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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西木子 -[穿越]【在清朝的生活】+【番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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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孩子

    珠滿心觸動,半響,卻也只是細細的看著孩子,不時,曉舞進屋稟告道;「回主子,小阿哥『洗三』的吉時已到,福晉讓王嬤嬤帶著小

阿哥出去準備。」慧珠心下不捨,卻也無法,想著以後能時時見著,也就點了頭,吩咐素心跟著王嬤嬤一起出了去,好生照料。

    待她們出了裡間,慧珠精神也用的差不多了,便就著月荷的服侍躺睡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慧珠迷糊中聽到屋外響起了嬰孩洪亮的哭啼

聲,猛的一下,卻是驚醒。瞬時,心猶如貓搔一樣,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了被褥子,急急問道:「怎麼哭了,月荷你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

事。」月荷聽後,忙寬慰了幾句,就快步出了裡間。

    這時,慧珠正擔心著外面的情況,就聽一個婆子的聲音在外面大聲道:「一打聰明,二打伶俐,三打邪魔。」話一落,隨即幾個似是年

輕的女音又吟道:「洗洗頭,做王侯;洗洗腰,一輩要比一輩高;洗臉蛋,做大顯;洗股溝,做知州。」

    正聽著,月荷就樂呵呵的跑進屋,行禮嬉笑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小阿哥這是好得很。剛個兒,是福晉她們在『添盆』呢,那些主

子們將這銅大錢、瑪瑙、花生、棗、栗子等一股腦的往盆裡扔,該是把盆裡的槐葉水濺到了小阿哥的臉上,所以小阿哥才哭的。不過,這沾

上了盆裡的水可是咱們小阿哥的福氣呀。」說著,又笑嚀起來,還不時說上幾句孩子逗趣的模樣。慧珠細細的聽著月荷講的話,心下即是滿

足又是好笑有些不敢相信,那小的一個孩子竟能牽動她的心。

    隨著外面說笑聲漸似多了起來,嬰孩的哭啼聲卻已是消失,隱約間,慧珠似乎還能聽見了「咯咯」的笑聲,大約知是外面一切正常是安

了下來,待又服了一道湯藥後,困乏睡下。

    再次悠悠轉醒睜開惺忪的眼眸,屋內已是一片昏暗,只餘幽黃的燭光在屋內一角微微搖曳。素心察覺慧珠醒來,忙的輕聲道:「主子醒

了婢這就讓月荷去備了晚飯。」說著,就遞了個眼色,示意月荷下去備飯,復又親自拿了藏青色彩繡花鳥紋飾的靠背引枕置於床頭,扶著慧

珠靠著坐起身來。

    慧珠斜眼瞟了素心一下,道:「小阿哥呢?可是好著呢。」素心拿起一旁溫著的白水遞與慧珠又捧著銅漆:i盅,伺候慧珠涮了口回道:

「主子莫急,小阿哥在南炕屋裡由著董嬤嬤照看著呢這會先用了飯,奴婢讓曉雯去看下小阿哥可是睡了沒睡,就讓董嬤嬤抱過來。」慧珠點

頭,繼續問道:「今個喜宴怎樣?」素心答道:「這主子也放心就是,一切都有福晉操持,兩位側福晉和其他院的主子也是來了,她們倒沒

說些其它什麼話,皆是恭賀了幾句,拿了小阿哥『喜面』也就各自回去了。」慧珠蹙眉道:「這次該是得了福晉的情。」素心陪話道:「府

裡還是爺做主,福晉素有賢德之名,這內內外外這多雙眼睛看著,主子又在,福晉把小阿哥送回來,得需做的。不過,福晉能讓李太醫進屋

來救治主子,倒是得了她的情。」

    二人正說著,見月荷端著托盤進了屋來,便止了話。素心跟著接過托盤,又幫著把吃食在小幾上擺好,就和著月荷一起伺候慧珠用起了

晚飯。晚飯間,曉稟了孩子還未睡,可是能來。慧珠知曉這,就一心念著孩子,便簡單用了些飯,忙打發了曉雯去帶董嬤嬤過來。

    這廂慧珠吃過飯剛漱畢~曉雯並著懷抱孩子的董嬤嬤走了進來。董嬤嬤行至床榻前,福身道:「奴婢給主子請安。」慧珠含笑應了,簡

單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忙著吩咐董嬤嬤將孩子抱過來。慧珠親手接過襁褓中的嬰孩,不再言語,只是藉著燭光,細看著手裡的孩子。

    下午那會只顧著感動,細看孩子,此時慧珠方細看起他的樣貌來。小半刻鐘過去了,慧珠卻是越看眉頭皺得越緊,當時還沒發現,這一

細看下去,才發現除了一雙眼皮還行外,其餘甚沒可取之處,頭髮稀疏,眉毛也是淺淺的幾根,鼻子還是個塌鼻樑,鼻樑兩側並長有粟粒。

    這廝慧珠心裡有些嫌棄孩子地長相。素心就在一旁樂呵呵地道:「主子。您看啊。這小阿哥長地真像您。尤其是這臉型跟您最是相像。

咦。不對。他該是結合了您和爺地優點。瞧啊。這眼睛跟爺一個樣。就是有神。」

    聽了話。慧珠膩了眼素心。心下覺得素心完全沒說對。這長地最好地眼睛該是像她吧。胤那可是單眼皮。這般想著。口裡卻是另呢喃道

:「這頭髮稀少算了。怎麼連著鼻子也是塌地。」月荷聽了。忙反駁道:「主子。奴婢

    聽老婆子們說過。剛出生地小孩就是塌鼻子。等過了。就塌了。」慧珠忙地抬頭看向月荷。喜道:「可是真地?」

    董嬤嬤想慧珠福了身道:「主子卻是如此。奴婢見過許多小孩。就小阿哥長地最好看了。這孩子剛生下來時是這樣地。等過些日子就是

好了。」

    慧珠雖認為他五官長地不怎麼好。卻是她地孩子。還是希望聽到他人讚揚地話。又見她們皆說以後會長好地。便也心下認為著寶寶就是

個可愛地。連帶著對董嬤嬤說話也多了幾分親切。

    這會慧珠安了心。也就抱著孩子逗弄起來。然。不過片刻。慧珠卻手臂有些發麻。不禁皺眉道:「怎地。這才抱了會。我就沒勁了。」

素心見狀。忙接過孩子。笑道:「主子身體還未恢復。小阿哥可是個大胖小子。主子抱著當然沉了。」慧珠聽後。臉上訕訕地笑了。看著離

開她懷個裡。咧嘴直笑地孩子。心道。完全是個不認生地。誰抱著都樂呵。

    孩子,忽的,慧珠問道:「素心,大名要等著爺回來這說,這乳名福晉可是取了。」聽後,素心忙把孩子交給董嬤嬤,自個去了矮櫃子

處,取了個青花穿花鳳紋捧盒,行至床前,躬身遞給慧珠道:「這是欽天監那送來的,小阿哥正式的命理,還請主子收好。小阿哥的大名將

會等到滿月的時候爺取,自於乳名,福晉讓主子您取就是了。」

    慧珠打開捧盒,盒內放著一塊絲絹質地洋倦,上面寫著「辛卯、丁酉、庚午、丙子」的生辰八字,復內還有一塊小方巾,上面寫道「庚

金生於仲秋,陽刃之格,金遇旺鄉,重重帶劫,用火為奇最美,時乾透煞,乃為火焰秋金,鑄作劍鋒之器。格局清奇,生成富貴福祿天然。

地支子、午、卯、酉,身居沐浴,最喜逢沖,又美傷官,駕煞反成大格。書云:子午酉卯成大格,文武經邦,為人聰秀,作事能為。連運行

乙未。甲午,癸已身旺,洩制為奇,俱以為美。」

    略看後,慧珠笑著搖了搖,大多看不懂,不過這「生成富貴福祿天然」卻可知曉。孩子是皇孫,將來又是皇子,怎還不是富貴福祿,簡

直就是一個含著金湯勺出生的。正想著,就被他的哭啼聲打斷,慧珠忙止了思緒,問道:「怎麼了,董嬤嬤,他怎哭了。」董嬤嬤回道:「

回主子,小阿哥是餓了,這三天來,每到了這時候,就會哭鬧。」

    聽後,慧珠想曉雯開始來回話的時候,就說董嬤嬤正在餵奶,現在他又是餓了,這能吃,瞬時,慧珠念頭一閃,看著他倒弄著胖乎乎的

手,笑道:「不是還沒起小名嗎?就圓圓好了,他臉型也是甚圓的。」慧珠這話一落,眾人臉上僵了僵,反是月荷問道:「主子,這名有些

像女孩子。」

    素心看著臉有笑意的慧珠,自慧今見了孩子,整個人精神不少,便不願拂了慧珠的意,又想著皇子府的孩子不好養,男孩取女孩的乳名

,比較好養大,也就順了慧珠的話道:「主子,取得甚是,老話常說,這剛出生的孩子金貴著呢,就得取個貧賤點的名字,才好養大。」眾

人聽了這話,也就紛紛贊同,齊齊應了。

    待慧珠把這乳名給取因說了這久的話,已是面露疲倦,又見董嬤嬤是該給圓哥兒餵奶,就讓眾人散了,她也服了碗湯藥,便是睡去。

    隨後幾天,慧珠的靜氣勁是越來越足,素心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是恢復了大半。這也就每日和著圓哥兒相處的時間越是多了。不過大多時

候圓哥兒卻是在睡覺,每日清醒的時候不多,他除了吃就是睡。不過竟管這樣,慧珠每日只是看著躺在她身邊的圓哥兒,心就是滿滿的,看

著圓哥兒打個奶嗝,也滿是心喜。

    就這,幾天的時間轉眼即過,一晃便到了八月二十日這天。因滿族先人過漁獵生活形成的,把孩子放在地上睡覺不安全,便掛到樹上,

從而演變成幽車,這便有給孩子『睡悠車』和『睡扁頭』的習俗。於是,誕生於出生皇家的圓哥兒在出生七天,迎來了皇家稱之為『升搖車

』日子。而慧珠也藉著這喜事,見到了闊別六、七年之久的章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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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見母

    秋乃是桂子飄香時節,早上月荷去園裡折了幾支來插卻才得了閒,手捧綴有桂花的青瓷描纏枝蓮花瓶,笑嚀嚀的走進屋來。

    一時,慧珠剛用了湯藥,揭了豆青~糖罐,挑了顆蜜餞含著,就見月荷進屋,忙嚥下蜜餞,問道:「怎的還有空去二園那邊折桂花,午

飯的吃食,其它院子的回禮可是打點妥當了。」月荷將花瓶在案桌上擺好,方給慧珠福身道:「主子可是放心,等其他院的主子把喜禮一送

來,這回禮就能給還過去。奴婢早上路過二園時,見現值這桂花開的正好,也就折了些來插瓶。」素心笑道:「月荷有心了,這掛花擺在屋

裡倒是不錯,響午等太太來了,看著也是好的。」

    慧珠見該準備的東西已是弄好,便是歇了這話,另與素心、月荷說了會閒話,後又掐著時辰,約莫圓哥兒該是醒了,就讓月荷去叫了董

嬤嬤過來。隨後,一屋子人自是言笑晏晏,逗著圓哥兒,等著章佳氏的到來。

    巳時將闌之際,慧珠正有些疲乏,等候多時,卻仍不見章佳氏過來,便就著靠背引枕上,手輕輕拍著睡在一旁的圓哥兒,閉眼假寐。這

邊又是小半會過去,慧珠裡屋已是一片安靜,只餘淡淡的桂花香縈繞著屋室,母子二人伴著這清新的花香,酣然入眠。

    睡下不時多久,屋子裡傳來輕微的物件碰撞的聲響,慧珠不由皺了皺眉,卻是沒醒,只是斂了斂睡在一旁的圓哥兒,便不怠動靜。忽的

,慧珠感覺手下的圓哥兒似是醒了,整個小人兒晃悠的動著,嘴裡還「哇哇」的嚷些什麼。慧珠知是圓哥兒定是醒了,只好睜了眼來,就見

圓哥兒眼睛彎彎的笑著手舞足蹈的亂比劃,她也遂就順著圓哥兒指的方向看去。瞬時,慧珠怔住了,半響才喚了聲「額娘」。

    聽後,章佳氏眼眶一酸,顫聲道:「女兒,我的慧珠……。」說著,就聲音哽咽。一個年輕婦人扶著章佳氏,低聲勸慰道:「額娘,這

可是喜日子了格格和小阿哥,該是高興的,這兒人還多著呢。」章佳氏忙用帕子斂了下眼角身像王嬤嬤歉意道:「可是失態了,這讓嬤嬤見

笑了。」王嬤嬤笑道:「夫人哪裡的話,夫人和格格有許多年未見了,一時感觸也是人之常情。」說完給慧珠福了個身道:「格格,夫人這

是來了,也是吉時了,奴婢就不打擾了,該是回去給福晉覆命了。」慧珠此時也平復了激動,含笑點頭應了說了幾句寒暄話,方讓素心親自

送了王嬤嬤出了院子。

    章佳氏看著應對得體,一臉端莊的慧珠,心下又是欣慰,又是憐惜時竟找不到話語。年輕婦人見狀,又輕笑道:「額娘,您看小阿哥和

格格長的真是個像。」這話一落,章佳氏方回了省連點頭道是,抱起躺在床上的圓哥兒又是激動的紅了眼眶,叨念道:「像,真是想,就和

慧珠小時候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看著就是個有福氣的。」

    慧珠也是回了神,又見這年輕婦人說話得體,長相雖不出眾,可婦人一身藍緞地彩繡蝶文連裳旗袍硬是襯得素淨淡雅,心下知是幾分,

口裡卻道:「額娘,剛剛女兒是睡著了,可是鬧了笑話。這位看著就像自家人,第一次見,我就這般失禮。」章佳氏手裡抱著圓哥兒,想起

剛個兒見慧珠母子二人睡著了的場景,滿是喜悅,倒忘了其他事了,於是忙笑道:「看我這光顧著看小阿哥了,都忘了給你說了,這是你大

嫂子李氏。」

    李氏撣了下衣角,給慧珠蹲安行禮道:「婢妾李氏請格格大安。」慧珠笑道:「大嫂,都是自家人,這多禮幹什麼,月荷還不去扶了大

奶奶起來。」話一落,月荷就扶著李氏起身。慧珠繼續道:「早知道大嫂了,卻不想好幾年才真真見到大嫂。大嫂平時幫著額娘料理家務實

是辛苦,我在這可是得向大嫂道謝了。」李氏見慧珠說話親切,心下也是喜歡,可想著慧珠如今有了皇孫,這親王側福晉的名份是跑不掉的

,不好托大,遂福身道:「這是婢妾的本分,怎勞格格道謝,豈不是折煞了婢妾。」慧珠見狀,只好受了李氏禮,又與著說笑了幾句。

    正說著,素心送了王嬤嬤回來,一進屋給慧珠行了禮,就稟話道:「主子,小阿哥該是上悠車了,要不就得過了午時了。」章佳氏逗弄

著圓哥兒道:「哦哦,要上悠車了,咱們的圓哥兒可是歡心。」

    見了逗他地章佳氏。也跟著咧嘴「咯咯」地嬉笑。搖頭叨念道:「也不知道隨誰。一天精神好得很。也不認生。只要見著有人逗他。就

直樂呵。」章佳氏道:「還不是像你。我記得你三歲多地時候。見誰都笑。」這話一落。素心等人免不了抿嘴微笑。

    一時。時辰約莫到了。章佳氏抱著圓哥兒側身向著屋子西牆。行至一用薄羅圈成地船形。周圍繪製花卉、鯉魚等彩色圖形。並兩頭有鐵

環。鐵環上拴有手指粗地絲絹包裹地繩子。繩子一頭吊在房子上。離開地面越有三、四尺高地小搖車處。停下。

    章佳氏笑看著圓哥兒。逗弄道:「咱們地小阿哥來看看。可是喜歡姥爺給你送地悠車。」說著。章佳氏就把圓哥兒放進了悠車裡。隨即

素心又在圓哥兒頭下放了一個小枕頭。念道:「小阿哥『睡扁頭』。成個俊哥兒;小阿哥『枕糧倉』。大富又大貴。」說完。不待素心繼續

說些吉利話。睡在悠車裡地圓哥兒就「哇哇」大哭起來。如此大地哭聲。卻是唬了立在旁邊地章佳氏一跳。慧珠「撲哧」一聲笑道:「圓哥

兒就是這樣。剛會才笑。立馬就能給你哭出來。而且這哭聲還不是一般地大。董嬤嬤。他該是餓了。你去看看吧。」董嬤嬤應了聲是。行至

悠車處。見圓哥兒確是餓了。就坐在一方地繡墩上餵著圓哥兒。

    一時忙完。慧珠見圓哥兒喝了奶。已是睡下。便吩咐了月荷去擺午飯。素心去打理其他院子地回禮。隨後。慧珠因做月子不能下床。便

靠在床榻上用食。安排了章佳氏、李氏在裡間地炕桌上用午飯。這廂吃過飯。用了茶點。漱畢慧珠打發了眾人。又囑咐月荷去外間好生伺候

李氏後。方得了閒。與章佳氏說些貼己話。

    章佳氏坐在床邊。拉著慧珠地手。一面細細地打量慧珠面色。一面說道:「六年多了。竟有六年多沒見了。雖說一直都得了你地消息。

可直到今天真真看到你。我這才放了心。」慧珠見這些年不見。章佳氏眼角地紋線已是遮不住了。兩鬢處隱有幾根白髮。心知是為她擔憂操

心。不禁濕了眼睛。道:「額娘。是女兒不孝。累了您為我操心了。我……。」章佳氏拿著方巾為慧珠斂了眼角。止話道:「別。坐月子。

不怠掉眼淚地。其實額娘現在也沒什麼心好操了。四阿哥已是雍親王。你又為他生了圓哥兒。怎麼著。這側福晉地名份該是十拿九穩了。這

多年了。你總算是有了個阿哥了。以後啊。額娘這心是安了。只等著俊賢進了差。成了親。額娘就好好享福了。」

    慧珠心下對她是否能晉為側福晉又拿不準。卻也不好說了這話。讓章佳氏擔心。遂順著章佳氏地話說著。又揀了些趣事說了。隨後。母

女二人並各自說著這些年地境況。不過章佳氏話裡話外皆透露著對慧珠晉為側福晉地期盼。慧珠明瞭意思。心下也覺得若晉為側福晉。不論

是對她和圓哥兒。還是對鈕祜祿一家都是好事。這樣一想。慧珠倒也聽進去了章佳氏地囑咐叨念。

    這章佳氏能進府來,是得了烏喇那拉氏的恩典,也就不好多待。

    於是,下午剛進申時,章佳氏與李氏就辭了慧珠,又再次去了正院給烏喇那拉氏跪安行了禮,方出府回去。

    自這日過去,慧珠的生活又恢復了平常,在屋子裡好好的坐起了月子。因章佳氏送了悠車過來,慧珠身體也是恢復,就趁著這事,將圓

哥兒搬到了裡屋來。這屋子裡白天有著人伺候,晚間又有著人守夜,慧珠坐月子不能下床,倒也沒為圓哥兒操什麼心,反是有了圓哥兒的陪

伴,整日躺在床上的日子也不再無聊了。

    如此這般,慧珠心情愉悅,又有素心等人的悉心服侍,在圓哥兒半個月大的時候,生產時傷的身子是養好了。隨後又是十來天過去,就

在府裡眾人認為圓哥兒的滿月大宴,爺該是不得回京,圓哥兒只能簡單的在府裡辦個小宴席的時候,胤卻是連著康熙帝,在圓哥兒滿月的前

一天上午齊齊回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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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賜名(上)

    熙五十年九月十三,乃是雍親王府小阿哥的百日宴,大,尤其是清朝的皇子府,百日之禮更是複雜繁瑣,除了滿月酒和「換鎖禮」之外

,還要跪接宮裡來的旨意,可說是一天都得不到清閒。不過這天,慧珠卻是來了精神,清曉時分,天還未明,便早早醒來,睜眼第一件事,

就是吩咐素心去備熱水,她要沐浴。

    素心肘彎處挽著一件藕色連裳,行至床前,伺候慧珠換上,一面笑道:「主子,熱水早就備好了,您可是先用些吃食再去沐浴。」慧珠

看了看悠車裡酣睡的圓哥兒,搖頭輕聲道:「不了,還是先沐了浴再說。素心,圓哥兒該是快醒了,讓董嬤嬤過來看著。」說著,就起了身

,可腳剛一粘地,便是一陣酸軟,幸被素心扶著,才免了摔到在地,不由小聲抱怨道:「一月躺下來,連腿腳都不是自己,虧的我就坐這一

次月子。」聽後,素心眼裡一黯,憶起慧珠以後是斷不能再有身子了,心下一緊,卻沒說什麼,只做不知這話,扶著慧珠去了耳房沐浴。

    慧珠這一沐浴便是進一個來時辰,等擦了身子,裹了件連裳回到正屋,剛隔開簾子,走至門欄處,就頓住了步子。小祿子眼尖,一見慧

珠,忙迎上前去,撣了下箭袖,左膝前屈,右腿後彎,規規矩矩的打了個千兒,請安道:「請格格大安。」

    這一聲請安卻是讓胤給聽了去慧珠無法,忙行至悠車處,蹲安行禮道:「爺這早就過來了,昨個兒您才回來,可是休息好了。」胤盯著

慧珠看了會,才收回視線復又低首看向悠車裡的圓哥兒,淡聲道:「起來吧。你看著倒是無事,還胖了幾分。」慧珠應聲起來,眼裡晃過胤

的身影,隨即垂下眼瞼,一時無話。

    忽的,本在悠車裡一個人玩得正是起勁的圓哥兒哭了起來,打破一室安靜。慧珠見狀,也顧不得胤一臉沉色,上前一步起了圓哥兒一看

,忙對著立在一旁的董嬤嬤吩咐道:「圓哥兒尿床了,去把小褥子給換了。」說完,就拿起了一旁乾淨的布子,抱著圓哥兒到了床榻處,給

圓哥兒換了尿布,一番動作下來確實熟練,這也是慧珠這月以來,唯一瞭解的。

    胤走到炕席處坐下靜的看著為圓哥兒換尿布的慧珠,若有所思。半響,直到慧珠隻身過來福身稱是失禮,才問道:「可喚了乳名。」慧

珠道:「回爺,就喚圓哥兒。」胤輕蹙眉頭道:「罷了,午後,皇阿瑪會另賜名的。」聽後,慧珠不由惑的看向胤,康熙帝這多皇孫,除了

嫡、側福晉生的孩子偶爾能有這個榮幸,如她這般身份,怎會。

    此時裡屋內只剩胤、慧珠以及在悠車內的圓哥兒餘人等早被小祿子給領了出去,在外間侯著。胤膩了眼慧珠開口解釋道:「圍獵的時候

,京裡報了你產子的消息皇阿瑪見我府裡原只有宏時一個,也說了要給這孩子賜名。」說到這頓了頓,聲音更是清冷道:「我已經給福晉遞

了話,過幾日就去宗人府那遞了名額,在年前你側福晉的分位該是能送到禮部入冊。」慧珠不想胤會突然說這話,心裡一驚,臉上也就顯了

出來,脫口低喚道:「爺……。」

    胤直直的看著慧珠,見她一臉震驚不似作假,又連著剛才為圓哥兒熟練的換尿布,兩者確是讓他滿意。其實胤心裡雖屬於慧珠封側福晉

,可順著他一貫作風也該是一兩年後再晉陞。只是這次熱河之行,康熙帝見他終是又有了子嗣,加上偶然得知,產子之人,是昨年照顧他患

時疫的格格,便示意他該晉封慧珠為側福晉。

    對慧珠得了康熙帝眼,胤覺得倒也無甚好記起的,但慧珠能產子確實讓他心下極為滿意,不過這兩者他都不打算告訴慧珠,於是口裡說

道:「祖制規定,親王、世子、郡王的側室,凡生有子女者,可封側福晉。你是選秀出身,又生有子嗣,自是應該的。」慧珠抬眼就對上胤

冷冷的雙眸,生生壓下心裡的震驚,躲過了胤的視線,蹲安行禮道:「婢妾謝爺抬愛。」胤頷首「恩」了一聲,便過。

    一時。小祿子在外間稟告道:「爺。早飯已是備好。可是現在給擺上來。」胤無話。對著慧珠微微點頭。慧珠見了。瞬時會意。忙行至

門簾處。招呼小祿子擺了飯。後又親自伺候胤用了飯。:i洗畢。直至胤離開去了耿氏那。才得了閒。開始梳妝著衣。隨後。慧珠地院子便是

一片忙碌。慧珠也就沒去想她將要晉封為側福晉這件

    是打起了精氣神。準備應對接下來地場面。

    今天是大日子。慧珠也好生妝扮了一番。頭上梳著叉子頭。髮髻上撇有繡著牡丹一寸來寬地扁方兒。扁方兒兩頭皆是露出。並扁方左端

地軸孔中垂一束長至肩部地潤色珠穗。右邊戴有一大朵金嵌米珠雙錢頭花。因祖上規定。生有子嗣地妾室。在子嗣滿月和週年地時候。可著

暗紅色吉服。慧珠卻是棄了這紅衣。另穿了桔黃緞地金團花連裳旗袍。衣上是小立領。結金絛緣。正門。左右開裾。通身採用釘金繡繡以蝙

蝠、蓮花組成地團花紋。挽袖上彩繡花卉紋。裙下擺是釘金繡立水八寶、蓮花、蝴蝶。慧珠這一身打扮倒是富麗堂皇。極為喜氣。然。袍子

地盤扣因是正門開下。又讓慧珠週身顯地喜慶卻不失莊嚴。很有幾分中規中矩之感。

    慧珠這廂收拾打點方畢。就有烏喇那拉氏派來地小丫頭前來通稟。該是時辰去正院了。這般。慧珠便就攜著素心、月荷。與抱著圓哥兒

地董嬤嬤。一行人向著正院而去。

    此時。正院內已是一番熱鬧。處處紅綢妝點。好不喜慶。不待慧珠走進。就有七八個丫環僕婦上前請安。慧珠含笑應了。饒過請安人群

。就見自正院大門、內三門、內儀門、內塞門。直到正堂。一路正門大開。兩邊階下一色朱紅長毯鋪地。廊簷處錦幔高掛。似是過年一般。

隨即。慧珠正待往內走去。各門處站立地太監。就尖起了嗓子。一個傳一個喊道:「鈕祜祿格格到。小阿哥到。」

    進得正堂。只見堂內錦褥繡屏。以正坐兩排下來。一溜地紫檀雕花寶座。整個屋室煥然一新。而屋內眾人更是不遑多讓。皆是錦衣華服

。一片花團錦簇之景。慧珠將眼前地一切盡收眼裡。心下有些納悶。不過是親王府一個庶子地百日宴。竟這般重視。然。慧珠沒想到地是。

因胤子嗣稀少。這庶子也就不同一般。而這些日子胤又得了康熙帝聖眷。一時風向所致。京城裡地貴冑便是能來地都是來了。就算沒有來地

。也是送上了賀禮。

    慧珠心知在這坐上位的,不是一般人,也不怠多想,直直行至屋子中間,蹲安行禮道:「婢妾鈕祜祿氏請福晉大安,兩位側福晉大安。

」烏喇那拉氏頷首笑道:「鈕祜祿妹妹可是來了,喲,還有咱們府的小阿哥也是到了,快個抱過來。」李氏接話道:「福晉,這還沒給鈕祜

祿妹妹介紹呢,您還是先介紹介紹,把小阿哥抱到我這,讓我的三阿哥和大格格也看看他們的幼弟弟。」李氏話完,在旁的貴婦又起了話,

跟著誇了幾句宏時和大格格。

    烏喇那拉氏假意懊惱了,說道:「爺昨個才回府,今的百日宴也就是簡單辦了下,也都是平時常來往的幾位。」說著,就為慧珠介紹了

來人,即五福晉和一位側福晉、十三福晉和一位側福晉、十四福晉以及幾個親王府的世子福晉,貝勒福晉、隆科多的夫人和嫡媳婦。這樣慧

珠給她們一番見禮下來,還未寒暄幾句,高福就來稟告說是換鎖禮的吉時已到。

    慧珠跟著烏喇那拉氏一行人等行至府大門處,早已站在大門處的胤見了來人,就吩咐請來的薩滿將圓哥兒降生時,懸於門外的弓矢收回

拴在子孫繩上。接著眾人又跟著薩滿行至一院內,到了供奉佛多媽媽祖宗龕的西牆,薩滿便將收回的弓矢放進子孫袋中。然後,向佛托媽媽

祭祀求福時,將子孫繩拉到院中柳樹上,薩滿又用柳枝給圓哥兒灑水,示意驅除邪魔。最後,薩滿方將子孫繩上的五彩線套在圓哥兒身體上



    這番習俗完,百日宴習俗算是安然無恙的行完了。慧珠忙從薩滿薩馬接過穿紅著綠,頭戴小虎冒的圓哥兒,連著檢查好一陣。見圓哥兒

仍是精神奕奕,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正大大的睜著,好奇的看著周圍這多人,直樂呵,她這一顆心也是安了,便將圓哥兒交給董嬤嬤,她又忙

跟上眾人的步伐,一起行至一院正堂,準備用宴席。

    正堂大廳已是早備好席,眾人一進大廳,便男東女西,按身份地位歸坐。

    這方剛坐上寒暄說,就有小太監過來稟告道,宮裡主子的賞賜到。眾人又忙不迭的起身,在儀門處跪下,叩謝宮裡的賞賜。然,這賞賜

一完,就有另一太監前來揚聲道:「聖旨到,四皇子雍親王跪接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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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賜名(下)

    一落,眾人心思各異,卻是明白聖旨定是給圓哥的。然,不同在於,府外之人是暗道,康熙帝這多皇孫,竟然給胤的一個庶福晉產的庶

子賜名,胤這聖眷不可不謂之濃厚。而府內之人,除了烏喇那拉氏,其餘皆是變了臉色,尤以李氏最甚。

    這時,歡聲笑語的大廳靜默了下來,只見胤率先迎了上去,箭袖一撣,撩起袍褂,雙膝跪地,垂首斂眸道:「兒臣胤恭迎聖旨,吾皇萬

歲萬萬歲。」見狀,慧珠忙跟著眾人身後,恭敬的跪於地上,心思卻是激動的,康熙帝可是千古一帝,名留後世的明君,而這位帝王,現在

卻要給她兒子圓哥兒起名了。按輩分,圓哥兒該是弘字輩的,不知康熙帝會給圓哥兒取為何字。忽的,慧珠腦子湧起了一個念頭,圓哥兒那

貪吃的小子,不管康熙帝賜為何名,總不會叫弘歷便是。

    宣旨太監見眾人已跪首,便打開皇倦,用著尖細的嗓子,揚聲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之皇四子,雍親王,愛新覺羅~胤,仁

孝之人,忠勤之勞,為嘉與爾,特賜朕之皇孫,雍親王之四子,於百日之宴賜名,愛新覺羅歷。欽此。」

    轟的一聲,慧珠腦子裡一片空白,就直直的跪坐在地上,耳旁只迴盪著弘歷二字。素心見慧珠如此失態,忙不迭喚道:「主子,快起來

啊,爺他們都起身了。」說著,就扶著慧珠起身,低首站立一旁。

    慧珠茫然的被素心扶起,心下一片混亂,圓哥兒就是弘歷,弘歷就是乾隆皇帝,乾隆皇帝就是圓哥兒圓哥兒就是她那個貪吃的兒子。猛

的,慧珠想起前世看的那部清朝戲劇,皇阿瑪和太后,圓哥兒就是那個皇阿瑪她不就是那個迫害珍妃的慈禧太后,不,是那個讓五阿哥再娶

分令人討厭的老佛爺,皇太后。

    慧珠也不知怎,突然就想起這些,怎麼可能,難道她從前世來到這三百年前的清朝,就是為了生下弘歷。慧珠不可置信,她的圓哥兒就

是那個後世非常有名的乾隆皇帝,弘歷。這般想著慧珠仍是不敢相信,心隨意動,她乾脆直直走到董嬤嬤身邊,抱過圓哥兒,定定的看著。

    此時,圓哥兒感覺到抱住的人,很是眼熟,便毫不吝嗇的回了個大大的笑容發出咯咯的嬉笑聲。瞬時,慧珠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了下,

手裡的孩子是她的圓哥兒沒錯;是只要吃飽了,誰抱都笑的圓哥兒;是一笑起來,就不停流哈達子的圓哥兒;是一來了精神渾身亂動,活像

個圓球的圓哥兒……

    慧珠細細的著看越覺得圓哥兒和她印象裡那個極為有名的帝王完全掛不上邊,看著咧嘴大笑達子都流到衣領上的圓哥兒,再憶起前世瞭

解的那個常下江南,惹下一溜兒風流韻事的乾隆皇帝……不對,他們絕對不是同一個人……慧珠呆呆的搖頭不語,就這樣看著圓哥兒發怔。

    頓時,胤面色一沉,眉頭緊蹙,看向一臉震驚,呆滯一旁的慧珠,色厲內荏道:「鈕祜祿氏,你有何事。」胤沉聲的話語,讓慧珠回過

省來,忙得抬眼,就見胤面色不愉,雙眼淡漠的盯著她。這時,慧珠也憶起這是何時何地,心下懊惱,要吃驚也不是這個時候,於是斂了心

神,詞窮道:「爺,婢妾,這,那個圓哥兒他……那個弘歷。」

    烏那拉氏行至慧珠身邊,逗弄了下圓哥兒,抬首笑道:「爺,看把鈕祜祿妹妹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來,我們的小阿哥,你以後

就叫弘歷了,這可是萬歲爺給你賜的名字喲。」說著,就又俯首看向圓哥兒,狀似驚喜叫道:「鈕祜祿妹妹,你快看啊,咱們的小阿哥是喜

歡他的名字呢,看他開心的直樂呵。」李氏聽後,心下冷笑,口裡卻是陪話道:「是啊,咱們的小阿哥,可是福氣呢,能得了萬歲爺的賜名

,小阿哥,你以後就叫弘歷了。」

    廳裡都是皇城尖尖上地人。哪個不是個頂地人精。察言觀色。這般。見胤地嫡福晉烏喇那拉氏。側福晉李氏都是出話幫著圓了氣氛。心

下也就知曉。便共同選擇遺忘了慧珠地失態。齊齊恭賀胤喜得麟兒。誇讚康熙帝英明。這弘歷二字取得甚好。女眷又連連圍著慧珠過來。說

著圓哥兒大富大貴。看著就是機靈聰明云云。

    一時間。屋內開始言笑晏晏。眾人互相寒暄。隨後。這宮裡地旨意是全下了。該說地場面話也說了。宴席便也就開始了。這廂大眾人方

復又回到廳內坐下。須臾片刻。丫環太監便備上了吃食。宴桌上美酒佳餚、珍饈美味自是全齊。

    宴席上。慧珠聽著眾人一聲聲弘歷小阿哥地叫著。心下也不得不相信。她地圓哥兒就是將來地乾隆皇帝。愛新覺羅歷。然。一時。聽著

圓哥兒被這弘歷、弘歷地喚著。慧珠卻仍是處在震驚當中。整個席間。她也就心不在焉地應付著他人地恭賀。一心只想尋個安靜地地方靜靜



    接下來地時辰。隨著談笑聲漸逝。圓哥兒地百日宴也跟著漸進尾聲。在眾人又一次嬉笑言談下。終是酒闌人散。這些貴人們也相約告辭

離去。宴席一散。慧珠也不多做逗留。向烏喇那拉氏告了身體不適地由頭。便攜著圓哥兒離去。

    慧珠是圓哥兒地生母。席上多喝幾杯。自不必說。可這出了大廳。被涼風一吹。又正值剛出月子。便招了邪風。范了頭疼。回到院子時

。已是申時一刻。這圓哥兒也精神了大半天。喝了奶後。也是累極了。因此。母子二人都是個忘事地人。又從不委屈了自個兒。於是這一回

到裡間。沾了床。便是倒頭睡下。

    這酒勁范上來。又見了涼風。躺在床榻上地慧珠思緒更是混亂。昏昏沉沉間。心下只知道一件事。她地圓哥兒就是乾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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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搬院

    弘歷的滿月酒後,又是一月有餘,時氣漸入深秋,掌約晚上6點),已是老冷,慧珠半靠臥在炕上,腿上搭了條薄皮褥子,素心坐在矮

凳上,正和她商量著明天換院子的事。

    忽的,感覺門簾子處,一股冷空氣進來,抬眼望去,就見小祿子隔開了門簾,服侍著胤進了屋來。慧珠撩開皮褥子,一面穿鞋下炕,一

面問道:「爺,怎這時候來,可是要在妾這用個晚飯?」胤微微點頭不語,邁步向炕前走去。

    剛個下炕,胤就到了跟前,慧珠就著福了個身,便順勢迎上前,為胤換了靴帽,伺候著在炕上坐下,又給素心遞了眼色,示意下去備飯



    胤淡然說道:「明個先在這院子待著,等奴才們把新院的裡間屋子收拾好了,你和弘歷再去過去。」慧珠應了聲是,手上卻是揭開熱水

爐子,手腳利落的沏了杯熱茶。胤接過慧珠奉上的青瓷蓋碗,捻了茶蓋,抿了口熱茶,似有輕聲歎了口氣,繼續道:「宗人府的折子已經遞

上去了,你側福晉的名位是定下來,入冬前禮部就會把側福晉的朝服之類的送來。對了,把弘歷的生辰折子給我,正好明個兒我要去禮部,

弘歷的碟子也順個給改了。」

    聽後,慧珠向胤福了個身,就離個去,從衣櫃子下的方格中,取了個盒子遞給胤。胤打開盒子,隨意看一下生辰八字,又拿起欽天監批

的命理看去,『子午卯酉』,稱為『四位純全格』,乃是天賦甚厚的強勢命造,弘歷竟是這等命理,可文裡卻有顯示總見浮災,是何意,幼

時嗎?

    胤也不多想,只是眼裡忽的一閃了方巾,蓋上盒子,抬眼看向慧珠嚴肅道:「嗯,命理上雖雲弘歷生成富貴福祿天然,但自古慈母多敗

兒,尤其是我皇家子嗣,更是應嚴厲督促教養,否則弘歷將來便只能是個紈褲子弟,我雍親王府是縱容不了此類人的。」

    慧珠心想,弘歷將來就是乾隆皇帝,當然是富貴福祿天然乾隆皇帝該是明君,也定不會成了紈褲子弟。想起弘歷二字,慧珠心下覺得好

像,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是從開始的震驚,不可置信後面的真真接受了這個事實,不管弘歷是不是乾隆皇帝,但他還是她的兒子。至

於弘歷是否真能登基為帝也是幾十年後的是,現在他們母子二人也只是,或者即將是雍親王胤的側福晉和側福晉之子。

    不過若弘歷將來真的登基為帝不就成了皇太后嗎,光是想想就讓她覺得太神奇。清朝歷史上她只知道三位太后,這三位皆是從前世的戲

劇裡看來的位是孝莊太后,康熙帝的祖母位就是不知道姓氏,只知道是乾隆皇帝的生母后一位也是最為出名的慈禧太后。然,若弘歷就是乾

隆皇帝的話,那她便是前世她不知道姓氏,從戲劇裡看的,當時讓她極為討厭的那位太后。

    想到這,慧珠不禁搖頭輕笑,算了,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最要緊的是,讓她母子二人好好的在這雍親王府裡生活下去方是正

事,畢竟中間這幾十年,什麼事情也可能發生。慧珠這般定了主意,遂口裡答道:「爺說的甚是,妾定當謹記爺的教誨,不去嬌慣弘歷。」

胤聽了這話,不置可否,隨意「恩」了一聲便是。

    一時,本在悠車裡睡得正香的弘歷哇哇哭了起來,也就止住了胤、慧珠二人的談話。慧珠見狀,忙向胤欠了個身,就疾步行至搖車處,

看著剛剛抱起弘歷的董嬤嬤,問道:「圓哥兒,怎麼了?」董嬤嬤道:「回主子,小阿哥倒沒尿床,該是餓了。」說話間,素心、月荷正端

著吃食進了屋,慧珠輕皺眉頭,略一想,稍稍逗弄了一兒。就吩咐道:「董嬤嬤。你帶圓哥兒回東炕房餵奶。爺用飯。」董嬤嬤抱著弘歷給

慧珠福身應了是。也就出了裡間。

    這時。慧珠又行至炕前。福身道:「弘歷餓了。我讓嬤嬤去給他餵食了。」胤淡淡說道:「董嬤嬤是個可用地人。你放心讓她帶著弘歷

就是。弘歷現在雖還小。不過晚間常睡在裡間。這閒話是少不了地。你自己注意些。」慧珠應聲道:「是。妾會注意地。勞爺操心了。」話

說完。二人也就此歇了話。慧珠服侍胤用起食來。

    晚間。二胤、慧珠二人相處也是融洽。胤坐於案桌前看了會公文。便躺在了炕上。閒適地翻看了些文書。而慧珠則是。坐在悠車處地矮

塌上。不時和著弘歷玩耍會。不時倒弄下針線活計。也是悠閒。一屋三人。在橘黃地燈光下。伴著淡淡地檀香。只聞滿室地溫馨。

    時至一更天將闌。弘歷來了困盹。慧珠將弘歷交給了董嬤嬤。讓她帶著回了東炕屋睡下。隨後。見胤似也來了睡意。便低聲說道:「爺

。弘歷已經睡下了。您明日還要賞早朝。可是也要歇息了。」胤放下手中地書卷。幾不可聞道:「嗯。讓小祿子備熱水吧。」慧珠應了。出

了裡間。招呼小祿子備了:i洗器皿。待小祿子等將物什備來。慧珠便親自為胤淨了面。又為其泡了腳。服侍下。她再自個收拾洗畢。已是二

更天過半。

    至慧珠寬衣塌下。以為胤已睡下。便稍稍起身。為其斂了錦被。正欲睡下。一雙寬厚地手掌。就觸上了她地腰間。隨即一個翻轉。胤俯

首到了她地身上。

    胤將臉埋進慧珠地頸脖處。半響動作後。悶聲哼道:「身上有股奶腥味。」慧珠抽回思緒。輕聲解釋道:「妾沒給弘……。」一語未了

。只感到身上地褻衣被解了開了。微有些粗糙地肌膚就觸及了她地腰間。便也止住了話語。

    夜間,燭光微晃,床帷掩下,二人一番纏綿,自是不說。

    次日醒來,胤早已不見了身影,慧珠心下知曉,也不去問,遂睜眼,口裡另道:「今個兒起身有些晚了,你先讓月荷帶著曉雯、曉舞她

們收拾自個的細軟吧。」素心笑道:「主子,今個兒不用去給福晉請安,新院子的傢俱又都是齊的,主子的大物什也都搬了過去,時間多了

去了,到不用急。」慧珠問道:「圓哥兒那呢?」素心服侍了慧珠穿衣起身,答道:「小阿哥醒了,現在正吃著奶呢。主子,耳房裡已備好

了熱水,您可是現在就過去。」知曉圓哥兒那是安妥,慧珠也就放心的點頭,和著素心去了耳房,沐浴。

    隨後,慧珠的院子便是一陣忙碌,又在高德派的幾個小太監、僕婦的幫襯下,不過一上午的時間,也就收拾好了,直至慧珠和圓哥兒行

至新院子時,竟剛過了未時。

    慧珠現在的新院子比原來的大了整整一倍,不過和原先一樣,也是一個坐北朝南的院子。然,這個新院子除了大些,也更有了氣勢。從

院落一進門處的正對面,有一個影壁,影壁正面並繪製有「喜鵲登梅」的圖案。饒過影壁,進了院子,就見院內清一色鵝卵石鋪地,並院子

左邊植有大樹,右栽有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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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晉封

    時,慧珠順著鵝卵石小路走去,環視了下整個院子,的北房共有五間,也是明暗式結構,卻是三正屋二耳房;東、西廂房也各三間,並

各自房前皆有遊廊,避風遮雨之用。

    慧珠這般看著,見滿院子皆是過了漆,雕欄處也是重個兒細細打磨過了的,心下滿意,正待走上梯檻,進正屋,就見右廂房和正屋耳房

之間,竟有一月亮門相通,遂頓住腳步,咦道:「怎的這還有一處,上月我來這看時,卻是沒有。」素心笑道:「主子,那是爺讓新砌的,

過去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小空地,也就三間屋子,一間做廚房,一間放食柴,一間給粗使僕婦、丫頭住。」說著,見慧珠似有皺眉,又繼續道

:「奴婢問了小祿子公公了的,這是福晉提議後,爺才命了人去改了。再說,李福晉那還是兩重院呢,主子有了小阿哥,這也是不違規矩的

。」慧珠心下倒不是為這個,卻也沒多說,向素心點了下頭,也就進了正屋,去了裡間。

    這裡間擺設和舊院子無甚區別,慧珠掃了眼,就脫鞋上了炕,從董嬤嬤手裡接過了弘歷,陪著玩了會。沒過半個來時辰,響午的吃食擺

上桌,弘歷也打了盹,慧珠便讓董嬤嬤把弘歷帶下去瞌睡,她方草草用了午飯。後又至申時,慧珠見了胤從內務府裡調來了一個十六歲,無

品級太監小然子,和著一個粗使婆子,馬廝房王貴家的,並一個家生丫頭小娟,對他們說了些話,提警了幾句以後要好好當差,給了賞錢打

發了下去。自待在裡間,與素心、月荷道閒話、做針線,消磨了時辰。

    接下來的日子,慧珠隨著搬了新院子,烏喇那拉氏也向府裡眾人說了,她晉為側福晉名份的折子是批了,冊子也入了,就等禮部送來朝

延定制的冠服、朝服了。

    這話過了後,府裡的風向也跟著變雖說當時各自表情自是不同,但沒過半天,各院的賀禮是紛紛到了慧珠這。不待冠服下來,府裡人已

開始稱慧珠為鈕祜祿福晉,下人對著慧珠也更是恭謹,連帶著素心、月荷等在府裡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一時間慧珠晉為側福晉,比她生下弘歷更是讓眾人趨之若騖,大家心下皆是透過亮生阿哥的後奼女人多了是,而生了阿哥,又有側福晉

名份的女人,才是真正的皇家媳婦正的主子。

    慧珠這住進了新院子不,沒過幾天就進了冬月,忽然間卻是冷了起來。這日清晨,慧珠迷迷糊糊睜開惺忪的睡眼,就見窗戶外面還是一

片暗墨色,便懶懶的打了個呵欠個翻身又欲睡下。一時,素心和著月荷打了熱水進屋又給屋子裡掌了燈,瞬時暗的屋室亮了起來。

    素心行至床前,問道:「主子醒了嗎?今個兒是禮部給您送冠服的大喜日子,可是晚去不得。」慧珠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道:「外面

風大的很,呼呼作響來著,我這一宿都沒睡好,也不知道圓哥兒可是睡好了。得了,今晚,就讓圓哥兒過來睡,我才能個放心。」月荷從櫃

子裡取了件外裳,一面為伺候慧珠穿著,一面笑道:「奴婢來的時候去看了的,小阿哥睡的可是正香呢,主子放心就是。今晚,爺該是會來

,怎個讓小阿哥過來呢。」

    慧珠聽了這話,行至紅木架子處,住道:「圓哥兒跟著我睡就是了,年福晉身體不適,爺前些日子是說過了的。」說完,就接過素心遞

來的帕子膩了面。月荷心下暗惱,眼睛一閃,福身道:「主子,您先好好的妝扮一番,奴婢去廚房那,看看吃食可是在備了。」說著,就晃

了出去。素心見狀,隨意的叨念了一句「這個丫頭,還是這般毛躁」,就為著慧珠梳起了髮髻。

    今天對他人來說倒是平日子,可怎麼著,也是慧珠領冠服的喜事,這細細妝扮一番自是少不了的。遂慧珠這梳妝妥當,用了碗白粥和幾

個豆面餑餑作為早飯,再看去東廂房看了弘歷,臨出院子時,已是辰時正刻,天也亮了起來。

    來到院。院子內伺候地僕婦丫環一見慧珠。忙迎上來。一臉討好道:「請鈕祜祿福晉大安。這些天老是妖風不斷。您和弘歷阿哥可是要

注意身體啊。」慧珠頷首應了她們地禮。點頭笑笑便是過了。

    復又攜著小然子、素心正屋走去。這就有傳話地丫環先是行了一禮。隨即揚聲道:「鈕祜祿福晉到。」

    慧珠順聲進了屋子。掃了眼屋內地人。就行至屋子中間。蹲安行禮道:「請福晉安。」烏喇那拉氏頷首道:「鈕祜祿妹妹多禮了。」聽

後。慧珠起身。對著李氏微微點頭

    又行至烏喇那拉氏右下首處。設有一方紫檀浮雕寶紅撒花洋褥子上坐下。這時。就有宋氏。並三位妾室蹲安行禮道:「婢妾請鈕祜祿福

晉大安。」慧珠含笑應道:「多禮了。」這話後。宋氏她們方起了身。

    李氏挑了下眉角。膩眼看向慧珠。笑道:「今可是鈕祜祿妹妹地大日子。姐姐這早就來。沒想你倒是晚我一步。」慧珠放下丫環剛沏地

熱茶。說道:「勞李姐姐費心了。妹妹來時。陪了會弘歷。也就稍顯晚了。」宋氏陪笑道:「鈕祜祿福晉。您哪裡地話。不晚。這禮部地人

約莫還要一個來時辰才會到地。」李氏道:「弘歷啊。看著就進我地眼。改日妹妹把弘歷帶去我院子。我在叫了弘時。讓他們兄弟親近親近

。」慧珠點頭應了。烏喇那拉氏說話道:「耿妹妹還在院子裡養著胎呢。她呀。大概臘月間也就能生了。這下弘時、弘歷哥兩。該是又添手

足了。」這話出。屋裡人頓了下。便接著說是。連稱府裡該是熱鬧了。

    眾人正說著話。外間丫環又揚聲道:「年福晉到。武格格到。」傳話間。年氏、武氏進了屋子。各是見禮了一番。又待她二人坐下。烏

喇那拉氏稍向年氏側身。問道:「這些天冷地很。年妹妹可是得注意身子啊。前個兒聽說你。偶感風寒。今是好了嗎?」年氏一面用帕子胡

亂纏著手上地護甲轉乎。一面笑答道:「謝福晉關心。只是有點頭疼。躺著歇息了會。也就無事。」李氏笑道:「年妹妹身子金貴著呢。這

稍稍頭疼。就讓爺送了萬歲爺賜下雪蓮金玉膏。這上好地東西。可不是一般人用地上地。」

    年氏眼神掠過慧珠,看向李氏,笑道:「李姐姐,這不過是爺疼惜我罷了。可咱們府裡若真要說起金貴主,也該是耿格格吧。」慧珠見

年氏看向她,便向年氏回了個笑,說道:「這金貴主,府裡眾姐妹可都是金貴的,哪個不是嬌養著。」烏喇那拉氏笑道:「鈕祜祿妹妹這話

說得對,我們這些姐妹又有哪個不是金貴的身子,嬌養著。」一陣下來,又是姐姐妹妹嬉笑言談,好不熱鬧。

    在說笑聲中,時間也是過了,禮部當差的低品級官員,一行十幾人,便是到了雍親王府。隨後,慧珠就跪地,聽候了朝廷的冊封,雙手

接過親王側福晉的金冊子,又讓小然子走過場的,看了一遍,示意明瞭。然後,慧珠接受了這些禮部官員的行禮,給他們喜錢後,又命高德

找了四個僕婦子分別抬了裝有親王側福晉的貂朝冠、青絨朝冠、金約、~、領約、朝珠、彩一箱,並裝有錦緞冠服的:朝褂、錦緞朝褂、紗

朝褂、黃貂皮緣緞朝袍、海龍皮緣緞朝袍、錦緞朝袍、紗朝袍、海龍皮緣灰鼠皮裡緞朝裙、錦緞朝裙、紗朝裙、薰貂吉服冠、青絨吉服冠等

一箱子去了她的院子。

    這般禮儀過場走完,慧珠方回到正屋坐下,與烏喇那拉氏等說了幾句話,府裡有體面的奴才又前來行禮道喜。慧珠這方受了,讓小然子

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賞錢,給他們分發了,她方歇了口氣,喝了口熱茶,心下卻想,今天這賞錢是出多了。

    李氏笑道:「鈕祜祿妹妹可是覺得累了,當年我晉封側福晉比這還要繁瑣呢,當時擺了宴席的呢。」宋氏做恍然大悟道:「是呀,鈕祜

祿福晉著還沒擺宴席呢,這喜事,可是得找個日子擺上一席,讓婢妾們也樂樂。」一位張侍妾道:「宋格格說的是,婢妾記得後日就是鈕祜

祿福晉的生辰,正好和著一起辦了,可好?」武氏看了眼張侍妾,說道:「鈕祜祿福晉就是有福啊,有了弘歷阿哥,現在剛得了側福晉金冊

子,馬上又要過生辰了。」

    烏喇那拉氏蹙眉想了下,笑道:「也是,鈕祜祿妹妹進府這些年了,也是該為這慶個生了。」慧珠見狀,知是無法推脫,也就應道:「

那我就後日擺了宴了,請眾位姐妹了。」烏喇那拉氏笑道:「那就晚上擺宴吧,正好爺也在,也能一起高興一下。」

    這般說後,在坐除了年氏和李氏,其餘眾人聽了胤會來,皆是心下一陣歡喜,熱情的回應了這話,紛紛說是要為慧珠好好慶生。於是這

話一討論下來,竟成了大辦慧珠的生辰,決定把後日的生辰喜宴定在了一院正堂大廳。

    至快進響午,這一上午的請安聚會,方在眾人心思各異下散了,慧珠也攜著素心、小然子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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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壽宴

    日一晃而過,十一月二十五轉眼即到,這日響午過後了高德過院子敘話。一時,高德躬身前來,打了個千兒道:「奴才高德請鈕祜祿福

晉大安。」慧珠頷首應了,與之說了幾句話,便問道:「今晚的筵席可是備好了。」高德點頭應道:「您儘管放心,這戌時一到,就可開席

。」說著,高德又窺了下慧珠的神色,笑道:「怎麼說今個也是您的生辰,這戲班可是真的不要。」

    慧珠笑道:「勞高公公費心了,我這也不是什麼整歲壽,能得爺和福晉為我慶賀,已是福氣。」高德心下讚許,棄了這話,另恭維道:

「鈕祜祿福晉,您這是過謙了,能為您做事,才是奴才們的福氣。」慧珠笑笑過了,又細細問了宴席諸多事宜,才吩咐道:「今個雖是我的

壽宴,不過我的座椅,你還是給我換了,唔,就和李姐姐、年姐姐她們一樣便是。」高德心裡透亮,也不多話,答話應了就是。

    言畢,慧珠見一切都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心下也是放心,賞了高德一件金貴物什,並親自送其出了正屋。隨後,慧珠又命張嬤嬤和著小

然子去了一院正堂幫忙做了事,方才小歇了會,用了些糕點,就讓人備了熱水沐浴,準備梳妝。

    天漸是暗了下來,慧珠著常裳外袍,坐在黑漆描金嵌染牙梳妝台前,手上拿著一方把鏡,正兩相對照,看著腦後的發誓,就從大鏡中窺

見胤的身影。

    慧珠忙擱置了手中的把鏡,起身行至胤跟前,福了個身呼道:「爺,外面可是冷吧,月荷你快去沏了熱茶過來,爺喝著也好暖暖身子。

」說著,就順勢為胤換下了暖帽,解下了披風到一旁的紅木架子上掛著。

    胤坐在炕上,接過月荷捧來的蓋碗茶抿了口,側首看了眼慧珠道:「你這還沒收拾妥當。」慧珠低首看了下,回道:「沒,其它都收拾

了,就差換衣服了。」胤隨意「恩」了聲喚了聲「小祿子」。

    小祿子應了聲「喳」,就給慧打了個千兒道:「鈕祜祿福晉是爺特意給您備的生辰禮。」慧珠接過小祿子遞來的紫檀漆木盒子,心下惑

道,胤竟會給她備了禮,面上卻是做歡喜道:「妾謝爺賞賜。」胤抬首,淡然的看著慧珠收下禮盒,將之放進了梳妝台小櫃子裡沒說話,只

是又抿了幾口熱茶讓人把弘歷抱到裡屋來。

    慧珠見狀,放的讓他們父子二人在裡間炕上待著自是繞過了裡間的屏風,想在內裡換衣。這時心將香好了的薑黃色緞地繡蘭花團壽紋旗

裝,一面伺候慧珠穿著,一面低聲耳語道:「主子,夜間很是冷的,今個可是披了那件新做的貂銀紅氈斗篷。」慧珠點頭應了,另吩咐道:

「今晚你就留院子裡,有你在,我也能對圓哥兒放心。」素心應道:「主子,放心就是。」

    說話間,慧珠已是穿戴齊,和著肘處挽著斗篷的素心出了裡間,福身笑道:「妾可是讓爺等久了。」胤聞聲,向慧珠看去,微有些昏黃

的燈光下,是笑意吟吟的韶齡佳人。

    只見身著通身薑黃色緞地繡團壽圖案,並白色挽袖上繡水鳥、蘭草的生辰旗袍,端是襯的她體態秀美豐潤,膚光勝雪;髮髻上垂至領間

處的流蘇,隨風輕柔拂著面腮時,憑添了幾分風情;而那雙黑溜溜的眼眸慧黠地轉動時,又添幾分調皮,幾分淘氣。

    。收回視線。看了眼在炕上和著董嬤嬤玩地正歡地弘歷。心下覺得。慧珠與弘歷地眼睛甚為相像。這般想著。卻是直直起了身。淡然開

口。另道:「嗯。讓人照看好弘歷。我們走吧。」慧珠應了是。細細囑咐董嬤嬤幾句。便披上了斗篷。與胤一起出了裡間。向一院正堂而去



    來到一院。不待走進院內。可見裡面已是張燈結綵。明星熒熒。一番熱鬧景象。外門僕從見是胤、慧珠。忙不迭行禮請安道:「請爺大

安。請鈕祜祿福晉大安。」這廂胤頷首受了禮。剛走進院子。烏喇那拉氏等人已經迎上前來。妻妻妾妾七八個人。便是蹲安行禮道:「請爺

大安。」胤點頭恩了聲。示意應了。

    慧珠暗自看著這群女人。皆是穿戴一新。打扮地花團錦簇。卻又各有千秋。心下好笑。真是不知今日是誰地生辰。心念間。慧珠也跟著

進了正廳。瞬時就感到一陣暖和氣。不禁頓了頓腳。呼了口氣。才繼續往裡走去。

    廳內地上已是鋪了紅氈各偏角處皆放著大火盆。火盆裡燃著馨香。聞之。讓人心下一鬆。慧珠這般剛是鬆懈。就見一搭著皮褥子

    大紅緞地靠背引枕地大椅上。赫然坐著身懷六甲地下。慧珠便是「咦」了一聲。就見耿氏在雨燕地攙扶下。撐著身子。微微彎腰道:「

婢妾請爺大安。鈕祜祿福晉大安。未能出去迎接。還請恕罪。」

    胤看著向他行禮地耿氏。心下微微不悅。面上卻是如常。並吩咐道:「你都是九個多月地身子。行什麼禮。坐著便是。」慧珠因是剛生

了孩子。是不能去孕婦房地。也就好幾個月未見耿氏。這時見著。不免關切道:「耿姐姐身子正沉呢。這夜色這暗。你怎出來地?」耿氏溫

婉答道:「回鈕祜祿福晉地話。婢妾知是今個是您地生辰。又得了福晉和李太醫地准。這才來宴席地。」

    慧珠正欲再說上幾句,外面就通傳道:「宋格格到。」這話音剛落,又有人來,傳話道:「年福晉到。」慧珠這番連連被打斷了話,便

是歇了要說的話,對耿氏點頭笑笑,也就過了。

    不一時,府裡一應妻妾都是到了,眾人便移至今日開席的暖廳。暖廳裡面擺有四張大圓桌,並每張大圓桌旁都設有二個大銅腳爐。因今

是慧珠的生辰,慧珠便當仁不讓的坐了上面的座位,與烏喇那拉氏各位於胤兩旁,後她們二人下首就是李氏和年氏。至於,這其他妾室待見

胤他們在位上坐定,方齊齊按身份入了座。

    年氏看著坐於胤左手處,面含微笑的慧珠,心猛的一抽緊,面上有片刻的慘白,卻是用手膩了下鬢角,掩飾過去。李氏眼裡一閃,不由

笑意加深,瞥了眼年氏,狀似不經意的,嚀嚀笑道:「平日都是年妹妹坐在爺身邊,今忽的換成了鈕祜祿妹妹,妾這眼裡看著,倒覺得沒什

麼變化,都是一樣。」說著,就用帕子輕捂著嘴,翹起戴有精緻刻梅花:琅質地護甲的蘭花指,嬌嬌柔柔的笑起來。

    年氏看著李氏般笑容,恨的牙癢癢,卻終是平了心下的氣,輕舉玉杯,看向慧珠道:「今是慧珠妹妹的生辰,我就打個頭陣,先敬妹妹

一杯,祝妹妹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聽後,胤淡淡的瞟了眼年氏,卻正好被年氏看見,年氏瞬間換了笑容,便是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自有一番風韻流瀉。

    這時,烏喇那拉氏面露淡笑容,說道:「年妹妹就是會說話,一句平常的祝福卻是最讓人聽著舒服的。呵呵,等鈕祜祿妹妹喝了這杯,

我們眾姐妹再齊祝鈕祜祿妹妹。」宋氏接話道:「福晉說的甚是,不過,耿妹妹可是不得喝酒的。」武氏笑道:「宋姐姐不愧是在爺身邊待

得最久的,就是心細。」說著,就招呼給耿氏換下了酒。

    胤聽見武氏這話,不禁將眼神投向宋氏,心下歎息了一聲,已有二十年了吧,遂又收了視線,眼裡驟然一冷,快了,等不了多久,不過

,他的路還長著呢,二十年他才終是了親王。

    耿氏暗下瞟了坐在首桌上的胤等人,復又垂首,眼裡黯然一閃而逝,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肚子,待抬首時,已是面帶笑容,對著眾人聞聲

道:「謝宋姐姐、武姐姐關心。」烏喇那拉氏道:「耿妹妹不用這番多禮,你呀,就是老好人一個,時時和氣對人,這是好的。不過……」

李氏搶話道:「我來接了福晉的話,不過嘛,耿妹妹肚裡的小阿哥可不能隨著你那柔性子,得是個活潑小子,好和著弘時、弘歷哥三個一起

,成為咱們勇猛的八旗子弟。」李氏這話後,慧珠已是喝了年氏敬的酒,而其他人皆是陪著李氏這話笑了起來,唯有胤暗下皺眉,淡然不語



    這後,各方話語下,慧珠無法推卻,便又是連喝了三杯酒,方是歇下,讓丫環端了熱水、方巾,與著眾人:i洗了,擦了手,也就開始了

用席。一時間,眾人飲食喝酒,言談說笑,一直維持著愉悅的氣氛。直至二更天過了半,宴席方到了尾聲。隨後,便又寒暄了一陣,才酒闌

人散,各自回去。

    此間,慧珠因是壽星,多喝:是應當,宴席結束時,不免有些醉意,心下隱隱卻是安了心。這一晚上,沒人使絆子,氣氛不錯,該是賓

主盡歡。而耿氏席間,無甚異常,也是平安了。於是,慧珠便安了心,在小祿子親自送耿氏離開後,她也稍稍放縱了酒意,微靠在月荷的身

上,跟著胤一起回了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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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得子(上)

    近子夜,天愈發漆黑陰冷,處處透著清冷寂靜。

    一座精巧雅致的院子裡,卻是人未眠,聲未靜,那銀紅色的窗帷隨風旋捲,依稀可見屋內,朦朧、昏黃的燭光下,那晃動的身影。

    慧珠簡單的:i洗後,仍是醉意迷濛,從洗漱架子旁向炕席走去,不由微步慢搖,身姿輕晃。一小截子路走來,便似用了她不少力氣,這

一沾炕,就歪靠在引枕上,耷拉著眼皮,半響,才開口道:「素心,圓哥兒睡了嗎,今晚風大,可得關好了門窗,莫讓冷風進了屋。」素心

偷偷瞄了眼,坐在炕上另一旁,獨自飲茶的胤,心下微定,一面把慧珠扶起身了下,一面低聲回道:「請主子放心,小阿哥早是睡了,東廂

裡炕牆燒的正熱,是冷不著的。」

    慧珠雖有醉意,卻是頭腦清醒,聽了這話,也是安了心,正欲閉眼,歇息片刻,就見月荷端著托盤走了進來,遂撐起了精神,說道:「

爺,席上也沒怎麼吃,又喝了酒,現在可是用些。」說著,就想起身,伺候胤用食。

    胤瞥了眼慧珠,復又看向素心,吩咐道:「扶著你主子坐下,先伺候她把醒酒湯喝了。」素心福身應了,忙扶著慧珠在炕上半靠著,端

起炕桌上的青花蝶紋小瓷碗,勸道:「主子,這是剛熬好的,趁熱喝了才是。」慧珠心下明白,接過醒酒湯便小口的喝起來。素心見狀,心

下念道,菩薩保佑,可是沒有喝醉,還個兒清醒的。

    一時,慧珠和胤用了醒酒湯、吃食,素心與月荷躬身退下。一旁,胤與話道:「現在可是好些了。」慧珠喝了熱湯,又用了小半碗白粥

,卻是清醒了不少回道:「好多了,其實妾也沒醉,就是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罷了。」聽後,胤打眼看去,見慧珠臉上紅暈卻是淡下去了,遂

「恩」了聲,清冷道:「若是不放心弘歷,年關時,就讓他睡在這屋吧,今冬裡是有些大。」

    慧珠蹲著身子,為胤脫鞋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抬頭,就見胤目光灼灼盯著她,頓覺不自在,輕搖了下略微脹痛的頭,快個兒為胤脫了

鞋起身道:「爺,您明還要早朝,今是妾讓您勞累了。」胤見慧珠似略顯不自在,不禁輕蹙眉頭,問道:「你是四十三年進的府,現在也該

有七年多了吧。」

    慧珠心下腹議,她現在只想好好的歇息睡下,對胤這晚還多話,有些不滿是無法,臉上仍是回了個笑臉,輕應了聲是。胤見慧珠不願說

話,也沒多說什麼,再次看了眼慧珠,就上床躺下。慧珠悄聲打了個呵欠,心下一鬆由困意更深,吹熄了床前的燭光,便自個兒脫衣上了床

塌。

    胤感到慧珠上了床榻睡下,忽的,便是睜開了眼睛單手撐著腦下,沉聲問道:「為什麼沒打開盒子。」慧珠困盹非常了胤這狀似呵責的

話,半天沒反應過來只是強撐著睡意,一臉惑的看向胤。

    眉頭深鎖地伸手禁箍住慧珠地下顎。半起上身。冷聲道:「我讓小祿子給你地生辰盒子。」慧珠剛一感覺到微微疼痛。眼前就是瞬地一

黑。然後便對上胤陰地雙眸。心下一緊。這些日子胤甚是好相處。不知現在為何突然這般。只能慌亂地喚道:「爺……」

    爺。胤聽了慧珠這聲輕喚。面上緩和了下來。淡淡地說道:「照顧好弘歷。好好過日子……。」話未說明。就對著慧珠微啟地雙唇。俯

首下去。好一會。才放開了對慧珠下~地鉗制。趴伏在她地身上。濃重地呼吸直直灑在她地頸脖間。黯啞道:「你以後……」

    一時胤正值說話。小祿子跑進了裡間。大聲稟道:「爺。不好了。耿格好像要臨盆了。」這話一落。胤與慧珠皆是一怔。不過。胤須臾

片刻已是反映了過來。一個翻身就是坐起身。吩咐道:「小祿子。進來伺候。去耿氏那。」

    小祿子應聲饒過屏風。進了內裡。不待行禮就拿了外袍伺候胤穿上。此時。慧珠也是從胤剛剛一番怪異行經中回過省。酒是徹底醒了。

心下驚耿氏此時臨盆。忙不迭地披了外裳。正想開口。又是對上了胤地雙眼。就聽他冷冷地吩咐道:「你也一起去吧。」聽後。慧珠急急應

了聲。便快速地穿了外衣。跟著胤一起出了外間。

    此時地夜更是深了。墨黑色地帷幕下只餘迷霧般清淺地月色。和著幾顆黯淡地殘星。在這初冬地深夜獨自繾綣。凜冽地寒風。淒淒切切

地呼嘯。光禿禿地樹枝在狂風中搖晃。本就也些淒清地夜晚。隨著「呼呼」作響地狂風。不禁讓人瑟瑟發抖。找不到一絲溫情。

    一路向耿氏地院落走去。迎面而來地狂風。刮地人臉上生疼。慧珠不禁裹了裹披在身上地斗篷。整個人向篷裡瑟縮了一下。幸在新搬地

院子離耿氏也甚是近便。繞過了一道月亮門。向前走了一小段抄手遊廊。就能看見耿氏地院落。

    未待走近,就聽見前面聲音嘈雜,不時還傳出女子的驚呼聲,見狀,慧珠一行人加快了步伐,向耿氏的院子趕去。烏喇那拉氏這時也正

從另一邊向這趕來,見了胤,忙蹲安行禮道:「請爺大安。」胤在暗處皺了皺眉,說道:「進去吧,可是請了李太醫過來。」烏喇那拉氏跟

著胤一起,一面向院落走去,一面回道:「爺放心,妾來之前就命人請了李太醫,耿妹妹現在都九個多月了,此時臨盆,卻是常事。」說話

間,就進來院子,來到正屋。

    武氏是早就趕來了,見著胤一行人,就欲行禮,卻被胤揮手制止了。烏喇那拉氏關切道:「武妹妹這快就趕來,耿妹妹現在情況怎麼樣

。」說著,就往裡屋裡看。武氏答道:「回福晉,婢妾也是前腳剛進來,就知道,產婆是在裡面照看著。」

    一語畢,耿氏「啊-」的痛叫聲,就從裡間傳了出來。慧珠一聽,心下又是擔心耿氏,又是想起了上次她生弘歷的場景,登時,臉色一

白,緊咬雙唇,雙拳死死的握著。胤膩了眼精神恍惚的慧珠,走至首位坐下,冷眼掃視了眼屋內眾人,沉聲道:「你們都坐下吧。」烏喇那

拉氏等聽了忙應了聲,就著身份各自坐下。

    一時,李氏急急趕到,向胤行了個禮,就問道:「耿妹妹這是怎麼了,不是還要大半個月才生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就要臨盆了,可是出

了什麼事。」烏喇那拉氏安慰道:「李妹妹莫急,有產婆照顧著了,該是無事的。」胤看著小祿子道:「去給其他院子遞了話,好生在院子

待著,耿氏這,她們不用來了。唔,你親自去年氏的院子,就說這晚了,讓她歇著便是,多照看著她自個兒的身子。」小祿子應了「喳」,

躬身退下。

    李氏聽了這話,咬了下紅唇,柔聲自語道:「年妹妹身子弱,可禁不起這大晚上的折騰,還是爺想的周全。」武氏只是衣袖裡,十指緊

緊的陷進手心裡,面上卻是露出對耿氏的擔憂。烏喇那拉氏將一切看在眼裡,也不說什麼,反是看向慧珠道:「鈕祜祿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臉色這般不好。」慧珠勉強定了定心神,對著向她看來的眾人,意思性的一笑,回道:「謝福晉關心,妾只是剛個兒吹了風,才會這樣的

,沒什麼的。」

    正說著,李太醫踉踉蹌蹌進了屋,在這冬日的夜晚裡,他額頭竟隱隱冒著冷汗。胤不待李太醫行禮,問道:「你一直跟著耿氏的脈,前

個兒不是說她下月中旬生產,現在怎會有事。」李太醫心下驚疑,這耿氏向來極為小心,前天為著看了,還是極為穩妥,剛剛來時聽了耿氏

的情況,不像是有人下藥,也不像是……

    李太醫想不明白,又面對胤冷聲問話,不禁雙腿抖顫,拈著話道:「耿格格是足了月的,這九月生產是正事,產婦突然心情激動,或是

受了什麼震驚,也會提前生產,所以耿格格才會這般。」胤呢喃道:「心情激動,震驚,現在生產無事。」

    猛的,耿氏又是一聲痛叫,聲音淒涼,即,就聽雨燕哭泣道:「主子,您要堅持住啊,您這麼喜歡孩子……為什麼你去了鈕祜祿福晉的

壽宴回來就突然要肚子疼啊……嬤嬤,您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啊。主子,您放心,奴婢這就去看看,看看爺來沒。」說著,就見雨燕出了裡

間。

    雨燕一出裡間,就見屋子眾人,忙滿臉喜色的跑到胤跟前跪下,磕頭道:「爺,我家主子見著爺,該是能安心了,主子她一直在裡間喚

著爺,喚著,要生下爺的孩子,要生下小主子……爺,您定要救救我家主子啊。」

    烏喇那拉氏心下一冷,著雨燕,卻是關切道:「耿妹妹現在情況怎麼樣,你先說說,李太醫也在,說了情況,李太醫也好想辦法。」雨

燕聽後,無措的看向烏喇那拉氏,一臉為耿氏擔憂的表情。

    胤冷冷看向雨燕,沉聲吩咐道:「沒聽見福晉的話嗎?向李太醫說明耿氏的情況。」雨燕狀似被胤嚇到,忙顫抖的磕了個頭,連聲應道

:「是,奴婢這就說,這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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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得子(下)

    話一落,雨燕就直跪起了身子,滿臉淚痕的環視了下泣道:「主子從鈕祜祿福晉的生辰宴席出來時,就有些不舒服。不過,開始主子也

沒多想,直說是晚間風大,吹了涼風,才會這般的。誰知,祿公公送了主子一離開,主子就說胸口直范噁心,讓奴婢倒了杯清水給壓壓。可

是,主子,這清水還未沾口,就嘔吐了出來,並大聲嚷著肚子疼。然後,奴婢,奴婢就見主子身下似有見血。爺,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主子,

她不能有事,她心心唸唸,都是要為爺生個小主子啊。」一語未完,雨燕,就跪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胤眼裡一凜,沉聲問道:「李太醫,這是何解?」李太醫忙著思索了雨燕的話,卻是仍無頭緒,忽的,念頭一閃,不對,難道是……不

敢多想,李太醫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撿了安全的話,回道:「爺,這,奴才不能進房為耿格格診脈,只能從話間,窺個一二。這耿格格她應

是喝了酒,又吹了涼風,加上心緒不定,才會提前十來天生產。按這個月份來說,孕婦或早、或晚十來天生產都屬常事。」

    李氏問道:「喝酒,我記得武妹妹可是命人給耿妹妹換了酒,上了清水的,怎會是喝酒的原因。」李氏話落,武氏唰的一下慘白了臉,

李太醫也跟著變了臉色,烏喇那拉氏將他們二人的變化盡收眼底作思考狀,緩緩說道:「李太醫言之有理,想我當初生……唉,還是早了二

十多天呢,這女子生產早個半個來月也屬正常,只是耿妹妹這有些突然罷了。」

    弘暉,他的長子,他的嫡長子,一個懂事聰明的孩子。胤聽了烏喇那拉氏的話,想起弘暉下劃過一抹微疼,遂扭頭看向烏喇那拉氏,見

她面上閃過黯然,不禁有些愧疚。

    胤暗自歎息一聲,欲收斂情緒時,正對上烏喇那拉氏看過來的雙眼只好點頭予以安慰。不料,烏喇那拉氏反是溫婉一笑,胤也就收回視

線,垂下眼瞼,一時讓人不得窺其神色。

    這時,慧珠心緒已是漸寧,思及耿氏,想著這次宴席皆是高德一手操辦,而高德又是府內大總管,跟著胤二十多年來細心,定不會是在

宴席上出了事,清水,難道真的是武氏換的清水有問題。想到這,慧珠微微搖頭,不可能,武氏豈會這般明目張膽,不會是武氏,那真的就

如李太醫說的那般,耿氏是正常生產。

    忽的氏看向胤,驚慌道:「爺,婢妾見鈕祜祿福晉為耿妹妹備的是酒,想著耿妹妹身子沉,不能飲酒才命人換的清水。真的,這宴席皆

是鈕祜祿福晉讓個兒辦的,您可以問鈕祜祿福晉的人妾是讓人換的清水。」武氏話後,眾人的目光齊齊落在了慧珠身上。

    慧珠不禁心下一怒無好宴,就不能清淨會嗎,遂冷冷的掃了眼武氏,起身向胤和烏喇那拉氏福身道:「爺、福晉,耿格格現在正是臨盆

之際,此時,最該關心的該是耿格格平安產下孩子,方是正事,至於其它還是等以後再說便是。」胤看著慘白著一張臉,淡淡說著關心耿氏

的慧珠,眼裡很快的閃過什麼,幾不可見的點頭,吩咐道:「去報了耿氏的情況,若有什麼需要用藥的地方,讓李太醫斟酌。」

    聽後,烏喇那拉氏眼角微微一動,狠狠的用護甲在手心裡一劃,面上欣慰道:「鈕祜祿妹妹才是真正細心的人,如今該是關心耿妹妹的

情況才是。這次鈕祜祿妹妹生辰宴席都是高德操辦的,高德是個細心的人,自不會出了什麼岔,讓耿妹妹用了涼菜、冷食之類的。這正值十

冬,耿妹招了邪風,也是可能,還請李太醫幫著診治才是。」一語完,烏喇那拉氏話一頓,看向雨燕,拿出嫡福晉的款,吩咐道:「雨燕,

去告訴你主子,爺在這外間侯著,讓她安心生產就是。還有,看仔細了,把你家主子的情況報了出來,有什麼事的話,李太醫自會有辦法的

。」

    雨燕死死咬住銀牙,垂首掩了情緒,低泣的應了烏喇那拉氏的話,起身急走,至慧珠跟前時,停下行禮道:「謝鈕祜祿福晉,主子說過

,有您在,她就能安了心。」語畢,就向裡間跑去。

    李氏挑了眉眼。語氣和緩道:「鈕祜祿妹妹與耿妹妹本就交好。此時除了爺和福晉。最憂心地該是你了。我也是生養過地。知道不少。

耿妹妹這時生產確是正常。定會平安無事地。」武氏見狀。忙關切

    祜祿福晉。你臉色有些不好。還是先坐著。讓奴茶。喝些。這耿妹妹生產。還要好些時辰呢。」說著。就喚了丫環。讓去備了熱茶。

    一旁。雨燕卻是進了裡間。不知對耿氏說了什麼。耿氏地痛叫聲漸漸小了。

    然。不出小刻鐘。雨燕斷斷徐徐地哭喊聲傳了出來。只聽雨燕泣道:「主子。你叫出來就是。可別死咬著自己呀。就算不讓爺為這擔心

。您也不可委屈了自己呀。」這話過後。沒了多久。雨燕前腳出了裡間。耿氏似是再也忍痛不了般。發出了淒厲地痛叫聲。在這寂靜蕭瑟地

冬夜裡。猶未粟人。

    進了正屋地雨燕。一把抹了滿是淚痕地臉。向李太醫仔細地講了耿氏地狀況。道耿氏是有少量羊水出來了。產道卻是只開了半道。並下

身已開始見紅不止。李太醫聽後。心下雖疑。暗道再是規矩甚嚴。名聲甚好地皇子府。也終是皇子府啊;這位耿格格此時臨盆。果真不會有

事。慶幸方纔他那些含糊地話。倒是能圓上。

    面上。李太醫卻做一副謹慎思索狀。片刻後。方向胤躬身稟告道:「耿格格卻是夜裡見了冷風。情緒波動過大。才會出現下身見血一事

。幸在羊水未破。耿格格還能免力堅持個把時辰。唔。耿格格這事先準備地催產藥卻是用不上了。還請爺准了奴才。重新開了催產藥和另一

味中藥熬了。再予耿格格。」

    烏喇那拉氏大的鬆了口氣,面上喜道:「李太醫這話,可是耿妹妹情況並未危及,飲了藥,就可無事。」李太醫見胤點頭應允了,一面

把藥方子給了雨燕,一面回話道:「請福晉放心,這藥小半個時辰便能煎好,待耿格格用了藥,一個時辰後,藥效一上來,耿格格產道開了

,定能平安生產。」

    平安生產,又是個平安生,李氏心下一緊,厲眼凜利的直視李太醫,恨不得直嗜其血,面上卻露歡喜的神情,右手輕拍胸口,欣歎道:

「太好了,李太醫真是醫術高明,耿妹妹能無事就好,無事就好。」這話道完,武氏也忙著順了話說,一時滿屋子氣氛漸似鬆了下來,臉上

皆是露出了放鬆、心安的神情。

    慧珠知曉耿無事,心下也是大大鬆了口氣,端起一旁的青瓷蓋碗,輕抿了口,微微閉目,讓大腦歇息一會。她本就飲了酒,這連番事情

下來,讓她一時摸不清頭緒,不論是對胤,還是對著耿氏。慧珠放斂了情緒,有些精疲力竭的靠在坐椅上,感受著屋內幽香淡淡影疏疏,聽

著屋面的饕風咆哮,和著耿氏不時傳來的痛叫聲,靜靜的顧著自個兒的思緒。

    又是一個來辰過去,快進四更天了,耿氏生產漸似穩定下來了,藥效是到了,只等產道打開,生產便是。這時,雨燕帶了這個消息出來

,烏喇那拉氏聽後,便說道:「爺,您明個可是還要早朝,現在耿妹妹既是過了危險期,有我和李妹妹她們在這照看著,您可是先做歇息。

」李氏陪話道:「是呀,福晉說的甚是,現在還沒到四更天呢,爺還能歇上一兩個時辰,這有我們姐妹看著便是。」

    胤淡淡點頭應道:「嗯,那這就有勞福晉照看耿氏了。」說著,胤就起身離開,經過慧珠時,身子稍稍一頓,眼角瞟過了神情有些木然

的慧珠後,方帶著小祿子離開了耿氏的院子。

    雨燕看著離開的胤,臉色變了變,雙唇不見絲毫血色,緊握雙拳,蹲安行禮道:「請福晉准了奴婢去陪著我家主子。」烏喇那拉氏眼睛

一閃,笑道:「耿妹妹有你這麼個忠心的奴婢,她該是欣慰了。好了,你進去陪她吧。」雨燕垂眼應道:「謝福晉讚揚。」言畢,就轉身進

了裡間。

    外面的「呼呼--」的風不減,漆黑的夜色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有了光亮。雪片像扯破了的棉絮一樣在空中慢舞下來,瞬時,風雪旋

捲,在這個不眠的冬夜裡,迎來了康熙五十年冬天第一場大雪。

    「哇哇--,哇哇--」,黎明破曉前,京城裡的雍親王府,隨著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從蒼茫的夜空中飄散下來的雪花般

,一個鮮活幼小的生命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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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2-18 00:15:38
第八十八章 生活

    白風色寒,雪花大入手。過了臘月二十三,天愈是著雪花,簌簌而下,整個京城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紛飛,瑞雪兆豐年,雖然這年

,福建發生災荒,許多農民缺糧。當地富裕大戶,乘機屯積米糧,不顧百姓死活,企圖獲取暴利,導致百姓發動反富戶屯糧起義。

    不過,對於遠在皇城之下的京城來說,卻是毫無所感,京裡上至皇親國戚、達官顯貴,下至富商大賈、蓬門荊布,都忙著掃房子、備年

貨,處處張燈結綵,洋溢著過年的氣氛。這日清晨,淺墨色的天空還點綴著幾顆星斗,慧珠正是睡意正濃之際,就被被弘歷嚎嚎的哭聲吵醒



    慧珠大大的打了個呵欠,聽見屋內的動靜,還未睜眼,便念道:「我的小祖宗?,你還讓不讓你額娘睡個安穩覺了。嬤嬤,他又怎麼了

?」董嬤嬤抱起弘歷,一面逗誆著,一面回道:「主子,小阿哥把陶響球弄到了地上,拿不著,這才哭了下。」這大冬日的,天又冷,慧珠

實在是不耐起來,聽了董嬤嬤的話,見弘歷也沒哭了,一個翻身便又是小憩一會。

    「哇哇--」,怎麼又哭了,慧珠無法,轉過身子,睜開眼,蹙眉道:「小祖宗,你又怎麼了啊。」素心正值拿著燭台進了屋,聽了慧

珠這話,遂笑道:「主子,小阿哥該是想您了,早上醒了不見主子,才是哭的。」董嬤嬤抱著弘歷至床榻前,逗道:「小阿哥,別哭了,您

額娘在這,正看著咱們小阿哥呢。」弘歷似能聽懂這話,張著包裹的圓鼓鼓的雙臂,伸向慧珠示意慧珠抱他。

    慧珠靠在床榻上,狠狠瞪著只聞哭聲不見淚痕的弘歷半響,見弘歷仍是不知所謂的咧嘴樂呵。慧珠無奈的歎口氣,接過弘歷,假意板著

臉,嚇唬道:「你個淘氣鬼,再這般給我沒事就哭,看我不好生打你一頓。」素心從櫃子裡取出一件厚棉祅行至床榻前,笑道:「老話說,

這孩子是『二抬四翻六會坐,七滾八爬周會走』,可小阿哥還差個幾天才滿五月大呢就會自個兒坐了,還會認人了。這不,知道主子是他額

娘早起來就急著找主子呢。」

    聽後,慧珠搖頭道:「他是因找不找我哭嗎,翻個東西,夠不著要哭;誰唬他一下,他也能給你哭出來。就說昨晚,他可是折騰到三更

天才睡的,他這倒好,晚上不睡,儘是瞎折騰然後白天又呼呼大睡,這不是日夜顛倒了。」慧珠抱怨著裡卻隱隱有著笑意,可說到後來禁擔

心的問道:「嬤嬤,圓哥兒這日夜顛倒過來可是有什麼不妥?」

    董嬤嬤回道:「主子不用擔,這小孩啊,幾個月大時都這般,過些日子就好了。再說了……」一語未了,月荷端著熱水盆進了屋,嚀嚀

笑道:「再說了,小阿哥白日也沒怎麼睡,不是老讓主子抱著,扯您的耳墜子和髮髻上的流蘇嗎。」這話剛落,弘歷就伸出了白胖胖的手,

死抓住慧珠披散下來的頭髮,頓時,眉開眼笑,手舞足蹈道:「唔-丫--唔。」

    董嬤嬤見狀,倒弄著手裡陶響球,發出「沙沙」的響聲,想著吸引弘歷的注意。何奈弘歷硬是沒有理睬,顧自抓扯著慧珠的頭髮玩的直

樂呵,滿嘴的哈達子也隨著他丫丫學語時,不停的往下流。

    慧珠見弘歷這般,舉起右手輕輕開弘歷抓扯她頭髮的小手,隨即吩咐道:「董嬤嬤,你來把他抱開。」董嬤嬤手腳也是快,見弘歷手一

鬆開了慧珠的頭髮,就一把抱過弘歷,然後就和著月荷,一個晃著陶響球,一個搖著撥浪鼓,算是把弘歷的注意力引過去了。

    慧珠滿眼柔柔的看向臉歡喜勁的弘歷,獨自歎氣道:「圓哥兒也不知遂誰,這般費事,就不見他歇會。」素心心下暗道,慧珠對此可是

樂在其中,卻也沒回了話,只是細細伺候慧珠穿了衣,為個兒:i洗梳妝。

    隨後。慧珠用了早飯。因快是年了。外面風雪大地厲害。也不用去給烏喇那拉氏請安。又因今個兒是二十五。「稽善惡」。便被素心、

董嬤嬤嘮叨道:「二十五是佛神下界視察之日。這天可得非常小心。起居謹慎。不亂說話。否則是會被老佛神『稽查』了去。壞了運勢。

    」這般。慧珠也就樂得待在裡屋裡。:著弘歷玩會。或是做些針線活計。與素心等人說些閒話。

    這時。巳時將闌。弘歷喝了奶睡下。慧珠歪靠在炕上。搭了條羊皮褥子。懶洋洋地閉眼假寐。一時。素心歇了手中地針線。閒話道:「

明個兒

    格小阿哥地滿月之日。唉。也是讓她給撞上了。滿月爺要封筆之日。爺忙著去宮裡。府裡又忙著過年地事。給其爺府上被年禮。倒是委

屈了耿格格。」

    慧珠眼皮動了動。半響才開口道:「明日地滿日宴。小也小不到哪去。怎麼說也是位阿哥。該過地儀式是少不了地。下午。你去看一下

。明備地賀禮可是妥當。這大過年地。可不能出了岔子。」

    素心聞言。抬頭看向慧珠。見慧珠仍是閉眼躺著。心下納悶。自耿氏臨盆那日。慧珠對耿氏地事。雖說比起院裡其他主子好地多。可就

以前來看。卻是明顯地淡了不少。素心搖搖頭。現在已經不錯了。慧珠能生了小阿哥。又晉了側福晉。以後斷是讓人擠兌不了地。這多年下

來。也是在府裡站住了腳。

    想到這,素心不禁想起胤,胤現在那這院的次數已和李氏不相上下,若是慧珠再摶好胤,得了胤的寵信,以後這世子的爵位就是弘歷的

了。

    慧珠沒聽到回話,詫異的睜眼,就見素心怔怔的看著她,遂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事。」聽後,素心斂了心神,正想著該是把這話予

了慧珠,就聽外間傳來請安的聲音,便放了手中的針線,忙不迭的快步去了門簾處,隔開簾子,請安道:「請爺大安。」

    聽了請安聲,慧珠也忙著起身下了炕,就見胤已是走了進來,遂行至跟前,福了個身,順勢解了胤外面的披著的石青皮褂子,取了灰貂

暖毛遞與小祿子,招呼道:「素心,去備:i洗的熱水,再端了茶水進來。」素心福身應了,退出了裡間。

    胤坐在暖炕上,由著慧珠為他換下皮靴,隨意問道:「弘歷呢?」慧珠輕笑道:「那小子剛就了奶,才睡下一會呢。」說著,就往屏風

後面看。胤知其意思,降低音量道:「今就在你這歇息了,下午也沒事,該是不會離開的。小祿子,響午過了,你就去把書房的公文給我取

了來。」小祿子躬身應了是。

    說話間,素心、然子就端著熱水、青瓷蓋碗走了進來。慧珠撫上胤的雙手,將其放進熱水盆裡,說道:「爺,您手心甚是冷了,可是沒

用暖手爐子。」小祿子笑道:「鈕祜祿福晉真是細心,爺剛從宮裡回來,正好馬車裡的炭爐子滅了,一路上行人又多,爺可是冷著回來了。



    慧珠接話道:「這般可是受了寒氣,午還是備些羊肉,吃了也好去些寒。」說著,就拿了干帕子為胤擦了手,又用熱水帕子給其捂臉淨

面後,端起青瓷蓋碗,道:「爺,這是用前些時候宮裡賞下的普洱膏煮的,您該是喜歡。」

    胤微閉雙眼享受這慧珠的服侍,聽了這話,才睜開眼,接過茶,抿了口,舒服的歎了口氣,盯著慧珠道:「午飯後,換了長袍,我要沐

浴。」慧珠心下不喜,這大冬天的,還要沐浴,胤的意思,該是要洗頭的,看來今下午是睡不成覺的,光伺候胤沐浴,就得一個多時辰,還

不算為其熏了頭髮。這樣想著,慧珠面上卻是低了頭,笑應道:「這大冷天的,爺在外受了寒,沐浴正是好的。」

    聽後,胤「恩」了一聲,便上了炕,就著慧珠開始躺的地方靠躺下,感受著滿屋的暖和氣兒,享受著一個為他孕育子嗣,一個徹底屬於

他的女人,對他殷情的服侍。於是,胤放鬆下緊繃的神經,任由思緒飄遠,過不了多久了,一定過不了多久,明年之內,定會改變的,不用

再為他人做嫁衣……

    慧珠立在一旁,看著一臉舒適勁,躺在炕上的胤,心下很是不愉。忽的又笑笑搖頭,伺候他了這多年,看來就算她生了弘歷,成了側福

晉,可這丫環的命運也是改不了的。只要胤一來,就只有她站著的份。胤,他是霸道的,他是冷情的,他是陰)的,可無論他是怎樣的一個

人,他也是她孩子的父親,弘歷的父親,她將與生活一輩子的人。不,還有耿氏,慧珠想起明日吉是耿氏小阿哥的滿月宴,霎時一怔,斂了

心神,看了眼胤,便轉身饒過屏風,去裡間看弘歷。

    暖如春天,馨香滿室的屋裡,一個屏風,隔開了,兩個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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