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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夢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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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古典仙俠]說夢者 -【許仙志】《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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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 23:25:2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柔嘉



  人群中爆出熱烈的叫好聲,仿佛連這寒冷的冬日都暖和了一些。

    呈藏劍的眸中滿是不可思議,以一馬之力,怎麼可能敵過整個馬隊,但許仙不但敵過了,而且還大獲全勝。

    在人群的歡呼聲中,許仙騎著駿馬不緊不慢的從自倒了一地的胡人中走過,馬車徐徐形勢,已再沒有人能夠阻攔他的腳步。

    馬車邊上的護衛也重新挺起了腰板,呼喝著跟著許仙身後。地上的胡人紛紛站起來,但卻再沒人敢擋在他的前面。

    許仙騎著馬從那胡人領的身旁掠過,在馬頭相互交錯的那一瞬間,胡人首領的身上忽然爆出駭人的殺氣,他已經感覺到了,許仙應該是個高手。他就要用這殺氣逼出他的反應。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許仙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更沒有露出戒備的姿態,就這麼舒緩而平靜的從他身邊掠過。讓他又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若真的是高手的話,不該感覺不到才是啊!

    胡人首領的殺氣確實不弱,手上沒有幾十條人命,絕對沒有這樣的殺氣。但奈何實力太弱了,螞蟻的殺氣再強,也難澆起人的反應。許仙就是站著不動讓他打個痛快,也傷不了許仙一根寒毛。

    戒備?別浪費時間了。然而當尹紅袖坐在車邊也從胡人首領身旁走過的時候。

    胡人首領沖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鋒利的獠牙,低聲道︰“我要定你了。”視線在尹紅袖成熟豐潤的身子上掃視了一圈,如有實質,仿佛雄鷹盯上了獵物。

    尹紅袖渾身一寒,被他氣勢所懾,一時之間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是被狼群盯上的羔羊,在這咫尺之間,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助于她。

    走在前面的許仙忽然回頭對他笑道︰“你還差得遠呢!”立刻將胡人首領形成的氣場打了個粉碎,尹紅袖猛地舒了口氣。

    胡人首領胸口一悶,回頭狠狠的瞪著許仙,他本打算用一種特殊的功法在尹紅袖心中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象,卻在無形之間被許仙的破壞的一干二淨,卻也肯定了,許仙果然是個高手。

    但在尹紅袖眼中,他分明已經沒了剛才的威勢,不禁惱羞成怒,冷笑道︰“你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回不去你的蠻荒之地。”她貴為郡主,從小到大受盡寵愛,雖然後來被逼嫁入仇王府,但卻因禍得福,獲得了想要的自由。何曾有人敢這麼同她說話,她回去便要向姑姑申訴,讓皇上治他個大不敬之罪。

    胡人首領在呈藏劍的口中已知道了尹紅袖的身份,如果被女人恨上了一定是件麻煩事的話,那若被很有權利的女人恨上了,那就是件要命的事,在大夏的王都,他亦不敢橫生枝節,低頭道︰“請郡主恕罪

    尹紅袖卻已別過頭去,連厭惡的眼光也欠奉,望向許仙的背影,卻有一點動容,嘆了口氣,退回車內。

    胡人首領望著離去的馬車,臉色上的怒意漸漸散去,卻更覺得有趣。他能感覺的到,尹紅袖絕不只是那種依仗著權勢的刁蠻,而是從骨子里透出的堅強。這樣的女人世上難尋,卻也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呈藏劍縱馬來到許仙身邊,同許仙並行,贊道︰“許兄好大的本事,剛才是在下誤會你了。”這贊賞並非虛假,許仙不動刀兵就給了這群胡人一個耳刮子,連他也覺得有些解氣。

    許仙笑著指指身下的“烏雲蓋雪”,道︰“還是多虧了明玉送我這匹神馬。”烏雲蓋雪仿佛體會到了許仙的意思,搖頭擺尾顯得十分得意。但它的靈性或許能夠理解,剛才是許仙借給它的力量,本來對于許仙還有些不太聽話,此刻也變得乖順起來。

    呈藏劍訝然道︰“送你?”心中卻想,果然,定然是這馬有些奇異,難怪明玉不讓人動。

    許仙本也是隨口一說,他並不覺得他和潘玉之1司要分出一匹馬的歸屬,此刻也不解釋,而是笑道︰“算是吧!”

    呈藏劍沉就了一陣,對許仙道︰“今天你還要去拜會老師吧!我也有些日子沒到老師府上去,不如我們一起吧!”他覺得需要多觀察許仙一些。許仙點點頭道︰“好啊!”

    于是二人騎著高頭大馬在前面開路,後面馬車隨行。呈藏劍的俊美也就不必多說了,許仙也算是人中之英氣度偉岸,又都騎看著千金難求的明馬,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特別是呈藏劍,在長安城中竟似一個名人,不知多少人沖要吸引他的注意。呈藏劍十一微笑還禮,甚是親和。

    眾人都不識得許仙,紛紛打聽他的來歷。有那消息靈通的已經得了消息,此刻驕傲的四處宣揚,眾人方知道這位就是名傳天下的許仙許公子,而後面那馬車就是尹郡主的馬車。于是,天子腳下的百姓們在茶余飯後,揮他們絕的想象力。

    尹郡主一開始是在杭州結識了許仙,才子佳人的故事一點也不稀罕,但尹郡主回到京中之後,卻同呈藏劍過從密切,而尹郡主能夠自己擇夫的消息早已經過時了。種種信息阻止在一起,就得出了“許仙一到京城就為了尹郡主同呈藏劍爭風吃醋,在鬧市上大打出手”的小道消息。馬車來到二郎廟前頭,護衛們已先行進去廟中清場。

    尹紅袖在侍女的攙扶下下了車,許仙對尹紅袖道︰“尹院,我們這就走了。”他對尹紅袖又沒有什麼非分之想,當然不可能在這里等著她們。

    尹紅袖道︰“稍等!”轉身對車中道︰“主,可以出來了!”轉身接出一位宮裝女子來。

    那女子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年紀,大概就是尹紅袖口中的臬嘉公主,身著一襲淡黃宮裝,在尹紅袖的攙扶下來到地上,身子一軟差點跌在尹紅袖懷里,略顯蒼白的臉頰上頓時飛起兩片紅暈,嬌嬌怯怯的望了許仙和呈藏劍一眼,施了個禮道︰“多,多謝二位相助。”聲音細的讓人豎起耳朵才能聽清。許仙與呈藏劍皆下馬行禮道︰“見過公主殿下,殿下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

    許仙見她面容,忽的想起幾句話來“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日。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橄徼。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這位柔嘉公主身上雖有責氣,卻無半點傲氣,反而比小戶人家的女子,還要顯得柔弱些,宛如一朵隨風搖曳的淡黃色小花,使人見之生憐。

    許仙目光讓柔嘉公主更是抬不起頭來,半倚著尹紅袖,紅暈越染上蒼白的臉頰。

    許仙重新上馬對尹紅袖道︰“尹院,李學政,就是李思明托我帶了封書信來,可惜今日沒帶來,等到來日再去府上拜訪。”,而後對身邊的呈藏針道︰“呈兄,我們走吧!”待到許仙與呈藏劍策馬離去,臬嘉公主方才抬起頭來,松了口氣。

    尹紅袖卻嘆了口氣,臬嘉公主是皇後娘娘的親生骨肉,在宮中的諸位公主之中,寵愛再沒有過她的了,但她自小體弱多病,膽小怕生,和別的公主玩就要被欺負,也不敢告狀,從小就只黏著自己,自己嫁到杭州後,聽說她在京城干脆就不出門了,每天只把自己關在房里。這次就是皇後娘娘怕臬嘉公主在宮中悶壞了,特準她隨著尹紅袖到宮外去透透氣。

    尹紅袖就帶著她來二郎神廟進香祈福,保佑她的身子骨能好上一些

    這時護衛來報,廟中已清理干淨。

    尹紅袖道︰“公主,我們走吧!”柔嘉公主應了一聲,隨著尹紅袖慢慢的走著,一路上猶豫再三,欲言又止。

    尹紅袖終于停下腳步,道︰“公主,想說什麼嗎!”她和自己的性情簡直是兩個極端,有時真她恨不得她能染上一些其他公主那樣驕縱蠻橫的脾氣。她太過強勢,對于這大過柔弱的她,總有些恨鐵不成剛的感覺。

    柔嘉公主連忙搖搖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姐姐,那,那個人是誰啊,力氣好大啊!”眸中顯出佩服之色,並非是什麼一見鐘情,而是天生柔弱之人,對于強壯的人,總有一股向往。喜歡黏著尹紅袖,或許也有這方面的因素,尹紅袖雖然也只是弱質女流,但若論心性還真是強的厲害。當然,最重要的是,尹紅袖從未不欺負她。

    尹紅袖道︰“那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許仙。”玩笑道︰“怎麼啦,動了心思了?”

    本來只是尋常的玩笑話,但柔嘉公主的臉刷的變得通紅,抬起頭急著想要解釋,但越急越說不出話來,變成一連串咳嗽。尹紅袖嚇了一跳,連忙為她拍打後背,好不容易讓她平靜下來。她委屈的連眼淚都快流下來,輕輕剁足道︰“明明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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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 23:25: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相試



  見柔嘉公主這副樣子。尹紅袖無奈的搖搖頭。“旁人是弱不經風,你卻是若不經語。”

    柔嘉公主委委屈屈道︰“對不起。”擔心的望著尹紅袖,怕被她討厭了。

    尹紅袖搖頭嘆息。不知該說什麼好,領著她來到廟中。廟官接見,宣疏拈香禮畢。

    尹紅袖上前輕輕將指頭跳起銷金黃金羅帳幔來,但見的一尊二郎神像立在其中,頭裹金花幞頭,身穿赭衣繡袍,腰系藍田玉帶,足登飛鳳烏靴。雖然是土木形骸,卻也豐神俊雅,明眸皓齒。但少一口氣兒,說出話來。

    尹紅袖望了一會兒。嘆息道︰“若得這般男子,雙宿雙飛,白頭偕老,此生便也無怨了。”

    柔嘉公主在一邊驚的說不出話來,太大膽了,竟然直接說要男人的說,蒼白的臉頰飛起兩片紅霞,果然是我最佩服的尹姐姐啊!

    離張府一箭之地,許仙同呈藏劍下馬步行而前,見府門許多聽事官吏,紛紛站立。

    許仙拱手同道︰“列位,不知老師是否在堂上?。

    守門官上前答道︰“大人還未醒,且請在門房中稍作。”

    呈藏劍笑斥道︰“門房也是我們坐的地方嗎?。甚是熟槍的樣子。

    那守門官也是一笑,“剛才一個沒留神,沒看到呈大爺也在,讓大人兩位高徒坐在門房。是不大應當,那還是里面請。”顯然是玩笑慣了的,同呈藏劍笑鬧了幾句,便放了許仙便同呈藏劍一起進門,也無需人引路,呈藏劍帶著許仙來到東書房之中,儼然是半個主人的樣子。

    這東書房。便是張文瑞的外書房了。凡門生知友在來,都到此處。

    許仙掃視一圈。布置的清靜雅致。婢女上了茶便退去,只留呈藏劍與許仙在房中坐等。

    呈藏劍同許仙談些閑話。先是詩詞歌賦,後是軍國要事;言語之間甚是文雅,卻又能切中要害。確實是通博文雅,兼得親切溫和、毫無鋒銳,談吐間的風度,使人傾心。

    許仙平生除了潘玉之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風雅之人,而且或許在某些方面,或許還要勝過潘玉。但卻不得不更加的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的名聲已經不是摻水的問題了,而是全都是水,各人的水平,往往就在這談話之間曝露無疑。有些地方就不得不支支吾吾,含糊應對。

    呈藏劍就算在怎麼聰明蓋世,也絕想不到許仙來自另一個世界,在他眼中許仙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但憑那麼多詩詞,就是他遠遠不及的,許仙的含糊自然就被他當作了糊弄,心中微微不悅的同時,又是訝然,難道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卻見許仙低頭飲茶的同時,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呈藏劍話語一停,心道︰這許仙果然不簡單。人就是這樣,總是先做出一個假想,再不停的找各種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想象。于是許仙的形象在呈藏劍眼中徒然高大起來。

    許仙剛才其實在想。這茶還挺好喝的,然後又聯想起了小青的毒液,那真是久違的味道。他還不知道,自己稍微意淫了一下,就被人當作的城府深沉的象征。

    呈藏劍不問,許仙當然不說,于是乎,書房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呈藏劍先打破沉默道︰“許兄,你對明玉怎麼看?”

    雲嫣戒備的望著潘玉的同時,潘玉亦含笑打量著雲嫣,比之當日在杭州所見的樣子,如今的她似乎更加潤澤了,還要美上三分。那是從心底透出的幸福歡喜所帶了的光彩。

    潘玉忽然道︰“如今你還怪我嗎?”

    雲嫣施禮道︰“我現在該謝謝潘公子才是。”眉宇間就帶上了拒人千里的味道。

    然而潘玉毫不在意的上前一步,道︰“那就好

    雲嫣退後一步。顰眉道︰“公子到底想說什麼?”心中警兆大生,難道這潘玉竟然耍圖謀不軌,自己雖然完成了築基但如何是她的對手,她對潘玉的武功還走了解一二的。

    潘玉微微一笑。道︰“當然是說說我們的事俊美的樣子就是貞節烈女也要動心。

    雲嫣道︰“那不妨等我夫君回來再說。如今孤男寡女,落人口實。”

    潘玉笑道︰“我同漢文同心同德,他在不在都是一樣的。”忽然正色道︰“我今次來,只是想問問你的心意,當日是我對不起你,如今或許還能補救七嫣兒,你覺得呢?只要你肯點頭,就可常伴我身邊,我相信漢文也會答應的。”

    雲嫣卻搖搖頭道︰“不,你錯了,他不會答應的,我也

    潘玉微微一愣,笑道︰“你可不了解漢文的性子,只要你點頭,他一定會成全我們的。”

    雲嫣卻笑了起來,潘玉道︰“你笑什麼?”

    雲嫣正色道︰“不了解他的人是你吧,你只知道他的善良,卻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在意我、重視我,哪怕我真的移情,他也絕對不會簡單的放手,而是會用全部心思來挽留我!而我,也絕不會傷害他。現在,請你出去吧,剛才的話我會忘了的,請你繼續做他的朋友,也不要傷害他。不然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潘玉一皺眉頭,“就憑你?”真是囂張的女人。

    雲嫣昂道︰“就憑我。”這時候千萬不能弱了氣勢。

    潘玉笑道︰“他現在不在你身邊,你又能做什麼呢?”忽然上前抓住雲嫣的手臂,一手攬住她的腰肢。本來只想試試她的意,卻惹動了怒氣。要好好嚇唬嚇唬她才行。

    雲嫣沒想到她會用槍,拼命掙扎著,卻怎麼拗得過潘玉,心中悲苦難以言表。難道這是我的劫數嗎?明明才幸福了那麼短的時間,夫君你在哪里,快來救救我!

    雲嫣忽然噢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一種很淡很淡的香毛,突然就停止了掙扎。

    潘玉微微冷笑,屈服了嗎?果然只是嘴上說得好聽罷了。

    雲嫣忽然抬起頭來,道︰“潘玉,你是女人嗎?”

    潘玉就是再好的心性,被人忽然這麼叫破真身也是心中一震,這些細微的表情若是常人無法察覺的話,那在雲嫣眼中卻再清楚不過,更肯定了心中的判斷,唇角勾起一絲微笑,乘勝追擊道︰“而且,還是夫君的女人,昨天晚上,他抱了你一夜吧!怎麼樣,很舒服吧!”

    體香不一定女人才有,但是說什麼她也不相信許仙會抱著男人睡一夜。若只是促膝長談的話。根本不會染上這麼沉的味道。而且從一開始她就感覺到許多不合理之處,潘玉沒道理忽然變得好色,許仙也沒道理這麼信賴她。甚至在杭州時,潘玉會將自己送給許仙也很奇怪,而那時許仙的表現更是奇怪。而且隨著許仙修道,她也知道了世上有幻術這種東西,那面前的潘玉是否是用了什麼幻術呢?

    一個正確的猜想,輔助大量的信息,就能得到正確的答案。

    他們來往的信箋,許仙從來都是隨手燒掉,和旁人能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和與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分享的呢?那只能是另一個妻子的秘密。種種信息,得出的結論,唯有一個,潘玉是女人。

    雲嫣趁著潘玉呆推開了她,笑道︰“如果接著想象下去的話,今天你來。走向我表明真身的,你自己大概沒這樣的想法吧,是夫君求了你吧。昨天我就感覺到他有些事瞞著我。他定然是不想騙我,才讓你來的吧!”

    潘玉輕輕吐了一口氣,道︰“不愧是當初能和我較量的女人,還真是聰明啊!跟我來吧!”便先來到房中,等雲嫣進來後關閉門窗,而後取下脖頸間的鏡片。

    雲嫣固然是猜想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此刻見到潘玉的真容,還是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本就偏于中性的絕美容顏。此刻完全展現了她應有的美麗。

    潘玉道︰“這是他想讓你知道的,並非是我想讓你知道的。我今天試你。是因為我對你的信任是基于對他的信任,如果你會有背叛他的可能。那這種信任就不存在,並非是想要欺辱于你,希望你能夠明白。”

    雲嫣穩定了一下心神,點點頭道︰“如果是為了他的話,我能夠原諒你。而且,你也讓我徹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忽然莞爾一笑,道︰“那我現在應該叫你姐姐,還是妹妹呢?”

    潘玉神色一動,吁了口氣,道︰“隨便你,現在我有些話啊想問你。”說著話走到桌邊坐下。

    雲嫣為她和自己各到了杯茶,笑道︰“是關于白素貞嗎?”

    潘玉道︰“不只是她,是全部人,關于他的一切。”固然同許仙親近到了極點。但有些話還是無法直接去問,這也是她向雲嫣顯出真身的另一個目的。能夠直接問出在杭州的情狀。對于那個一襲白衣,美若天仙的女子,她心里還是很在意。

    雲嫣笑道︰“當然可以,只是作為交換,你也要告訴我,當初你和夫君是怎麼回事?”說起來當初她才是那個被耍的人,心中沒有點怨氣是不可能的。這股怨氣當然不會沖著許仙,那就只有面前的潘玉了。

    “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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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 23:26: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拜見



  許仙對于呈藏劍的問題心里一愣,又留神注意呈藏的表情心道︰這家伙不會心里頭有病吧!

    我和潘玉是朋友。至少在表面上。你和潘玉也是朋友。至少在表面上。而且我們還是同門師兄弟,大家就算成不了好朋友,維持一個普通朋友的關系還是沒問題的,為什麼會對我有這麼深的戒備呢?

    如果潘玉對外顯露真身的話,許仙現在已經明確的將這家伙確認為情敵,而且還是需要重點防範的那種。但呈藏劍應該是不知道潘玉、真實的性別的啊。不由形成了一個可怕的推測,本來風流儒雅的呈藏刻在他眼中也忽然變得可怕起來。

    呈藏劍見許仙只盯著自己卻不答話,又道︰“許仙你可知道如今朝野上的情勢?”

    許仙搖搖頭。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呈藏劍道︰“今天彈劾潘王爺的奏章足有十二封,來自各全部院,甚至是他所管轄的兵部都有兩封,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許仙繼續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呈藏劍重重地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我不妨同你說句交淺言深的話,潘家如今已是危矣,聽聞你現在就住在潘王府中。若真有了不測之禍,牽連之大,乎想象。

    許仙聞言笑道︰“呈兄還是莫要危言聳聽吧,潘家家大業大,怎麼會說倒就倒。”今晚他就打算一探仇王府,為潘家解決這個危機。而且就算真的倒了。他也有信心保得明玉無恙,更別說牽連到自己身上了。但這些話自然沒法同呈藏劍言明,只能打著馬虎眼。

    呈藏劍恨鐵不成干,也只能耐著性子道︰“若你只是想要依附潘家的勢力,我勸你還是早日收手吧!有老師在,有我父親在,或可保你無恙,不然的話,”

    許仙卻也不生氣。呈藏劍雖然有圖謀不軌的嫌疑,但是行事的風度還是有的,這些話也算得上光明正大,並沒有耍什麼陰謀詭計,如果自己只是一個凡人的話,他的這些話也確實對自己有好處,甚至有可能在關鍵的時候救自己一命。

    許仙道︰“多謝呈兄指點了,只是雖兄你呢?”

    “我?”

    許仙斟酌著話語道︰“以後你也要同明玉絕交嗎?”

    呈藏劍毅然道︰“我同明玉雖然相識不過一年時間,但卻是傾蓋如故,情同手足。她若有難,我怎能不幫她呢?”

    許仙笑道︰“呈兄如此豪邁,我又怎能居後呢?”

    呈藏劍道︰“說句不中聽的話,此間事非一人之力所能扭轉,許兄你就是呆在明玉身邊也改變不了什麼,還可能徒然被連累,不如早些抽身吧。”他確實有資格說這個話,他雖然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巡察使,但父親卻是當朝御史大夫,掌握天下言官的口舌。他身為家中獨子,確實能夠通過家庭來影響朝堂,在關鍵的時候助潘玉一臂之力。

    在表面上,許仙文名再盛,也不過是個小小的舉人,和他這頂級的公子哥相比,差了不知多少個層次。但他能夠毫無傲氣同許仙這般傾心交談,本人的修養與城府,顯是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然而許仙舉起手中的茶盞,以茶代酒,道︰“那我就替明玉謝謝你了,但呈兄的一番好意,我也只能謝而不納了。”卻仿佛丈夫替妻子感謝公事上的同事一樣。他並不認為自己憑著一身修為,就能包打天下。呈藏劍身後的勢力不若能夠真心的幫助明玉,他自然是高

    至于呈藏劍有什麼別的想法,那無所謂,只要他不要陰謀詭計,這個氣量與自信,許仙還是有的。

    呈藏劍本能的舉起茶盞回應,卻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費了那麼多的唇舌,竟然毫無作用,而且你有什麼資格替她謝我,見著許仙敬來的茶盞,心中一怒,“啪”的一聲放下茶盞,道︰“許仙,我一心為你著想,你今日不決,來日必有大禍。”他剛才的話雖然另有私心,但確實是對許仙好的。他還以為許仙利令智昏,一心靠上了潘家這顆大樹,心中不屑中夾雜著鄙夷。

    許仙微微而笑道︰“呈兄,難道只許你義氣干雲,我就不能重情重義嗎?而且就算是無用,我也選擇呆在她身邊,有什麼問題嗎?”他們的命運早已牽絆在一起,而且也並不是沒有用。

    呈藏劍望了許仙的雙眸一會兒,那雙眸子始終澄澄淨淨、坦坦蕩蕩,他的經驗告訴他,能擁有這樣眼神的人絕非卑鄙小人。拿起桌上茶盞同他輕輕一踫。以袖掩口,瀟灑的一飲而盡,道︰“是我失言閱隘最薪罩節就湛泡書凹剛剛剛口陽孫昭比們小說芥壘

    呈藏劍的眸中忽然現出迷茫之色,是啊,難道只許我義氣,就容不得他人義氣嗎?以自己的性情,遇到許仙這樣的人,本該痛飲三百杯才是,但不知為何卻總是看他不順。難道是為了潘玉?

    呈藏劍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潘玉之時。她才不過十三四歲,在潘王的壽宴上有了一面之緣,那微笑中含著冷漠的俊美少年在他的記憶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但也只是印象而已。因為潘玉一直在江南求學,而真正的初逢還是在去年,潘王、回京之時,她駿馬之上絕世無雙的姿態,令他也有了驚為天人的感嘆。

    而後一番交集。潘玉的風雅與學識,更讓自負奇才的他驚嘆不已,一時引為知己。而後的賞花觀月,飲酒賦詩,似乎也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一直到許仙的到來。昨日在桃園的第一次相見,潘玉見到他時候,眼中綻放出來的神采,不知為何,微微刺痛了他的心。因為她在看他的時候。和看自己的時候決然不同。

    許仙見呈藏劍沉思,也不去打擾,忽然見呈藏劍渾身一震,目中露出不能置信之色。

    許仙問道︰“呈兄,怎麼啦?”

    “沒什麼。沒什麼。”呈藏劍連忙低頭喝茶,卻沒注意到茶杯中哪還有茶水。

    這時候張文瑞走進房中,許仙與雖藏劍連忙起身行禮。

    張文瑞見到許仙,也很是高興,照舊考察了一番課業,許仙也能勉強支應。又問起許仙在京中的狀況,聽聞住他正在潘王府。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他當初在杭州做學政,對于潘玉。和許仙的交往了解幾分,哪怕是現在潘家將有大難,他也不肯勸自己的學生,只顧性命不顧義氣。

    但又可惜他的才華,就點了他幾句。在宦途上,這就是有老師和沒老師的分別了。若是沒老師,就只能雙眼一抹黑的亂闖。有時候自蹈死地還不知道,有老師的話,就能知曉許多訊息,避開許多陷阱。

    許仙道︰“如今的情勢,呈兄剛剛已經同我講過了,只是學生心意毛決,只怕連累的老師。”

    張文瑞笑著撫著長須,點了點頭,道︰“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什麼事做不得。有道是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許仙,你沒有令為師失望。藏劍,你能夠照顧許仙,為師也很欣慰,藏劍,你的臉色怎麼不太好。”

    呈藏劍從剛才起就有些神思不屬,此刻趕緊道︰“多謝老師關心,昨夜休息的晚了。”

    張文瑞免不了又教育了一番“養氣”的重要性,又提起許仙半年來的詩作。品評了一番。特別是說起《三國演義》更是興奮,尊王攘夷的主流思想很是對他的胃口,最後又微微批評,陰謀詭計太多了,總不是好事。

    呈藏劍也打點精神陪張文瑞說話,他們一個是鴻學大儒,一個是博學才子,說出來的言論也甚是精妙,許仙這“原作者”反而插不上話去。偶爾引經據典,更是經史子集,無所不包,讓許仙聽的雲山霧繞。他是背過不少書,但他也就是個圖書館而已,不可能將那些知識都融會貫通。而學問上的東西,實在是精微復雜。哪怕是同樣一個典故,在不同的地方由不同的人用出來,包含的意思卻可能是截然相反。

    現代那些所謂的國學大師綁在一塊,也不一定能和他們說的上話,無他,生活環境不同。他們不會講什麼國學,因為國學就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琴棋書畫對他們而言,是像後世看電視一樣正常的娛樂活動。而且他們在這今生活環境中,無疑是站在領域的頂峰。

    但許仙背的那些書也不是沒用,起碼看起來還是很“有才”的。若他真的只是會抄襲幾首詩,或者憑借所謂的現代經驗,現在已經是原形畢露了。許仙就這麼緊張的度過了一個上午,張文瑞午間留許仙與呈藏劍用了一餐,才任許仙與呈藏劍離去。

    許仙出了張府大門,方才松了口氣,感覺聽這兩個人說話比和人打架還累。

    再一次跨上駿馬,同呈藏劍在張府門前告別,望著呈藏劍離去時的背影,許仙忽然有些能夠理解他此刻的感受。但是理解歸理解,非分之想什麼的,還是省省吧!

    許仙現在急著回去潘府,不知道潘玉同雲嫣談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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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 23:26: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修行



   潘玉望了一會兒雲嫣,見她沒有絲毫鬆口的打算,終於妥協道:“好,不過一問一答就不必了,你盡管問,如果能說的話,我都回告訴你,若是不能的話,就只能無可奉告。而且今日之談話,不能告訴任何人。”雲嫣眼珠轉了轉道︰“那好吧!不過我先問,你是什麼時候愛上的夫君的呢?”潘玉臉色一紅,沒想到是這種八卦的問題,思慮了一陣,才勉強作答道︰“我也不清楚,你還是問點具體的吧!”

    雲嫣顯然很享受這種“報復”的小小快感,問出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刁鑽,只讓潘玉的臉色越來越紅,不等她發作,就又轉過話題。

    潘玉卻也不算吃虧,終于在雲嫣的口中完全了解到了杭州的情況,包括一些無法向許仙詢問的問題,都可在雲嫣這里找到答案。不禁閉上眼楮思慮起來,如今他的身邊,還真是妖魔鬼怪齊聚!而且那白素貞果然非同小可,看起來深得他的歡心。而自己在其中又該扮演怎樣的角色呢?這還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決定的,但有一件事她卻下定了決心。

    潘玉忽地張開雙眼道︰“修道的方法,能給我一份嗎?”眸中閃現出寒星般的光彩與決心。

    雲嫣道︰“當然可以,不過魚道長說過,必須是天賦異稟,豐能有所成,不然的話也只是浪費時間。”

    潘玉道︰“這個你不用考慮。”當初送給她鏡子的那個老尼姑,應該就是個修行者,既然她想要收自己為徒,就是認可了自己的天資。

    雲嫣卻又道︰“還有,必須是處子之身才能修煉。”猶豫著問道︰“你是嗎?”不禁上下打量著她。

    潘玉的臉又紅了起來,提高聲音道︰“當然是。”不由有些慶幸,當初許仙沒要了自己的身子。

    雲嫣輕笑道︰“既然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她知道就是她不說,許仙也會說。能夠趁此機會結好這位“潘公子”,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又懷著古怪的笑意,道︰“而且,以後最好不要有太多親昵,不然會影響修行的。”

    潘玉咬咬牙道︰“大不了以-後,晚上都讓他在你這里留宿好了。”對于他的懷抱,十分的不舍。

    許仙一路縱馬疾馳,回到潘王府的小院中,就見潘玉正在打坐,而雲嫣在一旁指導。雲嫣一見許仙就嗔道︰“你騙的我好苦啊!”

    許仙便知道,自己可以不用再騙她號-,微笑著攬住她的腰肢,安慰幾聲,她便轉嗔為喜。雲嫣同他說起潘玉打算修煉之事,

    許仙微微點頭,其實他在杭州的時候,就想將築基的方法以信箋的方法送到京城一份,但修行並非是件易事,有時還會有些危險生,就需要有人在一旁看護,所以才打算來到京城之後,讓她在自己的看護之下,慢慢開始修行。這時,潘玉緩緩睜開雙眸。許仙忙問道︰“感覺如何?”

    潘玉嘆息一聲“似乎不太容易。”修行之道,本就極為艱難,哪怕是最簡單的築基,也絕不是件易事。

    許仙伸手摸摸她光潔的臉頰道︰“慢慢來,你武功底子不錯,應該會容易一些的。”忽然心中一動,問道︰“明玉,你打通了任督二脈嗎?如果能打通任督二脈的話,那全身的精氣就更容易匯集起來,修行起來就要容易的多。”

    潘玉搖搖頭道︰“打通任督二脈哪有那麼容易?”她的武功雖然已是一流,接近于這個境界,但想要真正的打通任督二脈,無疑還是缺少積累,天下間也只有極少數人方能做到。許仙在華山上遇到的那五位,大概就是全部了。

    許仙微笑道︰“或許我可以幫你。”潘玉不同于雲嫣,雲嫣畢竟是凡人之軀,根本沒辦法承受太多的內力,而潘玉本身就有很好的武功底子,就能很好的接受自己的內力,或許能夠走一走這個捷徑。

    潘玉道︰“漢文你沒學過武-功,靈力同內力該是不同的。”

    雲嫣笑道︰“夫君在路上遇到了一個武功高手,現在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內力比你只強不弱哦!”

    潘玉道︰“不行,這樣對你損害太大了!”幫人打通任督二脈,是要損害相助者的功力甚至壽命的,所以極少有人會這種方法。但許仙的體制,根本不怕這種損害。損耗的內力,打個坐分分鐘就修了回來。許仙同潘玉解釋了一番,潘玉才明白過來,臉色微微有些貉然,“栽、感覺現在對你什麼都不了解。”卻也更堅定了修行的決心,不為成仙得道,只是不想離他太遠。許仙溫柔的將她摟在算不了什麼。”干脆將她抱了起來,向屋中走去。

    潘玉驚呼一聲,她還是第一次在人前同他如此親昵,就算明白雲嫣算是姐妹,但還是忍不住羞澀起來,難得一見的神態,越顯得誘人。許仙忍不住在她唇上深深一吻,潘玉就更見羞澀。許仙抱著她來到屋中,放在床上,對雲嫣道︰“嫣兒,莫要讓他人進來。”

    潘玉先除去外衣,只留下一層單衣,而後收攏心神,盤膝而坐,雙手扣于小腹,專心調控體內的真氣。許仙並不用擺出什麼特別的姿勢,隨意的坐在她身旁,道︰“明玉,要開始了!”而後就將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丹田氣海的所在。

    潘玉就覺得一股洶湧的暖流,源源不絕的湧入她的體內。她引導著這股內力,現奕-流轉全身,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然後開始嘗試打通任督二脈。

    但是她雖然從小習武,但時日畢竟還是太短了,只要稍一用內力,就覺得體內經脈出微微刺痛,她就不敢運起更多的內力,不然定然會有損傷。但是若是內力不夠,卻又根本無法沖破那一層壁壘,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之中。

    許仙用天眼通望到了她e!j處境,便將另一手卻放在她的背心,日靈之力與水靈之力兩種靈力,透過她的身體,匯集到任督二脈之上。這兩種靈力所形成的力量,具有一定的修復能力,能保護經脈承受更多的內力。

    潘玉得了這一重保護,暗下決心,立刻運起全身內力向著任督二脈沖擊,她渾身一震,在感到一絲痛楚之後,便覺得渾身經脈暢通,氣息流轉,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許仙微笑道︰“這樣就好了吧!”

    潘玉還微微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本來可望不可即的事,竟然這麼簡單的辦成了。打通了任督二脈,修行且不說,單是武功就提高了一倍不止。自從他來到京城,才不過兩天時間,卻如今深刻的攪亂了她的生活,或者說,將她從原本的生活中拯救出來。女性的本能作,即使堅強如她,也難免生出依賴之心,想要依靠在這個男人懷里。

    許仙將她摟在懷里,微笑遙︰“今晚我要去梁王府,想來想去還是需要個夜行衣之類的東西吧!”一只手卻還留在她的平滑小腹,輕輕的婆娑著,細膩的觸覺隔著一層薄紗傳進手心,仿佛瓷器。

    潘玉紅著臉道︰“我會,去準備的。”一旦不刻意收攏心神,絡的動作就帶來強烈的感觸,火熱的手掌仿佛炙烤著她的軀體,呼吸都有些亂7o她忽然明白了雲嫣所說的,修道不能和他有太多接觸的話。這種情況下,莫說安心修道了,什麼念頭都被他揉碎了。

    許仙見她的臉色越來越艷麗,終于停止了動作,笑道︰“明玉,你越來越有女人味了。”潘玉松了。氣,微嗔道︰“以前沒有嗎?”許仙刮刮她的鼻子道︰“是誇你越來越美。”她平日哪怕是摘下的鏡片,容貌也是接近于完美的中性美,又著一種奇異的美感,但當她露出女子的神態時,便帶著醉人的嫵媚。潘玉滿意的笑道︰“我這就去給你找東西。”

    是夜,許仙穿起黑色的夜行衣,轉了一圖,對潘玉和雲嫣道︰“怎麼樣?”想那原本的劇情中,小青直接穿著常服就到梁王府盜寶,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腦袋秀逗了,結果被人認準了容貌。許仙此行,是打算大鬧一場,當然要蒙面。雲嫣摸著下巴道︰“好是好,只是漢文你的身材太過高大了,若是被瞧見了,怕是會有些聯想。”

    許仙笑道︰“只要他們沒證據,聯想怕什麼。”現在的他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平頭百姓,別的不說,但是舉人這一重身份。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是梁王爺也不能輕舉妄動。潘玉道︰“我們在這里等著你回來,你多加小心。”

    許仙笑道︰“二位賢妻稍等片刻,為夫去去就回。”轉身投入漆黑的夜幕之中。屋中只剩下雲嫣同潘玉二人,她們相視一眼,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雲嫣提議道︰“我們來下棋吧!”“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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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1 23:27:1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奪寶



   冷夜無風無月,有雲。

    長安城中無數黑色的屋脊,高高低低,仿佛連綿起伏的波浪,其中卻有一條黑色的游魚,時而躍起,時而下落,就在這一個個浪頭間起伏騰躍。

    許仙黑衣蒙面,靈活的從一個屋檐跳到另一個屋檐,一個縱躍就能滑翔出幾十米的距離,期間沒有使用任何靈力,只是使用內力。就這麼飛檐走壁,穿牆過戶。

    說實話,還挺帶感的。

    雖然這是仙俠世界,但身為武俠迷的熱血還一直燃燒在他胸中此刻終于得到了充分的揮。

    用仙法道術來行此事,確實不太好,這京城中未必沒有別的修行者,若是被同道中人看見了,說不定還要出手阻撓干擾。那就用這一身武功,就是被別的修行者注意到,也多半不會干涉凡人之間的事端。

    眨眼之間,梁王府就在眼前。

    梁王府門前的一處四五高酒樓上,許仙立在檀角,抱臂而立。話說■,這時候旁邊有一輪大大的月亮那就更完美了。

    許仙此刻考慮的是,該怎麼進去。自上而下,以夭眼通望去,梁王府的面積極大,周圍有無數兵丁巡游,府中的護衛更是數不勝數。

    他當然不是畏懼這些兵丁,他考慮的是,橫著走進去,還是豎著走進去。

    許仙平生沒做過什麼壞事,但此刻卻湧動著一股邪惡的沖動,一咬牙一跺腳,那就橫著走進去好了。

    許仙便展開雙臂化作一只大鳥,飄落在梁王府的門前。兩邊石獅子威嚴挺立,兩排燈籠照亮了門庭,朱紅色的大門上釘著七七四十九顆金黃色的門釘,門上黑色大匾,上書梁王府三個大字。

    氣勢威嚴,果然不比尋常人家。

    許仙雙手一合,一股真氣在虛籠的手心湧動,不斷的翻騰凝匯。

    “什麼人!”原來一隊巡街的兵丁,對著許仙叱喝。

    許仙瞧也不瞧他們,雙手猛地向前一推,一股龍形氣勁咆哮著沖向梁王府的大門,堅固的實木大門此刻就似紙糊,被氣勁輕輕一觸,就支離破碎的飛散開來,撞到後面的影壁牆上“轟隆”一聲,登時蛹了一半,緊接著被隨後而來的龍形氣勁一撞,也完全破碎飛散開來。

    煙塵飛舞之中,木舟、泥瓦、磚塊,以大門為基點,呈半圓形狀鋪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這一聲巨響,響透了小半個京城。

    梁王府中,此時才剛到二更天,許多屋中還亮著燈籠。

    梁王爺的書房內,梁王坐在書桌後,板著臉問眼前的青年人道“這次你來,又哈做什麼?”梁王面目清矍,頭斑白,總是不苟言笑的模樣,顯得甚為威嚴,若是乍眼一瞧,還道是比干子牙。

    對面那青年人生就一雙赤黃眼珠,體態雄健,如同鷹虎,卻正是今日許仙在集市所見的那胡人領。單手放在胸前,似是行禮,用漢話道︰“我這次來,是專為向梁王大人致謝。多虧了梁王大人的幫助,我的勇士才能屢戰屢勝。現在我已經擊垮了其他部族,統一草原,指日可待了。明年給您的報酬,還能多上三成。”

    站在梁王身邊的梁連道︰“雅木茶,想你以前不過是個小小的次子,若無我父王助你,你怎能到如此地步。只增長三成,未免太吝嗇了吧,至少也要十成,不然明年的邊貿便不用再他談了。”

    二人唇槍舌劍的討價逆價,瞧起來和尋常商旅沒什麼區別。雅木茶想要少給一些,梁連卻是寸步不讓,咬定了十成。梁王坐在一旁,只是摸著胡須,沉就不語。

    最終雅木茶道︰“可以是十成,但是,必須加上一個條件。

    梁連道︰“什麼?

    雅木茶道︰“和親!

    梁王露出鄙夷之色“就憑你?

    雅木茶道︰“自然不是現在,但到了合適的時候,還請梁王爺住我一臂之力!”深深的下頭,隱藏眸中的嗜血。

    梁王微微頷,待到將雅木茶送出門去,梁連有些擔憂的道︰

    “爹,若真給他統一了草原,邊境豈不是……”

    梁王爺道︰“小小蠻夷,不過苔蘚之患。一聲令下,就能剿滅。

    還妄想染指天家貴冑,簡直是愚不可及。眼下緊要之事,還是除去潘王。

    梁連心悅誠服的道︰“還是爹說的是!”

    雅木茶走出門外,臉色陡然寒了7-來,心中暗下決心,早晚有一日,要讓你們嘗嘗我的手段。

    “轟!”整個梁王府-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耍陰謀的只顧著耍陰謀,玩詭計的只顧著玩詭計,卻不妨一人已似推土機一般沖了進來,伴隨著一聲驚天巨響,命運也好,歷史也好,各種輪子就轉向了其他的方向。

    燈籠早就滅了,那塊梁王府的大招牌,顫動了幾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那群兵丁由一個將官領著,正要沖上來捉拿形跡可疑的許仙,就聽一聲轟鳴,狂風襲來,好不容易睜開雙目,看見此情此景,登時呆在原妯1o許仙不經意的回頭掃了他們一眼,他們立刻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紛紛想要躲在別人的身後,卻將那將官抵在前面。

    雖然是寒冷的冬夜,這將官登時冒出一身冷汗,這人一個念頭,他們這十幾口子全得交代在這,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比那大門結實多少。

    將官對手下道︰“這里什麼也沒有,我們再去別處看看。”表情很是嚴肅。

    那十幾個兵卒連忙點頭“對啊,對啊,趕緊到別處瞧瞧吧,我聽見那邊好像有什麼動靜。”

    將官道︰“真的嗎?混蛋,你不早說。”大手一揮道︰“咱們走!”

    一個老實的兵丁指著梁王府的門口正想說什麼,立刻被身邊的人一齊捂住嘴巴,連拖帶拉,連踢帶打的帶走。他們沒有人敢回頭看,直到轉過一個路口,才一齊松了口氣,眯著眼楮探過牆邊偷偷瞟了一眼,梁王府門前已是空無一人。

    “頭,杈們現在怎麼辦?”

    “先去轉一圉,再往這里趕。

    如果對方只是普通的武功高手,他們拼了命也要上前,但現在已經不是拼命的問題了,而是送死。

    許仙踏過梁王府的牌匾,跨過被削平了的影壁牆,向著府中走去。

    只要別的修行者不插手,憑他9!j武功在人間還真沒有什麼對手,那就橫著走好了。一念之間,許仙從盜竊犯升級為搶劫犯。

    許仙早在酒樓上就用天眼通找出了藏。寶庫的所在,進門也不猶豫,直接往藏。寶庫走去。

    梁王府中此刻也沸騰起來,人影幢幢向著大門趕來,有的就遇上了許仙。

    許仙沿著七拐八繞的回廊不緊不慢的走著,既不迎Jl,也不躲避。

    偶爾撞在眼前的,想要沖上來制服許仙,裱許仙隨手一揮,真氣蕩,便滾地葫蘆似地滾了一地。

    許仙也不下殺手,也不停下腳步,轉過一個路口,忽的看到一座涼亭,他停下了腳步,畢竟也是在甦杭長大的,對于園藝業有幾分了解這個涼亭擺的明顯不夠合理嘛。

    他就雙手一合一推,一座涼亭過去了。雙手再合再推,一座假山也過去了。

    梁王府的護衛見許仙如此威力,哪個還敢上前,礙于王府規矩森嚴,卻又不敢逃跑,就這麼不遠不近的吊在許仙身後,許仙停,他們也停,許仙進,他們也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許仙的手下。

    不多時,許仙的身後就已跟了近百個服飾一致的梁王府衛士。

    梁連急急忙忙的趕出門來,先到了大門口,現已經見不到那熟悉的影壁牆和大門,不禁勃然大怒,從門房那里得知來者不過是一人的時候,領著十幾個護士追了過去,一路上仿佛巨獸過境的景象讓他很快平靜下來,理智的做出決定,還是不追為好。

    指著那王管家罵道︰“養著你們這麼多人,是干什麼吃的!連一個人都擋不住,還不趕緊去把他給我拿下,生死不論,不然定要治你的罪。

    王管家無奈,只得帶人前去,但他早就冷靜下來了,生死不論?是我們生死不論吧!見到許仙,哪里敢上前擒拿,也只能加入圍觀群眾隊列。

    許仙走進內院,忽然眼前一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正是今天白天見到的那胡人領嗎?二話不說,送他了一掌。

    雅木茶聽到動靜,不顧身邊引路的管事,想來瞧上一眼,卻一眼看到了領著近百衛士走來的黑衣人許仙,他同許仙對視一眼,見許仙擺出了個姿勢,向自己的方向一推。

    雅木茶心中訝然,他們相隔足有十幾丈遠,無論武功再強,也絕不可能將掌力打到這麼遠的……地……方……然後他感到了微風拂面。

    不好!他心中警兆大生,運起全身內力,猛地往一旁撲去。

    龍形氣勁在地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從他身邊擦過,他只覺一股大力打在胸口,頓時控制不住身形,被吹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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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二郎神



    雅木茶在半空中只來得及掃了一眼他原來所站的地方,滿眼驚駭,世上竟有如此武功。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不要錢似的噴出一大口鮮血,卻立刻一個滾身,向著與許仙相反的方向跑去。緊接著另一道氣勁落在他的身旁,他再一次被吹飛出去,又不要錢似的噴出一口血來,只是這一次的落點在牆外。許仙見氣勁把那胡人首領打飛,但可惜距離畢竟還是遠了,氣勁有些散了。又連忙補了一下,卻還是沒打中。甩了甩手,手氣好背啊!

    不過他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藏寶庫已經近在眼前。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聚集的人已經過百,滿眼驚懼的望著自己。

    許仙一個回眸,再一次產生了提醒的效果。

    “快去保護王爺!”不知誰吼了一聲,眾衛士轟然而散。

    我看起來像是來刺殺梁王的嗎?許仙搖搖頭,口中輕輕道︰“芝麻開門。”上前一掌拍在鐵門上,鐵門乖巧的四分五裂。

    許仙就來到梁王的藏寶庫中,只見到處堆滿了鐵箱,隨便打開一個,里面都放滿了金銀珠寶。

    許仙運起天眼通,在一口箱子中找到了那些番邦貢品,打開箱子一瞧是一副卷起的畫卷,一個刻著八卦紋路的香爐,一個赤紅色的寶珠,一個乳白色的玉瓶。合起來正是四件,就是傳說中的神鈞天奏樂圖,時辰八卦爐,烈火神珠,羊脂玉淨瓶。

    雖然只掃了一眼,許仙也能感覺到上面靈力的波動,這四樣東西大概不是出自凡人之手,來不及細看。許仙從懷里掏出準備好的布包,將東西包好。搖搖的聽到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護衛京畿的金吾衛終于趕到。

    但許仙也沒心思同他們糾纏,出了寶庫大門,一蹋地面,嘩的一聲的飛上房頂,在亭台樓閣間不停的躍動,地上火把形成長龍追著他流動,當他躍上一座小樓,卻見旁邊梁王府最高的一幢建築,該是這梁王府的大廳。

    許仙把布包夾在胳肢窩下面,一面運起渾身內力,這一次運氣足有兩息,無形的內力在他的手心凝聚成“水珠”一樣的東西,而後許仙猛地一推,拳頭大小的水珠陡然化作長約十丈的巨龍,咆哮嘶吼著,沖向梁王府的主建築。

    金吾衛正拿著弓箭朝房上的許仙射箭,見到這一幕也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眼見那巍峨的樓閣顫動了一下,便轟然塌陷。煙塵滾滾撲向四周,許仙趁機飛身離去,金吾衛便再也找不到許仙的蹤跡。

    呈藏。劍騎在馬上搖搖的望了一眼那黑衣人,微微感覺有些熟悉,但那震撼的場面立刻壓過了那一點疑惑,一邊命令屬下全城搜查。心中卻知道,這樣的人怕是抓不住,也只是盡盡人事而已。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去見見梁王爺,問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府中上下哭聲一片,他一路上看看一片狼藉的梁王府,誰又能想到,今天白天還威震天下不可一世的梁王爺,晚上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梁王爺剛才聽到動靜就立刻躲在府中的密室之中,一直等到聲音平息才敢出來,見到府中慘烈的樣子,揉了揉眼楮,還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剛才難道軍隊來攻打梁王府了嗎?心中大為驚懼。

    梁連趕到梁王身邊,道︰“爹,我們的寶物被偷了。

    “是,是什麼寶物。”

    梁連壓低了聲音在梁王耳邊說了幾句話,梁王道︰“什麼!?”又看看被毀壞的不成樣子的梁王府,心中一驚一堵,一口氣上不來,頓時昏了過去。

    “爹,爹,你怎麼啦?!”

    呈藏。劍聽聞梁王爺昏了過去,心中並不意外。如果這是自己家,自己大概也會有昏過去的沖動,更別說梁王這麼大年紀了。

    他一時之間,不知是該喜還是該嘆,若是梁王府一病不起,至少潘家的危機解除了,這也算是天佑吧!

    此時的許仙已用上了隱身符,徹底隱沒在這深沉如海的長安城中,他只怕四件番邦貢品對梁王的打擊不夠,特意擴大影響,順手把場子也砸了。

    這時候的他還不知道梁王爺已經很給面子的暈倒y許仙往潘王府趕去,這時候滿天烏雲漸漭散開,透出皎潔如水的月華,籠罩在整個長安城中。

    許仙縱躍之間,余光灑見到一個人影,打扮的甚是怪異,只一閃就不知閃到哪里去了。

    城內的郡主府,尹紅袖與柔嘉公主尚未入睡,躺在同一張同床上說著秘語。

    柔嘉公主柔順的伏在尹紅袖懷傘,枕翥尹紅袖豐軟的胸脯,小心的問道︰“姐姐,你在想什麼?”

    尹紅袖摟著她消瘦的肩膀,無奈的道︰“你都這麼大了,還要我陪睡柔嘉公主垂下睫毛,道︰“我一個的話,老是睡不著。兩個人,很暖和。”

    忽的傳來震動之聲,臬嘉公主忙把頭縮進被子里,聲音透出厚厚被子“打雷了嗎?”

    尹紅袖臉上現出詫異之色,這是什麼響動?掀開被子,起身下床。

    屋中雖給爐火燻的有幾分溫暖,她裸露在外的修長玉腿還是感到幾分寒意,尋了衣物胡亂套上幾件,來到外間,隔著窗戶問侍女道︰

    “是怎麼回事?去打聽一下。”她的命令,層層傳遞,立刻有下人出門去打聽。

    郡主府和梁王府,都屬長安的內城,達官貴人所居,相隔並不太遠。沒過一會兒,下人便來報道︰“郡主殿下,是梁王府鬧了賊人,把大門和影壁牆都給偷走了。”

    尹紅袖肅聲道︰“胡說,天下間哪有偷大門和影壁牆的賊人?你編這樣的胡話敢來欺我?”

    侍者委屈的道︰“小人怎敢欺騙郡主殿下,小的趕去一看,那里已被金吾衛封鎖了,只遠遠的瞟了幾眼,大門和影壁牆確實沒有了,小人心中也在奇怪呢!您說這賊還真厲害……”侍者絮叨個不停。

    尹紅袖思慮了一下,道︰“你下去吧,明天去賬房領賞。

    侍者“諾”了一聲,歡喜的退了下去。

    尹紅袖又回到里屋,臬嘉公主問是怎麼回事,尹紅袖將侍者的話告訴她。

    柔嘉公主一聽,立刻捂著被子笑的花枝亂顥“影,影壁牆,也能被偷走嗎?太好笑了,姐姐,你一定被騙了。”連這笑聲中也帶著幾分柔弱之意。

    尹紅袖道︰“明日若給我查出來他敢騙我,看我怎麼罰他。”想了想,也笑了起來。笑聲漸低,她坐在桌邊,托著香腮,癡癡出神,不知再想些什麼。

    柔嘉公主探出被子,問道︰“姐姐,你還在想二郎神嗎?”

    尹紅袖一愣,而後方想起自己今天在二郎神廟說的那幾句話,搖搖頭道︰“不是。”那不過是幾句順口而出的感慨而已,她真正在想的是,不知不覺間年華又長了一歲,自己的歸宿到底在哪呢?

    卻聞一聲響亮,只見一尊神道,立在窗一o但見︰龍眉鳳目,皓齒鮮唇,飄飄有出塵之姿,冉冉有驚人之貌。若非閬苑淇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

    尹紅袖仔細看時,正比廟中所塑二郎神模樣,不差分毫來去。

    尹紅袖即驚且訝,起身道︰“不知尊神下凡,有失遠迎。”

    二郎神躍入房內,回身關上了窗戶,去看那尹紅袖,卻是肌膚勝雪,宮鬢堆鴉,玉面上一對媚人的桃花目,總是舍著三分春水七分秋波,此時在屋中穿的淡薄,更顯得十分婀娜。

    尹紅袖忙道︰“不知尊神下凡有何貴奎?”心中暗道︰難不成是自己一句話,召來了神怪。

    二郎神笑吟吟的道︰“夫人忘了今日之言了嗎?”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床上。

    柔嘉公主躲在被里,露出一對眸子向外望去,被他一瞧,又連忙縮回被子里。

    尹紅袖立知其意,勉強道︰“是小女子失言,誤請了尊神,請尊神恕罪,來日定到廟中向尊神焚香致歉,今日夜色已深,不便招待尊神。”她這許多年來守身如玉,所愛的又豈止是一張面皮,無論真神假神,怎肯為一句戲言著失了身子。

    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二郎神臉色登時一變,道︰“本尊聞你禱告,千里迢迢趕來滿足你心願,如今只是一句失言便罷了嗎?”

    尹紅袖道︰“小女子蒲柳之姿,怎入得尊神法眼,還請尊神原諒則個,二郎神一皺眉頭道︰“這須由不得你。”

    尹紅袖眼見不能說服他,張口欲叫,被二郎神遙遙伸手一指,登時不能動作呆在原地。

    二郎神湊了過來,微笑道︰“夫人勿怕,過得今夜,便教你知道本神的好處。”

    尹紅袖心中大慌亂,而床土的柔嘉公主早嚇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窗扇猛地破碎,一道黑影闖入屋內,伸手去捉二郎神的手臂。二郎神大驚,連忙避開,怒視來人,卻見來人黑衣蒙面,並不多言,伸手一掌推來。他只覺一股勁風襲來,連忙抵擋,卻被氣勁抵出窗外。

    這里響聲驚動了下人,郡主府中傳來人聲。

    二郎神眼見事不可為,恨恨的望了許仙一眼就欲脫身。

    許仙卻如何肯放過他,雙手一推,巨龍咆哮著將二郎神吞噬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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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大俠



   詐仙心中一訝。這樣就死了嗎?趕上前一瞧。卻只有那一身被劈成碎片的衣物,那人不知施了什麼法術,借機遁走了。

    許仙正要去追,但回頭看見尹紅袖還呆呆立在那里,四周的人聲越來越靠近,接著傳來激烈的拍門聲,人語嘈雜的問道︰“郡主,你怎麼了!”

    尹紅袖望著許仙,一雙桃花眸中顯出哀求的神色。

    尹紅袖如今只穿了一件淡薄的罩衫和一條淡紅色的綢褲,依稀能夠看到里面鮮紅肚兜的痕跡和兩條修長的玉腿。這樣的打扮,若是給許多下人看到了,非得羞死不可。而且窗扇打開,冬夜的冷風立刻吹了進來,讓她不禁顫抖起來。

    她只盼著有人能夠解除她如今的窘境,唯一能夠依仗的就只有剛剛救了自己的黑衣人,但眼前的黑衣人不知是什麼來路,若是要圖謀不軌,她還真是抵御不得。心中真是又羞又急,又怕又惱,只恨自己不該胡亂說話,惹來這般禍事。

    許仙回身試著讓她重新活泛起來,暗道一聲得罪,就把手放在尹紅袖的肩膀上,雖然隔著一層紗衣也能體味到潤滑細膩的感覺。

    定身術和定身符的效果差不多,但威力卻還不如定身符,那妖道如果拿這一招對付許仙,絕對是沒半點效果。但對尹紅袖這凡人卻是效果大大的有。

    尹紅袖也知他是在幫自己,微微放下些心來,但和一個陌生男子肌膚相親的感覺,還是讓她心中一陣難受。這麼大年紀,她唯一和男子肌膚相親的經驗,就是當日在杭州仇王府被許仙所救,許仙抱著她躲避仇王的攻擊。當然。她現在還不知道,其實沒便宜其他人。

    敲門聲越來越急迫,只聽“硄噹”一聲,有人硬闖進內院。尹紅袖眸中的急迫與催促之意,越發的強烈。

    許仙也大皺眉頭,他從來沒試過為凡人解除定身術,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他將靈力在她體內流轉了幾圈,卻似沒什麼效果。只能在心里勸尹紅袖,不用怕,你這打扮在現代算是保守的,把外面這一層脫了,才勉強算是跟得上潮流。

    尹紅袖卻絲毫沒有體會到他的心聲,腳步聲已到了外間,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話說在心里勸有個屁用。)

    “你們先別進來!”一聲柔弱的呼喊止住了門外逼進的腳步,原來是柔嘉公主也知道到了緊要的時候,鼓起勇氣喊出這麼一聲,喊完之後,臉上泛起一陣潮紅,急促的喘息起來,簡直是太大膽了,自己原來能這麼大聲音說話。

    “公主,出了什麼事?”門外的侍衛問道。

    柔嘉公主忙道︰“剛才有賊闖進來,現在已經走了,你們等我們穿好衣服再進來。”

    侍衛長“諾”了一聲,卻絕不敢離開門外,萬一是有賊人在里面威脅兩位殿下,兩位殿下少根頭髮,他這條小命都有危險。但若不小心看到二位殿下的玉體,他這條小命還是有危險。于是只能在外面守著。無論有什麼動靜都要立刻闖進去。

    這時候,尹紅袖渾身一震,定身術解除了,她身子一軟,眼見站立不住要跌在地上。

    許仙連忙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只覺得渾圓細嫩。

    尹紅袖本能的借力扶著許仙的胸口,卻立刻臉色紅成一片。腰身乃女子敏感之處,一觸之下渾身酥麻,怎能落在旁人手中,連忙推開許仙,望著許仙,勉強施了個禮。算是謝過,又對門外的侍衛道︰“已經沒事了,你們退下吧!”

    許仙見她及時扶住了身邊的桌子,才放下心來,拱拱手就要離去,卻被尹紅袖輕輕一拉,示意他稍帶片刻。

    侍衛長猶豫道︰“郡主。”

    尹紅袖套上裘絨大衣,將嬌軀裹住,打開房門道︰“賊人欲行不軌,已被擊退,將衣服留在院子中,你們明天便去報告官府,一定要將那賊人輯拿歸案。”她也是極聰慧的女子,已料到那二郎神定然有人假扮的。

    天界正神,怎麼會行如此淫褻之事,而且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被擊退。

    侍衛長見尹紅袖確實安然無恙,雖然詫異是誰擊退了賊人,救了郡主,但此刻顯然不是問的時候,就帶著屬平告退。

    尹紅袖關上門,對許仙施禮道︰“這次多謝恩公相救,不然妾身清白不保。”而後又去打開櫃子,取出一直木盒,交給許仙道︰“這就權當是對恩公的謝禮,請恩公笑納,勿要嫌少。”

    許仙接過木盒打開一瞧,里面前是大額的銀票。這時候他當然不會要,而是極瀟灑的把木盒放在桌上,一拱手轉身踏窗而去。說實話,他感覺今晚實在是太爽了,大鬧梁王府也就罷了,竟然還能踫到英雄救美這樣經典的戲碼,俄後更是不為重金所動,自只簡直是大俠的模板嘛!尹紅袖上前幾步,到窗口張望,那黑衣人卻已是飄渺無蹤,唯余下一輪圓月灑下清寂的光,沒有窗扇的遮擋,屋中更顯得明亮,卻也更寒冷。

    屋中一片狼藉,但也來不及收拾,她將裘絨大衣隨意丟在桌上,她趕緊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身軀才感到一絲溫暖。這時候身邊一個溫暖的身軀不顧她身上的寒意將她抱住。

    柔嘉公主感覺懷里像是抱了塊冰,不禁渾身一抖,卻更用力的抱住尹紅袖,想給她一點溫暖,“姐,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尹紅袖摸摸她的腦袋,這孩子雖是柔弱,但這份柔善的心意,卻也實在惹人憐愛。心中升起一股後怕來,今日不該胡言亂語,惹出這種事端。若不是那黑衣人來救,自己真是唯有死路一條了。而且只怕是還要連累著柔嘉公主跟著自己受累,那才是百死莫贖。

    柔嘉公主感覺尹紅袖的身子漸漸暖和過來,抱著舒服了許多,問道︰“姐姐,那個人是誰啊?”

    聳紅袖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感覺那黑衣人的身形有些眼熟,許仙如今的身高在北方也算是高的,但又不記得在哪里見過,若是知道他是誰,得好好謝謝他才是。

    許仙趕回仇王府中,回到自家的小院中,甫一進門,一具溫暖的嬌軀就撲在懷里。

    雲嫣道︰“夫君,你怎麼才回來。”她和潘玉聽到梁王府的響動,就知道大概是許仙作為,但許久之後,卻還不見許仙回來,就不由心急起來,哪還有心思下棋。

    潘玉瞧瞧雲嫣同許仙親昵的樣子,咬咬嘴唇,上前抓住許仙的手道︰“你沒事吧?”

    許仙拉著她們來到床邊坐下,笑道︰“這下梁王爺再不昏倒,我明晚就去把他打昏。”左手攬著雲嫣,右手攬著潘玉,卻是同樣的縴柔,只是雲嫣的腰身更加圓潤一些,潘玉則略微消瘦。不能不說,左擁右抱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潘玉疑惑的道︰“漢文,你不是去盜寶嗎?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連金吾衛都出動了。”

    許仙便將自己在梁王府的經歷講了一遍,

    雲嫣聽了不禁笑的花枝亂顫,“夫君太會欺負人了,把人家的家都給拆了。”

    潘玉也莞爾一笑,知他都是為了自己,釋去心中那一點醋意。都變作柔柔的甜蜜,也不言謝,只是將身子靠在他的身上。

    許仙摸摸她的秀,笑道︰“給你們見識一下梁王爺的寶貝。”

    許仙便打開布包,拿出那四樣東西來。

    他顯示展開神鈞天奏樂圖,上面繪著十幾位女樂師,忽然動作起來,做出演奏的樣子,緊接著便傳出了絲竹之聲,雖然遠不及雲嫣的水準,但卻顯得很是神奇,令雲嫣也贊嘆不已。

    但在許仙眼中,這大概算是後世攝影機的效果,雖然稀奇,並沒有多少實際的用處,所以他也並不如何在意。

    收起畫軸,又拿出那時辰八卦爐,爐有三足,呈古銅色,周身乾、坤、巽、兌、艮、震、離、坎八種圖文,看起來甚是精致。這爐子功用在原劇中並沒有展示過,許仙也不知有何效果,但其中所蘊含的靈氣卻要遠勝于那神鈞天奏樂圖,想必不是凡品,只能慢慢研究了。

    仙家之物流落在凡人手中,也是常有之事。像是許仙那把追星劍,威力強悍無比,卻也只被張家當作傳家寶而已。

    許仙又拿出那羊脂玉淨瓶,瓶子為羊脂玉雕成,白淨可愛,真似水月觀音手中所持的那個玉淨瓶一般。這瓶子的作用許仙是知道的,灌進一些水來,去屋外折了一段枯枝,插進瓶中,不一會兒那段枯枝就生出翠綠的嫩芽。這瓶子的作用,就是可以使得“枯木逢春”

    潘玉道︰“這瓶子的效果應該不止如此,或許能用這瓶中之水來治病救人也未可知。”

    許仙點點頭,同意潘玉所言。他能感覺的出來,水一入瓶,就被這羊脂玉淨瓶所感染,才有了能使“枯木逢春”的效果。

    最後取出那“烈火神珠”這是他在這四件寶貝中。最中意的一件。

    “雅木茶同學,請問你兩次被打飛,有什麼感想"

    “長安太危險了,我還是趕緊回草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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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懷疑



   烈火神珠,色為赤紅,呈半透明之狀。

    許仙一握在手中,就感到一股爆烈的火焰氣息,噴薄欲出。這珠子中包含的火靈之力,果然極為豐厚,雖然還不及那時辰八卦爐的玄妙,但只論量的話,還猶有過之。

    而且若是猜得不錯的話,這珠子還能當作法寶來使用,駕馭火焰。

    在許仙看來,這該是今晚最大的收獲了,他修罷金星之後,下一個便是火星,到時候這顆珠子,應當能助他一臂之力。

    潘玉有些遺憾的道︰“這四樣東西應該都是番邦貢物吧,梁王爺好大的膽量,這樣的東西也敢貪墨,可惜,若是能借此事在皇上面前告他一樁……”

    雲嫣笑道;“無憑無據,皇上怎麼會下令搜查當朝相國的府邸,如今能被夫君偷出來,氣一氣他也是好的。”

    許仙道︰“事已至此,也就不必再說了,等到明天早上,就知道事情怎麼樣了。”

    潘玉猶豫了一番道︰“時候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睡了。”從今天開始就要開始修煉,不能同他睡在一起。

    潘玉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枕著手臂,望著天邊的孤月,原想著他來到身邊就可朝夕相伴,如今卻還是難免孤身一人。但無論如何,解決了家中的危機,總是件幸事吧!一個身影忽然坐在她的床邊,撩動她的絲,許仙笑著道︰“從明天再開始修煉吧!”

    潘玉微微一笑,輕輕的“嗯”了一聲,投進他的懷里。

    第二天,梁王爺果然沒有上早朝,聽聞是昨晚府中鬧了刺客,受了驚嚇,病倒在床上。文武百官皆去探望,連皇上也下旨慰問。

    潘王也去探望,看到梁王府的慘狀不禁唏噓幾聲,到梁王爺的病榻前噓寒問暖了一番,確定梁王在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這才繃著臉出了梁王府,上了轎子,哈哈大笑起來,暗道︰你也有今天,果然是蒼天有眼。

    回到府中,立刻下令,關閉府門,大擺筵席。

    雖說是大擺筵席,但實際上不過是家宴而已,加上王妃一共四人,許仙就是其中之一,見到潘璋容光煥的樣子,不同于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頹唐的氣象,似乎連白頭都少了很多,簡直太神奇了。

    許仙心想此刻梁王若是一病不起,一命嗚呼,潘璋會不會立刻決定年輕二十歲給大家瞧瞧。

    潘璋甚為親切的道︰“許仙,你來了也有幾日,在府中住的可還舒服了。”

    許仙忙道;“舒服,舒服。”潘玉輕輕踢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為潘璋添酒。

    潘璋撫著胡須笑道︰“前兩日府中有些事端,未來得及為你接風洗塵,此宴就算補上了。

    許仙道︰“您客氣。”但總覺得這客氣之中總有著別的味道,先禮後兵的味道。

    潘璋忽然揮手摒退下人,臉色一沉,目視許仙道︰“但這兩日我聽聞你都和明玉睡在一個房里?”

    許仙心道︰在你家你不知道嗎?只能道︰“是。”

    “爹……”潘玉正要說話,卻被潘璋一揮乎道︰“明玉,今天是我跟許仙說話,你不要插言。”潘玉只能給許仙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潘璋肅容道︰“你當初在杭州救了玉兒性命,本王很感激你。雖然明玉雖然身世奇特,無法明媒正娶,但又怎能如此狂悖。”自家女兒帶了陌生男子回來,每晚睡在一起,莫說是擱在講究禮數的古代,就是放在現代,老丈人也得飆。

    許仙無奈的道︰“我和明玉是清白的。”至少現在還是清白的。

    潘璋怒道︰“荒謬!”他才不信乾柴烈火之下,許仙能夠把握的住,什麼便宜都給你小子佔了,如今竟敢得了便宜賣乖。

    “王爺!”一邊的潘王妃拉著他的衣袖,輕聲相勸,哪里勸的住。

    潘璋斬釘截鐵的道︰“從今日起,再不許如此,等你春闈考罷,能取個名次,再談婚配之事。就算不能明媒正娶,也一定要有個禮數。

    潘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嘆了口氣道︰“唉,爹,昨晚梁王府的事,是漢文做的。”

    潘璋道︰“明玉,我說過了,不要插嘴”忽的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潘玉道︰“昨晚漢文為了幫我,到梁王府去走了一趟。”而後去取了那《神鈞天奏樂圖》出來,交給潘璋道︰“爹,這是漢文送給你的。

    潘王接過《神鈞天奏樂圖》,不由愣了愣,潘玉自然不會合著外人來騙自己,而且他也去看了,梁王府的情景確實不像凡人所為,難道真的是這小子幹的?隨即道︰“許仙,我剛才說的你聽清楚了沒有。

    表情威嚴依舊,語氣卻微微緩和了一些。

    許仙道︰“聽清楚了。”

    潘璋點點頭道︰“那就好。”而後的對話卻再一次走向緩和,待到散席,許仙同潘玉回到她的小樓中,打開窗戶讓涼風湧入,午後日頭有些暖暖。

    許仙感嘆道︰“你爹的水平,還真是相當高,怪不得能成一品大員。虧得我這當女婿的還算有點本事,不然豈不是給欺負死了。

    潘玉嗔道︰“誰敢欺負你啊?我爹爹也是怕我給你欺負了。

    許仙笑道︰“我欺負你還不是天經地義。”伸手就將潘玉抱進懷中。

    潘玉連忙掙脫,道︰“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帶著雲嫣去拜見尹紅袖嗎?快去吧!我要開始修行了。”自得了那築基之法,她已經安排了每日修行的時間,以期能夠盡快築基成功。

    郡主府的客廳之中,許仙雲嫣同尹紅袖分賓主坐下,許仙無什麼話好說,只坐在一旁,聽憑雲嫣與尹紅袖敘舊。

    雖是在屋中,尹紅袖也穿著厚厚的裘絨,鼻頭有些發紅,一副神色不振的樣子,見到雲嫣,才打起精神,露出歡喜之意。她見雲嫣容光煥的樣子,不由有些欣慰。而且許仙能帶著她來京城,可見寵愛非凡,也讓她放心了。

    許仙拿出李思明的書信,交給尹紅袖。

    尹紅袖接過書信,打開一瞧,嘆了口氣道︰“他能放心,也是件好事。”便又把這書信折好收起。

    雲嫣問道︰“老師,你這是怎麼啦?”

    尹紅袖道︰“昨晚府中遭賊,打破了窗戶,有些著涼。”昨晚那尷尬事,卻不好言說。

    許仙心知是什麼回事,她昨晚被凍了一場,果然還是感冒了。但這件事他並未同雲嫣提及,畢竟深更半夜闖進人家間房之中,說起來總不怎麼好聽,而且以潘玉的性子,說不定又要生出醋意。

    雲嫣訝然道︰“賊?郡主府上守衛森嚴,什麼賊這麼厲害?竟能闖到內院,還把窗戶都打破了。”

    尹紅袖抽抽鼻子,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沒聽說嗎?昨天晚上,梁王府的影壁牆都給偷走了,阿嚏!許仙,你是天下聞名的名醫,能否幫我醫治一下呢?”

    郡主府出事了,差官一大早就上門求見,尹紅袖將那假二郎神留下的衣物交給差人,著他們限期破案。順便也問了梁王府的事宜,那差人對梁王府的事尚是雲里霧里,卻又不能不答,順著她的意思模稜兩可的說了一番,就讓她以為真的是有賊偷了大門和影壁牆。

    雲嫣不由望了一眼許仙,不會是夫君做的吧,難道夫君昨夜起了色心,自梁王府出來又來了郡主府中?還把人家的窗戶給打碎了。

    許仙看懂了她眼神中的合義,無奈的使了個眼色,我像是那種人嗎?雲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肯定的點點頭,很像。

    許仙也肯定的點點頭,回去打屁股。

    “許仙,不可以嗎?”尹紅袖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眉目傳情。

    許仙道︰“哦,沒問題,我這就為你把脈。”找來絲巾襯在尹紅袖的手腕上,在用三根手指搭在上面。這時代為女子把脈,至多也就如此,還不至于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懸絲把脈那麼誇張”

    許仙得出結果,不過是很尋常的傷寒,便取來紙筆,開了幾味藥給她,照例囑咐道︰“這幾日還是不要出門了,那個什麼桃園會,還需停一停,將這病養好了再說。”

    本來話到此處也就夠了,但他千不該萬不該多說了一句。

    “那位柔嘉公主殿下天生體弱,尹院還是不要同她有過多親近,免得將這病傳給了她。”

    他這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感冒對于正常人來說不過難受幾天,但對于體弱手廟的人,卻可能變得極為麻煩。

    醫者父母心,他實在是不能不提醒一下。

    尹紅袖心中一動,那日她雖和柔嘉公主在一起,卻並未向許仙透露太多的信息,但許仙說話的語氣,分明是知道自己同她很是親近,不由問道︰“許仙,你怎麼知道,我和柔嘉公主很是親近的呢?”

    許仙微笑道︰“昨天不是見你們在一起嗎?”心道︰不會被看出來了吧!雲嫣不禁扶著額頭,心中哀嘆一聲,果然是你,這個笑容也太假了吧!分明是告訴別人自己想掩飾什麼。

    尹紅袖雖沒有雲嫣這樣的敏銳,也能感覺出他表情的不自然來,眸中露出懷疑之色。

    于是,許仙知道,自己就是把渾身法力修到天仙的水準,說謊的水平大概也還是三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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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病弱



   雲嫣扯開話題道︰“柔嘉公主還在府中嗎?聽聞公主殿下身體不太好,不如讓夫君為公主殿下醫治一下。”

    尹紅袖眸中疑色不釋,但一時之間也無從考證,便道︰“也好,柔嘉正在午休,就麻煩你們在這里多呆一下,等她醒了就請許公子給公主醫治一下。”

    許仙心中松了口氣,打定主意,再也不多說話了。而後雲嫣有意說起當初在杭州的趣事,漸漸引開了尹紅袖的注意,無暇去想那黑衣人的事。直到一個侍女來報,柔嘉公主醒了。

    尹紅袖便將許仙和雲嫣引到內院,讓他們在閨閣外的外間等候,她去請柔嘉公主。

    許仙從屋外一瞧,昨晚被自己打碎窗戶已經完好如初,卻覺身旁一個幽怨的目光望來。許仙撓頭,你也有吃醋的時候嗎?

    雲嫣嘟起紅唇,壓低聲音道︰“我們在家中苦等,你卻到外面竊玉偷香,竟然還做出這種事來,難道我就這麼不如人家嗎?”就算是喜新厭舊,也沒這麼快的,再說自己明明還是新的。

    許仙才知道她的怨念是在這里,苦笑著將昨晚的事解釋了一遍。

    雲嫣才露出笑容道︰“原來是這樣,早知如此就不替你遮掩了,讓我這尹老師知道她的大恩人就在眼前,說不定立刻自薦枕席,下嫁于你。許大官人便又多了一房佳偶。”

    許仙微笑道︰“還是免了吧!人家等的可不是我這種人。”她嬌憨的樣子,忍不住讓他伸出手捏捏她的鼻子。

    雲嫣擺動著撓頭,撅起嘴巴道︰“她等得到才怪,就算是郡主也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許仙聳聳肩膀道︰“只能說是生不逢時吧!”

    “什麼生不逢時?”尹紅袖推門專卜來笑問道。身邊跟著那柔嘉公主,卻低著頭,恨不得躲到尹紅袖身後的樣子。

    許仙與雲嫣忙道︰“沒什麼。”又向柔嘉公主行禮道︰“見過公主殿下。”此時本該要行跪禮才是,但看起來柔嘉公主不像是會計較這種事的人,許仙也就“無禮”了,順便拉了一把身旁的雲嫣。

    柔嘉公主連忙道︰“你,你們快起來吧!”

    尹紅袖將許仙的小動作收在眼中,也不多說,讓許仙為柔嘉公主把脈。

    許仙同柔嘉公主一起坐在桌邊,許仙望著這個羞怯的柔嘉公主。

    烏黑柔軟的秀束成可愛的髻,長長的睫毛遮蓋住大大的眼楮,或許是剛睡醒的緣故,眸子帶著一點點未曾褪盡的睡意,有些稚嫩懵懂的味道。白皙的肌膚上套著一身紅白相間的華貴宮裝,有點像是人偶娃娃的感覺。過于縴細的身姿,微微有些比例失調但卻並不顯得難看,反而更加重了那種仿佛是娃娃的感覺,而且是最可愛的那一種,令她渾身上下洋溢著奇異的美感。

    尹紅袖握拳放在唇上,輕咳兩聲,道︰“許公子,可以開始了吧!”雖然是全然欣賞的目光,卻快讓柔嘉公主的頭低到了桌子下面,白皙的臉頰更是紅得透亮。

    仿佛不是迎著目光,而是迎著盛夏火熱博陽光似的。

    許仙微笑道︰“公主殿下,請您把手伸出來。”

    “啊!”柔嘉公主連忙伸出一只手臂來,拳頭握的緊緊的。

    許仙笑道︰“還需要墊手帕嗎?”尹紅袖正在猶豫,他就用手為柔嘉公主捋開寬大的衣袖,露出縴細白皙的手腕,蒼白的手腕顯出淡青色的血管,許仙將三根手指搭在手腕上,反正對方只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嘛!雖然已有了目測,但心中還是有些驚訝,還真是縴細的過分啊!尹紅袖檀口微張,沒想到許仙這麼大膽,暗惱他無禮,但事到如今也無法阻止了。柔嘉公主手足無措,可憐的不知該做什麼好了!許仙診了一番脈,現柔嘉公主的身體還真是弱的厲害,但這只能慢慢調養,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恢復的,如今只得為她渡入一股靈力,對她能有一些好處。

    柔嘉公主只覺得渾身一暖,感覺身體像是泡在溫水里面,舒服了好多,驚訝抬頭,卻剛好對上許仙溫和如水的目光,立刻以更快的度低下頭去。

    當許仙松開手時,柔嘉公主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尹紅袖贊道︰“許公子好高明的醫術,我去讓人準備筆墨,開一副藥方出來。”

    許仙擺擺手道︰“最好不要讓她吃太多的藥,要增加在外面活動的時間,慢慢調理的話,身子會好起來的。”是藥三分毒,靠著藥物來維持,是治不好病的。而柔嘉公主貴為公主,天生柔弱又頗受寵愛,自然是缺少體力勞動,再加上性格內向的話,更是缺少在戶外活動的時間,便形成了惡性循環。

    要是能改變生活習慣,再經常用靈力溫養的話,應該能夠讓紫喏!主的身體慢慢好起來。

    一般的醫生就算能看到這一點,又怎麼敢對公主指手畫腳。治好公主確實是大功一件,但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禍,自然還是安全第一。而且,他們也沒有許仙這樣的靈力,能夠下這樣的保證。

    尹紅袖驚喜道︰“真的嗎?如果你能治好臬嘉的病的話,皇後娘娘……”

    許仙道︰“好了,謝禮什麼的就算了,救人又不一定是為了什麼謝禮,現在時候不早,如果沒別的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如果再呆下去,不小心被看破了身份,那就麻煩了。

    許仙便同尹紅袖與臬嘉公主告別,帶著雲嫣轉身而去,快要跨出房門的時候。

    尹紅袖忽然道︰“許公子,多謝你昨夜相助。”

    許仙大手一揮道︰“不用客……什麼昨夜?不是剛剛嗎?”轉頭疑惑的望著尹紅袖。

    雲嫣別過頭去,有一種慘不忍睹的感覺。

    尹紅袖不禁掩口一笑,她本來就感到奇怪,昨天作為報酬的那一盒銀票絕對不算少,對方竟然毫不在意。而且同許仙今日拒絕的姿態,又何其的相似,不由出言一試,果然給她試了出來。卻並不糾纏于昨晚的事,而是道︰“能再麻煩你一件事嗎?”

    許仙一陣無奈,問道︰“什麼事?”反正抵死不認就是了,而且他和尹紅袖並無仇怨,反而有些恩惠,就是被知道了,應該也不會找自己的麻煩。

    尹紅袖道︰“我府上昨晚招了賊,你能幫我把那賊找出來嗎?不然的話,我怕是我以後都睡不安穩,今天晚上就要把臬嘉送回皇宮去,本來還想留她多呆些日子。”想起昨夜的情形,她現在還是心有余悸,那假二郎神顯然是懂得玄門術法,竟然輕松的闖入自己的閨閣之中,昨夜是運氣好,但以後又該怎麼辦呢?想來想去,唯有依仗面前的許仙。

    柔嘉公主也露出不舍的神色,^才和尹紅袖相聚不久,怎麼願意回到那冰冷陰森的皇宮之中呢?

    許仙點頭道︰“沒問題,我可以試一試,只是尹院,有沒有什麼線索給我,不然人海茫茫,我要往哪里去找呢?”

    尹紅袖猶豫了一番,一咬牙道︰“可以單獨談談嗎?”便將許仙引入內室,關上門窗才道︰“等一下的話,請你答應我,不要告訴別人。”堂堂郡主,竟然對著神像說出這種不害臊的話來,惹出這種麻煩,傳出去的話,她那還有臉見人。

    許仙答應道︰“沒問題,你說吧!”

    尹紅袖就紅著臉把自己在二郎神廟中的種種作為說了一遍,道︰“這算是線索嗎?”卻見許仙有些驚訝的望著自己,臉色更是紅得厲害,不由別過頭去。乃至有些擔心起來,他不會把我當作水性楊花的女人吧,是不是覺得我活該,是不是……種榫設想讓她感到一陣難熬,開口道︰“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

    許仙肯定的道︰“沒問題。”而後微笑道︰“你其實不用這麼自責,你也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而且還是在私底下說的,更加算不得數。你放心吧,我會幫你把那個混蛋找出來的,剛才那些話也不會有別的人知道。”

    尹紅袖只覺得心里所有的糾結與擔憂,在這溫柔話語中一下子被解開了,不禁道︰“謝謝你,許公子。”

    許仙笑道︰“不用客氣,我們怎麼也算是半個朋友吧!”

    尹紅袖笑道︰“為什麼要加上"半個"兩個字呢!憑我我做不了你的朋友嗎?”心中微微有些奇怪的感覺,雖然也算見識了不少男人,但莫不是對她于有非分之想,或者敬而遠之。憑她的身份雖然得到了許多尊敬,唯有這朋友兩個字,顯得有些陌生,有些新奇。一個男人真的能夠全然將一個女人當作朋友嗎?

    許仙聳聳肩道︰“也好,如果沒別的事的話,這次真的要告辭了。”推門出去,對柔嘉公主笑道︰“公主殿下今晚不用搬回皇宮去,我保證不會有人再來打擾。”

    柔嘉公主臬臬的“嗯”了一聲,對于他的保證很是信賴,許仙這才揮手做別。

    尹紅袖走出閨閣,將手放在柔嘉公主的肩膀上,一起望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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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2-4 19:35:1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  尋人



   許仙和雲嫣回到馬車上的時候。

    雲嫣贊道︰“夫君,你太厲害了!難道你一點都不害怕那個公主嗎?”由于這個時代的觀念,普通人對于皇室還是很有一番敬畏的,就是聰慧如雲嫣也無法免俗,在柔嘉公主的面前,不禁小心翼翼起來。

    許仙那麼隨意的表現,在她眼中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許仙詫異的道︰“她柔柔弱弱的,有什麼可怕的。”想到雲嫣在柔嘉公主面前確實安穩了許多,沒想到一個公主的名頭還有這樣的作用。

    雲嫣也說不上來,道︰“反正夫君好厲害就是了,若是撒謊再厲害一點,那就更好了。”卻立刻被許仙按在腿上,捏著她的下巴道︰

    “你不說我還忘了,今天竟敢嘲笑為夫,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還講不講三從四德了?”言罷在她翹臀上一拘。

    “啊”雲嫣驚呼一聲,而紅著臉道︰“妾身願受夫君責罰。”而後就乖乖的翹起月臀,而後顰眉準備忍痛。

    許仙心中一動,改為撫摸揉捏,笑著道︰“嫣兒越來越乖了。

    雲嫣渾身一震酥麻,道︰“夫君,別老摸一個地方,好癢。”細如貓吟的哀求聲讓許仙更是心神蕩漾,笑道︰“還要摸其他的地方嘍?”另一只手就放在了她修長的脖頸間,婆娑一番便解開領上的衣結,大手就直接探八衣內,觸到細膩豐軟的肌膚,恣意揉捏把玩起來。

    雲嫣臉色更是紅潤,隨著他的動作出細細的嬌吟,忙咬住自己一根玉指。這時馬車似乎行到了一處集市之中,度慢了許多,喧鬧的人聲遁進車內,讓她微微有些失措,身子更敏感了幾分許仙卻樂于欣賞她此刻的動人姿態,絲毫不肯放松手中的動作,指尖將變硬的嬌嫩紅豆輕輕一捻,雲嫣猛地張大眼楮,口中洩出一聲輕啼。

    雖然憑著馬車的隔音,不可能會有人聽到,雲嫣卻還是顯出羞不可抑的模樣,伏在許仙腿上,感覺到了他的變化,無奈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許仙一愣,而後在她耳邊輕聲道︰“謝謝嫣兒,雲嫣改變姿勢跪在許仙身前,車中鋪著柔軟的毛毯,不會令她感到難過,但四下透來的人聲卻讓她有種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錯覺,心中緊張到了極點。

    十指縴縴若彈琴弦,紅唇嬌潤似吹玉簫,一雙鳳目半開半閉,溢滿春水,滿含羞意的抬眼望著自己。

    讓許仙心神也隨著這馬車動蕩起來。

    回到潘王府中,許仙將雲嫣扶下馬車,零亂的衣衫與絲都被整理齊整,唯有臉上的紅潤,一時之間未能全然褪去。這時候潘玉應該還在房中修煉,許仙送雲嫣回到院中,獨自騎馬去二郎廟中尋找線索。

    說不定會有什麼爭斗,自然不能帶著雲嫣前往。

    二郎廟中往來香客絡繹不絕,香火很是旺盛。二郎神也算是一尊大神,以剛直公正聞名于世。

    但卻並不是什麼司法大神,二郎神雖隸屬天庭,但長年只在灌江口居住,雖然也行懲妖除惡之事,但在天庭的諸神中,幾乎每一個神都有這樣的職能。而且在許仙的眼中,天庭雖然有天條律法,但卻並沒有一套完整的司法制度,自然也產生不了什麼司法大神。

    許仙在廟宇中徘徊良久,思索著從尹紅袖哪里得來的信息,她說話時,旁邊並無人在。不知是讓什麼人順耳聽了去,惹動的覬覦之心。

    但他思來想去,最終只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既不是福爾摩斯,也不是柯南小子,更沒有受過專業的刑偵訓練,破案什麼的,實在是外行的不能再外行。

    不由大是苦惱,這可怎麼辦才好,總不能以後就在郡主府守著。

    思來想去,欲要破案,唯有求助于封建迷信,向著廟中央那一尊身高丈余二郎神像默默禱念道︰“二郎顯聖真君在上,弟子許仙想尋十惡徒,那惡徒假扮真君模樣,欲行不軌……”如今禱念了一番,再看那二郎神,依舊是那威嚴冷峻的模樣,全然沒有反應,果然是泥雕石塑。

    許仙又見大殿一角擺著個小小的卦攤,不由念起了魚玄機,若是有她在,閉目掐算一番大概就能找到那賊人,何必自己在這里頭痛。如今就是真找到了那賊,自己又怎能肯定就是那人呢?腦子這玩意,只有用起來,才會現自己沒想象的那麼媚明。

    卦攤後坐著一個老人,髮須皆白做道士打扮,很有幾分仙氣,見許仙的眼光掃過來,連忙招攬道︰“不知這位公子要算些什麼?

    許仙道︰“我要算你可答不了我。”

    “不算算怎麼知道呢?來求個簽吧,求簽不要錢,解簽要錢是吧!”

    “公子好眼力,解簽要兩個銅板。”

    許仙笑了一笑,拿起簽筒,隨手一搖,搖出一支簽來,竟然一支上上簽,上面寫著四句小詩,不用他來解,許仙也能看出來,無非是時來運轉、否極泰來之類的泛泛之言。

    “公子好手氣,出了支上上簽。來,讓貧道為你解一解。

    許仙晃晃簽筒,道︰“你這里面不會都是上上簽吧!”

    “咦,公子真的好眼力。”

    許仙失笑道︰“您老還真是坦白,好了,不用你解,這是兩個銅板,您收好了。”

    老道大大方方接過銅板,也笑道︰“你既然能看懂的,又何必我來哄。求簽問卜,不過圖個吉利,圖個心安。求神也是一樣,不然天下千千萬萬人都耒求,就是神也顧不過來,有道是求神不如求人,求人不如求己。公子若有難處,不妨同老漢講講,或許能幫得上你。若是幫不上你,我也薦你個去處,前些日子青龍坊未了一個算卦的,聽說是真準,不少趕考的舉人都到他哪去問前程,只是問他就不止兩個銅板了。

    許仙心中一動,這老道人長年在這里擺攤,或許能知道些東西。

    “老丈,你可知道,這長安城中,有什麼會法術的人嗎?”

    老道人道︰“若說法術,那再沒有比皇城里那位無涯真人更高明的了!為什麼?連皇上都要跟著他學道,你說高明不高明,今年冬天,長安城中的道士,有一個算一個,都了道袍,茲茲,當時那情景,你是沒瞧見,那幫和尚全傻眼了……”他說起道袍的事,一臉的眉飛色舞,剛才的風範全然不見。

    “無涯真人?”許仙來到京城之後,也聽過許多關于這無涯真人的神妙之處,但除了拉著皇上修道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行,而且貌似應該是老頭子吧,不會這麼饑渴吧!

    許仙眼見著老道要順嘴說下去,連忙打斷道︰“我是說這二郎神廟的附近!”那天尹紅袖的話會被聽到,那妖人定然是在這附近。

    老道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你找知法術的人做什麼?”

    許仙心中一動,從袖子里掏出一兩碎銀放在桌上,道︰“麻煩老丈幫我算上一算。”他有一種預感,凶手就在這廟中,真相只有一個。

    老道人拿了碎銀,琢磨了琢磨,又找了許仙半兩。

    許仙哭笑不得,道︰“您倒是說話啊!”

    老道人方才壓低聲音道︰“這二郎廟里有個廟官叫孫神通,習得一身妖法,好不利害!”掃了許仙一眼,道︰“你若是來尋仇,我看還是罷了吧!你雖是高高壯壯,又怎敵得過他?惹忪了他,他拿妖術禁你,你卻奈何他不得!”

    許仙若有所思,最後笑道︰“多謝老丈了。”又將那半兩銀子也教給他,問道︰“能否同我細細說來,那孫神通,如今住在哪里?”

    “廟官,當然是住在廟里了。說起來也奇怪,今天一直不曾見他露面。

    夜色淒清,月光如水,二郎廟前,門庭冷寂。

    忽然閃出一個人影立在門前,黑衣蒙面,不似良人,卻是許仙。

    許仙摸著下巴想了想,並不進入正門,而是繞了一囹來到了廟後,廟後幾處宅子,正是廟官的居所。

    許仙越牆而去,忽的從角落里撲出一團黑影來,被許仙信手拿在手下,卻是一只惡鬼,許仙心中一喜,這該是豢鬼之法,這孫神通果然懂得法術,十有八九就是他了。隨手將這厲鬼封在御靈珠中,往房前行去。

    未行得幾步,忽聽得房中一聲低喝“什麼人!?”卻有一物迅若風雷,向許仙射來。

    許仙伸手抓在手中,卻是一顆鋼珠,上面帶著法力的痕跡。

    “嘩”的一聲窗戶破碎,竄出一條人影來,只穿著一身白色單衣,手持著一把銀色彈弓,一見許仙大驚失色,道︰“是你!”

    許仙心中大定,就是這廝,沒錯了。

    他故意穿成這樣,就是為了試試這孫神通是否是那夜的賊人。如今既然確定了,哪還有什麼猶豫,渾身真氣鼓蕩,一掌拍向那孫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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