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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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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末果] 請夫入甕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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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49:0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041章 一餐好飯

  白筱只想著能與他有些相處的時間,忘了自己受孕,嗅覺敏感,容易反胃的事。

  坐到桌子旁邊,對著那幾樣精緻小炒才想起這回事,還沒開動,便已經緊張得胃直抽搐,開始冒酸水。

  在他面前只要露出半點不適,就能被他看出蹊蹺,上次日子尚淺,可以用真氣打亂脈搏,這次再用,怕是不行了。

  容華輕睨了她一眼,遞了筷子過來,「沒胃口?」

  這話本來也是平常,但不知是白筱心虛,還是怎麼,就覺得這話裡含了別的味道,微微怔愣,偷眼向他看去,臉上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麼,忙接了筷子,「這餐飯可是我求著你做的,豈能沒胃口,胃口好得很,好得很。」

  嘴裡絮叨,心裡卻犯了愁,不知這筷子該往哪兒伸,哪道菜不會引起反胃。

  乎上捏著筷子慢騰騰的伸出去,轉了個彎,又倒了回來,自行去小揭蒸籠蓋子盛飯。

  菜不知吃什麼好,飯卻是不必怕的。

  飯粒還沒能盛上一粒,小蒸籠被他移了開去。他持了酒壺斟了一杯酒,放到她面前,『不忙吃飯。」

  白筱1氏頭看著眼前的淡紅的液體,慌了神,「我飲不得酒。」

  「這是我自己泡的果酒,沒有酒性,對你的身子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另持了一個酒壺為自己斟了另一樣酒水。

  白筱嘴角微僵,總覺得他話裡有話,「我的身體?」

  他仍顧著給自己斟酒,直至自滿,將酒壺放過一側,才向她看來道:「你即將遠行,途中免不得水土不服,胃口不好,如果飯前飲些,有開胃之效。」

  原來是這個意思?白筱半信半疑,試著端了杯子,聞了聞,只覺清香撲鼻,果然並無酒味。唇沾著杯,舔了舔,香甜宜人,微帶了些酸,極合心意,放心的飲了一口,清涼的液體,香醇順口,自喉間滑下,留下滿口餘香,一股暖意自腹間湧上,競將她看到桌上菜餚的那些鬱積瞬間化去,哪裡還有什麼反胃的感覺。【魔[幻]地[首][發]更[新】【文】【字】

  眉頭一鬆,又湊嘴去飲,那一杯果酒,片刻間被她喝了個底朝天,遞了杯子給容華,「你這果酒當真妙得很。」

  容華順手接了杯子放過一邊。

  白筱微怔,「怎麼不幫我再斟上?」

  容華夾了些菜餚到她碗中,「少飲對身體固然是好,但終究是涼東西,空著肚子,喝多了也是不好,再說雖然沒什麼酒性,但那果子終是釀過的,你又不勝酒力,到時耍起酒瘋,我如何收拾?」

  白筱僵了一下,「誰…「誰耍酒瘋了。」睨了眼裝著果酒的小壺,雖然有些不捨,還是乖乖的沒再要。

  與他相處的日子,並不見他飲酒,這時差他自斟自飲,甚是暢意,撇了嘴,反言相譏,「過去不曾見你飲酒,也不知酒力如何,萬一醉了,耍酒瘋的還不知是誰?」

  他笑了笑,對她的譏諷全不在意,「古越好烈酒,我與他不時身份互換,在軍中也是要喝的,打了這麼多年仗,也就喝了這麼多年的酒,也未見醉過。只是我木不好酒,所以回來才不喝罷了。」

  白筱愕然,怎麼就忘了這出,「既然不好酒,為何今天又要喝?」

  他長呼出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今天心情好,喝上兩杯助助興,算是給自己小小的犒勞。」

  白筱難得見他這般眉目舒展,笑意盈然的樣子,微微一笑,夾了些菜到他碗中,「別光顧著喝寡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我的委屈,借酒澆愁。」

  「如果能天天這般借酒澆愁,我倒是求之不得。」他眼角笑意更濃,將碗中菜餚送入口中。他平日對人大多清冷,對著她雖然也常笑,但像今天這樣一說一個笑的,卻是她不曾見過,晃得她有些迷糊,恍惚間隱隱覺得今天的他實在反常態。

  但不管怎麼說,這餐飯下來,卻是與他最融洽和諧的一次。

  也不知真是這些菜剛剛合自己口胃還是當真如他所說,那杯酸酸甜甜的果酒,能給改善胃口。

  她沒如她所擔心的嘔吐反胃,反而吃的甚是愜意,比平時多吃了許多,直到實在塞不入,才推開碇筷,癱坐在椅子上,掃過被她幾乎捲掃而空的菜餚,舒服的歎了口氣,「能天天得你做飯,這日子快樂過神仙。」

  「這有何難,等你回來,我天天做於你吃。」他放下拾成一堆的碗筷,將半瞇著眼昏昏欲睡的她拽了起來,「將將吃了這許多,可不能就這麼睡了,出去走走。」

  白筱自懷了這個孩子,起了反應以來,這還是頭一回吃了個飽飯,正舒服得懶得動彈,如果不是不捨得離了他,真恨不得一頭紮回她那張大床,好好睡上一覺。

  哪裡肯出去,賴著不肯走,一雙眼比方才更是睜不開,杵在他上搖搖晃晃,「你這院子,我天在對面看著,早看得閉著眼也知道哪兒堆了堆石頭,哪兒長了根草。山裡又儘是老虎,有什麼好走,不如借你的床我用用。」【魔[幻]地[首][發]更[新】【文】【字】

  他也不放她去睡,「你少貪些嘴,我也就放你去睡了,你的肚子都快撐成了個球了,這睡下去,還不積了食?」

  白筱迷糊間,抬手撫了撫肚子,這肚子前些天便略略見長,看上去仍然平坦,但摸上去倒微微有點變化。

  這時吃的雖飽,並沒比之前更鼓,隨口懶聲道:「這哪裡是撐出來的球,根本就是長了個球。」

  她說完,半睡不睡的等著他答覆,等了一陣不見反應,睜了眼見他低著頭正似笑非笑的將她亨著,眼裡蓄意更是說不清,道不明。

  一個激靈,醒了神,睡意去了七八分,自己都胡說了些什麼.在這個人精面前,說漏了半個字,他就能順籐摸瓜的把事弄個明明白白。

  人一清醒,就有些手足無措,只盼他能迷糊這一回,沒聽明她的胡話。

  心裡敲著小鼓,萬一他要給她把脈,她如何應對。

  就在這時,突然窗外閃過一抹血紅。

  二人同時臉色一變,向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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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3-31 20:49: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041章 累他一累

  (PS:作者設定了兩個41章)

  天邊突然大亮,剎那間化開一片血紅嫣雲。

  白筱撲到窗台,不安的向遠處望去,天邊雲層轉眼紅得如同滲血一般,隱隱有黑氣滲出,艷麗妖嬈。

  天有此異象,乃大凶之相,白筱不安的回頭看向已靜立於她身後的容華,臉色微白,「難道那人已按捺不住?」

  如果不是有重大禍害出世,不會有這等凶兆,她能想到的最大的禍害便是那些活屍。

  容華上前輕攬她的肩膀,「不忙下定論,再看。」他目視前方。面色淡定,眼無波瀾。

  白筱心略定,重新看向遠方。

  突然紅雲深處一亮,一道刺目的金光四面綻開,化成萬道金光放射開去,欲冒的黑氣片刻間消散,只剩下半邊天的金紅一片,過了會兒,才又慢慢隱去,恢復常態。

  白筱對天象識得不多,瞥眸見容華嘴邊化開淡淡欣慰笑意,扯了扯他的衣袖,「你懂觀天象?」

  「略懂。」

  「那大凶之相,你為何反而發笑?」

  容華最後瞥視了已經恢復了平靜的天邊一眼,垂眸下來,「方纔確實有大凶之相,只怕正如你所說,那黑氣便是活屍妖氣過重,沖了天關,方有此象。不過托你之福,珠兒在我們手上,就算活屍的妖濁之氣再盛,一時半會兒卻也無可奈何,所以才會把吉光所食。」

  「吉光?」白筱想起方纔那道刺目金光,「難道那破雲而出的金光有會來頭?」

  容華點了點頭,「而後面那道金光確實是吉兆,只是不知這麼強大的吉祥之光是從何而來。但不管怎麼說它是誰的光華,是好兆頭。」

  他薄唇微抿,欣慰之意停在眼角,有此一兆,古越隨白筱走關外這一趟,他也不必過於擔憂。

  「只是說略懂,也不知准不准。」白筱落下挑起的眉梢,鬆了口氣。她最擔心的便是容華和古越將與那個未知的一決高下,如果不是她這孩子來的甚不是時候,這時候說什麼也不會離開他們,就算幫不上忙,也要忙著他們,同聲同死。

  「你可以不信。」他微挑了眉,握了她的手,走向門口。

  「又要去哪裡?」白筱被他拖著前行,沒了稀奇東西可看,又開始懷疑床榻。

  「受了這場驚嚇,難不成你還能睡得著?」

  「自然是睡得著的。」白筱低頭瞥過自己小肚子,這孩子可真鬧人,不管什麼時候只要給她一張床,她就能睡過去。

  「不忙睡,我帶你去個好去處。」

  「什麼好去處?」白筱上次雖然去了玄冰洞見了哪些幻境,很是奇妙,這是又聽說有好去處,即時來了精神。

  「將將天現異相,今晚定然有好東西可看,我們早些去準備著,等著今晚的美景。」他眼角帶勾,眸子裡是極致的黑,雖然不能算出後來幻化出來的吉光何處而來,但天降異相後,必另有異相,能在她離開前,同她一起觀此異相,當真是前年難修的好運氣。

  「當真?」白筱眼眸一亮,這個說法隱約記得也是聽老人提起過,哪來顧得上睡覺,推著他,催他快走。

  她急,他到不急了,任白筱怎麼崔,他只是攜著她慢騰騰的走,風吹衣袂,甚是閒然。

  白筱一路走,一路怨,「難不成要踩死螞蟻嗎,走這麼慢,萬一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豈不可惜?」

  任她怎麼折騰,他只是淡笑著指著身邊路過的花花草草指與她看,一一講解著這些花草的藥性。

  白筱聽得直打哈欠,暗自咬牙,再這麼磨蹭下去,可就要睡在這路中間了。

  容華瞥了眼,捂著嘴,又是一個哈欠的白筱,好不心疼,這孩子著實讓她辛苦了些,過幾天在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微歎了口氣,愛憐的拂開被風吹到他面頰上的一縷秀色,「你這一去數月,玩意所帶御醫有顧不上的時候,這些花草沒準便能起到作用。」

  語氣中透著淡淡的不捨。

  白筱慢慢垂下手,也有些殃殃的,如果僅是數月,那倒好了。

  與他的時間已是可以用指頭倒著數出來,浪費在睡覺上,實在是不值,向他依近些,「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上山。」

  上山?白筱望了望天色,這黃昏之時,天邊倒是好看,再過兩個時辰天便能黑盡,這時上山,喂狼嗎?再說山中到了晚上陰冷的緊,到時候再抹黑下山。

  白筱忍不住抱著胳膊,搓去一層雞皮。

  「難道不想看千載難逢的意象?」

  「看,且能不看?」抹黑下山就抹黑下山吧,強過錯過好戲。

  容華拖著她轉進山坳喚了虎子跟隨,才調轉方向朝上山的路而去。

  到了山腳,白筱抬頭往上,倒吸了口冷氣,山崖上雲霧裊繞,竟不見山頂。

  順山望均是陡壁,幾乎難以尋路,若換做平時,她仗著輕功倒也能勉強上去,但此時懷著孩兒,她強行而為,她受得,就怕肚子裡的孩子受不得。

  猶豫間見容華一拍虎子後背,「虎子上山。」

  虎子虎竄而出,自行尋路往山上去了。

  白筱心頭緊了緊,如此看來,這山是要上定了,暗咬了咬牙,只能勉力一試,實在不行,大不了設法中途休息,只要不傷了腹中孩兒,至於他怎麼想,便顧不得這許多了。

  剛要體力,腰間一緊,已被他打橫抱起,耳邊一熱,他溫熱的呼吸已到耳邊,「你對此山不熟,我帶你上去。」

  白筱心裡一暖,懸著的心落了下來,再望了望山頂,這麼高的山,全由他將她抱上去,著實要受場累。

  不過上山是他提的,他又是孩子的爹,這場累也是該他受的,以後孩子出世,他也算勉強出過一分力,也沒做了人家的爹。

  欣然抿了嘴偷笑,現在可是一身兩人,讓你逞強,不客氣環手吊了他的脖子,「抱不起可別嫌我重。」

  容華搖頭笑了,「太小看你夫君了些,就你這身子骨不見得比我那支戟重去哪裡,我拎著它打了這一片江山,難不成還抱不起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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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1 19:25:5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042章 入骨梅香

  二個,白筱心裡暗自糾正。

  以前聽他說『夫君』二字,總不肯認,這時聽著,心裡卻是別樣滋味,嘴邊戲笑慢慢斂去,將頭靠上他的寬闊的肩膀,「是啊,你是我的夫君,永遠的夫君。」

  即便是以後再不相見,她也不會忘記在這八荒之中,自己還有他這麼個夫君,孩子還有他這麼個爹。

  容華這麼抱著她竟有些不捨得動彈,視線錯開,看她腹間,真盼孩子能早些出世。

  眼角處見她抬眸看來,忙收斂心神,提了氣,往山上躍去。

  容華起了步,便不再耽擱,腳下不停,饒是他功夫再高,穿進雲層,呼吸雖然不見急促,額頭卻滲了細汗。

  白筱怕他強行撐著傷了筋脈,掏了絲帕拭著他額頭汗珠,「累了就謝謝,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容華回瞥眸她一眼,神色溫柔,腳下卻是不停,「無妨。」

  再過半個時辰要降霧水,她的身子單薄,又懷著孩子,受不得這山中濕氣,而這山頂卻甚是乾燥,白天曬了一日,此時上去,恰好涼爽舒適。

  白筱見他執意不肯停留,不敢多引他說話,小號利器,望向山頂,已是不遠,按此腳程,再過一柱香時間,差不多也就夠了,能做的也只是不時為他擦拭額頭和項間滲出的汗水。

  風一吹過,梅香冷香撲鼻而來,較平時所聞濃郁了不燒,『咦』了一聲,湊了鼻子上前,在他頸間聞了聞,原來他的體香竟是汗水所帶,怪不得從來在他身上聞不到常人的汗臭之氣。

  偏頭看他,終是忍不住,問道:「你身上為何會帶著這體香?」

  他想了想,如如實道:「你過去極愛梅花,可我們所住那處卻一株梅花也沒,那地方水土種不得梅花,種一次,死一次,你不時抱怨。於是我偷了梅仙珍藏的兩粒仙種,種下一粒,沒想果真種活了。所以那時身上便不時沾上些這梅花香氣,不過洗洗倒也能去。」

  怪不得初聞他身上味道時覺得甚熟悉,原來他們之間有這麼一段過往,「那為何現在卻變成了體香?」

  「後來我毀了自己宅院,將剩下的那粒種在自己院子裡,向著以後尋著你了,你見了定會喜歡。」他頓了頓,才接著道:「花香入骨,卻讓我落下了這身梅花香氣,洗也洗不去,掩也掩不掉,甚是苦悶。」至於花香為何入骨卻帶過不提。

  他眸色微黯,往事當真不堪回首,那時日日所收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之刑,每每回去,都是皮開肉爛,道道雷痕見骨,方被梅香深入骨髓。

  白筱將臉蹭在他項間,輕輕吻吮,聞著叫她心醉的梅花冷香,眼裡慢慢溢了水汽,久久不能言,「這樣挺好,不必除去。」

  「你不嫌棄就好。」他側臉回吻過來,眼中儘是柔情。

  白筱怕他看見自己眼中淚水,徒增他的煩惱,閉上眼,將他脖子摟緊,將臉貼在他耳邊,不再動彈。

  過了一會兒,聽他道:「到了。」

  睜開看,果然已到山頂,虎子已然先到,正趴在那兒舔爪子,見他們上來,歡悅的撲騰過來。

  她掙身下地,拍了拍虎子的頭,才轉身四處打量。

  這山頂滿是花草,風一吹,各色花瓣便隨風翻捲,如同花海花波,竟是她從未見過的美景。

  其中一方又有半人高石階,石階上有泉水帶著落瓣洩下,於清溪中濺起粒粒晶瑩水珠,給這炎夏添了清涼爽意。

  從下面看不見山頂,從山頂往下,卻能隱隱透過雲層看見下面情致,就連她和他的府院也盡收眼底。

  容華靜立她身旁,含笑看她,「這地方如何?」

  白筱嗔怪道:「有這麼好的地方,以前怎麼不想著帶我來看看。」

  容華啞笑,以前她肯隨他出來才怪,「現在也不晚。」

  白筱視線回轉,抬頭竟見前方兩株參天古松間搭建了個什麼事物,有巨大的牛皮覆蓋著,無法看明白,「那是什麼?」

  容華不馬上給她解惑,放開握著她的手,「等我。」

  他飛身上樹,解了縛在樹上的幾根牛皮筋,不知如何拉扯,那巨大的牛皮慢慢翻開,整齊的捲縮開來。

  露出一個由枯籐所編兩丈見方的大塌,一側還設有矮几,低櫃。

  如果下雨,仍可將牛皮張開遮風避雨。

  白筱驚詫得睜大了眼,見他從低櫃中取出被褥錦被,細心鋪墊,一時間竟全然沒了言語,容華精通佈置機關用於打仗,她是見識過的,卻沒想到他居然能把那套本事用於此處。

  仰著臉叫道:「喂,你尋了這麼個好地方,搭床建榻,難不成用來會女人所用?」

  容華轉臉看向,笑著搖了搖頭,帶了些無奈,女人就是少不得的多心,他哪能有這閒情,「這是我用來觀星象所用。」

  白筱笑著又看向別處,見旁邊矮樹結了不少野果,倒是認得的,過去摘了一些,用裙子兜了,去溪邊清洗。

  鬍子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在她身上亂聞。

  白筱忍不住笑著推開它的絨絨大腦袋,「我不是豆兒娘。」

  鬍子哪能理她是與不是,照樣湊頭過來往她身上蹭。

  白筱被它鬧得沒了辦法,將一個洗淨的果子塞到它最終,它才安分的趴在她身邊吃果子。

  結果白筱系一個,它吃一個,白筱折騰了半天,所摘果子倒盡數餵了它。

  容華在籐榻上看著,眼裡露出淺淺笑意,視線慢慢落向她腹部,如果孩子出生,能尋個地方這般無憂的生活那該多好。

  想了想,搖了搖頭,太奢望了......白筱重新去採摘了些果子,斜眸睨上正在籐榻上忙碌的容華,臉上陣陣發燙,今晚怕是要與他宿在這裡。

  虎子又湊嘴過來含她手中果子,才將她的思緒拉回,洗著手邊野果。

  總算將虎子餵飽,帶了剩餘的果子回到籐下,容華已靜立在那兒看著她走進,抬手拭了她臉上水珠,「上去看看?」見她心有顧慮的四處亂看,笑笑道:「這下面有虎子守著,不會有別的野獸上來。」

  他話中之意,今晚也沒再回去的計算。

  白筱抬眸看他,臉卻先紅了下去,他眸色也隨之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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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1 19:26: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044章 容他放縱

  (PS:作者設定42章之後直接為44章,並未漏章節)

  他瞳仁如夜墨雲,翻翻滾滾,卻叫人無法望透,越無法望透,卻越想再看得深些。

  白筱靜靜這般看著,怎麼也不想將視線挪開,如果能這麼看他一輩子,她也是願意的。

  良久,有風拂過,捲來片片花瓣,暫掩了眼前黑眸,她才不捨的輕歎了口氣,垂下視線。

  他這麼乾淨的一個人,放在凡塵世俗中的勾心鬥角中,當真是屈了他,這樣化去塵俗的清雅之地才配得上他這般的人。

  抬頭又望了望上方籐榻,輕咬了咬唇,「今晚......」

  容華信口道:「要看異象,得在三更之後,等看完異象再下山,雖有月光,終是難辨道路,以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摸黑下山,怕是有些難度。」

  白筱輕啐了他一口,他這也叫三腳貓功夫,天下便無幾個能人,「只怕不是有難度,而是你根本不想下山。」

  容華笑了笑,也不否認,拂開在她面前飄過的花瓣,伏低頭下來,在她耳邊輕聲道:「難不成,就不容我放縱一回?」

  白筱呼吸頓失,心慌亂的跳開了,臉色緋紅,繼而又化開一抹酸楚,彼此放縱一回,那又如何,退開兩步,「我......我想沐浴......」

  方纔採摘野果已知那溪水兜兜轉轉,在前方縱林中盤旋而下,茂密的樹叢如同天然的屏風,可以在那樹屏之後沐浴,這邊是看不見的。

  雖然來見他之前已沐浴,但煮了那餐飯,身上免不得有柴煙之氣,她本有些潔好,想著今夜要與他共度一宿,便更不願身上有一絲污濁之氣。

  他視線一直凝注在她臉上,聽了這話,突然偏頭一笑,神色間越加的曖昧,什麼也沒說,卻讓人更容易想到那處。

  白筱臉上更紅的像要滲血,結巴道:「你......你別想想......我......我只是習慣睡前洗個澡而已......」

  「這才說明時辰,就要睡了麼?」他向她迫近些,突然攬了她的腰,身體貼上她的身體。

  他身上結實的觸感在白筱身前化開,更亂了神,「我......我只是提前把自己弄乾淨些......」話出了口,才醒起自己這都胡說了些什麼,一口咬了自己舌頭,痛得鑽心。

  他低笑出聲,向她低頭下來,唇輕觸了她的唇,呼吸輕掃她的唇角。

  白筱心臟頓時收緊,連氣都不敢出了,他嘴唇輕動,觸癢在唇間化開,如數只螞蟻在唇間爬開,癢得直鑽進了心子。

  他低惑的聲音傳來,「當真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她腦子『轟』的一聲,羞得真恨不得一頭載到前面山崖下去,一張臉火辣辣的燙下耳根,當真是越抹越黑,仰臉在他唇上突然一咬。

  他吃痛一縮之際,從他懷裡掙出,將他一推,逃了開去,站在不遠處,似惱非惱的瞪著他,「誰迫不及待了,今晚你敢亂來,我自己摸黑下山。」

  扭身朝前方樹叢跑去。

  容華抬手,屈指擦過被她咬痛的唇,望著那抹嬌巧的背影,眸色黯沉,摸黑下山?休想......

  聽樹叢後白筱揚言道:「不許偷看,你敢來偷看,我就把自己淹死在這水裡。」

  他失笑出聲,能這麼威脅人的,全天下只怕只得她一人。

  白筱聽進他不以為然的笑聲,更是大窘,一本正經的道:「我是說真的,不信你可以試試。呃,不過你還是不要試的好,我還不想淹死在這兒。」淹死的人太過難看,還是赤身裸體的淹死在他面前,這臉實在丟不起。

  容華笑著搖頭,她即便投身為人,還是這頑皮性子,一堆的小心眼。

  能有她伴在身邊,當真能驅去許多煩惱。

  微側了臉看向籐榻,也有些心猿意馬,眸子越加的黑了下去。

  白筱尋好地方,立在溪邊不忙著除衫,靜聽了一陣,聽他果然不見走近,反而上了籐榻,方安心褪了衣裳,淌下浮了不少花瓣的溪水。

  此時雖然為盛夏,山中水涼,被太陽曬了一天,依然清涼沁人,沁人心脾。

  白筱舒服得忍不住一聲呻吟,半瞇了眼,靠著溪邊青石,再懶得動彈。

  過了一會兒,突然聽他輕微的腳步聲慢慢走近,心臟頓時收緊,身子下沉,讓水漫過肩膀,拂了水面花瓣掩去水下春光,蹙了眉正要喝止。

  聽腳步聲已於樹叢後面停下,片刻後便有下水之聲,神經更像崩緊的弓弦,僵著身一動不敢動,心大心小,方才說把自己淹死在這裡,只不過說來嚇嚇他,她可沒做好淹死自己的心理準備。

  等了一陣,不見他轉過來,身後反而傳來拂水的聲音,啞然失笑,原來他也是來沐浴的。

  突然想起,在軍營中第一次偷看到他換衫的情景,那身段......那肌膚......

  白筱心頭突突亂跳,忙捂了鼻子,可別流了鼻血,污了這水......

  攤開手掌,並沒那血紅一片,暗叫了身,還好,還不算太過花癡!

  身後不斷傳來的水聲,撩得她臉上陣陣發燙,忍不住扭頭望去,身後只得密密麻麻的叢樹,看不見樹後情景。

  惋惜的歎了口氣,這林子怎麼就不長得疏鬆些。

  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可偏偏身後撩水聲,一聲聲傳來,讓她靜不下心,暗自咬牙,他肯定是有意的,有意這般來折磨,勾引她,他簡直就是個妖孽!

  捧水抹了把臉,偏不上他的當,當真靠回青石,閉目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吹過裸在水面上的肩膀肌膚微微的涼,才悠悠轉醒,身後已沒了水聲,暗鬆了口氣,暗暗得意。

  能抵得容華這等容顏美色的人,普天下怕只得自己一人。

  睜開眼,見晃動的水面上,隨著被沖走的花瓣的空隙水面上倒影出一個人來。

  睡意全消,即時清醒,瞪大了眼,抬頭向小溪對面望去。

  溪邊樹下依著只穿了件白色絲袍的容華,浴後黑髮越加墨黑如緞,腰間鬆鬆的束了條錦帶,衣襟半掩,露出胸前一小塊結實的胸脯,白皙的肌膚上還掛著未拭去的水珠。

  白筱何時見過他這般模樣,喉間一哽,男人勾引起來,更勝過女人。

  視線上移,他一雙眼全不避忌的在她身上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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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1 19:26: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045章 盡數還她

  白筱這才醒起,自已可是赤身裸在這水裡的,又想起自已方才信誓旦旦的話,臉上頓時起了火,「喂,說了你不許偷看的。」

  「我何時有偷看?」容華赤熱的目光滾過她正慢慢沉入水中的肩膀,碧水雪肌是何等誘人,唇邊更沾有飄落的花瓣,讓他想起,與她在熙和軒時,花瓣在唇舌間攪碎化汁的美好滋味,腹間升起一股熱意,直竄四肢百骸,眼中火更加了把柴,坦坦然的向她看來。

  她且知這山景色雖美,卻不及她千分之一美。

  「沒偷看,你現在是什麼?」白筱納悶之極,自已那該死的威脅之言啊,早該知道他是不怕她的人,還說那番話來給自已煽耳光不成。

  容華抬手拈耳邊髮束,耳邊響過她似夢的聲音,結髮便為夫妻……「我看自已的妻子,正大光明,何來偷看之說?你也無需把自已淹死在這水中。」

  白筱長鬆了口氣,松到一半,才醒起在他面前這般表示太過直白了些。

  果然,對面那張俊臉嘴角一彎,露出異樣笑容,直身向她走來。

  白筱目視著他,胸腔突然間象變得空空蕩蕩,只得一顆心,一下接一下的跳。

  她與他許久以前便已有肌膚之親,第一次她被藥物所迷,第二次又在幻境之中,雖然事後都記得當時的情景,但終都不是此番這麼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和靠近。

  這感覺竟讓她………不知所措。

  既想叫他走開,又想他這這麼靠近過來。

  思緒兀自飄飛,呼吸卻再難平穩,微張了嘴,深深的吸著氣,卻怎麼也感覺不到有氣息進入,神色略見慌亂,紅著臉慢慢垂下瞼,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耳卻豎了起來,靜聽著他腳底觸著細草的輕微聲響,心跳更是又重又快,像是要躍出胸膛。

  她靜等著,忽覺他在岸邊停了步子,不再上前,過了好一會兒,仍聽不見動靜。

  重新抬眼看去,對上前方深黯雙眸,唇角微勾,正淺笑對著她,並無上前之意。

  他見她眼中迷惑中隱著一抹失望,眼中笑意更濃,「想什麼呢?」

  白筱頓時語塞,想他靠近,想他將她擁進懷裡………想與他……

  這些話如何說得出口,光是想想已是面紅耳赤,對面那雙眼裡分明告訴她,他知道她想什麼,卻這般問話來捉弄於她。

  臉紅了白,白了紅,最後黑了下去,惱羞成怒,「我想你怎麼還不快些滾蛋。」

  容華垂眸低笑,單手握拳,置於鼻下,輕咳一聲,「如果我敢亂來,有人就得摸黑下山,我不想某人摸黑下山,自是心無別念。」

  白筱臉上更加掛不住,然這些話全是自已事先說下的,現在被他拿出來隨便一抖,反刺得她渾身無處不難受,又拿不出話駁他,惱得臉也沉了下去,「既然知道,那還不走開?」

  他看著她,唇角眼角全儲了笑,她笑,她嗔,她惱,他都想在今晚記得更真切些,畢竟這一別將數月。

  「炎夏這水浸著自是舒服,但你浸得也久了些,小心晚風清涼,這時圖個舒服,受了涼,晚些就有罪受了。」

  他從手臂間抖開一塊薄軟大絲巾。

  白筱方才只顧著看他,這時才發現他臂間搭著與他身上衫袍同樣白淨的薄巾,方知他是送給她裏身用的薄巾過來,至於它意,是她自個想歪了。

  羞得無地自容,只恨不得一腳將他踢下山去。

  他將薄巾置於溪邊乾石上,並不走遠,只背了身立於一邊樹下抬首靜看樹杈上一朵被風吹得不住輕顫的小小花朵。

  白筱臉龐潮紅,在這水中泡得久了,確實有些微冷,如今她已非一人,也著實怕受涼累到腹中孩兒,見他並不向她看來,定了定神,躍出水面落於那塊青石上,飛快的捲了石上薄巾齊胸裏了身子。

  低頭看下,臉紅過耳,薄巾不甚寬大,上面肩膀無法遮覆自不必說,下面長度卻僅勉強過臀,一雙雪白大腿盡數露在外面。

  這副形容如何見得人。

  向他背影望去,他平時少有束腰帶,這時隨意用編織錦帶挽了雪白衣袍,袍隨風動,更顯得體態修長,飄逸出塵。

  她呼吸微頓,竟想上前打身後將他抱住,咬了咬唇,將拽著薄巾下腳的手緊了緊,「喂,你就沒別的的浴巾了嗎?」

  「怎麼?這個不好?」他這時還當真沒有別的,但那快薄巾質地柔軟,不該不合用,迷惑間慢慢轉身。

  波光映著她微泛嫣紅的面頰,精緻的五官被泉水浸過,水潤濕滑,更加精美絕倫,窘得咬紅的唇,宛如一朵含苞的花瓣,隱隱生著寶珠輝華。

  披散的長髮,柔順的攏在肩膀一側,垂於腰間,風一吹,絲般的飄舞。

  赤裸著的修長雙腿如月華般皎潔,在水霧中籠著一層朦朦朧朧的淺淺光芒。

  雪白的小腳踩在青石上,纖細精巧,小小的腳趾甲泛著粉紅的光澤,與沾覆在瓷細腳背上的花瓣,分不清到底誰更嬌柔。

  他的呼吸一瞬間緊窒,與她相識相交已是兩世,仍抵不得她此番嬌顏。

  齒間彷彿猶存著她醉人的香氣,掌心間是撫過她細膩肌膚的柔滑觸感……

  腹間突緊,眸中剎時間燃起一撮旖麗的火苗,片刻間已燃遍整雙黑眸。

  她本就窘迫,沒料到他會突然轉身過來,火辣辣的目光又毫不避忌的在身上游移,更窘得亂了方寸。

  不自覺的向後退步,只盼能在他眼前消失。

  一時間忘了青石沾水有些打滑,她慌亂間又未留意腳下,腳掌落於傾斜處,身子頓時失了平衡,聽容華低呼了一聲,「小心。」

  腳下一滑,身體已向身後溪水中栽落,忙亂中,竟忘了提氣穩住身形。

  回眸間,已至水面,才驚白了臉,正要設法補救,眼前白影閃過,腰間一緊,已被他打橫牢牢抱在懷中。

  他無處落腳,便將她牢固在懷中,背心向下的由著自已向水中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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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046章 如何能拒

  如果只是她自已,大不了吃上兩口水,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腹中懷有孩兒,且經得這般跌摔。

  白筱驚魂甫定,身體被他結實有力的手臂緊緊固住,有他墊在身下,隨他一同墜入水中,力壓盡數被他身體阻去,平平隱隱,全無落水的震盪。心頓時安穩下來,呆視著他半晌沒出得聲,直到耳邊傳來他溫柔的聲音:「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才回過神來,並沒覺得身上有何不適,才小喘出口氣,幸好有他。

  心初定,又化開一抹不安,她怕跌著腹中孩子,可他又為何小心至此,換做平時,他就算救她,也大可攬了她於空中旋身返回岸邊。

  雖然那樣難免令她扭動腰肢,然那對平常人又有何關係。

  何需隨她一同跌入水中,用自已身體為她阻去水壓,令她的身體不受絲毫震盪。

  心底驀地一揪,難道他對自已懷孩子的事已有所察?

  轉頭看進他眼底,是她所熟悉又癡愛的黑,漆黑中卻灼灼發亮,燃著比方才更熾更熱的火焰。

  隨他視線望落,只見身上薄巾已於水中散開,在碧水中漂漂浮浮,僅纏了腰下腿間那抹私處。

  一身雪白肌膚在水中微微輕漾,胸前兩點殷紅浸經碧綠的水中,隨著水波,血色一點點暈開,艷得如同初放的花蕾。

  水面浮著的花瓣不時漂過,可哪裡掩得去這水中春光。

  她驚呼一聲,抬手護在胸前,深吸了口氣,正要將身子沉下水去,他手臂環緊,纏了上來,將她緊緊抱住。

  她胸口像有東西堵住,再難呼吸,本能的向後一退,後背抵了身後岸邊垂下的草絮,無處可避。

  他欣長的身體向她壓覆下來,胸壓了她的胸,結實的小腹緊貼著她腹間,緊致的長腿抵了她的腿,與她之間再無一點縫隙。

  眼鎖著她似羞又似怯的眼,再也挪不開去,胸口緊得發脹,呼吸都變得急促,本來想再等等,這時香玉在懷,肌膚相磨,無處不搔得他火起,又哪裡還忍得下去。

  展臂將她緊張得崩緊的身體環在懷中,半垂了眼瞼,低頭在她額角輕輕一吻,唇慢慢移落,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他原本微涼的身子越來越燙,滾熱的體溫隨著硬實的胸膛透過他身上濕透的薄衫傳了過來,燙熱了她的身體。

  白筱人被抵在青石上,背後粗糙的葦葉磨著她後背光滑肌膚,冰冰的涼,更讓她感到壓覆在胸前他不住起伏的胸脯滾燙灼人,他拂在她耳邊的呼吸越加的粗重急促。

  心臟頓時收緊,心跳再不受控制的胡亂蹦竄開了。

  望著眼前這雙幽沉的眸子,不再是平時所見的從容淡然,眼裡的炙欲直燙進她心裡,他強忍的慾望坦然而見。

  她的心也隨之而顫,她知道他想要什麼,身子越加的僵了下去。

  腹間陣陣收緊,化開陣陣熱意,直竄腿間,禁不得的微微一抽,她也想要他。

  然她怕傷了孩子,咬了咬唇,狠下心抬手推著她的肩膀,向旁邊躲閃,「容華……別……我不能……」

  他不答,手中微微用力,將她抵緊,膝蓋微屈擠入她兩腿之間,不容她再有一絲動彈。

  順手去了身上濕袍,擲於岸上,鎖著她的眼,身體向她壓覆下去,動作雖然溫柔,卻強勢得不容她有一絲反抗。

  他腿間硬挺抵在她腿間的柔軟,那種觸電般的酥麻直入她心底,身子禁不住的輕顫。

  哆著唇,「我……」

  他眼中水霧漸濃,火光漾在水霧中忽明忽暗,這眼神讓她再說不出拒絕之話。

  看著他一點點湊近過來,呼吸緊得只得出,卻不得進。

  他的唇挨上她耳根,輕磨了兩下,耳邊水聲漸遠,只得她促亂的呼吸,身前細膩如絲的肌膚摩挲著他,身下緊貼著他的柔嫩,更是炙熱似火,觸得他腹間攏著的慾望崩至極致,如待發弓弩。

  此情此景,叫他如何能再忍,啞聲道:「完完全全的給我一次。」

  白筱身上滾過一層戰粟,呼吸不知進出,全然亂了,她抵不住他的任何一個動作,一個聲音。

  殘破的理智讓她知道不該如此,掙扎著咬牙出聲。

  「我……」慢慢轉臉過去,便落入他黑得深不見底的眸子,呼吸頓窒。

  他一側臉,含了她的唇,將她還沒出口的『不能』二字,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她一直知道他這張儒雅溫文的外表下是何等霸道強勁,然即使是知道,此時也止不住的心陣陣的顫。

  他垂眸她輕顫的長睫,如脂的肌膚,不由的心醉。

  這一刻,他已經苦苦盼了不知多少年,他不想再等,孩子……他會小心……

  粗糙而又滑膩的舌頭舔舐著她的唇瓣,「容我放縱一次。」

  她身軀微顫,心慢慢軟了下去,耳邊呼吸越見粗重,吻著她的唇更加滾燙,這般的他,叫她如何能拒?

  唇間燙得灼人,忍不住伸了丁香小舌輕舔紅唇,卻帶著一股香甜輕觸他的唇。

  他視線回落,嫩紅的舌尖滑膩動人,強烈的渴望自身下化開,一發不可收拾。

  舌尖輕舔她的,白筱嬌軀微顫,要縮之際,他的唇壓覆上來,含了她的舌輕吮慢舔,再不肯放開。

  二人呼吸在彼此深吻間起起伏伏,粗粗重重,再難分辨,直到將要窒息過去,才驟然分開,凝望彼此的眼,那份柔情讓這汪碧水夏花也失了顏色。

  她微張著嘴,靜看著他,眼中也是化不去的渴望,抬手輕撫他消瘦的面頰,眸子一點黯了下去,今晚與他,不想再有任何間隙,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都要緊緊相貼,「不管以後如何,一定要好好待自已,只要你活著,我才活得下去,無論何時……何處……」

  哪怕是百年後到了冥界,只要知道他安好,她和孩子就能仰望著九重天,好好的活下去……

  容華抬手覆了撫在臉上軟綿綿的小手,轉臉輕輕摩挲,突然間一股辛酸湧上心頭,眼睛漸漸濕了,他也是只有她安好,他才活得下去。

  今後的萬萬年,他什麼也不求,只想求個她。

  慢吸了口氣,故作輕鬆的笑了笑,「好。」

  眸色啞黯,微偏了頭,慢慢又向她唇間吻落,他會傾自已所有,保她和孩兒的平安,萬劫不復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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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047章 愛至極致

  她捕捉到他眼底深處的那抹辛酸,她心中又何嘗不酸楚難耐。

  花香隨風陣陣襲來,夾雜著她所熟悉的寒梅冷香,將她緊緊裏住。

  水波帶著花瓣一漾一漾的輕拂赤著的肌膚,絲絲軟軟的癢,甚是撩人。

  他的臂懷溫暖而牢靠,好像能為她抵擋一切。

  她輕撫他的胸膛,她不想他再為她受罪,她想這裡面的魂魄好好的儲著。

  日已西落,氣溫漸低,繞在身上的溪水越加見涼,緊貼在身前的身體也就愈發顯得滾燙,將她也燙得融去。

  近距離的看著他微顫的濃密長睫,長睫下的黑眸深情融軟,壓覆在唇上的唇溫柔輾轉,火燒火撩的,焚遍了她的身心。

  他想放縱,她又何嘗不想放縱。

  他的舌如鵝毛輕掃,細細地吻著她,一點點竊取著她的呼吸,直至一直凝視著他的眼,慢慢迷離,手掌才順著她窄削的腰側緩緩下移,慢慢地撫弄。

  略略粗糙的掌心摩挲著她的肌膚。

  他雖身為男子,但這雙手卻也從來不輕易觸碰哪個女子的身體,只有對她留戀相惜。

  也只有她能觸碰他的身體,他活了三萬多年,想要的女人只得她一個,即使是再過三萬年,三百萬年,直到他化在八荒之中想要的仍僅她一個。

  懷中嬌小的身軀柔若無骨,輕盈香軟,殘陽餘光在她精緻的五官間不住流淌,面色潮紅,紅至極艷。

  他突然雙掌握了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慢慢托出水面。

  白筱垂眸看著他的唇一點點吻下,身子微僵,臉更紅得如要滲血。

  她肌膚滑膩如脂,白玉般的胸脯在他的唇下不住起伏。

  他雙眸輕垂,凝視著她雪白嬌乳上如玫瑰花蕾般的艷紅,眸色黯沉,腹下熱流淌動,一下一下的收緊。

  微一喘息,舌尖輕舔艷紅珠粒,淡淡的醉人幽香自舌間化開。

  她身子一顫,羞澀中又禁不住的歡悅。

  她喜歡被他擁吻的感覺,輕咬了紅潤唇瓣,再呼吸不得,看著他慢慢含下,輕輕一吮。

  初孕的身子異常的敏感,細微的麻酥如水一般,從在被他輕咬著紅蕾間化開,浸向全身。

  咬著的唇即時一鬆,仰頭向後微仰,腰如弓般崩緊,柔軟的小腹緊貼了他的碩實的胸脯,想抵著她綿綿化開的暢意,卻又想得到更多,欲拒反迎。

  星眸半張,紅唇中逸出一縷柔媚入忣的嬌喘,「容華……」

  她雙手緊緊撐了他的肩膀,嬌軀在他溫柔的唇舌輕咬慢舔下不住戰慄,腿間鼓時縮,難耐的炙意即時化開,禁不住屈腿盤向他腰間,不住喘息。

  他動作微頓,柔弱的嬌軀在胸前起伏,細滑的肌膚與他緊密相貼,柔膩的觸感陣陣傳開,舒服得他半瞇了眼。

  胸間漫開無限柔情,他愛極她這嬌喏惑人的聲音。

  修長的手指移至她另一處艷紅,輕佻,慢捻,令她越來越紅艷飽漲,如欲放的玫瑰花蕾,在他掌心中滾動。

  身體止不住的輕顫。

  她抵不得,他同樣抵不得,慾望如待發的強弩,一觸即發。

  他的唇猛的離了她,半闔著眼張了唇,讓大量清涼的新鮮空氣吸入,強壓下忍到極致的慾望。

  將她身子繼續托高,置於青石之上,柔美白皙的嬌軀脫水而出,身上的水珠在艷紅的夕陽下爍爍生光,美得讓人窒息。

  她垂眸下來,更羞得面紅耳赤,想合攏雙腿,掩過羞處,卻將他的身子盤得更緊,吸進的氣再難呼出,慢慢合上眼,不敢再看。

  他目光慢慢在她身上巡過,最後落在她緩緩起伏的小腹上。

  白嫩的小腹平坦如昔,淺圓的肚臍沾著水珠,如晶瑩的玉盞,覆了一瓣艷紅花瓣,美得眩目。

  他回手過來輕輕撫摸,摩挲,細膩的肌膚似水一般柔滑,觸手卻有微微的弧鼓。

  他眼底深處柔情湧動,胸中窒漲,這裡儲著他的孩兒,他的骨肉。

  眼角慢慢攏上濕意,伏身下去,吻上她腹上鼓處,不急不緩的慢慢舔弄,輕之極,也柔之極。

  孩子,我叫容華,我是你爹………

  白筱心頭一緊,微微向後避閃,一動之後,反迎了上去,半睜了眼,看著他輕吻著她腹間,眼裡漾開溫柔笑意,濃得無法化去。

  孩子,你用心的記好,他是你爹,是天地最好的人………

  手指輕撫他的面頰,心間波濤翻滾,再難平復,好想告訴他,他有了一個孩子。

  暗歎了口氣,生生的忍著,他有孩子就意味著有了負累,一旦被對頭所知,後果更加不敢多想,這孩子越少人知道,對他,對孩子就越安全。

  他的唇在她腹間久久徘徊方慢慢又自移下。

  唇過間,她禁不住的抖,止不住的顫,腿間酸軟,陣陣抽搐,手臂再撐不住他的肩膀,身體後仰,弓起腰身,手臂撐了身後青石。

  蜷緊十粒小巧的腳趾,仍抵不得被他唇舌抵著的敏銳觸感,深喘一陣,再也忍不下去,眼睫微抬,啞聲低喚,「容華。」

  他抬眼看向她,黑眸早被異火燃遍。

  她嬌紅的面頰,迷離雙眸中渴意難掩。

  他輕舔唇邊她的味道,幽香誘人,起身將她攬住,高大的身體向她靠近,將她慢慢壓伏下去,唇貼了她的耳邊,柔聲道:「筱筱,我會溫柔,別怕。」

  白筱心裡猛的跳了跳,無暇深究他話中之意,他的唇已游了過來,將她的味道送於她口中,與他同嘗。

  身下是冰冷的青石,他火熱的身體沉重的壓覆著她,讓她心安。

  鼻息間儘是他與她的混和味道,這味道熟悉又陌生,讓她醉了下去,不願再去想他話中之意,他說他會溫柔,她信他……

  他轉眸看下,嬌軀玲瓏曲線如一汪春水,在青石上的柔柔起伏流淌。

  酥乳圓潤,頂端紅蕾隨著劇烈的心跳而輕顫。

  他呼吸驟緊,目光上移,緊鎖著她的眼,四目相交,不再挪開,滾燙的手掌順著她似水的肌膚揉下,屈起她一條修長的腿,卡在腰間。

  漲得硬痛的亢奮抵了她已潤濕滑膩的敏感,輕輕磨壓。

  無比的快意瞬間化開,他偏頭微喘,低頭下去,噙了她的唇,一點點的輕吮,一點點的舔咬,直至她呼吸緊促,身子松柔似水,才抵了她,慢慢送入她體內。

  她的緊窒讓他禁不住的咬緊牙喘息,強忍著急於衝撞,一點點廝磨,一點點擠入,額頭上滲出汗滴,直至將自已盡數深埋至她體內,緊緊的裏覆,頂端抵著一團滾燙柔軟,才鬆了牙關,重喘出來,心與身的滿足感將他完全充滿。

  白筱身體被他填滿,與他已非一次,這卻是第一次真真實實的感到他的存在,鼻子一酸,莫名的想哭,摟了他的脖子,湊唇上去含他的唇。

  他靜看著她,不見她有任何不適,才試著慢慢蠕動,輕動了兩動,便又自強忍慾望,停了下來,輕吻著她。

  如今她已非以往,腹中有著他們的骨肉,他不能不處處小心。

  讓人窒息的強烈快丅感直入腦髓,白筱身子一緊,微微的抖,快意未過,他卻停下,極至的渴望被生生卡住,留下慾求不滿的酥麻。

  她受不得這般的折騰,咬著他,輕輕扭動身子,試圖抵住這難耐的渴望。

  她一點點的收縮,一下下的吮著他的硬漲。

  她本幽狹得不可思議,這一緊一縮,更將他的慾望拋到雲端,忍無可忍。

  他墨眸一黯,也不再忍,攬緊她,在她體內,慢慢律動,至輕至柔。

  越是隱忍,身和心的渴望越是逼到極致,熾熱的緊覆如柔浪般翻捲蠕動,刮得他陣陣酥麻。

  他與她早已有夫妻之事,但如此美妙滋味卻是從未有過,放了她的唇,與她十指緊扣,偏臉深喘。

  她知他憐惜她,他的溫柔體貼讓她心安。

  他越是輕慢,她吮著他的頻律卻越來越快,腦中漸漸被這前所未有的快丅感佔據,天地間只剩下她呻吟和自已的粗喘。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幽香緊繞著他,這感覺如此熟悉………正是他從上一蕊苦尋至今的感覺……

  總算尋到,他再也不會放手,無論何時………也無論如何………他要守著她和他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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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048章 不容賴皮

  微風輕拂,樹花飄飛,花雨中,媚人春色掩不去。

  他緊掐著她的腰,額角汗水滑落,咬緊牙關,微仰著頭,下巴崩緊,喉結滑動,將優美的肌肉線條勾出有力而美好的曲線,極致快丅感讓他結實完美的修長身體劇烈的顫抖。

  抵死的將自已抵入她最深處,恨不得將自已整個人融進她體內,與她融為一體,再不分開。

  長睫垂下,合了眼,喉嚨間溢出無法辯認的蕩人心魄的低沉音節……

  嬌美柔軟的身軀死死抵著冰冷的青石,眸色迷離,香汗點點,微哆的唇瓣艷過鬢邊花瓣。

  白皙的小手緊扣著他緊實的手臂,被他抵著體內那處,渾身痙攣不止,窄細無骨的腰肢向前弓起,欲拒還送,心神瞬間散去,只剩下體內綿綿不絕,如墜雲端的快意。

  身體再無一點力氣,軟了下去。

  半瞇著眼,看著眼前落花,如夢如幻,快意仍隨著腿間抽搐殘喘不去,久久蕩漾……

  過了片刻,他帶了汗珠的濃密睫毛顫了顫,汗珠自睫上滑落,才慢慢打開。

  滿足的笑了笑,伏身下去,將她抱住,狹長的窄眸半睜,在她濕漬淋淋的面頰上一吻,便深深擁入懷中。

  此生能這般完整的得她一次,再也無憾!

  白筱臉色嫣紅,側身依在他懷裡,頭頂沉重急促的喘息久久不平,將臉貼上他胸膛聽著裡面有力的心跳,滿足的微微一笑。

  能再這般真正的要他一回,永世無憾!

  小手輕撫他結實誘人的胸脯,湊唇上去,輕輕吻咬。

  他渾身輕顫,垂眸看下,呼吸更促,吻上他耳鬢,唇輕貼她粉紅的面龐,尋了她的唇,慢慢覆上,柔軟的唇瓣在唇間輾轉,讓他心醉,再不移開,一點點吮著她口中幽香。

  腹間熱流一激,細細淌開,仍埋在她體內的炙熱又自抬頭,慢慢將她填滿,輕輕跳動。

  快感直竄背脊,忍不住手掌移下,按了她的臀,又自慢慢抵至她身體最深處,慢慢蠕動。

  她身子一顫,未完全消去的殘存快意又自轉回,勾起餘韻未止的渴望。

  柔軟的小手撫上他緊實的窄腰,慢慢纏緊……

  五彩的夕陽浸沒在天邊,斷斷續續銷魂的呻吟和急喘隨風飄開,在流水中迴旋……

  久久方息………

  夏季山中雖然略涼,卻也不見多冷。

  良久,天色已暗,他方動了動,將懷中已昏昏欲睡的她置於水中。

  她懷有身孕,本易疲憊,又經了方纔那場極致的歡愛,更懶得動彈,偷眼看了他一眼,仍閉眸裝睡,唇角間卻掩不住的輕浮出一絲幸福淺笑。

  他垂眼看見,微微一笑,眼中也儘是柔情,輕吻她唇角笑紋。

  洗去二人身上的花瓣和愛液,細細的為她抹乾身子。

  見她瓷白如玉的肌膚上處處是他留下的愛痕,俊美的面龐越加柔了下去,再無往日的絲毫淡漠之色。

  白筱直至身上覆了柔軟絲被,才又再睜眼向他偷偷看去。

  他從櫃中又翻出一件乾淨薄袍披在身上,便探身去身邊幾上取備著的清茶,斟了半盅,轉眸過來,見她慌忙間閉上眼,搖頭一笑,不再喚她。

  端了茶,正要飲,她溫熱的身體滾了過來,雪白纖手從被中探出,奪了他手中茶盅,大眼忽閃,眼帶得色的一口含了。

  他撇臉低笑,不等她咽,覆身過來,攬了她的腰,噙了她的嘴。

  白筱即時慌了神,急著要咽,被他手掌在腰間一揉,忍不住笑了,口一鬆,生生的被他掠了一半去。

  笑喘著氣,彎了眼,「哪有你這般霸道的。」

  他的唇仍輕蹭她的唇,不肯離去,也是一笑,「哪有你這麼無賴的。」聲音低啞倦怠。

  白筱衝他做了個鬼臉,望進他黑雲滾湧的眸子,笑意慢慢收斂,任手中茶盅從手中跌落,滾過一邊,抬手環了他的頸項,闔了眼,偏了頭回應著他的吻。

  赤著的身子觸了他微涼的袍子,渾身毛髮直起,酥麻了半邊身子。

  過了半晌,他才放開她,攬了她,仰面躺下,舒服的歎了口氣。

  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一日豈能天上數萬年的神仙日子能比。

  白筱枕著他的肩膀,把玩著他耳邊髮束,「我們過去結的發,可是這一束?」

  「嗯。」他偏頭過來,下顎輕蹭她的額角,「你當初可是許我了永世,天下事,我都許你賴,獨這件不容你賴。」

  他聲音溫柔,卻一如既往的不容人有絲毫『不』字。

  白筱心間酸澀,與他永世,她做夢都想,不敢抬頭看他的眼,抱緊他,將臉埋入他頸間,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梅香,「你說今晚有異象,可是哄我?」

  「自然不哄你。」他轉身過來,收緊手臂,將她擁得緊些,輕吻著她的唇,手覆上她的小腹,輕輕摩挲,似真似玩笑的低聲道:「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孩子?」

  白筱身子微僵,眼珠亂轉,乾咳了一聲,陪笑道:「說不准什麼時候就有了一個。」

  他無奈的笑了笑,在她唇上一咬,就知道她不會老實告訴他。

  白筱痛得哎了一聲,很是委屈,沒騙他已是厚道,他還不滿意,扁了嘴,憂憂怨怨的將他瞪著。

  容華暗歎了口氣,手掌移至她後背,壓了背後,將她抱緊。

  她越瞞得緊,便越是想保腹中孩子。

  這樣的她叫他心疼難耐。

  她表面糊塗,心裡比誰都明白,如今世事,只要稍露口風,他們的孩子便是難保。

  她想保住腹中孩子,自是會這般瞞著天下人,包括他。

  然她這般兜著,將要多受多少活罪,叫他心裡如何不痛?

  唇貼著她的耳,柔聲道:「筱筱,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是你的夫君,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有難處,千萬不要獨自苦承,一切還有我。」

  白筱靜靜的聽著,他的溫熱軟綿呼吸吹著她的耳,絲絲癢,像是要將每個字都鑽進她心裡,心緒湧動,神智有片刻間的恍惚,突然好想告訴他,他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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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1 19:28:3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049章 給孩子起名

  白筱張了張唇,終是強忍下去,一個字沒說出來。

  她知他可信,也知他可以依靠,然她不想他放不開自己和孩子,他要做的事還太多。

  蹭在他懷中『嗯』了一聲,含糊應過。

  容華眸子微窄,指尖輕柔的繞了沾在她唇瓣上的一小縷髮束,將她緊緊抱著。

  二人緊緊相偎不再說話,靜享著這難能可貴的獨處機會。

  良久……

  天邊光亮一閃。

  他起身半依了身後櫃檯,將隨他一同坐起的白筱抱入懷中,凝望向天邊那處光環。

  白筱隨他望去,這時已入三更,天空繁星點點,天邊卻早已黑盡,這時突然多了這麼道光環,卻實詭異。

  「這就是你說的天有異象?」

  他兩眼仍看前方,只偏了臉,唇輕抵了她的鬢角,「嗯,你看下便知。」

  白筱滿心迷惑的重新看向天邊。

  驀然那一線光環突然大亮,光華四處散開,掩去了整個星空。

  白筱心裡不由一緊,這等怪相,不知到底是吉是凶,轉頭見他眸色平靜,在光華下越加顯得幽深黑沉,如無底的深淵。

  心神略定。

  這時天空中強光驟然一斂,慢慢褪去。

  白筱望著天空,奇怪的『咦』了一聲。

  依然是繁星滿天,但那些星星卻大不同於方才。

  平常的夜空,星星雖然會忽閃不定,但位置卻是不會變的,而這時空中的星星們飄飄忽忽,不時移動,有的竟相互追逐戲鬧一般,很是有意思。

  不時又有流星墜下,這天空竟是前所未有的美麗。

  白筱眉飛眼笑,「這......為何會如此?這些星星......」

  容華側眸看她,眼裡盪開笑意。

  初識她時,她便是這番無憂無慮的模樣。

  重新看向遠方最亮相依的兩顆行星,緊緊挨著他們的仍是那顆弱小的幾乎難見的幼小星星,一明一暗,與他白天在鏡中窺見的天機一般無二,如非今天那天空異象衝破天關,這不容任何人所知的天機如何能展現眼前。

  「這是天上各路神仙的命宿星,如果誰的命宿到頭了,他的命宿星也將墜下。」

  白筱微微一愣,望著天邊墜下的一顆美得炫目的流星,「那......那些流星便是有人的命宿到了頭了?」

  容華輕點了點頭,「那便是有人將化在八荒之中。」

  白筱看著在遠處滅去的流星,眼裡笑意漸漸褪去,升起一抹悵然,「這裡面可有你我?」她雖然從地下而來,但她記得自己曾經應該是個上仙,這麼說來也該是一個地仙才對。

  只是不知地仙可有這天上的命宿星。

  容華將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手掌輕覆在她腹間。

  白筱心臟猛地一跳,飛快扭頭看他。

  卻見他目光從遠處收回,迎上她的眼,眼中燦亮如星,不掩喜悅之色,唇壓了她的耳,「自然有。」

  她唇一哆嗦,胸口陣陣收緊,「你知哪顆星星是你?」

  容華淺淺一笑,下顎貼著她的面頰又猶自望向天邊最遠處。

  白筱隨他看去,一眼便望見距他們最遠處的那兩顆行星,在它們周圍像是裹著一層內斂的七彩的琉璃光華,無論它們離他們再怎麼遠,近處的星星都無法掩去他們悅目的光華。

  望著它們,一種莫名的情感牽引著她,無比的親切,「那兩顆......」

  「便是你我。」

  白筱望著那兩顆相依的星星,言語不得,一瞬不瞬的望著那天邊,突然見緊依著它們一角一個微弱而又極小的星光一閃,她剎時屏了呼吸,再看時已是不見。

  心臟莫名的砰然跳開了,她不知為何會為那像是幻覺的閃亮而緊張至此。

  睜圓了眼,眼也不敢眨上一眨,過了一會兒,竟又見那微光一閃即逝。

  一時間,她喜得幾乎叫出聲,一時間,竟揪心的痛,生怕那小小的光華再也不現,不覺中摳緊環在自己腰間的結實手臂。

  大氣不敢出一口的靜等著,怕氣大些就將那或許能再亮起的弱光吹滅。

  那弱光很爭氣,不時會閃一閃,雖然弱,卻頑強的緊跟在大星身邊,一步不離。

  白筱微張了嘴,終放心的慢慢呼出口氣,「 ,你有麼有看見那粒極小極小的星星?」

  容華將視線從剛剛隱去的小星星移向白筱,凝視著她緊張的雙眸,微微一笑,在她唇上輕吻了吻,「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會有個孩子。」

  她瞞著他,他也不說穿,憑添她的心理負擔。

  眼眶慢慢濕了,將他依得緊些,「容華。」

  「嗯。」

  「我們以後脫了這凡塵,真能再見嗎?」

  「能,即使是不小心走的丟了,無論你在何處,我都會尋到你。」他聲音平靜,卻不容人有絲毫質疑。

  她垂了眼,兩滴淚從潔淨的面頰上滑落,在絲滑的被面上打了個轉,滾落不見。

  他抬手拭去了她臉上淚痕,「我們會有孩子,該開心才對。」

  她眼睫輕掀,深吸了口氣,定了心神,望向天邊他的命宿星,抬手握了項中那粒冰冷的珠子,如果此物不盡早埋去,那他也將如那些流星一般。

  一咬牙,她一定要讓他活下去,不管用什麼辦法和手段。

  「容華。」

  「嗯?」

  她拉了他的手仍環在自己腰間,將他手掌壓在自己腹間,「我們有了孩子,你想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

  容華胸口猛地一窒,凝看向她。

  她面色平靜,眼裡卻是一種叫人無法看明的毅然之色。

  這神情當真叫人一陣歡喜,又一陣酸楚。

  心口像被滾燙的油水淋過,赤辣辣的痛,又像被沉入冰海中凍過,冷的刺骨。

  他自認看透天地間所有人心,卻看不透她,她心裡到底作何想法?

  雖然會讀心之術,卻不願用在她身上。

  白筱轉身過來,環理論他的腰,輕含他的唇,「既然你說那是我們的孩子,就給他起個名吧。」就算他對她有所懷疑,她此時也是不會向他坦白的。

  容華慢慢薄唇微抿,看過她眼巴巴盼著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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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4-1 19:29:0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第050章 為何為『若』

  是啊,她這一去便是好些日子,如果順利,他忙完手邊事務倒是能去趕上她生產。

  如果不順利,這孩子也就得生在異鄉,確實該提前些備下名字。

  容華不管心裡再怎麼亂,薄唇輕抿,略微沉思,道「就叫容若,男女均可用,你看如何?」

  「好。」白筱不解,他為何以『若』為名。

  『若』是『如果』的意思,想了想,實在想不明白他心裡所想。

  不過他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

  她相信,他給孩子起名,絕不會草率,所以這個『若』字也定然有他的道理和因由。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看向遠方那兩大一小緊依偎這的星星,微微笑了。

  孩子,你以後就叫容若了。

  他望著她嚴厲的溫柔笑意,眼底一黯。

  她神色間分明不解他起著名字的用意,便問也不問的欣然接受。

  對他是何等信任,得妻如此,他還有何求?

  微微一笑,手掌附上她的小腹,隨她一起看向天邊。

  天邊幼小的星星突然閃了閃,比哪次都亮了許多。

  ★★★★★★★★★★★★★★★★★★★★

  白筱和青兒從京城最大的醫坊出來,撩起簾上了攆車。

  青兒放下車簾,等車啟動才到「鍾大夫與我哥哥交好,我們這邊好的大夫幾乎都是鍾大夫的弟子,個個了得,所以鍾大夫的醫術和人品,你無須擔憂。

  白筱輕點了點頭,拉了她的手,「謝謝你。」

  雖然這次以巡查民情,從而體現皇后愛護百姓,藉機穩固賀蘭如今的地位為借口離開京城已得到了母親同意。

  但此去關外的行蹤不能外洩,一旦被北皇知道,如果途中作梗,輕者節外生枝,重者便可能前功盡棄。

  所以絕不會帶一個宮裡的御醫在身邊,然這一路上奔波,又有風荻的腳上,又且能無醫。

  但來回路途遙遠,要找一個醫術好的大夫同行,又談何容易,好在小孤對鍾大夫有救命之恩,加上平素交情匪淺,才能得到他相助。

  去了塊心病,也算鬆了口氣。

  青兒嘴角抽了抽,「真不習慣現在的你,還是喜歡初見你時的那股蠻橫。」

  白筱兩眼一翻,笑了,「這人啊,就是賤骨頭,對她客氣些,帶還不自在,非要打罵的,才舒服。」

  青兒被她一嗆,拉長了臉,伸手過去掐她,「這張嘴,就是討厭。」

  白筱笑著往一邊躲。

  兩個人在車內鬧著,小聲飄出車窗,揚了開去。

  她們不知,這時她們路過的一株樹後,一身黑色的年輕男子正靠著樹幹把玩著一片樹葉。

  等攆車過去,他轉臉看向大路上捲起的塵土,慢慢垂下眼瞼,俊美的臉龐陰晴不定。

  良久,輕歎了口氣,拋下手中樹葉,掐著壓在唇邊,吹了聲口哨,喚出在林中吃草的漆黑駿馬,翻身上馬,也向攆車離去的方向而去。

  ★★★★★★★★★★★★★★★★★★★★

  鍾大夫立在門口,望著白筱的攆車遠去,才回身撩起裡間簾子,進了內堂。

  堂前備門負手而立一個穿著白色寬鬆袍服的頎長身影,正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墨竹圖,頭上束髮的二指寬白色帛巾隨風輕輕飄揚。

  鍾大夫向那人行了禮,「少主,果然如你所料,二公主托了青兒姑娘穿針引線,請屬下隨她一同前往關外,屬下按少主吩咐,答應前往。」

  白衣人慢慢轉過身,面目文儒俊秀,卻是容華。

  他神色溫和,只是淺淺的輕點了點頭,外間的話,他這裡聽得明明白白,「鍾堂主要辛苦一趟了。」

  鍾大夫神色一慌,「少主這話可真是折殺老夫了,如果不是少主不計前嫌,請孤鷹救了老父一命,老夫早被皇上抽筋剝皮了。」

  「過了這許的事了,你還記得。」

  鍾大夫一臉愧色,」皇后娘娘的毒酒是老父親手調配的,又親手端給娘娘,屬下每每想起,都愧對天地良心,晝夜難眠,且能忘記。

  容華神色間有些淡淡的,「雖然毒酒是給我母親的,但他是君,你是臣,他要你做,你且能不做?那事又如何怪罪你,再說就算你抵死不肯,他仍會叫別的御醫配酒,對我和我母親來說,並無區別,比不過是搭上一條性命,所以這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後也不要再提。」

  他話雖然這樣說,鍾大夫如何能當真釋懷,仍歎了口氣,「屬下此次離京,少主可有吩咐?」

  「此行路途遙遠,途中也不知會不會有危險,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過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們,你也無須過濾。

  但此事關係重大,鍾堂主定要慎重再慎重,雖然行醫之人,就認為天責,但也萬萬不可為了挽救人,而沾染上是非,暴漏了身份和行蹤。」

  「屬下謹記少主的話,途中定然少管閒事,至於二皇子的傷,屬下定會盡力而為,讓他在到達關外前,完全恢復。」

  容華點了點頭,將準備好的一個白瓷藥瓶從袖中取了出來,遞給鍾大夫。

  鍾大夫接過,拔了瓶蓋聞了聞,便認得是保胎所用的珍奇良藥,迷惑的向容華看去,「這......」

  容華微垂了眼眸,眸子裡閃過一抹柔情,「白筱懷了身孕,這也是我想鍾大夫前行的主要原因,我要你代我保護白筱和她腹中胎兒。」

  他手下這個堂主的醫術雖然比不上他,但也是世間少見的高明,也是最能讓他放心的人。

  鍾大夫吃了一驚,他過去在宮中行醫多年,知道什麼事該問,什麼是不該問,「少主放心,屬下定會全力保住二公主和她腹中孩子。」

  他看了看手中藥瓶,遲疑著又道「只是這藥......」

  以他對藥物的認識,這藥藥性純陽,而方才見白筱體態婀娜,全然看不出懷有身孕,以此看來,她懷孩子的時間也不長。

  尋常孕婦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算要保胎,也受不了這麼純陽猛烈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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