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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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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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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7 23:47:31 |只看該作者
管寧這話純屬猜測,要知諸葛亮的父親並非是以學問見長,諸葛亮的叔叔諸葛玄才是治經大家,諸葛亮剛才的那一番話深得“君子配五德”的精益,尤其是對君子應在五德之外的論述絕對和自己在洛陽的那場宴會上所宣傳的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管寧卻不相信這番話是這個孩子自己想出來的,所以才對諸葛亮有此一問。

  豈料諸葛亮搖頭道:“那些話是小子望文生義,自己胡亂猜測出來的,難登大雅之堂。”

  管寧吃驚地看著諸葛亮,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孩子竟然是如此的奇才,不由自主地問道:“原來如此,你還揣摩出來了什麼,不妨說出來聽聽?”

  諸葛亮若有所思道:“小子以為,既然天道就是人道,那麼治國當如治學,既然一個人要想成為‘配五德’的‘君子’,就必須知道‘天人交感’到底是什麼。”

  管寧不自覺的點頭,早就忘記了對方是個孩子,而是把諸葛亮當成了一個可以相互討論學朮的大儒。

  諸葛亮原本惴惴不安,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此刻見管寧點頭,馬上受到了鼓勵,又看了一眼正在邊咳嗽邊與孔融說話的父親,興致勃勃地說了下去:“所謂天生五德,而五德幻化無窮,可為‘五聲’、為‘五谷’、為‘五色’為‘五臟’上天造人,當然會給人以‘五形’,何為‘五形’?‘腸胃’、‘手’、‘足’、‘耳目’、‘口舌’是也。”

  管寧沒有想到這個小孩竟然對五德終始說理解到這種程度,不由的和孔融怔怔的看著他

  諸葛亮看兩人呆呆的望著他,還以為自己說跑了題,連忙又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不好意思道:“小子之所以研究這些,主要是因為家嚴在家慈去世後,一直重病纏身,始終沒有痊愈,後來當今醫朮國手華佗先生經過琅琊時曾經為家嚴看過病。當時華佗先生的一番話令小子記憶猶新。”

  管寧兩人看著諸葛亮,心知他在談論五德終始說時突然提起父親的病必是有其理由,所以靜靜地聽著。

  諸葛亮道:“我記得華佗先生說過,一個醫生治好病人的病並非是真正的好醫生,在病人生病前就可以防患於未然才是好醫生。”

  管寧兩人齊齊一怔,細想之下都不自覺的點頭,諸葛亮又道:“華佗先生認為家嚴的病症並非藥石可以根治,他說家嚴的腸胃不好,導致了手足無力、眼花耳鳴,進而精神不濟,並且傳授了家嚴一套健身的法門兒,叫‘五禽戲’的,可以強身健體、滋養精神……”

  管寧與孔融何等樣人?諸葛亮的話一說到這裡,兩位大儒馬上明白了面前這個神童的意思。

  一個國家好比一個人,一個國家健康的維護正如一個人健康的維護。

  胃口好,身體健康才能談得上這個人神清氣爽,思慮周全,一個人連肚子都吃不飽又或者疾病纏身,哪裡還能談得上從事精神方面的活動?“衣食足而後知榮辱。”

  一個國家要強盛當然需要精明的決策層,但不可否認,當其他的階層很不“健康”的時候,這個決策層再精明強干也是有“心”無“力”!

  若是我大漢“腸胃”溫飽、“雙手”靈活、“雙足”強健、“耳目”聰明、‘口舌’無礙,那時,我大漢的“心智”才是真正聰明絕頂!

  如果,這五形不僅僅“健康”,而且越來越“強健”呢?

  可惜,諸葛亮還是年幼,思維還沒有那麼全面,只是自顧自地往下說道:“所以小子認為既然‘腸胃’、‘手’、‘足’、‘耳目’、‘口舌’就是一個人身上的五形。又因為‘天’‘人’感應,所以小子以為,天下亦有五形:農桑就是國家之腸胃,可令天下溫飽;百工是國家的雙手,可令天下安逸;商人是國家之耳目,可令天下知萬物;軍旅是國家之足,行者無疆,令我大漢可威服四方。‘口舌’則是儒生……”

  此時孔融的一付心神也放在了這諸葛亮身上,笑道:“‘軍旅是國家之足,行者無疆’?這話有點意思,子義曾經說過: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少年諸葛亮一聞此言,雙目立時閃亮,喃喃道:“‘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隨即興奮道:“刺史大人說得真好!若是我大漢馬蹄踏過的地方就是我大漢的疆土,那才是我大漢的威儀!”

  管寧和孔融對望了一眼,彼此看出對方的驚異:這孩子的這句話中實在是有蓋天的豪情壯志,實在不敢相信是一個孩子說出口的。

  諸葛亮此時終是小孩子,說得多就有些亂,喘了一口氣道:“所以小子認為,所謂‘君子配五德’並非是一個消極等待上天為我們降臨君子的過程,而是我們自己培養君子的過程。”

  管寧孔融齊齊一怔,第一次從諸葛亮的話中隱隱捕捉到了太史慈建立稷下學宮的真正目的。

  難道主上是要把不可捉摸的天命掌握在人的手中?

  諸葛亮又道:“所以小子認為,君子配五德就是要找到一種辦法令五德始終處於‘健康’中。只要五德‘健康’,則天下大治,可千秋萬載!”

  若是太史慈在此聽到諸葛亮的這一番話,一定會拍案叫絕,因為這個諸葛亮已經走得比管寧還要遠了,簡單說來,管寧說的“君子配五德”只是在說在大亂之後,如何恢復和解放生產力、讓社會穩定下來的問題,朦朧地意識到對社會的各個階層都要給與足夠的重視。

  而諸葛亮則想得更遠,他想到的是在天下太平後如何持續不斷地發展生產力的問題。

  那五德不應該只是總保持在原有的狀態中,而應該越來越強,五德不斷地成長。

  只不過此時的諸葛亮年紀太小,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與管寧的學說有著很不一樣的地方。

  但管寧已經敏銳地把握到了諸葛亮自己都未發現的東西。

  若說管寧說的是“君子配五德”,那麼諸葛亮說的則是“君子養五德”。

  管寧心中湧起無限的歡喜,心中知道,天地間終於出現了一個可與自己平等的切磋治國之道的人物,盡管只是一個小孩子。

  若是主上知道了這孩子的存在,還不知道會歡喜成什麼樣呢!

  也唯其如此,管寧才更關心諸葛亮的成長,輕撫著諸葛亮的頭道:“今後你便跟我學習,怎麼樣?”

  諸葛亮的小手興奮的激動起來,這可是管寧啊!

  諸葛瑾在旁邊羨慕地看著諸葛亮,顯然是非常渴望自己也能有諸葛亮的待遇。

  諸葛亮眼尖,看見了諸葛瑾的神情,當然知道自己的哥哥在想什麼,眨眨眼睛對管寧說道:“管先生,家兄也可以跟你學習嗎?”

  管寧笑道:“當然可以。”

  一直身體不好的諸葛硅聞言大喜,就要張嘴謝過管寧。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滿臉淚痕地跑了進來,哭泣道:“管大人不好了,董卓三天前放火焚燒洛陽。”

  “什麼!你說清楚點!”這消息好像晴空霹靂震得三人忘記了一切。

  那士兵就把前線的戰報連說帶劃地向在場的人稟告。

  淚水在每個人的臉上流過。

  洛陽,那可是我大漢的國都啊!

  董卓賊子,焚我洛陽豈不就是亡我大漢!?

  孔融聽著士兵匯報著前線諸侯的種種行為,終於忍不住哭嚎道:“袁紹匹夫,天下大事都壞在你的手中!枉我還稱你一聲‘本初公’!……”

  終於泣不成聲。

  諸葛亮抬頭望向洛陽方向,雙目中淚如泉湧,牙齒好像要把嘴唇都咬破。

  淚眼朦朧中好像看到了一片血紅。

  不久後,整個青州,上至世家、下到平民,無不失聲痛哭。

  一片愁雲慘淡。

  太史慈當然不可能知道青州白天發生的事情,他此刻正在自己的營帳中聽著樊濤得來的情報。

  看得出來,相對於袁紹的歌舞升平,董卓可就認真多了。

  三天前,河南尹朱儁守衛洛陽,並且將主要兵力配置於洛陽附近,以防袁紹突襲京城,不過現在就不一定,畢竟洛陽已經化為灰燼,而且還有一個縱橫天下,無人可敵的呂布。

  董卓又以中郎將徐榮率重兵防守戰略要地榮陽、成皋,沿黃河一線設防,阻止同盟大軍渡河,最後以東郡太守胡軫防守伊闕等重要山隘關口。

  從整個靜態的布防上,的確是高明的戰略。

  太史慈看了看高順,就見後者皺眉不語,顯然是對董卓的布防感到頭疼。不過高順顯然是領會錯了太史慈此戰的目的。

  旁邊的郭嘉卻是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

  太史慈心中好笑,淡淡道:“奉孝,把你的主意說來聽聽。”

  郭嘉笑道:“看主上的樣子應該已經有了主意,何須問我?”

  高順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兩人,不明白這兩人怎麼一個鬼主意比一個多?

  太史慈在沙盤上指點道:“現在我同盟大軍的兵力主要集中在酸棗、登封、陳留三地。鮑信在河內郡其實是孤軍深入,危險得很。”

  高順接口道:“主上言之有理。若是榮陽的守軍想要擊垮鮑信軍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那個徐榮帶兵極有一套,而且手下的西涼騎兵戰力驚人,絕非是鮑信所能抵擋的。”

  太史慈笑道:“我卻覺得徐榮絕對不會去動鮑信。”

  郭嘉笑道:“主上言之有理。”

  高順仔細看看沙盤,恍然道:“原來徐榮竟然想把鮑信當成誘餌來使用!”

  郭嘉點頭道:“沒錯,若我是徐榮,豈會急著去吞掉鮑信這支弱旅?蠶食鯨吞才是最好的辦法。”

  太史慈面上帶笑,哼!徐榮現在玩的就是圍點打援。雖然不可能把鮑信四面八方包圍,可是鮑信現在的形勢根本就是一支孤軍。不過這並非意味著諸侯的同盟軍中沒有向鮑信伸出援手者。

  既然有鮑信看不慣袁紹的行為,那麼就會有別人一樣看不慣。

  徐榮只不過是放長線釣大魚罷了,釣的是誰呢?

  太史慈幾已肯定,這條大魚就是曹操。

  於公於私,具有非凡戰略眼光的曹操不可能在洛陽大火後毫無作為。只是曹操手下只有五千人馬,頂多用用偷襲。可是董卓軍的布防根本就令曹操無機可乘,所以曹操只能選擇和鮑信會合,從北面進軍洛陽。

  徐榮設的就是這個圈套。

  高順一點就明,完全同意郭嘉的意見,笑道:“看來這個徐榮的動作還真大呢!他這分明設計的是雙誘餌,南線的孫堅軍始終在與徐榮軍對峙著,只是苦無機會,現在就不同了,一旦徐榮出兵進攻救援鮑信的人,孫堅在魯陽馬上就會渡河從側翼攻擊徐榮。”

  太史慈笑道:“就怕他打蛇震傷手,徐榮的身後還有成皋的大軍虎視眈眈。”

  郭嘉沉聲道:“何至如此?那個呂布此刻應該從洛陽出發,伺機而動,至於走南線還是走北線,那就不一定了。”

  太史慈點頭道:“所以我們此戰的目的並非是去救援鮑信,也非是掩護孫堅過河,而是消滅掉徐榮設置的埋伏,令其措手不及。”

  郭嘉點頭,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面一片喧嘩。

  馬上有人來報,原來是憤怒的曹操終於忍受不了袁紹,連夜准備出兵,救援鮑信。

  太史慈與眾人面面相覷,想不到自己剛剛談論的事情居然這麼快就會發生。

  連忙出帳。

  就見***通明中,曹操坐在戰馬上,整裝待發。他的身邊的戰馬上坐著幾名年輕的將領,大概就是夏侯兄弟和曹氏兄弟吧?

  而站在曹操對面的則是原本正在飲酒作樂,現在卻聞訊而出的諸侯。為首的就是滿臉不悅的袁紹。

  “孟德,我都跟你說過幾次了?現在不是我等出兵的時候,你深通兵法,豈可如此不過輕重,任意妄為?”

  曹操面無表情的看著袁紹道:“本初,你我認識多年,應當知道我曹操的為人,一旦決定的事情我決不會改變。什麼叫不是出兵的良機?我們興義兵來誅滅暴亂,大軍已齊集於此,大家不應再有任何遲疑,假使董卓現在仍然挾持皇帝在洛陽而不遷都,即是他再暴虐,那我們發兵攻打京城,在道義上確實值得考慮。可是現在他焚毀了宮室,劫持皇帝遷都,全國為之震驚,人民不知所歸,這是天亡他的時候,只要我們一戰就可以取勝,而安定天下了。本初公何以不明?”

  一席話說的袁紹啞口無言,難道他能說現在他的按兵不動就是為了等待劉虞的回信,以實現其“輔佐新君、位極人臣”的目的?

  曹操冷笑,一揚手中的長槊,高喝道:“出兵!”
男兒生世間  及壯當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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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2:18:3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五卷第九章連橫        
 

  張邈見袁紹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連忙打圓場道:“孟德,你怎能如此看待本初公?在場的諸位既然在此會盟誰人不是為國家大義?”

  曹操木無表情的哈哈一笑道:“‘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是誰之過與’?”言罷不顧而去。

  曹操的一席話已經說得不客氣之極,等於把在場所有人都罵了,所以大部分人的臉上均不好看,只有幾人不動聲色。

  看著曹操的背影,關羽臉上現出激動,像是說什麼,結果卻被劉備以眼色阻止。那個聰明卻懶得動腦的張飛只是好奇的在打量曹操。

  曹操的離開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騷動。袁紹氣得面色鐵青,曹操的死活倒還在其次,最令其憤怒的乃是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一時間眼中厲芒閃閃,顯然是動了真怒。

  太史慈知道,曹操與袁紹兩人之間並不牢靠的友誼已經出現了裂痕,不可挽回。

  同時心中懍然,這個曹操在此時與袁紹決裂顯然是看出亂世已至,再不需要像往日那樣與袁紹虛與委蛇了。那分明就是在向天下人表白,袁紹不足以挽回大局,東漢中央政府對地方的控制裡已經微乎其微。

  尤為可慮者,那更說明曹操已經判斷出了袁紹想要利用劉虞,擴大袁氏宗族和自己勢力的企圖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轉過頭來看看郭嘉,這鬼才面色凝重地看著正在遠去的曹操,顯然是在盤算如何對待曹操。

  老好人張邈被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唯有轉過頭來對袁紹道:“盟主勿怪,孟德的脾氣你是知道的。”

  袁紹心中已經恨極了曹操,但表面上還表現出了泱泱大度的風采,勉強地呵呵笑道:“我豈會怪罪孟德,都是為國效力,只是見解不同罷了。也好,戰場上最忌‘悶軍’,孟德深通兵法,此去定可有所斬獲,揚我盟軍威名,來來來,讓我們進帳去,為孟德的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先預祝一杯。”

  眾人連忙附和,張邈趁機道:“孟德手下人手太少,不若由我從陳留調兵再派些人援助孟德吧!”

  袁紹當然沒有意見。

  這一幕鬧劇很快就結束了,不過曹操的行為卻太史慈引起了沉思,突然間覺得自己過於被動了。

  討伐董卓的失敗早已經是注定了的,問題是自己是否只是撈取點人望那麼簡單。從某種意義來說,自己來參加這次同盟,就已經贏得了聲望,而且隨著稷下學宮影響力的加深,自己的聲望一定會水漲船高,倒也不在乎一兩場無關痛癢的戰爭的勝利。

  對於自己而言,眼前的歷史依然可以大體把握,但如果自己僅僅滿足於此,那麼自己最後的結果充其量只不過是割據一方的諸侯,要想結束亂世則還差得遠。這場會盟後,諸侯離心離德,各奔前程,各據一方,如果到那時再一個一個消滅這些異己勢力,豈非是養虎為患?那絕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看看曹操的反應,分明就是在為自己的未來作打算,劉備也一樣。

  同時心中升起一絲明悟:明白歷史的進程並非好事,只會讓人產生惰性,那實則是一種止步不前!到頭來很有可能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自己現在擁有了青州,又正在圖謀陶謙的徐州,這就証明曹操在中原的發展空間根本就沒有歷史上記載的那麼大,充其量就是一個兗州。問題是兗州的實際統治者是劉岱,歷史上劉岱被黃巾軍殺死,才輪到曹操控制兗州。現在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已經不存在了,因為青州的黃巾軍已經被自己完全的吸收,劉岱怎可能會死呢?再加上劉氏宗族自身發展的需要,自己與劉岱和劉繇間的聯合勢在必行,哪裡還有曹操插足的地方?

  可是太史慈卻絕不敢掉以輕心,因為曹操不同於常人,歷史上的曹操每每從絕境中頑強的生存下來,韌性驚人,實在是打不死的蟑螂。這正是太史慈對其又愛又恨的地方。

  未來的曹操到底會在哪裡立足呢?太史慈想不出來。

  說實話,太史慈與曹操可算得上是好朋友,太史慈絕對不希望看到曹操悲慘收場,但太史慈卻又無法放棄自己已經開創出來的事業協助曹操。

  現在唯一令太史慈對曹操抱有的僥幸心理就是不給曹操擁有自己的地盤、蛻變成梟雄的機會,而是希望曹操會成為治世的能臣。但這種希望實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的方法就是迅速地占領歷史上曹操曾經擁有的地盤。

  但即便由此,到底能不能阻止曹操的蛻變還是很難說。

  還有那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劉備,現在看來,劉備已可完全的立足幽州,這絕對是自己的強敵!這個人將會給中國北方的戰局帶來難以預測的變化。是否現在就應該找機會收拾劉備呢?

  董卓西遷長安,中原就成了諸侯們逐鹿的獵場。

  中原的形勢已經變了,歷史的經驗已經完全沒有了可供利用的地方。

  想到這裡,太史慈的心中突地湧出了一個荒謬絕倫的主意,不可遏止的膨脹著。

  轉過頭來看向郭嘉時,後者也正用爍爍的眼神盯著太史慈,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兩人心有靈犀的互相一點頭,轉身向不遠處的深林走去。

  高順等人心知肚明兩人有話說,都知情識趣的轉身進帳,不去打擾兩人。

  太史慈與郭嘉來至密林邊緣處,直截了當道:“奉孝以為討伐董卓這場大戰誰勝誰負?”

  郭嘉本來想要問太史慈日後如何對待曹操的問題,現在被太史慈這麼一問,心生感觸,嘆了口氣道:“那還用說?根本就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局面,眼下的戰爭就是小打小鬧,袁紹是做給天下人看,董卓是為了自己的西遷拖延時間,即便是今後諸侯中有人會去追擊董卓,也沒有一個人會成功的。只有袁紹輩才會自我陶醉,向天下人宣稱董卓是懼怕盟軍而焚燒洛陽,西遷長安。”

  太史慈冷笑道:“袁紹對劉虞的期望不過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哼,現在是誰能除掉董卓誰才是眾望所歸。”

  郭嘉肅容道:“問題是在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消滅掉的董卓。”

  太史慈接著冷笑道:“所以我在想,為什麼我們總是念念不忘要現在消滅掉董卓?”

  郭嘉聞言身體一震道:“主上的意思是‘欲將取之,必先予之’?”

  太史慈點頭沉聲道:“董卓西遷,無人追擊,中原亂戰不可避免,我青州經過幾年的發展,早已經富甲天下,兵精糧足,雖然沒有資格消滅董卓,但卻可以平定中原的戰亂。奉孝也看見了,眼前的這些人真心為國的寥寥無幾,各有一套鬼主意,是問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滅掉了董卓又如何?難保不會出現第二個董卓、第三個董卓。”

  郭嘉遲疑道:“難道主公欲效戰國時代齊秦連橫之事。”

  太史慈心說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沉聲道:“奉孝深得我心!消滅董卓不在一時之長短,我欲舉青州之力,並力西向,為國家剿滅地方割據。待四海清平,再消滅董卓不遲。”

  郭嘉被太史慈的想法嚇了一跳,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好辦法,因為眼下的各路諸侯各有各的打算,與其陷身其中,倒不如拔出腳來態度鮮明地消滅掉所有對大漢居心叵測的地方勢力才好。

  說實話,除了沒有放火燒毀洛陽外,這些人跟董卓相比還真是沒有半點區別。

  勢力小的依附勢力大的,勢力大的癡心妄想要控制朝政,如此而已。

  只是郭嘉卻不知道,自己的主公的野心其實比眼前的這些人都要大,只不過太史慈的所作所為令郭嘉心悅誠服罷了。根本就想不到太史慈的圖謀。

  不過郭嘉被太史慈一提醒馬上就醒悟過來,開始為太史慈盤算起這麼做的具體方法和得失。

  “主上要與董卓連橫的事情必須要祕密進行,否則馬上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在這次大戰後派出使節,在長安與董卓虛與委蛇。”郭嘉分析道;“眼下看來,可以擔當此任的並不多,依我看來,索性讓那個徐庶在洛陽攪起一片風雨,主上以為如何?”

  太史慈點頭道:“我心中也是這個人,觀徐庶的來信可知,此人謀略不在奉孝之下。”

  郭嘉又道:“我還要按照主上的意思修書一封,向徐庶道明事情的原委,要他見機行事。”

  太史慈默然,心中盤算著待自己掃平了中原不知道還要費多長的時間。而董卓那邊的事情遠遠要比郭嘉想象的麻煩得多。

  眼下的情景是很像春秋戰國的樣子,董卓占據地利,不易攻打,諸侯勢大卻各懷鬼胎,難以成事。但董卓殘暴的弱點使得太史慈並不擔心董卓會變成秦始皇。

  相反,太史慈反倒擔心董卓死得過快,弄得長安大亂,結果讓漢獻帝出逃落到了某個諸侯的手裡,諸如劉虞又或者曹操,形成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局面,那就不好玩了。

  至於自己挾天子以令諸侯,太史慈則是連想都未想過,要知道挾天子以令諸侯在大有好處的同時,還有著不可掩蓋的缺陷,那就是惹來諸侯的眼紅,進而引來別人的進攻,若是實力強勁還好,最怕像歷史上的曹操那樣,在打官渡之戰前毫無勝算,連自己都在戰後燒掉了自己手下私通袁紹的書信,認為在那種情況下,自己都不一定保全,更何況別人?自己實在是不想找那個麻煩。

  所以太史慈倒寧願漢獻帝落到董卓的手裡,因為董卓實在是玩不出什麼花樣來,待日後在收拾他也不遲。

  因此,徐庶的任務其實很重,他既要代表太史慈與董卓周旋,在董卓那裡得到以漢獻帝名義給與自己的種種好處和征討別人的名義。又要與董卓劃清界限,令天下人找不到詬病自己的口實,最重要的是在一定的時間內,還要令董卓活可下來,穩定長安的局面。

  比如說那個王允的美人計還是阻止為好,怎麼的也得自己有了足夠的實力才去攪動長安為妙。

  想到這裡,太史慈的眼前豁然開朗,終於明確了自己在亂世來臨時的戰場了。

  那就是外交戰場——長安、政治學朮戰場——臨淄、軍事戰場——中原。

  自己要三線作戰,不過這主角並非只有自己。

  還有徐庶和管寧。

  董卓,就讓你多活許多時。

  郭嘉顯然也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圖,心情大暢,笑道:“不過在給董卓一個甜棗吃前,我們還是要給他一巴掌,讓他能夠認真地和我們好好談談。”

  太史慈點頭道:“正是如此。”

  這一掌不僅要贏,而且要贏得干淨利落。

  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你越是狠狠的打擊別人,你就越有和別人談判的資本,須知軍事是為政治服務的。

  弱國無外交。雖然用的這裡不恰當,但意思卻是一樣的。

  抬起頭來看看天色,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道:“徐榮,讓你嘗嘗大白天做惡夢的滋味兒如何。”

  郭嘉聞言,搖頭失笑。

  第二天,天已大亮,榮陽西南的汴水河邊。

  曹操帶著軍隊匆匆忙忙向河內進軍,要找自己的老朋友鮑信會合,然後出兵洛陽北面。當然若是能夠攻下董卓屯糧的敖倉也是非常的理想,但這一切在於鮑信合兵前一切都是奢望。

  此戰勝負如何,曹操真的是沒有底。

  若是單靠眼前的自己這五千人,那真是連打都不用打,畢竟與對手勢力相差懸殊,這五千人與其說是士兵,倒不若說是有把子力氣的年輕農民,根本就未經過什麼訓練,裝備也成問題,很難形成有系統的殺傷性的攻擊。

  不過看看身邊的將領,曹操心中生出自豪,夏侯敦、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哪一個都是良才,尤其是曹仁,文韜武略世所罕見,實在是曹氏宗族中難得的俊才。

  如果自己可以順利地與鮑信會合,那麼自己就會有三萬人的正規軍相助,實力大增,也就多了幾分勝利的把握。

  想一想昨晚發生的事情,曹操暗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已經把袁紹得罪了,但曹操卻一點都不後悔。

  其實這時候的曹操的心願也是要結束亂世,並未想到自己日後如何,只是曹操已經發現要消滅亂世實力最重要,可惜自己沒有,那就要去爭奪,他沒有袁紹那麼大的名望,所以才會出此下策,急於進軍,明知道有可能會中徐榮的埋伏,也在所不惜,他要向天下人証明,自己和袁紹不一樣。

  年輕英俊的曹仁看著心事重重的曹操,有點擔心道:“兄長,眼前的河內分明就是一個陷阱,兄長為何還要跳下去?”

  曹操嘆了口氣,才要向自己這個軍事傑出,政治細胞很少的弟弟解釋,就聽見前面傳來了淒厲的聲音:“敵襲——!”

  敵襲!

  曹操望向身邊的兄弟和屬下,看出了眾人的堅定,心中暗喜,只有有戰斗欲望的軍人在能取得真正的勝利。

  不過有戰斗欲望的並非只有曹操的軍隊。

  對面的徐榮更是成竹在胸。

  在曹操士兵的慌亂布陣的時候,令大地為之顫抖的敵人在滾滾灰塵中噩夢般出現在曹操的面前。

  竟是並州騎兵!

  曹操的心臟狠狠的抽動了幾下,知道今天是他軍旅生涯中最凶險的一天。

  騎兵對曹操手下這種毫無訓練的步兵簡直就是天生的克星。

  曹操看看身邊的軍隊,也不知有幾人可看到明天的太陽。

  剎那間,並州騎兵如烏雲般襲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
  並州鐵騎手中的兵器在冰冷的冬日下泛著烏黑的死亡之光,在快速的移動中似乎燒灼了冰冷的空氣,令所有人熱血沸騰起來。

  曹操身邊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對面不斷迅速逼近並州鐵騎,眼中充滿了迷惑的驚恐,仿佛像迷途不知返的羔羊,戰意全消。

  面白微須的夏侯淵在旁高聲呵斥著處於混亂中的弓弩手:“結陣、結陣!”企圖在並州鐵騎到來前用弓弩給對方以重創。

  不過這無疑是一種妄想,在夏侯淵的高聲喝罵中,年輕的士兵們的雙手緊張地不知所措,僵硬著拉弦,顫抖著上箭,全無准頭的射出。其結果可想而知,當然是懶懶洋洋、跌跌撞撞地落在了不遠處,只有幾只鐵箭像誤入羅網的鳥雀一樣投懷送抱沒入到並州鐵騎的沖擊中,興不起半點威脅。

  如此一來,弓弩手更加地慌張,原本就不成樣子的射箭攻擊更是沒有一點章法,陷入到了一種不可自救的惡型循環中。

  若是這樣下去,曹操便是全軍覆沒的結局。

  曹仁還未說話,曹操已經果斷下令道:“元讓,你帶領一千長戟手從正面阻擊,要記住,你的目標不是人,而是馬!”

  頗有計謀的夏侯惇一愣,馬上明白了曹操的意圖,轟然領命而出。

  曹仁眼中閃過欣賞之色,要知曹操手下的五千人中,只有曹仁負責訓練的一千長戟手在短時間內脫穎而出,成為了如臂使指的正規軍隊。

  當然這也要感謝曹洪這大富豪的大力支援,給了曹仁以足夠的財力和物力。

  此刻面對猶如移動堡壘的並州鐵騎,曹操的命令實際上是最佳選擇。

  雖然不足以挽回敗局,但絕對可以阻擋敵人那恐怖的沖擊一陣子。

  騎兵一旦失去沖擊力,將會威力大減,到時,曹操的機會便來了。曹仁的心中雖然閃過不捨的念頭,但馬上消失,迅速地觀察判盤算著戰局的發展。

  曹操看了看身邊一臉睿智冷靜的曹仁,心中慶幸:這才是帥才,要知戰場上風起雲湧,事情的變化往往出人意表,令人措手不及,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士兵都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棋子,可以發揮奇效,但更多的時候是捨棄。

  沒有什麼心慈手軟可談,戰場不是為某個人存在的。雖然那些士兵是他一手訓練的,但戰死沙場畢竟是戰士的榮耀,曹仁倒是為這一千長戟手感到自豪:求仁得仁!

  這正是曹操對曹仁放心的地方,也是曹仁與夏侯惇最大的區別,前者可為帥,但後者此刻只能為將,還需要戰火的錘煉。

  不過眼前的局面還真的需要夏侯惇的武勇來遏制對手的進攻勢頭。

  不過此時無暇說這些閑話,曹操已經轉過頭來看向曹仁道:“子孝,你去為我組織第二道防線!曼成、文謙你二人去協助子孝!”

  曹仁當然明白曹操的意思,單單憑借夏侯惇根本就不能阻止敵人多長的時間,也不多言,領著李典和樂進策馬而出。

  在曹操旁邊的曹洪大感不滿:為何獨獨沒有我的份?才要說話,曹操已經轉過頭來,眼中閃過疼愛之色,看著自己的這個不怕天高地厚的小弟弟道:“子廉,你就在為兄身邊,看為兄給你打一場勝仗!”維護之情溢於言表。

  曹洪大不服氣,眼前的形勢無比的惡劣,曹操的話根本就是在安慰自己,不想讓自己出戰,正要說話,卻看到曹操眼中的深厚感情,大感錯愕,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心知自己的兄長對自己的關愛,看著此刻已經轉過身去的曹操的背影,猛地下定決心,發誓只要自己活著絕對不靈曹操受到傷害。

  在曹操的調動下,曹軍終於行動起來,雖然前途仍是一片渺茫,但亦絕非無還手之力。

  血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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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2:18:54 |只看該作者
對面的徐榮站在較高處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對面曹軍的反應。

  當他看到夏侯惇經這一千長戟手出現在自己的並州鐵騎之前時,臉上先是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不過轉眼間邊瞳孔收縮。顯然是發現了對面軍隊的不尋常處。

  這支軍隊分成了前後三層,成前凸的半弧形如同三股海浪非常默契的在以不同的速度向前推移,更掩護著領兵的那員猛將的兩翼。

  更讓徐榮驚異的事情是,這只軍隊的每個士兵的前進方式穩健異常,低頭、縮脖、弓背、彈步,輕盈敏捷得好像出擊前的獵豹,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悄無聲息,那速度在不斷地加快,但絕不是全部保留的奔跑。

  這支軍隊是誰訓練的?這人絕不簡單!

  不過……徐榮冷笑,這種小陣仗還是無法阻擋自己並州鐵騎的腳步。

  就在曹操和徐榮在注視下,兩個軍隊浪潮般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半空中便揚起了無數的鮮血,好像頑皮孩子在河中激起的水花般,四散飛揚。

  徐榮的臉色更加濃重起來。

  原來當兩股大軍相遇時,曹操軍隊的第一排長戟手便低下身去,用長戟惡狠狠地砍向了並州鐵騎的馬蹄,而第二排的長戟手則高舉長戟迎向頭排騎兵手中的武器,拼命的阻擋並州騎兵向第一排長戟手攻擊去的兵器,使得自己前排的戰友可以最大限度的放倒戰馬。第三排的長戟手則迅速地補上前兩排因為戰死的士兵而留下的空位。

  塵土暴揚!戰馬慘嘶!

  並州騎兵沒有想到對方第一排的長戟手竟然低下身去,在措手不及下,不少的戰馬轟然倒地,戰場上一時間盡是被割斷的馬腿,血跡淋漓。

  並州的騎士只感到天旋地轉,轉瞬間自己就從高高在上的馬背上跌落下來,那一向被自己引以為豪的雄壯駿馬的馬背死死地壓在了他們的大腿上。還未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後排的並州騎兵的馬蹄踏在了身上,慘叫聲不斷響起。還有些倒霉的人一時未死,便被淹沒在馬蹄踏起的塵土中,淒厲的哀鳴。

  迸濺塗地的腦漿、四處傾瀉的腸子,連同著鮮血沾染了這三國的古戰場。

  尤其是夏侯惇的長槍,發揮出了驚人的攻擊力,簡直就成了所有與之對陣的並州騎兵的噩夢。

  夏侯惇十分熱衷於把敵人挑到半空中,然後再拋出,狠狠地拋向對面還留在馬背上後續的並州騎兵,就仿佛自己是一架會移動的投石車,不斷地把被自己殺死的敵人的屍體變成“重武器”砸在了敵人的身上,使得更多的騎兵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弄得夏侯惇面前的敵人陣形大亂。

  夏侯惇的兩側被身邊的長戟手完美的保護起來,令夏侯惇無後顧之憂。

  如此一來,前面不斷倒下的士兵和戰馬的屍體反倒變成了後面並州騎兵進攻的障礙。

  在一瞬間,曹操的軍隊似乎占到了上風。

  曹操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了一些,看看在近處正在不斷怒吼的曹仁正在魔幻般的把那些毫無戰斗經驗手持長短兵器的士兵們迅速地整合起來。

  “跑動時要漸漸加速,保持格殺敵人的體力,長武器不管到何時都要向前刺擊,決不後退,後退則死,人是跑不過馬的!短武器要掩護長武器的進攻,格殺對方落馬的士兵……”

  曹仁用最快速的和最簡潔明了的語言滔滔不絕地向對面的士兵傳授著對付騎兵的經驗。至於這些大字不識的農民能夠吸收多少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曹仁已經成功的勾起了這些士兵的戰斗欲望。

  後退則死!人是跑不過馬的!

  夏侯惇的長戟手終於頂不住了。

  畢竟人數太少了。

  後到的並州騎兵憑借著嫻熟的馬朮輕而易舉地繞過了地面的障礙,用猛烈的沖擊力把對面的長戟手手中的長戟不斷地擊飛。

  無一例外,曹軍的長戟手的虎口鮮血直流,經過剛才那短短的一瞬間交鋒,每一個曹軍戰士的體力都已經消耗殆盡,畢竟戰馬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了。

  緩慢,越來越緩慢。長戟手的動作開始變形,再也無法精准地完成自己的任務,失之毫厘,謬以千裡,等待他們的就是不可避免的死亡。

  剛才還是牢不可破的防線,轉瞬間就成了盜賊面前的窗戶紙,一捅就破。三層長戟手面對對面如同洪水的並州騎兵就像是決口的大壩出現了無數的缺口,被並州騎兵的手中如狼牙般的武器輕易的撕裂。

  一時間,長戟手們開始各自為戰。只有夏侯惇還在游刃有余的殺戮著,不過一個人是無法挽回戰局的。

  對面的徐榮長出了一口氣,心道:這才像個樣子。

  不過曹仁顯然對這些長戟手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在這種情況下,被截斷成幾段的長戟手們各自為戰,組成了大小不等的圓圈,用已經力竭流血的雙手向四面八方挺出長戟,形成了圓形之陣。不僅在短時間內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且還如同鞋中的砂粒在阻礙著與自己擦身而過的並州騎兵的沖擊。

  徐榮氣得差點七竅生煙,沒想到眼前的敵人竟然如此的難纏。憤怒中,下令投入第二批多達五千人的並州騎兵加入沖擊。

  要不是為了提防南線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孫堅大軍,徐榮恨不得一舉擊潰眼前這頑強的敵人。

  哼,不過若是自己的第二輪沖擊還不能起效,那自己就跟了曹操的老爹姓!

  第一輪剩余的並州騎兵已經沖到了曹操軍隊的近前。曹操那張淡金色的臉卻不同聲色,好似千年的巖石。

  驀地一聲大吼。曹仁帶著一只為數兩千人的軍隊沖殺而出。再一次阻擋住了因為剛才的長戟手的攻擊而威力和人數大為減弱並州騎兵的沖擊。

  曹仁為中軍,樂進為右軍,李典為左軍。竭力地指揮著眼前這只剛剛有點樣子的烏合之眾。

  一時間,戰局再一次旗鼓相當起來。

  不過這一切馬上被徐榮派出的第二支並州騎兵給粉碎了。只是他們並不急著沖擊,而是訓練有素的拿起了弓箭開始向站在戰場正中間、圍成圓形之陣的長戟兵們進行集中式射殺。那熟練的程度遠遠超過夏侯淵手下的弓箭手。

  由於第一批並州騎兵已經穿過的夏侯惇的防線,所以剩下的五百多名集中在一起的長戟手根本就是變成了箭靶子,連逃都逃不了。

  在夏侯惇還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時,空中響起了無數的氣勁聲,“嗖嗖”好似鶴鳴,下一刻,無數的雕翎箭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夏侯惇奮力格擋,力保自己不失,可是身邊的長戟手們卻慘叫連連,紛紛倒地身亡,那雕翎箭貫穿了士兵的肩膀、肚子、頭顱,每一個被射死的人都像是被圖釘固定在紙上的動物標本,不自然的扭曲,已經被微不足道的記載在了歷史中。

  一千長戟手損失殆盡。

  徐榮冷笑著,像是自言自語道:“以為我並州鐵騎只會悍不畏死的沖擊嗎?我們的弓弩可比你們的要銳利得多!”

  “元讓!”曹操眼見夏侯惇身處險境,不由的雙目盡赤。就要率領剩下的士兵沖擊,結果被曹洪死死地拉住,怎麼也不放手。

  “子廉,你放手!”曹操吼道!

  曹洪梗著脖子道:“休想!若是救元讓就讓我曹洪上,你是軍中主帥豈可輕易犯險?”

  曹操聞言身體一振,才記起自己的身份。

  曹仁心知曹操此時的心情,下令奮力厮殺,以期望盡早救助夏侯惇。可是第一批沖擊的並州騎兵並非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捏。曹仁的軍隊被死死地拖在了原地。

  就在,一支人馬趕到,竟然出現在了夏侯惇的西南方向,正好斜對著夏侯惇而來,上面打著一個大大的“張”字,張邈派出的援軍終於趕到了。

  領軍之人顯然也有些韜略,竟然沒有先去和曹操會合,而是直接沖向了夏侯惇,那並非是為了救出夏侯惇那馬簡單,更是為了阻止並州鐵騎的第二輪沖擊。

  徐榮愕然,沒有想到會突然出現了一支生力軍。

  不過看看人數,不足為懼。

  金鼓聲響起,徐盛第二批並州騎兵開始了沖擊。

  這一次的聲勢更勝剛才。

  夏侯惇在萬箭齊發中竟然可以保住性命,可以說有些運氣。他雖然武勇,但卻絕不是魯莽,所以開始後撤。

  張邈派來的軍隊雖然也有三千人左右,但戰斗力實在是低下,雖然帶兵之人有判斷局勢的傑出才能,但這支軍隊根本不足以完成他的戰略意圖。還沒有真正形成戰力時就完全的打散了。

  並州騎兵移動速度極快,曹仁的軍隊剛剛站穩了腳跟,轉瞬間就被新到的並州騎兵擊潰了。

  此時已經鎮定下來的夏侯淵的弓箭兵開始放箭,紛紛射向戰馬上的騎兵。

  由於已經到了近前,所以殺傷力變得強了起來。但亦因為如此,弓箭手只有兩次上箭的機會,第三枝箭還沒有搭上弓弦,並州騎兵就已經來到了眼前。

  兩軍全面接觸,終於陷入亂戰中。

  在這種情況下,徐榮那優秀的領兵能力盡露無異。

  在幾員並州騎兵的將領的帶領下,這些騎兵嫻熟地變幻著各種陣形,如大錘、如長刀、如蛇矛不斷地屠殺著曹操的士兵。

  血腥是人瘋狂!

  此刻戰場上雙方的士兵沒有一個再會有半絲的畏懼。

  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李典、樂進、無不是滿身的鮮血,根本就分不清那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四面都是兵器。

  曹操自己也已經選入到苦戰中。長槊揮動中,敵人在不斷地倒下。不過曹操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自己的嗓子眼也已經開始發甜。

  驀地壓力一輕,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戰陣之外。

  不過那就更危險了。

  徐榮在後面又派出了弓弩手,隨意的射殺著要逃跑的曹軍士兵。

  曹操一現身,馬上就有十幾支雕翎箭射到了曹操的眼前。

  在生死關頭曹操的眼中產生了幻覺,覺得那弓箭的箭尖在不斷地緩慢擴大,可是自己已經那個沒有力量躲過去了,心中一陣疲倦,閉上了眼睛。

  如此也好。

  不了身體猛地被人一抱,張開眼睛時已經翻身落馬,曹操一看竟然是曹洪。

  兩人滾出去十多步遠,再起來時,曹操的那匹戰馬的身體上已經插滿了雕翎箭。

  一名並州騎兵持槍襲來,若是給他得逞,保管曹操和曹洪變成冰糖葫蘆,被穿死在一塊。

  驀地,旁邊一支雕翎箭射來,貫穿了那名偷襲者的脖子。曹操兩人看去時,原來是夏侯淵放的冷箭救了曹操兩人一命。

  “子廉,你快送兄長離開這裡!”夏侯淵只顧得跟曹洪說話,結果就沒有提防邊上的偷襲者,肩膀上一陣火辣,顯然是受了傷了。

  夏侯淵雙腿一夾馬,和偷襲者擦肩而過,對方估錯了夏侯淵地速度,一愣下已經到了夏侯淵的身後,還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時,頭上一痛,便已經跌落在地,兩眼一黑,慘死馬下。原來竟是被夏侯淵用弓背敲擊而死。

  夏侯淵張嘴便把長弓咬住,提槍再戰。

  曹洪一把把曹操頂上了戰馬,催促著曹操快走。曹操正要說什麼,曹洪卻厲聲道:“天下可以沒有曹洪,但不能沒有曹操!”

  反手一刀,刺在馬股上。戰馬嘶鳴,向東面跑去。

  看著曹操遠去,曹洪眼中湧起了深刻的感情,大吼著撥打開第二輪射向曹操的雕翎箭,掩護自己的兄長撤離。

  一陣眩暈。曹洪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

  孟德,下輩子還和你做兄弟!曹洪倒了下去,昏迷了。

  看的曹操心頭滴血,偏又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大地再次震撼起來,東面出現了一支大軍。

  旗幟迎風飄揚,上書兩個大字:

  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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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2:31:5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五卷第十章陷陣   
      
  曹操看著那面漆黑的迎風怒展的大旗時,幾乎以為自己在夢中。
  竟然是太史慈!

  旋即,山呼海嘯的聲音在曹操耳邊響起。

  在曹操的目瞪口呆中,高順的一萬青州鐵騎猶如海天相接處的巨大浪潮席卷而來。

  精壯的戰馬、整齊的鎧甲、鋼制的長槍……

  但這一切都是次要的。

  這支黑甲騎兵的殺氣內斂,給人的感覺仿佛像黑洞般抽干了周圍的一切,那盔甲、那戰馬、那長槍仿佛都並非是被這些騎士穿起又或者提起的,而是像被施了魔法般牢牢地吸附在了木無表情的青州騎兵身上,與騎兵們融合成一體,仿佛他們都是些銅澆鐵鑄的鋼鐵之軀。

  鼓再響。

  大地開始更加劇烈地震顫。

  高順多年來對這只騎兵的訓練在此刻終於全面地展現出來,每一個騎兵都展現出了高超的騎技,神乎其技地邁著整齊優雅的步伐,由緩而疾地慢慢加速向前挺進。從曹操身邊掠過。

  在這黑色的騎兵大潮中,曹操被深深地震撼了。

  青州軍隊的恐怖戰斗力自己早有耳聞,在幾年前的臨淄之戰中曹操已經見識過那驚世駭俗的戰斗力。但眼前的這只騎兵與前者相比,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那種瘋狂的殺意不可掩飾的從每個戰士的眼中直截了當地彌漫出來,仿佛那才是傾瀉力量的缺口,那馬蹄根本就不是踏在地上,而是惡狠狠地踏在了每個觀者的心上。

  而背後那制作奇特的長弓則給了他們一種靈動的殺戮之美

  在騎兵身後的是一支為數一萬人的混合步兵在不緊不慢地跟著。

  前排理所當然的是手持長武器的士兵。

  和曹仁的長戟兵相比,這只隊伍最大的特征就是全身的重裝鎧甲,除了眼睛,整個的身體幾乎就被完全的包裹在鎧甲之內。手中的武器是被改良過長槍,不僅遠遠長於一般地長矛,而且槍鋒修長。

  尤其醒目的是這些士兵明顯經過精細的挑選,無一例外不是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青州大漢,那沉重的鎧甲對於他們來講根本就不是太大的負擔,他們的步伐與呼吸都有著獨特的規律,幽深而又綿長,恆定而又持久,展現出不可攻破的堅強意志。

  如果說這些重裝步兵無懈可擊的像是黑熊一般,那麼他們身後的斬馬刀兵則是一群永遠不可能填飽的餓狼,那簡潔輕巧的鎧甲只對身體的幾個重要部分作出了必要的保護,最醒目的標志是固定在左臂上的小型盾牌,大大增強了對輕型武器的格擋能力。一看便知是格斗能力極強的兵種。

  後面則是在臨淄之戰中給曹操以深刻印象的鉤鐮槍兵和強弩兵。

  這隊混合步兵按照不同的速度不緊不慢地跟在前面那支黑甲騎兵的後面,隱隱的與每一個黑甲騎兵形成一個默契的進攻和防御團體。

  曹操正在錯愕失神中,長槍白馬的太史慈已經從馬來至曹操的面前。

  “孟德兄,小弟來晚了。”太史慈的聲音傳了過來。即使是如此震耳欲聾的前進聲也壓不住太史慈的男聲。

  滿臉塵土的曹操這才驚覺過來,看向此時已經到了身邊的太史慈,苦笑道:“子義來的真是時候,否則你我能否相見還在兩說。”旋即一震道:“子義莫要與我多說,就我兄弟曹洪要緊!”

  太史慈微一點頭,轉頭對身後得杜遠道:“曹將軍就交由你還保護,像對待我般對待孟德兄。”

  杜遠點頭稱是。

  太史慈又交代幾句,便策馬上前。

  轉眼間,青州兵對上了並州兵。

  在遠處的徐榮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撞上太史慈的青州兵,一時臉色陰沉得嚇人到了極點。

  在一旁的將領從未看見過自己的主將對敵時會是這般模樣,均面面相覷,有一長著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偏將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將軍,有什麼不對嗎?”

  徐榮冷哼了一聲,不答那人的問題,下令道:“集解所有的弓箭手,結陣防御!”

  眾人大感愕然,要知道眼下的局面是在實己方占優,即便此時出現的打著“太史”旗號的援兵從數量上看也對己方沒有什麼威脅。尤其是那看塵頭便知道的只有一萬人的騎兵,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怕的。

  若是按照常規,徐榮只要在此時全軍而出,以數萬的並州騎兵定可一舉摧毀眼前敵人少得可憐的騎兵。

  徐榮連聲下令,更調動自己手頭上所有可以用來上陣士兵,開始結成橫向的魚麗之陣,場面亂成一團。

  徐榮轉過頭來向迷惑不解的眾人解釋道:“此來者必是青州刺史太史慈。”

  眾人點頭,徐榮看著自己的手下並未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產生足夠的重視,心中有氣,冷冷道:“我聽呂溫侯說過,一萬青州步兵就可以消滅掉三倍於己的步兵軍隊,而且傷亡幾乎等同於無,這麼說你們明白了嗎?”

  眾人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自主地看向對面那以混合兵種出現的青州兵,眼中的神色完全不一樣了。

  徐榮又道:“一個小小的曹操,手底下不過只有區區五千人,受過訓練的士兵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已經與我厮殺了半日,現在是青州戰神太史慈親自督戰,這張豈是好打得?”

  眾人點頭,徐榮又召喚過來一名一看便知是口齒伶俐的士兵肅容道:“你趕快去洛陽一趟,去面見河南尹朱儁大人,請他出兵榮陽,唔,最好是可請來溫侯,那就最理想了。”

  那士兵領命而去。

  眾將眼中閃過駭然,均沒有想到主將竟然把太史慈想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一時間默默無語。

  徐榮交代完一切,卻在耳邊聽到了一陣山呼海嘯的怒吼:“雷——!”

  太史慈的騎兵沖擊了!

  夏侯惇與夏侯淵兩兄弟已經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身上大小更是十幾條傷口全都火辣辣的流血。

  完了,兄長辛辛苦苦地建立起來的部隊此時已經全軍覆沒。

  曹洪生死不知,曹仁帶著李典和樂進也是左沖右突,殺不出重圍。

  不過剛才那一聲“雷——!”無疑極大的振奮了幾人的精神,心知己方的援兵到了,待看到太史慈的戰旗時更是興奮的殺意立增,連連怒吼,攻擊身邊的敵人。

  並州騎兵就沒有那麼幸運了,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呢。那只如同黑雲般的騎兵便已經狠狠的撞擊上了自己軍隊的陣形。

  青州的戰馬無一例外都是經過糜竺挑選出的好馬,百米內的沖擊力極強,此刻並州騎兵還有許多處於混戰過後,還沒有來得及跳轉馬頭,便已經被青州騎兵沖散了最外層的防線。

  並州騎兵有許多直接就被強勁的沖擊力沖撞到了馬下,被自己的戰馬踩死。

  不過由於並州騎兵外層的不斷倒下,青州騎兵也失去了最強勁的沖擊力。

  就在並州鐵騎稍微緩過點神來時,青州兵的口號再次雷鳴般的響起:“火——!”

  在青州騎兵大小疏密有致的空隙中,在其身後的混合步兵詭異莫測的出現在了並州騎兵的面前。

  鉤鐮槍兵無所顧忌去鉤倒並州騎兵戰馬,並州騎兵大駭,就在剛才,他們在曹仁訓練的長戟兵面前吃了很大的虧,而眼前這些人無論從數量還是從攻擊力上看都要高於曹仁的軍隊,豈能不驚駭欲絕。

  還未來得及反應,背後的斬馬刀兵便已經從現在鉤鐮槍兵的身後,抬起左手,弓弩聲起,無數支手弩發出的小型弩箭如同蝗蟲般射向了並州騎兵的臉。

  慘叫聲起,無數的並州騎兵的臉上被釘入了這種弩箭,更有無數人直接就被射瞎了眼睛,然後被弩箭射入了大腦中,仰面從戰馬的屁股處掉了下去。未死者也被從後面趕上的斬馬刀兵迅速地解決掉。

  緊接著青州的騎兵再一次縱馬上前,用長槍擋住了對面回過神來的並州騎兵的兵器。

  然後鉤鐮槍兵出,斬馬刀兵再出。如此周而復始。

  唯一的區別就是,斬馬刀兵的手弩上起來極為的費時,所以自第一輪後,便不再射箭。

  但那並不等於並州騎兵噩夢的結束。

  不知何時,太史慈、高順、廖化、徐盛四人出現在了並州騎兵的最前方。開始了更為有力的沖擊。

  高順、廖化、徐盛三人帶領著身後的各種士兵間歇性地流水般攻擊。

  三人的武勇把軍隊的戰斗欲望燃燒到了最濃烈的境界。

  太史慈則憑借其武功游走於整個的交戰區域,用其槍法迅速地瓦解敵人的頑強抵抗。尤其是令敵人頭疼的事情是,太史慈的身後總是會恰到好處出現步兵,每當太史慈絢麗的槍法展現的時候,那些步兵就消失在槍雨中。

  並州騎兵只能看見眼前的點點銀芒,卻無法揣摩到隱藏在槍雨下的步兵們的進攻線路,在目眩神迷中從戰馬上直接摔了出去。

  遠處的徐榮等待了眼睛不能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只看見對面時不時地爆出一個巨大的銀色光球,然後太史慈的步兵中就會有人鑽入其中,到下一刻從那光球的另一端出現時,這些士兵就已經順利地放到了戰馬,輕而易舉地屠殺自己的士兵。

  如果說自己的並州騎兵是一條水壩的話,那太史慈的攻擊就是一把無堅不摧的錘子,一下子便敲開了面前的防守,而在他身後蜂擁而上士兵就是那肆虐的洪水。

  這正是三國第一攻擊名將高順為太史慈量身定做的戰朮。

  以太史慈為核心,撕開敵人戰陣中最堅固的防線,然後以其絢麗的槍法迷惑敵人的耳目,令其無從判斷與太史慈配合進攻的士兵的意圖。

  更為恐怖的事情是,太史慈本身的武功就已經殺傷了無數的敵人,許多人空有一身的力氣,但在太史慈的面前根本就沒有機會動手。

  太史慈在與呂布一戰後,武功達到了一個新的境地,對槍法更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只說他的槍法中的氣勁便已經由原來單純的螺旋而加入了前推,所以無數與太史慈對戰、被殺死的敵人被強勁的推力推得橫飛了出去,就像一個個巨型暗器向後面並州騎兵飛去。

  這效果其實和夏侯惇剛才的戰朮一樣,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太史慈的效率不知道要比夏侯惇高出多少。

  夏侯惇必須要高高的挑起敵人的屍體,然後拋出,才可達到目的,可是太史慈不通,他的氣勁隨著槍招自然湧出,那感覺就好像太史慈並非在殺人,而是在二十一世紀玩兒“斯諾克”。

  如此一來,在遠處看,就好像有許多馬蜂飛出一樣。

  再加上太史慈身後不斷湧出的士兵,所以這個戰朮的名字叫做“馬蜂窩”。

  只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先後兩輪的為數在八千人左右並州騎兵便被太史慈的青州軍迅速的吃掉,當然更多的是逃跑。

  此時,曹洪已經被救起,只是還在昏迷中,而且發著高燒。

  渾身鮮血的夏侯兄弟、曹仁、李典、樂進已經從戰陣中撤了出來,團聚在曹操的身邊,劇烈地喘息著,看著太史慈的青州軍在那裡“表演”,眼中不時地閃過駭然之色。

  曹操更是在沉吟中。

  曹仁看了看邊上正在興致勃勃地看青州軍隊屠殺的杜遠一眼,趁其不注意道:“兄長,今後作何打算?”

  曹操沉吟道:“經此一戰,我們得到的經驗是實力太弱,根本就不足以與人爭鋒,董卓的追擊戰其實是失敗了。”

  心直口快的夏侯惇接道:“兄長既然與兗州刺史劉岱有舊,何不到那裡去借些兵馬。”

  曹仁聞言身體一振,對曹操道:“兄長,元讓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眼見同盟軍無心進軍,只是想著自己的那點眼前小利,我們是否也應該早作打算,找到安身立命之地。我看劉岱那裡就不錯。”

  曹操搖頭道:“不可以。”說著用手指了指遠處的太史慈,又伸出兩個手指。

  曹仁微一錯愕,馬上明白了曹操的意思。

  劉繇和劉岱兩兄弟的家主之爭肯定是不可避免了。所以劉岱和劉繇以及太史慈的關系肯定是錯綜復雜,曹操無論出於哪方面的考慮都不會置身其中的。

  夏侯淵也是饒有才智之輩,隨即也明白了曹操的意思,馬上問道:“那兄長可想好了去哪裡?”

  曹操緩緩點頭,卻不說話,只留下了眾人一肚子的疑問。

  徐榮的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幾下,雖然他已經把太史慈的青州軍估計的很高了,可是誰想到,八千人的騎兵居然被太史慈大成了擊潰戰,而且還不到一盞茶的工夫。

  回頭看看,心中放松了一些,自己這面的陣形剛剛布好。

  由看看剛才那些懷疑太史慈實力的手下,冷哼道:“這下明白了吧?”

  眾人無不點頭。

  就在這時,太史慈的軍隊開始迅速的變換陣形。

  “山——!”

  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重裝騎兵緩緩向前,堪堪來至徐榮弓弩兵的射程范圍外,竟然半跪在地上,從背後解下了那面半人高的盾牌,密密地靠攏不留半點縫隙。轉瞬間竟然在徐榮的對面形成了一道盾牌作的銅牆鐵壁。

  徐榮等人面面相覷,想不到太史慈有此一手。

  在旁邊的一個將領一拍額頭恍然道:“原來太史慈的軍隊取的是兵法中風林火山雷霆之意,眼前分明就是‘不動如山’!”

  眾人紛紛點頭,徐榮沒好氣地看了這手下一眼,心道: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還用你說?問題是“雷霆”、“火”、“山”已經用了,那麼“風”和“林”到底是什麼呢?

  不了太史慈的士兵們馬上給出了一個答案。

  那些強弩兵迅速的上前,把那強弩架在了前面那半人高的盾牌上的凹口處,迅速拉開弓弦,箭匣也已經插上。

  “風——!”

  一聲大吼,再下一刻無數的弩箭同時射出。

  萬箭齊發就像是一片迅速移動的烏雲,轉眼間就射到了徐榮弓箭兵的眼前。

  慘叫聲起。

  弓箭守們的屍體被強勁的弩箭所貫穿,被擊打得飛了起來。

  落地時,地面上便成了無數的刺猬!

“風——!”

  還未等徐榮等人作出反應,第二輪的弩箭就已經射到,空氣中滿是“嗚嗚”的聲音。

  人仰馬翻。

  滿地到處都是屍體和鮮血。

  徐榮這才知道,原來對手手中的弩箭的射程遠遠超過自己弓箭手的射程范圍。難怪會在對面用重裝步兵用盾牌結成堡壘。

  這仗還能打嗎?

  徐榮遍體生寒。

  徐榮身後的將領更是噤若寒蟬,說不出話來。

  徐榮不用想就可知道,若自己是對方的主帥,只需要不斷地向前移動重裝步兵並且結成堡壘,在不斷地以強弩射殺,自己根本就沒有反手的機會。

  不過卻不能馬上落荒而逃,畢竟對方有實力強大的騎兵,再加上現在對方軍隊的氣勢已經借助剛才的那一場擊潰戰提升至無以復加的地步,所以一旦貿然撤退,必將引來對方趕盡殺絕的追擊。

  像這種進退不得的局面徐榮以前從未想到會遇上過。

  不過徐榮亦是久經戰陣的沙場老將,此刻在心寒下全無慌張,只是冷靜地計較著戰局,希望找到可供自己利用的弱點。這與身後的眾將完全不同。

  驀地,徐榮嘴角逸出一絲冷笑,心中已經有了反敗為勝的方案,下令道:“全軍向後撤退,騎兵准備沖鋒!”

  這古怪的命令才一傳出,眾將聞言無不愕然。

  對面。

  一直沒正形的徐盛看著如此輝煌的戰斗成果不由得贊嘆道:“還是高順大哥的陷陣營厲害,平日裡訓練還真看不出來。”

  廖化一向與徐盛言笑不禁慣了,笑道:“文響還真是狗腿呢!我青州大軍平日裡一向是內部演練,對抗的雙方戰斗力是不斷地水漲船高,現在一遇到外面的軍隊,當然就覺得他們不堪一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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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2:32:43 |只看該作者
徐盛聞言嘻嘻一笑,也不答言。

  太史慈看著眼前的雄獅,想著歷史上的陷陣營不過七百余人,心中湧起滔天的豪情:有此軍,何愁天下不平!

  微笑道:“高大哥可謂是當今統兵第一人!”

  生性沉穩的高順卻忍不住贊嘆道:“真正厲害的是主上才對,若不是有了主上的奇思妙想的這些在武器上的改良設計,我們豈會應得這麼輕松?”

  廖化和徐盛深有同感的點著頭,眼前的這些按照統一標准生產的武器威力非同凡響,就拿現在強弩兵手中的強弩來說,不但射程極遠,而且上箭速度極快,完全打破了人們對弩箭優劣得失的常規認識。高順眼前有此變化多端的戰朮有很大的關系很此點有關。

  太史慈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心中嘆道:武器?武器能完全的帶來戰爭的勝利?歷史上高順的陷陣營何嘗拿過這麼先進的武器?但照樣可以攻無不克。

  戰爭的決定因素在人,而非是武器。

  歷史上的中國哪一個朝代的武器不是世界最先進的?可是我們仍然不斷地被異族和少數民族所侵略,那是因為我們的戰士根本就沒有戰斗的欲望。

  若是一支軍隊沒有戰斗欲望,那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想到這裡,太史慈搖頭道:“‘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堅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我一直以為孟子的這句話才是至理名言。”

  徐盛出身寒門,書卻讀過不少,高順這些年也是勤於研究兵法,所以對孟子這一段話當然是耳熟能詳。聞言紛紛點頭。

  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太史慈在擔憂一些事情。

  眼前的青州兵的確是強悍無比,而且現在青州軍的數量在二十多萬左右,的確是諸侯之首。

  可是像眼前這樣的軍隊經過多年的發展也不過才八萬左右的人馬,將來與諸侯的戰爭一但打響,這些士兵根本就不夠用,他總不能同時出現在幾個戰場吧?眼前的軍隊的強悍很大的程度來源於熟練無比的配合,越是集中力量越可以發揮威力,可也正因為如此,才限制了眼前軍隊的作用,若是分散開來根本就是全無威力可言。

  若是我青州兵都是這般素質那該多好。

  但太史慈卻知道以眼前看來,這有點癡心妄想,先別說單憑西北六縣的生產力能不能達到這個目標,就是戰士的素質也是問題。

  那並非是說單單靠訓練就可以實現的。

  眼前的這些兵與其他的士兵完全不同,他們的身份是西北六縣的自由民,他們知道自己現在的生活得來不易,所以無不拼死效命。他們的頭腦處於覺醒狀態。

  但其他的青州兵不行,他們雖然在青州可吃得飽穿得暖,但還是受著世家大族的控制,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這樣的軍隊給他沖鋒槍他都打不贏一場戰爭。

  當然,其他諸侯的士兵現在也是這種素質。

  所以太史慈現在想的是要建立一套切實可行的軍功制度,可以激發起所有青州兵的戰斗欲望,成為真正的天下雄師。

  如此,則眼前的青州兵將不會成為歷史的絕唱,青州軍的強悍將會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

  不過這需要政治上的配合,否則這軍功制度的改革必將會阻力重重。

  管寧,到時候你可不能令我失望啊!

  這時候,就聽見軍中再一次響起口號:“林——!”

  太史慈停止了沉思,抬頭看時,卻見對面的徐榮大軍在向後撤退。而己方的重裝步兵已經從地面站起,左手持盾牌,右手持長槍,穩步向前。

  剛剛下完命令的高順微微一笑道:“徐榮上當了。”

  太史慈等三人微笑點頭。廖化贊嘆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高大哥。”

  徐榮冷冷地看著對面青州軍隊的變化,向旁人解釋道:“對方的強弩確實厲害,但有利亦有弊,弩箭上箭速度過慢是其最大的缺點,我看太史慈的軍隊所使用的強弩威力驚人,遠勝於一般的弓弩,可以想見速度更慢。從剛才兩輪射殺來看,太史慈軍中這種強弩的數量並不會太多,為了保証速度,他一定是遵循一般弓箭兵的結陣方式,分成幾輪射擊……”

  才說到這裡,眾人恍然大悟,剛才與徐榮說話那個大胡子欽佩道:“原來如此!將軍此刻後撤軍隊做出徐徐而退的架勢就是為了誘使對方陣形前移,再利用對方的強弩還未來得及上箭的空檔發動騎兵沖鋒,在敵人陣形未穩前沖垮敵人!”

  徐榮點頭道:“正是如此,看太史慈軍來時的塵頭就可知道太史慈的軍隊不過三萬人,此刻與我軍交戰的不過兩萬人,而我軍卻是其人數的三倍有余,所以擾亂敵人陣形、發動騎兵沖擊才是制勝的法寶。”

  眾人紛紛點頭,心情大暢,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徐榮計算著青州軍的步伐,驀地喝道:“沖鋒!”

  並州騎兵蜂擁而出,只一次就投入了五萬騎兵的沖擊,聲勢更勝剛才百倍。

  只是他們不知道,他們下一刻將會經歷一場永生難忘的噩夢,——如果他們還可活下來的話。

  面對並州騎兵的突然沖鋒,青州士兵不見一點慌張,只見重裝騎兵再一次把半人高的盾牌重重地戳在了地面上搭起了堡壘,兩千名強弩兵迅速地躲在盾牌的後面開始射擊。

  “嗚——”的一聲,兩千只弩箭如蝗蟲般射出,強勁的力量使得這短短的距離完全沒有了意義,沖在最前邊的並州騎兵被弩箭輕易的穿透了身體,跌落在馬下。

  在後面的徐榮心中暗喜,雖然這樣的沖鋒己方會有一些損失,但最大的好處卻是可以和敵人短兵相接,以人數的優勢贏得最終的勝利。更何況自己的並州騎兵已經沖擊起來,而對方的青州騎兵卻因為自己在前面設置的盾牌而無法正面沖擊,失去了騎兵生存的根本。

  可惜徐榮錯估了青州兵手中的武器的性能。

  那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在徐榮所看不見的盾牌的後面,青州的強弩兵利用強弩上偏心輪嫻熟而又輕易的拉開強弩的弓弦,箭匣裡的箭自然下落,准確的落在了弩箭的凹槽中。

  “嗚——!”“嗚——!”“嗚——!”

  轉眼間又是三輪弩箭射出,快得不像話。

  鮮血四散揚起,並州騎兵慘叫連天。

  徐榮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對方的弓弩手上箭的速度根本不像是在用強弩,幾乎與弓箭手一樣快,而且因為威力奇大,只要被射中的人沒有不是去戰斗能力的,非死即是重傷。

  不過此時已經無法回頭,否則必會被敵人追殺致死,更何況自己的騎兵已經馬上要到是敵人騎兵的近前了,豈可功虧一簣?

  不過即便是取得勝利也將會是慘勝,自己只怕再無固守榮陽,只能退守成皋,不過這也值得了。因為徐榮幾可肯定眼前的軍隊絕對是聯盟軍中的最強者,擊敗青州軍隊絕對可以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令同盟軍不敢輕舉妄動,自己則可等到呂布率軍而來的時候再作打算。

  又是一輪箭雨,並州騎兵的傷亡已經近萬!

  不過這傷亡換來的是並州騎兵堪堪沖到了青州兵的面前。

  驀地,所有強弩手開始迅速地後撤,所有的重裝步兵嫻熟而又迅速抄起放在地面上的長槍,又把垂直豎立在地上的盾牌向後傾斜。

  青州兵匪夷所思的舉動令徐榮大惑不解,他不知道所有青州兵手中拿著的盾牌的上方都有一個被鑿穿的小洞,大小正好可以供重裝步兵把手中的長槍套入。

  這些重裝步兵現在做的就是這個工作,只見他們把長槍從盾牌的後面套入,盾牌的地步和長槍三稜槍尾處以及地面形成了一個牢固的三角形,從槍與盾牌組合成的形體的側面看那就好像是一個個大大的“入”字,只不過那一筆由長槍擺出的“捺”分外地長。

  徐榮見到此情景驚聲尖叫道:“竟是‘拒馬’!”

  不過此時已經晚了,前排的並州騎兵早已經把馬的速度提至最高,根本就無法掉轉馬頭,他們的戰馬全無保留撞上了被盾牌牢牢的固定在地上的、成四十五度角的長槍。

  嘶鳴聲起,並州騎兵戰馬的脖子被長槍從底部刺穿,強大的沖勁使得堅硬的長槍輕而易舉地從馬脖子的上方透了過去,那帶著馬血的槍尖又狠狠地穿透馬背上並州騎兵的身體。

  慘叫聲起,無數的青州騎兵和他們跨下的戰馬一起被釘死,變成了串糖葫蘆,鮮血四處迸濺!

  這戰朮當然是高順設計出來的,由於青州兵器的鍛造水平極高,所以高順才想出了用堅固的長槍和堅固的盾牌組成可以隨意活動的“拒馬”的主意,這使得青州兵在戰場上可以應付隨時突如其來的騎兵沖擊。

  畢竟相互間的騎兵沖擊是一種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行為。

  而且這種拒馬的好處還在於完全保存了重裝步兵的體力,不必像一般長距離武器步兵那樣要自己雙手持槍用雙腳撐地費盡全身的力氣才可達到阻擋騎兵沖擊的效果。

  後到的並州騎兵紛紛用力拉動缰繩,連忙把戰馬的速度減低,以免撞上前面因為長槍和盾牌的固定而暫時沒有倒下的戰馬的實體。

  只是如此一來,整個的沖擊陣形完全變形。

  徐榮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無比慘白,知道自己是中了對方的奸計了。不過此時已經無法挽回了。

  高順根本就沒有給徐榮機會,雙手一擺,早已經待命的廖化和徐盛從盾牌和長槍組成的拒馬的兩翼各領五千青州騎兵宛如兩把尖刀迅速地沖出,轉眼間深深刺入了並州騎兵的戰陣之中,

  這時,被長槍刺死的戰馬才紛紛倒地,同時也帶倒了被刺入的戰馬和並州騎兵身體的長槍以及固定長槍的盾牌。

  並州軍與青州軍之間的障礙完全消失。

  “火——!”

  青州的混合步兵群中發出大吼,青州軍剛到戰場時所展現的最初戰朮再一次出現在了並州騎兵的眼中。

  鉤鐮槍兵、斬馬刀兵潮水般湧了上來。趁著並州騎兵兩翼被青州騎兵擊潰而弄得全軍大亂的機會,迅速地攻擊正面失去沖擊力的並州騎兵。

  早已經後撤到兩者之後的強弩兵不緊不慢地在後面從容射殺。

  因為現在在強弩兵面前的只有己方的步兵和對方的騎兵,所以強弩兵根本就不怕出現誤傷到自己人的情況。

  並州騎兵在一瞬間被打懵了,被射殺後紛紛跌落戰馬,更有不少並州騎兵被鉤鐮槍鉤倒了胯下的戰馬,倒在地上被隨後而上的斬馬刀兵亂刃分屍,剁成了肉醬。

  而後面兩手空空的重裝步兵則快步向前,迅速地把刺穿戰馬的長槍從馬的脖子中抽出,再一次抄起盾牌,從容不迫地從鉤鐮槍兵和斬馬刀兵給自己留下的空隙中再一次站立到了並州騎兵的最前方,借助盾牌和手中的長槍格擋開此刻已經回過神來的並州騎兵刺向鉤鐮槍兵的兵器。

  如此,鉤鐮槍、長槍、斬馬刀、強弩、手弩有如水銀洩地般無孔不入地攻擊著並州騎兵,殺得對方叫苦連天。

  更何況在正面組織戰斗的是太史慈和高順!

  在太史慈變化無方的銀槍中,“馬蜂窩”戰朮被發揮至極至。無數的並州騎兵再被殺死後,屍體被當作了重型武器撞向了自己未死的同伴的身上。

  一時間,並州騎兵的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徐榮雙目盡赤,但嘴唇卻已經變得青白,哆嗦著說不出話來,眼中失神地看著對面自己的軍隊被人家毫不費力地屠殺著。

  完了,自己一敗塗地。

  從軍這麼多年來,徐榮身經百戰,從未敗得如此的迅速淒慘,這場戰斗完全打垮了徐榮的自信心。

  並州騎兵終於頂不住了,不少騎兵開始紛紛掉轉馬頭向回逃跑。

  局面完全地倒向了太史慈一方。

  青州騎兵在太史慈等人的帶領下開始了追擊,銜尾而殺。

  “將軍!”徐榮身邊的部將小心翼翼地召喚道。

  徐榮茫然地循聲看了眾人一眼,這才驚覺道:“不必說了,速速撤軍,放棄榮陽,固守成皋!”

  眾人忙不迭領命,紛紛掉轉馬頭,開始逃跑。

  並州軍全面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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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2:47:34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五卷第十一章三英         
  
青州兵出,氣吞萬裡如虎!
  公元一百九十年二月份的這場大戰令天下認識了青州太史軍的悍勇無雙。

  此一戰中,太史慈的軍隊死傷不過千余人,而且太史慈尚有一萬人馬未投入戰斗。可是卻完全擊潰了徐榮的八萬大軍,打得徐榮望風而逃,連榮陽城都放棄了,更留下了不少的軍用輜重,當然這便宜就由太史慈占了。

  在一旁目擊了這場戰斗的曹操更是無比的震撼,在這位三國梟雄的心中留下了經久不滅的印象。更增強了曹操要發展自己勢力的決心。

  待太史慈高順等人帶著青州騎兵姍姍而歸時,曹操等人已經背河安營扎寨了。太史慈等人剛一入營就傳來了轟天的采聲,未參加追擊的太史軍的士兵們無不出帳歡迎自己心中的戰神。

  曹操等人的傷口此時已經抱扎妥當,聞聽外面的歡呼聲心知太史慈回來了,連忙出來相迎。

  太史慈下馬來時卻意外的看見曹操的旁邊站著此刻原本應該在河內駐扎的鮑信。

  哈,這個鮑信還有一點軍事頭腦,居然知道出兵來接應曹操。不過幸好他來的晚一點,否則也很有可能被徐榮吃掉。畢竟徐榮的軍隊無論從數量和戰斗力都不是鮑信所能抵御的。

  鮑信大笑迎上前去道:“我就說嘛,若是天底下還有人可想到要救援我鮑信那只可能是孟德和子義,其他人都不行。”

  曹操雖然在劇戰之後精神不是太好,但也是興高采烈,聞聽鮑信此言,不住地點頭。

  太史慈實在是沒有想到鮑信竟然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大感意外,因為這鮑信生性喜歡開玩笑,而且脾氣古怪目下無塵,很少有人可入他的法眼的。自己雖然與曹操的關系不錯,但和鮑信可就談不上什麼交情了,若是換了別人太史慈可能會誤以為這是在向他討好,但鮑信實在不是那樣的人,此時聞言頗有受寵若驚之感,連忙笑道:“子義何德何能……”

  鮑信一揮自己那五大三粗的右手道:“子義休得和我客氣,你出兵救我並非是出於你我二人的交情,而是為了國家大義,若是我鮑信在此事上看錯了人那就是真的瞎眼了。”

  頓了一頓道:“我和公山也是好友,我卻知他不會出兵來救。當然我亦不會怪他,”轉過頭來看向曹操道:“只是我卻想不到張邈那小子竟然會派出援軍來支援孟德。”

  曹操聞言臉色一黯道:“可惜卻全體陣亡。”

  鮑信嘆了口氣,一拍曹操肩膀,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太史慈才待說話,卻看見曹操的虎目中看見了盈盈的淚光,大感錯愕,在曹操旁邊被眾人攙扶勉強站立曹洪已經忍不住了,失聲痛哭出來。

  鮑信在太史慈的錯愕的眼神中苦笑解釋道:“剛才來救援的人是孟德的幼年好友衛茲,衛茲兄為了救孟德血戰到最後一刻,身體被人攔腰斬成了兩段……”

  曹操終忍不住低聲地嗚咽起來,太史慈心中湧起怪異的滋味,一方面因為身為後世人的太史慈實在是想不到曹操竟然會失聲痛哭,實在是大出意外,另一方面太史慈也非常理解曹操的感受。

  這就是亂世啊!

  在後世時,常常聽說三國魏晉時代的文人狂放無比,但在其風骨之下其實是一顆顆受傷的心,今天終於深切地體會到了這一點。

  太史慈也不知道怎麼勸慰曹操,唯有等曹操的被上減弱了一些後,才分散曹操的注意力道:“孟德兄,我看同盟軍難成大事,我等若是追擊董卓實在是勢單力孤,力不能逮,我欲回到青州緩緩圖之,只是不知道孟德兄意欲何往,不若隨我回青州如何?”

  言罷太史慈的心臟霍霍地跳動起來,對於他來講他實在不願意和這樣的一個好朋友日後刀兵相見,反目成仇,雖然知道收服曹操的希望微乎其微,但太史慈卻要試上一試。

  果然,曹操聞言沉吟不語,看得太史慈的一顆心墜了下去,心知曹操終是龍在深淵,總有一日會騰雲駕霧,因為在他的心中有一顆不可羈絆的心靈,正如同自己一般。

  自己會歸順曹操?絕對不會!

  反之曹操亦然。

  曹操好半響才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見遠方塵土飛揚,周圍森林中因為傍晚而歸巢的困倦鳥雀們被驚得紛紛飛起。

  曹操等人紛紛錯愕,太史慈正感奇怪,卻見遠處打出了一個大大的“袁”字的翻飛戰旗。

  眾人面面相覷,竟然是袁紹來了!

  許多時後,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同盟軍已經在此地結成大營。

  篝火的噼噼啪啪聲音混合著烤肉的聲音令寒冷的二月多了幾分暖意。

  中軍大帳裡當然是大排筵宴,這時同盟軍盟主袁紹的習慣。按兵不動尚且要飲酒作樂,更何況取得了如此的勝利?

  太史慈倒是無所謂,因為早對袁紹這種人不抱什麼希望了,所以反倒可泰然處之。不過鮑信和曹操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張邈也不見得有多高興,畢竟衛茲也是他的朋友。

  袁紹的心情頗為復雜,一方面他當然高興今日取得的勝利,畢竟他才是同盟軍的盟主,這仗打贏了對提高他的聲望實在是有著不小的幫助,否則若是把董卓主動的放棄洛陽說成是懼怕毫無作為的同盟軍,說出去自己都有一點不大相信。

  可另一方面袁紹卻又嫉妒太史慈的赫赫戰功。畢竟這勝仗不是他袁紹的手筆,說實話,曹操和太史慈的出兵根部就是沒有他的命令的私自行動,那即是說兩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這豈能不令袁紹怒火中燒。可是袁紹卻偏偏拿三人毫無辦法。

  曹操現在是全軍覆沒,那倒好說,可是那個鮑信根本就沒有損傷,還有這個自己一直看不上的太史慈,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方式竟可用三萬人馬擊潰徐榮的八萬大軍!

  若是他知道太史慈的微乎其微的損傷和投入兵力的數量一定會驚訝的嚇掉下巴。

  但因為袁紹自己帶來的士兵並不多,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在心中暗自盤算日後如何對付這不識抬舉的三個人。

  太史慈對袁紹的一切想法洞若觀火,不住的心中冷笑。

  當然袁紹的想法也不可能瞞過坐在太史慈身後,把臉藏在陰影中的鬼才郭嘉。在今天的戰場上國家一直就把自己隱藏在杜遠的身後觀察曹操,不出一聲,剛才太史慈招攬曹操被曹操拒絕時,郭嘉既松了一口氣,心中暗幸曹操沒有答應,否則太史慈就是在身邊養了一條老虎,更對曹操更加的忌憚,因為那表示曹操已經為自己選好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郭嘉心中飛快的轉動,想要讓太史慈現在就除掉曹操,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雖然跟隨太史慈的時間並不長,但郭嘉早就已經知道眼前的這個年紀輕輕主上雖然智計百出雄才大略但在感情上卻頗為優柔寡斷,無論是對曹操這樣的朋友還是對女人都是如此。

  不過這也是令郭嘉欣賞的地方,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太史慈對自己的全無保留地信任,只有在這樣的主公手底下做事才能完全的發揮自己的才能。

  正因為如此,郭嘉在反復計較下唯有放棄對曹操的圖謀。

  當然郭嘉卻絕對不會把袁紹放在心上,哼,本初公?算什麼英雄好漢?

  想要算計我家主公嗎?你還未夠資格!你的大部隊在渤海郡又如何?難道想要趁我家主公出兵在外之機偷襲青州?

  若是那樣的話,王豹大軍定會令你的軍隊死無葬身之地!

  郭嘉和太史慈一樣心中冷笑。

  這宴會表面上是其樂融融,大家各懷鬼胎,就也就少了真正的快樂氣氛。

  袁紹又敬了太史慈一杯酒後道:“子義,你今日之勝大壯我同盟軍的聲威,他日定可名揚海外。”

  太史慈心知肚明袁紹如此說是在迫自己表態,希望把這場勝利的功勞分給他一半,心中再次暗嘆:官僚!和鮑信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算了,沒必要得罪小人,面上含笑道:“本初公過獎了,要不是徐榮知道本初公的大軍在後,心中忌憚,今天的仗豈會贏得如此順利?依我看居功至偉的是本初公才對啊!”

  眾人見袁紹的臉上一付飄飄揚的樣子,連忙紛紛舉杯向袁紹敬酒。

  這位袁紹也不客氣,呵呵笑納了所有人的馬屁。仿佛這場仗當真是因為他而勝利的。

  太史慈見袁紹心情大佳,趁勢提出自己心中的疑問問道:“不過這正是小將疑惑的地方,為何本初公這麼快就得到了我軍勝利的消息,趕來會合?”

  太史慈其實想要知道袁紹為何會與歷史上寫的不一樣,竟然從酸棗發兵了,早知道袁紹此次趕來絕對不是因為聽到了自己勝利的消息,因為在時間上不可能有那麼快得消息傳遞給袁紹。

  袁紹聞言臉色微變,還未說話,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劉備緩緩道:“說來也巧,子義剛走不一會,我家劉虞大人給本初公的回信就到了。”

  太史慈聞言嗎和商韭菜除了袁紹進軍的原因,那還是面子問題。

  果然,劉備繼續說道:“劉虞大人說不可妄議皇帝的廢立,否則就和董卓毫無區別,他身為人臣豈可對皇帝取而代之?並且把我這做下屬的喝罵了一頓。”

  張邈在旁看向太史慈嘆道:“劉虞大人為人太過嚴肅了,在信中說劉別駕既然是幽州的別駕,又領兵在外要討伐董卓,豈可在酸棗拘泥不前?那豈不是大違當日派他出兵的意願?”

  劉備看了一眼太史慈,淡淡道:“刺史大人罵得應該,錯本來就在我,所以小將馬上請示本初公,得到了本初公的允許,這才與本初公一起出兵向榮陽挺進。豈料在半路上就聽到了子義擊潰徐榮大軍的消息。來來來,讓我也敬子義一杯!”

  太史慈大大方方的和劉備喝了一杯,心中好笑:袁紹的好虛名就是其最大的弱點,哼,想要利用劉虞,結果反而被劉虞識破了他的用心,劉虞現在讓劉備進軍救是在擺明自己的立場,只當臣,不當君,至少不當被袁紹利用的傀儡皇帝。

  可笑袁紹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在給劉虞的心中假惺惺地說道要唯劉虞的馬首是瞻,現在劉虞命令自己的全權代表劉備馬上進軍,那好名聲的袁紹怎可能好意思不出兵呢?

  曹操和鮑信對望了一眼,均看出了對方對袁紹的輕視。

  袁紹的臉色不好看起來,善於察言觀色的張邈連忙岔開了話題,連連向袁紹敬酒。

  至此,宴會那點虛偽的和睦氣息也蕩然無存。

  在袁紹的心中,劉虞和劉備也變成了敵人。

  又過了一會,劉備推說喝醉了,要先行離開。

  劉備一走,眾人也紛紛離開。

  不歡而散。

  太史慈出了中軍大帳,和郭嘉一起在夜色中漫步,兩人談笑,一切議論白天那張戰斗的得失。

  郭嘉笑道:“主上的武器加上高順將軍的指揮把今天的戰斗變成了一種藝朮,令奉孝如飲佳釀,回味無窮。哈哈,這樣一來,徐庶那小子日後在長安的談判和活動的籌碼也多了些。”

  太史慈先是點頭,然後笑罵道:“奉孝你也學會了拍馬屁了。”

  郭嘉嘿嘿一笑道:“主上說笑了,不過奉孝以為單靠眼前的軍隊不足以橫掃天下,撫國安邦。連同王豹將軍手下的五萬軍隊加一起不過才八萬人馬,而且隨著戰斗的增加,人員的傷亡肯定會越來越多。我青州實在無這麼多的精銳之師,主上應該盡早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太史慈嘆道:“還是奉孝知我心。我也在為這事情發愁,裝備和訓練倒在其次,士兵的戰斗欲望的培養才是關鍵。”

  郭嘉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自古來對士兵的控制無外乎賞罰,效果都不是太好。”

  太史慈笑著看著郭嘉道:“奉孝可知為何士兵會在戰場上逃跑?”

  郭嘉皺著眉頭道:“這事情初一想似乎很簡單,那當然是怕死。不過仔細一想又並非那麼簡單。”

  太史慈道:“是啊,老子有言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所以老子認為統治的根本在於可令民畏死又或者不畏死。”

  郭嘉眼前一亮道:“這話有理,不過人們往往只知道令民畏死,卻不知道令民不畏死。”顯然是朦朧的把握到了太史這番話中的意思。

  太史慈笑道:“是啊,簡單而言,就是令我青州子民好戰而畏罪,要知人之所以怕死乃是因為對塵世有著留戀,其中最令人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家人,若是可保証自己的家人在自己死後可以過上好日子,我想每一個士兵都會奮勇爭先的。”

  郭嘉聞言大為驚異,緩緩道:“主上說的這方法其實是秦朝時實行的軍功制度,要不是經主上一提,我還真想不起來,不過主上想到的這主意大是有理,要知士兵在前線沖鋒陷陣,就算是得到再多的獎賞他都不會珍惜,因為戰場上變數太大,今晚睡下,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不過若是把封賞加諸在這些士兵的家人的身上那就大不相同了。”

  興奮地喘了一口氣道:“哈哈,若是我青州的軍隊可實行累死的軍功制度,何患無此雄師?”

  太史慈還真不知道秦人具體的軍功制度為何物,眼見郭嘉興奮的侃侃而談不由的虛心請教。

  不過太史慈還知道,光靠利益驅動毫不足以形成真正的鐵血之師,一個更大的圖謀在心中醞釀。

  夜就這樣在兩人的談笑聲中過去。

  第二天,眾諸侯原地修整。

  第三天,還是在原地修整。

  這當然又是袁紹的主意。看來袁紹已經准備撤軍了。不過眾人也是無可奈何,畢竟袁紹才是同盟軍的盟主。太史慈倒是無所謂,畢竟自己的軍隊確實需要修整。

  就在袁紹再一次准備按兵不動的時候,軍報傳來:前方來敵,在幾裡外安營扎寨,看塵頭不會少於十萬人。

  領軍的是溫後呂布呂奉先!

  中軍帳裡一片喧鬧,不過其中因為懼怕呂布而發出的聲音倒是很少,大多數都是在談論如何取得今天的勝利。

  在他們的心中,既然太史慈昨天可以用區區的三萬人馬擊潰徐榮的八萬大軍,那麼他們這些人照樣可以。

  太史慈看著眾人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冷笑,待會你們就知道厲害了。

  隨即渾身的鮮血都沸騰起來,自家事自家知,與呂布的戰斗實在是太史慈夢寐以求的東西,那魅力不下於蔡文姬所給與自己的震撼!

  又看看十分安靜劉備,和正在閉目養神滿臉的不屑的關羽以及正在瞪大眼睛四處張望的張飛,太史慈心中多了幾絲期待:不會是在自己的努力下,原本被虛構出來的三英戰呂布成為現實了吧?

  哈哈,真是期待啊!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太史慈到現在才真正知道三國戰勝呂布騎上赤兔的雄姿。

  那鎧甲、那赤兔、那方天畫戟,一切都是詭異的血紅,連那冷酷的眼中都是幽深的火焰。

  呂布就完美地站在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有了赤兔馬,呂布的氣勢完全變了,整個人完全變成了一團湧動不熄的火焰。雖然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完全令人無法確定他的位置。似乎天地間沒有他撞不開的路。

  太史慈心中凜然,只一眼,便可知道呂布進步了。

  看來與王越一戰的經驗加上絕世駿馬赤兔讓呂布的實力上升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境界。

  太史慈只感覺到自己被刺激地想要放聲大吼,和呂布痛痛快快地大打一場!

  面色凝重的高順看到的卻是其他的一些東西。

  呂布的厲害並非僅僅在於其強大的氣勢,那更在於一種潛移默化的統率能力。呂布這把妖異之火並非只燃燒在眾諸侯的眼前,更燃燒在每一個並州士兵的心中,呂布不可戰勝的形象深深引爆了每一個並州士兵心中的戰斗意志,使得眼前的並州士兵的氣勢無止境的增強!

  對面的並州軍顯然是有備而來,不禁有精銳的騎兵,還有其他各色兵種無不裝備精良,絕非像同盟軍這樣旗幟林立,貌合神離的雜牌軍的邋遢樣子,但是把人們的目光吸引住的還是站在最前方的呂布,好似並州軍所有的殺氣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又好似並州軍每一個士兵的殺氣都是呂布所給與的。

  讓人忍不住有一種心悅誠服的欽佩感。

  這完全是一種人格魅力的作用,環視周圍,高順不甘心的承認,即便是有青州戰神之稱的太史慈和統兵能力超強的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

  崇拜使人瘋狂!

  並州士兵與呂布之間的超乎尋常的默契恰如其分的詮釋了這一點。

  其他諸侯也被呂布的龍鳳雄姿所震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太史慈轉頭看時,只見關羽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完全的睜開,精光閃閃,一分一毫的打量著呂布,不時的露出駭然的神色。

  張飛卻在不斷地揉搓著手中的丈八蛇矛,身上的殺氣數以百倍的增強

  意外的,太史慈卻在公孫瓚的白馬騎兵的前排看見了趙雲!

  看看趙雲在公孫瓚軍中所在的位置,太史慈心中慘然:竟然只是小小的護衛。不過即便如此,也掩不住趙雲身上的傲氣!

  太史慈腦中飛快的旋轉,到底用什麼方法可以得到趙雲。

  正在這時,對面的呂布一眼就看見了諸侯軍中打著的那面寫著“太史”的大旗。冷漠的眼睛一下子變得熾熱起來,雙腿一夾馬,胯下的赤兔受到感應,閃電般前移,好似在身後留下了一道火紅的殘影。

  在眾人的驚異中,呂布高聲道:“太史慈!還記得我呂布呂奉先嗎?”

  太史慈心中豪情萬丈,提馬上前道:“去年洛陽道左一戰,本人回味無窮,今見溫侯得此良駒,武功更上一層樓,太史慈無限欣喜,但求與溫侯一戰!”

  呂本哈哈笑道:“太史子義快人快語。”言罷便提馬上前。

  太史慈欣然一笑,心道:什麼三英戰呂布,都給本人滾到一邊去,對手難求,先讓我太史慈不憾此生吧!

  此一戰後,呂布就會退回到長安,有徐庶在那裡攪風攪雨,不知自己今生還有沒有與呂布交手的機會,若不趁現在這大好的機會,更待何時?

  不過兩人的交談令旁邊的袁紹極為惱火,這呂布根本就是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仿佛天地間只有一個太史慈。只是他卻沒有想過呂布為什麼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的想法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不過主子生氣了,拍馬屁的就會想方設法的為主前驅。

  王匡眼珠一轉,對太史慈道:“割雞焉用牛刀?太史將軍身為青州刺史,豈可為眼前一匹夫動怒,我有悍將方悅足可斬殺此獠!”

  太史慈啼笑皆非:這不是找死嗎?才要答話,王匡背後的方悅已經策馬而出,閃電般揮刀向呂布沖去。

  袁紹贊賞地看了王匡一眼,就命中軍擂鼓助威。

  太史慈心中暗嘆:轉世投胎也不用這麼急吧?

  呂布沒有想到自己與太史慈一番對話竟然引出了這麼一支蒼蠅,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胯下的赤兔馬仿佛感應到主人心情一般也前後的踏了幾下粗壯的馬蹄。

  方悅轉眼間殺到!刀鋒一閃,角度刁鑽古怪,宛如毒蛇出洞般劈向呂布的額頭,有種令人防不勝防的感覺。不愧是河北名將!

  呂布連話都懶得說,右手一揮,方天畫戟幻化成一只通體燃燒的巨大火把,向方悅撩去。

  方悅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自己的眼前滿是紅光,接著聽到了一聲慘叫,好半天才明白那是自己的聲音,低頭看時自己的上半身已經脫離了下半身,飛了起來。而後就意識全無了。

  對面的諸侯剎時間寂然無聲!

  王匡第一次覺得拍馬屁不好玩,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頭號大將方悅在呂布的手底下連一個照面都走不了。

  自己看見了什麼?

  他只是見到呂布在揮舞方天畫戟的一瞬間,空中爆起了一片火焰,在方悅被方天畫戟被擊中的同時,方悅的身上也突然著了火,整個人變得火紅起來。

  直到方悅落地,王匡才發現方悅身上的火焰其實是方悅的身體中噴射出的鮮血。

  在呂布的手底下連一招都走不了?

  王匡遍體生寒。

  方悅的戰馬受驚,揚起蹄來,才要轉身,突然身上爆出血霧,變成了兩半。原來呂布剛才的一戟之威竟然蔓延到了戰馬的身上。到此刻才顯示出來。

  太史慈眼中精光一閃,顯是察覺到呂布運用力量的方式已經與以往大不相同。

  面目無比俊美卻又無比精悍的呂布不耐煩道:“太史子義,你快出來。找這些人送死干什麼?”

  太史慈才要答話,卻見白馬銀槍的趙雲來至公孫瓚的身邊道:“主上,小將願與呂布一戰!”那眼中射出的是無比的渴望,顯然是對呂布頗為心動,被其勾起了戰斗的欲望。

  豈料公孫瓚看了看趙雲,皺眉道:“你退下,這裡還輪不到你。”

  太史慈聞言大感錯愕,沒想到公孫瓚對趙雲如此冷遇,心中升起不平則名之意。

  只此一走神的時間,袁紹的另一個馬屁精韓馥已經派上了自己的大將潘鳳去送死。

  人不同,但結果是相同的。

  唯一的區別是在方天畫戟高速的螺旋勁下,潘鳳的斗大頭顱連帶著脖子完全被攪成了碎粉,畫成了血紅的汁液向四面八方甩出。

  人已死,馬未停,繼續前沖,呂布微一勒馬,讓開一個身位。

  就見一個無頭的屍體緊緊地挺著長矛、脖子噴著鮮血從呂布的身邊擦過,形象詭異到了極點。

  不過呂布的氣勢也因為其嗜血的兩擊進一步提升。

  袁紹簡直快氣瘋了,為什麼太史慈一上場就是三萬人擊潰八萬人的大勝,怎麼自己的這些追隨者沒有一個像樣的?

  韓馥的身後有一俊目修眉單長得極為雄壯的少年人,臉上氣得通紅,就要出戰,結果被韓馥呵斥回去。

  
男兒生世間  及壯當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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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2:48:20 |只看該作者
袁紹心中怨恨,就把氣撒在了公孫瓚的身上道:“公孫將軍為何阻攔自己的手下出戰?”不待公孫瓚搭言,就堆起滿面的笑容看向端坐在自己身邊的劉備道:“玄德,你和公孫將軍還真是師兄弟呢!”

  這句話實則是在諷刺兩人故意保存實力,無心征討叛逆。

  太史慈為之絕倒:這袁紹也太會顛倒是非黑白了吧?不行,不能再讓別人上了,否則自己今天和呂布的戰斗非得讓他們給攪和慌了不可。

  生性暴躁的三國第一狠人公孫瓚最受不了別人的諷刺,聞言也不答言,縱馬持槍上前。

  太史慈為之氣結,不過就隨他去吧。好歹這位公孫瓚也能支撐他十幾個回合。想到這裡,會同看看此時面色凝重的武安國,嘆了口氣,哎,自己還是別讓武安國上去招惹呂布吧?

  嗯,不對,武安國不是在公孫瓚之前上場嗎,怎麼還在這裡?對了,自己怎麼糊塗了?這可不是《三國演義》,誰告訴自己公孫瓚可以支撐呂布十幾個回合,說不准一上去就會和方悅一樣死於非命呢!

  武功到了呂布這種境界,一個人能夠停過他幾回合就已經不易了。

  就在這時,公孫瓚已經碰上了呂布。

  公孫瓚那手中沉重的長槍帶著“嗚嗚”聲刺向呂布聲勢驚人,與方悅和潘鳳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呂布這才鄭重了一些,不過仍是單手隨意格擋,只一招,公孫瓚的戶口就已經爆裂,不過此君不愧是三國第一狠人,竟然毫不在意,血肉翻飛的雙手緊緊抓住了長槍,對著呂布又是一槍。

  呂布沒有想到眼前此君竟然在自己的方天畫戟下走了一個回合,盡管是在自己漫不經心的情況下,但也不由大怒。手腕微顫方天畫戟上的紅色更加猛烈,公孫瓚的長槍莫名其妙的被裹在了方天畫戟中。

  “鏗鏘”聲不絕於耳,卻只有幾個人可看清楚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公孫瓚的慘叫聲起。

  眾人以為公孫瓚也已經慘遭不幸。

  方天畫戟紅影散去,只見公孫瓚的右臂無力的低垂下去,他的那桿長槍已經飛上了天際,不過已經完全的扭曲變形,七扭八歪了。

  公孫瓚的騎朮非比尋常,皆因其長年生活在善於騎射的少數民族地區,所以臨危不亂,詭異地一調馬頭,變想回逃跑。

  太史慈卻心中大喜,以現在公孫贊和呂布兩人的距離呂布可以很輕易地追上去要了公孫瓚的小命,張飛是來不及救了。

  若如此,趙雲可就是無主之人!

  果然,就見劉備命令張飛出戰,要救回公孫瓚,可惜呂布已經趕至公孫瓚的身後,揮出了方天畫戟。

  異變突起!

  一支雕翎箭仿佛魔朮般突然出現在了呂布的眼前,快得連呂布都大吃了一驚。

  太史慈轉頭看時,卻見趙雲正立馬彎弓,傲然而望,那微顫的弓弦還未停止,由此可以想見這一箭的速度是何其的驚人!

  呂布冷哼了一聲,放棄了對公孫瓚的追擊,手中方天畫戟一揮,削得那支長箭橫飛出去,斜斜地飛往並州軍中,惡狠狠地插入到了一塊巨大的木質盾牌上。那名正嚴陣以待的把持著盾牌的士兵只覺一股無可抵御的力量傳來,頓時盾牌脫手,口中噴出鮮血,向後跌去。

  呂本也未想到這一箭力量竟然這麼大,一愣間,猶如霸王在世的張飛已經沖了上來。也不答話上去就是一矛!

  太史慈卻差點沒從馬上掉下去,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張飛是個非常幽默的人,那一句“三姓家奴”從張飛的嘴裡喊出來肯定是味道十足,現在倒好,竟然上去就打,大不敬業了吧?

  身在局中的呂布就沒有這麼輕松了,對面的張飛手中的長矛飄忽不定偏又力道沉雄,好似一條出水的黑色蛟龍。

  剎那間就已經變成了條條黑煙裹住了措手不及下只能格擋的呂布。

  天下間除了王越和太史慈外竟還有如此的高手!

  呂布大喜。

  太史慈尚是第一次見張飛這屠夫動手,竟然覺得和自己的槍法有許多相似的地方,但張飛的槍法少了自己那眩人耳目的華麗,倒多了一往無前的沖刺。

  哈哈,真有趣,太史慈不半響就已經忘記自己要與呂布動手的心願,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對兩人戰斗的欣賞中。

  呂布連當張飛五矛,心中無比的驚訝,沒有想到對方的這個黑大個韌性如此的驚人,心中高興,哈哈一笑,手中的方天畫戟變得扭曲起來,好似變得柔韌無比,那巨大無比的戟頭飛速地纏上了丈八蛇矛,再一次全面的爆起了好似妖異火焰的戟影,

  那高速旋轉的螺旋氣勁立時攪散了丈八蛇矛上的強勁的推力,張飛悶哼了一聲,丈八蛇矛一揚,立時打散了呂布的招數。

  還未回過神來,呂布的方天畫戟好似天上的飛火流星襲至張飛的面前。

  張飛的主動權已經不在!

  太史慈心中暗嘆,呂布騎上赤兔馬後,威力的確不同以往了。那種身高和速度上的壓力完全在戰斗中體現出來了。

  就比如說眼前的張飛,盡管比呂布要差一些,但絕不是現在這種局面,呂布似乎輕而易舉地就從張飛的攻勢中解脫出來。

  一方面說來,今日呂布的招數絕對沒有當晚與自己交手時的招數精彩,但從另一方面說來,這即是說呂布還保有余力,若是換了自己上場只怕也是這種結果吧。

  不過,太史慈心中冷笑:自己現在的戰馬也非凡品,不知道糜竺那奸商從哪裡弄來了這匹叫“飛雪”的白馬,看看這戰馬的素質似乎與赤兔馬相差無幾。

  但張飛無異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的戰馬令他處於絕對的劣勢,尤其是對付像呂布現在這種好似空降流星的自上而下的招數。

  不過張飛心志強絕天下,處於此等劣勢反而更加興奮,招式更加如狂風暴雨般的大開大闔起來,而且興奮地怒吼連連,弄得完全處於上風的呂布也無可奈何。

  一時間,呂布的方天畫戟好似火燎,而張飛那完全切不進呂布攻勢的丈八蛇矛就好像被那火燒得煙熏般四處亂竄。

  呂布的心中卻是啼笑皆非,眼前的這黑大個前幾招還算是精彩,到現在則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自己雖然可以殺死對方,但對方死前的反擊肯定不會令自己好過了。

  不過這等狂風暴雨似的進攻無法持久,也好,自己再與之糾纏片刻,然後從容將之擊殺。

  諸侯們看的是目眩神迷,可是也有不少人看出張飛處於劣勢。

  關羽動了。

  不過並非是那種橫沖直闖,而是安靜的有如潛伏在草叢中的獵豹,緩緩的縱馬上前,不斷地隨著場上的兩人戰斗時身形的變化而調整著戰馬前進的方向。

  太史慈看得心中一凜:這才是精於一擊必殺的高手!

  才想到這裡,關羽眼中精光一閃,低喝一聲,戰馬的速度驟然加快,青龍偃月刀化成了一道青影,輕巧無比的砍向呂布的前胸。

  此時的呂布剛剛挑開張飛的丈八蛇矛,准備全面展開攻勢時,沒想到關羽在一旁偷襲。冷哼一下,不得已又變回了守式。

  “當”的一聲,關羽和呂布擦肩而過!

  呂布大感驚奇。沒有想到除了眼前的這個黑大個外,這個紅臉漢子竟然也是如此的難纏,才只一刀,呂布就知道對方的力量絕不在自己之下。

  還未來得及說話,才脫困境的張飛嗷嗷地叫著又一次沖了過來。

  呂布萬般無奈,只好先擋下張飛。

  三人戰到一處。

  這時的呂布全面的展開了自己的攻擊,想要迅速地解決掉張飛。

  太史慈的面色卻凝重起來,坦白地講,關羽和張飛的戰朮非常的成功,張飛是那種捨生忘死狂猛攻擊的人物,這已經令人應接不暇。

  關羽則完全是另一種類型的武將,他現在緩緩游走於張飛和呂布交戰的外圍,不時的上前對呂布進行絕殺,完全的一付螳螂的打法:一擊不中,遠揚千裡!

  在空曠的戰場上,一道紅影和一道黑影糾纏在一起,忽分忽合,而外圍的一道青影則不斷地劃著圓圈,三人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太極。

  不過太史慈卻清楚地看到,呂布在這場戰斗中又開始成長起來。那把方天畫戟不但保有著自己的特征,而且漸漸地融入了關羽和張飛的一些招數。那方天畫戟的刺和那月牙仿佛已經把青龍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的所有優點漸漸的吸收過來。

  關羽和張飛雙戰呂布,竟然占不到上風!

  此時,關羽再一次縱馬而上,攻擊呂布。

  驀地,呂布招數一變,方天畫戟招數大變,竟然使出了類似於關羽的劈砍,令張飛措手不及,丈八蛇矛閃電般的格擋,才勉強地保住了守勢。

  呂布心中大喜,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哼,每次要殺這個黑大個,那個紅臉漢子就上來搗亂,既然如此,我就先來殺掉這個紅臉漢子!

  關羽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呂布就已經千軍萬馬般殺了過來,不過此時的招數已經不是劈砍,而變成了張飛丈八蛇矛的穿刺攻擊!

  關羽臉色一變,青龍偃月刀向外一推,用刀桿推開了方天畫戟。

  呂布哈哈大笑,方天畫戟火焰般的跳動,在關羽的身前身後留下了點點火紅的幻影,仿佛點上了飄浮在空中的無數的紅燈籠!

  而那月牙和戟尖更是產生了無數細微的妙到毫巔的變化。

  關羽肅容無語,橫擋豎削,抵御著呂布有如水銀洩地般的進攻。

  張飛這時才緩過勁來,看著關羽岌岌可危的樣子,瘋狂的沖了上來。

  呂布卻絲毫未把張飛放在心上,一把方天畫戟把張飛和關羽一起卷入到重重的紅影中,那方天畫戟既凌厲剛猛,又變化無方,巧妙的把關羽和張飛的所有招數封擋得半途而廢,更牽引得兩者有時不由自主地相互攻擊,弄得兩人縛手縛腳,不得施展,如此一來,張飛和關羽的攻勢完全不能展開。只聽見張飛怒吼連連卻也沒有辦法。

  最恐怖處就是呂布的赤兔馬,他令呂布的出招速度似乎可永無止境的增加。

  太史慈有點目瞪口呆,現實終究是現實,完全不同於《三國演義》,在此之前,他實在是想不到呂布竟有這種戰朮,令張飛和關羽的攻擊完全變成相互拖累的累贅,關羽和張飛肯定是非常的後悔:還不如一個人和呂布單打獨斗呢!

  劉備卻在一旁忍不住了,抽出雙股劍,縱馬而上,大喝著攻向呂布。

  呂布此時從容不迫,早已經看見了劉備,冷哼了一聲,赤兔馬詭異地移動,人已經離開了張飛和關羽的左右,但那方天畫戟的殘影卻令兩人不敢輕舉妄動。

  “當!”的一聲,呂布已經磕開了後上來的劉備的雙股劍,震得後者的雙手發麻,劉備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就見呂布的方天畫戟詭異地回想了身後,同時赤兔馬向前一縱,跳到了旁邊。

  兩道寒風向劉備襲來,快得後者全無反應。

  驀地,力道散去。

  劉備一看才知道原來攻向自己的兩道寒光竟是自己兩位兄弟的武器。

  太史慈看得清清楚楚,心知那是因為呂布的方天畫戟牽引的效果,把從後面攻擊自己、要救出自己大哥的關張二人的武器引向了劉備。

  這時呂布嘴角逸出一絲微笑,冷冷道:“哼!聯手!我呂布最不怕的就是別人聯手!”

  言罷不顧而去!

  太史慈看著呂布傲然歸隊接受並州兵山呼海嘯般歡呼的雄姿,心中再一次告訴自己:這不是《三國演義》。

  三英,不過是配角。

  呂布才是三國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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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3:18:23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五卷第十二章內訌         
  呂布的勝利引得並州軍歡呼連天士氣大振。

  反觀同盟軍則是異常的沉悶。

  劉關張三人默默地回到本隊,一聲不響,顯然是在呂布那裡大受打擊,提不起說話的興趣。

  呂布一揮手,並州兵那山呼海嘯的歡呼生立時消失,不聞半點聲響,顯示出了嚴明的軍紀。

  呂布策馬轉過身來,一揮手中的方天畫戟,幻出耀眼的火焰,哈哈笑道:“今天打得痛快!不過本將軍已經意興闌珊,太史慈,你我改日再戰如何?”

  太史慈欣然道:“如此甚好,溫侯請回!”

  呂布點頭,一揮方天畫戟,並州大軍在徐榮等人的指揮下徐徐而退。

  袁紹這人最會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此刻見呂布撤軍,勉強笑道:“各位不必沮喪,今日之戰,我們雖然未勝,但亦未敗,呂布匹夫見我同盟大軍人才鼎盛,心有懼意,才會主動提出改日再戰,我等須得慶祝一番。”

  眾人勉強應和,但很明顯沒了底氣。

  太史慈心中不屑:呂布的強大是人所共見的,關羽、張飛雙戰失利,趙雲冷箭功敗垂成,自己下場也時輸多勝少的局面,在這種情況下袁紹卻好意思說不分勝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見到呂布遠去,眾諸侯也紛紛散去。

  太史慈此刻一心惦記著收服趙雲,所以回營巡視一圈後便徑直朝公孫瓚的營盤走去,美其名曰當然是去探望公孫瓚的傷勢。

  公孫瓚的親兵見是太史慈,連忙進去通報,不半晌,親兵出來請太史慈進去。

  當太史慈進到溫暖的大帳中的時候,公孫瓚正光著精赤的上身,呲牙咧嘴的躺在床上。見太史慈進來,虛弱道:“子義隨便坐,就當是到自己家好了。”

  太史慈不置可否的走到公孫瓚的身邊,仔細地察看公孫瓚的傷勢,半天才道:“還好,傷勢不重。”

  公孫瓚大感意外道:“子義也精通醫朮嗎?”

  太史慈笑道:“子義哪裡懂得什麼醫朮,只不過練武時難免意外,所以家師教了我一些簡單的治療傷筋動骨的方法。難登大雅之堂。這等戰場上受的傷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公孫瓚點了點頭,突的頹然一嘆,似是有難言之隱。

  太史慈心知肚明公孫瓚受傷後有點心灰意冷的味道,表面上卻故作不解道:“你我二人也不是外人,兄長有何愁苦,不妨說了聽聽,或者小弟能幫上忙也說不定。”

  公孫瓚看了太史慈一眼,半響才道:“不瞞子義,我公孫瓚此來一腔熱血,天地可鑑,可是現在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有多遠走多遠。”

  太史慈點頭道:“兄長的意思我明白,眼下眾人離心離德難成大事,各個尋找退路,哪還有心思考慮朝廷的安危?小弟早就看淡了。若可走,小弟早就走了。”

  公孫瓚沉思道:“子義莫非是指本初公?”

  太史慈心知公孫瓚和自己終非是真正的朋友,所以在言語上公孫瓚對袁紹的稱呼多了幾分顧忌。

  不過太史慈卻敢打保票,袁紹和公孫瓚將來勢成水火,所以欲公孫瓚說起話來就無所顧忌了,冷笑道:“兄長莫要提此人,我等在前方浴血奮戰,他卻在後面坐享其成,人都說‘不患寡而患不均’,身為盟主不以身作則報答天恩,卻在那裡說風涼話,有此人主事,這仗還用打嗎?要不是怕他給小弟安上個不遵號令的罪名,小弟只怕早已經在返回青州的途中了。”

  這句話正中公孫瓚的心病,要知今天白天若不是袁紹的一番話,自己怎會受傷?現在的倒好,自己臥床不起,袁紹連個屁都沒有,怎麼令他心寒?

  如此一想公孫瓚和太史慈的關系馬上大為拉近,變得親切起來。

  太史慈察言觀色,心知公孫瓚和自己的交情大大增進了一步,心中暗喜,面上作出不好意思的樣子道:“其實小弟來此,實在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兄長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公孫瓚爽快道:“子義盡管說來,我盡力而為。”

  太史慈的心臟霍霍跳動起來,面上為難道:“兄長應該知道小弟與徐州從事糜竺之間有生意往來吧?”

  公孫瓚不明白太史慈為何突然提出此事,但這事情他是知道的,因為糜竺許多的戰馬就是從遼東購買然後再轉手賣出的。中間的利潤十分驚人。

  太史慈對公孫瓚道:“小弟現在是青州刺史,保衛這一方水土的安全,青州的地形一馬平川,最利於馬戰,所謂得馬戰者得青州,可是小弟手中的戰馬實在是少得可憐,可惜從糜竺那裡購得的戰馬數量始終有限,實在是令小弟好生為難,聽說兄長處有駿馬無數,不知道能否從兄長那裡購得一些戰馬?當然,價錢絕不是問題。”

  公孫瓚一聽此語,馬上雙眼放光,青州的富裕人所共知,早就令公孫瓚垂涎三尺,不過青州的強大令天底下所有對其有野心者望而卻步,尤其是今次以三萬人擊潰並州兵八萬人的戰績更令人驚異。如今太史慈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要把大筆的財富送入到公孫瓚的口袋中,怎不令公孫瓚欣喜若狂?

  不過公孫瓚卻絕不會令太史慈如此輕易地達到目的,畢竟青州過於強大對於他來講實在不是什麼好事,只看看糜竺像太史慈提供的戰馬不能滿足青州的需要就可知道徐州刺史陶謙對太史慈也是極為忌憚,自己怎可能令青州過於強大呢?所以公孫瓚已經准備狠狠的敲太史慈一筆,而且絕不會給太史慈提供太多的戰馬。

  太史慈見公孫瓚目光轉動,當然知道公孫瓚打的主意,心中好笑,他這番話虛虛實實,青州的戰馬的確不多,但並非如此急切,自己的目的是得到趙雲。前面說的話不過是為了轉移公孫瓚的注意力罷了。

  此刻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心中大喜,又扯東扯西的和公孫瓚談上了價錢,騙得後者更加的深信不疑,最後才故意漫不經心道:“對了,兄長,日後你我的當多多親近,不過不日你我就要各奔東西,有起事來聯系實在是不方便,不若兄長派一個能干的手下到我處隨時待命,作為聯系人如何?”

  公孫瓚哪裡知道太史慈真正的意圖,他現在惟恐太史慈日後變卦反悔,所以太史慈這提議他真是求之不得,故欣然道:“還是賢弟想得周到,如此最好。唔……”顯然是在沉思到底派誰去好。

  太史慈看了他一會,馬上作出恍然大悟狀,一拍大腿道:“對了,兄長,我看今天你軍中射箭的那白馬小將有點武藝,騎射的底子不錯,就派他來如何?”

  公孫瓚正在發愁,聞聽此言欣然點頭道:“子義說的是趙雲吧!嗯,這小子還不錯,武功和才智在我白馬義從中也是佼佼者, 辦事也妥當,就是他了!”

  太史慈聞言心中狂喜,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欣喜若狂的情緒不湧現到臉上。為了以免夜長夢多,太史慈又做出為購買戰馬事情十分著急的樣子,促使公孫瓚馬上便叫人召喚趙雲來此。

  太史慈心中大定,知道趙雲這絕世猛將加智將終於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一頭霧水的趙雲來到營帳中後,公孫瓚也不廢話,就告訴趙雲以後跟著太史慈辦事,一切聽太史慈的調動。

  趙雲微一錯愕,旋即低下頭去稱是。

  太史慈生怕公孫瓚生疑,又在公孫瓚這裡東拉西扯了許多時,這才告辭。

  正客氣間,卻見一名親兵走進帳來,稟告說幽州別駕劉備來探望公孫瓚,公孫瓚連說“有請”。

  太史慈心知這對師兄弟有許多話說,便帶著趙雲離開,才一出帳門,就見劉備帶著關羽和張飛站在門口。

  雙方打了個照面,互相友善的道了聲別,便擦身而過。

  只是劉備看見太史慈身後趙雲的時候,眼中精光一閃,顯然也對趙雲留意非常,看得太史慈心中大暢,嘿嘿,劉備,趙雲歸我了!

  太史慈和趙雲兩人往太史慈的營帳走去,一路上太史慈的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沉默已久的趙雲忍不住道:“子義,不,刺史大人,屬下實在不明白刺史大人為何如此看重小人,我趙雲出身寒門,又非名門之後,實在是當不起刺史大人如此的器中。”

  太史慈聞言愕然,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眼前的趙雲,他實在想不到歷史上的長板英雄常勝將軍竟然會說出如此卑微的話來,此刻仔細一觀察趙雲,心中微痛起來,分明從那趙雲的傲然中發現了一種遲疑和猶豫,那明顯是遭受到重重打擊後的不自信導致的。

  若是趙雲長時間這樣下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後世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韓愈在《馬說》中伯樂與千裡馬的議論,哎,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啊,別說生不逢時,即便是風雲際會之時又如何?一樣會讓英雄扼腕無用武之地。

  不行,自己絕不會讓趙雲像歷史上那樣郁郁不得志。

  想到這裡,眼中射出真摯的感情,誠懇道:“子龍,太史慈喜歡的是當日與我在洛陽城外淡然自若是生死如無物的常山好漢,而非是今日的落魄英雄,所謂英雄不問出處,何必計較出身太單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若子龍還看不透這一點,何以能成其大事?只怕你的武功修為也難有寸進!”

  一席話說的趙雲身軀一震,顯然是被太史慈說到了心裡,旋即面上露出了振奮的神色,霎時間氣質為之一變。

  太史慈欣然,知道自己解開了趙雲的心結。點頭笑道:“還記得在洛陽城外我與你說的那番話嗎?你我在這紅塵中本無根蒂,不過一葉浮萍,緣由洛陽城外酣戰之因,才會有今日聚首之果,既然如此,你我就當聯手開創一番事業,方不負上天對我們的厚愛。”

  一直以來,趙雲始終心中郁悶,一方面對自己的才能無比的自信,另一方面卻不得不面對自己出身寒門現實,自從更對公孫瓚起,身經百戰,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勞,可無論如何勇猛效力,換回來的都是不公平的待遇。不由的使他意志消沉。

  今天聞聽太史慈這簡直說到他心裡的一席話,不由得重新找回了自我。心中升起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太史慈看著趙雲的眼神,心知自己完全收服了趙雲,心中的暢美簡直無法形容,要知趙雲是一個眼光極毒而且死心眼的人,若是他看准的人就會一輩子跟從,無論何時不離不棄。

  盡管自己把趙雲從公孫瓚那裡要來,但心中始終不大踏實,生怕這趙雲會跑去投靠劉備,此刻一見趙雲的表情,才放下心來。

  兩人談笑風生回到太史慈的帳中,卻見郭嘉這鬼才正在帳中一個人下棋,悠然自得,說不出的輕松。

  太史慈正要介紹,郭嘉已經站起身來,哈哈笑道:“子龍的大名,我郭嘉聞之久矣,可惜在洛陽竟然無緣相見,真是遺憾,今日一見,足慰平生。說實話,今日子龍那一箭當真是驚世駭俗呢!”

  趙雲尚是第一次見到郭嘉這等風采過人的文士,不由為其心折,連忙遜謝。

  在一旁笑得都合不上嘴的太史慈心中暗道: 郭嘉與趙雲,呵呵,跟諸葛亮與趙雲的組合相差無幾吧?不知道這兩個在武功和才智達到頂點的人聯起手來為自己據雄霸一方是何等光景。

  太令人向往了。

  就在這時,高順卻帶著胖胖的樊濤走了進來,顯然是有要事像太史慈稟報,此時見趙雲在帳中,不由微微一愣。

  太史慈走上前去,拉過趙雲,又向高順呵呵笑道:“高大哥,子龍自今日起就是我青州的將領,你們要多多的親近。”

  高順早聞其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武藝不在自己的主公之下,又親眼看到趙雲今天在戰場上的雄姿,當然對其欽佩不已,連忙和趙雲說話。

  趙雲也被高順那種攻城拔寨的剽悍氣息所震動,不敢有絲毫的輕視。

  太史慈轉頭看向樊濤,笑著說道:“有什麼事情就說,這裡有沒有外人。”

  只一句話,帳中的人們就知道趙雲在太史慈的心中有多麼的重要。趙雲的臉上再一次顯現出激動的神色。

  樊濤恭聲道:“稟告主上,屬下奉主上之命監視眾諸侯之動向,發現自昨晚之今日,袁盟主的手下郭圖、田豐、董昭、許攸等人頻繁的與冀州刺史韓馥的從事沮授,荀諶,荀彧,審配等人密議,只是無可利用之物,無法得知其中的內容。”

  太史慈聽得一愣一愣的,自己只是想著要監視袁紹,希望可得到情報,攪黃他謀奪冀州的圖謀,沒想到竟然會引出如此多得以一流的謀士來,還真是想不到呢!原來在此時已經有這許多人投靠了袁紹。

  看來會隱藏實力的並不僅僅是自己啊,袁紹這人還是有點小聰明的,不過正因為如此,這個袁紹還真是不好對付了呢!

  郭圖、田豐、董昭、許攸,這幾個人想象就令人頭疼。

  郭圖最擅言辭;田豐多智,雖然剛而犯上,但此時的袁紹正在事業的發展時期,對田豐還是言聽計從的;董昭看人眼光很准,多次改變自己效忠的對象,但絕不是貪慕富貴之人,比如跟隨曹操之時,袁紹的形勢明明更好,但這人竟然能夠放棄自己在袁紹那裡開創出來的事業,這種善於放棄的眼光非大智慧者不能為;還有那個許攸,雖然缺點多多,但絕對是智計過人之輩,雖然比不上後來投靠袁紹的沮授,但亦相差無異,不可小覷。

  太史慈當然知道袁紹此舉的企圖,絲毫不覺得驚奇,高順就有些莫名其妙了,趙雲一直在軍隊底層服務,當然也插不上話,但郭嘉就不同了,馬上色變道:“不好,袁紹想要謀奪冀州!”

  高順馬上明白過來。

  太史慈點頭道:“奉孝說得很對,現在看來,這個韓馥對袁紹簡直是言聽計從,無所不應,袁紹派手下去游說韓馥的各個得力助手,顯然是要顛覆韓馥在冀州的地位,可笑韓馥被別人買了還替人數錢呢!”

  郭嘉斷然道:“此事萬萬不可,我青州與冀州毗鄰,若是讓袁紹者貪心不足蛇吞象之人得了冀州,我青州就等於門戶大開,主上下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

  太史慈嘆道:“這事情確實嚴重,但我等有何辦法可阻止此事的發生?”

  郭嘉搖頭道:“主上怎得說出如此喪氣之話?此事還未到最後關頭,不可輕言放棄,郭嘉請命:願在此戰之後出使冀州斡旋,定要阻止此事的發生!”

  太史慈聽得心頭一震,是啊,袁紹立足冀州並非已成定局,自己灰心喪氣個什麼勁啊。

  想到這裡,點頭道:“就依奉孝之言。”

  郭嘉哈哈一笑道:“既如此,主上倒是就撥我一些精兵,在把子龍借我用用,定可不辱使命!”

  太史慈聽得呆了起來。

  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郭嘉配趙雲?這組合夠誇張了吧?

太史慈正思索間。

  郭嘉對太史慈道:“主上,我游歷天下之時,曾在冀州呆過許多時,更在荀氏宗族做過客,深知冀州臥虎藏龍,能人極多。荀氏宗族人才濟濟自不必說,就說那個沮授實在是難得的人才,他的朋友田豐和他也在伯仲之間,我是極佩服的。”

  太史慈當然知道兩人的才華,否則在後世這兩人的姓名就不會令人耳熟能詳了,更感嘆於兩人的所遇非人,心中極想收服兩人,此時聞言贊嘆道:“此二人我亦聞名久矣,恨無緣相見。”

  郭嘉搖頭道:“我勸主上莫要打這主意,此兩人死心眼之極,只要是認准的人和事就不會改變自己對他的態度,這世間若有人可說動他們,那就一定是他們彼此。現在田豐去勸沮授投靠袁紹,成功率極高,主上就是見到兩人也很難收服的。”

  太史慈當然知道兩人的脾氣,只是不甘心兩個絕世之才日後竟然無法施展才華,死於非命而已,雖然歷史已經改變,但以袁紹的個性,無法包容兩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唯有頹然一嘆。

  這時候,聞訊而來的廖化等人紛紛進入帳中,杜遠已經聽了半天,此時聞聽郭嘉的這番言論,牙根恨得癢癢的,這生性好斗的人狠狠道:“不若現在就把袁紹干掉,豈非一了百了?”

  眾人像看白癡一般看著杜遠,懶得理他,唯有好和杜遠斗嘴的徐盛白了譚一眼道:“你有未想過這麼做的結果?這只會令主公成為天下的公敵,袁紹身為盟主,有大義在手,豈可等閑視之。再者聽郭嘉先生的意思,田豐等人又非弱者,豈會全無防備?到時萬一事情敗露,你令主上如何自處?”

  杜遠被徐盛說得啞口無言,低頭嘟囔道:“我只不過一說,何必認真?”

  徐盛呵呵道:“不過你是若是一個勁地去送死我也沒意見,哎,只是苦了李仙兒我那弟妹。”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一直有些拘謹的趙雲此刻深切地感受到眾人間和諧融洽的氣氛,精神完全地松弛下來,全身心地融入到這新集體中。看得太史慈心中大慰。

  太史慈笑著看向杜遠道:“文響言之有理,這事情需要從長計議。如此,這事情日後就完全交給奉孝和子龍來負責。”

  郭嘉淡淡應了,趙雲則轟然應命,趙雲這條龍有了一個可以施展抱負的空間,整個人都變了。

  這時郭嘉卻轉過頭來對一直在場的樊濤道:“對了,曹孟德那裡有什麼動靜?”

  凡是深知曹操厲害的人紛紛注意起來,太史慈卻知道國家故意把話題扯到曹操的身上其實是在暗示自己盡早解決曹操這個隱患。但又不好明說,故才說出此話。

  樊濤被問得一愣,畢竟在他們這些下級軍官、尤其是象他這種經歷過臨淄之戰的人看來,太史慈和曹操的關系說不出的良好,雖然早就接到命令要監視曹操的,但實際並未真正的放在心上。

  這刻被郭嘉一問,不由得思索一會,才遲疑道:“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曹將軍這兩天一直深居簡出,很少見人的。”

  郭嘉聞言皺眉,又道:“那曹孟德的族弟曹仁有什麼動靜?”

  太史慈心中暗嘆郭嘉的眼力,竟然只憑借一面之緣就已經看出曹仁的厲害處,判斷出此人是曹操辦事可以依重的人,故才有此問。

  樊濤又是一陣搖頭。

  郭嘉點頭不再說話,顯然是猜不透曹操的居心。太史慈的心中卻有種自己都說不清的如釋重負的感覺。

  眾人沉默間,外面卻喧嘩一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聲音越來越大,中間還夾雜著吵罵聲。

  太史慈便率領眾人出帳看發生了什麼事。

  才一出帳,就看見袁紹主營那面擠滿了人,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眾人來到近前,就聽見人群裡面傳來了劉岱憤怒的聲音:“喬瑁,有種你再說一遍!”

  一把不急不緩的男聲傳來:“公山,你急什麼?所謂‘人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那句‘風融吹岸柳,花媚采荷人’原本不妥,我說你還需再學有何不可?‘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太史慈一聽便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定是眾人席間喝酒對詩,劉岱的詩歌被喬瑁所嘲笑,兩人新仇舊恨一並爆發,鬧將起來。

  氣得臉通紅的劉岱冷笑道:“你休得賣弄,你的說法也未見得有多高明,把‘吹岸柳’改成‘垂岸柳’,這豈非投機取巧?不怕天下人笑話?”

  太史慈聽得哭笑不得,若是這事情發生在盛唐,太史慈一定會津津有味地聽下去,那一定是一場文人間的風雅趣事。可是眼前的這幫人放著對面的大敵呂布不去算計,卻偏偏在此為了一點小事情而斤斤計較,真是讓太史慈不知道說什麼了。

  伸頭看去,卻見原本應給當和事佬的袁紹等人卻在那裡看熱鬧,絲毫不阻止眼前的事情的發生。

  在他袁紹看來,劉岱和喬瑁對自己都是不大順從之輩,雖然表面上兩人都比較尊重袁紹,但在袁紹看來,這兩人並非像韓馥和王匡那樣對自己言聽計從,現在兩人吵吵起來,袁紹可是歡喜得很。

  “子義也來了?”曹操的聲音傳了過來。

  太史慈回頭一看,這兩天氣色好多了的曹操不知何時站在自己的身後,身邊是鮑信,出乎意外的是張邈據人那也出現在曹操的旁邊,大概三人是一起過來的。

  想想也沒有什麼,曹操在歷史上發家就是從張邈的陳留開始的,雖然現在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曹操在張邈那裡暫時落腳還是有可能的。

  兩人才待說話,劉岱那裡的聲調卻又高了一個八度,引得兩人齊齊看去,卻看見劉岱氣沖沖道:“喬瑁,你莫以為我不知你什麼打算,你數次針對我,難道當真把我劉岱當成耳聾眼花的廢人?我且問你,袁公路前些時候押運來的糧草為何獨沒有我兗州軍隊的份?我軍的糧草到底是被誰假借我軍之名接受了過去?今日你定要說了清楚!”

  此語一出,眾皆嘩然,顯然是不知道劉岱和喬瑁之間有如此多的恩怨。

  喬瑁聞言,卻把眼睛瞪得大無可大,顯得十分受冤枉的樣子道:“公山,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時搶過兗州軍隊的糧草?你莫要含血噴人!”

  太史慈知道兩人在歷史上發生沖突就是因為糧草的事情,不過沒想到其中竟會有如此的內幕,但此刻見喬瑁的表情似乎又不像是撒謊,想必其中定是另有蹊蹺。再想想袁朮的為人,太史慈反倒覺得這事情和袁朮有些關系。

  郭嘉此刻卻在太史慈耳邊說道:“這事情定是袁紹做的。”

  太史慈大感驚訝,沒想到這鬼才竟然另有答案,看向後者,只聽這鬼才迅速在太史慈耳邊低語道:“現在諸侯各懷異心,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眼見討伐董卓的事情沒有希望,對袁紹這名不副實的盟主更是口服心不服,袁紹為今後計,若不采取行動挑動諸侯間的爭斗坐收漁翁之利才怪呢!”

  太史慈被說得心中一凜,自己還是太過於輕視袁紹了,不要忘記袁紹手底下的幾個謀士一個個其奸似鬼,戰場上的無能並不等於袁紹在謀奪利益上也是碌碌無為。

  冀州現在已經被袁紹視為囊中之物,自不必說,至於自己的青州,袁紹似乎還沒有什麼動作,也許是察覺到自己的力量不夠,所以先想辦法擴張勢力,到了適當的時候再與自己一戰。

  曹操、鮑信、張邈、劉岱、喬瑁、張超、張揚等幾人雖然都是袁紹的好友,但隨著這場討伐董卓大戰的進行,這些昔日的好友已經漸漸地相互疏遠,既然袁紹已經不能利用這些人,那麼索性就讓眾人互相拆台,豈非更好。

  如此看來,今天這場爭端就是袁紹挑起的,否則他豈會如此悠然自得?不過既然已經說到了糧食,若真是如郭嘉所料,這事情是袁紹的手腳,那袁紹此刻就絕不會再沉默下去了。

  果不其然,袁紹聽見劉岱的責問後,連忙出聲道:“算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斤斤計較呢?公山,若是你軍中無糧,可先行到我營中取些救急,如何?”

  劉岱這人一向思維簡單,哪裡知道眼前這位親切威嚴、泱泱大度的元盟主才是導致自己無糧可吃的罪魁禍首,連忙感激的表示謝意,最後還惡狠狠地瞪了喬瑁一眼,流露出這事情沒完的眼神。

  張邈雖然是老好人,但他和劉岱的關系最好,實在受不了自己的朋友受此待遇,此刻忍不住站出來道:“盟主,這事情事關重大,豈可如此等閑視之,軍中最忌軍法不行,我看還是詳細的調查一下才好。”

  才說完,就感覺到有人拽他的衣服袖子,回頭一看,原來是曹操,這老朋友正焦急地看著他,要他不要出聲,弄得頭腦不大靈光的張邈有點摸不著頭腦,顯然是到現在還沒有看出這事情背後的主使是袁紹。

  袁紹沒有想到一向對自己恭順有加的張邈竟然會對自己的決定提出異議,一時間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曹操心知不妙,連忙走上前去,對袁紹誠懇道:“本初公,孟卓自有與我們便是知交好友,他的性格你是知道的,說話有時不防備,說話有沖撞的地方本初公應當包含。現今天下未定,實在不宜互相為難。”

  張邈就是再蠢也已經聽出來了曹操背後的含義,更知道了這件事情另有內幕,馬上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說話。

  袁紹雖然對曹操已經反感已極,但畢竟曹操在眾諸侯中的人望不錯,所以不能不給曹操這個面子,馬上呵呵笑道:“孟德說的那裡話來,都是一起長大的自家兄弟,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曹操心知肚明袁紹是什麼樣子的人,當然不會相信此君說的任何話,不過見目的達到,便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一名探子模樣的士兵匆匆來到袁紹的近前,口稱有緊急軍報,袁紹見不是自己親兵,便故作大方的讓那士兵當眾把情報說出來。

  那士兵喘了一口氣道:“稟報盟主,魯陽傳來消息:董卓已經派去了求婚使,要與孫堅將軍聯姻,董卓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孫堅的兒子孫策。”

  此語一出,眾諸侯嘩然,要知孫堅有江東猛虎之稱,在諸侯軍中享有能征慣戰的盛名,像太史慈這種剛剛取得大勝的小字輩是無法與之相比的,而且孫堅在南線與徐榮的幾場戰爭打得有聲有色,雖然互有勝負,但絕對牽制了董卓軍的攻勢。如今一聽說這消息,眾諸侯馬上嘩然。

  若是江東猛虎孫堅投降了董卓,再加上對面幾裡處的呂布大軍,那這仗真是打都不用打了。

  曹操最為冷靜,一把扯起這士兵,淡淡道:“你是何人的部下,我怎麼從沒有見過你?”

  那士兵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毫不猶豫地說道:“小人是袁氏將軍的手下,是袁朮將軍得到這情報後讓小人來的。”

  曹操又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消息?”

  那士兵被問的懵了,不過還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四天前。”

  “四天前?那你為何到現在才來通報?”曹操逼視著那士兵。

  眾人這才明白曹操的意圖,原來曹操生怕眼前的探子是董卓方面的奸細,到這裡來行離間之計。

  要知現在同盟軍最大的弊病就是沒有一個真正統一嚴謹的組織和分工,所以敵人很有可能針對此點對同盟軍下手,要是僅僅因為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沒有人認識的小小探子的一番毫無根據的話就認定孫堅已經背叛了同盟軍,那可真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這士兵哪裡知道這些,實話實說道:“我們將軍是在半路得到此消息的,然後令小人快馬加鞭趕往酸棗,誰知道小人到那裡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多方打聽,才知道眾位大人在此駐軍。”

  曹操點了點頭,心知這士兵說的都是事實,否則時間上不可能如此嚴絲合縫。

  思考了片刻,曹操又問道:“你家將軍當真得到董卓和孫堅聯姻的確切的消息了嗎?”

  那士兵遲疑了片刻,才道:“我家將軍也不敢確定……”

  還未說完,曹操便一揮手,令那士兵下去。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太史慈當然知道孫堅是絕不會投降給董卓的,這事情說不准時袁朮在那裡誇大其詞,畢竟嫉賢妒能是他的本質。

  哎,看了諸侯軍真的是分崩離析了。

  正在議論中,郭嘉再一次靠向太史慈,迅速耳語道:“這定是呂布軍中的計謀之士的詭計,唔,不好!主上,孫堅將軍危險了!”

  太史慈大惑不解的看向了郭嘉。

  郭嘉眼中流漏出堅定之色,好像在告訴太史慈:一場大戰,就在眼前!
男兒生世間  及壯當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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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8 23:48:01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卷第一章決勝(上)      
   
  郭嘉已經一眼看穿了對方的布局,可惜袁紹這盟主卻沒有這種智能,面對他那個和自己面和心不和的弟弟傳來的消息,袁紹優柔寡斷的一面暴露出來。站在那裡沉思不語。

  老糊塗韓馥見狀,連忙開言道:“本初公何必煩惱,這事情很容易解決,何不派人到孫堅將軍那裡去責問一番,看他記不記得我等在酸棗歃血為盟的血誓!”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均認為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現在局勢未明,實在不宜輕舉妄動。眾人以己心度孫堅心,覺得利益當前,若是孫堅不考慮董卓的提議便馬上拒絕那可實在是說不過去。

  當然在場也有很多人如郭嘉般發現這件事情的不妥當處,只是沒有人可像郭嘉那樣可以如此的肯定這是呂布軍的一個陰謀。除非那些頂尖的謀士。

  正在這時,一直隱身在袁紹身後的一個小矮個子文士忍不住站了出來,對袁紹開口道:“主上,這事情只怕是呂布軍的詭計……”

  還未說完,袁紹便已經一臉的不悅,沉聲叱責道:“你是何人,眾大臣在此,哪有你說話的份,有何話說到我中軍大帳去說。”

  這時,樊濤把身子靠了上來,低聲道:“主上,這個小矮個子就是田豐。”

  太史慈早料到了,能夠和郭嘉一樣一眼看穿對方陰謀又沉不住氣如此不分場合就向袁紹提出意見的人除了田豐還有誰?只不過沒有想到這個田豐長得如此貌不驚人。

  多智的田豐這才驚覺這裡並非是說話的地方,暗責自己疏忽,連忙諾諾而退,不過袁紹眼中的不悅之色並未消退。

  太史慈心中暗嘆:你袁紹也太沒有容人之量了,田豐剛才的行為的確有錯,但你身為他的主公就應該知道自己手下臣子的品格個性,就事論事好了,何必到現在還要斤斤計較呢?謀士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個性,這個性往往決定了一個謀士的思考方式,限制了這種個性就等於限制了這個謀士的成長。

  三國這個紛亂時代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實則是提供了對處於戰爭中的人們的一種鍛煉的機會。

  比如自己,在與王越、趙雲和呂布的交手中武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高,文臣也是一樣,只有在戰爭血與火的考驗下才能得到智謀上的提高。

  或許一個謀士很有天分,但絕對不是生下來便能夠算無遺策。

  歷史上的曹操就深深知道這一點,曹操之所以比劉備和孫權強大的一個原因就在於曹操十分注意人才的培養,尤其是謀士,當他們為曹操出謀劃策時,實際上是一個優勢互補的過程,大家在對同一個事情的討論上相互彌補自己的思維死角,使得每個人都有了成長。

  所以曹魏集團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後備人才。

  反觀劉備,只知用人,卻不注意培養,如此一來,就是真正的有才華的人會被荒廢,就比如那個馬謖,若是多加培養,豈會眼高手低有街亭之失。

  嗯,看來自己的稷下學宮一定要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看來有必要弄出個實習這種制度來鍛煉那些書本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否則那些學生只會漸漸變成紙上談兵之輩,只怕就連那些寒門弟子也不能幸免,那就得不償失了。

  太史慈在那裡獨自沉思,緊緊盯著田豐的郭嘉卻注意到田豐向後退去,袁紹身後的另外幾名謀士模樣的人臉上紛紛露出嘲笑的表情,眼中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原本就對這事情有疑問的曹操被田豐一說馬上驚覺過來,朦朧地把握到田豐話語中的意思,同時心中湧起了渴望,心知自己的身邊就缺少這樣的謀士,不由暗下決心,要到四處訪賢,這才是正道。

  袁紹喝退了田豐,便對眾人說道:“眾位,韓馥大人的話言之有理,現在孫堅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等不得而知,未可輕舉妄動,還要從長計議。大家先散了吧。”

  眾人點頭,各懷心事、三三兩兩地回到自己的住處。

  太史慈領著眾人回到營帳中,笑著對郭嘉道:“奉孝,把你的想法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郭嘉知道現在事情緊急,也不客氣,就開口道:“現在這事情擺明了是呂布軍設置的一個局,若是我等都像袁紹那樣的想法可真就是中了對方的穩軍之計。”

  頓了一頓又道:“現在對於留下來斷後的呂布軍來說,他的麻煩有兩個,一個是在南線一直虎視眈眈地孫堅軍,一個就是我們這剛剛取得絕對勝利青州軍,他現在是兩面受敵,自衛頗不好受,榮陽已經被放棄,成皋卻是小城,根本不足以堅守,洛陽已經被焚毀,可以說呂布軍現在已無安身之地,對於他們來講,能夠阻止同盟軍日後對他們的追擊就已經是勝利。”

  經過郭嘉這麼一說,眾人馬上醒悟過來,把握到郭嘉的意思。

  生性冷靜的高順在旁點了點頭道:“郭先生言之有理。呂布此時一定從戰敗的徐榮軍那裡得到了許多關於我們同盟軍的情報,只要不是傻子,就可以想象,若是我青州軍和孫堅聯起手來,再加上得到鮑信全力支持的曹操,肯定會令呂布十分的難受。”

  這麼一說,連武安國這等粗人都明白過來了:“原來如此,所以呂布想要各個擊破,先對付在在南線的孫堅軍。”

  旋即又疑惑道:“不過這主意行得通嗎?現在這計策已經被郭嘉先生猜透,有何威力可言?再者說孫堅將軍又非弱者,否則怎會與徐榮軍僵持到現在?”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看向郭嘉,後者淡淡道:“武將軍太過小看制定這計策的人了。郭某也是險些被騙過,可以識破這計策的人並不多。”

  看著眾人請教的表情,郭嘉解釋道:“首先這人早在我青州軍取得勝利前就已經料定徐榮必敗,這人肯定是對我同盟軍作過一番深入的了解。所以在徐榮還沒有戰敗之時,這人就已經派人假意到孫堅那裡求婚,至於孫堅會不會同意那不是重點,又或者這人根本就知道孫堅不會答應。不過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對外肆意地傳播董卓與孫堅要聯姻的消息,最先被騙倒的就是袁朮那個傻蛋。然後就是眼前的這些人。”

  太史慈點頭贊嘆道:“是啊,這計策最精彩處就是求婚的消息在徐榮戰敗之前北袁朮得到的,因此,給人造成了董卓早就想和孫堅聯姻的錯覺,讓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是一個陰謀。”

  眾人被太史慈說的一凜,顯然也想到了這計策的毒辣處,均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郭嘉的眼中露出思索的意味,瞇著眼睛看向營帳的頂部,仿佛要看穿什麼似的,緩緩道:“這還不是這人最厲害的地方。”

  眾人紛紛露出注意的神色,看向這思維敏捷的鬼才,聽這鬼才的解釋道:“今日呂布與我同盟軍的對峙就是這計策的第二個步驟,呂布先是展現了不少於十萬精銳士兵的實力,令各懷異心的諸侯都不願意出兵混戰,保存了自己的實力。再令呂布借要與主上決一死戰的借口挑動各路諸侯派人與之單打獨斗。最後再與主上約戰,說是改天再斗。令眾諸侯以為此刻的呂布在我軍的對面按兵不動,要與我同盟軍正面決戰。”

  太史慈被說得心中一凜:制定這計策的人當真會揣摩別人的心理,對諸侯間的利益沖突更是洞若觀火,實在是毒辣!

  郭嘉侃侃而談道:“單打獨斗這事情若是換了別人來做一定會贏起別人的懷疑,不過由一向喜歡好勇斗狠的呂布來做這種事情就顯得正常自然極了。誰會想得到有勇無謀的呂布會用計呢?嘿,這人算計別人的心理還真是厲害呢!哼!要不是呂布今天在戰場上明明打得正過癮的時候突然撤退,引起了我的一絲疑慮,我也不會懷疑的,可謂是百密一疏。”

  眾人已經被郭嘉說得目瞪口呆了。

  郭嘉好像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別人的崇拜目光似的,走到沙盤前,饒有興趣道:“看來呂布現在已經准備好偷偷渡河,一舉擊潰孫堅了。不過我倒是很想知道那個給呂布出謀劃策的人怎麼騙過孫堅的。只是想不到呂布的手下還有如此的人物,我看這計策絕非出自董卓的女婿李儒之手,他還沒有這個本事。”

  太史慈心中也在想著這個問題,被郭嘉這麼一說,腦中突地靈光一閃,冒出一個人來:莫非是毒士賈詡!

  若是如此,這場仗就不好打了。這個賈詡太難對付,在歷史上就是郭嘉也對其無可奈何,作為一個只重視個人利益的投機派,賈詡在出謀劃策時的不擇手段是出了名的,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自己的性命外,沒有哪一樣東西是不可以捨棄的。而且賈詡所出的計策通常帶有兩面性,對敵不留余地,對自己卻有更多的選擇。就比如現在,賈詡現在正在為呂布出謀劃策,但賈詡可以隨時捨棄呂布,畢竟獲取個人利益才是他的最終目的,唯其如此,這個賈詡才會成為天下三分的罪魁禍首。

  基於這種認識,太史慈快步上前,也走到沙盤之前,和郭嘉一起仔細看向沙盤,既然對方很有可能是賈詡,那太史慈就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輕視。

  眾人也紛紛圍了上來,看向沙盤。

  過了半響,高順皺眉沉吟道:“現在的問題是我們無法知道呂布軍的過河速度,若可知道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加以利用。”

  郭嘉點頭贊同道:“高將軍言之有理,而且我們還需要防備一件事情,就是眼前的一切有可能仍然是這神祕敵人設置的騙局。”

  眾人大感錯愕,太史慈卻明白郭嘉的意思了,因為他想起了在歷史上曹操與張繡之間發生的宛城之戰。在那場戰爭中,自以為自己計策絕妙的曹操就被賈詡反過來利用,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般的反中了賈詡的聲東擊西之計。

  現在看看眼前的形勢,太史慈就覺得郭嘉的說法大有道理,畢竟呂布過河攻擊孫堅只是眾人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來的結果,並沒有實際的情報來支持,而且現在再去偵察未免為時已晚。畢竟賈詡可以從容布置出種種偽裝來迷惑同盟軍的探子。

  既然賈詡的風格是一環套一環的連環計風格,那麼太史慈就更有理由相信賈詡不可能不留後手。

  要知道賈詡的計策雖然很難被猜透,但剛才至少郭嘉和田豐都已經看穿了他的居心,生性謹深的賈詡怎會不預計到這種情況的發生呢?

  若自己是賈詡,一定會另設一個陷阱看看有沒有那個蠢蛋先跳進來,賈詡一定先做出要渡河的樣子,看看有沒有識破他先前計策的人物領兵來攻,若是有,則一舉擊潰自以為識破了他的計謀的敵人,若是沒有,到那時再渡河擊潰孫堅也不遲。

  太史慈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後,眾人常常吁出一口氣來,杜遠這小子擦了擦自己頭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這仗實在是太難打了,幸好主上和郭先生是自己人,否則自己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太史慈卻淡淡道:“上兵伐謀。”

  眾人點頭。

  太史慈轉過頭來嘆了口氣,若是有可能,自己實在不願意去救援孫堅,那會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既然原本不可能出現的賈詡現在都出現了,那孫堅到最後是否會死於劉表之手都很難說。

  若是孫堅不死,再加上自己的幾個兒子,還真是不好對付呢!

  可是眼前的情況卻是若任由呂布和賈詡消滅掉孫堅,那麼同盟軍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眾多部隊的指揮不一,袁紹的剛愎自用都將成為毒士賈詡攻擊的致命傷。到那個時候自己再動手對付呂布軍可就犧牲太大了。說不准一個不好被賈詡給算計了,自己都沒處說理去。

  問題是單靠自己貿然進軍,面對賈詡自己實在是把握不大,即便有郭嘉在旁大概也僅僅是平手之局,天曉得賈詡會使出什麼招數來在等著自投羅網的獵物。

  郭嘉看著太史慈,顯然明白太史慈心中的想法,眼中露出笑意道:“主上莫要擔憂,送死的絕不會是我們,我們會有一個很好的盾牌的。”

  太史慈愕然看向滿臉輕松自得的郭嘉,恍然道:“奉孝說的是袁紹?”同時想起了那個急性子的田豐。

  郭嘉輕輕點頭,一付成竹在胸的樣子。

  嗯,倒也是,急性子的田豐再加上“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的袁紹,他們要是不趁此機會出兵去撿這個看似唾手可得的便宜,那可救活見了鬼了。

  當然那前提條件是袁紹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分他一杯羹,所以袁紹當擋箭牌的機會可就太大了。

  袁紹的大帳中。

  當袁紹聽完田豐對於呂布軍意圖的分析後,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開口道:“元皓之言深得我心,想不到匹夫呂布還有如此的計謀,我就說孫堅絕非背信棄義的人,也好,就按照元皓的意思,我軍迅速進軍,待呂布軍過河的時候我軍趁他軍中混亂在出手,如此取勝可易如反掌。”

  頓了一頓道:“哼!什麼青州戰神太史慈,待我擊潰呂布的十萬雄兵才要令天下人知道誰才是應運而生的人!”

  看來,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郭嘉所料中,袁紹和田豐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面前可能是一個無比凶險的陰謀。

  在一旁滿臉陰沉的郭圖眼中閃過嫉妒的神色,看了看田豐,快步上前道:“主上,元皓言之有理,但我軍在此的人馬不多,就算是偷襲得手斬獲也不大,不如命令王匡和韓馥還有其他人一同進軍如何?”

  袁紹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手中的人馬實在是少得可憐,此刻一聽郭圖的主意連連點頭,滿臉貪欲的許攸怎會示弱?否則豈非顯得自己太過無能了?連忙開口道:“主上進軍的事情一定瞞不過眾人,我看還是告訴他們的好,不過和主上面和心不和的人一定要讓他們斷後,不可給他們沖鋒陷陣的機會。否則天下人還以為重傷這盟主是擺設呢!”

  小肚雞腸的袁紹馬上被許攸的這番話打動,要知道太史慈和曹操等人的扇子行動而後取得大勝的事實令袁紹丟盡了面子,此刻一被許攸說中了心事便不由的開口詢問道:“依子遠的意思當如何?”

  許攸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表情木訥的田豐和眼中嫉妒之色更重的郭圖,開口道:“曹孟德、鮑信、太史慈這三人一定要放置在全軍之後,不可令他們擾亂了主上的大事。”

  袁紹不自覺的點頭。

  曾經是袁紹的同僚,現在是袁紹的手下的淳於瓊在一旁大拍馬屁道:“還是本初公了得,竟然能得到三位先生的輔佐,真是令人振奮!所謂‘國無智謀之士不強,君無智謀之士不立,事無智謀之士不成,兵無智謀之士不勝’。如是而已。”

  這番話說得袁紹飄飄然,哈哈笑道:“說得好,如此,我們馬上召集眾諸侯,向呂布進軍!”

  大戰,迫在眉睫
男兒生世間  及壯當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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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0-29 23:43:15 |只看該作者
正文 第六卷第二章決勝(中)
        
  大河的岸邊一片混亂,無數身著並州鎧甲的士兵正在忙忙碌碌的准備著渡河的工具。這一切逼真極了。
  從表面上看絕對看不出來這是一個陰謀。

  成皋對岸的密林中。

  黑衣的賈詡與蒼茫的暮色融為一體,表情說不出的陰森,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把英俊的賈詡勾勒地無比詭異。

  所有看見他的人都想要遠離他。

  不過戰神呂布卻安然地站在賈詡的旁邊。

  全然的紅和全然的黑,燒灼著每一個埋伏在周圍的並州士兵的斗志。

  徐榮敬畏地看著站在自己前面的兩人。

  驀地,耳邊傳來呂布金屬般的聲音:“賈詡先生,今次若是得勝而歸,你居功至偉。本人從未見過如此精彩、環環相扣的計策。”

  賈詡嘴角逸出一絲微笑,陰冷之氣卻更重,淡淡道:“溫侯客氣了,若是沒有溫侯今天白天的一番努力,今次的計劃也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我賈詡不過是張濟大人手下的一個小小幕僚,又何足道哉。不過現在算一算,袁紹方面也應該接到我們散布的假消息了。”

  呂布的好友李肅在一旁陪笑道:“賈詡先生才是客氣呢!賈先生的算無遺策我早在張濟大人那裡聽說過,豈是同盟軍那種烏合之眾所能比擬的?可以說賈詡先生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他就死。”

  賈詡絲毫沒有把卑躬屈膝的李肅的誇獎放在心上,不冷不熱道:“李大人過獎了,若是同盟軍中沒有能人,賈某就不會費這麼大的功夫了來布置整個計劃了。至於孫堅,我還未放在眼裡。”

  血氣方剛的張遼知道賈詡說的能人是太史慈,不過他對太史慈印象一直不好,此刻聞言忍不住道:“賈先生這是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了,太史慈浪得虛名,何必放在心上?”

  呂布聞言,回頭瞅了張遼一眼,那幽黑的瞳孔中閃過冷艷的火光,顯然不悅之極,張遼馬上嚇得噤若寒蟬,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呂布轉過頭來才要說話,賈詡搖頭道:“溫侯不用道歉,張遼將軍只不過是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有何不可?更何況這也代表了天下大多數人對太史慈的看法,不足為奇。不過任何輕視太史慈的人都會栽倒在他的手裡。”

  眾人聞言大為驚奇,因為他們實在是想不到智比天高的賈詡竟然對太史慈如此的看重,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

  要知道太史慈在天下人的眼裡不過是一個較有才華的年輕人罷了,雖然有青州戰神之稱,更開創了五德終始說的新解,又有管寧這等大儒扶持,可謂是春風得意,但這又如何?

  一個寒門子弟能有多大的作為?每一個人都會這麼想。

  太史慈現在的聲望其實遠遠不如“四世三公,門多故吏”的袁紹,甚至和其他諸侯相比也頗有不及。

  可是現在賈詡卻擺出獨樹一幟看重太史慈的樣子,怎不令眾人詫異?

  賈詡看也不看眾人驚異的表情,緩緩道:“我賈詡一向很少服人,但太史慈卻是其中之一,拋開敵我不論,單是那一份料敵先機的眼光就令賈某好生佩服。”

  看了看眾人大惑不解的表情,賈詡解釋道:“你們想一想,自洛陽的內斗開始起,一直到現在,太史慈可曾吃過半點的虧?”

  眾人仔細一想,心中不由得凜然。

  賈詡眼中閃動著爍爍精光,冷然道:“每一個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覺得他為人不錯,甚至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利益,無論是十常侍還是何進又或者清流都是如此,可是笑到最後的還是太史慈,若是一次或可說是運氣,可是次次如此,哪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頓了一頓,聲音更寒道:“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當初太史慈為何要匆匆忙忙趕回青州,畢竟洛陽的局勢曖昧不明,可太史慈的樣子卻像是早就知道洛陽將會發生什麼,知道留之無益。這太史慈好像知道未來發展似的,怎不令人驚異?”

  徐榮在旁疑惑道:“難道這太史慈能掐會算?”

  賈詡搖了搖頭道:“人世間哪有預知未來這樣的事情?騙騙無知的百姓還可以,實在是這太史慈的預見能力非同尋常、不可小覷。賈某頗有不及。”

  其實賈詡高估了太史慈的能力,他當然不知道太史慈的奇妙遭遇,就算是太史慈親口告訴他自己的經歷,賈詡也不會相信,所以在他的眼裡,太史慈這個人就太過神祕了。

  與太史慈交過手的徐榮對賈詡的這番評價太史慈的話語感觸尤深,開口附和道:“賈先生言之有理,所謂‘窺一斑而可見全豹’,前幾日的一戰,太史慈當真打得我是摸門不找。我每次組織的攻守之勢在太史慈的面前都好像小孩子把戲般不值一曬。當是我敗的極不服氣,因為我連一次真正的與之堂堂正正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士兵們根本就是心無斗志,才一接觸就全面潰退了。不過今日聽賈先生的一番話,開發現這個太史慈根本就是玩弄對手於股掌間。”

  賈詡點頭道:“就是現在,我也沒有把握可打包票太史慈一定會上當。”

  呂布皺眉道:“賈先生,你的計策天衣無縫,那太史慈自作聰明一定會以為我們對他們實施穩軍之計,要趁我們渡河攻擊孫堅的時候發動進攻。”

  賈詡冷笑道:“若是太史慈如此容易上當,太史慈就不是太史慈了,我看一會就會有同盟軍的軍隊進入到我們的埋伏圈當中,但是不是太史慈就不一定了,若是太史慈的軍隊是先頭部隊,那一切都好說,那是我賈詡計謀高他半分,賈某定會叫他慘淡收場,令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不過若是太史慈的部隊在同盟軍的最後,那這事情可就不好說了。”

  呂布疑惑道:“賈詡先生為何肯定太史慈不會獨自一人來追擊我軍?”

  賈詡淡淡道:“這事情很容易猜,問題的關鍵在袁紹的身上,袁紹作為同盟軍的主帥現在可以說是毫無作為,眼下突然有了一個擊潰我軍的機會,他怎會拱手讓給太史慈?”

  看著思索的眾人,賈詡解釋道:“眼下的形勢很明顯,如果今天根本就沒有人來攻擊佯裝過河的我們,那就表明同盟軍中已經中了我們的穩軍之計,這樣的同盟軍不值一提,我們就可以從容撤軍,看袁紹和孫堅之間內訌鬧笑話就得了,但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同盟軍中特別是袁紹的手下豈會無一二謀略之士?不說太史慈,就是那些諸侯手下的謀臣要看穿我這計策的第一層、穩軍之計的含義還是很容易的。在這種情況下豈會沒有諸侯還追擊?尤其是好大喜功的袁紹。”

  眾人點頭。

  賈詡又道:“可是袁紹手底下的士兵並不多,袁紹要進軍就必須要依靠那些追隨者的支援,太史慈肯定不是其中之一,所以若我是袁紹看到眼前有如此得大的一個便宜可以撿,我一定不會讓太史慈走在前面,所以說太史慈斷後的可能性極大,而且那肯定是袁紹堅持的結果,畢竟太史慈現在沒有理由和袁紹撕破臉皮。這樣對他太不利了。”

  頓了一頓道:“不過太史慈斷後也要分成兩種情況來分析。其一,若是太史慈和袁紹一樣沒有徹底看穿我的計策,那麼面對我軍埋伏的太史慈最佳的選擇就是撤退,而且他的損失將會十分的慘重。因為前面軍隊的突然潰敗將會對太史慈的軍隊造成難以估量的沖擊。當然也有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太史慈已經完全的看穿了賈某的計策,如此一來太史慈一定會另有詭計來對付我們,比如說佯裝潰敗,引得我軍追擊,然後他再設計一個埋伏圈反過了算計我們一次,那就不妙了。”

  眾人聞言不自覺的點頭,賈詡冷笑道:“不過賈某可不是袁紹那種蠢蛋,哼,現在我軍已經西撤,我們的任務是拖延時間而非是消滅同盟軍,和他們打持久戰,糧食兵力都成問題,賈某不是那種貪多嚼不爛之人,所以此間一勝,我們必須馬上撤退,任由各懷異心的同盟軍斗生斗死好了,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勝利。要知道我賈詡可以設計出這種計策來,太史慈也一樣可以!”

  眾人聞言一凜,心中都在想,自己剛才真的如同賈詡說的那樣想要一口吃掉同盟軍,若是太史慈真如賈詡說得這麼厲害,己方反過來中計的可能性極高。

  就在這時,有人大聲喊道:“敵襲——!”

  眾人聞言心中一震,賈詡笑道:“如何?”

  眾皆嘆服。

  呂布對賈詡道:“呂某服了,此間一切就全交由賈先生負責。”

  賈詡不理外面的殺聲連天,陰陰笑道:“呵呵,一切按計劃行事就可,不過我看我們是否該把我們的奸細潛過對岸騙一騙孫堅呢?否則怎都不夠精彩。”

  抬起頭來看了看天空,賈詡淡然道:“太史慈,你若是不知死活的沖在前面,賈某定要生擒活捉你,然後和你煮酒談笑共論天下,最後再割下你的大好頭顱,算是表達賈某對你最真摯的敬意!”

  眾人看著賈詡的笑容,連忙陪笑,心中卻泛起陣陣的寒意。

  這人太可怕了。

  袁紹現在高興到了極點,以為眼前的形勢和田豐預料的一樣。

  當他們黃昏時分突然出現在並州軍隊的面前時,人數不少於兩萬的並州軍隊正在准備船只,一看便知道要過河偷襲孫堅。而且在河面上已經有許多只船正在相對面移動,在這兩萬人的身後就是綿延不斷的並州大營,地上還生著不少的篝火,顯然是剛剛吃過晚飯不久。

  這時候的並州軍隊根本就沒有什麼威脅力,袁紹連想都未想,就命令開始發動沖擊。

  遲則生變,若是令並州軍隊緩過神來,從容結陣那就不妙了。

  王匡和韓馥的騎兵隊首當其沖,後面無數的步兵也向並州軍隊殺去。並且袁紹知道隨後而來的其他諸侯的軍隊也會一一的投入到戰斗。

  袁紹面露微笑,仿佛看到了一場勝利的到來。

  在袁紹一旁的田豐卻大感不妥,總是覺得眼前的場面有些地方不對勁,可就是說不上來。不由得皺眉不語。

  就在這時,在人們的影響中原本應該四散奔逃的並州士兵突然紛紛從小舟上拿起了弓箭,開始向尚在遠處的同盟軍開始射擊。

  霎時間,兩萬只雕翎箭如同一整塊黑雲般向同盟軍正在發動沖擊的騎兵群投去。

  血污四濺,銳利的雕翎箭輕易的穿透了同盟軍士兵那皮質的鎧甲。

  誰能想得到,現在站在河邊准備渡河的竟然全是弓箭手!

  袁紹瞪大了眼睛,不能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怎麼會這樣?

  並州軍隊不是要渡河攻擊孫堅嗎?

  按照常理,若是渡河攻擊敵人最重要的就是在渡河之初站穩腳跟,所以步兵先過河結成人牆掩護其他兵種的過河就是最好的選擇,就是因為這一點了袁紹才選擇了用騎兵沖擊做頭陣,以求一舉擊潰並州的軍隊。可是眼下並州軍隊集結在河邊的並不是步兵,而是純一色的弓箭手,太不可思議了。

  在一旁的田豐卻臉色一變,狂呼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眾人被田豐喊得心驚肉跳,袁紹皺著眉頭看向田豐,不客氣道:“你說清楚點。”

  田豐知道自己主公的脾氣,知道自己若不說清楚,袁紹是絕對不會同意撤軍的,連忙用最快的語調說道:“主上,你不覺得並州軍的軍營很不對勁嗎?那裡居然沒有一個士兵進出,好像整個軍營只有眼前的這集結在河邊的兩萬弓箭手,那麼其他的並州軍隊呢?他們到哪裡去了?”

  袁紹終非蠢人,一下子就明白了田豐的意思,不過他可沒有要誇獎田豐的心情,在他看來,襲擊並州軍主意本就是田豐出的,所以這事情的責任必須由田豐來付,所以袁紹狠狠地瞪了田豐一眼,還未來得及說話。場上的戰局已經發生了驚天的變化。

  整個人宛如火焰般跳動的呂布突然出現在了同盟軍的西北方向,身後是為數在五萬人左右的並州騎兵!

  “殺!”呂布金屬般的聲音想起,轉瞬間,呂布已經帶領著並州騎兵沖殺而至。前面的一陣弓箭已經令同盟軍的騎兵損失殆盡,而後面的步兵正在紛紛舉起防御力低下的盾牌阻擋著自西南方向的河邊源源不斷地射來的雕翎箭,已經失去了先前沖擊的猛勁。

  如此一來,已經沖擊起來的並州騎兵將會左右整個戰局的發展。

  轉眼間,優劣之勢已經互換!
男兒生世間  及壯當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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