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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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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5 00:44:22
第一百三十五章 風起雲湧(一)

  童謠曰:

  神仙得者盈初成,

  駕龍上天升太清,

  時下玄洲戲赤城,

  繼世而往在我盈,

  帝若學之臘嘉平。

  昔日一代大帝秦始皇為追求仙道,派了個徐福周遊四海去尋找傳說中的仙島,至死未果,神仙的故事遂被天下傳誦。究其一生深受仙神之說的蠱惑,其根本就來自這首童謠裡的故事,而童謠中所述的「駕龍上天升太清」之事正是指的句曲三茅真君,以至於後來始皇帝將個「臘」也改成了「嘉平」,流傳至今。

  傳說中,茅氏三兄弟是先後登入仙道,老大在恆山學成返家後與父母辭別,登上了羽翼華蓋的大車而去,後至江南句曲山繼續修行,受方圓千里的百姓立廟奉侍,也據說全靠了他,才無水患、旱澇、疾病、蟲災之事的發生,因此句曲山後來被人們稱呼為茅山,在山上修行的道士們也就統一被稱為茅山道士了。

  茅氏三兄弟之名在我們那裡如日中天,老二和老三更是曾官至太守,成為了一方的諸侯,世人統稱他們為三茅真君,而他們的故事更是家喻戶曉,茅山道士之名也早已聲震華夏,被無數人所傳唱。

  對於這些個傳說我倒是聽說過,可此時再想起來,心裡也是不由的陣陣心悸,在那個世上莫非有人來過這裡,不然怎會在童謠中道是「駕龍上天升太清」,這是明顯的知道這個世上有個太清之地,難道那個曾來過此地的人後來又回去了不成,那他怕不是早成了與天地同壽之人了。

  其實後來我才知道,世人們皆以為彭祖八百歲為天下的楷模,其實還真有個人比彭祖更長壽,傳說中那個人活了千餘年之久,只不過後來悄然而逝不像彭祖的個性過於張揚罷了。

  眼看著黑夜中隱隱立於我面前的三個大神,我不由的狠狠的搖了搖頭。這三人從下界飛昇至太清之地後竟然是悄無聲息,他們的父母也均是常人,看來他們也確是與我同世之人,也不知來到此地後是如何生存的,一種親切感由心而發,一時千言萬語湧上心頭,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尊駕是何人,能否告知。」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我眼前晃動。

  我強壓下起伏的心潮,對著三人笑了笑道:「你們可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曾當過武威太守和西河太守的是不是你們兄弟中的人?」我依然小心的求證著,萬一不是我所想的而我又將他們當成了親人一般,那可是大大的不妥了。

  當中一人身子晃了數晃,顫抖著聲緩緩的問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知道我三兄弟的過去?」

  這一句問話讓我徹底的打消了顧慮,這三個人正是與我一樣來自同一個世界,想像著數千年前即有人學會了破空大法橫衝至此後撞入太清,並且一直活到了今日,讓我一時有了些暈眩的感覺,關於他們和我的時間為何會重迭的問題一時紛至沓入心中,真不知該如何去解釋了。

  這三位大神名聲之盛當是了得,傳說中老大茅盈管了東嶽出入太微,老二茅固司職茅山統領地真,茅衷總括岱宗位為地仙九宮之首轄治鬼靈,鎮守著陰宮之門。三人無一不是我們那個世上數一數二的神道,我說話豈敢不小心些了。

  「三位真人這些年來可好?俺想這許多的事一時也解釋不清,不如暫時隨了俺去京城,待俺處理完手中的事後再一一的說明如何?」我深鞠一躬,慢慢平息著自己的心潮緩緩的對著三人道:「俺現在是太清的大將軍,真心的邀請三位與俺同行,不知三位真君可否應承了?」

  「你是至聖護國公?」一聲驚呼從當中人的口中發出,隨後三人對著我再次一躬身道:「南郡凌洞關守備見過護國公。」我忙不迭的躬身謝禮,心裡一時又有了些納悶,這三人中竟然有一人成了太清的大將軍,還鎮守著一方關隘。

  「國公這是從何處行來,怎的我們事前一點也未得知,這夜半之時你又是如何進的了谷中?」左側的人影飛快的問我道。

  我笑了笑:「俺本就從谷裡出來,要不是看著人太多不願意洩了形蹤,豈能裝成了這個模樣,還請三位真君不要見怪就是了。」

  「國公這就要去京城麼?」中間的人輕聲的道:「我三人自是隨你而去,只不過還請容些時候,還有些人尚在谷裡,我們需前去帶了與國公同行即是了,國公稍待。」說完,身子一晃即飛奔而去,隨後兩人也緊緊的跟了。

  這些人作事真個是乾脆到了極點,說走就走毫不滯留,我還未明白過來,三條人影已是遠遠的消失於疊疊的帳影之後。

  不久谷中又是一陣騷亂,隨後聽的陣陣的馬蹄之聲急促而來,再細看時約百餘騎已是近了身,當先三人在火把光的映照下均長鬚青袍頭紮綸巾,氣勢極是不凡,隨後的幾人也影影的氣概沖天,心裡覺的他們也有些個來歷。

  見了面相互團了手躬了一下身,我點了點頭轉身向谷外飛奔而去,身後馬蹄也亂亂的追了上來,不久後我即追上了早已前行的兵將們。

  陳中機領了兵士們列了陣,想著可能有一場戰事,見了我飛奔而來後,即命兵士們準備放箭,我慌忙的阻攔住了,解釋了一會方才明白,趙勇年也命兵士們燃起了火把,列了隊向著玉山口緩緩進發。

  天放亮時我們已到了玉山口外,這半夜的行路,兵士們均人困身疲,我也因抱著一個又背著一個而腰酸臂痛,於是喝令埋灶作飯、立帳紮營,剛收拾停當,三位大神帶著二十餘人已是到了營門外,忙讓親兵接入了帳內。

  「見過國公,」二十餘人見了我齊齊的微彎了腰叉手而立。

  我慌忙的還了禮讓分別就地團團的坐了,仔細的看著三位已是鬚髮有些黑白的大神,一個個均是儀表堂堂,一舉一動無不盡顯無數的英雄氣概,不由的心中暗自讚嘆。

  「我是茅盈,字申叔,現任凌洞關守備,這是我二弟茅固茅季偉,這位是我的三弟茅衷茅思和。」茅申叔指著身左身右坐在地上的兩人道:「大將軍當真是神出鬼沒,在接到了李風清將軍的傳訊後,我即帶著兩個兄弟迅速北上,途中遇上了從桑托而來的百十個販卒,細問之後才知竟然是桑托的將軍們,我也遂將他們帶了前來。」

  我有些驚奇,冷然想起四個天王曾笑著對我說過的話,言道是其手下的數百人也隨他們後面進入太清之事,於是點了點頭。

  「這位是韋天將軍,這位是劉俊將軍,這幾位是龐煜、鄧伯溫、辛漢臣、張元伯將軍,這幾位是蔣光、鐘英、金游、劉吉、馬勝、王善、康應、朱彥、呂魁、方角、耿通、周青遠、紀雷剛、崔志旭、江飛捷、賀天祥、高克將軍。」

  茅盈的記性當真是了得,隨口一個個的說將來竟然是如數家珍一般,我已是聽了個糊里糊塗分不清了誰是誰,只看見一張張臉在我的面前晃動著,其時當時也並不是很瞭解這些人即是橫行於我們世界的真正的大神。

  對於個韋天將軍當時到還不是太在意,可當後來的我知道了韋天將軍也就是傳說中的韋陀菩薩時,讓我好幾天未能睡的著覺,這可是我在那個世上所認知的第一個大神,不過此時看著他一臉的肅穆,高大的身軀、童顏威裝,比起四個天王的長相來也並未有特別之處,甚至好看的緊了。

  與眾將軍團了手微躬了腰,我笑著道:「將軍們辛苦,行了如此遠的路到了玉山,俺如今又要讓你們隨俺回了京城,還請多多的包涵了才是。」

  韋天「哈哈」大笑道:「先前天王欲行時,我等就想著隨了前來,可到了玉山中時怎的也尋不著了個蹤影,只好在那裡安心的等了。大將軍這真可算是從岩石縫裡跳將出來的,倏忽間就出現在了山谷的當中,我當時也是被唬了一跳,定眼看時,眼前儘是鬼影憧憧好不糝人。」

  帳內眾人頓時「轟」的一聲笑了起來,一個個笑容可掬的看著我,我也不由自己的笑出了聲。

  「韋將軍這樣形容可真是有趣的緊了。」我笑著應道,其時心裡想的卻是這個韋天將軍也不會形容了人,怎的將我當成了個從頑石中蹦將出來的石猴孫行者,如果將我變成了那個猴子的模樣,可是不大好受了。轉念又一想,那些不過是說書之人無事生非,石猴到底有沒有還是另一回事。

  「四個天王目前已登上了鳳凰仙島正在修練大法,應該不久後就能修成大羅金仙了。」我笑著接著道:「隨同的還有二十餘人,俱是被華子挑選出來的,相信你們很快的就能見面了。」

  「大羅金仙?」帳中之人頓時炸了窩一般驚叫了起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臉上儘是震驚不已的表情。

  「大將軍的意思是說天王們已在修行大羅金仙了是不?」茅固瞪眼看著我,一臉不信的道:「『大羅金仙錄』不是只是個傳說中的法術麼,天下難道真有這麼個功法?」

  看著眾人臉上均是期待的目光,我笑著點了點頭道:「『大羅金仙錄』的功法確實是存在的,俺也曾修行了其中的一部分,要不以俺的年歲俺的功力豈能強過眾位將軍了?」

  韋天站起身來袖了手,高壯的身軀晃了幾晃滿臉的懊悔,口中不住的埋怨道:「我說我要來,天王先是不讓我來,後來我再三的要來,天王才勉強同意了我來,這回我好不容易的來了,他們卻又跑著去練功,這尋不著個人我來豈不是白來了?」

  四面團團坐著的人均笑了起來,茅盈「哈哈」笑著坐在地上仰了頭看著韋天道:「將軍說話真是有些繞口,你不會白來的,天王如果學的會了,又怎能不教了你?」

  韋天呆呆的立著,看著茅盈怔怔的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等著不要著急?」

  我笑了笑道:「真君的話語正是此意,俺也有些想法。此行出山俺是受了命的,四個天王本也能來,可更大些的事需要他們去做,所以俺才急急的出谷奔向京城。」

  「對了,大將軍,我有個事想問問你,」茅衷似乎思索著什麼對著我道:「你口中所說的鳳凰仙島究竟在何處,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看著眾人也是尋問的目光,我點點頭道:「鳳凰仙島確切的位置俺也不是太明瞭,不過有條道可以直接的到了,如果坐了船怕不有個數月才能抵達,至於叫個鳳凰仙島的名,正是因為島上有隻鳳凰的緣故了。」

  「鳳凰?大將軍是說有一隻活著的傳說中的鳳凰?」茅衷一臉不信的看著我道,帳中的人們一時也「嗡嗡」的小聲議論起來。

  我笑了笑,對著茅衷道:「真君可真的信了,確實有那麼個東西,而且俺與它相處的甚好,時不時的騎了它在空中轉個幾圈,有時也會到雲端上看看天上的雲到底長了個什麼模樣。」

  帳中的將軍們一個個大眼瞪著小眼的相互看著,臉上均是不信的表情,我不由的樂了起來。

  劉俊看著我道:「依大將軍所言,那隻鳳凰如同大將軍家中所養一般了?那隻鳥還真是只靈禽了。」

  未等我答覆,一旁一直未說話的趙勇年忽的站了起來,對著劉俊道:「劉將軍應該相信我家大將軍的話,我也曾隨著大將軍登上了鳳凰島,大將軍與鳳凰甚是親熱,初上島時,天王也曾與鳳凰相鬥,七、八個將軍圍住了發了狠,竟然還不是那隻鳳凰的對手,現在說來當時也真是驚心動魄的緊。」說著還不停的搖著頭,似乎沉浸在了當時的情景之中。

  劉俊呆呆的看著趙勇年,口中嚅嚅的道:「如此說來,大將軍所言確有其事,我不該對大將軍的話有所懷疑,還請大將軍寬恕了。」

  我笑了笑,對於人世間不相信有鳳凰的言語絲毫不怪,我不也曾經不相信世上有那種生物的存在的麼?於是轉了話題看著眾人道:「俺聽天王們說你們中間有人會制那種能提高內息的酒,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的話音未落,眾人已齊齊的伸了手指向韋天,韋天得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來大將軍已是品過本將的手藝了,不知可還對了味口?」韋天笑著道。

  我想起那種酒當時將我沖的幾乎喘不上氣來,勁力也大的可怕,於是也笑著看著韋天道:「原來那酒是韋將軍所制,當真了不得。喝第一口時俺幾乎如同陷入了火海之中,渾身燒的難受到了極點,不過後來沒那種酒下肚,喝別的酒總是有些不夠了味。」

  韋天看著我認真的道:「我那酒可是千金不換,要不是天王再三的請求,我也不會給了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搬起了手指,「那個酒裡我放了些千年難尋之物,有苦味的情花、千年的郎瓜蒂、海中的星魚及只有岷山中才有的雀靈吃的草果的果肉,都已是這個世上難尋的東西了,更重要是將它們配好了才成,也只有我知道那個方子。」

  我呆呆的聽著這些從未聽過的名字,要說上些枸杞、人參什麼的還知道些。

  韋天斜了眼看著我很是自得的繼續道:「這般說來大將軍似乎是喝上了癮,看來我以後又的多做一份了,不過三年才成一壇,你也不用過於心急。若大將軍想要喝我制的酒,三年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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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風起雲湧(二)

  離開玉山五日後一早即到了京城。

  還未進的城門,大路旁已有不少百姓默默的站著看著我們,臉上的神色是千奇百怪,似乎京城中有什麼事發生。剛進的城門,即遇上了彭鏗派來的訊兵,言道是讓我直接去皇宮有要事相商,慌忙攜了公主,讓陳中機帶了一百兵士與我同行,安排趙勇年帶著其他所有的人先去我和李華的府邸休息。

  一路行來,街上的百姓們便紛紛躲避,街兩旁的店舖「乒乓」的關門上鍤的聲音也亂亂的到處響起,心裡不由的有了些不好的感覺。剛行到皇宮門外,宮裡的內侍們即一個個忙不迭的想閉了宮門,讓我更是覺的有些怪異。

  陳中機也明顯的看出了氣氛有些不同,不由分說的帶著人直闖而入,將內侍們早趕到了一旁,我心裡已生了些警惕,小心的大步向宮裡行去,陳中機遂命兵士們刀不離手、人不卸甲,緊緊的隨我而行。

  穿過了清福殿、永泰殿、祈福殿、中成殿,再行過千秋宮與萬年堂,便到了太清殿這個太清百官議事、百官面君的所在。

  這一路上宮中之人見了我無不紛紛迴避,就如我是洪水猛獸一般讓他們畏懼,全沒有從紫金關回來時的熱情和親近。雖然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多,可現在還不知確切的發生了什麼事,心中的疑慮更是如霧般罩著我,也不待通報,帶著陳中機和兵士們直入大殿,護殿的幾個鎮殿的將領剛想前來攔阻,陳中機早命兵士們一湧而上,將他們轟在了一旁。

  大踏步的進了大殿的中門,三十餘位官員正亂亂的吵嚷著什麼,一見我行了進來,均默默的自行站立於大殿的兩旁,眼觀口、口問心的不再出聲。

  我也沒再理睬,雖然看見江萬才和老太傅立於了百官的最前面偷眼看著我,此時也只能當做什麼也不知。抬頭向殿上的皇座看去,小皇帝並未上朝,一個婦人頭戴王冠、身著青龍袍端端的坐在龍座上冷眼看著我,婦人的身邊立著的正是那位小皇帝口稱的少師。

  「護國公還不跪下,」婦人張口對著已近了王座的我喝道:「護國公跪下聽旨。」

  我不由的有些錯諤,這個女人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不知為何竟坐了此位,小皇帝到底哪裡去了?一時心中疑雲更甚。張眼打量了一下座上之人,雖然年數大了些可風韻尤存,眼中更是媚態橫生。

  「你是何人,皇上為何不來上朝?」我定定的立住了身子,盯著上面扮做了皇帝樣的婦人大聲的問道。

  「前皇身體不適,幾日前已傳位於朕,你還不跪下,難道不懂我朝的規矩、想抗旨不遵麼?」婦人厲聲的對我喝道。

  我一時呆呆的怔住了,要說小皇帝身體不適是不可能的,我臨出京前特意將了些內息輸入其體內,若不是有其它的原因,想讓他有個什麼病災的事是幾乎不可能的,如此看來京中一定發生了大變,卻不知彭將軍為何也不能阻止.

  少師對著我點了點頭道:「前皇確是將皇位傳於當今,護國公不必猜疑。」

  這話讓我更是有了些懷疑,再看看他現在沉沉的臉色,不由的對他也生了些疑惑。這個少師在小皇帝身邊時根本登不上皇座,如今這個婦人一就皇位,少師立時立在了她的身邊,看來兩人的關係自是非同一般。

  對於這個婦人不再理睬,轉了身看著老太傅道:「太傅近來可好?不知皇上身體若何,現在何處?」我心裡想的是只要見著的小皇帝,所有的事自可理的清清楚楚。

  老太傅口中喏喏的似乎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來,我心裡有了些急燥,扭了頭再看著江萬才道:「丞相大人可否告知俺,皇上那裡去了?」

  江萬才低垂著頭,將手中的玉牘擋住了自己的臉,對著我彎了腰還是一語不發。我不由的心中怒氣漸生,掃視了一遍大殿上的官員們,一個個也均是低著頭不敢與我對視。

  「陳將軍,」我大喝一聲,看著陳中機上前一步大聲的應道「喏」,接著大聲道:「通知將領們立時封了宮門、緊閉城門,傳令所有在京的將領立時進殿,俺要尋找皇上。」

  陳中大聲的對著我道:「喏。」然後轉身對著已隨著進入殿中的兵士們開始一一安排。我歪了頭想了一想,剛想抬頭對著皇座上的女人問話,彭鏗已是闖了進來。

  「大將軍,你可回來了。」彭鏗看著我眼中有了些激動:「皇上失蹤了。可是據說留下了旨讓原來的北宮娘娘就了皇位,我也不知該怎麼辦。」

  我點了點頭,對於宮庭之變的故事聽的太多太多,從這個世上開始有了人那天算起,對於權力的爭鬥就一天也未停止過。三國故事裡對於宮幃之人的描述更是淋漓盡至,這些個小把戲豈能瞞的住我,不用說,小皇帝一定是被人囚禁可者乾脆去了,一想起他那雙清澈的眼神,我不由心裡一陣酸痛。

  「將軍們誰在城中?」我盯著彭鏗道,對於這個老人我還是尊敬有加的。

  「將軍們都不在京,上次回來的一些受了些傷的也讓皇上將他們全部派去了南郡,我根本無法阻攔。」彭鏗搖著頭道。

  我不由的一呆,現在李風清主管南郡,小皇帝將所有的人均發往那裡,一定是想保存些實力,身後這個女人也一定有問題,那個少師問題更大。這時陳中機已安排停當,二十餘個兵勇匆匆出殿而去。

  回過頭來,看著陳中機道:「陳將軍,現在去持了俺的兵符先去俺的府中,通知所有的將領準備應變,你帶著他們前往各軍。務求奪回兵權。」我這些話大聲的在大殿上說出來,明顯的可以看到江萬才和老太傅臉上有了些笑容,於是對著兩輕輕的點了點頭,回了身看見皇座上的婦人已慌慌張張的轉過了座腳,快步的向側門行去,少師早已沒了影蹤。

  這事太也明顯的緊了,分明是宮內生變,只可惜遇上了我這個下界來的人,那些個故事裡早已講的分明。遂大喝一聲,疾步如飛的奔了過去,一把將那個皇帝扮樣的婦人抓在了手中,婦人驚叫一聲,轉了身對著我怒目而視。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國公竟敢如此對朕,」婦人對著我怒目而視,輕啟了朱唇對著偏殿大聲的喊道:「來人與朕將此人拿下。」話音方落,從側門中頓時「唏哩嘩啦」的衝出了上百個身著鎧甲的兵勇。

  這一下更證實了我的猜測,小皇帝一定是被一些拘禁了,宮內也早已成了他們的天下,只不過想憑著兵勇來對付我可還不能夠。於是長笑一聲,將個婦人輕輕的一提夾於腋下,身子一縱已是到了大殿的正中。

  扭頭一看,殿中所有的人都呆怔怔的看著我,那些衝出來的甲士們也呆呆的止住了腳步,大殿內一時極為安靜。我輕笑一聲,隨手將婦人頭頂的王冠打落,隨即一頭黑髮散落其肩。

  「你老老實實的告訴俺,你們把皇上弄去了那個地介了?」我緩緩的對著已癱坐在地上的婦人道。

  「你竟敢如此對朕,」婦人臉色驚慌的抬頭看著我道:「朕可是神女的後人,難道國公不願重複大神朝威震天下、百姓富足的日子麼?」

  我頓時呆楞在當場,對於那個神女所創天下的故事聽的耳內幾乎要起了繭,可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個她的後人,這話從何說起,難道小皇帝是心甘情願的讓位的麼?

  可話又說回來,即算是眼前之人是那個傳中的神女的後人,那個神朝也只是千年前的事了,歷史豈能重改,如果硬要恢復什麼大神朝,說不定百姓們的日子過的更是艱難。

  「俺不管你是何人,俺只想讓你告訴俺,皇上那裡去了。」我對於神朝之事原本也並不在意,只不過因學習功法才接觸到那些人,至於百姓們的心裡對神朝有多想往那是百姓的事,與我何干,我只要保護好與我相親相近的人,其它的事一概不予理睬。

  「他早走了,將大位傳於朕後就悄悄的離開了京城,朕也不知他的去向。」婦人緊咬著嘴唇臉色有蒼白的道。

  這分明是推諉的話,想小皇帝即然將所有的將軍們都飛快的發往了李清風管理的南郡,一定是意識到在我沒回來之前他的能力不足與這些人抗衡,才悄悄的借行兵之機保護眾將,他也一定在某一個地方受著苦痛。

  想到這裡,我心裡又是一陣酸痛,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讓我幾乎要發了瘋,不由自己的對著婦人吼道:「你撒謊,皇上不會不等俺回來就將大位傳給你的,你最好是老老實實的講,不然俺對你就不客氣了。」

  婦人忽的一下語氣堅定的道:「朕沒說謊話,太清今日百姓已是民不聊生,朝中上下官員相互勾結、骯臟一氣,地方官員視民如塵土,這個朝廷早已腐爛,如不再加以更改,太清的天下早晚會被其他的人推翻,即使現在沒有做不久後一定會有人去做的,朕也不過順民意想讓百姓們過的好一些而已,不用爭戰改變天下這樣有錯麼?」

  這幾話將我問了個啞口無言,雖然我只管帶兵不問朝政,可上一次將軍們的朝變早已暴露出這個朝廷的種種弊端,如果說將朝中的官員拉一百個出去殺一百個,可能有一個是冤枉的,可拉一百個出去殺九十個,那絕對會逃掉幾個罪大惡極之人。

  細細的想來這個神女的後人的話也不是沒道理,不然老太傅和江萬才這些人早就起身反對了,現在他們一定是聯合成了一個陣營,將小皇帝禁了起來,然後悄然將太清換了顏色,朝爭真是可怕到了極點。

  「朕本想也早些通知於你,可朝中大臣對你諸多畏懼,你來之前眾臣們還在商議,如何讓你接受目前這樣一個事實。」婦人冷冷的對著我道:「朕得天下是百姓們的意願,你一個人是不可能阻擋的了的,就算是你重新再扶了前皇重登大位,也不過是昔日的光輝不再耀目,百姓們會支持朕的。」

  我呆呆的聽著婦人的話,一時也不知自己想些什麼,可小皇帝與我和李華關係甚是融洽,就算這位神女之子當真坐了皇位,我也須將他找了回來。如果百姓們真的不同意再重複太清的江山,大不了我和李華帶著他去東方諸的莊院做個自在翁即是了。

  「如果國公真以天下百姓為重,那就助朕重複神朝,還給百姓們一個富足歡樂的天下。」婦人自顧自的對著我繼續說著。其實在我的心裡儘管有千萬個不願,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在我們那個世界,無數的百姓為了心中的一個理想前撲後繼的追隨著一個偉人,最後終於得了江山,一個百姓們當家的新時代的就此開始。

  「現在,朕已準備重訂朝政,將百姓們視作父母兄弟,百官早已與朕共舉大旗,只軍伍還在國公手中不肯助朕。若國公不同意朕的想法,不妨先看上些日子,若朕不能讓百姓家家安樂,你不妨再起兵將朕趕下皇位。」婦人還在不停的說著,我的心早已飛出了個十萬八千里了。

  離開鳳凰島時,李華再三囑咐要將這個世界大一統,其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勸說當今小皇帝出兵婆羅洲,強制對方與太清攜手,再讓四個天王回歸桑托奪下朝權,最後是兵出東都,由彭老將軍實控東都的天下,這一步隨著一步的眼看著即能付出實施,可半路上殺出了這麼個程咬金,我一時反而沒了主意。

  婦人見我不說話,可能以為她的話感動了我,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些笑容:「國公如真助朕為百姓謀生計,朕可將軍伍之權全部交於國公,讓國公得以施展自己的宏願,朕可授命國公有未奏先奪之權,並加封國公為太上至聖護國公,與朕一字平肩。」說著一個身子已是慢慢的向我靠了過來。

  呆呆的想李華的話,也不知這個神朝在百姓們的心裡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就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竟能隨手即奪了天下,也真是了得,可下面我該如何做事,忽覺懷中一熱,低頭一看,婦人已是整個人偎入了我的懷裡,眼神極是輕佻。

  我不由的頓時心生了反感,即然你要做這個皇帝,也不用將個身委與了我,這明顯的是個老人們口中的美人計,我豈能輕易的上你的當。

  隨手狠狠的將婦人推開,我對著婦人道:「俺也不管你說的對還是不對,俺只要皇上,你快些告訴俺他在何處,至於你當不當個皇帝與俺無關。」這一時心裡只想著將個活人帶走即是了,這個太清也真是臨了個多事之秋。

  正在這時,殿門外有人大聲的喊道:「大將軍你可算回來了。」聲音極是歡喜。

  我忙抬頭一看,卻原來是黃燦、楊林、高世光和張進幾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個個臉上均堆滿了笑容。我楞了一下,不是說所有的將軍都去了南郡了麼,為何這幾人還在。

  忽然又想起這幾人當時是受了傷,看來暫時並未能踏上行程罷了,也不知方明好些了沒有,忙大踏步的迎了上去。幾員將領也無限歡喜的快步行了過來,與我在殿中拉了手嘻笑幾句,然後將我左看右看的似是有許多的話語。

  「大將軍,你這次回來也太晚了些,府中也差些亂了,多虧彭將軍引了衛軍將府護住,不然幾日前許多的蒙面人早衝了進去,為此張進將軍又受了傷。皇上本來安排我們去南郡,我們幾人因身上的傷未好,只好暫時停了下來,昨日想與皇上辭別,可皇上竟然已是失了蹤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黃燦的臉上有了些凝重。

  聽了這幾句話,我心中漸漸的似乎有了些明瞭。也就是說幾日前有些人偷襲我和李華的府邸,以我為大將軍統兵天下的身份,一般人豈敢作此見不得天日的事,這也一定是那個婦人所為。依了那個婦人所說她是為了天下,那麼她這麼做就顯的其為人的不恥了。

  這種形為的人即使坐了這個江山,也只能受她本身性格的限制,至於她能不能真的將百姓放在心裡,此時想來也不過是她的花言巧語,真不知我怎麼就被她迷惑住了。不管怎麼講,行此偷雞摸狗的手法的人也成其不了大事,否則倒霉的仍是百姓。

  回了頭張眼看去,原本在我身後站立的婦人不知何時已是無了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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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風起雲湧(三)

  立於大殿之內,我並未再理睬殿中之人,眼看著在京城的將軍們一個接一個的進入殿中,圍著我吵吵嚷嚷的顯的十分的開心,我心裡也有了些高興,畢竟曾一起並肩經歷過生生死死,性情又極是相投,眼看著太清將不復存在,將軍們心裡也不是太好過了。

  近午時,彭鏗已將各處安排停當。

  趙一劍領了京機衛帥、黃燦做了護衛師帥、陳中機當了個津機衛帥,分別引了兵守了京城各處,訊兵們快馬分別奔了東郡、南郡和北郡,通知曾鐵錘、李風清、李明和徐剛,要他們嚴守關隘不得放一兵一卒進入太清平原,並讓李鐵拳、周大刀、張蘇裕、許寺和等人星夜回京。

  江萬才和老太傅終於又重新與我攜起手來,引著百官連下廷旨傳喻各地,要求所有的地方官員緊守所轄之域,不得讓流民四處走動。

  趙勇年繼續做了個鎮殿的大將軍,帶著兵勇們將個皇宮圍了個水洩不通,隨後開始了前所未有的大搜捕,皇宮內一時雞飛狗跳的好不熱鬧。

  公主一直陪著我在宮內永泰殿中閑話,訊卒們不住的飛報著各處進展的情況,一座好好的大殿硬是讓我變成了個中軍大帳。到最後,趙勇年派了兵勇前來通報,言道已是將所有的與北宮娘娘相關的人等全部羈押,我方才鬆了口氣,這一穩定局勢的宮廷兵變由我坐了鎮,竟是進行的十分順利。

  細細的想來,那個所謂神女的後人應該是一個假借了神女的名而行奪權之實的人,雖然她貴為老皇妃,說不定還曾經撫育過小皇帝,可這並不能讓她脫了絲毫的干係,逆黨篡權之名想來是無法逃脫的了。

  可是任憑趙勇年如何的拷打問訊,那個北宮娘娘就是不開口道出小皇帝的下落,將個趙勇年愁的幾乎鬚髮都想立時白了去,我只好盡力的安慰,讓他細細的審問,一場政變必是多人參與,嚴刑之下不信就沒有個嘴軟的。

  公主對於這些個事似乎根本沒放在心上,只是不停的給我講些個宮中曾發生過的可笑的景,我明白她這是盡力的在寬我的心。

  時間過的很快,眼見的天已是慢慢的黑了下來,宮內早已是火把攢動、人山人海,兵將們似乎有著不惜拚了命挖地三尺也要尋出小皇帝的精神,一個個有序的將宮內的一草一木都從上到下的摸了一遍,這也讓我哭笑不得。

  皇親貴戚們除了女眷已是被全部請到了祈福殿中,一個諾大的殿堂早已是人滿為患,聽兵士們說起有如此眾多的孤王皇侯,我也是有了些吃驚。

  天黑透時有兵士來報,七王、六皇叔、四皇叔想來見我,我也忙傳話給趙勇年,對於這三人放行,不久後三人進到了殿中。

  「原來小公主也在,也不替你七王叔說幾句好聽的話。」七王「哈哈」的笑著快步的行到了我的身邊施禮道:「護國公這一去實在是太久,讓那些狼子野心之人有機可趁,不知皇上尋到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忙將三人讓著坐了,不管怎麼說,這三中我對於七王印像最好。

  「護國公,依我看這場宮變光一個北宮是無法作的出來的,」身子還未坐定,七王就急忙著說將起來:「大皇子這些日子很是有些不同,進出皇宮竟然如同進出自已的府邸一般,而且帶劍上殿,說不定他就是此事的主謀。」

  我點了點頭,在我們那裡從古至今爭奪皇位的太多是兄弟相殘,一代天驕李世民也是從自己哥哥的手裡奪了天下,雖然他將個國家治理的錦繡一團,仍是掩蓋不住他為了自己能獨享天下而殺兄逼父的孽罪。

  「如此看來,護國公也很贊同我的想法,」七王得意的晃著頭對我道:「你不妨將他先拘來細細的問了,然後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

  這到是個好辦法,我點了點頭道:「七王此話說的是,俺這就讓人將他提了來細細的問了,如果真是他強行逆天,說不得只好將他定個罪名,那些受牽連的人便也能能早些回去與親人相聚。」

  四皇叔忙道:「護國公說的是,這個太清只要有你在,皇上這個江山算是坐的穩了。」

  我苦笑一聲:「這事現在俺還吃不準,先問問再說。」回了頭對著殿門外的親兵大聲道:「告知趙將軍,將大皇子提到殿中來俺有話要問他。」親兵應了一聲飛奔而去。

  六皇叔看著我笑道:「今日方才體會到護國公用兵的迅捷,看來太清的天下當是穩如磐石了。」

  對於這個人我到真是沒有多少好感,其性情反覆不定過於隨心所欲,聽了他的話也只好笑了笑,殿中一時又靜了下來。

  「我看此事不是大哥所的,」三公主忽然打破靜寂皺著眉頭看著我道:「依我對他的瞭解,上一次失敗後他不可能再行第二次,而且如果他想奪了大位,大可不必讓北宮娘娘坐在了太清殿上。」

  七王明顯的楞了一下,看著公主道:「你這樣想似乎也對,如果真不是他做的,他又何必每天趾高氣昂的在眾臣面前指手劃腳?」

  四皇叔緩緩的接著道:「你們說的都有理,老二去之前硬是將個大位不知為何沒有給大皇子而是傳給了當今,這裡面本身就有些事了。依我看此事並非皇子們所為,而是另有他人借了皇親之名故意的招搖,慫動皇親作亂,然後將天下攏在自己的懷裡。」

  我不由的楞了一下,再想想這話確實有道理。想來小皇帝登了大位後,皇親們依然是榮華富貴的沒個盡頭,並沒有造反的理由,雖然有幾次想謀取大權,也不過是受了他人的挑動,如此看來此事還真不可小覷了。

  三公主接著道:「皇叔說的在理,幾年前曾有個教派在京中生事,父皇就曾經嚴令城守四處抓捕,後來那些人謀反雖未成功,可仍是散於各地不停的生亂,也著實傷了太清的元氣。」

  我正想說話,趙勇年大踏步的進了殿門:「大將軍,大皇子已經帶來了,不過這事好像與他無關,皇上現在也未找到,北宮娘娘就是不開口,少師也不知逃到何處去了,」隨即扭了頭對著門外大聲喊著,「將大皇子帶上殿來。」聲音未落,幾個兵士惡狠狠的推搡著大皇子已進了殿中。

  三公主猛的跳了起來,衝到了被推的踉踉蹌蹌的大皇子身邊,伸手扶住了他:「大哥,我知道這次事與你無關,可你的說清楚到底是些什麼人做的。」

  大皇子呆呆的立住了腳,對著三公主道:「三妹,這事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娘娘曾對我說過要讓我當了大將軍,可現在我又怎麼能說的清了。」

  聽了這兄妹二人的對話,我心裡立時透亮了許多,可以確定此事的確與他無關,但是他應該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些什麼人。於是張口道:「你不必驚慌,俺也知道你可能是冤枉的,不過你能不能說的清平日裡北宮娘娘到底都與何人來往麼。」

  大皇子扭了身楞楞的看著我道:「護國公,經過了一次事我小心了許多,的確平日裡與他們也並無來往。不過有一天進後宮見皇弟時,看見北宮娘娘與一個白衣人站在一起閑話,那個人似乎是一個了不得的門派的教主。」

  七王一楞隨即大聲的問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何門派的?」

  大皇子呆呆的道:「那個門派的名字我也記不太清了,不過派名裡好像有個龍字。」

  我脫口問道:「是不是白龍教?」

  大皇子幾乎跳了起來對著我連聲的道:「正是、正是,那個人正是白龍教的教主,好像叫個什麼風。」

  聽了這話我心裡立時蒙上了一層陰雲,盯著大皇子大聲的問道:「那人是不是叫常風?」

  大皇子頓時滿臉喜色的道:「正是、正是,那個人正是白龍教的教主常風,我那天隱隱的聽到他們說什麼大位了、封了宮門了什麼的。」

  我的心頓時如同沉入了深深的水底般感到無助,如此看來這此事當是由白龍教所指使,宮裡的幾個有些權力的人貪圖富貴而相互勾結在了一起。那天在宮外激戰,鄭梅、黃家兄弟和點點似乎與常風相當熟知,而且當我將常風擊下戰馬時,幾人慌亂的將常風迅速救走,難道鄭梅等人也想奪權了不成。

  三公主對著大皇子點點頭道:「這一下這件事當是十分的明瞭了。」然後擰過了頭看著我,眼光很是有些凌厲。

  我不由心裡生了些慌亂,這個公主嬌橫拔扈,眼中根本沒有一絲絲的規矩,說不定接下來就是傾盆大雨的向我披頭蓋臉的砸了過來。果然,三公主緩緩的轉過了身狠狠的盯住了我。

  「好一個護國大將軍,好一個護國的大國公,」三公主看著我冷冷的道:「你如果想謀這個天下又有誰能攔的住你,你又何必如此不敢明目張膽的行事了?哼,嘴上說是為了太清的百姓,實際上盡幹些亂了太清天下的的見不得人的事。」

  我不由的有些莫名其妙,眼看著三公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忙對著她道:「你胡亂的想些什麼,這些日子來你一直與俺在一起,俺什麼時候做這些事了?而且就算是俺做的,可也的有那個空閑去安排人手什麼的。」

  三公主冷笑道:「你當然沒有那個空閑了,可有人有,人家早都看出了你的心思,將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到時候你盡可安心的做個新皇,這下可算是稱了你的心。」

  我心裡漸漸的有了些生氣,這個三公主說話當真是口無遮攔,想到哪就說到哪,一點也不考慮我的感受,當著三位皇親即如此放肆,這以後還了得。如果我真想奪了皇位,還用等到今天施些陰暗的手段。

  四皇叔看了我一眼忙又扭了頭對著三公主道:「你不要胡言,國公為了當今那可是幾經生死,如果他真如你所說的想去奪了大位,只需登高振臂,這個太清也就不存在了」

  三公主並未答理四皇叔,而是端端的看著我依舊冷嘲道:「大國公這是欲掩百姓的眼,故意讓些人來將皇弟帶走,然後自己出面平亂隨手取了皇位,當真是好計謀。」

  七王、四皇叔和六皇叔先是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個個的緊張的看著我緊閉了嘴不再說話。

  我一時有了些怒氣,這個三公主與我早已有了個肌膚之親,且與我感情也甚是相得,如今將這些個話沒頭沒腦的說與我聽,不知是個什麼用意,呆呆的看著面前之人,我似乎對她有了些佰生的感覺。

  「在宮殿外,你故意讓白龍教的教主常風敗給你,故意讓外人知道你們因此而成為仇敵,然後再讓其誘使北宮娘娘篡權奪位,似乎是為了尋機報負你。可你想到了沒有,即使你做的再巧也還有破綻讓人瞧的見的。」公主言語漸漸的激烈了起來。

  我只覺的自己是一肚子的冤屈,這些個話讓我根本無法接受,可一時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只能看著她的朱唇飛快的啟合著,呆呆的想著鄭梅等人此番作法是何用意。

  「我知道你想解釋,不論你怎麼做,我也沒有說些反對的話。」公主繼續說著,聲音又有了些哽咽:「只是你不該將皇弟關了起來,他畢竟還小不懂的人心的險惡,如果你真心待我,我這一生也不再說什麼自是緊緊的隨了你,可你得將皇弟放出來,哪怕給他一塊地去侍弄稼禾終了此生,我都會銘感於心的。」

  這些話讓我聽了心中煩燥到了極點,公主明顯的這是拿自己與我暫時做了個交易,一廂情願的想著讓我放出小皇帝然後即陪我此生,可我根本不知道小皇帝到底在何處,而且這次的宮變我也的確不知情。

  「你如果將我看的重,我既使給你作個駝物的牛馬也心甘了,只是你不該將皇弟關了起來,他是那麼弱,你就算是可憐我將他放出來好麼?」公主淚眼矇矇的看著我,淚珠兒順著臉頰緩緩的淌了下來,語氣極是柔弱無助。

  我一進怒氣衝天、一時柔腸百轉,天知道公主到底陷入了什麼迷魂陣,如此不顧一切的認定我就是此次宮變的幕後之人。且不說此次玉山行本是為了去尋鄭梅等人,誰又料到最後反而成了陪著李華去修練大羅金仙,三公主與我是一路同行,除了睡覺時分作了兩處,其它的時辰一直在我的身上膩歪個不住,只要沒人就與我親熱的緊,怎的都應該相信我,這個事它本就不是我做的。

  「國公千萬別生氣,這個孩子從小就嬌慣的沒了規矩,我是相信你不會那麼做的。」七王看著我很是認真的道。

  其實對於七王的話我似乎根本沒有聽個清楚,此時眼中只有三公主在輕輕抽搐著的驕小柔弱的身子,一時心亂如麻,對著公主輕聲的道:「你不須如此,俺明確的告訴你,此事確是不是俺做的,如果俺有個想當皇帝的念想,還用等到今天了?你先別哭了,俺簡直都有些亂了方寸了。」

  我的話音剛落,殿門外親兵大聲的喊道:「報大將軍,太學士龔進生在殿外求見。」

  我一時實在是想不起來這是個什麼人,只隱隱約約的記的似乎在那裡聽說過,好像也是個挺有文才之士,忙對著親兵大聲道:「快些請將進來,」然後愛憐的對著公主繼續說著,「你放心,如果讓俺的得知皇上的下落,那怕將天劈個窟窿也要將他救了出來。」說完這話立時又覺的心中升起了萬丈豪情。

  公主眼中奇光一閃,輕揮衣袖將臉上的淚水一拭而盡,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拉著大皇子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這時太學士龔進生已大步進了殿門。

  「見過大將軍,」龔進生對著我唱了一個肥「喏」,然後忽然怒目圓睜對著我破口大罵:「您這個害國的囊賊,竟然大膽到敗壞國家法器,喪心病狂的將皇上拘役。如果你還有護國護民的心,就將皇上放出來,說不定上天會饒恕你,不然你將受天下百姓萬年唾罵。」

  我本來就讓公主攪的滿腔怨火時起時落,心裡早就是憤顢不已,再聽的這幾句話,怒氣終於壓抑不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殿外大聲喝道:「來人,替俺將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拖出去砍了。」

  殿門外的親兵們「轟」然應了一聲,十幾個人已是亂亂的衝了進來。

  龔進生「哈哈」大笑道:「我早知今日前來會有此結果,不用你再費了氣力,我自會走了出去。」說完車轉了身,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行去。

  我不的有了些呆楞,眼看著龔進生的身影消失於殿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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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風起雲湧(四)

  眼看著龔進生身影消失在門外,隨後聽見親兵們如狼似虎的怒喝和龔進生的慘叫聲,不用想,一定是親兵們對著他拳打腳踢的不肯干休。

  我還未從呆楞中醒過神來,有親兵大聲的報:「報國公,黃燦將軍求見。」我未來的急說話,黃燦已是大踏步行了進來。

  「見過大將軍,」黃燦快步到了我前一叉手接著道:「京城一切正常,各位將軍讓我前來稟報,不過大將軍,龔進生殺不得,還請大將軍收回成命。」說完,帶著一臉焦急的神色看著我。

  其實這一會我心裡已生了些後悔,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竟然開始有了些獨斷專行似的飛揚跋扈,對於人的生命看的淡了許多,好像是在山中的石室中學習「笑指天下」的功法後後心境發生了變化,對於生命也不再像從前那麼熱愛了。

  「黃將軍說的是,快將龔學士請回來,」我有了些歉然的看著黃燦急忙道,然後看到黃燦好像長出了一口氣,臉上也有了些笑容,接著兵士們已將龔進生推了回來。

  龔進生鼻青臉腫的傲然的站在殿中,身著的衣衫已是被撕扯的破了幾道口,冷眼看著我一聲不出。

  黃燦急忙走過去,對著他一彎腰道:「龔學士受苦了,我家將軍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只你以後說話還須小心些。」

  龔進生冷「哼」道:「殺就殺,也能在這個世留下清名,百年後百姓們自會將今日之事在坊間傳誦。」

  我不由笑了起來,人都死了,就是將你讚的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般又有何用?剛想說上幾句,七王在一旁已痛斥起來。

  「誑你白學了多年,對於天下之大道一點也未領悟,今後如何能輔佐我皇、救助百姓?」七王對著龔進生大聲的道。

  龔進生呆了一下還未說話,彭鏗的聲音從殿外傳了進來:「七王說的正是,」然後人已是緩緩踱了進來,對著龔進生繼續道,「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憑著一腔熱血如何能成其大事?」然後再面對著我臉色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大將軍,皇帝已經尋著了,不過人已是不中用了。」

  聽了這話,我頓時只覺的腦中一片空白,然後心裡剎那間又如刀攪一般痛疼,不由的呆呆的看著彭鏗。三公主也楞楞的看著彭鏗,顫動著嘴角臉色蒼白若絹。

  四皇叔聲音顫抖著問道:「彭將軍是在何處尋到的?為何說當今不中用了?」

  彭鏗長嘆一聲道:「不久前,將士們在後宮的冰窖內發現了他,待救了出來後,人已是不行了,看來命不久矣。」

  我呆呆的聽著彭鏗的話,眼前晃動的儘是小皇帝那雙清澈的眼睛,似乎向我不停的說著自己身受的苦痛,一時心又如刀割。

  三公主和大皇子兩人大叫一聲,已是向殿門外衝去,隨後四皇叔和六皇叔也起身就走,七王衝著我匆匆的團了一下手後人也消失於殿門外。殿中一時油燭火光搖曳,極為安靜。

  看了一眼彭鏗,臉上似乎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再看看黃燦,喜色早已在臉上顯現,龔進生雖然臉上青腫不已,可也是笑意時隱時現,我不由的心生狐疑。

  從這幾人的表情來看,他們可能是為我開心,依了這些將軍們的本意,想來他們原本是想擁我坐了皇位,這一下小皇帝似乎再也無法重登大寶,我便有了無窮的機會,可是遂了他們的願了,可是龔進生為何也是如此讓我大惑不解。

  小皇帝成仙了,在彭老將軍將他救出不到一個時辰後即一命奔了仙道。三公主哭了個天昏地暗,所有的皇親們不管是真是假無不傷心的似乎無不想替他而去。

  我盡了全力,幾乎將身內的氣息全部傾出,可也無力回天,想著李華能將已死透的趙青兒和陶元信救回,便讓陳中機返回玉山,從洞內直至鳳凰島請李華回來看能不能與天斗上個一鬥。

  陳中機行的甚快,估計一路上也未歇息,帶著十數個強壯的兵勇來回僅用了七日,李華並未隨至,而是帶回了話,大意是人不可能勝天,這次發生的事是小皇帝命中注定的,是定數使然。

  我沉默了一日,隨後便是準備發喪。

  整個京城讓白色的絹綢幾乎蓋了一遍,小公主哭的幾次昏蹶過去,最後終於倒在了病塌之上。大皇子又活躍起來,可能依他所想,這個天下當是非他莫屬了。

  京城裡的將軍們每天一早都齊聚到了我的府中,然後靜靜的散去,然後每天晚上又再次相聚。不過在我看來他們似乎並未有一絲絲的傷感,反而圍著彭鏗神神密密的不知說些什麼,有時還發出陣陣的笑聲。

  對於小皇帝之死我很是自責,不管從何角度來說,我和他相處的相當融洽,如今他這一去,我也覺的心裡空落了很多,可接下來扶那個皇親再坐了大位,心裡也是沒有了主意。

  在為小皇帝出殯有當日,李鐵拳、周大刀、張蘇裕、許寺和等人終於趕到了京城中。

  皇陵位於京城的北面約七十里處,共有二十二位太清的皇室安葬於此地,我帶著眾將扶棺而行,一路上白幡遮天蔽日,哭聲不絕於耳,兩日後方行到了這個按百姓口中所言的風水俱佳之地。

  頭昏腦漲的隨著御使們行完了各種大禮,我已幾乎累的站不起身來,眼看著一眾皇子和國戚們在陵前嚎滔不休,心裡也是惻然。封了大墓後,當日就歇在了陵側的禮殿之中。

  「大莊主是怎麼想的,這個天下總的有人坐了才是,不然太清會大亂。」李鐵拳目光炯炯的看著我道。

  我坐在幾案後,看著分坐於殿內的將軍和大臣們一個個的盯著我,只好苦笑道:「眾位將軍和大人們可有什麼好的法子?大傢伙兒議上個一議,看看扶那位皇子登了大位。」

  將軍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早已議定了什麼,一個個臉上似笑非笑的很是曖昧,然後齊齊的看著我一語不發。我心裡有了些不好的感覺,看來這些人已是商議過,只瞞了我一個而已。

  眾大臣們到是低著頭沉默不語,有幾人剛想開口,隨後神色一變又慌不迭的低下頭去,緊閉了雙唇。我尋著他們的視線看去,卻原來是彭鏗和眾將領們惡狠狠的目光,殿中一時便顯的極為安靜了。

  江萬才打破沉默,對著我微欠了一下身道:「護國公,這個大位恐常人無法再能彈壓的住了,想當初女神也是因自已的後人無力再持,遂也不能違了天意才傳位於始祖,如今我們也不能逆天而行,各位大人、各位將軍還須從長計議。」

  龔進生忽然跳了起來,看著殿中之人大聲的道:「想我太清多年的基業豈能如落花隨水而逝,各位大人、各位將軍、小子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對於這個人我是即頭痛又佩服,說來其學識在現在的太清也是極高,其位又是太學府之首,當能領導學子們輔佐朝綱,可其言語極為犀利讓人不敢懈怠,為人又剛烈之極,以上次能直闖皇親之府來說,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之人,我也幾乎將他腰斬,可其人仍能笑顏以對,也是個了不得之人。

  不少大臣們眼中早已是閃動著星星之光,似乎無限的希望均將出自龔進生的口,一個個頓時來了精神盯著他如同盯著個絕色女子般眼珠兒都不會了轉動。將軍們一個個卻是神色自得,似乎是胸有成竹,彭鏗更是一臉的放鬆。

  「各位大人、各位將軍,想我太清歷經了太多的風雨,這些年來更是搖搖欲墜,要不是護國公力挽狂瀾將太清支撐住了,太清天下不定被誰奪了去。」說到這裡向我微微躬了一下身。

  我心裡頓時有了些緊張,這個人說話向來是前躬後鞠的直述其利,而且絲毫不留餘地,若他在此時此地突然發難,我應該如何才能應付,難不成再將他推出殿門不成。

  「護國公的許多行為方式我也不太贊同,比如這次突然從玉山折返,將新登大位的神女的後人直接拘役,雖說是為國為民,可畢竟已是以下犯上。」龔進生緩緩的道著:「不過這事也情有可願,想來那個人得了大位不明不白,使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護國公如此作為也是情可堪恕。」

  聽著他的話,我先是心裡有了些怒氣,小皇帝好好的坐著天下,那個北宮猛然即奪了大位,如果確是小皇帝自己撣位於她,我也只能帶他而去,可她又將小皇帝置於寒冰之下一命西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那種人再穩坐天下,這個事人人皆知,龔進生也應瞭解,再後來聽他所說似乎是另一個意思,不由將心平靜下來側耳細聽。

  「龔學士此言甚是有理,想我太清這些年來一直是多災多難,百姓們遭受的罪已不可以常理度之,」大臣中一人挺身而立大聲的道。我細細的辨認,似乎是老太傅新近提升的左徒。那人看都未看我一眼接著大聲的道:「護國公忠心為國是有目共曙的,可這也不能說國公爺今後就能夠無法無天了。」

  一旁坐著的李鐵拳大怒道:「你小子說話最好三思,不然我老大的耳光送給你。」我急忙對著李鐵拳擺擺手,這些個武將一個個性情暴燥,一言不合即動手相向,這時正議著太清今後的大計,自是應聽完眾人的話語再說。

  左徒斜眼看了一下李鐵拳道:「將軍有力氣可向敵去,不要在大臣面前逞兇。」這句話本身沒有錯,可如果將方纔之言串在一起,明顯的是將個李鐵拳不放在了眼中,果然,我安慰的話語還未出,李鐵拳已一下蹦到了那人的身前。

  「你們這些文臣一天就會想著亂七八糟的事,以為我等如你等不堪,你明日大可提刀隨軍士們去南郡平叛,與亂匪鬥鬥試試。我們提著腦袋衝鋒陷陣,你們一句話就能將天下再倒過來,真正的豈有此理。」李鐵拳手指著左徒怒聲道。

  趙一劍慌忙上前硬將李鐵拳拉了回來,然後捺在坐椅之中,李鐵拳兀自怒目圓睜。

  龔進生道:「李將軍無需如此激動,現在大事未定我們不可再起了紛爭。」

  左徒臉色蒼白的忙接口道:「正是、正是,龔學士此言甚是有理。」

  另一邊坐著的工部侍郎大聲的道:「南方水患百姓流漓失所,疫病早已橫行,你們不思為百姓分憂還在此地相互鬥嘴,豈是為國著想。」

  「水患真個了得,聽說凌洞關外已是人滿為患了。」一個滿頭花髮的大臣大聲的道。

  「可不,百姓們幾次造返都讓李將軍彈壓了。」兵部尚書也接著說。

  「北郡群盜又起事了。」

  「東郡的不少地方百姓們也鬧了起來。」

  「有奏絹到了朝中都讓給壓住了。」

  「我也上過奏絹,言的是京城附近皇親們大肆圈地,百姓們都紛紛的告上門來的事。」

  「就是,那些皇親簡直無法無天,上月還死了人。」

  「大皇子的家將搶了個民女還將那女子的家人殺了。」

  「七皇子在皇上仙去後大宴群臣,你去了沒有?」

  「我那敢喲,躲還來不急呢。」

  「我送了禮就回來了,去的人可真不少。」

  「玉樓新來了個唱曲的,嗓子真好。」

  「我也去聽了,不過長的不怎麼樣。」

  「萬花樓又有了一道新茶,聽主家說是用了東都的料。」

  「我也去吃過,的確不錯。」

  殿中的大臣們頓時亂亂的說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哄哄而起,殿內一時亂成了一團,眾將軍們一個個面面相覷。

  老太傅緩緩的站起了身,眾人立時住了口。

  「諸位大人,我們現在是商議天下的大事,無關緊要的先不說了若何?」老太傅緊皺著眉頭道:「如今大位未定,天下紛亂將起,依我看大人們還是先論論這個大位誰坐了好,能讓百姓們不再生事。」

  「依我看大皇子最合適,且不說他本身原是太子,後來才被先皇廢去,現在已是懂的天下的至理,我推舉他。」右侍郎大聲的道。

  「我不同意,大皇子前幾日還在街上為一個妓同一個客商大打出手,甚是沒了顏面。我推四皇子,他為人謹慎,當是能擔大任。」刑部尚書大聲的反對。

  「我認為七皇子合適。」

  「你們都不對,四皇叔可以坐了此位。」

  「依你說六皇叔也不差了,我推六皇叔。」

  「十二皇子雖小,可眉清目秀的以後定是安國之君,我推十二皇子。」

  「你懂不懂什麼是安天下的君主?我反對。」

  「你說六皇叔不成你說一個。」

  「我覺的九皇子可行,人長的俊又飽讀詩書。」

  「人俊就能當皇上?我長的也不差。」

  「你怎麼這麼說話?信不信我給你一老拳。」

  「你動手試試?」

  「七皇子好是好,性情太弱,不及四子。」

  這一邊爭爭吵吵,那一邊幾個已是站起了身,捋著袖子擰在了一起。我一時不知該如何,看著這些人不住的搖頭。

  龔進生看了看我長笑一聲,大聲的道:「這個大位我看有一個人最合適坐了。」

  在殿中的將軍和大臣們頓時靜靜的看著他,幾個擰在一起的人也回了頭注視著他不再吵嚷,臉上均帶著些不信的神色。

  龔進生團團的一拱手,笑嘻嘻的道:「依我看,想我太清飽受折磨,定須有一人能擔了起來,」說到這,故做姿勢的掃視了一眼大殿中所有的人,「這個人能夠為百姓著想,能夠以一人之力平定天下,能夠聽的進為民的忠言,能夠虛心接受各方的見解。」說完竟然閉了口閉了眼的不再說話。

  一旁的老太傅靜靜的看著他道:「太學士不必再繞彎子讓人著了急,不妨說將出來眾人們議上個一議。」

  這個事太過於重大,事關太清百姓們今後的生生死死,這個龔太學士性情雖然剛直,可學識也是不多見的,他說出來的人一定是滿足他口中所提條件的人,按那個條件,他口中之人完全能坐了皇位。

  看著龔進生我也有了些著急,這些個書生總是拿腔拿調的。於是也忙著對龔進生道:「龔學士直管說出來就是,不然大傢伙兒都有些著急了不是。」

  龔進衝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回身再看了一眼眾臣,臉色平靜的伸出一隻手正正的指著我道:「這個天下大位非護國公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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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風起雲湧(五)

  太清朝的皇宮很是壯觀,幾乎所有的宮殿都是沿著南北向一字排開。

  順著清福殿、永泰殿、祈福殿、中成殿、千秋宮、萬年堂一路行過便到了太清殿,太清殿後是太和殿、中和殿、清和殿,然後是宮內的一個佔地數千平方的操場很是平整,順著操場向東是文成殿、文登殿、文順殿和文傑殿,向西則英武殿、英烈殿、英順殿和英傑殿。不過上次兵變,文成殿、文登殿、文順殿受一場大火近乎損毀,英武殿更是如同廢墟。

  過了操場向北則是內宮,分別有清龍殿、清泰殿和清成殿,在其兩側是東安宮、東順宮、西安宮和西順宮,最北面是北安宮和守安宮,西安宮和西順宮也被兵變時的大火一炬焚之。

  太清朝的正殿是太清殿,是所有殿中最大的宮殿。

  太清殿高達三丈有餘,面積也有個千餘平方,淡青色的琉璃在屋頂部重簷疊起,顯得格外莊重。殿屋角飛獸走龍、屋簷處層層斗拱,殿上樑柱、拱額裝飾著青色重畫,正面是八根兩人合抱的青色大柱,鏤金線、雕銀花將個窗幾、朱門打扮的恰如其分。

  順著殿前的御路石踏上青色玉石所建的三座石階,中間一層石階雕有幻獸,襯托以海浪和流雲。登上高約一丈有餘的三層殿基張眼看去,四周矗立成排的雕欄,柱頭均雕以飛龍走獸的圖案,殿內有青漆木柱和精緻的青龍井。

  進的殿中,御座設在殿內正北向高四尺開外的的小臺上,前面飾有造型美觀的鳳凰、香爐和銅鼎,後面有精雕細刻的青龍屏,整個大殿裝飾得金碧輝煌,莊嚴絢麗。

  太和殿本就為皇帝平時在辦理朝政時臨時的歇息之地,方下了早朝我緩緩的在一眾女嬪的服侍下半躺半坐的靠在了青龍床上,將這些日子所發生的的事細細的想來。

  當日在皇陵旁的禮殿中,龔進生石破天驚的一句話讓眾大臣雖面面相覷可也不敢出聲反對,眾將軍們更是齊聲贊同,當即跪了一地。我雖再三強拒可仍是不能擺脫眾將軍們的糾纏,只好是答應是暫攝大位可堅持並不登基,眾大臣們似乎長出了一口氣般,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對著我三叩九拜。

  老太傅和江萬才力壓眾臣,不住的勸言,勉強計議停當是不改國號、不動國本,各種建制也循了舊體,雖然我也看出大臣們近乎半數的臉上都是不情不願的神色,可大勢已去他們也只好屈從,眾將軍們山呼海嘯般的高呼萬歲,幾乎將座禮殿的屋頂也掀了去,我也多了些傲視天下的雄心,只是一想起小皇帝還是心裡有些酸楚。

  回到京中後,我本也想回府中好好的靜養個幾日,可從那日起如同沒了個自由一樣被大臣們指手劃腳的圈來圈去。這個不是這個行法那個也不能那樣去做,這個樣子不成體統失了皇家的顏面,那個樣子違了太清的祖制亂了太清的法度。我只好嚅嚅的順從著一切安排,半個多月後大臣們似乎才算是對我漸漸的有了些認同。

  內宮中前皇妃多的讓我咋舌不已,想起老人們說的三宮六院七十二妃的故事自此方信。按著安排我休息的宮殿本是清龍殿,可那日夜裡本想歇息時一下擁進了近十數位宮女,一個個「吃吃」的笑著圍著我上下其手的脫我的衣衫,將我窘的慌忙奔出後才發現自己幾近裸體,那有個皇帝的形象了。

  李鐵拳聽我說了此事後「哈哈」大笑著幾乎蹲在了地上,這讓我心中怒火沖天,可這火雖大些又沒地可發,只能悻悻的不予理睬,老太傅也笑的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公主如同得了一場大病,在我盡力的照料下在漸漸的恢復,只是行走的樣子還是很讓我心疼,一步三搖的氣喘如牛,本來嬌小的身子這會兒更顯的似欲隨風而逝,對我也很是冷淡。再後來將艷艷和盼兒接進了宮內,有她們照料公主,我方才有了個喘息的機會。

  眼看著這時間飛快的流逝,李華那裡也不知怎麼樣了,不知大法修成了沒有,我如今這般模樣他會不會笑話於我,不過他的計劃似乎也因此沒有了阻礙。

  在彭老將軍的安排下,三十萬太清將士們齊聚玉山,有大臣說百姓們叫苦不迭,我也沒太當回事,只要將李華吩付的事辦好,其它的我大可不必在意。

  大臣們的奏絹日日如流水般湧進宮內。我開始時尚能看個一、二,可是到後來竟然是看一個頭痛一個,手足無措的根本不知如何處理,依著艷艷出的個主意傳來了江萬才和老太傅,硬將所有的事壓給他們去處置。

  江萬才倒也非常機警,將手兒一揮招來了大學士們,龔進生平步青雲作了個席手,領著三十餘人對著堆如小山般的奏絹埋頭撒汗,竟是夜以繼日的瘦了一圈,不過也典定了他在太清舉足輕重的地位。

  武將中將個李鐵拳做了大將軍總攬天下,輔其左右的二十餘將均散入了兵部,不久後,讓原來的老尚書回家作了個逍遙翁,周大刀領了兵部尚書職。要說這武將領文職可也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周大刀出了不少的醜,萬般無奈下,又調了張進和方明佐之方才勉強撐了下來,這也讓李鐵拳對文臣們重又刮目相看。

  老太傅真是個老奸巨滑之人,不動聲色間將個文職的要位悄悄的將人手換了一個遍,待大臣們明白過來為時已晚,天下已是牢牢的控制在了這一群文臣武將的手中,然後甚是心齊的文臣們在老太傅的領導下漸漸的將個朝廷搞的有聲有色,廷旨如流水般發向各地,一切似乎都向著好的方向轉變。

  正亂亂的想著,一陣急促的碎步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抬頭看去,艷艷慌慌張張的小跑著到了我的身邊。從進的宮中來,艷艷幾乎根本不將什麼規矩放在眼中,想去哪兒就去哪、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一次吃午飯時,宮女們小心的端著一盤盤的菜餚順序進殿,艷艷一眼看見了自己喜歡吃的紅燒家禽的腿,一下跳起來將盤中僅有的兩支一手一個的持了立了身大口而嚼,恰在此時,盼兒又在殿外急呼,於是雙手平持著兩個腿衝出殿去,我慌忙也隨著去看,原來是盼兒才著的新裙不甚合體絆倒在地,隨後兩人二嬌乾脆坐在了地上,一人一個腿吃的甚是津津有味。

  「爺,你快去看看,公主不行了。」艷艷臉色憔悴似乎是一夜未曾合眼,一臉驚慌的對著我道。心裡頓時一驚,昨日裡還給她傳了氣息,感覺著她已是好了起來,怎麼這回兒又不成了?

  「艷艷別慌,公主出了什麼事?」我有些焦急的問道。

  艷艷眼中垂下了淚水,對著我嗚咽道:「公主方才突然昏了過去,太醫們說公主已是即將仙逝了。」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不管艷艷在身後如何大呼小叫向著東安宮衝去,一路上心裡總有些歉疚,畢竟是硬奪了她家的皇權,可我也將她所有的皇親們一個不少的照顧的無微不至,雖然那些個人看見我時眼中都燒著熊熊的怒火,殿外立著的以前一直陪著我現在已是宮內侍衛的親兵們也如瘋子一樣隨我狂奔而去。

  衝入殿內,公主平躺在巫床上臉色鐵青的似已是沒了氣息,數個宮女在一旁嗚咽著不敢出聲,幾個太醫正默默的收拾著手中的器械,見我闖了進來後均悄然的立在了一旁。

  緩緩的將公主抱在了懷中,公主早已斷了生息,似乎是被什麼活活憋的出不來氣後生生而去,嘴唇都清紫不已,讓我心痛的幾乎大聲吼叫起來。慌忙間用手強力掰開了公主的口,頓時一股酸腐之味沖的我扭頭一口吐將出來,再細細看時,在其口中似乎有些黑色的淤泥。

  回了頭盯著太醫們我大聲問道:「你們給她吃了什麼,她嘴裡為麼都是些泥?」

  一個太醫不慌不忙的應道:「公主方才昏撅過去,我們只好給她口中順了些神醒湯,誰知她竟然嚥不下去,然後就沒了氣息。」

  我頓時大怒,一個已經昏將過去的人豈能再服湯水,公主定是這樣斃命於這些庸醫之手,遂扭頭對著殿外站著的一直隨著我的侍衛們大聲喝道:「將這些太醫全部拿下一個也不許放過,放走一個你們全都陪了去罷。」

  侍衛們「轟」然應了,衝入殿中將太醫們擰臂抹肩的壓出了大殿,我對著宮女們無力的揮了揮手,看著她們悄然退出,再回頭看著公主,心中一酸,終於掉下了眼淚。

  可掉淚歸掉淚,這個時候根本不容我多想,目前最重要的是將她口喉中的藥泥挖出來,可總不能伸了手去,這可如何是好。使勁的晃了幾晃公主的身子,又將她轉了身頭朝下輕輕的拍打她的背,一些腐物般的藥渣從她的口中如泥水般掉了出來,可一個人還是毫無生息,不由的悲從心起。

  再將公主轉過身,猛吸一口氣看著青漲的唇狠狠的一口含了上去,心裡想的是如果能將她口喉中的物事吸出來也是達到了目地,如果這樣還不能救了她,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公主雖然沒了氣,可嘴唇依然的十分軟滑,讓我心中有了些激動,可這時應先救人不是。一口氣呼了進去,尚未呼完再又猛的一吸,頓時我也幾乎喘不上氣來,藥泥、藥渣糊了我一嘴,強壓住翻騰不已的胃,扭了頭狠狠的吐了出來,心裡有了些奇怪。

  要說太醫們用藥不會連最基本的常識也沒有,我也曾熬過些,藥渣藥泥均應先濾了去,喝的只是些湯水,可這般整個囫圇而下,明顯的是欲將已是昏迷的公主致於死地。

  一口呼氣接著再吸氣,也不知經過了多少次,終於口中再也感覺不到那些亂亂的東西,再看看公主,臉色已是紅潤了許多,嘴唇也漸漸的不在青腫,雖然紫氣仍然,可那也不是一會半會的就能消了去的。

  想起在學校時,常識老師曾講過對於溺水之人搶救的法子,遂也不管艷艷有些漲紅的臉,將公主幾下去除了上身的衣物,公主赤裸的侗體呈現在了我的面前,豐滿的前胸高聳著如脂凝玉滑,在我的懷裡輕輕而顫,雖然我已是經歷過女人,可眼前的景還是讓我口乾舌燥起來。

  強行壓下已有些亂亂的心,將公主平放後,手已是按在了她的胸上,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按壓著,只是手裡的柔軟卻是讓我迷亂不已,不由自主的想摸幾下,可這會還在救人,只能自已克制自己的手,機械的一上一下按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中似乎的聽到公主輕輕的「嚶」了一聲,自己也頓時也有了些不信了自己,急忙將上下按動的手的速度加快,再看公主已是臉色微紅,長長的出了口氣然緩緩的睜開了眼。

  我心中立時狂喜不已,想來公主隨著我幾經生死,還曾經救過我的命,如今眼見的又這般活了過來,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再離開了我。於是伸出雙臂將個可人兒緊緊的抱在懷裡,歡喜的淚水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滴在了她的臉上。

  公主睜開眼後便一直緊緊的盯著我,目光顯的很是淡泊,似乎對於我歡喜無限的樣兒根本無動於衷。我才不管她現在想什麼,只要人活了過來,對於我來說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只是忘記了自己的一隻手還停在公主的酥胸上不停的揉動著。

  眼看著公主的臉上有了些紅暈,隨即一雙俏眼漸漸的有了些怒意,不由的方才一呆,公主的手已是衝著我的臉揮了過來,我楞楞的緊緊的抱著一動不敢動,眼看著她的手到了我的臉上似乎想狠狠的抽一下,不過人方醒來怎能有了氣力,在我的臉上輕輕一撫便又重重的垂了下去。

  「還不放開。」公主微弱的對著我道。

  我這時才發覺手已是攀上了她的峰頂,心中頓時一蕩,隨即醒悟了過來,急忙想將手兒拿回,可任我怎麼努力,那隻手壓根兒不聽了使喚,自行在輕輕的撫動那個讓我心顫不已的峰尖,我也只能呆呆的看著它隨後又在她的身上遊走不停。

  「你個怨家還不住手,想要我的命呀。」公主長喘了一口氣紅著臉極是疲倦的對我道。

  我此時已聽不清她的話,只覺的從手上傳來的膩滑讓我如墜雲中,渾身都是輕飄飄的沒了絲毫的氣力,然後漸漸的向下滑去撫過了她的小腹,一股熱氣傳入我的身體,不由自己的有了些失控,手已探入了她的兩腿間。

  「皇上,李將軍已到了祈福殿請求進見。」殿外立著的親兵們大聲報著。

  我頓時如夢方醒,再凝神一看公主,已是緊閉了雙眼一張俏臉生紅,慌忙拿開了自己的手,將身邊的衣物一把抓起,胡亂的給公主穿了起來,公主的身子似乎如同個麵條一般沒有了筋骨,隨著我的手左彎右晃。

  我的手不停的與她的身子相碰撞,胸前那顫巍巍的白潤潤的兩團更是在我眼前晃動不已,讓我的目光根本無法離開。好不容易的才算穿完了衣衫,我已是出了一身的大汗,再看公主緊閉了眼躺在了懷中,一旁的艷艷「吃吃」的偷笑個不停。

  我不由的瞪了艷艷一眼,光知道笑卻是不來幫些個忙,說來女人的衣衫穿起來真是太過於繁瑣,繫個腰帶也需著繞了兩個圈,不過公主的身子還真是好看的緊,竟然如此就讓我看了個夠,也是我的運氣使然了。

  「公主交給你了,俺去去就來。」我緊忙著放下了公主轉身向外就走,身子竟然有些酸軟,兩條腿也似乎是軟軟的沒了勁。

  一路奔到了祈福殿,李鐵拳焦急的在殿中團團的轉個不停,一見到我忙迎了過來。

  「大莊主,不好了。」李鐵拳對我的稱謂一直不改,不過這也讓我聽起來覺的甚是親近:「大莊主,南郡百姓在張侍龍的引領下,打著『復我皇朝』的名義已是造反,百姓相從已達數十萬眾,在南郡的不少兵將們也投入到其行列中,南郡太半已落入其手,李風清將軍千里加急送信進京求援,現今凌洞關已是岌岌可危了。」

  我心中不由的大吃一驚,對於個什麼張侍龍不甚瞭解,可南郡百姓們遭受的苦痛卻在我的耳中每日都如強風掃過,這些個百姓們絲毫不知道太清目前的困境,究其根本還是河道潰堤而迫使他們不得不為自己生存而爭的緣故。

  看來百姓們已是將所有的罪蘗加諸於我的頭頂,就是想解釋可也的有個允許說話的地介,這些個事與現在的我其實是毫無關係的,想來當初小皇帝也將原左徒繩之以刑,雖說對百姓們有了個交待,可後來官員們依舊是我行我素,這才是太清基業不穩的根本原因。

  「依你的意思俺們現在應如何作,才能讓百姓們回到家中不再生事?」我看著李鐵拳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玉山中已休養的勁足的三十萬大軍直接南下,將叛民強行彈壓,不然大莊主恐坐不穩江山了。」李鐵拳也看著我小心的道。

  我點了點頭,坐於這個皇位之上才知其辛勞,才知處理天下的事並非如以前我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有時我也覺的百姓們對於一些個話語甚是盲從,有時更可以用無知和可憐來形容。只不過目前的確是需要將天下先平穩下來,然後慢慢的去除一些根本未將太清朝的未來放在心上的官員們。

  「就這麼辦,」我想了想道:「讓老太傅下廷旨,讓龔學士擬旨,對於不聽勸言仍鬧個不休的人堅決不能手軟,平亂要快。」

  李鐵拳衝著我一點頭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看來事情的確緊急了。目送著他大踏步而去,遂慢慢的踱出大殿向後而來。

  方轉過操場旁,就聽的遠處有人「哈哈」大笑著道:「你們以為讓他娶了三公主就能坐了江山?休想。告訴你也無妨,那個三公主早讓我用藥渣給嗆的沒了氣了。」說完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隨後是一陣的「哎喲」聲。

  我楞了一下,幾大步繞過了東安宮的殿角,眼前十幾個宮內侍衛正將一個御醫橫拖在地拳打腳踢,呻吟聲正是從倒地的御醫的口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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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長笑握江山

  唸唸始皇,神造天邦。

  甲冑威烈,山峨蕩蕩。

  明慧中天,澤被洪荒。

  重建大業,雄起青觴。

  滄桑替罔,嗟哦情傷。

  已越千載,強伺耽揚。

  基臺難顧,噓墟黃梁。

  五色旗布,天下汪漾。

  以心事民,可堪重光。

  人執鞭繩,反為魚羊。

  懿維太上,傳世英豪。

  振臂奮起,天宇遂長。

  豈淪災洪,亂更武張。

  泱泱一洲,再入篙漭。

  吾雖不才,刀光俱亮。

  千里行兵,不問其昌。

  諍諍鐵骨,不容彼光。

  內外一心,固若銅牆。

  再整朝風,拳拳彷徨。

  萬刃流星,再現靈頏。

  東引西成,南平北荒。

  此志此心,永矢勿忘。

  備武尚文,昭告列祖。

  天地可鑒,四海王湯。

  對著神女和太清始皇的牌位,我大聲的讀完了自己親手書寫的祭文,就了火燭隨手燒了,然後再燃了三根重香,輕輕的置在面前的銅鼎之內的香米中,看著三縷青煙直飄九霄,伸手從內侍所托的青絹上取過皇冠戴在了自己的頭頂,然後緩緩的轉了身看著校場中整齊跪伏的十萬兵將,山呼之聲頓時震耳欲潰。

  我本不欲稱王,可硬是讓那些無事生非之人逼迫的被迫踏上了此路。

  南郡百姓們造反,一個縣一個縣起事殺官分糧,日前已更是聚了近百萬之眾,只因李風清強守了凌洞關,方才保的太清京城的一方安寧。

  說起來對百姓們的所做所為本也無可厚非,說來也實是被那些個貪官污吏們所迫。若朝中官員們能深體民情,協助朝廷多方救助,這場暴亂也能化做清風而去。可官吏們不思悔過變本加厲,為了自己的奢侈生活不惜損害太清的江山社稷,然後尋個理由又將天下大亂的帽子扣在了我的頭頂。

  三公主幾乎一命歸西,從那個事中共查出涉及的臣子已近百位,諸多朝中地方的臣子們也捲入其內,那些人明裡對著我百依百順,暗裡相互勾結欲行兵犯天。對於那些個官員們的所做所為雖讓我傷心不已,可也堅定了我的信念。曹操曾言過「寧可我負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負我」,其實這話裡早已將個無可奈何之意躍然而出。

  原本我並不想坐了皇位,只因不知何時說走就走沒個準信,也本想另扶了一位皇子我從旁輔之。可現在我已改變了心意,不讓我稱王我還偏要稱個王,你與我做個對頭,我就與你死拼到底。

  冷笑著看著黑壓壓跪著的人們,慢慢的走下臨時搭就的祭天的神壇,再慢慢的走到了呆呆的立在壇前的三公主,輕輕的抓起她的手合在我的掌內,看著她眼中漸漸有了些紅有了些淚,對著她一笑拉著她的手再返身走向神壇。

  剛踏上第一層臺階,耳邊忽的傳來了李華笑嘻嘻的聲音:「哥,你放開手去做,再說幾個神神的事,咂一咂這些人,俺助你讓它實現,也好讓你行起事來方便些。」聲音忽左忽右、忽近忽遠的讓我有了些呆癡,再細細的張耳聽了卻又沒了音。這個事我也曾遇到過,就是在與師傅比太極拳的推手時,李華也曾如此在我的耳中傳聲,一時不由的心中大喜。

  心志滿滿的登了天壇,對著站在一旁的司天監大聲道:「你可將朕的旨意先行傳曉將士們,若朕果真能坐了這個江山、三公主果真能做了朕的皇后,朕再次敬告上蒼時,『百鳥朝鳳、日現三光』。」

  司天監呆呆的看著我臉上似乎極是不信,可能是見我很是堅定,於是磨磨蹭蹭的向壇下走去,走一步回一下頭直到壇下,再回轉了身看著我,見我對著他用力點了點頭,遂猛的將頭一回緊走幾步翻身上馬向著兵將們急駛而去,然後眼看著他策馬在每一個方陣前都稍做停留,對著每一個方陣都大聲的呼喝幾句,想來定是將我的話傳於眾人聽了。

  再看看臺下站著的眾位將軍,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眼神中有著太多的不信。

  我回了頭看著臉上羞紅的三公主,遂緊緊的握著纖手不再放開,拉著公主對著大鼎跪在了地上的鋪團上,仰面朝天大聲的道:「朕今日與公主定下終身,期望上蒼能夠許朕得此美眷,如果天意使然,就讓『百鳥朝鳳、日現三光』。」其實對於個什麼百鳥朝鳳、日現三光之說我也不能確定,即然李華說什麼都能做到,也只是給他出個難題一笑而已。

  公主紅著臉在我的身邊跪著,低著頭偷眼看著我,見我一看她又慌忙的將頭轉了回去,我不由的心花怒放,這就是說這個俏佳人終於被我收在了懷中。

  昨日給我安排祭天的順序時,司天監再三的言明祭天時不能讓公主登壇,說是女人登壇不利天下,可我本就不信那些個迷信,故意的說三公主本就是天上公主下凡,她如不去卻是對天不敬了。司天監一臉困惑的看著我,最後終於被我說服。

  扭頭看著司天監急急忙忙的奔回到了壇上,雙手緊執了青翎,那上面寫著祭天的順序,看了一看對著我大聲的道:「吾皇祭天,三叩首。」

  我拉著公主心裡也不知怎的竟然覺的自己十分的虔誠,在鋪團上硬生生的狠狠的叩了三個頭,再拉著公主站起身來四面張望。壇上壇下的所有的人也和我一樣,仰了脖亂亂的看了起來。

  片刻後,一群黑影鋪天蓋地的從天邊飛來,漸漸的行的越來越近,定眼再看時,領先的似乎正是那只龐大的鳳凰,在其身後不知跟隨了幾萬隻紅黃不一大小不同的鳥兒。

  我不由心中大喜,這個李華還真是了不起,不知何時將個死活也不願離島的大鳥驅了過來,又不知從何處尋的了那些個亂七八糟大大小小的飛禽隨在了它的身後,得意的偷眼掃視了一遍壇上壇下,所有的人均怔怔的立著,司天監的臉上顯得十分的興奮。

  鳳凰真個是百鳥之王,五彩斑斕的身子在祭壇的上空盤旋了幾周,隨後向著我急衝而下,眼看著這隻大鳥似乎發了瘋一樣來的飛快,我不由的被唬了一跳,還未醒過神,鳳凰已將個大翅一收,幾個跳躍到了我的身邊,將個大頭親暱的伸到了我的手下晃來晃去,看來它的意思是讓我摸上個一摸,以示親熱。

  公主早就歡喜起來,在島上她和鳳凰相處的就十公融洽,眼看著鳳凰到了我的身邊,高興的大叫著甩開了我的手蹦到了它的身側,一把將個鳥脖兒緊緊的攬了,我輕輕的撫著鳳凰的頭向四下看去,眼見著著驚怔不已的人們心中不由的得意了起來。

  抬頭看看天上,在祭壇上空盤旋著的幾萬隻鳥兒幾乎將天空遮去了一半,晨起的陽光正暖暖的照著我,將我和公主沐浴在了金色的光華里。

  忽然臺下的兵將們亂了起來,人頭攢動陣形早亂的沒了個樣,更有人大聲的叫道:「蒼天顯靈,真是三個日頭。」更多的人扭了身子,對著個太陽叩個不止。

  我扭回了頭向淡黃的太陽看去,果然,不知何時三個太陽齊齊的斜掛在空中,心靈被深深的震憾。在淡淡的雲霞裡,三個日頭一樣的大小、一樣的光華刺目,如同三個兄弟般並肩而立。這個景除在傳說中聽到過,何曾如今日來的真切,這已不再是幛眼法了。

  一時不由的心中大聲的讚了起來,好個李華,這樣他都能做的到,而且行的如此玄妙,明顯的是他已身居了另一種強大的功法,不知是不是已將大羅金仙錄全部修完了。

  怔怔的看著三個太陽,耳邊又聽到了李華的得意的聲音:「哥,俺還成不?這下你還能再出個麼法子來難為俺?你就是想將個山倒過來俺現在也能做的到,嘻。」

  聽了這話,我不由仰天「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隨手撫著鳳凰看著跪在地上的所有的人,此時一個個臉上的神色無不是萬分的震驚和欽服。

  「萬歲、萬歲。」校場中的兵將們忽然齊聲一遍遍的山呼起來,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壇上壇下的官員和將領們也對著我跪著隨聲齊呼,一時我耳中滿是「萬歲」,心裡便也有了些傲然。不過說真的,對於這「萬歲」兩字我到還是不太著了意,細細的想來天底下怎能有個「萬歲」的人?

  端坐在玉座上,雙手扶著玉座的兩個玉石雕出的扶手躊躇滿志。

  大殿廊下正鳴鐘擊磬、樂聲悠揚,座基前的香爐和銅鼎、銅鳳凰裡點起香枝,煙霧繚繞,在玉座兩旁還放著兩乘肩輿,不用說是為了方便我在宮內行走之用。

  對於這個座位我心中並不太滿意,玉石面上只鋪了一層絲絹,坐在上面硬硬的咯的下身很不舒服,若天有些涼,這上面定是奇寒無比,也不知當初為何如此做了,閑下來時一定改了去。

  方纔行完登基的大禮,將我累了個半死不活,一會起身一會跪下的讓我極為不耐,好在做了禮官的御使們偷偷的看著我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大好看了,慌忙匆匆的省卻了許多繁雜的禮,才讓我能夠喘上幾口氣。

  殿外的中間御道兩邊排列著儀仗,白石臺基的上下跪滿了文武百官。

  老太傅一搖三晃的進了大殿行到了座前,對著我一躬身道:「承天納福,吾皇萬歲,請吾皇下旨百官靚見。」

  我對著老太傅點了點頭道:「請太傅傳朕旨意,百官入朝。」

  老太傅回轉了身對著一旁立著的內侍道:「傳百官進殿。」

  內侍對著老太傅一彎腰,然後直了身對著殿外大聲道:「皇上有旨,百官入殿,拜見吾皇萬歲。」

  耳邊早傳來了殿外文武官員們的齊聲山呼:「吾皇萬歲。」

  張眼再看時,三十餘個文官在江萬才的引領下順著殿門的左側一個個的行了進來,站在了一旁,三十餘個武將們在李鐵拳的帶領下順著殿門的右側也魚貫而入,立在了另一邊,然後兩路人對著我又齊齊的跪了下來,高呼道:「吾皇萬歲。」

  對於這個禮節我十分的反感,就我自己而言如果讓我去跪了別人,那是萬萬不能夠的,此時看著曾經朝夕相處的人跪在下面,似乎是一下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也曾讓老太傅想法去更改,可老太傅說是祖制,歷朝均是如此萬不可變了去,也只好隨了他的意,可心裡總是想著「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個詞。

  眼看著地下跪著的近七十個官員,心裡又想著為何老人們總是說文武百官入殿中,可現在分明只有這麼些,看來那些話是極不準了的。強行鎮定了下來,對著眾臣一揮手:「臣工們且起了身罷。」

  文武官員們又是齊了聲道:「謝皇上。」遂亂亂的站了起來,依著官職的大小在兩旁依次列了隊。

  李鐵拳隨即出列對著我一躬身道:「大莊、啊、皇上。」頓時尷尬的將子扭了幾下。

  我一聽不由的樂了起來,這個李鐵拳還是未能改了對我的稱呼,不過,聽著他叫我大莊主,心裡也是有了些開心。於是對著李鐵拳道:「大將軍不必如此難受了,朕喜歡聽你叫朕為『大莊主』。」

  李鐵拳扭捏的道:「謝皇上,我這一時忘了改口了。」姿勢一點也不像是個七尺大漢,扭動的身子有了些女人的樣,殿中之人頓時哄笑了起來。

  李鐵拳將頭一扭對著身後的百官們一瞪眼大聲的道:「沒聽見皇上願意聽我那樣稱呼了麼?不許笑。」然後再回過頭來「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我也隨著笑了起來,殿中氣氛經此一鬧便活躍了許多。

  「皇上,」李鐵拳對著我大聲的道:「張將軍和許將軍已領了十萬兵將們日前已先行南郡,糧草也已隨後而去,不過後續的補給還望早日成行。」

  周大刀隨即出了列對著我大聲的道:「今年各地欠收,糧草已是十分的困難,玉山中尚有個二十萬兵將們也將隨後出發,這一下再籌集這麼多的糧食就幾乎做不到了。」

  江萬才出列道:「皇上,其實這個事也很好解決。原先的皇親們這麼些年來在京城外圈地達數十萬餘畝,今年京城附近雨水充沛,已是大獲豐收,若是能將他們手中的糧徵調,別說區區三十萬人馬,就是五十萬也夠用了。」

  這些話讓我有了些為難,主要還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能做的太過份,可眼下天下已是大亂,不行些霹靂的手段也不能成大事不是。正呆呆的想著,龔進生已是出了班。

  「皇上無須顧忌太多,」龔進生淡淡的道:「這個天下吾皇已是穩穩的坐了,對於過去的皇親們不趕盡殺絕已是見了吾皇的仁慈,皇上可下一道征食的旨,想來那些過了氣的皇親們不得不支持了。」

  新任的禮部尚書也出了班隨聲附和的道:「太學士所言極是,那些人惟恐天下不亂。他們已將個太清鬧了個烏煙瘴氣,如今不辦他們已是寬容的狠了,若他們再敢將新朝的天下亂了,皇上可千萬別再心軟了就是。」

  這些話儘管我並不贊同,可聽來卻是極有道理,再看看立在臺下的群臣們,一個個也是亂亂的低聲議論了起來。

  老太傅對著我點了點頭:「皇上,龔學士的話是對的,老臣也頗有此意。」

  一旁的趙一劍已是亂亂的嚷了起來:「皇上,你讓我去,如果他們不肯放糧,我一頓老大的錘砸過去,若再不肯,立時全下了大牢,看他們狠還是我們狠。」

  黃燦緩緩的出了列道:「日前將太醫們一個個的審過,不少官員們暗中行事,我已捕了近千人,刑部還需早日出個結果,對於那些人該如何處置了。」

  刑部尚書也是老太傅新近提拔的人,一聽黃燦的話慌忙出列應道:「已審過多人,一個個的死咬了口就是不承認,只有個小廝無意間說露了嘴,似乎這些事均與七王有關。」

  殿中大臣們頓時一個看著一個的默默無語,我也是心裡極不信了。想來七王與公主本是一家,若公主立穩了身,他也隨著榮華無盡,我對他平日裡也很有好感與我平日裡也走的很近,這事聽起來總是讓人有了些猶豫。

  「依老太傅的意思,此事該如何辦了?」我看著老太傅道。

  老太傅尚未作答,陳中機大步行了過來:「新朝方立,不能容他們亂了京城,皇上應大刀闊斧的去除隱患,對於將來只有好處。」

  殿中眾臣們齊聲道:「正是如此。」

  老太傅待眾人喊完,抬了頭看著我道:「去舊才能見新,破殘方立新章。皇上不可猶豫,迅速去除腐肉,雖然當時有些疼痛,可以後身子自然會好了起來,不然再讓他們那樣鬧下去,新朝是否安穩還真難說的緊了。」

  這些話如同警鐘般在我的耳邊「轟轟」的敲擊著,想了想也是,三公主與我是兩情相悅,同那些皇親們自是沒有關係,雖然與七王本是一家,可古人曾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不忍痛趁早將毒去除,只怕以後沒了機會。

  思之再三,遂狠了狠心對著老太傅點了點頭道:「太傅可下廷旨,將所有牽涉之人一個也不要放過,即然動手就要快、要狠。」

  一旁黃燦已是大聲的叫好:「好,等這一天等的太久,百姓們對他們恨的是咬牙切齒,平日裡敢怒而不敢言,如能將他們除去,百姓們自是真心擁戴了皇上不說,官員們也從此小心的做事不敢懈殆,這個江山從此皇上是笑著握於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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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5 01:05:58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2-12-25 01:10 編輯

第一百四十一章 鐵血維強權

  經過數日激烈的廷辨,眼看著眾臣子們的意見仍是不能統一,我也能夠想像到農民沒有土地是所有一切問題的根源,努力的回憶著我那個世界中僅我模糊所知的一些村中的管理辦法,於是便自作了主張,不容爭論的首先強行推出了土地歸國家所有、任何人無權強佔的旨意,這一下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反對之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依老太傅所言,朝中幾乎所有的臣子們的家中最少的也有著千畝良田,那是他們在這個世上過上侈華生活的保障,如果沒了土地勢必會轉而對我激烈的抗爭,說不定也會就此激起這個世上上層社會的強力反彈。

  我根本聽不進去老太傅和江萬才的再三勸阻,只是實在是抗不住排山倒海般湧入宮內的反對的書絹,雖然心中不停的打著鼓,可這根本的一條決不容改變。

  在我強硬的堅持下,老太傅無可奈何的與我達成了個折中的見解,即由朝廷出銀將已有地契的地主手中的土地全額購回,原出錢自購的也按其價由朝廷出了銀,強槍豪奪的一經查實全部收回。

  這道廷旨一出即出乎了我的意料,竟然先是從京城亂了起來,不少達官貴人紛紛的將土地轉手高價出售,京城附近的地價一日三變。朝中的大臣們反而是表現的很有耐心,一絲不茍的執行著金銀換土地的政策,尚未將京城周圍七縣十九鎮的土地全部購回,眼見的太清的國庫已是迅速的成了一座空殿。

  這些個事一出,讓我撓頭不已。看著這個法子根本難以實施不說,還將本就慘弱的太清推到了懸崖邊上。不少的地主們趁機再次提高地價,有些執行土地政策的官員們領著的護衛的兵將也很是憤憤不平的實在是看不下去,與地主們的衝突一日甚是一日,隨後就也有了些死傷。

  龔進生和太學士們大怒,雖然他們也曾是反對者中堅定的一員,可對於已定的旨意卻毫不猶豫的執行,這讓我對他另眼相看。

  一日廷議時,龔進生上表言道,朝廷即然已有了個法度就應強制,不然以後朝廷的威儀將不復存在,最簡單的方法應是不管目前土地時價,而是以旨意下達前的價格進行收回,有反抗者一律嚴懲。

  這個法子真是解了我所面臨的危機,不待大臣們有所表示,即將手一揮表示贊同,對於是不是不再將土地國有化之事不再議論,太多大臣們為此恨恨的目光看著龔進生卻也無可奈何,遂當廷定了個價,以離京城的遠近為準,五十里外均定為一兩銀一畝,五十里以內以三兩銀一畝收回,由龔進生負責監督,黃燦引了護衛師負責執行。

  這一下京城內外又是幾日的雞飛狗跳,哭喊著欲上吊尋死的主比比皆是,黃燦根本不為所動,遇上尋死尋活的即讓兵士們遠遠的看著笑話,遇上上前阻攔反抗之人即以繩索縛之,短短數日,已捕近三千餘人,不少貴族聯名上奏要求將人放還,黃燦與江萬才悄悄的一議,即以一人五萬兩銀交換為條件,心黑手狠讓我咋舌不已,不過反抗的聲音也漸漸的弱了下去。

  短短的三個多月,太清平原掀起了土地回歸國有的浪潮,地主們也知我的意願不可更改,不少的人也開始與朝廷配合,到後來更是一帆風順。

  緊接著朝廷又歷經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強制性更替,在已將我當成了我們那個世上如來佛祖一般的將士們的強有力的支持下,幾經廷議將個太清朝完全變了個樣。

  江萬才領了丞相職,作了個相國,助理朝政萬機。

  李鐵拳任了太尉職,作了個大將軍,執掌太清的武事,統領諸軍。

  提了龔進生作了個御史大夫,掌了副丞相印。

  原司天監李剛仍執天地之事,職位奉常,司職宗廟禮儀。

  調趙勇年任了郎中令,掌宮殿掖門戶。

  調陳中機擔了衛尉,掌宮門衛屯兵。

  龔進生薦太學士吳則成作了個廷尉,掌邢辟。

  老太傅薦了個門生王仁光作了個治粟內史,掌谷貨。

  朝中新銳與李澤道、張正、張海山和郭崗分擔了太僕、典客、宗正、少府之位,掌了輿馬、種族分類、皇戚親屬、海山澤池之稅等。

  原五部並未再換新人,周大刀仍是個兵部的主宰,刑部還歸了老太傅才提的弟子姚貴,禮部是王道行坐了頭把交椅,吏部由新進鄭財擔了綱,工部由太學士張帆領了個首席,戶部由太學士呂方執了印。

  護軍都尉是由陳中機任了,趙一劍和黃燦又分做了個京機衛和津機衛帥,原護衛師歸了李鐵拳,主要負責宮廷的安危,當然也就徹底的成了我的私家衛隊。

  曾鐵錘當了前將軍、李風清做了個後將軍、李明擔職左將軍、徐剛上任右將軍,均位上卿,各自率軍鎮守邊郡。西郡目前仍是由原都尉沈明明坐了,雖然在婆羅洲人馬東進時他被打的大敗幾乎失了蹤,不過李鐵拳也將他提成了個偏將軍。

  在我的倡意下新增了兩個大部獨立運行,一個是商部,一個是農部,雖然地位較五部為下,但也俱負責了具體的事物。

  商部此時並未能有多太的動作,對於那些經商之事我也是一竅不通根本說不上話,只能想著是讓些失了地的原土地的主能有個再尋錢的機會,也免的他們再生事端。新任商部的官員是太學士王佐,幾天下來,原本一張孩提般的笑臉竟成了個苦瓜的模樣,圓臉硬是成了個長長了許多。

  農部的事就多的有些忙亂,在新一任的官員徐輝的帶領下,朝廷不斷行文各地,統計各方務農的人數,農部的各級官員們也均是新進,不少人滿腔熱情的隨身帶著朝旨奔赴各地,親臨現場,以免地方官吏虛於應付和以虛充實。

  真是新朝新氣象,眼看著各個部府飛快的運作了起來,京城內也漸漸的恢復了平靜,相較原來的繁榮確實是遜色了不少,大臣們對近日的政策也頗有微詞,可我到是很有信心,這不過是一種暫時的現象罷了。

  眼看著京城已是安定,李鐵拳與我辭了別,親領了二十萬大軍南下增援。我也本想隨行,眾大臣們幾乎是紅著臉與我爭執,只好出城十里相送,再萬般無奈的返回了京中。

  一日下了早朝,我拉著老太傅進了太和殿。

  對於老太傅我有另一種安排,即讓他再重新選擇一位皇親或皇子,親做個師長,待天下穩定後讓他所帶之人接了我的大位。

  老太傅知道了我的想法後,雙眼老淚縱橫,跪在地上對著我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讓我忙不迭的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心裡不由的感嘆不已,太清皇朝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絲毫未減。

  「皇上本意其實我早知道,只是不敢確定,我明日起將盡力的去皇親中選出一位,再好好的教了以便將來承接大統。」老太傅嗚咽著道。

  我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說的太多反而失去了意義,再閑話了一陣,老太傅起身告辭。拉著老太傅將他送出了殿門。

  回轉了身回到大殿中的床上躺了下來,漸漸的有了些犯困,正迷迷糊糊的似乎又看見了紅紅,殿外站著的內侍大聲的道:「皇上,農部徐輝求見。」

  對於這個徐輝我印象頗深,他對於農耕水利也很有自己的見解,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眼看著李華似乎已是了個大羅金仙,說不定出發的日子已是不遠了,應該加快自己的動作,也好給未來的人們留下一個清平的世界。想到這,對著殿外大聲道:「傳。」

  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自己,方才隱隱的也不知夢中看到了些什麼,似乎有些不好的感覺,還是不去想了,畢竟是夢而已,與現在可差的多了去了。

  「微臣見過皇上,皇上萬歲。」徐輝一進大殿即跪在地上大聲的道。

  我笑了笑,對著徐輝道:「你還是起來罷,以後也別那麼多的禮了。」

  徐輝滿臉感激的低著頭道:「謝皇上,各處的計數官員已返回了京中,農部緊著合計後已是有了個結果。」說完從懷中小心的取出來了個青絹接著道:「我太清合計生民共九千五百萬餘眾,從農人數近八千萬,施行土地收歸的大法前,除去土地的原來的擁有者,人均有地僅一分,尚不足半畝。」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頓時有了些呆怔,這些個農人也不知如何生活了,難道都是成了那些地主們的長工,如果天公作美自己是能勉強的渡了日,可萬一真有個災什麼的,這日子可怎麼過,怪不得南郡百姓們不顧一切的起身造反了。

  「可憐百姓竟然一個立足之地也無,」我搖了搖頭心裡有些悲涼的道:「你們快些去出個法子,近日內傳文天下,將土地按尺分到每人個務農的人的手中,太清還須他們來將養了。」

  徐輝一楞然忽的放聲大哭,這讓我不明所以,奇怪的看著他不停的抹淚擦著鼻涕。

  「皇上原來是這麼個用意,這下百姓們可真是感恩戴德、萬世稱頌了,」徐輝淚流滿面的赤紅眼看著我抽咽道:「我本也是從農人家而去,只因實在是無法生活方才投入到太傅門下討口飯吃,竟然也能讀了書,這一晃已是近三十年了,農人真是苦啊。」

  我點了點頭,其實我也是農家之人,豈能不知農家之事?我們那裡早已是將土地按戶按人的計了,那樣對國家和自己都有了利不是。

  「你們還需防著有人趁機取利,將個好好的分田大事攪的七零八落,這就去罷。」我看著徐輝輕聲的道。

  徐輝隨即伏在地上對著我重重的叩了個頭,一語不發的起身出門而去。

  太清的第一次土地改革就此轟轟烈烈的開始了,當天下百姓們明白了我的用意,李鐵拳帶著的二十萬兵將根本就未投入戰事,南郡的造反的大軍即土漰瓦解,百萬人眾不到一個月即去了九成有餘,張侍龍僅帶著十餘萬人倉惶逃離了凌洞關,長達數月的兵困迎刃而解。

  李風清並未給張侍龍一點生機,帶著三千輕騎晝伏夜出的緊追不捨,終於等到張侍龍在一座山邊安營紮寨,遂趁夜偷襲了大營,三千人眾硬是將個張侍龍逼的只帶了不到一萬的人馬向南奔逃,李風清一路凱歌,將張侍龍逼入了山中。

  李鐵拳隨後引著大軍進山清剿,歷時兩個月,張侍龍的副將提了張侍龍的人頭出山投誠。李鐵拳好言安撫後,叮囑李風清仔細的配合農改,若有土地的主反抗則格殺無論。只因在李鐵拳心中南人多次反叛朝廷,按他的話當須下了狠藥才能治大病,隨後給李風清留下了十萬兵將,引軍還朝。

  李風清爽快的應了,也知道我已真的成了太清的新皇,人喜精神足,未等到農部的人前來便雷厲風行的開始收沒土地,一時南郡又風雨飄搖,不少地主再次紛紛起事,可只因沒了個領導之人,也只能是個小打小鬧成不了氣候,很快一股股反叛的勢力即讓李風清掃了個乾乾淨淨,而南郡百姓們受牽連而死傷者也已達二十餘萬人。

  京中漸漸的有了生氣,商部在王佐的大力推動下,接連頒布了不少新政,讓我很是開心,似乎與我那個世界不少地方有相似之處。比如統一的農貿市場,統一的物價,統一的度量衡,統一的稅收等等。後來又建議由朝廷投入在各地統建易市,我自是更加的支持,看來這些人的想法也是極為的合理了。

  兵部也提出了不少的建議,比如徵兵時的一些個後續手段,完全符合了我們那裡當年始皇大帝的類似的政策,讓我也十分的滿意,可想來依周大刀的能力是無法提出那麼多好的主意的,果然周大刀不好意思的對我說是出自他手下的茅氏三兄弟,我才點了點頭,也只有他們對我那個世界如此瞭解了。

  眼看著一切都似乎依我所想的入了軌道,太清平穩的開始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年底時稅收總額是前二十年的總和還要多,想來是那些個地主們轉行入了市後的結果。

  稼禾卻是因受了大災和兵亂而幾乎沒了收益,糧價日日見漲,我還未來的急去著急,王仁光已是與眾臣們廷議讓水軍師帥康良帶著兩千船隻東出桑托,購回了大量的糧食,隨後投市中,又將些農部統計出的農人們放糧振災,百姓們也極是安定,這一年當是生活勉強的可以渡了過去。

  工部行事小心了許多,經過多次的多方協商,我一錘定音,將正在出產的玉石大肆賣向東都,果然短短的時日即聚起了足夠的銀兩,浩浩蕩蕩的水利工程隨即也在太清各地蓬勃興起,不少百姓們極是熱情的投入其中,也變相的填補了生活的不足。

  眼看著太清的大節又將來臨,我與三公主完婚的日子也已臨近,心中早已是歡喜一團,不過也因些事,我很少再見到三公主。按照這裡的風俗,只有等到那一天行過了大禮後才能再見面,心裡又多了些苦惱,只好聽著內侍們不住傳報公主的近況,什麼公主騎著鳳凰在後宮裡亂走,什麼公主午飯時吃了兩個水果等等,不一而足。

  李華帶了信來,說是要來參加我的婚禮,我不由的喜上眉梢。

  不管從何方面來說,我是為了李華才做了這些事,當然娶三公主的事純粹是我自個兒的意願,不在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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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5 01:10:20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未來的接班人

  南郡徹底的平穩了下來時已臨近了太祖就位的紀念日,也是太清的一大節慶,是日將天下共歡、萬民同慶,相當於我們那的春節了,我和公主大婚的日子也定在了那一天,依了我的本意,明天就入了洞房,可司天監找了許多的理由來駁斥我,甚至搬出了黃道地理,讓我聽了個雲山霧罩也只好隨了他。

  明知道離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喜氣應是越盛才對,我不知怎的反而覺的越來越心煩氣燥,似乎有些個什麼物事也越來越在向我逼近,讓我根本無從躲避,只能靜靜的等著它的到來。

  太清的經濟在迅速的好轉,甚至可以說是國家的各種機器已是在良好的運轉了起來。

  百姓們經歷了太多的苦痛,為了求生想出了種種的辦法,我也一再的與眾臣們商議,大力倡導百性們發揮獨立自主的自救精神,在太清目前各方面仍是較為困難的時候,想盡一切辦法去改善自己的生活條件。

  農部提出了許多切實可行的辦法,對於農戶按畝予以了種種的激勵政策,並將田賦縮減了近一半,百姓們頓時歡呼雀躍,可國家的財力也萎縮了不少。依著徐輝的想法,太清今後的主要經濟來源是商工而非戶農。

  龔進生寫了絹奏,洋洋萬言的敘說了國家今後的發展方向。眾大臣們無不驚嘆其出眾的才華和敏捷的思維,只是對於他傲慢的個性也頗多微詞,我聽了後也只是一笑,從來有才之人都是恃才傲物,可他們的作用遠非平常人所及,只是在私下裡悄悄的叮囑幾句,見他對著我唯唯是從,可一轉眼即將個郭崗訓了個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也只能作罷。

  依著龔進生的見解,工部提出了一套完整的計劃,我看了後不由從心裡贊之不已,雖然我對於如何發展經濟一竅不通,可也知道依著這些方法太清將迅速的強盛起來。工部在得到了我的首肯後很快的行動,在各部府大力的協助下,太清的改革終於全面實施。

  鼓勵百姓們主動進入市場,鼓勵富紳們主動佔據市場,鼓勵商販們天涯奔波,鼓勵對外貿易全面開關。

  一系列的舉措將個太清的百姓們帶了個暈頭轉向,不少方才喜出望外的得了地的農戶又開始棄地從商,因土地嚴禁買賣遂將個土地轉手包與了他人踏上了販賣、生產之路,手工業也是空前的繁榮,各種小農經濟很快的佔據了一些市場,按我們那個世界的話說是資本主義已經萌芽並得到了迅猛的發展。

  這一下讓郭崗覺的措手不急,數次入宮與我商議,不久後一系列與市場配套的稅收的法則公佈天下。我想起來當時與李華在那個老鼠們橫行的小飯館時遇到的大沿帽們的事,於是將些想法告訴了郭崗,幾天後朝議時才知郭崗已成立了個收稅的府衙,獨立於各大部府之外直屬他的領導,並接受龔進生的監督,不由的也是開心的緊了。

  下午一個人在宮內亂亂的走著,雖然再三不讓內侍們相隨,可冷眼看時,身後遠遠的還是太多的人影晃動,也只好隨了他們。不知不覺的繞過了東順宮,看見不遠處的草地上十幾個穿著花俏的宮少女大聲嬌笑著轉在了一起不知在作些什麼,似乎也有艷艷和盼兒的聲音,於是信步而去。

  「爺、爺。」艷艷遠遠的看見了我,歡喜的分開少女們飛快的跑了過來,盼兒也是嬌呼一聲急步向我行來。說真的這些日子事也太多,將她們有些冷淡了,不由心裡有了些內疚,忙也快步迎了過去。

  艷艷不由分說的將身子依在了我的胳膊上,臉上密密的布著一層細細的汗珠,笑吟吟的看著我,眼中透出了太多的興奮,盼兒隨後也至,我的兩個手臂上隨即掛著了兩個嬌軀。

  「你們在作什麼,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我心疼的伸手輕輕的擦著艷艷嫩嫩的粉面,再撫了撫彈指欲破的盼兒有些粉紅的臉輕聲的問道。

  「我,還有艷艷姐姐,我們在踢羽鍵,還是公主教的,可有意思呢。」盼兒搶著道,接著的我的胳膊上蕩起了鞦韆。

  「可不是,公主教的這個戲法很是有趣,宮內的人也都喜歡的很,爺這是要去哪裡?」艷艷明顯的比盼兒穩重些了,我也明顯的從她的眼神裡看出她似乎有了些心事。

  「俺正是來尋你們,想著親一親。」我笑著道。

  盼兒將嘴一撇:「爺就會哄的姐和我開心,我們那麼想你,可你就是不來,這個宮內也太讓人憋的慌了。再說了,爺現在是皇帝,還俺、俺的,可別讓人聽見了。」

  我笑了起來,講個「朕」字也是出於無奈,還是「俺」字說的順口,這個宮中別說是她們覺的不太自在,我何嘗不是也有了太多的不自由。看著兩人在我的身上攀來攀去,忽然有了個想法,找個機會帶著兩人悄悄的溜出宮去,也能好好的看看外面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模樣,不能老是聽眾臣們在大殿中歌功頌德。想到這裡,自己也頓時有了些精神。

  「俺們三個悄悄的出宮轉轉去如何?」我看著兩人小聲的道。

  「好呀,」盼兒歡喜的叫了出來,隨著又慌忙的伸手摀住了小嘴,艷艷在一邊直瞪著她。

  「爺,你可要想好,你讓我們去哪我們就去哪。」艷艷微紅了臉道:「可是能不能出去?」眼中也是充滿了期待。

  我想了想道:「別急,我這就去想辦法。」

  「皇上,太傅求見。」不遠處一個內侍大聲的朝我喊道。

  我趕緊放下了兩人,順手在艷艷的下身摸了一把,那裡的潮熱讓我一時有了些心猿意馬,艷艷將身子一扭「吃吃」的一笑,接著抱緊了我的胳膊。轉過來又將另一隻手手伸入盼兒的胸衣內輕揉了幾下,盼兒紅著臉將眼閉了身子緊緊的又貼了上來。

  「爺,這幾日晚上我們本想去尋你,可宮女們說是你得先批個牌來才行,要不見不著你,這可是讓人為難的緊。爺,你今日還是早早的批了,我們好去見你。」艷艷滿眼期待的看著我道。

  我頓時呆了一呆,猛然想到前幾次都是一些宮女們拿些小玉牘給我看,我也沒在意的隨手取了,好像也無特別之處,只當是個規矩,於是隨手遞過,當晚不是艷艷就是盼兒前來看我,如此說來那個小玉牘竟然是一個叫人的牌子,再聽艷艷一說頓時恍然大悟。

  於是對著兩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笑著道:「朕今天批兩個,你們可的好好的準備了。」

  盼兒輕輕的「呀」了一聲:「爺沒個正經,姐姐我們不理他。」說完羞紅了臉轉身拉著艷艷又碎步而去。

  艷艷被盼兒拉著而去,將頭還不斷的向後戀戀不捨的看著我,我對著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她才嫣然一笑回了頭而去。

  我轉了身緩緩的向著太和殿而去,繞過了清和殿和中和殿,早看見太和殿前立著滿頭花髮的老太傅,在其身邊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心裡已是明白,這是我那日裡對太傅說的讓他尋個皇親準備接位之事,看來他已是尋著了一個,憑著太傅的為人,這個孩童將來定能成才。

  老太傅看見了我,忙一拉著小童向地上跪去,我急忙緊走幾步到了兩人的身邊,將太傅一把從地上拉起。

  「太傅,朕與你說過多少次,你不必再下跪就是,再說地上也涼些,可別著了些風寒。」我對著老太傅道。

  老太傅看著我眼中有了些濕潤,伸手將跪著的小童拉了來道:「皇上,這是十二皇子。我將所有的皇子們想了一個遍,只有十二皇子年紀雖幼,可已是有了些仁心,如果再輔上個幾年定能持住了太清的天下。」

  我點了點頭道:「太傅的眼光不會錯的,朕看太傅就將他帶在身邊時時的教了,也好讓他多些個見識,也為他將來接了大位不至於遭人欺負了。」

  老太傅遂臉色凝重的點頭應道:「皇上說的是,我一定細心的帶了他,多教些為君、為天下的道理。」

  我笑了笑道:「孩子還小,可能暫時懂不了這許多,不過,你大可明日將他帶入朝學堂,讓大臣們先知道此事,也好讓他們融洽些了,那怕將來他什麼也不懂時身邊也能有人幫了他。」

  老太傅怔怔的看著我,突然猛的又跪在了地上,對著我飛快的叩了三個頭,然後又飛快的站了起來,這讓我有些愕然。

  「皇上的心意我明白,這是為太清的將來提前作了個準備。皇上心胸之大。非常人可比,老臣我是真的心服了。」老太傅對著我道。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低了頭看了看小童,長的真是眉清目透,不過似乎從白淨的膚色中向透著點黑,顯的有些不太協調,總讓人感覺有些彆扭,細細的瞧了一眼,不由的吃了一驚,從他弱小的身子上似乎向外散著一股黑氣,不知是不是著了些什麼病,再定神細看時,一張小臉竟然也十分的憔悴。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小手,將了少許內息過去在他身內遊走慢查,猛然他和身子一震,我的內息與他體內的別一種內息已是撞在了一起,似乎是另有著一種奇怪的力在與我抗衡。心裡頓時有了些訝異,再看看老太傅,一臉惶恐的看著我。

  「太傅,朕想問問你,你可知道皇十二子近來與什麼人接觸過?」我看著小皇子緩緩的問著老太傅,其時這時我已是完全明瞭起來,只因我曾經歷過,所以敢斷言這個小皇子身上已是中了毒,雖然發作的慢了些但是毒性極為霸道。

  老太傅呆呆的看著我道:「我並不知道十二皇子與什麼人接觸過,皇上是不是發現了什麼?還是怪老臣選人不當?」

  我盯著小皇子搖了搖頭,心裡將他身上的毒細細的想了,那些東西是從他的下腹向全身蔓延,一定是吃了什麼的緣故。抬起頭再看看一臉不解的老太傅道:「太傅,十二皇子已是身中劇毒,如果朕的猜測沒有生些錯誤的話,他的生命不會太長,頂多也就是個二十餘日即毒發身亡。」

  老太傅立時驚的圓睜了大眼,楞楞的看著我道:「皇上的意思是有人給皇十二子下毒?」

  我點了點頭,那個毒性之強似乎讓我也有了些畏懼,如果再不能將毒解了去,老太傅的心血就如水而流了。

  「太傅不用擔心,今晚再不可將皇十二子帶出宮去,依朕的想法,那些個下毒之人故意的將毒物一點點的加了上去,想來也定是不想引人注意而已,可惜他們早應該動手,此時碰到了我,豈能再讓他們得逞了?」我冷笑了一聲道,這個世界早將我的心磨的如同塊頑石一般。

  「皇十二子身中的毒物是什麼東西、皇上的意思是不是說下毒之人為他身邊人這人?」老太傅緊張的看著我道。

  「太傅可將他先帶到太清殿中,我隨後而至。」我對著老太傅點了點道,然後不再理睬倆人,飛快的向東順宮奔去。上一次我中毒時,多虧李華托人帶來的藥物,不然我已是不知被埋了幾遍了,後來那些藥並未食的盡我便好了,後來硬是讓艷艷將多餘的曬了干小心的收藏了起來,現在正能派上用場。

  還未登上殿的石階,遠處一陣陣的笑聲傳了過來,扭了頭看去,公主坐的鳳凰的背上,慢慢悠悠的向著這邊走來,在其身後艷艷和盼兒緊緊的相隨,再後面是十幾們宮女。

  「是爺,」盼兒尖聲尖語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心裡的有了些歡喜,忙大聲喊了:「公主、艷艷、盼兒。」

  鳳凰聽見了我的聲音,將身子一頓、長脖兒一伸,立時向我奔了過來,公主似乎想攔住它,儘管它的頭被公主圈的偏向了一邊,而鳳凰卻大聲的「咭咭」的叫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鳳凰奔到了我的身邊,將個大頭立刻塞到了我的手裡,我有了些感動,這個畜物對我感情竟然如此深厚,忙不停的撫著,偷眼看著公主,誰知公主也正偷眼看著我,臉上一紅,忙不迭的低下了頭去,我不由的想起她潔白的身子,心裡又是一蕩。

  剛想說話,艷艷、盼兒已小跑著到了我的身邊,抓住了我的胳膊開心的跳著,一眾宮女們也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隨即跪了一地。

  「爺,你怎麼又過來了?」艷艷「吃吃」的笑著,眉角都斜到了天上。

  「是啊,爺,是不是有什麼事?」盼兒也笑著問道。

  點了點頭,對著艷艷道:「你還記得當初我讓你收起來的草藥麼?」

  艷艷一楞,忙接著道:「記的,我一直十分小心的藏著,這次進宮也帶了進來,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看著艷艷道:「正是,是十二皇子不知是中了什麼毒,極是厲害,你趕去拿來,這個事可不能耽擱了。」

  艷艷一聽,也顧不得再說什麼,將身子一擰即向後疾奔而去。

  公主臉色一變,早從鳳凰的背上躍了下來:「你說什麼?十二皇弟中了毒?要緊麼?」一張俏臉急的有了些蒼白。

  我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她身子先是一硬隨即又慢慢的軟了下來,偎在了我的懷裡閉了眼又不再出聲,於是笑了笑道:「也沒什麼,眼下並未發做,不過那個毒我可不識的,所以才忙著來尋那個藥。」

  盼兒緊抓著我的胳膊,將個身子挨著我蹭來蹭去,臉上有些奇怪的問道:「爺,你已做了皇帝了,怎麼還這麼關心那些皇親們?」

  我笑著道:「這個皇位不久後還是要傳給那個十二皇子的,所以他可不能出事。」

  懷裡的公主猛的將眼睜開楞楞的盯著我,一臉的疑惑似乎極不相信,嚅動著朱唇想要說什麼,一旁的盼兒已是嬌聲又問了起來。

  「正是呢,爺,還是以前的日子好,」盼兒抿了抿紅唇小心的看著我問道:「不過爺已坐了這個位子,為何還要讓了?」公主的眼睛立刻惡狠狠的盯了過去。

  我也知道要和李華一起離開的這個事早晚得讓她們知道,於是點了點頭道:「可能不久要離開這裡去另一個的地方,所以讓老太傅從現在皇子中提前選出一個能接了大位的,老太傅今早帶了皇十二子來,朕相信他不會看錯,不過卻讓朕發現小皇子已中了毒。」

  我一隻手悄悄的在公主的身上早遊走了起來,公主臉一紅,嬌斥一聲,將身子想掙出我的懷中,不過扭了幾下便又閉了眼任我所為,我心裡不由的大樂。正想將手從小衣下伸了進去,艷艷已奔了過來。

  「爺、爺,」艷艷舉著個絹包吐著粗氣跑到了我的身邊,一字一喘著道:「藥在這裡,不過一曬乾就顯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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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萬仙匯京城(一)

  老太傅帶著我的旨意出了宮,用心的考量起一個個皇子來,風聲早由他的家人們傳了出去,僅數日間其府門前竟然人來人往的擠成了團,車水馬龍接連不斷,不少的大臣們也紛紛上門,各個皇親們所派的送禮的人更是摩肩擦踵的一個接著一個。
  老太傅開始時是還客氣的婉拒,後來實在是擋不住洶湧的人潮,乾脆是一個不見閉門謝客,這下更是讓他叫苦不迭,那些人手裡的東西未能送出豈能干休。起初有人可能得了死令,不送上禮不許回去,便搭了個小棚安心的住了下來,停了一兩天,果然被邀入了府中。

  這下可好,有些人聽說後,於是乎有樣學樣,又過了不久更多的人加入了這一個露宿街頭的行列,一個個的似乎都打算在街上長居了,吃住都在了太傅府外。每天天不亮數以千計的人便開始了隨地而坐隨席而臥的統一行動,不少人一堆堆的在大聲的吵嚷、聊天,將個太傅府前的街道硬是當成了個避難所。

  一日凌晨,一個買早飯的小廝擔了擔子,兩頭的筐中無非是裝了些稀飯、大餅、鹹菜之類路過了太師傅,誰知被了些值夜的人一哄而盡,遂飛奔而回叫上自己的娘子和兄弟,再滿滿的帶了三擔食,還未近的太傅府又早賣了個盡空,於是不禁喜笑顏開,忙又回家再次準備,不過這次是用了大車拉了而來。

  說來也怪,那日清晨不論是路過、還是長住太傅府外的人似乎都未在家中吃早飯,將個小廝大車上的東西搬了個淨空。小廝臨機一動就地生火,將家中所有的人都喚了來現做現賣,這一下有了些熱呼的湯湯水水,圍上的人幾乎是拚搶一般,十幾袋麵粉片刻見了底,吃到嘴中的喜氣洋洋,沒吃上的垂頭喪氣。

  據說,那一個早晨,買早飯的小廝竟賣出了數百斤面,收入是他平日裡走街串巷的六個月的總和還多了些。

  消息傳開,京城為之轟動,一夜過去後似乎全城的小商小販們會聚在了太傅府外,沿著街道一字擺了過去,後來沒了地再擺置傢伙什的與前來的人爭吵不休,動手動腳掄拳踢腿的更是多了去,更甚著,有時為了巴掌大的一塊地,有些人就大打出手。再後為,官府也不得不出面,讓兵勇們在街邊用白粉撒了線,一家一片天下強行分了,秩序也就隨之好了起來。

  更多的商販們似乎看到了商機,一傳十、十傳百的也忙不迭的前來湊些個熱鬧,這一下,買些針頭線腦的也緊隨而至,來的人眼看著買了的確不錯,而且太傅府外誰敢生事,更多的買賣人雙蜂湧而至,京城中最大的集市就這樣形成了。

  從那以後,每天從早至晚,叫賣聲如同河中滾滾的水流般,此起彼伏的在太傅府的周圍大聲震天的響著。天還未亮,長達數里的街道上青煙滾滾,那是小商販們開始生火起灶、忙著準備。天色昏暗時,一路松明燈一個挨著一個燃起,如同長龍般沿路撒去,將那裡變成了個不眠的夜,極是熱鬧。

  不少學子、士子們也早想能有個機會得些飛昇的便宜,聞聽在傅府外到處是達官貴族,也隨後端著自己已為的身份也來此故作姿態。百姓們是哪裡熱鬧就去了哪,每天天還未能黑了下來,便帶著妻兒前來一遊。

  有些官宦家中的女子也常來盡個興,許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在便被坊間迅速傳唱。

  不久前還真的發生過一個才女隨著一個才子私逃之事,兩人後來被官府追回,不過生米已做成了熟飯,若能逃的再久些,一男半女的也早落了地,兩家之老遂也由了他們,這事在民間一傳,喜歡尋花問草的人來的更多了。

  一些好事的便編了些故事,將兩個人在什麼地方見的面,在什麼地方定的終身有鼻子有眼的說給人聽,於是又有人立了牌言明兩人曾立足之地、曾擁抱之處,讓好奇之人站上個一站收些小錢,故事便由此被立書之人記在了史中。

  玉院的主早看到了這一切,想盡了一切辦法硬是買下了距太傅府不遠的一個大院,將原來的妓們請到了新的花樓之中,生意竟然也出奇的好,女妓們因銀子進的快也格外賣力。

  不少酒店的商家也紛紛沿街開了分店,許多的有錢的主在街道兩旁是大興土木,一幢幢小樓迅捷立了起來,隨後是日進斗金。

  不少外地的客商也以自已的東西能進到那個市場為榮,如果有別處賣他的貨的人問起,他一定會說,你沒長眼麼?去那個那個什麼地方看看,我的東西就在那個那個什麼地方擺著,比你那裡貴了個多少多少倍,而且一日內比你那裡要多買出多少多少件。

  短短數月,易河邊上的生意便被商家們移到了太傅府前,據說那裡已是寸土寸金了。太傅府外白日裡就已是人頭攢動,人們就是想要走的快些也不可能,馬車什麼的想要進出,除了長翅飛過去似乎再無他法。

  為了能實現自己的想法,我是攪盡了腦汁,最後藉著給未來的小皇帝再去去體內殘留的毒而回到了原來的府中的。

  坐在了廳堂內,聽著管家細細的對我說著,心裡也極是好奇。一個市場在一個極偶然的情況下轟轟烈烈的興起,而且一興如斯也真是不易。

  韋天斜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笑嘻嘻的道:「你這個皇帝現在樣子是有了,可還真不如個大將軍有威勢,我們這些人在我們皇上面前大氣也不敢喘個一下,而你還與我們一起談笑風聲,你真是與眾不同。」

  看了看亂亂坐在屋廳中的桑托的二十餘個將軍們,一個個笑呵呵的看著我,不由的也笑了起來:「難道你想讓朕逼你們叩個頭麼?那也太有些沒了義氣,今天可是自家人聚了,而且這個皇帝之位朕是早晚要送了人的。」

  龐煜歪了歪頭看著我道:「好,我們今日這裡沒有皇帝、只有兄弟,以後你有什麼事直管說來,火裡火裡來、水裡水裡去就是了。」

  劉俊「哈哈」一笑道:「又不是讓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不過是去查查到底京城中有些什麼人再四處搗亂而已。」

  「依我看,有此本領而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的人當非常人,將軍們不可小覷。」韋天擰皺了眉頭接著道。

  「是啊,這個人除了本領高強,耐心更是少見。我看,就先從十二皇子的府中查起。」鄧伯溫一旁大聲的道。

  我點了點頭,還未說話,老太傅和龔進生已是帶著皇十二子緩緩進了廳中,隨後是幾位太醫也踱了進來。

  「見過皇上。」老太傅帶著龔進生一進門即拉著小皇子跪在了地上:「經查,太醫們說皇子已無大礙,只需慢慢的調養了即可」。

  我點了點頭笑著道:「快些起來,地上涼。」話音還未落,鐘英已是幾大步到也小皇子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閉上了眼,廳堂的眾人遂看著他,老太傅和龔進生立直了身子不再出聲。

  「皇上不必再擔心了,小皇子身內的毒已是清除乾淨了。」過了片刻,鐘英回了身對著我點了點頭道。

  長出一口氣,看了看已是立在太傅身邊的小皇子,臉色紅潤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許多,說來這還是多虧了李華留下的草藥方才救的他的命,不然今日裡他已是歸了西去追皇太祖去了。

  「那個下毒之人太過歹毒,這個事決不能再發生,那個人必須除去。」我語氣堅決的道。

  蔣光「嘻嘻」一笑道:「這太容易些了,我今夜就去查他個明白。要生的不易,要死的可方便的多。」蔣光一身騰挪的小巧功夫委是了得,在桑托時也甚得四個天王的喜愛。

  茅盈接口道:「還是小心些好,那個人手法很了不起,僅他在小皇子身後點的那一指我已不如了,不過也幸虧那一指壓住了毒,不然小皇子早已沒了命。那種指力所用的勁氣我聽人說過,也很有些威名,不過已是記不太清楚,似乎叫什麼幻什麼。」

  劉俊笑了笑道:「將軍說的不錯,那一指確是有名,正是『龍行幻天』。」

  我心裡立時有了些想法,這個『龍行幻天』指法中又有個「龍」字在裡面,不知是不是還是與白龍教有關。

  辛漢臣出了口氣道:「當年我四處遊歷時,曾遇上過一個年輕人,一身功力甚是了得,我曾與他比試,每次三合內必敗,分手時他說他所用的指法正是『龍行幻天』,可看其行事很是正直,這次小皇子之事不會是他做的。」

  鐘英想了想道:「漢臣說的有理,我以前也聽說過此人,做事極是走的直行的端。」

  龔進生一直楞楞的看著這些人,似乎臉上有些過多的疑惑,猶豫的一會看了看我道:「皇上,現在應做的事是盡快的讓太清的百姓們吃飽了飯才對,還有恩科也要開,為朝廷大招賢才,以便讓士子們能有個立足之地。」

  這些話是對的,我點了點頭應道:「大夫所言極是,你盡可放手去做,對太清怎麼好就怎來,朕與以前的皇帝有許多不同,太清天下就是要『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朝中之事,你與老太傅和丞相多商議,如果有利於發展的不必再向朕通報,可擬旨直髮了就是。」

  龔進生急忙跪了下來道:「謝皇上,臣自當用命。」

  我笑了笑道:「這裡可是朕的家,你快些起來,太傅也記了,以後只要不是在大殿之上就不要再下跪。」

  龔進生慌忙起了身,老太傅面含微笑的一語不發,只是對著我點了點頭。

  「太傅近日可下道廷旨,仿前皇招天下之士的做法,言朕欲攬天下英豪,選個好日子,辦上個文才、武才的比試大會,從中選些賢能為我太清所用。」我緩緩的道。其實這個想法早已有過,只不過未適的其時罷了,如果能將所有曾去過我們那裡的仙神們一次全部集中了起來,也能省的隨著李華再東跑西顛了。

  老太傅臉上一喜又憂:「皇上說的是,這個法子好是好,不過一旦要舉辦這樣的大會,一是京城中就亂了些,二是朝中銀兩已無多了。」

  龔進生在一旁接著道:「老太傅說的正是,朝廷已是捉襟見肘,國庫因這一段日子來大興土木、勤修河政早已拮據,不若文就辦個恩科,武就行個大賽如何?」

  這也確是個好辦法,於是點了點頭對著兩人道:「就這麼辦罷,你們先回去商定個實行的辦法,小皇子也隨了你去,要小心一些。」

  老太傅點了點頭,伸手輕輕的一拉龔進生,龔進生很是知趣的隨著彎了一下腰,帶著小皇子緩緩的退了去,管家急忙緊隨著送將出去。

  目送走了幾人,韋天一下跳了起來:「好,我也參加,這次不走了。皇上不是喜歡喝我釀的酒麼?這次不讓你再等那麼久了,我向茅真人學了個新的法子,改天大請了人,我也來個以酒會英豪。」

  一旁的茅固看著我笑著道:「韋將軍制酒的能力是越來越高,不過做出的酒水是越來越差。皇上,我本來教他了個制酒的簡單的方法,可他硬是自己改了許多,用他那個法子制的酒只能勉強的吃些,酒已不是原來的味了。眼下還沒造的出來,他自己已是給還在夢裡的酒水取了名,叫什麼『沾花酒』。」

  旁邊坐著的張元伯笑著道:「正是,韋將軍這些日子來天天的想去玉樓沾些個花,可苦於手裡沒那麼些金銀,只好想先弄個酒自已先解解悶,喝醉了後便能在夢裡沾些花了。」

  廳內的將軍們立時哄笑不斷,韋天先是將臉一板,然後又「嘿嘿」的笑了起來。

  吃罷晚飯,在書房裡就著火燭,看著面前坐著的的三個佳麗,我不由的心裡有了些開心也更多了些傷感,說不定明日就可能離去,也不知她們以後怎麼辦,我應該怎麼才能明白的告訴她們,眼下只能是過一天少一天了。

  「爺,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艷艷看著我小心的問道。

  公主將小口一張笑吟吟的道:「他能有什麼事呀,一天到晚的總是笑個不停,現在又代表了天坐了大位,沒有人比他再得意的了。」

  盼兒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公主,又回過頭來看著我認真的道:「爺,我看不如我們三個今晚一起歇了,也好能多說會話,這些日子在宮內可把我憋壞了。」

  公主「啐」了一聲道:「你們兩個陪他歇了罷,也免的明日又是多了些怪我的話。」

  我有些好奇的看著公主道:「她倆個都說了你些什麼?你告訴朕,朕今晚一定狠狠的教訓教訓她們。」

  艷艷臉一紅看著我道:「爺說話總是帶點那個,我和盼兒說,公主如能和我們一樣陪了爺,以後就能三個人天天的在一起了,不然老是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的見不著面,讓幾人生分了。」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心裡暗讚艷艷真是乖巧的緊,一想起她的身子我都是不能控制了自已,於是笑著:「今晚四個人就在一起歇了,朕還有好些話要對你們說。」

  三公主聽了我說的話,臉上先是有些詫異接著又是一紅,「啐」了一口起身就向外走。艷艷和盼兒慌忙的急追了幾步將她攔住,我笑嘻嘻的站起了身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猛然伸手將她抱了起來,三公主驚呼一聲,身子只扭了幾下便一動不動了。

  抱著嬌軀走出了書房,艷艷和盼兒也笑著隨在了我的身後。藉著院中一個個油燭微弱的光,低下了頭看了看靜靜的伏在懷裡的人,正緊閉了雙眸急促的呼吸著,於是得意的一笑,順著院中的小路,踱進了已是許久沒有進過的內室。

  內室中順牆擺放了幾支火燭,正在「嗶嗶剝剝」的燃燒著,晃動的火苗將屋內映的通亮,看來老管家早已將一切都安排停當了。

  輕輕的將三公主放在了塌上,再輕輕的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公主隨即嬌軟的「哼」了一聲,閉著眼伸手將我重重的拉向了她的懷裡,身後的艷艷和盼兒也已爬了上來,四人遂滾成了一團。

  伸出有些顫抖的雙手慢慢的除去了三公主身上的衣物,看著她終於一點點的赤裸了身子橫呈在了我的身前,一時眼中儘是峰起谷幽極盡旖旎的風光,不住晃動的酥胸在劇烈的起伏中輕輕的顫動。

  伸了手緩緩的、輕輕的撫摸著、感受著,手掌裡傳來的脂凝般的感覺讓我的心也隨著輕輕的顫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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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2-26 01:32:26
第一百四十四章 萬仙匯京城(二)

  大早,我不顧一切的拉著公主、艷艷和盼兒踏出了府門,秋秋和鼕鼕拚了命的也要跟著,萍兒站在門口看著我只是眼圈一紅,我心一疼慌的急忙也拉著了她,公主瞪著眼睛看著我,似乎要看看我再帶些什麼人,張了小口還未說話,樂兒也已是一個蹦子跳到了萍兒身邊,也只能嘆口氣似笑非笑的轉身上了車轎。

  在我的吩咐下,陳中機早早的就帶了三十餘個侍衛住進了府中,以便今天一早隨我而行。雖然我什麼都不怕,可萬一護不住了身邊的這些個女子,那可真要後悔今生了。

  昨日不知的怎的又驚動的龔進生,這個大學士當真有著一種倔強之氣,還未等管家相傳即闖入府中,對著我一遍遍的講述著為君之道,這讓我頭痛不已,本想的是帶著幾個心愛的女子出去散散心,也能調節一下近來因朝中的事而緊繃的神經,一時不知是不是該如何與他作答。

  這下可好,不多久太傅也上了門,看著已面紅耳赤的龔進生笑了笑,說是太祖也喜遊歷,在這個世上曾留有無數的佳話,太祖最喜愛的東宮即來自民間,是他偶爾之間遇上的,後來帶回了宮內,直到母儀天下,龔進生方才無語,也讓我鬆了口氣。

  韋天和二十餘個將軍們得到了消息,吵吵嚷嚷的一定要隨行,說是不讓他們去,我也別想去,即使我去不成,他們一樣的要去,然後將手向我面前一伸,沒銀子了,拿銀子來,這些舉動讓我哭笑不得。

  老管家可急的不得了,不停的安排著事,又購回了大量的衣物,然後將我們都已易了服扮做了一個闊商人家的模樣,護院們提前已散入了街市,不敢說十步一崗,可一個個的也是相距不遠,若有人想要偷襲也不太容了易。

  黃燦的動作就快了許多,悄悄的沿著太傅府外的街道布了許多的身手快捷的兵將,一個個也是著的便裝扮成了商客混入人群之中,趙一劍知道後不住的埋怨,說是十天內不與黃燦說一句話,借查尋秩序之名自己親帶了兵將來回巡道,依著他的意思要將大道徹底的街禁,我忙不迭的制止了,如果不能真實的看上一看百姓們真實的生活,這次出行不出也罷。

  其實在我看來,如此這般的布軍佈兵,即有侍衛又有兵將,太傅府外已是成了個禁管之地,更有二十餘個將軍隨在了身居後,如果有偷兒想伸伸手,估摸著當時就從人群中四面八方撲向他的人不會少了十個。

  一坐在新近才立的酒樓二層上,依著窗欄向外看去,不遠處即是太傅府,果然如管家所言,這條街道說來定真是整個京城最熱鬧的所在了。

  以太傅府為中心,順著條寬大的街道,兩邊的小樓幢幢相接,茶坊、酒肆比比皆是,小二們的吆喝聲、讓客聲不絕於耳,商舖、綢莊緊緊相連,琳瑯滿目的綾羅綢緞、珠寶手飾都擺到了店門外。各種絲絹做的五彩小旗也吊滿了街兩旁的空間,想來是為招攬生意。

  做生意的商販一個挨著一個個的擺開了自己的攤鋪,賣早點的桌前也早已坐滿了人。

  手工織補的婦人正忙著做活,身邊的貨攤上擺滿了針頭、線瑙,頭飾、鳳釵。

  說書的藝人正忙著布茶擺椅,隨身的小廝已將茶碗擺在了桌上。

  看相算命的蹲在地上,面前的絲絹上畫著的是些奇怪的符號。

  清晨的街道上已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人頭攢動好不熱鬧,顯的雜亂無章。

  看街景的士紳左顧右盼,著了官袍的官吏急急而行,款款碎步的婦人扭動著身子,挑擔趕路的人大聲呼喝著讓前面的讓路,駐足問價的怒斥著瞞天要價的商賈,大聲叫賣的小販們更是笑容滿面,對著人們不住的喊著什麼。豪門子弟三五成群的指指點點,許多小童在擁擠的人群中鉆來躥去,執拐行乞的人將手伸向躲避不已的行人。

  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無所不備,真個是應有盡有,匯聚成了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

  端起小酒盎輕輕的咂了一口,一股淡淡的清香直撲心底,這可是韋天才製出的酒,管家悄悄的帶了一壺,讓我成了第一個品嚐的人。輕輕的吸了口氣,讓熱流充滿身體,歪了頭看了看圍著圓桌團團而坐的少女們,心裡又有了些有了些迷醉。

  「看你那樣,就像八輩子沒喝上酒,」公主盯著我微皺著眉頭道:「這裡那麼吵,喝酒也品不出什麼味,而且什麼人都有,亂亂的。」我笑了笑,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外出的機會,怎麼也得將這幾個月來的損失補回來,端起酒盎再喝上一口,長出一口氣,頓時覺的自己輕鬆了不少。

  韋天、茅氏三兄弟、陳中機、黃燦和一眾將軍們在另三個桌也亂亂坐了,一個個大聲的亂嚷著,跑堂的小二不知所措的圍著他們轉個不停,茶水點心已是布了個滿滿實實。

  管家帶著幾個護院坐在了樓梯口的一張桌前,一干人樂呵呵的笑個不停,不時的偷偷的指點著、比劃著什麼,再遠些幾張散桌周圍也坐了不少的人。如此看來,管家所說這裡的酒樓均能日進斗金,即使達不到也差不太遠了。

  「我說小二,你們還做不做生意了?將你家主子叫來,老子要的魚怎麼還不端上來?」韋天將桌兒重重一拍,桌上的東西立時就從向桌上彈起向四下裡顛去,眾人忙不迭的七手八腳的伸手相扶。

  「看你急個什麼,這大早你讓他們從何處尋些個魚來?就是有也的等上片刻,哪有說吃就吃的?」黃燦的身上嶄新的袍服被翻倒的茶碗裡傾出的茶水濕了一片,一邊慌張的扶著面前從桌上亂蹦而來的盤盤碟碟,一邊不由的張口埋怨著。

  韋天「哈哈」的笑了起來道:「對不住了,黃兄弟。你這身袍子值多少銀子?我回頭給你買上一件去。」

  鄧伯溫「嘿嘿」一笑,將幾個散落在身上的果兒一個個慢慢的放到了桌上道:「前幾日我讓你買幾個果你都愁的幾乎睡不著了,誰相信你還有銀子誰真是個癡兒。」

  劉俊寒著臉道:「快些拿出來,不然今晚就成了二百金了。」

  韋天將臉兒一板道:「我怎能沒銀子?告訴你,今天就全還了你,我今日就有百兩金,說百兩還是少的。」

  這話一出,眾人似乎都是一臉奇怪的看著他。我不由的看了過去,聽管家說他見誰向誰借錢,想來定是已囊中羞澀,現在這個韋大將軍難道能憑空變出些銀兩來不成?圍著桌邊坐著的少女們也一個個的回了頭看著他,也均是一臉的不信。

  「怎麼著,你們不信?」韋天有些生氣的樣子掃視著眾人。

  「正是。」圍著幾張桌邊坐著的人們竟然異口同聲的應道,然後是笑聲四起。

  「那好,我就讓你們看看。」韋天將身子晃了幾晃,從座後繞了出來笑瞇瞇的到了我的身邊彎了腰,再用雙手圈了個桶形湊到我的耳邊。

  「我知道趙管家悄悄的給你帶了壺酒。呵呵,我制的酒以前一碗就值個千金,這壺酒怎麼也值個百金了,如果還不行就算是我借你的,怎麼著,皇上給我個面子?呵呵,就這麼著罷。」小聲的說完,韋天立直了身,兩個手不停的在肩的兩側擺動著緩緩的走了回去,看著眾人「哈哈」的笑著,「我說過會有百金的,這不就有了。」

  眾人先是一臉詫異的看著他,然後又是莫名其妙的看著我。

  我先是楞了一下,沒明白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坐在我身邊的公主可能聽著了些,「撲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再想想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遂也笑出了聲,這個韋天真是可愛的緊,不由的不忍心拂他的意,便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不遠處的管家看了看我,慌忙站起了身快步到了韋天的身邊,從懷裡取出來了個小片絹綢遞了過去。

  一旁坐著的龐煜一把奪了過去,然後大張了嘴呆呆的看著,劉俊急忙又搶了去,看了一看也楞楞的坐著不動,隨後那塊絹綢即在眾人們的手中一路傳了過去,看的人一個個很是發呆,不明的人慌忙搶去後再加入發呆的行列,公主、艷艷、盼兒和一群少女饒有興趣的看著,我也有了些好奇。

  「不行,皇、啊、公子,你們是不是早有預謀的?」劉俊一臉不滿的道:「是不是早知道我與他打賭的事,就幫著他了?」

  我很是有些奇怪,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辛漢臣早笑了起來。

  「皇公子,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兩人打賭,言誰能讓對面酒樓上的那個唱曲的女子笑一笑,誰就給對方百金。那日我們一齊去了那個樓中,剛好唱曲的也在,任韋天兄弟怎麼逗都沒用,後來劉俊兄弟故意裝作不小心摔在了地板上,那個女子竟然偷偷的抿了嘴笑了一聲,韋天兄弟就輸了。」辛漢臣笑著道。

  「其實早一天劉俊兄弟帶著我去與那個女子就說好了,說是只要見著他一摔倒就笑一聲,事後給她十兩金,那個女子能不笑麼?」蔣光早「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劉俊可能見事瞞不住,伸手摸了摸頭也「嘿嘿」的笑出了聲。

  韋天先是一呆,然後怒容片刻間堆在臉上,眼珠一轉忽的又笑了起來:「好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合著個賣唱的女子欺負我。算了,我不與你計較,」然後看了看眾人接著道,「誰將我的銀絹藏起來了?還不拿出來。」

  聽著兩人的話,我不由的也笑出了聲,再一聽他言,團團的一看眾人都將兩手高舉在空中,手心裡都空空如也,那塊銀絹竟沒了影。

  韋天不由的著急了起來:「我說兄弟們,你們也太不夠了意思,那可是個二百兩,我一年的奉不過五百,還不拿出來,那個錢可是我借皇兄弟的。」說到這忽的閉了口,然後不好意思的笑著坐了下來。

  高克將身子輕輕的向後仰了仰道:「韋天兄弟真是貴人多忘事,去年你為了一個要飯的,去我府中取了百兩金給了他,你可還記的此事?這個百金我就收了,利也不計是兩清了。」

  韋天怔怔的看著高克,一臉思索的似乎想不起來曾有此事的模樣。

  龐煜「哈哈」的仰天大笑起來:「那個叫花子是高兄弟的堂弟扮的。」

  聽了這話我也一楞,從對面酒樓的女人到高克的堂弟,這些人似乎一直在算計著韋天,如此看來這個韋天可真是個直漢子了。

  韋天是「哈哈」一笑:「我早知道了,那天我悄悄的將他的堂弟抓了,然後逼著他給了我一百金,不過我卻沒有給高兄弟,你那些金不過在我的手中轉了個圈又回去了,可你堂弟的卻到了我的手中。後來那一百金就以高兄弟的名送給了城西的一個老太婆,她將養了不少流落街頭的小童,我這也算是替高兄弟盡了些善心。」

  眼看著高克的臉越來越黑,似乎想與韋天動起手來,一旁的劉俊忙接口笑著道:「你倆個真是偷兒遇上了賊,誰也不要埋怨誰。」

  高克楞了一下,隨後又「嘿嘿」的笑了起來,將手一翻,那塊絹綢即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然後扔給了韋天,手法之快讓我不由的暗自讚嘆。

  這時跑堂的小二大聲的叫起了菜名,隨即一盤盤的菜餚流水般上了桌,很快擺了個實實在在。

  眾將軍們也隨即大聲相互亂亂的呼喝著,自行提了酒罈將手中的酒碗倒了個滿,對著我一舉,我忙端起了小盎向他們示意,隨後一傾而盡,眾將軍們齊聲道了聲謝,然後震天價的吆喝著,灑碗叮噹的亂響了起來。

  公主撇了嘴角看了看我,纖手端了小壺將酒盎滿了,隨後又拾起了筷夾了些菜布到了我的面前的空碟中,我不由開心的笑了笑,還未說話,一陣叮咚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了過來,抬頭看去,一個身著了長衫的女子懷抱了個琵琶緩緩拾級上的樓來。

  女子行到了我的桌前對著一眾女子團團的彎了彎腰道:「姑娘們可是要聽個曲?不太貴了,一個曲只收一兩銀。」

  我呆了一下有了些詫異,這還不貴,一個曲收一兩銀,這個曲也真是個金曲了。剛想說話管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喝斥道:「你還不快走,少爺少奶們不想聽。」

  我揮了揮手示意管家先別急,然後看了看女子,身材倒是還過的去,長的也一般,不過臉色甚是灰暗,笑著向著她問道:「你這個價怕是這個世上沒幾個聽的起,如果聽上十曲就是一兩金了,怎的還不貴?」

  女子神色平靜的道:「這位爺一看就是見過些世面之人,遠不同於那些俗人,如果你真的想聽了,一個曲十金,不知你可願意?」

  我大吃一驚,天下哪有這個理,這也太出奇了些,這一隻曲可是一個農人兩年多的收入,於是有了些不信的看了看她。

  酒樓上可能所有的人都聽見了這幾句話,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向我們看了過來,陳中機和黃燦已是站起了身,向著我這邊緩緩的走了過來,街道上的吵嚷聲也瞬間在酒樓上亂亂的響起。

  公主笑吟吟的道:「你這人可真是有趣,那有我們聽了是一個價、別人聽了又是一個價的理?好,我今日就出個十金,聽聽你唱些什麼,如果不能讓我滿意,別說是給你十金,恐怕你得給我十金,讓我去買些清耳的藥了。」說完,又冷笑了起來。

  女子不慌不忙的道:「好,就依了你,」說著,一手執了琵琶、一手從懷中慢慢的取出了個金錠,然後輕輕的放在了桌上接著道:「我這就唱了。」彎了腰隨手拖過了一張椅坐了下來,將個手中的琵琶輕輕的撥了撥弦,然後伸手擰了擰上把的緊弦軸,左手持了,右手向前一撥再向後一劃,手指接著在弦上飛快的輪了幾下,一陣清音碎碎的在酒樓內響起。

  隨後眼看著她的右手時彈、時挑、時分、時勾,抹、扣、拂、掃的很是癇熟,左手時揉、時捺、時打、時絞,推、挽、綽、注的極盡變化,這個曲調似乎曾經從何處聽到過已記不太真切,聽著那脆脆如天籟的聲讓我一時有了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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