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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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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6 01:33:04
第一百四十五章 萬仙匯京城(三)

  風嘯嘯兮摧穹茫,

  雲蕩蕩兮舞丹陽,

  旗獵獵兮蔽天地,

  鼓隆隆兮震四方。

  翹首祈盼兮獨枕東床,

  為爾消瘦兮寸斷愁腸,

  鏡中花黃兮聊撩翠帳,

  夕陽泣血兮歲月漸長。

  眼亂亂兮細思量,

  心恍恍兮隨君往,

  夢渺渺兮煙霞蒗,

  聲啼啼兮若鶯傷。

  伴著琵琶的時緩時急、時緊時慢、時碎時沉、時剛時柔的玉珠之音,女子輕啟朱唇輕聲的吟唱著。

  我眼前早已有了些迷離,似乎看見了在重重的霧裡、在漫漫的雨中,一個著了白衣的少女,倚在了個草堂的門前默默的看著遠方小路的盡頭,那裡是她心中的人離開後身影消失的地方。

  那一日少女含著淚水沿著小路默默的送他到了路的盡頭,他身披鎧甲腰懸長劍大步而去,然後在隆隆的戰鼓聲裡騎在戰馬之上,高舉著寶劍大聲呼喝著衝向敵人,在他的身後旌旗獵獵千軍萬馬中隨著他奮勇向前,直到他栽向大地,鮮血染紅了夕陽。

  少女怎知這個傷悲之事,一直在默默的為他守候,每天早早的就來到了路旁,癡癡的佇立良久再默默的離去,回到屋中坐在床上,淚水如雨般濕了翠帳,恍惚間看到了他笑著向她走來,可再細細的看去,無盡的歡喜又化成夢鄉,那種情懷讓天為之悲苦、讓地為之情傷。

  歌聲漸漸的終不可聞,恍惚間少女輕盈的慢慢的轉了身走回了屋中,霧也將草屋慢慢的悄然掩沒,隨後緩緩的一起悄失在遠方。

  我癡癡的聽著琵琶聲聲如泣如訴、吟歌柔柔如雲如煙,一陣酸楚一陣彷徨在心裡湧來滾去,一陣絕望一陣無助在心底交替徊轉,一時不知了自己身在何處,淚水也禁不住汩汩而下。

  「爺、爺。」遠遠的飄來艷艷的聲音,我猛的從傷感中驚醒,張眼再看時淚水早已濕了胸襟,不由的長長的嘆了口氣,心裡感嘆那個歌中的少女此生當是在似夢似醒中渡過了。

  「你怎麼了?」公主輕輕的拉著我的衣袖柔聲道:「你怎麼哭了?」然後伸手輕籮著長袖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擦了幾下,將淚水抹去。

  我依然還沉浸在那個如歌似夢的景裡,這個女子用了些哀婉綿柔的聲如此唱來,任你是鐵打的心腸也會為之落下幾滴淚水來,任你是英雄無雙也禁不住陣陣的心悸神搖。

  「好」、「好」、「好曲」,靜默良久酒樓中人亂亂的喝采聲忽的四處響起,一眾武將們大扯著嗓子拚了命般的叫著好,一個個的將手掌拍的山響。

  茅盈仰首長嘆道:「生也苦、死也苦,紅塵處處難自主。情也苦、義也苦,鶯啼燕啾淚如初。前行後去均無路,迷霧蕩然不知數。欲泛舟、向何處,心繫天涯南北路。」

  聽了此言,眾將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個個的又默然的不再出聲,臉上也均有了些傷感之色,酒樓中之中頓時安靜下來。

  「好一個生也苦、死也苦,紅塵處處難自主。」隨即有人在樓下「啪啪」的拍著手拾級而上:「我再與你補上幾句:『不自主就不自主,逍遙玄津萬流無,何須體其苦』。」說著一個身著了灰色長衫、披散著長髮的圓臉的中年人赤著腳拉哩拉遢笑嘻嘻的踱了上來。

  茅盈緩緩的立起了身,對著中年人一彎腰道:「謹受教,仁兄言語中頗多玄機,不知該如何稱呼了?」

  中年人將酒樓中的人依次看了一遍,然後慢慢的走到了茅固的坐前立住了腳,圓圓的鼻頭一陣猛嗅,茅固急忙站了起來讓了座。

  「我實在是記不起自己叫什麼名字了,」中年人毫不客氣的歪著頭坐了下來,一臉思索的道:「好像很會久以前他們叫我什麼『顛道人』,好像又叫我什麼『離火真人』,我實在是記不起來了。」說著隨手端起了茅固的酒碗仰了脖了一飲而盡,然後巴嗒了一下嘴又道:「這酒兌了水,沒味。」

  眾人均伸長了脖諤然的看著他,一個個的臉色甚是奇異,我有些訝異的看著這個性格極是灑脫的中年人,心裡將李華告訴我的仙神們想了一個遍,始終也無法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何來歷,公主和艷艷一旁一個緊緊的偎著我。

  「這位公子,我們的約定不知還做不做數?」抱著琵琶的女子在一旁打斷了我的思路,忙回頭一看,她平靜的站立在一側,怔怔的看著我。

  「你彈的真是讓俺有些忘記了自己是誰,」我慌忙的點了點頭,這一會竟將她忘了去,於是有些歉意的道:「能聽小姐這一曲也不枉了此生,說的當然作數,」扭了身對著身邊站著的管家道,「取二十金送於這位小姐,」然後回過身來接著問道,「不知小姐可否能告訴俺,你彈的這首曲叫什麼名字?」

  女子緩緩的伸了手接過了管家遞過去的銀絹,隨手又將桌上放著的金錠取了,淡淡對著我道:「這是『羅袖輕雲歌』,這個世上識它的人沒幾個。」

  聽了這話,我頓時想起了在柳柳山莊與江萬才一起看的那個少女依雲板韻而舞的景,眼前似乎看見了少女輕盈縵搖的身姿,不由的呆楞起來。那個舞是如此的美妙,她的歌聲似乎就是這個讓我陷入迷境的調式,不過一個是在雲板聲中清唱、一個是在音律調和中共聲。

  「好,真是好曲。」我忽然又想起在碧海山莊時那個石室前的石凳上看到的詞,此時如此真切的一一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中,想著方纔她的歌詞中的景便隨口道了出來:「風烈烈兮車行,雨忽忽兮嘉勝,鼓隆隆兮四海偃,佳人渺兮遠逝。」心裡默默的道,這詞與她曲中的景到是極相合了。

  女子身子忽的一顫,一雙大眼死死的盯著我大聲嬌呼:「你這首詞從何而來?你怎的會他的曲?」然後身子向前一縱已是到了我的身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灰敗的臉色激動的通紅的接著道:「你快告訴我他在哪裡?我找了他整整十年了。」然後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在女子撲到我身前時,黃燦和陳中機大喝一聲也到了女子的身後,兩人四隻手同時抓住了女子的肩和胳膊,女子似渾不在意一般將肩輕輕一晃,對著我流淚說話間,黃燦和陳中機兩人已是身子倒飛而去,「乒乓」的撞倒了好幾張座椅。

  茅盈身子一晃從座椅間輕巧的繞過了已是被驚的呆呆坐著一動不動的將軍們,大手一伸將幾已坐在地上的兩人一把扶起,隨即大踏步的立在了女子的身側,伸手抓向她的臂膀,我急忙搖了搖頭,茅盈緩緩的退了後。

  「好、好,不虧是他的傳人,真是一身的好功夫。」自稱為顛道人的中年人拍著手道:「只不過他已不在了這個人世,你如何尋的著他?」四周坐著的將軍們已是均立起了身子死死的盯著我身邊的女子,一個個均是蓄勢待發的模樣。

  女子一呆,然後抬著頭流著淚看著離火真人道:「大師能不能告訴我,他去了哪裡?為何說他不在了這個人世?」

  顛道人嘆口氣道:「你也不用再四處去亂尋他了,」說著用手指一指我接著慢慢的道,「他曾經在一個隱密的所在見過他們三個,你盡可問了他便是。」說完,端起不知是誰的酒碗又是一飲而盡。

  女子楞了片刻,竟然「撲通」一聲重重的跪在了地板上對著我聲音哽咽的道:「還請小哥能告訴我,小女子此生絕不敢忘。」

  我初時聽著那個顛道人的話覺的莫名其妙,可接著心裡隱隱的有了些不妥的感覺,記起在山中的石室中有三具屍骨,恰巧的是他口中的三個人,如果真如他所說,這個面前的女子所尋的人已是化成了塵土、一命奔了西了。

  看著女子淚眼婆娑的緊緊的盯著我,不由的心裡有了些酸楚和不忍,這話真不知一時從何說起。我如果明白的告訴她,那三人已不在了人世,面前的這個女子憑著心內的堅信和自己點燃的一點希望十年而四處奔尋不止,猛遭個打擊一定會逼的她就此走上絕路。

  沉吟了一下,我對著女子道:「此事說來話長,既然你已尋到了此地也就不用再忙了,你先起來罷,還須顧好了自己,不然如何能有些個氣力再尋人去?」心裡其實已是有了個決定,這個事一定要瞞住了她,隨便說些什麼將她哄住,再給她一個大大的期待,然後再想法子慢慢的將她的思念磨去。

  女子對著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起身站了起來,公主急忙將她拉在了自己的身旁坐下。

  中年人看著我語氣極是不滿的道:「你又何必如此呢?其實有些話可以明說的,也罷,這就是因果了。」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將手伸向了另一旁坐著的朱彥面前的酒碗,朱彥眼疾手快一把奪了去,王善頓時「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個中年人此時在我心裡已如個神明一樣,他能夠將我的經歷說的如數家珍一般清晰定非常人,眼看著他一臉諤然的看著朱彥一口喝乾了酒,在他周圍的將軍們一個個的樂不可支,我不由的也笑出了聲,身邊的艷艷早已「咯咯」笑的倒在了我的身上,一眾少女們也一個個手捂了嘴眼角彎的不知向了何處。。

  「那位大師可過來坐罷,俺還有許多的不明的事想問問你。」我笑著對著顛道人道。

  顛道人悻悻的站起了身向我行來,一邊行一邊晃著頭道:「海水不言深,小家理難尋,從來懶與爭,可笑不識人,」一邊說著一邊行到了我的桌前,盼兒忙起身讓了,拉著樂兒轉過桌兒站在了我的身後,耳聽著他又接著道,「不過你到是有些好心腸,罷了,小二取個大碗來。」

  小兒忙不迭的大聲應了,慌忙到了另一個桌上取了碗,然後轉了身飛快的放在了他的面前抱起酒罈倒滿了酒,然後將酒罈放在了他的身邊的地板上。

  顛道人上上下下的看了我幾眼,搖了搖頭道:「可惜、可惜,你沒有那個命又何必去硬掙,要知天意是不可違的,凡事都有個定數,」將酒一口乾了接著道,「你那位小友可是了得,現在總算是得了我的真傳,不過還遠遠的不夠,如果你能定下身子不再近了這些女子們,說不得我也可幫了你,要知道人生不過幾十年,一切都是糞土爾。」然後又是不住的搖頭。

  公主「哼」了一聲道:「你最好不要亂,我們是糞土你又成了什麼?何況我們的事不勞你費心,如果你能照顧好自己,也不用這般到處亂亂的尋酒喝?」說完,臉上的神色似乎甚是不屑一顧。

  中年人眼中似乎突然多了些光彩然後忽的又滅了去,對著公主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身子極貴可又極賤,定是個大有來路之人,」低了頭閉著眼怔了一下,忽然輕聲的接著微笑著道,「唔,原來如此,可惜了、可惜了,正所謂『畫中春溜滿,空留桃花色,雖是念舊情,可憐獨自歌。』可惜了,可惜了。」臉上是無盡的惋惜之情。

  我呆了一呆,聽他所言似乎公主的結局並不太好,說來也是我極不負責任了,如果真的離開了去剩下她天天空守了閨房,那和殺了她沒什麼區別,而且李華也曾說過些類似的話。不由一陣心煩氣燥的看著中年人道:「大師可有個什麼法子兩全了,如果能讓她避了些惡事,你讓俺做什麼都成。」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這個事說來還得你自己去解開了,」聲音一頓,抱起地板上放著的酒罈對著壇口一陣猛飲,然後伸了手將嘴角的酒嘖輕輕的抹去打了個酒嗝,接著手輕撫著前胸一付滿意的神色道:「三日後我去尋你,到時再說。」說完竟自起了身,似乎眼前再也無人般的搖搖晃晃的向樓梯口行去。

  我怔怔的聽著他的話,耳中又傳來了中年人的聲音:「游四洲兮恍惚,將以行兮心傷。逝無蹤兮路遠,且逍遙兮夢長」同。目送著他一面大聲的唱著一面「光、光」的踏著大腳走下樓去,回了頭看著公主,公主似乎很是惱怒的緊咬著嘴唇。

  「好了、好了,喝酒、喝酒。」韋天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讓這人攪的我幾乎沒了酒興,來、來,喝、喝。」眾人轟然的就應了,各種聲音又亂亂的響了起來,呼三喝四的行酒的吵雜聲立時又充滿了酒樓。

  茅盈、黃燦和陳中機對著我點了點頭,遂轉了身回到了座椅中,緊接著就加入到了亂亂相擊的酒碗的戰團之中。盼兒和樂兒也緩緩的行到了自己的位前坐了下來,看著公主一言不發。

  這時坐在公主身側的唱曲的女子低了頭對著我道:「小哥,還請你告訴我,他到底在何處?是不是他已忘了我了?」

  我怎能告訴她那三人在何處?看著她一臉的期待心念急轉,一邊想著編些什麼話搪塞過去一邊慢慢的隨口道:「幾個月前俺曾遇上過他們三人,不過一見即散,也不知他們現在何處,想來不多日後他們也會來了京城尋你,你只管耐心的等著便是了。」

  「這麼說,你也不知他們現在的下落,至於他們能不能來京城你也不知道麼?」女子一臉的失落,然後神情恍惚起來。

  萍兒對著女子大聲的道:「我家爺說他們能來他們就能來,你不必那麼傷心,就只管等著便是。」說話的語氣極為堅定。

  女子對著萍兒笑了笑道:「謝謝你,只是我可能心急了些,不過已是十年沒了音訊,這一會即然已知了他們的下落,反而有了些失落的感覺,想來定是心裡對他失望的緊了。」她嘴中這麼說,可我從她的眼神中分明看出那正熊熊燃燒著的希望之火,一時對於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也沒了把握。

  「你彈的真好,讓我幾乎失了神一般。這幾日你就與我在一起好了,免得有人又多了心。」公主狠狠的挖我一眼,然後臉上堆著笑對著女子款款的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們認個姐妹罷。」

  女子笑了笑道:「看著你們一個個極是不俗,我方才大膽的說要個十兩金,你們可別往心裡去,」說著臉上有了些羞澀,「你要與我做個姐妹,那我可真開心的緊了。我姓何,名秀姑。」說到這裡眼中又多了些迷茫,輕聲的嘆了口氣。

  聽了這幾話,我有了些不相信了自己,呆楞楞的看著她一時有些百感交集,心潮起伏不定。

  「再看、再看,」公主伸了手在我的腿上狠狠的一擰,低聲的對著我嬌喝道:「你再看我就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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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萬仙匯京城(四)

  昨日裡與一眾將軍們在酒樓中閑話後,即帶著艷艷、盼兒返回了宮中,萍兒在與我分離時似乎是掉了淚,不過我已害了幾個少女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傷害了她,雖然這有些痛苦,可對於她的以後當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

  何秀姑同公主一起相伴而行,在管家的慇勤服侍下,兩人由萍兒和樂兒陪著返回了府中,不過也就此知道了她的遭遇,讓我很是感概不已。

  對於傳說中的八仙,其實這時才知那不過是是個美好的夢,也確是百姓們硬生生的將八人牽扯在一起編出了無數的故事的緣故,而故事中的何仙姑正是在酒樓中彈曲討生的的何秀姑。說來她也確實可憐,為了個曾經的成仙的夢,其中的苦澀當真是一言難盡。

  大唐伊始,武則天持了正位後,何仙姑方才出世,她與其他七仙也本不是在一起得了道,甚至互不相識,難怪我初次在碧海山莊向呂巖尋問起她的下落時,呂巖顯的很是茫然不知我說些什麼。現在終於知道在我們那裡為百姓津津樂道的八個人,並沒有相攜在一起過了海,也並未有什麼八仙斗龍王的故事。

  在傳說中何仙姑是食了雲母片後成了神,也有說她是食了個仙棗化了仙後肉身上了天,還有些人說她是得了八仙中的三位大仙的指點,這不過都是些百姓們牽強附會之說。

  何秀姑本是一良家女子,一日偶然在家中的井中看見了一方玉匣,於是隻身投了下去取了出來,由於密封的甚好,打開後發現裡面是一本仙錄,於是同三個從小一起相知的好友依書中的指點從井下的水道轉入了一個大河旁的石洞中潛身苦修,十年後兩男兩女也如李華和我一般進入了太清。

  再後來太清天下紛亂,四人避入了碧海山莊所在的那個谷中,在谷裡修了草屋過起了悠閑的生活,由於情感所至和對於前路的迷茫,不久後在一日內四人俱兩兩的自行成了親,不再追尋什麼入仙的大道了。

  成親的第二日,方作了新娘的何秀姑起床後發覺丈夫失了蹤,其時也並未在意,以為做什麼急事去了,至午時才發現另兩人也沒了影,不由的有了些慌亂,誤以為三人丟下她去了他處,出谷相尋不著,一怒之下遠去他鄉。

  一年過去後,擋不住心中的思念,悄然的返回谷中,在屋內發現了三人活動的痕跡又有了些開心,再過些日子發現了石凳上的文字,也就是我曾看過了的詩詞,不由心中悲苦,瘋了一樣在谷中亂尋,可以後任她如何尋找硬是沒個半點了消息,這才無奈之下碾轉世間流浪渡日。

  我心裡明知那三個人的下落,可又無法將實情相告,只能悶悶的藏於心底。

  這個世界與我們那裡百姓們所說的天界、神界真是相去甚遠,這裡的人們與我們那裡一樣也是紛紛擾擾,為了自己的利益一個個相互的算計、相互的在背後使些詭計,一點也沒有傳說中的神仙們應有的胸懷,甚至比我們那裡的村中之人還不如了。

  整整一日想著何秀姑的經歷,記起小時候曾看過的百姓們極為喜愛的一些唱何仙姑的大戲,癡一會楞一會,真是讓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依著江萬才之論,我應該在天下選妃以便將後宮健全,不然一個如天大的皇帝身邊只有兩個女人,豈不讓其他的國君恥笑,我也只能是笑了笑搖頭否決了,天知道明天我在何處。

  皇十二子真是個當皇帝的材料,小小的年紀寫的一手好字,嘴中時不時的迸出些我從來都沒聽過的詞句,按龔進生的說法是其學識已異於常人,這兩日我也有意的在上朝時將他帶在身邊一同坐在龍椅之中。

  後來黃燦偷偷的告訴我說,大臣們一個個的不知所措,似乎太清的天下同時升起了兩個太陽,以後這個天下究竟歸了誰還難說了。

  我知道那些臣子們的意思,生怕今後因為我而說錯了話得罪了皇十二子,若我一直在位到也沒事,可一旦是小皇子登了基,他們的衣食可就堪憂了。

  陳中機兩日來甚是頭痛,說是不知從何處來的穿著各種服飾的人三五成群的不斷進入京城,仔細的計較盤算後才知已是多達五萬餘眾,雖然目前京中仍是相對的太平,可時不時的有些個外來的人與京中百姓出現爭執。

  昨日午時萬花樓中就發生了兩次集體械鬥事件,幾十個飲酒作樂的客因為一個女妓而大打出手,酒樓中不少的東西被砸毀,兩人死於非命,待巡城的兵將們趕到時,那些人一個個的早如鼠般鉆入了街巷裡弄,散了個乾乾淨淨,讓萬花樓的主叫苦不迭。

  老太傅昨日終於頒了廷旨正式告知天下,並在城門四處張貼了榜,內容是關於太清將於下個月舉辦文選與武試的兩次大的選才活動的俱體事宜。

  據趙勇年說當時看榜的百姓們是人山人海,一個個均是興奮不已,不少人當即手抄寫了榜文後立刻匆匆的出了城,似乎是欲將消息傳於親人們,說來也真是讓人不敢相信,這樣的盛事對於太清來說已是相隔了數十年,前一次還是老皇帝在位時才有過的。

  回到宮中忙忙碌碌了兩天,將朝中大事盡數付老太傅主持後我終於脫開了身。

  午時剛過,在艷艷和盼兒的輕揉慢錘下,我舒舒服服的躺於宮內的小花園中的睡椅中曬著太陽,身上懶懶的讓我有些犯困。

  艷艷的手揉的我身子似乎想散了架,不過總是時不時的對著下身的那個地方偷偷的襲擊,然後再「吃吃」的偷笑,讓我恨不得立時就將她壓在身下。

  盼兒雙手錘打的很密急而又恰到好處,身上所有的地方都被依次拍打著,筋骨似乎都有了些酥軟。

  睜眼看了看兩人的臉上都掛了些汗珠,心裡有了些不忍,拉過了兩人躺在了懷中,兩個柔苦無骨的肉體一時讓我多了些腓想,伸手在嬌嫩的身子上遊走起來,感覺真的很是舒心。

  艷艷的身子與盼兒的身子相比極不相同,她的胸相較大了許多也柔軟的緊,身體也是很柔和,臥於她的身上像極了伏身在厚厚的綿花堆上,能讓我非常的放鬆,用如臥錦上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盼兒身子就消瘦了些,不過身子也因此顯的極為緊實,最後總能讓我如同登入了極樂世界一樣,徹底的將自己融入她的身體裡。

  輕輕的撫著兩個年輕的身體,享受著在家中一樣的溫馨,一時有了些恍惚。

  迷迷矇矇之中似乎看見紅紅悄悄的坐在了我的身邊,抓住了我的手塞入了她的衣內,然後瞇著眼靜靜的坐著一動不動,感覺到她硬實的身子,不由的有了些衝動,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耳邊卻傳來輕輕的驚呼聲。

  猛的一下清醒了過來,我原來不知怎的已是伏在了盼兒的身上,看著她紅著小臉緊閉了眼,伸手將我緊緊的摟住,不由自己的一陣神搖難耐,伸手去解她的衣袍,一旁躺著的的艷艷嘻嘻的笑著,斜支了身子伸了小手在的我身上亂亂的不停的遊走,宮女和侍衛們早就遠遠的避了。

  「哈哈,當真是『身在溫柔鄉,君欣欣兮樂康』,好、好。」

  臥塌之側竟然有人撫掌大笑著說起話來,讓我頓時惱怒不已。不管怎的說來,我畢竟還算是一國之君,侍從們竟然也不報一聲就將人放了過來,真正的該死。心裡一邊想著一邊忙將已是潮濕的手從盼兒身下抽出,狼狽的滾落下來。盼兒尖聲叫著坐直了身子慌亂的穿著衣袍,艷艷也從睡椅上蹦了起來。

  扭了頭尋聲看時,正是那個什麼顛道人,赤了腳蓬頭垢面的立在一旁,真不知他是如何進的了宮,也真不知他又如何避開了宮內的侍衛們,堂而皇之不知不覺的站在了我的身後,真讓我汗顏不已,這個人真是人些不識趣也有些太過於無禮。

  耳中聽的不遠處的亭角後有人怒聲大喝,接著是數百的侍衛們從四面八方衝了過來,宮女們早已尖叫著亂成了一團。

  「你真是忘了來這裡的目的,沉迷於女色之中不可救藥。」顛道人嘆了口氣對著我道:「歷經千般苦,方知瞑夢驚,可惜忘秋扇,又多合歡名。」

  我此時心裡已是安靜了下來,對著已是亂亂的快衝到了身前的侍衛們揮了揮手,讓他們暫且離開後,對著顛道人道:「不知大師來的這麼湊巧,朕真是有些失禮了。」

  顛道人又嘆了氣道:「這個『朕』字不用也罷。你們兩個初來此地時我一直相隨,眼看你們似乎踏上了正途,誰知你又貪圖享樂忘了初衷,白費了我的一番苦心,當初那幾個人也是這樣,結果沒能成的了正道而化作了塵土,現在你又是如此,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麼?」

  聽了這話我如像被他判了死刑一般,頓時心裡有了些不太樂意:「大師這此話讓我有些不明白,想俺與俺弟歷經苦難到了這個地價,本是為了尋一個人,可到如今那個人始終沒個影,讓俺們該怎麼辦。」這時艷艷和盼兒兩人已是躲在了我的身後,遂回了頭對著兩人揚了揚下巴,艷艷懂事的對著我點了點頭拉著盼兒擰身下了椅,快步而去。

  顛道人走前幾步身子一沉,重重的坐在了睡椅上歪了頭看著我道:「你真是了得,短短的日子就得了大位,接下你是不是想一統天下?讓無數的百姓為了你的大夢而死傷纍纍?即使你真的成了個前所未有的皇帝又能如何?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這還有何可想的,從頭說起應是為了尋個人而來,如今是不得已才坐了此位,本也不是我的所願。看著這個渾身如同從泥水裡撈出來的奇人,我真是不知如何辯解,只好對著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大師此話可真是有些重了。」我真是想笑又想哭,想起來這裡的前後發生的事,沒有一件是趁了心:「俺也不想當什麼皇帝,這都不是沒有了法子才做的麼?這個世上百姓們的生活很是困苦,而且連年征戰不休,只好使些強兵的手段將殺伐的事平了去,不然最後吃苦的還的窮人不是。」

  「唔,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在南郡你的所作所為已是天怒人怨,百姓們血流成河,無數人家妻離子散,有些村落更是十室九空境況十分淒涼。就算他們反了你,你難道非要一定將他們趕盡殺絕麼?豈不知上蒼有好生之德?」顛道人看著我聲色嚴厲的道。

  我呆了一下,似乎並未有臣子過多的說起南郡的事,只知反叛的百姓們自己散了去,開開心心的回轉了家中接受朝廷分下去的農田,過起了從未有過的安定的生活,猛然間聽的顛道人的話,心裡極是反感。

  「大師此話真不知是何用意,為了百姓們俺可是付出了太多。」我有些生氣的道:「俺並未如你所說那樣行事。據俺所知,百姓們現在已是有田可種,過去的土地的主也已轉行入了市做起了生意,整個國家正欣欣向榮發展的很快,想來不久後百姓們就能過上衣食富足的日子了。」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你,」顛道人點了點頭道:「如果你真是為了百姓,今後太清也確如你所說百姓衣食富足,我今日也不難為了你,盡可睜了大眼看了。若無你方纔的明言,依了我原來的性子早將你收了去。」

  我大笑了起來,這個顛道人真是可愛之極,自來到太清前後經歷太多,不說一般人早已難近了我的身旁,就算他方才悄然而至,若我不是正沉在兒女的情色之間豈能讓他遂了願,這些日子雖然很少練功,可是也明顯的感覺到在與白龍教主常風大戰後已是與以前大有不同,在大刀的內息進入了我的體內後,可以說這個世上已是無人是我的對手。

  心中一時有了沖天的氣概,看著顛道人皺著眉頭一付若有所思的樣,我大笑著道:「大師可真有意思,如果俺不是為了百姓又何必多此一舉了?更何況就算是大師本領高強,可俺也差不到哪個地價去,你要想殺了俺也不太容易。」

  顛道人笑了笑道:「你可真是傲氣的夠。可知近日裡有多少人進入京城中,那些人來到京城內是為了什麼?」

  我楞了一下道:「是不是為了最近朝廷想要錄盡天下的有才之人的事?大師可肯告訴俺麼?如果真是為了太清的未來,俺也真的應開心些了。」

  顛道人嘆了口氣道:「你想錯了。近些日子有人傳檄天下說要除暴君、安民心,各方的豪傑們紛紛暗中聯繫欲起事反了你。進入京中的人大多數人是想尋個機會將你除去,還有一些從另三個國正在趕來,似乎說是因為你有吞併天下的雄心,所以他們的國君是無論如何不能讓你遂了心的,你還是小心些的好。」

  仰天大笑了一聲,我心中即多了些悲苦也多了些豪情,即然你們說我是個暴君有奪天下之意,那我就遂了你們的願,如李華所說將個天下盡攬在自己的懷中,讓那些個無事生非的人好好看看。想要殺我並非易事,等閑之人也入不了我的眼中。

  「好,他們越是如此俺就偏要這麼做,不然枉擔了這些個惡名。」我沉了臉盯著顛道人道,心裡卻是起了戒意,這個太過詭異,如果他想趁我不備出手傷我,也能反應及時。

  「即然你這樣想,看來他們說的是對的。」嘆了口氣後,顛道人看了看我,忽地眼中露出了兇光,左手一圈右手握了拳已遞到了我的胸前。

  這一下來的甚是急速,我根本來不急反抗,剛想著避讓,身子不知怎的自己忽然從睡椅上凌空而起向後急退,似乎是本能的反應,再看自己已是遠遠的避開了十數步輕巧的落在了地上,我有些發楞,心裡不太信了自己何時具有這般本領。

  顛道人驚諤的看了看我,猛的將身一團如飛鳥疾射而來,雙腿懸空瞬間亂擺已不知對著我的胸前踢出了多少腳。

  我眼中只看見一隻隻大腳丫在臉前晃來晃去,身子卻自己又不停的向後疾退,鼻中聞見了陣陣的惡味讓我不住的想嘔吐,定神一想即明白過來,那股惡氣正是他的赤裸的大腳之味,不由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午時才吃的些稀粥如箭般從口中直噴而出。

  顛道人大叫一聲隨即身子向後翻滾而去,接著輕巧的翻了個觔斗楞楞的站著看著我,臉上儘是不信的神色。航測看著剛想說話,猛然間忽的將身子又急旋起來,如同個旋風般轉個不住,口中不停的大聲急呼,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圍著他猛攻不止。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眼前已是個影子般狂旋的人,實在是不明白他究竟正在做什麼,本來向我猛攻忽然又做出如此怪怪的樣,不過看來他的本領也確是了不得,旋了如此之久還不頭暈了去也真是不易了,於是將手袖在了胸前靜靜的欣賞起來。其實心裡卻想著,不信你這樣急轉之下還不跌倒在地。

  顛道人繼續瘋狂的旋個不休,過了一陣口中的呼喝之聲漸弱,似乎是已有些疲憊不堪,我也有了些吃驚,說真的如果是我這般做了,我恐怕早就身不由已的摔向什麼地方去了,更別說還如他這般現在還在奇怪的轉著。

  「住手。」顛道人猛的大喝一聲,然後身子一停向後疾飛而去,接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個翻身坐起的他一臉的驚慌,不住的扭著頭四處尋著什麼,片刻後身子又一晃一頭栽在了下去,想來已是暈的坐也坐不住了,就此昏了過去。

  我大笑了起來,緩緩的行前幾步正想去看看他怎麼樣了,忽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嘻笑,不由有些呆楞,小心的將內息迅捷佈滿了全身再側耳細聽。

  「哥,是俺,俺來的好一陣子了。方纔你的景有些太讓俺不敢睜眼,所以也一直不敢出來。你可真行,大白日的就敢摟著兩人做那事,也不怕讓人瞧了去到處講些個笑話。」

  這分明是李華的聲音,我心中不由狂喜,這就是說那個顛道人是被他給整治的摔在的地上。急忙回了身,張眼看去幾步開外正是李華,不由歡喜的大叫了起來。

  李華身著了一身皂衫,披著的頭髮在清風中飄散著,攏著手袖在了大袖之內,斜歪了頭看著我,圓圓的臉上眼睛鼻子都笑的團在了一起。

  「哥,看你那樣,真有些皇帝的威風了,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李華笑嘻嘻的上下打量著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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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情觴(一)

  李華真的長大了,不再是孩提時見我又蹦又跳的樣,現在的他很是有了些穩重,而且臉上也分明的多了些自信的神情,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我不知怎的覺的兩人間似乎有了些生分,轉念一想這可能是我們多日未見的緣故,遂大踏步到了他的面前,上下打量著心中又有了些狐疑。

  「你是如何進來的,俺怎的一點也知不道?用了麼法子讓那些人沒看見你?」我即開心又疑惑的看著李華問道。

  「俺想來就忽的一下來了,」李華笑嘻嘻的看著我道:「現在想去哪個地價就直接去了,那些個路對俺來說已不存在,別說俺能進的來,就是那個人不也一樣進來了麼?」說著衝著伏在地上的顛道人揚了揚下巴。

  「他究竟是何人,怎的與俺一直糾纏著沒完沒了的。」我想起從酒樓中相遇到現在闖入宮內與我相搏之事,也扭了頭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人道。

  「有些人叫他是『顛道人』,有些人叫他是『離火真人』,他自己曾稱自己是『渡劫真人』不過俺知道他其實就是那個真人陸壓,還是樂大師的師伯呢。」李華笑著道:「他可真是了得,俺在島上就感覺到了他,所以一直盯著,他想做些什麼俺早就知道了,怎能讓他得逞?」

  我有些呆諤,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說中的神人就這樣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行事甚是乖張而且過於的隨心所欲,打扮的也極為不倫不類,還赤著雙不知多少年沒洗過的大腳,忽然又想起金吒說過度劫是他的太師傅一事,不由的又有了些呆癡。

  「好了,哥,你也不用太往心裡去,這個人行事過於顛三倒四,要不別人也不會叫他是顛道人了。」李華邊笑邊說著,然後回了身對著遠遠站著的侍衛們大聲喊道:「你們過來,將渡劫大師抬到前殿去,這裡是後花園,是俺哥的妃子們休息的地介,可是不讓他在這裡大睡才是。」說完看著我大笑了起來。

  聽了李華的話我也禁不住笑出了聲,在李華的口中我似乎已是妻妾成群成了個我們那裡千人指萬人說的人了,不過在這裡好像極是普通,再看看這個在我們那裡的天下數一數二的大神這會也分明是轉的暈了,可讓李華這麼一說好像是隨意的倒地大睡一般。

  「俺說華子,你可真是有意思,」我笑著叉開話題對李華道:「他明明暈了你卻說是睡了,不知他這一睡要多久才能醒的過來?」

  李華「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然後看了看跑過來的侍衛們七手八腳的將地上的人抬起向外走去後,對著我嘻笑道:「他這一睡可得有個幾日了,依俺看來最少這個數。」說著,將手從袖中取出,對著我晃了晃三個手指,我不由的也隨著笑了起來,這下可是讓他睡個夠了。

  一把拉住了李華還伸在我面前的手,開心的走出花園,兄弟兩人又是許久的不見,這下當然讓我歡喜的緊了。

  「華子,跟著你一起修練的那些人還在島上麼?來的路上還順利麼?」一邊緩緩的走著我一邊問道。

  「沒有,他們都來了。」李華笑著說道:「這一次可將俺累壞了,第一次帶著這麼些人飛來騰去的可真不好受,來的時候還差些掉入海裡,只好先在碧海山莊歇息了一天喘口氣,然後順著山道進了玉山,最後又用了些縮地的法子倒了京城。」

  「他們都來的麼?現在在哪個地介?是不是你讓他們去俺們在外面的的府裡了?」我笑著問道。

  「是呢。」李華活動了一下脖子道:「俺讓他們先到府裡休息,你今天也不要再做別的事,晚上大傢伙聚一聚說些話,還有你得學個新東西了。」

  我有了些好奇的道:「又學什麼?可別太難了,俺現在真是雜事太多難得靜下心來,還有就是你安排的事還未做完,這個天下還未能統一了。」

  李華扭了頭斜眼看了看我笑著道:「哥,想統一這個天下還不容易?後日可是個出兵的好日子,再說那個鐵拳明早就到了,然後分一分人即可出師,想要統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兵分三路,不過多的糾纏直撲他們的京城,一舉捉了他們的皇帝後這個天下就盡數歸了你,到那時哥身邊的女人可就海了去了,一個個的都會恨不得天天的躺在你身邊,你能不能應付的過來?身子骨可別跨了。」

  我笑了起來,這個小傢伙說話可真是有些意思,伸出另一隻手狠狠的在他的肩上砸了一拳,李華故意的「哎喲」的怪叫一聲,隨即兩人互相一看均仰天「哈哈」大笑。

  天下一統自然對百姓有利,雖然會有不少的死傷,但相比較而言還是統一了好,而且要尋那個人就方便的多了,只要尋的了人我就算是完成了任務,如果李華不想要這個世界,那時我找個地方好好的歇了去也不再管所謂的天下的大事了,回了頭看著李華還未說話,李華又笑了起來。

  「哥的心思俺明白,你這可都是為了俺。」李華輕聲的道:「好了,這個世界太小,對於他們而言俺們也只是個過客而已,不去說它了。」說到這,語氣停了一下又晃著頭道,「哥,你想家不?俺可是真有些想了,這些日子來不知怎的總是想起些以前的事。」

  聽了這句話,我心裡頓時湧起了陣陣思鄉的濃情,要說不想家那是不可能的,這些年來硬撐著我的就是因為那個尋人的信念,可如果真的尋到了人接下再做什麼呢?想到這,心中又是一陣陣的虛悸。

  「華子,俺現在做夢都是在家裡,出來了那麼久,那裡的時間不知變了沒有,也不知老人們現在如何,是不是還是俺們臨行時在睡覺的樣?」說到這我忽的想起了初遇茅家三兄弟時心裡的疑團,於是接著問道:「華子,你說那個時間會不會重疊了?俺遇到了些人,如果回到了俺們那裡,他們可是好幾千年前的人了,現在不知為何與俺們遇在了一起?」

  李華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著漸行漸近的大殿似乎是自言自語的道:「這個事俺也有些想不通。如果按時間來說,這裡去俺們那裡時,時間對他們而言就是相當於一日多少年,可從俺那裡來相當於時間的靜止,即然時間靜止了,俺們就與他們不可能遇到一起。」

  我點了點頭,這些事太過於讓人費解,不過即然發生了也就是事實,說明一定是有某個地方還未讓李華想明白,便也不再多言。

  侍衛早將顛道人陸壓抬到了大殿外,李華隨即吩附小心的伺候了後,我拉著他已是有力的手默默的步入了大殿。

  晚上在府中大擺了宴席,老管家明顯的有了些力不從心,萬花樓的主家乾脆停了酒樓的生意,專心的服侍起這些個神仙們,京城內的大臣們也是山呼海嘯般齊聚而來,本來諾大的府中一下顯的過於擁擠起來。

  原來曾幫過我和李華的程東和當鋪的那個女掌櫃也上了門,見了我不住的叩拜,我再三的讓他們起來,兩人硬是叩完了頭才悄悄的立在了一旁很有些拘謹,不過臉上均是一付似乎是欲語還休的模樣。

  仔細相詢後才知兩人想聯手在太傅府旁開個鋪,只是那個地方原先是少師府,所以京中府尹不敢擅專。問明了情況,便叮囑了郭崗將地劃於他們並不許收任何的錢財,郭崗慌忙應承了,隨後他手下的人便也連夜飛快的去辦,這也算是對兩人當初大開北門為大軍平亂作的獎賞,兩人千恩萬謝的方才離去。

  想到平亂忽然又想起了當初威風八面與劉節才獨擋東都大軍的大將寧國俊,也不知他最後怎麼樣了。吳則成慌忙的說起他的下落,卻原來還在獄中未出,其一家人現在是沿街乞討四處流浪過的甚是淒慘,心裡也不由的有些不忍,不管如何他當初還是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忙讓放將出來,重新給他尋個空的府坻住了,由朝廷按過去的年奉補了,吳則成即去辦理。

  心中無了事似乎輕鬆了些,這一邊李華已與幾十個人火熱的熔化在了一起,你說我笑他唱你和的不矣樂乎,只是見了我都有些敬畏,我也知他們的心意,於是有意的迴避。

  府內大院裡席開了十桌,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我獨自高高的坐了個小桌前,說實在的也的確是無聊的緊,大將軍們一個個端著酒碗對我畢恭畢敬的很是無趣,這才體會到孤家寡人的滋味,只李華不停的過來與我說說笑笑,心裡也才覺的少了些孤單。

  公主未能前來,萍兒說她是不太方便,現在正與何秀姑一起在後院中說話,便也只好隨了她,眼看著萍兒圍著我笑語盈盈,心裡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方纔喝了幾碗我已有了些頭暈地眩,這時管家前來通報,說是寧國俊一家均在在府外要來叩謝皇恩,我不由的輕輕的搖了搖頭,讓管家取了百金送將出去,至於人我還是不要見的好,也免了徒增傷感,管家急忙的去了。

  萍兒將身子倚著我的背上時,管家再次回轉來眼中含著淚水,問起他時才得知那位大將軍一家幾十口竟然沒了一錢的銀兩,得了所謂的恩賜後,有些人摟住放聲大哭,不少的更將頭在地上叩的山響,據還有幾個額頭叩的都流出了鮮血,其情其景讓人真是難以承受,心裡也不禁的有了些淒涼。

  眼看著文臣武將和一眾仙神們一個個的開始亂亂的說話,喝的明顯的有些多了起來,也感倒自己酒意上湧,而且我在一旁他們也不能盡興,便與李華說了會話後起身向內院行去,盼兒慌忙的扶著我,小心的掌著火燭照著路。

  一陣陣的酒氣上湧,我眼前漸漸的有了些模糊,看著身側的萍兒手中的火燭似乎由一個火苗變成了三、四個在不停的晃動,腳下也多了些踉蹌,恍恍惚忽的行到了屋前扶住了門幾乎摔倒,一雙小手吃力的將我撐起,好不容易行到了床前身子一歪已是栽了下去。

  好大的水流在我面前滾滾而去,四處看去均是水波的滔滔無邊無際,我被生生的困在一顆小樹上搖搖晃晃的隨水搖來擺去。

  隱隱的記的方才不是還在府中麼?怎的這一會就來到了這個地方,心中有了些慌亂,極目遠眺似乎有了只船逆水而來行的甚快,不由歡著忙起來,對著船的方向大聲呼叫著。

  小船正正的行到了我伏著的小樹前,行船的人將頭頂的草帽一摘衝著我一笑,我分明看的清楚那人正是大將陳崗,於是不由歡喜的緊,心中似乎的覺的他似乎並未戰死,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這次正是來相救於我,於是縱身而下跳入船中,陳崗將手中的大槳奮力一擺,小般向前箭射而去。

  天地茫茫似乎俱是在水中,不過坐在船上也安穩了許多,遠處似乎有個影飛快而來,仔細一認不是鳳凰又是什麼?這下心中更是開心的緊了,忙衝著大鳥大聲呼喊,鳳凰將大翅一擺衝著我急速而下,巨大的身軀倏忽間即到了船邊。

  急忙再縱身而起,一躍到了鳳凰的背上,回頭想與陳崗說上一聲,再看陳崗整個人在船上迅捷的變了形,盯著他再細看時已是軟軟的化成了一團血漿,不由的心中一陣恐懼,還未來的急大叫出聲,已隨著鳳凰飛入了濃濃的雲團之中。

  好濃的雲,鳳凰吃力拍打著翅膀重重的喘息著似乎已不堪重負,漸漸的有了些下沉,隨即又奮力而起。一道光亮在遠處迅速的向這邊衝來,鳳凰怪叫一聲似乎想躲開可已是來不急,光裂帶著眩目的彩重重的擊在了鳳凰的身上,我隨即被狠狠的拋起然後感覺著向下墜落而去。

  正慌亂時從空中斜斜的伸了一隻手過來一把抓住了我,身子一頓已不再下落而是隨著那人向遠處飛去,再努力的張目細看,緊緊的拉著我的手的人分明是公主,頓時心裡有了個依靠般鬆口氣,公主衝著我一笑,向著遠處似乎是一個小島而去,雖然輕鬆了不少不過心裡也有了些疑惑,真不知公主什麼時候會飛了。

  一個小海島出現在了眼前,緊握著公主的手眼看著到了島的上空,突然雲團從空中爆裂開,一隻長長的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口中噴著烈火狂捲而來,公主嬌呼一聲使輕的將我甩了下去,隨即沒入了沖天而起的大火之中。

  我眼看著公主消失在火海裡,那個長長的東西狂捲著雲團又如箭般而去,心中頓時悲憤交加,可這會還是不停的墜向小島,於是情不自禁的大叫著。

  猛的一掙清醒過來,原來不過是場惡夢,只不過太過真切,心裡還是悲傷莫名,接著感到一雙小手用力的搖晃著我的身子。

  「爺、爺,你終於醒了。」昏暗的光影中盼兒焦急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使勁的抬起身坐了起來,酒意仍然十分濃烈,呆呆的想了想夢中的景不知何意,其實這些年來每一夢最後再想起時總能與發生的一些事相合,可公主分明是被那只怪怪的東西捕了去,而那個東西其實在這個世上並不存在,實在是不知這個夢所要告訴我的到底是何意了。

  隨手抹去了頭上的汗珠,頭痛的幾乎炸了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是赤裸了身蓋了被躺在床上,被子裡已是讓汩汩而出的汗水濕了個透。再扭頭看看身旁的盼兒,竟也是赤裸了身子一臉焦急的半坐在了我的身側,頓時如遭了雷擊般眼珠不會了轉動。

  這時才發現萍兒的身子真是好看到了極點,身上每一個凸起每一處凹陷無不是妙到了毫顛,胸上更是結實顫動著在眼前輕晃,一股火焰迅捷從下腹升起燃燒了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將她圈入了懷裡。

  萍兒小聲的驚呼一聲便悄然的閉了雙眼,呼吸急促的更讓我衝動不已,滑膩的體膚幾欲讓我發狂,對著朱唇狠狠的親了下去,耳邊聽到一聲軟軟的嘆息後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迷迷茫茫的酒意帶著我昏昏沉沉不顧一切的進入了那個緊緊環著我的天地,在無底的深淵裡尋找著出路奮力的衝擊,用另一種感覺填補自己思鄉情下的空落的心,用另一種感覺填補自己對這個世上太多無奈中過多的寂寞。

  任熊熊的火焰燃燒著我的身軀,身體裡另一種激奮漸漸的撲滿了我的全身,在一陣陣輕輕的的嬌呼聲中,我終於攀上了九天之梯,身心得以徹底的放鬆,一時忘了天忘了地也忘了自己。

  恍恍惚忽的感覺著一雙小手輕輕的撫著我大汗淋漓的後背,就如小時候在家裡感受著親人的撫摸一般,遂也伸出手輕輕的撫著讓我看不清的嬌嫩的臉,感受著柔柔的清香的呼吸。

  恍恍惚惚間不知何時伏在軟軟的嬌軀上,昏昏沉沉的墜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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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情觴(二)

  「哥、哥,起來沒,俺有事要與你說。」李華的聲音大聲的在屋外響起。

  我費力的睜開了眼,頭還有些痛,看了看窗外天已大亮亮,剛想起身活動忽覺的身下嬌柔如錦,仔細一看萍兒正歪側著頭輕輕的打著酣睡的正甜,秀髮亂亂的散了一枕,不由的心中一驚,將昨晚發生的事細細的想了一遍,似乎自己曾與個女子在一起,再一想便明白了過來,那個彷彿在夢裡的女子正是萍兒。

  一時不由的有了些慌亂,剛想爬起身來卻又覺的自己還在她的體內,不由又是一陣的心跳神往,遂輕輕一晃,萍兒已是嬌「哼」一聲醒了過來過來,睡眼矇朧的呆呆的看著我,猛然眼睛大大的睜開然後又嬌羞的緊緊的閉了,雙手復又緊緊的摟住了我,雙腿也迅捷的攀在了我的腰間。

  「哥、哥,起來了。」隨即是重重的「咚、咚」的沉沉的拍打屋門的聲音,想來李華定是有了些不耐。

  「來了。」我大聲應了,留戀的在萍兒的身上輕輕的晃了幾晃感受她的溫情,萍兒也是嬌聲的「哼」著,微啟的眼眸中有了些迷漓的的光澤,身子也隨即吃力的扭動了幾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身體,翻身坐在了床沿上看了看她,一雙媚眼大大的睜了水旺旺的也正正柔柔的看著我,一時屋內春光無限,柔意暖暖。

  亂亂的著了衣,彎下腰輕輕的親了一下萍兒的朱唇,人已是嬌柔一團,又緊閉了眼彎彎的葉眉急促的抖動著嬌聲喘息,伸手再輕輕的撫了一下她的臉,將被蓋的緊些轉身出了屋門。

  李華站在屋外似乎有些著急的模樣,頭髮散亂著似乎也才起了床,見我出了門對著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轉身慌慌張張的向外行去,不遠處立著的管家也快步而去。

  我不由的有了些詫異,昨日裡李華給我的感覺還是穩穩的行事,今日怎又毛毛燥燥了起來,說不得別真是有什麼事發生,遂也緊緊的跟在了他們的身後,慌忙的行了。

  到的院中前廳內才發現裡面早已坐滿了人,東方諸、茅氏三兄弟、天女魑、四大天王、任清河、金吒、哪吒、木吒、張仁、白應傑、蕭升、曹寶、陳久公、姚少思、陶元信、漢鐘離、呂巖、劉操、、趙一劍、郭明海、劉節才、張世泰、張蘇裕、許寺和、黃燦、楊林、高世光、陳元遠、林大華等數十人人正亂亂的幾人一堆的說著什麼,前廳顯的極是擁擠。

  那個李華口中要大睡三日的顛道人陸壓正怒目圓睜的立在廳的正中,背了手看著廳梁呼呼的喘著粗氣,沒有一人與他搭話,看來定是發生過爭吵之類的事了。說來這人也真是了得,竟然一夜即恢復如初,想是他所修的功法委實了得原因。

  「好、好,再稍待會,看你們還有何話說。」陸壓似乎滿腹的惡氣就要迸發出來一般,大睜著環眼掃視著廳內的眾人粗聲粗氣的「哼」著,眾人們只管自說自話的沒人理睬。

  看著我和李華進了門,所有的人竟然齊齊的轉了身面對著我倆,看著我們齊聲的道:「皇上早,國師早。」

  我頓時被唬了一跳,這些人的聲音合在一起發出,「轟轟」的聲震的雙耳生聵,更似幾欲要將個屋頂衝上天去,如此齊齊而發定是早已約定好了的。急忙對著眾人團團的行了個禮,李華也是彎了彎腰以盡禮數。

  哪吒嘻笑著幾步到了我的身邊上下不停的看著我,臉上的神情顯的很是曖昧,我呆了一下,不知他是何用意,心想到莫非我臉上開了些花朵不成?果然,哪吒隨手從懷裡取出了方絲絹,伸手就按在了我的臉上輕輕的擦了幾下,再歪了歪頭看了幾眼,又笑嘻嘻的退回到眾人中。

  我頓時覺的有了些尷尬,說不定他抹去的正是昨夜荒唐時萍兒在我臉上留下的唇脂印了。再慌張的伸手在臉上亂亂的抹了幾下偷眼再看看廳中的眾人,一個個均是若無其事的樣,不由的放下心來,看著哪吒笑著點了點頭以示感激。

  顛道人盯著我的雙目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嘴角輕顫著豎起了眉角,我也不敢與他相對視,畢竟他的威名和傳說在我心裡所留下的印像之盛,豈是說改就能改的了的。

  正想與眾人說些客氣的話,空中忽然傳來陣陣的鳥鳴,接著耳中就聽到了些翅膀拍空的風聲,心裡奇怪的道難道是鳳凰從宮中自行而出?來不急說話便匆忙步出了前廳,張眼四顧,一隻龐大的青色的鳥拍打著巨翅從空而降,一顆心不由的陣陣亂跳。落入院內的大鳥正是太元玉女的愛禽三青玄鳥,在它的背上霍然坐著端莊無限的太元玉女楊回。

  廳中的眾人均默默的迎了出來,一個個彎了腰如同我們那個世界中叩拜佛神一樣,靜立在一旁迎候著玉女,李華拉著我也站在了眾人的旁邊,顛道人卻是昂著頭立在了廳門前。

  玉女看了一眼眾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再看看顛道人又是黛眉一皺,緩步向廳內行去,那只三青大鳥看見我即向後退了幾大鳥步,側了身微張著翅膀一付立時就要遠遁的樣,看來是當初我與它相鬥時留給它的印像太深的緣故了。

  看著玉女只輕輕的對著顛道人施了一禮後緩步進了廳堂,李華將我一拉遂隨在了她的了身後,眾人們也魚貫而入,又齊齊的立在了廳中。

  「你現在是個帝王了?真得恭喜你。」玉女坐在了廳內的正位中微偏了頭,看著我一臉不解的道:「不過我記得你原先似乎是要入道的對麼?怎的對紅塵也如此迷戀了?這些事你的師傅知道麼?」

  我楞了一下,其實心裡並未曾想過什麼入道的事,不知在她口中的入道是個什麼意思,是不是成仙或是其它的什麼,但我看見的仙們也都是俗人,那一個也不曾離開了人世間的煙火。想了想剛想回答,一旁舉首向著廳頂的顛道人大聲的說起話來。

  「他是個可造之材,我也曾再三提醒他可他就是不聽。」顛道人一付怒火中燒的模樣看著我道:「昨日入宮又想提醒他,他可好,當時與兩個俗人正在尋歡作樂,我再三想勸他,誰知他竟然又想去做些惡事,與他動手時不知他又使出了些什麼詭計,說不得今日只好除了他,也免了天下再遭劫難。」

  我頓時心中火起,每一個生命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不違背了天地的的大道想做什麼直管去做,何時用的著不相干人前來指手劃腳,而且這個道人不問清紅皂白隨心所欲的依自己的想法處理些事,別人聽你的到也罷了,我的命豈容你來操弄了。於是向前邁了一大步方想相駁,玉女已是輕聲的笑了起來,對著我擺了擺手。

  「好了,那些俗家的事我們那有時間去理睬了?」斜眼瞟了一下顛道人,玉女輕聲的道:「現在還有不少的人在城內各處住了,看來還須將人分個幾路一一的將他們尋來。我這次將玉匣也帶了來,如果加上李華兄弟的『大羅金仙錄』,我們就將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去那個地方,打開天荒,然後就能修成正果了。」

  李華笑著道:「姐姐說的極是,現在已有三十人學全了『大羅金仙錄』,接下來可以一人帶幾個傳了開去,有時想想那個天荒之處也不知是個什麼樣,去的人越多對每個人來說幫助就越大,所以只要可能就多帶了些去。」

  一旁的顛道人忽然幾大步到了李華的身側,張大了眼死死的盯著李華,「呼呼」的喘著粗氣一臉不信的問道:「你說什麼?你們已經學會了『大羅金仙錄』?那個功法現在何處?拿出來讓我看看。」

  李華急忙著將身子後仰,似乎顛道人身上的氣味讓他無法承受一般想避了開,可又擔心自己少了禮數似的立住了身,臉立時也就有了些紅。

  暗笑了起來,顛道人的大腳的味當時幾乎將我熏倒,他身的氣味當然也好不到那裡去,這一時李華可有的受了,再看看李華的模樣,不用說這是他已憋住了氣才將臉憋的紅了。

  玉女笑著對顛道人道:「你也不用著忙,『大羅金仙錄』只要有相同內氣的功底,任誰都能學的會。」說著輕輕的站了起來接著道:「雖然這個玉匣的開啟方法我是已得了,可是還須一個人方能打開了它,那個人須是陰年陰月陰日所生,在這個世上如果想尋這樣的人也確是太難了些。」

  一旁的李華笑嘻嘻歪了嘴角看著我,讓我心裡頓時有了些不好的感覺,每次他這樣一笑,總有些不好的事要發生在我的身上,可我並不知自己到底是不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如果真的是了,沒法子為了李華也只好去做了。

  「楊前輩,不知俺是不是你所說的那個人,如果是俺該怎麼做?」我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大聲的道。

  玉女臉上綻開了笑意,將頭左一偏右一偏的看的我心裡沒了底的似的有些慌亂:「沒想到你比其他的那些人強的太多,能夠有捨身取義的氣魄很讓我心儀。不過,可惜的是,你不是我要尋的那個人。」說完輕輕的嘆了口氣,讓我頓時有了種能為其死也歡喜的想法。

  這時天上又傳來的一陣翅膀拍空的「呼啦」聲,廳中的人均是一楞,我也有了些奇怪,轉了身衝出廳門仰頭看時,正是鳳凰忽忽悠悠的拍打著大翅緩緩的落入了院中,在它的背上是笑吟吟的艷艷和臉色蒼白的盼兒。

  我有了些揪心,這萬要是出個什麼事可真是要讓我後悔不迭了,慌忙跑了過去,艷艷向我擺著手笑著從鳥背上一翻而落,盼兒尖叫著伏在鳥背上向下慢慢的滑著,急忙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抱在懷中。

  盼兒扭頭看見了我,嘴一抿便要哭了起來,艷艷也忙緊行了到了我的身邊,看著盼兒的樣反而「咯咯」的笑出了聲。

  「爺,沒想到她竟然懼高,一路上不停的大叫,我可是覺的開心的很。」艷艷得意的看著我笑道。

  我看了看盼兒蒼白的臉,淚珠兒在她的眼眶中轉來轉去,不由的心疼莫名,輕輕的抱著她拍著背,過了好一陣才似乎緩過氣來。

  「爺,太可怕了,從上面看下來頭暈的要命,人都比草籽還小些。」盼兒臉上難看的勉強的衝著我笑道,一隻手不停的在胸前撫動。

  我點了點頭笑了笑,極心心疼的安慰道:「可不是麼?從天上向下看就是那樣,以後可不準這麼做了。」

  艷艷笑嘻嘻的拉著我的胳膊道:「我們想爺了,可又不能出了宮,所以只好這樣,盼兒妹妹很堅強,主意還是她出的呢。」

  我看了看盼兒,不由心裡一陣的感動,這兩個少女為了見我可以說是拚上了性命,我自是不能有負與她們。可今後該怎麼做,難道就樣在太清呆上一生麼?話又說回來,如果真的這樣安心的呆著倒也沒什麼,可家中的老人們還有讓我心牽不已的紅紅該怎麼辦,一時心緒翻滾如潮。

  「爺,你不用擔心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艷艷可能覺的我臉色有些難看,慌忙小心的看著我道。

  對著兩個少女了點頭,我強逼著自己笑了起來:「俺沒怪你們的意思,先去後院中歇息了,待會俺辦完事去尋你們。」說完伸了手臂將兩個女人緊緊的擁了一下,然後放開了手。

  艷艷和盼兒懂事的對著我點了點頭,轉身向內院碎步而去,一旁的鳳凰歪了頭看著我,我對著它輕呼一聲,它方才似乎歡喜的撲到我的身前,將個大頭又塞入了我的手中,我也開心的的輕撫著它,心裡生了些想騎著它再入空中翱翔的念頭。

  「好,果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身後傳來了玉女的聲音。

  忙回頭一看,不少人正立在廳前看著我,不知何時玉女在離我僅幾步遠的地方婷婷的立了,她的功力真是高的可怕,如此行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再轉念一想,說瞇定也是我方才太過於關心兩女而未注意的緣故。

  猛然間鳳凰突然大叫了起來,揮動著一雙大翅,低著頭擰著脖向一旁衝去,我被唬了一跳,忙扭過身看時,卻原來是玉女的三青玄鳥正立在不遠處,見著衝過來的鳳凰竟然躲避不已,這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在記憶裡,三青玄鳥要比鳳凰勇猛的多才是。

  「以往只是聽說,現在看來鳳凰果然是鳥中的霸主。」玉女輕聲的嘆了口氣,緩緩的衝著三青玄鳥嬌喝了一聲,玄鳥遂騰空而起,拚命的拍打著翅膀逃向空中。

  眼看著三青玄鳥消失在視野裡,鳳凰方才平舉著兩扇大翅,一步一顛的跑到了我的身邊,高昂著頭叫了幾聲,身子才緩緩的放鬆了下來,接著一個大頭又是貼到了我的手中。

  「你這小子還真是有些不同,一隻鳥都如此護你,怪不得這些人為你幾乎都要與我拚命。」顛道人斜眼看著我,然後扭著頭對玉女接著道:「那個陰年陰月陰日出生的人我曾見過,當裡我曾去酒樓中尋酒,那個女子就坐在這小子的身邊,似乎還有著極高的身份。」

  我呆呆的聽著顛道人的話,想著當日裡坐在我身邊的只有公主和艷艷,艷艷他們方才定是已見過,說不定他們尋的人正是公主了,只有公主才擁有極高的身份了不是。公主現在還在後院,如果真的能幫了李華,也只能是勸勸公主為這個未來的小舅子盡個力。

  玉女先是一楞,然後如李華當年般的飛快的掐起了左手指,看著她將一個姆指停在了中指的中節上,臉上也如陰睛般的有了些變化不定。李華也怔怔的看著我,手也如玉女一樣飛快的亂動著。兩人的動作很是一致,手指動的快慢也很是相同,然後都同時的停在了相同的位置,再然後都是一樣的表情看的我心裡有些慌亂。

  「天意如此,看來這個事只能這麼做了。」玉女嘆了口氣對著李華道,李華沉著臉點了點頭,看著我一言不發。

  正在這時,內院裡傳來了公主歡喜的嬌呼,正在我手裡的晃來晃去的鳳凰的頭猛的昂了起來,忙扭了頭看去,公主一臉開心的奔了過來,隨即鳳凰也是大叫著舞著翅膀向她撲去,一人一畜遂擁在了一起,各自歡叫著不已。

  玉女點點頭道:「正是如此了,看來此事果真應在了她的身上,但願她能解的開這個謎。」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玉女,她的話總讓我感到有些高深莫測,不過即然只有公主能解開這些仙神們所說的謎題,說不得那也只好讓公主試上一試。

  看了看不遠處鳳凰龐大的身軀和公主嬌小的身影在亂亂的蹦跳著,我回過身來對著玉女道:「即然這個事非她莫屬,午飯後俺就告訴了她,俺也相信為了俺她一定會盡全力的。」

  玉女默默的點了點頭,李華立在了她的身後是一言不發,這也讓我有些奇怪,按理這些話是他告訴我才對。不過想想也沒什麼,上次李華硬是讓我帶著公主去玉山,結果也僅僅是發現了個山洞而已,這次有這麼些能人在,想來沒什麼大不了得。想到這,對於讓公主解謎的後果也不再放在了心上。

  吃完午飯,眾人各自尋地打坐著,一個個的閉了眼捏著訣嘴中唸唸有詞,確有些仙骨道風。

  我回到了後院,將玉女的說的事告訴了公主,公主依在我的懷裡閉著了眼點頭應了,看著她如此嬌媚,我不由心思亂動,悄悄的擁著她到了屋中,即然已有過了第一次,公主便也放的開些,在一陣陣的嬌哼聲裡歡喜的與我共享天倫之樂。

  稍事休息後,公主帶著萬千的嬌柔無盡的撫媚,在我幾乎已無法離了片刻的目光中起身重新梳洗了,然後軟軟的依偎著我向前廳而行,艷艷、盼兒和萍兒也隨在了身後,幾人一路說笑著來到了前廳的門前。

  眾人早已齊齊的等在廳中,看著我們進來一個個眼中均放出熱切的光芒。

  端坐在正位上的玉女對著我們點了點頭,伸手從身旁的一個絹包中取出了一方潔淨的幾乎透明的玉匣放在了身側的桌幾上,然後臉上也似乎有了些期望的神色。

  四處看了看眾人,李華並不在廳中,其實想想他現在也沒有其它的事做,說不定正和鼕鼕與秋秋在屋中盡情嘻戲,想起他曾與我說的與她倆相處的苦處,不由的一樂便也釋了懷。

  定神看去,桌幾上的玉匣渾身光澤柔潤,呈長約半尺、寬約三指、厚約兩指的長方形,那暖暖的淡淡而輝的光華,讓我禁不住有種想將它擁入懷中的衝動。

  公主早歡喜的緊走幾步到了桌幾前,看來她是被玉匣的色澤所吸引,輕抿著嘴唇愛不釋手的、輕輕的撫摸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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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情觴(三)

  後來的一些日子裡,顛道人終於不再尋我的不是,與一眾人等天天的在前廳裡聚會議事。

  玉女將公主帶在了身邊,每天都將些口訣和動作傳授於她。公主顯的很開心,艷艷、盼兒和萍兒也似乎都忘記了我,天天的追在公主身後一起說笑,看著四女相處的如此融洽,這讓我也終於放下心來,不用再為一些瑣碎的事煩了心。

  幾日來無論怎樣也尋不著李華,這讓我有些納悶,這個小東西還是讓我不太放心,時不時的有些心浮氣燥,不過依他的本領,這個世上可也沒人再難住了他,後來實在忍不住向玉女問起,玉女說他是回了海島辦些事,也只好不再放在心上。

  李鐵拳引著大軍回來後即緊張的投入了整軍備戰的一系列事務中。

  依著李華所定的日期,第一批十五萬將士們分作了三路,郭明海、劉節才和張世泰各引了五萬眾已前出邊境,受各郡將軍們統一調度。第二批十五萬軍也分作了三路,張蘇裕、許寺和及楊林各帶了五萬軍也已隨後發往邊塞。水師師帥康良將水師分作了三部,每部戰船一千艘相協,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

  江萬才十分的辛苦,人也瘦了一圈。如此大個國家不少事都需要他親自去處理,當然累的他夠嗆,我幾次想讓他多帶些人手,他卻說是什麼為百姓不惜死、為江山不留命,我也只能搖搖頭,從各方面給予他更多的支持,減輕他的辦事強度,如果人死了,那此為百姓為江山的話也不過成為了空談不是。

  工部行事極為謹慎,張帆本就是個刻板之人,其性格也極為傲慢。不過在他的帶領下,工部各項事端進行的有條不紊。

  太清各地興修水利的事務已是開展的如火如荼,據大臣們所言,數百萬眾的百姓投入了極大的熱枕,不少人吃住在工地,還有不少的義務工。地方官員們也能夠兢兢業業的投入其中,各村鎮之間的道路也因此而開闢了不少,這讓我很是開心。

  龔進生抽調了近百位官吏進入地方整治吏治,在他的請求下我讓他做了個代我巡查天下的天巡監,只因其為人正且剛直,我便與了他臨事專斷之權,不久即聽說他竟然一出京即罷了數十官員的職、斷了近十位官吏的性命,這讓我咂舌不已,不過重刑之下方出清明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的,遂也由了他去。

  農田改造的事在農部的大力催促下也在各地轟轟烈烈的開始,對於這些事因為我本就是出自己農民家庭到是懂的不少,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反而是與徐輝相處的久些。

  我將從我們那個世界所知道的關於務農的一些方法講述與徐輝聽,這讓他很是驚訝,說歷代皇帝說是重農其實並未真正的重視過,而我的學識是貫通古今,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聽了後心情舒泰暗自得意,後來徐輝也時不時的有些新的主意讓我決定,也讓我很是暗挑姆指,當然大力支持,村村鎮鎮的合作化也由此奠定了基礎。

  這次土地的變革明顯的起了作用,百姓們似乎漸漸忘去了曾有過的災難,南郡的百姓們所作所為最為明顯。只是我對於如何管理一個國度還是一無所知,只能在廷議中憑著自己的感覺選出自己認為較為滿意的建議,然後付諸實施。如此看來,無論在那個國家,國君的作為也不過如此了。

  商部太學士王佐這些日子鼻孔都要翹上了天,平時裡對有些求他給些方便的大臣是一付愛理不理的模樣。據他報奏,朝廷現在一月的收益相當過去十年,百姓們的生活也漸漸的有了些起色。如此看來,驕傲的確是是需要些資本的。

  各地大商戶在政策鼓勵下紛紛興起橫縱的聯合,成百上千的大商號在各地紛紛成立,隨著是驛馬制度的全面適應和改進,貨運行業也因此成為了經商中最好最賺錢的新興產業,貨物的流通速度大為加快,稅收當然也隨即水漲船高,京城裡的公子哥們都以能進入商部為榮。

  我心裡明白,李華和我呆在這個世上的日子越來越少,玉女他們這次齊聚而來,說不定這幾日此事就能見了分曉,還是抓緊時間準備,以便離開時也能留下一個好的結果。所以平日裡無論是朝議還是廷議、無論是地方官員進見還是朝中官員上表,我都讓老太傅帶著十二皇子一同參加,日子一久百官們也習以為常,小皇子也漸漸的有了些主見,時不時的也能出些主意了。

  眼看著與公主大婚的日子漸漸的臨近,太清傳統的節日正加快腳步的走向百姓們,皇宮內到處披紅掛綠很是喜慶。

  這些日子來街上也處處充滿了歡樂而祥和的氣氛,各種五彩的絲絹將京城披了個五彩斑斕,來來往往的百姓們臉上多了些笑容,行乞的人也明顯的減少,各種節日的貨物早都擺滿了易市的市場裡的每一個角落。

  朝中的大臣們也興高采烈的開心不已,據說現在太清無比的繁榮,這可是數百年來未曾出現過的盛景了,只有傳說中的神朝堪與相抵,每次朝議都能夠找出些與以前的不同之處,一個個的也是精神抖擻,走起路來腳下都是「咚咚」作響。

  為了與天下百姓同慶,我讓老太傅下了廷旨傳與天下,對於年事較高的百姓採用了實名制給予了一定的補償,讓他們也能過上一個美滿的大節,並且就國事下一步的安排通告百姓,以得到他們對朝廷新政的擁戴。

  陳中機這些日子十分的緊張,與黃燦、趙一劍三人天天的在一起,依著他們的主意,欲將流躥入京不懷好意的各方豪傑們一網打盡,也能讓今後天下少些亂事之人。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同意,有玉女和顛道人坐鎮府上,數百天下數得著的豪士也均與我們相處甚歡,諒無人敢胡作非為,那些個江湖中的散兵游將們即使人再多也不過是些小泥鰍,掀不起大浪來。

  下了早朝,老太傅帶著皇十二子出了宮門百官盡散,我也向後宮緩緩的行來,現在後宮中只是些宮女和侍衛們,一個親人也不在了身邊,心裡也有了些孤獨和寂寞。

  躺在花園裡的躺椅上,不知怎麼心裡反而覺的十分的勞累,正想睡上片刻,趙勇年來報是玉女攜著數百人欲進宮見我,忙讓請入大殿,我也在宮女們匆匆的服侍下換了輕裝,快步向前殿迎去。

  到了太清殿上一眼看去,在大殿之中一時不知到底有多少的奇人異士隨地而坐,亂哄哄的一個個吵吵嚷嚷的議論著什麼。顛道人、東方諸、茅氏三兄弟、天女魑、四大天王、任清河、金吒、哪吒、木吒、張仁、白應傑等人也均在其中,見我進殿便紛紛的前來問長問短,我也忙著一個個的見禮。

  玉女笑著對我說:「你這個皇帝越做越有滋味,現在天下也是大定,看來你確有治國之材。不過,你這兩日必須成親,不然就來不及了。」

  在亂哄哄吵雜的聲音中,我奇怪的問道:「為什麼這兩天就要辦,俺可是已告知天下,是在大節之時方行大禮的,是不是事有些急了?我看還是等大節時再說罷。」

  顛道人大聲的搶著道:「我已知道了小樂子的去向,他們數十幾個人竟然偷偷的想入了洪荒,所以我們得提前行事了。」

  我呆楞了一下,不由的有些疑惑的問道:「小樂子是誰?」

  玉女笑著道:「他說的是樂靜信。混鯤和女媧是最先去的,這次隨樂靜信同去的還有通天、老子、接引和準提,寧封子也帶著他的兩個孩子廣成子和郁離子也隨行而去,泰一、法王子還有輸跋陀、姓音和黃龍他們也隨了,這數十個已是先行相聚,我們得快些,不然讓他們走在了前面就不好了。」

  我呆了一下,寧封子和後來的這些人的名字聽都未聽過,不知是何許人,依玉女所說他們竟然是分做了兩群,似乎還要比些誰先去誰後至的事,真不可思議。

  樂天王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笑著解釋道:「寧封子就是赤精子,姓音就慈航道人,法王子是文殊天尊,泰一是太乙老道,等等,還有好些人你慢慢的就會知道了。」

  玉女也笑吟吟的接著道:「好了,從今日起我們就住在你的宮內,你外面的那個府太小,這些人只能坐在地上打磕睡,你弟弟帶了個話回來讓我們來找你想辦法,我想了想只有宮裡的地方大些,行事沒人相攏也方便些。」

  我癡癡楞楞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即然李華說讓他們進宮,我當然沒有什麼意見,只能盡力的依著他的話去做了。宮內現在到處是空落落的,原來的皇親貴妃們早讓我給請了出去,如果讓這些個仙神們進來,只要不損壞宮內的物事就行,遂點頭應承了。

  殿內的人們頓時歡呼起來,一個個臉上極是興奮。

  在吵雜紛亂幾乎聽不清誰說什麼的聲音裡,金吒看著我笑著大聲道:「這可是了不得的事,若沒有這個事,他們這一輩子也不見的能進了來看看皇宮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玉女也笑著大聲的說著:「正是,不過可要管好了他們,不能隨意亂行亂闖,更不能有損各處大殿內的東西。皇家自有皇家的規矩,我們雖然是閑散之人,也得遵循了。」

  顛道人重重的「哼」道:「有什麼規矩,規矩還不是人定的?我現在就定個規矩你們可願意守了?從今日起,這個皇宮我們可隨意行走,誰也不得阻攔。」

  我呆呆的看著他,心裡又生了些怒意,張口大喝一聲,殿外的兵將們早已衝了進來,不少將士臉上儘是些不滿,要知皇宮之內何時允許讓人如此撒野過,剛想讓人將他轟了出去,玉女輕輕的一笑,對著我擺了擺手,意思是不要與之計較,再看看眾人卻是毫不在意,並未將他的話當了真,方才強壓下怒火,只當沒有此話卻也不再理會他。

  除安排了玉女住入了內宮中的北安宮,其他的人均散入外殿中的了文傑殿、英烈殿、英順殿和英傑殿,還有一些住進了清泰殿,也算是勉強的有了個落腳之地。後宮之內卻無論如何也不容他們進了,那裡不管怎麼說畢竟還是我個人所私有之地,是給我喜愛的少女們所備之處,豈能讓他們隨意進出糟賤了。

  午時剛過,公主就帶著鳳凰攜艷艷、盼兒和萍兒進入宮內,分別住進了東安宮、東順宮、西安宮和西順宮。

  趙勇年明白了我的意思,帶了兩千兵將進到了宮內,緊守了中央操場,不許閑雜人等隨意進出,為此還差些與顛道人大打出手,一千餘怒氣衝天的兵將們幾乎要將顛道人當場撕個粉碎,我得知消息後急忙制止了。

  玉女對此事有了些不滿,對著顛道人說是後宮相當於女眷的內室,如果什麼人都能在顛道人妻子的房內隨意進出他可願意了?顛道人有些不甚明理,言是自己沒有內室,如果有誰可去看,甚至可以住在裡面。玉女苦笑了一聲,也不在理會。待所有的事都安排停當,亂哄哄的人們終於安定下來時,已是他們進宮的第三日的早晨了。

  早朝我沒有去,讓小皇子應個景坐在了大位上,傳旨老太傅持了朝政,江萬才領著百官進行了正常的朝儀,然後開始了一個上午的朝議,我則隨著仙神們聚在了宮內的操場前。

  按玉女的安排,正午時將開始一個正式的開匣儀式,由正午的正陽和公主的正陰相互相融,形成一個陰陽互補相生相合的氣機,再由公主親誦口訣親手打開玉匣,從此開始一個完全可以載入史冊的仙神的傳說故事。

  方至巳時,公主即寬袍長袖緩緩的步入了操場,我忙迎了過去。

  公主並未著妝,而是以其本來就及清秀的面目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整個人對著我眉目傳語嬌艷若畫,讓我心動不已,艷艷、盼兒和萍兒隨在了其身後一個個也很是端莊的讓我開心不已,場邊上立著的許多散仙們眼中儘是羨慕的光彩。

  玉女不久後也出現在了場邊,顛道人在其身側端立著一語不發。金吒、哪吒和木吒跑前跑後,指揮著所有的人圍著操場正中提前擺好的桌案四周依次坐在了地上,擺出了一個我不相識的陣形,環顧四周仍是沒有李華的身影,心裡想道可能他還未趕了回來,便立在了眾女的身旁靜靜等候。

  方至午時,玉女輕搖慢步的行至桌案前,在桌案上的香爐內燃起了三支大香,然後領著眾人們三叩九拜後,取出玉匣放在了桌案上,便扭頭微笑著對著公主招了招手。

  公主快步行到了桌案前,玉女對著她的耳邊輕輕的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即轉身走開,艷艷、盼兒和萍兒相互看了一眼,迅速的跑到了公主的身邊立住了身,想來她們是不太放心。依著萍兒當初救我的快捷的身法,此時見她立在公主身側我也是放心不少。

  日景漸漸的行至了操場邊立桿的正中,立桿的影的越來越短,操場裡端坐的所有的人都齊聲吟唱了起來,如此看來他們早已有了安排,而我卻不知他們口中唸唸有韻的詞到底是些什麼,只好呆呆有坐了下來盯著公主。

  眼看著已是到了正午時分,玉女輕輕的喝了一聲,隨即眾人突然大聲的吟起著原來就一遍遍吟過的詞句,所發出的聲音之大不知是原來的多少倍,這讓我有了些緊張。看著公主緩緩的從衣袍中伸出了纖手,嘴裡也是振振有詞的念著什麼,一雙手慢慢的撫上了玉匣,隨即緩緩的將玉匣打開。

  「轟隆隆」的一聲巨雷在天空當頭炸響,將我驚了一跳猛的躍了起來,這方纔還是朗朗乾坤的怎的會有個睛空之雷,仰頭向天上看去不由的驚叫出了聲,一時心跳如鼓呆呆的發楞,場中之人更是放聲齊誦那個我聽不明白的什麼經文。

  天上的景色瞬息萬變,真是詭異到了極至。

  翻翻滾滾的濃雲從四面八方迅速的向天空中驟然湧起,雲浪滾滾沉重如鉛迅捷擰在了一起,一如有人執了個大棒在不停的攪動形成了一團團的雲旋,在天空中撞擊合分蓋滿了天空,在雲層中火紅的光亮時隱時現的捲來捲去將雲海如火焰一般燃燒,天地瞬間變的極是灰暗,一時雷聲隆隆天地皆動、金蛇狂舞電光四射。

  忽然所有的雲猛的一滯,就似天空猛的靜止,然後又猛然間向中間一擠,頓時如巨石投入平靜的河水般,如濁流狂湧一圈圈旋著四下散開,雲天頓時為之振蕩不休。

  天地之中片刻間驚雷動天、悶雷振地、雷霆萬鈞如同轟在頭頂般讓人膽碎心寒,電若金箭擊碎長空、裂天分地直是要將一切扯碎似的讓人神失魄亡。

  隨著雲團再向中一擠,一道火光從雲旋正中疾射而下,直奔公主身前的玉匣。

  我立時記起了那個夢,那個讓我幾日俱難以入眠的惡夢,頓時心焦如焚,狂呼一聲向著四女直撞而去,眼睜睜的看見火光衝進了玉匣,一聲巨響,然後忽然狂風從桌案向外狂捲而出,將我的正衝過去已幾乎到了她們身邊的的身子橫捲而去,重重的摔出了幾十步開外。

  不管不顧的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在狂風的呼嘯聲裡根本睜不開眼,只能大聲的喊叫著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頂著讓人寸步難行的狂飆,幾乎是四腳著地的爬著向著桌案的方向一寸寸的挪動,飛砂走石樹桿亭瓦打在身上一點也沒有痛的感覺,只想著快些、再快些,到了她們身邊將她們擁入懷裡,給她們擋擋風沙。

  隱隱的看見有幾條人影狂叫著從身側的半空中一旋而過沒了影,他們的聲音在風聲中小的如同個蚊蠅的翅膀拍打聲,想是他們是被風捲而飛了去。此時我已如身處風的激流和風的漩渦中跌跌爬爬,身子幾乎是貼著地靠著深深的插在地裡的手指而慢慢前行,伴隨著我的是雷聲隆隆、電閃裂裂、狂風呼嘯。

  再爬的幾下,不知何時起了大霧,籠天籠地的從桌案的方向撲天蓋地的而來,隨後是無盡的黑暗,根本再難看出方物。我此時的心已是如同碎裂般的攪痛不已,眼淚早已流了出來,像我這樣一條大漢在風中尚且如此狼狽,那幾個弱女豈非要損命不成,一想著她們可能要遇上的苦難,心裡的酸痛更是讓我狂喊不已。

  不停的挪動著身子與風相搏,一下一下的伸出手去深深的插入前方的石磚縫裡,帶著身子前行,耳中儘是狂風呼嘯,不知是些什麼東西一下一下的衝過來重重的砸在身上再彈跳而去,我只有一個信念,找她們,去找她們。

  忽然間眼前突的一亮,剎那間風削雲靖、天地一片空明,我諤然的立起了身向前看去,眼前幾步遠就是桌案,桌案上整齊的碼放著幾片厚厚的方方正正的玉石。

  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根本就不在桌案前,她們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茫然的呆呆的立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衝著天猛然狂喊了起來,似乎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如同撕心裂肺般的淒慘,心裡一陣陣的如同刀絞針扎般的疼。

  冷然看見不遠處同樣呆怔的玉女,我發瘋一樣的衝了過去,雙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衝著她狂叫著:「公主她們那裡去了,快將她們找出來,不然我殺了你。」

  李華不知從何處轉了出來,使勁的扯著我的胳膊想讓我鬆手,臉色呆板的看著我輕聲的道:「哥、哥,你先別衝動聽俺說。」

  我像是忽然間不認識了這個弟弟,扯著玉女將她幾乎帶了個斤斗,玉女隨我擺置也不還手,扭回頭流著淚對著李華吼道:「你也同他們合起伙來騙俺,快說,公主她們哪去了?」

  李華眼中的淚水忽的湧了出來,鬆開了緊扯著我的手對著我大聲吼叫道:「她們已經死啦。凡是第一個打開玉匣的人都得損命,你還是清醒些吧。哥。俺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聽了這話,我呆呆的鬆開了雙手,將玉女一把推開,她的胸衣上沾滿了我雙指流出的鮮血,轉了身看著李華神思恍惚的輕聲的問道:「華子,你是不是騙俺,她們不會有事的是不是?你說是不是?依你的本事怎麼也能救了她們是不是?」

  李華流著淚看著我道:「哥,她們的確不在了,俺趕回來的有些晚了。哥,俺知道你心痛,可你要明白,對俺們來說,她們不過是幾條命,與小動物沒什麼區別,你要堅強起來。」

  我大叫一聲心裡已是有了些糊塗,看著李華似乎晃動的太厲害的不太真切的臉,輕聲的接著問道:「華子,你是不是扯謊?告訴哥,哥自己去尋她們。」

  李華帶著哭腔衝著我大吼一聲:「哥,她們不在了,她們死了,化成灰了。」

  聽了這話我腦中似乎一片空白,看著李華的臉在我眼中慢慢的扭曲,然後天旋地轉周圍也慢慢的黑了下來,身子輕飄飄的向空中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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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重回人間(一)

  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圍著我笑著、跳著轉來轉去,我開心的看著她們心情也好到了極點。公主高貴得體,艷艷風情萬種,盼兒嬌小柔順,萍兒穩重大方,老天待我何其厚,將這些讓天下人讚不絕口的女子送到了我的身邊,我當也不能負了她們。

  似乎又是坐在了床上,公主忽的跑了過來,頭上好像頂了一方紅絹。我怎麼忘了,今天是與公主成婚的大喜之日,恍恍惚惚的記起方才才行完了大禮,頓時不由的心滿意足。公主羞紅了臉閉了眼在我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我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

  艷艷拉著盼兒和萍兒從床後轉了出來笑嘻嘻的看著我,公主一掙從我懷中立直了身子一下跳到了三人的身邊,扭了頭對著我一笑,四人手拉著手忽然的腳下生了些五彩的雲騰空就走,我不由的一下慌了神忙起身就追。

  彷彿突然是站在一座山的頂巔,四女嘻笑著對著我擺著手向空中而去,我慌的大聲喊著讓她們回來,可眼看著她們漸行漸遠消失於雲端,不由的心中一陣陣的酸痛,她們似乎要棄我而去,怎的也不念往日的情意了,無論如何我得追她們回來。

  心裡一邊想著腳下已是離了地,好像我也有了騰雲駕霧的本領,不由心中又恍惚的覺著本來就有此能力,快些追上她們,遂奮力向上一縱身子已是飄飄蕩蕩的入了雲端,濕濕的雲在我的身邊飛快的後退著,加快速度向著四人消失的方向疾速而行,終於幾人的身影出現在了前面,心中一喜慌忙的再行的快些。

  眼看著離了幾人不到數十丈遠,猛然間天地一暗,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頭頂一掠而過然後擋在了我的身前,李華不知何時長的如此高大,如同一方尊神般雙手合什的阻住了我的去路,臉色甚是僵硬。

  我笑了笑,到了李華的身前伸手想去拉住他的手,這小傢伙的本領了得,有他幫我一定能將前面的四個遠去的人追上,好帶她們回到府中。

  李華卻是將手一揮擋開了我的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不由的有些諤然,想了想還是先去追人要緊,便衝著他笑笑,想從旁繞過他巨大的身形,可無論我從那個方向想過去,總是被他阻住去路。立住了身看著李華,李華臉色一變整個人忽的憑空而變出了無數個李華迅速的成了一堵牆,遠方四人的影子也被他的身形擋住。

  我不由的有了些著急,不在理會李華身子一躍想著從他的頭頂飛過去,李華卻衝我冷冷的一笑再隨手一揮,我身子一飄已是急轉著飛快的向下墜了去。

  耳邊風聲烈烈,心裡有了些慌亂,拚了命的想掙脫風的束縛,可雙腿如同被緊緊的捆在了一起根本分不開而邁不動腳步,想展開雙臂抓住些什麼也好能穩了下來,雙臂也如同被緊緊的縛住,頓時心中大急拚了命的一掙,耳邊已是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好了,終於脫離危險了,讓他好好的歇息上幾日,看來這個事對他可是傷的太深。」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的道著。

  「還是多虧大師趕到,不然俺真不知該麼辦了。」是李華有些歡喜的聲音。

  「但願他能從這個事中轉出來,不然對他以後可是不大好。」玉女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可不是,還是他過於用情,對於修功之人這可是一大劫難,如果他渡不過去還得想些其它的法子了,我們先出去罷。」老老的聲音繼續著。

  「你們可得護好了皇上,有什麼事快些知會我們一聲,不然我可不饒你們。皇上醒後快些來告知我們,聽到沒有?」這樣腔調說話的一定是李鐵拳。

  「是。」一陣女腔亂亂的應著。

  耳中聽的一陣碎碎的腳步向遠處而去漸漸的沒了音,我費力的掙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青色的絹帳,我正正的躺在床上,想了想似乎是在內宮中的清龍殿裡,緩緩的扭了頭四處打量,隔著半透明的床帳的絲絹,十幾個宮女正立在了一側,另一邊幾個宮女正小心的忙著什麼,一時安靜到了極點。

  呆呆的躺在床上想著前後發生的事,心裡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一會覺的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已經不在人世,一會又覺的她們不過是出遠門還會回來,我只須耐心的等待,過一會又覺的是在家中彷彿今日是星期天不用上課,一會又覺的是太清,好像做了個皇帝正在睡午覺。

  動了動身子剛想坐起來,絹帳外頓時亂成了一團。

  「快些去告知大將軍」,「你在這做什麼?」「快把藥端過來」,「你在幹什麼」,「別慌」,一側立著的十幾個宮女慌手慌腳的到處躥著,帳簾一掀一個宮女手端著一個銅碗探頭而入,隨即一股濃烈的藥味撲入鼻中。

  「皇上你醒了,謝天謝地。」宮女臉上帶著些淚花看著我道。

  我張嘴想說話誰知一點聲也未發出來,不由的使勁的喊了一聲,自己聽著聲音也不過比平日裡說悄悄話大不了多少,遂皺了眉頭盯著宮女不出聲。

  宮女明顯的讓我盯的慌亂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對著我道:「皇上,你先把藥喝了,奴婢是三公主的貼身丫鬟翠翠,不放心她們笨手笨腳的,所以要求前來伺候。」

  我點了點頭不由的又想起了公主,似乎聽誰說的她已去了,眼前好像又看見她嗔怒的面容,心裡一疼,眼淚汩汩的流了下來。

  「皇上、皇上,」翠翠頓時有些慌張,眼中也是淚如雨下,隨手從懷裡抽出一條絲絹遞給了我,淚水在不停的滴入另一手端著的碗中:「奴婢知道皇上心牽著她,我從小即入宮伺候公主,在一起已是十數年了,皇上,公主是不是真的沒了?」說完嗚嗚咽咽的讓我心裡更是陣陣的如同刀攪。

  「走開,不長眼的東西。」一聲大喝從殿門外傳來,隨後是一陣飛快的腳步聲進了殿門,帳內的翠翠方想躲避,李鐵拳的聲音又哽咽的響了起來:「都給我滾下去,皇上、皇上,你終於醒了。」

  翠翠急忙將絹帳撩了起來,放下藥碗將我扶起,又搬過絹被塞在了我的身後,動做很是麻利,然後又飛快的爬上了床跪在了我的身後。

  我竟然如此虛弱渾身好像沒了筋骨,雙手撐在了床上在翠翠的扶持下坐直了身,吃力的扭頭看去,李鐵拳跪在地上滿臉是淚的正抬著頭看著我,眼中卻是萬分的喜悅。

  我知道這些漢子與那些仙神們大不相同,他們性格耿直有著強烈的忠心,而那些仙神們卻是一個個鐵打的心腸,心裡一時有了些暖意,於是便衝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裂開嘴角笑了一下,身子頓時又有些發軟向後就倒,翠翠小聲驚呼一聲伸手將我扶住。

  帳外又是一陣忙亂,隨後腳步聲在殿外重重的響起,片刻間我的床前已是擠滿了人,東方諸、天女魑、四大天王、任清河、金吒、哪吒、木吒、張仁、白應傑等幾十人幾乎已將殿內擠的滿了,只是一個個靜悄悄的看著我立著,臉上的神色俱各不一。

  「哥、哥,你醒了?」人群向兩邊一分,李華從外奔了進來,一臉欣喜的到了我的身前道:「你可嚇死俺了。」說完輕輕的坐在了床沿上看著我,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輕輕的晃了幾晃,眼中也有了些淚花。

  「你這樣子如何能修完後面的功法?」一個老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功修到這個程度應該是水波不興才是,怎麼反而是越學越倒退了?」

  我抬頭一看,一個頭紮綸巾身著皂衫、面色紅潤白髮蒼蒼的老者緊皺著眉頭盯著我,眼神明顯的流露出有太多的不滿。

  「哥,你可知道你這一睡過去有多少天?」李華伸手抹了一下淚水笑著對我道:「你整整的躺了九天,節都過完了,還好還好,這下可好了。」然後將手一伸指著老者道:「哥,你猜猜他是誰?」

  我呆了一下心裡又有了些糊塗,彷彿那已是很遠很遠的事了,在很久以前曾見過這個老人,可又覺的他似乎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不該來此,可公主她們好像就是駕著雲去的那一個世界,也不知她們開心不開心。

  老者冷冷的看著李華道:「別讓他猜了,他再猜下去恐怕他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他受了過多的刺激,想好過來怕也不是易事。」說著回了頭看著我接著道,「我姓樂,叫樂靜信。」

  三個月過去了,我終於能自己起了床,可是不知怎的總是時不時的犯些糊塗。

  有時自己也明白自己常常的發怔,甚至有幾次一怔就是一個夜晚呆呆的坐著一動不動,也想過是不是自己得了什麼病,於是也常常的告誡自己盡量的保持在清醒的狀態,可最後總是失控,也常常在夜裡四處遊走,讓李華總是不停的落淚。

  其實在發怔的時候我自己也知道,只是在那個過程中常常的產生幻覺,每次總能見到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似乎在圍著我開心的又笑又蹦,有時她們會依著我唱歌,有時她們會伏在我的懷裡靜靜的休息,甚至她們會與我一起安歇,在我的耳旁哼著讓我入睡的小曲,心中也明白這些景是我自己的臆想,可有時也總是希望再重溫一遍。

  翠翠夜夜守著我,臉上的淚水似乎沒有幹過,我也常寬慰她不必如此,可她只是點點頭便又默默的做著她該做的事。據她說從小隨了公主後家中已無了親人,我明白她是將我當成了家人,便也由了她。有時她也會合衣睡在了我的身側,有幾次我夜半醒來時,她就倦在我的腳下睡的十分香甜,可當我剛想給她蓋上被子時,她就如小兔般驚醒過來。

  樂靜信終於讓李華尋了來,隨他同行的還有近四十餘個大神,其中最了不得的便是接引道人,也是如顛道人一樣著了一身破衣爛衫,似乎越了不得的仙神越喜歡這樣,我總是有些不以為然。

  這三個月來,所有的人似乎總是小心的與我說話,我只要表示出一點不滿意他們就迅速的隨了我的話去更改,幾次告訴他們不必要這樣,他們也總是唯唯喏喏的似乎就應該這樣,我也就懶的再多說什麼。

  所有的事在今日早朝時迸發,我才明白自己對於這些大仙們的憤怒達到了何種程度。

  坐在大殿之上,百官們山呼了數遍萬歲後靜靜的分立在了兩旁,這三個月來我還是第一次主持廷議,看著下面一個個即熟悉又佰生的面孔,我對自己也有了些奇怪,眼前的一切就如同在夢裡一般一點也不真實。

  黃燦幾次欲出列對著我說什麼,可李鐵拳在他的身邊不是出手相阻就是輕晃著頭顱,我終於按捺不住將他叫了出來。

  「皇上身子骨可好些了?臣子們可是擔心的緊。」黃燦盯著我滿臉關心的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這個對我忠心耿耿的大將笑著道:「朕看你似乎想說些什麼,朕的身體已經好了,你說罷。」

  黃燦張張口又緊緊的閉了,然後再將嘴張開又閉上不語。

  我有了些不耐,歪了頭看著他道:「你有話最好說出來,不要藏藏掖掖的朕不喜歡。」

  眼瞅著黃燦似乎下定了決心將身子一挺剛想說話,一旁的陳中機已是大踏步的出了列。

  「皇上,你病了這些日子京城亂成了一鍋粥,」陳中機話語中飽含著憤怒:「那些個游神們夥同各地的豪傑在京中燒殺搶掠無法無天,夜裡百姓們不敢出行,一些易市也早早的收了場,府尹接了太多的狀,甚至有百姓人家的少女被姦淫至死,我們實在是忍受不住可又毫無辦法,曾追著一個在街道上發酒瘋的人直到他進到皇上原來的府中。皇上,我們到底該怎麼辦?」陳中機直視著我眼中流露出無比的憤怒。

  黃燦嘆了口氣接著道:「臣要說的正是這些事,還有的修道之人在京城邊上隨意的強擄百姓人家的畜物,如遇上反抗就殺人越貨。皇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能眼看著已是興盛的太清重新跌入混亂之中。」

  李鐵拳這時終於出了列,對著我一彎腰道:「皇上,臣一直壓著他們不讓上奏,是擔心皇上的身體,可即然已經說出來了,皇上應早日定奪。昨日萬花酒樓裡百姓和侍女十死十一傷,查到最後查清是鐵槍門所為,據說鐵槍門已是被玉女收做了僕人,我們才未敢動手。」

  老太傅對著我點了點頭,江萬才一言不發的也輕輕的動了動下巴,各文臣武將在殿中已是紛紛擾擾的議論起來,我耳中頓時儘是亂哄哄的聲音根本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些什麼。

  「依太清律該如何處置?」我穩穩的坐著心似乎有了些開心,於是斜眼看著姚貴和王道行道:「不要管那些人是誰。」

  姚貴上前一大步對著我大聲道:「依太清律當斬。」

  王道行也上前一步大聲道:「正是。」

  更多的文臣們齊齊出列,武將們呼聲不絕,「殺了他們」,「忍了三個多月了」,「皇上下旨罷」,「不能放過他們」,我不由的笑了起來。

  「依律而為,不管他是誰,那怕是老天下來作孽一樣毫不留情。」掃視了一遍所有的臣子,我冷冷的大聲說道:「犯了律的加倍從重處罰,有敢相阻的與之同罪,前來說情的一樣當斬。寧可錯殺十個也不容放走了一人。鐵拳負責,黃將軍、陳將軍相助,必要時動用軍伍。老太傅坐鎮朝中,刑部負責審了,一經核實不必報朕自行處置,現在就去辦,散朝。」說完,我立起了身,在眾臣們驚懼的眼光中轉身離去。

  信步緩緩的行在花園中,看見花兒又重新的開了,心裡隱隱的有了些痛和歡喜,痛是因為想念離去的心中之人,歡喜似乎來自早朝時我說的一番話語。

  隨手摘下了一朵黃色的花朵慢慢的看著,然後輕輕的嗅著淡淡的香氣,似乎與萍兒腹前的體香十分的相像,眼中似乎看見了萍兒站在花叢中向我招手,遂搖了搖頭,今日可別再出現怔楞的病癥。對著花兒說幾句思念她們的話,衝著天嘆口氣想想自己現在的可憐,一時有些癡有些呆,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

  「哥、哥,你在那作什麼。」李華遠遠的如飛奔來,到了我的身邊猛的立住了腳:「你沒事罷,哥。」

  我點了點頭,對著李華笑了笑道:「還好,我現在好多了。」

  李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似乎輕鬆了不少:「哥,是你下的令將鐵槍門全部捕捉要腰斬示眾麼?那可是不行的,他們是玉女選中的隨侍。哥,還是將他們放了罷。」

  我不知怎麼有些感到心情極爽的笑了起來,對著李華問道:「華子,你覺的你哥哥俺對你好不好?」

  李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不用說,俺心裡明白哥對俺是真的好。」

  「那麼哥會不會害你?」我歪了頭看著李華輕聲的道。

  李華重重的搖了搖頭,一臉緊定的對著我道:「不會,哥從來不會害俺,而且就算俺做錯事了,哥也會拚了命了的護著俺。」

  我點點頭道:「華子,有些人本領越大就越是個禍害,鐵槍門做了些什麼你知道麼?」

  李華呆呆的看著我搖了搖頭:「哥,俺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笑了笑,輕輕的問道:「華子,你學了那麼多目的是什麼?」

  「為了救更多的人,也為了能救自己。」李華脫口應道。

  「正是此理,如果有人去殺了俺們的老人你願意麼?」我緩緩的坐在了草地上,看也沒看李華輕輕的道:「你好好的想想。」

  「誰敢碰他們一下,俺一定將他們撕個粉碎。」李華大聲的說著,忽然使勁的頓了頓腳對著我道:「哥,俺明白了。」說完轉身又如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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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6 20:12:43
第一百五十一章 重回人間(二)

  當我趕到的太傅府前街道的時候,李鐵拳已是嘴角向外流著鮮血不屈的立在街道正中,眼中都要噴出火來,在他的對面十幾步開外立著的是玉女,在玉女的身後是她才收的數百名散仙和各門派的豪傑。

  護衛師萬餘兵將們手執了兵刃,裡三層外三層的緊緊的將玉女及其弟子們圍在了正中,街道旁的屋頂上數千的弩兵已是開硬弓引羽箭的將箭頭對準了那些人,若不是我來的快並努力的制止,恐怕玉女及其弟子們一個個將橫屍街頭命喪在兵士們狂怒的攻擊之中。

  在包圍圈外黃燦倒在路旁,十幾個親兵緊緊的站在他的身前立起了人牆,陳中機胸腹中掌已是處於昏迷之中,憑他的本領傷他的只能是玉女,近三百餘兵士或死或傷的被其他兵勇們亂紛紛的抬到了路旁,這讓我幾乎牙齜目裂,揮揮手讓侍衛們抬著他們速去就醫,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終於欲沖天而發。

  轉了身緩緩的步入圈內冷冷的看著嘴唇不住顫抖的玉女,從她蒼白的幾乎沒有了血色的臉上我分明看出了恐懼二字。這些所謂的仙神義士們為了自己視他人的生命如草芥,現在又無視百姓的生命而任意所為,還害了我的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這般看來這種修練不要也罷。

  「朕不為已甚,你最好離開,不過你身後之人今天一個也走不了。」我強壓著怒火盯著玉女緩緩的道,揮揮手讓李鐵拳退後。

  李鐵拳並未聽我的話,而是上前幾大步對著我一彎腰,然後悲憤的大聲的道:「皇上,不可放走了他們,十餘條無辜百姓的命要讓他們償還,三百餘將士的血也不能白流。」接著伸手指向了玉女道,「你不分是非助惡害民,算什麼英雄。」

  玉女抖動著嘴唇尚未說話,周圍的兵將們已齊聲怒吼道:「殺、殺、殺。」上萬人的聲音如此整齊而發當真是震天動地,我能感受他們此時心中的怨恨。這時兵士們自動的閃出了一條路,張眼看時是李華趕了過來,樂靜信默默的隨在了他的身邊。

  「哥,你先不要生氣,先將事分分清再說。」李華到了我的身邊臉色蒼白的看著我道,想來他應該知道我本就對玉女怨恨到了極點。

  李鐵拳對著李華怒吼道:「國師可知他們做了什麼?」說著伸手一指玉女身後的一個高大的漢子接著道,「他竟然白日裡強行侮辱了珠寶鋪當家的女兒,人現在就在鋪裡已是死的透了,可憐還不到十三歲。」

  李華整個人一怔,然後默默的轉了身對著著那個漢子道:「李將軍所言是否當真?」

  那漢子一臉滿不在乎的道:「是又如何?我們很快就要跟著師傅去天界了。我們這一去是為了救更多的人,臨行時找個小女子樂呵樂呵難道不行麼?」

  樂靜信仰首向天長嘆一聲大聲的問道:「想找女子為何不去玉樓而尋良家之人?」

  漢子身邊的另一個提著寶劍的人接口應道:「那些人沒味,還是良家的女人夠勁。」

  我的的確確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天下竟然有如此無恥到了極點的神仙,不顧一切的將內息一下運到了極至,腳下一吃勁猛的衝到了兩人的身邊揮手劈了過去。

  大漢慌忙間怎能是我的對手,剛將身子側開伸手欲撥我的手臂,我已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臂膀,身上一吃勁將他狠狠的摔向了緊圍了不知多少圈的兵士之中,再一轉身將另一個人遞到胸前的寶劍揮手打落,伸手抓著他的胸襟也狠狠的丟了出去,然後身子一晃又站在了李鐵拳的身邊冷眼看去。

  被我丟出的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栽進了兵勇們的人堆裡,只看見一陣刀光閃動,隨即兩個已不知被分了多少段帶著淋漓的鮮血又被扔回到了場中。

  玉女在我動手過程中從頭到尾身子動都沒有動一下,只是眼中有了些悲哀,想來她也明白什麼叫眾怒難犯。

  樂靜信轉過了身看著我輕聲的道:「好了,首惡已懲不易再多殺戮,讓他們走罷。」李華也看著我張了張嘴可始終沒有出聲,雙目中空洞的似乎沒有了魂一般。

  李鐵拳上前一步伸手抹去了嘴角還在流著的鮮血,然後緊握了雙拳對著樂靜信大聲道:「在她身後的那些人無一不是罪大惡極。那幾個前日搶了金飾鋪,傷兩人殺一人,這幾個昨日裡白日行兇,那邊的幾人在萬花樓中殺人後逍遙而去,還有那邊的幾個酒後竟然去城外搶了農戶的女子殺一人傷七人,這邊的一個酒後不付銀將小二打傷,那邊的一個大鬧易市致使多人傷一人死。」

  聽著李鐵拳一個個的數落著,我有些疼憐的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李華心裡道,難道這就是你要追尋的結果,這些散仙們能有幾個愛護百姓了,就算是他們成了天仙,最後所求的難道就是這麼個殘害百姓的結局麼?

  李鐵拳仍是在不停的說著,玉女嬌斥一聲的打斷了他的話。

  「李將軍所說的可能句句是真,」玉女顫抖著嘴唇大聲的道:「不過我即然已收了他們做弟子,此事就應由我來辦,回去後一定好好的教訓了他們,最後會給你一個交待。」

  我怒極反笑道:「他們的命是命百姓們的命就不是命了?堂堂天下數得著的英雄就這樣草草的了了此事麼?朕告訴你,此事與你無干,他們的命要全部留下。」

  玉女大怒,盯著我的雙目中直欲噴出火來,對著我幾乎是怒吼著道:「他們將要去另外一處救你們,就算傷了些人那又怎樣?可知道如果沒有了這些人的捨命,你們還能好好的活著了?」在她身後的眾人的臉上都浮出了笑容。

  趙一劍不知何時也行了進來,大踏步的行到了我的身邊對著玉女怒道:「這些人能救得了我們?我怎麼沒看見他們是如何救的,只知道他們在禍害我們、在殺我們的百姓。」

  李華悄悄的站在了我的身後拉了拉我的衣袖:「哥,俺看算了,要不將帶頭的殺了?其他的人還是放了走好,不然以後會難以相處的。」

  「別怕,」我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回了頭對著李華道:「今日的事一定要這麼做。華子,如果他們就算去了那裡,最後你們還是一群烏合的人,他們不扯你的後腿就算謝天謝地了。」

  李華微微的點了點頭,對著我道:「可是。」

  李鐵拳扭回了頭打斷了李華的話,對著他大聲的道:「國師,沒有什麼可是。黃將軍與我們一起生生死死的她都能下的了手,陳將軍為了護我又被她打了幾掌,這樣不明理不重情的人你最好離的遠些,她身邊的人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不定哪日裡就將你也如此對付了。」

  樂靜信在一旁怒喝道:「雖然你是個了不起的大將軍人人都敬你三分,可你也不能這麼說話,我們這些人相處甚得,難道我也是那種人麼?」

  李鐵拳冷「哼」一聲道:「你是何種人你自己明白。」

  樂靜信大怒,幾大步到了李鐵拳的身邊揮拳砸了過去,我不顧一切的衝到了李鐵拳的的身旁將他一帶,身上已是被樂靜信重重的砸了一拳向後凌空飛去,嗓子一甜一股鮮血直噴而出然後重重的墜了地,耳邊已聽到了李華、李鐵拳、趙一劍及兵將們的的驚呼聲。

  這位樂大師的性格看來極是暴烈,不過在拳近我的身上前早將拳勁收走了一大半,如此看來他並不想傷我,不過以他隨著自已的性子覺的不爽時就開天闢地來說,當真是一個脾氣火爆到了極點的人。

  我在李華、趙一劍和李鐵拳的攙扶下緩緩的站起了身,雖然他在我的身上只留下了少許的勁力,可我仍是無法承受,剛想說話一口血又噴了出來,不過也頓時覺的身上輕鬆了許多,似乎這些日子來淤積在體內的悶氣全部散了,整個街道竟然靜的如同沒有一個人。

  遠處一個廷尉大聲的怒喝起來:「將士們,保護皇上,我們與他們拚了。」他的聲音在此時顯的實在是太過的刺耳,聲音未落頓時人聲鼎沸,耳中上又聽到了十幾個都尉亂亂的怒吼著指揮兵將們的聲音。

  「給我放箭」,「三旅前,四旅後,拚了」,「盾手上前」,「趟子手上」,「甲兵給我沖」,「要你們幹什麼,還不上?」「殺光他們,為了皇上。」兵將們的怒吼聲頓時掩住了所有的一切,上萬人亂亂的喊起來真是排山倒海,我呆呆的還未明白過來時,身子已不知被誰抱著衝出了包圍圈,定下神來時才發現是李華。

  慘叫聲、怒吼聲、漫罵聲、喊殺聲頓時充斥了所有的空間,兵將們幾乎如同螞蟻般從四面八方翻翻滾滾的向玉女及幾百個仙神豪傑們擠湧而去,亂箭如同飛蝗般在空中飄蕩,我被幾人擁著退到了後隊之中,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喝止了。

  看著我已沒了危險,趙一劍衝著仍列隊而立的後隊將士拚命般的大喊道:「所有的將士都與我衝上去,擠也擠死他們。」聲音未落身子已是疾射而去,隨即不知有多少兵將們手舉著彎刀喊著「殺」字從我們的身側擁擠而過,整個街中已是混亂到了極點。

  這一刻我就是想喝止也不能夠,一個人的聲音在這種殺聲震天的聲音下如同個蚊蠅一般誰又能聽的見了,可是不管如何樂靜信是絕對不能出事的。我立時有了些著急也忘了自己已是受傷,不顧一切的對著李華大聲喊道:「快去救樂大師。」

  李華對著我大聲應著:「好,哥,你當心些。」說完人已是衝入不知有多厚的人圈之中。

  在李鐵拳和數百兵將們的護持下我向後繼續退著,剛退至街頭遠處喊殺聲又起,細細一看高高飄著的是京機衛的旗幟,引兵的一員小將縱馬衝了過來,一看到李鐵拳慌忙跳下了戰馬就是一躬。

  李鐵拳衝著著小將大聲的不知說了些什麼,隨即見那員小將將手中的一道青黃相間的小旗向上一舉然後一晃,身穿鎧甲的數千兵勇整齊的從我的身前跑了過去,眼看著他們又湧在了已是鐵桶般的包圍圈外,吼叫著向前擠擁著。隨後數千的騎兵們紛紛的跳下了戰馬,亂亂的扔下了長矛從身側抽出彎刀也衝了上去。

  這讓我有些著了忙,李華現在正衝入包圍裡去救樂大師,雖然兵將們不會也不敢傷了他,可畢竟刀槍無眼在這麼亂的情況下,可別受了些傷才好,一時心裡有些慌亂,

  李鐵拳應該看出了我的焦慮之意,又衝著小將不知喊了些什麼,隨即見小將翻身上馬極有規律的左右搖擺著小旗,我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然後他將嘴湊到了我的耳邊。

  「皇上放心,國師不會有事的。我已傳令,讓各路將士們想盡一切辦法護的他周全。」李鐵拳幾乎是在我耳邊吼著道,我點了點頭才稍稍的放了些心。

  喊殺聲之烈似乎震動了整個京城,我站在街頭看去滿目是擁擠著的兵士,街兩旁的屋頂牆頭也爬滿了人,想來那個玉女此刻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難以脫了身,就算她再能拚殺雙手每一個手指一彈間都能殺一個人,如此攻擊的法子也能將她活活的累死,心裡竟有了些幸災樂禍的想法。

  正在舒心的看著時,身後傳來了李華幾乎是吼叫的聲音:「哥,俺們出來了。」

  我忙回頭看時,李華身上不知沾了多少的血,雙手一邊一個夾著玉女和樂大師,兩人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李鐵拳大吼一聲衝著玉女衝了過去,伸出個缽大的拳頭向她當頭砸下,李華慌忙將身子一晃已是後退了數丈遠,這一拳當是走了個空,此時街中的喊殺聲已是弱了下來,然後漸漸的沒了音,猛的又是震天動地的歡呼聲。想都不用想,圈裡的那些人定是全部西行了。

  我緊忙扭了身,開心的一把將李鐵拳拉住對著他擺了擺手,意思是此事到此為止。李鐵拳遂滿臉無奈的對著我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指了指街中的兵將們,對著我不知喊了些什麼就快步而去。

  李華小心的將兩人放在了路旁的條石上,隨即滿臉疲憊的對著我不停的搖著頭,似乎是想說些無奈的話,讓我不由的樂了起來,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坐下,我也隨後坐在了路基的條方石上。

  「哥,這次事可鬧的大了,那幾百人恐怕已是被將士們剁面了肉泥。」李華滿臉無可奈何的對著我大聲道。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眼光看向了街中仍是亂亂的擠著的兵士們,不由的心生感概。從與玉女相處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中便也明白的知道她是個極護短的人,如今她想收為已有的江湖豪傑們全數盡沒,不知她醒來後會不會暴跳如雷,心裡想著臉上不知不覺的露出了些笑意。

  「哥,你可不能像他們那樣,」李華似乎有了些諤然的對著我大聲道:「不管怎麼樣還得靠他們去做下面的事。」

  我明白李華的意思,不過除去了這些人對李華來說應是個好事,如果他能就此確立自己的地位並培養出自己的人馬,想來以後行事就方便的多了。

  「華子,俺覺的你應該從軍伍裡選出些人教了,他們的性子極是剛正而且不會使些彎彎的心眼,如果你能帶上他們對你可是真的有莫大的好處了。」我看著李華大聲道,此時街道上已是安靜了下來,兵將們開始亂亂的列開了隊伍。

  李華楞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的盯著我道:「哥,你的意思是從他們中選人出來帶了去?」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指向了街中的兵將:「對他們而言軍令就相當於生命,如果讓他們學些能耐他們也會拚了命般的無不盡心盡力,這些人忠誠可靠性格豪爽、遇到危險衝鋒在前,正是你應該帶在身邊的人。」

  李華低了頭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我也不再說話,看著遠處的兵將們喊著口號已是整整齊齊的列了隊向這邊行來。

  一場混戰兵士們死傷近兩千餘人,可硬是將三、四個門派硬生生的從所謂的江湖中除了名。那些個豪傑單打獨鬥個個俱是英雄,可在千軍萬馬下與普通的兵將們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還差了許多。

  兵士們每天訓練最重要的內容就是如何保全自己消滅對手,所以在戰時往往是一個衝鋒拚殺三個在其左右身後護航,而那些所謂的英雄們事到臨頭只能是自己顧了自己,剛防了這邊那裡的刀槍已加諸其身,這豈是能相提並論的。

  在大殿之上,李鐵拳將所有的經過敘述給了朝中所有的大臣們,終於讓太清的朝廷空前的團結了起來,所有的人無不是真心相扶共同對外,這也讓我很是有些得意,說來也得感謝玉女的所做所為了。

  隨後的兩天裡兵將們將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挨家挨戶的一個個清查的結果是捕捉了近三萬餘豪傑英士,對於稍有反抗之人即亂刃加身,許多曾經的散仙遊神們只好悄然遠遁或束手就縛,百姓們無不稱快,爭相燃放爆竹以示慶賀,讓宮內的仙神們搖頭不已。

  李華聽從了我的建議,在京城方一安定後即開始選拔人員,不數日已擁有近千餘眾,彭鏗、李鐵拳、趙一劍、黃燦、陳中機、張世泰、趙勇年、高世光、張進、方明等人均在其中,隨後不知使了個什麼法子俱一日間奔去了鳳凰島,看來他是狠了心要帶出自己的人馬了。

  我也被李華再三的叮囑然後得了他手書的一方絲絹,上面俱是些手繪的圖畫,如同在碧海山莊時的石室裡我所遇上的一樣,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成了個動畫之類的圖案,照著行來也不是太難,只因身上中了樂大師的一拳一時有些吃不上力,不過在翠翠的照顧下恢復的很快。

  樂大師似乎並未將那日之事放在心上,從李華走後每天在我下了早朝都要給我上些單獨的課,總是不停的說我這個錯那個錯,然後再下結論是我應該這樣改那樣改,我也只能乖乖的聽了。

  玉女明顯的消沉了許多,在她身邊也只有當日未出宮門的一些人圍著她轉,不過沒有多久似乎就忘了去,專心致志的傳授起功法來。

  眼看著一個月過去,李華帶著大隊人馬返回了京城,猛的一見面眾人分外親熱,不過冷眼看去,這些人不知被他施了什麼手法而一個個的神采熤熠似乎變了個人,膚色都飽含著一種讓人想親近的光澤,讓我不由的暗自讚嘆。

  在李華回來後的第二天,玉女終於將那日裡在桌案上所得的玉石搬了出來,看著它們我心裡的痛苦已不可用言語來說的清,當日的景不停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也時時的又有了些呆癡,不過每次發怔時,李華總能早早的發現,然後在我的身上給我施些手法讓我保持清醒。

  聽李華所言幾日內我們就將要行些大法,說不定就此離去,我緊忙著開始安排後事。

  先是昭告天下正式傳位與皇十二子,然後安排老太傅做了個監國、江萬才做了個首輔,傳李風清回朝讓他做個大將軍共同扶佐朝政,各兵伍的將軍也均有升調,又急宣龔進生回朝,這才算是放下心來,不管怎樣,太清國已是蒸蒸日上。

  將一切安排停當,宮內已是有了近一千五百餘欲隨行的人眾,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樂靜信、李華和玉女招集了所有的人齊集操場,終於要對眾人們開始傳授能進入洪荒的了不得的功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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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重回人間(三)

  一大早,眾人們紛紛三三倆倆的向操場行來時,兵部給我送來了這些時子來的簡奏,一看之下主我開心的幾乎叫出了聲。

  太清的大軍分成了三路強行攻入了東都、桑托和婆羅洲。

  曾鐵錘作了東進的主帥,引著大軍從桑托的一個小島登陸後一日一夜間狂攻了近百里,兵將們士氣高昂,郭明海引輕騎更是前突勇猛無敵,想來少有對手的原因正是四個天王帶著手下的數百位將軍們已是在了太清的宮內修行大法,這讓本就是虎狼一樣的郭明海如入無人之境,不到十餘日已是連下三十餘城,直逼桑托國京都。

  劉節才作了北上東都的大將軍,乘了船直到東都的一座海邊的城鎮狂攻而入,李明、徐剛兩員大將本就是東都勇貫三軍的主,各引了兩萬人狂拚猛打不到十五日即打到了距東都京城不到三十里之處,所過之地東都將領們紛紛歸降,這也與劉節才臨行時得了彭老將軍手書的招降令有莫大的干係。

  張世泰本就勇猛無匹,自己已作了主帥後竟不顧大隊自行引了萬餘輕騎踏上了婆羅洲,當真是所向披靡,也是因為當初讓任清河和李風清兩人一仗定了玉山,婆羅洲此時已是兵將凋零,雖有人強行引軍攔阻,可怎的是張大將軍的對手,在開始進攻不到十日內,婆羅洲太半江山已屬太清。

  張蘇裕、許寺和及楊林三員大將又各自引兵隨後進擊,康良的十餘萬水帥也放棄了水戰而分別踏入了各大陸地,頓時四海之內一片翻騰。據兵部的估測,不出一個月天下將大定。

  我心裡很是欣喜,雖然不再坐了皇位,可大臣無論遇到何事總是要來討個確信,看來我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絲毫未減,當然在軍伍中更是一句話就能引起山呼般的響應。

  清晨的陽光無比明媚,所有的人均集在了宮內的操場正中的桌案團團盤膝靜靜的坐了下來

  混鯤、女媧、顛道人、樂靜信、通天、老聃、接引、準提、李華、玉女、東方諸等二十餘人坐了第一圈。寧封子、廣成子、郁離子、泰一、法王子、輸跋陀、姓音、黃龍真人、玄女真人、四大天王、任清河、茅氏三兄弟、韋天、金吒、哪吒、木吒、張仁、白應傑和我等四十餘人坐了第二圈,我正好坐在距李華幾步開外的的斜側面。

  其他的人眾又分成了四隊,每隊三百六十人分別據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整齊的坐了,一個個的表情端莊而又肅穆。

  玉女代表所有的人先是上香敬拜,然後小心的請出了玉版,接著看了一下眾人,從頭開始大聲誦了起來。

  「夫此道也,可通衢天下,萬物無不由之生無不由之滅,無不由之長無不由之短。眾生蕓蕓可堪閻浮,大道之行不同混與,方可明徹吾心矣。不知日月、不識患臆,故能長久持也。」玉女嬌聲的誦著玉版上的文字:「故世間有此大法,其微妙豈能言哉,萬物也並由之,可直貫太上之心也。」

  聽著玉女不停的念著,我清楚的看見李華的眉頭漸漸的緊緊的皺了起來,眼神中透著失望、興奮、懊悔、憤怒、悲淒等等不一而足,這讓我有些錯諤,從來沒見過這麼複雜的凡神外露,心裡對他隱隱的有了些擔憂。

  「一氣點化已有之靈而為盛氣,為剛意,培為陽神。一氣點化後成之魄為弱寒,為柔順,奠作陰魂。既得風火而混入心神,恃而鵲入重天復作雲衢,即而生周天火風,是成東南西北四方封固。漸歸杳冥混沌、自然淵默之際,是為天根機動。」玉女繼續的大聲誦著。

  我的注意力卻讓李華完全的吸引了過去,看著他那一臉的表情及為豐富,讓我更是心中不明所以,有些摸不著頭腦。

  「哥,你隨俺來。」李華突然起身到了我的身邊對著我小聲的道,說著向操場外緩步行去,我有些莫名其妙,遂也立起了身隨在了他的身後,向後宮而行。

  一進清龍殿李華轉身對著我「撲通」的跪了下來,我頓時驚諤到了極點,慌忙將他扶了起來後才看見李華竟是淚流滿面,不由的慌了神。

  「哥,俺對不住你,」李華流著淚看著我道:「那個功法不是別的,正是『笑指天下』的內容,雖然你只看過那些圖可這是你不知道的,它和圖實際是一個東西,不過用了不同的方法表示,俺好悔。」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

  我呆呆的聽著李華的話,頓時心情如同狂風在海上掀起了巨瀾將我沖了個天昏地轉。為了個我們都已知道的功法竟然讓我失去了四個心愛的少女,這個冤屈讓我幾欲發狂,一時顫抖著身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華子,你能不能與俺說清楚是怎的回事?」我有了些恍惚,心內的攪痛幾乎讓我站不住了腳,勉強的用顫慄的聲音問著李華,似乎眼前的一切已漸漸的模糊了起來。

  「哥,俺起初以為玉女所說的天功是另一種功法,所以在她尋找打開玉匣的人時並未阻攔而且還指明了尋找的途徑,在俺明知道三公主將要損命時,俺也故意的遠遠的躲了去,沒有去想法子解開那些個玄機。這都怪俺,哥,是俺害了你,俺悔死了。」說到這,李華拉著我的衣袖放聲大哭。

  不知何時公主竟然悄悄的站在了我的身旁,輕晃著身子笑吟吟的看著我,心裡一陣歡喜,忙走上一步拉住了她的手,頓時軟膩潔潤的感覺讓我心底不由自主的軟軟的嘆了口氣,耳邊恍恍惚惚的聽著李華的哭聲。

  「哥、哥,你怎麼了?哥、哥,你可別唬俺。」李華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飄了過來,實在是聽不真切。

  側了耳再細細的聽去,似乎是李華有了些麻煩,那小傢伙從小就老是摔跤,是不是又在什麼地方磕著碰著了,這可不行。

  對著公主笑了笑,心裡埋怨著她這麼久也不來看我,不過拉著她的手卻是開心的緊,尋著李華的聲音看去,不知怎麼到處起了大霧,迷迷茫茫的什麼地看不清楚,想了想那麼大的人了也不能老是讓我去扶他,遂立住了身忽又忘了方才在想什麼,楞了一下將公主橫抱在了懷裡歡喜的向花園而去。

  花園的花開的很盛,五顏六色的讓我看不夠,公主不知怎麼竟然跑的那麼快,只一下就從我的懷裡到了花壇邊上,摘下了一朵她喜歡的黃花原地旋了一個圈,真是好看到了極點,天下最美的仙女也比不上她,於是也開心的跑了過去,隨手摘了一朵戴在了她的髮際上。

  拉著公主緩緩的坐在了草地間,看著她嬌艷的羞容,心頭湧起了陣陣的滿足感,忽然又想起了艷艷、盼兒和萍兒,也不知她們又去了哪裡,似乎是在戲羽鍵,這些個少女真是讓我說也不是哄也不是,不由的有了些疲倦有了些困乏,遂將頭依在了公主軟軟的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睜開眼時看著一個少女的背影在身側晃來晃去,這一定是萍兒,於是開心的坐了起來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耳中聽的一聲驚呼,不由茫然的低下了頭,再細細看時,不是翠翠又是誰,公主那裡去了?萍兒方才不是還在這裡麼,艷艷和盼兒怎的也沒了影。

  「皇上你終於醒了,可讓奴婢擔心的要命。」翠翠伸手抹了一下臉依在了我的胸前對著我強笑著,臉上明顯的有些淚痕。

  茫然四顧已是夜深,四周不知多少的火燭正熊熊的燃燒著。我正正的坐在床上,細細的打量著身邊的物事,似乎是在清龍殿裡,忽然間記起了李華對我說的話,不由悲從心起,淚水汩汩而下。太冤了,簡直冤到了極點,幾條活生生的命就那樣白白的送了出去,如果能有所值這麼久了我也不會太過難受,可這真是讓我悔恨今生。

  那個玉女也實在可惡到了極至,如果當初她能將那個功法的全名告知李華,也不會有後來發生的所有的事,我也能夠開開心心的去過好每一刻足以讓我珍惜的時光,她又何必故做神密讓四少女白白的為她付出了比天還精貴的生命。可這話如今從何說起,我心裡的悲苦又有誰能知道。

  「皇上,你心裡的苦奴婢很明白,可現在人已去了,你要堅強起來才是,不然讓她也不得安息。」翠翠側著頭流著眼淚輕聲的對著我道。

  我點了點頭,這一會心裡猛然間平靜的如同萬里睛空,彷彿忽然之間一切都靜止了下來,看著懷中的翠翠笑了笑,鬆了手將她扶起。

  這些日子來我在部分的時間是在恍恍惚惚中渡過,甚至可以說是在夢境裡生存,這夜半時分我突然明白了生與死也不過是過眼的雲煙,又何必過於耿耿於懷,想通了這一點不由的仰天大笑,心裡卻是對於去還是不去那個所謂的洪荒已沒了一點點激情,在家鄉的日子如同放電影一樣在心頭掠過,我還是家去,當想明瞭這一點,頓時感覺到無比的輕鬆。

  「皇上、皇上,你怎麼了?」翠翠忽的哭出了聲,緊緊的拉住我道:「你這個樣子讓奴婢怎麼能夠放下心來。」

  我低下頭看著她笑了一笑道:「你不必擔心,俺其實已是病大好了,這一陣可是讓你費了心,不過俺有些個話想問問你。」

  翠翠忽的一把抹光了眼淚,臉色緊張的盯著我道:「皇上有什麼事直管問。」

  我點了點頭,其實是想著我走以後她的日子該怎麼過,孤身隻影的也早晚會受他人的欺凌,這個世界上無論是人還是仙,值得交心的真是少而又少,仔細的想了一個遍也不知該將她托付於何人。

  「翠翠,」我看著少女清秀的臉龐道:「俺可能不久就要離開這裡去一個極為遙遠的所在,你看你想依靠誰不妨告訴俺,俺提前給你安排好。」

  翠翠猛的抱住了我放聲痛哭:「皇上,自從公主沒了以後你就成了奴婢的依靠,如今你讓奴婢去找其他的人,還不如將奴婢賜於絹綢。」

  我楞了一下方才明白,賜於絹綢不過是讓她自盡的說法,心裡有了些酸痛:「俺可是沒有那些個意思,好了,如果你不願離開俺,就要學一種功法,你願意還是不願。」

  翠翠猛的抬起頭對著我重重的點了點頭,神情極甚是堅定的道:「當然願意。皇上去哪奴婢就去哪,如果有一天皇上不讓奴婢跟了,奴婢就找個地方離開這個人世。」

  我搖了搖頭:「俺可捨不得讓你離去,從明日起,你要與俺一起修練,不過那個功法十分簡單易學,只是你沒有氣息作為底墊,所以學起來難免慢了些,明日俺去找俺的弟弟,即然他能讓那些普通的兵士都可學的會,你也一定能成。」

  翠翠看著我的目光中儘是歡喜,臉上也透出了少女們應有的光彩。

  清晨我即讓人去找李華,李華聽說我醒過來時,直奔到了我的面前還是流淚不止,我對著李華笑了笑說出了自已想帶著翠翠一齊離開的想法,李華拚了命的點頭應承下來,然後翠翠在他的教導下開始了修練。

  時間過的很快,當玉女將『笑指天下』全部傳與眾人後已是過去了近一個月,所有的人都作好了出發的準備,翠翠也基本上跟著我學完了石室中絹畫裡的動作,看著她時不時的偷眼望我的嬌媚的神情,我心裡禁不住有些隱隱的痛。

  那幾個已離開我的少女已是成了我今生埋在心底的悲傷,她們的一顰一笑無論我在什麼時候想起,幾人的身影都猶如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現。

  在出發的前一天,整個京城已是陷入了狂歡之中。

  老太傅帶著小皇帝和百官入宮前來見我,一見面一個個七嘴八舌的讓我聽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只是看著一張張激動的通紅的臉似乎是有了天大的喜事。果然,我聽了後也是狂喜不已。

  郭明海引三千輕騎於一個夜晚突並派人將國王送入了太清,然後讓我速派官員入主。

  劉節才幾乎更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了東都京城,老皇帝自行拜在了太清之下,遂由劉節才臨時監管,然後催促我趕緊讓官員前去接受。

  張世泰行事不依常理,於一個雨夜帶著百十人悄然摸入了婆羅洲的京都,然後又悄然摸入了皇宮,將個皇帝從睡夢中繩牽索縛而起,得了手後又在城內異兵突現,大開城門引了三萬餘眾進入城中,遂定天下。

  我開心的聽著這些好消息,對於太清今後的發展更是充滿了信心,不過我已不在其位,所以交由了老太傅主持廷議,然後選拔官員前去三個已是太清國的國土上任職,不過那三個曾經的國度也只能是個太清的三個洲府了。

  午時,李華笑嘻嘻的來看我,我知道他以為我已是將心思轉到了翠翠的身上,便也故意的不讓他為我擔心,裝做開心無限的問起翠翠的功法進展到了何種地步,果然李華終於長出了口氣般的告訴我,鄭梅來了。

  鄭梅見著我時眼圈幾次都欲生紅,也知道了公主幾人的不幸,我反而對她寬慰起來,然後說是常風要見我,急忙傳入。

  到了與常風見面後說起從前之事,我才明白過來我竟然是一直被人在暗中操控。

  玉山大戰結束後與小皇帝路旁遇襲是右大丞相所為,包括與公主一起前出玉山也是如此,常風手下的將領當時揮槍將我逼退實際上是救了我,在我退後時,躲過了暗中有人使出的沾有劇毒的毛針,這讓我聽了不禁有些後背發涼。

  隨後李華暗中使了些計謀,任清河作了個策劃,從所謂的神女的後人奪權直至我登上大位,無不是白龍教在暗中昐了許多的可惡的角色,一步步的引我入甕,那個神女的後人正是白龍教主手下六大護法之一的三護法的夫人,我雖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可事情早已過去不在放在心上,心裡卻也有了些耿耿難平。

  在我的登上大位的宮變中,七王實際是一個直接的操控者,龔進生故意作了個無畏的勇士,眾將軍一個個默契的配合讓我以假作了真,這時也才明白為什麼當日我欲斬龔進生時黃燦即恰巧趕到攔阻了下來,這一步步計劃之周全讓我真想放聲大笑,可憐小皇帝竟是做了個替死的羔羊。

  問起鄭梅為何現在趕來時,鄭梅輕輕的對我說,他們實際上早已受李華傳功,白龍教的教中一共有三十餘人加入了此次進入洪荒的行列,然後又默默的看著我不再出聲。

  晚間時翠翠告訴我說,鄭梅看我的眼光中儘是無限的柔情,我不由的笑了幾聲,輕輕的在翠翠的身後拍了一掌,翠翠誇張的尖叫出了聲,然後「咯咯」的笑個不停。

  終於到了出發的那一天,我傳曉百官緊閉了宮門,據說城中百姓們已是人山人海的彙集在了各處街道上,人人都在頂禮膜拜的焚香送神。

  所有的人依次坐在了操場中,一個個手拉手的大聲的誦起『笑指天下』的經文,然後緩緩的將氣運了起來。

  我坐在了李華的身邊,默默的將這些年來在太清的時光想了一個遍,然後也運起了氣息,翠翠緊緊的挨著我,身子幾乎是一半掛在了我的身上。

  狂風忽然從天上直直的吹了下來,操場裡頓時飛砂走石,從眾人身上漸漸的透出了矇矇的柔光,我遂將眼微微的閉了起來,在李華大聲的呼喝聲中,所有的人都做著同一個動作,然後將氣息鼓蕩而出。

  耳中傳來了莫名的尖嘯,氣息在體內飛速的流轉著,在動做作完時,所有的氣均進入了下腹然後忽的一下如水銀般傾卸而去瞬間充滿了全身。無數的光彩透過眼皮映入了眼中,漸漸的身上有了些壓迫的感覺,似乎從四面八方的氣流強湧而至欲將我壓作一團,渾身的骨節都似在「咯咯」作響著似欲粉碎。

  身邊的翠翠放聲驚叫了起來,我緊忙著大聲喊著讓她不要驚慌,這時又覺的忽的一下被從兩頭硬生生的直欲扯斷,每一寸皮膚都似乎被數倍的拉長當真是疼痛難忍,剛一下想到翠翠如何能夠忍受,身子又猛的向回一縮緊接又似乎被壓成了肉餅。

  無數光華如水波般在眼皮後映的眼內通亮,隨即感覺到身子已是忽然間進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體內的氣息如發瘋了般衝擊著身上的每一個角落,我方想定定神,腦海裡已又是如放電影一般將我在太清所有的所作所為清晰流轉。由於有了上一次的經歷,我知道我們已是踏上了旅途。隨即心裡出現了四個少女站在桌案前的身影,在玉山山洞裡探頭向外看景,提著大刀與常風對決,隨著景色變化的越來越快,我已是分不清腦中閃過的畫面了。

  忽然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些不太正常,身子雖然在飛快的進入一個光的世界裡,可是腿上卻被一股龐大的拉力緊緊的向後扯去,瞬間感覺受到了奇異的痛,那痛似乎要將我分成兩半,頭上的吸力和腿上的拉力在拚命爭奪我的身體,我幾乎痛的大叫不止,彷彿每塊血肉都被用力的撕扯著向兩旁分去。

  遠遠的似乎聽見了李華的大叫聲:「哥,腿上的硬幣,快伸手去掉。」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從我們那裡來到這個世界上時曾帶了些錢,不過僅剩下幾個硬幣深深的嵌入身體裡似乎長在了那裡一般,現在欲出發到新的地方時,那些曾經根本從下界帶不上來的物事將會對我產生足夠的傷害。

  在滿耳無盡的尖嘯聲中、在渾身如被扯成兩斷的痛苦裡,我吃力的伸出手緩緩的向腿上摸去,試圖尋出那幾個硬幣將它們從腿上挖出,可已是明顯的來不急了,只覺的頭上如被鐵錘狠狠的不停的重擊,心也如同被尖刀不停刮攪讓我幾欲疼昏過去。

  在一陣光華直衝眼中時,身子似乎從中被分成兩處,然後耳中又隱隱的聽見了翠兒的尖叫,感覺到自己被拉成了長長的一條,皮膚似乎寸裂,接著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所有的一切似乎離我越來越遠,漸漸的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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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6 20:14:24
神扇》背後的故事

  (原定名為《仙遊天下之我是神》,後來修改)

  真心感謝書友們的支持和厚愛,從各方面給了我繼續寫下去的勇氣。

  寫到今天,《神扇》的第一大部《扇起風雲篇》將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將是第二大部《夢若黃梁篇》。

  其實細細的想來,寫到現在什麼也沒有,只是在虛幻中渡過了幾個月的時間,內容雖然不是太空泛可也並不太真切。

  對於這前一百五十餘章做個小結也算是不枉了一番心血,讓書友們也能輕鬆一下。

  一、開篇後講述的實際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在開篇敘述扇子的來歷時,完全是依托了一個真實發生的故事,從大地主挖山不止到八路軍在山下的池塘中全殲頑敵,這些都曾在現實生活中所發生,不過我將它進行了一些虛化,而且故事中李華的爺爺也是一個真真切切的人物,也的確參加過那場戰鬥,雖然扇子的事從中介入而且才引出了後面的故事,可也得確有個東西在現實生活中存在過,只不過是另一方物事罷了。

  李華的奶奶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將一個大家操持住後並未過上幾天好日子即撒手西去,李華的父親也在現實生活中有著其原型,這一家人後來的結局十分淒涼,也與那個時代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李華的父親的確死在了內蒙古的一個地方,雖然他並未在文中過多的出現,可我仍將他擺在了一個較為重要的位置上,甚至起到了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

  李華的母親最後的確是因瘋墜河而死,這其中所發生的事真是一言難盡,也於當初各種專政的方式有著莫大的關係,究根揭底其曾遭受過羞辱才精神有些失常,李華的爺爺逃出了專政的黑屋後曾帶著李華遠避他鄉,甚到到過當時還是一片荒涼無毛之地的深圳,在那段時間裡,李華的母親去世。

  李華在現實中也確有這個人曾經存在過,故事裡許多事俱為真實發生過的。比如考試時只寫答案而無計算過程,在小飯館中與老鼠博擊,雖然生活中沒有像文中所說的那麼多小動物,可當時確也是經他的小手一日內捕捉了不下千隻,這在當時也引起了一方的轟動。

  道士無心的原型來自一遊方和尚,他是一個性格極為開朗的人,生活給他的打擊真是一言難盡。他的父親本是一方大財主,後來是抗拒公司合營被一些人強制執行後帶著和尚逃入山林,後來病死前將和尚托付給了一戶人家,和尚在淒苦中出家為僧,雖然出家能逃些事,可又碰上了破除迷信解放思想的一些運動,這才有四處逃亡的故事,我會在另一些文中專門說這些故事的。

  和尚本是從小嬌生慣養之人,只因當時社會大環境的所迫,從南方實際上是逃入北方然後四處化緣,其實對他來說能有個住的地方已是不易,後來他在一個山洞中坐化,雖然被百姓們收了骸骨,可他給人們帶來的歡樂實在太多。

  在文中道士能夠用針灸之法救治百姓,在現實裡和尚確有能力,也曾與赤腳醫生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可是每一次運動就不得不避之。

  赤腳醫生在文中我將之男性化了,實際在生活中的原型是一個女人,她曾與和尚共同生活近三年,這也讓後來的她經過了太多的風雨,也曾被人稱為「破鞋」掛牌遊街,後來文革結束後,她遠走了雲南不知所蹤。

  校長的故事也是有著現實的基礎,他曾入選過當時的省級優秀青年,文采在當地位列前矛,許多人至今對他的故事還津津樂道。

  有一次校長去參加一方會議,中午時的三菜一湯他沒有捨得,只將湯喝了乾淨而將菜和糧帶了回來後送給了一個孤寡老人,可想而知當時的生活是無比艱辛的。

  太極拳法本就是中華文化的一部分,在文中那些大師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不過我將他的故事完全的更改了,主要還是為了方便故事情節的發展。

  那個先算命後當了校長的黃老也是真人,他的身份較為複雜,不過據說他活著時一直不自己的過去,在人們的印像裡他也一直未曾娶妻,不過在他死後,人們找到了他留下來的幾本日記,這才明白他原來是有家有捨的人,為了家人的安危自願離開而遠走它方,是一個有情有意的真漢子,後來他的幾個子女從國外回來探親曾去給他掃墓。

  圍繞著自行車所講的故事是真實發生的,也說明了當時百姓們雖然勇破四舊,可腦海中一些文華還是頑固存在的。

  疫病的發生的確有過,當時的情況是全球性的大難。當時周圍的國家都發生過,後來也的確超出了當時的醫療水平,給人們帶來了不少的災禍,死的雖不多,可的確是中草藥起了較大的作用,對於故事中的當地人來說那個草藥真的是來自一個客商,後來當一切過去後,也引起了當地政府對中草藥的重視。

  二、接下來主角的變換

  以一個小山村為背景引出一系列的故事本不是我的原意,本來想將此文寫成一個都市言情類的文體,可的確涉及太多的政事,所以只好以虛代實,讓書友們看完一笑而已。

  從下一篇起,主角將完全由「我」擔當,講述了一個玄幻而在生活中不泛真人的一系列故事,其中也有些我的同事和真人經歷,不過我已將它們完全的虛幻化了。

  「我」因自身的原因未能再進入上一層天地,所以只能是在一層災變中返回了人間,從高中開始講述「我」的成長歷程,這一篇依大綱所定約一百五十章左右。

  高中時代是一個完全充滿朝氣和幻想的時代,每一個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歷,「我」也不例外。高中時代有著太多的小情節和臆想,所以將它完全的寫出來可能做不到,因我的水平的確有限,不像那些「大家」們筆下生花,讀友們還是多多諒解才是。

  有友人建議將提綱完全公開,我想了想也沒什麼,不過如果全部道出也不太好,所以在此只能公開其中的一部分,讀友們多提意見批評指正。

  《神扇》故事梗概

  (原定名為《仙遊天下之我是真神》,後來修改為《神扇》)

  寫作方向:以玄幻為主,寫的主要是從小成長起來的歷程中所遇到的人和事,輔以幻想將一些可能或不可能發生的事出再現於人世間。

  寫作方式:以修練神功為主線,將整個故事串連。

  寫作情節:玄幻中輔以言情、神話中輔以現實。

  寫作視角:以「我」的眼光來看待所遇上的世上的一切事物,以「我」為主人公、以「我」的弟弟李華為第二人,從李華的出生為原點展開故事的鋪敘,以扇子上的內容作為主導,貫穿整本小說。

  出場人數:共計出場人物約一百六十三人。

  第一篇《扇起風雲篇》中主要的人物及故事章節

  故事的主人公:我、李華。

  人間先後出場人物:老人們、紅紅、校長、村長、二柱、楊家二爺、楊家二媳、二嬸、二叔、二虎娘、張叔、鄉長、縣長、省長、二虎爹、二虎、鐵蛋、石頭、班主任、張玉梅、張玉梅之父、大師及高中同學、大學同學三十三人,朋友二十五人等等。

  異世先後出場人物:鄭梅、黃家兄弟、點點、周大刀、趙一劍、曾鐵錘、郭明海、劉節才、張世泰、趙勇年、張蘇裕、陳中機、許寺和、黃燦、李風清、蕭升、曹寶、陳久公、姚少思、張仁、白應傑、楊林、高世光、張進、方明、李明、徐剛、漢鐘離、呂巖、陶元信、趙青兒、陳璣、敬雷潔、畢宗遠、吳明遠、李青天、梅天順、熊光顯、石遠信、孔雷拮、陳元遠、林大華.等等。

  主要人物:樂靜信及其師傅和一眾師兄弟、度劫、玉女、東方諸、天女魑及相關的各位大神、任清河、彭鏗、四大天王、金吒、哪吒、木吒、小皇帝、江萬才、老太傅等等.神將計,還有二十四星宿、三十六神將、七十二仙家等等。

  寫作章節:

  1、引子、第一至第三章,講敘扇子的來歷和其具有的功能。

  2、第三章至第第十九章,講述李華和我修練的過程及我小時遇到的事。

  3、第二十章至第三十五章,講述李華教我如何修行的事。

  4、第三十六章至第五十二章,講述李華帶著我如何在人間修行的一系列小故事。

  5、第五十三章至第七十章講述踏入異界前的故事。

  6、第七十一章到第七十九章,講述我與李華在異界闖蕩的故事。

  7、第八十章至第八十五章,講述我與李華漸入異界朝中的經過。

  8、第八十六章至第一百零七章,講述我統兵片戰天下,李華從旁主導的故事。

  9、第一百零八章至第一百一十五章,講述李華再次現身引領眾人尋找眾神的原因和已修成的大法。

  10、第一百一十六章至第一百三十五章,講述李華和我帶著眾神修成大法的故事。

  11、第一百三十六章至第一百五十章,講述眾神共同努力一統天下的經過。

  12、第一百五十三章,講述我因自身的原因未能再入洪荒、重返人如夢初醒的過程。

  第二篇《夢若黃梁篇》中主要的人物及故事情節

  故事中的人物及故事情節還是先保留一下,隱藏起來讓讀友們有個新鮮感,嘻。

  1、第一百五十四章至第一百七十一章,講述我進入高中重新學習直至高考的經過。

  2、第一百七十二章至第一百九十一章,講述進入大學前的遊歷的過程。

  3、第一百九十二章至第二百二十章,講述大學的生活。

  4、第二百二十一章至第二百五十章,講述辭職下海,帶著村民們艱苦創業的經過。

  5、第二百五十二章至第二百七十章,講述李華重回人間與我團聚的經過。

  6、第二百七十一章至第二百九十章,講述事業終於有成。而李華再從洪荒返回人間的故事。

  7、第二百九十一章至第三百章,講述我因受騙上當而重新創業的故事和最後李華黯然回家並又悄然而逝的經過。李華最終還是不得不離去,我也悄然隱居過了個富家翁的生活,以了此殘生。

  這一篇故事中將科學的理論與神話相結合,最終完全的成為一體,其中有不少周圍的人們真實的經歷,對當今社會的一些現象採取了迴避的態度。

  第三部分《扇舞天下之我是真神》(暫時保密,可不要怨我)

  在每一節中,由於不停的更改,故事的情節也有較大的變動,但是主要的內容還是在遵循著前面所定的每一個範圍,時時會有些好的想法融入其內。

  這本故事最終帶了些似悲劇似生活的色彩,將人世間對升入仙神界美好的願望擊了個粉碎,最終人們又不得不依著上蒼早已給自己定下的軌跡,而不知疲倦的奔向早已是劃定的結局,最後也不得不接受命運所定的莫名的結果,帶有些宿命論的影子,也表現了我和李華對早已前定的命運的不屈的抗爭和太多的無奈。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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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6 20:14:53
第一百五十四章 恍若一夢

  在四周圍牆和樓宇房舍所圍的場地的正中的一個小花園裡,我坐在椅子上向四面看看,左方是幢不高的樓房,右面是一排矮矮的平房,似乎有些熟悉,可能是在夢裡見過罷。一些穿了白色長褂戴了白帽的女人匆匆忙忙的來來去去,還有不少人在我正對面的大樓裡進進出出,也不知他們正忙些什麼。

  她老是這樣,在這拔朵花從那拔朵花讓我看,臉上的表情很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心裡想著怎麼才能躲開她,隱隱的感覺到似乎這個女子與我及為親近,不知怎的心裡總是有些牴觸難以接受,彷彿曾做過有些對不起她的事,可又不好意思明說,只能呆呆的看著她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

  「快來,這裡有只蝴蝶你快些幫俺捉住它。」少女著了一身大紅衣衫,興奮的站在花園裡的一壇花前對著我邊揮手邊大聲喊道。

  緩緩的站起身來,不情願的走了過去,繞過一處矮叢籬到了她的身邊,她興奮的用手指向身前的一朵白色的花瓣,上面落著的一隻粉紅色的蝴蝶,正悠悠的張合著一雙帶著花邊的翅膀,少女看著我的眼睛內全是笑意。

  慢慢的伸出手,一點點的向前蠕動終於到了蝴蝶的身後,剛想夾緊兩指將它捉在手中,身後傳來了一聲大喊「你倆個在那作麼?」

  喊聲有些突然讓我不禁將手輕抖了一下,那只蝴蝶定是發覺了我的企圖,一雙高高凸出的大眼也一定看見了我,不然怎會發出一溜光似乎在嘲笑我,然後將個小小的身子猛然一閃大大方方的拍拍翅膀飛走了。

  看著蝴蝶慢慢悠悠的、上下飄忽的、漸漸遠去的小小的身影,我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將手在衣角上來回擦了擦,心裡不知怎的反而有了些欣喜,再看身邊的少女已是噘了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擰了身子向花園外跑去。

  「叔,你來了。」少女跑到一個頭髮夾雜些銀絲的老人身邊笑嘻嘻的說著,然後伸手接過一個彩色塑料絲繩做的網兜,兜裡是一些好看的水果和花花綠綠的罐頭。

  老人竟自走到我的面前上下看了看我道:「你今天感覺好些沒?」

  我有些恍惚,這個老人怎麼讓我如此熟悉,似乎如親人般讓我想與他親近,於是笑著答道:「俺今天感覺好多了。」

  老人點了點頭道:「那就好,曬會兒太陽後快些進屋,別再受了風。」然後回了頭對著少女接著道,「紅紅,你爹讓你回去一趟,可能是關於你轉正的事。」

  我側耳聽著老人的聲音,嘴裡說出的這個名字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了無數遍,竟然那麼熟悉,抬頭看了看少女,少女對著我抿嘴一笑。

  「叔,沒事,俺暫時不想回去,」少女眉毛彎彎的笑著道:「俺看他這幾天好了許多,今天似乎能聽的懂俺們說的話,可能快好了,這幾天可不能離了人,所以俺覺著俺應該留下來再照顧他幾天,說不定就能成。這此東西你還是帶回去,這裡也沒地方放。」

  老人點點頭嘆了口氣道:「也罷,東西俺先帶走了,你就留下來好好的陪陪他,這個讓人不省心的東西可將你折騰的夠勁。」

  叫紅紅的少女笑著道:「沒事,俺樂意。叔,沒別的事你就先回去罷,待回可能又要去打針呢。」

  「也好,他可真是你命中的剋星,那俺就先走了。你也要吃飽飯,好好的照顧好自己才成。」老人點點頭道,然後又看著我長嘆一聲,緩緩的走出了花園,向不遠處的大門走去。

  我一直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腦海中似乎有些什麼在不停的閃動,可無論怎樣費勁也抓不住似的讓我有了些頭痛。

  「好了,俺們回去罷。」紅紅伸手挽住了我的胳膊,似扶似拉的牽著我向側面的大樓走去,一個人也很是自然的依在了我的身上,讓我不由的有了些緊張。

  我心裡有些「砰砰」亂跳,這個叫紅紅的少女膽子可真不小,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出這樣的動作來,不知別的人該如何看了,心裡想著偷偷的向四面看去,似乎沒人再意我們兩人在做什麼,遂放下了心緩緩的行去。

  「紅紅,又帶他出來了,我看真是要累死你了,你這個媳婦可真是難得,我怎麼沒那個福份。」一個穿了白衣的中年婦人看著紅紅笑著道

  紅紅扭了頭看了看我,然後又扭了頭對中年婦人笑著道:「瞧阿姨說的,你可是好命呢,你看你兒子對你多孝順。」

  中年婦人嘆了口氣道:「真是誰家的事誰家知,你這是要帶他回屋麼?」

  紅紅點了點道:「是呢,今天還有一針,明日起就要停藥了。」

  「好了,快去罷,他的身子可真結實,這麼重的傷都能抗過了過來也真是不容易。」中年人婦人看著我道。

  「是呢,莊稼人別的沒有就是有一付好身板,回頭見了,阿姨。」紅紅笑著道,然後在中年婦人「回頭見」的聲音中拽著我進了大樓的正門。

  一股濃烈的藥水味頓時衝入鼻中,我有些諤然,難道我是在醫院裡不成?方才一直聽不明白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聽口氣似乎我受了很重的傷,也難怪我今天總是覺的頭痛,想來定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才會如此。

  順著臺階緩緩而上不一會即到了三樓,紅紅緊緊的挨著我讓我緊張的幾乎不太會了走道。順著潔淨的樓道緩緩的向另一頭走去,一扇扇門在兩旁密密的排了過去。行到一個乳白色的門前停了下來,我注意的看了看,上面用紅漆寫著三零二,想來定是這間房子的門號。

  推門進去屋內縱向擺了三張床,兩張靠牆的床上都有人躺著睡覺,靠窗的一張床空著,上面鋪著潔白的床單,白色的被子整整齊齊的疊著,信步而去,在床上坐了下來,努力的想著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頭又有了些痛。

  「好了、好了,可別再皺眉頭了,年紀不大跟個小老頭似的,也不怕未老先衰了。」紅紅笑著對我道,然後將手輕輕的來回搓動了幾下,擰轉身依著我坐了下來接著道,「今天好些了麼?」

  我點了點頭,似乎所有的記憶是從今日早晨開始的。早晨似乎一睜開眼時就坐在了花園裡,那麼在這之前我在做什麼,怎的一點也不知道,腦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

  「你叫紅紅?」我小心的看著紅紅,嘴裡恭維著沒話找話的道:「這個名字可真好聽。」

  「咦,你能記住事了?你好了?」紅紅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滿臉驚喜的看著我大聲的嬌呼道,然後身子一旋向門外衝去,隨即她的喊聲從樓道裡傳了進來:「醫生、醫生,護士、護士。」

  「什麼事,別急慢慢說。」隨即有個女人大聲的應著。

  「他好像醒過來了,能聽明白俺說的話了。」是紅紅驚喜的聲音。

  「嗯,那可真的祝賀你。」女人的聲音傳了進來,隨後是一陣腳步聲,接著一個身著了白衣白帽的少女快步行了進來走到了我的面前,在其身後緊隨著滿臉喜色紅紅。

  「抬起頭看著我,」白衣少女盯著我道,然後從白衣上的口袋裡掏出了一隻筆對著我晃了幾晃:「能不能看清我手裡的東西?」

  這個動作讓我有了些惱怒,可想想自己如果真是在這裡待了許久為什麼一點也沒有記憶,也許這中間還有些什麼事發生過,於是壓住了怒氣老老實實的道:「是只黑色的鋼筆。」

  少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你終於醒過來了,這些日子可是讓你把人折騰的夠了。」

  紅紅似乎是開心的不知該說什麼,嘴唇顫抖著眼裡有了些淚花。

  「行了,下午讓醫生給你再檢查檢查,我想如果沒事你就該出院了。」少女笑著對我說道:「你剛被送來時我還已為你救不過來了呢,你的命真大。」

  我呆呆的看著她不知該如何說話,只好扭了頭再看看紅紅。

  「你呀,」紅紅咬了咬嘴唇對著我輕聲的道:「這幾個月過的可真是不容易。」淚水終於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好了,你還嫌你流的淚不多麼?」白衣少女看著紅紅笑著道:「不過,也還要防止他再復發了,收拾一下準備打這最後一針。」

  在長途車站上了車後,我才知道我是住在了省城的一所醫院中,似乎接下來還要走很遠的路,所以必須坐汽車才能到。聽紅紅說下了車還要走很遠,如果不行我們就在縣城住下來,然後明日再說,我只能點點頭。

  心裡一直有一個似乎解不開的結,對於這個世界即熟悉又陌生,總有種感覺似曾相識,可想細細的回憶起些什麼,腦中卻又是一片空白。在來車站的路上行過了一座大樓,似乎我曾在那裡做過什麼,可腦中方一閃動些畫面頭就欲裂開般的痛,那種痛是撕心裂肺似的讓我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幾次都似乎要一頭栽倒在地上。

  上了車聽著發動機「嗡嗡」的聲音,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心裡一直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那就是我將去的地方定與我有著莫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那裡如同我的家一般。將身子順著車座的靠背向下順了順,尋了個自己覺的稍微舒服些的姿勢歪了頭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

  「你去哪,帶上我。」一個身著了奇異服飾的少女哭著向我的身上撲了過來,然後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肩膀大聲的哭喊著:「帶著我,帶著我,帶著我。」聲音漸漸的遠去。

  我猛的一下驚醒了過來,眼前晃動著那個少女蒼白的面孔,在她的臉上流著淚水,在她的眼中流露出讓我心悸的驚慌。

  耳中繼續響著汽車「轟轟」的聲,定了定神才明白自己是做了一個夢,不由的輕輕的呼出了口氣讓心情放鬆下來,忽的又感覺到懷中有個人,忙低下頭來看時才發現那個名叫紅紅的少女正側了身,倒在了我的懷裡「呼呼」大睡,這讓我一時有了些忙亂。

  這個女子要不與我有著極親近的關係,要不就是我的一個親人,可在我的記憶裡始終沒有這麼個人,還是走一步看一步罷,遂伸了手輕輕的將她環住了,以免她睡的正香時不小心墜落下去。

  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外面的景致很是好看,到處是金黃的麥浪和淡黃的油菜花,遠遠的看去如同一副畫一般,上面著了些黃黃綠綠七彩斑瀾的景致極是清晰,藍藍的天空幾朵雲在緩緩的飄動,車外的空氣一定是清爽到了極點。

  抱著紅紅心裡總有些彆扭,若說與之相識到也罷了,可這分明今日才得認識,她竟然就放心的倒在我懷裡酣睡,也不怕被別人說些個閑話,如果被她的家人看見不生了我的氣,就算是老天開眼了。

  車行的很快,估摸著近兩個時辰後即到了縣城,拐了幾個彎進了一個大的停車場,紅紅還在我的懷中打著酣,遂輕輕的晃了晃她,她才睡眼矇朧的坐起了身,對著我張口一笑,微微泛黃的牙讓我似曾相似。

  「俺們不出站了,坐下一趟車直接回家,好麼?」紅紅歪著頭看著我道。

  家,好像是一個很溫馨的名字,又似乎是很久前自己曾千思萬念的想要去的地方,心裡不由的有了些衝動,對著紅紅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時,不遠處的一輛公車旁有人大聲的喊著:「去青虎廟的車還有幾分鐘就要開了,還有沒有沒上車的抓緊時間了。」

  紅紅一下子跳了起來,提著一個大包裹拉著我向那輛車奔了過去。

  到了車前,車上有人驚喜的大聲道:「紅紅,他出院了?俺的個娘,這一陣子可是累了你了。」隨即有人下了車將紅紅手中提著的大包接了過去。

  我疑惑的看著那個年輕人,高高壯壯的身子骨方方的臉龐似乎在那裡見過,使勁的思索著可就是想不起來,紅紅在一旁已是高興的說起了話。

  「二柱哥,你這是去哪逛去了?」紅紅笑著問著叫二柱的年輕人道。

  「還能去哪?張叔家的羊要打些防疫針,俺這不是去給他尋了幾支,村裡的太貴了。」二柱嘆了口氣抱著包裹抬腿上了車:「張叔這些日子來身子骨有些不大好,所以俺就代勞了。」

  「可不是呢,張叔的身子這些年來就時好時壞的。」紅紅亂亂的應著,伸手拉住了我向車裡行去。

  車上很是有些擁擠,不少人都站著在亂亂的說著話,各種顏色的包衭堆的到處都是,向裡行了幾步便邁不動了腳,在二柱的幫助下好不容易分開了些車地板上堆著的物事,立定了腳後車已是發動起來,搖搖晃晃的行出了車站。

  「他是不是那個摔下去的小子?」身前不遠處立著的幾人在竊竊私語。

  「可不是,他可是個了不得了人,那年在省裡救了火的。」一個婦女小聲的道。

  「也真是可憐,怎麼會在那個地方摔下去了。」另一人看著我滿臉的憐憫。

  紅紅一拉我側過了身,然後緊貼著我站在了我的對面眼中全是疼愛的道:「這麼站著你能行不?」

  我點了點頭,身上並無不適的感覺,只不過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似乎自己真的曾遭遇過什麼事,如此看來那個事還不是個小事了,聽他們所說自己好像從什麼地方摔了下去。

  「紅紅,能行不?」二柱在車的中間過道中大聲的問道。

  「能行。」紅紅也大聲的應著,然後身子和我貼了個緊緊實實。

  我不由的一陣心慌意亂,少女身上的體溫和幽香讓我幾乎難以自持,本想退幾步讓開些,可本來這車上就只能有個立腳的地讓我向何處退去?說不得也只好如此了,不過她結實而柔軟的身子讓我有了些想抱入懷中的想法。

  車行的很快,一個時辰不到即進入了一個我覺的十分熟悉的地方,似乎一粒石子每一棵大樹都讓我感到無比的親切。

  待車停穩後,車上的人漸漸的散去,二柱和紅紅開始不停的從車上向下搬著東西,這讓我有了些吃驚,那些大大小小的包和麻袋也不知他當時是如何弄上車去的,不一會堆了個小土山似的,然後二柱叮囑紅紅不要離開隨即匆忙而去。

  過了不久一掛馬車搖晃著來到了我的身邊,二柱從車上跳下來,趕車的大漢身子一縱即到了我的面前,然後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個不停,臉上驚喜的表情讓我有了些感動。

  「楊老二,你別楞著了,快些搬東西。」二柱大聲的道,拉著我的手的漢子忙應了一聲,隨後轉身大步而去,我也本想行去幫個手什麼的,紅紅在一旁將我扯住。

  「你還是算了罷,身子骨還沒好全乎,先好生休息了再說。」紅紅對著我認真的道。

  「正是、正是,紅紅說的對,你還是歇著去。」二柱扛了個大包向車上一扔對著我大聲說了句然後轉身又向小包衭山走了去。

  「可不咋的,你以後可得當心些。」站在車上正忙著擺置物事的楊老二頭也沒抬的大聲道。

  我只好默默的站在了一旁,眼看著兩人來來回回的終於裝完了車,包衭麻袋也將個大車幾乎堆的滿了,紅紅拉著我向車尾快步而去,到了車身後一扭身坐了上去,我也有樣學樣的坐在了車後沿上。

  「好了沒?」被包衭遮擋著的二柱的聲音大聲的傳了過來。

  「好咧,走罷。」紅紅抓著我的胳膊也大聲的應著,隨即車身一晃馬蹄聲起,大車晃晃悠悠的緩緩的行了起來。

  我一直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從身側緩緩向後退去的景致,這一切讓我熟悉不知該如何分個明白,努力的想回憶起從前在何處見過,可腦海裡硬是根本沒有一點點的記憶,不由心裡十分的苦悶。

  紅紅依然如在公車上一樣將身子又埋在了我的懷裡,我也只好抱著她不敢亂動。

  隨著馬車晃晃蕩蕩的不知行了多久,一座橋從我的腳下緩緩的向後露出,待看清它的全貌時,我的心忽然急促的跳動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可又難以抓住心頭一閃而過的畫面。

  我可以肯定的、明確無誤的告訴自己,這裡曾與我有著莫大的關係,說不定這裡是我曾生活過的地方,也說不定這裡就是我一直想往中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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