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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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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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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00:23:48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二章遠瞻(上)  
      
  聽到太史慈的話,是儀的臉上露出笑容,對太史慈笑道:“主上這回猜錯了,這兩個人是一起來的。”
  太史慈絲毫不以為忤,失笑道:“雙喜臨門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誰知道這兩個人來得這麼齊全。”

  是儀笑道:“這種事情是很難得,對了,主上,現在已經是中午,您還沒有吃飯,要不要先吃過飯後再接見兩人?”

  太史慈搖搖頭道:“那倒不必,我看他兩人也還未吃飯,不如就叫他兩人來,和我一起吃吧。”是儀應了一聲,轉身便要走。太史慈卻叫住他,想了想道:“你去把張合和高覽叫來,我有事情找他們。”

  是儀點頭,又忍不住道:“主上要對外用兵嗎?不過屬下卻覺得現在用兵並不妥當,畢竟冀州初定,而青州為了應對冀州和兗州的消耗,已經消耗甚多,現在實在不易妄動刀兵。”

  太史慈看了是儀一眼道:“你終是內政人才,對於軍事不甚了解,你以為魯肅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派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是儀不明所以地看著太史慈一臉的茫然,太史慈笑道:“算了,我是不會明白這其中的事情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要把張合和高覽兩人派到魯肅那裡去協助魯肅對幽州用兵。”

  是儀的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旋即奇怪道:“為何主上不派趙雲將軍去呢?”

  太史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有去答他,那原因當然和公孫瓚有些關系,畢竟趙雲乃是公孫瓚的舊將,趙雲雖然對公孫瓚有諸多的不滿,但畢竟有一份情意在,把趙雲派到那裡是會令趙雲難做,對於魯肅的整個北方局勢的調動也有諸多不利的地方。最關鍵的事情是一旦公孫瓚兵敗身亡,不管趙雲有沒有對公孫瓚動手,趙雲的名聲都會受到損害,這是太史慈不希望看到的局面。

  太史慈深深知道,在這亂世,勇猛效死的軍隊是必不可少的,雖然青州軍制領先於整個時代,但是有一樣東西對軍心士氣影響極大,那就是英雄崇拜,在青州,說到令青州軍死心塌地佩服的就是他太史慈,這許多年來,“青州戰神”的稱號已經成了青州軍的一大精神支柱,可是太史慈卻知道,自己身為上位者,雖然日後戰爭會日趨頻繁,但是在戰場上親自動手的機會卻會越來越少。“青州戰神”漸漸地成為了一個概念存在在士兵的頭腦中,這並非是什麼好事。

  所以太史慈知道青州軍需要一個新的崇拜對象,這個對象不但和自己在武功上相差無幾,而且只要一提到這個人,人們就會自然而然想到自己,這樣,在青州軍中就會有兩位軍神級的人物。

  這個人的最佳人選當然是聲名鵲起的趙雲。

  只不過趙雲現在的聲望還不夠,雖然趙雲與呂布交過手而不落下風,但是在其後,趙雲並沒有什麼驕人的戰績,雖然在冀州扮成強盜搶劫糧食那一回殺將如雞,但是這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現在冀州已經在自己的控制之內,這件事情已經再沒有保密的必要,正好自己正讓一群人為了郭嘉和墨姬的事情而編寫什麼《冀州風雲錄》,趙雲當然就是這本書中當仁不讓的第二男主角了,相信這本書一旦被播出、售賣,趙雲馬上就會成為在三州家喻戶曉的人物。

  當然這事情還很遠,那要到袁紹上了自己的鬼當後才可公之於眾的事情。現在太史慈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要趙雲跟隨自己多上戰場,給趙雲多一些表現的機會,所以太史慈絕對不會把趙雲派到魯肅那裡。

  至於說到趙雲頗具好感的劉備,太史慈則沒有考慮,因為趙雲這人一旦認定明主便會對其忠心耿耿,決不會變心,因此太史慈對趙雲有著絕對的信心,而且郭嘉也向太史慈說過,因為劉備那個甘夫人和三星玉美人的典故,趙雲對劉備的印象大不如從前。

  是儀見太史慈不說話,便一躬身要出門,卻再一次被太史慈叫住,後者笑道:“對了,最近甄氏家族有什麼動靜?”

  是儀想了想,搖搖頭道:“甄氏家族倒是老實得很,自從五萬族兵完全交給我們處理後,今天那個甄儼來找屬下,更主動的提出了變賣土地的要求。最奇怪事情的是,我已經再三表示先在冀州府庫中沒有著許多的錢財可購買他們的土地,但是甄儼卻表示可以采取分期付款的方式購買,甄氏家族先行把土地交出來,供原本屬於甄氏家族那些無地可種的族兵耕種,倒也解決了我們的大問題。”

  太史慈聞聽此言,心中冷笑: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夫人知道自己對她的印象,而且在防備她,所以才有現在的舉措,雖然從短時間看,甄氏家族會有很大的損失,但是卻可贏得很多的長遠利益,就比如現在,自己明明知道張夫人詭計多端,但是卻仍忍不住要感謝一下張夫人。

  看來不給甄氏家族一點好處,還真是說不過去呢!

  正在想著,是儀又道:“我看甄氏家族這麼積極還跟辛氏家族有關系,現在辛氏家族有很多的地方和甄氏家族對著干。”

  太史慈若無其事道:“這沒有關系,我現在要做的是剝奪世家大族對土地的控制權,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辛氏家族也是一樣,我看有辛氏家族和甄氏家族唱對台戲也不錯。讓他們鬧去罷吧,是儀你給我牢牢守住冀州,這才是最重要的。”

  是儀點頭,見太史慈再不說話,便出門去了。

  不多時,自有丫鬟進屋准備午飯,一時間,擺上了幾道菜和四副碗筷。看著熱氣騰騰的飯菜,太史慈才覺得肚餓,連忙坐下來據案大嚼起來。正狼吞虎咽時,卻見是儀引著兩人走進屋來。

  太史慈抬頭看時,就見走在是儀右邊的人乃是一個身材高瘦的漢子,還未看清楚生得什麼模樣,一種輕盈飄逸的感覺就撲面而來,整個人好像是在腳底下安裝了彈簧一般富於彈跳力,抬頭看著人的長相,一張白皙的臉上留著兩撇胡子,最令人難以忘記的卻是這人的劍眉居然向下斜。弄得原本英俊不凡的臉有點陰沉的感覺,但不可否認,正是這眉毛使得此人的氣質在輕靈飄逸中顯出穩重的感覺。

  左邊的那人則更加引人注目,不僅身材和太史慈差不多高,而且身上更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在那種文質彬彬中流露出絲絲霸氣,不由得使人產生錯覺,總覺得在此人的身上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向外散發,令人忍不住被其震撼。有內而形之於外,大概就是因為這種氣質吧,使得這人原本很平凡的面孔顯得異常的引人注目,令人難忘。

  不問可知,右邊的人乃是張燕,而左邊的人則是連路素等人也深為折服的虞翻。

  太史慈長身而起,大踏步走向張燕,笑道:“張燕將軍,我在這裡已經的等候你多時了。”說完這句話後,又向另一側的虞翻親切的打了個招呼。

  虞翻本就知道張燕乃是新近投降的敵人,所以太史慈不理自己先向張燕打招呼乃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現在見太史慈在好言安慰張燕的同時居然還向自己打招呼,不由得暗贊一聲:自己的這位第一次見面的主上還真是心細如發。連忙向太史慈施禮。

  張燕卻被太史慈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不知所措起來,頗有受寵若驚之感,不知道對太史慈說什麼。

  太史慈卻絲毫不以為意,招呼三人坐下,讓他們陪自己吃飯。

  是儀跟隨太史慈的時間最長,當然知道太史慈生性不拘小節,只要不是正式場合,對自己的屬下親如兄弟,並沒有那麼多的講究,當然在說的公事的時候,自然是威嚴如山。故此毫不客氣坐在了太史慈的邊上,乃起碗筷便吃。才吃了兩口,就發現張燕和虞翻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好像自己的臉上長了什麼東西,不由得放下碗筷,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把。

  三個人這呆頭呆腦的樣子令太史慈忍俊不禁,連忙笑道:“你們站在那裡干什麼?還不隨我一起吃飯?”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連忙坐了下來,學著是儀狼吞虎咽起來。

  此時太史慈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便親自為三人夾菜,是儀坦然接受,張燕很不自然,但也恭恭敬敬地接了。虞翻在接了太史慈夾給自己的菜後,對太史慈笑道:“主上,我在魯肅大人那裡就已經聽說過主上的種種與眾不同之處,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太史慈當然知道虞翻的意思,笑道:“仲翔(虞翻的字)你莫要聽子敬那小子胡說,什麼事情到了他的嘴裡就變得堂而皇之起來,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大道理?我早就知道仲翔乃是奉孝一流的人物,這又非是辦公時間,還是隨意一些好。”

  虞翻的雙眼馬上閃亮,顯然對太史慈又增加了幾多好感,更因為太史慈的話中暗示出在他的眼裡自己和郭嘉相差無幾的意味。郭嘉是什麼人?青州第一軍師!自己又是什麼人?雖然虞翻從不認為自己的才能比郭嘉差,但是畢竟自己的資歷尚淺,當然難以和郭嘉相提並論。

  可是太史慈偏偏卻擺出獨樹一幟的架勢,更一語說中了虞翻的性格,令虞翻心中十分感激。

  太史慈看了看依然有點緊張的張燕笑道:“在這人世間,人和人自然會分成三六九等,畢竟各有各的出身,當然難以做到公平,不過有一些事情卻是人人平等的,比如說像是吃飯喝水睡覺,這些事情不管你的身份有多麼高貴都一樣要辦,所以在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上下之分,雖然吃的東西可能不同,但是都得用嘴嚼,所以沒有什麼放不開的。”這一番話原本是說給張燕聽的,卻直接說到了虞翻的心裡,聽得虞翻連連點頭。

  太史慈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在歷史上,這個虞翻連孫權都敢罵,可見放浪形骸到何種程度。有一次為了拒絕孫權給他倒酒,這位仁兄直接倒在地上耍酒瘋,等孫權走過他身邊後,這小子馬上站了起來和別人談笑風生。弄得孫權大動肝火,差點抽出寶劍來砍他。不過若是這虞翻看得起的人他可是尊敬得很,看樣子這個虞翻是對自己心服了。

  另一邊的張燕聞言,身軀一震,因為太史慈的話想起了一些事情,太史慈像是看穿了張燕的心思般,笑道:“其實只要不奪走別人吃飯睡覺的權利,這天下就太平了。”聽得張燕這農民起義軍的首領連連點頭。

  太史慈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走入了張燕的心裡,看著張燕笑道:“我就知道張燕將軍明白這個道理,才會要宣高兄給黑山軍機會的。”

  張燕聞言低下頭去,心中卻想道:給我機會?我看是借我們黑山軍之手對付兗州的世家大族才是真的。

  太史慈當然知道張燕心裡想什麼,笑道:“我給你看一封信。”言罷,站起身來從自己辦公的桌子上拿起一封信,遞到了張燕的手中。

  張燕不明所以的接過信來,一看才知乃是一個月前臧霸給太史慈來的信。那時候正好是黑山軍內訌的時候。張燕打開信仔細看去,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來在那時,青州軍中有不少人的意見認為黑山軍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應該由臧霸率領大軍盡早消滅,不過臧霸卻獨樹一幟,認為張燕乃是當世豪傑,既然可以看得出前一段時間伊籍對黑山軍的利用,自然也可以看出形勢對他非常不利。以張燕的智商,黑山軍的投降根本就是指日可待。

  張燕這才知道那時黑上軍已經在鬼門關前過了無數回。看來黑上軍現在還存在應該感謝臧霸。

  太史慈沉聲道:“這一點其實在我青州軍與黑山軍第一次交戰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了。因為戰敗的黑山軍根本無處可去!”張燕聞言抬起頭來,看向太史慈。

  太史慈對張燕道:“黑山軍不可能去投靠袁紹,因為仇怨太深。更不可能去投靠曹操,對嗎?”

  張燕聞言身子一震,太史慈說出的兩個答案正是黑山軍發生內訌的原因。

  太史慈緊緊盯著張燕道:“將軍是聰明人,當然知道若是投降給曹操,曹操馬上就會把你等綁縛起來,給我送到冀州來,沒錯吧?”

  張燕終於敗下陣來,垂下頭去,心服口服道:“主上明鑑,小將當時就是這個意思,可惜其他人卻不願意與主上和解,非要投靠曹操,完全無視由冀州到徐州沖破臧霸將軍的阻擋有多麼的艱難,屬下不能坐以待斃,所以唯有發動兵變。”

  太史慈的嘴角逸出一絲微笑道:“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張燕你和黑山軍新的命運即將要開始了,我希望你能和臧霸將軍好好相處。”

  張燕點頭應是,神情中有說不出的堅決。太史慈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張燕說道:“莫要以為兗州就此太平了。以後你和宣高兄還有得忙。”

  張燕聞言馬上明白太史慈指的是逃走的袁紹和實力強勁的袁朮,沉聲道:“張燕曉得了。主上就放心吧。”

  太史慈點了點頭,便招呼三人接著吃飯。不一時,四人飯飽,太史慈見張燕的臉上有困頓的神情便要是儀安排張燕去休息。自己則和虞翻走出房門在院子裡散步。

  此時下了半天的大雪善解人意的停了下來,兩人並肩而行,談天說笑,聽著腳底下因為踩在雪塊上而發出的咯吱聲,說不出的舒服。

  虞翻笑道:”主上真是厲害,三言兩語便令那張燕心服口服。從此我青州又多了一員猛將。更為主上謀奪徐州、誘騙袁紹增添了把握。”

  太史慈淡然一笑道:“早就知道瞞不過你,現在我青州和兗州已經把徐州包圍起來,臧霸大軍更作出了要向徐州移動的態勢,我想袁紹不上當都難。”

  虞翻點頭道:“的確如此,主上令奉孝先生回青州給袁紹造成上下不和的假象,而且青州大軍分散,臧霸大軍又向徐州前進,這種種情況,袁紹不同心才怪呢。我看袁紹定要在張燕的身上再吃一個大虧。”

  太史慈笑道:“仲翔知我。”

  “不過,”虞翻沉聲道:“我卻以為主上不應該在冀州靜觀時局,而應該主動出擊,這樣誘騙袁紹的把握更大。”

  太史慈大感興趣道:“哦,說來聽聽。”

  虞翻沉聲道:“我以為主上應該出兵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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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三章遠瞻(下)         
  “出兵長安?”太史慈聞聽虞翻此言後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虞翻見太史慈在玩味自己的話,連忙道:“從現在天下的局勢來看,主上已經無可爭議的成為了中原的霸主,表面上看去似乎風光無限,但其實再往下走則是步履維艱。”

  太史慈沒有想到虞翻竟然會得到這樣一番結論,帶著期許看向了虞翻,虞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不知主上有沒有想過,在奪得了三州之後,我們今後對外用兵的口實是什麼?畢竟不可師出無名。”

  太史慈聞言笑道:“我知道仲翔的意思了,你是要我‘挾天子以令諸侯’對嗎?”

  虞翻沒有想到太史慈的思路這麼快,身軀一震道:“主上高明,原來主上早已經胸有成竹,虞翻這事多嘴了。”

  太史慈聞言心中慚愧,暗道我哪有這個本事,這僅是歷史結論罷了,擺擺手道:“仲翔莫要如此說。這‘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方法知道是一回事,找到時機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人世間每多眼高手低之輩。”

  虞翻見太史慈全無半點驕色,心中歡喜道:“主上言之有理。”

  太史慈冷笑一聲道:“說穿了,大家玩得都是狐假虎威的把戲,只不過這只老虎是紙老虎罷了。我太史慈和其他人最大的區別就是我無論怎麼做都是為了結束亂世,不像其他人那樣,一心只想著把權力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虞翻點頭道:“的確如此,時至今日,漢室江山早已經風雨飄搖,大漢皇帝的命令沒有一個是出自自己的心願,完全由權臣操縱。”頓了頓,不好意思道:“其實在開始時,屬下以為主上和其他人沒有區別,但是到青州後,特別是研究了主上的學說和改制,才發現主上考慮的乃是這天下的長治久安,或許主上要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但是主上站在這高位上卻不是單單為一己之私利,更多是為了這天下,否則主上就不會坐在一般人看來打擊世家大族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所以屬下以為,主上不管站在什麼位置上都不為過。”

  太史慈身軀一震,自然聽出了虞翻話中的意思,這個虞翻大概是第一個隱隱約約自己要對漢室取而代之的人,更不得不承認這個虞翻膽大包天,竟然可不把漢室放在眼裡,由此也可直到這個虞翻對自己已經是推心置腹,否則絕不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由得仰天吁出一口熱氣,看著水蒸氣在冰冷的空中幻化凝結,好似變幻不定天下大事,思索道:“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我現在只是想要掃平亂世,方今天下,諸侯爭勝,大家依靠的東西各有不同。不過總的說來,無外乎‘皇命’、‘皇族’、‘學朮’、‘宗教’四種而已。不知仲翔以為然否。”

  虞翻聞言,心中再一次大訝,沒有想到太史慈對天下力量把握得如此的精到,不由自主道:“主上,虞翻恨不早日與主上同游,雖死無憾!”太史慈大笑道:“仲翔,現在也不晚啊,能夠聽明白我這番言語的天下間不過區區數人,仲翔乃是我的知己,是我求之不得才是。”

  虞翻眼中閃過誓死效命之色,太史慈看著虞翻的神情,心知自己已經完全收服了虞翻,心中歡喜道:“首先看到看到這一點的當然是黃巾軍的張角,他利用的是‘宗教’。”

  虞翻點頭道:“的確如此,張角沒有出身,要想成大事,前面的三點均不足以為憑,不過‘宗教’這種東西一旦發展成為全國性質的東西就和‘學朮’差不多了。又或者說‘宗教’只是一種‘學朮’的變形而已。”

  太史慈點頭道:“的確如此,與其說張角敗在漢室手中,還不如說是敗在世家大族手中,就張角宣傳的那一套哪裡會有一個世家大族喜歡?自古以來,儒道兩派思想斗爭頻仍,張角根本就是選錯了方向。”

  虞翻笑道:“其實張角在起兵前一直做得不錯,至少上至先帝,下到地方,有不少人已經相信了他的那一套。”

  太史慈笑道:“這就是我說的時機問題,張角選錯了時機,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力量,才會慘敗身死,徒增笑柄而已。”

  虞翻嘆道:“不過沒有辦法,因為張角沒有輿論的力量,他的那一套學說若是正常的傳播,是沒有人相信的。只好化身為宗教出現。”

  太史慈點頭,虞翻這話說的當然有道理,比如說《三國演義》裡孫策和於吉那一段故事明顯就是‘學朮’與‘宗教’的斗爭。世家大族的孫策根本就不能容忍於吉在那裡裝神弄鬼,更令孫策擔憂的事情是就連自己的母親都相信於吉的鬼話,若是聽之任之,任其發展的話,只會重蹈漢靈帝的覆轍。

  虞翻沉默了一會笑道:“所以我才說主上真乃神人也。”太史慈不明白虞翻突然間為何要說這話,不明所以的看向虞翻。

  虞翻笑道:“我雖然在青州呆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卻知道主上的新‘五德終始說’其實和儒家思想宣傳的那一套大不相同,可以說那完全是一種新學朮。”

  太史慈一怔,馬上明白了虞翻的意思。虞翻接下去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主上在東萊西北六縣起兵的時候實行的就是現在青州改制的這一套,可是主上卻沒有在當時提出新‘五德終始說’,因為主上知道在那時候提出新‘五德終始說’乃是自去敗亡之道,因為以主上的出身,即便是提出了新學說,也不會有人相信。最後只能走張角的老路,把自己的學朮化身為宗教,要麼就是放棄自己的夢想,投入到一方諸侯帳下,為其效命。”

  虞翻見太史慈聽得入神,接著說道:“可是主上卻不甘心是這種結果,臨淄一行最大的收獲就是把管寧先生這等當世大儒請回了自己的帳中,有了管寧先生為主上張目,新‘五德終始說’才站住了腳,時至今日,新‘五德終始說’更成為了天底下最知名的學朮之一,而主上也成為了學朮大家,仔細想一想,這番經歷雖然不是戰場上的刀光劍影的較量,但是卻比沖鋒陷陣要凶險好多倍。”

  太史慈聞言,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更在暗叫慚愧和幸運。自己在初到三國的時候,哪裡知道這許多事情,當年和臧霸徹夜長談時曾經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消滅皇帝,在黃縣起兵之時也是雄心勃勃的要建立平民政權,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換來的只是種種迷茫,要不是自己是個天生的無神論者,只怕自己已經走上虞翻說的“宗教”之路了。幸運的卻是管寧的出現,是這大儒用學朮的力量一手把懵懵懂懂的太史慈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直到新‘五德終始說’真正確立,太史慈才真正意識到學朮聲望的重要性,才開始有意識地利用它。這段道路實在是太漫長了。現在想起來,竟然讓太史慈產生了恍如隔世的滄海桑田的感覺。

  想到這裡,太史慈嘆道:“不管怎麼說,皇天不負有心人,有付出終歸會有回報。”

  虞翻笑道:“這個自然,我和主上一樣出身寒門,自是知道這其中的艱苦,其中的味道不是袁紹袁朮這等天生下來就把學朮力量拿捏在手中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所能真切理會的。”

  太史慈點頭道:“不過老天爺還是公平的,正因為如此,袁紹他們一輩子都是紈绔子弟,根本就不可能承擔起上天賦予他們的眾人。”

  虞翻眼中亮了起來道:“的確如此,‘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太史慈沉聲道:“不過不得不承認,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由於天生在政治性極強的環境中,他們更加懂得利用手中的學朮。更知道如何把學朮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深明學朮力量的巔峰就是利用‘皇命’的開始。”

  虞翻不屑地笑了笑:“那是當然,否則袁紹怎可能干出不承認當今皇帝,偏要立幽州刺史劉虞為皇帝的事情。”

  太史慈看著虞翻,笑道:“仲翔真是坦誠人,一句話便戳穿了袁紹的陰謀。”

  虞翻點頭道:“這就是‘霸天下’和‘霸一方’的區別了。袁紹四世三公,已經是天下人望之首,若是按照一般的常理來看,只要天下太平,袁氏家族終有一天可以權傾朝野,獨占大權,可是袁紹袁朮真是生不逢時,接二連三的事情破滅了他們的夢想。”

  太史慈點頭道:“先是何進阻擋他們的路,緊接著就是董卓,董卓把皇帝把持在自己的手裡乃是袁紹最難以接受的事情,身為天下人望之首,學朮界的領袖,沒有皇命在身,強極也僅僅是個稱雄一方的諸侯而已,袁紹豈能甘心這一點?要扶植一位新皇帝做為他稱霸天下的遮羞布那是必然的。”

  虞翻笑道:“袁紹還是有些本領的,天下這麼多的皇室宗親,袁紹居然一眼便看中了劉虞。這的確是個最佳人選。”

  太史慈思索道:“的確如此,因為和其他皇室宗其相比,劉虞是個沒有野心的人,而且劉虞的才能重要在於內政而非是軍事,所以這種人是最容易被袁紹利用和控制的。不過令袁紹失策的地方是正是因為劉虞這家伙沒有野心,所以根本就不會去當皇帝,讓袁紹想要利用都無無處下手。”

  此時兩人來到一個已經被冰封住小水潭邊,站下身來,虞翻道:“所以我說主上現在也面臨著袁紹當年的問題,主上現在已經取袁紹而代之,成為天下人望之首,可以說主上已經把學朮的力量運用到了頂峰,更由於青州的強大,天下間出了袁紹這深恨主上的人外沒有人再會對主上產生圖謀不軌的想法,那無疑是自尋死路,現在天下的大勢正是因為主上的原因反而出現了短時間的太平,除了袁朮這不懂權謀的攪局者外,誰都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會給主上以出兵的把柄。所以我說主上在中原取得絕對優勢的同時也失去了對外用兵的口實。”

  太史慈點頭嘆道:“所以對我來講,現在出兵長安,迎皇帝才是解決這問題的根本方法,只要有皇命在手,我們對外用兵就會有大把的理由。”虞翻笑道:“正是如此,其實董卓想要做的也無非如此,但是為人過於殘暴卻令其失掉了人望,哪怕是把蔡邕這等當世大儒把持在手中也無法為其贏回失掉的人望。”

  太史慈聞聽蔡邕的名字,心頭一顫,想起了蔡文姬的仙姿玉容,良多感觸,卻聽虞翻又道:“所以若是拋開個人感觀和敵對立場,這董卓實在是一代人傑,其目光有令人贊嘆之處。”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不過董卓卻難成其大勢。”虞翻眼眉一挑,不由得問道:“主上何出此言?現在董卓退守關中,用的明明是戰國強秦的策略,所謂‘坐山觀虎斗’,擁有那種天險的地形,外人根本就是難以攻入,只要策略得當,董卓只要坐觀成敗,就可坐享諸侯互斗、最終相互削弱的成果,然後效仿秦王橫掃六合的故事,便可稱霸天下了。主上為何如此肯定董卓難成大事呢?”

  太史慈笑道:“董卓並非是始皇帝,始皇帝雖然刑法嚴峻,但是卻絕不殘暴,國中人民無不誓死效命,但董卓確放縱手下,肆虐百姓,而且他的手下雖然能征慣戰,卻無視法度,我看董卓早晚會死在自己手下的手中,即便不死,董卓的內部不穩,何以談橫掃天下?”

  虞翻呆了一呆,道:“主上說得不無道理。不過我看董卓身邊能人無數,武有呂布,文有李儒,一為義子,一為女婿,有此二人在,別人想要動手似乎希望不大。”

  太史慈心中暗嘆,正是在呂布的身上除了毛病,不過這話現在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誰知道呂布乃是天生的色鬼?

  虞翻仔細想了想後,又道:“現在對主上最有利的事情就是主上一直在宣揚承認當今的皇帝乃是合法的,這樣就為主上出兵長安找到了充實的借口。”

  太史慈不得不承認虞翻這番話大有道理,而且比當年諸侯會盟和郭嘉密談時定下的不理董卓,橫掃關東的計劃還要合理,不過這並非是說郭嘉和自己不如虞翻,而是說形勢的發展過於迅速,即便是郭嘉,他哪裡能料得到太史慈的軍隊居然會強大到才一年的時間就把袁紹打得丟盔卸甲,幾乎無翻身之日?時至今日,正如虞翻所說,自己已經強大到無人敢招惹的地步,弄得想要出兵攻打別人的借口都找不到。想必郭嘉現在也會同意這個主意吧?

  想到這裡,太史慈胸中豪氣迭生,道:“仲翔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此我們便出兵長安!”頓了一頓後名太史慈笑道:“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給外人以青州兵力分散的錯覺,再加上外界盛傳的我與奉孝不合的謠言,袁紹見到這種局面若是不心動才怪呢,只要袁紹心動,我們就有了和袁朮開戰的理由,誰讓袁紹是他老哥呢?”

  虞翻聞言忍不住笑道:“主上言之有理。”頓了一頓道:“不過主上有一點說得對。我青州軍的兵力是不是太分散了?青州、兗州、冀州、幽州四州均有我們的兵力。”

  太史慈神祕一笑道:“仲翔不必放在心上,若是出兵長安的話,我自有辦法。”太史慈心中指的當然是那五千特種兵。若是說這五千特種兵能夠打敗幾十萬人的軍隊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正如太史慈所言,只要在長安因勢利導,自己並非沒有迎回漢獻帝的機會。當然現在合於藩說了也沒有用,因為虞翻不可能知道長安將會發生的變故。

  虞翻當然是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太史慈到底哪裡還有多余的兵力,以為太史慈暗中還藏著一手呢,也就不再多言。又對太史慈道:“若是主上迎回了皇帝,這天下太平就為期不遠了。”

  豈料太史慈搖頭道:“仲翔你錯了,其實皇帝到手後,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皇族’的力量了。”

  虞翻聞言心中一凜,看向太史慈,太史慈思索道:“仲翔不妨想一想,若是無我太史慈,現在的天下到底是什麼樣子?”

  看著虞翻,太史慈笑道:“拋開袁紹袁朮等人,劉虞、劉焉、劉岱、劉繇、劉表,他們占據了幽州、益州、兗州、揚州、荊州五座大州。剩下還有無數的劉姓子弟在地方州郡為官,你說皇族的實力大不大?”

  虞翻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皇族的問題會這般嚴重。

  太史慈冷哼道:“他們甚至連‘挾天子以令諸侯’都不用,他們完全可以‘借天子之名以令諸侯’,他日我一旦迎回皇帝成功,無論我有千般努力,他們只消說我是劫持皇帝,我便成了千古奸臣。”

  虞翻不由得“啊”了一聲,呆呆看向太史慈,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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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00:24: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四章迎帝(上)  

      
  虞翻看著太史慈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太史慈的目光會那麼長遠,直接看到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最終後果。

  太史慈這番話絕對並非僅僅是有感而發而已,這其中還未有歷史上的曹操鳴不平的意味,縱觀天下,那許多的諸侯各個標榜忠於漢室,可是到頭來呢?還不是一個個心懷叵測?

  那割據一方的皇室宗親,那四世三公的學朮領袖,哪有一個比得上曹操?後人每以為曹操奸詐,大罵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卻沒有想到曹操迎回皇帝的苦心和危險,當時的曹操實力並不強大,和袁紹相比簡直就是不堪一提,在這種情況下,挾天子以令諸侯未見其利,先見其害。因為曹操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對抗天下諸侯,他這麼做最會引起天下諸侯對他的詬病。看看袁紹,迎回漢獻帝的時候沒見他出什麼力,更是一致反對漢獻帝的地位,可是到了要討伐曹操的時候,卻假惺惺的說“奉衣帶詔”,真是天底下最不要臉的人,可是就這麼個爛人,偏偏是天下人望之首,曹操卻成了奸臣,真是為曹操不平。

  但即便是這樣,曹操還是毅然決然地迎回了漢獻帝,這是對漢室大大的忠心,至於把自己的女兒嫁給漢獻帝,那也是東漢的舊例而已,哪個權傾朝野的大臣不是外戚?若是說到野心又或者狠毒,那也是被形勢逼出來的,至少曹操不想做皇帝,只想做周公。說曹操和諸侯交戰只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利,這話簡直就是放屁,難道皇帝會願意看到天下分裂嗎?難道曹操消滅地方割據勢力不好嗎?難道漢獻帝落到劉備又或者孫權的手裡,就可以拿回自己失去的權力嗎?簡直是癡人說夢。這正如後世某些人罵起貪官來咬牙切齒,其實是心態不正,恨自己沒有機會當官,若是他當起官來,只怕比他罵的貪官還有貪婪十倍。

  不過現在的曹操不會有這個機會了,太史慈卻有了迎回漢獻帝的實力,而且遠比歷史上的曹操強大,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放手施為呢?

  哼,自己卻不會像曹操那般猶豫,要把皇帝留給自己的兒子去做,既然自己左右都會擔上別人的罵名,自己還客氣什麼?只要自己可以結束亂世,並且自己建立的王朝不像兩晉一般無法解決世家大族的問題,進而迅速滅亡,後世的百姓就絕不會唾罵自己。

  史書,向來都是由勝利者編寫的。

  虞翻看著沉默不語的太史慈,忍不住道:“那麼在主上的心中,到底皇室宗親中誰的威脅最大?”

  太史慈帶著考教的語氣問道:“仲翔以為呢?”

  虞翻思索道:“劉虞肯定不行,這人只能作和平時期的能臣,卻沒有能力掃平亂世,否則現在就不會為公孫瓚而頭痛不已了。”頓了一頓道:“劉岱劉繇也非成大事的人,而且事實已經証明劉岱的無能,至於劉繇,雖然比劉岱稍強,但也有限,對了,我看新任荊州刺史劉表非同凡響,竟然可以算計死江東猛虎孫堅。當真是出人意料呢!”

  太史慈聽見孫堅之名,眼中閃過哀傷的神色,畢竟這位英雄人物深受他的尊敬,自己的出現也沒有改變孫堅的命運,唯一不同的事情是孫堅還未來得及斬華雄,便身死荊州,對虞翻笑道:“劉表確實有些本事,單槍匹馬便令荊州恢復太平,世家大族心甘情願為之效命,的確有一套過人的手腕。不過此人的才能也就只在這一州之內,向外擴張嘛,他還沒有這個本事。而且日後繼承人問題也是劉表頭痛的事情。畢竟劉表的年紀已經不小了。”

  虞翻恍然道:“主上是說劉表娶了荊州蔡氏家族的女兒為妻這件事情嗎?哈,這倒是個問題,按理說長子必須要繼承家業,但是劉表的長子沒有半點權勢,如何可以服眾?而劉表現在為了爭得世家大族的支持,取蔡氏家族的女兒為妻,即便是生下了兒子,劉表也看不到這兒子長大,一個年幼的兒子即便是成為了冀州刺史,還不是任人擺布?看來劉表果然不行。”

  太史慈悶哼一聲道:“有眼光的不僅僅有劉表,我看益州刺史劉焉也是一代梟雄,不過這人過於迷信,居然相信騙子襄楷說的什麼‘益州有天子氣’的鬼話,放著好好的幽州刺史不當,非要到益州去,若是劉焉在幽州的話,說不准我們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他呢。不過劉焉年老,我看沒有什麼作為,說到他的兒子,也是繡花枕頭一個。”

  虞翻左思右想,最後忍不住道:“那麼以主上看來,在皇室宗親中,我們最大的敵人是誰呢?”

  太史慈輕輕吐出一口氣道:“當然是劉備劉玄德!”看著虞翻愕然的樣子,太史慈笑道:“難怪仲翔會有如此的反應,畢竟仲翔沒有見過劉備,不知道此人的厲害處,哼,此人大有光武遺風,乃是梟雄之才。眼光和胸襟非袁紹袁朮之流所能比擬。若論輩份,乃是當今皇帝的叔父。叫一聲劉皇叔也不為過。”

  虞翻眼中閃過精光,沉聲道:“我只聽說他乃是幽州別駕,沒有想到主上對他的評價這麼高。”

  太史慈笑了一笑,心道:這個劉備在歷史上連曹操都無可奈何,而且給曹操弄的麻煩不斷,先是一個劉皇叔的稱號,又是一個‘衣帶詔’。後來還借著皇室宗親之名變成了漢昭烈皇帝,直接把曹操定性為漢賊,聲明自己才是正統。也許日後這些在歷史上給曹操找的麻煩都會加諸到自己的身上吧?自己是不是看看找機會把劉備殺掉,一了百了呢?看看有沒有機會吧。

  太史慈知道這事情急不得,於是對虞翻道:“劉備的事情以後再想,子敬把你派到我這裡來倒是深得我心,我看仲翔明天就應該出發,回青州去協助奉孝。”虞翻眼前一亮道:“說真的,我都等不及了,我對奉孝先生那是久仰大名,現在終於有機會見到了。”

  太史慈才待說話,卻見是儀匆匆跑來,臉上帶著喜色,見到太史慈遠遠喊道:“主上,韓馥死了。”

  太史慈和虞翻聞言精神一振,卻見是儀一個沒注意被腳下的雪一劃,跌到在地。太史慈登時吃了一驚,連忙跑過去,虞翻緊隨其後。

  太史慈跑過去後,把是儀扶了起來,親自為是儀撣去身上的雪,看看是儀無事,才責備道:“你怎麼不小心一些?若是不小心受傷了,冀州的大小事務由誰來管,大丈夫可以受傷,但要傷的有價值,韓馥不過是一個死人,你也不過是來通知他的死訊,若是因為這點小事你受到傷害,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太史慈這一番話雖然是責備,但事情中卻充滿了關切,自是令是儀感動非常。

  看著是儀激動的神色,太史慈有點頭痛,不就是關心一下嗎?用得著這樣嗎?連忙笑道:“讓我猜猜韓馥的死訊是誰送來的吧?不會是陳留太守張邈送來的吧?”

  是儀的眼中閃過駭然之色,不由自主道:“主上是怎麼知道的?”在一旁的虞翻也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不明白太史慈為何會猜中。

  太史慈笑道:“不會是韓馥死在廁所裡吧?若是如此,那自殺的凶器一定是隨身攜帶的拆信用的小刀了。死在那裡倒也是死得其所。”

  是儀目瞪口呆的看著太史慈再也說不出話來了,虞翻一見是儀的表情就知道太史慈又猜對了,更是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太史慈會猜中這種事情。好半天,是儀才緩過勁來,拍著胸口道:“是了,一定是主上從特種精英那裡先行得到了消息,否則怎會說得一點不差?”

  虞翻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太史慈也不辯解,這原本就是最好的解釋了。

  是儀轉過頭來向虞翻道:“仲翔,主上也太能嚇唬人了,幸好我不是韓馥那種疑神疑鬼的膽小鬼,否則還不被主上嚇死。”看著一臉詢問之色的虞翻,是儀道:“這個韓馥和自己的侄子跑到了張邈那裡尋求避難,結果正趕上伊籍派人到張邈那裡去辦事,韓馥還以為是來抓自己的呢,於是就在廁所中用刀割斷自己的脖子自殺了。”

  虞翻聞言忍不住笑了,大嘆韓馥的膽小怕事,太史慈問道:“那他的侄子韓猛呢?”

  是儀道:“聽張邈說,這個韓猛單槍匹馬跑到豫州去投袁紹去了。”太史車和虞翻相視一笑,前者道:“投的好哇。”虞翻點頭微笑。

  看著滿臉愕然的是儀,太史慈伸了個懶腰,道:“明年初暖花開日,就我進長安之時。”

  公元一九三年,春。太史慈以中原霸主的身份,發起了進長安朝拜天子的運動。這次運動得到了許多諸侯的支持,其中包括劉虞、曹操、劉繇、張揚、陶謙等人支持,諸侯們紛紛派出使臣趕往長安,去朝見天子。當然到底大家帶多少兵去朝見天子,那就說不准了。

  這消息傳到董卓的耳中,當然是引起了這奸賊的歡心,因為這標志著天下諸侯已經承認了漢獻帝的地位,對董卓當然是大有好處。董卓甚至向太史慈發出了信函,表示歡迎太史慈到長安來。對於董卓來說,太史慈的態度可以左右天下諸侯的態度。

  不過太史慈卻不會明目張膽地前往長安,雖然董卓不敢傷害自己,因為那將引起青州方面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時至今日,誰都知道青州軍已經無有抗手。即便是並州鐵騎又或者是西涼兵都無法與之相抗衡。但是太史慈卻不希望自己像徐庶等人那樣被軟禁起來。

  從去年開始起,太史慈一直在奇怪,不知道長安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因為徐庶等人已經很長時間沒給自己來信了,自己在中原的戰事又很多,還要忙於改制問題,所以就把長安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偶爾想起也是一閃而過。

  自從虞翻提起兵出長安後,太史慈也曾派人到長安去過,徐庶等人到時無事,不過得到的答復卻是“情況異常復雜,三言兩語難以說清”的答復,並且在得知太史慈要來長安的消息後,便傳信給太史慈說一切到長安再說,弄得太史慈一頭霧水。

  不過從長安回來的人卻說現在徐庶等人的處境很不妙,雖然董卓對他們禮遇有加,但是基本上等於軟禁起來,凡是進出蔡府的人都要受到嚴厲的盤查,所以帶不回書信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太史慈明白,由於自己的出現,董卓的防范比歷史上要嚴密多了,至少太史慈知道按照歷史的進程,董卓應該在去年的四月份就已經被呂布殺死了,可是現在董卓明明活得好好的,看來長安的事情要遠比自己想象的棘手。

  帶著這種復雜的心態,太史慈帶著五千特種精英上路了。

  這個數字的軍隊應該在董卓接受的范圍內,區區的五千人馬應該不會令董卓感到害怕,要是按照虞翻的建議,那當然是帶這十萬雄兵直接達到長安,殺掉董卓,直接把漢獻帝救出來。在見識過魯肅攻城部隊的強大之後,虞翻認為者天底下沒有一座城市是青州軍攻不破的,唯一的問題就是青州現在兵力分散的厲害,根本就抽不出兵力來強攻長安。

  不過太史慈卻另有打算,他的主意是攪亂長安,最好是再現美人計,弄死董卓。

  世事之奇,莫過去此,兩年前太史慈為了稱霸中原,派去徐庶拼命的阻止美人計的發生,現在為了取得皇命,又拼命地去攪亂長安的形勢,真是令人慨嘆。也許在別人的眼裡,自己的這支軍隊不足以左右長安的局勢,但是太史慈卻知道,一旦長安有起事來,這五千人可助自己達成任何的目的。太史慈只希望此一去就可迎回漢獻帝,完成曹操歷史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壯舉。

  太史慈此去長安乃是用的化名,用的是虞翻的身份,畢竟認識虞翻的人寥寥無幾。而且虞翻本身和自己的身高差不多,又是用長矛的高手,所以自己模仿虞翻乃是最合適的。即便是敵人去調查自己的身份也不會發現有什麼破綻。更何況有特種精英那麼高明的化妝朮。

  與太史慈隨行的人當然是趙雲者自己一手想要扶植起來新一代青州軍中的戰神,表面上太史慈乃是青州使節團的團長,而趙雲則是負責隨軍五千人的將軍,隨行的還有徐盛和武安國這兩人,可謂是十分理想的組合,原本杜遠那色鬼也要跟著去,說是要見識一下長安的美女,無奈被老婆管得死死的,自然是失去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其實太史慈也不希望杜遠去長安,畢竟此去長安無比凶險,杜遠的身手這些年來雖然有進步,但是並非是第一流的戰將,還是呆在青州的好。

  至於自己帶著的特種精英的軍隊,自然是全副武裝。他們的身上還帶有一些馬鈞和墨門弟子新研究出來的一些先進的武器和工具。既然說是要朝見皇帝,那當然要准備下充足的禮物才可以,表面上當然要帶上一些青州的特產和手工藝品,但是這些拉東西的馬車中當然另有乾坤了。許多先進的武器包括“損益連弩”在內——經過一年的生產,“損益連弩”已經有兩千把之多,而且技朮也在改進中,主要是集中在射程和精准方面。

  當然,太史慈化妝去長安的消息也要透露給自己的“老朋友”袁紹知道,不過太史慈卻知道現在並非恰當時候,那應該是在自己已經有把握從長安弄出漢獻帝之後再透露給袁紹的,雖然自己希望袁紹上當,但是現在把這消息透露給袁紹的話,有郭圖這詭計多端的人在一旁,一定會弄出借刀殺人的詭計,只要事先派人到董卓那裡,告訴那奸賊說青州方面派來的人並非是虞翻,而是太史慈本人的話,即便是董卓原本不想把自己怎樣,可是因為自己的“鬼鬼祟祟”,只怕董卓也會馬上對自己采取行動。

  若是自己在迎回漢獻帝之後再令袁紹知道這件事情的話,袁紹一定以為三州無主,再加上“郭嘉問題”,只怕會立刻行動,如此一來,自己消滅袁紹,打擊袁朮,占據豫州的機會就到了。

  故此,現在自己的去向和虞翻的去向乃是兩大機密。沒有人知道真正的虞翻已經回到了青州。也不會有人知道真正的太史慈已經在趕往長安的路上,而冀州的那個太史慈只不過是個冒牌的西貝貨而已。

  待一切准備就緒後,太史慈便帶著自己的手下踏上了前途未卜的長安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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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00:25:1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五章迎帝(下)     
   
  太史慈沒想到自己上路的第三天就碰上了自己的老朋友劉備,派出士兵一問才知道,原來劉備奉了劉虞之命擔任此次出使長安的任務,看來這個劉虞也是另有目的,否則也不用像自己一樣帶來五千人,而且派出的使臣居然是劉備而非是魏攸,真是大出太史慈的意料,有劉備在此哪還能少得了關羽和張飛這兩個絕世猛男?知識去見漢獻帝而已,不用弄得這麼誇張吧?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劉虞和自己一樣,此次派人到長安去是為了找機會救回漢獻帝,當然劉虞不可能像自己一樣早就知道歷史進程的發展,知道如何利用董卓方面內部紛爭,但是不要忘記,劉虞有個兒子在長安為官,而且深得漢獻帝的喜愛和信任,在這種內應的幫助下,劉備並非全無成事的機會。

  看見對方的旗號,免得引起誤會,太史慈連忙亮出自己的旗號,於是雙方放下警戒,聚集到一處。此時天已暗了下來,正好是吃晚飯的時候,兩件兵馬把營盤扎在一起,這樣有起事來可以相互照應。至於軍中的事務自然交給趙雲這隨軍大將來打理,自不用太史慈操半點心。

  太史慈獨自一人坐在大帳中,外面傳來士兵的陣陣歡歌笑語和燒烤獵物的獨特香味。不過這一切卻對太史沒有絲毫的吸引力。

  到底要怎樣對待眼前的劉備呢?坦白講,太史慈真的很想殺掉劉備,免得日後給自己添無窮的麻煩,而且老天爺似乎也在幫自己,居然這麼輕易地就把劉備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而且最關鍵的是劉備現在對自己沒有防備。若自己不趁機要了劉備的小命,似乎真有點說不過去。

  仔細想一想,似乎事情有沒有那麼簡單,先說憑借自己的兵力要滅掉劉備是件很輕松的事情,那劉備也不過才帶了五千人,在同等數量下,特種精英要滅掉敵人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對方卻有關羽和張飛這等絕世猛將,自己可沒有把握做得干淨利落把劉備的五千人干掉後還可殺掉劉關張,然後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天底下沒有人知道。更何況自己這麼做,趙雲會怎麼想,這些都是問題。而且這事情一旦令天下人知道,自己以前辛苦樹立起來的威望將會全部付之東流,別說其他諸侯會群起而攻之,就是自己控制的三州也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對自己大大的不服起來,新“五德終始說”也會成為笑柄。這麼做等若把自己的人望之首在白白地送給袁紹又或者是袁朮,未免得不償失了。

  派出人手暗殺嗎?這主意未見的高明,因為現在根本沒有人有理由去暗殺劉備,劉備一個小小的幽州別駕並未得罪任何人,而且在兩軍軍隊和一起超過一萬人,又有關羽和張飛以及趙雲這種超級高手的情況下可暗殺劉備的,那會是什麼樣的人物?早晚會猜到自己身上來的。

  想了半天,太史慈頹然一嘆,唯有放棄了殺死劉備這個誘人的想法。算了,還是日後再想辦法對付劉備吧。

  正在這時,大帳的門簾一挑,趙雲走了進來,太史慈見到趙雲,心中歡喜,才要說話,卻見趙雲對自己猛打眼色,然後對自己道:“虞翻大人,幽州別駕前來拜訪大人。”太史慈正不明白怎麼回事呢,聞言才知道原來是劉備親自來拜訪自己,連忙站起身來道聲“有請。”

  話才說完,門簾一動,劉備帶著自己的兩個兄弟已經站立在大帳之中了,看來這三人就在門外,趙雲是怕自己先說話暴露了身份才向自己打眼色的,想想也是,有關羽和張飛這兩個耳力、目力超強的人在,說話自當有萬分的小心。想到這裡,太史慈長身而起連聲歡迎劉備。

  劉備還是老樣子,只是在眉宇間多了幾許風霜之色,看來在幽州的生活十分艱苦,但是精神狀態卻比原來好得多,顯然是在劉虞的手下大受器中,關羽還是那種全身冰冷殺氣的孤傲模樣,張飛倒是日見沉穩,不再像諸侯會盟時那樣東張西望,左顧右盼,一身霸氣卻更重了。

  此時已是晚上,大帳之中燃起***,在高明的化妝朮下,劉備當然認不出太史慈來,即便是關羽和張飛也看不出破綻來,而且太史慈也在蓄意的改變自己的聲調,如此一來,原本就對太史慈印象不大深刻的劉備就更看不出眼前的人是太史慈了,只是仔細地打量太史慈。

  太史慈正覺得被看得不舒服時,劉備笑道:“劉備早聽說虞翻先生的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英雄了得。”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劉備是怎麼知道虞翻的,才要說話,卻看見張飛的一對銅鈴巨目滿是熱切的看向了自己,其中滿是交手的欲望,而關羽的眼中則是殺機一閃而過,顯然是對眼前的虞翻起了“殺心”,看得太史慈心中一凜。

  看著太史慈費解的樣子,劉備才失笑道:“瞧我糊塗的,忘記說原因了,去年冬天,我才見過我的師兄公孫瓚,聽師兄說起虞翻大人的大名。”太史慈這才明白,這件事情在青州軍中有不少人知道,當時在魯肅軍中的虞翻和公孫瓚交手時只用了五個回合便挑飛了公孫瓚手中的長槍,自諸侯會盟時,在敗給呂布之後,公孫瓚從未被打得如此慘過,所以一時間幽州軍中盛傳虞翻的大名,劉備知道他名字也屬正常。

  看著劉備親切的笑容,太史慈心中不由得一寒,這個劉備太會做戲了,要不是張飛和關羽的表情如此的怪異,太史慈哪裡能看得出劉備等人對虞翻的殺機?哈,這事情反倒有意思了,自己還未去殺劉備,這個劉備反過來要殺自己,若是自己可造成某種形勢,迫使劉備搶先動手,那麼自己就會有大把的理由去對付劉備了,反正最後一句“萬不得已,正當防衛”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太史慈邊想邊應對道:“原來如此,若是有機會的話還請劉別駕給公孫瓚大人帶個話,說虞翻是因為兩軍交戰才迫不得已動手的,若是公孫瓚大人早些時候交出袁譚,哪裡會有這些事情來?說到底都是袁紹害人,還請公孫瓚大人原諒。”轉頭看見趙雲神色黯然,知道趙雲正在為自己的舊主人的落魄和糊塗弄得有點情緒低落,便對趙雲道:“子龍將軍,你快去把徐盛將軍和武安國將軍叫來,我們一起吃晚飯。”

  趙雲神色一震,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應了一聲,轉身便出了營帳。大帳之內只剩下太史慈、劉備等四人。關羽見帳中無人,不由得輕哼一聲,睜開了他的丹鳳眼,一時間眼中殺氣大盛,看向太史慈,張飛也暗暗握住了拳頭,顯然想要和關羽一齊動手,趁無人殺掉太史慈。

  太史慈早就料到會有這種局面出現,不過太史慈毫不害怕面前的三人,一方面有劉備這聰明人在,絕對不會允許關羽這麼做的,因為關羽只要動手對自己這假冒的“虞翻”不利,馬上就會挑起幽州和太史慈之間的戰爭,為了一個小小的“虞翻”,這麼做太不值得了。

  即便是三人現在動手,太史慈也不怕他們,身為後世的特種兵,太史慈精通自由搏擊之朮,關羽、張飛雖然是絕世猛將,但是不在戰馬之上,又沒有武器,根本就是不足為懼,就算是加上劉備又如何?像這樣的赤手空拳的對手,別說是三個,就是十個,太史慈要放倒他們也是不在話下的。故此太史慈表面全身放松,暗地裡則進入到隨時可以進入到反擊的進攻狀態,微笑著看著對面三人。若是三人動手,太史慈更高興,因為自己收拾劉備的借口終於找到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劉備豈會給自己這種機會?果然,劉備全無反應。

  正在雙方站立在那裡一言不發時,趙雲和徐盛以及武安國走進了大帳,看見四人那般站立,有點愕然,不明白幾人在干什麼。

  關羽聽見聲音,眼中閃過無奈,又緩緩的瞇起了雙目,張飛見關羽如此,也放松了自己的拳頭。大帳中的緊張氣氛又漸漸地緩和下來。

  太史慈朗聲一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招呼眾人吃飯。當晚的晚飯吃得相當的詭異,最後關羽和張飛還敬了太史慈一杯酒。

  酒足飯飽之後,劉備三人提出告辭,太史慈則命人拿來十壇當利美酒作為禮物,不問可知,那當然是送給關羽和張飛喝的。

  三人走後,太史慈便叫進一人來,在他耳邊吩咐了幾聲,那人連連點頭,轉身出帳而去。太史慈則若無其事的招呼趙雲三人坐了下來。

  趙雲沉默了一會,忍不住道:“主上,我們剛剛進帳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氣氛那麼怪異。”見太史慈沉默不語,又忍不住道:“主上還請直說,不需要在意趙雲的感觀。”這時,武安國和徐盛也放下了茶杯,看向太史慈,因為他們也察覺出了剛才不對勁的地方。

  太史慈沉吟半晌,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趙雲,反正這事情錯不在自己,趙雲眼中一時精光四射,顯然是對劉備非常的不滿。

  太史慈笑道:“子龍無須如此,大家立場不同,人家想要我的命也是正常的事情,沒有什麼奇怪的。子龍倒不必放在心上。”

  趙雲聞言呆坐半晌,才道:“主上真是謙謙君子。”太史慈聞言一笑了之,他當然明白趙雲話中潛在的意思,若是換了別人的話,此時只怕已經開始大說特說劉備的壞話了,但是太史慈生怕趙雲聽了心裡難受,當然不會說出此等言語來,故此趙雲才會說太史慈是謙謙君子。

  太史慈笑道:“我倒不在乎這些事情,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劉備到長安去,劉虞方面和公孫瓚的之間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呢?”

  三人聞言一愣,趙雲由於和郭嘉長時間在一起,在智能方面自然提高不少,微微一愣後,馬上色變道:“不好,劉虞危險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沉聲道:“劉虞這人始終對公孫瓚態度難明,雖然想要消滅公孫瓚,但是卻沒有軍事才能,現在又把能征善戰的劉備調離幽州,一旦戰事打起來,只怕會立刻吃虧,最後敗在公孫瓚是的手中。”武安國不明白道:“劉虞為何如此不智呢?”

  太史慈笑道:“那並非是劉虞沒有智慧,實在是劉備的態度實在是曖昧難明,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劉備對於公孫瓚還是非常尊敬的,否則關羽和張飛就不會流露出那麼凝重的殺氣,根本就是把我冒充的虞翻當成了生死仇敵一般。若是說劉備和公孫瓚之間沒有聯系,打死我都不相信。哼,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劉虞現在把劉備調出幽州,就是希望劉備不要在其中插手,也就是說劉虞馬上就要對公孫瓚用兵了。”

  趙雲皺眉道:“那我們就應該馬上通知魯肅將軍和於禁將軍相時而動,要他們隨時准備消滅公孫瓚。”武安國徐盛兩人一起點頭贊同。

  太史慈卻神祕一笑道:“消滅公孫瓚是一定的,但是此時卻不是時候,我看還是拖上一些時日才好。”趙雲等人不明白太史慈是什麼意思,紛紛露出詢問的目光,太史慈卻不回答,他要等待的是劉虞被公孫瓚殺掉,那時候再動手不但可以消滅掉公孫瓚,而且還能夠把幽州拿到手,何樂而不為呢?不過這主意當然不能告訴眼前的三人,否則實在有損自己的光輝形象,而且即便是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誰能想得到劉虞那十幾萬的人馬居然會被公孫瓚殺散,更被公孫瓚直接端了老窩,劉虞自己連同家人被公孫瓚這三國第一狠人殺了個干干淨淨。

  正在這時,太史慈剛才派出的那個探子回到了營帳中,對太史慈:“主上,劉備等三人並未回營,而是向三裡外一座小亭方向走去。”

  太史慈聞言,長身而起,對三人笑道:“不知道諸位有沒有閑情逸致去聽一聽劉備到底要說什麼?”三人一愣,自然齊齊點頭答應了。

  沒用多長時間,太史慈等四人便來到了三裡外的小亭,因為劉備等三人是緩緩而行,所以太史慈等人才會先劉備一步到來。

  待三人藏好身體後,還沒過多長時間,便聽見了遠處說話聲傳來,不問可知,當然是劉備等三人。太史慈等人連忙屏住呼吸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三人的聲音從亭子中傳來,那是劉備的聲音:“二弟,三弟,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哈,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座小亭。”

  劉備的話音才落,關羽的聲音卻冷冷的傳了過來:“大哥的心意,關羽心領了,不過先讓關某人打發了在這裡藏身的宵小之徒。”頓了一頓道:“是什麼人在那裡藏身?還不與我現身!”關羽這話聽得太史慈四人一呆,不明白自己哪裡露了行藏,被關羽這絕世猛將發現。

  武安國心知再在此藏身全無意義,便要站起身來,卻被太史慈的大手按住肩頭,武安國為之一愣,不明白太史慈為何要這麼做。卻聽見關羽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道:“大哥,看來此處無人,我們可以在此多坐一會,不怕有人偷聽的。”劉備和張飛的答應聲起,坐了下來。

  武安國這才明白原來剛才是關羽在虛張聲勢,而自己卻過於心實,險些中了關羽的計謀。不由得心中一陣慚愧,看向太史慈,卻見太史慈微笑地看著自己,並沒有半點責備的意思,這才心裡好過了一些。又見其他三人正在聚精會神地聽劉備等人說話,連忙集中精神去聽。

  只聽關羽嘆道:“大哥,剛才在大帳中為何不讓我和三弟下手格殺了虞翻?這樣也好為公孫瓚將軍報仇。”趙雲聞言,眼中殺機一閃。顯然是動了真怒,這話雖然在剛才已經從太史慈的嘴裡聽到了一遍,但是從關羽的嘴中說出,那就又是一個味道,趙雲當然勃然大怒了。

  張飛聞言大聲道:“就是就是,二哥早年乃是道上第一殺手,近身搏擊能力那是天下第一,一個小小的虞翻又何足掛齒?”

  此言一出,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關羽怎麼還成了殺手了呢?算了反正自己對歷史又不了解,不過看看關羽剛才的行為分明是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倒是像當過殺手的樣子。

  只聽見關羽冷冷道:“翼德,我和你說過多少遍?我早年殺人的事情只我兄弟三人知道,你怎麼想起來就亂說?”

  劉備卻輕輕一嘆道:“二弟,你以為愚兄不想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那只會連累了劉虞大人,太史慈的厲害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在短短的一年之內,就把兗州和冀州變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最慘的就是韓馥,明明是太史慈謀奪他的冀州,可是韓馥卻落得個對青州意圖不軌的罪名,成為遺臭萬年的笑柄,這太史慈最擅長的就是借助各種借口對別人用兵,我劉備豈會給太史慈這個機會?虞翻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沒有必要因為殺了他酒得罪太史慈,而且若說把師兄害成這模樣的人,與其說的這個虞翻,還不如說是那個魯肅,愚兄聽了師哥說了與魯肅交手的那場戰役的全過程,只能說此人用兵之奇,愚兄平生僅見,只怕比太史慈還要厲害,我兄弟不得不防啊。”

  張飛卻氣呼呼道:“大哥還提劉虞,他分明就是在排擠大哥。”

  劉備呵斥道:“翼德休要胡說,劉虞大人必不會疑我!”太史慈沒有想到劉備對劉虞這麼有信心。

  關羽卻沉聲道:“大哥,三弟說得有理,時至今日,我不明白為何大哥如此肯定劉虞大人對大哥信任有加。”太史慈等人也豎起耳朵去聽。

  劉備沉默半晌,才道:“因為一份先帝遺命。”

  關羽詫異道:“先帝遺命?”

  劉備肯定道:“對,我大漢光武皇帝建朝後,留下的‘光武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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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00:27:0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六章遺命         
  藏在小亭深處的太史慈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連聽都未聽說的事情:光武遺命?那是什麼東西?為何自己一點印象沒有?

  只聽關羽和張飛齊齊道:“光武遺命?”顯然也是從未聽說過,如此看來,這應該是極為機密的事情才對。太史慈想到這裡自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為這事情關系到皇族,而皇族現在無疑是自己最大的絆腳石,若是能夠從其中知道一些劉氏宗親的祕密,自然好處多多。

  劉備的聲音傳來道:“我漢光武皇帝在立朝之初就已經發現地方豪族飛揚跋扈的現象,不過光武皇帝乃是念舊之人,知道我東漢江山得來不易,這些地方豪族為我大漢出力甚多,非到萬不得已,我光武皇帝是不會對地方豪強下手的,只有那些傷天害理之徒才動手收拾掉。”

  太史慈心中冷笑:什麼漢光武帝不願意收拾,說穿了就是無力收拾倒是真的,哼,漢光武的建立基礎就是世家大族,若是動搖了世家大族的勢力,東漢江山馬上就會不保,漢光武帝心知肚明這一點,又哪裡會動搖自己的統治基礎呢?劉備倒是會給自己的老祖宗臉上貼金。

  張飛悶哼一聲道:“橫行鄉裡的惡霸本就該人人得而誅之,那是沒有什麼客氣的,我光武皇帝這是養虎為患。”這張飛倒是不糊塗。

  劉備嘆道:“光武皇帝當然知道這一點,所以在光武皇帝登臨仙界之前,便留下了光武遺命,凡我劉氏宗族的子孫無不牢記此遺命。”

  關羽沉聲道:“大哥還未說這遺命的內容,唔,大哥這般猶豫,是否因為這遺命只有劉氏宗族的人才可以知道,若是如此不說也罷。”

  劉備斷然道:“二弟說的哪裡話來?你我兄弟三人在桃園結義,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時死,凡事無不可對人言,愚兄在兩位兄弟面前又有什麼保留呢?”劉備這一番話說的感人至深,連太史慈這局外人都被說得有點感動起來,更何況是關羽和張飛兩人呢?

  果然傳來張飛這猛男的嗚咽聲道:“大哥……”顯然是被劉備這一番話感動,想一想長著有如鋼絲一般胡須的張飛眼淚汪汪,甚至涕淚交流得滿胡子全是分泌物的樣子,太史慈一陣惡寒。雖然沒有關羽的聲音傳來,不過太史慈也可想像得到這紅臉的漢子比張飛好不了多少。

  過了一會,劉備才道:“光武皇帝遺命有言,凡是我劉氏子孫都有權利和責任挽狂瀾於既倒,因為光武皇帝深知沒有一個朝代可以永遠不滅的,我大漢高祖、文帝、景帝、武帝何等的英明神武,但是到最後又是怎樣,大好的江山還不是被不肖的子孫敗了個干干淨淨?要不是光武皇帝挺身而出,我大漢的江山就被王莽那賊子竊取去了。所以光武皇帝才會有此遺命,就是要我劉氏子孫在我大漢各地開枝散葉,繁衍生息,若是有機會便牢牢的把住地方的政權,想辦法遏制地方上的豪強勢力。若是我漢室江山出現了西漢末年權臣當道的局面,乃至弄到天下大亂的地步,那我各地的劉氏子弟就要趁勢而起,效仿光武帝當年的偉業,以一州一郡為根本,吸納各方豪傑,橫掃六合,剿滅豪強,斬殺權臣,再還我大漢江山一個太平天下。能完成此使命者即可為帝,榮登大寶。只要是我劉氏子孫,對這遺命無不牢記於心。不敢暫忘。”

  劉備的話說完了,但是卻給小亭內外的兩撥人太多的震撼,太史慈只覺劉備的話有種石破天驚之感,原來在劉氏宗族的內部還有這麼一道遺命,當真是出乎太史慈的意料之外,不過正因為如此,反而更証明了太史慈與虞翻當日說的話,看來現在在大漢各地劉氏的封疆大吏均是自己潛在的敵人,也許對於別人自己可以放過,不過這劉氏子孫卻堅決不能放過,因為光武皇帝這道遺命打破了劉氏子孫們所有的顧忌。

  只要想一想這些劉氏子孫人人都可為自己的野心找到正當的理由,又可為當上皇帝無所不用其極,還美其名曰是光武遺命,真是可怕。

  劉備的聲音再一次傳過來道:“現在我大漢的江山處於風雨飄搖中,我劉氏子弟秉承著光武遺命,在我大漢各地默默無聞的發展著自己的實力,劉虞大人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劉虞大人根本就不可能對我們有意見,因為劉虞大人知道我劉備的所作所為是為了那道光武遺命。”

  一旁偷聽的太史慈這才明白為何劉備這麼肯定那個劉虞一點都不防備他,沒有懷疑他和公孫瓚之間有什麼勾結,劉備更沒有因為劉虞派他到長安去營救漢獻帝而有半點的抱怨,更不以為劉虞這麼做是在排擠他又或者是在害他,要他去送死,原來是因為這個光武遺命的關系。

  驀地,太史慈想起一件事情來,驚出了一身冷汗,旋即冷笑起來,顯然是發現了和想通了什麼事情,弄得身旁的趙雲和徐盛側目不已。

  張飛的聲音傳來道:”大哥,要是照你如此說,劉虞大人就不會對公孫瓚將軍那般仁慈,早就大開殺戒了。何必像現在這樣子呢?”

  劉備嘆道:“翼德你真是年輕氣盛,根本不明白劉虞大人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劉虞大人乃是真正的漢光武黃帝的子孫,他可沒有拿光武皇帝的遺命作為自己謀取私利的手段,劉虞大人念念不忘的乃是我大漢江山的繁榮昌盛,劉虞大人若是為一己之私利的話,此刻只怕已經當上了皇帝了,莫忘記袁本初和韓馥等人,早就想要把劉虞大人扶上帝位,而且以劉虞大人的才干和本領,坐上皇帝的位置也不為過。”

  張飛沉默下來,自然知道自己的大哥說的是事實,關羽卻忍不住道:“若是照大哥這麼說,現在劉虞大人派我們去長安朝見皇帝不是在排擠和懷疑我們了?”劉備笑道:“當然不是,雖然我和師兄的關系不錯,對於傷害師兄的人恨不得剝皮去骨,方解我心頭之恨,但是我和師兄的立場畢竟不同,這一點劉虞大人是很清楚的,當年在諸侯會盟的時候,我們兄弟三人不是代表劉虞大人去和師兄交涉過幽州的地方管理問題嗎?”張飛記了起來,叫道:“我想起來了,就是我們和太史慈在公孫瓚將軍大營撞了個對面的那回,是嗎?”劉備淡然道:“正是那回,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和師兄弄得不歡而散吧?畢竟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兩者不可以混為一談的。這點劉虞大人是對我放心的。”

  太史慈暗暗點頭,這劉備果然有過人的一套。又聽到劉備道:“其實劉虞大人這次要我們兄弟三人進京面聖是對我們是一片愛護之心,你兩人不要不識好歹。你們為何不想一想這次進長安僅僅是面見聖上又非是去打仗,劉虞大人不派別人去,偏偏要派我兄弟三人去干嘛?”

  關羽的聲音傳來道:“莫非劉虞大人真的要對公孫瓚將軍用兵?難道是劉虞大人怕我們夾到中間難以做人。才派我們出使長安的?”

  劉備點頭道:“還是雲長知道劉虞大人心意,要知公孫瓚畢竟是我的師兄,若是我在幽州的時候師兄死於劉虞大人之手,那對我劉備的名聲不利,畢竟作為公孫瓚的師弟沒救他就是不應該的。劉虞大人正是基於這種考慮才要我出使長安的。”上面傳來張飛恍然大悟的聲音。

  劉備又道:“當然劉虞大人要我出使長安還有另外的目的。”關羽悶哼一聲道:“不會是希望我兄弟三人就靠這區區的五千人把皇上救出來吧?那是在比登天還難,莫要忘記董卓手底下有多少精兵猛將,我和翼德若是單打獨斗除了呂布外誰都不放在眼裡,但是大哥你也知道這事情不是或者切磋武藝兒戲,單靠我們這五千人保護自己都算是勉強,更不用說去迎回皇上了。這麼做無疑是去送死,希望大哥三思。”

  劉備淡淡道:“雲長多心了,劉虞當然希望我們可以迎回皇上,但是劉虞大人卻絕不是令我們去冒險,因為我們此行的目的僅僅是接應罷了,單單靠我們這五千人當然不可能硬碰硬的去攻城,然後在把皇上從奸賊的手中搶回來了,要知劉虞大人的大公子早就已經在長安安排好了一切,我們到時只需要和大公子裡應外合,把皇上救出後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到幽州,我們的任務便算完成了,不過劉虞大人還有使命交給我。”頓了一頓道:“劉虞大人曾跟我說過,他的兒子不成器,與其把幽州這民風剽悍,凶險無比的地方交給自己的兒子,還不如把這幽州托付給我,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了。可是我劉備現在藉藉無名,雖然按照輩份,我乃是當今皇上的叔父,但是這人世間並沒有幾人知曉,以愚兄這樣的身份將來即便是接任了幽州刺史,只怕也會有許多人不服氣的。不過若是被皇上接見過後就不同了,那意味著自己的皇叔的位置被皇上承認了,我要接任幽州刺史的話,別人當然挑不出毛病來了。所以我說劉虞大人是在為我們三人著想。”

  太史慈沒有想到劉備在投靠了劉虞之後居然這麼快就有了變成皇叔的機會,若是這件事情發生的話,日後的劉備將會非常麻煩的。想到這裡,太史慈的心中再一次湧起了殺機,想要在這裡干掉劉備,雖然有趙雲在一旁,太史慈也顧不了許多了,現在雙方離軍營很遠,而且看樣子劉備和自己的兩個兄弟還有許多話要說,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所以太史慈很想派徐盛回去召集人手將劉備三人在這裡祕密殺掉算了。

  正在這時,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呼喊聲:“玄德公速回,玄德公速回。”劉備聽見聲音便應了一聲,旋即低聲囑咐自己的兩個兄弟,今天的事情要絕對保密,絕不能透露給其他人知道,關羽張飛自然知道這祕密的重要性,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會向外說的,不過這三人不知道,他們今天晚上所說的話居然還會有其他人聽見,而所謂的“光武遺命”已經完全的被太史慈知道,這令太史慈對劉氏子弟有了全新的認識。

  不多時,只見一名幽州打扮的士兵來到劉備的跟前,恭聲道:“稟告玄德公,就在剛才,徐州使者陳登帶著徐州的使節團已經開到我們和青州使者的大營前面,還請玄德公馬上回營迎接,劉備應了一聲,便站起身來帶著自己的兩位兄弟想答應方向走去。太史慈的心中卻心叫可惜,就在剛才,自己失去了殺死劉備的最好時機,但不知為何,太史慈的心中竟然也同時湧起一種莫名的快慰,大概是因為自己也不想在此時殺掉劉備吧?那畢竟太倉促了。也許上天不希望他這麼做吧,所以才會如此湊巧的把徐州刺史陶謙派來的使者送到了太史慈的眼前。

  待劉備三人緩緩的向營盤方向走去後,太史慈四人則迅速地從另一個方向向大營方向潛回,畢竟徐州的使者到來,不去迎接說不過去。

  待回到大營中,四人匆忙的更換身上的夜行衣,趙雲趁機道:“主上,沒有想到還會有光武遺命這一說。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太史慈沉吟道:“我看這事情可信度極高,因為劉備剛才分析的結果對劉備是大有好處,看來這劉虞真的想要把幽州刺史的位置傳給劉備呢!”

  看了看已經收拾停當的三人,太史慈沉聲道:“不過這事情眼前和我們無關,劉虞和公孫瓚爭斗得不亦樂乎,劉備又是在我們的監視之下,說到劉繇,我看有一個袁朮,再加上那個孫策,有得他受的,劉表和劉焉我們暫時沒有交集,自然也不必放在心上,不過我看最麻煩的卻是我的那個大舅哥劉岱。”太史慈此言一出,徐盛和武安國人兩人馬上色變,明白了太史慈意思,趙雲由於對劉氏宗族知之甚少,所以不明白維爾上和兩人聽見太史慈這句話後會臉色劇變。徐盛果斷道:“我這就派人回黃縣去,要他們嚴密監視劉岱動向,有情況馬上匯報。”

  太史慈叫住徐盛,沉聲道:“文響千萬不要讓他們輕舉妄動,只要嚴密監視就行了,我倒要看看這個劉岱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頓了一頓道:“對了,我看咱們的李仙兒李大夫人這幾年來沒有上戰場的機會,現在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吧?告訴她這回不用手下留情。”

  徐盛忍不住笑道:“怕只怕那些倒霉的家伙會被咱們的杜夫人揍成豬頭三四五的。”武安國這和李仙兒經常切磋武藝的人想一想李仙兒的武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為李仙兒的敵人擔心起來,這個李仙兒的身手絕對不在自己之下,即便是在青州軍中,也是有數的高手。

  太史慈見趙雲不明所以,便道:“子龍,你不知道我母親和劉方老爺子在黃縣養病的事情,故猜不到這麼做的原因是很正常的事情。”

  趙雲聞聽太史慈此言,馬上明白了太史慈的用意。

  太史慈沉聲道:“現在劉方老爺子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我看難以熬過今年,劉方老爺子知道終是斗不過我,所以便放棄了與我的對抗,更在去年終結了當年與我西北六縣抗衡的世家大族的聯盟,這是明智之舉。不過到了劉岱這裡就不一定了,畢竟劉方老爺子一旦撒手人寰,劉氏宗族便受劉岱的支配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頓了一頓又道:“劉岱若是別有用心的話,完全可以以陪伴劉方老爺子最後一段時間為名,長時間的留在劉方老爺子和我母親的身邊,若是他對我母親做出什麼事情來,教我如何自處,所以定要讓李仙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監視這個劉岱。”

  趙雲聞言後馬上臉色一變道:“原來主上是怕劉岱和袁紹還有勾結。”

  太史慈非常欣賞趙雲的快捷思路,若是換了一般人一定會問太史慈劉岱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因為在一般人看來,即便有“光武遺命”加身,畢竟劉岱現在兵力,即便是挾持了太史慈的母親也不會得到什麼利益。

  可是趙雲不同,馬上就想到了袁紹和劉岱的勾結,其實只要想一想劉岱因為有“光武遺命”在手,所以絕對不可能投降給自己這一點,太史慈就知道劉岱和袁紹第二次合作的機會很大。太史慈剛才在小亭處就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不可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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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20:03:26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七章試探  
      
  當太史慈領著趙雲等人走出大帳迎接陳登時,劉備和關羽、張飛三人已經站在大帳外和一名文士寒暄。

  這陳登中等身材,長得卻極為勻稱,手腳修長,長得眉清目秀,給人以世家子弟那種良好出身和修養的感覺,尤其是額頭寬闊,給人以天庭飽滿之感,皮膚白皙,不過臉上卻隱隱泛著不自然的潮紅色,配之以極其靈動的雙目,顯然是極具才智的人物,不過因為他的那一臉溫和的笑容使得觀者輕而易舉地對他產生好感。想必這就是陳登了。

  在陳登的邊上有一位極具軍人氣質的將軍滿臉不耐煩地站在那裡。

  太史慈看著和劉備談笑風生的陳登,心中卻不會有半點輕視,因為這個陳登實在是讓所有人頭痛。

  嚴格地說來,陳登並非是謀士,但是卻有著第一流的計謀,在曹操、劉備、呂布三大勢力中間可以如魚得水,左右逢源,每一次定計均是為自己留下無數的後路,不管事情發展的什麼程度,他都可以自圓其說,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對於這種人,太史慈一向敬而遠之,沒有理想,只有權謀,又知道自己不是成的大事的人,所以沒有野心,只是牆頭草,這種人完全不可信任。看似無公害,其實對任何人都有害,最要命的卻是他有著第一流智慧,足夠可以幫助他達到任何目的。

  劉備見太史慈出來,連忙拉著陳登的手向太史慈走來,笑道:“虞翻大人,我來為你介紹,這位乃是徐州刺史陶謙大人派來的使者,陳登先生。”又對陳登道:“這位乃是太史將軍派來的使者,虞翻先生。”

  陳登看著虞翻,眼中精光一閃,迫出爽朗的笑聲道:“原來是虞翻先生,日後我等齊聚長安彼此之間還要多多照顧。”

  太史慈看著陳登,微笑道:“這個自然,青州和徐州乃是鄰居,我家主公和陶謙大人也是淵源頗深,雖然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朝見聖上才是重中之重,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陳登眼中閃過訝異的神色,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連名字都未聽說過的虞翻的外交辭令居然如此的圓滑,而且上來便開誠布公,宣布一切已成過往。

  要知陶謙一直在擔心自己曾經和袁紹合作的事情,雖然陶謙這兩年來已經很努力的在彌補太史慈對自己的不滿,但是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現在這個虞翻上來便這麼說,顯然是在安慰身為陶謙使者的陳登。

  這個虞翻不簡單,陳登的眼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太史慈看著陳登,神祕一笑道:“聽說陳登先生很喜歡吃海鮮,待日後回到青州後我為先生送去一些,如何?”

  陳登一愣,不明白虞翻這個才認識自己的人會知道自己喜歡吃海鮮的嗜好,不由得說道:“那我就謝過虞翻先生了。”

  太史慈笑道:“這有什麼?不過我勸陳登大人不要生吃海鮮,雖然風味獨特,但是卻有害身體,那其中有太多的‘寄生蟲’。”

  陳登面色一變,沒想到眼前這個虞翻連自己喜歡生吃魚的習慣都知道,不由得整個的後背都變得冰冷起來,只覺得自己沒有一點的祕密可以瞞過對方。可是自己卻對的對方一點都不了解,這種被人調查地清清楚楚的陌生感使得陳登的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恐懼。

  陳登看著太史慈驚疑不定到道:“虞翻先生真乃神人。”

  太史慈微笑道:“些許算命小道不足掛齒。”

  陳登哪裡會信他?他現在想到的就是青州方面的情報工作做得太可怕了,居然連自己的飲食習慣都調查地這麼清楚。更是心中一凜,知道青州對徐州早就別有居心。

  太史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不希望在長安的這段日子裡這個陳登跟他耍什麼花樣。他更不怕陳登會因此寫信給陶謙要陶謙提防青州,像陳登這種心中只愛自己和家族人哪裡會去做這種事情?所以一上來便在陳登的生活習慣上下手,果然收到奇效。至於陳登喜歡吃海鮮的事情《世說新語》裡大把有的賣,這個陳登最後就是死在了寄生蟲病發上。

  劉備卻在一旁奇怪道:“什麼是寄生蟲?”

  太史慈大感尷尬,連忙掩飾道:“那是一種肉眼看不見的蟲子,莊子的書中有記載,所謂‘寄生’,就是指這種蟲子以吸食損害別人的身體為生,那是沒有藥可醫治的。”

  太史慈的話登時令所有人心中忍不住一激靈,看不見卻可要人命的蟲子,的確是令人害怕。一直緊跟在陳登身後的那員武將更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離的陳登遠遠的,生怕被傳染上。

  太史慈看看眾人的臉色,哈哈一笑道:“不過這種東西最怕熱,只要我們把東西做熟,這蟲子自然就死了。”這一番話說得眾人臉色一緩。

  陳登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和失態,連忙笑道:“虞翻先生知識淵博,令人佩服,我陳登一定會把先生今日之言牢記在心,不敢暫忘。”

  太史慈深深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先生是聰明人,記住便好,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的。”陳登聞言臉色一變。旋即再次露出笑容。

  兩個人都是語帶雙關,別人當然聽不出來。

  太史慈又看向站在陳登身後、正用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自己的那員武將,微笑道:“這位將軍是……”

  陳登連忙笑道:“這位乃是曹豹將軍。”

  太史慈看了看眼前的曹豹,心道:果然草包。伸出手便要和曹豹握手,曹豹沒想到太史慈會自己主動送上門來,連忙伸出手去握太史慈的手,希望給這個虞翻一個下馬威。太史慈早就看出曹豹對自己不滿來了,那其實是在針對整個青州。畢竟青州軍在剿匪方面令徐州軍方面上無光。

  太史慈豈會給他這個機會?任由曹豹使盡渾身的勁去握自己的手,臉上卻帶著微笑道:“曹豹將軍,你好。”

  曹豹沒有想到自己全力而為下對方卻渾若無事,不禁大吃一驚,生怕對方反擊,連忙松開了手,太史慈哪裡有閑心理他,要不是因為這個曹豹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呂布,太史慈才懶得記他的名字呢。

  不過太史慈卻知道人和人是講究緣分的,雖然歷史已經改變,但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感觀卻不會變,這個曹豹看來對呂布很有好感,否則就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呂布。

  這倒是個可供自己利用的條件,太史慈的頭腦飛速旋轉,呂布既然能看得上曹豹的女兒,想必曹豹的女兒一定是美艷非常,可惜他的女兒不在這裡,若是在這裡,就用他的女兒來施展美人計好了。

  想到這裡,太史慈微笑道:“我對曹豹將軍也是聞名久矣。聽聞令愛乃是徐州有名的美女,想要成為曹豹將軍女婿的人都要擠破了頭呢!”

  曹豹這輩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自己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聞聽太史慈如此說,原本滿臉的不忿登時化成了一片春光,僵硬地笑道:“虞翻大人過獎了。小女容貌粗鄙,哪裡可入大人的耳目。”

  陳登卻在旁邊笑道:“曹將軍何必客氣?曹豹將軍的女兒和糜竺先生的妹妹在我們徐州被稱為‘雙璧’,那可是艷蓋四方,每年求婚的大戶人家何止是擠破了腦袋,簡直就是擠破了曹豹將軍家的房子。而且若是大人不對自己的女兒愛如珍寶,這次進京怎會帶上自己的女兒呢?”

  眾人聞言登時爆笑起來。

  太史慈聞言表面不動聲色地和別人一樣哈哈大笑,心中卻狂喜,老天爺還真是幫忙呢。自己想要什麼就來什麼。不過太史慈心中也在奇怪,為何曹豹去長安還要帶著自己的女兒呢?

  曹豹聞言,沒有半點喜色,卻冷冷看了陳登一眼,眼中滿是不悅,那個陳登卻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好像曹豹瞪得根本不是自己。只此一個動作,太史慈便知道陳登和曹豹之間並不和睦。

  太史慈更加奇怪起來,不明白陶謙到底在玩什麼鬼花樣,這個使節團內部不和還怎麼合作呢?

  劉備卻在一旁忍不住道:“曹豹將軍,陶謙大人知道這件事情嗎?要知道出使這種事情人員的安排必須經過嚴格的挑選,家眷按理說是不便帶在身邊的,除非有特殊的情況。”

  曹豹還未來得及回答,陳登便呵呵笑道:“這個劉備大人有所不知,曹豹將軍的女兒已到婚配的年齡,可惜我徐州無人可入曹豹將軍的法眼,所以曹豹將軍才會帶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不遠萬裡、跋山涉水前往長安,為的就是要為自己的女兒找一門稱心如意的夫婿,陶謙大人當然是本著君子成人之美的念頭同意了。“

  劉備笑道:“那就要提前祝賀曹豹將軍了。”

  太史慈表面賠笑,心中卻已經完全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這事情表面上看絕對是匪夷所思,畢竟曹豹乃是徐州的地方官,官職再大也大不過朝中大員,這時代的婚配除了青州,各地無不講究門當戶對。即便是曹豹眼眶子高到看不上地方的世家大族要到朝中去找乘龍快婿,成功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曹豹即便再草包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對。豈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根本出自陶謙的手筆,要用婚配的形式在朝中站穩腳跟,否則這個曹豹根本不可能對自己帶女兒的事情這麼諱莫如深。而且很不希望自己這個青州使者知道,這事情顯然是針對自己來的。

  哼,看來陶謙已經感覺到自己早晚要對他下手了,所以現在才會去自尋生路。問題是陶謙到底要巴結誰呢?太史慈心中冷笑,這個答案簡直就是呼之欲出,在長安可以用女色巴結的人也就是那麼幾個人。

  現在中原已經是太史慈的天下,而各地又是戰亂不斷,哪裡有人可以幫得上陶謙?陶謙唯一的希望就是董卓,只要此人好色而且有能力阻止太史慈的行動,那並非是說太史慈在實力上不如董卓,而是因為陶謙已經從自己極力想要承認漢獻帝的帝位這件事情上看穿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皇命”,所以才會有此計謀,只要董卓“笑納”了曹豹的女兒,一旦青州和徐州之間有起事情來,董卓就會以皇帝之命來調解戰爭,而自己出於對漢獻帝表面的尊重當然會有所顧忌。

  太史慈不得不承認陶謙真是一條老狐狸,看來自己應該對諸侯間這些小動作要多加注意,往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有著很深的含義。

  太史慈又看了看陳登,心道:不過陳登這條小狐狸只怕比陶謙更厲害吧?剛才陳登說了這許多話其實是在向自己示好,表明自己和陶謙並非是一條心。這份眼力可是夠毒的,因為那表明陳登已經看出這天下已經無人可以擋住自己爭霸天下的腳步,而且兒看出董卓並非是可以長久依靠的冰山,陶謙的一番辛苦只怕是費力不討好,一旦董卓不能再支持陶謙,只怕自己對徐州的報復會更猛烈吧?

  在徐州有龐大家族的陳登當然要先為自己謀後路了,至於今天陳登暗示自己陶謙的計謀的事情傳到陶謙那裡,陶謙會怎麼想陳登,則全不在陳登的考慮范圍內,畢竟陶謙現在對徐州的控制力已經大不如前,至少糜氏家族這幾年來和自己走得越來越近,趙氏家族一直態度難明,而陳氏家族則是八面玲瓏的牆頭草,陶謙又能把陳氏家族怎麼樣呢?

  不過太史慈卻不會誤以為陳登有投靠自己的意思,陳登又不知道自己就是太史慈,而且虞翻現在在青州並非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除了幽州方面有幾人知道虞翻的名字外,對於其他地方的人來說,虞翻根本就是藉藉無名之輩。

  陳登現在當著自己的面有這般話只是想要借自己這個冒牌虞翻的嘴帶話給人人以為此刻還在冀州辦公的自己罷了。

  在短短時間內便從自己給與他的威脅中恢復出來,並且馬上想到利用自己為他的陳氏家族謀取後路、施展一石二鳥之計,這個陳登還真是不簡單。

  看著陳登,太史慈大起愛才之心,旋即強迫自己壓下這個念頭,陳登根本不會對任何一個人忠心耿耿,而且只在乎自己的家族利益,若是自己日後取得了徐州,這個陳登說不准會給自己找麻煩,當然陳登也有可能采取積極合作的態度,畢竟自己不好惹。

  不過這個陳登現在還是有些用處的,既然自己已經決定要利用曹豹的女兒,而陳登又和曹豹不對付,在破壞陶謙的計策方面絕對是個好幫手。

  當然這還要下一番功夫,至少現在還不到利用這個陳登的時候,因為陳登絕對是條兩頭蛇,在陶謙那裡也極吃得開,否則陶謙豈會派陳登擔任使者,那絕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所以說陳登今天對自己說這番話並不能說明陳登和陶謙之間已經全無合作。狡兔三窟的道理太史慈豈會不知?現在這麼做一方面是在向自己示好,另一個方面卻是想要解自己的手打擊曹豹,在暗示自己曹豹乃是陶謙的死黨。由此可知,陳氏家族和曹氏家族有很多的利益紛爭。

  想一想都好笑,包括自己在內,這些人都在干些什麼?自己是要攪亂長安,帶走漢獻帝,劉備則是和劉虞的兒子裡應外合要把劉虞偷出來,陶謙則是去找政治靠山,想來其他的諸侯派去的使者也不會是去朝見漢獻帝那麼簡單。

  唯一難以捉摸的是劉備的心意,如果漢獻帝被帶回到幽州,對大漢江山沒有半點野心的劉虞肯定會全力輔佐,而且太史慈早就看出漢獻帝聰明伶俐,素質極佳,假以時日,必是一位明主,也許能達到光武帝的水准也說不定。

  要不是漢獻帝絕對不可能消滅地方上劉姓漢室宗親的世家大族的統治,太史慈都會考慮在迎回漢獻帝後輔佐他。

  可是如此一來,極有野心的劉備將會何去何從呢?這件事情很難說,這個劉備太會演戲,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眾人見太史慈沉默不語,大感奇怪,不知道這言語鋒利的人在想些什麼,劉備輕聲問道:“虞翻先生,你怎麼了?”

  太史慈驚醒過來,連忙笑道:“我只是在奇怪,陳登大人從徐州來,為何不見我家主公那好友曹孟德的使者呢?”

  曹豹聞言,眼中殺機一閃,陳登的表情也不自然起來。

  劉備見狀連忙打圓場,邀請眾人到他的中軍大帳中飲酒。這才把話題岔開。

  太史慈卻在冷笑:看來曹孟德發展的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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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八章遇襲(上)   
     
  第二天,三方人馬一起上路,太史慈、劉備和陳登三人一馬當先,在前面談笑風生,趙雲等一干各人手下則緊隨其後。
  看著前面三人言笑甚歡,後面的趙雲看得心中大嘆,若是不知底細的人看到這一幕的話,還以為三人乃是多年好友呢,又有誰能想得到三人各懷鬼胎,貌合神離呢?

  唯一和眾人不在一起的就是曹豹,這人一直寸步不離地更在一輛馬車的旁邊,不問可知,這輛馬車裡坐著的就是曹豹的那個美麗女兒,此女乃是陶謙保住自己在徐州的地位保証,又是曹豹的掌上明珠,豈有不嚴加保護的道理?

  由於不是行軍打仗,所以眾人都是抱著游山玩水的態度優哉游哉地緩慢前行,太史慈甚至希望曹操的使者會從後面趕上來,這樣自己就有好戲看了。

  不過看見沿途經過的飢民的時候,眾人無不嘆息,太史慈更想起了曹操的《蒿裡行》。戰爭給人的災難實在是過於巨大了,可是幾千年來人類卻樂此不疲,只能歸結為人類好爭奪的劣根性了,當然這也是人類進步的原動力。

  這樣的一天很快就會過去,傍晚將近的時候,劉備派出野外露營經驗豐富的士兵到前面打探,看有沒有適合安營扎寨的地方,以供大家今晚休息。

  太史慈看劉備的士兵在答應時漫不經心,知道這人根本沒有把劉備的命令當回事情,認為絕對不會出什麼事情。回過頭來向徐盛一打眼色,後者明白,叫過幾人低聲吩咐了幾句,這幾人聞言連連點頭,然後退入到人群當中,在無人注意下,卻消失不見了,這份本領看得太史慈大為自豪,覺得自己這些年來花在特種精英身上的心血沒有白費。

  不多時,劉備派出的士兵已經回來,向眾人稟告說前面不遠處就有一處空曠的平地適合安營扎寨,劉備點頭,於是在那士兵的帶領下向那片空地進發。太史慈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太史慈關心的卻是自己派出的士兵卻沒有回來,那只能証明一定有什麼事情被這幾個小子發現了。但是太史慈卻不擔心這幾個小子會有什麼不測,因為這幾個小子不但身手極好,而且頭腦靈活,尤擅長偵查隱藏之朮,即便是遭遇危險,他們也有應付的方法,所以到現在還不回來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前面有情況發生。

  不多時,太史慈等人已經來到了那片空地,果然是一處極適合安營扎寨的地方,劉備看了很高興,對那人大加贊賞了一番。轉過頭來要太史慈和陳登兩人選擇安營扎寨的地方,太史慈選擇了一處靠近密林的地方作為自己的營盤所在地。

  太史慈和他們寒暄了幾句,約好晚飯時再在一起吃飯,便帶著趙雲等人回到了自己的中軍大帳。

  才一坐下,太史慈就對徐盛道:“文響,你叫士兵們多加准備,以便應付突發情況。”

  徐盛自是知道太史慈的意思,答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帳。

  徐盛才走,那幾名被徐盛派出去士兵便匆匆進到中軍大帳中,拜倒在地。

  太史慈命他們起來,看向其中一人,發現此人長得很像樊濤,只是個子比樊濤高出不少,人也長得極為精神,笑道:“樊濤是你什麼人?”

  那人一愣,旋即答道:“主上真是好眼力,小人乃是樊濤將軍的族弟,名叫樊浚。”

  太史此點了點頭道:“你們為何會去了這許多時。”

  樊浚組織了一下語言,對太史慈道:“稟報主上,我等幾人跟隨劉備將軍派出的士兵到這裡後,那士兵看了幾眼,覺得此地不錯,便走了,我們卻發現這裡有被人打掃過的痕跡,說明不久前有人曾經在這裡安營扎寨,而且絕對不會兩個時辰。我們就是覺得這事情奇怪才會去調查的,結果在不遠處就發現了馬蹄的痕跡。”

  在一旁的趙雲出聲道:“馬蹄?”

  樊浚點頭沉聲道:“我們看了馬蹄的深淺,發現這些戰馬負重很輕,而且根據馬蹄的大小判斷,似乎是並州馬。”

  並州馬?太史慈和趙雲武安國兩人交換了一下眼色,覺得事情很奇怪,趙雲忍不住道:“主上,有沒有可能是上黨太守張揚?”

  太史慈點了點頭,這種事情大有可能,這個張揚有一點和陳登相同,就是牆頭草,兩面倒,只是張揚沒有陳登的眼光和計謀,更沒有統攝手下的能力。

  想到這裡,太史慈笑道:“你們偵察的結果是不是這樣呢?”

  樊浚搖了搖頭道:“我們可不敢肯定對方是不是張揚,因為我們摸到對方營盤的事情,那裡的旗幟上倒是寫著一個‘張’字,但卻沒有任何標記,而且那些出入的士兵也沒有鎧甲,看上去倒像是一群土匪。不過人數倒是不少,足足有兩三萬人。”

  太史慈點頭,又盤問了幾句,見沒有什麼再問的了,便命樊浚下去。

  徐盛此時也已經進入大帳中,坐了下來。

  趙雲沉聲問道:“主上,你覺得這些人是沖我們來的嗎?”

  太史慈還未說話,武安國接道:“我看這事情倒是容易,反正乃是一群土匪打扮的人,我們直接出兵消滅掉他們不就得了?”

  趙雲看了武安國一眼道:“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因為對方的什麼還未弄清楚,僅僅憑借一身裝扮我們就把他們定成土匪,顯然不對頭,而且若是土匪的話,他們到這裡來干什麼?莫忘記他們搭著帳篷,這哪裡是土匪的行為?武大哥莫忘記這種打家劫捨的買賣我還干過呢!”

  武安國失笑道:“那怎相同?不過子龍的意思我明白了。”

  太史慈笑道:“子龍說得很對,我們的態度要取決於這些人的身份,若是他是我們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我們的朋友,這種人會幫我們做到一些我們想做都做不到的事情。”

  武安國迷迷糊糊地看著太史慈,不知道自己這個莫測高深的主公又在想什麼,不過根據他的經驗,武安國覺得似乎又有人要倒霉了。

  趙雲和徐盛一時也想不到太史慈在轉什麼主意。

  太史慈當然不可能明說,若是有可能的話,他想要借這支不知名的軍隊的手消滅掉劉備,看了看一臉迷惑的三人,太史慈笑道:“其實,說此人是上黨太守張揚也有可能,因為這個張揚很喜歡當土匪的。而且他的這個上黨太守也是自己封的。明明上黨太守另有其人,這個張揚卻學那土匪要劫掠郡縣。所以說眼前這些土匪打扮的人是張揚,也有可能。”

  趙雲點了點頭道:”主上言之有理,這次要到長安朝見聖上的人不也有他嗎?也許真是張揚。”

  武安國沉聲道:“我不明白張揚今次為何會有這等舉動,要知這個張揚一直都是袁紹方面的人。為何這一次會響應主上的號召?”

  太史慈笑道:“武大哥是在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張揚根本就是兩頭蛇,誰比較強大,張揚就會投向誰。這原沒有什麼奇怪。”

  趙雲點頭道:“要是說起來,這個張揚應該是已故的並州刺史丁原的手下才對。想必和呂布還有那個張遼應該是故交才對。”

  太史慈輕哼一聲道:“正是如此,張揚的眼力極差,對於天下局勢根本就不了解,只是本能的跟在強者的身後混飯吃,諸侯會盟的時候,張揚見袁紹的勢力大就去投靠袁紹,現在見我太史慈的勢力大就來響應我的號召,不過這其中並非僅僅是保身而已,利益他還是想要撈一些的。”

  頓了一頓道:“這個張揚既然和呂布張遼都有交情,那麼想要通過呂布張遼在長安站穩腳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趙雲等人聞言不由自主地點頭。

  “不過,”太史慈話鋒一轉道:“這只是我們一廂情願的想法,對方到底是不是張揚這還是個問題。故此我們要有兩手准備。”頓了一頓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據樊浚說那些馬蹄印絕不會超過兩個時辰,要知兩個時辰前天色已經很晚了,既然此處明明是一處極好的安營扎寨的地方,他們為何還要換地方呢?而且這裡有被人打掃過的痕跡,這分明就是想要掩飾什麼。似乎想要避開我們,所以把這塊地方讓給了我們,看來對方對我們的行軍路線有一定的了解啊。那伙人的首領若真是上黨太守張揚,他沒有理由這樣做的,除非這個張揚想要再當一次強盜。所以我看不管是不是張揚,今天晚上是不會太平了。”其實在太史慈心中早已經認定這伙人絕非是張揚。那麼他們的目的何在呢?不過可以肯定,這些人會對這些使節隊伍下手。

  徐盛此時已經聽明白他們的話的意思,笑道:“我看到不如把我們的人馬調出大營如何?只留一些人手在營盤中虛張聲勢。”

  趙雲看向太史慈笑道:“我說主上為何要選擇一處靠近密林的地方作為我們安營扎寨的地方,原來主上早有准備。”

  太史慈笑道:“你們也看到了,這些人此次到長安去各個別有居心,至少劉備想要干的事情和我們一樣,若是讓他們平平安安地到長安簡直就是給我們自己找麻煩,對嗎?若是借此機會削弱一下他們的實力,倒也是一件好事。”趙雲等人笑了起來。這時候,他們反倒希望那伙人是沖著這些去長安的使節團去的。

  太史慈站起身來,淡然道:“這沒有什麼,天黑以後我們只留五百名兄弟在營盤中,剩下的人都給我從緊靠密林的營帳的後面遷入到密林中。”轉過頭來看向三人道:“子龍你們三人每人一千五百名兄弟,給我見機行事,文響你最好帶著人手兜到這片密林盡頭,若是有起事來便從後面給我截擊,子龍和武大哥則在兩翼埋伏。”言罷便站起身來向大帳外走去。

  武安國愕然道:“主上,你又要到哪裡去?”太史慈頭也未回,掀開門簾道:“我當然是去和他們一起吃飯,否則若是有起事來,我沒有和他們在一起的話,那豈非是擺明了算計他們?我還是去應付一下吧。”言罷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引得三人大笑不已。

  當太史慈來到陳登的中軍大帳的時候,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來的人。眾人見他到來,齊齊站起身來迎接。

  陳登笑道:“虞翻先生遲到了,待會要罰上三杯。”眾人起哄。劉備看了看太史慈的身後,奇怪道:“為何不見趙雲將軍和其他人?”

  太史慈若無其事道:“他們已經吃過東西了,所以就不來了。”

  陳登卻道:“怎可這樣?即便是吃晚飯了,也可以到我這裡來坐一會兒。”言罷,就要派人去找。

  太史慈阻止了陳登的行為,笑道:“陳登先生不用派人去了,青州軍軍制森嚴,而且分工明確,趙雲將軍此次隨我出使長安,他的官職比我小半級,但是卻不歸我管轄,若是我的安全受到威脅,他自會全力保護,但是日常的軍事行動卻有他自己負責,飲食起居更是有其獨特的一套,若是趙雲將軍不想來,那是什麼辦法都沒有的。”太史慈雖然在騙眼前的眾人,但這番話倒是實話,陳登聞言只好作罷。

  劉備聞聽此言,眼中精光一閃,轉頭看向關羽和張飛,從他們兩人的眼中看出了駭然之色,顯然沒有想到青州軍會軍紀嚴明到這種程度,難怪可以戰無不勝了。

  曹豹卻注意到太史慈背後斜背著袋子,奇道:“虞翻大人背後帶著什麼?”太史慈聞言看向曹豹,沒有想到卻看到在曹豹的身邊坐著一位少女,太史慈只一眼,心中便泛起了訝然之意,沒想到在這荒山野嶺中還可看到如此的人間絕色。

  這少女年齡絕不會超過十六歲,身材嬌小玲瓏,體型曼妙,卻發育的極好,脹鼓鼓的胸脯雖不算大,但卻堅挺誘人,那細腰修長得難以置信,一張臉長得極為精致,表情高貴,氣質動人,而且她的肌膚遠處一看便覺毫無瑕疵,吹彈得破的宛如嬰兒。只這份姿色便已經在劉璇步飛煙、李仙兒等女之上了,饒是以太史慈這等見慣貂蟬、張夫人、甄宓這等美色的人也不由得泛起了驚艷的感覺。

  這就是曹豹的女兒了吧?當真是我見猶憐呢!看來果然拿得出手。太史慈心中暗贊一聲,轉過頭去向曹豹笑道:“曹將軍問得好。”言罷,便把背後的袋子拿了下來,當著眾人的面打開,卻沒有看見曹豹的女兒的眼中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眾人好奇心大起,紛紛圍上來看,原來裡面是一支銀白色的長矛,只不過此刻被分為了兩截兒,放在袋子裡。

  太史慈的手魔幻的一勾,不知怎的,那長矛已經到手,太史慈雙手一合,眾人眼前銀光一閃,才發現兩截長矛已經被組合在了一起。

  關羽和張飛面色凝重起來,因為他們已經看出,眼前的這個虞翻的武功只在他兩人之上,不在他兩人之下。尤其是那手法,更又有一種兩人難以企及的飄逸之感。雖然早就聽說了虞翻的武功很高,但是沒有想到會強成這個樣子。

  劉備的臉色也是一變,旁邊的陳登卻被太史慈手中長矛的奇幻色彩所吸引,目中露出癡迷之色。曹豹本身也很喜歡收藏兵器,尤其是對武器中的寶物,現在見到太史慈手中的這把長矛後,眼中的貪圖之色一閃而過。

  曹豹的女兒卻怔怔看著太史慈,只覺得眼前的這個頗有文人氣質的昂藏男兒與別人大不相同,其他男人一見她,便會忍不住露出獸欲之光,恨不得馬上扒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發洩,可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卻不同,他只是帶著欣賞的目光去逡巡自己的身體,沒有半點別的意思,令人大生好感,自己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看得這麼舒服,而且生出了因為有人欣賞而產生的驕傲之意。

  太史慈笑道:“鄙人生平喜愛長矛,一向是長矛不離身,可惜長矛實在太長,拿在手中太費事,這把長矛乃是我家主公太史將軍送給我的禮物,乃是青州的工匠打造出來的少有的精品,虞某愛不釋手,無論到哪裡都是帶著的。”眾人恍然。

  張飛乃是用長矛的大行家,遠遠的見這長矛造型如此和諧舒服,忍不住走上前來,大聲道:“能不能給我看看?”太史慈微笑著把長矛放在了張飛的手中,張飛接過來後,只覺得這長矛在手中一沉,似乎重量和他的丈八蛇矛不相上下,可是卻比他的丈八蛇矛要細得多。顯然是用一些特殊的材料制作而成。張飛眼中爆出異彩道:“好長矛!”這話一出,連關羽都忍不住走上前來觀看。

  陳登見局面有些混亂,於是高聲道:“諸位,既然虞翻將軍已經來了,那我們就開宴吧。”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開始推杯換盞。

  太史慈表面上則和其他人談笑風生,沒有半點異樣,不過心中卻在期待那伙不知名的人晚上來劫營。那就會使自己明白若干真相。

  真想知道他們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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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20:43: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九章遇襲(下)   
     
  酒過三巡後,陳登又召喚出歌舞伎為宴會助興,太史慈假裝興趣盎然地看了幾眼,旋即開始觀察這大帳的布置,希望待會兒有起事情來時,自己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反應過來,要知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有機會殺傷敵人。

  陳登發現太史慈在四下裡張望,不由大奇,看向太史慈道:“虞翻大人,你在看什麼呢?這大帳有什麼不對頭嗎?”一句話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太史慈心中暗罵:你不好好看歌舞伎表演,注意我干什麼?同時心中知道,陳登是想要借這次宴會在自己的心裡給在場的所有人一個評價,這樣才有利於他日後在長安的行動。所以自己剛才的舉動馬上引起了陳登的注意。

  想到這裡,太史慈從容道:“鄙人生平只喜歡三件事情,第一就是長矛,第二則是土木工程,平日裡也會擺些房屋模型,倒也是樂趣無窮,所以剛才見這大帳中的物品擺放有些味道,一時走神,還請各位見諒。”

  眾人這才“恍然”。

  不過太史慈卻並沒有胡說,因為虞翻本來就是建造房屋的高手,史書上說虞翻乃是風水大家,懂得乾坤八卦,是建造房屋的行家裡手。太史慈做戲做全套,當然是裝到底了,既然劉備已經聽說過了虞翻的大名,誰知道劉備有沒有經過一番調查呢?自己不要在這等小事上漏出馬腳的好。

  果然,劉備笑道:“這個我知道,虞翻大人乃是風水大家,虞翻大人在家鄉時,大戶人家建造房屋無不會去請虞翻大人呢!”

  太史慈心中一凜,看來這個劉備是注意上虞翻了,不過這很容易理解,畢竟虞翻返回青州的事情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而且是只限於為太史慈謀奪徐州出謀劃策的幾人而已。

  對於劉備這個一直在謀奪幽州的人來講,自己派出的魯肅大軍是其最大的威脅,所以劉備對於魯肅大軍中的每一個將軍級別的人都會去作深入的了解。虞翻這打敗公孫瓚的人怎可能不作一番細致的調查呢?因為雙方日後很有可能有一番較量。

  只不過自己出現在這裡令劉備有點吃驚而已,按照劉備的想法,一定還以為自己現在留在魯肅軍中吧?

  陳登聞言,好奇心起,對太史慈道:“想不到虞翻將軍竟然如此多才多藝,當真是失敬了。”其他人也肅然起敬的看著太史慈。曹豹的女兒更是美目漣漣,一瞬不瞬的盯著太史慈看。

  要知道這時代經學乃是至高無上的學問,而《周易》裡面的陰陽八卦玄奧無比,憑心而論,那其中也的確有許多的科學道理,但是真正懂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像虞翻這種精通風水的人當然是受到眾人的尊敬。

  關羽一直對眼前的這個虞翻心存芥蒂,雖然自己的大哥不允許自己對對方下手,但是卻不想放棄使對方難堪的機會,皺眉冷冷道:“風水?那東西可信嗎?”

  劉備看了關羽一眼,那其中滿是責備,顯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兄弟破壞自己和“虞翻”表面上融洽的關系。連忙道:“雲長,風水學說博大精深,不得胡言。”

  關羽看了太史慈一眼,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太史慈心中冷笑,這個關羽總是和自己過不去,若是自己不露一手,誰知道到了長安後,這個關羽會給自己找出什麼麻煩來。

  還未說話,被勾起談話興趣曹豹忍不住道:“虞翻先生,未知建造房屋的時候有何講究?要知我曹氏家族每年均要建造大量的房屋,這方面的知識卻知之甚少,還請先生指點一二。”

  太史慈心中叫苦,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自己哪裡懂得什麼風水?為今之計只好推脫說此乃是自己的看家本領,絕對不能外洩,至於他們信不信那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了。

  才要說話,卻看見關羽在那裡冷笑,無端地想起了關羽使用的武器青龍偃月刀,頭腦中猛地靈光一閃,呵呵笑道:“風水學其中變化萬千,不可一一而言,否則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難以有說盡的時候。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歸根結底無外乎‘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四句而已。”

  眾人齊齊一愣,不明白太史慈把這四句弄出來干什麼?不過這四句也的確是風水學中最經常聽到的四句。致使大多數人不明白什麼意思罷了。

  陳登愣愣道:“那不就是四神獸嗎?”

  太史慈掃了眾人一眼,發現曹豹的女兒一雙大眼睛正盯著自己,一付專心致志地樣子,突然心中有點慚愧,自己和這女娃子毫無關系,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自己現在卻已經打算要犧牲她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有點卑鄙呢?

  他老子混蛋並不等於這女孩子也有錯,看來自己還要從長計議。

  這念頭一閃而過,太史慈此時無暇顧及,看著眾人道:“表面聽起來‘四神獸’的說法很玄妙,其實指句話說穿了那時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道理。”

  頓了一頓道:“‘青龍’者,大水也;‘白虎’者,密林也;‘朱雀’者,良田也;‘玄武’者,高山也。所謂‘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指的就是我們在蓋房子的時候,最好選擇左面有河水,右面有密林,前面是良田,後面是高山的地方。”

  眾人聽得齊齊一怔,沒想到答案會這麼簡單。

  陳登點頭道:“這話大有道理,山青水秀,良田密林,的確是個好地方,這種地方當然人人都願意住了。”

  太史慈心道:那是當然,而且良田預示著這地方的地熱很好,所以植物的長勢才旺盛,在這種地方居住的人根本不會得風濕病。那些養蜜蜂的人都會選擇這樣的地方,不過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地方一般的人家是住不上的,要有錢人才能買得起。

  劉備笑道:“聽了虞翻大人的話,我倒懂得怎麼看風水了。”

  太史慈煞有介事道:“我卻正在後悔呢!在座的諸位學去了我的本領,那我還混什麼啊!?”眾人聞言無不爆笑。

  太史慈卻心中好笑,要不是自己看見關羽那一身青衣,又想起了青龍偃月刀,進而想起了青龍,還真是不好蒙混過關呢!當然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也是有道理的,並非是信口胡說。

  太史慈見眾人意猶未盡,生怕這些人在提出什麼問題,連忙岔開話題道:“其實風水這種東西說穿了就是‘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八個字,你身邊的東西最好都在你伸手可及的地方,這樣做起事情了才方便,而且也省力得多。事事順利,自然就是好風水。當然若是同時帶給別人方便那就更理想了,這樣的風水才是真正的好風水,所謂‘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就是這個道理了。”情急之下,連後世洗發香波的廣告語都搬了出來。

  眾人仔細想著太史慈說的話,不禁覺得大有道理。再仔細想去,更覺得太史慈的話可以擴充到生活中的每個方面。曹豹的女兒的美目之中也流露出崇拜的神色。

  劉備佩服道:“難怪青州學朮鼎盛,就連先生這高深的風水學說都能在令主上的新‘五德終始說’找到,‘君子配五德’可不就是最好的風水嗎?五德與我齊備,則無所不利。”

  太史慈一怔,他自己可沒有想到這麼多,自己的這個新‘五德重視說’居然還會和風水有著許多的聯系。看來這個劉備果然有點本事,不愧是大儒盧植的學生。

  陳登聞言才待說話時,異變突起!

  一支雕翎箭穿透了帳篷,自外面射入,深深地射進了曹豹的桌幾。

  眾人色變,曹豹的女兒尖叫聲起。

  太史慈本就是蓄勢待發,此時長身而起,一腳踢翻自己面前的桌幾,右手魔幻般的一閃,銀白色的長矛流光溢彩地在手中流動,好像是沒有實質的幻象。大踏步地來到了曹豹的身前,此時正好又有五支雕翎箭從帳外疾射而來。

  太史慈口中一聲低喝,長矛變換不定,橫擋豎封,磕飛了五支雕翎箭,大喝道:“敵襲,還不動手!”此時大帳外已經殺聲震天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站了起來,可惜除了太史慈,其他人均無趁手的兵器在身邊,惟有拔出佩劍,站到了太史慈的身邊。

  太史慈喝道:“關羽將軍、張飛將軍,我三人在前掩護,為大家開路!”

  關羽和張飛知道此乃危急關頭,沒時間計較太史慈憑什麼指揮他們兩人,答應一聲便挺身而出,和太史慈並肩作戰。

  此時有飛進了許多支雕翎箭,太史慈和關羽張飛三人滴水不漏的封擋,一面向前移動,轉眼間便沖到了大帳之外。

  此時的大帳外火光沖天,一片喊殺聲。身邊盡是一些衣冠不整的士兵在狼狽逃竄,很多人手中連武器都沒有。還有一些士兵正連滾帶爬地從大帳中逃出來,顯然是被驚醒。但更多的人才一出大帳,便被雕翎箭射了個對穿,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聲,便已經命喪黃泉。在不遠處又傳來了喊殺聲,顯然是敵人正在進行沖擊。無數的已經反過勁兒來的徐州士兵還未來得及組織有效的反擊,更未結成陣勢時,便已經被對方沖散,所以前方的士兵無不浴血後退。

  眾人看得眼睛都紅了,劉備更擔心的望向了自己的營盤,卻發現自己的營盤方向火光沖天,更是焦急萬分。

  太史慈偷看劉備的臉色,心中好笑,若是實力大損的話,劉備辭去長安的使命將會更加難以完成,難怪劉備的臉色會這般難看了。

  曹豹一把抓住了一名正在奔逃的徐州士兵,喝道:“怎麼回事?”

  那士兵哭喪著臉道:“大伙才剛吃完晚飯睡下,誰知道從哪裡射來的一陣雕翎箭,把我們不少的兄弟都射死了。我們才拿起武器沖出來,便被敵人的騎兵給沖散了。”

  騎兵?眾人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正想著,耳邊的馬蹄聲起,一群騎兵踏營而來,大地開始轟鳴。

  太史慈見這情景,知道還要等一會兒,趙雲才會動手,因為敵人還未完全進入到包圍圈中,冷哼一聲,大踏步上前,迎面正好馳來一名黑衣騎士,太史慈手中長矛斜上標出,刺入到那人的軟肋中,慘叫聲中,那人被挑到了半空中。

  太史慈一把拉住狂奔中的戰馬,任其如何奮力掙扎都無法向前前進分毫,頭也未回向後吼道:“奪馬!”然後翻身上馬,向眾人馳來。

  眾人吃了一驚,不知道太史慈為何不去沖殺敵人,反而要向自己馳來,太史慈的戰馬已經來到了曹豹的身旁,也未征得曹豹的同意,一把把他的寶貝女兒拉上了馬背,令其在自己的後面做好,然後對曹豹道:“曹豹將軍,得罪了。”

  眾人這才明白太史慈的意思,不過也只有如此才可以令曹豹的女兒安全。在這種局面下,眾人力戰到死也就罷了,可是這樣美麗動人的女孩子若是叫敵人抓住,那命運將會無比淒慘,尤其是像這等未經人道的小女孩兒,也許將就會被奸淫致死連忙有樣學樣,開始搶奪馬匹。而太史慈早就沖到前面去了。

  曹豹的女兒坐在太史慈的背後,眼中露出了嬌羞癡迷的神色,卻千肯萬肯地緊緊抱住了太史慈的粗腰。隨著戰馬和太史慈一起上下顛簸,感受著太史慈後背傳來的無窮的爆炸力的肌肉,心醉神祕於這個看似凶險卻無比安全的世界。在一剎那中,自己在夢境中時常出現的英雄救美的夢想變成了現實。

  太史慈手中長矛環化,以他為中心,爆出無數宛如驚濤裂岸有如千堆雪的銀白色的矛尖。

  迎面而來的騎士本來趾高氣揚,也沒有把眼前這個背後帶著個女子的白面文士放在眼裡,誰知對方竟然如此難纏,一上來便使出了他們想都想不到絕殺招數。

  那強凝的氣勢,驚天動地的招數立刻令所有騎士窒息,根本喘不上氣來,在眼花繚亂中,紛紛被太史慈挑落下馬。一時間,太史慈不可阻擋。

  劉備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在前面不可一世的太史慈猶如順暢呼吸般殺敵。

  關羽張飛眼中也閃過驚異的神色,但是終因本身也是強絕天下的高手,所以很快就反應過來,見太史慈只殺傷敵人,卻把大批的戰馬放了過來,那還不明白太史慈的心意,連忙翻身上馬,把劉備陳登曹豹等人護在身後。

  太史慈突前,關羽在左,張飛在右,三人有如三把標槍直插在前,切瓜砍菜般如入無人之境。

  在幾人的帶動下,驚慌失措的士兵漸漸地安穩下來,開始結成戰陣,向敵人沖擊。

  要知陳登帶來的徐州兵乃是丹陽士兵,也是天下有數的精兵之一,一向勇猛善戰,雖然身體素質稍差,但是生性好斗,不少諸侯在起兵時都會到丹陽征兵。

  此時一旦站穩了腳跟,立刻勢不可擋起來。

  這股不知名的敵人沒有想到已經猶如放到砧板上的魚肉的敵人居然會有反手之力。不由得慌亂起來。

  要知騎兵的殺傷力完全取決於沖擊,現在一旦沖擊力失去,將會因為馬匹轉動不靈活而威力大減,只剩下居高臨下的優勢,但也因此會成為圍上來的手持長武器的步兵的眾矢之的。

  而恰恰徐州兵都熟知丹陽騎兵的作戰方式,所以在此消彼長下,徐州兵挽回了不少劣勢。但是情況仍然岌岌可危,畢竟敵人的數量比己方至少要多上一倍有余,而且各個勇悍異常。

  太史慈卻在心中奇怪,眼前的人馬到底是誰的人呢?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張揚的手下,若是張揚的手下,絕對不會有這種悍不畏死的打法。但是眼前的戰馬的確是並州的戰馬,那到底會是誰呢?

  正在這時,眾人已經沖到了陳登大營和劉備大營的交界處,劉備大營裡的士兵因為只能各自為戰,無人領導,所以傷亡慘重。所幸幽州士兵大多乃是百戰余生之人,所以倒未見慌亂。盡管不斷地被砍倒,但仍然留下了數倍於己的敵人的屍體。此時一見自己的主將到來,無不精神一振,奮勇殺敵。看的張飛和關羽興奮異常,怒吼連連。

  兩兵合處,又挽回了一絲頹勢。

  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吼聲:“火——!”

  太史慈聞聽後欣然一笑,知道勝負已定。

  趙雲等人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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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十章謎團         
  這是一場擊潰戰。
  趙雲和武安國、徐盛一齊動手,再加上四千五百特種精英純熟無比的配合,登時殺得來襲者丟盔卸甲。

  趙雲白馬銀槍來到太史慈的身旁,意氣風發道:“虞翻大人,這裡交給我們吧。”

  太史慈點頭,此時已經滿身是血的劉備、曹豹等人氣喘噓噓地來到太史慈的身邊,太史慈微微轉過頭,對身後的女孩兒微笑道:“曹小姐,可以下馬了。”

  曹豹的女兒正陶醉於太史慈給她的迷人的男性氣息中,聞言才驚醒過來,一時間羞不可仰,低下頭去,那額頭撞在了太史慈的後背上,太史慈微微一愣,道:“曹小姐,你怎麼了?”

  曹豹的女兒在因為女兒家情竇初開的一腔柔情無處排解而情思陣陣,卻被太史慈這一問給驚嚇著了,以為自己的心事已經被對方知曉,更加害羞起來,嬌軀竟然在馬背上微微顫抖。

  太史慈一愕,以為這小女孩兒被剛才的事情驚嚇到了,不由得微微感到歉意,因為自己一心只想大開殺戒,所以沒有在意到身後人的感受。這等大家閨秀,怎可能見識過這等刀光劍影?

  想到這裡,柔聲道:“我抱你下去好嗎?”曹豹的女兒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對方在說什麼,馬上千肯萬肯地點頭,那乖巧的模樣看得太史慈一呆,旋即下馬,把曹豹的女兒抱了下來。至於曹豹什麼表情,太史慈才懶得管。

  曹豹的女兒十分配合地把自己的雙臂環繞在了太史慈的粗壯的脖項處,趁著眾人不注意,在太史慈的耳邊輕聲軟語道:“奴家叫曹玲。將軍可要記住了。”

  太史慈一呆,此時曹玲的小巧秀美的雙腳已經落地,曹玲幽怨的地看了太史慈一眼,眼中的火熱似可澆鑄開人世間最冷的心腸。

  太史慈大感不妙,暗自提醒自己,決不可和此女有任何關系,否則長安之行就會更加的不好掌握。曹玲的舉動可瞞過別人,卻瞞不過陳登,此人見到此場景,眼中露出深思的神色,顯然是在想如何利用這件事情。

  關羽和張飛卻不耐煩起來,剛才一番厮殺,兩人手中只有長劍,而且胯下戰馬非常不合他們的口味,在騎過了高大的遼東大馬後,並州這種個子小的戰馬根本就不和這兩個絕世猛男的口味。此時回到了自己的營盤,馬上叫人換上了自己的戰馬,又拿起了青龍偃月刀和丈八蛇矛,張飛喝道:“大哥,娘的,我兄弟何時受過這等窩囊氣,待俺去厮殺一番。”劉備點頭。關羽、張飛大喜,帶著自己的人馬尾隨趙雲,向敵人殺去。太史慈看向在場的其他人,笑道:“這裡的事情交給子龍他們去做吧,我們還是回營飲酒。”眾人點頭稱是。

  待趙雲等人回來時,正是深夜時分,中軍大帳高燃***,那跳躍的火焰好似在為凱旋者歡呼雀躍。

  趙雲等人龍行虎步進了大帳,趙雲、武安國、徐盛在左,關羽、張飛在右,趙雲三人靜默無聲,臉上不露半點喜怒哀樂的表情,好似泥雕木塑一般,關羽和張飛卻顯然是興奮異常,邊走邊討論剛才的這場反敗為勝的大戰。

  劉備見狀,連忙打斷自己的兩個兄弟在那裡交流心得,問道:“雲長,戰果如何?”關羽呵呵大笑道:“大哥放心,有我兄弟二人在自然是完勝。”轉過頭來看了看趙雲道:“趙雲將軍端的好武藝,較之諸侯會盟時又精進了一籌。”張飛大笑道:“趙子龍,有時間你我二人切磋一下如何?”趙雲對張飛的印象顯然不錯,聞言向張飛微微一笑,卻不說話,畢竟青州軍制森嚴,雖然他和太史慈勝似至交好友,一年來兩人更是情若兄弟,但是趙雲知道太史慈一向公私分明,所以雖然對張飛的邀請心動非常,但是卻強忍著不答應。

  太史慈當然知道趙雲心中怎麼想的,笑道:“張飛將軍有此雅興,我想子龍將軍一定是求之不得,但是沒有主上的命令,子龍是不敢和別人比武的,這事情得先向我家主公請示,不過我想我家主公一定會同意的。”趙雲聞言,雄軀一震,知道太史慈已經答應了,心中大喜。

  張飛聞言,先是一呆,旋即頹然一嘆,心知在短時間內,自己和趙雲是交不上手了,因為他也知道青州軍軍紀森嚴。倒不認為眼前的這個“虞翻”在從中作梗。關羽也知道這是事實,但是不知道怎地,受不了太史慈的笑容,忍不住出聲道:“關羽有一事不明,想要問虞翻大人,為何我兩軍損失慘重,而大人的青州軍卻幾乎沒有傷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史慈笑道:“關羽將軍問錯人了,我已經說了,我的任務是出使長安,而不是領兵打仗,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我怎會知道?而且即便是知道因為什麼,我也不會說,那不是我的職責所在。說到戰況,這要問趙雲將軍,至於趙雲將軍想不想說,我可管不著。”

  趙雲截了過來,對關羽不卑不亢道:“這事情事關青州軍的機密,請恕趙雲無法明說。”話都說到這份上,關羽自然不好再問。

  太史慈心中大樂,同時又暗贊趙雲等人機靈,出兵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叫關羽等人未發現己方的兵力布置。

  陳登見眼前有點冷場,氣氛尷尬起來,不由得打圓場道:“關羽將軍有所不知,其實青州軍方面也是損失慘重,剛才我們去檢查營盤的時候,青州的營帳毀壞大半,更有無數的傷者在營帳中哀鳴呻吟。所幸青州軍一向勇猛異常,這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在趙雲將軍的帶領下反敗為勝,若是換了我徐州軍,可沒有這份本事。”言下之意,顯然是在為太史慈開脫。這事情好理解,畢竟徐州方面和陳氏家族開罪不起的人是太史慈而非是一個小小的劉備,所以說在這種情況下,陳登為眼前的這個“虞翻”辯解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自己和這個虞翻似乎還有好多可以合作的地方。至於一個關羽,陳登還未放在眼裡。關羽聞言才要張口,卻見劉備在向自己微微搖頭,這才隱忍不發。

  劉備見陳登如此說話,心中亦是有氣,不過此人城府極深,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接過話來道:“雲長,你們可抓到俘虜了嗎?”

  此言一出,關羽和張飛齊齊搖頭,太史慈看了也不奇怪,這兩人一向是殺得性起便雞犬不留,剛才那場大戰。兩人一開始受了窩囊氣,大開殺戒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想到這裡,太史慈看向趙雲,豈料後者對著自己也是微微搖頭,顯然是也沒有抓到一個降卒,不由得大感詫異,不明白怎會是這種結果,若是如此,自己又怎可能知道對方到底是誰呢?

  眾人見問不出什麼來,便各自散了,回到自己的營盤休息。

  太史慈回到營帳後,對隨後跟進,站立在自己右側的趙雲道:“子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會沒有一個降卒?”

  趙雲看向太史慈沉聲道:“主上,這事情很奇怪,對方軍隊是受過嚴格訓練的軍人,而且是死士的那一種,一個個悍不畏死,而且絕不投降,我們原本想要抓住一些人,豈料這些士兵在落單後,馬上自殺,沒有半點猶豫,這種決死的信念我想只有我們青州軍隊才會有。”

  太史慈看了看後面進來的武安國和徐盛,兩者一起點頭,顯然是在肯定趙雲說的話。

  太史慈摸著自己的下巴,失笑道:“這事情有意思了,看來這伙人絕對不可能是張揚的手下,這種素質的軍隊可不是張揚能夠訓練出來的,可惜顯然死無對証,沒有線索,我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幕後黑手是誰。”

  趙雲皺眉道:“主上,難道不可能是董卓派來的人嗎?”

  太史慈搖頭道:“可是董卓這麼做對他沒有半點好處啊?”說完此話後,突地身軀一震,對三人沉聲道:“子龍說得對,這事情也許真是董卓做出來的也說不定。”

  趙雲看著太史慈,仔細想了想,沉聲道:“我明白主上的意思了,因為按照常理,董卓現在最想要的是天下諸侯對皇帝的承認,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大有好處,而現在這事情已經唾手可得,沒有人會相信董卓會出兵截殺各諸侯派來的使者。但是董卓卻有可能偏偏這麼做了,因為這樣做了之後,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趙雲此語一出,其余人紛紛點頭。認為趙雲說的大有道理。

  太史慈沉聲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卻還有一點值得懷疑,這般計策似乎以董卓的智能是想不出來的,李儒雖然有些本事,而且也絕對陰毒,但是這招數他還想不出來。就算是可以想得出來,這樣的士兵他也訓練不出來,董卓軍的軍隊主要是西涼騎兵和並州騎兵,這兩支隊伍作戰勇猛不假,但是他們都是軍隊素質極差的隊伍,他們的凝聚力來源於對呂布的崇拜,根本不可能這般視死如歸。”

  趙雲先在嘴中叨念了兩遍“視死如歸”這個本應直到曹植作詩之後才出現的成語,沉思道:“可是主上,那不是還有一個賈詡嗎?這人的本領不在郭嘉先生之下,若是這支軍隊出自他的手筆,也未可知。”

  太史慈搖頭道:“賈詡有這個本事我相信,不過要一次派出兩三萬人,只怕賈詡沒有那麼大的手筆,即便是他早在兩三年前便看出有這麼一天,那麼也不可能是他派出的軍隊,因為賈詡應該知道自己不能過於鋒芒畢露,否則便會引起李儒的嫉恨,賈詡這麼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除非賈詡已經搬倒了李儒,否則絕不會浮到水面上為人出謀劃策。這才叫做‘善戰者無赫赫之名’。”

  趙雲等人聞言連連點頭,以為大有道理。

  太史慈站起身來,道:“若是說想要破壞這次出使長安的人,袁朮和袁紹定是首當其沖,不過袁朮手下也不會有這般本事的人,袁紹現在根本拿不出這麼多的兵馬。所以也不可能是他們。”趙雲皺眉道:“有沒有可能他們暗中藏了一手?”太史慈搖了搖頭。

  徐盛的雙眼怔怔了半天,突地叫道:“難道是河內太守王匡?”武安國先叫了出來:“對啊,河內太守王匡本就是袁紹一黨的,而且也是並州軍的一部分,這一次又沒有參加朝見天子的行動,實在是嫌疑最大。”

  太史慈和趙雲對望了一眼,齊齊搖頭,趙雲道:“這事情不可能是王匡干的,因為王匡現在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實力,前年就已經在董卓的手中連吃敗仗,元氣大傷,他更沒有這個本事訓練出這樣的軍隊。”徐盛簡直快抓狂了,呻吟道:“那會是誰呢?”

  眼前的局勢年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太史慈搖搖頭道:“這事情一時半會想不明白,我們慢慢來,絕對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出使長安,為了在路上節外生枝,明天開始起,我們急行軍前進。”三人聞言,抱拳轟然應命。

  經過漫長的旅途,風塵僕僕的太史慈等人終於來到了期待已久的長安。

  看著,與開羅、雅典、羅馬並稱為世界四大古都、在自己的視線中不斷變大的西安古城,太史慈心中感慨萬千,所謂“得關中者盛世統,遷洛陽者天下分。”實在是至理名言,可為古中國建立王朝者鑑。在太史慈這後來人看來,歷史上盛世統一的朝代(周、秦、漢、隋、唐)都在關中,反倒是洛陽,其實歷史上所有大王朝分裂和落敗(東周、西漢、唐末)都從遷都洛陽開始。

  若是自己以後建立王朝的話,長安當是首選之地。

  這長安乃在關中盆地,東以零河和灞源山地為界,西以太白山地及青化黃土台塬為界;南至北秦嶺主脊,北至渭河,東北跨渭河,秦嶺山脈橫旦於西安以南。西安以北,陝甘黃土高原邊,由梁山、黃龍山、藥王山、隴山組成的北山山系,與秦嶺山脈遙相對應,共同構成環繞關中平原的自然屏障,那渭河平原,西起寶雞,東到黃河,號稱“八百裡秦川”。

  長安更是中國的地理中心,是古代絲綢之路的起點。

  而更令太史慈看重的乃是長安的對外意義,自古以來,我華夏民族就不斷遭到外族的侵略,北方的少數民族就像是那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根本就是在野火焚燒下春風吹又生的野草。而每個朝代又在“兵者不祥”的說法下一只消極防守,戰勝則苟且一時平安,戰敗則以本國女子婚配外邦可汗以求苟延殘喘。太史慈此刻雖然對自己的敵人變得冷酷異常,無所不用其極,但作為華夏民族的熱血男兒,太史慈豈會坐視這種局面,天下的太平不應當在女人的胸膛之上,而在我大漢民族的馬背和軍刀上。

  想到這裡,太史慈轉過頭來看了看遠遠跟在後面的徐州軍隊,那輛曹玲乘坐的馬車是那樣的醒目鮮明,心中微嘆,用女人來化解戰爭和危機,這種方法不及對外,對內也是一樣,看來曹玲是要被犧牲定了。

  太史慈一開始想要利用曹豹的女兒,重現王允的計策,雖然看似殘忍,但是從另一面說,太史慈這也是為了曹玲好,跟著董卓不會有好下場的,可是若是能令曹玲和呂布扯上關系,這對曹玲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呂布可以保護曹玲很長時間,就像歷史上的貂蟬一樣。

  但是自從那天晚上後,太史慈有點猶豫起來,覺得自己這般利用曹玲實在是卑鄙之極。而且要用美人計的話,長安的美人大把有的賣,不一定非要用曹玲,而且現在歷史已經改變,王允未死,那就是說王允早晚會動手的,為何自己要利用曹玲呢?但是太史又不知道能否阻止曹豹這種利用女兒的行為,若是自己無力阻止,倒還不如按照原計劃進行,免得曹玲和董卓一起死。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自己就再也未見過曹玲,不過太史慈卻知道這個曹玲對自己有點情愫暗生,但太史慈知道那僅僅是一種小女孩兒對大英雄崇拜的心理在作祟罷了,並非是真正的喜歡,這段情感應該很快就會過去。

  算了,人世間原本就有許多的無可奈何,自己又何必強求呢?自己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乃是挾持漢獻帝,只要有了皇命在手,自己就有了爭霸天下的理由。看看身邊神情有些激動的劉備,太史慈心中知道,自己此來長安敵人多多。

  可是這又算得了什麼呢?生命的精彩就在於我們有著茫不可測的命運,並且可以讓我們全情享受。

  長安,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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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6-28 20:50:59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二部天下第一卷第十一章蔡府  
      
  轉眼間,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長安城外,雖然那城牆已經有些殘破,但是一種無可比擬的輝煌之氣卻從磚縫中撲面而來。這些城牆厚而高,城前的壕池既深又廣,確是這時代最佳的防敵設施,遠處則大河環繞,氣勢磅礡,令人嘆為觀止。

  他們的到來馬上引起了城頭守軍的注意,不多時,城門大開,出城迎接太史慈等人的乃是一個細長眼睛的文士,目光閃爍,顯然是滿肚子鬼蜮伎倆之輩。要不是氣度稍差,而且代表官職的衣服不對,否則太史慈會以為此人便是李儒。

  雙方下馬。太史慈和劉備陳登等人大踏步上前,對面的文士迫出笑聲,對著眾人笑道:“本人乃是丞相手下的謀臣,李肅是也。”

  太史慈心中道:原來是短命鬼李肅啊,表面卻笑道:“原來是李肅大人,青州使者虞翻見過大人。”劉備和陳登也報上姓名。

  李肅聞聽太史慈報上“虞翻”的姓名後,雙木馬上一亮,拉住太史慈的手,呵呵笑道:“原來是虞翻先生,在下久仰大名,來來來,請這邊走,我們日後還要多加親近。”在神態之間顯然對太史慈的是親熱非常,至於劉備和陳登,則完全被李肅晾在了一旁,劉備還好一點,李肅還和他搭訕幾句,可是陳登則完全杯李肅冷淡了。

  太史慈偷偷看了身後面色不好的陳登,和不動神色的劉備,心道:所謂弱國無外交,雖然自己現在僅僅是出使長安,還談不上是外交,但是其中的道理卻是一樣的,在李肅的眼裡,虞翻代表的是太史慈,而太史慈乃是中原的霸主,是天底下最有實力的人,所以李肅巴結自己裝扮的虞翻,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至於李肅說的“久仰久仰”,那簡直就是在扯淡,虞翻現在哪裡有什麼名聲,李肅這麼說只不過是套近乎而已。劉備不管怎麼說代表的是劉虞,劉虞雖然聲望很大,但是實力卻無法和太史慈相比,但仍不可小覷,所以李肅也不會太過怠慢,倒是那個陳登,本身徐州實力並不是很強勁,而且徐州和太史慈的關系有一段時間不好乃是盡人皆知的事情,所以李肅不大去理會陳登也是在以一種變相的方式去討好太史慈假扮的虞翻。

  眾人在城門口寒暄了一些時候,才要往裡走,卻聽見城牆上的士兵高喊,仔細一問,原來是不遠處又來了一支軍隊,上面大大的書寫了一個“曹”字,不問可知,那一定是曹操派來的使節隊伍到了。太史慈精神一振,不知道曹操會派來什麼人,佇立在城門口,向城外望去。

  李肅當然不敢怠慢,在一次迎接,太史慈和劉備陳登兩人不一會便看到李肅和一個大胖子談笑風生的策馬進城而來,顯然是原來便認識,太史慈一見,心中大樂,這不是鮑信嗎?沒想到曹操居然會派鮑信到此,不過仔細想一想,這鮑信還真是最佳人選,至少在朝中,這鮑信也是有一定聲望的人。在鮑信的身邊是一個相貌英俊的文人,長得斯文秀氣,但是身上卻有一種看穿天下大事的智者氣質,看得太史慈心頭一震,這麼完美的智者風度,太史慈只在郭嘉、魯肅、管寧、年幼的諸葛亮身上見到過,此人絕對是第一流的謀士。到底會是誰呢?

  太史慈邊想邊把自己的目光向後看,想要看看曹操到底還派來了誰,那後面有幾個武將,不過太史慈都不認識,目光流動中,太史慈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一名普通騎兵的身上,驀地臉色一變,身軀不受控制的一震,而那人好像受到了太史慈目光的感應,轉過頭來看向太史慈這邊,待看見太史慈目瞪口呆地模樣後,那騎士在馬上也不由得一震,顯然也認出了太史慈。

  天!自己看見了誰?那明明是曹操!太史慈千真萬確的肯定自己剛才看見的人是曹操!而且可以肯定,曹操也認出了自己。

  這三國第一梟雄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太史慈的心臟不由得怦怦跳動起來,難道他也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

  不過這事情不大可能,因為曹操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來對抗天下間所有的非難,而且曹操也應該明白,現在的局勢從表面上看還談不上要輪到他來劫持皇帝的地步,畢竟承認漢獻帝的地位乃是天下間政治的主流,曹操既然沒有那麼大的實力,若是貿然劫走了漢獻帝,那絕對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曹操絕對不會如此不智,看來曹操此來是另有目的。除非這個曹操也和自己一樣乃是穿越時空而來,深知歷史的發展,否則絕不會干這種貌似愚蠢的事情。

  哈,現在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自己和曹操居然都是化妝來長安,不過太史慈知道曹操為何這麼干,畢竟曹操曾經干過刺殺董卓的事情,若是叫董卓知道曹操也到了長安,還不馬上把曹操抓來下酒?所以曹操化妝來此還是很有道理的。如此一來,太史慈反倒不擔心兩人會彼此揭穿對方的身份,說不准自己還可和這三國第一梟雄合作一次呢!不過若非兩人之間彼此非常熟悉,只怕也不會這般容易的認出對方吧?

  想到這裡,太史慈和曹操仿佛心有靈犀般,彼此微微一點頭,不約而同迅速地把自己的頭轉到另一邊,裝作完全不認識。

  站在太史慈身邊的趙雲把頭湊了過來,低聲問道:“主上,有什麼不對嗎?”太史慈低聲道:“待會兒回去說。”趙雲點頭。

  旋即,太史慈注意到曹操身邊的一個彪形大漢,面目凶惡,一雙虎目中,神光閃閃,顯然是身經百戰的不世虎將,戰馬上更帶這一對巨大的雙鐵戟,那神情氣度不在許褚之下,不問可知,那一定是“惡來”典韋了,來長安這麼危險的事情,曹操一定是會把典韋帶在身邊的。

  這時,李肅領著鮑信來到太史慈等人的身邊,給眾人相互作介紹。太史慈想起剛才曹操認出自己的事情,知道自己的化妝只能瞞過對自己不是很熟悉的人,這個鮑信和自己接觸不多,但是自第一次在臨淄見面後,他便對自己注意非常,誰知道對方能不能認出自己,看來自己要改變一些細微的動作和習慣才可以,一面想依足禮數,和鮑信客氣了一番。

  果然,鮑信的臉上閃過驚異之色,不由得笑道:“看來我和虞翻大人很有緣分呢!”看著不明所以的眾人,鮑信笑道:“不知如何,我雖是第一次見到虞翻先生,卻有一見如故的感覺。唔!先生很像某一位鮑信熟悉的人,卻一時想不起那是誰。”

  太史慈早有准備,細微的改變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和舉止,若無其事道:“鮑信先生不須奇怪,鄙人亦不時會有這類感覺,就是見到首次相識的人,卻像早曾相識的樣子。那也只有用緣分解釋了,再不就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難免有相似之人。”和太史慈同路而來的劉備與陳登皆是極敏銳的人,不約而同察覺到眼前的這個虞翻說話和以前稍有不同,但是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同。

  鮑信釋然道:“看來是如此了!”李肅在旁笑道:“虞翻先生果然不愧是從青州來的人物,說起話來言之有物,發人深醒。”

  眾人聞言,無不為之側目,太史慈心中一陣惡寒:拜托,就算是要拍馬屁也高明一些好不好?像李肅現在這麼做也太明顯了吧?

  這時鮑信一把拉過身邊的文士,笑道:“虞翻先生,此人乃是孟德素向敬愛的名士,荀彧先生。”

  太史慈霍然動容,沒有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荀彧這個比曹操譽為有王佐之才的出色謀士,這人的謀略不在郭嘉之下,就算是差也差不了多少,兩人大概只在伯仲間。哼,這個曹孟德想要干什麼?居然連荀彧都給帶來了。

  鮑信又介紹了後面的一些人,那其中包括在歷史上被趙雲殺死的夏侯恩,還有曹純,剩下的幾人,太史慈均未聽說過,但都是曹氏宗族和夏侯宗族的人。令太史慈大嘆,還真是“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呢。太史慈和這些人一一客氣一番,又發現趙雲和夏侯恩兩人見面後還在親切的說話,不由得心中升起了怪異之感。沒想到這兩個人會如此親熱,太史慈甚至產生了一個荒謬絕倫的想法,若是把羅貫中的《三國演義》拿來給這兩個人看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一番客套後,此時天色已晚,已經不能進攻去晉見皇帝。所以李肅便開始忙著安排住處。出於安全的考慮,每個使者帶來的軍隊只能在城外駐扎,進城後只能帶少量的護衛,太史慈命令武安國在城外領兵帶隊,安營扎寨。自己則帶著趙雲和徐盛以及三百名特種精英中的精銳好友進城。

  由於太史慈名義上的前任使者徐庶就住在蔡邕的府上,所以太史現在當然是理所當然的要住在蔡邕府中了,太史慈當著李肅的面再三強調,顯然是在說給在不遠處的曹操聽的,要他知道自己住在哪裡,太史慈當然猜得出,曹操是一定會去找自己的。

  待一切弄准備停當後,在專人的帶領下,太史慈一行人向蔡邕府進發。沒來由的太史慈的心中一陣火熱,當然是想起了自己無法忘記的蔡文姬,也許,今次長安之行,就是老天爺給自己的機會吧?

  早有人到蔡府通報,太史慈一行人來到蔡府時,蔡邕、許褚、還有一名太史慈不認識的文士站在那裡在迎候自己,那文士不問可知乃是徐庶。

  太史慈一見許褚,見他神采飛揚,氣度更勝往昔,不由得心中歡喜,大笑著跳下馬來,先向蔡邕行禮,朗聲道:“蔡大人你好,鄙人乃是青州刺史太史將軍派來的使者,虞翻,草字仲翔。”

  許褚自見到太史慈後,歡喜得什麼都忘了,差點就把“主上”倆個字喊出來,聞聽太史慈此話,這才想起了太史慈現在的身份,不由得把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登時一口氣憋住,弄得大聲地咳嗽起來。

  一旁的徐庶奇道:“仲康,你怎麼了?”

  許褚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才待向徐庶解釋,結果卻發現這小子的雙眼中一片狡猾的笑意,就知道這小子是明知故問,心中大恨,可惜卻無法說出口來,唯有狠狠的瞪了徐庶一眼,盤算著待會兒怎麼報復徐庶。

  徐庶卻回敬了一眼,根本就未把許褚的威脅放在心上。

  太史慈此時已經和蔡邕打過招呼,蔡邕當然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此在表情上絲毫沒有一樣的痕跡,只是略微有些激動罷了。

  太史慈看向徐庶,呵呵笑道:“這位一定是徐庶先生了。我在青州聞名久矣。”

  徐庶恭恭敬敬道:“徐庶見過先生。”

  太史慈略一點頭,明白徐庶的意思,轉過頭來看向許褚,滿眼都是笑意,笑道:“許褚將軍,你好。”

  許褚原本正在憤憤然,聞聽太史磁向他打招呼,馬上不好意思起來,更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一個勁兒地傻笑。

  趙雲看的好笑,又暗暗心驚,生怕旁邊的有心人看在眼裡,連忙走上前來道:“仲康,好久不見,好記得你我的約定嗎?”

  趙雲的話立時令許褚輕松起來,說話也自然得多,一行人說說笑笑往裡走。

  進到大廳後,分賓主落座,自有美婢奉上香茶。待閑人退出後,大家才重新見禮。

  太史慈對蔡邕笑道:“蔡大人,這三年來可真是辛苦你了。”

  蔡邕嘆道:“子義說得哪裡話來,子義這些年來才是真的辛苦。如今子義已經是三州的刺史,在我大漢也是絕無僅有,實在是可喜可賀。”

  太史慈謙虛了一番,轉過頭來看向徐庶道:“元直,你我尚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你為我青州出力甚多,更獨自在長安支撐起一片天空,青州上下無不對元直的風采心向往之呢!”

  徐庶笑道:“主上過獎了,其實我對主上才是思慕已久,‘悠哉游哉,輾轉反側’呢。”

  太史慈卻笑道:“那我是否要說‘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眾人會意,無不莞爾,兩人借《詩經》中的句子變現了對對方的尊敬。

  徐庶早就是從許褚的嘴中知道知道太史慈為人隨和,此刻一見,果然如此,不由得浪子本質上湧,趁著蔡邕不注意,向太史慈一打眼色,眼光指向了蔡邕,語帶雙關道:“‘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主上說得真好。”

  太史慈何等聰明的人?聞弦音而知雅意道:“其實說到真正的‘所謂伊人’,那還要說我大漢的第一才女,蔡琰小姐。”

  徐庶打蛇順竿爬,故作奇怪狀道:“對了,蔡琰小姐呢?為何沒有見到她人了呢?”

  話音才落,一把清甜的女聲傳了進來:“元直先生,你們男人是否都是這樣,有了事業就會把自己的心上人忘記?”

  眾人聞言,紛紛轉頭想大廳外看去。

  太史慈的心頭卻是先自一震,雖然事隔三年,但是蔡文姬的聲音沒有一日暫忘,反而在自己的頭腦中越加地清晰,故此這把女聲才一傳來,太史慈便知道心中玉人到了,轉頭看時卻見蔡文姬飄飄而來,左手還拉著一個清瘦的女孩子。

  只見蔡文姬的秀發梳成墮馬髻,高高聳起,又墮往一側,似墮非墮,顫顫巍巍,使她更有女人的味道。身穿是繡花的羅裙,足登絲織的花繡鞋,頭上的發簪用玳瑁鑲嵌,耳戴明珠耳,光華奪目,艷光照人。

  太史慈還是第一次看到蔡文姬盛裝而來的模樣,一反自己印象中白衣如雪的清冷模樣,不由得看得目瞪口呆。

  蔡文姬帶著那女孩盈盈來到眾人身前,先向自己的父親施禮,然後看向太史慈,露出深思的表情道:“太史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太史慈強壓下自己心頭的激動,微笑道:“自三年前得聞蔡大家的琴音,便一直無法忘懷,今日有緣相見,不知道蔡大家可否為在下奏上一曲?”

  蔡文姬動人的微笑道:“這有何難?不過太史先生也要與我說說新‘五德終始說’才好。”

  太史慈一愣,微笑道:“這個自然。”在他聽來,這是個邀請。

  蔡文姬微微一笑,深深看了太史慈一眼。

  由此,兩個人的故事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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