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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卷第十二章鬼胎
太史慈跟著慷慨激昂的眾人才出何進的府門,就看見管寧、郭嘉和許褚正騎馬而來。
太史慈迎上前去。三人慌忙下馬,管寧面色凝重,扯著太史慈來至街上的一個無人的角落,對太史慈道:“主上一定知道皇上駕崩了?”
太史慈一愣,心道這消息怎得傳得這麼快?疑惑問道:“幼安聽誰說的?”
管寧看太史慈鄭重其事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所言非虛,點頭嘆道:“奉孝果然有鬼神莫測之機,竟然被他一語中的!”
太史慈看向身邊此刻臉上仍然是恬淡自如的郭嘉,這鬼才臉上毫無得色,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連忙把在何進家剛剛收到的消息以及事態的最新發展告訴兩人,同時看向郭嘉,心中暗道這鬼才是如何判斷出漢靈帝已經撒手人寰的?
看著太史慈詢問的目光,郭嘉淡淡道:“這事情很容易就可猜出,洛陽城現在各種勢力處於微妙的平衡中,誰都想要保持下去,可是今天突然發生了刺殺這種事情,想也不用想,那是因為這種勢力平衡無法再保持先去了。只要是明眼人就可看出,若非是皇上駕崩,打破了這種勢力平衡,豈會有人這麼急於動手?”
太史慈心中暗贊,這一番分析非常精妙,非有大局觀者不能洞悉。開口問道:“據淳於瓊的調查說,那些刺客的身份是蹇碩手下的人。奉孝以為如何?”
郭嘉斷然道:“此事絕非蹇碩所為,若換成我是蹇碩,應該直接對付大將軍才對。”
太史慈笑道:“奉孝與我所見略同,不過我沒有奉孝這麼肯定。奉孝說說自己的想法!”
郭嘉思索道:“奉孝以為,這事情很有可能是張讓的所為。”
管寧一楞,太史慈卻明白過來,恍然道:“奉孝的意思是張讓嫁禍給蹇碩?”
郭嘉緩緩道:“皇上駕崩,十常侍辛苦建立起來的勢力轟然倒塌,現在的他們正如新生嬰兒般脆弱,要取他們的性命易如反掌,若我是張讓,一定會找一個替死鬼,正像壁虎為了逃跑寧願捨棄尾巴一樣。那麼一直與自己水火不相容的蹇碩實在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因此才有了今天的刺殺。”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以奉孝的意思看,那些刺客是張讓收買的蹇碩手底下的人,假意行刺,以做出打草驚蛇的局面。”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不過卻非假意行刺,如果可以趁機除掉主上或者是何大小姐,那就非常的理想了。在那種情況下,若是張讓可以獻上蹇碩這替死鬼的人頭,大將軍感激還來不及呢!”
太史慈聞言凜然。
郭嘉又道:“所以奉孝敢打包票,張讓等人此刻一定在宮中圍守在何皇後的身邊,等待大將軍的大駕,邀功獻寵以保性命,同時還可借行刺的事情轉移大將軍消滅異己勢力時的注意力,哼!蹇碩必將喪命於十常侍中其他的小人之手。”
管寧接言道:“奉孝所言極是,以眼下的情況來看,蹇碩的耳目一定遍布皇宮,這時候張讓若是直接派人通知大將軍蹇碩的圖謀一定會走漏消息,讓蹇碩有所察覺,那就不妙了;而且也達不到轉移大將軍注意力的理想效果,可是行刺就不一樣了,避免了因為派出自己的人手而令蹇碩懷疑的弊端,更可加重大將軍對蹇碩的仇恨,一舉多得啊!”
太史慈完全同意郭嘉的分析,道:“張讓自然知道大將軍手下有謀略之士,必可從此刻發生的行刺之事中分析出皇上駕崩的事實。雖然實際上是司徒潘隱來通風報信,但效果卻毫無區別。即便沒有潘隱,還有孟德兄在那裡。”
管寧接口道:“可是我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張讓會選擇大將軍而不與蹇碩聯手呢?”
太史慈笑道:“幼安有未想過,若是大將軍一旦身死,這些朝中重臣會有什麼反應?”
管寧看著此刻在何進府宅門口正紛紛上馬的袁紹等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一旦大將軍身死,皇上又已經駕崩,洛陽的局面馬上就會不受可控制起來。張讓等人還是免不了一死!”
郭嘉在旁贊道:“還是主上想的全面,奉孝甘拜下風。”
太史慈心叫慚愧,他的這番分析只不過是照本宣科,因為歷史上張讓等人在求生不成的情況下破釜沉舟萬不得已殺死何進後,洛陽的局面馬上亂成一團,張讓等人無不死於兵荒馬亂中。
管寧亦是才智過人之輩,點頭道:“確實如此,眼下張讓等人的最好選擇就是犧牲蹇碩,穩住大將軍,待新皇登基後再慢慢地恢復自己的勢力。”
事情的確如此,張讓等人不比蹇碩,何進也不比袁紹等人,蹇碩這忠於漢靈帝的人因為劉協的事情與何進全無和解的可能,兩人一定是你死我活的結局,但何進或許可以包容十常侍中的其他人,畢竟有其共同的利益。
可是袁紹等人卻絕對做不到這一點。對於十常侍來講,這個何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個不錯的護身符。
太史慈面含微笑,心中卻又再一次地想起了《沙家浜》裡的唱詞:這草包,倒是一堵擋風的牆。
太史慈所謂的草包當然不是胡傳魁,而是大將軍何進。
可笑何進,到此刻還以為要殺他寶貝女兒的是蹇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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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何進等人仗劍昂然進宮時,面無人色的何皇後早已經在自己的寢宮中坐立不安。她的身邊果然如太史慈等人料定的是張讓等人,只是不見郭勝那個識女專家,太史慈心知那個郭勝此時一定在宮中的某個地方躲著,給蹇碩最後的致命一擊。
在何皇後座位的邊上還有一個年輕人靠在何皇後的腿上瑟瑟發抖,看打扮應當就是漢靈帝那個無能的大兒子——劉辯。
何皇後一見乃兄進得宮來,驚喜交加下站起身來,埋怨道:“大將軍為何姍姍來遲?你若再不來,皇上又駕崩歸天,和人可為哀家作主?”
此時的何進還以為自己的妹妹不知道漢靈帝駕崩的事情,聞言不由一愕,開口道:“皇後既知此事,為何不早早地派人通知臣下。”
何皇後感激地看了在一旁躬身而立,反常得沒有一點平常那種飛揚跋扈的神態的張讓,開口道:“這事情還要感激張常侍,若非是他及時通信,告訴了本宮蹇碩那賊子的一切圖謀,本宮現在只怕還被蒙在鼓裡呢!”
眾人愕然,齊齊看向張讓。太史慈趁機觀察,只有曹操等少數幾人眼中閃過深思的神色。
張讓用少有的謙恭地語氣解釋道:“皇上今早龍馭歸天,蹇碩那賊子居心叵測,想要騙大將軍進宮,想要對大將軍不利,本常侍一得到消息便馬上向皇後稟告,不敢有半點隱瞞。”
袁紹對張讓是極端的討厭,此刻冷冷道:“即是如此,張常侍為何不早早地通知大將軍?”
曹操在旁暗罵袁紹愚蠢,還未來得及幫袁紹打圓場,在何皇後另一邊的趙忠肅容道:“袁將軍此言差矣,要知蹇碩掌管上軍校尉,控制中宮,若是我等貿然通知大將軍,一旦事情洩露,蹇碩來個魚死網破,到此劫掠皇後和辯殿下,誰人可負得起責任?”
袁紹語塞。
何進瞪了袁紹一眼,回過頭來還未說話,張讓又道:“為了穩住蹇碩,我等委曲求全,假意與之合作,這才保得此間太平。幸好大將軍得到了消息,進宮來救駕,皇後也可安心。”
這一番話聽得何皇後極為舒服,不禁連連點頭,對乃兄說道:“大將軍須得記著,張常侍和趙常侍是忠臣。”
何進連連點頭,張讓和趙忠臉上喜色一閃而過。顯然是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何皇後雖然有些才智,但都是女子吵架斗嘴的眼前功夫,碰到這等大事,早已經六神無主,此刻見了何進,就是見了救星,開口詢問道:“大將軍,為今之計,哀家當如何。”
何進慨然道:“眼下,皇上的遺體在蹇碩那賊子的手中,我們不可去強來,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速速立辯殿下為新皇,然後名正言順地召蹇碩那賊子入宮。無論蹇碩聽不聽旨,他都難逃一死!”
何皇後念念不忘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可以早登大寶,此刻聽何進的一番話大喜道:“大將軍此計絕妙,果是智計超凡,算無遺策,真不知大將軍是怎麼想出來的。”
何進聽此贊譽臉上一付飄飄然的表情:“這只是小事一樁罷了!”
仿佛這計策真的是他想出來似的,似乎和曹操沒有半點關系,臉皮厚到把別人的成果據為己有,全無半點愧色。
太史慈心中暗嘆,這個何進也太貪圖眼前的這點東西了,這種人如何可成大事?轉頭看看曹操,這三國第一梟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仿佛早就知道是這種結果似的,心中暗贊。
旁邊的郭嘉湊過來,悄聲道:“這曹孟德非比尋常,奉孝非常的欣賞。”
太史慈點頭贊同。
這是何進等人已經開始為劉辯的登基忙碌起來,至於新皇起草的諸多詔書自是難不倒眾人,孔融、陳琳、王粲、徐干、邊讓等人文筆極佳,各種各樣的詔書流水般傾瀉而出。
不半響,那陳琳就把討伐蹇碩的檄文寫了出來,遞給了何進。
何進是個大老粗,哪裡知道好壞?連忙把這檄文遞給了袁紹,後者有些才學,一看陳琳這篇文章,眼中掠過驚異之色,顯然是被陳琳的文章震撼住了,不由地高聲地朗讀出來。
太史慈雖然鄙薄陳琳的見解和為人,但卻不得不承認這位建安七子之一的卑鄙文人自有其過人之處,一篇文章作的是花團錦簇,慷慨激昂,聽得眾人毛發須張,有沖冠之意。
檄文即成,何進便開始調兵遣將。令淳於瓊等人把守宮中的各個要道,然後令袁紹領五千御林軍,帶著一干人等直奔漢靈帝亡故的宮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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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一陣火熱,蹇碩悶哼一聲,手中長矛悍猛擊出,偷襲者慘叫一聲,被掃到了半空中。
身邊沒有一個自己人。
那又怎樣?蹇碩狠狠的想道。
自己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小黃門,赤條條來去,有何牽掛?什麼仁義道德,對我蹇碩來講都是狗屁,誰對我好,我便對誰好!這就是我蹇碩的生存之道!所以我蹇碩這輩子最信賴的就是皇上,管他是不是昏君色鬼,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現在皇上死了,自己活著生無可戀。只可惜卻無法完成皇上交給自己的遺命,看來自己是不可能扶持劉協殿下登上皇位了——也許,皇上那句“立協兒為帝”不過是駕崩前神志模糊下的內心話,並非是真正的遺命,但自己卻不能不照辦。
皇上就是皇上,何時都是金口玉言!
又是一矛,刺穿了對面敵人的肚子,蹇碩木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人大小便失禁,好似眼前生命的逝去與自己全無半點關系似的。
哼,早就知道他自己免不了一死,畢竟何進那匹夫的勢力太大,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小的上軍校尉所能抵御的,但蹇碩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敗得這麼快,當站在那宮門外的袁紹聲色俱厲地讀起新皇登基的詔書和討伐自己的檄文時,自己的手下不戰自潰,紛紛投降,甚至自動打開了宮門,引袁紹等人入內。
要不是自己尚有百十個忠心的手下護著自己,只怕自己早已死在亂刃之下了。蹇碩邊想著邊看著周圍,發現掩護自己的手下無一例外被剁成了肉泥,心中一陣悲憤。
蹇碩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他的嘴裡、鼻腔裡和眼角都是自己被敵人兵器震出來的鮮血。
無端的,蹇碩開始微笑,還是那麼的陰陽怪氣。
劉協殿下此刻已經安全,自己雖不喜歡王越,但卻知道王越是信人,劉協殿下此刻只怕已經被王越送到董太後那裡去了吧?有驃騎將軍董重在,何進在短時間內也不敢動劉協殿下分毫!
就在這時,蹇碩遠遠地看見了太史慈。
雖然隔著老遠,兩人的眼睛還是對視上了,蹇碩知道自己在對方的眼裡實則不值分文,不過他卻不希望太史慈不守答應過漢靈帝的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太史慈,手中的長矛也倒戳在地上。
太史慈心知他的意思,雖然對他全無好感,但也不想讓他在受折磨,沖著蹇碩微一點頭。
蹇碩大喜,正要自殺,卻感到胸前一痛,低頭看時,一截雪白的劍尖兒帶著血絲從後背貫穿過胸前,同時耳邊響起了郭勝那陰的發冷、甜得發膩的聲音:“蹇碩大人慢走,小郭不送了。”
蹇碩嘴巴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終究沒有發出聲音,便摔倒在地。
他的性命就仿佛是他跌倒的瞬間激起的塵土,沒有半點根蒂。
漢靈帝的葬禮十分的隆重。
古人重禮,皇帝駕崩更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殮、殯、葬”這葬禮的三個步驟下來就耗費了一個多月。
人世間的人與事就是這樣,忙的忙死,閑的閑死。這兩句話放在此刻的何進和太史慈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
殮的時候,招魂、沐浴、小殮、大殮、含玉、下棺;殯葬時的五服、殉葬的准備等等,凡此種種,無不瑣碎的令人頭疼,對何進這種心焦氣躁的人來說更是一種折磨。
無奈何進這大將軍是在其位當然就要謀其政。
太史慈就清閑的多了,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何進此刻無暇提及親事,何琳大概是從未經歷過那麼可怕的事情,現在一天到晚躲在家裡不肯出來。如此更好,太史慈落得耳根清靜,倒是心地善良的劉璇去過何府兩次去看望何琳。
這期間,於禁的大軍終於祕密的開到了洛陽的城郊,按照太史慈的意見把這只奇兵隱藏起來,只留下了張戈當聯絡員,當然留下的還有一大堆的探子。
亂世降至,雖然太史慈沒有能力控制洛陽,但這支軍隊卻可使太史慈隨心所欲的達到很多的目的。
就在這匆忙而又清閑的時間裡,漢靈帝的葬禮終於迎來了最後的一刻——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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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的隊伍浩浩蕩蕩,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好似壓地銀山般鋪滿了洛陽的城裡城外。
洛陽的達官貴人傾巢出動,太史慈亦不能免俗地坐在馬上,跟隨著劉府的眾人混在這送葬的行進隊伍中。
看著眼前眾人一臉哀思的樣子,再想一想這些人給漢靈帝起的廟號,太史慈就覺得諷刺。哼!“亂而不損”謂之“靈”,好色的漢靈帝駕崩時年僅三十四歲,這還不夠“亂而損”嗎?
不過這場合也有好處,因為可以見到一些平常根本就見不到的人,這對太史慈來說實則是一個徹底了解洛陽勢力分布的好機會。
比如太史慈第一次看到了洛陽城中除了十常侍與何進以外的第三方勢力——驃騎將軍董重。
此君五短身材,相貌丑陋,但並非是面目可憎,語言無味之人,滿臉的堅毅果敢令人望之肅然。
可以看出,這董重與何進亦是水火不相容,在這送葬隊伍中獨樹一幟,不與何進勢力方面的人半點好臉色。弄得許多人望向董重時充滿了敵意。
不過任何人都對他無可奈何,畢竟董太後在朝中也有非比尋常的影響力。
太史慈面對此君頗不友善的目光當然可一笑了之,不過並非所有的人都是心胸開闊之人,比如說何進的那個一臉酒色過度模樣的弟弟——車騎將軍何苗,看到董重時就是滿臉的怨毒之色,顯然是恨之極深。
漢靈帝一死,何太後和董太後的沖突馬上尖銳起來,原因當然是劉協。
太史慈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局面,在旁邊的郭嘉悄聲道:“主上也注意到何苗了嗎?這小子頗不妥當,張戈派出的探子說這小子與十常侍走得非常近。”
太史慈點頭,這事情他早就知道,歷史上的何苗就因為這一點,被何進部將吳匡等人亂刃分屍,不過太史慈感興趣的卻是這個何苗為什麼會和十常侍聯手謀害自己的哥哥。
那顯然不是因為兄弟兩人不和,實際上何進與何苗的關系非常融洽,這是有目共睹的,更何況何苗是那種毫無作為的人,何苗的膽小怕事在洛陽是出了名的。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太史慈實在看不出來何苗對於十常侍來說有什麼價值,值得他們大肆籠絡,難道就是想要在何進的身邊留下一個能為自己說話的人?有何太後在不是足夠了嗎?
這些事情背後的原因當然要靠張戈的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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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葬禮結束,眾人回府後,張戈早已經在太史慈的屋中等待半天了。太史慈眼見這小子一臉的興奮樣子,知道定是有好消息,大喜下詢問。結果被張戈嚇了一跳,原來這小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戒備森嚴皇宮,今天又安然無恙的跑了出來,活蹦亂跳地向太史慈匯報情況,讓人聽了匪夷所思。
郭嘉好奇得要命: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張戈笑道:“今次可以得到重要的情報還得歸功於咱們青州生產的馬車呢!要不是主上設計的車廂底部設有只有我們才可打開的暗格,手下的兄弟哪有那麼容易潛入宮中?”
太史慈這才明白過來,連忙向郭嘉解釋,原來自臨淄一戰後,太史慈越發的重視情報,所以在所有新生產的馬車的底部均加有暗格,在這暗格中可以輕易的隱藏一個人,而且還安有可以擴音的裝置,使得車廂內的聲音可清晰地傳到暗格中。當然為了防止別人誤打誤撞,這暗格上設置了暗鎖,只有用特殊的手法才可推開暗格的格門。
如此一來,太史慈派出的間諜就可輕易得此談到各種情報了。向張戈今次潛入宮中就是利用了這在上流社會極為流行青州馬車。
郭嘉恍然大悟,眼中智慧的光芒閃動,顯然是在想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這新發明馬車。
張戈繼續說道:“原來一直與何苗聯系的是十常侍中的段珪和郭勝。我就是看見了那輛可疑的馬車進了何苗府,才悄悄地潛入何苗府,潛伏在車底,結果就在這馬車回程的時候,聽見了這兩人的交談。嘿!剛一知道是這兩人,還被嚇了一跳呢!”
太史慈眼前閃過郭勝那張偽善的臉,心中一陣不舒服,至於那個段珪,太史慈就不熟悉了。只是想不到這兩人會祕密出宮,親自去何苗那裡。如此一來,張戈得到的情報就十分有價值了。
張戈又道:“聽郭勝的意思說,那個何苗早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說這好色之徒,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兒,自去年起,何苗就在宮中借助郭勝的權力玩弄了不少宮中寂寞的絕色佳麗,現在已經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皇上一死,郭勝更給他送了兩個未經人道的神女過府,弄得這小子早忘了自己的老爹姓。”
太史慈點點頭,這事情沒什麼奇怪的,要想控制住何苗還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這小子好色成性,全無智謀,若是沒有落到十常侍的羅網中那才是奇怪。
豈料張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還有那段珪竟是何太後的面首!”
“什麼!”太史慈和郭嘉以及管寧聞言愕然,叫出聲來,尤其是太史慈,這事情在史書上毫無記載,更何況段珪是宦官,怎可能會是何太後的面首?
管寧沉聲道:“張戈,此事事關重大,你說清楚。”
張戈搔了搔頭道:“這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郭勝拍段珪的馬屁,說他可在床第之上滿足何太後那虎狼之軀。嘿!我就不懂,段珪不是宦官嗎?怎可能馳騁床第?”
管寧看了一眼太史慈道:“此事沒什麼奇怪的,要知宮中的藥物及多,段珪即便是宦官,只要他想,也會有特殊的方法可令女人滿足。”
太史慈知道管寧看自己一眼的意思,那五石散不就是自己送進宮中的嗎?再想一想郭勝那死人妖看女人的樣子,太史慈就越發的相信了張戈的話,宦官雖非男人,但正因為其心理變態才會越發地喜歡折磨淫虐女子,自然會有千般的手段。
難怪那天自己進宮時發現何太後滿臉的春意,毫無久曠之軀閨中怨婦的模樣,可笑自己當時還以為對方看上了自己,哪裡知道會有如此的內幕?
若是如此,就可解釋為何在歷史上何太後如此維護十常侍了。
管寧和郭嘉哪裡知道太史慈心中想什麼,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憂慮之色。
他們身在局中,當然不知道歷史發展的走向,只是覺得這事情對太史慈非常不利,按照他們的想法,當然希望通過太史慈與何進的聯姻進一步擴大太史慈在朝廷上的影響力。
正想太史慈所想到的那樣,一旦聯姻成功,何進就可轉過頭來徹底消滅掉十常侍。尤其是何琳差點出事被太史慈救了後,何進幾乎已經把太史慈看成了是准女婿,那麼消滅掉十常侍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眼下不僅何進因為蹇碩的事情對張讓等人感激非常,就連何苗也被徹底收買,尤為可慮者是何太後根本就是站在十常侍一方,那麼這樣的聯姻還有何意義?
在郭嘉和管寧看來,何進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消滅十常侍了。在這種情況下與之聯姻,絕對的有害無利。
管寧轉過頭來,斷然道:“主上,洛陽乃是非之地,不如盡早返回青州為妙!”
太史慈當然知道管寧心中的想法,從眼前的形勢看,管寧的提議絕對正確。事到如今,自己的心中也生出了退意,雖然城外有於禁大軍,但那不過是為了從洛陽全身而退用的,畢竟自己來洛陽之前並不知道要在洛陽耽擱多久,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郭嘉顯然也同意管寧的意見,不過這鬼才想得更遠,皺眉開口道:“幼安兄說得沒錯,不過這事情怎麼和劉寵大人說呢?要知道劉寵大人非常渴望這門親事的成功。”
太史慈呆了一呆,這才想起還有劉寵那老狐狸。管寧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道:“幼安孟浪了,張戈今天的消息雖然有價值,可是這話卻不能和劉寵大人說。否則必會掀起一場風浪,誰會知道劉寵大人會采取什麼行動?要知道劉寵大人與十常侍可是勢不兩立。”
太史慈嘆了口氣,郭嘉考慮的並非沒有道理,清流與何進雖然處於合作的關系,但始終都非一條心,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想到這裡,唯有放下離開洛陽的誘人想法,太史慈道:“這事情先放一放,至少我們還有於禁的部隊在左近,無人可真正威脅到我們。”
張戈初來洛陽,對各種事情並不了解,此刻見三人面色凝重,顯然是遇到了自己不清楚的難題,唯有保持沉默。
太史慈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奇怪道:“還有什麼重要的消息嗎?”
張戈點了點頭,開口道:“是有一件事情,不過這事情現在說不說似乎意義不大。”
頓了一頓,張戈道:“其實十常侍始終都與張舉有聯系,聽郭勝的意思,當年在臨淄的時候,張舉之所以可以把劫持名士的時間拿捏得那麼准就是和十常侍早有預謀設定了那些名士離開臨淄的時間,再派小黃門到臨淄以皇上的名義宣布官員的調動,如此才抽空了臨淄的部防。”
太史慈和管寧面面相覷,想不到十常侍竟然在幾年前就拜了自己一道,當然那並非是針對自己。不過幸好當時自己猜中了張舉所有的圖謀,否則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郭嘉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開口向張戈詢問道:“張戈你可否說清楚一點,兩人為何會無緣無故的說起張舉?”
張戈顯然沒有考慮那麼多,被郭嘉問得一愣,撓撓頭道:“這我就不大清楚了,因為在說到張舉時,兩人便下車了,後面的話就沒有聽清楚,不過聽兩人的意思,仿佛是在說張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不值得扶持。”
太史慈看著郭嘉的樣子奇怪道:“奉孝,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郭嘉面色凝重道:“我始終在懷疑,十常侍權傾朝野多年,豈會甘心屈從於大將軍,任其宰割?現在的十常侍太安靜了。可是十常侍和張舉勾結的事情卻給了郭嘉一個啟示。”
頓了一頓道:“主上應該知道十常侍的地方上的權力有多大吧?”
太史慈當然知道,在後世的史書上清楚地寫著關於十常侍的家族在各個地方橫行肆虐的場景。比如“黨錮之亂”時,天下凡是被十常侍定為清流的人沒有一個可以逃出十常侍的手心,比如孔融小的時候就因為幫助自己的哥哥的朋友逃走差一點丟掉了性命。
郭嘉見太史慈示意他說下去,便侃侃而談道:“今天聽了張戈的一番話,我就在想十常侍或許在洛陽勢單力薄,可是在地方上就沒有其培養或者是合作的勢力嗎?現在洛陽的形勢對十常侍非常的不利,在洛陽勢單力孤的十常侍豈會不動用地方上的勢力?”
管寧聞言點頭道:“奉孝此言有理,莫忘記即便是大將軍何進都是十常侍扶植上起來的。若是說十常侍的勢力僅僅限於洛陽,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郭嘉接口道:“若我是十常侍,在現在這種局面下,若是想要再一次把持朝政,最好的選擇就是除掉大將軍,調動自己在地方上的死黨來至洛陽,一旦打破了在洛陽何進的絕對勢力,那麼十常侍就有可呼風喚雨了,所以對於十常侍來說,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管寧皺眉道:“可是這事情對於十常侍來講過於難了,沒有皇帝的命令誰敢明目張膽地把自己軍隊開到洛陽,公然與大將軍對抗?”
郭嘉聞言也皺眉沉吟不語。
太史慈卻一震道:“我知道了,若是由大將軍自己招諸侯進京呢?”
管寧和郭嘉聞言一怔,同時想起了太史慈初來洛陽時,在宴會上袁紹的那個愚蠢的提議。
郭嘉眼中閃過欽佩的神色,開口贊道:“還是主上思路開闊,看來十常侍一定會作出某種形勢,令大將軍召諸侯入京。而那入京的人中一定會有十常侍暗中扶持的勢力又或者盟友。”
管寧仍然皺眉道:“問題是十常侍要做出什麼形勢可迫使大將軍召諸侯入京,要知道袁紹的提議只是順嘴一說而已。”
太史慈笑道:“這事情就容易了,大將軍現在的首要敵人就是董太後和董重,而非是十常侍,所以十常侍一定會挑動兩者的的爭斗。借大將軍之手除掉董太後。然後把這事情宣告於天下,陷何進以不義。”
郭嘉點頭道:“到那時,十常侍一定會說大將軍權傾朝野,敗壞朝政,飛揚跋扈,大失天下民心。若是那時,大失人望的大將軍要除掉十常侍的話就必須有大義在手,再加上何太後對十常侍愛護有加,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召諸侯進京了,以顯示自己除掉十常侍是天下人的眾望所歸,十常侍是人人得而誅之,更可增加自己的威望。所以我唯一擔心的倒是十常侍的盟友會是誰?”
太史慈卻早已胸有成竹,若是自己看了歷史書,還猜不出那人是誰的話,那豈非跟袁紹一樣的愚蠢?
只是想不到,原來歷史上這個由袁紹提出的、蠢的不能再蠢的召諸侯進京的主意竟然會是十常侍為了重掌朝政的一個陰謀。
好毒辣的十常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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