了攪亂長安的種子,而且自己手下的五千特種精英在關鍵的事情定可起到奇兵的作用,又有蔡邕這大儒作內應,在宮廷中,自己更順利地安插了史阿作漢獻帝的帝師,若是計劃周密,安排得當的話,自己成功的把握還是蠻大的。只是太史慈不希望硬碰硬,若是到了城外,有精於野戰的特種精英,自己自然不怕,若是在長安城內部和對方硬碰硬起來,那就得不償失了,算算看,己方雖然實力強大,有自己、趙雲、許褚、史阿這四個頂級高手,可是對方也有呂布、張繡、華雄、張遼四人勝負很難說,至少一個呂布就令所有人頭痛,至於說到次一級的將領,自己則只有徐盛和武安國兩人,徐庶有些本事,只怕也沒有徐盛厲害,對方則是臥虎藏龍,而且自己還要帶著漢獻帝和蔡氏父女離開,若是不能及時出城,那後果不問可知,可是偏偏自己又無法保証自己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現在唯有想辦法分化這些人,令他們分崩離析,這樣一旦要硬碰硬的話,阻攔自己的敵人也不會太多。仔細想一想,其實要分化敵人的目的似乎並不難達到。

  “太史將軍好雅興,竟會獨自一人在這裡散步呢。”一把動人的女聲傳來,太史慈清醒過來,轉過頭來,循聲望去,卻見蔡文姬飄然而來,只見蔡文姬今天垂著燕尾形的發髻,頭戴步搖,身穿素白的羅衣長褂,那下擺處還別出心裁的印有淡雅到極點的朦朧輕墨山水,尤其走動間垂在兩旁的一對輕紗縹緲的廣袖,隨風輕擺,在萬花叢中不沾片葉的好似蜻蜓點水而過,更襯托出儀態萬千的絕世姿容,姿態優雅高貴得有若由天界下凡來的美麗仙子。這一身打扮把蔡文姬那種超乎塵世的仙逸之美烘托到了極致,看得的太史慈眼前一亮,不由得心中贊嘆。

  太史慈見蔡文姬來到自己的身邊,壓下心中的波動,微笑道:“蔡小姐,真是巧得很,沒有想到會和小姐在這裡遇見。”

  蔡文姬深深的看了太史慈一眼,美目中又露出了那天奇怪的神色,淡然道:“將軍說得對,能在這裡遇見將軍,還真是一件怪事情呢?想不到將軍這渾身沾滿血腥之人也會來賞花,不怕把這滿園的鮮花熏著嗎?”

  太史慈聞言,心中一涼,沒有想到蔡文姬對自己竟是如此惡評,看來自己還真是自作多情呢,先是曹玲,現在又是蔡文姬,自己還真是會自我陶醉呢,不過自己卻沒有辦法怪蔡文姬,畢竟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強求,而且向蔡文姬這種深受儒家正統思想教育的人,對於自己這等赳赳武夫式的人物當然不會有好感了,看來自己也不用費什麼心思了,日後把蔡文姬救出長安免得她遭受到歷史上的意外便算完事,想到這裡,太史慈點了點頭道:“蔡大家說得對,像我這種滿身殺戮之人實在是不應該做這種附庸風雅之事,倒叫蔡大家笑話了,就此別過。”

  看著太史慈要走的樣子,蔡文姬“噗哧”一笑道:“將軍原來是這麼嚴肅的人,竟然聽不出蔡琰的玩笑之意,若是有人說以新‘五德終始說’名滿天下的太史慈乃是附庸風雅之輩,你說會有人相信嗎?”太史慈看著蔡文姬笑得花枝蘭顫,不由得癡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那一顆原本有些冷落的心又活了過來,要知道,蔡文姬是很少和人說笑的,現在這般舉動顯然是對自己另眼相看。

  蔡文姬見太史慈這般模樣,俏臉微紅,輕咳了一聲,後者這才驚覺過來,連忙哈哈笑道:“小姐才是極嚴肅的人,太史慈在小姐面前不敢唐突,所以小姐說什麼我便信什麼了。”蔡文姬聞言失笑道:“那我是否應該為此喝上一杯當利美酒,慶祝一下自己可以騙得過算無遺策的青州戰神太史慈呢。”此語一出,弄得太史慈哭笑不得,唯有搖頭苦笑。沒有想到一向喜歡進攻的自己居然會被別人左右了情緒。

  蔡文姬收起笑容,看著太史慈,肅容道:“其實小女子早有一句話想要問將軍。”

  太史慈見蔡文姬表情鄭重,連忙也肅容道:“蔡大家請問,太史慈定當知無不言。”

  蔡文姬沉吟半晌,才開口道:“將軍,請問一句,你的新‘五德終始說’中的‘君子配五德’中的‘君子’到底指誰呢?”

  太史慈聞言一驚,只覺得自己渾身冒出了冷汗:這個蔡文姬太厲害了,自從自己的新“五德終始說”提出後,從來就沒有人提出各個問題,蔡文姬現在問自己的這番話的潛台詞其實就是再問自己,到底這個“君子”是指漢獻帝還是指他太史慈。也就是說,蔡文姬是第一個看穿了自己的最終企圖的人。

  這個蔡文姬果然是經學大家,居然可以從學朮的角度出發分析出自己的“野心”。

  自己到底要怎樣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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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四章難題(下)
         
  太史慈看著蔡文姬有點發愣,自己當然不能實話實說了,但是蔡文姬分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自己若是隨便的回答當然不會符合蔡文姬的心意。更為兩人日後的交往埋下陰影,可是自己難道要告訴蔡文姬自己要取而代之嗎?那似乎更加行不通。蔡文姬受到的教育使得她對大漢忠心耿耿,自己的想法只會令兩人之間原本就若有若無的關系走向破裂,太史慈第一次才發現,自己和蔡文姬間還有一個意識不同問題。

  看著太史慈為難的樣子,心思聰明的蔡文姬輕嘆了一聲道:“將軍不用說了,將軍心中的答案我已經知道。”太史慈聞言,為之一愕。

  兩人沉默半晌,太史慈只覺得這段時間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心中更是奇怪,既然蔡文姬已經識破了自己的居心,為何馬上不轉身走呢?

  太史慈正在想著,蔡文姬抬起頭來,看向太史慈道:“將軍,蔡琰有一言相告:在蔡琰平生所見的諸多人物中,太史慈乃是真正的英雄豪傑,將軍今天面對蔡琰的無理提問更是沒有隨意應付或者一笑了之,蔡琰心中十分感動,以將軍之才掃平亂世當易如反掌,現在明天子在上,雖然由權臣當道,但是聖上本身天資聰慧,將軍也是知道的,若是多加培養,乃是一代明君,將軍心懷社稷黎民,何不當那周公呢?更何況將軍此來長安的目的不就是要把聖上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嗎?只要將軍能夠舉三州之力輔佐聖上,則天下可定,將軍以為如何呢?”

  太史慈聞言一呆,這才明白蔡文姬的意思,在剎那間,太史慈敏銳地把握到了蔡文姬的矛盾心態,一方面,蔡文姬看出來自己的確是個可以掃平亂世,給天下以太平的人,但在另一方面蔡文姬又很不希望自己改朝換代,問題是蔡文姬心知肚明太史慈的才能要比其他人好的太多,至於漢獻帝這個小孩兒當然更沒有辦法和太史慈相比,若是以皇帝論,太史慈絕對是個出色的好皇帝,可惜蔡文姬卻難以接受這一點,哪怕太史慈乃是皇族出身,蔡文姬都可接受太史慈當皇帝的事實,因為漢代本就有不少的皇帝是權傾朝野的女後從其他皇族那裡選出來的。

  在這種矛盾的心情下,蔡文姬才會有此提議,要太史慈當周公,輔佐漢獻帝重振大漢的威嚴。太史慈心中苦笑,這個蔡文姬還真會給自己出難題,不過必須承認蔡文姬看的極准,知道自己很難拒絕她的請求,或者說,自己答應了蔡文姬的請求是博得蔡文姬好感的一個千載難得的機會,問題是蔡文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帝?自己好稀罕當嘛?若不是為了避免中國幾百年的分裂,那自己還不如去投靠曹操呢。

  想到這裡,太史慈已經知道怎麼應對蔡文姬,苦笑道:“蔡大家的話我已經銘記在心,太史慈今次到來本就是要把皇上帶出長安,不過我也要問一句,蔡大家認為何人才是‘配五德’的君子?現在不是我太史慈想要如何做的事情,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耳,我大漢今日的局面絕對不是有一個強力的諸侯輔佐皇帝掃平亂世那麼簡單,小姐有沒有想過,我大漢今天的亂局根本就是地方實力過於強盛造成的,一日不解決大漢的權力問題,一切就都是空談。要知‘君子’超脫於五德之外,但要把持五德,天下萬民皆在五德之內,萬民敬仰之人才是真正的君子,那不是孩童們手中讓過來讓過去的玩具。”

  蔡文姬聽得一怔,沒有想到太史慈想得這麼遠,太史慈看向蔡文姬沉聲道:“小姐今天能和我說這番話,顯然是沒有把我太史慈當成是野心勃勃之人,但是小姐也要知道,有許多的事情根本無法承諾,就像是我們今天討論誰是‘君子’的問題一樣。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頓了一頓,太史慈用誠摯的語氣對蔡文姬道:“蔡大家,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弄明白,我太史慈創立新‘五德終始說’不是為了一己私利,而是真的想要為這天下找一位君子。”蔡文姬聞言嬌軀一顫,看向太史慈,卻見太史慈對著自己深深一躬,轉身告辭了。才走出幾步,太史慈又轉過身來,看向蔡文姬,輕聲道:“還有一件事情,就是幾年前你我二人婚配之事,只不過是權宜之計,請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太史慈說完此話,心中一痛,轉身便走,算了,人的生命本就多姿多彩,尤其是在這三國時代,兒女情長也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點綴。也許自己和蔡文姬真的是沒有緣分,這蔡文姬和其他女子太不相同,有著自己的獨特見解和主張,更加近似於二十一世紀職業場上的堅強女性,對於這種女孩兒,太史慈當然十分欣賞,可是無奈兩人的差距太大了,自問自己不能為一個女人放棄自己的夢想,唯有放棄蔡文姬了。

  看著太史慈迅速遠離的背影,蔡文姬美目一片迷茫,她突然發現自己真的一點都不明白眼前這男人的想法。到底是聖賢,還是野心家?

  太史慈和蔡文姬談完話後,心情大壞,匆匆回房,才到房門,卻見趙雲和徐庶聯袂而來,太史慈向兩人打了個招呼,便讓兩人進房。

  趙雲見太史慈臉色不好看,好奇道:“主上的臉色很不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話才問完,趙雲就感到自己在桌子底下的腳被狠狠踢了一下,那當然是徐庶干的,趙運才要說話,馬上明白過來,卻聽見太史慈坦白道:“沒什麼,只是和蔡小姐說了話,心情不好而已。”

  趙雲和徐庶兩人愕然,太史慈卻笑道:“不說這個,你們兩人來此有什麼事情?”

  徐庶看了一眼太史慈,發現太史慈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對太史慈道:“董卓剛才發來請帖,邀請各地進長安的使者今天晚上過府赴宴。”太史慈點頭道:“這本在意料之中,沒什麼稀奇的。對了,現在來長安的到底都有哪些使者?”

  徐庶笑道:“除了我們、劉備、曹操、陳登外,還有劉繇的使者薛禮,劉焉的使者張任,對了,還有西涼馬騰,將會親自前來。至於長安的權貴方面則不知道會有哪些人出席,不過我想該到的都會到吧?”

  太史慈眼中閃過精光,沉聲道:“馬騰?那他的兒子馬超有沒有來呢?”徐庶和趙雲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個馬超是何許人也。

  太史慈看到兩人這般模樣,這才想起馬超現在還是個藉藉無名之輩,兩人當然不認識,笑道:“真沒有想到,居然連馬騰都會來,還有那個劉焉也會派使者來長安,而且會是張任!哈,真是越來越熱鬧了。現在左右無事,我們晚上同去如何?”

  兩人點頭,太史慈眼中射出期待的目光,笑道:“我正愁沒有一個挑動各大勢力相互內斗的機會,沒想到老天馬上就送一個來給我。”

  傍晚,太史慈帶著徐庶、趙雲、許褚三人來到了董卓的府邸,遠遠地便看到董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氣氛熱烈。

  太史慈下了車,卻見在自己前面進府的乃是陳登和曹豹兩人,等太史慈四人踏進府內時,陳登和曹豹正在一大群人的殷勤歡迎中,兩人逐一與慕名的長安權貴行見面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太史慈心中暗喜,知道曹玲的事情已經弄得長安城盡人皆知了,而且就眼前的架勢看來,這個曹玲似乎已經開始了魅惑董卓的行動,才只一個下午,董卓就有點神魂顛倒了,否則眼前這群人的熱情就無從解釋了。

  太史慈這冒牌虞翻的到來自然又引來了另一陣吸引人的驚嘆聲,畢竟青州刺史太史慈的名頭太大了,而且又是中原實力第一的諸侯,他派出的使者當然沒有人可以輕視,馬上就有專人帶著太史慈四人向舉行宴會的大廳走去。太史慈步入召開宴會的大堂時,卻見場面混亂熱鬧到極點,該處已鬧哄哄一片,驟眼看去,至少來了七十多人,大半根本不認識,包括了陳登、劉備等人在內,分成十多組在閑聊和打招呼。

  “呵呵,虞翻先生,沒想到你會姍姍來遲呢。”太史慈正觀察時,一把男聲傳來,太史慈循聲望去,卻見李肅搖搖擺擺走了過來,太史慈連忙迎了上去,笑道:“李肅大人,你好。”李肅早就看見太史慈一臉陌生的樣子,知道這個“虞翻”乃是初上官場的生丁,當然是誰都不認識,故拉起太史慈,扯著太史慈向裡走,邊走邊說道:“來來來,讓我為虞翻先生介紹一下。”太史慈心中暗喜,這正是自己想要的,要挑撥離間,不認識這些三國的著名蠢人怎麼行?

  說話間,李肅便把太史慈帶到了兩人的面前,只見這兩人衣著華貴,左面的人瘦高的個子,說起話來有氣無力,偏偏又是尖銳的嗓音,令人聽了十分難受,右面的人身體粗壯,渾身的骨骼都比一般人粗大,一切向橫發展,胸闊背厚,脖子特別粗,與背肌形成使人印象深刻的三角形肌肉,膚色黝黑,體內似充盈著無盡的力量,舉手投足間自具威勢和氣度,此人面容顴骨顯露,方形有如鐵鑄的臉容,這人原本可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卻因為臉上長了一雙細長的眼睛給破壞無遺。太史慈和李肅來到兩人身邊的時候,兩人正在談笑風生,顯然是知交好友。

  李肅見到兩人,恭恭敬敬地向兩人行禮道:“李大人,郭大人。”兩人早就看見了他,只是一直在擺官架子,裝出不理會這李肅的神氣罷了。此可見李肅對兩人說話,右邊的那個大漢倨傲道:“原來是李肅啊。”李肅陪著笑,向兩人道:“兩位大人,好久不見,兩位在外領兵實在辛苦……”看這兩人有點不耐煩的樣子,李肅連忙停止了客套,笑道:“讓下官為兩位介紹,這位乃是青州刺史太史慈派來的使者虞翻。”此言一出,這兩人的表情馬上變得鄭重起來,齊齊轉頭看向太史慈,露出注意的神色仔細觀察,神情間對著青州使者很是戒備。

  太史慈聞聽李肅對兩人的稱呼,就知道這兩人乃是李傕和郭汜。果然李肅轉過頭來,對太史慈笑道:“虞翻先生,這兩位乃是董丞相的左右臂膀,李傕大人和郭汜大人。”太史慈一抱拳,行禮道:“原來是李大人和郭大人,青州使者虞翻見過兩位大人。”

  有氣無力的李傕看著太史慈笑道:“虞翻先生不必多禮。”一付豪漢模樣的郭汜在一旁道:“虞翻先生在青州任何官職?”

  太史慈笑道:“小人加入青州軍的時間並不長,僅僅是西北軍魯肅大人手下的兵曹從事而已,不足掛齒。”郭汜的眼中閃過輕視之色,顯然是因為眼前這虞翻官職太小,故此沒有放在心上。一旁的李傕卻眼中閃過奇光,呵呵笑道:“虞翻先生果然非同凡響,沒有想到僅僅以兵曹從事的身份就獲得了出使長安的機會,只怕虞翻先生日後飛黃騰達,未可限量。”李傕這番話說完,郭汜的神色才鄭重起來。

  太史慈看著眼前的兩人,知道李傕要比郭汜聰明得多。不過太史慈卻知道這僅僅是一種小聰明,若不是這種小聰明,只怕在歷史上這兩人還不容易相互內訌起來。哈,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太史慈的腦筋開始大動起來,想著如何利用這兩個人。

  就在這時,又有兩人走了過來,郭汜一眼看到,笑道:“張濟,你這小子好久不見,是不是一天到晚呆在家裡陪著你老婆來著。”

  太史慈聞聽來人是張濟,連忙舉目看去,卻見對面來人一身深灰色的武士服,長得倒是一派儒雅,不像是舞刀弄槍之人,看來這張濟和李傕郭汜的關系不錯,所以一見面就是言笑不忌。不過張濟身邊的那個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年輕人卻十分引人注目。這人身材特別雄偉,足高出太史慈小半個頭,神態軒昂、虎背熊腰,一雙白皙的雙手修長有力,不知怎的,那雙手在行走的擺動中居然帶出靜謐到極點的感覺,此人有種由骨子裡透出來的威霸之氣,非常罕見,不過不可否認,此人殺氣過重,弄得眉宇之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殺戮氣息,看這人的神情氣度,太史慈馬上判斷,此人就是張濟的侄子張繡。太史慈身邊的趙雲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間虎目中精光閃爍,顯然是對這張繡心動非常。

  張濟顯然已經習慣了別人拿自己的老婆開玩笑,點頭笑道:“那倒不是,只是這些天我臥病在家,所以出不了門見兩位大哥。”

  郭汜撇了撇嘴道:“你會生病?莫要逗我,”張濟嘻嘻笑道:“這是真的,就因為你們兩人從外面趕了回來,害的我已經有多日沒有見過兩位嫂夫人了,哪裡會不生病呢?”

  李傕哈哈笑了起來,郭汜的眼中卻閃過不悅,不過卻不好說什麼,只是在一邊陪著笑,太史慈看在眼裡,心知那個郭汜乃是心胸狹窄之人,看來這個郭汜很拿自己的妻子當一回事情,如此看來,羅貫中在《三國演義》裡寫的太尉楊彪使用的離間計那一套還是行得通的。哈,自己剛才還在想如何挑撥兩人,沒有想到張濟一來就告訴了自己這個有用的信息,太史慈恨不得抱著張濟親上兩口。

  說笑間,張濟和太史慈見過禮,太史慈淡淡地回應了,仿佛和張濟之間不會再有半點瓜葛般,旋即想起一事,太史慈轉過頭來看了趙雲一眼,趙雲倒是乖巧,知道太史慈的意思,面帶微笑,不再去看張繡。張濟和張繡當然不會有絲毫覺得趙雲不對頭的地方,張濟問起李傕和郭汜還是從河南回來的,為什麼沒有見到樊稠,李傕說將軍牛輔知道長安發生的大事,但是苦於自己沒有辦法脫身,所以才派兩人回長安,至於樊稠則跟隨牛輔鎮守河南,還說此間事了,兩人便會返回河南。太史慈這才知道,為何會在這裡碰見兩人,原來兩人乃是牛輔的下屬。一直以來,太史慈還以為李傕郭汜乃是單獨領兵在外呢。

  “趙雲!”驀地有人在叫趙雲的名字,那聲音中帶著一種別人不會有的獨特的金屬質感,頭也不用回,太史慈就知道來人是誰了:三國戰神,呂布。不由得心頭一震,全身的熱血都躁熱起來。

  眾人紛紛轉頭,就見有龍虎之姿的呂布自這大廳的內堂處走出。

  看著呂布風采優勝往昔,好勇斗狠的許褚自是悶哼一聲,表示不服氣。

  太史慈和趙雲的眼睛卻同時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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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9 00:17:27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五章暗斗(上)         

  呂布看見趙雲虎目中爆射出來的炙熱的光芒整個人的氣質登時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一身火紅衣服的呂布好像大漠上空火紅的太陽般無法遏制地燃燒起來,任何靠近呂布的人不由自主都會被這種氣勢震撼,無不覺得自己的靈魂被燒烤燃熾,一股絕望感充斥著每個人的心頭,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吼出來,直到呂布完全從他們的身邊走過,這種感覺才漸漸消失銀銡銅銣,摘摳摺摵可是卻早已經虛脫得汗流浹背。

  趙雲的眼神馬上幽深起來,遼遠廣袤得好似無邊的大地。


  終於,兩人面對面站立在了一起,全無回避的對視。

  太史慈當然深深地隱藏了自己,因為他知道,高手之間有的時候會產生莫名其妙的心靈感應。就比如現在呂布和趙雲之間就屬於這種,即便是兩人閉上了雙眼,還是可從感覺上判斷出對面的是誰。

  太史慈和呂布交過手,雖然只有一次,但是呂布應該已經牢牢的記住自己,所以太史慈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呂布一出場,許褚、張繡、馬上都被比了下去。

  呂布先看了一眼要和自己說話的李肅,一擺手,阻止了李肅,掃了一眼太史慈道:“我知道這是青州的使者虞翻。”

  太史慈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心中暗喜:看來自己很成功,瞞過了呂布。旁人見太史慈不動聲色,卻誤以為這虞翻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極深,不由得對這冒牌虞翻評價高了一層。在別人的注視中,太史慈一言不發,只是向呂布拱了拱手,態度不卑不亢。

  這回連呂布都驚異地看了太史慈一眼,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太史慈一番,看得太史慈心頭有些發毛,暗暗希望自己不會有什麼破綻會被對方發現。

  幸好,呂布的目標是趙雲,所以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轉過頭來,看向正在直視自己的趙雲,傲然道:“趙雲,好久不見,我在長安可是時常想起你呢!”

  趙雲微微冷笑,冷然道:“溫侯只是時常想起嗎?趙雲可是不敢有一日暫忘。”

  呂布一愣,旋即大笑道:“說得好,不若哪一天我們大打一場如何?”

  趙雲卻高深莫測道:“溫侯急什麼?難道還怕沒有機會嗎?”

  呂布看了看趙雲,突地笑道:“現在我倒是越來越期待你我之間的這場打斗了,只是未知令主人太史慈是否還當得起青州戰神的稱號?趙將軍不妨告訴令主人,一個人太多權謀,就會心有旁騖,只怕在武學上不會再有一點進步。”太史慈聞言一震,覺得呂布說到了點子上,仿佛自己的武功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寸進了。

  趙雲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太史慈,微微一笑道:“我主豈會令將軍失望呢?只怕日後將軍見到我主之後會有太多的驚喜呢!須知我主深明‘君子配五德’的天下至道,萬物皆在掌握,又何懼之有?”

  呂布聞言,仰天長笑,引得人人側目,旋即面容轉冷,喝道:“好!有機會我一定要看一看

  旁邊的眾人卻大訝,沒有想到這個趙雲的口才這般了得,居然可以對著飛揚跋扈的呂布寸步不讓。

  太史慈的眼中卻閃過精光,顯然是把握到了趙雲這番話的意思,是啊,“天下萬物,其理一也”,既然自己在“水”的境界已經走到了盡頭,為何不另辟蹊徑呢?趙雲的話就是一個方向,自己深明“水之道”,但對其他的事物的“道”又了解多少呢?可以說自己的武功還在五德之內,遠遠沒有達到“君子”的境界。

  趙雲的一席話使得太史慈的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展現在了太史慈的眼前,同時太史慈也知道,趙雲的武功決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這一群人在這裡唇槍舌劍,聲音又大,再加上有呂布這等名人,所以大廳中眾人的視線紛紛聚攏過來,又聽見了趙雲的名字,所以這才又許多人知道原來站在這裡乃是青州刺史虞翻一行人。故此有不少人向這邊走來。顯然是想要和這個聽都未聽說過的“虞翻”套套近乎。

  呂布不再看趙雲,更不理會漸漸走過來的人群,意態豪雄地看向張濟和張繡,笑道:“張繡你的眼神比以往更加銳利了,可喜可賀。”

  張繡微微一笑,並不答話,顯示出了良好的修養,呂布自然知道張繡的深沉脾氣,也不在意,又對張濟道:“張大人,未知賈詡先生在哪裡?難道沒有參加今天的宴會嗎?”

  呂布甫一出場,便以過人的氣度震懾眾人,其他人和他比,簡直就是皓月旁邊的暗淡星光不值一提。太史慈自是韜光養晦,趙雲的氣質乃在樸實無華的防守,至於張繡和許褚則稍遜一籌,所以全場無人可壓得倒呂布的氣勢。

  故此呂布才一問話,張濟便用一種被壓抑住的語氣道:“文和先生早來了,他正在和徐州來的陳登大人和曹豹大人聊天。”說罷,還用手指了一下。

  呂布聞言,轉頭看去。太史慈等人也紛紛轉頭。向陳登等人方向望去。

  只一眼,太史慈便已經斷定誰是賈詡,他就站在陳登的旁邊,穿著一身黑衣,正帶著笑容和陳登與曹豹說話,雖然滿臉的微笑,但是卻給人以一種凍徹心腑的冰天雪地感,簡直和呂布就是兩個極端。

  呂布顯然對賈詡欣賞非常,高聲叫道:“文和!”賈詡循聲望來,見是呂布,便和陳登、曹豹向這邊走來。

  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聚攏在了太史慈的身邊,李肅趁著呂布等候賈詡過來的時間,開始向太史慈一一介紹。

  其中給太史慈印象最深的就是悍將華雄、益州刺史劉焉的使者張任、以及西涼馬騰。

  華雄體型彪悍,虎背熊腰,年紀在三十許間,長得強橫扎實,臉若古銅,臉上有條傷疤,樣子有點可怖,但亦正是身經百戰的鐵証,不過最令太史慈注意的是,華雄的一對眼完全沒有任何表現,看著別人時,哪怕是面帶微笑,也便像看著一件死物,使人膽怯心寒。

  太史慈立刻把他定為最難對付的一類人,因為這種人無視自己和別人生死,最是難纏。

  張任年紀和自己相當,神態穩重,一臉和氣,未語先笑,生得挺拔高大,面目英俊,儀表非凡,予人良好的印象。不過這只是表面的假象,因為太史慈總覺得他眼睛內有另一些與這外象截然相反的東酉,使他查覺到張任是那種笑裹藏刀的人。太史慈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就是因為當李肅把自己介紹給張任認識的時候,這張任的眼中居然閃過一絲殺機,若非太史慈觀察力驚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稍縱即逝的神色。太史慈心中奇怪,不明白張任為何會有這種表情,要知道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若是說虞翻和這張任原本有仇,那更不可能,否則虞翻會告訴自己的。這件事情唯有放在心中,慢慢調查。

  西涼馬騰極具氣勢,雄偉如山的身體,臉帶紫金的面貌,一雙虎目有若銅鈴,骨骼粗壯,一身肌肉似乎有著用不完的力量,不過這馬騰顯然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撲面而來,只是那對虎目中不時閃爍的精光顯示出此人的不同凡響。

  令太史慈失望的事情是,站在馬騰身邊的人並非是馬超,而是一個豪雄模樣的大漢,方形的臉龐,高挺的鼻子,輪廓清楚分明,兩眼似開似閉,時有精光電閃,一看便知道是難惹的人物。太史慈在微覺失望後,馬上明白眼前這人當是馬騰手下的悍將,本領決不在關羽之下的龐德龐令明。

  其他還有一些人向太史慈問好,太史慈哪裡記得過來,倒是在不遠處一直冷眼旁觀的一個老頭引起了太史慈的注意,太史慈看著這人覺得十分面熟,一陣回憶後,才想起這人正是司徒王允,自己在洛陽的時候和這人有一面之緣,可惜自己對王允實在沒有什麼深刻印象,所以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王允對自己的冷淡應該和蔡邕有關系,畢竟兩人鬧翻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這也難過,王允為人剛愎自用,蔡邕卻是老小孩兒,一派天真,坦然做人,當然不會想到去和王允修繕關系。所以兩人越鬧越僵,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就在這時,賈詡和陳登以及曹豹來到了太史慈的身邊,在李肅的介紹下,雙方見禮,太史慈知道,其實自己早就和賈詡交過手,不過眼前的賈詡是不可能認出自己的。

  賈詡用冰冷的眼神看了太史慈半晌,只是不冷不熱的和自己打招呼,太史慈當然滴水不漏的應付著。陳登見了太史慈,仍然是原來的態度,可是曹豹卻趾高氣昂起來,頗有點“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地味道,帶搭不理的和太史慈說著話。

  一旁的呂布一拍賈詡的肩膀道:“文和,多時不見,今天跑到這裡來,也不找我聊天嗎?”

  賈詡掃了一眼周圍,淡然道:“丞相府邸乃是重地,我不過是一個小小從事,哪裡有資格隨意進出?溫侯莫要嚇我。”

  呂布一愣,馬上明白賈詡的意思,知道賈詡這是明哲保身,不想給李儒任何收拾自己的機會,不過呂布和李儒的關系也相當的不錯,所以呂布自然說不出什麼來。

  賈詡看了呂布一眼,笑道:“對了,溫侯,你怎麼出來了?難道丞相那裡不需要你嗎?”

  呂布笑道:“丞相正和李儒大人商討一些人事調動,待會兒就會到來。”

  賈詡點頭,向呂布道:“溫侯,這兩位乃是從徐州來的使者陳登大人和曹豹將軍。”由於賈詡的原因,一向冷傲絕倫的呂布對這兩人十分的熱情,還解釋說道,自己因為今天有事情,所以陳登和曹豹到丞相府的時候,自己並不在,否則早就認識兩人了。

  陳登這牆頭草游刃有余的應付著,倒是曹豹明顯被呂布的過人氣質所吸引,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呂布,顯然是非常中意呂布。

  太史慈雖然和周圍的人說話,但是卻一直在觀察和呂布說話的人,見到賈詡可以那麼自如地和呂布交談,心中暗贊一聲賈詡果然了得。

  不過太史慈倒是非常奇怪賈詡和陳登以及曹豹的關系為何如此親密,卻感覺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一下,回頭看時,原來是徐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太史慈連忙向周圍人告了一聲饒,便拉著徐庶走到大廳外面的一個角落裡,和徐庶說話。

  徐庶也不客氣,對太史慈沉聲道:“主上,剛才幽州方面傳來消息,劉虞和公孫瓚終於打了起來,互有勝負,正處於僵持階段。”

  太史慈沒想到劉虞這麼快就會向公孫瓚動手,不由得為之錯愕,旋即嘆道:“這個劉虞當真不會用兵,若我是他,絕對不會選擇在此時動手,而應該等劉備三兄弟這三個能征慣戰之輩回來之後再說。現在動手,方方面面准備都不熟,怎可能勝利呢?”

  徐庶鄒眉道:“會不會是因為劉備與公孫瓚的關系呢?劉虞要和公孫瓚開戰,自然要避開劉備。”

  太史慈這才想起徐庶還不知道光武遺命的事情,連忙把這事情告訴給了徐庶,後者聽完極為驚訝,顯然想不到這其中還有如此內幕。

  “不過,”太史慈摸著下巴笑道:“劉虞和公孫瓚交戰的話,劉備一旦得到這個消息,大概會馬上為自己謀後路吧?”

  徐庶笑道:“這個自然,劉虞不是公孫瓚的對手,早晚要敗在公孫瓚的手中,而且以公孫瓚的狠辣,一定會要了劉虞的命,要知劉備此行的任務乃是接走皇帝,可是一旦劉虞身死,這件事情馬上變得毫無意義。因為沒有了劉虞的保護,劉備根本就是無處藏身,這一點他應該知道。”

  太史慈嘆了口氣道:“公孫瓚乃是一個只顧眼前利益的匹夫,更對敗在我手上耿耿於懷,對於天子,公孫瓚完全不感興趣。即便是劉備把皇帝帶回到幽州又能如何?公孫瓚只會認為劉備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頓了一頓又道:“而且劉備應該明白,幽州一亂,最後得到幽州的人乃是我太史慈,在這種情況下,有野心的劉備當然不會回到沒有自己立足之地的幽州。”

  徐庶點了點頭,問道:“對了,主上,劉備人呢?不知道他現在知不知道這消息。”

  太史慈搖搖頭道:“應該不知道,因為在傳遞情報上沒有人會比我們更快,劉備大概要到明天才會知道。不過現在劉備還未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隨即,太史慈想起了剛才的事情,連忙向徐庶詢問,後者聽完後,冷笑連連,對太史慈道:“主上,這不過是賈詡對李儒的反擊而已。”

  太史慈聞言,隨即恍然,笑道:“原來如此,呵呵,李儒使得外界盛傳董卓和張濟的妻子鄒氏有染,這事情不管是真還是假,肯定令董卓疏遠張濟方面的人,畢竟這事情不好聽,但是現在賈詡卻在拉攏陳登和曹豹,顯然是想要利用曹玲。”

  徐庶笑道:“正是如此,問題是曹玲是否會聽賈詡的擺布。”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著正和曹豹談笑風生的呂布,神祕笑道:“看來賈詡已經發現控制曹玲的方法了。”

  徐庶一愕,不明白太史慈到底什麼意思。

  太史慈對徐庶說道:“這事情我們回去之後再說,反正對我們有利無害。”

  徐庶點頭,太史慈對徐庶道:“你去傳令,要魯肅大軍和於禁大軍按兵不動,看著劉虞和公孫瓚打好了。至於劉備我自有辦法讓他回不了幽州”

  徐庶會意,嘻笑道:“屬下明白。我們只須在劉虞身死後說劉虞派劉備到長安來就是為了防止劉備和公孫瓚內外勾結,如此一來,劉備還有何面目回幽州?又不是人人都知道光武遺命,難道劉備還能把這極端機密的事情公諸於眾?”

  太史慈和徐庶開心地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虞翻先生,真是巧得很。”

  太史慈和徐庶被嚇了一跳,轉過頭來,卻看見鮑信和剛剛說到的劉備聯袂而來。

  太史慈向徐庶打個眼色,後者知機告退,太史慈則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隨即,太史慈和鮑信與劉備並肩而行,向喧鬧到極點的大廳走去。

  聽著滾滾的聲浪,太史慈差點興奮地叫出聲來,因為他現在覺得自己漸漸成為這盤棋的操控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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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六章暗斗(中)
        
  太史慈三人說說笑笑並肩而行,太史慈發現鮑信在看自己的神態上大有深意,顯然是從曹操那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這原本十分正常,本來鮑信就是曹操的至交好友,兩個人無話不談,知道自己的身份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太史慈倒是很想從鮑信的口中探聽出曹操此來長安的目的,不過這主意想想就算了,畢竟有劉備在邊上,很多事情沒有辦法說出口

  而且這鮑信老辣成精,要想在他的嘴裡套出話來當真是難上加難,太史慈左思右想,唯有打消這個念頭。

  劉備當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內幕,更不知道太史慈對他的算計,只管和兩人談笑風生。

  曹操這次並沒有假扮成侍衛跟來,畢竟他的形象太特殊,混在大隊人馬中還好一些,若是單獨站出來,很容易就會露餡。

  不過那個荀彧理所當然的跟來了,顯然是要對今天晚上的形勢加以判斷,不過正因為如此,所以太史慈越發的肯定曹操此來長安有很重要的事情。

  劉備當然是帶著自己的兩個兄弟來了。

  三人走進大廳,太史慈此刻則代替了李肅的角色,開始為鮑信和劉備介紹眼前的眾人。

  鮑信原本是朝廷中的老人,有許多官員都認識,不比劉備,絕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也正因為這個原因,連一直冷眼相看的王允都走了過來,和鮑信打著招呼。

  看著兩人親熱地交談,太史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過於敏感,反正覺得鮑信和王允的關系十分微妙,似乎在老朋友之上。

  劉備則發揮出滿面春風地談笑本領,如魚得水般在眾人面前周旋,不過劉備還是和益州刺史劉焉的使者張任交談得更熱烈一些,那話題當然是圍繞著劉焉而來的。

  看著劉備親切的問候劉焉的身體的樣子,太史慈暗呼厲害:這個劉備當真是一點都不放棄擴大自己聲望的機會,要知劉備雖是皇族,但是早已家道中落,和一般的寒門子弟別無二致,故此劉備在歷史上漂泊半生卻只有關張,直到被皇帝承認是劉皇叔之後,這種局面才漸漸發生變化,由此可見這時代皇族聲望的巨大作用。

  劉備當然知道自己的這個短處,所以一有機會就會像別人宣揚自己乃是皇族的身份。

  現在當然是個難得的機會,劉備和劉焉以叔侄輩論,當然也是在向別人暗示自己是皇族的事實,登時,馬上有不少人對劉備的態度熱情起來。

  張任聞聽劉備的名字,登時肅然起敬,連忙說經常在劉焉那裡聽到劉備的名字,說劉備乃是皇族子弟中難得一見的人物,很有些光武帝的遺風。

  若是換了往日,太史慈聽到這話也就是當成是客套的語言,但是現在自從知道了所謂的“光武遺命”,太史慈就對這些劉姓子弟在提到光武帝時的反應注意起來,果然,劉備聽了張任的這番話,雙目馬上亮了起來。

  劉備和張任在這裡客套,和劉備一起來的張飛和關羽卻盯上了呂布,張飛是吹胡子瞪眼,關羽是裝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倒是呂布有點風度,向兩人打了招呼。太史慈看得心中好笑,若非有劉備關照過張飛,只怕張飛已經張嘴喊出“三姓家奴”來了。

  這時候,大廳中的人數已經足足有八十多人,顯得更加的熱鬧。

  “當!”鐘聲響起,提醒眾人入席。

  於是文臣武將,公卿貴冑,連同太史慈在內的這些使者紛紛入席,一時間,兩旁席上人頭湧湧,自然是准備開始盛大的晚宴。

  現場眾人的聲音漸漸地低落下去,只剩下悠揚的絲竹樂器的演奏的聲音。

  太史慈乃是青州使者的身份,按照禮節,身份尊貴,故此和其他使者一起坐在了右邊的桌席上。

  由於太史慈的身分特殊,其實是兗州、冀州、青州、三州的使者,所以說坐在了最前面,後面乃是陳登和曹豹兩人,當然是父以女貴的原因。

  因為是雙席制的原因,再加上劉虞聲望極大,所以劉備坐在了太史慈的身後

  緊貼著劉備、坐在陳登和曹豹身後的乃是劉焉的使者張任。

  再後面是鮑信和馬騰。然後就是這些使者帶來的屬下的座位。

  太史慈的對面的座位卻空了出來,以呂布的地位,他的座位也在這張桌席之後,看來這座位乃是留給李儒的。在呂布的後面,當然是身為司徒的王允,還有一個太史慈剛才不見、現在卻冒出來的老熟人、在洛陽劉寵府中認識的太尉楊彪,然後是張濟張繡叔侄、李傕郭汜、李肅等人。

  眾人剛坐定,鐘聲再響。絲竹聲起,一隊禮樂隊步履輕盈且奏且吹,領先入來,然後散到兩旁立定,繼續奏樂。

  眾人紛紛被吸引了視線,往正門處看去,太史慈當然知道董卓馬上就要到來。

  在一群甲士的簇擁下,董卓昂然步入殿內,和他同來的赫然就是曹玲,兩人後面乃是一個面貌陰沉的文士,不問可知,乃是李儒,三人後面跟著過百隨身近衛,其中一半分繞往酒席後的空間排立站崗,只余一半隨董卓和曹玲往設在大廳前端的主席步去。

  眾人大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在董卓面前迅速受寵的曹玲,不由得紛紛向曹玲行注目禮,馬上發現這年不過十八的美女曲條可人,長著一張清秀的鵝蛋臉兒,那對美眸像會說話般誘人,明淨如秋水,更添嬌媚。嘴角掛著一絲甜美的笑意,說不出的動人心魄。此刻臉上更帶有一種驚心動魄產的紅暈,眼角也帶著一種不是少女所有的風韻,有著豐富的男女經驗的人馬上明白那是雲雨過後的色彩。

  這董卓果然是色中惡魔,沒想到曹玲才進他的府邸一天,居然就失去了完璧之身,看看這曹玲能夠走路的樣子,在算算時間,只怕是曹玲才一進屋子,就被董卓給采了。否則在一兩個時辰內,曹玲根本就是恢復不過來。

  看著曹玲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在場的男人無不心生嫉妒,大罵董卓艷福不淺,像李傕郭汜這等色鬼,更是目瞪口呆,緊緊盯著曹玲身體的各部分看,若是無人,只怕兩人已經把曹玲壓倒在地,大逞獸欲了。只有太史慈心中凜然,看著曹玲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太史慈就知道曹玲已經迅速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開始為自己的命運奮斗了。若是這些男人知道曹玲是個什麼樣的人,絕對會跌破眼鏡。

  太史慈偷眼看向曹玲,見她今天身穿用金縷刺繡著花紋圖案的短襦,熠熠閃光,非常搶眼,下面是觸地裙褂,加上高髻華裝,走起路來若迎風擺柳,更襯托出她纖腰豐臀的體態和媚在骨子裡的動人風情,尤其是那纖細脖子挺得筆直,更在誘惑中加入了無限的高貴,和曹玲青春的氣質渾然一體,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看來曹玲精心打扮的樣子,太史慈徹底放下心來,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太史慈正看著曹玲,卻見曹玲轉過頭來看見了他,含笑微微點頭,秀眸盡是溫柔之色,嚇得太史慈忙垂下目光,低下頭去,避免與她的妙目交觸。

  開什麼玩笑,要知道曹玲的到來打破了長安勢力的均衡,有許多人將會因此或升或降,更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曹玲看,自己可不能被別人發現端倪,別的倒無所謂,但是若是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導致無法帶走漢獻帝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曹玲也知道分寸,目光只在太史慈身上停留了一下,便迅速移開,用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掃視著在場的眾人,登時,多了不少自己的裙下之臣。當然曹玲並非是無重點的媚眼亂飛,在看到呂布的時候,曹玲的目光明顯停留了很長,雖然因為角度的問題,太史慈不可能看見曹玲的精彩表演,但是太史慈可以肯定,曹玲的演技極佳,分寸拿捏得十分好,否則呂布絕對不可能被曹玲看得發呆。

  看來,曹玲這顆種子已經發芽了,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快。

  董卓坐下,鐘鼓聲三響,董卓府上那些風騷的丫環在一次登場,不過這次打扮更加過分,一個個輕紗在身,內著手工制作精美的兜兜,豪乳肥臀、長腿細腰地穿花蝴蝶般穿插席間,為各人添酒和奉上美點。各州的使者和朝廷的王公大臣還好一些,董卓的手下卻都是些飛揚跋扈之人,早就肆無忌憚慣了,所以見到這些丫鬟不但容貌俏麗,而且一個個騷媚入骨,哪裡還忍得住,趁著丫鬟們上菜的機會馬是毛手毛腳起來,那些丫環早就見怪不怪,一個個半推半就,弄的一個簡單的上菜也是如此的色情,看得各州使者和楊彪等人一個個皺眉不已,顯然是看不慣,倒是王允淡然自若,泰然處之,倒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允和董卓的關系有多麼的親密,其實只有太史慈才知道王允是個多能忍得主,為了除掉董卓,王允可以委曲求全到這等地步。

  董卓卻是見怪不怪,看著自己手底下的人胡鬧,忍不住用手在桌幾底下抹上了曹玲豐滿的大腿,後者責怪的白了他一眼,其中又有無限的歡喜,看得董卓骨頭都酥了,不過曹玲卻為把腿移開,反而向董卓的方向又移了移,弄得董卓心中騷動不已,在曹玲的腿上又狠狠的摸上了兩把。

  場面漸漸安靜下來,董卓舉起酒杯,對眾人高聲道:“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其一,就是為了歡迎各州的使者齊聚長安,實在是我皇大興,讓我們喝一杯!”

  眾人聞言,無不舉杯,相互敬酒,在推杯換盞中,第一杯酒馬上入肚,當利美酒的獨特風味令飲者無不贊嘆。

  再滿上一杯酒,董卓看了一眼身邊的曹玲,滿臉的色欲道:“再就是老朽得到徐州曹將軍的千金曹玲小姐的垂青,與之結為連理,實在是老夫人生最大的幸事,待選好日期後,老夫將會舉行婚宴,到時大家還要來捧場才好。”

  太史慈聞言心中好笑,這個董卓倒也新潮,沒結婚先和人家千金小姐上了床,而且還這麼明目張膽地,看來真是絲毫不怕別人說笑。

  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紛紛臉上流出了曖昧的微笑,不過這種微笑在曹豹的眼中就變成了嘲笑,登時曹豹不舒服起來,輕哼了一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倒是曹玲毫不在乎,只是含笑地看著眼前的眾人,

  董卓當然沒有注意到這個比自己下小上好多的便宜老丈人的不高興,李儒卻知道董卓這番話說得有欠考慮連忙出言補救道:“曹玲小姐現在只是在丞相府中暫住幾日,也是為了日後能夠更快的熟悉我長安的生活。”

  雖然明知是借口,但是眾人也不好再笑了,曹豹的臉上則露出感激。

  太史慈看著這一幕的發生,心中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這個李儒乃是董卓的女婿,而董卓又是曹豹的女婿,算起來,李儒成了曹豹孫子輩的人物,現在為了曹豹這個莫名其妙的“爺爺”出頭,說穿了就是為了博得曹豹和曹玲的好感,以便在董卓面前更加吃得開,倒真是名副其實的“裝孫子”。

  李儒也知道這麼說只是掩耳盜鈴,不過正如太史慈所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眼見得曹玲這麼受董卓的寵愛,自己哪能不趁機巴結?

  董卓顯然是興致極高,雖然說是雙喜臨門,但是除了一開頭提了一下漢獻帝外,再以後就把話題完全的放在了曹玲身上,顯然是要蓄意的討好這個令他神魂顛倒的妙齡美女。

  眾人哪不體會他的心意?只是一方面各個拙嘴笨舌,說不出什麼討好曹玲的話來,即便是有口齒伶俐者,也因為怕搶了李儒的風頭而日後被李儒陷害,故此各個惜字如金,只看著李儒在前面口角生風地恭維著曹玲,弄得曹玲不時地抿嘴輕笑,越發地嫵媚動人。

  到後來,董卓便命曹玲下去敬酒,曹玲笑著答應,便拿起酒來至曹豹身前,為自己的父親斟滿一杯酒。

  曹豹到底是個人,雖然把自己的女兒當成是政治工具,但始終有一點父女天性在,心中實在知道自己的女兒嫁給那董卓實在是一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但看看曹玲現在卻笑容燦爛,不露一點悲傷,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乃是強顏歡笑,再想一想自己和女兒只怕再無相見之日,不由得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曹玲卻比曹豹堅強得多,只管安慰了曹豹幾句,便走開,更是連眼角都不看在一旁凝神細視太史慈,便徑直走開。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賈詡卻一反常態地起哄,說是既然以後便是一家人,李儒大人又為曹玲小姐說了這許多的動聽話語,曹玲小姐若是不敬李儒大人已被實在是說不過去,又說只要曹玲小姐敬了這杯酒,今後李儒大人就應當盡心竭力地為曹玲小姐服務雲雲。

  人類天性喜歡熱鬧,這時一聽賈詡此言,登時覺得大有道理,紛紛起哄,董卓也是捻須點頭,表示同意。

  李儒得意洋洋地看了賈詡一眼,發現後者正在對著自己微笑,便認為賈詡是在向自己屈服,不由得心中舒暢,便雙手接過曹玲遞過來的美酒,一飲而盡。

  太史慈卻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賈詡才高過頂,一生與之為敵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有好下場,賈詡會向李儒示弱?想都別想,看來賈詡還有後招未使出來。

  果然,曹玲才敬完酒,不知道誰在地下喊了一句,“曹小姐,還有呂溫侯。”

  太史慈登時心中叫絕,這才是賈詡的目的所在。

  看來賈詡這麼做並非是想要拉近他自己和曹玲的關系,乃是想要陷害李儒,李儒今天把曹玲說得如此天花亂墜,分明就是想要和曹玲結成一黨,如果日後這個曹玲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那麼李儒第一個就會受到牽連。

  可是曹玲會有什麼不妥當呢?

  太史慈知道,答案就在呂布身上了。

  此時,在眾人的注視下,曹玲端起一杯酒,盈盈來到呂布面前,舉起欺霜賽雪的皓腕,閃動著明眸對呂布笑道:“呂布將軍,早就聽說你神勇無雙,乃是當世第一英雄,讓小女子敬你這杯。”

  呂布看著曹玲的玉容,眼中精光閃爍,哈哈一笑,就去接酒。

  太史慈卻瞪大了眼睛,看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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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9 00:33:3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七章暗斗(下)   
     
  太史慈很想看清楚在呂布和曹玲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很可惜,由於角度的問題,太史慈即便是想要看清楚也有所不能,正焦急間,卻看見坐在自己下手很多席後面的徐庶也正在注視著一切的發生,心中大喜。
  如此一來就不用自己費神了。

  曹玲給呂布的敬酒很快就完事了,其間,太史慈只是注意到呂布的身軀先是微微一震,隨後眼中精光大盛,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賈詡,正好看見賈詡的嘴角抹過一絲冰冷的微笑,顯然一切已經按照他的設計發展。

  賈詡乃是十分敏感之人,馬上發現有人注意他,向這面望來,太史慈連忙順勢看向徐庶,發現徐庶正在向自己微笑,顯然是已經觀察到了事情的全過程。

  賈詡的目光掃了一圈,見沒有可疑之處,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曹玲的神情上不露絲毫異樣,回到了董卓的身邊,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了董卓的身畔。

  呂布卻表情奇怪,一雙火紅的眼睛變得潭水一樣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董卓哪裡注意到這些事情?見眾人各個恭維曹玲,自然心中歡喜。於是連連舉杯,邀請眾人痛飲。不過卻一直回避冷落太史慈,太史慈心感奇怪,旋即明白董卓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冷笑起來,哼,太小瞧我太史慈裝扮的虞翻了,若是虞翻真的到來的話,有時候只怕比自己還要難纏呢。

  酒過三巡,董卓已有醉態,看向太史慈,笑道:“虞翻先生,你們這青州美酒端的是天下一絕,可惜長安地處偏遠,又因為中原戰亂不斷,故此到我長安來的美酒實在是少之又少。”

  李儒這馬屁精連忙接口道:“對極對極,也就是丞相為人慷慨,若是換了我這等小氣鬼,這一頓下來,只怕會喝的哭上三天,至於丞相,連肉都不會痛一下。”

  眾人馬上跟風上,一時間,諂詞如潮。

  太史慈和其他使者一起心中大罵,這董卓真會惡人先告狀,若不是他,天下諸侯哪裡會連年征戰?

  董卓這番話表面好像是在開玩笑,其實則是在刁難自己這個假冒的虞翻,仿佛現在大漢江山天下大亂,風雨飄搖,青州要負上全責一般,而和他董卓一點關系都沒有。

  若是在朝堂上,董卓說出此等言語來,馬上就會有人跳出來直斥其非。不過現在這話卻沒有辦法說出口,畢竟董卓是在以開玩笑的方式奚落這個“虞翻”,所以眾人唯有保持沉默。就連陳登和曹豹也不例外。

  一時間場面奇怪起來,右邊一片無語,左邊卻是一片哄然。

  太史慈不想把局面弄僵,要知道自己這假冒的虞翻乃是中原霸主太史慈派來使者,現在在場的使者背後所代表的諸侯無一不是沖著太史慈這塊招牌來的,若已在今天這個場合,自己的態度將會決定其他使者的態度,現在自己不發言,其他的諸侯當然不會出聲。

  想到這裡,太史慈先在心中大罵董卓等人的十八代祖宗,問他們為何把自己的後代生得如此寡廉鮮恥,然後在表面微笑道:“丞相有所不知,原本中原乃是一方樂土,若不是袁紹等輩居心叵測,妄議廢立皇帝,我中原豪傑群起而攻之,豈會大戰三年?不過現在沒有關系了,袁紹這等居心叵測的小人已經時日無多,只能坐在這暮春中,一片一片的細數樹上的落紅,等待自己的死期了。丞相喜歡青州美酒,那有何難?待日後,我主定可為丞相帶來無數美酒。”

  太史慈此言一出,董卓方面的人無不色變,王允和楊彪的雙目中也閃過精光,顯得十分驚訝,沒有想到這個一直十分沉默的青州使者的詞鋒如此銳利。賈詡的眼中更是閃爍不定。

  表面上看,太史慈似乎是在痛罵袁紹,可是仔細想來,太史慈痛斥的袁紹的這些罪狀哪些董卓沒有做過?

  袁紹是想要廢了漢獻帝,另立劉虞,但是這事情失敗了,可是董卓卻是不折不扣的廢了少帝,立了現在的漢獻帝。

  袁紹現在偏安一隅,依靠自己的弟弟袁朮,董卓又何嘗不是呢?坐擁關中,卻沒有強盛起來,豈非是等死。

  太史慈借說袁紹,其實是在批評董卓,在別人看來,這簡直就是在拔老虎的須子,要知太史慈現在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使者,居然敢如此大膽,簡直就是活膩了。

  不過人們卻不得不承認董卓偏偏拿太史慈沒有辦法,因為太史慈可沒有直斥其非,而是在說袁紹,董卓哪裡說得出什麼話來?

  一桿外地來的使者無不喝采。

  唯有陳登和曹豹保持沉默,太史慈心中冷笑,他當然知道兩人心裡怎麼想到,作為中原的使者,受到侮辱當然會不高興,但是太史慈也早就看穿,其實今天董卓對自己的奚落就是來自於曹豹方面的壓力,現在徐州和青州的關系是明和暗不和,陶謙想要和董卓聯姻的目的液為非是為了遏制自己的對外侵略,而動著今天這番言語無非是要迫使自己這個假冒的虞翻當眾認錯。

  要知道在外交場上,虞翻這個使者的態度當然就是太史慈的態度,若是虞翻認錯,太史慈哪好意思日後出爾反爾再攻擊徐州?

  陶謙沒有別的本領,看別人的弱點倒是很准,太史慈最大的優勢就是聲望,同時,這也是太史慈一個最大的拖累,因為太史慈做什麼事情前必須要有一個正當的借口,這已經有攻擊袁紹和韓馥的先例為証。

  陶謙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自己對徐州圖謀已久,但是陶謙卻自問沒有本領識破太史慈的用心,故此避開了他以為還在冀州的太史慈,在自己這個冒牌的虞翻身上下手。

  好高明的策略!

  沒有想到自己派出的郭嘉和張昭,還有真正的虞翻還沒有在徐州動手,陶謙倒先下手為強了。

  不過他們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會展開如此凌厲的反擊,這顯然是他們最大的失策。

  董卓雖然殘暴,但終是個人物,知道眼前的這個虞翻雖然是個小人物,但是這個虞翻背後的太史慈實在是得罪不起,一個不好,就是周身麻煩,馬上呵呵笑道:“虞翻先生好犀利的見解,說得簡直是痛快淋漓,深得我心。來來來,讓老夫敬先生一杯。”

  太史慈則不動聲色,從容舉起酒杯,和董卓對飲了一杯。

  才一放下酒杯,就看見對面的李儒向曹豹打眼色,而曹豹的眼中則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太史慈馬上明白了整件事情。

  看來是曹豹獻上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先,然後向董卓提出了聯手制約太史慈的要求,董卓美色當前,當然是滿口答應,但是他是想不出辦法的,於是便找來李儒,讓李儒出謀劃策。而董卓剛才那番高明的奚落言語,當然是出自李儒的手筆。

  李儒也通過這件事情明白了董卓對曹玲的寵愛非同一般,所以才會有剛才那番令所有人聽了都會肉麻到雞皮疙瘩掉滿地恭維,顯然是要借助曹玲鞏固自己的地位。

  不過這些事情都瞞不過那個高深莫測的賈詡,賈詡對人性的認識簡直是一針見血,他只從曹玲的身世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董卓的寵愛這件事情上就初步斷定了曹玲是個不甘寂寞的人。

  可以想象,自己剛來到這大廳的時候,賈詡就一直和曹豹在親密地交談,內容一定和曹玲有關。

  然後才會有了賈詡今晚種種古怪的行為。

  這就是賈詡的反擊。

  太史慈突然發現了賈詡這人出謀劃策一個特點,那就是不計後果,不達目的不罷休,至於別人的死活他全不放在心上,若是曹玲和呂布作出什麼事情來,董卓,李儒,呂布,曹玲每個人的命運都會改變,而且是向絕對不好的方面改變,可是賈詡連猶豫都不會有一下。

  這樣的人實在太危險了。

  看來想要利用呂布的人很多呢!除了歷史上的王允,現在連賈詡都想要利用呂布一下,真是有趣。

  不過宴會進行到這裡,大家已經意興闌珊,因為董卓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兒,即是說給足了徐州面子,雖然沒有當眾迫使太史慈假冒的虞翻承諾不去攻打徐州,但是日後太史慈若是去攻打徐州時,不管怎樣太史慈都得給董卓幾分面子。

  但也因為這樣,太史慈告訴自己,董卓必需死!

  沒有了董卓,看陶謙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一場宴會表面看其樂融融,但是其中卻暗流湧動,進行到最後,就連最遲鈍的人都看出不對勁處,即是這場宴會董卓在打擊青州,扶植徐州。

  可惜卻沒有成功,這在飛揚跋扈的董卓看來,這種有苦說不出的啞巴虧還是第一次吃,當然沒有心情再喝下去。

  主人一旦興致大壞,客人們便站起身來紛紛告辭。

  最先站起身來的是王允,他不是外來使者那一派的,所以提出告辭談不上失禮,又不是董卓的嫡系,所以也談不上向太史慈等外來使者示弱。

  所以王允一站起身來說要告辭的時候,正在感到尷尬的眾人無不對王允露出感激的神色。

  王允才一說要走,鮑信便站起身來說要和王允同行,哪裡有當然是老朋友相互之間敘敘舊,眾人當然沒有異議。

  不過太史慈卻不相信兩人之間的關系有這麼簡單,現在太史慈已經權利盯住了曹操一面的人,一天不弄清楚曹操來長安干什麼,一天太史慈就難以安心。

  想到這裡,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自宴會開始一直留意自己行動的徐庶,打了個手勢,徐庶會意,便站起身來,趁這次是大廳中眾人亂哄哄站起身來紛紛告辭的機會,偷偷溜出去安排。

  劉備和張任之間顯然有許多話要說,所以也是雙雙離開。

  馬桶卻被董卓留了下來,顯然是因為在西涼的話題上,雙方有共同語言。

  曹豹心情大壞,不過也因為自己的身份已經改變,所以直接站起身來,對董卓道了一聲告辭,轉身便走,和太史慈連招呼都未打一個。

  看得此時已經來到太史慈身邊的趙雲心中大恨,他可不是站在太史慈身邊另一側的那個只要有飯吃,有仗打,便無限滿足的許褚,今晚的事情趙雲當然看得清楚明白,看到曹豹的惡劣態度不由得殺機大盛。

  太史慈卻一點都不著急,相反對曹豹現在的行為感到一絲可憐,因為曹豹無論做多少努力,最後的結果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其實,即便沒有曹玲,太史慈也一樣會想辦法弄一個女人去施展美人計的,歷史証明,對付董卓最好的辦法就是美人計。

  現在看來,曹玲不過是個無用的犧牲品而已,唯一令太史慈感到欣慰一點的事情是,曹玲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就是說,曹玲將來也許能夠改變自己的生活也說不定。

  陳登對待太史慈的態度還是老一套,保持著牆頭草的風格。

  至於呂布、郭汜等人則按照老規矩留在這裡狂歡,狂歡的對象當然是那些風騷的丫鬟,只有張濟這惦念老婆到極點的人先行告辭,只留下自己的侄子張繡在這裡繼續花天酒地,胡作非為。

  賈詡當然也是先行告退,自然是隨著張濟走了。

  太史慈向眾人告辭,婉言謝絕了楊彪的邀請同行的請求,和趙雲、許褚登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上。

  趙雲對太史慈沉聲道:“主上,今天曹豹實在是過分,看來不給他點教訓,這家伙的腳趾頭還不翹到天上去?”

  太史慈笑道:“子龍,何必急於一時,我早晚要他們好看。”

  趙雲沉默半晌,嘿然一笑道:“主上說的是,成大事不在乎一日之長短。”旋即奇道:“奇怪,為何徐庶先生還未回來。”

  太史慈告訴兩人,自己派徐庶去監視鮑信和王允的動向。

  許褚恍然,趙雲卻不明白道:“這兩人有什麼不對勁嗎?”

  太史慈沉聲道:“我始終在想曹操這次到長安的目的,可是卻找不到答案,現在站在曹操前面代替曹操說話的鮑信卻和王允走得這麼近,難道我們不該調查一下嗎?”

  兩人點頭。

  正在這時,車門卻被打開,徐庶如同貓一般,敏捷的登上了馬車。向太史慈笑道:“主上,一切都准備好了。”

  太史慈長身而起,笑道:“那我們還等什麼?”

  才要出車門,卻被徐庶拉住,太史慈愕然向徐庶望去,卻見這家伙猶豫半晌,才對太史慈道:“主上,不用換上夜行衣嗎?”

  太史慈等三人先是一愣,看著徐庶故作深沉的表情,旋即爆笑起來。

  長夜、長街、長長的影子。

  王允的馬車在這條道路上顛簸著,後面跟著許多侍衛,眼看快要除了這條街道,卻見在一條胡同中,連滾帶爬地跑出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口中喊著:“殺人了!”

  旋即,在這人的身後,同一條胡同中,有一人竄出,手中拿著一把刀,咬牙切齒怒吼道:“老子殺了你!”

  王允的士兵生怕有什麼情況,齊齊向前湧去,把那受傷者圍了起來,更有人要把那持刀者制服。

  那持刀者見對方人多勢眾,瘋狂的劈出兩刀,迫退身後的兩名手持長戟的士兵,落荒而逃。

  王允的士兵大感沒有面子,分出十幾個人去追。

  而那死裡逃生之人則大呼大叫,好像精神失常,引得士兵團團圍繞。

  “外面因何吵鬧!?”車門打開,王允那不怒自威的聲音傳了出來。

  眾士兵連忙七嘴八舌的向王允匯報。

  待王允弄明白了怎麼回事,沉吟半晌,便命人把受傷者帶回府中救治,至於傷人者,就靠剛才的那些士兵去追了。

  王允交代完一切,才返回車中,眾士兵連忙站好隊形,繼續向前前進。

  不過他們卻沒有看見,就在他們紛紛擾擾的時候,在這街道一邊的房上有兩個黑影縱身而下,敏捷如豹地轉到了王允馬車的底部。

  王允的馬車當然是青州制作的。

  所以,不問可知,剛才鑽到馬車底下的人其中之一當然是太史慈,而另一個人則是徐庶。

  兩人躲進了馬車底部的暗格,由於設計的合理,故此兩個人仰臥在裡面絲毫不覺得擁擠。

  在顛簸中,兩人從懷裡掏出了竊聽用的工具,放置在了車底部分,這樣,車裡的聲音終於清晰無誤起來。

  只聽裡面一個人說道:“孟德當然全無問題,但是不知道王允大人如何控制長安呢?”

  聲音是鮑信的。

  可是說話的內容卻令太史慈和徐庶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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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八章連環         
  鮑信的話令躲在車底的太史慈大吃一驚,]因為從鮑信的話中隱隱約約地透露出曹操和王允已經聯手的信息。

  該死,其實自己在看到鮑信和王允這麼親密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因為曹操和王允原本就是關系親密,當年曹操刺殺董卓的七星寶刀就是從王允那裡拿的。

  太史慈一面暗暗責備自己,一面頭腦飛速旋轉,想這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同時,車的上方,說話的聲音繼續傳來。

  王允那在文人中少見的渾厚闊亮的聲音在太史慈耳邊響起:“孟德果然是我大漢的忠臣。這幾年當真是盡心竭力,從行刺董卓那奸賊,到號召關東諸侯討伐國賊,孟德出力甚多。若是論功行賞,孟德早該位列朝堂之上。”

  頓了一頓:“鮑信你也一樣。”

  鮑信謙虛了幾句。

  王允又道:“其實老夫早在去年就已經有詳細的計劃可以除掉奸賊,可惜卻被人識破,至令大好的計劃胎死腹中,實在令人氣惱。”

  太史慈和徐庶對視一眼,心中好笑,徐庶更是裝出搖頭嘆氣一幅為王允極為惋惜的樣子,看的太史慈為之莞爾,終於明白徐庶為何能夠霸占深受傷害的何琳的芳心了。因為徐庶身上那種無論到何時都無比樂觀的氣質實在很容易感染別人,可能這種潛移默化的作用使得何琳在癡迷徐庶的道路上走了很遠,才發覺自己已經不可自拔了。

  鮑信大奇下,連忙詢問,王允便把事情說了一遍,聽得鮑信眉頭大皺,好半天才道:“阻止大人行動的人看來是敵友難分,只怕另有居心。”

  王允呵呵笑道:“剛開始老夫也是這麼想,不過現在老夫卻十分肯定這人是友非敵。若是此人乃是董卓一面的人,老夫此時只怕早已身首異處,可是過去一年多了,卻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反而董卓老賊越發的信任老夫,所以老夫就時常思前想後這件事情的原因,終於被老夫想出了其中的原因。”

  太史慈和徐庶大奇,王允是不可能知道這事情的真正內幕的,不知道王允能夠想出什麼道理。

  只聽王允沉聲道:“阻止我的這人一定是在警告我時機未到,不可輕舉妄動,因為若是一年前實行計劃的話,局面根本無法控制。一方面當時中原混戰,沒有人可以在聽到消息後出兵救援,另一方面,朝廷根本沒有軍隊,而董卓的軍隊又鎮守四方,一旦有起事情來,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擋這些軍隊的反攻。到那時,老夫身死是小,如果令天子蒙難的話,那可就罪莫大焉了。”

  太史慈和徐庶面面相覷,沒想到王允竟會想到這上面來,不過站在王允的角度上看,他的看法並沒有錯誤,而且當時太史慈也的確是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

  “因此,”王允又道:“老夫才會重新制定計劃,希望可以一舉成功,令我大漢中興。”

  鮑信沉聲道:“大人現在有把握了嗎?”

  王允點頭道:“這個當然,其實這件事情我們還要感謝太史慈呢。”

  鮑信笑道:“這個當然,若是沒有太史慈提出天下諸侯朝見天子的主張,孟德還沒有這麼大好的機會帶領這許多軍隊前往長安呢。”

  太史慈心中一驚:怎麼?曹操有很多的軍隊隨行嗎?

  王允笑道:“孟德這幾年在廣陵發展得不錯,朝廷方面也有所耳聞。對了,孟德此次帶了多少人來?”

  鮑信嘿然道:“孟德在廣陵的軍隊總共有五萬,這次一共帶來了三萬精兵,當然在趕到長安後,很多軍隊已經隱藏起來。”

  王允點頭道:“如此最好,不過是否會太過招搖?千萬不要被太史慈發現,此人心智過人,若是被他發現,只怕會被他識破我們的用心。”

  鮑信笑道:“大人放心,這些軍隊我們化整為零,是以各種身份穿過豫州趕到長安的,太史慈很難發現。而且太史慈遠在冀州,又哪裡可能知道大人的圖謀?大人的計劃雖然被人阻止,可是並無其他人知曉,太史慈即便是算無遺策也沒有理由知道的。除非阻止大人的人是太史慈,可惜太史慈根本就沒有理由這樣做。當時他應付袁紹還應付不過來呢。哪裡有時間來顧及長安的事情。”

  王允笑道:“看來是這樣了。”

  太史慈和徐庶對望了一眼,心中均覺好笑。

  王允舒服地嘆了口氣,笑道:“只要除掉董卓,長安有孟德這等軍士奇才在,還怕郭汜他們玩出什麼鬼花樣來?”

  太史慈現在已經徹底弄明白曹操和王允之間的協議,那即是說,王允想要借助曹操指揮長安的軍隊,以便抵御董卓死後有可能出現的戰亂。

  看來王允真的學聰明了。居然看出呂布的不可靠處。但王允對曹操只怕也是利用而已,曹操不是呂布,所以王允應該知道若是曹操占據了長安,他王允日後只怕沒有半點權力,所以,王允應該另有限制曹操的方法才對

  不過現在看來,曹操對王允也不是對真心實意,若是兩人全力合作的話,只怕王允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自己並非是虞翻、而是太史慈的祕密了。

  鮑信此時接口道:“孟德這面沒有問題,只是不知大人這次有幾分把握。”

  王允冷哼一聲道:“想是董卓老賊氣數已盡,才會天賜如此良機。其實老夫一年前的美人計現在用還是可以用的。”

  太史慈和徐庶對望了一眼,看來大家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都看出來要除掉董卓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美人計。而且沒想到王允一年後還是走上了這條道路。

  鮑信遲疑道:“可是大人,難道就不怕那不知名的人在暗中再次阻擋嗎?”

  王允信心十足道:“原本很害怕再一次洩漏,不過現在卻沒有關系,因為老夫的計劃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卻沒有人來阻止。”

  徐庶眼中閃過精光,顯然是沒有想到王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玩出花樣來,心中當然有點不知滋味。

  太史慈對著他搖搖頭,要他不要放在心上。

  鮑信顯然很感興趣,連聲詢問,王允呵呵笑道:“一年前,我就發現李儒那小子對張濟手下的軍師賈詡十分不滿,認為賈詡在搶他的風頭,所以就開始針對賈詡,但是卻沒有借口。老夫當時和董卓虛與委蛇,所以和董著手下的一桿官員非常親密,所以在一個場合,我假裝無意當著董卓的面提及張濟的妻子鄒氏十分貌美,乃是長安美人之首。董卓聽說後心動非常。”

  鮑信呵呵笑道:“董卓乃是色中惡魔,有這種結果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王允點頭道:“正是如此,而且老夫知道,張濟的侄子張繡和這個鄒氏關系十分曖昧,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見不得人的關系……”

  鮑信“哦”了一聲,笑道:“原來如此,若是董卓和那水性楊花的鄒氏發生了關系,那張繡在暴怒之下一定會殺死董卓,如此一來,大人的計策不就成功了?”

  王允笑道:“正是如此,不過董卓畢竟是張濟的上司,隨意奸淫自己屬下的妻女畢竟說不過去,所以董卓即便對鄒氏有意也只會暗中行事,不能讓別人知道。”

  鮑信嘻笑道:“這個當然。”

  王允呵呵笑道:“隨後,老夫就把這消息告訴了李儒,李儒覺得此事可以利用,用以來打擊賈詡,就開始大肆宣揚開來,結果謠傳董卓和鄒氏之間有染的事情傳得長安滿城風雨,弄得董卓果然不好意思起來,雖然的對鄒氏垂涎欲滴,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

  鮑信冷笑兩聲,道:“董卓會甘心嗎?”

  王允笑道:“董卓當然不會甘心,張繡雖然知道鄒氏和董卓之間沒有什麼事情,但是也因為這段傳言而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洩,又為了避嫌,所以才跑到別的地方練兵。要不是今次各地諸侯使者進京的事情,張繡才不會回來呢!”

  頓了一頓道:“老夫就是要借這個機會動手,張濟和老夫走得很近,老夫夫人和鄒氏平常關系也不錯,所以老夫准備令我夫人選一天到我府上作客,而老夫則請董卓到府上去玩……”

  鮑信拍手道:“此計大妙,董卓一見鄒氏,哪還不馬上大逞獸欲,到時大人再暗中通知張繡,那張繡熱血上湧,還不立刻殺了董卓?”

  王允點頭道:“正是如此。要知董卓惦念鄒氏已經很久了,只是苦無機會,現在把鄒氏擺在他面前,任他食用,哪還不飛擒大嚼?張繡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項不發出來都難。”

  太史慈和徐庶聽了個目瞪口呆,雖然王允計謀一般,但是這人對人性的了解真是入木三分,實在不是他們這種毛頭小子所能比擬的。這王允拿捏分寸真是恰到好處,故意調董卓的胃口這麼長時間,才給董卓機會,董卓不上當才怪呢,而且這麼做可以避免別人對王允的懷疑,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借助李儒的口說出來的,和王允實在是沒有半點關系。

  也正因為如此,以徐庶的精明,也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祕密。

  太史慈不由得大為嘆服。沒有想到王允在發現自己利用呂布的事情被阻止後,馬上換了另外一個人來利用,而且眼光毒辣地選中了張繡這長安僅次於呂布的高手。

  不過太史慈也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即是說王允在控制了長安後,就會以張繡來制約曹操。也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張繡手下有賈詡在,絕對可以對付曹操。

  鮑信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沉聲道:“可是這樣做之後,大人到底要如何處置張繡呢?”

  王允卻道:“老夫自有主張。”就不再做任何解說。

  鮑信沉默起來。

  王允卻笑道:“不過經過今晚後,老夫倒覺得這事情可以再拖一拖。”

  鮑信疑問道:“為什麼?”

  王允笑道:“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今晚呂布和曹玲之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鮑信笑道:“我坐在後面,哪裡能看得清楚?”

  王允冷笑道:“你知道嗎,曹玲在為呂布倒酒時,那小手輕撫了呂布一下。呂布也是天生色鬼,顯然對那曹玲心動非常。”

  鮑信笑道:“這也正常,那個曹玲果然是個美人,難怪董卓會那麼寵愛她。只是想不到也是個水性楊花之輩。”

  王允呵呵笑道:“那倒未必,依我看這個曹玲乃是陶謙派來魅惑董卓的人,目的當然是為借助董卓和對抗太史慈對徐州的野心。”

  太史慈心中嘆道:陶謙的確是有這種想法,不過曹玲這麼做並非僅僅為了徐州,更多的倒是為了自己更好的活著。而且注意都是自己給她出的,並非是曹玲真的有多厲害。

  王允又道:“這曹玲顯然看出董卓現在日漸蒼老,沒有多長時間活頭,所以才去勾引呂布,為自己謀後路。也正因為這樣,我看這個曹玲我們不妨也利用一下。”

  鮑信沉聲道:“願聞其詳。”

  王允笑道:“我們可以這樣做,等我夫人把鄒氏請到我家後,我去接董卓,讓兩人在我家相會,然後通知呂布,呂布一旦知道這消息,一定會偷偷跑去見曹玲。然後我們想辦法令董卓知道這件事情,董卓一定會十分惱怒,甚至會對付呂布,這樣一來,呂布和董卓之間定會產生裂痕,如此一來,我們就更有把握了。”

  太史慈聽得心中大為贊嘆,王允這回設計的連環計可是比歷史上的連環計要高明多了。因為王允現在一下子要策反呂布和張繡兩人,董卓只怕想不死都不行了。

  鮑信沉聲道:“可是董卓外出一向帶著呂布,只怕到大人府上與鄒氏相會也不例外吧?”

  王允搖頭道:“那倒不會,所謂‘單嫖雙賭’,董卓做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帶著呂布的,而且呂布也不會跟去,因為他也在找機會和曹玲私會,每天都跟著董卓,哪裡會有這機會呢?現在有此良機,呂布哪還不知機把握?”

  鮑信“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太史慈知道鮑信的意思,顯然是因為王允這麼做是在提防他和曹操,故此心生不滿。

  過了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太史慈和徐庶知道已經到地方了,連忙准備下車。

  只聽王允對鮑信道:“想不到這麼快就到地方了,也好,今晚老夫的話你定要詳細地告訴孟德。”

  隨即,打開車門的聲音響起,兩人下車,太史慈和徐庶連忙打開車底的暗格,趁著侍衛的視線完全集中在兩人身上後,偷偷爬了出來,溜之大吉。

  待兩人回到蔡邕府上時,趙雲和許褚早就恭候多時了,蔡邕當然早就去睡了,蔡文姬倒是很有雅興地坐在房中彈奏古箏,悠揚悅耳的絕妙之音不時傳來,令人陶醉。

  何琳卻有點坐立不安,待太史慈和徐庶進得屋來,何琳馬上驚喜地站了起來,看向眼前這兩個自己生命中最親近的男人。

  徐庶連忙上前好言安慰,顯然是被何琳感動,何琳那乖巧的模樣,看得太史慈心中溫暖,經歷過這許多事情,何琳也應該成熟起來了。

  過來好一會,在徐庶的連聲催促下,何琳才三步一回頭、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屋子,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男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何琳走後,太史慈等三人自然對徐庶一陣調笑,氣氛融洽,好一會兒,趙雲才問起剛才的事情,徐庶連忙把兩人聽說的事情告訴給了趙雲和許褚,聽得兩人目瞪口呆,兩人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有這般變化,沒想到那表面上不言不語的王允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動作。

  不過這事情聽起來也是好事。畢竟太史慈要帶走漢獻帝就需要長安動蕩,那麼董卓就必須要死,再加上要預防各種突發情況,太史慈現在在長安的力量未免太單薄了些,不過現在這事情交給王允去做,己方就輕松多了。

  故此,屋中人是一團喜氣,覺得現在把握大了許多。

  太史慈笑道:“如此看來,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如何接近皇上,然後在有起事情來後,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帶走皇上。”

  徐庶點頭道:“正是如此,我明天就去聯系史阿,要他想辦法。”

  太史慈笑道:“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把握機會,畢竟我們是來朝見天子的,那即是說我們很快就會有機會見到天子,這絕對是個機會。若是能得到單獨接見的機會,那就最理想了。”

  趙雲笑道:“哈,若是事情發展到最後,王允等人掌握了長安,卻發現天子已經不在長安,那就熱鬧了。”

  眾人聞言笑了起來,這事情想起來的確好笑。

  徐庶道:“還有,若是劉虞現在死在了公孫瓚手中,那就更理想了。”

  太史慈點頭道:“那是當然,劉虞一死,劉備在長安的所有行動將會變得全無意義。”

  趙雲和許褚還不知道這事情,連忙詢問,徐庶又是一番解說。

  許褚聽完,才待發表自己的高見,卻聽見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許褚跳起來,打開屋門,卻見一名特種精英進屋,急聲稟告道:“稟告主上,呂布受傷了!”

  什麼!

  四人同時站起,驚詫莫名:戰神呂布居然會受傷?

  一時間,太史慈虎目中神光流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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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二卷第九章紛亂(上)  
      
  三國戰神呂布居然會受傷?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太史慈、趙雲級別的身手,想要傷到呂布,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有些發愣的四人,那名特種精英連忙道:“是董卓弄傷了呂布。”

  四人面面相覷,太史慈皺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把話說清楚。”

  那士兵穩了穩心神,才把事情說明白,原來董卓留下自己的一干手下飲酒作樂,因為留下了馬騰聊天,所以就命曹玲招待眼前的眾人。

  誰知道呂布喝酒喝多了,到曹玲再一次敬酒的時候這呂布色膽包天居然用胳膊去攬曹玲的纖腰,結果兩人的親熱舉動被董卓發現,董卓非常憤怒,順手從身邊的侍衛那裡抽出了手戟,向呂布拋去,呂布措手不及,被刺傷了胳膊。結果是董卓被李儒一把抱住,正在好言勸慰,而呂布則被人送回自己的府邸接受治療。

  四人聽完,均面現笑容,心道:看來真是老天都要董卓死,否則怎會這麼快就會出現給王允挑撥董卓和呂布之間關系的機會?

  太史慈看向那名特種精英,問道:“曹玲小姐有什麼反應?”

  那特種精英道:“曹玲小姐嚇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地痛哭。”

  太史慈聞言點了點頭,又詢問了幾句,便揮手讓他出去。

  許褚這粗漢不知道怎的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同情曹玲道:“真是可憐,那個小妮子大概從未看見過流血吧?難怪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徐庶一敲他的大頭,笑道:“什麼被嚇得說不出話來?這並非是膽小,而是聰明。曹玲這麼做是在等待董卓的反應,她要看看董卓到底要怎樣對待呂布。若是呂布無事,那曹玲當然說自己是被嚇著了,若是董卓要怪罪呂布,曹玲就會說呂布這無恥之徒輕薄了她,要董卓為他作主,總之,左右曹玲都不會受到傷害。”

  太史慈點頭道:“正是如此。”

  趙雲笑道:“不過董卓會不會怪罪呂布,這就要看李儒的本領了。”

  太史慈笑道:“李儒肯定會保住呂布的,因為呂布乃是一個對政治不感興趣的人,雖然有野心,但是卻懶得動腦,這種人最容易擺布,李儒當然不會捨得呂布。其實呂布今晚受傷也有點受了無妄之災。要不是因為董卓今晚先在我們這裡受了氣,憋了一肚子火,只怕董卓也不會這般沖動吧?不管呂布再怎麼離譜,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下作出太過分的舉動來。”

  其他三人聞言點頭。

  太史慈笑道:“不過不管這些了,我們還是加緊行動吧。今天呂布受傷的消息一旦傳出,只怕王允就會加快行動,若是在王允次殺董卓之前我們沒有帶走皇帝的辦法,那麼一切將會前功盡棄。”

  三人轟然允諾。

  徐庶思索了一會兒,對太史慈道:“我倒是比較擔心曹操,雖然今天晚上我們已經知道了曹操和王允相互之間的合作,但是相信曹操也看得出來王允對他利用的成分居多,只怕曹操不會善罷甘休,另有一套手段。”

  太史慈點頭道:“這是一定的,不過這些都與我們無關,只要皇上被我們帶走,我們就算是贏了。”

  三人當然明白太史慈的意思。

  四人又研究了一會兒下一步的行動,見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歇了。

  第二天,呂布受傷的事情就傳遍了長安,人人都十分關注這件事情,想要看看董卓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有人甚至斷言呂布這回有難了,搞不好要掉腦袋。

  結果出乎人們意料的事情是董卓居然沒有任何要殺呂布的表示,甚至還到呂布的府邸慰問呂布,並且聲明誤會了呂布,要呂布安心養傷,不要多想。

  這當然是李儒的功勞,而呂布表面上當然是感激涕零,但是太史慈等人心裡卻知道呂布是不會服氣的,兩人之間的矛盾已經埋下,以呂布睚眦必報的性格,再加上董卓搶了呂布看中的女人,兩人的分裂已經是想當然的了。

  第二個出乎人們意料的第二個命令是,張繡的賈詡被調離了長安,到牛輔軍中辦事,這顯然是出自李儒的手筆,長期以來,李儒和賈詡的斗爭終於有了一個結果,那當然是賈詡黯然收場。

  不過只有太史慈等幾人知道其實真正的勝利者乃是賈詡,因為賈詡已經成功的把李儒和曹玲綁縛在了一起,這等於給李儒找了無數的麻煩。只要曹玲一天和呂布藕斷絲連,李儒就一天不得安生。

  當然賈詡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等於間接的幫了王允一個大忙,更是替太史慈做了想要做卻很難做到的事情。

  果然,密切注視王允行動的太史慈馬上注意到了王允和鮑信的接觸頻繁多了,最有趣的是,曹操明顯想要混淆太史慈的視線,所以倒是經常偷偷跑到太史慈這裡與太史慈飲酒。

  太史慈樂得裝糊塗,只是每日與曹操虛與委蛇,由於兩人都有意回避政治問題,只是一般的談天,所以太史慈倒是從曹操那裡得到了許多的知識,令太史慈大開眼界,而曹操寫四言詩的才華更是令太史慈贊嘆不已。

  反倒是曹操帶來的荀彧為人十分低調,很少拋頭露面,不知道在干些什麼,令太史慈有點擔心,因為這個荀彧有著不遜於郭嘉、賈詡的才華,和徐庶當在同一級別。

  幾天功夫一晃而過,各方勢力至少在表面上沒有任何動靜,各地諸侯的使者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從表面上看只剩下去朝見漢獻帝一件事情要做。

  一直備受太史慈關注的劉備這些天倒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和劉虞的兒子劉和有什麼聯系,只是劉和在劉備來到長安的第二天拜訪了一下劉備,不過這在外人看來乃是人之常情,因為劉和在朝中當官已經很長時間了,哪裡有機會去見自己的父親呢?現在劉備到了長安,劉和到劉備那裡去詢問一下,那當然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有太史慈等人知道,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再以後,劉和與劉備就很少見面了,而且每次見面都是很少時間,那顯然不可能是在預謀什麼事情,看來再來長安前,他們早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所以現在反而聯系不多。

  劉備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劉虞和公孫瓚了吧?不知道劉備的心裡在作何打算?只是劉備這些天和劉焉的使者張任異乎尋常的親熱。

  難道劉備想要投靠劉焉?太史慈漸漸形成了這樣的看法,而且越想越有禮,其實張任的到來本就令太史慈非常驚異,因為劉焉和馬騰事先都沒有響應太史慈的主張,所以他們的到來顯得非常突兀。

  每個人的行動都是有理由的,張任和馬騰的到來也肯定有其原因,但是太史慈到現在卻並不清楚。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嚴密的監視這兩方面的動向,希望可以很快就會有結果。

  眼看成功在即,太史慈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

  還有一件出乎意外的事情,那就是張任和張繡居然是老熟人,當天在參加董卓為曹玲舉行的宴會的時候,兩者可是絲毫沒有看出來。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張任和張繡也是師兄弟。

  這令太史慈大為驚奇,趙雲對張任也是異常的重視,不過太史慈知道張任的武功沒有張繡那麼厲害,張任厲害的乃是兵法,要知道“鳳雛”龐統就死在了張任的手中。

  要說到蜀中第一高手的話,那應當是李嚴才對,這李嚴可以和黃忠惡斗數十回合不分勝負,可說是蜀中本土唯一的一個超一流戰將了,即便是後來的姜維也稍有不及。

  在張任之上應該還有一個嚴顏才對,張任當在其後。看來趙雲這是兄弟三人都不是等閑之輩,不過趙雲看上去更像是張任和張繡兩個人的結合體。而且比兩個人加起來更厲害。

  唯一令太史慈不舒服的事情是自己和蔡文姬的關系實在是進展緩慢,這些天蔡文姬一直在有意地回避自己,顯然是那天兩人談完話後的結果。

  兩個人即便是見了面,也不過是禮貌性的打打招呼而已。然後各自落荒而逃,說不出的尷尬。

  見到這種情況,太史慈唯有欺騙自己說蔡文姬善解人意,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十分忙碌,不願意打擾自己。

  反倒是徐庶這小子生活的極為愜意,一會兒和何琳打情罵俏,一會兒和蔡邕喝酒談天,一會又跑到蔡文姬的房中欣賞古箏,更可以戲耍許褚。

  趙雲則忙著聯絡在城外的徐盛,武安國此時也已經出城,協助徐盛。

  一天,太史慈才送走曹操,正在花園中散心。

  到底是暮春了,看這園中落紅成陣,太史慈的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惆悵,看著年年歲歲相似的落花,太史慈卻在想著自己歲歲年年不同的人生,按道理說,自己已經是個成功者了,而且只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一統天下就指日可待。

  可是太史慈卻還是有點悵然若失,因為自己已經丟失了一些再也找不回來的東西,包括當初那種單純的熱血。

  人類或許可以改變歷史,但是卻極有限度,就像自己這樣,很多的時候是在屈服,但是自己心中又清楚,其實自己的許多做法已經是驚世駭俗了。

  他實在應該滿足才對。

  算了,現在的自己實在不適合於傷感。那不是一個上位者應有的舉動。

  正在這時,就見徐庶領著一人,匆匆而來,遠遠叫道:“主上!你看誰來了?”

  太史慈凝神看去,不由得驚喜道:“天!史阿!”

  來人正是王越之後,在長安聲名鵲起的新一代大漢劍聖——史阿。

  看著史阿那雄偉如山的身軀逐漸靠近,太史慈居然產生了一種錯覺,王越在一次活了過來。

  只見史阿一身如雪的白衣,身上簡約到沒有任何的裝飾,但是偏偏給人以一種高貴無比的感覺。

  更為主要的是,這史阿終於達到了自己師父當年的全盛境界,即是說“自然之道”,而且史阿現在還是這般的年輕,他的前途簡直就是不可限量。

  史阿見到太史慈神情之中也有一絲激動,大笑道:“主上,史阿來了!”

  在大笑聲中,太史慈挽起史阿的雙手,坐了下來。

  兩個人相互凝神打量。

  良久,太史慈長嘆道:“這三年來可辛苦你了。”

  史阿面帶微笑道:“主上才是辛苦,三年下來,已經是三周的刺史。這份偉業我大漢無人能及。”

  太史慈笑道:“連你也來笑我。”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徐庶都和你說了吧?”

  史阿點頭道:“主上的意思我已經明白,其實正如主上所料,劉和和皇上的關系確實非常的親密,若是劉和想要把皇上送出城去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不過若是按照主上所分析的那樣,我看我們的機會要比劉備大上很多。”

  太史慈大奇道:“為何你如此肯定?”

  史阿笑道:“主上,我在皇上身邊三年,深深知道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不要看皇上的年紀很小,但是皇上比誰都知道如何自保。”

  太史慈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當年漢獻帝和何太後那個笨蛋兒子逃跑的時候,就是這個漢獻帝起到了組織者的作用,否則他早已經死在十常侍的手裡了。

  史阿笑道:“所以,若是皇上知道了劉虞和公孫贊正在交戰,而且公孫瓚很有可能失敗的話,皇上絕對不會跟隨劉備逃跑的。而且屬下和皇上的關系也是十分親密,若是屬下透露自己乃是青州方面的人的話,皇上是很有可能跟主上走的。”

  太史慈聞言大喜,同時心中卻又凜然:看來自己日後和漢獻帝的關系問題還真是十分重要呢,這個漢獻帝可不是易與之輩,自己爭奪天下最大的特征就是喜歡為自己的不正當行動找正當的借口。

  這個漢獻帝是把雙刃劍,弄不好就會自己割了自己的手,重蹈曹操當年的覆轍,現在自己唯一比歷史上的曹操占優勢的地方就是自己和漢獻帝有一面之緣,而且自己和漢靈帝、王越這些人都有一定的交往,更曾答應過漢靈帝要盡力保護漢獻帝,這一點漢獻帝自己就十分清楚。

  而自己制約漢獻帝的借口當然就是漢靈帝的這道遺命。

  哈,看來自己還真能拿漢靈帝這死人說事,青州的科舉制度不就是這麼炮制出來的嗎?

  想到這裡,太史慈看向史阿道:“既然你這麼有把握,我們就按照你的計劃行動。”

  史阿笑道:“屬下知道,我們動手的時候就是王允他們動手的時候。”

  徐庶一拍史阿的肩頭,笑道:“這個自然,董卓一死城中大亂,王允雖然會派出人來守衛皇宮,但是有你這內應,把皇帝帶出宮來自然不是什麼為難事情。問題是我們如何出城門?要知道王允一定會想辦法封鎖城門的。”

  史阿沉聲道:“這也不是問題,我有過命的朋友在長安城的城門當守將,到時他自然會放我們出城的。”

  徐庶皺眉道:“這倒是個辦法,問題是這人在長安有沒有什麼親人?”

  史阿搖頭道:“我哪會不知道這道理?這人至今是單身,沒有親人拖累他的行動。”

  太史慈點頭道:“這樣就好,亂世中,畢竟自己的親人最重要。長安事了,我們直接帶著你的這個朋友走就行了。”

  史阿點頭。

  徐庶對史阿笑道:“說真的,我早就想和你學擊劍之朮了,都想了三年了,若是回到青州,你一定要教我才是。”

  史阿聞言,眼中射出精光名上下打量了徐庶一番,然後收回目光道:“元直根骨不錯,可堪造就。”

  徐庶聞言大喜。

  就在這時,趙雲匆匆而來,看神色,顯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太史慈叫趙雲坐下,笑道:“看子龍的樣子,是不是長安成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雲沉聲道:“主上料得沒有錯,馬騰果然是有備而來,就在剛才,我們的人看見他化裝出門,到太尉楊彪府上去了。”

  太史慈和徐庶對望一眼,後者道:“看來是楊彪在招來了馬騰。”

  太史慈皺眉道:“這個我倒不擔心,問題是不知道楊彪和王允之間有沒有合作,若是兩人之間有合作的話,我們的任務難度就很大了。”

  徐庶等人當然明白太史慈的意思,若是王允和楊彪合作的話那等於說王允可以調動充足的人手。

  而且這事情大有可能,因為王允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細完全的告訴曹操,也許在王允和楊彪那裡,張繡、呂布、馬騰、曹操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

  想到這裡,太史慈忍不住站起身來,對趙雲沉聲道:“子龍,我要你馬上調查馬騰這次到長安來到底帶了多少人馬!還有曹操的三萬人到底在哪裡?”

  趙雲點頭,起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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