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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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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2:20
第二百九十七章 畫境

  一位滿頭蒼發氣勢威猛身材高大的老者在方才離去的那一些人眾星捧月般圍擁下大步進了店門,看他挺著筆直的腰板行路帶著呼呼的風聲,心裡知道此人當是來歷非凡。

  老者進了店門一雙鷹目在李華和我的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了幾遍即大踏步到了桌前,在他身後隨著的幾個年輕人中一人慌忙的取了凳放在了老者的身後,老者頭也未回的重重的坐在了凳上,身上散發出一種讓人不敢與之相抗的氣息來。

  劉長庚和王琳忽的站起身來,看著老者均是嘴角哆唆著眼中有了些淚光。

  「你們都出去在門外站著,我有話與他倆人說。」老者揮了揮手道:「將這店附近戒嚴,不許任何人靠近。」幾個年輕人齊聲的應了後只一人出了門,另外幾人站在了店門一側緊緊的盯著坐著的我們幾個人。

  劉得勝、張彪和趙星河隨即亂亂的衝出屋去,劉長庚和王琳對著老者深深的鞠了個躬後也快步而去。隨後街道上不住的響起了人們亂亂的呼喝聲,接著是整齊的腳步聲和車的轟鳴聲從四面八方傳了來,不久後店外街道上曾有的各種各樣的熱鬧的聲便不復存在了,看來這條街道已不再允許有行人和車輛來往穿行。周剛和李大魁兩人卻是直奔了小店的後堂,將個店主和兩個夥計直接的轟到了店門外去,然後將店門從外緊閉了。

  也不這個老者是何來歷,聽他隨口一句話即能將個街面封住了不許他人往來,身份當是不低。

  李華依然是笑嘻嘻的似乎什麼事都沒的似的只知不停的大口喝著酒,我也只好陪著李華有一口沒一口的將酒傾入肚中。符輝、李化和清風呆坐著動也未動了身,三人的臉上均有了些明顯的懼意。

  「昨天接了他們的電話說你是個神密的人,不過據我今早晨所知道一些情報你應是來自青虎廟的,在當地闖下了不小的攤可是有名的很,百姓們也很擁戴你。好,即然有那個好名聲人當是差不太遠了,也聽你們的省長說過你們的一些事,你們能有那樣的能力憑那些楞頭青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老者看著我一笑緩緩的道:「聽我那裡六處的人說起你手中有那方東西,你們現在最好交給我,要不然讓他人得了去可真是又是一場血雨腥風了。」

  李華手緊握著酒瓶仰了頭狠狠的喝了一口酒,然後斜眼看著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心裡明白李華這個小東西對於那些事早看的清楚,以他現在的能力那些事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密秘,他讓我將手帕交給此人當是不會有了任何的錯處。遂小心的從懷裡取出了手帕,看著老者盯著手帕的眼中如同放出了萬道光華一般,心裡不由的一樂,這麼個東西值得讓他激動不已的如此失常麼?

  老者顫抖著雙手從我的手中接過了手帕,然後迅速的收入了懷里長長的嘆了口氣如同放下了背負著的重物一般神色有些輕鬆起來戲謔的道:「你們問也不問的就交給了我,萬一我用這個東西去害人怎麼辦?即然事已至此然你倆人有什麼要求直管提,如果想入行政單位我可以安排你們去這個省裡坐個高位一人謀一個副省長當當,如果想在你們家鄉好好的發展我也可以讓他們劃出幾個縣來讓你們去好好的實現你們心裡的理想,如果想入伍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辦的到地方也隨你們挑,如果要錢直管開口十萬百萬的不會少了你們。好了,你倆人說說罷。當然如果你們據了高位萬不可胡來,要真心為百姓才成。」

  李華看著老者一樂道:「俺們知道你是誰所以一點兒也不擔心,如果你要硬奪只怕你就算是帶來了千軍萬馬的俺們也一點不懼了。」隨即歪了頭看著我接著道,「哥,你當個副省長可好?那可是威風的緊了。」

  看著李華眼中閃動的狡黠的光我心裡很是數落了他幾句,那個位是那麼好坐?我這個人性情本就不適合入了仕途還是自由自在的好,自家的錢算來也是不少了足夠用了就成,何必非要再錦上添些個什麼樣的紅花綠花的自尋個沒趣,可劃出幾個縣來讓我們能夠不受外界的干擾好好的發展自己的企業,聽起來到是極是誘人,轉念再一想不由的心裡暗暗一笑,這不過是面前端坐著的這個老人一個說詞,在這一方天下何處能尋出一個完全自治的所在,即使有豈不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韙與分裂的性質太也近了些,還是老老實實的做自已的事罷。

  「俺倆個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只是你能不能告訴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看著老人笑了笑道。

  老者對著我點了點頭卻是眼盯著符輝幾人一語未發,符輝、李化和清風三人知趣的站起身來快步行出了店門。

  「好,這事說來真是話長了,還要從『四人幫』在的時候說起來,我只能簡略的說說與你們聽,你們不可對外再說了,」老者看了看我緩緩的遲疑的道:「這個事情如果落的實了可能是共和國成立以來最大的一起貪污案,」說著伸了手輕輕的拍了拍懷裡藏著的手帕接著道,「這上面有著一個已不在了的人記下的一些事,那些參與這個案子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李華只是笑著不停的喝著酒,我心裡卻有了些訝異,這麼大的事怎的如此的就讓我介入了進去,而且恰好讓我得了這方手帕,心裡一時有些糊塗也有些震驚。

  「我也曾試著早些揭開這個迷團,去年與軍區首長一起去了上海同老首長碰了個面,這事與他的後代有關,」老者臉色有些黯然的道:「老首長說這事最好給他留些臉面等到他百年後再說,現如今他已不在了這個人世撒手去了。軍區首長前些日子來這裡下了令說是從快處理。我本來賦閑在家與那個小子關係還不錯一直有些猶豫,可軍區的人一直不停的來找我說是首長不相信別人,這話說來與你們聽也是冒了些個生命的危險。好了,言止於此,以後有事可打這個電話就能尋得到我,」說著隨手從懷裡摸索出了一張小紙片遞給了我,「憑著這個在這方天下還沒有能難倒你們的事,」說話時臉上顯出無比的傲然之色,然後對我和李華點了點頭,「我不能在此久留,得走了。」

  接過小紙片看了看我不由的心中亂亂的跳個不停,上面記著一個電話號碼和一個人名,在人名的下方一行小字清晰的寫出了那個讓百姓們心生敬意的四合大院的名稱,我也曾多次聽到老人們提起過那一處威風凜凜名震四海的所在。老者的身份當真是了得,在這一方天下裡他曾憑著自己霍霍的威武征戰四方,也曾經引領著近百萬的兵將們鎮守著西北的一禺,只是人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個八十開外的樣身子骨依然是硬良之極。同李華相互看了一眼一起站起身來對著老人鞠了個躬,也算是盡一個後輩應盡的禮節。

  老者站起身來對著我和李華點了點頭緩緩的道:「你倆人果然與常人不同,在我還未說明我的身份前你們就能將這個東西給了我,這讓我很是高興,好了,有事就去尋我。只要有了證據這個事不久後即大白於天下,你們也就可以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了。」說完轉了身頭大踏步的向店外而去。

  隨即聽的街道到處響起「立正」、「向右轉」、「跑步走」的聲音,我看看李華李華看看我倆兩人面面相覷均未出聲,只從那整齊的「轟轟」作響的腳步聲聽來這一時店外的人怕絕少不了千餘人了,方才只顧與老者說話也不知那些人從何處而來,接著又聽的一陣陣車的轟鳴聲漸漸的消失在了遠處。

  呆呆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只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似沒了根,這個事到現在還不瞭解就已然結束,也不知是個什麼樣的事讓這麼些人緊張莫名。正亂亂的想著,符輝、李華和清風已然推開了店門行進了店內,一個個臉色蒼白的看著我和李華說不出話來。

  「喝酒、喝酒,看你們那付德性,不就是外面多了些人麼有什麼大不了得?」李華看著三人「呵呵」的笑著道。

  李化緩緩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身子還不停的有些顫慄的看著我道:「那可不是多了些人,是部隊,怕不會少了兩、三千人,一個個荷槍實彈的好兇喲。方才有一個行人走了來,那人還想著爭吵幾句,可轉眼就被十幾個身手太好的人捺在了地上動也動不得。」

  符輝聲音抖動著道:「正是,也不知那些人從何處來的,還有兩輛裝甲車。」

  我心裡頓時「咯咯登登」的有了些難受,其實自己也明白如果手帕不交於來人只怕我們這幾個人的性命將送在了這裡,遂看著李華默不出聲。

  李華「嘻嘻」的笑了起來:「自古以來成大事者無不憑著鐵腕的手段才能坐了了天下,那人還不錯性情即正且剛,還很得上面的那些人的器重,只不過年歲大了些現在已是解甲歸田了,他不會對俺們用強的。」然後語氣一轉對著符輝、李華和清風冷然的道,「這事就到此為止,你們三個只當沒發生過就成,不要在外面胡言亂語的當心丟了小命。」聽了李華的話幾人慌不迭的點頭應了。

  我卻有些不以為然,對於一個國度如果處處者靠著鐵腕行事怕是穩持不了多久,高壓之下豈不知百姓們早晚會反抗而起,只是這個國度本就是偉人們帶領著百姓們一起拚死拚活的打將下來,那些將軍們想來也不會對百姓們的一些過錯而耿耿無算的,即算是有人犯了罪大惡極的事不可饒恕,將軍們自也當是會依著偉人們所說的「懲前毖後、治病救人」而將個事認真的處理了不是?

  「哥,多喝些,等會俺們還去泰山,那裡有一個好的所在你一定要去看看去才成,對你可真是有些個好處呢。」李華看著我笑著道。

  我有些驚異,這才在泰山觀完了景本想著繼續南行,怎的那裡又憑空的有一個好的所在了?看來我還真的沒有發現這座洞天的隱密之處,說不得還得再去看看心裡才能安穩了些,於是對著李華重重的點了點頭。

  幾人亂亂的幾乎沒有好心情的將幾瓶酒悶悶的喝在了肚中,胡亂的吃了些飯店主錢也沒收點頭哈腰的將我們送出了店門,李化本想著一定要讓店主將飯錢收了去,可店主驚恐的幾乎對著李化作起揖來,李華微微一笑拉著我的胳膊快步離去,符輝幾人才只好作罷隨在了身後。

  方到了旅店門前劉長庚、張七和李三三個人怔怔的站在了門外看著我們行了過來,街道的對面站著的幾人正是劉得勝、國鐵軍幾人,心中一時有了些訝異,也不知這些人在這裡做什麼,我手中的那個物事已然交了出去當是與此事再也無了關聯,他們等在此地卻是不知為了何故,只是對於這些人心中的印象可真是差了許多,一時懶的理會,同李華一起並肩進了旅店的門,符輝、李化和清風三人隨在了後面,劉長庚、張七和李三幾人緊隨在了最後一個踏入店門的清風的身後進了門。

  進了屋門直到了床前將自己狠狠的扔在了床上直覺的酒意上湧,頭也暈眩著身子根本不願再動上一動只想躺下來好好的歇息一會兒,歪了頭看著李華挪著腳到了床前笑著坐在了我的身邊,符輝三人緊忙著收拾了起來,再一抬頭便看見李三緩緩的踱著步進了屋門,隨後是張七、劉長庚兩人,本想著讓李華將他們請了出去,誰知還未開口即見著國鐵軍和劉得勝一前一後的也步了進來,隨即又是幾人默默的湧進了屋門。

  李華看著幾人笑嘻嘻的問道:「事情已了了,你們幾個還來做什麼?是不是想與俺們狠鬥個一場,說罷,怎麼個比法?」

  李三並未正面回應李華的問話,而是看著躺在床上的我點了點頭神色黯然的道:「我們本來想著自己的能力已是天下少有了,今日才知我們幾個不過是井底之蛙。來這裡有兩件事,一是向你表示個歉意,二是我們都有了些心灰,想拜個師。當然這個要求我們也知道太過份了些,心裡還是盼著你能應承了,如果你想讓我們出去,我們這就走。」

  聽了這幾句話我有了些心軟,面前的這些人無不是心高氣傲的何曾服過人了,只因李華露出了一手讓他們看來不可理解的「絕技」,這才將他們身上的傲慢擊了個粉碎,不由的看了看李華,李華看著我一樂輕輕的點了點頭。

  只好挺身坐了起來看著李三緩緩的道:「好,你們的心意俺們領了,只是你們與俺們不同身上有著太多的責任,俺們卻是遊走四方沒個穩當的地介,你們能捨得拋去那些讓你們驕傲的位子了?俺看還是算了,你們還是回去罷。」

  劉長庚看了看李三又扭了頭對著我狠狠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管他們是如何想的,反正現在已是如同個沒了家流浪的人,我隨著你去。」話間方落,劉得勝、張彪、國鐵軍、黃建成、趙星河、孫應得、周剛、李大魁、李大發、劉仙仙幾人均挺身向前站在了劉長庚的身後,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顯的很是堅定。

  我心裡明白,他們這幾人自從離開了他們熟悉的世界此時便如個沒了娘的孩童般居無定所四處流浪,只因還有那個當初他們未能完成的事支撐著他們的精神直到了今天,眼見的那位老者從我的手中取走了那個有些神密的手帕便再也沒了個人生的目標,這一時當是心裡難以再將自己支撐的下去了,想來也是我曾救過王琳的緣故又與他們有過一次酒肉的交情,也是他們一直待在了那方天地之中性情便單純了太多對我已然極是相信了,如果讓他們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可真是太難了些。

  李華看著劉長庚笑了笑道:「那太苦了,如果你們能隨在俺哥的身後在這個世上行走它個一年,俺就替俺哥做了個主收你們做個弟子,你們看如何?」

  劉長庚幾人相互的看了一眼,即一個個的面對著我默默的重重的點了點頭,李三和張七對望了一眼,張七將頭一扭轉身大步離去,李三有些遲疑看了看劉長庚,將個身子頓了一頓後緊隨著張七而去。

  符輝幾人緊忙著將所有的物事收拾起來,劉長庚幾人也緊忙著幫著手,其實我們身邊並未帶了多少的物事,只不過是一些可以換洗的衣物。收拾齊整後時已過了午,一行十五人登上了泰山,這一次登山並未觀景而是從中天門直下了桃花峪,在近桃花峪時從一條小路旁的幾乎難以辨認出來的小道向北直穿而去,不久即爬上了一座山看著了一條極深的山谷。

  順著山脊而去早已是沒了可供行人閑游的路,只能翻爬著大大小小的石樑繼續著前行的路程,向東可以看的著隱隱約約的正是中天門,在過了一個山梁後即看著腳下的山谷的前方有了一處不小的平地,遠遠的看去空地上有幾間破敗的草屋拔地而起,心裡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自己曾來過這裡一般。

  翻下了一塊巨石後艱難的向谷底而去,用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方才站在了谷底,一條青石鋪就的小道在谷中蜿蜒而去,恍恍惚惚的順著小道行到了草屋前,熟悉的感覺更濃烈了些,心裡也很是有些諤然,只是記不起來何時來過這裡。

  李華笑著領了頭率先進了一間草屋,在踏入草屋的門前我已是恍然醒悟,自己當真是來過這裡,不過那一時是神遊而來並非真身至此,在屋中散亂在地上的那些木簡早明明白白的告訴我,那是我自己將它們一個個的擺放的結果。

  這裡曾經是一些人修行之地,與我家鄉後山裡的那個石陣不知怎麼就這樣連在了一起,那條通道雖然我還不是太清楚是個什麼樣,何況自已是借了分神之力飄蕩著穿過了時空的阻隔。那些曾在這裡修真的人離去時將自已的切身體會記在了木簡上,我也曾細加推演,好像那些人的能力倘不及了我,看來這座山果然是有著人們所不知的隱密的去處了。

  扭了頭看去屋外依然是處處的青樹綠草鳥語花香,抬頭看去依然是睛朗的天空空氣也十分清爽,低了頭看看近處石級小道蜿蜒而來直鋪到屋前腳下。

  李華站在屋內扭回來看著我一笑,陽光餘暉斜斜的映在了他的一張笑臉上:「哥,你記不記得你曾來過這裡?這可是那幾位了不得的真子們修練的秘境,千百年來根本沒人進來過,這座山也是因為他們幾個才稱了個洞天福地。俺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才發現這裡的。」

  默默的點了點頭行到了幾乎散在了架的桌幾旁矮身坐在了地上,看著面前擺放在地面上的木簡心裡一時有了太多的感概,修練可真是個難上加難的事,那些曾經的人們為了能夠讓自己長生不老而隱匿於深山老林刻苦修行,當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夢時年事已高只能靜待天年,也不知他們那一時心裡的感覺,如果換成了我定會後悔莫及,想想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了,不由自己的長長的嘆了口伸手取了一片木簡翻來覆去的看著。

  符輝、李化和清風三人緊挨著我臉色平靜的緩緩的在地上坐了下來,劉長庚幾人一個個臉上驚疑不定,呆呆的站著有些不知所措,這也難怪他們會這樣震驚了,我神遊來此地的時候心裡也是有著太多的疑惑和不解。

  「哥,俺如果猜的沒些個錯處你的本意當是要將天下傳說中的洞天尋上一個遍,」李華坐在了我的對面看著我慢條絲語的道:「這個世上其實並沒有那麼些個所在,這一處修真之地早已荒了去,由此也可以斷定那些地介也差不了太遠,從這裡就有了太多的路可以直到那些你要去的地介,俺們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動身可好?」

  我只能默默的點了頭應了,這些地方說來其實讓我心裡有著太多的失望,即然稱為洞天福地怎的只有幾間破舊的草屋。

  一路而來何曾見著了那些個傳說中的黃精靈芝之類的物事了,也沒有那些傳說中的高大的殿堂和氣派的住所,生活在這裡能填飽了肚兒已是極不容易,就算是成了仙能夠日行千里萬里的駕了雲,可學會了日行千里萬里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能夠從這裡出去外面的世界好尋個飯館吃上一頓飽飯,然後再施施然的駕了雲返回草屋內住了,與其這樣還不如乾脆的搬在了外面的世界去生活了。

  李華隨手將地上的木簡亂亂的擺弄著有些魂不守舍的樣,目光也有了些散亂不知看向了何處,這讓我心裡有了些痛,對於他來說這一生的日子或許注定是在漂泊中渡過了。

  對於屋中的情況我當是極是熟悉,便坐在地上懶的起身,符輝、李化和清風三人在幾個草屋內轉了一個大圈將幾個屋中的物事集中到了我在的一間草房內後天光已然暗了下來,這一時也沒有飢餓的感覺,只想好好的坐著理一理這些日子來所遇上的那些事給自己的思緒造成了的混亂。

  看了看李華已是微閉了目神靈歸位仙遊去了,符輝、李華和清風三人大睜著眼眨也不眨的看著我,看著三人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地上零亂擺放著的物事,三人便一個個很是興奮的亂亂的伸了手將木簡拾起藉著屋外微弱的光線細細的看著。

  劉長庚幾人也坐了下來一個個的取了木簡怔怔的看著,臉上的表情時而激動時而頹廢的很是豐富些了。

  李化看了片刻後即不太安分起來,不住的斜眼看著符輝和清風,有些茫然的眼神中透出了太多的不滿和焦燥,一雙手只是將個木簡在手中晃來晃去的搖個不住。我不由的在心裡暗暗的笑了起來,這也與他未能上了幾日的學識不了多少的文字有關,不過這一時也懶的與他說些個話,微閉了眼將心靜了下來緩緩的沉入到意識之中。

  恍恍惚惚的只覺的身隨著一陣風飄然行到了一處極高的山崖頂端,在明媚的陽光下俯看著遠方堙雲飄渺的景觀心裡有些訝異,這裡不知是個什麼樣的所在風景竟然美的出奇。

  一眼看去無數的山巒陡峭挺拔直接霄漢,群峰起伏奇巒秀色綿延相連。近處山峰石立懸異崢嶸瀟灑,遠處群山刺雲孤突雄俊詭絕,一個不小的湖顯於群山環抱之中,群峰阻水成湖、湖水儀態萬千,一時是明波如鏡碧海浩渺山光水色嵐影雲茫,心裡自然的有了一種遠離紅塵、超凡脫俗的感覺。

  山間溝壑遍佈層巖疊石,峽谷間一彎靜水一路逶迤環繞著山腳緩緩的注入湖水之中,到處是密林蔽日樹蔭秀谷、幽深靜謐古木掩映,彎水過淺澗穿石壘繞密林,在腳下的懸崖不遠處形成了一道銀色的瀑布衝擊成暗綠色的深潭,縹緲的雲煙襯托著水流極盡虛幻極盡震憾。

  不知怎的心裡有了太多的安然,緩緩的坐在了崖邊的一方巨石上享受著自然的擁抱,風習陣陣撫過臉龐、宿鳥鳴澗水聲不絕,如果能在此了卻一生也當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了,只不知這一處空間位於了何處,得小心體會記下來路。

  出神的坐著看著這風景如畫的世界,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或許我沒有這種福氣來享受安靜的生活,如果能尋一個沒有人的所在靜靜的開出一片荒地種些稼禾,這可真是心中所願,閑雲野鶴的生活對我來說可真是一種奢侈。

  扭了頭看了看身後不由的有些呆怔,一座金碧輝煌氣勢非凡的小道觀靜靜的佇立在不遠處的有幾畝地大小的懸崖頂上的平地上,殿堂前高高的立著一根旗桿,旗桿上飄揚著一面墨黑色的大纛旗,頓時一顆心突然亂亂的跳動數下,從地上一躍而起看著道觀有些迷茫,這個景似乎曾看到過,遂低下頭拚了命般的努力的想著曾在何時來過這裡。

  大纛旗迎著山風忽卷忽飄,一些雲氣隱隱的縈繞著它隨風蕩漾,心底的感覺越來越盛,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景曾在夢裡出現過,那還是在李華讓赤腳醫生誤以為離去結果我被醒了過來的李華唬的大病一場暈眩後所見著的,看來這又是一處修真的真實的所在。

  呆立了一會緩緩的定下心神,挪動著腳步小心的向著道觀而去,到了道觀的小院門前發現觀門大開著,只是裡面靜的有些讓我心裡生了些懼意。

  「有人在麼?」我對著觀院內大聲的喊著,側耳細聽停了片刻,道觀內依舊是安靜的讓心裡有了些說不出的慌亂,遂再次不停的大喊起來:「有人在麼?俺可要進來了。」道觀內一時只有風的音伴著我的喊聲在空落落的迴盪著。

  探了頭再細聽了一會道觀內靜悄悄的沒有人應答,只風聲緩緩衝過觀的上空將個大纛旗吹的「撲啦啦」的響個不住,遂穩下心神邁動著腳步行了進去,觀院內的地面被諾大的青石直鋪的滿了顯的很是潔淨,大殿的門也大開著。

  步上了大殿的臺階行到了殿門外小心的向裡面看去,殿內空落落的沒有任何的物事,灰塵將個青磚的地面遮蓋的看不出了本色,怔怔的看著這個從外面看來氣勢非凡、從裡面看來雕樑畫棟的殿堂有了些疑惑,這個觀不知是何人所建,也不知那個建殿之人出於何目的建了這個所在,而且一建就建在了這個高入雲端的山崖之顛,所費功力自是不小,只是從殿中佈滿的灰塵看來那個建了這座大殿的人已然離去了。

  扭回頭看了看頭上飄揚著的大纛旗,隱隱的可以見著些金黃色的影在旗面上滾動不休,遂認真的辨識,許久才看的出來旗面上那不是個影而是銹著幾個金黃色的大字,只是那是個什麼字這一時還看不出來,主要還是旗被山風捲動的太猛烈了些。

  這應是一處古人們修真的所在,從殿樑上畫著的圖案可以看出來自一些古老的傳說,有鯉魚躍龍門、有踏雲高歌行,有彭祖一睡八百年、有龍王數難呂洞賓,還有不少的圖案已然退了色而識不出來畫的是些什麼了。

  轉身出了殿堂到了觀院之中,站在了旗的正對面細細的看著旗面上的字,這一看讓我的心幾乎要直直的蹦出了喉嚨,那上面是兩個金線織就的大字,大字正正的顯出李華的名字,心裡一時大驚。不知是何人將李華的名諱直接銹在了這方大旗上,似乎要向我說明著什麼,可我明知道李華這會與我在了一起如何能在這個地方繼續修行了?這裡面一定有著其它我所不知道的事。

  呆呆的看著大纛旗亂亂的想個不休,如果這裡是李華修真的場所那太也可笑了些,我所知的李華早已是離開了我所在的這個空間去了太上的世界,而我是隨著他一起去了太微後才分手告了別,雖然他時不時的回來看我那也只是路過而已,何時有時間在這裡修這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宮殿了。

  猛然覺的腳下一陣晃動似乎有物要從腳踩的青石下直鉆了出來,慌亂的將個身子急退而去,看著青石一塊塊的向上拱起然後一毛絨絨的碩大的頭顱從青石下鉆了出來,隨後是一個巨大白色的身形顯在了我的面前,正是李華所喜愛的那個坐騎窮奇,不過它這一時身上著了太多的土,不由的大叫了一聲身子向後急彈而去倒退著逃出了觀門,這個畜物的本領可是不小,要是它無法識出與它曾相識的我對著我使出些狠勁來,萬一不是它的對手可就些個不妥了。

  窮奇明顯的看著了我,仰了頭對著天空就是一陣震天的咆哮,然後身子化成了一陣風般向我直捲而來,看著它口中猙猙的獠牙我是徹底的亂了方寸,雙腳飛快的點著地面身子急閃向後直退而去,這一時也根本記不起自已是身在了懸崖上,這一急退腳已是踏到了懸崖的邊沿再一使勁只是覺的腳下一虛怎的也站不穩了身,只是身子依然帶著風向後直躥而去,雙腳已然懸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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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2:54
第二百九十八章 長歌行

  眼看著自己急退而去身懸在了空中不由的心中大急,心裡也知道這一跌而去怕是再也沒有從前的那些幸運的事發生了,看著已奔到了崖邊停住了腳步不停的向我咆哮怒吼著的窮奇,只能無奈的向著它揮了揮手算是告別罷,眼見著窮奇的身影越來越小,當是整個人已是向後飛快而去似乎撞入了雲團中。

  眼前所見是成團成團的水霧,心裡只覺的自己可真是可憐的足夠,這一時也只能是等著後撞而去的速度減下來,不過可得要好好的看看自己這是要摔向何處,即使要摔的沒了個形像那怕是個煎餅好歹的也得選一個差不多的去處,也算是對的起自己了。

  想想這些年來可真是風風雨雨的經歷了太多,身邊的那些人在人生的路上來去匆匆,對於生生死死的心裡倒也看的淡了許多,只是這而已然許久過去聽的耳邊風聲呼嘯心裡漸漸的又多了些個詫異,怎的這一退而去卻停不下來了?

  明明的知道自己是身在了空中四處均無可借力之地,就是想轉過身來好好的看上個一看身後的景也不能夠,不由的搖了搖頭心裡黯然的自嘲不已,天知道我這個命怎的如些多騫了,這一刻根本是身不由已,任憑著再怎麼掙扎也好像是白費了氣力,算了,不如且隨它去罷。

  看著眼前風雲變幻莫名,雲霧恰如水汽般從後直撲而過在眼前飛快旋出一個個的氣霧團然後瞬間消失不見,更多的霧氣從身後繼續的湧到了身前,竟有越聚越濃的模樣,想了想也真是有意思的緊,即然一時半時的還能活了命,大不了將個眼前的景看的清楚也免得萬一真的去了後悔不已。

  緩緩的靜下心來細細的看去,白雲果然是由蒸發的水汽形成的,不過它們即聚的快也散失的快,團團的霧氣即是冷凝下來的水汽,隨手撫了撫手中滿是細細的小水滴,只不過水滴實在是太也細小了些,握在手心中好像握著了滿手的濕濕的熱蒸氣一般。

  正呆呆的看著雙手中的水滴與曾學過的一些個知識相比,學校裡那些對於水的三種形態的變化講的果然是正確無比,現在蒸騰而上的水汽在身邊不停的幻化出水霧,水霧然後即在風的旋流下很快的消失不現,生出的霧氣與消失的霧氣不停相互轉換著,看來這一時如果有人在地面上仰了頭向這裡看來,說不定可以看著絲絲的白雲正在翻滾著散失在天空深處。

  小心的伸了伸腳腳下依然是空落落的感覺,或許這一去能碰到一座高山也說不定,只是我方纔所在的那座懸崖是這周圍的群山中最高的一處所在了,也不知這樣飄蕩下去何時是個頭了,萬一一直如此而根本再也落不在了大地上,那可是讓人難受之極,雖然不會渴了去可餓將起來也讓人無法忍受的住,看來我還真的去學學那些個什麼「避谷」的大法了,當然如果一直這樣沒個完沒個了的,就算我不想學也只能去學了。

  亂亂的扭了頭向四面看去,只是身在雲中所見的俱都是白茫茫的霧水,也不知腳下有些什麼樣的物事,只是心裡直呼可惜根本看不著任何的影,古人們常說一個了不得的人能仰觀天象俯查地理,即能夠鳥瞰天下蕓蕓從眾生又能夠體會萬里河山的大道,那是何等的氣魄何等的英雄,也不知我這樣算不算是體查山川地理瞭解天地萬物,想想真差些笑將出了聲。

  猛然間心裡似乎想起了什麼,好像自己並不是真身來此而只是神遊天下罷了,如果是我的神遊至此一陣風即能帶著我行遍了五湖四海,現在身在空中隨雲飄蕩想將我摔將下去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不由的呆呆的楞了一會心裡漸漸的歡喜起來,正是如此,我現在正在分神而靠著意識在遊歷天下。

  想通的這一節不由的心情很是爽快,即然老天想讓我乘雲駕霧去看看腳下的世界,那又何樂而不為了?只須好好的體會這次不以往的感覺說不定會有個老大的收穫了。想至此處開心的大笑了起來,身子隨即真的是一個後旋即面向了所行的之道,迎著了方纔還的從身後吹來的「呼呼」作響的風和隨著風而狂捲不休的云「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這一扭轉了身看的分明,我正正的站在了一片如同潔白的綿團一樣的白雲之上,雲團看起來不過五、六十個方米大小,極目看去到處是一團團的雲在前後的追逐著飛快的捲起一絲絲的雲汽,迎面而來的風很是了得直吹的臉有點兒生痛,這當是行的太快的些的緣故,不過也還能承受的住。

  也不知為自己的心情變的如此之好,隨著雲向前呼嘯而去感覺可真是好到了極點,扭回頭去看著雲霧在身後漫捲著漸漸的消失不見,心裡又生出了萬般的豪情,仙神不過如此,現在看來我也是個了不起的仙神了。

  記的曾在家鄉那座洞府之內,也能身離了大地在空中飄浮,那時雖然只飄起了一、兩米高可喜悅的感覺就充滿了心底深處,現在這一時同那時相比可真算的上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修行到了這種地步方才讓人心情愉悅了起來,這才是我心中所求的,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天地之間,想來來想去去不受世俗的制約,太也逍遙了些。

  伸了手亂亂亂的撥了撥身邊的濃雲探了頭向身下看去,只這一看頓時心悸神搖幾乎不能自持。

  蒼茫大地正在腳下展出無經倫比的氣勢來,曾是到遍佈的山嶺溝壑從上看下去恰似一個個小小的翠綠色的土堆綿延不盡,又像是一塊畫布上畫著的景觀雜亂無章的布著些細小的淺溝,雲霧時淡時濃的遮擋著視線,遂緩緩的將雙腿收起算是盤坐在了萬丈虛空之中,也不知是不是該用這個「盤」字來說明這時的行為,想想也有些可笑,說是「盤」字還不如算是個「收」字道的清楚些。

  風將頭上本來已有了些長的發亂亂的撲捲著,耳中聽著風直吹而過帶著的尖嘯聲心中又多了些疑惑,或許真身在此也應能是這個結局,只是對於那些個引力而言人又如何能擺脫得了了?

  在一些神話的故事中那些仙神們一個個的均能夠駕了雲在天上遊走,所謂「按下雲頭去、萬丈紅塵中」是不是講的就是那些曾經有過這種本領的人的體會了的事了?可如何才能做的到了?現在自己已是有了這樣的感覺,從心底裡真個是期望著能夠就此而擁有這樣的能力,從而笑看天下萬物。

  物體之間的作用力本身即分出了引力和斥力,對於引力按世上的那些個人們所想像出來的定律而言是任何物事都無法擺脫的開的,小到電子與誇克大到宇宙萬般星辰,一個個的均是在了力的相互作用中生生滅滅輪迴不休,可是對於人的精神而言精神也應算是一種莫名的物質了,如果精神是一種物質也應受到引力的影響才是,不知自己這是不是在夢中了。

  將前前後後發生過的事認真的想了想,可以斷定自己並非是在夢裡現在只不過處於神遊之中,所謂神遊當是意識的外延,可意識算不算是一種物質?如果意識算是一種物質也應受到應有的力的作用,夢與之有著較大的區別,說來夢不過人的思緒的糾結在心底的臆想罷了。

  呆呆的出著神看著身邊雲卷漫漫、耳中聽得風聲怒吼,不禁搖了搖頭,這個事看來還是有些個難了,只不過曾有過騰空而起的經歷,現在又是這種景象還得好生的體會了才好,免的錯過了好的修行的機會。

  呆呆的看了看盤坐著的身下的雲兒,不由的又是一楞似乎看著了有著層說不出的淡淡的金光在暗暗的湧動,再細細的看去果然可以看的出金光實際是五彩的色,只不過在白雲中只金黃色顯的濃重了些,其它的只是若隱若現罷了。

  這意味著什麼根本無從知曉,何況心中也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準備來接受這樣的一個很是奇異的結果,那團一直在我身下的光芒不知是由什麼構成的,如果是它托著了我的身子不向下墜落,說不定從此就能揭開一個讓我一直不解的迷題。

  靜下心來用心的體會著光芒的出處,這才發現原來光芒即出自我的身體,將意識小心的探向光芒的下端猛然感覺到一種大力將我向下方的大地上撕扯而去,慌忙穩住了心神收回意識攀異了些,在光團之上就再也感覺不到力的作用了,這也就是說我現在能浮在雲中並非雲的能力,而是身下的光團阻斷了力的吸引。

  怔怔的看著光團不敢再稍有懈怠,即然知道是它的作用當然是得要好好的維持住它的存在,稍想了片刻認真的體會後便明白了過來,光團正是由著眉宇間的那個星辰所發,意識體內的一絲絲的內息被它催動著向下而去,直到氣息浮出體外形成了一個莫須有的物事,這個物事將我的身子直直的托在了空中。

  光團如何能將力這般輕易的阻了開,這還真是讓我有些個犯了愁緒,任這一會兒想的頭痛不已也無法理出個頭緒來,只能怔怔的體會著這一怪異的現象發生的結果。

  來自大地的引力不斷的衝擊著幾乎肉眼難辨的光團,時不時的在光團下端激發出條條的光的印痕,光似乎也並未與力直接相抗而是將力引入其內與來自天空的力相互激發後竟然憑空消失了,如果認真說來來自身體上下的兩道力其實並不算是消失而是相互的抵消一空,也就是說本來的斥力成了引力而引力卻又轉成了斥力,這怎麼可能。

  這個體會讓我心裡有了太多的詫異,遂努力的想著過去所學過的那些個知識,或許能從中悟出些什麼來。

  記的在大學時為了給宿友們證明自已對力的作用所想的一些問題的正確性,在上一節關於磁力線的課時我曾當著全班同窗的虎視耽耽的眼珠兒做了一個實驗,上課的教授當時曾給予我很高的評價,說是我開創了一個前人未曾開創過的新局面,當然他口中的「前人」指的是我的那些正在上課的校友們而言,對於我思考問題的方式也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其實實驗很是簡單了些,我只是雙手持了兩塊磁鐵將它們的相同的磁極相對時磁鐵即相互排斥個不休,這是孩童也懂得的結果,可是當我將兩塊正相互排斥著無法合在一起的磁鐵中間放入了一個鐵球時,一個讓全班的同窗們張目結舌的現象出現了,兩塊磁鐵不再相斥而是緊緊的吸附在了鐵球上,這一個結果讓教授也楞了好一陣兒說是一種特殊的互異現象,也即是物體的相斥與相吸本身即是相對而言了,只要有著一個很好介質位於它們之間一切盡可互換。

  身下的那團光華分明是一種介與了我的身體與大地引力之間的一種介質,當是它將引力阻隔,只不過這團介質本身就來自我的氣息,這一時還無法得知的它們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只須再認真體會當是能夠掌握住這讓我興奮的幾欲生狂的大法。

  小心的感覺著氣息運轉主動的引導著更多的氣息自發而去,循著先前氣自己自己運轉之路將個氣息極快的送了去,果然當氣息流轉在身下不停的轉成光芒時身體開始漸漸的上浮出現在了去端之上,我心裡已是明白了過來,這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道理卻讓我頭痛了這麼久的時間。

  古人們定是有人曾有過我現在的這樣的經歷,要不怎的會說是「氣旋復下至空明、結氣成發而浮於大山百川,一日倏忽萬里」,這就是說我現在也算是有了這樣的體會,只不過古人們未曾明白到底是個什麼道理也能修到那種境界,不由人不感概萬千了。

  其實身下的光芒這一時正如我曾做過的那個實驗中所用過的小鐵球,當它位於了我和大地的引力之間時便將個引力化成了斥力,然後我才能夠這樣飄浮而起隨風而去,雖然在實驗中的將個斥力轉換成了吸引力,可現在只不過將那個實驗翻轉了過來,光芒說來也不過恰如是磁極發生改變時的一個鐵球而已,只不過這個「鐵球」與當時的那個鐵球內的電子磁極的排列方式正好相反罷了,不由的感嘆古人的才智,不知他們當時是如何做的到的。

  天地間萬物均是相生相離,正是個引力將它們分離合和,那位了不起的牛頓發現的不過是它的一種表像,其實只需將個物事內的電子、原子們重新的排了去,這也很容易做的到了,只不過那樣做來需要太大的能量,而我的身內的能量原本即是來自天地萬物,當然便也能輕易而為了,想了想或許與此時是意識輕了太多有著莫大的關聯,如果回去後將個真身試著踏入虛空,那時方才可以說是將這個大法算是理解了個透沏。

  長長的吸了口氣看著身前身後的景,心中的歡喜早已是讓自己不知該做什麼了,只知道從現在起自已的修為又踏入了一層天,從能夠在意識作用下將氣息在意識體內運轉開來即可得知,這種能力已是從前所不曾體會的到的運用的到的。

  湛藍的天空看起來一眼沒個盡頭,讓心生出了些無盡深邃的感覺,忽然想起「踏雲高歌」這個詞來,心裡又頓時生出了老大的快意,在這雲淡天高處如果能高歌一曲也算是了了個心願,遂張嘴大聲吼唱了起來,當然歌調是自定了歌詞是自編了,也根本不知自已為何要那樣的唱了,完全是身不由已。

  「隨著白雲四處去流浪,走遍天涯尋找著著理想,不管那風大山高路險,只要有夢想心就生出了翅膀。自由自在乘風去遠方,遨遊世界盡情逐險浪,不懼狂風暴雨圍繞在身旁,天地間自有我立足的地方。迎來朝露迎來萬丈霞光,踏上雲空俯看浩瀚海洋,只要心中擁有了夢想,再多的困苦也不能阻擋。展開雙臂是雄鷹在藍天激盪,讓驕傲隨著我放聲高唱,寧可倒在追尋太陽的路上,也要勇敢的向前闖一闖。自由自在乘風去遠方,努力奔波在人生路上,只要不放棄心中的理想,就能夠到達彼岸的故鄉。」

  高歌一曲心裡感覺真是前所未有的暢快,藉著風身形一個急轉早衝出了雲霧,一時眼前是霍然開朗天地景觀俱入眼中,不由大聲的驚呼贊嘆不已。

  一朵朵潔綿一般的雲團似撒在了一層一眼看不著邊的透明的琉璃上一般漫空布去,雲底均顯得很是齊整,在隨著風簇擁而去的雲層上是一碧如洗的藍天,那種藍是那麼的清那麼的深,藍的沒有一絲的塵埃藍的直讓一顆心想陶醉而去,說不出的寧靜和廣闊又是那麼的簡單那麼的安然,在這樣的天地間根本沒有了自我只有一顆被淨化了的心。

  透過雲間向下看去,到處是五彩斑闌的色彩塗抹著無垠的大地,田野和村鎮便如一堆堆亂亂放著的積木一般四處散落在色彩之間,時而可看見一塊塊的綠色、黃色的田地相互擠在了一起盡情鋪展,時而可看見一座座山嶺綿延而去蜿蜒曲折縱橫交錯,顯示出大地的所具有博大的胸懷。

  一條大河在腳下飄然而來又飄然而過,一座城市在腳下瞬息而至又瞬息而去,看不盡的是陽光將白雲投到地上疾飄而過的影、看不盡的是大地無盡的執著和廣闊,這樣的奇景自己何曾見過了?想來也只有那些能在天空自由飛翔的人們才能感覺到它的真實和虛幻。

  心裡的感覺是自由自在,身子的感覺是輕盈清爽,雖然腳下的感覺過於的虛浮了些,可是有那個自身氣息所幻化出來的看不清的光團托住了,也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實的畏懼感。

  轉眼間行至了一座不高的山峰前,緩緩將氣自己運的慢了些身子已然向著地面斜斜的飄去,不久雙腳即踏在了一條大路上。這一落在了實處心裡頓時安穩了許多,在空中雖然飄的悠閑了些可心裡還是生了些虛悸,小心的站在了大地上蹦了數蹦不由的開心一笑。

  陽光很是熾烈幾乎睜不開眼,抬起頭伸手在眉頭處搭了個涼棚四處看了看,才發現原來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小鎮,身側大路旁的幾棵大柳樹下有幾個農人正圍坐在地上乘著蔭涼,大聲說著他們認為可笑的事,笑聲便不時的傳入耳中,我知道我這是神遊而來,對於他們而言無疑於我是個透明的人了。

  「算了,不再使那個勁了,心裡再不甘也只能看著。那姑娘長的就是好看,不知道誰有那個運氣能娶了她,我是不想了。」一個身著了白衫的年輕人嘆了一口氣,接著是長笑一聲搖了搖頭道。

  「我看那事容易的很,你只要多帶些錢去交給她的娘,這事一定能成。」一個年老些的人笑著應道:「她那個娘很愛財,只要有錢她將自己賣了都成。」

  另一個身著了白襯衣的年輕人笑了起來:「那可不成,我只想娶那個姑娘可不想娶她的娘。」

  年老些的人大笑起來道:「那可沒什麼區別,晚上關了燈感覺可是一樣的。」

  身著白衫的年輕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對著身著了白襯衣的年輕人道:「多帶些錢去,要不倆個都娶了?」

  身著白襯衣的年輕人「呵呵」的笑著道:「那敢情好,只是將她們該怎麼稱呼了?」

  老些的人邊笑邊道:「對姑娘的娘白天叫娘晚上叫娘子,對姑娘白天叫娘子晚上叫娘。」幾人頓時一起放聲大笑了起來。

  看著幾人不由的一笑即大步向前而去,聽著身後的歡言笑語心裡也覺的好笑的緊,這農家人何時有過拘束之語,當是圖個口中的快意罷了,心裡一點兒也存不住個事只管隨口亂說了去,如果讓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倆母女得知了怕是決輕饒不了他們,一邊想著一邊只想笑將起來,行不多時即到了小鎮中。

  小鎮只有一條街道在鎮中直穿而過,路兩旁到是屋宇重重一幢幢雕樑畫棟的很有些江南之風,看來我這一行當是行到了千里之外的江南了,空氣也很是清爽濕潤。街上行人極少,想來因是午時將至人們俱都待在了家中避著熱暑之氣,幾個貨郎挑著擔在沿街走動,幾個小童在屋簷下的涼蔭地裡盡情的嘻鬧著,幾個行人避著陽光順著街道快步而去。

  緩緩而行至了一個貨郎的身前,只見他一臉疲憊的的神色長長的嘆了口氣,隨手將個擔子從肩頭上取了下來放在了一間屋宇的門側,躲在了蔭涼處隨後大聲的叫賣起來:「針頭線腦桃木梳、小鏡發卡樟腦球、火柴香煙撲克牌、香爐檀香觀音像、口琴鐵哨翠竹笛喲。」

  聽了喊聲我不由的一怔,這人擔中所挑之物可是極盡繁雜的夠了,只那兩個小小的柳條框即能盛了這許多的物事真是了不起的緊,也不知他從何處挑了來這個小鎮,看著他隨手從身上斜跨著的一個搭褳中取出了個金黃色的餅,然後「呼」的重重的坐在了臺階上張口大吃起來,心裡一時有些酸楚,人的這一生可真是千差萬別了。

  低了頭向放在地上的兩個筐中看去,果然筐裡平鋪著貨郎方才叫賣的那些物事,只不地數量極少每樣只有四、五個罷了,看著三支長竹笛斜斜的插在了筐內顯的很是特殊了些,不由自主的彎了腰伸手取了一隻,再直起身來將手中的長笛小心的看著。

  這應是一隻竹製而成的長笛,從笛身上的那些有意的刻痕即可知制笛之人心思之巧,在幾個小孔的一側刻出了數朵梅花端的精細無比,不由的心裡有了些歡喜。

  想起自己所知的那位頂了天的大詩人詩中對於笛聲多是嫌其「難為聽」,也正是說其聲如同鄉間的氣息城裡的人何時以夠接受的了,只不過自己在山村中也曾聽過村民將之吹的很是有些個哀怨,那聲很是清烈似乎能直透雲端一般。

  在老古人的詩篇裡有過一些對於笛聲的描述,「天山雪後海風寒,橫笛遍吹『行路難』,磧裡徵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這一首算是將個思鄉情融入其中。「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儘是道不盡的柔腸百轉氣斷天涯。「入夜思歸切,笛聲清更哀。愁人不願聽,自到枕前來。風起塞雲斷,夜深關月開。平明獨惆悵,飛盡一庭梅」,讓人心裡憑添了萬般的愁緒。

  恍恍惚惚的看著手的笛不知怎的有了一種極想擁有它的感覺,想了片刻後定下神來,方欲開口問個價才記起自己這是神遊而來並未帶了錢,慌忙的想將個笛兒放回筐中,卻見著幾個百姓正站在屋門前貨郎的身旁一個個的相互看著目瞪口呆,貨郎一臉驚恐的雙目空洞的不知看向了何處。

  我知道在他們看來是這只笛兒當是自個兒在空中隨意飄浮著,對於常人來說看著了這個景當然是驚懼之極,還未彎了腰將笛兒塞回筐中只聽著貨郎怪叫一聲劈手搶了挑兒如飛而走,邊走邊大聲的呼叫著:「救命啊、不好了、有鬼啊。」然後身形幾閃即逃到了街頭繞過了一間屋後沒了影蹤。

  幾個百姓呆呆的看著貨郎沒了影后才彷彿清醒了過來,隨即一個個大叫著也逃了去,只不過一人逃入了路旁的一間屋,隨後便聽著屋門「叮光」的重重的關閉聲。

  方想急步而去追上貨郎,可轉念一想又猶豫了起來,若讓他看著身後一隻笛兒飄飄忽忽的緊追不捨怕是會將他唬的七魂走了六魄,萬一再出些個什麼事可就非我所願了,只好手持了竹笛呆呆的站著。

  過了許久才搖了搖頭,這只笛兒再難以還給了那人,看他吃著餅時的神態生活可是艱難的緊了,我這樣就奪了他說不定是一頓飽飯的收入,真是太也不該了些,可不該歸不該,這只笛兒卻是現在只能暫時隨了我了。

  想了想還是先回去再說罷,這樣游浪而去不定會將多少的世人驚的難以入睡,方一念至此只心思飛轉間眼前景物已是瞬間變幻,接著眼前一暗不由的閉了些眼,再忙著睜開雙眼時即看著李華正大睜了圓眼緊盯著我,不由的心中大定,知道自己已是回轉山中的草屋內,屋外天光大亮,看來這一入靜而去已是渡過了一個整夜。

  「哥,你這是到哪裡去轉了一個圈,怎的還帶回來個竹笛?」李華盤腿坐在了我的對面雙目炯炯的看著我道。

  看了看手中的笛心裡只覺的很有些個內疚,對著李華苦笑了一聲道:「這是過一個小鎮時所得的,俺只是想看看並不想將它取了來,可那個賣貨的轉眼就跑的沒了個影,也想追上去可又怕唬壞了他,只好帶轉來了,你要是喜歡直管取去就是了。」遂將手中的長笛遞到了李華的面前。

  李華怔怔的看了看我然後忽忽「吃吃」的笑了起來:「天意啊天意,哥,這個東西本就屬於你的,你且看地上畫的是什麼?」說著伸出手來指向我身側。

  扭了頭看去在塵土滿佈的地面上亂亂的畫著些畫,一共三幅前後排了開,當是使了手指和草枝所成,在塵土中很是隨意的構出了個大致的模樣。

  第一幅是亂亂的線條幾乎看不出是何意,第二幅卻是一面旗,第三幅畫畫的是一個人腳踩著亂雲雙手將一隻細桿擺在臉前,這讓我的心猛的亂亂的跳了下滿心疑惑的看了看李華,見他還是笑嘻嘻的模樣遂低了頭細看著三幅,細細的辨識後頓時心神大亂,這個畫中的人正是我了,雖然只能看出個人的形狀來,可他臉旁的那根細枝怎麼看都應是只長笛,不是我手中所握的物事又是什麼了?

  「哥,這是今早晨你那個大弟子在地上亂畫的,說是在他的夢裡見著的影,所以畫了出來怕忘了想讓你解上個一解,這可好,不用解了,你只須拿著這支笛讓他看看就成。」李華樂呵呵的看著我道,臉上的神色有了詭異莫名,額頭上的傷痕也閃著些怪異的光澤。

  怔怔的看了看李華,這個小東西心裡可有著太多的主意,可得當心些別上了他的當,不過符輝怎的能看著了我的意識的所為,想想也真是奇怪的緊了。扭了頭再看看屋中,除了李華和我之外再無他人,也不知那些人去何處了。

  「別尋了,哥,他們是出去尋吃的去了,這個谷中哪裡能有吃的東西了?俺也不忍拂了他們的好意,十幾個人天還沒怎麼亮就早早的出了門去,這一時他們也該回來了。」李華一臉狡黠的看著我道。

  點了點頭算是應了,可這個長笛該如何處理了,我又不會吹了它讓它發出些讓古人們只以為是牧童才配吹出的音兒來,心裡不由的生了些愁。

  李華「呵呵」的笑了起來,一臉的幸災樂禍的樣:「哥,愁了罷?從前多少的事你都不懼了,怎的這時對一支小笛臉色也變的這樣難看?俺看你還是學會吹了它,天下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我看著李華不由的苦笑了一聲,或許李華說的是對的,即然得了這個物事也不能將它就此甩在了一旁,要不也對不住那個逃的如旋風而去的貨郎,心裡零零星星的還記著些村民們吹笛的模樣,想了想後雙手將個笛兒送到了嘴邊,對著幾個孔依次吹去竟然大出我的意料,本想著這一努力至少笛兒會生出些尖嘯聲來,誰知耳中只聽著了「哧哧」的聲一個悅耳的音律也未聽著,不由詫異的將個笛兒緩緩的放在了膝上。

  「唉,哥,你讓俺說什麼好呢?」李華看著我頓時一臉愁容,歪了歪嘴角吸了口氣道:「下面的這幾個孔是用手指捺住的,上面的這個孔才是吹氣的,這一個要貼了膜後你才能吹出聲音來,你真是夠勁的緊了。」一邊說著一邊伸了手指將長笛上的一個個小孔不停的指點著。

  我這一時才明白過來,原來笛兒需要一種膜才能吹的出聲來,看著懷中的物事不由的「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腦中已然飛快的將個吹笛兒時所遇上的種種可能俱飛快的想了個遍,也不知是何處得來的那些個感覺,好像聽著了自己吹出的笛聲正悠揚的在谷中飄蕩,心裡漸漸的歡喜了起來,從地上一躍而起看著李華笑了笑,即大步行出了草屋的門。

  符輝幾人吵吵嚷嚷的順著小道而來,劉長庚等人也從谷內四面八方向小屋行來,不知他們尋到了些吃的物事沒有,肚中可真的有些餓了的感覺,萬一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說不得只好用了個登雲大法去外面的世界帶著個吃的回來,想想才入谷中自已的那些想法,不由的大笑起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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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3:22
第三百零一章 傳說(一)

  「當時老子那個當了刑警支隊隊長的最小的娃兒正趴在圍牆外,剛向院子裡面探頭看去,忽聽著院中『砰』的一聲槍響,那顆萬惡的槍子就直直的奔向了他的鼻尖,你們想那槍子的速度多快就是想躲也躲不開,一條命眼看著就要送了出去,可真是後怕的緊喲。」老者面色有些蒼白的道著,滿頭的花發也隨著說話的聲抖動不已,然後隨手端起面前桌幾上的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茶。

  茶博士慌忙的提著有著長長壺嘴的茶壺快步到了老者的身側,身子一旋單手一晃茶壺的嘴便高高的向著老者放在桌幾上的茶杯揚了起來,隨後一道水線從壺嘴中急衝而出,水線在半空中劃出了一個很是漂亮的弧線直直的落在了茶杯中發出了「嘩嘩」的聲響,轉眼間茶杯內的水就滿了外溢而出,茶博士再一個旋身手腕一抖只看著壺嘴一揚,水線如同被人使了剪刀在半空中一剪刀剪斷了一般,還剩在半空中的那道彎彎的水線繼續著它們的旅程衝入了茶杯中,硬是一滴茶水也未外濺,茶館中的二十幾個正喝著茶的客人們的叫好聲頓時轟然而起。

  「對了,老爺子,你還是接著向下去講,後來那顆槍子兒射沒射中你的那個娃喲?」同老者一起坐在桌幾邊旁的一把竹椅上的一個中年人一臉著急的模樣,根本未看一眼茶博士那動作很是優美的表演,只管語氣急促的對著老者大聲的道:「格老子,你還是早點說出來,別再吊人的胃口嘍。」

  老者不慌不忙的伸手端了茶杯長長的吸了一品茶水,微瞇了眼看著中年人道:「老子都不急你娃兒急個啥子喲?若是老子的那個根兒被槍子滅嘍,老子還能有閑心坐在這裡與你們一起喝茶水?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好麼,聽老子接著道來。」

  身著了白襯衣的茶館的店主匆匆的從茶館一側擺放著的櫃臺後繞轉了出來,手中端著一個盛滿了水煮的紅紅的花生粒兒的小瓷盤快步到了老者的身邊,衝著老者微微一笑將個小盤放在了老者的而前,老者一臉歡喜的對著店主點了點頭小心的伸長了手指從盤中拈起一顆花生粒送入了口中,微閉了眼輕輕的咀嚼了數下睜開眼來便是開心的一笑,神色很是有些愜意。

  圍著老者身邊的另一張桌旁坐著的幾個中年茶客眼也不眨的看著老者,等老者將那粒很是有些個特別的味道的花生粒在口中咬碎嚥了下去後,其中一個頭戴了寬沿布帽的中年人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快些講、快些講,真個是要急死個人嘍。」

  老者微微一笑「吭吭」的清了清嗓音雙手亂亂的比劃著大聲的道:「恰在這時奇跡發生嘍。老子的娃當時已是只能絕望的緊閉了雙眼等死。嗷,剛覺得熱熱的槍子頂在了鼻尖上耳中只聽著『鐺』的響了一聲以為那顆槍子鉆進了腦殼,人已是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周圍埋伏著的那些個他的同志當時都認為他硬是沒得救嘍,一個個呆呆的望著地上坐著的老子的娃兒,這時才發現在他的身邊站著個年輕的娃兒,右手拿著老子那娃上衣袋中別著的鋼筆,那顆槍子正正的掉在了老子那娃的身前還在『滴溜溜』的在地上轉的如同個小旋風一樣。」

  坐在老者身邊的中年人瞪大了眼一臉不信的神色,歪斜著嘴角看著老者道:「你是說那個年輕的娃用鋼筆將槍子擊落在了地面上?吹牛也不打個草稿。」

  茶館內喝茶的人聽了老者的話一個個怔怔的看著老者,這一時茶館內倒極是安靜,眾人均是瞪大了眼等著老者說出下文,忽聽的有人大聲的「哎喲」一聲怪叫了起來,隨後是「乒乓」的聲亂亂的響起,更多的茶客的怪叫聲也亂亂的響了起來,「你小子長沒長個眼?」「可燙死老子嘍」、「老闆,快些取抹布來」。

  茶館中的人包括老者都急忙扭頭看去,卻是一個茶客聽的入神將個送到嘴邊的茶碗歪在了臉上,滾燙的茶水撲上面頰自是讓熱茶燙的怪叫一聲跳了起來向後急退,只不過茶館並不太大,他這一湧身後躍自然撞上了身後的桌幾,桌幾上放置著的四、五個茶碗頓時東傾西斜茶水早亂亂的四處飛濺開來,兩隻茶碗也應聲滾落在水泥地面上「光啷」、「鐺啷」的碎裂開來。

  圍著桌坐著的茶客們慌不迭的紛紛起身躲避不已,茶館的店主慌忙取了塊桌布繞出了櫃臺匆匆的到了已是滿桌滾水的桌幾前,使了桌布飛快的將桌幾擦拭著收拾的利落,絲毫不在意的轉了身去了櫃臺重新取了茶碗後再快步而回將茶碗放在了桌上,茶博士急忙一碗碗的重新布了茶,眾人這才不停的埋怨著慢慢的安穩的坐了下來。

  老者對著店主「哈哈」一笑道:「這個損失算是老子的就是了。」

  店主「嘿嘿」一笑應道:「算老子請客,你老人家就別再操了那個閑心,還是接著擺你的那個的龍門陣,老子也聽的入了迷喲。」

  茶館內的人頓時亂亂的對著老者吵嚷起來,「快些講罷」,「就是,你要不是擺的好怎的會有這些個事啥」,「對頭,快講,要不然老子們喝不下茶水這損失你得賠」,「咦,你喝不下去茶與人家有么子關係?」「怎的沒有,到這裡喝茶就是要聽擺龍門,這龍門不擺怎麼能喝的下去茶水」,「還是快講後面的事,要不今晚可真得是睡不著嘍」,「那簡單的很,同他一起去他的家繼續的聽他擺就是嘍。」

  老者晃著頭很是得意的道:「老子的娃好不容易的清醒過來,看著年輕人問道:『是不是你救了老子?』年輕人微笑著道:『不是,是你的這支鋼筆救了你。』老子的娃兒心裡很是奇怪的接著問道:『這支筆怎能救了老子的命?』年輕人笑著道:『你的這支鋼筆從衣袋裡跳了出來,正好擊在子彈上,這不是它救了你麼?』」

  坐在牆角的桌幾旁的一個年輕的茶客大聲的叫道:「不可能,就算是鋼筆自個從衣袋內鉆了出來那麼巧就剛剛的擋在了槍子前?就算是它擋在了槍子前根本不可能擋的住那顆槍子,那槍子的力道一塊厚一些的鋼板都不可能擋的住的。」

  老者微微一笑端起茶杯緩緩的喝了一口茶水,隨手拈起了個花生粒很是瀟灑的向空中一拋,然後仰面朝天的張大了嘴等著花生粒的到來,花生粒在空中翻著斤斗而下正正的落入了老者的口中,老者便用牙咬著花生粒對著眾人使了勁的瞇了瞇眼,隨後開心的將顆花生粒大嚼了數下,有些微黃的牙齒便顯在了眾人的面前。

  「後來呢?」待老者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店主看著老者滿臉堆著笑大聲的問道。

  老者對著店主點了頭道:「這時,老子的那個娃從地上一蹦而起伸手拉著了年輕人的手,扭了頭對著已將個小院圍的水洩不通的同志們大聲道:『負隅頑抗者格殺無論,老子們要做好準備,準備衝進去。』說完話即扭了頭想對著年輕人說上幾句句感謝的話,這時年輕人對著老子的娃笑了笑竟然如同霧氣一樣轉眼散了去沒了影,在場的所有的人都驚的呆怔住了,老子那娃更是呆呆的不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些個事,楞了一會卻聽的院中鬼哭狼嚎了好一陣,隨後院門大開十幾個人舉著雙手排著隊從院裡走了出來,他們硬是投降嘍。」

  「是不是那個年輕人做的?」一個茶客慌忙的問道。話音未落有幾個茶客已是對著問話的人瞪著眼喝斥了起來,「給老子閉嘴」,「就你事多」,「別出聲、聽下去喲」。

  老者對著問話的茶客笑了笑道:「聽老子的娃後來道是真的是那個年輕人不知怎麼進了院,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那些人手中的槍全都奪了走,然後硬是將那些個人手中的槍在雙手中硬是捏成了一個鐵球。那些人的頭在審訊室中捶胸頓足的道是:『非戰之罪,老子們技不如人,那個人不是人是個鬼,那個龜兒子不知怎麼進了門,好像一團霧氣在屋內飄來蕩去,老子們寧可讓你們捉了也不願再看那人一眼。』」一邊說著一邊模仿著他口中的那個說話人的動作,雙手不停的拍打著胸顯的很是懊惱的樣。

  有幾個茶客頓時「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其中一人笑著道:「真個是有意思很,寧可投降也不願見那個人,天下還有這樣的事情。」

  一個茶客笑著接著道:「從來聽擺龍門沒有聽著這麼有趣的故事,老爺子,你是不是編的?」

  老者頓時一臉的怒氣對著問話的人大聲的道:「這可是個實實在在的事,你們要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刑警隊問一問,看看老子扯沒扯謊。」

  店主慌忙的對著問話的茶客道:「老爺子在這一片那可是出了名的不會扯謊的人,他說的話是真的老子也聽說了。只是這事太過於蹊蹺,那個年輕人進了院將那些人轟了出來後就憑空的沒了人影,任那麼些人站在院外沒一人看的見他是如何出去的,後來從那個院裡查出了好幾十斤的大煙,這事早已是在這裡傳遍了,不信你們直管去問了就是嘍。」

  「看來那個年輕人真是個武林高手,能夠飛來飛去的讓人猜不到他要去么子地方,老子也聽過一些他的傳說,也不知是真是假,那些事聽著就像是過去的那些神話故事一樣。」一個中年茶客長長的輕輕的吐了口氣緩緩的道:「不過老子也曾親眼看見過那個年輕人做的一些事,只是當時不知是那個人,要是放在現在非衝上去與他握個手,失之交臂、失之交臂喲。」

  茶館裡的客人們頓時目光齊齊的集中在了中年茶客身上,有幾人已然是亂亂的詢問了起來,「快些說說讓老子們聽聽」,「快擺上一擺」。

  中年茶客「嘿嘿」一笑還未開口說話,店主已然將一盤花生粒兒端到了中年茶客的面前放在了桌幾上,中年茶客急忙伸了手取了幾粒緩緩的送入了口中,方想學著老者的模樣將個頭輕輕的晃了數晃,坐在他身邊的人頓時不滿的對著他瞪起了眼,中年茶客只好停止了他自己本想著做出的得意的動作,挺了身端端正正的坐了。

  「那還是去年九月的事,當時老子那時正在貴陽火車站要乘車,記的當時車站的大喇叭正放著一首曲,那曲硬是好聽的緊。」中年茶客說著微閉了眼手指輕輕的敲著桌面打著節拍口中早唱了起來:「公社是顆長青籐,社員都是籐上的瓜,瓜兒連著籐籐兒牽著瓜,籐兒越肥瓜越甜,社員心中樂開了花。」

  中年茶客搖頭晃腦的還未唱完,在他身邊坐著的一個茶客已是對著怒吼了起來:「閉嘴,擺就擺了唱什麼唱,快些講。」

  茶館中的茶客們也隨聲亂亂的附和著,「多少年前的歌你還唱的這麼有神」,「快些擺,哪有那麼些個事情喲」。更有茶客扭了頭對著店主道:「老闆,去將他面前擺著的花生收了。」

  眼看著已然是激起了眾怒,中年茶客尷尬的笑了笑道:「好、好,這就講、這就講。」說完使輕的搖了搖頭接著道:「當時一個老太婆坐在候車室外的臺階上『嗚嗚』的哭,好些人圍了上去,老子也行了去後聽著人說才知道,原來那個老太婆身帶著的幾百元錢被人偷了走,那些錢可是她要去帶給的媳婦的,說是她的孫子得了重病要靠那些錢救命,這一下連她自己也走不成嘍。」

  「那些可惡的小偷,抓著他非剁了他的手。」一個茶客恨恨的道。

  「可不是,只是老子當時身邊也只有幾十元錢,就算是給那個老太婆買個車票可救人的錢卻沒的辦法出喲。」中年茶客搖著頭嘆了口氣,然後猛然揮了揮手精神一振大聲的道:「人們正亂哄哄的不知該怎麼處理這個事時,一個年輕人一手拖著一個少年人大步的行了過來,將兩個人狠狠的甩在了老太婆的身前,隨手將一個白布包放在了老太婆的手中道:『大娘,你看看這個物件是不是你老的?』老太婆忙將白布包打開,老子親眼看見白布包裡包著的是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的一摞十元的人民幣。」

  茶館中的茶客立時「咻、咻」的吐氣聲不斷,不少人緩緩的端起了茶杯悠閑的喝了幾口茶水,緊張的表情也極是輕鬆了下來。

  「後來呢?那個年輕人說了什麼話?」老者看著中年茶客大聲問道。

  中年茶客笑著點了點頭道:「年輕人說:『大娘,你的快些去趕車,不然只有等明天的那一趟了。』老太婆慌慌張張的站起身來就要給年輕人跪了下去,這時車站的公安們也到了,聽了周圍人亂紛紛的說的話將那兩個小偷當時就拷了起來,等人們回過頭來再找那個年輕人,年輕人不知什麼時候走的問誰誰也說是沒看見,你們說這個事情怪不怪喲。」

  店主微微的點了頭道:「那個年輕人可真是個高人,說不定是南少林的。」

  老者瞪著眼道:「那個是自然的,南少林的名聲可是不賴。老子聽了好些關於他的傳說,只要他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治安就好了許多,真盼著他在老子們這裡多待些日子好好的將這裡的風氣改一改,老子們活的也能舒心些、滋潤些。」

  中年茶客忙道:「你老說的太對嘍,依著老子看,那個年輕人現在就在老子們的地頭上,說不定正與老子們一起在喝著這香噴噴的茶水。」

  茶館中的茶客們頓時一個個的扭了頭相互的看個不住,一個身材高大的身著了青色長袍的中年人大踏步行進了茶館的門,眾人的眼光頓時又被他吸引而去。

  「老闆,清茶。」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一腳踏入茶館的門聲音便如鐘聲似的響了起來,然後行到了老者身邊的空著的竹椅前很是自在的坐了上去。

  店主慌忙的應了飛快的取了茶碗擺放在了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身前的桌面上,茶博士幾似小跑著一般衝了過去將茶水在碗中佈了,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不等茶水將碗佈滿已是伸手端起了茶碗幾口將碗中的茶水喝了個淨空,然後一臉適意的長長的呼了口氣伸了大手將嘴邊的茶漬抹了去。

  老者看著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笑著道:「張老闆,你怎麼這時才到,這不這麼些人都等了你一個,茶水也涼了不知多少遍,快些開始說喲。」

  張老闆笑了笑然後端起茶碗站起身來行到了櫃臺前,店主早將一個窄小的齊腰高的桌兒從櫃臺後搬了出來擺放在了櫃臺前的空地上,對著張老闆一笑轉身行到了櫃臺後坐在了竹椅上,雙肘支著櫃臺的琉璃面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笑意的看著張老闆。

  張老闆穩穩的行到了小桌後站了,將個手中的茶碗緩緩的放在了小桌上,然後伸手從後脖領處抽出了一把小折扇在手中輕輕的擊了數下,看著茶館內坐著的人們微微一笑道:「諸位,你們來的可真是個早,好,今日這段書不說別的,將這幾日聽來的一些個故事改了改,現在說出來與你們聽聽?」

  茶客們頓時亂亂的鼓起掌來,哄然的對著張老闆大聲的喝了采。

  手中折扇與桌面輕輕的一擊「啪」的響了一聲,張老闆緩緩的道:「諸位,今天要說的這個故事不是『唐太宗擊胡定天下』,也不說『孔明救主布八陣』,即不是『八仙過海斗龍王』,更不是『封神榜立天下驚』,從古至今那人世間的情感自有『三言二拍』道的分明,要說男男女女的事最好聽的不過是『兒女英雄傳』。」

  說了幾句開頭的話張老闆端起茶碗來輕輕的喝了一口清茶,然後將茶碗慢慢的放在了桌上道:「為了個英雄的名可真是累死了不少的人,從古至今英雄從來是身過不留名、燕過不留聲。今日不談古只論今,有一個大大的英雄前些日子來了重慶,他這一來讓那些牛鬼蛇神們可著了忙,一個個急著遠遠的逃避了,故事正是從這裡開始。」手中折扇忽的打了開在身前輕搖漫舞的接著道,「這正是,『欲知天下事紛紛、自有老張道分明』。」

  幾個茶客已然忍俊不住的「哈哈」的笑了起來,隨即眾人們亂紛紛的對著張老闆鼓起掌來,茶館內一時熱鬧非凡。

  「且說唐武則天時出了個能人叫藍采和,本是八仙之一,在化成了仙去了天界後在人世間的一座深山裡留下了他的那個長笛,說是要留於以後來的有緣人做個護身的法寶。那個長笛兒大山中天長日久的吸了天地之靈氣漸漸的開啟了鴻蒙,這一日長笛知道自已盼著的人要從這裡經過,機緣巧合靈機一動忙飛入了雲端,正好遇上了一個在山中修成正果的少年駕著雲而來。」

  張老闆緩緩的喘了口氣接著道:「少年一見長笛便是一輯道:『長笛道友這是去什麼地方?』長笛一見少年心裡很是歡喜,頓時知道這個少年就是自已未來的主人,於是應道:『正是來找你,你可帶了老子同去,前主讓老子在這裡等著你,這一等可是千餘年嘍。』少年本也是仙神之體,只掐指一算即知前因後果,遂滿心歡喜的將長笛收入手中出了山。」

  「你這又是個神話的,天天的聽相同的故事能不能換一換?」一個茶客忍不住大聲的道。在他身邊的幾個人頓時齊齊的扭了頭橫橫的看了他一眼,茶客慌忙的將頭低了下去不再出聲。

  張老闆依然語氣平穩的說了下去。

  「少年本是得了師命遊歷天下,待出山後天色已晚,遂駕了雲直到了紹興才落下雲頭來,方一進城正好看著一條大漢背著他的娘親向醫院奔去,心裡知道這人定是個孝子,起了一課知道大漢的娘親得了個絕癥不日西行,便臨時決定救他的娘親也算是讓大漢能夠體會到上天的善意,於是緊隨在大漢的身後進了醫院的大門。

  當時天色已晚,值班的小護士本來新處了小對像正在與那個心中之人摟在一起熱火朝天親熱個沒個完,誰知這時還要起來為個垂臨之人看護了心裡早生了些厭倦,於是對著大漢道:『對不起,儂家醫院要先交錢才能看病,你帶了多少錢來?』

  大漢頓時臉色通紅的道:『老子沒帶多少的錢,身上只有幾百元。』

  小護士看了看病歷便撇了嘴對著大漢道:『這樣的病沒個兩千住不了院,你還是先回去,將錢帶夠了再來。』

  大漢頓時呆呆的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再三的央求小護士道:『護士姐姐,你看能不能先讓人先住了院,這夜半三更的到期哪能裡去取錢?要不待老子明天去借足了錢帶了來專門交給你?』

  小護士『哼』了一聲不再理睬大漢款款而去,繼續在值班室內與小對像親熱了起來,將個大漢和他的娘親甩在了樓道內。

  大漢一時有了些著情急將個背著的娘親放在了樓道內的長椅上,然後去推小護士進了的那間值班室的緊閉了的屋門,還未推得數下小護士已是在屋內喊叫了起來。

  『你這個人要做什麼?儂家早告訴過你不要再來,你還是快些回去將錢備得了,什麼時候齊了什麼時候儂去通知醫生來。』小護士在屋內嬌聲的喊道,然後屋內傳出的是小護士與個小對像嘻笑鬥鬧之聲。

  大漢在門外怔怔的站了一會心裡的怒火漸漸的升起,想著從前時只要有病人不管有沒有錢的醫生們都是先救人要緊,現在娘親已是病的數度昏迷,這定是那個小護士自已的決定,無論如何要將醫生請了出來才是,遂不顧一切的抬腳向屋門踹去,只一腳屋門便應聲而開斜向了牆邊,卻是使勁過兒猛,將屋門踹去了半扇。

  小護士頓時驚叫起來藏在了小對象的身後驚懼萬分,那個小對象也是渾身顫慄著說不出話來。

  屋門被大漢踢飛聲音很是響了些,值班的醫生被巨響聲從睡夢中驚醒了後匆匆的從休息室衝了出來,大漢一見慌忙的迎了上去後將個事對著醫生說了一遍,值班的醫生一聲未出,讓大漢背著他的娘親進了急診室的門。

  值班的醫生將大漢的娘的身體細細的檢查了一個遍,然後很是難過的對著大漢道:『你還是將你娘背回去準備後事為好,她的病老子已是無力回天嘍。』

  大漢頓時悲從心底生,伸了手亂亂的將身上所帶著的所有的錢搜了出來後遞給了值班的醫生道:『你救救老子的娘,這一輩子老子給你做牛做馬都行。』

  醫生看著大漢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是老子不救,實在是已救不了了。你的娘現在實際上是腦死亡,就算救的過來也是個植物人,更可況根本救不過來。別說老子沒那個本事,這普天下的醫生也沒有能救的了她。』

  正在這時緊隨著大漢身後而來的年輕人緩緩的踱進了急診室的門,對著醫生點了點頭道:『能救,他娘還有二十餘年的壽命怎麼能不救了?』

  醫生一怔然後看著看輕人怒喝道:『你是哪裡來的?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這是急診室,你給老子出去。』

  年輕人毫不在意的笑著道:『你治不了不代表老子治不了,要不你治一半老子治一半?』然後看著醫生搖了搖頭自嘲的道,『你也沒那個能耐,還是老子來罷。』說著大步行到了大漢娘親躺著的病床邊怔怔的站了,對著大漢已是即將離開人世的娘親微微的嘆了口氣,『你這一生可真是苦難太多,一個人帶著孩子到了今天,吃的苦受的累豈是這些人所能想的到的?好,老子今天就救你一救,也算是讓世人能明白上天的好生之德。』

  大漢呆呆的看著年輕人伸出了右手,那隻手在大漢的娘親的身子上空緩緩撫過,隨著他的手輕撫而去被撫過的肢體已是緩緩的活動起來,等年輕人的手撫過了大漢娘親的頭臉時後伸手將個身背著的長笛取在了手中,一首還魂曲將個大漢的娘的魂靈從陰間直接的招了出來,陰間的閻王爺聽著了笛聲頓時驚的是心膽碎裂,慌不迭的讓小鬼將大漢的娘的魂送了回來。

  年輕人一曲才罷大漢的娘親已然睜開了眼,扭了頭看著了大漢對著大漢急忙出聲呵斥道:『你怎麼老是不聽娘的話?快去將燈關了,沒事別再開,費電,現在電費老貴了。』

  大漢頓時淚眼蓬蓬的『撲通』給年輕人跪了下來,開心的落下了歡喜的淚水道:『謝謝小哥,娘這病已是有了些日子了,為了娘的病可是將家裡能賣的東西全賣了走,現在也沒錢再治了病。老子今天背著娘來就沒抱希望,本想著娘要走了老子自然也當是會隨了走。好,從今日起老子就將這個身子賣了給你,做牛做馬的報達你。』

  年輕人只是一笑一聲未出的轉身而去,大漢慌忙的緊追而出本想著能追的上年輕人,誰成想方追到了樓門外即看著年人腳踩蓮花騰雲而上,只不過仍舊吹著那只長笛,嗚嗚咽咽的笛聲漸漸直入夜空而不可聞。

  待的大漢回過神來回到急診室門外,大漢的娘親已然起身下了床,在醫生目瞪口呆的表情裡施施然的行出了屋門,看著了大漢即埋怨道:『你怎麼將娘帶來這裡嘍?不是說好了娘一但不行也別再化錢,就算是走了只需一領草蓆捲了就行,你怎麼老是不聽娘的話?』

  大漢並未在意娘的責備聲,只是流著淚對著娘親歡喜的問道:『娘,你的病好嘍?』

  大漢的娘怔了怔然後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邁了腳行了幾步,猛然開心的大叫起來:『娃,娘身上一點病的感覺也沒有,好像全好了。』

  大漢看著娘大叫了一聲,喜不自禁的將娘親抱在了懷裡仰了頭大叫道:『天下果然有神仙,謝謝你們,老子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老子的娘的。』

  這一時醫院裡幾個值班的醫生早被驚的動了,亂紛紛的衝到了急診室外,看著大漢背起娘親大步離去,忙向那個給大漢的娘看病的醫生問個不停。那醫生根本說不出來話來,只是手拿著大漢娘親的病歷渾身顫抖著指著大漢離去的背影。

  這事第二天就傳遍了全城,許多生了與大漢娘一樣的病癥的人在兒孫親人的護持中齊聚在了大漢的家門外,要求大漢將那個年輕人尋出來,要不然大漢一家人從現在起將不得安生,將個大漢急的幾乎要去跳了樓。

  醫院的十幾專家醫生們也來到了大漢的家中,一起給大漢的娘會了個診,結果是身體康健百病俱無,可看著病歷上曾經的診斷結果這人已是行將就木,醫生們是徹底的亂了套,圍著大漢不住的打聽年輕人的下落,可憐的大漢從哪裡能找出那個踏雲而去的年輕人?給醫生們說了太多個遍還是沒有人相信,後來醫院還派了個醫生住在了大漢的家中,說是要等到那個年輕人回來才罷手。

  諸位,這個年輕人早已是踏雲高歌的離開了紹興,這一回作了引子放在了前頭。由此引出來那些後面的故事,從明個起一日一章的說了下去。這引子的名是方才才想的出來的,正是『才出深山得大道,治病救人傳美名,』欲知後事明個兒再說,謝謝。」

  說完了故事張老闆對著眾人微微的躬了躬身,隨手將個折扇在桌幾上輕輕的「啪」的擊了一聲,然後伸長了右臂將個折扇反手插在了身後的衣領中,端起茶碗緩緩的行到了老者的桌前坐在了空竹椅上。

  茶館內頓時掌聲雷動,隨後茶客們大聲的議論起方才張老闆所講的故事,不少人已是對著張老闆詢問了起來。

  「張老闆,你說的這個故事可是真的?那個年輕人是不是救了刑警支隊支隊長的那個年青人?」亂亂問詢聲中一個茶客幾乎是吼叫著對著張老闆問道。

  張老闆微微笑著大聲的道:「老子也是道聽途說的,不過這個故事中救人的那段可是真的,這個事是老子的一個親戚親口對老子說的,他可是正住在那個大漢家的隔壁,那裡早就轟傳開嘍。」

  一個茶客搖了搖頭大聲道:「不可能,要是那個年輕人真有那種本領怕早已是名揚四海,即使坐在家中也是財源滾滾,還用的著到處流浪去討生活?」

  另一個茶客大聲的反駁道:「你說的雖然有理可也行不通,要知那些奇人從來不在一個地方待的久,他們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老者對著張老闆點了點頭道:「老張,你看看會不會有這種可能,老子的娃兒遇上的那個年輕人與你故事中的講的那個年輕人應是一個人,你說可不可能?」

  張老闆臉色凝重的道:「說不定是一個人,老子是聽了好多關於那個年輕人的傳聞才決定編出個故事來,但願這天下真有那麼個人存在才好。」

  「怎麼沒有?」茶館門外傳來了一聲怪叫,隨後一個身體魁梧的中年人大步行了進來對著張老闆大聲的道:「老子就遇見過,那個人不是普通的人,他能夠像武侯一樣行了縮地的大法兒。依著老子看,那個年輕人一定會用奇門遁甲之術,一日能行了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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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4:24
第三百零二章 傳說(二)

  老者一臉歡喜的站起身來對著進門的中年人大聲的道:「哈,老子道是誰有這麼好聽的嗓音,原來是志誠兄弟,你這可算的上是趕上個好機會嘍,老子們正在說起那個年輕人的事,方才老張還講了一小段,你即然遇上老子了今天可走不得喲。快些坐下,將你遇上的事給老子們擺上一擺。」隨即又扭過頭來看著店主接著道,「老闆,上好的香酩一壺,算在老子的帳上。」

  店主笑容滿面的大聲的應了,隨後茶博士已然將手中提著的大鐵壺飛快的放在了櫃臺的琉璃面上,在店主一迭聲的催促聲中轉了身快步向著櫃臺後的一間小門而去,隨即身影即消失在小門裡。

  「劉大哥,你這是從哪裡來,今兒怎的有空來喝杯茶了?」店主笑瞇瞇的迎了上來,對著中年人問道。

  中年人坐在了老者的身旁對著店主一笑道:「好久沒喝你泡的茶了,可真是想的吃不下睡不香,這不好不容易偷了個空想著來這裡喝上一杯解解渴,只因去前面辦事方才到路過門外就聽著裡面好熱鬧,一時忍不住心有些癢癢,這腳自已就管不住自已不由自已的就走進來嘍。」

  張老闆笑著應道:「劉兄弟的話說的硬是有道理,老子的腳一天不來這裡兩趟讓心裡就不得安生,這還是這個屋的茶水好喝,你說老子說的對不對?」

  劉志誠「哈哈」的笑著道:「正是,張老闆,今兒個又講了個什麼故事,你擺的龍門硬是在這方園百里的沒人能超的過去,好聽的很。」

  中年茶客張了口笑嘻嘻的搶著對劉志誠道:「是關於那個小子的事,那個人真是了不得,年紀輕輕的闖下了好大的腕兒,名聲響的可是要振了天。」

  老者長長的嘆了口氣悠然的道:「人活到了這個份上就是立時沒了心裡也歡喜的很,對了,志誠兄弟,說說你知道的故事罷,也好讓老子們在這間茶館內為那個小子做的些個好事鼓個掌。」

  劉志誠很是有些莊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不慌不忙的道:「你也知道,老子前些日子乘船去了九江,辦完事後即到了武漢,本想著去長江大橋上來回走上幾遍,對著江水好好的將老人家的詩詞背上幾首,『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可就在去大橋的路上遇上了個奇事。」

  茶館裡頓時靜靜的似乎連人們的呼吸聲也停住了,坐著的茶客們一個個聚精會神的眼也不眨的盯著劉志誠。

  「那一日天氣硬是熱的要了命,走在路上像是走在了火堆中腳都沒地兒放喲,不過這並不能影響老子的想法,頂著日頭開心的向著大橋出發。」劉志誠緩緩的道著:「老人家說是『才飲長江水,又食武昌魚』,路過一個小店看著了門外立著的食譜上面霍然就有『清蒸武昌魚』的名,遂忍不住進了店門,也想著能吃上頓美味去好好的體會體會老人家的心意。」

  「那你與那個年輕人是怎麼遇到一起的的?不會就是在那間館子內罷?」中年茶客嚅動著嘴角看著劉志誠問道。

  「正是在那裡遇上的,」劉志誠將雙手使勁的一拍發出了「啪」的一聲響後一臉得色的道:「老子興沖沖的才衝進店即看著十幾個人正提著些棒棒圍著一個在低著頭大吃的年輕人,那些人雖然兇狠可硬是不敢太靠近年輕人的身旁,年輕人好像也沒看見那些人,只是吃飯的樣可真是不敢恭維,不使了筷直接用了雙手將條魚抓起送在嘴邊大啃,汁水淋瀝的灑了他一胸,還自顧自的吃了個開心。」

  「哈,原來那人吃飯是這個樣兒喲。」有茶客已然忍不住「哈哈」的笑著道。

  劉志誠也笑了起來看著笑著的茶客道:「老子起初也沒想到他會是那樣,只是覺的店中的氣氛不太對,本想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慢慢的想著退出屋去好躲著走。正在這時聽著了年輕人的笑聲:『好了,俺吃飽了,你們是一起來還是一個個的來,先商量好,等俺洗個手後再說。』說著話年輕人竟然站起身來,那十幾個人緊張的忽的向後退了一步將手中持著的木棒齊齊的對著了年輕人,老子當時看著年輕人一臉滿足的樣慢慢的踱著步用了個牙棒剔著牙向一旁行去,心裡對他也很是佩服。」

  「也不看看那是何人?」一個茶客輕晃著頭得意的道。

  立時與說話的茶客同桌的幾人對著茶客齊聲怒喝道:「住口。」

  茶客慌忙的緊閉了嘴不再說話,只是一雙眼看也未看對著自己怒喝的人而是笑嘻嘻的扭了頭看了看劉志誠,劉志誠已沉穩的接著說了下去:

  「當時老子也有些緊張,想著萬不能被這些人無意中傷著了些,遂幾步已退到了門前,那個年輕人蹲下身去在地上放著的一個面盆中『嘩啦啦」的洗起臉和手來。這讓老子有些好奇,遂定住了腳好好的看去。

  年輕人洗完了手站起身來,對著四面散站著的手持了木棒的人們道:『好了。俺收拾好了,你們商量好了沒有?誰先來?』

  十幾個人相互看著誰也不肯上前一步,只其中一年輕的年歲約有二十五、六的人對著年輕人吼叫道:『老子們知道你有本事,只是你不該惹了老子們的大哥。』

  年輕人『嘿嘿』的笑著道:『怎麼這裡也有個大哥?俺在家中時也被人稱為老大,好,去叫你們的大哥來,俺與他老大對大哥的較量一番,你們這些小羅卜還是離俺遠一些的好,不然少了條胳膊少了條腿的可真是不太好受了,你們的爹娘能不心疼麼?。」

  「咦,劉兄弟,你這樣語氣說話,那個名振天下的年輕人可是來自齊魯那個地方的?」老者一臉詫異的看著劉志誠問道。

  劉志誠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一點也沒錯,那個年輕人長的可真是夠英武的,個頭怕少不了一米九很有些魁壯,一臉的絡腮鬍子蓬蓬扎扎的好像一直也未刮過,身上著的衣服可真是太破爛了些,大熱的天穿著個臟的看不出顏色的很有些厚實的灰色的長袍,走一步破衣袍上的碎布條亂飄,可真是從心底裡服了他。」

  張老闆笑著道:「老子也聽過一些描述他的長相的話,與劉兄弟說的倒是不差了,奇人行事常常的出乎人的意料。」

  「那你方才說的那麼好聽,讓老子聽了差些以為那個年輕人幾乎是長了個小白臉。」一位茶客看著張老闆一臉不滿的道。

  「老天,那可是說書,書中怎麼也不能將個大英雄描寫成穿成個討飯人的樣,你們說對不對?」張老闆笑對著對著茶客們道。

  茶客們便亂亂的點了頭,有幾人已是出聲應道,「對頭」,「是這個理。」

  茶博士飛快的行了來,將一個茶壺和帶了蓋的茶碗放在了劉志誠面前的桌面上,對著劉志誠一笑即轉身離去,老者笑瞇瞇的伸手端起了茶壺揭去了茶碗的蓋後將茶水傾入碗中,一道淡黃色的茶線便帶著「嘩嘩」的聲響落入碗裡,隨後一股淡淡的清香迅速的充溢了茶館。

  「是正宗的鐵觀音」,一位茶客驚呼出了聲,不停的使勁的「吃吃」嗅著飄散著的茶香的味道:「這香味可真是好聞的很,壺中的茶水一定好喝的很。」

  店主對著驚呼著的茶客微微的一笑道:「你真是識貨,這可是老子這個店的鎮店之寶,平時根本捨不得喝上一口,今天是想讓大家多聽些故事所以才請了出來,」然後扭了頭對著劉志誠笑著道,「你可得多說一會,這茶能沖個三遍,頭遍香二遍清爽三遍才能真正的出了味兒,能提神益氣對人的身子骨可是好的很,算是老子請客罷。」

  劉志誠一臉感激的對著店主笑了笑,然後面向著茶客們緩緩的接著說了起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亂亂的腳步聲,老子急忙回頭看去,又是十幾個提著棒棒的年輕人衝了來,這一時只管躲閃在一旁,好些人卻不進店,將個店緊緊的圍了,店裡的十幾個人也退了出來,兩下裡合在了一起,街上的好些行人慌張的到處躲了,也有些遠遠的站著看了熱鬧,老子本想著也快些走,只是心裡有些奇怪,這麼些人圍住了那個人,那人一點也不慌,這才決定看下去,萬一不成好一溜煙的跑了就是了。年輕人手中提著個布袋笑嘻嘻的行出了店門,頓時被幾十個人圍在了正中。

  『你們老大來了沒有?』年輕人站在人圈了中笑著問道,只是個頭太高了些,幾十個人沒有一個人能與他並了肩,最高的一個也不過才到他的鼻尖。

  『哼,老子們的老大早讓你給送到醫院去了,』一個年輕人氣『哼哼』的道:『今天你不留下些東西就別想離開。』

  年輕人輕輕的嘆了口氣道:『你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知不知道你們那個老大作了什麼?要不是讓俺碰上了,那幾個女學生豈不是遭了他的毒手?你們也不想想自家有沒有妹子。萬一那幾個學生是你們的親人呢?』

  提著木棒的年輕人瞪著眼道:『老子不管那麼多,你傷了人也別想太自在了,這裡可是老子們的天下,老子們的名聲也不是那麼沒用的。』

  年輕人咧了咧嘴角道:『說罷,你們想怎麼了結這個事?』

  提著木棒的年輕人大聲的兇狠的道:『你自斷一條胳膊這事就算結了。』

  年輕人頓時仰天『哈哈』的大笑著道:『真有你們的,俺要是不樂意呢?』

  十幾個一時亂哄的吵嚷道,『打斷你的腿』,『讓你知道老子們的厲害』,『就是,不然老子們可在這裡就混不下去了』,『宰了他』。

  提著棒棒的年輕人狠狠的道:『聽見了沒有,老子的兄弟們可是向你說的明白了?』

  年輕人大笑起來道:『聽明白了。你們的要求一點也不過份,即然你們每個人都想著讓俺去斷一條胳膊斷一條腿俺只好照辦了。』說著將肩頭搭著的背袋隨手扔在了地上,反了手從肩後不知何處抽出了一支長竹笛,然後一手握著竹笛在另一隻手的手心裡輕輕的敲擊著,對著幾十個人笑嘻嘻的道,『你們誰先來?』

  持了棒的年輕人大吼一聲,上前一步雙手將個棒棒掄的圓了向著年輕人的頭頂狠狠的砸了下去。年輕人身子根本未動,依然笑著看著木棒直撲了頭頂。」

  「啊,那個年輕人躲沒躲?」一位茶客緊張的看著劉志誠問道。

  「眼看著木棒離了年輕人的頭頂不到幾寸遠,老子只覺的眼中一花年輕人竟然就那樣憑空不見了,隨後即看到正掄了棒的年輕人的身子高高的倒飛了起來,躍過人圈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再動彈,棒棒早輪著大圈遠遠的飛到了街上還險些傷著了遠處站著的看熱鬧的那些人,還沒醒過神來即聽著那幾十個人一個個的哭嚎不絕,木棒在空中亂飛,不少人的身子在空中飄飄的向四處翻著跟斗蕩去,眨眼間幾十人全躺在了地上,木棒也扔了一地。

  老子硬是沒看清那個年輕人是如何出的手,那可是三十多個人喲。當時只覺的眼中再一花只看著年輕人好好的站在原先站的那個地方,好像腳根本就沒挪動過,依然笑嘻嘻的反了手將長竹笛插在了身後,這次老子倒是看的清楚,那個年輕人將竹笛是插在了長袍後的一個小袋中,那個小袋一定是為長笛專門制的。

  恰在此時不少的公安順著街道大喝著跑了來,有些公安手中還端著槍,想是定是有人報了警,這麼些人圍在一起狠鬥可是件不小的事情喲。

  公安們到了躺了一地的人的圈外,一個個呆呆的看著哭叫不斷的在地上打著滾的人,有幾人已是大叫出了聲,『好啊,你逃了兩年終於在這裡出現了』,『真是天網恢恢』,更有個年長些的公安大聲喝道:『都起來,你們這些人被捕了』。

  老子定了定神看去,原來那些地上躺著的人一個個的抱著胳膊捲著腿的哭叫不已,血從那些人身上『呼呼』的向外流了一地,看來一個個真是兇多吉少嘍。

  幾個公安到了年輕人的身邊,一個人已是對著年輕人喝斥道:『這麼些人都是你傷的?好,你有種,同老子們走。』還有一個已是伸手從腰間取下來了個亮鋥鋥的手拷,就要將年輕人拷了走。

  年輕人也不爭辯,只是對著幾人一笑即如個蚱蜢『撲』的就到了老子的身前,然後又是『撲』的到了街的對面,再然後是『撲』的到了街口只剩下了個人影,再再然後『撲』的沒了人影。這幾『撲』只是轉眼的功夫,其實一秒鐘都未到人已然是消失不見了喲。

  老子當時呆呆的站著,年輕人幾下即沒了影,眼睛也根本來不急去看,那速度可真是要比的上升天的火箭,用說時遲那時快來形容也差了許多,可以這樣講,那幾個動作可是『撲撲撲撲』的很是連續人也就消失了,只眼珠轉動看見個影頭根本來不急擰了去看,那幾個要帶了年輕人走的公安更是有些個傻怔,一個個的看著年輕人消失的方向說不出話來。」

  「後來呢?」老者看著劉志誠緊張的問道。

  「後來老子只好躲在一旁,有公安也來問老子當時發生的事,老子只當什麼也未看見轉身即走,直到了大橋根兒前還硬是沒的醒過神。」劉志誠輕輕的晃了晃頭接著說道。

  「看來那個年輕人是飄然而走嘍,聽你說的話定是那些人要傷些女娃兒,真是可惡的很,依著老子的想法直接將那些人斷了根根,也省得他們再去害人。」老者恨恨的道。

  劉志誠笑著道:「正是,老子也有這個想法,不過後來遇上的事更是新奇。」

  「快些講」,「講出來,沒的光吊人的胃口」,「好麼,接著說」,「老闆,快些送盤煮花生」,「對頭,老闆,請客要大方些」,茶客一時哄哄的大聲的說起話來,不少人焦急的對著劉志誠大聲道著。

  店主不慌不忙的取了個小瓷盤從櫃臺內的一個大白盆中盛了些煮花生,一步三搖的行到了劉志誠的面前放在了桌上,對著劉志誠一笑後即轉身又行到了櫃臺後坐了。茶博士滿面笑容的提著長嘴的茶壺,不停的給茶客們的碗中添著茶水。

  「要說那座大橋可真是威風,你們還記不記的當年要修完那座大橋老人家寫下了一首詩,道是『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站在橋上那氣勢可真是了得,火車一會一趟的從下面經過,橋上人來車往的熱鬧的很,緩緩而去感受到江風吹來心裡可真是夠滋潤的喲。」劉志誠笑「呵呵」的接著說道。

  「快些說事,別再提些不著邊際的話。」中年茶客緊皺著眉頭看著劉志誠道。

  「就是、就是」,「聽擺龍門不是聽風景」。「老子也去過,你不用多說」,「快入主題」,茶客們一個個的對著劉志誠叫嚷了起來。

  劉志誠「哈哈」一笑,伸了手拈起個花生粒放入口中緩緩的嚼了數下,然後不慌不忙的繼續說著自已的經歷。

  「正看著舒心時,一輛大公交車從對面駛了來,一輛小車不知怎的一個急轉側著身子迎著大車就撞了過去,只聽的『砰光』一聲巨響,那個小車被大車攔腰一撞狠狠的翻了個跟斗打著旋兒滑向了另一側的車道,只聽的到處是『砰光』的響聲一路響了過去橋上頓時大亂,不知有多少的車兒正正的撞在了一起。

  老子當時正在橋邊,眼看著一輛車歪著腦殼衝著老子衝了過來,一時慌的不知作什麼好,只聽著耳邊一陣風起,身子被人就攔腰一撈向後疾退,然後看著車帶著刺耳的剎車聲斜斜停在了老子方才站著的那個地方,車頭與橋邊的攔相距了不到一個指頭的遠,要是老子還在那個地方看風景,現在怕是成了一個肉餅你們再也見不到了。

  這時橋上的車一個個急忙的躲閃著根本不知從何處來向何處去的車兒,一輛輛大大小小的車扭著的、橫著的、側身躺著的、原地剎車後亂轉的,真是讓人看著心也亂亂的喲。你們想那車上的人能不亂了勁?哭著的、喊著的、叫爹叫娘的真是慘不忍聽。

  覺的被人攬著腰疾飛而退的身子被放下來後老子才清醒了些,看看救了老子的命的人正是那個老子曾見過的年輕人,只見他一臉著急的樣兒展開雙臂衝著橋面上亂成一團的人們一飛而去,你們記著了,老子說的是個『飛』字,他可真的是飛著去的,離了橋面怕是有個半米來高,飄飄蕩蕩的如同旋風刮了過去,身子不停的到處閃動著,這扶起一個老人那救起一個娃兒,有時將輛翻倒的車直接的使了手翻了一個個,從車裡拉出些滿臉是血的人,只轉眼間被他救起的人怕少不了百十個。

  人們漸漸的醒過神來嘍,一個個大叫著衝上去同著那個年輕人一起救人,亂亂的大橋上也很快的有了個秩序,年輕人不時的大喊上幾聲,更多的人便隨在他的身後亂跑,將一個個受了些傷的人扶到橋邊上坐了,將些重傷的抬了出來擺在了橋的兩側,好在沒有人丟了命,那個年輕人不停的檢查著受了傷的人。

  老子也加入到了抬傷員的行列中去,不少的人滿臉是血的坐著躺著直哼哼,人們多少的還是有些混亂,不少人亂跑著救人幫助,可那橋上缺醫少藥的哭喊聲一點也沒減弱,反而不少的傷員痛的大聲的哭了起來。

  年輕人蹲在一個腿被撞斷的人身邊皺著眉頭,對著一個看起來像是醫生的人說:『受傷的人太多,俺看得尋些藥來才成,這麼個救治法也太累人,你是當地的人,你說說看哪裡能尋來藥?』

  像是個醫生的人也皺著眉頭道:『直過了要橋後即到了漢陽公園,在公園後即是醫院。不過路太遠了,就算是跑著去至少也得一個多小時,乘車來回也得半個小時。』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好,就這樣辦,俺去尋藥,你帶著其他的人好好的將這些人的傷先穩住了,要不了一會俺就回來了。』他的話剛一說完人竟然如同一隻大鳥一樣一躍而起,踩著橋邊停著的那些傷痕纍纍的車頂兒疾飛而去,眨眼間就沒了人影,當時好些人都看見了,不少人呆呆的看著年輕人消失的那個車頂,老子可是見過一次,年輕人的那個動作像是跳,一跳到了這一跳到了那,中間的過程根本看不見,只一顯眼人已是出現在了遠方,再一晃眼人便沒了。

  那個醫生慌忙的指揮了人將受傷的人一個個小心的看住了,前前後後的還不到十分鐘,年輕人帶著十幾個醫生,身後還有好幾個大鐵箱突然的閃現在了橋面上,將許多的人都嚇了一跳,你們記著在這裡老子又用了一個詞『閃現』,那即是說人影一閃年輕人帶著那些人如同神兵天降般即站在了眾人面前,要說他們出現有些奇怪接下來的事更是奇怪了。

  十幾個醫生硬是不明白他們是如何出現在橋上的喲,一個老些的醫生看著像個醫生的人問道:『這是什麼地方?老子怎麼出現在了這裡,方才明明的正在病房裡巡視著,這頭一暈就到了這裡,是不是做了一個白日夢?』

  像個醫生的人苦笑道:『你看看這裡的景像是做夢麼?都說老子們是九頭鳥一個頂一個的聰明,怎麼這一時都變的傻了些了?』

  年輕人笑了笑道:「別說那麼些話,快救人要緊。』

  眾人一聽忙分頭行動起來,那些醫生們終於不再理會是不是做夢的事而專心的救治起受傷的人來,來的醫生確實大作用很快將局面穩定了下來,橋上的人也不再亂跑著尋些個人來支持了。

  直到警車嗚嗚的到來時間也不過才過去了半個小時,橋上的人們已是井然有序,在年輕人的指揮下不慌不忙的將大路順了通,損壞的車被人們連推帶拉的停在了橋的一側,大橋已是暢通無阻了。

  交警們很是有些奇怪,不過看著眼前的發生的事一個個也很快的投入了秩序的行列中去,直到聽著了一個中年的交警到處亂問著『這裡誰在負責,快些讓他來見老子們』,人們似乎才想起來一個個的去尋找那個年輕人,你們猜一猜結果如何?哈,那個年輕人不見了,想是他看著來了那些人完全可以不用親自動了手,所以就又飄走嘍。」

  劉志誠說完在故事後伸手端起了面前的茶碗,然後輕輕的啜了一口茶,口中發出了「絲絲」的聲顯的很是受用的樣,臉上的表情也顯的太過於的舒坦。

  「那就是說那個年輕人就那樣悄然的走嘍?」一位茶客看著劉志誠怔怔的問道。

  劉志誠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正是,那個年輕人真的不見嘍,好些人開始亂亂的喊起聲來讓人尋他,可那座橋上硬是讓那些人來回的尋著也未再看見那個年人,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看來那個人可真是個奇人了,」張老闆微晃著頭嘆著氣道:「那樣性情的人現在太少了些,如果放在十幾年前可能人們會有那種樂於助人的精神,現在的人一個個只會自己顧了自已。」

  店主笑著道:「從來都說是『人心不古』,其實再過些年還有人會說老子們現在說的這句話。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人的性格,這可強求不來的喲。好麼,老子也來說上個見聞。」

  聽了店主的話店中喝茶的的茶客們頓時來了精神,中年茶客已是吃完了面前盤中盛著了花生粒,笑著對著店主道:「你一天到黑的坐在那裡,聽過的故事可真是多的不可勝數,一定比老子們知道的多的多,快些詰來,要不要老子去給你也端一盤花生來?」

  茶客們頓時哄笑著吵嚷了起來,茶博士樂呵呵的起身端起的茶壺開始向一個個茶碗中添起茶水來。

  店主笑著道:「老子可不想吃花生,每天聞著那個味也聞的飽嘍。不過這可不是一個故事,據說有人親眼看見那個年輕人果然是到了重慶,只不過他出現時是駕了雲從天上下來,吹著長笛聲音可真是聽的很。」

  老者看著店主怔怔的問道:「你是說他是駕著雲騰空而來的?那他不是成了個神仙嘍。」

  店主笑了笑隨即臉色一正道:「正是,那個年輕人說不定就是自古相傳的一個神仙,他不知怎麼來到了這個世間,看來這個世上可真的要太平嘍。戰爭歲月出豪傑、太平盛世多奇才,神仙往往出現在亂世或是清平盛世,這個年代發生戰爭的可能性不是太大,那麼他的出現也就意味著太平盛世嘍。」

  「對頭」,「老闆說的對」,「現在可真是個太平時代」,「打下這個江山不易喲,可真的要好好的過上些好日子」,茶客們亂亂的大聲的議論起來。

  「依著你看他該是個什麼神仙?」張老闆微瞇了眼緊盯著店主問道。

  店主歪了頭想了片刻即笑了起來道:「這事可真的好辦的很,你們只需想想從古以來有哪位神仙手中持了個長笛?」

  「八仙之一的藍采和」,早有茶客大聲的喊出了聲:「有降魔的護道天尊張天師,悟真紫陽真人張伯端,還有杏林翠玄真人石秦,輔極地君王重陽。」

  老者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說話的茶客道:「依著老子看你說的那些神仙都不太像這個年輕人,依著老子看有一個大神最是像他,年紀也差不太多。」說完話即閉了嘴不再出聲,伸了手端起茶碗緩緩的喝起茶來。

  店中一時有了些安靜,茶客們均是凝了目盯著老者,見老者好像有些不願再說出他口中的那個大神,有個茶客已是很是不滿的出聲道:「你老的話要說就一次說個完全,不要是老鼠拖木掀大頭在後面,聽著真是讓人著急難耐的很。」

  店主扭了頭看著說主知的茶客樂呵呵的道:「你可千萬別急壞了身了喲,只耐心等上片刻後即能知道答案。」

  老者聽了店主的話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看著一雙雙炯炯有神的茶客的眼笑著道:「看來老子不說你們怕是要吃了老子嘍,好麼,老了說了就是嘍。那個大神不是別個,正是昊天金闕至尊玉皇上帝。」

  「簡直是一派胡言,」一位茶客撇了撇嘴角道:「大帝持了天後可已經是個千歲之人,那天也就一千年一輪換,現在正是大神持天,再過的十幾年便跨入了新的世紀,按著時間來說那時當是彌樂佛掌了天界,這些個故事老子還是知道的。」

  張老闆看著老者一樂,然後扭了頭對著茶客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知不知道大帝在得道時年不過十六歲,他可是個與天地同壽之人,即算是時間過去了幾千載對他來不過是長了幾歲罷了,這與那個年輕人外表看起來的年紀到是差不多嘍。」

  劉志誠搖了搖頭道:「那些故事只是傳說罷了,依老了看你們說的都不對,說不定那個年輕人是最近才修成道法的正四處遊歷的,不信,你們看看他的一些傳說故事中出現的地方,嗷,從時間上看他是從齊魯一路南下過中原到了南方,凡是有些名勝古跡的地方都有他的故事在流傳,現在那些傳說又一路奔向了重慶,分明是一個得道之人順著大路南下現在轉向了這方行走。依著老子看,那人現在正在來重慶的途中,說不定一出了這個店門即能看著了他。」

  茶客頓時又小聲的議論起來,「現在那裡有神仙嘍」,「神仙之說不過是個虛幻的故事」,「這飛機滿天飛怎麼也沒聽那些人說過有神仙?」

  聽了茶客們的議論聲張老闆將眼一瞪,對著議論著的茶客們大聲道:「怎麼沒的遇到過,你們沒聽說過那個早報上登了一段一個民航客機機長的一些故事,說是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見到過一個人正正的站在雲中,你們說那不是神仙又是何人嘍。」

  店主呆呆的看了看張老闆疑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張老闆語氣堅定的道:「是真是,那段對話當時不止是老子看了,還是好些人也看著了,當時有人說是那個機長航眼花嘍,可是能當上個機長應是從千百萬人中挑出來的,他又怎麼可能會眼花,想想都覺的有些不可思議。」

  老者重重的點了點頭道:「這事果然是真的,老子也聽人說起過,當時只當是一個笑話聽了,現在想來還真有可能,說不定是那個年輕人所為。」

  劉志誠淡淡的道:「這個世界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你們也不好好的想想,難道古人說的那些話都錯了?神仙之說可是流傳了好幾千年,最近的故事出在了幾百年前,有一篇文章的題目道是『灌園叟晚逢仙女』,可知那時還是有神仙存在於這個世上的。」

  店主先是一怔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手指著張老闆對著劉志誠道:「你可聽他方才說的那個故事?長笛可是藍采和留下來給那個年輕人的,那些不過是些說書人的話,當不得真喲,如果是真有神仙那也只是人的一個美夢罷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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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4:51
第三百零三章 走四方

  背對著茶客們坐在了茶館的最裡面的角落,面對著牆緩緩的喝著其實也極是平常的茶,聽著茶客們亂紛紛的議論著關於自已的事心裡只覺的有些可笑之極,想著這一路而來所遇上的事真個是讓自己以往對世人的看法改變了不少,三字經有言道是「人之初、性本善」,可是在這一路上看到的紛擾的世人們所做的事,只能是忍不住的搖了頭心裡道是古人說錯了,在這方天下中怕是「性善」之人遠遠的少於「性惡」之人了。

  一路腳步不停的南下過了曲阜縣城後轉道西行,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便行到了袞州城,對於城市在我看來均是大同小異毫無特別之處,此時的袞州城到處破舊不堪,街道也顯的極是窄小在來來往往的人們和車輛中有些擁塞,想了想後即決定不在此地停留,在袞州休整了一個晚上即踏上了繼續南行的大道。

  從袞州過黃屯直下濟寧,然後過許莊、唐口、大義、金鄉、金馬、十里鋪便到了單縣,在單縣只住了一晚後大道轉向了西南,路過了郭村、青個集、南嶺集在劉口集吃了飯,然後披著月光繼續著旅程,在後半夜時便到了商丘,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已已然是在不知不覺間進入了相鄰的省的地界。

  天亮時分已然站在了商丘市市內民主路的大道上,向西不遠處即是長途汽車站,迎著晨風想了想後便轉身向著車站方向而去,那裡一定有些可口的飯食讓我能好好的慰勞慰勞自己,不管怎麼說來,這一路上風餐露宿的可也真夠辛苦了。

  通向車站的大路上漸漸的行人多了起來,不少的老人緩步小跑著似乎正在鍛煉著身體,不過也有些人正倒退著行走,這些人的舉動讓我有了些好奇,不知那些人為何不好好的走了路這樣面朝了後倒退著行去不知是何意,難道是一種新的修行方式了?

  怔怔的站了片刻後看著幾個年老的婦人一邊大聲的說笑著一邊順著街道向後退去,兩隻手臂不住的甩動著正是在鍛煉著自己,不由的直想笑將起來,萬一身後有個什麼物事突然出現,只怕是躲也難以躲的過去,搖了搖頭不再理會繼續大步而去。

  到了車站一眼看去果然是熱鬧之極,街道上到處是肩扛著大包手提著小袋的湧動著的人群和不停的進出車站的交通大車,交通車的高亢的喇叭聲和人們呼兒喚女的叫嚷聲幾乎就沒有停止過。來往的車行的極慢小心的躲閃著路人,在車道上行走著的人們依然故我不慌不忙的該行的行該停的停似乎看不見已行在了身前的車兒,看起來交通車到是無可奈何只好左擰右彎的躲閃著毫不規避著的人們,在高音喇叭奏出的刺耳的、高低錯落的音律聲中緩緩離去。

  在正對著車站的大道一側的人行道上,不少的小吃攤一個接著一個的一字排了開,叫賣的麼喝聲不絕於耳,不少的人坐在了一個個小攤前放置著的小桌前的椅凳上,端著碗持著筷正吃的香甜,一時心裡有了些歡喜,看來這個早晨可真是能好好的享受些這一處地方的風味小吃了,當然叫風味小吃也沒有絲毫的錯處,一陣風兒吹過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些塵土落入碗中,也算是名符其實了。

  「好吃的雞蛋灌餅、糊辣湯」,一聲清脆的麼喝聲傳入耳中。在亂亂響起的聲音中這一嗓音便顯的有些過於的尖細了些,聽著那個年輕的小攤主的喝呼聲心中一動,遂快步行到了小攤前立定了腳。

  攤主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一見著我行了來忙笑臉迎了端了個凳放在了我的身前,見我坐在了凳上後轉身復又站回在了不大的案幾邊,雙手一邊忙活個不停一邊笑著對著我道:「大哥要幾張餅?」

  張眼看去見小攤主隨手取過一小團面在案幾上輕輕揉搓了數下,飛快的使了個小小的搟面杖將麵團搟成薄餅,接著用了個油刷在案幾上的一個油碗中沾了些油刷在了薄餅上,隨手從另一個大碗中取出了些蔥花撒在了上面,雙手一圈即飛快的將薄餅由外向裡的捲成了條狀,接著右手將面再一捺將面又團成了個團,然後使了搟面杖將之搟成了個圓餅甩入了身邊的一個架在了火爐上的平底鍋中,一聲「哧啦」的響聲後一道清煙即從鍋內飄了出來,。

  年輕的小攤主的動作看起來很是熟練了,一邊與我說著話一邊即搟出了三、四個麵餅放入了鍋中,看著不大的餅對著攤主笑了笑道:「四個餅,一大碗糊辣湯。」

  攤主頓時一臉開心的樣對著我一笑,即抬起了頭對著街道粘來來往往的吵嚷的人們大聲的喊了起來:「四張雞蛋灌餅、一大碗糊辣湯咧。」然後身子一擰即從案幾上一手取了個大勺一手取了個大碗,動作極是誇張的揮了勺從身邊的一個保溫桶中舀出了湯水盛入了碗中,然後身子一擰將碗遞給了我。

  見我接過了碗後小攤主放下了大勺一個大步到了平鍋前,伸手取了油刷從油碗中沾了些油將鍋內平鋪著的數張圓餅一字刷了過去,接著放下了油刷伸手從鍋中取出了一張烙好的餅,使了小搟面杖將油餅從中分了開,放下了搟面杖一手持了著麵餅一手從桌幾上的小竹筐中取出了個雞蛋輕輕的在案幾邊上敲開了個口將蛋液傾入了中空的餅中,撒入了鹽傾入了幾滴清油,將餅張開的口輕輕的捏在了一起再次放入鍋中,看來這個餅制做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了。

  只片刻的功夫餅就熟的透了,看著盛入了盤中擺在了面前的幾張兩面烙的金黃燦燦的酥餅,不由的食指大動,隨手取了一張放入口中,一種說不清的外表酥脆內裡綿柔的感覺湧入心底,這餅還真的是好吃的緊了,遂不管不顧的張了口大吃了起來,感覺真是好到了極點。餅的香味直入心底,喝著糊辣湯品著雞蛋灌餅可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好的感覺,當然也當是有著一夜行走有些飢餓的緣故。

  轉眼間三張餅下了肚,頓時覺的身子輕快了起來,不由的暗自一笑,看來這樣的遊歷對自已的幫助可真是不小,即增長了些人間的閱歷也增長了些自己不曾知道的小知識,只看著這個年輕的攤主這樣做了餅的過程就是一種享受了。

  還未將糊辣湯喝上幾口,只聽的身後街對面長途車站的方向傳來了一個女子焦急的長呼聲:「快些攔住那個人,搶錢了,有人搶錢了,求你們了,快些幫我抓住那個人。」

  聽了喊聲急忙扭頭看去,一個年輕人從長途車站的大門內急衝而出,繞過或站或行的擁擠的人們順著街道狂奔而去,隨後一個蓬亂著長髮身著了一身委實有些破舊衣衫的女人跌跌撞撞的從大門內慌慌張張的衝了出來,一面亂亂的揮動著的手臂一面焦急的向行人們大喊求助,不過眾多的人們似乎並未聽著她的喊聲一般,一個個該行的行該站的站各自做著各自的事顯得很是冷漠。

  看到這個景心裡不知怎的有了些訝異和悲淒,這一時在長途車站外的人們怕少不了有個數百人,女子不停的求著人們而人們卻這樣默然的冷對,再看一眼那個搶了錢的年輕人身影已然去了遠了些,憑那個女子的腳步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不由的心中怒氣漸生,這朗朗世界中竟然有人這般大膽行事,這爽爽乾坤裡人們一個個的似乎沒有了老人們口中所說的熱心助人的好品性。

  隨手從衣袋中取出一張五元的紙幣放在了桌幾上,長身而起不疾不徐的緊緊的追著那個搶人財物的年輕人而去,將時空緩緩的折疊了一次即到了那個正狂跑著的年輕人的身後,與他相距了不到兩米的距離。

  年輕人邊跑邊扭了頭向後看了一眼,頓時一張有些蒼白的臉變的臘黃,原來有些緩下來了腳步便又是飛駛起來,在他的手中果然有一個黑色的小布包,看來那正是那個女子身邊的物事。一個堂堂的男人不去想辦法養活了自己,卻使出這等見不得人的手段奪人財物真是可悲復又可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就此逃了去。

  腳下輕輕的一點地面身子已是騰空而起,飄過了正疾奔著了年輕人的頭頂一個旋身正正的落在了年輕人的身前,年輕人好像未曾料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依然是向前直奔而來一頭撞入了我的懷裡,只輕輕了伸了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微一使輕即將他的胳膊反擰了過來,隨後聽著他痛苦的怪叫著半跪在了地上。

  「大哥、大哥,你放過俺,這包裡的錢俺分你一半可好?」年輕人呲牙咧嘴的扭了頭一臉痛苦的仰臉看著我道。

  看著年輕人輕輕的笑了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好。」將擰著年輕人胳膊的手的力量又加大了些。

  年輕人歪了嘴角大聲喊道:「大哥、大哥,輕些、輕些,錢包你拿去都歸了你,你看行不行?」

  我不由的大笑了起來,這個年輕人可真是好笑的緊,到了這種地步仍然是百般的狡賴和取巧,只是將我想的錯了,於是對著他笑著道:「不行,你還是別做夢了,即然自己個兒做了這事就應該去面對才成,起來罷。」說完話右手一吃勁即將年輕人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拽著他的胳膊向來的路大步而去。

  年輕人緊閉了嘴不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起來有些奇怪。順著街道不久即回到了車站前,丟了錢的那個女子正坐在了路沿石上「嗚嗚」的大哭著,一見到我將年輕人帶轉了來即猛的跳了起來,一邊哭喊著一邊快步的衝了過來,跑到了年輕人的身邊雙臂已是輪了開,軟軟的粉拳如同雨點般的砸在了年輕人的身上,年輕人絲毫未躲只是使了一隻手緊緊的護住了頭臉。

  「你個小偷、你個強盜,快將錢還我,嗚嗚。」女子一邊哭著一邊使了勁的將個年輕人拳打腳踢。這時車站內外的不少的行人乘客已是圍了過來,將我們三人圍在了正中,不過最近的也相隔了約七米開外,一個個面色很是平靜的看著我們三人的表演似乎在看一出大戲一般。

  年輕人默默的將手中的布包遞給了女子,女子慌忙的伸了手狠狠的抹去了眼中不停湧出的淚水然後將布包接了過去,緊忙著打了開後看了看即又飛快的將布包捲了起來塞入了懷裡,然後扭身幾步行到了圍觀著的人們的圈子前伸了手撥開正擁擠著的看熱鬧的人們,頭也未回的邁著碎步向車站裡施施然的而去。

  女子的這個舉動讓我有些詫異,按理來講這是將我她丟失的物事尋了回來至少也應對我說些感激的話,怎的一聲不響就這樣離了去,似乎我這樣行事對她來說本就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心裡不由的有些生了氣,只是生氣歸生氣,手中的年輕人該怎麼處理才好,就算是將他送到車站的派出所也得有個證據不是,呆怔了片刻不由的苦笑了幾聲,看著女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車站的大門內只好隨手將年輕人推在了一旁,轉了身行了幾步推開人群向街對面而去,那碗糊辣湯還未喝完,多多少少的讓心裡還是有些惦記著。

  嘆了口氣到了小攤邊坐在了凳子上,張眼看去桌幾上早被攤主收拾的乾乾淨淨,那一碗湯水看來也被收了去,想了想也只好作罷,不過方才放下的錢應足夠了,於是對著年輕的推主笑了笑道:「找錢罷。」

  年輕的攤主看著我一臉茫然的道:「找什麼錢,你吃飯還未付錢呢。」

  這句話讓我頓時心中寒涼到了極至,人們這都是怎麼了,方纔還笑臉相迎只一轉身便一個不識的一個,從女子得回錢包一聲不響的離去到這個攤主明明的收了五元錢卻又不肯承認,天下還有這個道理,古人說「人心炎涼」的話語這一時才體會的到了,一時心裡的怒火便有了些壓抑不住,這已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這個理是一定要爭的。

  「俺方才放在桌上五元錢你沒看見?」我冷冷的看著攤主緩緩的道,此時那張看起來年輕而有些俊俏的臉在我的心裡已然顯的十分的醜陋無比。

  「你什麼時候在桌上放錢了?俺可沒見著,少說些沒用的廢話,快付飯錢。」年輕的攤主對著我怪吼起來。

  我不由的心中大怒,眼角的餘光看著周圍小攤的主一個個的手持著菜刀搟面杖的圍了上來,不由的仰天大笑:「好、好,你不承認俺就讓俺的錢自個兒出來。」說著話將內息攪動,手指微動尋著方才放在桌上的錢上微留下的我的氣息而去,使出了隔空取物的大法早將錢的所在尋了出來。

  年輕的攤主胸前的衣袋一時亂亂的湧動了起來,似乎有個物事想從內直鉆而出,見他慌忙的伸了手想將衣袋捺住不由的冷笑一聲,氣息鼓蕩著而去,一張五元的錢幣晃晃悠悠的從他的衣袋透出,從他的手指縫間直鉆而出飄在了空中,然後疾飛到了我的右手中。

  十幾個人已是面目兇惡的圍住了我,一個個大瞪著眼手所著菜刀、面杖,看著他們手中所持的物事心裡的怒火更盛了些,如果此時站在這裡的不是我而換了一個路人,怕是這一關再難以過的去了,說不定將被這些人狠狠的欺凌一番。

  年輕的攤主怪叫著繞過了案幾和身向我撲了過來,嘴中亂亂的嚷著道:「你個娘,還俺的錢來。」

  聽了這句話不由的怒氣直衝頭頂,伸了手將個直奔到身前的年輕的攤主狠狠的推了開,只看著他身子向後直飄而去倒撞在了案幾上,隨後案幾和桌幾「唏哩嘩啦」的碎裂了一地,放置著平鍋的火爐也被撞倒在地碳火隨即四處滾落,周圍圍著的那些小攤主們一個個頓時驚叫了起來,不少人揮動著手中的器具衝到了我的身前。

  心裡一時悲怒之極,雖然只是為了五元錢發生了這次爭執,可也凸顯出這些人的品性當真是差到了極點,只將手臂順勢揮出看著撲到了身邊的人們已有幾人倒飛遠遠的而去,隨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其他的一些人呆呆的停住了前行的腳步,有兩人手中高舉著菜刀站在了距我一米開外的地方,目光中儘是驚恐。

  冷冷的上前幾步伸左手抓住了年輕的小攤主胸襟將人拎在起來,伸了右手從他胸前的衣袋中數出了兩元五角錢來,然後將手中的五元錢塞入了他胸前的衣袋內,看著他一張因恐懼已是有些近乎扭曲的臉淡淡的道:「看好了,錢已付過你了。你以後不要再欺負人,要是再讓俺遇上你可是得小心些。」說完話即將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扭了身頭也未轉的大步而行。

  一路悶悶而去心裡卻是上下翻騰不住,人性的醜惡怎的如此的顯明,方才來到這個地方時心情還很是愉悅,只這兩件事的發生讓我對這方土地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還是早些離開免的讓自己再次傷感,誰知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覺徹底的傷了心。

  一路大步而去轉過了一條街道,想著順著大路繼續南行,方轉過一個街角即看著在距我幾步開外一個老人正晃晃悠悠的在人行道上漫行而去,不料想她腳下踩著的一個路磚有些晃動人也隨即一晃一個踉蹌即摔倒在地,想來其年歲過於的大了些這一摔將下去人已然有些軟癱。

  急忙幾大步到了老人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隨後看著幾個年輕人急沖沖的闖過街道直奔在了我的身邊亂亂的伸手將老人扶了。

  「你好大的膽子,俺家的老人受了傷了,你先別走,還不送老人去醫院,醫藥費你得出。」一個正扶著老人的年輕人衝著我怪叫著道。

  不由了笑了笑,這個老人說不定有其它的病癥,不然不會只這一跤即看起來似乎有些昏迷的樣,說不定可以出手相幫了,對於年輕人的突兀的言語並不十分在意,於是點了點頭應道:「好,去醫院。」

  還未等的幾個年輕人的按排,一輛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的小汽車兒即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停在了街旁,幾個年輕人慌忙的扶著老人招呼我上了車,車沿著大路左擰右彎的很快的行到了一所醫院大門外,隨著幾人行了進去後才進得門診樓的大門老人已是清醒了過來。

  「娘,你傷的重不?」一個年輕人扶著老人坐在了樓內大廳的椅子上一迭聲的問道:「是不是這個人將你推倒的?」

  老人聽了聲扭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對著年輕人顫悠悠的道:「就是他,他方才將俺推在了地上,可不能讓他走。」

  我有些呆怔聽著老人的話幾乎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看著老人搖了搖頭道:「你老好好想想,你是怎麼摔在地上的?明明是你的腳踩在了一塊磚上自個兒不小心造成了這個結果,怎的與俺還有關係了?」

  老人橫橫的看了我一眼扭頭對著年輕人道:「是他推的,娘覺的身子不舒服,可不能讓他走。」幾個年輕頓時紛紛的將我圍了起來,一個個揮拳抬腿的大聲的對著我喝斥個不休。

  方纔心中的怒火還未平靜下來這一時又遇上了這個事,心裡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只一個旋身揮了臂膀即將圍著我亂叫不已的幾個年輕人狠狠的甩了出去,眼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慘呼著倒飛而去亂亂的摔在了大廳的水泥地面上,那個老人卻猛的站起身來一步即到了我的身邊,伸了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左胳膊然後軟軟的癱倒在地。

  這讓我心中不由的大驚,忙蹲下身來看著老人,見她緊閉了雙眼嘴角顫抖著向外吐著白色的沫,幾個醫生已然大聲的吵嚷著衝到了我的身邊。

  「你這人太差勁了,怎麼能對一個老人動手,你沒有娘麼?」一個醫生怪瞪著大眼看著我怒氣沖沖的道。

  緩緩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著身著了白色大褂的醫生道:「你說俺對她動手你見著了,方纔她坐在椅子上俺站在這裡一直沒動,現在她癱在了俺的腳下你說是怎麼回事?」

  醫生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在他身邊的一個年歲約二十一、二的頭戴了護士帽的小護士對著我嬌喝道:「俺看見了,你是站著沒錯,可萬一是你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的呢?」

  我不由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真是怒極反笑。看著小護士搖著頭道:「年紀輕輕的就知道說謊了,你可真是了不起,你說說看俺是怎麼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的?你試試伸手看看能不能夠的著?」

  年輕的護士嘴角一撇道:「怎麼夠不著,你只要向前走兩步就成。怎麼了,沒詞了?」

  看著護士那嬌嫩的面容我心裡對她的厭惡真是讓我幾乎有些難以自持,不過這些人看來好像不是些好人,不然豈能夠這般說出話來,將這件事的前前後後所的過程細細的想了一遍,心裡早已明白過來,那個老人可真是個糊塗之人,就算是想憑空多得幾個錢豈能這般行事,那些個年輕人本身也沒有什麼大錯,只不過聽了老人的話無非也有了想從我的身上多得些錢財的想法罷了,只是這事可不能如了他們的願。

  遂將個這事發生的前後經過在腦海中的映像理了一遍映入氣機,然後扭了身面對著空落落的沒幾個人的大廳中的一個立柱將氣息緩緩的布了上去,隨即將腦海中的映像化成了電影般在立柱上緩緩的將所有的經過映了出來。

  從老人自個兒跌倒我幾步上前將她扶起,然後是幾個年輕人衝過了馬路,進了醫院的大門在大廳內發生的事,直到年輕的小護士對著我嬌喝的全過程清晰的在立柱上放演了一個遍,將所有的過程讓眾人從頭看到了尾,再緩緩的扭了身冷冷的看著眾人。

  醫生怔怔的看著立柱道:「你這是怎麼放出來的,你是不是帶了可以攝像的機子?這怎麼可能。」

  扶了老人來的一個年輕人忽然大叫道:「那是假的,是他提前編好的,是他提前。」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口。

  我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面前的這些人們,對於那個年輕人的話根本不想理會,如果是提前編了的影像豈不是他們都是我所用的演員了麼?這時候還想展示自己聰明絕頂的那個年輕人,在人們的心裡一定是愚蠢到了極至.

  慢慢的轉了身後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即邁動腳步行出了醫院的大門,雖然心裡知道那個老人已然沒有幾天的日子就要西行,可對於她身上的病癥也根本不想再去理睬,還是讓她自自然然的就此悄然而沒的好,讓那人活在這個世上只能去害更多的人。

  仰了頭看了看有些灰暗的天空心裡真有一種說不清的煩燥,那些人如果真想得些錢財大可不必行這種陰暗的手法,何不身體力行的去做些自己能做的事,光明正大的得到自己應得的財物。

  順著大路繼續南去,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微風心緒紛亂不已,經歷的這三件事讓我對這個世上的人們的看法便有了太多的轉變,一時對家鄉又十分的懷念,家中的那些鄉親們無不是真誠對了人,沒有人會說了慌言去騙取他人的財物,這可真是讓心裡無法接受的了。

  從這一日起行事便小心了許多,一路南去對於世人更多的是冷眼相待漠然處之,這與當時才出家門時的心態完全不同,雖然在我看來仍有不少的人們能夠關心他人,可更多的人只知關心自己而將他人置於不顧,人情百態世間炎涼均是深有體會。

  過亳州直至阜陽到六安後轉向東行至合肥,一路上的見聞讓我更是心灰意懶,對於所遇上的世人更多的是用了一顆冰冷的心對待他們,路上也遇上過幾位才出家門四處求醫問藥的病人,也有幾個算是至誠至孝之人,只是自己早已少了些治病救人的念想,更多的是去遊山看水。

  過了銅凌到了池州轉向西南直至安慶,路中遇上了十幾個四處討生活的人,這一時才發現他們反而比那些衣著鮮亮之人更能關心身邊的那些落魄的心,想了一整日後乾脆隨著他們一路而去,向他們討了一件已然看不出顏色到處透著天窗的衣袍混入了他們中間,在人們的斜視的眼光裡聽著他們一路的歡歌笑語,心裡又多了些別樣的感受,在如此苦痛的環境裡生存本身就需要極大的勇氣,雖然對他們而言少了太多的自尊和顏面,但是其中自也有著說不完的開心事。

  從安慶繼續南行後即到了天下聞名的九江城,在城外與討生活的人們道了別,在他們依依不捨的眼光中大踏步的行向了景德鎮,想去看看那個天下聞名的瓷都到底長了個什麼樣。

  這一路而來可真是品嚐到了太多的辛酸和苦痛,只不過心情卻是好了太多太多,行入景德鎮失望遠遠的超過了期待,隨意的四處亂走著看完了鎮中的景,行的有些累了時即曬著著實是毒辣的陽光,隨意尋個街頭可供坐了的地方坐在地上,冷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也不再在意他們的生命是否能夠繼續,如同在看一群亂紛紛蚊蟲般不再關心他們的生存。

  想那些傳說中的仙神們說不定也有過我這般相似的經歷,從古至今的那些傳言再三的道是修行著重的那些必然的過程,看來他們的那些的做法當真是想讓修行者知道天下間的那些人心本就不盡相同,雖然聖人們常將「憂天下」一詞掛在口中,說不定他們也是因為看破了人間的冷寒而奮起疾呼,從而讓人們能夠相互關懷。

  也不知過去的那些偉人們是如何才將當時散成散砂的人心歸攏在了一起,然後帶著他們奮勇向前,聽老人們常常的說起那時的人們無不是真是待人,對於身邊的人能幫即幫能助即助,雖然日子過的很苦可開心和歡喜一直伴隨在他們的左右,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想想都讓人悠然神往,只恨自已沒能生在了那個朝代,同著那些天下皆為兄弟之人一起建設這方天下。

  在武漢時遇上了車禍只好不情願的救了些本來應該損命之人,過鷹潭至南平直到了福建才算是心裡為自己的行為尋出了個正當的理由,一路行去只知看景觀天,將所聽到的所知道的景觀一一的看了個遍,然後折而向西直到泉州,去了無心師傅所說的那幾個天下知名的道觀看了看,然後即繼續著旅程。

  一路行來雖然救治的病人,也曾將幾個已是一腳踏在了陰陽道上的孩童硬生生的挽救了回來,可心裡始終多了些冷寒。

  從潮州至揭陽到惠州去廣州,雖然一路行來言語多有不便,可只要用心凝思即能知道人們心裡想些什麼,不知道人們心中所想還好了些,一但知道人心內的那些紛亂的心事讓我更是多了些難過,直到了中山後才讓對這一路而來的體會有所感悟。

  百姓本身即是著重於蠅頭的小利如何能與聖人們寬廣的胸懷相比,這還主要是我看問題的方式有些過於的偏餑,遂靜靜的將眼中所見的事細細的想了一個遍,不由的頓時有了些胸懷敞亮的感覺。

  從中山轉道向北,過韶關至郴州行衡陽到湘潭,在岳陽停留了數日後繼續著行程,轉道向西去了張家界,然後在大山裡轉悠了近兩個整月才出了山,自以為天下的風景讓自已已是看了個遍,然後轉道長沙一路奔向了貴陽,在貴陽休整的數日後轉道向北直上了重慶。

  方到貴陽還未吃了飯恰好遇上偷人財物之事,如果這事在幾個月前讓自己遇上說不定會裝做什麼也未看著即轉身而去,可心裡也明白那個老婦人對於她的後代的關懷可真是能夠感天動地,實在是忍不住出手相助,誰知這一出手便一發的收不住了手,接下來的幾日裡在貴陽城內與一些個惡勢之人便有過了數次的爭鬥,最後一怒之下將那些人全部送入了江水之中,算是他們還能為這個世界盡最後一點努力好填飽魚兒們的肚。

  算算時日已是草木枯榮了兩次有餘,兩年多的時光就這樣在我不停跋涉的腳步中悄然逝去,雖然對於修行自己到是有了太多的體會,可心裡不知怎麼反而有了一種寧可當初不出家門寧可不知天下的想法。

  依著我的想法古人們所言的修行的目的並不是如那些傳言中所說的是尋找修仙、修神的機緣,其中更多的是讓修行的人知道這個世界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可留戀之處,也從一個側面隱隱的告訴修行者即然世界本來的面目就是這樣,還不如就此成了仙神毅然離去的好。

  雖然有了體會可心裡也知道世上並非沒有真情在,至少家鄉的人們便能夠做的到去彼此的關懷,老人們也是使出了熱心腸來勸著村民們想著讓他們隨著我們過上些好的日子,一廂情願當然多了些可也人們並不是像我曾經看到過的那些地方上的人們所擁有的那些劣根,即然自己有這個能力當然還需對世人多盡一些本份了。

  進了重慶心裡有些感傷,這個歷經天下最慘無人道創傷的城市到是處處興旺,來來去去的人們的臉上多了些笑容,心情也漸漸的好了起來,方尋了個茶館坐了下來想著喝些茶水解解乾渴,即聽著了茶館內喝茶的人們亂亂的議論的話語,一時也有了些興致開心的聽了起來。

  對於這一路上自已到底做過些什麼事記憶中也並未保留太多,只還隱隱的記的在岳陽與幾個街頭的青年大戰一場將十幾個人扔在了一個派出所的大院內,然後在公安們還來不急明白過來時一笑而去。在湘潭聽著了幾個人對偉人不敬的話語,於是將那些人全都捆了起來吊在了城外的一處樹林中悄然離去。在長沙與幾個正在販賣毒的人相遇,隨後將他們全部送入了那一方監牢。

  不過在進重慶時也遇上了個有趣的事,一個年老之人緊緊的追在一個少女的身後,少女一路哭叫躲避著老人的亂揮著的雙手尋著來往的人們的幫助,看到這個奇異的景不由自己的便將少女擋在了身後,聽著他們激烈的爭吵後方才知道,卻原來是那個年老之人要娶了身後的這個少女,再說的明白些是少女家中的老人從對面的這個老人手中借去大筆的錢而將女兒賣了出去,少女當然是不樂了意這是想著外逃,誰知被個老者識破直追而來,看著少女望著我哀求的目光心裡不由的有些軟了下來。

  這件事讓我心裡對於人們的看法更多了些無奈,於是應承老人將錢還了給他後讓他放過少女,少女遂歡天喜地的說要隨我而去,這讓我著實緊張了好一陣子,可不想再惹些不應有的煩心事,這才在少女的陪同下理了理兩年來未理過的發,洗了個澡後換去了一身的破舊爛衣,在少女驚喜的目光中踱進了茶館之內,少女這一時想來正在茶館外靜等著自己的家人和那個要娶了她的老年人,然後協議將婚事廢了去。

  聽著了店主的話語頓時一樂,方想學著那些茶客們的語氣說了話,這時少女快步的行了進來,在眾人驚諤的目光中一直行到了我的身邊,目光極具溫柔的對著我一笑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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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5:34
第三百零四章 重逢在過去的歲月

  隨著少女的輕言細語從店門外行入了七、八個人,當先的兩人看起來與少女像是一家人,後面進來的幾個大漢一個個臉上生滿了兇狠,擁著個老者進了茶館。

  少女飛快的迎著先進來的兩人,將他們引到了我的身邊坐在了凳上,隨後進來的老者也老大不客氣的行了來後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我的側方,那幾條漢子一聲不響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茶博士慌忙的端來了茶碗布了茶,店內的茶客們的臉上儘是小心和畏懼,對於眼前發生的事一個個的側目而視,不過先前的熱鬧已不復存在,店主早已是笑容滿面的端來了幾小碟水煮花生,放在桌案上後快步轉了去繞進了櫃臺後看著我們悄然而坐。

  「你好,我應你的邀來了,〞老者看著我淡然的道:「看你也像條漢子,說話可得算數喲?」

  看著老者眼中堅定和毫不在意的目光不由的搖了搖頭,對著少女的父母雙親道:「說說看,你們到底借了他多少錢?」

  少女的父親迅速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低下頭去小聲的道:「不多,總共借了五萬,已是還清了。」然後猛的抬起頭來看著我痛苦的接著道,「可是利息又有了五萬,如果再算上利滾利的加在一起到這個月底就成了十萬了。」

  聽了這些話雖然早已料想的到可還是出乎了意料,這利息之高怕是這個世上再也難以尋的見,在老人們口中所說的那個萬惡的舊社會任何一個放貸之人怕也沒這個膽量收取這般高的利息,這事就在於發生在今天這個社會裡真有些不可思意。

  老者冷冷的應道:「我說當時不讓你借你非要借,即然借的起就應能還得起,快些,少說沒用的話,還錢。如果今天還不起可別怪了老子。」

  少女的眼中如同生了火般怒目圓睜的盯著老者,老者看著少女「嘿嘿」一笑,目光中全是嘲弄之意。

  理也未理睬老者,看著少女的父母雙親心裡生起了一絲絲的憐疼和憤恨,為人父母當是應給後代一個好的生存環境,在目前這樣的境況下少女如何能夠有一個睛朗的天空伴隨了,看她的模樣還在上了學,這學如何又能上了下去。

  「你的錢太了得了,恐怕比金子還貴重了的多,」扭轉頭來看著老者漠然的道:「這個世上的錢數你的最偉大、最了不起。」

  「就是,」少女張口悲怒的道:「就算是你們靠『放水』過日子,可總得讓人活罷。」

  聽了這句話我很是楞了片刻,想了想便恍然明白了「放水」兩字的意思,也就是相當於那個萬惡的時代人們口中的印子錢、高利貸,可這個時代出現的印子錢和高利貸比那個時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者對著少女低低的吼了一聲:「你住嘴,」然後扭頭對著少女的父親接著道,「快些還,你不是能的狠麼?還找了個靠山,還錢啊?」

  少女的母親一臉羞憤的道:「你的本錢我們早還完了,要不是你的利錢還在一直滾個沒完怎麼都能還的起,就算是去站在街頭賣身也會還上你的,可是你當時說的是還完本後利錢不再增加,怎麼能又變卦了?」

  老者冷笑了一聲道:「看看借條上是怎能麼寫的?」說著伸手從懷裡取出了張紙條,然後看著紙條大聲的念了起來,「今借人民幣五萬元整,若在六個月內還清本利,不再增加,以此為證,立據為憑。」然後緩緩的將紙條收入了懷中又冷笑了數聲。

  少女的父親頓時急的結結巴巴的道:「當時立字據的時候,那句話應刻是這樣的,『若在六個月內還清本、利不再增加』,你怎能自己就變了去喲?」

  老者看了看少女的父母「哈哈」大笑起來:「你又沒在兩個字中間點個標點,我這樣斷句也沒錯,怎麼,這一時後悔了?」

  少女的父母一時有些情急,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與老者激烈的爭執起來,老者身後的幾條大漢身子一橫斜著眼冷冷的站在了老者一側。

  靜靜的看著幾人聽著他們喋喋不休的吵鬧聲,心裡有些莫名的悲若更有些想放聲笑將起來,如此看來少女的父母並不是想賣了自已的骨肉,還是實在是被逼上梁山,這應是我先前理解的有些個錯處了,再聽了數句後心中對此事已然萬分明了。

  數個月前少女的父母親為了改變自己生活的環境,便想方設法的從老者的手中借出了錢起了個小小的店舖,可是生意上的收入還低不過房租的費用,未過的了半年因被查出了假貨小店硬生生的被迫閉緊了門,一家人整天在老者上門催債的喝斥聲中艱難的渡日,後來過了數月本錢到是還的清了可錢的利息竟然超過了本錢的數額,這讓一家人的生活頓時陷入了絕境。

  只是因為實在是還不起那個老者的錢,少女一家人幾乎變買了家中所有的物事,少女萬般無奈的暫時停止了自己的高中學業開始在一家酒館作了個小招待,每月所得的薪金不過僅能還的清每月應還的利,生活自然是有著說不出的苦。

  放債的老者最後終於按捺不住,帶了不少的閑散之人數次登入少女的家門,甚至有幾日白天黑夜的限制了一家人的出入,逼迫少女的父母在一個月內還清所有的利,這讓少女的父母親幾乎要去跳了山崖,眼看著最後的期限漸漸的臨近,放債的老者忽然讓人上門提親,言道是如果能娶了少女自然不再收那些個錢,而且還要為少女的父母蓋一幢小樓將他們將養起來。

  少女的家人實在是不堪逼擾,其父母聽了老者的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當然是一口應承,誰知這正好落入了老者早已布好的圈套。少女當然不樂了意,這才有著偷偷的想逃出這座城市而被老者派去看管這家人的隨扈看了個正著的事的發生,然後幾人即在街道上發生了爭執,正好遇上了路過的我。

  對於老者的心中所想的事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冷眼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很是道貌安然的、放出了相當於舊時代才有的、甚至比那個時代還要狠上不知多少倍的高利貸的人,對他的憤怒心裡著實的有些個遏制不住。

  這些個在偉人的眼中吃人不吐骨頭的放利人又能在這一方天下橫行而且行的很有些個光明正大,真是讓人想不明白心裡不知怎的有了些莫名的悲哀,也不知那些讓百姓當成了父母的為政之人在了何處,老者帶了人去少女家中之事不會沒有人知道,鬧的如此轟轟烈烈的也沒人去做個瞭解。

  看看少女的父母心裡更有了些恨意,借什麼錢不好偏要去借那永遠也還不完的莫名的債,將自已的親骨肉如此草率的應與了他人,這樣的父母雙親心也狠的夠。

  緩緩的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後強迫著自已讓情緒平靜了下來,這一時暫時還是先將這個事解了去,即然當時有了這事現在自然是少女一家人的不是,如果去進行一場官司讓法院去判,不用想也知道那個結果,法院是只認條子不認人,從來是讓所謂的證據說話,當然也不會如偉大人們在世的時候去調查個清楚。這事不能用強,只要讓那位老者不再尋這個少女的不是,然後再慢慢的與之計較。

  想了片刻緩緩的伸出手指對著了面前的茶碗,默默的念起了改物換質的咒語。

  點物化物的咒術其實只是個極為普通的障眼的法,其本質不過是在在所化的物事的表面形成了一道新的物層,這道物層包圍著的物事只要與空氣接觸便顯出與包裹層的相同的性質,說的明白些其主要目的是為了一時之緣,所化之物按時辰來說最多也堅持不過數日而已,這對於臨時抱了佛腳之人所爭取到的時間到是足夠用了,氣機萬一被人識破誦咒之人也早已離去了不知凡已的路程。

  「上有三清三聖尊者,慈天憐地無有不應,福、祿、壽祖坐於正堂,趙公元帥揮旗佈陣,四大天官順風助水,左有太白金星右有托塔天王,雷公電母空中護持,哼哈二將感天催地,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各路仙神均手執靈符為當前之人解禍應財,千叫千應、萬叫萬應、不叫自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默默的誦完了點石化金的大咒,在心中大喝一聲「疾」,即將運滿了雙手的氣息從手中急噴而出,眼看著兩道隱隱約約幾不可識辨的白光從手心急迸而去,瞬間將氣息注入了面前的茶碗裡。

  白瓷的茶碗和著茶碗的蓋被內息一激頓時一陣激烈的晃動,隨後帶著半碗清茶剎那間化成了閃著金黃色光澤的純金的製成的碗具,半碗茶水帶著蕩起著的茶波也眨眼間凝固成了半碗的黃金,看起來如同是被一個能工巧匠費盡了無數的心血有意所製成,然後再悄然的誦起迷魂咒語迷住了老者的心智。

  茶館內的人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我,看著面前的黃金茶碗淡淡的笑了笑,對著老者輕聲的說道:「這個物件值不值你那些錢?」

  老者怔怔的看著桌上的金光燦燦的茶碗眼神中漸漸的透出了無比貪婪的神光,聽了我的話後先是一楞然後便拚了命般的點起頭來:「夠了、夠了,用不了那麼些、用不了那麼些。」

  心中有了些說不出的的冷寒,如果他不是那麼的貪婪可能自己會改變主意的。看著老者搖了搖頭道:「這都是你的了,不過你得先辦個手續,將借條還了來。然後你們雙方各立個字據,說明這事從這時起就了了,今後誰也不能再尋另一個的不是,你看成麼?」

  「就這樣辦。」老者急不可耐的大聲的道。

  接下來的事行起來就簡單了許多,在茶館內茶客們驚怔的目光中,喊來店主取來的紙筆,然後由少女飛快的書就了一紙合約,合紙分做了兩份雙方各執了後,老者滿期臉笑容的從懷裡取出了個小小的紙條遞給了少女的父母,少女眼疾手快的劈手奪了去,然後咬牙切齒的看了看紙條兒然落下淚來,一邊抽嚥著一邊飛快的錯動著雙手將紙條粉身碎骨。

  眼看著紙條化成了極小的雪片散落了一地,少女的母親也落下淚來伸手將還在呆立著的少女攬入懷中,少女反轉身伏在母親的懷裡放聲痛哭,不過在我聽這個哭聲中包含著太多的喜悅之情。

  老者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然後將金碗慢慢的捧在了手心中,張開了嘴狠狠的咬了咬碗邊,接著漸漸的眉開眼笑,那笑容在他的臉上讓人看起來當真是燦爛浪漫,透出一種說不清的興彩,然後迅速的將金碗揣入了懷裡伸了個懶腰。

  「就這樣罷,老子們還有事,你們先坐著慢慢悠悠的喝些茶,好好享受享受,老子們走嘍,後會有期。」老者歡笑著站起身來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邊的幾人將頭一偏率先大步而去,隨他而來的幾條漢子慌忙的隨了後,片刻間即一個個的消失於門外。

  少女仍在不停的哭泣著,消瘦的雙肩在她母親的懷中不停的抖動,她的母親一臉疼憐的默默的伸展著手臂緊緊的摟著她,淚水順著面頰向下不停的滾落一刻也未停過。

  「好了,這事已了了,俺還有些事也得走了,」看著坐在身邊的這些人有了種想逃離的想法,遂對著少女的父母笑了笑道:「你們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要知道那種錢是借不得的,」然後從懷裡取出了兩張十元的錢放在了桌上,主要還是賠店主的那個化成了金碗的瓷碗,扭了頭對著店主大聲道,「錢放在桌上了。」

  店主呆呆的行了過來後對著我點了點頭,然後伸手取過了錢怔怔的站著看著我,從他的目光中知道所給出的錢在他認為已是多了許多,便笑了笑後起身向門外而行。

  剛行到門外少女在身後嬌喊了起來:「等等我。」

  眼看著這裡也沒了什麼事,還是不再停留的好,遂未理會少女的話緩步順著街道向前而去,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急,扭頭看去,少女慌慌張張的一邊隨手擦著淚水一邊快步的行到了我的身後。

  「你要去哪裡?我隨你去。」少女頑強的看著我銀牙緊咬嘴唇道,俏目中的神色甚是堅決。

  「才到這裡想四處看看,你還是陪陪家人罷。」我笑著對著少女道。

  「不,你到哪我就去哪。」少女一付決不放棄的模樣目光堅定的看著我道。

  這讓我心裡有了些著忙,想這些日子來一直是一個人四處流浪也習慣成自然了,如果身邊真的多出了這個女子,那可真是麻煩的夠,還是早些避開的好。

  「不用,」冷冷的看了看少女淡淡的道:「俺只想四處轉轉,你還是請回罷。」

  少女一臉失望的怔怔的看著我,呆了片刻眼珠一轉忽然輕笑著小心的看著我道:「我帶著在城裡轉轉,這裡有好些風景你一個人尋去可不太容不得易,要不我暫時的當一個你的嚮導?」

  看著少女一臉討好的樣心裡有了些不忍,想了想也好,對這座城市很是陌生,如果亂亂的行行何時能將景色看的完了,遂遲疑的點了點頭。

  少女歡呼一聲,幾個碎步到了我的身前伸手拉著了我的胳膊對著我嫣然一笑,這笑讓我頓時陷入了迷惑之中,記得在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樣的笑臉,而且這樣的笑容不得對我來說似乎很是親近。看著少女緊緊的依在了身邊,恍恍惚惚的向前而行。

  「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能人。」身後又有人大叫了起來。微微的回了回頭,即看著從茶館內湧出了太多的茶客,那個老者正揮動著手臂大聲的喊聲著。

  「這麼年輕」,「是不是真的?」「老天,老子終於見著嘍」,「你能確定麼,不會是花了眼罷」,更多的人站在了茶館的門外看著我亂亂的叫著。

  「怎麼可能有錯,就是他。」那個在茶館內不停的講了我的故事的人在身後激動的大喊著。

  不由的一笑,看來我的事讓他們傳說的太也了得,只是自己的都未能感覺的到自己有那麼的了不起,遂不再理會,帶著少女快步的離去。想這少女家居此城,對於城內的各處也知之甚詳,看完了些景還的踏上前路,那時她自是會返轉家中的。想到這裡,放下心來轉過了街角,身後十數個人的亂亂的聲已不可聞。

  漫漫而行街道高起低落,路上騎自行車的人少之又少,街道兩側到也繁華的緊,人來人往的顯的很有些熱鬧。

  不知不覺間在少女的引領下來到了江邊,一條渾濁的大江在腳下滾滾東去,江水看起來與黃河水幾乎一樣的顏色,心裡便多了些失望。

  在長江的下游九江也曾看到過長江,只是見著那裡的江水渾濁不堪總以為在了上游定會好了許多,現在看來未親眼見著的事只憑著猜想可是會相錯太多,這方天下一南一北的兩條大河均是此等模樣,對於那句「春來江水綠如蘭」的詩句更是不置可否,偉人們說的好,「沒的嘗過梨子就不知梨子的滋味」,看來我還是過於的自信了些。

  順著江邊緩步而行,人來人往的到也熱鬧,少女的話多了起來,將這座城市裡古往今來的事不停灌入耳中,看來她真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嚮導了,不過對於她身發生的事也不停的向我說道者,家長裡短的言語讓心裡有了些不耐,本想著不讓她再說那些個關於他人的言語,看了看她正興奮的挽著我的胳膊喋喋不休,轉而一想也有些個釋然,她這正是向我完全展示了一個少女的情懷,遂也由的她去。

  行了不久順著大江縱向有了個不小的市場,粗粗看去一排排的屋宇整齊的排開,屋宇前一個個的涼棚順著屋宇的走向搭成了一條長龍,涼棚下是不少的人們正圍著一張張擺放著的圓桌方凳,知道這裡當是一個不小的集市了。

  覺著肚中有了些飢餓,遂對著少女一笑信步向集市而去,進了近前才發現集市的規模可真不小,每一排分出的店舖怕少不了二、三十家,不過好像多數是些小吃的店,看著太多的桌幾上放置著的多為火鍋,於是臨時改變了主意,即然來到這裡不妨吃些火鍋也算是以後有個想念之事。

  同少女一起行到了一間店門前,店主早是陪著笑臉迎了來,少女看了看我然後即伸手接過了店主伸手遞來的菜單,手指在不大的紙片是一路的順劃了過去,再隨著店主一起進了店門。

  坐在了涼棚下園桌旁的椅子上感受到從江面吹來的濕潤的風,心裡有了些愜意,扭回頭望向江面,不少的船隻正順流而去,白帆片片汽笛聲聲倒也繁華的緊,這麼看來這條大江不虧是這方大地上的一條重要的水路。

  少女一手端了兩個茶碗一手提了個茶壺快步從店內行了出來,對著我一笑道:「吃火鍋,點了個鴛鴦的,也不知你是不是喜歡吃些辣的,所以只好兩個兼備。」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面衝起茶來。

  對著少女一笑點了點頭算是應了,與她不過萍水相逢做了些自己該做的事後她幾乎要將我當成了她的親人,不由的心裡暗暗嘆息,古人從不欺我,說出的話真個是正確無比,「與人為善與已為善」,又道是「以心換心」。

  方將茶碗接過喝了一口清涼的茶水只覺的從心裡透出一絲絲的涼意覺的精神一振,店主已是笑著端著個碳火鍋快步行了出來,然後返身而去。沒多久一盤盤的菜菜即端了來然後迅速的鋪滿了桌面。

  少女看著我嬌笑著道:「也不知你喜歡吃什麼,反正是該點的都點了,一定會有你喜歡吃的菜。」說完將竹筷遞了過來嬌媚的一笑。

  這個笑讓我幾乎又有些恍惚起來,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低了頭苦苦的想了片刻仍是無果,只好抬起頭看著少女笑了笑,這時火鍋裡的湯水已是大開,少女開心的開始向鍋內放入了各類肉、菜。

  重慶的火鍋真是名不虛傳,三鮮的味足、麻辣的味濃,吃的我硬是出了一身的大汗,一盤盤的菜按菜單上的價不過數元一兩,價格到極是公道,少女幾乎的低著頭再也未看四週一眼,張開了小嘴大吃不已,心裡很為之嘆息,這也算是她徹底的放下了心事罷。

  集市中到處都有笑語不斷的人們,看著他們吃著火鍋聽著他們的笑謔之聲心裡也有些歡喜,平頭百姓的生活本就是這般平凡之極,其中的酸甜苦痛當然是少不了的,可是只要能滿足自已現有的生活的處境,便能從中尋出太多的歡樂和期望。

  吃完了火鍋在城中轉了個不小的圈,便也知道了少女的名字叫朱紅娟。

  四處看了看城中的景觀,在朱紅絹的引領下登上了市內一處地勢較高的公園,扭回頭看去,遠處兩條滾滾的大河匯成一條長江奔騰向東而去,心裡忽然有了些恍然大悟,這個朱紅娟正是那日裡在初入大學時與翠翠一起吃米線所遇到的那個姓朱的少女,她快步而去時回頭那一笑正是面前這個少女的笑厴,心裡有了說不出的感概。

  人這一生所經歷的事和為了那些事所耗費的時間與奔騰而去的江水一般根本不再回頭,即使逆天而為也不過是暫緩了一些時日而已,最後也還要踏上同樣的人生大道經歷同樣必須經歷的結果,那個結果雖然來的早與遲可根本無從改變,歷史堅定的而去絲毫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那怕是個天大地大的神也只能將時間改變,可改變不了人或事物的最後的命運,這應是李華所說的定數了。

  定數到底是什麼讓心裡始終有一種絕望的感覺,想那些人或事在五百年前就早已定了下來又怎麼可能,這個世上的人事紛亂紜耕,就算是有人去定了那些事他又怎麼能忙的過來了,而且每一個人或事的結局都不相同,是不是有一種我還不知道的規律暗穿其中,即然是鏡像所定可為何還是有了區別,是不是能用個公式也似的定律來解出人生來,想了想搖了搖頭,自己這般想法也真是可笑之極。

  站在小山上看著遠處的景心中總有著太多的悸動,天下萬物無不是合而分之分而合之的時聚時散,一如遠處的那兩條大江在眼前匯成一條大川奔向大海,誰又能說的清機緣一到它們會不會再次一分為二,人生也是如此了。

  本想著與朱紅娟就此告別,好繼續著自己那看不見的需要再次行走的人生大路,朱紅娟站在身邊手扶著一棵小樹看著我一臉的失落,眼中淚光流轉對著我道:「你就這樣走了?那我怎麼辦?」

  對著朱紅娟微微一笑道:「還是走的好,你現在只需好好的學了,俺兩個自有見面的那一天。」說到這裡想起在大學中與她初次相見時候的景,不由的又想起翠翠心裡頓時湧起了萬分的柔情,也不知何時再能與她相見,那種情感讓我又如何拋捨的下。

  「你的意思是我倆人還有見面的一天?」朱紅娟一臉不相信似的看著我疑疑惑惑的道:「可我現在還能如個常人一樣去上學麼?這已是近半年未進的校門了,就算是跟上了班可功課也落下了太多,如何能考的上大學喲?」

  看看朱紅娟那有些痛苦的神情心裡也有些不忍,於是對著她笑著道:「完全可以的,俺所知道的是你完全能夠考上大學,而且與俺在一所學校內,你信不信?」

  朱紅娟怔了片刻忽然一臉歡喜的拚命的點了頭道:「信、信,我當然相信你,好,我會好好努力的,一定能與你再相見的。」

  「好,就這樣罷,」想了想隨手從肩包內取出了一個布包,布包內是備好以防不需的一千元錢,將包塞入了朱紅娟的手中笑著道:「你可要好好的學了,要不然你考不上學俺兩個可真的再也見不了面,這些錢夠你這些日子的費用,不要再去當那個嘮什子招待,可要專心一致不聞身外之事才成。」

  看著朱紅娟怔怔的接過了布包後微微的點了頭算是與她道了個別,然後轉身下了坡,頭也未回的向著在坡上看著的揚子江大橋的方向大步流星而去,只不過有種感覺讓我很是安慰,彷彿腦後長了雙眼一般能夠看的見朱紅娟依然呆呆的站在樹下,然後對著我的背影緩緩的揮動著握著布包的手,在下了坡後依然能夠感覺著她對著對她來說已是看不見的我揮手的模樣。

  接下來的日子裡便將這事又忘了去,從重慶直向西行,去了峨媚山看了看山景,始終也沒見著傳說中的佛光,大概是自己的機遇未到罷。不過山上到處是林立的觀堂,不少觀中是些女人在主持了,對於她們的生活方式有些不太理解,也曾與一個中年道姑說了會話,然後即見著另一處道觀裡的一個道士推了個摩托車兒出了來,然後帶著女道姑在「轟轟」作響的摩托車聲裡風馳著下山而去,怔了許久聽著遊人們閑言,才知這裡有些道姑和道士們不過是常人所扮,竟然如同在城裡工作的人們一樣也有了個上下班的時間。

  轉道北上過了綿陽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行到了古都西安,在西安再次看了鼓樓心裡有了些傷痛,景色依舊而人卻不故,呆呆的看著眼前諾大的廣場和在廣場上嘻戲的遊人,不知怎麼有了一種說不清的孤獨感,緩緩的順著街道隨著自己的腳步行到了文化街。

  文化街道兩旁小店到是不少,可店內擺出的物事幾乎全是些贗品,就算是一付小小的仿製的手箍也被那些商販說的天花亂墜,搖了搖頭後毅然轉身向南翻越秦嶺直抵漢中,在這一方古往今來傳說之地去感受三國演義的故事中那些英雄們的情感,在漢中公園中也看到了那一位了不得的先師的塑像,只是笑容彷彿而時光不在了。

  從漢中先向東行,過漢陰直至了另一個省,遂調轉頭繼續向西而去,當過了禮縣知道又跨過了一個省,這時才想起無心師傅,暗暗的罵了自己近半個時辰,伸了手指小心的起了一課後遂滿心歡喜的奔向了成縣。

  禮縣、成縣、和縣三縣緊挨在了一起,行過了禮縣後即到了成縣,心裡也知道成縣本是一個不小的縣城,聽路人而言城鎮的建設看起來頗有些古風,在路途中問路時也聽到些遊人們談起曾經的一位開國元帥的親人為了百姓戰死於此地,有了些感嘆,便向路人尋了道後直上了那座不大的山坡,果然尋到了那一方已然生滿了雜草的陵墓。

  想那位元帥當年揮動著兩把菜刀號招民眾,為了心中的人類最美好的理想隨著偉人硬生生的殺出了一個新世界,其中的艱險苦痛自是不用說,他的親妹子也為了人類理想中的大同世界長眠於此地,這一時看起來也少有人來與她掃個墓,若是她泉下有知不知會不會為今天的人們而傷心流淚,那位讓天下的百姓景仰的元帥會不會一怒之下而再引了萬千的兵眾,與這個世上的冷漠的人心奮力拚殺。

  默默的揮動著雙手將大墓前後左右的雜草除了個謦盡,然後盤了腿坐在了墓前的草地上隨手化出了香爐和草香,點燃了香插入香爐內,然後再化出些黃紙來靜靜的燒了,也算是寄托自己對於那些為百姓而英勇不屈的英雄的念想。

  心裡真有了些說不清的迷茫,人這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活下來僅僅是為了能吃上一頓飽飯?拚了命的去掙些那些原本在這個世上並不存在的、人們自己為了欺騙自己而造出的錢來,當吃完了最後一頓自認為開心的飯後即撒手人寰,真是讓人心酸的緊了。

  拜祭完英雄在幾個遊人的呆怔的目光中緩緩的下了坡後順著大路進了縣城,然後尋了家旅店倒頭大睡,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了身,背了肩包沿著街道而去,尋了個混沌館飽吃了一頓,混沌的作法與以往所知大有不同,碗中除了一個個的混沌外上面還澆蓋了一層厚厚的肉沫,吃完飯後繼續前行,過一座大橋即奔向了無心師傅所在的那一處百姓們混住的片區。

  沿路均是低矮的百姓們的住房,在河道旁終於看著了那幾間小小的屋宇,遂滿心歡喜的直奔了去,在院門外立定了腳後伸了手輕輕的拍了拍兩扇緊閉著的朱紅色的大鐵門,然後側了耳聽著院內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大門「吱扭」的響了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女探了個頭出來,圓圓的臉上帶著天真的笑容。

  「你找誰?」少女看著我客氣的道。

  「就找你的父親。」我笑嘻嘻的看著少女道,其實這一時心裡很是明白,這個少女便是吃了太多苦難的、消失了影蹤的那個成了無心師傅屋裡人的婦人的女兒,也知道無心師傅與女人成了個家後即安穩的在這裡過起了生活,真是讓人嘆羨不已。

  「喔,你找我爸,」少女眨了眨大眼一邊對著我說著話一邊將門大開身子閃在了一旁,然後扭了頭大聲喊了起來:「爸、媽,來客人了。」再扭回頭對著我接著道,「快請進。」

  「誰來了?」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間在屋內響起:「真是好命,我才做了些餃團就有人上門,不知是誰有這樣的運氣。」

  聽著了這熟悉的聲音頓時覺的心裡有些悲喜莫名,呆呆的站在院中看著那間不大的土屋的屋門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了。

  少女蹦蹦跳跳的到了屋門前隨手拉開了門,無心師傅一身藍布衣裝的高大的身影便行了出來,看著我先是一怔,然後猛的歡呼了一聲後即身子數跳到了我的身前,歪了頭左看看我右看看我一臉的欣慰。

  「你個小東西這是打哪兒來?總算還記的我這把老骨頭,」無心師傅伸展了手臂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雙肩大叫道,然後扭了頭向院門外望去:「那一個呢?怎麼還不進來,難不成讓我出門去接他?」說完話即鬆了手「哈哈」大笑著閃身而過奔向了院門。

  扭了頭看著無心師傅在院外奔了一圈後又奔進院門,楞楞的對著我道:「只你一個來了?華子沒來?」

  看著無心師傅默默的點了點頭,心裡有了些說不出的傷感,對於李華的思念頓時湧上心頭,那些曾經的日子又彷彿浮現在了眼前,李華的一愁一笑均是如同出現在眼前一般讓心裡揪成了一團,那種情感如何能夠忘懷。

  「算了,你來了我可是開心的緊,快些進屋,咱爺倆好好的喝上一杯。」無心師傅笑呵呵的行到了我的身邊,伸手拉著我的胳膊進了屋門。

  屋有兩間,裡面是睡覺之地外間便是做飯的灶間,怎麼看來無心師傅過的日子都顯的很貧寒。行入裡間一張大床正正的擺在牆角佔去了屋的一半的空間,想來這應是無心師傅所住之地,那麼院中的另一間小屋應是少女所住的地方了。

  「快坐、快坐,」無心熱情的招呼著我在床沿坐了,然後笑容滿面的看著我道:「這一別可有些日子了,現在我已成了家了,你看多好,臨老臨老了還能有個窩,這可是享受齊人之福,」然後對著跟進了門的少女道,「還不快些去給你哥端碗水來喝,對了,再盛一碗餃團來,我這可是專從武都的朋友那學來的。」

  少女先是一怔然後一臉歡喜的應了一聲,抬腳奔向了外間屋。

  「你們倆個現在怎麼樣,修行的事進行的如何?那個小東西為什麼也不隨著你來看看我?」無心笑著看著我道。

  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想後緩緩的道:「華子已離開這個人世了,他現在應該在太微之境,說不定會奔向了太上之地再也不回頭了。」

  無心一呆然後忽然驚呼起來:「這就是說那個小東西果然成仙了?是什麼時候的事?可惜可惜,要是我在多好,也能看看神仙是怎麼飛昇的。」然後是一臉的懊悔。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飛昇的事不提也罷,俺也曾隨著他去了太微,後來因為別的事只好回來了。師傅,這些日子來你過了的還好罷?」

  無心大睜了圓眼看了我好一陣才吐了一口氣嘆息道:「這就是說你也成了仙了?好麼,我帶了兩個弟子都成了神仙,可真讓人羨慕的不成。好、好,你看我現在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雖然過的窮了些可並不表示日子過的不痛快,眼看著一天天的老了,只想安安穩穩的過了晚年,這一輩子現在想來也沒什麼可後悔的。」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看了看屋內的景強笑著道:「師傅,師娘呢?」

  無心頓時白眉兒一挑對著我笑著道:「在市場賣餃團呢。這裡的人都說她賣的餃團好吃,其實他們哪裡知道那其實都是我做的,這不方纔還做了一些,你等會嘗嘗好不好吃。」得意的情感溢於言表。

  餃團到底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只這一時能感受到製成那個物事的原料來自大地,遂也笑著點點頭道:「師傅做的當然好吃了,俺即然來了是一定要吃的,不然回去也沒法給家裡老人們交待。」

  這時少女一手端了一大瓷飯白開水一水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小碗興沖沖的進了屋門,然後將大瓷碗端在了我的面前道:「哥,你先喝些水,然後再吃些餃團。」

  看著少女心裡有了種進了家門的感覺,種種的情感在心底交錯而行,開心的接過了大碗一股作氣的將水喝了個乾淨,方將碗端離嘴邊即看著了少女大張著小嘴呆呆的看著我,然後是無心一臉的諤然。

  「你個小東西可真能喝,喝碗水也不知喘口氣不怕憋著。」無心瞪著眼看著我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道:「我都差一些喘不上氣來了,家裡還好罷?」

  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老人,接過了盛了餃團的碗使了勺大口的吃了起來,一碗餃團吃完也不知吃了個什麼滋味,不過土豆的味兒還是知道的。

  從無心師傅的話中可以聽的出來師傅一家人在此地的生活並不怎麼寬裕,讓心裡很是自責,在家鄉中即使一個普通的村民也過了相對較為富黍的日子,與自已這麼親近的一個老人卻依然要每日裡節衣縮食的苦苦渡日,說的明白些這可是自已有所不孝了,一時心思飛轉便有了些不同的想法,對於老人當然是要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千里攝物大咒不過是隔空取物大法的延伸與拓展,默默催動內息只片刻間即感覺到肩包內漸漸的漲鼓了起來,一時有些精神恍惚頭也有些暈眩,明白這是路途過遠而較費神氣的緣故。

  對著無心師傅一笑緩緩的伸了手探入了肩包內,隨手一撫即知道了裡面是些整齊擺放著的錢幣,咧了嘴有歡喜的隨手一鏍鏍的取了出來,一共二十疊在無心師傅大張著的嘴的呆滯的表情裡擺在了床上,也知道這一時家中紅紅他們定會亂了起來,冷然間少了這許多的錢那些人一定著急的要上了天,也只好等我回去後說明了就是。

  無心師傅看著我一臉詫異的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小子這是在做什麼?你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錢?」

  對著師傅「呵呵」一笑道:「師傅知不到家裡的生活現在可好了,這些是老人們讓俺給你帶來的,只是路太遠帶的不多,村裡現在人人可都是過上了好日子,你不在又享受不上,俺們心裡能不有愧麼?」一邊說著一邊內疚的看著老人。

  無心瞪著眼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好,你小子可成了精了,有了這麼些錢家裡的日子一定好過的緊,我也沒幾天的活頭,你即然帶來了當然留下,」然後眼中如同放出了綠光一般扭了頭對著少女接著道,「還不快去收起來,待你媽回來後交給她,今後也不用再去起早貪黑的干了,」接著用力的揮了揮大手對著屋頂道,「起個小店過些舒心的日子,也算是對的起她了。」

  少女怔怔的行上了幾步,慢慢的伸出手來將錢一疊疊的收在了懷裡,看著她如此小心的動做好無來由的心中一酸幾乎落下淚來,少女抱著錢行到了牆邊立著的一個老舊的衣櫃旁站住了腳,空出一隻手將櫃門打開想著將錢放入去,誰知身子一斜在懷中高摞著的錢便四下散了開「撲撲」的落了一地,少女一急便蹲下身去伸手揀拾,誰知越是著急便越是忙亂,到最後是掉落的比拾揀起的要多,最後只好扭了頭慌亂的看了看無心,無心已然開心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院門一響隨後院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回來了,今天帶了去的都賣完了,真讓人開心,都在不在?這一會就掙了十三元兩角五分,比哪一天都多,可累壞我了。」隨著說話聲一個婦人肩扛著副挑子進了屋門,正是無心師傅曾帶去家中的那個女人,與那時相比人精神了許多也富態了許多。

  遂站起身來,對著外屋門內怔怔的看著我的婦人微微的躬了躬身,恭恭敬敬的道:「見過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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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6:28
第三百零五章 回到從前

  在無心師傅家中一共住了近三個半個月,在這三個半月中可真是做了不少的事,也覺的自己從未有這般忙亂過。

  在河道的另一側臨街處買下了一套大院,院中共有四間大瓦房,雖然有了些破舊可一字青磚至頂也有些氣派,在這個縣城中也算是看的過去,然後著了人狠狠的收拾了一個遍,在院門兩側順著街道面向著大路一字起了九間大屋,在鄰里街坊們熱鬧的讚美聲中、在陣陣脆響著的鞭炮聲中,經過一天一夜的努力,無心師傅一家總算是完成了搬入新居的了不得的這一過程。

  待稍稍的安靜下來後,又再次請了人依托著院落兩邊的牆外再一字起了迎著大道的二十餘間面積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屋,第一次將設想告知無心師傅時,他瞪大了眼看了我好一陣,當屋還未蓋的完即已被人全部租了去,無心師傅看著又我一臉的似笑非笑,眼中透出的的神色讓我看的分明他當真是心中極是寬慰,總的來說租屋的錢完全能讓他這一家人過上無憂的生活,我也覺的很是開懷。

  隨後的十幾天裡和無心師傅每天都一起去縣城的市場,來來去去的看著那些個新近才有的各種各樣的家俱,最後實在是無法再忍受無心師傅那不停尋價的快樂,自作主張的購回了那裡價格最高的各種各樣嶄新的家俱,小商販驚喜著了人送入了大院落後擺滿了院內的各個房間,隨後即安裝了自己家燒火用的暖氣爐,嶄新的管道將幾間屋串成了一體,這讓師娘很是歡喜,說是冬季不用再為寒冷而難過了,聽了師娘的話那一時只覺的有些心酸難耐。

  當院內院外收拾的齊整時已然是我在無心師傅的家中住的第三個月了,院中的地面鋪滿了青磚讓周圍的鄰里們驚嘆不已,閑來無事同師傅一起在院中尋了個空地種了些吊葫蘆,忙著用了鐵絲撘起了個棚,方便那些帶來綠色的植物們爬行,院中很快的就有了些涼蔭。

  院落外租出去的小屋很快的成了一個個小小的店舖,漸漸的來購物的人多了起來,不久後竟然人來人往的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集市,這讓無心師傅歡喜不已,夜晚清風徐過,小院落四周燈火通明,擁擠著的人們吵嚷聲和小販的叫喊聲此起彼落熱鬧非凡。

  總的來怎能麼看無心師傅的家都應算是當地的一個較為富裕的家庭了,裡裡外外的裝飾將大院映的很有些個氣派,屋內高擋的家什看起來顯的極是清爽,人不知不覺的也覺的精神了許多,屋裡屋外處處讓人心情舒暢,到此時在我看來無心師傅的家方才算是有了個家的模樣。

  師傅的女兒很是開心,每天帶著她的同學們來家中遊戲,對於那臺大大的電視機表達出了她們應有的驚異,不過只要一得空她就圍著我轉個不停,話多的真可用院內屋門旁大樹上駐足的鳥雀們相互間不停的問候來表述,用她的話說是家中終於有了個兄弟能夠聽了她說的話,能夠依著她說的話去做她原本想做卻無法做到事,當然我也在這些日子裡感受到了家的關懷和少女盈盈的情感,這種情感很是純真,體現出了兄弟姊妹們之間的相互關愛之心。

  臨離開時的前些日得了消息知道在縣城內有個市場要重新的蓋了,遂與師傅商議後在那個市場中集資購賣了五間還不知何時能蓋起來的小屋,對我來說這時才算是能放下心來了,無心師傅今後可以在那個市場裡自己開了店也可將店租了出去收些個高昂的費用。

  最後的幾天裡又在縣城邊一個養魚人的手中賣下了六個面積不算太大的魚塘,準備在來年春暖花開後即購回魚苗投了進去,當然購魚苗的錢當是得提前的備下了,當魚苗長大後師傅家裡的收入想來不會太差了些,了不起自己將養的魚兒們都吃了就是,雖然我對於魚的滋味很是不滿,不過對於無心師傅一家來說也能省些個菜錢,另一方面來說也算是無心師傅家中以後的生活來源的一部分。

  無心師傅好像對我做的這些事渾不在意一般,只是每天一得空即與我不停的喝著酒問著些關於李華的一些事,我也認認真真的每天將那些日子中經歷過的事細細的說與他聽,看著他聽的有時滿目淚光有時喜笑顏開,有時緊皺著眉頭有時怒目圓睜,心情也是一陣陣的起伏跌蕩,不過聽我終於說完了所有的事無心師傅算是放下了心來,然後每天都是對著我揮動著酒瓶高聲呼醉,師娘也每天是笑吟吟的取了毛巾與他洗臉擦手,少女更是便屋裡屋外的忙個不住,這也讓我總算是放下了一顆牽掛著他的心。

  當無心師傅的新家終於安穩了下來後,他便吵吵嚷嚷的說要帶著我去麥積山看看,說是那裡有著太多的道觀和美不勝收的景觀,對於那個傳說中的石窟的我也心儀不已,不過看著無心師傅身子骨似乎有些不是太好便斷然拒絕了,只知從早到晚的陪著他四處轉悠聽著他嘮叨著一些人世的瑣事。

  一個曾經歷志修行的人就這樣沉入了紅塵中,而且一沉就是如此徹底的融入了人世間,想想也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只要他能日日開心當真是比什麼都強,就算是真的成了個神仙又能如何,還不是要每日裡想著如何去再努力的向上爬了去,怎能體會到凡人心中所感受到的歡樂。

  終於到了離去的那一天,無心師傅一家人隨在了我的身後行出了太遠的路,一送二送的送出了城後還繼續著送我的旅程,在我看來這慢慢的行來怕少不了十幾里路,路旁已然儘是青山峻嶺少了人煙。

  直到我笑著說再行下去還不如我掉回頭來送他們回家了,無心師傅、師娘和他們的女兒方才作罷,立定了腳看著我遠去。我也知道這一次見面說不定是永訣,或許對他來說這將是他人生最後一次與我在一起開心的說些個心裡的話,不過想來這也應算是我的人生中的一個歷程罷,生死離別總是人之常情。

  揮手告別了無心師傅一家老小,大踏步的順著大路向天水而去,扭回頭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的不可見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淚來,想起過去的種種現在的時時,說不出的心酸說不清的柔情。無心師傅可真是有些老了,行起路來身子也有了些顫,第一次識得他時他生龍活虎的出現在我的面前,那種仙神般的神態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底,這才不過數年的時光。

  一路行去總算是讓心情平靜了下來,路兩側的青山翠林到處生了些氤氳的水氣,時不時大霧迷漫看不清日頭,不過心情到的很好,這樣的天氣極利於行道了。

  直到近了天水天才放了晴,日頭火辣辣的直射在臉上有些烤人的感覺,路旁便多了些賣桃賣梨的小販,賣了些梨想著路上也能解了渴,那梨看起來水靈靈的吃到了口中雖然有些甜味,可吃了幾口頓感時如同在嚼了木渣一般難吃的緊,只蘋果還有些味,便將梨全部扔在了路旁再賣了些蘋果慰勞自已。

  在小販笑瞇瞇的目光注視下方付完了蘋果的錢,眼角的餘光卻見一個臟亂不堪的小童蹲在了路邊,遂細細的看去,小童一雙大眼極是可愛的「咕嚕嚕」的亂轉著,伸了只已看不出顏色的小手將我隨手拋去的果兒一一的拾揀了起來,然後小心的用衣擺在懷裡兜了後即起身飛快的向路旁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跑去,一時有了些好奇大步隨在了小童的身後,想著這方天下如何還有這麼小的童兒去討了生活,如果能幫了他也算是為政府盡了些人力。

  一進入小樹林不由的呆呆的怔住停下了腳步,眼前的景觀絕對是我所未曾想像的到的。

  幾個不知用什麼搭建起的算是茅屋也算是雨棚的低矮的小屋立在了林間,七、八個穿的不知是什麼的小童正圍著那個帶了果兒的小童歡天喜地的分著果兒,一個年歲大了些的少女正站在一個像是大灶的一旁用些柴草樹枝在灶中生起了火,將個有些破了邊口的大鍋架在了大灶上,然後對著幾個圍在了身邊的幾個小童大聲喝斥著,話中透出的意思似乎讓小童們去取些水來好做些吃的。

  呆呆的站著看著這個景心裡可真有著說不出的難受,在偉人們開闢出來的這方淨土上怎的會容許這種情況的發生,估摸著林中的小童們怕是少不了有個十數個,有幾個未分到果兒的還在圍著那個大些的小童亂亂的嚷嚷著什麼,取了果兒的那個小童小心的將手中唯一的一個果用了個鐵片兒分成了許多的小塊,然後一一將果兒每人均分了後奔到了少女的身邊,然後將手中所留的最後一小塊遞到了少女的嘴邊。

  「你從哪裡得來的?告訴過你不要去偷別人的東西,你怎麼就是不聽我的話呢?」少女生氣的看著小童嬌怒的喝道。

  小童笑嘻嘻的看著少女道:「我可沒去偷,是一個人不要了扔在了路邊,我才揀了來好讓弟弟們都能吃些解解渴,還剩了這一塊你快吃了去,不然一會就沒了水分了。」

  聽了小童的話,少女的怒氣才迅速的平息了下來,臉上浮出了一絲痛苦的笑容,一臉柔情的對著小童輕聲的道:「方纔對你發火是我錯了,你自己吃了罷。」

  小童使勁的嚥了一口唾沫對著少女道:「我方纔已是吃過了一塊,姐姐快些吃了。」

  少女「咯咯」一笑,伸了五顏六色的手在小童的頭頂上輕輕的撫了撫道:「聽姐姐的話你快些吃了去罷。」忽的像是發現了呆立著的我猛然扭過身來看著驚懼的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想幹什麼?」聲音很是悅耳。

  看著少女臉上不知塗了些什麼黑一道白一道的根本沒有了應有的膚色,滿頭的亂蓬蓬的不知成了什麼顏色的頭髮在空中隨風飄蕩,心裡有了些不忍,看她的外表年齡不過十七、八歲,帶了這麼些小童也不知怎麼活下來的,吃的怎麼解決?天寒地凍時取暖的衣物從哪裡得來?

  正呆呆的想著耳中聽的少女的怒喝聲:「你到底想做什麼,如果你膽敢胡來我們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然後是十幾個小童亂亂的呼喝著擁擠而來。

  猛然間清醒了過來,看著面前已是站滿了黑手灰腳面目猙擰的小童們,少女卻被他們攔在了身後,不由的一樂,看起來他們還真是成了一家人知道相互保護。遂對著少女笑了笑道:「你不用緊張,俺是偶然路過進來看看。」

  少女冷哼了一聲警惕的盯著我道:「看完了罷,你可以走了。」

  看了看少女再看看十幾張緊張的盯著我的小臉一時有些尷尬,也不知怎麼對他們說,想了一會兒無奈的笑了笑道:「俺想著幫幫你們,你看你們這樣吃沒吃喝沒喝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不如且隨俺去,到城裡尋個屋住了,再尋著些能養活你們的事作,那樣生活安穩了也能吃上飽飯喝上些熱水,不受風雨侵蝕豈不是能過的好些了?」

  少女呆楞著看著我,不知是什麼顏色的臉上湧起了紅潮,然後迅速的掃視了一眼身前的小童們,小童們也一個個的扭了頭看著她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期待,想來對於能吃上一頓飽飯對他們來說也真是一種夢想,能夠住進一間大屋對他們來說更是一種期望。

  這一番話語多多少少的讓少女和一群小童們不在以那種仇視的目光看著我,小童們一個個的圍繞著少女張著小嘴想說什麼可又沒有聲音,靜靜的站著形成了裡外幾道小小的人牆將少女圍在了中間。

  少女歪著頭凝了目看了我許久才緩緩的遲疑的點了點頭道:「好,如果你真的幫了我們我們自然會好好的感謝你,不過我們人太多,照顧好這些孩子的生活可真是太也累人了些,如果你能有辦法可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我們會報答你的。」眼光中依然是萬分不信的光澤。

  我開心的笑了起來,這也就是說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我,現在自己擁有的能力完全可以為他們做些事,看著那一雙雙清澈的眼睛心裡湧起了一種說不清的責任感,不管天下有什麼樣的事發生,孩童們始終沒有錯何必受那些莫須有的罪,就算是孩童們犯了錯也是成人們的錯與孩童們何干,這對於所有的人來說都是不容辯解的。

  孩童們頓時歡呼起來,一個個興奮的圍著少女奔跳而起,少女也是一臉笑意的故做生氣的喝斥著小童們,時不時的偷眼看看我,臉上自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歡喜和欣然。

  對著少女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長出了一口氣依著大樹坐在了地上,乘著蔭涼看著不停的歡呼不停的四處蹦跳的小童們心裡也多了些寬慰。

  在少女的指揮下小童們開始緊忙著收拾起來,將一個個亂亂蓋起的棚拆了去,然後將四處亂亂扔著的物事打起了一個個已說不出是什麼顏色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將灶內的火滅了後小心的在林中四處檢查了一個遍,隨後小童們便在少女的指揮下站成了前後三排,一個個臉上帶著似乎很是守紀律的認真的模樣,看起來真讓人心疼不已。

  不過接下來隨著少女的呼喝聲不住的響起,竟然從小樹林外又陸陸續續的奔進來一些小童,看來進林的小童們越來越多,不由的心裡暗暗吃驚。這一個少女如何帶得了這麼些小童,他們是如何生存的真是有些不可思意,待見到他們一個個飛快的撲進隊列後安靜的站了,心裡暗暗的數了數人數竟然多達四十八人,扭回頭四處再看看見再無小童進了林,暗暗的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

  少女伸長著手臂將黑白相間的纖手在小童們的頭上來來回回的點過了數遍,然後長出了一口氣,扭回頭來看著我嬌笑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道:「你不會後悔罷?好了,所有的人都在這兒了,都交給你了,你看著安排罷。」

  不由的在心裡暗暗的苦笑了數聲,本來想著能救助十數個人已是不易,可這一會的人數比我預想的還要多出了數倍,不過還的要盡自己的力才成,自己的家業算是夠大的了,養活他們想來也並非是個過於困難的事,讓他們能上得了學今後有一個開心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遂對著少女點了點頭轉身向林外而行,少女慌忙的行在了我的身後,一群小童們一個個靜悄悄的隨在了後面出了樹林。

  這一出了樹林可好,路上來往的車輛均是紛紛停靠在了路邊,開車的和坐了車的人都是大張著嘴瞪著眼看著我們行過,過往的行人們也無不駐足側目,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目送著排成了一字長蛇隊伍的數十人。如果小童們衣著鮮亮定會被人們當成了哪個學校的小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說不定是去校外體會生活,可這一會明顯不是,看著路人的遠處近前飄來的火辣辣的目光不由的有了些尷尬。

  身著了一身破破爛爛衣物的幾十個小童帶著一臉天真無邪的笑容,一個個肩扛手提著認不出顏色的大包小袋,在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的帶領下列了隊雄赳赳、氣昂昂的向前而去,這個景與其說是怪異不如說是讓人看著了心酸,不少的正觀看著的路人眼中有了些淚水、臉上多了些迷茫,說來也是,人心畢竟是肉生成的。

  順著大道一路高歌的進了天水城,剛跨過了一條馬路十數個公安即迎了上來,一個將臉上鬍鬚刮去後顯得臉色鐵青的中年公安冷冷的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你們是做什麼的?」中年公安怒目而視的看著我道:「哪有這樣將娃打扮的,你們還有沒有良心?他們的父母親知道了還不吃了你們?好,你們跟我去一趟所裡好好的解釋解釋,這樣明目張膽的就敢上街也太有些個礙了市容了。」

  少女頓時有些慌亂,站在了我的身後悄悄的伸手拉著了我的衣袖小聲道:「我們還是回去罷,這裡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這樣再行下去會給你惹些麻煩的。」

  我笑了笑未應答少女的話,而是對著中年公安笑著道:「這就是要去尋個旅館住了,然後好換些個衣物,等俺們都拾掇好了俺想你可能就不會這樣說俺們了。」

  中年公安微微的怔了怔,然後對著我點了點頭道:「好,我們送你們去,說罷,去哪裡?」

  還未來的及細想少女從我的身後探出頭來飛快的搶著道:「去天水賓館,那裡環境好,也能洗個熱水澡。」

  少女的這句話讓我不由的一諤,對於這方天地我還真不知有那麼個所在,或許是她這些日子來一直在這附近遊逛從而知道有那麼個地方可以落了腳,只是對於少女的話還未明白些,中年公安臉色一正看著少女笑了起來。

  「好,那可真是個好去處,也是我們這座縣城最好的休息之處,我帶著你們去。」中年公安一邊說著話一邊轉了身,揮了揮手讓其他的大沿帽們離去,然後在我們的前面做了個引路之人大踏步的順著街道而去。

  此時街道兩旁早已是擠滿了路人,粗粗的估了估怕不會少於三、四百個了,一個個昂頭蹺腳的擠成一團,一雙雙帶著火焰的目光緊緊的隨著我們這一行人的身影,越向前去路人便也越多,路上來往的車輛們在公安的揮手示意下均是停在了路中給我們讓出了前行的道,小童們便嘻嘻哈哈的相互打鬧著向前而去,對於所看到的這個景自然顯的很是興奮,少女臉上有了些怯意,緊緊的隨在了我的身後一步一挪腳的步步緊跟不捨。

  繞過了三處街口已是上了正街,這一會便顯的路上更熱鬧了些,時值正午雖然行人不是太多可也足夠將條寬闊的大街擁擠的水洩不通,人們站在路旁一個個咬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更多的人是呆楞楞的看著我們行過了他們的身邊,直至進了天水賓館,一直曝露在陽光下無處躲藏的感覺才消失殆盡。

  在中年公安努力的協調下,賓館的經理很是不情願的開了十幾間客房,用他的話說是「這是賓館不是收容所」,中年公安便陪了個笑臉揮揮手止住了經理喋喋不休的話語,當幾個年經的女服務員到來時數十人才算是能夠安穩下來。

  每四個小童住了一間屋,每間屋的費用是每天四十元,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總算是降到了三十元,比原來低了些可是仍是一個了不得的數字,這一時心裡有了些懊悔自已有些多管了閑事,可現在也只能咬著牙堅持下去,「自做自受」這個詞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在這一時描述我的心情是如此的恰如其分,不過轉念想一想或許是個人生的必然經歷,才勸的自己不情願的放開了懷。

  取了些錢喊了少女,在少女歡喜的笑容裡相伴著一起去了天水百貨大樓,隨後購了四十八套小童服裝,少女給自己挑選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和一雙塑料涼鞋後對著我歪了頭輕輕一笑,那笑容是那麼光華燦爛,心裡頓時感覺著天地都為之一廣,有種付出了再多也心甘情原的想法。

  在服裝部樓層主任熱情的關懷聲中,小童們的衣物被樓層的主任派了人送到了天水賓館,回到賓館時才發現小童們早已是一個個很是自覺的洗了澡,一個個光著身子滿樓道亂跑,從這屋躥那屋的開心的大叫不已,嘻笑聲不斷的在樓中響起,將幾個不停的忙前忙後的年輕的女服務員樂的合不攏了口。

  在少女的指揮下小童們一個個飛快的著上了新衣,待再看見他們出現在我的面前時,不由的覺的眼前剎那間一亮,這些小童們根本不像是經歷過人世的辛酸而是本就出生自大戶人家一般,一個個膚色晶瑩純真天然,心裡止不住的暗暗讚嘆,能將他們照顧的如此之好,少女所付出的努力是功不可沒的。

  與少女閑話時才知其名叫那麗,對於這個姓雖然有些好奇可也不是太過於的詫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花花草草俱可作了人的名,姓個「那」字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得。

  看著小童們俱是換了新裝精神百倍,便又同著那麗一起帶著他們去了飯館,一個個飽飽的吃了頓漿水面後天已是有了些晚,小童們似乎許久未吃得了飽飯,吃的最多的一個一口氣吃了三碗,比我還能吃了些,將飯館的夥計看的直是咂舌不已。

  也許是這些日子來習慣於孤獨一個人住了一間,當晚安穩的睡在了賓館中,睡下後一覺醒來便是天明,可能是這些日子來睡的最好的一覺,一個夢也未做的就見到了初升的日頭,伸了個懶腰後只覺的渾身舒坦的緊了,緩緩的著了衣將自已洗梳的乾淨後下了樓,心裡想著今日將那麗和小童們今後的生活安排好,然後繼續著下面已是可以看得見時日的旅程。

  待到了一樓大廳才發現小童們早已是一個個靜靜的站成了數排,那麗端坐在牆邊的一張沙發上,看來他們這是在等我,還未等我出聲相詢,那麗已然飛快的迎了上來。

  「你醒來了,」那麗施施然的行到了我的身前目光中含著微笑著道:「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我們不可能天天的住旅館的,錢花的太狠了些,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你說的是這個理,不可能這樣在旅館住下去的。」看著那麗一笑道:「現在俺們最好去尋個大些的屋院買下來,讓你們有個落腳的地介,你說成不?」

  那麗眼中一亮然後對著我羞澀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極了,我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不好意思開口,即然你已有了個決定,那就按你的想法辦好了。」

  默默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看著那麗扭了身亂亂的對著小童們喝斥起來,聽了一會不由的大奇,她這是安排著他們去城裡四處轉了好尋個可以住的大屋,不知她為何這樣放心,這些小童們的年齡在我看來最大的也不過才十二、三歲,自己倘不能顧得了自己如何能辦好這事了,可看著那麗一臉信心滿滿的樣也只好將疑問藏在心底。

  小童們得了安排後即出了賓館的門一哄而去,四散著奔跑著很快沒了人影,只好矮身坐在了沙發上同那麗有一名沒一句的閑話。

  不到一個時辰有幾個小童已是奔了來,然後一臉歡喜的將自己所探知的事詳盡的告訴了那麗,聽了後才知他們果然尋到了一處好的所在,忙同那麗一起起身隨著小童們而去,轉過了幾處街角已是近了城邊,隨即順著小童的小手指的方向看著了一個大大的院落,那麗歡喜異常的圍著我轉了好幾個圈。

  接下來的事辦的極是順利,與房主很快的達成了協議,然後一手交錢一手得屋,在片區的公安分局得了個介紹信,接著便去辦了個房屋過戶的手續,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大屋的主人已是姓了那了。

  天黑下來的時候所有的小童們均是站在了大院裡,聽著那麗與他們細細的分了屋,一間屋中最多的住了十二人,分出了灶房和正廳,接著便去了家小小的飯館飽吃了一頓,當晚也只能是繼續的住在了賓館之中,使了隔空取物大法再取了些錢交給發那麗,那麗看著我的目光中儘是溫柔和感激。

  第二天天一亮便被小童們的吵嚷聲驚醒,迷迷糊糊的起身出了門看去,卻原來是那麗帶著小童們忙活了起來,隨後飛快的將自己的收拾得利落,陪著那麗去了城西的舊貨市場買了些舊的家居和二十餘張高低床,等鍋碗等物備的整齊時天已然正午,退了賓館的床位後隨著到了大院中。

  方進大院不由的大吃一驚,一個小童笑嘻嘻的正將一個高低床使了雙手端了起來,其氣力比個成人遠遠的大了去,呆呆的看著小童雙手似乎並未使了大多氣力端著床進了一間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即算是我憑著自身的氣力雙手去將那床端起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麗一直陪著我說著話,待順著我的驚怔的目光看去後頓時「咯咯」的笑了起來:「那可是我們所有人中力氣最大的一個,也算是天生神力,曾與一頭水牛角過力,水牛也沒他的氣力大了,不過飯也能多吃了些,一個人是其他人的三四個還多了些,你可千萬別讓他唬著了。」

  想起前一日正是這個小童一人吃了三碗麵的景,慢慢的靜下心來不由的嘆了口道:「他的氣力何止是大了,怕是他個年齡中沒人再能與他相比,你有沒有想過讓他去參加個舉重的比賽什麼的?」

  那麗頓時一臉的愁容道:「怎的沒有,去年曾讓他去一所體校參加那裡的比賽,不過最後沒有報名費只好作罷,可也讓那裡的老師們大開了眼界,只是像我們這樣的窮孩子根本沒有那個機會而已。」

  心裡頓時湧起了一陣辛酸的感覺,那麗說的是對的,在這個社會沒有將他們收入收容所已是他們的萬幸了,現在有了那麗的照顧一個個生龍活虎的生活在了天地間,只要能填的飽了肚就是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村裡人正在享受著改變命運後過上的那些好日子對他們來說只能是一個遙遠的夢。

  吃完了那麗做的午飯後四處亂亂的走動著看了看房屋的佈局,心裡默默的盤算了良久,遂讓那麗去請了些當地的匠人,將院牆去除後順著院牆的的走向蓋起了十數間面積不到十平方的小店舖,目的是讓那麗將店舖出租後即有了個極好的收益,也算是在我離開後他們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

  那麗知道了我的想法後眼淚在眼眶中轉了好些個圈,然後一甩滿頭的青絲對著我喃喃的道:「你是個好人,我會記住你的,你放心,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這句話雖然讓我不能理解,也只好是將之當成了一種感激之語。

  晚上同小童們一起開心的說著話直到天明,與他們相處只覺的少了太多的煩憂,童年時的一些歡樂再次湧上心頭,看著他們東倒西歪的睡了去後遂起身而出,沒有再在此地停留的必要,還是收拾一下自己然後上路,方行在了院中即看著一個很有些個瘦小的小童從一間屋內悄然的行了出來,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看著小童一臉的純真我小聲的問道:「你不去睡覺跑出來作什麼?」

  小童張了張口眼光迅速的向四周掃視了一遍後,伸了小手拉著我的胳膊快步出了院門。他的動作讓我有些奇怪,可這一時也只能是隨著他而去,直到遠離了大院到了街道的對面,小童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真不容易,不過我們總算是見面了,」小童臉色一正表情頓時如同個成人般看著我認真的道:「我曾等了你近十年,可是你一直未到,我也只好繼續著這樣的生活,你打什麼時候走,能不能帶著我同行?」

  看著小童這一時的表情我不知怎麼有了些毛骨聳然的感覺,如果不是看著他對我說將開來,側過身去聽他說的話定會將他當成一個中年之人,心裡早已是生出了太多的警惕,盯著小童謹慎的道:「你這樣說話的目的何在?你是不是想離開他們而去?那樣做你覺的對麼?」

  小童明顯的呆怔了片刻,低了頭將自己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道:「沒什麼,我知道現在我就是告訴你你也不會信了。算了,就當我方才說的話白說,被一陣清風刮的沒了影,回去了。」說完話即低著頭腳步蹣跚的向大院的方向奔去,眼看著他近了大院猛然間又轉了身向我飛跑而來。

  我依然呆呆的站著,努力的將意識集中起來盯著小童,本想著能知道他心裡的一些想法,可誰知這一盯而去竟然空落落的沒有絲毫的收穫,正發著呆小童已是跑到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你非得相信,」小童看著我急促的道:「符輝讓你帶走了罷,你曾陪著他要走遍天下去尋找著他的父親,難道你現在還想不出來我是誰麼?」

  我不由的大吃了一驚,這個小童看起來不是那麼簡單,竟然對我的行動瞭如指掌,這一時也不及細想,看著著小童詫異的道:「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何要跟蹤俺?怎的你一點也不像你的那些小夥伴?」

  小童有些難過了搖了搖頭道:「你最好帶我走,不然好些事我也不敢同你說,只是現在告訴你一句,從前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模樣,你要想知道答案就去向奧那求個情,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好不好?」看著他說話時語氣柔軟,可一雙小眼卻是咕嚕嚕的亂轉。

  對於這個小童我有了太多的好奇,在我有了讀心術這一能力後還是第一次無法探知他內心的活動,在他的面前完全失去了了不得的法力,或許是許久未再使用的緣故,再努力的將意識更加集中,緊緊的盯著小童,看了片刻還是一無所獲不由的頹然放棄,這個小童可真是不簡單。

  「算了,本想著你有著至上的能力,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小童看了我一眼悻悻的道:「前路漫漫你還得當心些,不要受了表面現象的誘惑。」說完即轉身飛跑而去撲進了院門。

  聽了小童的話心裡的疑惑更盛了些,其實在當時那一刻我應該完全的能夠想到這個小童到底是誰,可就不知為何當時想不明白,也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小童與符輝的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可能是他那一付小童的面目欺騙了我讓我一直未能向深處去想。

  緩緩的邁著步向大院而去,清晨的風吹來雖然有些涼爽,可心裡的煩燥早將那些涼風化成了火焰。還未行到大院門前,那麗從院門內快步的行了出來。

  「這麼早你去什麼地方了?」那麗看著我微笑著道。我分明從她的眼興中讀出了一絲絲的擔憂。

  「俺閑的沒事去前面轉轉,早晨涼快些可以好好的看看這裡的景,」看著那麗笑了笑道,對於她的擔憂心裡有些莫明的感動。

  那麗盯著我雙眼看了片刻後開心的笑了起來:「以後你要去哪裡能不能帶著我?」說完話忽的又是一臉嬌羞的飛快的接著道,「我也想看看四處的景,這些年來光是照顧他們了,根本閑不下來,有一點時間也是想著如何能去尋些個吃的來。」

  聽了她的話心裡一時有了些難過,一個花季少女帶著這麼些個幼童日子過的是可想而知的,而且又沒有收入靠著討要生活將他們撫養起來,這其中的苦痛豈是常人所能想的到的。

  「俺想著呆會兒就上路,在屋中的桌上給你留下了些錢夠你們這些日子的開銷了。俺身上所帶的也不多所以也只好先這樣,待房子蓋完後租出去,你們的日子也就好過些了。」看著那麗心裡有些歉然的道:「前期省著些能堅持一些時間。」

  面前的這個少女讓我心裡對她的敬意可真是一時盛過一時,對於這方天下而言,那麗的所做所為如果讓偉人們得知,說不定會成為這個人世的楷模,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她為這個社會做出的貢獻一點也不比世人少,反過來說她為社會解去了老大的一處困難,這些孩童無論放在哪裡對整個社會來說都是個了不起的負擔。

  那麗看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今天就走麼?」

  「是,待會就走,還有些地方沒去看,如果時間來的及俺想著再去更西北一些的地方。」看著那麗臉上依依不捨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的道:「如果有空閑的時間,俺一定會來看你們的。」當然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不用多久我和她就會如同陌路之人,能有時閑想起也算是個安慰。

  「我會記著你的。」那麗神情有些黯淡的道:「只是你也不要忘了我們。」

  點了點頭笑著應承了,這樣的情感似乎多年都未曾有過,冷然間體會到它的存在還真的一時有些難以承受的起,遂邁動著腳步在那麗的陪伴下進入了院中。

  小童們已然有幾個在院裡嘻鬧了起來,還有幾個的正在做著「老鷹捉小雞」的遊戲,看著天真爛漫的他們將方纔那個小童的話語早忘在了腦後,進了屋隨意的收拾起了東西,背上肩包大步行出了門,與那麗道了別。

  那麗並未停下腳夫步,默默的一直追在我的身後送我出了縣城,看著她悄然的挪動著身子步不由的直想搖了頭,或許對她來說我本來可以做了個依靠,從現在起又要她自己去面對自己的人生。

  「好了,就到這裡罷,你別送了,」轉過了城外的一片油菜田,扭了頭對著身側的那麗笑了笑道:「你再送下去可能就將俺送回家了。」

  那麗看著我滿臉愁容的淡淡一笑道:「行,就到這,我看著你走。」

  對著那麗再次一笑,轉了身大踏步的順著大路向北而去,扭回頭來看著那麗的身影熔化在了初升的陽光中,一時有些恍惚,陽光正正的從她的身後散向天穹,這一時那麗如同曾看到過的那個光芒萬丈的女神一般,在初升的陽光的映襯下光潔晶瑩無可名狀,如同熔化在了萬丈光芒之中,心不由的一動,雖然那景讓我留戀可也只是半轉著身子倒行著伸長了右手臂,對著光中的那麗用力的揮了揮手。

  轉了身一步踏出,眼前景色猛然一變,四處看了看頓時諤然的站著一動不動,說不清的忽悲忽喜的情感在瞬間充斥了心底,老天,我竟然就這樣回來了,一時真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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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7:12
第三百零六章 重寫的人生

  時光一去不復回,往事歷歷不可追,人生在世只知樂,豈知樂後又生悲。

  踏雪尋跡燕無存,風過空留人語聲,才得雄心高萬丈,轉眼只餘枯草盛。

  不識大道尋自在,怎料自在化成煙,得意之時正少年,至老才醒怨滿天。

  大道之前莫閑心,撥開迷霧見光明,莫待光陰似流水,只餘花發對愁眠。

  這一步的踏出驚的怔怔的站著不敢亂動,只覺的雙腿軟的幾乎穩不住了身子,瞪著眼看著眼前的景淚水漸漸的湧滿了雙目,心裡怎麼也不肯相信時空的轉換來的如此之快,而且在心裡毫無準備之時過去和未來的時光即漫不經心的相錯而過,根本不由人的意志,就算是這一時想著再回了去,可那也是不能夠的,所熟知的世界只有這一個,而且為了翠翠已將時空轉換過了一次,又能從何處再尋出一個時空去與之交換。

  緩緩的盤腿坐在了下來,看著面前的物事淚水早已是不由自己的簌簌而落,真是「人去樓空風對月、月憐風急各成單」,心裡只覺的有著太多的說不出的委屈、說不盡的傷痛,直想放聲大哭。即算是成了個大羅金仙又能如何了?不還是對著天地大道長聲悲嘆,用「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來形容此時此刻對於人生的看法可真是妙到毫巔。

  坐在地上細細的看著熟悉的物事,心裡卻想著那已是與我咫尺天涯的人,內心的苦疼更是不由自己的迸發而出,苦也罷累也罷俱是身體所能承受的起的,可那種種的情感讓心所經受的煎熬卻不是使了雙肩能擔的起,這些年來更是跋山涉水的不停的折磨著自已,白日裡行走著倒還好了些,可每當夜深人靜時思念的情感強烈的讓我幾乎要瘋了去。

  眼前的變故讓心裡有了無所適從的感覺,雖然也多次的猜想過時空再次錯行時會出現的景,那時想的也真是太多太多,有時甚至以為會雲起風狂雷電相從,可這樣悄然而來悄然而去的真是大出了自己的意料,天地運行絲毫不理睬人們的想法,只是按著自己即定的軌道堅定不移的向前奔去。

  不知坐了多久才慢慢的止住了淚水讓自己安靜了下來,緩緩的站起身來伸了手小心的輕撫著那一個個的物事,心裡極是透亮的知道時光已逝,現在正正的站在了上大學時與翠翠一起在校外租用的那幢二層樓的二樓內,正正的看著面前擺放著的樂器和一些雜物。

  合成器放在了屋的正中用了塊紅綢布緊緊的蓋了,一套架子鼓依著牆邊而立,一把吉它和一把貝司斜斜的支在了牆邊,一套銅鼓在另一側的牆邊靜靜的散落著。

  行到了樓梯口伸手抹去了眼中的淚水向下看去,木製的樓梯依然如故,紅色的漆還是那樣剝落的幾乎看的見木質的本色。

  「你在那裡做什麼?」樓下傳來了一聲少女的銀鈴聲:「還不快些下來,真是的,放一把琴用的著這麼長的時間?」

  我一時有些呆楞,轉而一想頓時狂喜瞬間就淹沒了我,不由自己的大叫一聲:「翠翠」。聲音未落已然飄身而下站在了樓梯口佇立著的一個身著了白衣的少女身邊,只不過眼中的淚水太多根本看不清眼前之人,伸了手臂即向著少女攬了過去,心裡期盼著那讓我熟悉的氣息直直的撲入懷中。

  白衣少女頓時驚叫起來,然後身子向後幾閃躲開了我,對著我不停的嚷嚷道:「你失心瘋了你,誰是翠翠?這才上去就中邪了你。」

  「你沒事罷,」身邊傳來了一聲男中音的關懷聲:「飯快好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怔怔的伸了手使勁的將眼中的淚水擦了去,再看看身前站著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那個馬嘯,女的不是趙麗又是誰?只不過這一別已然數載,心裡還隱隱的記的他們的聲音和長相,看來我真是將時空的運轉又理解的錯了。

  「喂,你不會真的是中邪了罷?你怎麼哭了?」馬嘯看著我怔怔的道。

  慌忙的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對著兩人笑了笑,雖然他們讓我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可今後會與他們相處不知多少時日,且將他們再當成當年的同窗好了。

  「沒什麼,只是方才有些頭暈讓灰迷了眼。」看著兩人有了些恍惚,拚了命般了強行定了定神,心底深處暗自長嘆了一聲,再次強行的笑了笑道:「對了,誰在做飯?」其實這一時想的是翠翠可能在了灶屋內,內心的希冀真個是無法言述。

  「咦,你這笑比哭還難看,還是別笑了。你看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方纔還是你讓趙建去做的。對了,你是怎麼從樓上下來的?腳都不沾地,如果是晚上還真是被你嚇死了。」趙麗看著我埋怨著道,然後轉了身扭著腰行到了客廳的沙發前坐了。

  目光隨著趙麗而去,這才發現客廳中竟然有十幾個人正亂亂的坐在沙發上、長凳上在看著電視,雷建設,劉一水、劉光亮、歐陽慧等人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方屏幕,對於方才趙麗的驚叫聲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一般,電視機裡正播放著一個我所不知的節目。

  怔怔的聽著從電視機裡傳出了氣勢不凡的歌聲,「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濤濤,江山秀麗疊翠峰嶺,問我國家那像染病」。歌樂聲轟轟烈烈,聽起來很是震人心弦讓人難以忘懷。看著屏幕上閃動的拳腳霍霍、刀光凌凌,狠狠的搖了搖頭才算是心裡有了些安穩。

  「快去將衣物換了,這樣子好像個討飯的一樣,你在樓上什麼事弄的身上亂亂的?快去洗洗。別再楞神了。」

  正楞著神眼光不停的在同窗們和電視屏幕間掃來掃去,耳邊傳來了一聲嬌柔的說話聲,扭了頭一看頓時心神大震,朱紅娟手托著毛巾站在了我的身側,一臉溫柔的對著我說著話。

  看著朱紅娟又怔了許久才算是徹底的醒過了神來,見著朱紅娟一臉嬌羞的看著我不由的暗暗嘆息了一聲,這一時已是理解了老人們常說的那句話,正是所謂的「有因必有果」。

  在時空輪錯前只因在重慶救助過朱紅娟,本來在這個世上曾經與她並不相識,在過去經歷過的大學生活裡與她最多也只是擦肩而過隨即形如陌路,可這次再回到世上與她算是結了個緣法,她就這樣出現在了面前,天地流轉真是只能意會,這也算是一個結果了罷。

  「娟娟,看電視去,不要理他,沒聽他方才在喊別人的名字麼?你這樣沒完沒了的伺候他當心慣壞了他,讓人實在是看不過去,要學會讓他伺候你才成。」趙麗扭了頭瞪著眼嚷嚷著起身又行了來,然後伸手拉著朱紅娟向著沙發快步而去,朱紅娟急忙將毛巾塞入了我的手中後扭著頭看著我一臉的不情願,可也只能無奈的隨著趙麗而去。

  手持著毛巾急忙大步行向了灶屋,方到了門前撲鼻的香氣迎面而來,趙建和趙國兩人正在灶屋內忙的不可開交。

  趙建手揮著炒菜的大勺對著灶上的大鍋正不停的奮力拚搏,陣陣的香氣正是來自那裡,不用想正在炒一道很是可口的菜餚。趙國手忙腳亂的在碗櫃與灶臺前來回奔波著,將幾個盤依次在灶臺上擺了開,然後在趙建揮勺將鍋中的菜盛入盤中後即又順手從筷簍中取了一把竹筷,返轉身來端起盤子口中大聲的呼喝著快步行出了灶屋的門進了客廳。

  忙閃身讓過趙國後行入灶屋,快步到了水池邊打開了水龍,將身著的上衣除了去後狠狠的洗了起來。

  「你去哪兒了,弄的同著泥猴似的?」身後傳來了趙建的聲音。

  忙應了一聲:「在樓上,二樓得打掃了。」說完話即將頭撲在了水龍下方,任由流水沖刷著有了些長的發,泥水順著髮梢直瀉而下任淚水不停的流淌,滾滾的流水將個水池污的看不出了本色,心裡雖有著無盡的傷感可更多了些疑惑,如果僅僅從時間看來不過一瞬間而已,與我同那麗分別也不過片刻,本來在天水賓館中即好好的沖了個澡,現在看來似乎又是多日在外行走,真是有些想不明白。

  洗完了頭髮洗了洗身子,這一時隻身著了個內褲站在水池邊上,雖然有些難堪不過也很正常,不少的校友們去學校的澡堂洗完澡後都是手端著盆赤著上身回的宿舍,女校友們也習以為常的很少迴避,我這是在了自己的屋中,只要那些在客廳裡坐著的女同胞們不進了來便也無事。

  「給,香皂。」身後傳來了朱紅娟的聲音:「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弄了自己一身的灰土?要不閑下來時我們一起將二樓掃掃好不好?」一隻纖手托著一塊綠色的香皂遞到了我的面前。

  心裡頓時有了種說不出的暖意,只是更有了些疑問,現在看來大學生活已是進入了第二個年頭,說不定在這個時空與朱紅娟在進入學院時就相逢在了一起,可對我而言明明缺少了那些時日,朱紅娟對自己如此的親近也不知自己與朱紅娟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了。

  扭了頭盯著朱紅娟,看著她紅著臉目光卻是絲毫不避的緊定的也看著我,只瞬間聽著了她心中的話語:「總算是安下心了,這個男人可真是個依靠,也不知他喜不喜歡我,看他的眼光這麼強烈真想躺在他的懷裡好好的歇歇,也不狂這幾年來對他的依靠。」

  對著朱戲娟一笑迅速將目光收回裝做還是在撩起了水擦洗著自己臉龐,心裡如同明鏡一樣的知道了自己與朱紅娟現在的根本未曾有過什麼樣的親熱的事發生,這樣也好,想來自己本就是一個浪跡之人怎能給她個安穩的生活了,更何況家中還有個紅紅在等著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發生過去曾發生過的事。

  胡亂的洗了洗使了毛巾擦乾了身上的水漬,在朱紅娟灼灼的目光中慌亂的著上了衣物,見朱紅娟從地上拾起了那些有些破舊的衣裳放在了水池邊,這才覺的安了些心,然後即聽著客廳中已有人大聲喊了起來。

  「你倆個躲躲藏藏的在裡面幹什麼?想要親熱等我們走了行不行?」馬嘯高聲的喊了起來。

  朱紅娟臉一紅抬起頭來輕柔的道:「出去罷,那些人可真是討厭。」說罷即轉了身抬腳向屋門外行去,我也只好隨在了她的身後,看著她嬌小的身軀在身前扭動著,有些「砰」然心動,忙又告誡自己不可胡思亂想。

  進了客廳同窗們早已是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大口的吃著菜小口的喝著酒,趙建同著馬嘯兩人更是用了茶杯將酒盛了,在同窗們亂亂的煽動聲中鬥起酒來。一看著我和朱紅娟到了桌幾前,劉光明將凳一搬挪出了個空位,歐陽慧早已起了身雙手各提了個凳放在了桌幾前,招呼著我們坐了下來。

  看著同窗們即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好,那些與他們在一起的過去的日子可真是讓人留戀,只是大學四年轉眼即逝,畢業後天涯海北的各奔了前程,隨著時光的不在他們還能不能想起今天相聚的日子。

  電視劇講的是舊時代時的一位了不起的拳師的故事,正要去那個擂臺去與個兇狠的拳手比對,聽著同窗們邊吃飯邊亂亂的議論著,也明白這個劇不過是人們的一種夢想的再現,只是有些個內容對拳法的理解倒是很有自己的色彩,不過電視劇就是電視劇,與現實差的遠了去。

  吃罷了飯電視劇也剛好結束,同窗們即一個個的紛紛的離去,只是聽了他們的話語也才知道現在已是到了大二的下半個學期,很快就要到了考試的日子,他們似乎根本沒有見到過翠翠,這裡面總有些我所不知的緣故,在村裡黃校長也曾表現出來過這種怪異的狀況,那時曾想過是時空的變幻導致的這種境況的發生,可骨子裡是不是還有其它的原因也未可知。

  本想著同窗們全部走了後便能得了些空閑,需要好好的理一理自己這些年來所遇上的事,朱紅娟卻留了下來在灶屋內洗碗洗盤的忙個不休,靜靜的坐在了沙發上聽著鍋碗瓢盆發出的悅耳的聲心緒早飛向了九天雲外,過了一會再聽著灶屋內傳來洗衣的聲,知道她這是將我的衣物洗了起來,不久後即見著她緩緩的步入了客廳,

  「你臉色不大好看,是不是累了,要不先躺一會兒?」朱紅娟款款的從灶屋行了出來,行到了沙發前依著我坐了下來,看著我小心的道:「學院的活動就是太累人,這些日子來學院也太亂了,到處貼的是海報,說是要搞串聯鬥什麼貪官污吏,同學們在宿舍裡也說的那些事,總是讓人放心不下。對了,你辦的那個吉它協會最近也冷清了許多,還打算將它繼續辦下去麼?」

  怔怔的看了看朱紅娟,心裡對她漸漸的生了些疼憐,總算是上了大學也能夠讓她遠離了她那個家庭,如果畢業後再分到一個好些的崗位,對她可真是一個美滿的結局了。在她腦海中的記憶裡早已讀出了這一年多來自己在大學裡所發生過的事,看著自己如同個俗人般忙忙碌碌的過著開心的生活,不由的只想搖了頭,只是真的沒有從她的記憶中見到翠翠的身影,似乎翠翠從未存在過一般。

  「繼續辦下去,」看著朱紅娟笑了笑道,她身上散發出的少女的氣息讓心裡生了些亂:「你辦的舞蹈班不也是人太少了麼?你不也堅持下來了?堅持就是勝利,才別管其他人想些什麼呢,只要自己能開心些也就是了。」

  朱紅娟身子輕輕的挪了挪後已是緊挨著了我,身上傳過來的體溫讓我有了些口乾舌燥。

  「我不想辦了,只想好好的照顧你,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大大咧咧的,衣服都那麼臟了也不知洗一洗,還是多空下些時間陪陪你好了,」朱紅娟紅著臉人看著我道:「與同學們在一起總聽著些閑話,最好還是安安心心的過完這幾年。」

  默默的點了點頭明白了朱紅娟話中的深意,也知道在時空相錯之前的日子裡與她時時的在了一起,雖然那些事過於的虛幻,那一個「我」不過是下界的鏡像在這一世上的反映,也算是我的本體,對一個常人來說本就是真實的生活,對我而言我已不在是那個與她相處了一年多的同窗,遊歷的日子帶給了我太多的蒼桑,只覺的心老的絲毫不弱於家中的老人。

  正亂亂的想著朱紅娟已是將一個滾燙的身子倚在了我的身上,頭也靠在了我的胳膊上呼吸有了些急促,心裡一動即想著將她攬入懷裡,這幾年來很少與人這般親近,方伸展了手臂撫住了她的嬌小的肩,猛然間有了一種感覺遂悄然的將手臂又放了下來。

  在朱紅娟的心裡是將我當成了一個恩人般,她與我親近的目的故然有著少女的依戀之情,可更多的卻有著報恩的想法,與其這樣與她在了一起還不如讓這種情感來的更純真些,看了看已是微微的閉了眼的嬌艷,不由的暗暗的罵了自己數聲,這事到此即可不能再隨著自己的性情而為了。

  就這樣依靠著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朱紅娟輕輕的嘆了口氣緩緩的坐直了身,眨著一雙大眼對著我張了張小口似乎想說什麼可終未發出一聲,我也知道她是有了些心累,本想著能與我一起墜入情海好放鬆放鬆自己,也算是給她漂泊的人生尋找到一個暫時休息的港灣,自己本就有了個紅紅又怎麼能那樣的做了?

  對著朱紅娟笑了笑道:「晚上你有什麼安排,要不然俺倆個出去轉轉?」

  朱紅娟看著我輕輕的咬了咬嘴唇,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道:「好,你說出哪就去哪。不過後天就要考試了,你都複習完了?聽說這一次考試的題目有些難,我不知能不能考過去,最好你能幫幫我,功課太緊我幾乎都跟不上了。」

  聽了這句話我有了些吃驚,這也就是說已是到了期末考試的時間,當然不能再出去遊山逛水了,雖然心裡一時難以轉的過來似乎還在遊歷著人生,可現實畢竟是現實,還是考完了再說,即然已是回來了這個時空,當然還得咬著牙堅持著走下去,漸漸的去適應過去曾適應過的環境,人生在世當是脫不開紛擾的紅塵。

  看著眼前那雙期待的雙眸想著可能在考試時遇上的問題,心中漸漸的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一道道題目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而且似乎一直沒有個終止,直到一個實驗過程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這才算是讓擠滿了題的緊張的心緩緩的鬆懈了下來。

  慢慢的站起身來恍恍惚惚的行到了電視櫃前隨手拉開了抽屜,從中取出了紙和筆伏在了桌幾上一張張的寫了起來,一鼓作氣的將心中閃過的題一一的寫在了紙上,轉眼間十數張紙已被我寫的滿了,直到最後腦海中空空如也才狠狠的出了口氣,精神也回復了過來,有些諤然的看著扔了一地的紙張,漸漸的有了些領悟。

  翠翠當日裡正是依著她強大的能力將考題復錄給了同窗們,現在我也能做的到了,只不過這種取題的方式似乎有些個不太光明,可這一學期的課本就未上根本不知道學了些什麼,還是小心些的好,且不管太多的事只將眼前的考試應付過去再說。

  慢慢的抬起頭看了看朱紅娟,見她呆呆的看著我端坐在沙發上,直到我著她一笑才飛快的站起身來,將地上散亂著的紙迅速的拾揀而起放在了桌幾上,一手拿起了一張紙只看了幾眼即呆立了一動不動,再緩緩的伸了手輕輕的摀住了嘴,不過還是「啊」的一聲驚呼起來。

  「這是不是這次的考試題,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考題是你出的?」朱紅娟對著我嬌喊道,然後忽的使勁的甩了甩頭接著道:「不可能,你也是學生呀,怎麼可能讓你出題呢?可這是第四次了呀。」

  此時已是心如明鏡,對於自己的這種能力當真是滿懷了信心,只要是有人做了一件事那麼那一件事的信息早已是化成了能量飄撒向了天際,用了心去尋如何能尋不見了?頓時又想起一句老話心中暗叫一聲漸愧,古人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又道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早已將每件事所包含的微弱的信息散發在天地間的事道了清清楚楚,只要有人做當然會被身居大能力的人知道,方才苦苦去尋求關於考試的一些個事端時,考試卷的氣息便被意識捕捉的到了。

  「正是這次的考試題。」看著朱紅娟笑了笑道:「俺看這兩天俺們還是別出去了,好好的將考試應付過去了才是。」心裡想著古賢人的論句,對於朱紅娟與我的關係心下也清楚的緊了,正應了那句千古的名言,一飲一啄俱是前定,只因有了前事便在後世中多了出來這些過去所未曾經歷過的事。

  朱紅娟俏目一紅,緊抿著嘴唇對著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將個桌幾飛快的收拾了個乾淨,扭了身去了翠翠曾住過的屋,「蟋蟋唆唆」的翻騰了好一陣子,然後抱著一大摞的書本行了出來,將書本放在了桌幾上坐在了小凳上扭頭對著我一笑,即將被我寫滿了字的紙細細的看了起來,然後即是邊翻著課本邊伏案疾書,竟是將我當成了個擺設,只好無奈的打開了電視機的開關將聲音關了去後歪倒在沙發上,看起了無聲的電影。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將屋內的燈打了開,光明瞬間充滿了屋宇,看著朱紅娟似乎根本沒有疲倦的樣仍在努力的拚寫著一道道的題,心裡有了太多的感觸,對她而言這可能是一次極好的機會,不過這也說明在她的心中與我的關係果真是非同一般,現在我還不能瞭解的清楚些,有些事緩做比急行要好的多。

  行去了灶屋隨意的做了些米飯,炒了兩個菜後即端到了桌幾上,強行將朱紅娟手中的筆奪了去,將盛滿了米飯的碗放在了她的面前。

  朱紅娟對著我甜甜的一笑,從我手中接過了竹筷飛快的吃了起來,當我將一碗米飯只吃了一半時她已是將一整碗的米飯大半的菜吃的完了,然後靜靜的坐著看著我吃飯,這讓我心裡有些個彆扭,對著她一笑端起了她放下的空碗行入了灶屋,再次盛了一碗米飯端到了她的面前。

  正在這時院中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聽起來怕少不了十數人,然後是馬嘯率先推開屋門行了進來,隨後便是黑天鵝樂隊的所有成員雷建設、周建華、趙建、趙國、劉一水、劉光明、范軍、楊嵐、趙麗、黃雨燕、鄧曉霞、陳如君等人,最後一個進入屋門將屋門輕輕掩住的正是歐陽慧,也不知這麼晚來這裡有什麼事,天已是完全的黑了下來。

  幾大步行到了桌幾旁的雷建設突然大聲的喊了起來:「我就知道咯,你一定會將題猜出來的咯,前幾次你是光明正大的告訴我們,現在學會了偷偷摸摸的咯,要不是我們來了個突然襲擊,怕是再也得不到這些題了,咯是?」

  扭回頭來看了看雷建設,這才發現他興奮的臉色通紅,手中揮動著讓朱紅娟努力攻讀的寫滿題目的紙張,還未等我解釋同窗們早一湧而上的將雷建設圍了起來,你取一張我得一片的將一摞紙分了個七零八落。

  趙國斜著眼故做一臉悲傷的看了看我道:「好啊,你就算是偏心也不能偏成這樣,要知道我們畢竟是你的兄弟,你可不能有了情人忘了朋友、有了妻兒忘了爹娘,不過還是得讚美你一句。」一邊說著一邊揮動著紙片兒在屋中的人群縫中轉悠起來,揮動著雙臂開始載歌載舞,「我喜歡散步在方磚的路上享受陽光,我喜歡欣賞來往的故娘美麗的笑臉,就像那春天的花開放在,嘿,金黃色的陽光下,讓時光來匆匆去匆匆,嘿,你一定是我的侶伴。」

  歌未唱的完趙麗在一旁瞪起了眼,對著趙國嬌吼一聲道:「要找出去找去,你還要上天了,說,你又找了誰?」

  趙國慌忙的停住了不停旋轉的腳步,一臉討好的小心的看著趙麗陪著笑臉,使勁的揮了揮手中的紙張道:「那裡有了,這不是有了這個隨口這麼一唱麼,這輩子有了你可真是我的幸福,有了你讓我遠離了痛苦,有了你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緣份,有了你讓我明白了什麼是孤獨,有了你當然是忠心不二,有了你今生就有了精神支柱,有了你。」

  趙建的話還未說的完趙麗已是笑瞇瞇的柔聲的道:「嗯,這還差不多,行了行了,明天給你買些烤豆腐吃。」邊說邊眉開眼彎的雙手抱著了趙國的胳膊依在了他的身旁。

  同窗們一個個的如我一樣呆呆的看著倆人這一番如同唱戲般的表演,還未明白過來即聽著了周建華大叫了起來:「哎喲,莪的個神,莪怎麼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趙麗得意的看著周建華道:「怎麼,你不願意?」

  未等周建華應答,劉一水已是悶悶的道:「願意、願意,誰讓他沒尋著個周建麗呢。」

  同窗們頓時一個個的樂不可支,歡笑聲充滿了整個小屋。

  我也著實的有些個忍俊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眼角的餘光分明的看見了朱紅娟看著我的目光,如同趙麗看著趙國一樣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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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8:03
第三百零七章 大羅金仙錄

  考試很輕鬆的一次而過,對於那些題目心裡有了另一種感悟,天地大法真是無處不在,計算方式從小到算疇到大到極限,不過是同一種算法的不同側面,雖然都是曲折而去但都能達到那個所求的目的。

  朱紅娟與我的關係果然不同,在同窗們的口中我與她早已是天造成地設媒的一雙,由於在學院中有著較大的名氣,基本上我所知道的校友們都將我與她當成了天上飛著的比翼鳥、地下纏繞的連理枝,其實我與她心裡最清楚,那些只是些名罷了而實際並未有些他們想像的事發生,以至於當朱紅娟生了病時同窗們竟然猜想著是不是她懷了我的後人而去了醫院,身子骨當然難以承受的起,臥倒在病塌上也純屬必然,這讓我聽了後也只能暗自苦笑數聲而已。

  朱紅娟從進入大學的那一天起即每天住在了翠翠原來住過了屋內而不再去宿舍休息,這讓同窗們出現些誤會當然是難免得了,學校也曾點過我那個鏡像的名,這般看來那個鏡像還真是與我有著相同的性情,能夠把持住了自己沒有做出些出軌的行為,心裡暗暗的叫聲僥倖。

  接連五天的考試讓同窗們一個個的緊張莫名,不過考完後一個個的又興奮莫名,在屋內大鬧了兩天才算是安穩了下來,酒當然是少不了的,稍清醒了後便開始去渡過他們的遊山玩水的好時光,我總有些不以為然,不過也才知道黑天鵝樂隊的十五名成員的成績總是在系裡佔了前十五位,朱紅娟同歐陽慧在一個班裡讀了書,這次的考試成績在班裡分列了個第一、第二。

  當寒假終於來臨時日子有了些清閑,歐陽慧同著朱紅娟倆人卻忙的腳不沾了地,問了問後知道了兩人現在正在了翠翠當初所開了那個小店作了個售貨員,據她們說現在的生意可是紅火的緊,不過店主的名卻是我,初知此事時心裡真有著說不出的感悟和思念,翠翠所有的信息對這個世上的人而言當真的是不存在了。

  我是想著早些家去,也好知道家中現在的境況,即然時間已是相錯現實不知變成了什麼樣,於是將想法告訴了兩人,歐陽慧很是沉穩的到沒表現出什麼,朱紅娟眼圈一紅然後扭轉頭去不再看我。

  時間過的很快,只眨眼間就到了放假的時候,除馬嘯外同窗們也紛紛的告別後離校返鄉而去,原本熱熱鬧鬧的校園也冷清了下來,雖然還有不少的校友們還在校園裡穿行,不過比起開學的那些日子真可用「門可羅雀」來形容現在的靜寂了。

  我所創辦的吉它協會有會員三百餘人,基本上是大一、大二的校友,協會的辦公中心就是宿舍,有一臺手工印刷機用來出些協會主辦的音樂雜誌,委員們是樂隊的全體成員,當然雜誌因印刷的問題只有黑白兩色,每週也只出一期,仔細的看了看從前雜誌上的一些內容,不過是些樂譜和樂曲界的新聞,每份的價格雖然只有五角錢可對學生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數目,這麼說來在我離開時留下的那個鏡象本體還是有些個經濟頭腦的。

  對於鏡象的世界心中早已不再有任何疑惑,可對於鏡象本體瞭解的還是不多,只隱隱的覺的那不過是一種意識的鏡象,對於下界的那個鏡象者來說他在我這個本體世界裡所做的任何事,也只是那個鏡像在下界日思夜想的做了一個長夢而已,當然那樣對他可真是不太好,說不定在我回來之前下界的那個我正患著嚴重的精神上的病癥,只因為他的意識在了我這裡他豈不如同個行屍走肉也似的。

  有時自己好像也有過那些夢的意識,想來在我夢中實現的理想對於下一個境界的本體來說正是現實的存在,說不定當我的意識去了下一個境界,那麼給我送行的那些人所燒的錢紙和紙做的屋宇什麼的,正是幻化成了我在下界能夠用的上的真實的物事,也才明白為何在人離去時人們總要以種種方式來紀念,那些信息能夠化成實物與下界的那個意識並存。

  對於自己的想法有時也覺的很是可笑,可轉念想想,老人們對於陰間的一些個描述如同身臨其境,如果去掉那些虛浮的表象,正是對於下界的一個最好的解釋,在去下界的路上雖然沒有什麼孟婆和斷魂橋,可卻有著從三維到二維再到一維然後再次化成一維二維直至三維的世界的空間通道,那個通道足以讓人的意識記住行道的艱難和痛苦。

  在老人們的所傳誦的故事裡人的靈魂所去的應是陰間,而我所知的當應是意識飄去了下界,許多的古書內對於這些個內容有著不少的描寫,在西遊記中裡就有石猴去陰間取回了那個國王的魂靈的故事,如果將他所去的那一路上的所見細細的盤根問底,會發現那是一處時光通途,也就是鏡象的通路,看來在那條路上來回的行了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完全能夠做的到的。

  這也就是說我之所想可以直接影響下界的我,我之所去是因為某種緣由而直接與下界的本體相重合,也不知下界的那個我活的怎麼樣,按理來說在下界應該是五百年以後才有我的出現,那麼是不是說下界的那個我的意識現在正在某個世界中飄蕩,或許那個意識本就是我的意識的一部分。

  對於空間的那條通道也有了較清楚的理解,為了救人曾努力的與之相抗,那不過通向的是包容了那個世界的大路,如果尋著上界而來的通路從那裡而去上一個世界,正是飛昇所經過的的一個重要的里程,當然這與現今的科學知識並不矛盾,甚至可以說兩者是諸路同歸本就說的是一個內容。

  宇宙是一個含著一個依次從大到小的排列下來,各宇宙間的通道不過是大宇宙在向小宇宙鏡像時氣機傳遞的通途,當一個世界重新形成之日正是另一個世界的氣機在緩緩的減弱之時,雖然那種減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順著通道所傳過來的氣機便又重化成了新的世界,這也就是現今流傳的宇宙大爆炸學說,當然那個科學世界的奇點不過是那條通道的一個斷面而已,那個宇宙大爆炸之前的奇點至今讓科學家們爭論不休,其實世界又怎麼能壓縮成了一個點。

  休息了幾日後想著回家可又擔心去後的家鄉不是我所認識的那方天堂,一想到親人們就有些心虛、有些恐慌,更多了些焦慮和不安,馬嘯不知去了何處宿舍內也無他的人影,遂將自己關在了宿舍內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最後是被朱紅娟和歐陽慧急促的敲門聲所驚醒。

  家中來信了,信被兩位少女送了來,紅紅所書的內容可真是泛絡的緊,從村裡的現狀到鄉里的情況均有涉及,從老人們身體狀況到村裡的村民們生活的細節,從新建的工廠運行的實情到各實體初步的成立也是一一的有了個說明,最後竟然連二柱托人引進的幾隻黑白奶牛也細加講述,讓我對村裡現在的模樣有了個較全面的瞭解。

  村裡還是那般模樣,與我離去時相差的不是太多,人均收入也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張經理將各村的企業做了統一的管理,目前均是運作的良好。

  百貨大樓下半年創了紀錄的實現了稅後利潤近三千萬元,金選廠實現了稅後收益近兩千五百萬元,來山村渡假的人數猛增,第一次突破了鄉里各村現有的村民數,實現了收入近九十萬元。水果罐頭廠率先投入生產,不少的商家已成了地區性的代理,第一個月就創了產值近三十萬元。食品廠於上個月也投入了試運行,當月完成了產值近五十萬,生產的各種食品正想方設法的打開市場,製藥廠的收益更是了得,如果以月來計算怕不會少了一百餘萬,等等。

  信的最後明確的說明了讓我必須家去,說是有太多的要事等我去解決,紅紅掌著的這個企業現在很是吃力,甚至有些管不住了那些個領導們,若我這學期不回家那麼她就要帶著所有的管理者來學院開一個大會,這讓我有了些著忙。

  不過這也就是說一切的一切還未變了去,當然得感謝在上界的那個我朝思暮想出的這麼好的一個結果,不過如果能尋的到去那裡的通路,說不定會去看看他,想來在那方世界時我也當是神功蓋世無人可擋,如果能改變的了他的處境豈不是好?要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對他來說為我想出如許大的一場富貴說不定正是因為目前生活潦倒所致,要不好好的一個人誰會這麼想來著,正是閑的緊不停的曬著太陽做著夢的緣故。

  看著坐在了床邊的兩位少女,心裡有了些開心,如果換個世界說不定會將她二人同時擁入懷中,古人言「舉案齊眉」又道是「賢淑德慧」,正是對這倆人德行最好的解釋,這樣的少女任誰都會情不自己禁的會將之當成人生的伴侶。

  對著倆人一笑,看著她二人緊張的神色瞬間鬆懈了下來,問了問為何不去小店了?倆人齊齊的應道是,「盤點」。

  心裡不知怎麼的有了些歡喜,有人陪著確是能夠少了些空寂的感覺,遂帶著她們緩緩的行出了宿舍的門,穿過了空落落的校園踏上了去大院的大道。

  一路上車來車往倒是熱鬧的緊了,不少的行人正匆匆的向家中而去,看了看天色已晚三人乾脆一起在街上的一個小店內飽吃了些過橋米線,然後不疾不徐的踏著暮色行入了大院的門。

  即然老人們身體安好、故鄉的建設還在繼續,也就放下了心來,看著電視聽著倆個少女喋喋的說著些屋裡門外的話語,心裡的感覺到是極為平靜,這也算是人生的一些經歷罷。當晚睡在了沙發上,歐陽慧和朱紅娟倆人住在了小屋內,一夜無話,睜開眼時天已是大亮了。

  家是一定要回的,不管怎麼樣也得去看看老人們讓他們開心開心,聽了倆個少女的言談似乎並無回家的打算,不過想想也是,那樣的家回去了也沒什麼可留戀之處,歐陽慧的家境比起朱紅娟來說要好了太多。

  本想著與二女告別踏上歸途,可又不忍心讓她們本以為我會留下來陪她們而表現出的歡天喜地的樣消失乾淨,到是有了些躊躇,不過好像從現在起不必要再乘了火車坐了飛機,騰雲而去也不過片時即到了家中,這麼一想有了些興奮,那些路程根本不再成了可擔心之事,朝去晚歸很是方便。

  做好了早飯喊起了倆人,見倆人均是一付憊懶的模樣打著呵欠依次行出了小屋的門,身著的衣物有些不敢睜眼去看,上身幾乎是只著了件半透明的睡衣,嬌嫩的肌膚早露了出來,若是睡衣的前領再低了些怕是飽滿的胸也露在了外面讓我看的見了,睡衣下擺露著腿幾乎蓋不住腿根,直讓我眼熱心跳,見她二人不慌不忙的行到了桌幾旁坐了大口的吃了起來,不由的搖了搖頭,這蓬頭垢面的也不知梳洗了,若讓外人看著了指不定傳出什麼樣的閑話來。

  倆人吃罷了飯對著我一笑,也不知避諱的從我的身前大搖大擺了行了去,好像我就是她倆的親人一般,然後便是長達了近一個小時的梳妝打扮,這讓我幾乎不能容忍,數次想著出門去轉轉散散心,可又怕倆人見不著我後著急的不顧一切,只穿那身睡衣出門尋我,若讓外人見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妥。

  電視機裡又再播放著電視連續劇,少女們聽著了聲音後即快步而來,嘻笑著盤了腿坐在了沙發上,雙手中均是持著了些各種顏色的小琉璃瓶,然後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在臉上不停的塗抹著,不一會兩人的臉上均是著了些白色的物事看起來有些糝人,小嘴也張不開的吐出些聽也聽不清的詞。說來也真是奇怪的緊,倆人幾乎不動嘴唇吐出的話語儘管讓我聽不真切,可她倆竟然能完全明白對方的詞句中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只能是暗自的贊嘆。

  看著電視裡的節目五花八門的說不盡天下紛爭,不知不覺的一個上午已然過去,這裡的天氣還真是如同春天一般溫溫柔柔,氣溫也在了零上十一、二度,如果現在是在了家鄉怕是大雪紛飛的早冷的人恨不得鉆入火堆裡去取了暖。

  吃罷了午飯真有些閑的心裡生些慌亂的感覺,二女在屋內飛來奔去的「咯咯」的笑個不停,又有了些開心,這也說明她們與我在一起心裡歡喜不已,我當然也就有了些欣然。

  抱起了吉它坐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撥著琴弦,心裡想著的是那讓我迷醉不已的羅袖輕雲的曲調,那個曲如果讓這個世上的人聽了後不知會不會唱遍天下,時爾溫軟柔糯時爾金戈鐵馬讓人根本不能自己的隨著它喜而喜隨著它悲而悲,這才是正真的歌了,一邊亂亂的想著手中不知不覺的將個音調輕輕的撥了出來。

  「你老是彈這首歌,聽起來讓人有些犯愁呢。」歐陽慧悄然的坐在了我的身邊看著我道:「不過很好聽,每次聽都直想落淚。」

  看著歐陽慧默默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心裡想著曾有過的經歷,然後努力的記起當時的景沉入了曲調的高亢低吟聲中。

  朱紅娟搬了個小凳緩緩的行到了我的對面坐了下來,雙肘支在膝上雙手托著下巴靜靜的聽著曲,眨動著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我,一付月夜靜思的模樣。

  將曲反覆的行了兩遍才讓情緒安定了下來,將吉它放在了身邊看著倆人一笑,這首曲在心裡不知哼唱了幾千萬遍可每次總有著不同的感受,也許是一次次的領悟有所增多罷。

  歐陽慧長嘆了一口氣道:「方纔我好像回家了,看著了親人們心酸的想落了淚。」

  朱紅娟眼中有了些若有所思的光芒,緩緩的站起身來進了小屋,然後手持著我曾所帶著的那一根竹笛行了過來,將笛橫在了嘴邊,輕輕的笛音瞬間在屋內輕蕩,正是那首羅袖輕雲的曲。

  頓時有了些驚諤,真不知她什麼時候學會了吹奏竹笛,看著她一付專注的模樣很快的將曲輕奏了一遍,有了些頓悟的想法,這也就是說自她與我相別後知道我喜歡吹了那個物事,從心裡掛念著我才用了心去考學,然後努力的學會了吹奏,真是煞費苦心。

  歐陽慧聽完了朱紅娟吹奏的曲後沒有說話,而是起身快步進了小屋,從小屋內取出了一把月琴,真不知她還有這樣的能力,見著她坐在沙發上後將月琴抱在了懷中,緩緩的輪開了手指,清音漫飄的如同我所聽過的琵琶聲散滿了屋內的各個角落,所奏的也是羅袖輕雲。

  朱紅娟看著歐陽慧輕輕的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後朱紅娟將笛再次橫在了嘴邊。

  月琴琤琤的如同小溪散落的水珠晶瑩透沏,似一個女子在對著夜空傾訴著自己的思念,竹笛聲烈恍若長戈揮舞,如同個將士正橫槍縱馬馳騁在漫漫沙場。忽兒月琴的聲高了些在勸說著將士早日回還好與親人相聚,忽兒竹笛聲起像是將士正對著親人揮手而別,繼續著自己那未完成的征程。時而月琴柔婉動聽、時而竹笛悲愴奮起,月琴與竹笛這般恰到好處的合在了一起演繹出了這首名動太清的神曲,一時有了些癡怔有了些悵然。

  一曲終了兩少女均是看著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也不敢相詢,兩人的神情中透出的情愫早已讓自己心如明鏡,生怕讓我乘雲飛去的心再回到塵世、生怕讓倆人傷心黯然而去。

  站起身來行到了屋門前推門而出,陽光斜灑在了院中,輕風旋飛在院牆邊上帶起了些灰土,心裡生了些愁絲。

  兩位少女可謂是用情至深,對於她們自己的未來絲毫不加考慮,如果稍不慎接受了她們的情感那無疑於害了她們,這樣的事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做了,有時想想曾經的日子身上不停的出了些冷汗,情感糾纏的那些時光不能帶到這個世上來,當然如果時間倒流上千年,說不定會將她二人同時攬入懷裡。

  猛聽的身後有人輕輕的呼吸,扭了頭看去,正是二女呆立在屋門前一臉失落的看著我,眼神中有了太多的苦痛,院中的氣氛顯的很是彆扭。

  想了片刻後遂對著兩人一笑,在兩人的陪同下出了院落門,從院落對面的小店中購了些香腸和袋裝的小菜,然後買了幾瓶清酒回到了屋中,默默的與她們一起喝起酒來,不過沒多久兩人俱是醉了去,倒在沙發上沉入了夢鄉,只好分別將兩人抱了送入了小屋中放在了床上。

  見朱紅娟與歐陽慧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遂小心的將被子給出她倆人仔細的蓋了,看著兩張此時已十分安祥的俏容、聽著她們輕輕的呼吸聲,好無來由的有了太多的愧疚。按理來她們與我在了一起是算是暫時有了個人生的保障,可就是不知為何心裡有著些難以說出的難受,她們就像我的親人一般如何能不好好的照顧了。

  暗暗的嘆了一口氣轉身行出了小屋的門,然後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想了許久,如果現在好好的推上一課便能知道她們人生的結局,可不知怎麼心裡有了些慌亂,根本不敢伸出手指來起上一課,拚了命的克制著自己心裡暗暗想知道結果的衝動,對於未來還是不知道的好,那樣也算是能夠保持住對於人生大道的一絲絲好奇和興奮,強迫著自己和衣緩緩的躺在了沙發上,不久後即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陣雲霧不知從何處飄散來將我納入了其中,遠處也隱隱的傳來了些樂曲聲,側了耳細細的聽了似乎又什麼聲音也沒有,遂自嘲的笑了笑小心的向前而去,好像我要去個什麼地方,那裡有讓我開心的物事,隱隱約約約間看著了腳下有一條黃土小道伸向遠處,便大踏步的順著小道向前行去,不久即到了一座山腳下。

  山很高很陡,因雲霧較濃怎麼也看不清山的模樣,一條盤山的小路沿著山澗緩緩而去,心裡有了些歡喜,順著小道盤山而上,似乎轉眼間即登上了一座小山峰的頂,雲霧更盛了些,幾步開外已是難見方物。

  一個身影從雲霧裡透了來,隨著「辟辟啪啪」的腳步聲那個即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了我的視界中,正是李華,身著了一身黑色的長衫、烏髮在頭頂上盤了個不高的發鬟,圓圓的一張笑臉上兩個小酒窩顯的分外清晰,雙手攏在了大袖中很是有些個神仙的味道。

  頓時不由自己的大叫了一聲,一個大步跨去伸手將李華抱在了懷裡,李華個頭明顯的長高了,與我已不相了上下,身子也極是魁梧好像比我還強壯了些,不過臉上帶著太多的世事蒼桑,那道看起來讓人有些心悸的疤痕讓他的面孔多了些沉重。

  「華子,你這是打哪兒來?」我開心不已的大叫著,將李華幾乎攔腰抱離了地面。

  「哥,俺知道你想俺們,所以專門來迎你的,」李華笑著使勁的從我雙手的環抱中抽出了右手,手中握著了一疊紙對著我使勁的一揚道:「哥,這是給你的,裡面有著些你不知道的功法。俺就要去了太初了,可能這些日子不會再來看你,那個世界真是好看的緊,到處是花花草草雲山霧罩的。對了,哥,俺見著了太上了,可真是了得,你猜猜他像個什麼?」

  我滿心歡喜的看著李華道:「好,這就是說你還未忘記了你這個哥,見過太上了麼?如果見到太上大神也代俺向他問個好,不管他長成什麼樣,只要對華子好哥就滿足的緊。」

  這一時對於什麼功法不功法的根本不再介意,想來這些日子裡自己的苦惱多是擔心李華人生的今後之途,聽了他說的話一顆為他耗費了十數年精力的心總算是第一次安安穩穩的放入了肚中,似乎身子骨也從未有過像今日這般的輕鬆,心裡更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快活,畢竟了了這一生的一個老大的願望,李華的性命算是有了個實實在在的保障。

  「哥,看你開心的好像你也要去太上似的,」李華笑嘻嘻的輕輕的掙脫了我的懷抱,然後伸手拉著我的手滿臉欣然的道:「哥,俺總算是揀了一條命,那個女神的事也不用再放在心上了。好了,哥,你先別笑了,看你笑的模樣讓俺可真是有些個擔心,你可別樂的暈過去了。」

  我當然開心,無名的歡喜將內心充了個滿滿實實,李華這才應算是脫離了苦海踏上了成仙的大道,不用每日裡時時的擔心他自己在下界的鏡像消失後禍及性命的本體,也不用再擔憂那個什麼女神時時的要招喚他去另一處世界,有了個太上尊者做了靠山,這一處處的鏡像世界裡又有誰能奈何的了他。

  「華子,你總算是讓哥安心了,哥真的為你高興,」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翠翠,遂對著李華笑著道:「華子,翠翠還好麼?她是不是跟著你也要去了太上?」

  李華怔怔的看了看我沒有說話,忽然扭過頭去口中呼哨了一聲,隨即一團黑影帶著狂風疾撲而下將李華捲起衝向了空中。我分明的看見那是一隻五彩斑斕的大鳥,如果我沒有看錯正是那只曾在海島上的驚出了我一身冷汗的鳳凰,李華正被兩隻金光燦燦的爪緊緊的抓著旋開了濃霧沖天而去。

  心中頓時大急,手足無措的呆立著對著轉眼即逝的影大叫了起來:「華子,華子,小心。」

  不曾想這一聲大喊將自己從夢中喊醒了過來,翻身坐在了沙發上怔了好一陣才醒過神來,身上的衣著早讓汗水浸的透了,一顆心「砰砰」的亂亂的跳著。

  這個夢來的很是怪異,如果是李華托夢給我如何能有隻鳳凰在夢中出現,莫非李華又遇上了女神而無法脫了身?不由的心中有了些惶恐,轉念再一想那隻鳳凰是李華的呼哨聲喚了來,想來不是被女神所迫,說不定是有其它的什麼事而不得不離去,這麼一想心便穩當了下來,扭身方想再次躺下休息,眼中早看著一摞紙張正正的擺在了面前的桌幾上。

  記的睡前桌幾讓我收拾的很是潔淨,這一時如何能多出了這些物事來?再次挺了身坐的直了,小心的伸出手將桌幾上摞著的紙取了最上面的一張凝神看去。紙張不大約有個十六開的樣,上面端端正正的用了毛筆寫下了五個繁體的大字,「大羅金仙錄」。

  一縷月華透過琉璃窗斜斜的映照在了紙張上,怔了片刻漸漸的覺的有了些毛骨悚然,似乎頭髮也根根的倒豎了起來,心裡的恐懼更甚,不由自己的怪叫一聲直直的跳了起來將手中的紙張狠狠的甩了出去,身子向前一飄即到了屋門前,扭轉身看著桌幾上的那一摞紙,有著千萬個不信,夢中所見轉眼成了現實,這怎麼可能?

  小屋的門忽的被拉了開「光」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隨即是朱紅娟和歐陽慧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呼聲,「出了什麼事?」「出了啥子事了?」

  慢慢的轉過身來看了看兩個少女,這一時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感受,這感受迫得幾乎難以喘上氣來,只知呆呆的看著她們說不出一句話。這種體會當是人生的第一次,而且如此真實的發生在了身邊,就算是李華成了個大羅金仙,他又如何能夠做到從太上直直的將個紙張遞到我的面前,這中間相差了可是有九個世界,那可是整整的九重天。

  朱紅娟不知怎麼驚叫了一聲猛的跳到了我的身前,伸手抓著我的胳膊聲音抖的聽不清說些什麼:「你怎能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然後身子幾乎鉆入了我的懷中不停的扭了頭在屋中亂亂的看著。

  屋裡並未開了燈,只有月光帶入了些光亮映照著,顯的朦朦朧朧。

  歐陽慧身子晃了數晃,也是一步到了我的身前身子早偎入了我的懷中,一雙纖手將我的另一支胳膊緊緊的抱了。

  三人就在於這樣呆楞著站在了屋門前,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覺的亂亂的心安靜了下來,低了頭看了看懷中的兩個少女,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麼?是不是有鬼?」歐陽慧仰頭看了看我道,身子抖動的愈發厲害,依著我更緊了些。

  朱紅娟一聲不出將個軟軟的身子緊緊的靠在了我的身上,只不過呼吸有些急促。

  「沒什麼,」這一時亂亂的心已是安定了下來,看著依在身前的兩人用故做不在意的語氣對著兩人笑了笑道:「是俺做了個惡夢。」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從朱紅娟的雙手中抽出了胳膊,伸手將順著牆面墜著的燈繩輕輕的拉了一下。

  吊在客廳屋頂正中的六十瓦白熾燈剎那間散發出強烈的的光華,光明瞬間充滿了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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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8:23
第三百零八章 大夢初醒

  任自己如何去想也想不明白那個莫名的夢如何變成了現實,對於李華的能力根本不會去懷疑,可現在已不再是懷不懷疑的問題,而是為什麼會有那種結果?這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雖然自身的強大氣機也能夠改天換地,可是那些都是能夠用些我所知道的知識解釋的通的,這一件事的發生明顯的有了太多的不可思意。

  努力的讓自己盡量如平日一般心靜如水,緩緩的從朱紅娟和歐陽慧的手中脫出身來,行到了沙發前輕輕的坐了下去,看著面前的那摞寫滿了文字的紙張,總是有了些莫名的緊張和懼意。如果一個人的能力真的達到了那種境界,可以說他是無所不在,只怕是神仙也難以做的到了。

  伸了手取了張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開始細細的讀了去。

  紙上的文字寫的很是整齊,甚至可以說是完全像個少女親手所書,字體清秀端莊大方得體,粗粗的看去即有了一種超然於世的感覺,順著讀下去更像是在讀一首長詩。

  「一分水嶺二分神,從來三魂隨道正,四路天機苦作樂,五做大宇六伴生,七去踏雲欲高歌,八路神遊仙自成,九成大道天外天,十方圓滿復又空。」

  一時有了些呆楞,這首詩根本就是對李華所有的扇子扇面上記載的那些大法的另一種詳解,如果細細的推去怕是比那個境界還要高了些。對於神遊現在也不再陌生,也曾笑游碧空與風作伴,應是這道大法所記的第八層,至於「九成大道天外天」的說法也是心有所得,李華拚死拚活的要去的那個地方離我所在的世界正是九重天,天外天想來應是那個太上尊者日日苦思欲行之地。

  想了片刻再一張張的細細的看了下去,開篇的詩句後便是詳細的解釋,將每一個字詞均是細細的解讀,只須用心體會就能夠知之原委。

  對於這些內容還是知之太多,從破空大法到修行之路體會也一日盛過一日,所謂的一分水嶺指的是內氣的聚集和應用,從這一步開始氣機就有了可以展現之地,對於修功著來說,正是從此後與常人有了一個很大的區別,以氣機做了個新的自我後開始踏上那看不見的旅程。

  不過這一開篇顯然與我從李華那裡得到的所學有些相似也有些不同,可也並非太過於的難了,一邊看著一邊想著,將文中之意與已所知漸漸的融和,覺的不過十幾分鐘就完全的知之於心底,遂長出一口氣再取了些紙張看了下去。

  全文一共分成了九個大部,每部九個大章,每個大章下又分成了九個小節,很是有些個循序漸進的味道。

  從第一章至第六章只費了一頓飯的功夫就一掃而過,那些修練的方法早已是掌於手心之中,相當於李華親傳的第一捆大法中的所有內容,不過從第七章卻是文風大變,內容更是大開大闊撼天動地,與李華所傳完全不同。

  第七大部開始即是氣機在實際中的運用,有些內容將我看了個目瞪口呆,理解沒有絲毫的問題,可是隨著看下去,對於天地間那些大法的巧妙的應用真個是嘆服不已,看來道家所有的咒術均是源於此法,而且對於咒語枝枝葉葉來龍去脈的敘述的很是詳盡。

  咒術並不是來自我所在的這個世界,究其根本應是在多維世界內的普通之極的功法,所謂不需打破雞蛋而取出蛋黃即是這種法術的最基本的展現,咒語也不過是對於氣機的輔助,目的是讓使用它的人能夠凝神定氣將氣機和意識完全的集中整合。

  隔空取物即是在多維時空下的一種氣機的用法,三維的空間本應有著人為的三個方向,加上能量的無所不含成了第四根通向無所不在之地的數軸,這便是四維的世界,其實也是普通之極,數千萬里不過近在咫尺,伸手可得本不費力,看來從前還是自己對大法理解的有誤。

  不過在那裡身居大功法的人依靠著自己強大的氣息將大力扭曲,在一定的意義上來說就是可以讓屬於自己的時間完全的滯停,時間本也不會停了下來,只不過在了一處不停的旋轉前後相疊便不再改變,這也就是長生的秘密了。

  想想從古至今那些帝王將相們為了個長生鬧的幾乎要上天入地,大秦始皇帝更是讓個小人物天南地北的尋找著仙神們以期有個好的結果,豈不知就算是他真的尋著了個仙神「長生」二字也根本作不到,若沒有氣機和沒有氣機的應用,天王老子又能若何?

  第八大部文風一轉講述了開天闢地的法則,無非是在四維時空中用氣機創出一個三維的時空來,對於身居大法的人輕而易舉的即能做到,而更多維的時空其實也並不存在,不過是一個個的四維時空在能量的不同作用下的相互疊加,至於十維、十一維的時空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一時心思完全的沉浸到了對大法的領悟中去,對於隨身帶來的那方小琉璃鏡中的空間也剎那間明白了過來,創造時空本就簡單的緊。

  不停伸手的將桌幾上放置著的紙張取下看完後,再伸手不停的隨手放在身邊繼續著下一個相同的動作。

  第九大部正是跨天躍地的氣機應用,對於能夠隨身變幻成不同的方物很是感觸,那也不過是些氣機的變幻,那個西行的石猴就能有七十二般變化,時不時的化成了草兒變成了雀兒,在他與二郎神大戰時更有著諸多的變化,七十二變只是個數字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內意。

  隱身法在傳說中似乎是借用了隱身衣才能做的到,其實那也只是人們的一廂情願,誰又能從天地間尋出一個隱身衣來?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隱身法是施法者將自己的的身體化入四維時空,那時即可冷眼看著人們如何去做了事,一如人們在冷眼看著一隻螞蟻在翻山越嶺的去搬那些個食物,雖然那些山不過是一塊塊極小的土堆或石塊,可螞蟻又怎麼能夠感知到人的存在,正恰似古話說的「舉頭三尺有神明」,不過那個「神明」對螞蟻來說是人而已,話又說轉來一個人又如何能夠從眾多的螞蟻中區分出那一個讓自己感興趣的螞蟻來。

  微微的嘆了口氣閉了眼後想了許多,然後伸手取下了最後的十數張紙。

  第十大部不知怎麼忽然有了些傷感的味道,通篇讀來是在勸說習此功法之人不過是才學會了天地大法的初機,對於今後的路如何去行得看每個人對於大道不同的領悟,所謂「大路通天、各走一邊」,可這個「一邊」是無數的分支,雖然能夠「條條大路通北京」,可是萬一行錯了路也還是會「苦海無涯淚做舟」,到了這一步一切從頭開始。

  呆呆的讀完了桌幾上的文稿,有些茫然的抬起頭來,根本不知身在何處。呆怔了好一會才發現朱紅娟和歐陽慧兩人正坐在我的身邊一臉緊張的看著我,紙張散亂著扔了一地。

  對於我來說紙上所記的這個大法已然沒有了絲毫的用處,所謂的天地大法大羅金仙不過是人們的誤傳,何時有那個法了,不過是借用本身的能力而與天地運行的軌跡相重,人又如何能改天換地,一些傳說故事裡的移山倒海也不過是些自說自話。

  京衛填海填的是氣海的空落處,那是運功時行錯了氣路後不得不窮一生之力保的一條性命,哪吒鬧海也是氣息誤起了旁門,對於氣海的運行不得已去不停的修正,所有的傳說中的那些故事是緊緊的圍繞著人的氣海的運行方式,在勸誡人們小心的去修正自己的人生,而氣機正是保障人的性命旦夕的根本。

  忽然有了種奇怪的感覺,看著面前的兩個少女關切的目光,似乎與她們曾相聚相識,而且親如家人,更有一種隱隱的感受好像與她們均有道不明的肌膚之親,緩緩看著兩人伸出了左手,其實在心裡方想著這些事時一幕幕畫面在心底即飛速的閃過,清晰的看著了過去的發生的事,那是另一個世界另一種生活,呆呆的看著她們歡喜和傷痛同時湧入心中,伸了手將兩人慢慢的擁入了懷中,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在這個世上我已尋著了那一個,盼兒早已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可另外的三人原來根本不知在何處,其實也怪自己過於的不在意,「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那句名言怎能的就這麼容易的忘懷了?痛憐和悔恨的情感早充滿了心中,只片刻間便有了個決定,徹底推翻了自己原來所有的想法。

  朱紅娟和歐陽慧紅著臉相互看了看,然後即嬌嗔的同時將我的胳膊推開坐直了身,不過兩人的眼中均是帶著濃烈的歡喜和對對方的強烈的敵意。

  心念一動對著兩人一笑,伸了手一手緊握了一隻纖手緩緩的催動氣息,內氣順著胳膊直撲而去入了兩人的身子然後直上頭頂,將在這方時空中那個在北斗內封存了不知多少年的意識體慢慢的喚醒,這一時也顧不了許多,只要記起了過去的事她們就會想好好的處在了一起。

  終於明白了一點,上一個世界鏡像來到這個世界,對這一個世界的人來說是五百年後,可對於上個世界的人來說也只是一瞬間,從前的一些領悟還是有些個錯處,這主要是因時空中時間的不同造成的。

  上一個世界的人的意識來到這方天下往往會在不知不不覺中漸漸的逝去,那種逝去是隨著這個世界的鏡像本體漸漸的成長而緊隨著發生的,當這一個世界的本體意識佔據了本體的主導地位後,那個舊意識就被隱藏在頭腦中的那個深溝之底,從而渾渾不知天日。

  只不過在本能中當本體出現了些危險時,那個被封存的意識常常會迸發而出帶著本體逃出生天,這也就在本體這方世界中人們常說的超能力,也就是被人們稱為的潛意識或被科學家們稱為超水平發揮,這個超能力其實正是上一層意識體的無意識再現。

  意識順著氣息而去一分為二各自進入了一個五彩斑斕的世界,時而閃電時而彩虹交替不斷的出現,綠色的青草地和碧藍的天空勃發出無窮的生機。晃蕩分行而去的意識很快各自行到了一個山腳下,均是相同的山窟相同的洞中之路,直到了山洞深處才看著了一個小小的陋室,裡面各自飄忽著一個看著極是模糊的淡淡的綠色的霧象,心裡明白,那正是她們來自上世的鏡象意識。

  分散而去的意識很快的將兩個來自上一個鏡像世界的已然幾乎消失而去的意識體帶出了山窟,方一出了洞即看著了兩道意識各自如同一道閃電一般一閃而去,呆呆的還未清醒過來即聽著了兩人大哭的聲,緊閉了眼細細聽去,發出哭聲的正是朱紅娟和歐陽慧,接著便感受到身子被兩人同時緊緊的抱住,兩個柔軟的身子隨後緊依在了我的懷中。

  輕輕的睜開眼,兩少女正閉了眼大哭不休,淚水從俏目中直湧而出掛在臉上若梨花帶雨,也明白她二人這當是清醒了過來,就是說上一世與這一世的所有發生的事在她們的記憶中均化成了現實,不由的伸展了手臂緊摟著了兩人,更是心頭一酸淚水也不由自已的落了下來。

  「你們倆個終於想起來了?」眼中有了些模糊,淚水根本控制不住的汩汩而下,遂看著緊依著我失聲痛哭的兩人微笑著道。

  朱紅娟和歐陽慧根本不聽我在說些什麼,只是不停的痛哭著,看來兩人這一時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過來,想起過去的情感感受到現在的心情,心裡更多了些柔情多了些歡喜。

  人生真是說不清楚,這一飲一啄均是前定、一因一果俱是報應,若無遊歷如何能從苦海中救出朱紅娟,當然也就是我一直掛心的艷兒,若無在飯館中的奇遇,又如何能將歐陽慧也就是萍兒帶在了身旁,心裡多了些說不出的怪異的想法,這一切莫非是冪冪中自有天意,或是人世的一切事物的行進均有著某些看不見的規律。

  三人相擁著落著淚也不知過了多久,只知伸著手輕輕的拍著兩人嬌小的背安慰著她們,許久後朱紅娟和歐陽慧才緩緩的止住了哭聲,然後帶著一臉的淚水開心的看著我。

  「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朱紅娟看著我仰著頭開心的笑了起來,臉上的淚珠閃動著晶瑩的光彩:「終於找到你了。」

  「姐說的正是,那天只覺的眼前一亮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歐陽慧有些羞澀的低了頭伸手輕輕的撫去眼中的淚水道:「這些年也不知怎麼過的,好像做了個大夢似的。」

  「對了,盼兒呢?」朱紅娟忽的坐了起來,鬆開了緊抱著我胳膊的手緊張的四處看著:「爺,她不在麼?」

  歐陽慧坐了起來站起身,對著我一笑即屋裡屋外的跑了個來去,然後站在了我的身前一臉茫然的看著我道:「她們不在?公主呢?」

  看著兩人有了些恍惚,彷彿重新在了太清的那些日子,也不知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錯,不過能看著兩人活生生的又出現在了面前,儘管長相有些相似可畢竟還是她們,心裡早讓無盡的喜悅占的滿了。

  「她們不再麼?去哪裡了?」朱紅娟的表情有了些緊張:「你看你落淚了,是不是她們有了什麼事?」一雙小手緩緩的伸到了我的臉上撫動著。

  「你們還記不記的當時的事?」看著兩人強笑著道,心中也有了些隱隱約約的痛,都怪我當時太大意了些。

  「記的,從空中的雲裡撲下來了一條金龍,那龍好大好長渾身帶著電光好像突然的炸開,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過當時我記的正緊緊的拉著萍兒。」朱紅娟一臉思索的道。

  歐陽慧緩緩的坐了下來,眼中有了些驚恐:「那條龍太長了,從天上直下到面前的玉匣裡,只聽的『轟隆』一聲,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那龍的鬍鬚上帶著的全是閃電,想想都後怕,你是不是將那條龍捉住了?有些事真是奇怪,好像又上了個學堂的,如夢一樣。」

  我知道她所說的「有些事」當是指的是在這個世上重新生長成人的過程,看著兩人期待的目光不由的苦笑一聲,未再說話而是伸手將二人緊緊的抱在懷裡。老天可憐,這也算是得償心願得償所望了,四個少女三個均在這個世界出現,那麼另一個也不會離我太遠,依著自己的現在的能力找到她不會是個難事,當初放棄了讓盼兒醒來的想法也不知對錯,現在事已至此,當是家去後第一件事先讓她明白我與她異乎尋常的親情。

  正在這時聽著院落門外有人大喊聲大叫,院門也被來人擂的「通通」作響。

  朱紅娟慌忙的站起身來對著我一笑,旋了身如風般的跑了去開了院落門,方想站起身來歐陽陽慧便一臉可憐的樣兒伸手圈住了我的腰,遂扭了頭對她一笑,然後朱紅娟便在馬嘯不住口的「你還沒走?什麼時候走?我的票買上了,我餓了,有沒有吃的」的聲音中快步走了進來,到了我的身邊又緊緊的抱著我的胳膊坐在了沙發上,不過看著屋門外窗口處透進的光線,才知道天已然大亮了。

  隨後進門的馬嘯頓時呆怔著站在屋子門前看著我們三人,眼中透著太多的不信:「你們、你們這是、你們這是?」

  朱紅娟對著我嬌媚的一笑,將我的胳膊抱的更緊了些,扭了頭對著馬嘯道:「你要進就進別站在門前,外面太冷。」

  歐陽慧起身來繞過呆站著的馬嘯快步進了灶屋,不久後即用了個大盤端著幾杯熱茶水進了客廳放在了桌幾上,對著我甜甜的一笑後又依著我坐了下來,伸手抱著了我的腰。

  馬嘯遲遲疑疑的行了過來後坐了桌幾一側的沙發上,一臉驚震的看著我嘴一張一合的未說出一句話。

  對於馬嘯這樣的表情一點也不奇怪,在這一方天下從未有過兩個這樣身份的少女同時依著在了一個男人的身邊,而且還能相處的如此歡娛,就算是天方夜談怕也做不到,只不過不能向他解釋。只好對著馬嘯笑了笑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是不是打算要回家去了?」

  馬嘯看著我怔怔的道:「正是,可是票不好買,我好不容易才買上了。買的是今天下午的,正想著來與你說說話,對了,你什麼時候走?」

  「俺可能過些日子再走,看來可以先送你了,走前要不要喝上一杯?」看著馬嘯呆滯的目光來來去去的看著兩個少女,不由的大笑起來,心情當然是好的太多太多。

  馬嘯一臉狐疑的看了看朱紅娟再看了看歐陽慧,楞了片刻後使勁的搖了搖頭道:「你可真是了不起,這樣的事你都能做的到,服了。好,喝上一杯,也算是可憐可憐自已,怎麼就沒一個人看上我的。」

  朱紅娟看著馬嘯一樂道:「會有的。」

  馬嘯將頭一擰對著屋門輕輕的嘆了口氣:「我要喝肥酒,我要喝個大醉,你們誰都不許攔著我。」

  歐陽慧抿了嘴輕輕一笑道:「沒人攔著,你喝罷。」說著伸手取了茶杯遞到了馬嘯的面前。

  馬嘯一楞看了看歐陽慧又扭了頭去,雙手接過了茶杯長長的嘆了口氣,拖長了聲音道:「唉,真是苦啊,」在二女的輕笑聲中又接著嚷嚷道,「酒在哪裡?酒在哪裡?」

  朱紅娟忙對著我媚笑著道:「我去買酒好不好?」

  歐陽慧也慌忙的對著我點了點頭道:「我陪著姐去,你坐一會就得。」見我點頭應了,遂伸手拉著朱紅娟快步出了屋門,看著兩人婀娜的身子不由的搖搖神動,不過心裡出了奇的安然。

  「你可千萬別出了錯。」馬嘯看著兩人出了門後對著我使勁的擺了擺手,一臉正色的對著我嚴肅的道:「不管你用了什麼方法同時得到了她兩個,你可知道這個社會根本不會允許你那樣去做的,可別犯了大錯後悔莫及,那時沒人能救得了你。」

  對著馬嘯笑了笑並未答話,伸手取過桌幾上的一隻茶杯喝了口熱茶,茶的熱氣順淌而下身子感覺太過於的舒坦了些,看來一直橫亙在心裡的那個結已然解了去。

  對於我的過去馬嘯又如何能夠知道,不管怎樣艷艷和萍兒已到了身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傷了她們的心,自然好好的待了她們,至於以後要娶妻生子的話還是以後再說,現在大學也未能讀的完天知道未來會是個什麼樣的,不過心裡也明白,就是娶了她們中的任意一個,另幾人也會好好的開心待在了身旁與我一起白頭,那些個情感受豈是馬嘯所能理解的了的。

  「你想到哪裡去了?」對著馬嘯輕笑一聲道:「這大早的喝個什麼酒,你不去好好的睡個懶覺這是打哪來?」

  馬嘯長出了一口氣,一臉茫然的伸手指著我道:「排隊買票,總算是輪到了我,這可是一宿沒合眼,這不來向你知會一聲?誰知一進門就讓我看到了你們三個,這、這、這,這可真是不可理喻。」說罷頹然的放下了指著我的手,端起菜杯狠狠的喝了一口茶水,臉上的表情也隨後輕鬆了下來。

  對著馬嘯笑了笑道:「你看著的不見的是真實的,你看不著的不見的不是現存的。好了,別想那麼多,躺著看電視罷,待會吃飯。」

  站起身來行了幾步打開了電視機的電源開關,然後也躺在了沙發上同馬嘯一起看了起來,見馬嘯安靜的半躺著一口接一口的不停的喝著茶水不再與我說話,心裡也知道他一定是累的緊了,便歪了頭看起電視節目來。雖然眼睛盯著電視機的屏幕可根本不知道那裡正演些什麼,心裡亂亂的想著些心事。

  對於艷艷和萍兒在上界的意識歸了這一世的本體後會發生些什麼自己並不知道,現在看來她們的身體中既有著上一世的意識也有著這一世的歷程,兩者好像融合在了一起,對於她們來說我是不是還是上一世的那個我已不重要了,可對我來說她們現在完全是一個新的自我,不知自己能不能適應得了,猛然間又想起紅紅,那嬌橫的模樣從未有過的清晰的映在了心中,暗暗的嘆了口氣,這事看起來說不定有些個麻煩,還是暫時別去想了。

  當陽光大盛時朱紅娟和歐陽陽慧兩人提著大包小袋的進了屋門,隨後即一同撲入灶屋內緊忙著做起飯來,馬嘯躺在沙發上早已瞌睡的睡了過去,呼嚕聲時長時短的也有了些個震耳,在我想來這個時候學生們大多已是返鄉,買個火車票應刻沒有這麼難罷。

  早飯馬嘯並未喝了酒,吃罷了飯即要離去說是要好好的歇息了,臨走時目光時不時的掃向正對著我顯出一臉溫情的歐陽慧,讓我心裡頓時恍然,看來他原本心裡所想著的自己的那個一半正是歐陽慧了,只不過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如了他的願,即算是我肯了歐陽慧怕也十萬個不樂了意。

  送走了馬嘯後迎著不太耀眼的陽光陪著兩少女緩步行在了街道上,這一時心中安寧的讓我有些不知做些什麼才好,體會在這個世上從未有過的閑情,看著身邊依著的兩個可人兒,心裡不住的感概,眼前的這一切真是恍若隔世。

  步入翠湖公園四處看了看景,兩少女很是乖巧的陪伴著我,見那些個大鳥們展開著翅膀在湖水中盡情遊戲,不由的又想起了翠翠,也不知她怎能麼樣了,想起夢中的情景李華似乎在有意的躲避著我所問的那個話題,一時牽腸掛肚情思百轉,但願意她能好好的顧了自己,可別讓自己受到些委屈。

  逛完了公園天已近了午時,隨意的吃了些米線後便相伴著一起去了百貨大樓。

  歐陽慧此時不再像從前一般與我有些個隔閡,同朱紅娟一起開心的不停的圍著五顏六色的服飾歡喜不已,遂將錢給了她們任意而為,接下來發生的事可真是讓我有些吃驚,不大一會兒兩人已然肩扛手提的有了不少的大大小小的紙袋,也只好做了個隨從當了個衣架。

  到的屋中時天光有了些暗,看著二女在屋中來來去去的不停的穿著新衣不停的裝扮著自己,然後在我的面前展示著她們的嬌柔的身軀,更是感嘆不已,看來不論是哪個世界的少女均有著相同的心思,對於看起來好看些的物事均是愛不釋手,一件小小的衣物都能讓她們開心的嬌叫幾聲。

  馬嘯應該離去了,也未能去送了他,不過想想也沒什麼,過不了多少天又能見了面,只是對於該不該回家去心裡一直有些個猶豫不決。

  在二女嘻鬧聲中去了灶屋,方想做些飯兩人已快步行了進來,然後將我推出了灶屋的門,這就是說今後我不必再下廚房了,也就是說今後我可以悠閑的渡日了。

  晚飯很是豐盛,七、八個菜紅紅綠綠的很是好看,歐陽慧看來在這個世上吃過了不少的苦,做出的菜很合了口味,朱紅娟更是做飯的好手,做出的菜酸辣如火的有些心懼,喝著酒看著身邊的人喜悅一直徘徊在心頭,在二女的盈盈笑語聲中很快的醉了過去,心醉如夢。

  夜半醒來才發覺自己正躺在小屋內的床上,朱紅娟和歐陽慧在身側一邊一個緊依著睡的正香,不由的一時喜悲不已,聽著兩個少女輕輕呼吸聲心中感概萬千,睜著眼好好的端祥著兩人的俏容直到天明。

  老天待我何其厚,這樣就讓我尋著了她們,想想當時李華來時看著了歐陽慧後驚訝的神情,心裡一時透亮,知道那時李華已然看出了歐陽慧的真身是萍兒在這一世的鏡像,不知他為何不肯告訴於我,也許他有著他的難處,或者他根本就沒有讓我知道的打算。

  現在已是大二了,再次開學便要上了專業課,或許我應該換一個專業,現在的這個專業與所想的有些區別,基礎課這次考完後當是全部結束,如果相再深一步的去瞭解那些我所不知的新知識,是不是上的再高些才能行的通,大學畢業對我來說已不成什麼問題,可大學生之上還有個研究生、研究生之更有個博士,不知那樣進行下去能不能多學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知識。

  微扭了頭看著香甜的睡在身邊的兩人,伸了雙手拉了被角小心的蓋好,然後將兩人向懷裡輕輕的攬了過來,可不能讓她們受了涼,這裡的夜晚還是有些個涼的。這一世的她們與個常人沒有什麼分別,而意識的主體對這個世界來說更處在了千餘年前,不知以後的學業對她們而言能不能讓她們接受的了。

  不知不覺間天漸漸的亮了,微微的嘆了口氣看著了朱紅娟的柳葉眉微微的皺了皺,然後伸了手臂將我緊緊的抱住,纖手越過了我直碰著了歐陽慧,歐陽慧輕哼了一聲,然後身子向前一靠即緊緊的貼著我,也是伸了臂緊緊的攬著我又呼呼大睡而去。

  她們對我的情義一直未變,現在起還應全力尋找公主,然後將盼兒也帶在身旁,總有一天要將翠翠擁在眼前,她為了我吃了那麼些的苦受了那麼些的罪,心裡怎能不記掛著她,那時起才算是完成了這一世所苛求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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