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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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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39:33
第三百零九章 相融

  劉雲嬌的雙手緊抱著我將頭埋在了懷中哭的是昏天昏地,淚水如同決了口的黃河水一般奔洩而下,朱紅娟和歐陽慧站在了她的身側伸手環著她也陪著她落著淚,當然明白這還是當時的那個景唬住了她,雖然以後的鏡像裡她再也沒有了那些個生活的記憶,可是現在前世今生的完全的串在了一起,心中怎能沒有委屈了。

  伸了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不停的寬慰著她,歐陽慧強忍著淚水伸了手將她擁入了懷中,接著三個少女坐在沙發上抱在一起又哭成了一團,哭聲直衝出了屋門,慌忙奔入的老人們呆呆的停住了腳步,斜著眼看了我片刻後默默的轉身離去,隨後奔入門來的紅紅怔怔的挪著雙腳到了我的身前,臉上透出強烈的極是複雜的神情,一雙俏目更是帶著了些憂慮的光彩。

  紅紅的心情我完全能夠理解,她的性情也像極了公主,只不過任我如何去推算總是得出一個讓我極其失望的結果,紅紅究竟是不是公主的鏡像根本無法得個結果,她的身體內也沒有尋到公主殘存的意識體,對曾經經歷過那些個動盪的生活的我來說,或許紅紅不過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識得的一個平常人,這個平常人對我有著極強的情感而已。

  看著紅紅強笑了笑道:「你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紅紅張了張嘴後長嘆了一口氣,悶悶的坐在了我身旁的床上,聲音比平日裡大了許多:「方纔到的,聽說你回來了從鄉里直接趕了來,她們是誰?」

  我忙笑著伸手指著道:「這倆個是俺的同學,那一個你怎能麼不認得?她可是曲藝團的劉雲嬌,她們原來就識得了,現在終於聚在了一起。」

  聽了我說的話朱紅娟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微皺著眉頭看了看我,俏目盯了我片刻後復又含淚一笑,然後即扭了身抱著劉雲嬌又哭了起來,歐陽慧與劉雲嬌摟在一起早已是哭的認不出人來。

  紅紅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一臉輕鬆的對著我笑道:「真沒想到她們會在這裡碰在了一起,好了,俺們也到了,估模著他們也該到了。」

  我不由的一楞,然後心裡有了種奇異的感覺,腦海中似乎閃動了太多的畫面,不知多少的人從四面八方向村裡彙集,不少人的臉孔在心裡一晃即過,對於他們也熟悉的緊了,最後一個定格在心裡的畫面是王小曉匆匆忙忙的跳上了一輛大車的駕駛室裡,狠狠的關了車門後絕塵而去,透出的信息正是要來山村,看來自己的能力又精進了不少,這麼遠也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只是不知為什麼會這樣了。

  「都在麼,那個小子回到家了?怎麼這麼沒規矩也不出來迎接俺們?」樓下的院落中傳來了呂村長有些嘶啞的嗓音。

  看了看三個擁在一起的少女根本未看我一眼只知失聲痛哭,只好同紅紅慌忙的站起身來然後一起快步下了樓。

  到的客廳時客廳裡早已坐滿了人,老人們、二叔、二嬸、楊家二爺、張叔、二虎爹、二虎娘、二柱、楊家三個頂樑柱、楊家三個兒媳、二虎、鐵蛋、石頭等均是目光緊隨著我們從二樓直到客廳裡。

  呂村長推開屋門大步行了進來,看著我後微偏了頭狠狠的瞪了幾眼,對著紅紅歪了歪嘴角再次一笑,隨著黃校長也笑嘻嘻的行了進來,老人們早是迎著他們讓坐在了沙發上,紅紅忙跑了過去後將屋門掩住了,外面的天氣可是冷的緊,聽老人們說怕是有了零下二十來度。

  「好了,娃才回到家,你看看你們哪裡有個做了老的樣?」楊家二爺不滿的道:「也不讓娃好好的歇歇,那個大學是那麼好上的?怕是累的不成,要不怎能麼會放了家來休息?你們也安靜些。」

  呂村長「嘿嘿」一笑,伸手接過了紅紅遞去的茶杯然後對著我問道:「在學校還好罷?」

  慌忙對著這個心目中地位極是尊隆的老人笑著道:「還好,這學期功課緊了些,不過考的還可以。」

  二叔「哈哈」一笑對著呂村長道:「娃的能耐誰個不服?這上學的事根本難不住他,你這是去哪個地價了,怎能的弄的一身泥水?」

  呂村長慌亂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故做輕鬆的道:「同幾個外村的村民吵了幾聲,聽說娃到家了這不走的快些險些滑倒,路上的冰清的不太乾淨,趕明好好的組織了人手再清理一遍。」

  張叔看了看呂村長緊皺著眉頭道:「怕是有什麼事罷,你可不能瞞了娃,俺早就聽說李村的那些人要來村裡鬧事,說是俺們騙了他們,你說這些個話從何而來?」

  二虎爹黑著臉道:「那些人真是不知好歹,為他們付出了那麼多也不領情,這個人哪。」說到這裡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看著屋子裡坐著的老人們沒有說話,不知村裡倒底發生了何事,本想著推一課也好讓自己明白些,可這麼些人坐著也只好作罷。

  二虎娘看著我微笑著道:「其實那事俺也聽說了,最早是建在李莊的那個工廠惹的事,當初張經理說是要從李莊招些工人,讓那些個村幹部們報上些個村民的名來,誰知村幹部們將他的話聽錯了,以為這就算是招了工,結果是左等右等的領不了工資,這才鬧上門來說是要領過年的錢。」

  我有些呆怔,心裡想著這事可真是怪異的夠,如果二虎娘說的事是真的,那麼那些個村民們並未在企業中上了班,即然一天的活也未幹過這錢的事從何處說起,不過轉念一想也能夠明白些了。

  村民們行事向來是以他們自己的利益為中心,如果有人招了他們作了工,即使一天的活也未幹過他們也會從招工的那一日起計算起自己本不應得的工錢,什麼誤工費了、什麼生活費了、什麼交通費了,等等,也不管那個招工的人是如何說的,只要報了名就在開始算計,哪怕是少領了一分錢也不會干休,前幾年鄰村發生的一些事將他們的想法清清楚楚的道了個分明。

  看著老人一臉擔憂的神色遂對著老人笑了笑,村民們本就計較個人的得失,向來不會考慮他人的感受,即然他們沒有為這個企業出一絲絲氣力,當然不可能得到他們應得的報酬的,那些個「人人為我」的想法說不定在這次一次給他們改了去,也省的今後會有更多的煩心事。

  正想對著老人說幾句寬心的話,張經理風風火火的帶著急旋著的雪花撞入門來。

  「老天,你可算是到了,」張經理大步到了我的身邊,伸了手抓著了的我肩大聲的道:「好了,這下事就好辦的多。對了,呆會兒你可得硬氣些不要再婆婆媽媽的,要對那些人狠一些,不然俺們可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然後拉著我坐了下來後接著道,「一路上累不累?學習還成罷?」

  想著自己帶著兩個少女一路上騰雲而來不過片時而已,「累」這個字根本無從談起,兩少女即興奮又驚恐,幾乎是緊抱著我在雲海之上時不時的長聲尖叫,到也是有趣的緊,只是不能告訴他罷了。遂笑著道:「還好,不算太累,學習成績還能過的去。」

  張經理伸手一拍腿大聲的道:「俺早知你能成的,那些個知識對你來說一點也不難,你可是上天派下來救這裡的百姓的,還能沒那些個能耐了?哼,俺告訴你這個救人也得看人,有些人乾脆讓他掉到河裡淹去算了,救了他反而害了自己。」

  二柱笑著道:「就憑他們也鬧不出什麼事來,在俺們的地頭上撒潑他們的份量還輕了些。」

  楊家老大也笑著應道:「前兩天俺離開了王家莊時,那個村長對著了俺不停的陪著不是,說是不讓俺們與那些人計較,臨走時他還請俺們喝了頓酒。」

  聽了這句話我感覺問題有了些嚴重,這就是說鬧事的村落不止一個李村,而是幾個村有不少的村民同時與我們作了個仇家,這樣下去又如何能將企業發展壯大?從古至今人是第一位的,那個西楚霸王笑霸天下,最後不還是倒在了當初在他的面前一個很是弱小的人的手中,可不能小看了任何人,一念至此遂凝神靜聽了起來。

  紅紅看著我的眼神中有了些緊張,伸了手緊緊的握著我的胳膊咬著嘴唇一語不發。

  恰在此時,猛聽的院落門外有人大呼:「出來,你們出來,欠錢還錢天經地意,不要以為你們的勢力大俺們就不敢來了,出來、出來。」隨後是一陣陣亂亂的呼喝聲,聽聲音這一時院落門外怕是少不了有個數十人了。

  「你們給老子滾,誰再敢在俺老大的門前呼喝一句,老子打斷他的腿、撕了他的嘴。」汪洪光的聲音暴喝了起來。

  聽著了這一句話我有了些著忙,這個汪洪光對我那是沒的說,人很重意氣也很是護著這個企業,可是本就年輕氣盛藉著我的名而不可一世,在這一方天下除了與他親近的人外他怕是一個也看不在眼裡,真是說動手就動手根本不給人留有轉念的餘地,動作之快也是少有的了,即然他到了院落外,那個功夫極好的李永俊也定是站在了他的身旁。

  急忙起身向外就走,紅紅緊緊的拉著我的胳膊也隨著出了屋門,方踏出院落的大門眼前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躥動,汪洪光帶著十幾個人正正的立在了院門前橫眉冷對著三、四十個村民,那個我當初的保鏢「過江龍」李永俊正雙手攏在胸前看著藍天一副逍遙自得的樣兒。見著我出了門,人們迅速的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我,不少方才亂喊著的村民們臉上有了些懼意,不過看他們的穿著一個個的生活並不快活,到是顯的極是破敗。

  「你們是那個村的?你們的村長呢?」紅紅緊依著我的身子穩穩的站了,瞪眼看著村民們嬌聲喝道。

  這時一個年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的村民一個大步行出了正擁擠成一團的人們,對著紅紅冷冷的道:「俺們來討工資,這事與鄉長似乎沒什麼關係,俺們也知道鄉長與這家人的關係極好,可那也不能成了不給俺們發錢的條件,依著俺看,鄉長還是先別管了。」

  心裡有了些詫異,按理來說我們不可能欠下村民們的費用的,這事怕不是那麼簡單了,即然事已鬧到了家院門外,無論如何也得解決了它,不過聽這些人說的話也未將紅紅放入眼中正眼瞧上個一瞧。

  張經理快步行了出來站在了我的身旁,對著年輕的村民冷冷的道:「你到是說說看,俺們怎麼的欠你們的錢了?」

  村民伸手撫去了頭頂上飄落的雪花鄭重的道:「年中時你們說要從俺們村裡招些人,俺們可真是開心的緊了,村長讓俺們在你們那裡報了名。俺們尋思著這下可算是有個好去處了,這不轉眼已是過了快六個月了,聽說好幾個村上的工資都發了,可俺們的為何不發,這讓俺們吃什麼?眼看著要過年了,這才萬不得已的尋了來,期望你們能給個說法。」

  更多的村民頓時亂亂的吵嚷起來,「就是,還讓不讓人活了」,「一家老小的全指望著那些錢好去買上些過年的吃喝」,「今天一定得給俺們」。

  怔怔的看著對面挺身而出的村民,也能感覺著他心中所想的事與他口中所說的話極是相合,也就是說從他的角度來看前來要錢的事一點錯處也沒有,即然他沒有錯那也就是說我們這一方定是在某個環節出了問題,欠錢當然得還而且臨近了年關,這事還得盡快的處理了好,也能讓他們過上一個好的節日。

  汪洪光對著村民們冷哼一聲,前手伸在了村民的面前道:「你說你們是俺這個企業的人,怎的俺不知道有你這一號?你的胸牌呢?讓俺看看。」

  村民一怔然後扭回頭看了看身後的人,在他的身後一個年長的人幾步行在了他的身側:「胸牌是什麼?俺們沒有那個東西。」

  汪洪光楞了片刻,將手緩緩的收了回來後仰面朝天的「哈哈」大笑了數聲:「俺們企業的人哪一個沒有胸牌?你怕是想來這裡鬧事的,俺們也不是好惹的,即然沒有牌俺憑什麼相信你們是俺們企業的人?不是俺們的人憑什麼給你發工資?」

  紅紅猛然甩開了我的胳膊一步衝到了我的身前對著村民道:「你是不是想帶頭尋事來著?讓你們的村長來說清楚,哼,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價,你們是哪個村的?」

  村民怔怔的看了看紅紅滿臉委屈的大聲道:「俺們不是來鬧事的,當初招俺們的事還是這位張經理定下來的。那日裡村長將俺們村上富餘的勞力全喚到了村委會,村長說:『這下好了,村民們也能過上好日子了,明日裡你們都去填個表,好去鄉長辦的一些工廠裡去做工,鄉長的心真是好的緊,你們可不能差了她,收入當然要比種地強的太多。』俺們聽了村長的話這才報了名,可是到現在也未見著一分錢。」

  心中頓時明白了這個村民所說的事,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如果僅僅靠著報了個名就能領上自己不應得的那份報酬,那麼我也可去幾十個企業報名領取工資,可事實上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說是否被錄用,只說未幹了一點活便要領取錢財來,這樣的好事誰不想去攬在懷裡。

  紅紅瞪了眼方想說話,我急忙伸了手將她攔在了身後,對著年輕的村民道:「你在哪個廠上班?幹的是什麼活?

  村民呆呆的看著我道:「俺也知不去哪裡上班,這六個月的時間只能等在家中也未能出去幹活,可是這一陣子和時間在那裡放著呢,俺們總要吃喝不是?」

  張經理猛然間似乎醒悟了過來,大叫一聲將身前站著的幾人唬的幾乎跳將起來,看著對面站著的村民憤怒的道:「天下有沒有不幹活就想得錢的事?你不是俺們企業的人憑什麼給你錢?你想的倒挺美,還有臉來這裡要錢來了,滾。」

  紅紅也是一臉的恍然,臉色在瞬間變的鐵青,顫抖著手指著村民道:「你們到底是哪個村的?」

  村民楞楞的方想說話,在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年長的村民慌忙的拉了他的胳膊道:「你是不是想打擊報負,俺們憑什麼告訴你?雖然你是鄉長可也不能做事不公。」

  聽了這句話我不由的笑出了聲,仰面看了看從天空中淅淅瀝瀝飄落下來的雪花,心裡不知為何有了些說不出的難受。這些人看起似乎是些老實人,可是鄉里各個山村的人大多好吃懶做的只知呆在家中,即算是個普通的城裡人也比他們勤快了許多,不勞而獲的想法還是政府給他們養成的,年年吃返銷糧年年靠著政府的救濟過了生活,聽說有些村裡的村民將政府為助他們生活好起來而免費發放的種糧也吃了去,這樣的人放在城裡任何企業都不可能錄用的。

  「你們一直在說是俺們欠了你們的錢,可有證據?」看了看面前的村民心裡有了些憐憫,遂輕聲的對著他道:「你說你是俺們企業的人,怎的俺們的領導都不知道?你說你們要領工資,可是你們一天的活也沒幹。好了,這事先不提,在你們那個村中的企業是做什麼的?」

  村民怔怔的看著我道:「是做藥的。」

  聽了這句話我心中的怒火不知怎的突然冒了出來,狠狠的盯著面前的這一群人,心裡早已確定他們來自李家鋪子,雖然我的心夠大了些可那裡畢竟讓身心曾受到過傷害,雖然自己的一些所做所為對紅紅也的確不公平,可是不知怎麼心裡就是放不下那些曾說不出的痛苦。

  「你們都與俺滾,」實在是耐不住了性子對著面前的村民爆喝了一聲,然後扭轉身對著身後的紅紅怒吼道:「李家鋪子的廠先停了,將所有的事解決後再開工。」

  李永俊上前一步伸手將那個年輕村民的胳膊緊緊的握住,然後在年輕的村民痛的怪叫不斷的聲中直直的拖向了村口。年長的村民幾乎是跳將起來,緊緊的追著兩人而去,剩下的村民們目瞪口呆的站在原處。

  汪洪光惡狠狠的大聲道:「你們還不走?難不成讓老子將你們一個個的送到家裡去?無理取鬧不送你們去局子裡就算好的了,快走。」

  幾十個村民慌亂的擁擠著紛紛向村口而去,不少人邊行邊破口大罵,「真不要臉,欠錢不給」,「告他們去」,「鄉里告不成,大不了去縣裡」,「真是沒教養的,還上大學呢」,「佔了俺們的地不給錢,找村長去評理」。

  汪洪光身子一晃即要上前,臉上所帶著的憤怒的神情極是耀眼,忙伸了手將他拉在了身邊,努力讓心情平靜下來,不管怎麼說他們再有不是也是鄉親,村民們向來就是這樣只顧了自己何曾理睬過他人的生存,不過看起來今天他們的確是無理之極,說不得明日裡去李家鋪子一遭,順便看看那些當初讓陳建軍他們管理的企業。

  紅紅的臉色有些灰敗,飛快的看了我一眼後一臉小心的道:「那個村的村長上個月讓俺免了職,臨時才定了一個人選,這些人也太哪個一點了。」

  聽著紅紅的話轉身緩緩的進了院門,紅紅慌張的緊緊的隨在了身後伸手抱著了我的胳膊,我當然知道那些過去的事讓她心中一直對我有些個畏懼和不安,生怕我生了她的氣,扭轉頭對著她微微一笑,紅紅頓時眉開眼彎的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仰了頭對著我一笑雙手推著我的身子進了屋門。

  屋中坐著的人們看著我進了門後均是一臉的笑容,然後即相互亂亂的說起話來。

  「沒事了?」黃校長瞇著眼看著我道:「他們來了好幾次了。」

  呂村長看了看紅紅冷嘲熱諷的道:「你這個鄉長當的的確不怎麼樣,幾個村民都擺不住還不如讓俺當了,你看看老鄉長處事那真叫一個本事,你還的多學著些。」

  紅紅鬆開了握著我胳膊的手快步到了呂村長身邊坐了下來嬌聲道:「那是當然,你們那叫一個圓滑,俺現在還不成,要不你教教俺?」

  呂村長頓時雙眼一瞪就要張了口,黃校長已然接過話頭笑著道:「對,就讓這老東西教你,他可是圓滑的緊,不,不叫圓滑應該叫做狡滑。」

  老人笑呵呵的道:「老了不滑沒本事,年輕不硬沒能耐。紅紅,你可真的不能學他。」

  村長瞪眼狠狠的看了看老人,隨後「嘿嘿」的笑了起來。

  二叔點了點頭一臉凝重的道:「這事處理的要小心些,不然可能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二虎爹一臉不在意的樣兒道:「有什麼可小心的?這事明顯的是那些人的不是,哪裡有不幹活即要要錢的?俺也想著天上落個大餅下來。」說完輕輕的「哼」了一聲。

  「算了、算了,娃回來應該高興些才是,」二嬸不滿的對著二叔道:「就你們?看看活了一大把的年紀了還不如娃。」

  張叔淡淡的笑了笑道:「這事也就到這了,那些人就算是去告御狀也沒人會受理的,晚上喝兩盅去?」

  老人忙點頭道:「都去、都去,俺家請客。」

  楊家老爺「哈哈」的笑將起來:「你就算是不想請也得你請,是你的娃回來了,這可是個喜事。俺家中還有瓶好酒,那可是藏了些個年頭了,晚上帶上。」

  老人對著我一擺手,我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緊忙著轉身出了屋門,這時聽的身後腳步聲急,回頭看去正是紅紅,遂一起向著酒店而去。

  方下了坡即看著了一幕極不願看著的景,汪洪光帶著十幾個人將數個村民圍了起來左推右搡不住口的大聲叫罵著,那幾個村民根本不敢還了手,張經理一付逍遙的模樣站在了汪洪光的身側看著村口的大橋,橋上數十個村民正圍著李永俊邊走邊爭吵著什麼,李永俊理也不理,只是將個方才與我爭執的年輕的村民幾乎倒提著跨橋而去。

  忙緊喊了數聲讓李永俊將人放將下來,看著他過了橋後極不情願的將個村民隨手扔在了橋側的雪地中然後扭身而回,這一邊汪洪光也與那些村民們停止了爭鬥,十幾個人口中亂亂的叫著「老大」迅速迎了過來,將我和紅紅圍了起來,村民們慌忙的逃也似的奔了橋去。

  「哼,那些人太也不講理了些,」汪洪光氣哼哼的道,然後一臉真摯的看著我:「對他們那麼好還不知足,李家鋪子那裡可真的要了命,老大,要不俺們不去那個地介了,那個窮根怎的就挖不斷,人也太自私了些。」

  這句話讓我有些不同的想法,想過去的那個時代百姓們過的日子比現在差了太多,可是為了心中的理想為了他人過上好日子完全的不顧了自己,現在不過才過了幾十年,人心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變化的,我們處理事的方法一定有了些錯處,或者乾脆的說是我們的所作所為不得人心,出發點是好的,說不定是讓執行者唱歪了經文。

  眼見的一切安靜了下來,幾十個村民飛快的行過了村口的大橋逃也似的離了去,這大冷天的這樣步行回村路也著實的遠了些,心裡有了些難過和不忍,本想著讓張經理派了車送送他們,可看著張經理一臉鐵青遂強迫自已定下了心神,然後在十幾人的擁蹩中向著酒店緩緩而行。

  一路上張經理很少說話,人消瘦了太多,原本一個圓圓的下巴現在有了些尖削,背也有了些駝,看來他所負責的那些事將他累的緊了。

  「這些日子來還好罷?」扭了頭看著張經理道。

  「不好,真是些刁民。對了,你得去各村上轉轉看看。」張經理悶聲悶氣的道:「說不亂又有些亂家家都是各自為戰,資金流動的也困難,材料很多的不到位,人員來去的太頻繁,這些事怎麼能好好的辦?只能是瞪眼看。」

  聽了張經理打油詩不像打油詩的話語,幾人頓時都「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一邊亂亂的說著話一邊進了酒店的門。

  進了酒店才聽說原來的那些服務員們早已不在,聽紅紅說她們上個月集體離去不知去那裡上班去了,現在酒店新招了一些個人,大多是本村的村民的後代,服務的態度可是與原來相錯了十萬八千里,原先的那幾位做飯的師傅也是人去樓空,現在炒菜的大廚師是由村裡的村民們推薦的人選擔了綱,菜品的味道真是大不如了從前。

  默默的看著身邊的這些人,對於人心的冷暖如何不知,他們現在是因為生活有了保障才與我一起向前,可一但企業垮了去他們還會不會如此的與我共進退,還是不要再想的好。只不知為什麼會有那麼些的人要離我而去,還有那麼些的鄉親前來索帳,是不是企業的什麼環節出了問題,還是冷靜下來慢慢的瞭解了再說。

  午時的這一頓酒水吃喝的極是沒了味,老人們也沉默了許多,過去的那種興高采烈的勁頭也不復存在,席便很快的散了。

  朱紅娟、劉雲嬌和歐陽慧三人未喝一口酒只吃了飯後即圍坐在了我的身後,當席散人去時也一步不離我的左右,這讓紅紅明顯的有了些憤怒,鳳眼圓睜著在幾人的身上掃來掃去,不過總算是沒有發做起來。

  老人們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幾個少女也是滿臉的疑惑,時不時的咬著耳小聲說些什麼,我當然能聽的見,無非是「你看她們是不是娃的女朋友」、「看起來都像只是太多了些」,對於他們心中的疑問也很能理解,畢竟這事對他們來說太大了些,從某種角度來說已然打破了舊有的一種莫名的平衡,紅紅身居的氣質與她們幾人相比一眼即可分辨了出來,那可真是差了太多。

  未再顧及其他人驚異的目光,伸了手拉著紅紅的手隨在了老人的身後慢慢的向家中而行,踏上了上坡的臺階,陽光映襯下分明的看見了紅紅眼中閃動著一些淚光,嘴唇也抖個不住,似乎有太多的話要與我說又是一付欲言又止的樣,身子緊緊的依著我有些晃動,腳下也有了些不穩,時不時的扭了頭看著看身後緊隨著的幾個少女默默無語。

  三個少女臉上帶著一種說不清的光彩小聲的說笑著分別前後的一些讓她們開心的事,嬌笑聲時不時的在我和紅紅的身後響起,碎碎的腳步聲也一直緊緊相隨,看來她們已然脫出了那個事對她們造成傷害的陰影,現在是完全的安下心來。

  進了家的院落門紅紅便低了頭一聲不吭的站在門後再也不願前行,幾個少女已是圍了上來看著紅紅一臉的關切,我知道在她們的心中此刻根本沒有這個世上人們心中的那些觀念,其實那些觀念也只是幾十年前猛然間的才讓人們努力的去接受,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成了一種習慣,所謂「習慣成自然」。

  老人們未再轉了頭,而是同著呂村長、黃校長、二虎爹等人默默的直接的進了屋去,門也隨後輕輕的關了,這也就是說老人們這是給出我們空出了時間和空間,以便自己去解決自己的問題,說來也是他們的年歲畢竟一日長過一日,不可能一直陪伴著我們。

  紅紅手扶著門框猛然間抬起頭來,神色恍惚的流著淚道:「俺知道俺配不上你,可你也不能老是這樣的尋了些人來刺激俺,你讓俺怎麼辦?」

  看著紅紅心裡有了些酸楚,對她來說我做的著實是過份了些,不過這也應算是人生的一次經歷,圍著她的三個少女雖然在上一個世界與我有著親近的關係,可不代表在這個世界裡與她們也有著糾纏不清的感情,心裡到是很平靜,主要還是想著她們現在與我的關係當然重要的緊了,與紅紅的關係可也是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

  拉著紅紅的手輕輕的一笑道含含糊糊的道:「你看你想到哪裡去了,她們是你的姐妹當然要好好的的待了,你與俺可是從小就定了親的,要自信些才成。」

  紅紅猶猶豫豫的看著我伸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道:「你說的是真的,你可別哄俺,要是萬一俺做錯了事你不理俺了,這都這麼些年了,你讓俺怎麼辦才好?」

  我不由的輕笑了起來,看了看同樣也是笑吟吟的圍著紅紅的三個少女道:「你看看她們哪一個不是圍著你在轉?還是別再這樣了,天太冷俺們進屋去罷。」

  紅紅看了看我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隨著我進了屋門,三個少女倒是毫不在意,當著老人們的面就敢對著我媚笑個不停,然後不等紅紅坐下一個個的「嘰嘰喳喳」的強擁著紅紅一起上了二樓,紅紅不停的扭了頭看著我,我也只好裝做看不見,心裡明白現在這三個少女根本不在意這個世上的女人們在意的那些事,遂放下心來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著老人。

  老人緊緊皺了眉頭對著我長嘆了一口氣道:「你是不是有些個過份?你可要將這些關係處理好嘍,不然可真是要出些事的。」

  村長點了點頭目光炯炯的道:「你小子可要把持住,不要闖出禍來,那時俺們老幾位可救不了你,如果讓紅紅傷了心俺可絕對的饒不了你,你小子記住了麼?」

  黃校長不等我說話即接過話頭表情很有些怪異的道:「這麼些個妮可不太好對付,你可的立場堅定旗幟鮮明,不要一步踏錯再難轉身,知道不?」

  我笑著點了點頭,對著對我關懷陪至的老人們道:「你們放心,俺不是那種不知對錯的人,現在還在上學功課還忙不過來呢,何況壓根兒就沒想過那些事情,再過的幾年等俺畢業了,說不定這些人早隨了人了。」話雖這樣說,可心裡早是千萬個聲音在反對不休,臉上也覺的有些熱。

  老人對著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輕鬆的道:「好,你說的俺們信,就這麼著罷,這事俺們這些個老傢伙也不再問。對了,各村裡發生的事你打算怎能麼處理?」

  這些事還真的難住了我,如果僅僅的是錢的事情到是好辦了太多,大不了付出一些即將此事了了去,可是萬一這次付出了些那些村民便認為他們是對的,往後是沒個完沒個了的不停的索求,要將此事處理的乾淨得多方瞭解個清楚,雖然心裡也明白張經理和紅紅當時做此事與村民們所想的是風、馬、牛各不相及。

  「俺現在還沒有太好的主意,想著明天去王莊看看再說,李村那裡也想瞭解瞭解實情,至於李家鋪子那些人可真是有些無理取鬧,不知這事縣政府的那些人是怎能麼說的?」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對著老人道。

  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瞭解事情的真像就沒有發言權,你這樣想是對的,縣上倒沒人說話。各村現在的情況都很複雜,為了些個錢眼紅的可是不少,二柱上個月去楊營受了些苦,被一些個村民扣了幾天,到後來還是紅紅帶了人去將他救了來,也不知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非要說在楊營的那廠有他們的一半,這可是個麻煩事,張經理也氣的幾乎背過氣去。」

  我有了些呆怔,看了看老人還未來的急說話,呂村長已是大聲的罵了起來。

  「那些個人好沒良心,那些小兔崽子們行事可真是沒個人樣,若是換做的幾年前俺非伸手揍他們不可。」呂村長滿臉恨意的道。

  黃校長「哈哈」一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你現在狠有什麼用,還是想想辦法將這事辦好了才成。」

  這時樓上傳來了陣陣的少女們的嘻笑聲,紅紅的笑聲猶其大了些,幾個老人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臉的詫異,我心裡明白,幾個少女這是因為我的緣故而將紅紅錯當成了那個世上的公主一般,當然凡事都會順著她而為,好聽的話自然少不了,紅紅怎能不得意了。

  「老大,俺們到了。」隨著院落裡傳來的喊聲,陳建軍和程長征二人已是推門而入,隨後是張紅衛、孫建國、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等人均是快步進了屋門,最後進門的黃燕轉身還未將屋門關閉,張經理、王小曉、汪洪光、李永俊、二柱幾人也飛快的進了屋。

  張經理伸手推門快了些幾乎將黃燕夾在了門後,黃燕便不停的理怨起來,幾個老人相互看了看一個個笑呵呵的起了身,在陣陣熱情的問候聲中不停的點著頭應承著樂呵呵的出門而去。

  待老人們一離去屋內頓時亂了起來,陳建軍跳著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怪聲的道:「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樣?黑乎乎的像是才從煤井下爬出來,不過到顯的健康的緊,是不是參加軍訓了?」

  程長征對著我點了點頭咧了嘴一笑還未出聲,王小曉早飄到了我的身側,看著我一臉似笑非笑的道:「你回家來的路上也不去看看俺,你說還讓不讓人想你了?」

  看著王小曉眼中光波流轉,心早已是飛快的跳了起來,對著王小曉慌忙的笑了笑不由的有了些內疚。

  倘未來的急說了話張經理在一旁淡淡的道:「總算是一切安好,今天別的什麼也不說,且好好的休息,明日裡可得要靜下心來,這麼大個企業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汪洪光樂呵呵的對著張經理道:「沒什麼大不了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不提也罷,依著俺看只要老大坐在這裡,這個世界就會清爽之極,」然後扭了頭看了看程長征接著道,「你說俺說的對還是不對?」

  程長征微微一笑,對著我點了點頭道:「光光說的有理,只要你在俺們心裡也就踏實些了。」

  王小曉嬌聲的道:「豈止是踏實些了,看見了人可真是覺的安穩了不少,只覺的沒有解決不了的事處理不完的問題。」

  眾人看著我遂一個個的笑了起來,「還是小曉說的對」,「主要還是這下算是有了個主心骨」。陳建軍的聲音猶其大了些:「這下所有了事都過去了,只要老大去轉上個一圈,俺們還不信那些個見不得人的事不消散的乾淨了?」

  眾人正亂亂的說著話,只聽的樓梯口傳來了紅紅冷冷的聲音:「你們就好好的誇他罷,那些好聽的話讓他會不知不覺的騰雲駕霧了去,可別讓他摔的太狠認不出人來了。」

  屋內的人門聽了紅紅的話均是一怔,一個個呆呆的站著向二樓看去,我也禁不住不住了扭了頭看去。

  紅紅上身著了一身大紅色的上衣下身著了一件黑色的長褲,烏黑的亮髮在頭頂盤了一雙高高的發鬟,晶亮的髮飾映出的光華在發鬟上閃爍不定,臉上不知為何塗了些紅色的胭脂顯的有些不倫不類,一張俏秀的臉龐透著暈紅,很有些個像過年時牆上貼的年畫上畫著的古時候美女的模樣。

  只看了一眼頓時覺的心如同被重錘一錘錘的狠狠的重擊著,一時腦海裡是一片空白,呆呆的不知自己在做些什麼。紅紅此時的裝扮與公主幾乎是完全的相同,猛然間好像看著公主嬌媚的吟笑著行到了身邊,然後有了些天旋地轉的感覺。

  眼看著紅紅緩緩的一步步的行了下來,在她的身後隨行的正是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三人的打扮與紅紅如出一轍,在這一時眼中所見的只是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四人順序向我行來,心裡立時儘是愁苦儘是哀痛,那幾張顯在眼中的如花似玉的嬌顏讓我忍不住的要發起顛來。

  客廳中的人們一個個的大瞪著雙眼表情錯諤的看著四人行入了客廳,然後又看著四人緩緩的擠坐在了長沙發上。陳建軍對著我狠狠的搖了搖頭,程長征重重的喘了口氣然後楞楞的看著我一聲不出,其他的人只是呆站著看著我一言不發。

  雖然我曾經歷過那個世界的那個時代,在那裡身前身後的女子們倒也都是這般裝束,可在這一方天下這一個時代就有些與時不合,四人同行起來在我看來倒真是怪異的夠,對於三個少女那般做法倒也可理解,可對於紅紅竟然能接受的了她們的打扮方式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憋悶,只覺的氣也難以喘得上來。

  王小曉怔怔的看著紅紅小心的道:「你沒事罷?怎麼這樣的扮了?可真是奇怪的緊了。」

  紅紅「吃吃」的笑了起來,斜著眼看了看我然後對著王小曉道:「這還是她們給俺這樣扮的,怎麼樣?新潮罷?這可是大學裡的文化,代表著時代的潮流,你看她們幾個不都是扮成了這樣的?」

  王小曉輕輕的搖了搖頭緊皺著黛眉道:「你這樣打扮俺可接受不了,若是擱在一千年前倒是時髦的緊。」

  見我呆怔的看著紅紅,歐陽慧一旁「咯咯」的笑了起來,嬌嗔的看了看我道:「這有什麼呀,這可是最好看的裝束了,你可是天天都看過的。」

  好不容易才覺的心情平靜了下來,聽了歐陽慧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過去的那些好時光在心底深處如同被刀深深的刻了一般,那些傷痛和快樂怎能忘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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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7:40:12
第三百一十章 和解

  「你說這事該怎能麼辦?」王莊的村長王守業看著我小心的道:「這裡固然有著鄉親們的誤解,可是鄉長也曾默認了這個事,現在村裡的數百口子人鬧將起來俺可真是壓也壓不住,你能不能想個辦法一併解了去?」

  微微的嘆了口氣只能不停的搖了頭,在心裡感覺著如此精明的紅紅這次行起事來怎的這麼糊塗,不過也不能責怪於她,說來她也是一番好意的想將各村的事大包大攬的一併處之,只是人心不古怎能奢望每一個人都按著她的想法去做事了,不過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百姓們為何與我不肯干休而鬧上門去的原因。

  王莊的食品加工廠從投產之日起就受到了鄉親們的強烈抵制,主要還是紅紅曾說過的那些話,在村民大會上紅紅道是,「只要進入了這個企業,過上好日子是指日可待的,當然必須要報名,報名後才算是企業的一份子」。這句話本身即有著太多的錯處,如果我是一個普通的村民,當然會將申請報名成功後即當成了自己已然加入了企業,怎麼能不去計算自己應得的收入?

  村民們原本膽小怕事,遇上些難處或兇狠之人都是繞而行之,這一次群起共發迫使工廠幾乎停工,也只好怪自己沒有處理好這件事,畢竟我所經歷過的事遠遠的多過紅紅和張經理他們,怨不得紅紅曾說萬一她行錯了事也得寬容於她,其實就算是她將天捅了個窟窿,說不得也要使出女媧補天的能力來將天補了去,誰讓她與我有著那樣的關係。

  看著年歲不弱於老人們的村長一臉愁容的樣不由的笑了起來,緩緩的從坐著的辦公桌前的方木凳上站起身扭頭向屋門外看去,陽光很是有些熾烈,冬季裡能有這樣的好日頭可真是不多見,不過這個村委會所在的辦公室著實的差了一些,比起二嬸的娘家所住的大屋當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行,只要是紅紅說的俺們都辦到,鄉親們的錢俺們補上就是了,」扭轉頭對著王村長笑著緩緩的道:「不過僅此一次,記著可要給村民們說明白了,報名不等於上班,上班第一個月後才能領工資,僅僅是報名可還不能算是企業的一員。」

  王守業村長頓時直直的跳了起來,蹦了數下即繞過了辦公桌到了我的身旁,一臉欣喜的「呵呵」的笑著滿臉堆起了皺紋道:「俺就知道你不是常人,那些錢你也看不在眼裡,俺代全村的百姓向你致意。你放心,這後面的事絕對不會再讓你操了心,你就瞧好罷,俺們要是再給出你惹些麻煩,俺就不是娘養的。」

  陳建軍歪了歪頭看著王村長,飛快的眨著眼睛一臉奇怪的問道:「那會是什麼養的了?」

  王村長看著陳建軍先是一楞,然後不停的搓著雙手一臉尷尬的「嘿嘿」的笑了起來。

  張經理伸了手輕輕的拍了拍王村長的肩頭長長的呼了口氣,然後將眼一斜微微的張了口即要說話,在牆角站著的一個年輕人慌忙的快行了幾步到了桌幾前,伸了雙手端起了茶杯遞給了張經理,張經理看了看年輕人歪了嘴角自嘲似的苦笑了笑,伸了手接過了緩緩向空中飄蕩著白霧般的熱氣的茶杯不再說話

  心裡暗暗的苦笑了一聲,對於鄉親們來說當然是可以心滿意足了,可是對我、對我一手操持起的企業來說,僅在王莊就等於損失了近十萬元,這還不算是工廠幾乎停工所造成直接經濟損失和其它看不見的損失,一時心裡又有了些後悔,方才在說出那些話前完全可以去尋村民們的不是,他們圍住了工廠堵塞了道路,給我們造成的經濟損失怕不是一個小數目。

  紅紅緊緊的依著我的咬著嘴唇恨恨的看著屋門外,幾個村民正探頭探腦的向屋裡偷眼看著,當聽著了我所說的話後一個個欣喜若狂的轉身直衝而去,想來他們是去給出村裡的人們報喜去了,這當然讓紅紅心裡煩悶不已。

  張經理看著我長長的嘆了口氣,幾次張了口欲說什麼可又將嘴閉了去,陳建軍看著我一臉的信服,程長征對著我不停的點頭,李永俊雙手握成了拳站在門旁,張紅衛和汪洪光看著王守業村長的眼中均透出強烈的憤怒。

  微微的嘆了口氣對著王村長道:「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如果以後再出事可就是你村長的不是,你得讓村民們重新報名,由張經理審核了再說,不過沒通過審核的人可不算是企業的人,也不能再領了工資。你可要切記了,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這次事是俺們工作的疏忽造成的,不過鄉親們是不是也該想一想,一天工也未做過就能得了錢?若是天下真有這樣的好事俺可是第一個衝上去,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王守業粗糙的大手在胸前相互使勁的搓著有些尷尬的笑著道:「俺也這樣告訴他們,可他們就是不聽,說是鄉長說的當然比俺說的有個準頭。你放心罷,這樣的事以後不再有了,村委會全力支持企業的發展,各方面大開綠燈,只要是企業需求的事俺們一定全力應對。」

  聽了這句話心裡才算是有了些釋然,對著王村長一笑即同紅紅緩緩的行出了屋門,但願這些事就此平息了去,圍住了工廠的數百的鄉親們也能好好的不再鬧事,聽紅紅說起來縣裡的有些人偷偷的看著她的笑話,也真是可惡的緊了,俗話說「捨財免災」,退一步當然是海闊天空,就這樣辦了罷。

  在王村長的陪同下一起去了食品加工廠,一路上看著了不少的村民對著我們露出燦爛的笑容,不過也未再遇上圍堵之人,想來我說的那些話此時早已傳遍了村落,尋事的鄉親們這一時也早已飛快的去了家中安等我們將錢送到他們的手中。

  工廠新任的廠長叫劉敞,是張經理強烈推薦來的,看起來約有個三十餘歲,瘦削的臉龐透出一種堅毅的神采。聽張經理介紹說他本是市食品加工廠的一名技術骨幹,只因與當頭之人有了些衝突遂吃了不少的啞巴苦,狠了狠心辭去了那個人人眼紅的好職位閑在了家中,這一閑就是近兩年的時間,張經理還是托了人將他尋來,不過工廠在他的管理下倒也有聲有色,各種管理制度很是齊全。

  安撫了廠裡的眾人後坐上了大車後直奔了李莊,那裡所設的糧油加工廠也遇上了與王莊同樣的事,不過村民們鬧的更狠了些,工廠的外圍牆幾乎已是被村民們強行拆除,若我到的再晚幾日,工廠內嶄新的設備也會被村民們搬去賣了。

  與李莊的村長懇談良久,村長不住的點了頭拍胸膊保證道是全力保住企業,不會再讓村民們亂中取事,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心裡有些個安慰,可是要讓我相信他說的話怕是不大容易了些,他越是保證的好就說明他心越是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將李莊的事與王莊的事用了相同的法子處理了後,一行數人分坐了幾輛大車一起奔了李家鋪子,在藥材加工廠門外與正在吵吵嚷嚷的村民們碰了個正著,不由的心裡生起了怒火,未待車在廠門前停的穩便推開車門直跳了下來,大步的行向了推推搡搡的人群。

  幾十個村民手持著各種農具憤怒的看著十幾個面色平靜冷冷的站在大門內的工人們擠來擠去,不用說也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想闖入大門,雖然他們可能暫時的無法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結果,可如此這般下去影響生產是必然的。

  有幾個村民聽到了大車刺耳的剎車聲扭過頭來,看著是我大步行向了他們頓時有些慌張,這也就是說他們是識得我的,方纔還惡狠狠的樣轉眼間一個個臉色斗變悄然向大門兩側挪動著腳步讓開了路,更多的人也迅速的轉過了頭向我看來,只片刻間方纔還在大喊聲大叫的人們已中安靜了下來,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們一行數人。

  理也未理所有的人,平板著臉大踏步的向大門行去,李永俊幾大步即行在了我的前面將人群狠狠的分了開,默然的行到了大門前,看著由一根根鋼管焊接而成的大門有著不少的撞痕,心中不由的好無來由的很是有些悸動,這說明雙方的衝突遠不止一次。

  門內的年輕的工人們看著了我不少人頓時歡呼起來,接著有人手忙腳亂的打開了大門上套著的小門,更有幾人邊大聲喊著「老大來了、老大來了」邊飛快的向不遠處的車間衝去,一隻腳方踏入門內即看著從車間內衝出了七、八個人,跑在最前面的正是趙國民,這讓我有了些呆楞,怎能麼也沒想到他也會加入到我們的行列之中,或許這對他來說是個很好的結果。

  趙國民衝到了我的身旁伸手拉著了我的胳膊,咧開了嘴「呵呵」的笑了起來:「你來了,累不累?上學不苦不苦?放心,他們衝不進來,若是想要硬闖,進來一個打斷一個的腿。」

  看著趙國民一臉的傲然我不由的苦笑了起來,身邊的這些人還是未改他們的本色,依然是渾身帶著些說不清的街頭霸氣,這可與我的想法相左的太多,不過也幸虧有了他們,若換一個性情弱了些的人看了這座不大的工廠,怕是工廠早被村民們的鋤頭砸了個面目全非。

  對著趙國民方想說話,陳建軍、程長征幾人已是笑呵呵的圍住了趙國民,張紅衛更是跳著圍著趙國民轉了幾個圈,然後幾人便親熱的擁在了一起,一點也未將門外的村民們看在眼裡。亂亂的說了些話後,趙國民伸手拉著了我的胳膊向著車間內大步而行。

  一進入車間的大門機器轟鳴的聲便將我淹沒,看著車間井然有續的來來往往忙忙碌碌的工人心裡很是寬慰,他們身著的深灰色的工作服均是嶄新挺直,一個個戴著潔白的大口罩圍著幾臺機器跑來跑去,一條條的輸送帶上佈滿了草藥枝幹,將一個個不銹鋼製成的大大小小的圓罐連成了一體,腳下的流水幾乎要匯成了河。

  在幾人的陪伴下行到了最後的灌裝機前,看著一小袋一小袋的藥劑串成了一條線源源不斷的從機器下口吐了出來,再順著輸送帶向牆上的一個小窗口而去,問了問後才知那堵牆後即是不大的包裝車間,那裡面有工人近十五人,每天要運出數百斤的藥,頓時有了些心情暢快的說不出的感覺。

  在趙國民的介紹下知道了廠裡現在正在依著黃校長所出的藥方生產了很好的湯藥,通過粉碎、配製、攪拌、蒸煮、高溫處理、消毒、殺菌等過程最後進行灌裝、打包。聽他說生產出來的藥品供不應求,大江南北前來通過省衛生部門購藥的商家海了去,目前工廠正在進行三班輪替作業,每天的收入都達到了數萬元,效益好得著實沒的說,應當擴大生產規模式,原材料並未從李家鋪子的村民手中收取,而是由了南方和東北的幾個大的供貨商直接供貨。

  張經理看著我笑著大聲的道:「這個村裡的百姓太也會算計了些,原本只需要百十元一斤的藥材硬是要二百多元,俺當然不同意了,於是與東北瀋陽的幾個供銷社和廣東的幾個商戶聯繫了一下,他們那裡有大批的人參,比這裡的品種好的多的多,而且貨送到這裡一斤還不到九十,你不在紅紅又沒意見,俺們幾個商量了後即做了個主,村裡的藥材讓那些村民們自己吃去罷,當初決定招的人一個也沒要,俺們的錢也是來之不易的。」

  紅紅重重的點了頭嬌聲的道:「正是,沒想到這裡的鄉親可會算了帳,也不知誰教給他們的,開始時還好一些,可後來變本加利的沒個完沒個了,這才將收購和招人的事停了下來,誰知村裡的鄉親不樂了意,說是俺們與他們有合同在先,合同上又沒規定多少錢收了藥用多少人來幹活,所以才不停的來廠裡尋事,多虧了國民看住了廠。前些日子衝突不斷,俺也將原來的那個村主任的職解了,事態平息了不少,可還是有幾個種植的大戶不肯干休,這不門外就是他們僱用的村民,俺們不收藥材他們何來的錢?最好別理他們。」

  聽了張經理和紅紅的話心裡有了些錯諤,其實將這個廠建在了這個村自然有著強烈的目的性,那就是讓村裡的村民們隨著我們一起向前奔向好日子,如今村民們似乎改變了過去的想法,一門心思的想著從我們的身上撈取更多的錢財,身旁的這些人當然不情願,也算是讓他們自食其果,可是其果到是其果了,任何事情總得有個結果的時候。

  廠區停放著的幾輛大車車廂內早已是讓進進出出搬著藥葙的員工將藥箱裝的滿了,然後一輛輛轟鳴著行了出去,看了看車牌號天南地北的都有,這也就是說廠裡生產的藥水已行銷四方,雖然過程有些個曲折可結果當真很好。

  行出了熱氣騰騰的車間看了看天空,冷雖冷了些不過艷陽高照地上的積雪好像都要融了去,遂對著幾人一笑,轉了身向著大門而去,大門外的村民們不知散去了何處,只有門內站著的幾個工人正興高采烈的說著話,看起來他們應是守廠的門衛了。

  同紅紅一起幾人說說笑笑的向村委會行去,即然到了這裡當然是將所有的事一併了了去,從此給藥廠一個清靜的生產環境,心裡還真的不信了那些個邪氣,如果村民們堅持他們的那種莫須有的價格,苦果只能是讓他們自己吞下,當然他們心目中的理想生活也會遠離了他們。

  沿著大路踩著冰雪一步一滑的行向了村公所,遠遠的即看著不少的人正站在了那一排土屋之前。村中的道路真是不好走,路兩旁到處是破舊的屋宇,聽著身前身後幾人時不時迸發而出的歡快的笑聲不由的只想搖了頭,他們的生活早已無憂,認真的說來工廠也算是生產了一些時間,村中的百姓根本沒能享受到工廠應帶給他們的生活的改變,也沒能過上一天好的日子。

  一個衣著很是齊整的中年人從屋前人群中單身而出快步的迎了上來,行到了我的身前對著紅紅點了頭陪著笑臉道:「鄉長來了,這下俺們可就放心了。」然後扭過頭來看著我小心的接著道,「早上個就聽說你要來,俺們就在這裡一直等著,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你盼來了,俺們沒什麼可說的,有些事的確是鄉親們的不是,這不村委的幾個人共同出錢備了些飯菜,你們還是先歇腳腳,酒水不好可也是俺們的心意,快請、情請。」

  看著中年人雖然衣著整齊,可身著的深藍色的中山裝在兩個肩膀處各有一個不小的補丁,看起來著實有些貧寒,耳聽著紅紅在身邊笑著應道:「天可冷,站在門外也不嫌凍著,快些屋去,對了,村委們都到齊了麼?」

  中年人慌忙的點了頭應道:「到齊了、到齊了,這不都站在那裡了,」說著扭身伸手指了指屋門外站著的一群人道,「一個也沒拉下,李老四還想著去迎你們,俺說:『不用,鄉長他們那可是說來就來,你兩條腿的能跑的過大車的四個輪子』?李老四這才作罷,不過將他家中藏了多年的酒取了出來,說是要盡自己的能力好好的招待了你們。」

  心裡不由的一陣感動,村民們生活本就窮苦之極,雖然政府不停的照顧了他們,可是這一時天底下還有比他們更窮困的鄉親,諾大的一個國家如何能一一的顧的過來?現在國家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麼富裕,這些日子來報紙上天天的講是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可那也得有時機和運氣,沒有一定的資本如何能拔去現在窮苦的根子。

  紅紅輕聲的笑了笑仰了頭看著我道:「今天俺們就在這裡吃頓飯了,這樣也好,也能感覺感覺從前的那些苦時日,你好好的思量思量,看看能不能有辦法將所有的事一併解了去,要不然俺這個鄉長當的可真是少了些滋味。」

  看著紅紅笑了笑沒有說話,她這時所想的正是盼著我能狠下心來將這裡的窮困一次根除,然後她就能有了一個老大的政績,說不定能平步青雲直達她心底的那個目的地,其實她心裡所想的只是她今後的仕途,當然期盼著登上這個縣的那個了不得的大位。

  看了看紅紅只是點了點頭,對於她的想法怎能不去支持?無論從何角度來說她都是我的親人,只要她有所求那怕是拚去了所有的家業也要助她直奔那方殿堂。

  中年人見我沒有說話頓時緊張起來,一臉懇求的看著紅紅道:「菜不是太好俺們已經盡了力了,鄉長,你快說句話,無論如何得留下來吃一口,要不俺們心裡可真是難受極了。」

  紅紅「咯咯」的笑了起來,對著中年人道:「李村長,俺們幾個今天就在你這裡待了,不過飯錢俺們會出的用不著大傢伙費心。對了,李良玉家轉了沒有?他的學校可放假了?」

  聽了紅紅的話立時記起了那些過去發生過的事,扭了頭看了看紅紅,見她一臉歡笑的樣心中頓時明白過來,她這樣明明的說與我聽自是讓我放心她已不再將那人放在了心上,也拐變抹角的變相告訴我,她與那個年輕人沒有絲毫的關係。

  李村長呆怔了片刻小心的張眼看了看我,見我沒有說話才一臉輕鬆的對著紅紅道:「家轉了,昨個兒才回到的家,說是這個學期的功課考的很好,村裡的鄉親們都為他高興,也算是讓大傢伙終於放了心罷。」

  這幾句話讓我真是別有一番感受,老一輩人的聲望在百姓們中仍是如日中天,其家人自然也深的百姓們的敬愛,雖然那個年輕人在我看來成了不了什麼大器,即然話說到了這裡便也不用再去理采,來這裡的目的本是為了鄉親而不是為了那個只能碌碌一生的人。

  幾人隨著李村長進了屋,屋外站著的人們遂也一轟而入一個個跑前跑後的招呼著幾人,紅紅開心的圍著我不停的嬌笑著,心裡知道在她心中的這個結今日才算是徹底的解了開,也讓她放下了心中的負擔,看著她嬌柔的神色不由的有了些心疼有了些自責。

  村委會所在的屋並不大,幾張辦公桌緊靠著牆擺了,為正中擺放的一張不小的圓木桌挪出了空間,十幾把木凳圍著木桌轉了個圈,不過看上去無論桌還是凳都有些殘破,牆角支著一個鐵爐,長長的鐵煙筒從窗口殘破的琉璃口伸向了窗外,爐內的火「轟轟」的燃的正旺,李村長一臉歉意的看著我不停的招呼著讓我面南背北的坐在了首位,紅紅緊依著我坐了,然後幾人便亂亂的坐了下來,村裡的村委們才一個個一臉小心的「呵呵」的陪著笑臉坐在了木凳上。

  還未坐穩的下來,七、八個年長的婦人布茶的布茶端菜的端菜,轉眼間桌上佈滿了盤盤碟碟,從菜餚上即可看出他們生活的貧苦,多是些常見的清菜和豆製品,雖然有幾盤是些肉類,可大多是大塊的紅繞肉了,肥脂遠多過精肉,這應是他們這裡所能辦到的最好的一桌席。

  在李村長的介紹下與村委們一一的相識,才知道在屋門外就聽過的那個「李老四」是村委會的付主任並兼了村裡的會計,黑而瘦的面龐如同刀削了一般楞角分明,年歲看起來約有個五十餘,手中提著他家中珍藏的老酒對著紅紅不停的說些個恭維的話,細細的看去不過是一小壇常見的高梁酒而已,心裡又多了些酸楚。

  在村委們熱情的不停的招呼下,張經理、陳建軍、趙國民、程長征、張紅衛、汪洪光和李永俊你看我我看看你的遲遲疑疑的動了竹筷,一個個將面前擺著的菜當成了個寶貝似的很是小心翼翼的拔弄著,不用說這是他們日常生活的水準比這裡不知高了多少,對於這些讓他們心裡生怵的菜餚當然顯的謹慎了許多,只那些菜讓我看著也有些不敢動了筷。

  村委們倒是放的開,一邊熱情的勸著幾人吃喝一邊不停的對著木圓桌上正中擺放著的大盤裡盛著的紅繞肉大塊朵唧,紅紅瞪著大眼看著木桌上的盤碟硬是一口也未吃,筷子也根本未動的一動。不過盤中的菜倒是去的很快,轉眼間九成進入了村委們的肚中,這讓陪坐在我身旁的還未揮動了竹筷的李村長眼中多了些羞慚。

  高梁酒喝起來倒還能入了口,純糧食的酒麴子味很是濃厚,村委們一個個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的是滿頭大汗臉色通紅,對酒有著太多的偏好的陳建軍看著我不停的搖了頭,程長征倒是喝了一小碗,張經理緊皺著眉頭如同喝藥一般的喝了幾口便緊閉了嘴,張紅衛、汪洪光和李永俊乾脆站起了身到了屋外曬著陽光說話去了。

  屋門外有不少的村民呆呆的站著,有幾人不停的偏了頭向屋內瞭望,汪洪光、張紅衛和李永俊根本不理會村民們只管自個兒說的開心,時不時的笑上幾聲。

  吃這頓飯將幾人如同在刑場上走了個來去一般,在李村長的陪同下也我只是吃了幾粒油炸的花生米喝了一小碗酒便住了口,內心深處一直感概不已。一個人的生活環境從惡劣走向富足並不難,可真要從鋪張走向貧窮讓人當真是難以忍受的住,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痛、得了酒肉棄糟糠」,看著村委們一個個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忽然怪怪的想起了一首詩中的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好不容易的吃完了席,村委們一個個打著飽嗝安靜的坐著看著李村長,李村長汕汕的看著紅紅和我笑了笑對著門外揮了揮手,年長的婦人們便相互招呼著從門外一湧而入,然後飛快的將桌面收拾的清爽後重新布了茶,隨後幾個婦人將牆角爐內的火燒的更旺了些。

  「俺這裡就是這個條件了,鄉長是知道的,所以鄉長還是多包涵了才好,」李村長看著紅紅滿臉愧色的道:「俺們也想過些好日子,可是現在只能指望著鄉長指一條路,老村長在的時候也沒現在這麼窮,俺們可真是窮怕了。」

  紅紅看了看我微微的皺了皺眉,然後對著李村長道:「窮不怕、怕的是人窮志也窮,現在明明的可以過的好一些為什麼又想出那麼些亂亂的主意?」一邊說著一邊偷眼看了看我接著對李村長道,「為麼要私自提價?沒有作工憑什麼要錢?要知道從東北運到這裡來的參比村裡的好的太多而且價格也著實的低的太多,對於一個企業來說節約成本才能有所發展,不可能只照顧了你們而將企業關了門,這與殺雞取雞子沒什麼分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村長不停的點著頭滿面真誠的道:「鄉長批評的對,俺們也對一些村民的做法很生氣,這不前幾日全村大會上俺還對大傢伙發了火,誰不想掙錢?可如果再這樣下去不用說脫貧了,只怕是生活越來越差,到最後飯也吃不到嘴裡。昨個有幾個村民自已個去城裡將參賣了,結果一斤還賣不到二十元,想想真是有些個慘。」

  趙國民看著李村長冷冷的道:「這事不怨別人完全怨你們自個兒,俺們將收購的價格一直提到了一百元一斤可你們就是不賣,俺們這才另想的轍。現在那些東北和南方來的可掙的大發了,好些人在當地什麼也不干專門收購參,俺可聽說有些人一個月就成了萬元戶。」

  李村長瞪著眼看著趙國民,大張著嘴好一陣也未出聲。

  村委會付主任李老四已然慢悠悠的說起話來:「這裡面有人使了壞,俺偷偷的調查了一遍還真的不是俺村上的人有意去做的。前些日子來了幾個商販,說是要按每斤二百元的價格將村裡所有的參都收了去,村民們這才將貨都屯了起來,只是那些人好像又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未出現過,再想賣給你們你們又不收了。」

  紅紅看了我一眼遂對著李村長恨恨的道:「你們也不動動腦子,天下那裡有那麼好的事?現在市面上賣的最好的高麗參一斤也不過九十元,你們種的那參雜了去,能比的上那些進口的東西麼?真不知說你們什麼才好。」

  張經理看著我點了點頭問詢似的道:「這樣罷,村裡的參俺們可以再統一的收了,不過價格不像從前俺們開出的一斤八十和一百,現在俺們不缺貨,現在就是收一斤也不能超過六十,如果村民同意就這個價,如果不同意俺們也不再收了,你看可成?」

  在心裡飛快的盤算了一番,張經理的話看似有些道理可實際上讓村民們吃了個啞巴虧,如果真按他說的價收了村民們家中屯積的參,工廠的利潤怕是高了去,方才在廠裡聽趙國民說的話,一斤參出藥近二十斤,每百斤的藥利高達近萬元,即算是村民們以他們心中的價格將參賣給我們,工廠的利潤仍然不會低了多少,無論如何不能那樣做。

  看著張經理笑了笑道:「這事還有的商量,這不這樣罷,俺們也算是為村民們謀個利,統一的按東北和南方來的人給俺們的價收了你看可好?」

  趙國民楞了楞神然後大睜了眼看著我道:「這怎能麼可能?他們的參怎麼也比不上東北的,南方來的參也很整齊,外來的比他們的強的太多,一個個都長的像手指頭似的差不多是一樣的長短,那個價格不成,俺不同意。」

  紅紅微微的嘆了口氣對著趙國民嬌聲的道:「這不是外來的和內來的問題,俺們辦這個廠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鄉親,」然後扭了頭看著我一臉期待的接著道,「俺就做個主成不?這事就依著你說的這麼定了,統一按從東北的進價收了,也能讓鄉親們過個好節,你說成不?」

  陳建軍和程長征齊齊的對著我點了點頭,眼中飽含著太多的期許。

  張經理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紅紅,然後搖了搖頭對著我笑了起來:「這事恐怕也只能依著紅紅的話去做了,即然在王莊和李村都那樣捨得了財,你說的價格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好,大傢伙都得聽了統帥的話,統帥的話那是很少出了錯的。」

  趙國民遲疑的道:「如果是為了讓村民們過的好些俺到是沒有話說,可是萬一村民們再次自做了主張,俺們將那些東北和南方來的貨少進了些,藥跟不上怎能麼辦?」

  李村長急忙誇張的搖著頭大聲道:「不會、不會,俺保證村民們就依著你們定的價賣了,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如果有人再敢胡亂提價,俺這個村長寧可不當也要將他們壓下去。」

  村委會的成員們頓時亂亂的喊聲了起來,「村長說的正是」,「你們就放心罷」,「只要有俺們在價格的事就這樣定了」,「只要你們肯收俺們真的是開心的緊,怎麼能還敢再惹事」,「要不俺們雙方立個字據,將價格一次敲定」。

  聽著了屋子裡的吵嚷聲,汪洪光、張紅衛和李永俊慌忙的行進門來,看了看我後即相視一笑,然後三人小聲說著話又行了出去。

  紅紅對著李村長點了點頭一臉的笑意道:「這事就這樣了,」然後扭了頭對著李村長道,「你去通知罷,從明個起藥廠開始收村民們手裡的參,不過別摻了別的物事,若是有人敢亂來俺也幫了不你們。」

  李村長伸手重重的拍了拍圓桌,看著紅紅大喜過忘的道:「鄉長你就放寬了心罷,俺們這就著手去辦,一定讓鄉親們將參好好的分揀了,如果藥廠還招人一定讓他們明白幹一份活有一份錢的道理,如果有人敢胡亂行事,別說你訓俺,俺們也饒不了他。」

  紅紅對著李村長得意的笑了笑,然後扭轉頭來看著我溫柔的道:「好了,俺們得走了,還要返去鄉里再看看,這事你處理的真好。」眼中透出了太多的開心,一邊說著話一邊伸了手從背著的黑色皮包中取出了幾張十元的紙幣放在了桌上。李村長急忙拒絕,紅紅卻是將眼一瞪然後斷然的揮了揮手,李村長只好將錢收了起來,村委會的幾個人眼中均是流露出太多的感激之情。

  站起身來與李村長和村委會的所有人道了別,在不絕於耳的感謝聲中紅紅緊依著我行出了屋門,隨後快步向工廠而去,在工廠門前幾人分坐了幾輛大車,紅紅卻是與我擠在了一個駕駛室內,陳建軍將車發動了後狠轟了幾腳油門,在幾十個村民們和村委會所有幹部的一臉笑容的夾道歡送下,大車一輛緊隨著一輛的緩緩的向村外行去。

  不管怎麼說來總算是解決了幾個村中發生的事,隨後一路不停的去了鄉里,這主要還是心裡對李家鋪子這個地方有一種下意識的抗拒,離開的越早越好。

  到了鄉里時天已然黑了下來,遂在鄉書記的陪同下一起吃了晚飯,雖然不是太豐盛可據鄉書記說這是鄉里最好的菜餚,汪洪光臉上的神情就顯的對那個書記有些看不在眼裡,對於桌幾上佈滿的飯菜滿臉厭惡的一口也未吃,當晚住在了鄉招待所。

  方進了招待所的門還未安穩下來,汪洪光夥同著張紅衛和李永俊一起出了門,半個時辰後三人大呼小叫的進了屋,均是懷抱手提著些紙包和酒水。

  紅紅開心的接過了汪洪光遞來的紙包,打開來看紙裡面包著的竟然是一隻烤的極是香嫩的烤雞,隨後幾人在桌幾上將手中的物事一一的鋪開,轉眼間成了一桌極好的席,李永俊「嘿嘿」的笑著從懷裡取出了幾瓶酒,看了看牌子都是「西鳳」,心裡也不由的有了些歡喜,幾個人大呼小叫的一直吃喝到了深夜方才各自歇息了去,紅紅住在了隔壁,我與張經理住在了一間屋。

  一覺醒來天已是大亮,起了床後方想收拾著自己紅紅已是笑吟吟的行進了屋,張經理喝的多了些還未起了床,見紅紅行了進來慌不迭的將自己裹在了被中,瞪著眼看著紅紅有些不知所措。紅紅倒是顯的鎮靜的緊,伸手拉著我的胳膊行出了屋門。

  早晨的空氣有些凜冽,除了有幾聲狗叫到處安靜之極,微風迎面吹來頓時打了個寒蟬,慌忙將身子挺了直為紅紅擋些寒風,紅紅已是輕晃著嬌軀依在了我的懷中。

  「俺知道你是為了俺才那樣做的,」紅紅開心的看著我道:「這下讓俺可放心了,各個村從現在起將飛快的進入一個新的發展時期,你還的為俺再使把力。俺想過了,除了工廠能招些村民,再讓各村種些俺們能收的莊稼豈不是更好?」柔軟的身子帶著溫情幾乎團入了我的懷中。

  紅紅的這些話讓我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身為農家之後對土地當然有著太多的情感,如果將各村的農作物統一按種類分種,村民即能得了利而我們也能有所收穫,這當然是個兩全其美的事了,現在已是臨近了春季,開春後就得要犁地播種,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去做時間已是很緊迫了。

  「你怎能麼不說話?」紅紅嬌嗔的道:「眼瞅著快開春了,這事可得早下決心。俺考慮著各村不要種一樣的東西,分開來種也好都有個好收益,你說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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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4 01:45:41
第三百一十一章 歡悅

  依著紅紅的想法其實對個農戶人家來說這才是踏上了正途,祖祖輩輩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到了我們這一代,心裡怎能將土地拋捨的下,即然想著在地裡種些什麼而又能有個好的收成,讓一家老小的均能過上寬心的日子,這可是一個較困難些的問題了。

  陪著紅紅迎著朝起的陽光順著鄉中的大道緩緩而行,細細的商議著鄉里今後發展的路,看著早起的人們開始在街道兩側活動起來,遂相視一笑轉身快步的向招待所而去。

  張經理早起了身,正在屋中坐著與陳建軍、程長征、李永俊、張紅衛、汪洪光幾人亂亂的說著什麼,見我們進了門遂笑著謙讓著在床上再次的坐了。

  「你起的太早,俺都差些出不了被窩,」張經理看著紅紅笑著道:「今天有什麼安排?是不是去鄉里的那個阿膠廠看看?」

  紅紅輕輕的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亂亂的應道:「是的要去看看,不過俺想著是不是該開個會,讓鄉里統一了思想好行個文,從今年起指導著各村裡種些能收入好些的莊稼,你們看呢?」

  張經理先是一楞然後猛然間從床上直直的跳了起來,看著紅紅大聲的讚道:「這才是一個鄉長該做的事,開工廠只能讓極少數的百姓脫貧,可大多數的鄉民們生活依然是得不到保障,這樣做是無比正確的,你是不是早有了個打算?」

  陳建軍怔怔的看著我道:「這樣能行的通麼?你看看那些人一個個的根本不聽了勸,如果讓他們改了想法去種些他們不願意種的東西,他們還不反對了?」

  紅紅眨了眨眼嬌聲的道:「這由不得他們,如果他們不聽了勸那可好辦的緊,首先將化肥提高了價,不按要求種了田的只能享受高價的肥料,按要求播種的由鄉政府統一補貼將化肥的價格壓下來,同樣使水澆地時也可採用相同的法子。俺還不信治不了他們。」

  程長征瞪著眼看了看我道:「這樣行麼?這樣會不會強行的將那些不聽話的人逼上梁山了?」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紅紅的做法真是聰明到了極點,這般行事雖然有些陰冷可表面上看起來到是光明正大的緊,強迫著村民們依著她的想法而行,只需到了秋後百姓們將各自的收益作一個比對,到來年再次播種時自然以紅紅的意志為轉移了。

  「俺看成,」看著幾人笑著道:「這不失是一個好辦法,這樣俺們也可算是有了個目標,讓村民們種些俺們能參和進去得到可以進行加工生產的原材料,凡是村民依著紅紅的想法種出的莊稼俺們全部收了去,再辦些個工廠進行深加工,讓他們不再依靠單純的糧食收益,到了冬天還能來俺們辦的廠裡做工,俺們也能多掙些錢,你們說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

  陳建軍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恐怕沒你想的那麼麼簡單,村民們那麼聽話的就去種了?俺看俺們那個修理廠到還行,不如大批的生產了畜物拉著的犁鏵,說不定能開出一條新路來。」

  張紅衛頓時來了精神,看著我目光炯炯的道:「軍軍說的對,前些日子俺們那個廠生產出了二鏵犁,與拖拉機配合的很好,現在村裡耕地都不再用了人,雖然犁是機械翻轉的還有不少的毛病,那也比人工強了太多,如果順著那條路發展下去,說不定能開闢出一個新天地。」

  汪洪光笑了起來:「新天地是那麼好開的?俺去過省農機公司,那大院裡面擺放的各式各樣的犁多了去,還有三鏵的,說是目前來說最先進的,俺們要想在這個方面發展是不是太晚了些?」

  紅紅有了些呆怔,看著我的目光中多了些茫然。

  心裡想了片刻後好像模模糊糊的看著了未來的景觀,修理廠成了一個專業的生產製造廠,鏵犁一架架的從廠裡被運向全國各地,也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看來這應是一條正路。

  遂笑著對幾人道:「俺們可以行的通,你們想想,這天底下農民還是佔了多數,隨著拖拉機的普極哪個村在種地時不用了犁?那犁可是種地前的首要工具,誰家都少不了,這事就這樣了,不過要找些能人先研究著,將圖畫出來依圖生產,憑俺們這些人一定能成的。」

  張經理「哈哈」一笑道:「你說的對,一定能成的,別的不說只兩鏵犁已是生產了三十多架,外村的人買走的就有二十餘,那一臺拋去成本可是能掙近一半的錢,這樣的好事怎麼不幹?如果俺們能夠生產出領先的鏵犁,那可是了不得的收入。」

  紅紅遲遲疑疑的點了點頭道:「你們說的都有理,可那裡能尋來那樣的人才?如果有早不讓別人請了去?」

  看著紅紅笑了笑道:「你別忘了俺可是學機械的,那些事難不住俺。」口中說著可腦海中不知怎能麼閃動著一個個的畫面,那是一架架不同樣式的犁鏵,心裡早已是明白了過來,這也就是說我已經具有了可以透視未來的能力,只不過看到的景暫時有些不是太清楚罷了。

  紅紅瞪了我一眼道:「讓你去設計那東西?俺看還是算了罷,你這一天到晚的學習都忙不過來還有那種閑心,要是待你設計出好犁子怕是黃花菜都涼了,你還是好好的用功待畢業了後再說。」

  張經理看了看我認真的道:「紅紅說的也是對的,你不可分了太多的心,還是畢業後再談這事罷。」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其實如果現在就拿出設計圖來也不是個難事,不過卻是在一定程度上盜取了後人的成果,只要能讓企業向前發展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回村裡後好好的想一想,依著自身的能力看來只需一個晝夜即能繪出一份完整的設計圖來,遂不再多話,靜靜的聽著紅紅大談起她的設想。

  紅紅的設想並不複雜,美其名曰是幫窮扶困,其實是帶著村民們依著其想法一步步的向前而行,從生產資料的補給到生產的鼓勵政策也有了個初步的見解,只是對於今年應種什麼作物好像還拿不定主意,也只是決定先配合著幾個工廠的需求種些適合的農作物。

  亂亂的說了一會話,幾人便起了身收拾了利落,驅車前往阿膠廠。

  新建的阿膠廠位於了鄉里較偏的角落,離鄉政府還有五里多的路,近了廠門才發現到處靜悄悄的似乎並未開了工,心裡有了些奇怪,張經理更是繃緊了臉有了些愁意。

  下了車行到了廠門前,一個年輕人快步的迎了上來打開了大門,細細的問了後才知廠內所有人都去了各村開始收購原材料,這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問了問張經理才知原來是原料來源太少,從開工的那一天起幾乎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生產從沒有正常過,也有一些中原的商家說是提供一些驢皮,可要滿足生產那是遠遠不夠的。

  心念一動想著還不如自己去養了些驢,自給自足不用再這樣吃了力。陳建軍聽了後很是開心,說是早有這樣的想法,不過要待我點了頭才能實行,看來這幾人早已是商量過了,開一個養殖基地的任務已迫在眉睫。

  紅紅點了頭道:「錢不是問題,從明天起就開始規劃這件事,養殖基地要位於交通便利之所,來回運輸要方便,而且伺料也能好運進去。」

  對於紅紅的說法很是贊同,幾乎沒有任何的反對聲這事便定了下來。

  張經理的意思是要養乾脆雞鴨魚鵝一起上馬,多建幾個廠投入也不是太大,目前來說完全承受的起,然後幾人便看著紅紅不再出聲。紅紅想了一會小心的點了點頭,然後幾人相互看著俱是一臉輕鬆的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幾人的這些個動作讓我有些詫異,看來即算是我將權力交於了陳建軍幾人,實際上一言定天下的還是紅紅,不由的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

  即然一切已是安定下來幾人遂一起返回了山村,進得村中時正是午時,老人們正在家中看著電視,見我們行進了屋門道是酒店早備好了酒水,他們老幾位要與村中的老人和關係走的近的村民們開開心,忙不停的點了頭,呂村長和黃校長很有些個得意的拉著老人們一起出了門。

  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三人圍著紅紅嬌笑著不停的說著話,讓紅紅歡喜不已,幾人遂也相擁著出門而去,從她們悄悄的說的話語中才知道,劉雲嬌已是辭去了曲藝團的工作,怎得也不與我商量商量,心裡有了些悶。

  王小曉並未隨著紅紅而去,眨著大眼緊隨著我在屋中轉來轉去,不停的說著些開心的話。

  張經理、陳建軍、程長征、張紅衛、汪洪光、孫建國、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幾人坐在了沙發上不停的說笑著,待時間到了午時兩點鐘幾人一齊起身先行出了屋門而去。

  眼看著屋中沒了他人,王小曉嬌吟一聲一個滾燙的身子已是投入了我的懷中,一臉嬌媚的看著我。這讓我著實的有些情不自禁不住的緊緊的摟著這已是許久未親近的人,一時有些個按奈不住,雙臂一吃勁將她橫抱在了懷中,在她「吃吃」的笑聲裡飛快的上了二樓,然後進了屋門即雙雙滾落在了床上。

  這一時根本已是忘卻了一切,眼中只有王小曉的嬌顏,不住的喘息著飛快的將身著的衣物除了個乾淨,然後一起進入了忘我的天地。

  一番親熱後覺的渾身的氣力都用的盡了,相擁著躺在了床上伸了手輕撫著讓自己心動不已的嬌軀,身上心底都有著說不出的輕鬆和歡悅。王小曉媚眼如絲四肢緊緊的纏著我,一臉滿足的神態。

  「你說這又是多久了?」王小曉半睜著眼身子半伏在了我的身上笑吟吟的柔聲道:「俺夜夜的都睡不著,你說怪不怪,以前自個一個人過時也沒那樣的難受了,有時實在忍不住就不停的喝酒,俺現在的酒量可是不低。」

  輕輕的撫著王小曉光滑的肌膚沒有說話,心裡有些歉疚暗暗的嘆了口氣,她這一生說不定不會再去尋了人,可一個人這般過下去如何能成?若是與她這樣暗裡繼續著不清不楚的關係總有一天會讓紅紅知曉,可如果讓紅紅接受她可能性也著實的小了些,這事真不知該如何去處理了。

  「嗯,你怎的不說話?」王小曉身子一挺雙手緊抱著了我的身子翻身趴在了我的胸前,一頭青絲緊緊的頂著了我的下巴語氣懶懶的道:「以後你得每月都要俺幾次,要不然俺真是會瘋了去,你聽見沒有?」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成,可是俺這幾年還得上學,你說的那些話可能暫時作不到。」

  王小曉懶懶的嬌聲的道:「那以後可要做到才行,快些,再要俺一次,要不等會他們等不到俺們可就要尋了來了。」說完話身子一晃翻身滾落在了我的身側。

  看著王小曉嬌媚的神情頓時激情再起,再次與王小曉一起投入到了天地之中,將無限的情感撒入雲端,王小曉嬌聲的緊緊的纏著我,猛然間感受到她身體的湧動,然後即與她一起跨入了神仙們的世界。

  一番胡天黑地後慌忙的起身收拾了個乾淨,在王小曉歡喜甜美的目光中相依著一起下了樓到了客廳,坐在沙發裡還未說些親熱的話已聽著院中傳來了陳建軍的呼喊聲,相視一笑萬語千言俱在不言中,無論怎能樣來說與王小曉已是有個剪不斷的情感,急忙分開了緊擁著的身子起身站了起來,陳建軍早推門行了進來。

  「老大,酒席都快開了你們怎的還在這坐著?」陳建軍一臉不滿的看著我和王小曉道:「小曉你也真是太不懂事,這都什麼時候了?快走,那些個廚子們和服務員們聽說老大回來了又都回來上了班,這一頓酒可是要好好的吃了,這可是許久都沒有過的事,依俺看還是那些廚師做的飯菜有味。」

  王小曉看了我一眼一臉暈紅的道:「好了,俺們們這就去,方才是同老大一起說些商場裡的事,這不才耽擱了一會麼?」

  陳建軍大聲道:「俺們們快些去,有什麼話酒桌上不能說?去的晚了菜都被那些小子們吃光了,俺先走了。」話音未落人已然轉身飛奔而去。

  王小曉看著我「吃吃」一笑,將個身子軟軟的再次依在了我的懷中道:「真好,你回來一切都正常了。俺身上可是舒服的緊,一次次的登上天堂可真是享受,你身子也舒坦些了麼?你可不能忘了俺,以後也不能不理俺。」

  伸了手緊緊的攬住嬌柔緊韌的身軀,對著王小曉一笑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相依著出了屋門,待出了院落門後王小曉即身子一正離開了我的懷抱,斜眼看了看我後帶著一臉的媚笑快步而去,等我鎖好的院門後早沒了人影。

  緩緩的順著坡道而去,待行下了臺階才發現村中不少的老人們也相互攙夫踏著積雪緩緩的邁著腳步,向著酒店的方向蹣跚而行。

  「你怎麼才去?」一個老人扭轉頭來看著我笑著道:「這一會怕是已行開酒令了。」

  「瞎,你看你這都不知道,娃這是才去外面了一個大圈,將所有的事都平息了。這不才回家。」另一個老人笑著道:「要俺說等到娃這個大學上完,那時候再看俺們村怕是神仙住的地方了,好了,俺們得先走了。」話音一落幾個老人均是笑嘻嘻的繼續前行。

  看著幾個面容慈祥的老人心裡一陣感動,還未來的急說句感謝的話身後已是有人大聲喊了起來。

  「老大,快些走,早些吃完了酒說是今晚有些個好節目呢。」劉靜和孫小茹雙雙快步而來,劉靜邊朝著我大喊邊不停的朝我揮著手臂,到了身前喘著粗氣道:「俺們許久沒過過這樣開心的日子了,天天的被那些個要錢的人逼的東躲西藏,今天是這一年中最輕鬆的一天,你得快些去,要不然少了你那些酒菜可就沒了些鹽味了。」

  聽了這句話不由的一楞,怎的將我與菜比在了一起,而且還比做了鹽?還未出聲孫小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聽劉姐這話說的,那有這麼比的,應該這樣說:『老大,你得快些去,你要去的晚些那些酒菜都沒了味了。」

  聽了孫小茹的話我不由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這兩人說話完全是一個腔調,雖然孫小茹將劉靜的比喻糾正了不少,可在我聽來這般糾正反而還不如不糾正的好。

  有不少的村民們三三兩兩的越過我們向著酒店行去,不時的回了頭笑著與我們打著招呼,只好不停的也笑著說著些客氣的話,然後與劉靜和孫小茹一起向前而行。

  進了酒店的門頓時陷入了人海之中,一樓大廳裡是人頭湧動,估摸著不會少了三、四百人,

  粗粗看去均是村裡的村民們,拖兒帶口的擠坐在一張張圓桌前笑語聲「轟轟」不斷,不少的村民在一張張桌前來回躥動,相互間說著些開心的話,小童們更是如水中的魚兒在人縫桌間跑來跑去,這般看來老人們是將村民們大半請了來共渡歡喜的時刻。

  離門近些的幾張圓桌周圍坐著的鄉親們看著了我,一個個熱情的伸長了手臂大聲的打著招呼,忙陪著笑臉不停的說些開心的話,汪洪光早已笑呵呵的迎了上來,遂一起踏上了去二樓的臺階。

  二樓一間間的包廂裡不知又有多少的人,到處是歡聲笑語,衣著整潔的女服務員們如穿花引蝶般的在一個個包廂間來回快步的走動著,見著我均是笑容滿面的立在了一側,只好不停的笑著向她們點著頭表示著問候,然後在汪洪光的引領下即進入了最裡面的一間包廂的門。

  正在包廂內說著話的紅紅、朱紅娟、歐陽慧、劉雲嬌、王小曉、張經理、陳建軍、程長征、趙國民、孫建國、李永俊、方玉萍、黃燕、劉敞等人一見到我們幾人行了進來,亂紛紛的站起身來相互笑語打趣,遂一起擠著坐了,看來這個包廂也顯的小了些,汪洪光是側著身坐在了凳上與黃燕兩人要抱在了一起,劉雲嬌幾乎是坐在了歐陽慧的腿上。

  酒菜上的很快,還未喝了幾口茶轉眼間盤盤碟碟的已擺滿了不小的桌面,看著桌上的菜餚不由食指大動,聞著飄散在空氣中的香味心裡真是有著說不出的歡喜,這才叫做是歡聚一堂共慶同喜。

  紅紅顯得從未有過的興奮,通紅著臉不停的與身邊的人大聲的說著話,我知道她這是徹底的解開了心中的那個結,從此後當然看問題的方式與從前會大不相同,整個人如同沐浴在無盡的陽光裡。

  開開心心的一頓酒席從中午直至傍晚才散了,眾人們一起說著開心的酒話行出了酒店的門,然後相擁著直奔了禮堂。

  聽紅紅說是今天是要放兩場電影,電影的名字分別是「南征北戰」和「甜密的事業」,進了禮堂的側門聽著了歡快的樂曲聲,在喜滋滋的二柱的引導下行到了第二排。

  老人們、二叔、二嬸、呂村長、黃校長、張叔、楊家老爺、二虎爹、二虎娘等還有幾十個村中的老人們在前排一字排坐了去,早就將第一排的坐位佔了個滿滿當當,看著第二排坐和第三排的坐還空著,知道是給我們所留,對著二柱一笑即快步行了進去,紅紅和朱紅娟一邊一個緊依著我坐了,劉雲嬌緊依著紅紅、歐陽慧緊挨著朱紅娟,王小曉與劉靜和孫小茹嘻鬧在了一起,隨著「光當」的坐椅聲眾人順序紛紛落坐。

  禮堂內的吵嚷聲著實的大了些,一個諾大的空間擠滿了村民們,不少外村的村民們也帶著家人頂著寒風來湊這個熱鬧,過道內還有不少的村民沒有了坐而亂亂擁擠著站立著。

  與老人們打了聲招呼後即看著二柱登上了舞臺,站在了臺上對著我揮了揮手大聲的喊聲了句什麼沒有聽清,見他又是開始亂亂的揮著手臂,隨著他手臂的揮動禮堂內輝煌的頂燈便一個個的滅了去,隨後光線便暗了下來,緊接著一道光柱從頭頂劃過,舞臺上從頂直落至臺面的巨大的白色的影幕上便顯出了閃閃發光的三個正擺著奮勇向前的姿勢的人的畫面,聽著悅耳的音樂聲知道播放的是一個新聞記錄片。

  紅紅幾乎是倒在了我的懷裡,不時的仰回頭來看看我,藉著影幕上的光線可以看出她很是欣喜,便也不在意伸了手將她攬在了胸前。

  記錄片裡講的是一個科學家發明創造的故事,從他走南闖北的開始進行水稻等農作物的選種直至雜交出了一種種新的品種,這才明白主人公可真是個了不起的人,他憑藉著一已之力竟然改變了這個世界上人們生存的方式,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他的作為絲毫不弱於偉人們的功績,古人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的作法遠遠超過了那些贊言。如果這項技術真的被推廣開,所救之人遠不至千萬,一時心裡感嘆不已。

  這方天下裡有著太多的有識之人,如那位科學家用一個人的能力即改變了世界,這正是對「改天換地」這個詞最好的解釋了,也能想到從此後這方大地上人們不再為一畝地所產二、三百斤的糧食而傷心,不再為秋後的收益而擔憂,如果都種上了他所改良的作物,一畝地所產相當於沒種那些作物以前數十畝地的收穫,對農民來說這可是一個跨時代的飛躍。

  呆呆的想了許久,無論如何也要將那些作物引入這方土地,如果真能有那麼高的收穫,憑著村裡的那上千畝的梯田養起這方土地上生存著的人們根本不是難事,待秋風襲來,黃澄澄沉甸甸的莊稼滿山掀起希望的波濤,那真是祖祖輩輩們所一生期盼的美景。

  由此想去犁具一定要自己生產,種田人沒有趁手的工具還真是難到了極點,每年開春不少的土地還是依靠著人和畜物們一起拉著犁翻土點種,如果僅靠拖拉機牽的兩鏵犁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將地犁上一遍,這種局面不能再繼續下去,種些經濟作物好是好能有個高收入,可一但有個天災,糧食那可是花再多的錢也得不到的。

  這般胡思亂想著腦海中漸漸的有了個穩定的畫面,那是一具四鏵鐵犁,在鐵牛的牽引下犁頭正深深的翻開黑油油的土壤,鐵犁的形狀正正的映入了心底,不由的集中精神將它的結構從頭到尾的細細揣摸,一張張的圖紙早在心裡被畫了出來。

  這一時也顧不上再看什麼電影,低了頭看了看紅紅正一臉迷醉的躺在了懷中似乎睡了過去,伸了手輕輕了搖了搖她的身子,見她一臉不滿的坐直了身後遂起身向外而行,眾人到也未出聲相詢,紛紛的起身給出我讓出了通路,一路腳步不停的回到了家中。

  大開了燈取了些紙張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將紙張鋪開在了面前的桌幾上,然後使了筆開始將心裡的圖紙一張張的劃在了起來。

  這應是一種比較先進的犁具,有著一套完整的液壓翻轉系統與拖拉機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主梁使用了寬為一百二十毫米厚度達八毫米的正方鋼管製成,側梁及加強梁採用的是一百乘八十毫米厚度為八毫米的矩形鋼管,懸掛臂系統是由厚度達十六毫米的鋼板和方鋼管構成,主要還是在那套直徑為八十毫米行程達二百七十毫米的液壓缸和液壓換向閥組成的系統。

  犁具與拖拉機行走的角度從二十三度直至二十六度四十三分,想了片刻後定下二十三度,這是為了在犁地時能夠減輕拖拉機的負荷,犁具在地頭旋轉時用軸承將懸掛臂與犁具連成整體,長長的犁柱一次性翻砂製成,長度應不小於一千五百毫米,目的是在耕地時有著較好的通過性能。

  將犁柱的尺寸標定後遂將大犁臂及犁鏟等一一的定下了規格,限深輪的合理使用也能減少拖拉機的負擔,其直徑暫定為五百毫米,使用全膠輪能耐些衝擊及保持較長的壽命,想想修理廠到是完全有能力生產的出來,將尾輪尺寸定完後不由的長出一口氣。

  看著面前的一摞圖紙開心一笑,將手中的筆向桌幾上一扔方想伸個懶腰,卻看著幾個身影默默的在了桌幾前,不由的一諤,再細眼看去正是張經理、陳建軍、程長征三人,一個個面色平靜的看著我,也不知他們是什麼時候行了進來的。

  「你設計完了?」張經理看著我輕聲的道:「俺說你去做什麼去了,軍軍來來回回的找遍了村裡,就在沒想到你會回了家,這是什麼?」

  忙招呼著幾人坐了後對著張經理笑了笑道:「是一種鐵鏵犁,對俺們可是有些用,趕明就讓修理廠生產了。不過看來俺們還得再賣些大些的拖拉機,新近出的東方紅一二零四的馬力就足夠使了,省裡應該有得賣。」

  陳建軍大瞪著眼睛看著圖紙道:「你這就設計出來了?」

  程長征微微的嘆了口氣,一邊搖著頭一邊贊嘆道:「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事,村裡現在只用兩鏵的就麻煩的天天修,你設計的一定是最好的,看來今後開荒耕地可要變一變方式了。」

  張經理兩手使勁的拍了拍一臉興奮的大聲的道:「明天就投產,第一批先將零件散出去加工,俺們只負責組裝,然後買設備買材料做模具大規模投入,修理廠改名叫鏵犁廠,將配件再帶起來又可以辦好幾個廠,明年生產個千兒八百臺的對外銷售,配件跟上收入不會差了,這可是種地的人誰都要用著的工具,可真是個好買賣。」

  陳建軍楞楞的看著張經理道:「萬一沒人要呢?要是利太少了就值不當做了。」

  程長征微微一笑道:「你看那兩鏵犁才用了多點的料?一個要賣個好幾千。依著俺看,這犁賣它個七、八千的都算低,要過萬才成,只要好用買的人能少了去麼?」

  張經理重重的點了頭道:「長征說的對,成立售後部對可能損壞的進行維修,成立銷售部對犁統一管理,成立推廣部對外大力宣傳,再與拖拉機的生產廠家攜起手來,那時修理廠還不笑著過日子?」

  聽幾人說的有趣不由的笑了起來,設計這套圖的本意本是為了能給村裡的鄉親減輕些勞苦,即然能成為了一個產品對了外,說不定又是開闢出了一個新天地來。

  門聲一響紅紅和朱紅娟、歐陽慧、劉雲嬌鶯語聲聲的進了屋門,紅紅人還未站的穩些看著我即噘起了嘴道:「你說走就走將俺們扔在了禮堂裡,原來跑到這說話來了,電影都演完了。」

  張經理站起身來對著紅紅「哈哈」一笑,手指著桌幾上的圖紙道:「你可真不知道,這可是一個了不起的東西,明天就要投產,你不開心麼?」

  紅紅橫了我一眼道:「開心、開心,讓人兩場電影都沒看出些名堂來。」

  這時朱紅娟、歐陽慧、劉雲嬌幾人已是一湧而來將紅紅圍了起來,不等紅紅再出了聲即嘻笑聲不絕的擁著紅紅直上了二樓,紅紅身不由已的掃了我一眼後一臉歡笑的隨著她們而去,這讓我狠狠的喘了口氣。

  還未定下神來,王小曉帶著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幾人也是說說笑笑的進了屋門,隨後看也沒看我們幾人一眼即蜂擁著吵吵嚷嚷的直上了二樓。

  張經理看著我一樂道:「好麼,你的家可成了一個風水寶地了,你看看這些個丫頭一個個的眼中就好像沒了人似的,這裡成了她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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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4 01:45:59
第三百一十二章 無奈

  時間真是過的太快,當第一臺四鏵液壓翻轉犁在修理廠組裝出來後已近了年關,這一批一共生產出了十臺,只等著春耕來臨時進行實際檢驗。

  紅紅所說的那些個話一直在腦海中不停的思索著,對於農民來說有一個好的收成僅僅是看到了希望,更重要的是能夠將希望落到實處成為實在,每天能吃上一口飽飯遠勝於幾日內享受不斷的酒肉,用一句話來說明即是人生在世過於的現實,也迫使他們不得不將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與現實中的實在完全重合。

  土地是村民們生存的根本,即使我們再建起更多的工廠來讓他們獲得更多的收益,也比不上他們手中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來的真實,這個真實的實在對他們而言就是人生生存的空間,若有人想奪去這個空間那麼對他們而言將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歷史上的一次次的農民起義早將他們的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道了個分明,偉人們帶著百姓奪取了天下也是考慮了他們的這些心底深處的念想,也才有百萬支前的農工頂著槍林彈雨同將士們一起向前奮勇拚殺。

  村裡這幾日安靜了下來,除了王小曉外陳建軍他們均是返回了城中與家人們團聚去了,張經理離去的最晚已是年二十八才讓二柱送轉家去。

  年三十晚天剛黑了下來,老人們、呂村長、黃校長、二叔、二嬸、張叔、張嬸、二虎爹、二虎娘等村中的老人們即聚在了一起,然後幾十人興高采烈的直奔了禮堂,說是他們這一群老東西今晚也要唱一出大戲,這讓我有了些著忙,忙喊了二柱帶了些年輕的村民前去幫忙,楊家的三個頂樑柱早如風般的隨了楊老爺子而去,不管怎麼說屋外面冰天雪地的,萬一老人們滑一跤跌一下的真會讓人後悔不迭。

  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三個少女一整天亦步亦趨的隨在了身後一步不離,將紅紅樂的是幾乎要背過氣去,說是這是自找的,當然要自己去解決,這讓話我心裡多了些詫異。按理來說紅紅不可能如此大量,不知為何今日忽然做出這種姿態來,只好看著電視聽著三個少女在廚房內邊做著晚飯邊說著的話,然後再看著紅紅陪著王小曉上了二樓去說些個私房的話去了。

  從早至現在心裡一直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有些事似乎正在向我逼近,任我如何的推算只是得到一個說不清的結果,不由的煩燥莫名,在屋內轉了幾個圈後乾脆推門而出,看著滿天的星斗在寒冷的夜空中顯的嗦嗦抖動,心裡更是多了些個淒涼。

  對自己這一整日的情緒波動始終是自己也覺的有些不明所以,這一大家人團聚在一起怎麼都該歡歡喜喜的才是,紅紅現在與以前大不相同,以我的原配自居對什麼事都是大包大攬,王小曉在家中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無所顧忌,將老人們完完全全的當成了她自己的老人,與紅紅一起圍著他們長長短短的說笑個不住,讓老人們很是開懷。

  這應算是一個很好的結果怎麼都該開心才是,可是夜晚來臨時心底有些說不出的恐懼,呆呆的站在院中仰首朝天的也不知在看些什麼,方想轉身回屋只聽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順著坡道一路踏雪而來直奔了我家的小院,心裡頓時一驚,慌忙打開了院門向外看去,在一排排高高的路燈燈光光下早看的分明,二柱慌慌張張的直撲而來,看著了站在院門前的我遠遠的即大喊起來。

  「不好了,張叔突然昏過去了,現在正在禮堂裡你快去看看,紅紅在不在?」二柱邊喊邊飛快著跑到了我的身邊。

  緊張了一天的心在這一時忽然間奇怪的安穩了下來,彷彿所有擔心的事瞬間消失而去。這也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些被我強行推遲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不過心裡所掛記著的那個莫名的恐懼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頭也未回的對著二柱指了指院門大聲的道:「在,你去喊她,俺先去了。」

  說著話已是展開身形幾個起落即到了大路上,再騰空而起順著大道直撞而去,眨眼間已立腳在了禮堂門外,雙手將禮堂的門方一推開,張嬸的哭喊聲便直撲耳中,心裡不由的一寒,將手指輪動的剎那間知道來的太晚,那方意識的通道已然悄然的開始關閉,不由的仰天長嘆,奇怪的是自己心裡並沒有多少的傷感,默默的整整衣裝飛快的行入了禮堂的大門。

  禮堂內十幾位老人在臺上一個個身著了些戲服怔怔的圍著平躺在地上的張叔的身邊,張嬸臉上塗滿了胭脂像個旦角,跪坐在張叔的身邊泣不成聲,鐵蛋靜靜的立在了張嬸的身旁。

  幾步衝上了舞臺到了張叔的身邊,他的臉上畫著日月圖譜顯的很是安祥,這一次離去任我再有能力也只能是默默無語,蹲在了張叔的身側伸了手將還大睜著的雙眼合在了一起,想起過去的那些好時光,他的音容從此將從這個世上徹底的消失了。

  鐵蛋畢竟不是張叔親生,說來也應不算是張嬸的後人,也曾聽過老人們說起他的來歷,那還是張嬸一次去縣城時在路旁將他拾揀而回,一隻手臂從小就有些殘了去。扭回頭看了看鐵蛋一臉出奇的平靜心裡也有些恍然,他們之間沒有絲毫的血緣,能站在這裡為這個老人送行已是盡了他的孝道,可張嬸以後將是孤獨今生直到踏上去尋找張叔的那條大路。

  對著老人們點了點頭,伸展了手臂慢慢的將張叔抱在了懷裡緩緩的行下臺來向張叔家而去,路上遇上了紅紅、王小曉等十數人,一個個是默不作聲的靜靜的隨在了老人們的身後,直到進了張叔家的屋門紅紅才落下淚來。

  這一晚村民們來來去去的沒有個休止,年三十本是一個家人團聚的日子,遇上了這樣的事又怎能不讓人心碎,布好了靈堂之後天已然大亮了起來,大年初一悄悄的來臨了。

  從初一到十五幾乎是在張叔家中渡過的,這個老人憑著自己的厚德在村民們享有著極高的聲望,只是天年不假廝人已逝,就算是哭個天昏地暗也無濟於事,只能強迫著自己忍住了情感,暫時做了個張叔的義子而迎來送往。

  鐵蛋的性情很有些個孤獨,雖然張叔將他一手撫養成人可他還是有些不太在意老人對他的情懷,年初五方過不待出服即一個人遠飄天涯外出打工去了,本想著讓他幫著紅紅留在村裡也做個看顧一方的人物,可鐵蛋只是搖了頭堅決的拒絕,丟下了張嬸守著張叔的身體日日以淚洗面。

  過了十五後陳建軍等人返回了村中,他們當是知道我家中之人與張叔這一家人的情義,張經理遂自作主張的在老爺廟前尋了空地,然後村裡的百姓們費了不少的氣力破開了凍土,一起努力起了一座不大的墓。

  正月二十將張叔安穩的入了葬,汪洪光調來了修理廠的工人將整個墓用了個鐵攔桿圍了起來,在墓的正南側立了塊高大的青石板,張紅衛請來了石匠在上面刻寫上了老人平凡一生的經歷,紅紅讓人在青石板的正前方擺了一方石香爐,也算是讓逝去的老人能與老爺廟一起時時共享香火受到人們的紀念。

  紅紅帶著幾個少女一直陪著張嬸,從裡到外的照顧起了她的生活,如果讓個不識她們的人看著了,定會伸出姆指誇讚張嬸有這麼些個好後人。時過不久王小曉即返回城中照看百貨大樓去了,臨行時與我纏綿了一個整夜,第二日帶著青黑的眼圈開心而去,她為了我付出了太多的情感,說來著實不易也真是難為了她。

  因臨近了開學的日子,不得不準備離家遠赴學院,吃驚的是朱紅娟和歐陽慧兩人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不再去上什麼學,劉雲嬌乾脆在家中二樓我那間屋內又支起了一張床,與紅紅一起四個少女便住在了一間屋子內日日形影不離。

  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身邊的這幾人這般無所事事,正月二十八幾乎是強行的將朱紅娟和歐陽慧帶在了身邊到了省城,劉雲嬌一路直追而來不願與幾人分開,也只好托人帶了個口信告知了紅紅,打算帶著她們幾人同返校園,當天午後回到了在省城的大屋中。

  進了院落門看著屋中的景似乎老鄉長許久未曾來過了,院落中的積雪已沒過了小腿,幾間屋中桌案上積的灰塵厚厚的堆了起來。將正屋的爐灶狠狠的燒了火幾人先在沙發上歇息著,過了近一個時辰屋內才算是有了些熱氣,隨後將大屋收拾了一整天才算安下了神,隨意的做了些吃喝便安歇了。

  幾個少女幾乎嘻笑著一起去了正屋的裡音上了大床,然後便你撓我癢吵吵嚷嚷的鬧的屋頂幾乎也要掀了,只好躺在了外屋的沙發上昏然睡去。

  到了半夜身上覺的有了些寒冷醒轉了過來,起身後才發現爐內的火已是滅了去,忙重新燃起了火從院落中取了些煤放入了爐中,聽著爐內的煤在燃燒時發出的「轟轟」聲根本是無法入睡,呆呆的坐在沙發上著想著心事。

  張叔的這次離去確實有著太多的不解之處,依著現在能力怎能麼也應能提前感知到這一件事的發生,就算是推課也能得到那一個確實的答案,可在那一時怎能的這些個能力全部消失不見,只在張叔離去後才得到了來自那方通道的信息,這些事意味著什麼?或許天地間萬物的運行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那怕是個仙神對此也無可奈何。

  李華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了,見到太上尊者了沒有,聽那些大神們言道是太上本是一個氣息所化成,可氣息又如何能幻出人形來,是不是太上本身也是另一種物事的鏡像,或者說太上即是另一方神靈所創造出來的。

  三個少女這般隨著我東奔西行,她們心中還依然將我當成了那一方世界中的皇帝,萬一那個皇帝夢破了去她們是不是還一如既往的用情至深,對這些事有個什麼樣的結果實在是不願意再想下去。

  張叔還是走了,數次的努力最後仍然化成了過眼的雲煙,人的生命怎的才能留的下來。在一些古老的傳說中有著不少的類似的故事,那本傳唱天下的西遊記中所寫的是要去陰間將人的魂靈帶回這方世界後人才能得以延壽,可如何才能去得了那裡帶回人的意識。不停的嘆著氣想一陣迷糊一陣,喜一會兒悲一會兒,倚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天已然大亮了。

  起了身將爐火再燃的旺些免的朱紅娟她們醒來時受些個寒,行到了灶屋內想著做些個早飯,可灶屋裡什麼也沒有,即無米也無面,只好取了小鋁鍋行出了行出了大院落反手將院落的門緊閉了,信步順著大路向市場行去。

  清晨的空氣異常凜冽,偶爾間寒風蕩來將雪花旋飄而起,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不自覺的將羽絨大衣緊緊的裹了裹,踩著地上厚厚的積雪艱難的邁動著腳步。

  進了市場內看著不少的小商販已圍著鋪好的小攤忙活著不停,買了些油條用鋁鍋盛了一鍋豆漿後快步而回,還未進得了院門就聽的院落內少女們嘻笑聲蕩漾不休,推開院門方行了進去,即看到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三人幾乎是將能穿上的外衣全貼在了身上,正歡天喜地的將院落內的積雪滾起了一個個的雪球,見著我進了門後均是蹦跳著對著著揮了揮手,然後即又投入到同雪球的對搏中去了。

  不由的搖了搖頭繞過幾人快步的行入了正屋內,將早飯在桌面上收拾停當後即對著院中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們幾個別玩了,快來吃早飯。」

  幾個少女便歡喜的應了,然後一個個的幾乎是衝入了門,不過並未跑到桌前,而是一湧而上圍住了火爐哆嗦著嘴唇嘻鬧著烤起火來。

  行入灶屋內洗了幾個碗數雙筷後再行入正屋內時,三人已是使了纖手抓著油條狼吞虎嚥般的大吃了起來,幾人這般手也未洗也不顧自已的嬌姿,看了後不僅失聲笑了起來,忙將豆漿一碗碗的盛了。

  歐陽慧鼓著嘴邊嚼著油條喝著豆漿邊含含糊糊的對著我道:「好吃,我們都餓了,如果再有些果兒就更好。」

  朱紅娟頭也未抬的吐詞不清的亂亂的道:「這天氣哪裡去尋那些東西,將就著吃罷。」

  劉雲嬌在這個世上的年齡畢竟大過兩人,對著我一笑道:「這就挺好了,你可別累著了。」

  對著三人點了點頭,不管怎麼說也不能再讓她們吃了苦,即然想吃些果兒當然要尋些來,可這一時天寒地凍的從何處去尋,呆怔了片刻後看著幾人會心的一笑,轉了身向灶房大步行去,進了灶房的門後隨手將屋門虛掩,默默的將氣機催動。

  對於四維的時空這些日子來越有了些清晰的體會,所謂的四維時空其實是人們自己強行所刻劃出來的,天下並未有那樣的世界存在,如果強要將天下分出幾個維來,那麼在我們這方天下裡可以說從一維到數十維的世界並立,這得看從什麼樣的角度去看空間。

  四維空間是能量的延續所造成的,將意識完全的融入其中後即可將意識化成一種實在的波而將能量轉成另一種實在,這個實在就成了意識的一部分從而千里不過咫尺,藉著與能量深厚的關係將能量化成了延伸的手臂。

  能量的催動及轉換並不依存著這個世上科學家們的那些個推論,至於能量的運行速度也不遵循那個所謂宇宙速度的極限每秒三十萬公里,當一方能量產能波動只在瞬間即傳遍了這方宇宙,如果硬要確定能量傳遞的速度怕是一秒種即能橫過整個時空。

  意識本身產生於人體中的大腦,科學家們說是那是大腦中分子們的運動所造成的一種必然的結果,可分子運動造成的這個結果如何反而能指揮著人們的身體去完成一系列甚至不可能完成的事,心裡早有個認定,如果非要用科學的語言去解釋這原本無法解釋的結果,那麼意識本身就是一種物質,只有物質間才能相互影響、相互作用。

  當意識融入天地間的能量中去,剎那間似乎看見了樹影婆娑、瓜果滿園,知道所感覺到的這個景定是意識已然跨躍了時空,不由的有了說不出的開心,看著恍若存在的那些果兒默默的祭起千里取物大咒,只覺的片刻後眼前數道影兒一閃而過,忙低頭看去,身前的地面上已擺滿了瓜、果、梨、桃,數量可真是不少,如果使了柳條筐來裝怕是少不了十數筐。

  灶屋內並未生了火很是寒冷,若是停的片刻怕果兒們凍後吃不得,忙取下了外衣慌張的將近前的果兒攬入衣中打成了包將手提了,快步向正屋子而行。一進屋門即看著三個少女已是吃完了飯看起電視來,見我進了屋子一個個扭轉來對著我甜甜的一笑,心裡頓時湧起了一種為她們粉身碎骨也心甘的想法,遂對著幾人一笑快步到了桌幾前,將包兒解開後果兒們即攤在了桌幾上。

  朱紅娟頓時將個手指含在在了小嘴中,怔怔的看著我一聲不出。劉雲嬌伸了雙手撫著臉將雙眼完全的遮蔽住。歐陽慧呆呆的看著果兒一臉不信的模樣,小心的伸了手輕輕的碰了碰一隻蘋果,看著蘋果輕輕一晃忽然嬌聲的驚叫起來。

  「是真的,這個天氣還有果兒。」歐陽慧嬌叫起來。

  朱紅娟遲遲疑疑的伸出手來猛然將一隻梨取在了手中,看也未看一眼即一口咬住,然後任由梨汁順著嘴角向下滴落。劉雲嬌身子向後一仰倒在了沙發中,輕輕的哼吟了數聲忽的跳了起來,然後飛快的伸了手抓了個桃兒一臉的癡笑。

  忙伸出手來將朱紅娟口中的梨硬奪了下來,這果兒還未洗的一洗如何能這樣吃了去,看著朱紅娟呆呆的看著我遂輕聲的道:「先洗一洗再吃。」

  朱紅娟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歐陽慧已是清醒了過來,伸了手飛快的將鋪在果兒下的外衣重新提起將果兒打成了包,然後拉著還在一臉驚喜不已的劉雲嬌衝出門去,想來是想尋些水將果兒洗的淨些,便也由的她們,方想坐了下來,朱紅娟怪叫一聲也衝出了屋門。

  不由的苦笑了起來,這只是些果兒就讓她們如此的忘形,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這一時誰又在冬日裡見過這般新鮮的果兒了,當然會讓她們震驚不已。

  懶懶的尋了個姿勢將自已倦在了沙發中,看著電視想著心事,側了耳聽著屋門外院落中的動靜,到是安安靜靜的不知這幾人在做些什麼,過了一會也未見她們行了來心裡有了些奇怪,方想站起身來即見著歐陽慧雙手端著和面的瓷盆行了來,盆內滿滿的盛著潔白的雪,在她的身後是提著衣包的劉雲嬌和左顧右盼的朱紅娟,只不過朱紅娟的懷中又抱著了一個個頭不小西瓜,顯的有些個吃力。

  歐陽慧隨手將盆放在了火爐上,隨即是「滋啦」聲響起,朱紅娟已是歡喜的叫了起來:「這個瓜不用洗,切開就能吃了。」說著話將瓜小心的放在了桌幾上。

  劉雲嬌「格格」一笑,隨手將衣包放在了沙發上,然後將藏於身後的另一隻纖手緩緩的取了出來,手中正握著切菜的刀,三個少女遂不再理會我自顧自的嘻笑著圍著了桌幾,劉雲嬌是手起刀落將瓜劈成了兩半,再切的數下一個諾大的瓜被分成了許多塊,大大小小的呈著各種怪異的形狀,遂後一個個均是忙不迭的伸了手取了後大吃起來。

  看著幾個少女心裡有些個疼憐,以後一定將她們顧好了,這一時井水早凍了起來,屋裡如何能得了水?她們的本意是想化些雪水將果兒洗了,不過取水也不是難事,遂悄然將氣機再次催動,隨手而為轉眼間屋裡的瓶瓶罐罐都盛滿了清水,看了看依然大吃不已的少女們咧了嘴寬慰的一笑。

  一頓果兒吃的讓幾個少女幾乎行不動了道,一個個東倒西歪的躺在在了沙發上一付意猶未盡的模樣。

  朱紅娟的雙眼仍是盯著桌幾上所餘不多的幾個桃兒,一個勁的打著飽嗝。劉雲驕乾脆雙手捧了肚斜躺在了沙發上一個勁兒的喘息,歐陽慧也好不到哪能裡去,不時的伸手撫著胸忽坐忽起的顯的有些個難受的樣。

  這讓心裡有了些自責,這幾人吃果兒也沒個限制,放開了懷吃成了這樣任誰也難以承受,遂一個個的安撫著,快一個時辰後才算是安穩了些。

  時間過的很快已是臨近了午時,午飯當是不用再做了,起了身在各屋中看了看後想著老鄉長的近況,悄然的起了一課放下了心來,他現在正在家中過的悠閑,看著電視喝著茶水,有紅紅在他身後的資金資助自然過上了自在的生活,那可是做了神仙也換不來的好日子,雖然有些想念他可也只能暫時這樣了。

  按時間算來再有兩天便要開學了,無論如何得趕回學校去,回去的路如果坐了飛機到是來的極,只因多出一個人來對於從空中直飛而過也沒有個把握,遂決定先去飛機場看看有沒有這兩日的機票。

  同三人商議後便單身外出,在街上坐了公車到了城東,然後換坐了去機場的大公交車,一個多小時後已然站在了機場的售票大廳外。

  進了大廳的門裡面的人並不太多,顯的空落落的,只服務員也要比要坐飛機的人多了些,在大廳一側擺了個長條桌,見桌面上擺了個小牌上寫著「問訊處」,忙對著坐在桌後椅子上的一個年輕的女服務員問了起來。

  坐飛機可沒當初所想的那麼簡單,遠不同於坐火車買了票後即可行的去,聽服務員介紹說要當地派出所的證明、要戶口本,當然價格比起火車票來高了不知多少倍,不由的有了些呆怔,這一時如何還能再返回鄉中去開那些個證明來,取出了學生證再一問還是需要證明,頓感有了些瀉氣。

  一個很有些氣派的中年人見我有些著急便從大廳中一排整齊的桌幾後轉了來,詳細的問了問我的情況後即又回轉去打了個電話,然後笑著對我道是可以買票,不過每個人都得要單位的證明,當然歐陽慧和朱紅娟有著學生證完全可以辦到,可劉雲嬌現在相當於一個閑散之人如何能得個證明來,又怔了片刻想了想,在心裡早劃出了那道手續,然後催動氣息幻化出了個關於劉雲嬌的身份的證明,再使了隔空取物的手法取來了歐陽慧和朱紅娟的學生證,

  有了這些手續辦的極是順利,不到一個小時即辦完了由省城直飛雲南的飛機票,每張票的價格上千元,想想的那麼遠的路途也可以接受得了,拿著了機票後在中年人叮囑聲中歡喜的出了大廳的門,等了近半個小時後坐了由機場開往省城的班車,很快的進了城。

  回到了屋裡時三個少女已是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爐內的火也快要熄滅了,忙不停的重新添了煤靜靜的坐了下來也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恍恍惚惚的被電視機發出的聲響吵醒,睜眼看了看窗外天已是黑了下來,起身四面環顧,三個少女早是擠坐在了一起看著電視,電視裡正播放著一個還未看過的電視劇「渴望」。

  見我翻身坐了起來朱紅娟笑著道:「你醒了,晚飯不用做了,那屋裡的水果可多我們都吃了些,要不我去取些你也吃點?」說完站起身來緩步而去。

  歐陽慧看著朱紅娟的背影不滿的道:「你當是你,你吃水果吃的飽他那可是不行,我去做飯。」說著起身就向屋門而去,劉雲嬌也慌忙的站了起來隨在了她的身後。

  對著歐陽慧忙笑了笑道:「都快回來,你們不用去做了,俺一點也不餓,只要你們吃飽了俺也就能放心些,還是看電視罷。」

  歐陽慧扭了身看著我一笑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扭轉去對著已行出了屋門的朱紅娟嬌聲喊道:「快回來,不用去了,外面冷。」

  朱紅娟快步的行轉來慌忙的關了屋門,身子哆嗦了一下搖著頭道:「外面真冷。」然後即撲在了沙發上,三個少女遂又擠成了一團。

  電視劇的內容很是豐厚,寫得是過去的那些個年代在人世間發生過的故事,不由的讓人心隨著劇情跌蕩起伏。

  朱紅娟時不時伸了手恨恨的指著電視劇裡的一個主人公,道是沒有個男子漢的骨氣一點也不知女人的心,怎的那樣大好的姻緣放在面前不知珍惜。歐陽慧道是那是電視劇作不得真,如果不那樣寫了劇情誰還去看。劉雲嬌倒是一聲不出,不過時不時的扭轉頭來看著我一臉的溫柔多情。

  這部劇當時在我看來倒沒什麼,只因經歷的太多也並未太在意,可是後來才知這部電視劇在這方土地上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情感浪潮,在播放期間當真是萬人空巷,即算是人們在路上偶爾相遇時也多是論及它的一些故事情節,看來這方天下讓人們的情感回歸真實是所有人所渴望著的了。

  依著劉雲驕的話說是:「電視劇好看是好看,可惜只放兩集,若是再多演幾集就好了。」言下之意很是有些個留戀。

  朱紅娟卻不同意劉雲嬌的看法,對著我道:「這可是一部少見的好劇了,但願回去後還能看上後面的。」

  歐陽慧很有些個沉默,看著我好一會才道是:「你還是睡在沙發上麼,要不我們一起睡了?」

  這句話讓心頓時亂跳個不止,其實認真的說來她們與我那可是曾有過無盡的歡愛,也不知怎能麼在了這個世上就有了些生分。

  看著幾人還未來的急說話朱紅娟已是嬌聲的道:「就是,好些日子都未親近了。」

  劉雲嬌默默的移了身坐在了我的身旁,然後伸了手攬住了我的腰一臉的暈紅,不由的對著幾人點了點頭。

  當晚四人即擠在了一張大床上,三個少女很是溫情的依著了我的身子,也未發生情感之事。

  歐陽慧與劉雲嬌睡在了身側,朱紅娟伏在了我的身上只一會就閉上了俏眼,遂一起蓋著了大被沉入夢鄉。

  一宿無話第二日起了床後幾人即飛快的收拾了起來,然後鎖緊了屋院的門一同趕赴公車站,去坐正午時飛向南方的那架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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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39:33
第三百一十三章 心聲

  新的學期開始了,功課根本沒有了難度,專業課大多是對一些現實生活中存在的機械的介紹,這樣的功課學起來甚是少了些滋味,一條鋼絲繩也有那麼些的講究,在我看來根本沒那個必要,若想要學生們多學些知識學校應改變目前的教學方式,關於鋼絲繩的故事自有他人去譜寫,做為我們只需知道如何去應用它們就是了。

  朱紅娟和歐陽慧經過百般勸說後才同意繼續了學業,只因她們是專科三年制再有一年便要畢了業,對於現在的功課兩人幾乎是正眼也難的瞧上一瞧,用了朱紅娟的話說是,「這都是些什麼什麼呀,別人設計過了的東西再讓我們重新設計,豈不是照貓畫虎什麼也學不到,以後也只能是照本搬科根本沒有自己的創意。」

  劉雲嬌完全的成了當初翠翠的樣迷上了遊戲機,整日裡昏天黑地的與遊戲裡的人或物戰鬥在了一起,人消瘦了許多話也少了許多,當然心裡明白她這是一個人在屋內太過於了孤獨,只好每天住在了屋中得空便與她說些個話,每天放學後將她攬在懷裡時她的眼中才算是多了些歡喜,對著我說些個東西南北的話語。

  同窗們來的次數漸漸的少了,只有每個週末的晚上還相約在一起合奏些曲目,也多是自娛自樂而已,方進校門時的那種少俊的激情少了許多。

  馬嘯整個人似乎長大了不少,性情有了些持重,說出的話很有些個份量,依著他的設想畢業後不想去任何單位上班,要憑著自己的努力開創屬於自己的天地,那怕一天只掙一分錢也不用去看他人的臉、去聽那些個無聊的話語、去說太多的假話哄了人。

  周建華倒是一如既往的活躍的緊,其實在當初被招入這所學校時他已是知道畢業後所去的地方,據他說他未來生活的所在地是在陜北的一個機修廠,那裡的廠房雖然破舊倒是一個事業單位,工資是有保障的。

  對於未來是個什麼樣很是懶的去看,手指也懶的輪開推算上一課,就算是急於想知道自已的人生也根本不能夠做到,想起李華當時遇上一那些事,知道自已無論如何也推算不出自己未來的命運,只是每當知道在自己身上要發生的事的時候那事已然開始發生了。

  雷建設、劉一水、劉光明、范軍、黃雨燕、鄧曉霞、陳如君幾人平時裡幾乎很少登門,只在週末聚在一起喝些酒,陳如君和鄧曉霞往往沉默的如同一方朽木。據周建華說她二人與同窗們平時幾乎很少說話均得了個冷美人的稱號,又說是原因在了我的身上,這讓我有了些詫異也有了些恍然,看來我成不了她們心中所想的那個如意郎君,對她們而言那些可能的情感只是她們的單相思而已,自已一直對她們也少有話語,只能嘆口氣將這些事放在了腦後。

  時間碌碌的向前奔行,迎接完了新生後入學已是一個多月,緊接著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學院的學生們突然集體罷課,事發的太急著實有些不太明白。

  下午正行在由學校返回院落的途中,見著不少的外校的學子們扛著些紅紅綠綠的大旗排成了隊開始進入學校進演講,心裡儘是莫名的詫異,只是少女們一直在了屋中急著趕回去做了晚飯,根本來不急去打聽到底發生了何事讓學生們如此激動。

  當晚同窗們讓我訝異的齊聚在了租來的屋中,七嘴八舌下才知道了學生們到底想做什麼。

  一場學生風暴從京城直撲全國各地,學子們打出的旗幟是反貪官反污吏,要求政府對於那些不為百姓們辦實事只知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人離開他們的職位,想了想後不由的搖了搖頭。

  老一輩人帶著百姓們一起打下這個天下,將個國家治理到今日真是耗盡了他們的心血,眼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含笑離開了這個世界,這其中經歷的困苦根本不是用言語所能道的盡的。偉人們當初也是拋家捨業的為了這個民族能直立於世界,經過了太多的苦難後才算是將天下奪到了百姓們的手中,從而安穩的走上發展之路。

  偉人們一手創立的這個世界中依然有著極少數人過於的自私了些,那些極少數人也並不能成為代表了偉人們意志的人,他們的所做所為只是他們個人私慾的膨漲與偉人們何干,而且人生在世誰又能沒有個錯處了,這麼大個國家難免的有些人忘記了沒有百姓們豈能有他們立足之地的這一個自古至今的真理,一如古時的那些帝王,創業時一個個的都能心中裝著百姓,可一但時過境遷,那些個開國的帝王將相們的後人早是只知享樂而置天下於不顧了。

  歷史總是循環往復著向前而去,現在發生的事與古時發生過的事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別,只不過那時的百姓們只圖天下安穩過個平常的生活,仕子們只能通過做些詩詞發表自己心裡的不滿,現在國家對百姓們根本沒有言論的限制,學子們便妄想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去改變社會的現狀,依著我看只能是自個兒的夢想,根本達不到他們心裡所期望的目的。

  一個夜晚沒有入睡呆呆的坐在沙發上,對於正在發生的事心裡有些難以平靜,平時裡也看到不少的位居了高位的人根本沒有在意百姓們的意願,只知顧了自己的的顏面而高高在上的與百姓們生了些隔閡,他們並不代表這方天下的潮流,甚至可以說他們中的有些人甚至比不上一個平頭的百姓有覺悟,這也與一些為政者選才用人的方式有著莫大的關聯,可如果真是按同窗們所想的去學所謂的美式的民主,恐怕天下會大亂。

  百姓們根本無法適應西方的那些文化和治國之道,要知當我們已是高度文明時那些所謂的西式文化還處於刀耕火種的時代,就算是近百年來他們經過了飛速的發展超越了我們,可也只是些科技水平並非文化,這個世上文化一直延續到今日的只有這方土地,百餘年前我們的科技水平還領先於整個人類的社會文化更是無須再言,僅僅百年他們的文化就有了這般的優越比我們強了去?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這事的發生與有些在了其位極端行事的人的不停的鼓吹有著一定的關聯。

  學子們首要的事是應學會了知識好去有所作為,不能因為這方世界有些人沒有了道德常倫而放棄了人生的奮鬥目標,半途而廢不是成人之道,天下亂起傷的最多的是百姓,對於國家來說也不會讓那些亂了國家法度和置百姓與不顧的人逍遙而去,一切具有個定數使然。

  對於時事還是不問的好,即然學院無奈之下放了學生們的大假當然就有了些空閑,不妨趁這個時候與身邊的幾個少女們多多的團聚,一起去外面的世界逛上一個大圈。主意已定即將想法告知了三個少女,見她們一個個歡呼雀躍有了些內疚。

  又停了幾日去了學院看了看,到處是些學子們在校園中演講,搖了頭然後尋著了正焦灼不安的在辦公室內不停的轉了圈的班主任告了聲假,班主任知道了我的企圖很是欣慰,道是我這樣做才是一個學子應盡的本份,遂給了一個月的時間,估摸著一個月後學子們的那些個熱情會冷了下來,然後學院才會重新開了課。

  與班主任道別後回到了屋中,幾個少女便歡天喜地的忙著準備起了遠行的行裝,第二日一早一起踏上了去大理的路途,誰知還未出了城即在公車上聽著了些人們相互的議論,不過多是傳聞,道是政府不同意學生們的作法,要求學生們不再集會。

  想想那些正在興頭上的同窗們心裡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如果他們有了些過激的行動怕是百姓們不會原諒他們,再想想同窗們今後的人生之路,遂臨時決定取消了行程,朱紅絹、歐陽慧對我的決定很是支持,雖然劉雲嬌噘了嘴道是根本不用去管他人的閑事,也只能是隨著一起回到了小院中。

  街道上到處是些亂走著的學生們的隊列,街道兩側有不少的百姓駐足觀看,還有些學生們的隊列中喊出的口號與他們原本的訴求有了些根本的區別,心裡不由的更有了些著急,讓三個少女緊守了院落門不可放一人進入,然後急急忙忙的行入了校園進了宿舍樓。

  宿舍內同窗們均是橫躺在了床上情緒顯的十分的低落,趙建說話時都有了些哭的腔調,說是他本是這所學院中學生們活動的一個組織者,可誰知最後根本無法約束的了校友們的行為,現在的一切與原本的設想完全是背道而馳,那些校友們忘記了當時的所念的理想,不知聽了誰的鼓動竟然行為太也過激了些,據他說還有的校友們準備攔路設障然後搞一次大的串聯,完全忽視了學生會的存在,細細的問了後才知趙建竟是系學生會的組織委員,也怪自已平日裡在這些方面與他們交流過少。

  看來問題有了些嚴重,這樣的結果可真是讓人費盡了心思,聽說學院的領導們再三的重申了學院了立場,也就是所有的學生必須無條件的回來上課,否則學院有權力將還在街頭遊行和四處進行串連的學生們除名,這樣的結局任誰也不願看到。

  不由的有了些默然,看著馬嘯、雷建設、周建華、趙建、趙國、劉一水幾人不知說些什麼才好。黑天鵝樂隊的這些個成員無一不是人中的俊才,只趙建的聰明有時讓我感嘆不如,不管怎麼說一定要將這事完全與他們脫離開,想了片刻後有了個想法。

  「俺們在校園內辦一個演唱會如何?」看著趙建輕聲的道。

  趙建一楞,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看了看宿友們然後怔怔的道:「那又有何用?」同窗們頓時也一個個的坐在了起來疑惑不解的看著我。

  不由的笑了起來道:「要不就在學校的大禮堂內一連辦它個一周,如果院里許了乾脆就在燈光球場舉行更能招回些人來,大傢伙們是因為平時裡生活太空虛了才無事生了些非,只要有學院的支持將他們變相的招回院裡不出去遊行,你想是不是達到了你的目的?」

  趙建楞了許久突然從高低床上直跳了下來,根本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腳一落地即拖著未來的急穿好的鞋轉身奔出了宿舍的門,腳步聲順著樓道一路飛快而逝。

  這讓我有了些開心,知道趙建這是去尋求院方的幫助去了。如果學院同意我的想法,整個學院的形勢必將會直轉而下,學生們即不用上了課又能聽著了音樂會怎的還會亂跑了去,就算是還有學子不死了那顆他所認為的為國為民的心,也只是極少數再也難以成了氣候,當然那種為國為民的心在我看來根本是自以為是,憑著一腔熱血往往的會適得其返,甚至會傷害了這方天下生活著的人們。

  其實在說那些話的時候在心裡早看見了萬人人頭湧動著在與一些歌星們共同歌唱,其場面很有些個火爆,甚至看到了一些女校友激動不已的跳上舞臺與心目的星們不停的擁抱,那一定是未來的一些個景,如此看來,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經可以預知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一些事。

  與宿友們亂亂的評論著當前的局勢,一個時辰不到趙建興致勃勃的同年輕的班主任一起行了進來,班主任笑意蕩漾的臉上如同盛開了一朵鮮花很是讓人動心,說是我們的決定太過於了正確,又道是從古至今也沒有聽說過仕子們能打出一方清明世界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遂一起商議了近一個時辰,決定了請系學生會出面主辦十場聯誼會,由院方出面請來本市內出了些名的歌星們現場演出,當然化費不會少了去由院方支付,然後再由院辦主任去請北方的那位已是名動天下的搖滾歌星,我們做為學院在校內選定的唯一樂隊參加演出。

  聽了班主任的話讓我有些吃驚,那位歌星被校友們稱讚為在這方大地上的搖滾之父,其名氣之盛更是直震海內外,如果真能將他請來聽了他唱出那一首首流行天下的曲可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帶著疑問看著班主任沒有說話,班主任笑著道是院辦主任與那個樂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然後解釋道是已將想法粗粗的告知了院長,院長幾乎開心的要跳了起來,連聲催著班主任前來瞭解實情。

  聽班主任說院長要跳起來心裡真有些個懷疑,那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在德國獲得了博士學位後回國任教,生活之路一直是順風順水,偶爾在校園中遇著了他見他也是四平八穩的踱著方步好像在用腳數著地上鋪就的方磚的個數,頭昂的那是比天都要高了去,似乎天上下了刀子雨他也能不慌不忙的安步當車。

  即然院方同意了我們的提議,黑天鵝樂隊所有的成員們自然再次重新的歡聚在了一起,重操舊業是因這一次有了一個確切的目標,聽趙建說用不了一周即能夠將音樂會開了心裡也有了些歡喜,小小的院落中便多了些歡聲笑語,這主要還是這些天來同窗們一直有些茫然的只知道滿街的行走去喊些無謂的口號,現在生活重新安穩了下來如同換了個人也似的精神了許多。

  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滿懷著歡喜投入到了樂隊的排練中去,歐陽慧持了月琴、朱紅娟握了竹笛,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劉雲嬌竟然是個樂器通,不過她最喜歡還是京胡,這讓馬嘯興奮的幾乎要上了房,一直閑著的那把二胡便有了用武之地,生活在這一時很是充實了起來。看著她們幾人活潑的樣兒心裡算是放心了不少,不過在我看來合唱隊應改了名叫合唱團更為恰如其氛,隨著不斷的有班裡的同窗加入樂隊,樂隊的人數竟然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新排下來的的曲目共有三十餘,每天清晨即鼓樂聲起歌詠不斷的擾的左右鄰居們不得安寧,不少的街坊前來敲了門表達他們抗議的意願,在陣陣的「咯是」中聽了我們的解釋後一個個的表示理解,然後就有了街道辦的一些個領導們前來對我們表示慰問,說是要讓我們代表街道辦去市裡參加一個月後舉行的聯歡會,因為在廣場近前新蓋的大廈文化宮已是完了工,那可算得上是這座城市裡最高的大樓了,聽說還有國家的領導人親手揮毫題了詞,只是也沒有時間去看上一看。

  時間有些緊也只好從早至晚的埋頭訓練,大傢伙相互之間配合的當真是越來越好,不少的曲目更是翻唱的有了些自己的本色,依著周建華的說法是我們應該開始有了自已的詞曲,當然這需要集體的智慧非一人之力所能完成。

  馬嘯聽著了周建華的話後很是以為然,搖頭晃腦的道是這事現在就得要著手辦理,一個人圍著桌幾狠轉了幾個圈後道是「有了」,便伏案疾書提筆在紙上劃出了一串串的音符,隨後得意的「哼哼唷唷」了近半個時辰,一轉頭又一臉茫然的站了一會看著我們道是「不成」,這些個動作惹的同窗們一連笑了他數日。

  對於樂曲最熟悉的莫過於「羅袖輕雲」,如果在這方天下將之唱出說不定會有個出人意料的結果,遂讓所有的人停下了樂曲的排演,喊了歐陽慧、朱紅娟和劉雲嬌到了身邊,彈起了吉它與三女一起合奏出了那首名動太清的歌謠。

  劉雲嬌將個二胡直接奏出了主旋律,如泣如訴的音符柔情如水的緩緩鋪展開來,這讓我幾乎不能自持,朱紅娟手持著竹笛吹出的音緊緊的旋繞在了二胡所奏出的音符周圍作了個輔音,時不時的將少女的情懷揉入雲端,歐陽慧催動著月琴輪開了手指將音符碎碎的散入清風,時緩時急的作著樂曲的鋪墊,我也只能是將吉它的音分解成和弦細細的彈出,隨著劉雲嬌心中的情感的展現補入現在的節拍。

  幾個少女如行流水般的將個曲奏的當真是只應天上有地下難的聞,一邊奏著曲一邊時不時的柔情萬千的望著我,意識有了些恍惚有了些離散,看著幾張熟悉的面容幾雙嬌媚的眼神,心裡更多了些傷感多了些快慰。

  一曲終了所有的同窗們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們四人,一個個臉上帶著太多的陶醉的神采,陳如君俏眼中含了些淚水,好一陣才笑著道是自已完全的融入了樂曲聲中。

  馬嘯靜靜的看著我一付若有所悟的模樣,在周建功華輪開雙手猛然間鼓起的掌聲中驚醒似的直跳了起來,隨即大聲的道是就以此曲作為我們的主打歌曲,然後便讓劉雲嬌重新的奏起音符取了筆飛快的記在了紙上。

  隨後的兩天裡所有的人便是以這首曲作為了主攻的方向,幾大樂器間細細的分了工,有主有次有輔有從,樂此不彼。

  心裡一直想著「羅袖輕雲」的歌詞,那些詞與現在這個時代時顯的不合,如果將詞直唱而出怕是沒幾個人能夠明白的了接受的了,遂靜下心來開始想著一些新的詞,努力的將之填入其內。

  將這些年來的經歷化成詞句當是有著一種與「羅袖輕雲」的歌詞相似的內意,其中纏綿的情感更是讓人心碎直欲落淚,忽又念起當時那位名唱天下的仙姑在太清的淒婉的歌聲,心中多了些個悲涼之情。

  用了一個整日再三的斟酌重新譜出了新句,天方黑了下來即將三個少女喊了來共同修改,將曲名起了名叫做「為了你」,三人幾次爭執後將我所寫的全部推翻,由朱紅娟重新寫了詞句才算是讓幾人同意,我只能是站在一旁聽著她們細細的爭論,隨後劉雲嬌看著紙上工整寫著的詞輕聲的緩緩的吟唱起來,歐陽慧和朱紅娟相互看了看了也出聲相和,怔怔的聽著鶯歌燕語不由的一時是感概萬千。

  「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夠忘了你,

  從黎明到黃昏默默的想著你

  說什麼道什麼生命裡只有你,

  在天涯在海角一直牽掛著你。

  有千言有萬語句句都有著你,

  每一時每一刻也都思念著你,

  任天地再輪迴等著的還是你,

  這一顆心永遠都是屬於了你。

  如果時光倒流你我重新相聚,

  任歲月蹉跎我會永遠的珍惜。

  如果你還能夠留在我的身旁,

  風雨再大也要與你形影不離。

  如果能重溫曾經逝去的甜密,

  我會用所有的柔情來包圍你,

  如果你能夠再與我共渡今生

  我會將我的生命完全交給你。

  如果我們再重新相聚在一起,

  從那時起所有愛共存於心底

  全心全意的用一生去愛著你,

  應相信我永遠與你不分不棄。

  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夠忘了你,

  從黎明到黃昏默默的想著你

  說什麼道什麼生命裡只有你,

  在天涯在海角一直牽掛著你。

  有千言有萬語句句都說著你,

  每一時每一刻也都是念著你,

  任天地再輪迴等著的還是你,

  這一顆心永遠都是屬於了你。

  歌聲漸漸的終不可聞,一曲才罷劉雲嬌已是淚流滿面,忽然將寫著歌詞的紙隨手一扔,嬌呼一聲轉身投入了我的懷中抽泣不已,朱紅娟和歐陽慧流著淚緊緊的擁著我,心裡一酸也流下了淚來,知道她們是想起了過去的那些時光,那個曾分離的時刻讓她們心悸,不管怎麼說我們這一時已是團聚,就如這首才譜就的歌詞裡唱的那樣,這一顆心與她們怕是再難以分的開了。

  夜深人靜與幾個少女坐在床上擁在了一起,一個個沒有睡意直說了一夜時而開心時而悲惜的話,看著她們一個個嬌媚的神情心裡覺的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歡悅,雖然與她們還沒有發生在那個世上發生過的歡愛的情,只要能與她們相聚在一起,即使沒有大被相擁同塌而眠,那也當是人生的一件天大的樂事,不棄不離該是這一生最滿足的結果。

  第二日上午幾人將歌唱給了同窗們聽,十幾個同窗呆呆的聽著臉上的表情時悲時喜,隨著曲調的鋪展一個個的眼中均是柔情無限。

  趙麗緊緊的依著趙國眼中儘是疼愛,楊嵐幾乎鉆入了趙建的懷中不再理會他人的目光,黃雨燕、鄧曉霞和陳如君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眼光不知飄散向了何處,馬嘯怔怔的看著屋頂一付鐵石心腸的模樣,周建華低下頭來雙手托著下頜,雷建設眼中有了些濕潤,心裡明白他們當是被這首曲詞深深的打動了,當然主要還是淒惋而柔美的曲調讓人心蕩神搖。

  一曲唱完屋內十分的安靜,劉雲嬌緊依著我坐了下來,歐陽慧也坐在了我的身側,朱紅娟癡癡的行到了我的背後雙手圈住了我的脖子,顯的萬般溫柔。

  過了許久馬嘯一聲長嘆打破了屋內的靜寂,看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如果這首曲能唱將出去,怕是很快的唱響校園,鄧麗君的歌多是這樣的柔情似水淒涼傷感,這首曲也當是有著異曲同工之意,好了,就讓它成為我們的主打歌曲,在聯歡會上向校友們唱出來,說不定我們會通過這首曲一躍成龍。」

  雷建設怔怔的看著馬嘯道:「這可不成,我不同意你說的話咯,這首曲作為主打原創的曲到是沒的錯處,不過我們還少一個主唱,得尋出那個人來咯,不然還是先不唱出去的好,你們說咯是?」

  周建華看了看雷建設緩緩的道:「主唱早就有了,莪的個神哪,你難道沒聽出來麼?」說著伸手一指劉雲嬌接著道,「她的嗓音那可真是少有了,如果讓她去唱這首曲,讓她做了莪們的主唱,莪相信莪們定會轟動一方。」

  劉一水點了點頭道:「俺看建華說的對,說不得的要將這首曲好好的排了,要分出聲部來,即要有激情也要有柔意,即要有平和也要有高亢,將曲重新排起,合唱的人要會鋪聲,幾個聲部共同去唱出和聲來,就當是一個人正在與人靜靜的說話一般,正在說著自己心裡的感情。」

  楊嵐忽的從趙建懷裡探起身來,然後看著劉一水拚命般的點著頭道:「同意,劉一水說的對極了,這樣的歌只能唱給懂它的人聽,要好好的一句句的重新排練。」

  十幾個同窗頓時齊聲的應了,然後亂亂的開始拾起屬於自己的的樂器,你擠我擁的屋內剎那間亂了起來,過了好一陣才安穩了下來。

  依著馬嘯的建意歌曲在開始時只是由絃樂輕輕的鋪展開,然後是吉它的聲偶爾發出幾個音來彌補絃樂的不足,笛聲一起將前奏演出,隨後由劉雲嬌輕聲的慢慢將歌曲唱將起來,在進入第二個段落前鼓聲和貝司聲緩緩而起,不過只是像征性的將曲充實,隨後范軍用小提琴奏出聲部,然後與曲調共生,各種樂器至此才算是全部鋪開進入全曲。

  人聲和唱分出了兩個聲部,一高一低緊緊的旋飛在主旋律的左右,劉一水、劉光明、楊嵐、趙麗、黃雨燕、鄧曉霞、陳如君等十幾人分兩成兩隊,男聲低緩女音淒美,共同將歌曲推向頂峰,當然隨後再次靜寂下來絃樂再次鋪開,劉雲嬌遂從頭再重複著將歌曲吟唱了一遍。

  朱紅娟和歐陽慧一臉平靜的手持著樂器加入到了演奏的行列中,在她們來說對於這首曲的理解遠甚於同窗們,時不時的加些樂花將曲調充的很是盈實。只不過這樣一來顯的這個樂隊便有些不再有重金屬的感覺,好像是一個古老年代的宮庭樂隊一般。

  整整的一日總算是完成了曲式的排演,同窗們一個個顯的疲憊之極,吃完了晚飯後互道了聲晚安告別而去,明天就要踏上舞臺將這首名為「為了你」實為「羅袖輕雲」唱響天下了。

  幾個少女一直輕依著我喃喃的說著些心裡的話語直到沉入夢鄉,怔怔的看著屋頂說不清的柔腸百轉。

  猛然間想起了公主那嬌橫的模樣心裡如同用鐵錘被狠狠的重擊,那時刻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她定是受了些驚嚇,不知她的意識現在在了何處讓自己無從感知。翠翠在九重天上過的好不好,她是否也如我這般想著她而牽掛著我,她是否見到了太上成為了真神,如果能再次相聚在一起,任天荒地老與她也不會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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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晚宴

  一連十日的演唱會轟動了這座城市,市公安局派來了不少的公安現場維護秩序,不過第三天他們就乾脆的將校門封閉了起來,學生們只能依著學生證進入,只是外校的學生來的著實太多了些,演出便從禮堂移到了操場中。

  到後來的幾天裡院方說是人來的太多萬一出些什麼事可就事與願意違了,於是緊急的聯繫了各個高校發出了不少的門票,憑著門票方能夠進入已經封閉的校園,聽說其他學院的學生們為了能拿到票可是一個個的幾乎要與他們學校的學生會的成員們拚了命,也聽著些為了票不乏爭執之事的發生,社會中的那些年輕人想進入校門可真是千難萬難比登天差不了多少。

  聽班主任開心的道是所有讓她擔心的事都得已圓滿的解決,院領導們也對我們的表現十分滿意,已內定了我們這十幾個人作為未來留校的苗子,這可是一件讓同窗開心的事了,馬嘯當是我們這些人中第一個不二的人選,這些話讓同班的那些同窗們聽了後無不羨慕。

  閑下來時聽馬嘯說起他的一些打算,說是對於學校的生活早已厭倦,只求能平穩的拿上學位證書給家中的父母有個交待,然後便去開創自己的世界。周建華只說了一句想家的話便不再提些事,看來他也不可能加入那個行列。

  我不可能留在校園中,只因自己早有著自己畫出的生活,有著太多的事需要自己與那些同行之人共同擔起些甩也甩不掉的責任,所以也只是淡淡的笑笑不再理會。樂隊的其他成員們均是歡喜的幾乎合不攏了嘴,每天晚上聚在一起喝著酒開心的大呼小叫,對他們而言這可能是他們人生最好的結局。

  能與心目中所認為的那些個頂天的人同臺向校友們展示自己的心聲,心裡有了些說不出的驕傲和開心,每天傍晚時回到校外的屋中總覺的生活即踏實又充實,看著在屋中舉杯呼醉的同窗們也多了份快樂,幾個少女更是一個個的圍在身邊說笑著日日的見聞。

  十天下來唯一的遺憾是沒能讓那位帶著臺下所有的人瘋狂嚎叫的搖滾第一人簽個名什麼的,他們的打扮說來真有些復古的感覺,一個個的一身的黃軍裝,軍裝上還有紅領章,那個吹小號的每次將小號吹奏起來時總讓我覺的熱血沸騰。

  「我要從南走到北。我還要從白走到黑,我要人們都看到我,卻不知道我是誰。假如你看到我有些累,就請你給我倒碗水,假如你已經愛上我,就請你吻我的嘴。」

  成千上萬的學子們隨著歌聲一起高唱,當真是摧天動地的忘了一切。不過每次將歌一唱完他們幾人就匆匆的離去,幾輛小車一直停在了臨時搭就的歌臺一側等著接送他們,眾多的公安們緊緊的護著他們建成起了兩道人牆,讓學生們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想想如果我們也能那樣可真是有些不太自在了。

  日子一晃而過,我們的名字可真是深深的印在了所有的校友們的心中。

  每次一登臺足有數萬的學子們都會對著我們齊聲高呼「黑天鵝、黑天鵝」的沒完沒了,每次演奏完了十首曲後也必然會演唱那首「為了你」,其它所有的曲目在這十天中根本沒有重複過,只有這一首曲一直陪伴著所有的人,甚至當劉雲嬌唱起它來時臺下的人們都會隨著一起大聲歌唱,若不是一首好曲怎麼會有這樣的結果了?

  果然,聽黃雨燕說,她所知道的校友們早將這首曲熟到了一種可以忘了一切也忘不了歌詞的境界,走到哪裡都可以聽著些校友們在哼著那首歌,可以說是從早唱到晚,甚至在宿舍內夜半都能聽著有人在去側所的路上嬌聲的在樓道內邊走邊哼哼著,「不知道為什麼不能夠忘了你」。

  校園的生活在短短的日子裡好像迅速的恢復了正常,校友們一個個的若無其事的又投入了緊張的學習中去,這讓院裡的一些一直深深擔憂著的教授們大感受意外,班主任在課堂上堂而皇之的告訴同窗們,這次我們的提議可是為學院解了個大大的困惑,當然班主任也得到了院領導的讚揚,聽說她的研究生論文也一次性的通過了,說不定從此後就能夠成了一名真正的講師而站在了這方殿堂之上。

  聽了班主任的話我們這十幾個人可真是為她開心,放學後齊聚在了一起說說笑笑間提及了這件事,馬嘯說是最好為班主任舉辦個歡慶的「怕踢」,為此周建華操著鄉音還反覆的糾正了幾遍馬嘯的發音,說是不是「怕踢」是「怕提」,這讓馬嘯有些個惱恨不已,紅著臉與周建華爭執了好一陣,最後雙方各退一步商議後定下了那個詞的音是,「趴地」。

  按馬嘯的說法是必須讓同窗們學會走上層路線,要不以後他們留校後也只能是碌碌而已,提前打下一個好的基礎那可是會造成以後人生的一個大轉折,一步登了天或失腳下地獄可全在人為。

  我當然明白馬嘯話中透出的那些個內含,看著同窗們均是一臉茫然的樣不由的笑了起來,遂告知他們可選取出一個能說會道的人去見班主任,就說是我們要為她舉行一個以示共賀的酒宴儀式,地點當然是在城裡的那個名震邊陲的紅河大酒店。

  同窗們聽了我說的話後一個個頓時的呆若目雞,就算是最逍遙自在的馬嘯也未能例了外,要知那裡的消費聽他們說過是高的驚人,極普通的普洱茶也要一百餘元一杯,就算是什麼物事也不要只在樓上的空座坐上片刻,也是按了小時計費,雷建設說是那裡的座位是論個兒算的,一個小時一個座要五十元,比起坐飛機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那點消費的錢在同窗們來說可能有些被唬的住了,其實有時去酒店時不一定是吃了茶或喝了酒,更多的是進入那種氣氛和尋找自己的灑脫,如果現在他們無法去適應那樣的環境,將來他們也不會有大的出息的。

  在家中的那些日子裡可聽著了不少類似的事,聽紅紅一直不停的誇了汪洪光,說是汪洪光當初帶著車隊艱難起行,為了能打通從省城過杭州直達廣州的大路,他帶著五十五萬元在一個夜晚揮霍一空,從而讓被來來往往跑運輸的司機們尊稱為「汪洪光運輸車隊」的車隊在那條路上去去回回的暢通無阻,甚至有一些不屬於這個車隊的車的被阻攔後,只要司機說是屬於「汪洪光運輸車隊」,被扣留的車也會被一路順利放行而走,這可是個了不起的事,也是如陳建軍所說的使了種攻關的手法。

  經過再三的商議,趙建與趙國兄弟倆人作了代表前去告知班主任,當然在他們臨行時我再三的交待,如果還有其他的老師們想要前來大可一起相邀,只要班主任願意盡可放開了做事,事做的越誇張越好,誠心的待人必會獲得相等的對待,倆人不住唯唯的點了頭,然後風馳般而去。

  到了太陽將要下山的時候兩個去報信的人終天回了來,然後興奮的道是班主任同意了,當然她還說是要請些其他的教授們和領導們同去,那個好去處讓誰都想著在那裡當一回主人,時間也定在了星期日的上午,同窗們頓時歡呼起來。

  經過了一日便到了星期天,一大早同窗們齊聚在了我租來的屋內再次收拾了一遍自己,是免得到那裡讓人看不起,服裝還是穿了樂隊的那套黑西裝顯的精氣十足,然後一起向紅河大酒店出發。

  這一時的街道上已有了紅色微型車的「面的」在運營,亂亂的幾十條手臂遂一連擋了六輛才勉強的擠著坐下了,六輛車列了隊一起「轟」然向前緩緩而行,一路上看著街道兩側的行人越來越多,門市也一個挨著一個的順著排了去,心裡的感覺真好。

  轉過了幾處街道後到達了紅河大酒店的大門前,幾輛車在酒店的入口處一字排開,慌的酒店門前站著的年輕的、身著的女服務員們一個個的迎了來笑吟吟的將車門打開,同窗們早就飛一樣的跑了下來,讓朱紅娟付了車費後扭頭看去,可以看著隔著街道不遠處的文化宮大樓在連著成排的樓房後高高挺立,知道這裡已是城市的文化及貿易中心。

  在一串串的「您好」、「歡迎光臨」的甜密的問候中,同窗們俱是高挺了胸昂首闊步的行了進去,然後是一些年輕的衣著鮮亮的女服務員們緊忙著招呼著上了二樓,到處是對著我們微笑著的店內的人們、到處響起著不停問候的話語,覺的舒暢之極,這才是一個酒店所應承建的環境,這個環境可真是讓人有些回家的感受,而且從心底深處漸漸的升起一種自己是主人的想法來。

  紅河大酒店果真是名不虛傳,其各包廂內的裝飾讓我大開了眼界,才知道在家鄉的那個酒店與之相比真是一個是灰禿禿的麻雀、一個是天上的鳳凰,這也才知道從前的眼光可真是差了太多,再次回家時一定要將一切重新改過,雖然有些鋪張,可創造一個新環境對任何人來說都很重要,關鍵是有了一種領先於同行的優勢。

  坐在包廂內先點起菜來,十幾個同窗一人點了一個自己認為最好的,當然這也只是涼菜,點熱菜的權力當然得交給班主任,對她而言那可是個我們這些同窗們所尊敬她讓她獲得的榮耀,也能讓她在以後生活的環境使身邊的人能夠高看幾眼,甚至可以說是為她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基礎。後來想起當時所做的這件事只覺的自己可真是好笑的緊,生活不會因一頓了不起的酒席而改變多少。

  十二點方過講師、教授們紛紛而來,見著了我們臉上多了些親熱的表情,同窗們一個個慌不迭的讓著坐了,轉眼間一個諾大的包廂裡已是擠滿了人。忙讓趙建去請了大堂中端坐著的經理,然後調換了一個有著三張大桌的大包廂,同窗們這才開心的有了落腳的位。

  幾個女同窗跑前跑後,不停的為那些讓人心裡敬畏不已的教授講師們端茶布水,然後通知服務員將方纔點過的涼菜的目錄改成了三份,當服務員慌忙的去通知時,班主任進了酒店的門。

  同窗們和我一樣根本未曾想到班主任是同院長相攜而來,緊隨著他們身後的是我們平日裡很難見著的那些在國際上都霍霍有名的人物,副院長和幾個系主任也隨在了他們身後,早聽不少的校友們說過是他們名字讓這所學校震憾天下。

  院長看著了我們是滿面的笑容,說是這次組織的音樂會可是讓院裡對我們的看法不同於以往,要不是出了個那麼好的主意,說不定校友們中將有些人會被送入監牢,對我們是大加贊成揚,不過對於讓天下的學子幾乎很少不知道的他們來說,好像在這座酒店內吃個飯很是平常,班主任遂笑著讓落長坐了首位,然後緊依院長坐了下來。

  還未說得幾句話涼菜便被女服務員們微笑著布在了桌上,且不說這個酒店裡廚師們做的菜合不合了胃口,只看著盤盤碟碟中花紅柳綠賞心悅目的菜餚便是一種享受,方才也看了看價目單,一道極普通的涼拌苦瓜就值個三十餘元,這一時看著那道菜何曾有了苦瓜的影?聽服務員介紹說是那苦瓜經過了不少於二十道的工序才能夠端上桌來,想想苦瓜本身就苦的夠,再被人們一番揉罹成了盤中的餐,命直是比它自身所帶著的苦還要苦的多。

  班主任開心的笑著讓院長點了菜,院長笑著將手中的菜單給了身側坐著的院長助理,助理眼珠兒一轉將菜接過後舉在了院長的面前,然後伸長了手指在菜單上移動,一臉討好的神色瞇著眼看著院長,當幾頁菜單翻過後助理早將服務員叫到了身邊,隨後將手在菜單上指指點點,一串串菜名從他的口中飛快的迸出。

  聽著那些讓我很不明白的菜名心裡有些詫異,「一帆風順」、「前程萬里」、「吉祥如意」、「團團圓圓,閤家歡樂」等等,名字到是好聽的緊也不知是些什麼。

  院長開心的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著眾人道:「今天是這丫頭通過了考試,多謝在座的各位大力的扶持,今後還得靠各位多多的指點,要不她可是不知天高地厚。來、來、來,一起乾了這杯。」眾人轟然的應了,然後亂亂的祝福著班主任喝乾了杯中的酒。

  酒宴終於在院落長對班主任大聲的祝福聲後開始了,茅臺酒的香氣迅速淹沒了包廂的角角落落,教授、講師們厚厚的眼鏡片後的灼灼目光閃動不休,一雙雙似乎是象牙製成的筷不停的伸向了盤碟,打扮的很有風度的女服務員們不停的圍著三張桌轉來轉去,笑吟吟的為人們布酒倒茶。

  當「一帆風順」那道菜終於被端上了桌面時才不由的贊嘆不已,原來果然是一張小小的竹製的三葉帆,船身裡盛著的是被分解了的龍蝦,蝦肉被切成了片疊在一起放在了碎冰上,其它的部位又成了別一道菜放置在了船頭,這是一蝦兩吃罷,帆船做工精細之極,只懸在船頭的那支錨就與個真正的船錨並無二致,不過是縮小了多少倍而已。

  班主任開心的笑了起來,那笑顯的極是純真而爛漫,一如一個七、八歲的小童般張開雙手鼓起掌來。

  院長看著班主任一樂大聲的道:「好,為了這道菜也得行個酒令什麼的,」眾人頓時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院長,院長笑了笑繼續道,「每人說一句,第一個人說的頭前必須帶個『一』,第二個說的得頭前有個『二』,依此類推,就從黃副院長這開始,」隨後笑著對身邊坐著的面龐消瘦的黃院長道,「好,你這次發表的論文在世界上都引起了轟動,眾望所歸,你就開始罷。」

  黃院長苦笑了一聲道:「這不是太難為我了麼?一個攻理的怎能麼能做了詩。也罷,抄古人的一句算是應個差了,」說著一隻手使勁的撓了撓頭上寸長的發飛快的眨著眼睛道,「一點梅花催時到,迎霜傲雪展笑顏。」

  眾人「轟」然一聲亂亂的喊起好來,「黃院長不虧是耶魯大學的高材生,只這一句便能顯出心胸了」,「真有才,黃院長真是文武全才」,「一點梅花,好句」,「平時怎能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能耐」,「景與時雙佳,很是氣魄」,「好,這一句開了個好頭」,「老王,快些,該你了」,有人已是催促起黃副院長身邊坐著的教導處王主任。

  「好罷、好罷,」王主任伸手將戴著的眼鏡順著鼻樑向上推了推,扭轉頭對著院長和黃副院長大笑道:「這個開頭可是夠難的,即要能接得上來還得要暗合了前句,不說這壓不壓韻,光是這種大氣就得讓人好好的想想了,」一邊說著一邊故做沉吟的接著道,「好,有了。我這一句是,『兩行紫氣東海至,千樹萬樹梨花開』。」

  「好,果然有些道道,不虧是院裡的大才子,」坐在王主任身邊的頭髮花白的老教授笑著道:「聽我的,『三山五嶽齊歡呼,掃盡煙塵享清福』,不好意思。」說完伸手端起酒杯仰了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眾人聽了一諤,這一句聽來可真是有些個不倫不類,即與前文不合也甚有些個紅塵之意,不過可能是老教授心境的描述,說不定他快要退居二線家去享受齊人之福了,果然我的猜測一點未錯,正亂亂的想著在老教授旁坐著的系主任不停的搖了頭說將起來。

  「你看你只想著要早點退休好去遊山逛水,這擔子說甩就能甩了?」系主任看著老教授笑著道:「你的那些個本事還未使的完,最好還是先坐在那位上,不然我們學院的名聲就會大不如前的。聽我的,『四時賞月人不醒,只把秋風作春歸』。」

  眾人又是「轟」然叫好,亂亂的贊嘆聲裡你一句我一句的吟唱了下去。

  「五更時盡已起舞,清風相伴逍遙路。」

  「六朝已逝換天地,政清人和唱紫府。」

  「七星高照指斗柄,不思人間香火盛。」

  「八仙過海觀繁華,人間天堂殊相同。」

  「九九艷陽照人圜,喜看世上俱歡顏。」

  院長助理笑著道:「好,剛好一圈,聽我的,『十全十美家家有,所有才子到我院。」

  眾人聽了都笑將起來,院長笑著對助理道:「你那是什麼、什麼呀,那裡有點詩歌的味了,簡直太百姓了,罰酒、罰酒。」

  眾人頓時時也七嘴八舌的將院長助理說個不停,院長助理「嘿嘿」一笑,伸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接下來便是另一桌席上的教授、講師們開始從「一」說了起來。

  文人們喝酒不會大聲呼喝起「哥倆好」的百姓們常見的酒令來,只是一句接著一句的唱著詞語,說的不好的只是顯的極是穩重的一小杯一小杯酒的抿了去,更多的人輕聲的說著院裡近來發生的事,有些人說的是些對院長恭維的話,那些話聽起來可真是舒心到了極點,即不是有意的奉言也不是明目的醉語,而是不著痕跡的讓院長即登上了這個世界的最高峰,然後讓他孤獨的去面對著腳下的片片白雲。

  酒席緩緩的進行著,賓主們均是歡喜不已,眼看著幾張桌面上的盤碟迅速的空了下去,班主任便眼兒彎彎的看著我,我知道她的意思的菜不夠了該怎能麼好,當著這些個在社會上及有身份的人當然不能讓班主任少了情面,於是扭了頭喚來了已站在門外的服務員們,菜單便又到了班主任的手中,班主任遂開心的笑了起來,當然接下來便是一盤盤的菜餚被布上酒桌。

  三桌大席直至天色已晚時才停了下來,算算時間可是不短,只這般坐著即過了六、七個小時,同窗們有幾人已是不停的晃起身來,身邊的三個少女到是穩穩的坐著。

  院長酒喝的是詞也有些吐不大清,堆在牆角處的酒瓶怕是有了二十瓶酒,如果按人數來計一人其實還不到一斤,不過已到了這個時辰就算是再將酒席進行下去,想來所有的人也沒有那個肚量能繼續著盛入更多的酒菜。

  班主任笑著看著我點了點頭,然後服務員們便依著班主任的要求送來了茶點和瓜果,喝了一口新茶不由的大覺驚異,這茶制的的確與眾不同,只那種香氣直入肺腑讓我頓時有種天地頓開的感覺,身上也清鬆了不少。

  喝著茶吃著茶點院長有了些興奮的樣,對著所有的人很是高談闊論了一番,對於教授、講師們是大加鼓勵,讓他們能夠再為學院出把子氣力,然後對著我們十幾個學生說了些讚美的話,讓我們繼續著將學業進行到底,說是學院的未來即著落在了我們這十幾個人的身上,我們都能成為未來的教授、未來的講師,學院也早將我們列入了培養的目標序列。院長助理坐在了院長身旁不停的點了頭,一臉真誠的掃視著我們,

  院長說完了對我們的評價後胖胖的副院長也講了話,內容與院長說的大同小異,不過最後語氣肯定的道是,「你們這十幾個可是院裡早定下來留校的不二人選,說不定你中有幾個會成了我以後的學生,讀完研究生後當然會成為一個優秀的教師」。

  不少的同窗們欣喜若狂的聽著院領導們的話,然後拚了命的點著頭,我注意到隻馬嘯偏了頭臉上若隱若現的帶著些嘲弄的神情,心裡明白或許他與身邊的這些人不是同類,對於同學們夢想的世界根本看不在眼中,這也許是另一類的悟道罷,現在自己就無法擺脫自已設定的那個局,正是沉迷於其中而不如馬嘯了。

  班主任嬌柔的對我們笑著,笑的是那麼的燦爛,想想她經過多少年的拚搏總算是有了個結果,現在她能夠放緩前行的腳步,可以告訴自己笑對人生,可以靜下心來每天面對著學生們講述她曾經努力的那些故事,儘管那些個故事裡含水著太多的心酸和勞苦。

  幾個教授也扭了頭微笑著看著我們,眼光中多了些歡喜,或許在他們的的眼中我們是些十分正統的後進,是他們看在眼中喜在心裡的接班人,如果我們能報了他們所帶著的研究生班,說不定就有了一個早讓他們安排好了的生活,可是那並非是我所願意。

  「要不要去唱個歌?」一個女服務員滿臉陪笑的看著院長問道。

  院長看了看班主任、班主任便看了看我,我心裡明白他們是極想去的,可是對於這座城裡什麼地方好根本不知曉,也只能由得了他們,遂對著班主任用力的點點頭。班主任便歡喜起來,對著所有的人嬌聲的道:「一會去唱歌,都去。」

  院長開心起來,看著班主任的眼中飽含著慈愛,這個眼神讓我心中一動,只停的片刻即明白了過來,班主任正是院長的女兒,這也難怪她以與我們相當的歲數即達到了常人難以企及的目標,當然若沒有她拚命的讀書也不會有這樣好的結局。

  「好,我們去唱會歌,這裡的環境還真的不錯。」院長笑著對班主任道。

  聽了這句話所有的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院長率先起身班主任緊緊的隨了,然後是院領導、教授們和講師們,十幾個同窗也緊隨而去,我和朱經娟、歐陽慧及劉雲嬌幾人落在了最後,不過隨即讓服務員來結了酒菜的帳,這一結帳很是吃了一驚,付出了九千餘元,看來這裡的消費價格還真是不低了,不過幸虧朱紅娟將錢帶的足夠,不然又得要想些法子。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坐電梯直上了七梯,一出的電梯的門頓時被熱烈的掌聲和音樂聲包圍,十幾個身著了大紅色西裝的服務員排在了樓梯口兩側,然後便是亂亂的親切的問候聲,有了種賓至如歸的感覺。

  同窗們早就緊緊的圍繞在了班主任的周圍在不大的廳堂裡站成一圈說說笑笑,見著我們進了門後便向後而去,隨著他們的身後經過了一個窄長的通道進入了一個諾大的包廂,說是包廂還不如說是有著一個小歌臺的舞廳,一圈沙發緊靠了牆壁,正中是小舞池,在另一側的牆面上掛著一個不大的銀灰色的幕布,頭頂上一個不大的雪球燈正緩緩的轉動著,將頂部四隻小射燈投向它的五彩的光柱碎碎的散了一地,只不過屋頂的燈太亮了些地上轉著的碎光有些模模糊糊。

  幾個服務員正忙著招呼著院長和院教們坐了,然後便是一個個的順著在矮矮的桌幾上排放了茶杯布了茶,然後又有幾人端來了些小碟也放在了桌上,細細看去裡面盛著的無非是些瓜籽和花生粒。

  班主任一臉歡喜的迎著我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似笑非笑的道:「怎麼樣?這一頓可破費了罷?」

  看著班主任笑了笑道:「也不多,到也是在意料之中,只要你開心就成。」這時同窗們便亂亂的圍了上來,一個個顯的一臉關切的模樣,當然心裡明白了,他們是生怕錢付不起後惹些個事端。

  班主任點了點頭道:「這裡的消費是全省最高的,不過來這裡的人非富則貴,要不就是有頭有臉的人,沒難住你就好,早就聽趙建他們說你是個大財主。」說完抿了嘴一笑,盡顯了少女的嬌媚。

  周建華站在了班主任身側看著我長吁了一口氣道:「還好、還好,只要沒事就成。莪方才偷眼看了看菜單,那可是有個好幾千。

  馬嘯看著周建成華歪了歪嘴角,然後伸手拉著雷建設、趙建、趙國、劉一水、劉光明、范軍幾人便去了小歌臺,喝呼著服務員將屋頂的燈關去了些,看著屋內的光線暗了下去一道光影從頂部直撲向了銀幕,音樂聲也同時響了起來,正是一首「回娘家」的前奏,影幕上映出個少女正手執著雨傘緩緩的行在了鄉間小道上,也知道這當是才流行起來一種伴歌的方式。

  方想對班主任說些話,班主任聽著了音樂聲後嬌呼一聲轉身直撲了臺上,然後亂亂的從范軍的手中奪了只話筒,專注的看著身前用鐵架支起的斜立在臺上的一臺小電視機,看來這首歌非她莫屬了,只是方纔她的動作一如個十八歲的嬌媚的少女般渾沒了班主任了威嚴,只好帶著三個少女尋了空位坐了下來,楊嵐、趙麗、黃雨燕、鄧曉霞、陳如君幾人也緊隨著我們一排的坐了。

  「風吹著揚柳唰啦啦啦啦啦啦,小河的水流嘩啦啦啦啦啦啦,誰家的媳婦她走呀走的忙呀,原來她要回娘家。」班主任一邊嬌聲的唱著一邊輕搖著身子:「身穿大紅襖,頭戴一支花,胭脂和香粉她的臉上擦,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身上還背了一個胖娃娃呀咦兒咦得喟。」

  歌聲中院長笑呵呵的站起身來,隨手一招門前站著的女服務員,年輕的女服務員慌忙的跑了過來,然後倆人即在歌聲中踩著節拍旋入了小小的舞池,其他的教授及講師們也紛紛離座,院長助理對著十幾個在門前正擁擠著向裡探頭偷看的女服務員招了招手,然後便見著她們一湧而入,很快的各尋了個伴,人們在個不大的舞池裡擠成一團。

  我並不會跳了舞,只好是繼續的坐在沙發上,同窗們一個個的也紛紛離座,然後便有了一對對的在緩緩挪動著腳步,隻馬嘯和周建華靜靜的看著我,馬嘯的臉上帶著太多的漠然。

  朱紅娟緊緊的依著我將嘴幾乎塞入了我的耳中小聲的道:「這兒太吵,我們出去罷。」歐陽慧和劉雲嬌看著我一臉的期待。

  看著三張湊在面前的嬌容不由的寬慰的一笑,遂站起身來轉身出了門,三個少女飛快的隨在了身後也行了出來,接著馬嘯和周建華也快步的行在了我們的身後。

  幾人順著過道行到了前廳內,幾乎靜不可聞的輕音樂聲讓心裡一時覺的輕鬆了許多,緩緩的坐在了一圈圈圍著一個個小方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前廳的服務員慌忙的布了茶。

  「你有什麼打算?是不是真的想留校?」馬嘯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看著我輕聲的道。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這事還遠的緊,現在想那麼些也沒用,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更何況以後的事任誰也無法知道。你不想留下來麼?還是再考慮、考慮,留校可是讓一生都能安穩下來,可真是個難尋的好工作。」

  未待馬嘯說話周建華輕輕的搖了頭道:「學院就像一潭死水一般沒有一點激情,如果待在這裡能活活的將人憋了去,莪還是想回家,那裡的風聲也比這裡的音樂聲好聽。」

  幾人聽後都頓時笑了起來,馬嘯笑著看著周建華道:「你們那裡的風感情會唱歌,是怎麼唱的?唱些什麼?」

  周建華嘻嘻一笑,大張了口輕聲發出了「嗚、嗚」的音,想來是模仿了狂風撲過樹梢後留下的長長的哨嗚聲,不過還真的有些樂曲的味道,忽而聲高忽兒聲低的極具了韻味,眾人一個個的是樂不可支。

  「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這麼高興?」趙建和楊嵐牽著手快步行入了廳堂,楊嵐看著坐著的幾人詫異的問道。

  馬嘯仰起頭看著楊嵐笑著道:「是周建華方才在說他家鄉的風會唱歌的事,你還別說,他家的風還真有些音樂的細胞。」

  周建華樂了起來,看著馬嘯道:「豈只是音樂細胞,莪說可是它們創造了大自然的樂曲,一點也不比這裡的歌曲差。」

  趙建緊挨著周建華緩緩的坐了下來,然後看著周建華一臉肅穆的點了點頭道:「可不是麼?那畢竟是你家的風,在你看來那風正恰似『情人眼中出西施』,也是你愛屋及烏的緣故。」聽了這句話眾人均是一楞不明白趙建的話要表示什麼意思,只見趙建將手在身前來來回回的輕緩的擺動著摸仿著風飄來蕩去,語氣依舊是緩緩的對周建華道,「你娘家的風上半年唱的是『回娘家』,下半年唱的是『天仙配』。」

  眾人頓時「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楊嵐伸手在趙建的肩頭上輕輕的拍了一粉掌「撲哧」的笑出了聲,馬嘯樂的伸手直擦眼淚,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早已樂的順不上氣來。想起當初周建華說他的故鄉一年只刮兩次風、每次風要刮半年的話,我不由的也是大笑起來,不過這也就是說此時班主任他們正在唱那首名響天下的黃梅戲「天仙配」中的曲。

  周建華有些惱怒的看著趙建亂亂的嚷嚷道:「你家的風才會唱『回娘家』呢,你家的風才會唱『天仙配』呢。」

  「你們在笑什麼?」趙國和趙麗相攜的行入了廳堂,趙國看著樂不可支的同窗們大聲的道。

  「在說周建華的風。」趙建笑呵呵的對著趙國道。

  趙國看著趙建一怔道:「風?是什麼?是人名麼?」

  周建華忽的跳了起來,伸手指著趙建道:「不許說,你要再說莪明日就不理你了。」

  馬嘯止不住「哈哈」的笑著,笑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縫看著周建華大聲的道:「這又怕什麼?我們誇的可是你的風喲。」

  趙麗一臉驚奇的看著周建華雙手在胸前一拍,張開了小嘴如剝豆般的嬌聲的說將起來道:「我怎麼不知你有了女朋友了?叫風可真有詩意,她可真會起了名,快些介紹、介紹,她是哪裡的?是我們班的?是不是我們學院的?是那個系的?學的什麼專業?那一級的?哈,你竟然自已悄悄的地道戰的『幹活』,明天你無論如何可得請客了。」

  周建華大睜了圓眼看著趙麗,一隻手撐著沙發的扶手身子歪斜著,一付怒氣沖沖的模樣一語不發,除趙國和趙麗外眾人一個個的均是樂的前仰後合的合不攏了嘴。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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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40:27
第三百一十五章 鏡中的世界

  出了酒店與眾人分別回到了屋中,沒有多久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在屋內已是沉入了夢鄉,自己到是一點睡意也無,只好歪躺在沙發上出神。

  隨手取出了小銅小鏡呆呆的看了看,這裡面據李華說是一方空間,如果真是一方空間會不會有山、有水、有樹、有草,如果也像這一方世界一樣到處生機勃勃的氣象萬千,寧可去到鏡裡的世界去躲開人世間的紛擾,也算是有個讓自己的心能夠安寧之處,對於古時那些尋道之人往往會逃避紅塵真是有了太多的感悟,「心寧萬事無」,這應算是一個佛僭罷。

  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靜靜的躺下身來,細細的想著這些日子來所發生過的事,對於過去未來之說有了些模模糊糊的認知,也許是氣機不斷增強後的一種現象,這種現象隨著時間的流淌而漸漸的能讓心裡感受到一些還未曾看著過的景像,確切的說來應是如古人們所言的「後知」罷。

  看著流光瑩瑩的鏡面想起當時被它收去的那道霧影,不知那是個什麼物事,如果它是另一個世界的某個人的意識,那麼那道意識現在當處於另一個空間內,那個人可真是有了些麻煩了,那日裡李華拚了命的將那物要收了去,合兩人之力倘不能勝了它,機緣巧合的被銅鏡發出的光柱罩入其內,說來也真是慚愧的緊。

  想了片刻將意識慢慢的透入小鏡,只覺的眼前光影閃動,已是位於了一座小山樑上,四面環顧不由感嘆景色之美,到處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到處是五顏六色盛開的花朵,一條小河從山梁下橫穿而去,水聲潺潺鳥鳴不絕,信步而往竟忘了身處何處。

  沿著河邊的坡緩緩而行,藍天下碧空裡朵朵的白雲悠悠飄蕩,遠處是茂盛的叢木將山峰隱沒,近處是怪石疊起順著河道直鋪而去,水流在石上淺搖飛跌,清悅的水聲直撲耳中,頓時覺的心胸為之一闊,背負了手踏著石塊向下游而去。

  轉過了一個淺彎眼前霍然開朗,一個諾大的平原直現在了眼中,看來這條小河當是從山中直瀉而去,方才來時所處的地方應是一座山峰的後梁,這一轉而去當是行出困境了。腳下的青草直到了腰際間,濃濃密密的鋪向天邊,微風拂過草枝輕搖,如同一望無邊的莊稼地捲起層層的草浪。

  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將心裡的鬱悶向外盡情的散出,然後又有了些愁,這樣的路如何行了,青草中定有著太多的蠅蟲,萬一不小心被它咬上一口,不定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還是小心些的好,轉達而再一想又啞然失笑,自己這般一個漢子如何怕了那些小蟲來?不過順著河道行當然是要好的太多。

  河道彎彎曲曲的向前展去,小河水也蹦蹦跳跳的繞過一塊塊的巨石,心裡有了些童趣,也跳著腳在一方方巨石上跳躍著向前方而行,大呼小叫的正行之間猛然聽著前方隱隱的傳來了歌聲,頓時時一怔,歪了頭用心的聽了片刻後歌聲已不再聞,這也就是說這個裡有人居住了,展開身形飛奔。

  繞過了幾個彎一片河灘平展而現,河水到這裡突然變緩然後聚集成了一處小湖,碎碎的卵石在湖水邊閃著五彩的光,頓時心中大悅,想著小河水流的樣便也放緩了腳步,圍著小湖方行了不遠即看著一處不高的崖,一股水流從上直落而下擊在了湖邊的幾塊大石上水花四散,正想著行了去站在石上也能洗了洗身上了汗,誰知眼光一瞥即看著了一個白衣少女坐在了大石的一側,伸手接了流水歪著頭梳洗著長髮。

  「歲悠悠兮催年華,夜風寒兮思官家,雲天高兮無宮嬙,落花嬪兮多愁崖。」

  少女輕搖著幾乎是半裸著的纖細的臂膀,一邊伸長了纖手不停的接了水梳洗著胸前的烏髮一邊哼唱著我從未聽過了歌謠,動作顯得很是輕柔漫散,只不知這聲音為何這般熟悉,錯動著雙腳向著少女行去。

  「心亂亂兮常思量,淚何盡兮如雨長,日日魂牽兮隨君往,何時相逢兮情堪傷。」

  聽著歌聲只覺的神思有了些恍惚,好像看著了太多熟悉的景出現在了腦海中,遂不顧一切的幾個縱躍即到了大石前,方想出聲相詢,只見少女正好伸手將盤在胸前的長髮撩起甩向身後,一張俏臉與我正正的對了個正著,頓時心如同被重錘狠狠重擊,心裡一陣苦痛雙腿一軟幾乎癱坐在了水中,不由的喊了一聲:「公主。」

  坐在大石上的少女應是三公主,那一張粉臉任天地如何變了去也不抹去留在心底深處的記憶,三公主呆呆的對著我,也沒有絲絲的驚訝,眼中閃動著大多的疑惑看著我很是沉穩的道:「你是誰?」

  不管不顧的雙腳重重的一點水面直撲上了大石,伸手就想將公主攬在懷裡,此時眼中只有她的身影再什麼也看不見,耳中只聽的公主一聲尖叫,一股勁風直掃肩頭身子已被重重的一擊倒飛而出。

  如同騰雲駕霧一般直撲入了水中,不由心中大急,慌忙的雙手一撲水面身子已然帶著水花從湖水中直撞而出,在躍出水面一剎那早已看清楚,在公主身邊站了不少於十幾個人,只是那些身影看起都很眼熟,如果他們果真與我相識,不知為何要下了這般狠手,方纔那幾掌擊在肩頭幾乎讓氣也難以喘的上來,想來是欲置人於死地。

  心裡有了些怒氣,想我與公主何等樣的情感豈能被這些人破了去,遂在空中一個折身直撲大石,眼角早看著一青一黃兩道身影向身側疾撲而來,頓時怒喝一聲,雙手從胸前劃過直擊而去正正的迎著了兩人揮來的掌,只聽著兩聲悶喝聲,兩道偷襲而來的身影便倒撞而去,這一時身形閃動了數下雙腳已是立在了石上,看著身前站著的那些不由的一怔。

  「你果然好本領,這樣都無法將你擊退,好,讓俺來領教領教你的本事。」一個少年對著我冷笑著道。

  看著這個少年心裡更是覺的難受之極,無論是看他的長相還是看他的動做,分明正是李華,不知為何竟然不識得了我,難道在這方空間裡人們都忘記了過去的事麼?在他身後站著的那些人正是符輝、李化等十數人,那一個都讓我覺的熟悉之極,可現在他們一個個的無不是對著我怒目而視。

  怔怔的看著對面站著的人,有些遲疑的道:「是華子麼,你不識得俺了?俺可是你哥。」

  李華冷笑著道:「俺當然不識得你,你來這裡想做什麼?就算是你的本領再大俺也不會懼了你,你最好快些離去,不然俺對你就不客氣了。」

  怔怔的再看看李華心裡有著千萬個不明白,我所知道的李華已是去了太上,他在每一個世間的影都被他帶著而去,那些個鏡像也隨著他的離去而集體消亡,這裡出現的一個李華不是真的又怎麼可能?看來他可能受了些不應有的傷或是受了些什麼刺激而忘記了過去的事,一時也顧不得了公主的事。

  「華子,俺真的是你的哥,你要是不信摸摸你臉上的傷,那可是在哥離去後你在太微得下的,你要不是俺的兄弟你想俺能知道麼?」看著李華想了想認真的道:「你身上還有一處傷,那可是在你小時候你同哥一起去偷李村人種的苞谷,夜深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所留的,不信你看看你的手肘,那傷可是夠深的,傷口很長你當時哭的是驚天動地的,你都忘了?」

  李華遲遲疑疑的伸了手輕輕的撫了撫額頭上的疤痕,怔了片刻後盯著我道:「這道傷是去年俺這山裡不小心跌下山坡後留下的,胳膊上也的確有傷,可那是在捉一隻大蟲時被劃傷的,你說的那些話俺怎的聽不懂。」

  這些話讓我有些呆怔:「華子,你真的不識俺了麼?這麼些年來你可是一直與俺在一起的,過來讓哥看看你,你還好麼?」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向李華身前行去。

  「站著,你要是再上前一步俺可就要出手了。」李華對著我大吼了一句,然後身形一閃竟然如同只大鳥般向後直飄而去離了我有個十數步,然後大瞪著圓眼看著我:「你到底是誰,在這裡又想做什麼?老實的道來,不然今天你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不由的有些諤然,看來他真是記不得我了,只是明明與他親近之極怎的這麼的無情,方想再上前一步與他說個分明,只聽的身側有人大喝一聲,然後一條人影捲著狂風直撲而來,心裡頓時一驚,此人的功力可真是不可小瞧了,只從他身子帶起的風就可以知道其內息並不是太弱於了我,可站在大石上避無可避,只好旋過身來揮起雙掌硬封來人的掌風。

  「砰」的一聲轟響,雙掌與飛撲而來的人漫天的掌影碰個正著,不由的倒退了一步幾乎跌下大石,眼角的餘光早已看著那條身影倒捲而去直直的落入了湖水之中,一扭頭看著了公主的身影正飄然而去要沒入了樹林中,心念急轉便欲飛奔著尋了去,即然已看著了她豈能再錯身而過?還未等展開身形幾聲怒喝同時響起,三條人影從李華的身側直捲而來,一時眼中所見的是無數的手掌和腿腳,心中一時有些惱怒好勝心頓起。

  多少年來與李華並未真正的交過手,只是在兵器上與他有過些沒有勝負感受的交流,那時的我為了學會使用大刀而不得不竭盡全力的與之周旋,說來還是遊戲的意義多了些。眼見的他身邊的這些人欲對著我狂攻不已,大笑了一聲右腳一擰將身子帶向了另一側,然後迎著了迎面而來的三人爆喝一聲「來得好」,隨即將左腳點了大石早騰空而起,在空中伸展了雙腿如狂風般的向幾人硬攻而去。

  幾個人一見心閃開了身,付輝雙手握了拳大開大闊的直擊而來,李華身子極是輕巧,旋著一個個的觔斗橫掃而至,劉三卻是腳步跳躍著時而腿時而掌的飄忽不定。

  對於這三個人當真是熟悉的緊了,可也知道李化本不會武功、付輝所知也很是有限,只那位劉三的本領遠遠的超過了兩人,遂將精力轉到了劉三的身上,這幾乎讓我吃了個大虧。

  付輝直撲到了我的身前雙拳分成了上下兩路直擊向我的頭部和下身,心裡想著他的這樣行來不過是虛有其表而無強力,將身輕輕一閃側了過來左手輕輕的搭在了他的右手上向後一帶,原以為這一帶他必定會踉蹌的直衝而過,誰知竟然未能帶的動了他的身子,付輝強橫的一個旋身,左拳化成掌對著我的左肩狠狠的直劈而下,掌緣帶起了「嗚嗚」的風聲。

  不由的大吃一驚,忙一擰身向右側縱跳,李化一個觔斗已躍到了頭頂上頭下腳上的直撲而下,雙手化成了紛亂的掌影緊緊的罩住了我,慌亂間就地打了一個滾一挺身還未站的起來,劉三的右腳已是直踢在了胸口,頓時心裡一陣翻騰,胃也幾乎要倒了過來,胸口的劇痛讓我根本直不起腰來,只是這時身處於危險之中,只好向後一個翻滾,身子緊貼著地面直劃了出去,這一劃根本忘了自己身處在大石之上,腳下一空已栽向了湖水之中。

  頭方一著水氣息在體內如飛的旋動,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悶氣才覺的好過了些,伸展雙手輕輕的擊在了水面上,藉著湖水的力一個折身已是躍向空中,早已看的清三人惡狠狠的緊隨而至,身在空中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向我揮掌擊拳的堵住了前後左右的空間。

  一陣怒氣從心底而發,自己再三的忍讓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如果方才尋一擊換做了常人只怕是命也難的留了下來,他們下手如此狠毒當真是將我當成了個仇人般,即然這樣也就不能再客氣了。

  將身子一團雙手狠拍了數下空氣,藉著若有若無的力道再次斜飄而起,眼看著付輝的雙拳已近了身,不由的大吼一聲,然後身子直展而去,將雙掌化成雙拳迎著付輝的雙拳直直的擊出,氣息早已是洶湧而發,還未來的急將雙臂伸的直,雙拳已與付輝的拳硬生生的碰在了一起,只覺的一股大力順著胳膊倒傳而來,急忙向後凌空一個觔斗,只聽著付輝發出了一聲慘叫,根本來不急去看上一看,李化已是到了頭頂的斜上方。

  眼看著李化雙手揮出了漫天的掌影,怪聲吼叫著直撲而至,心裡不由的一寒,這些人什麼時候有這身能耐了,只是來不急多想,藉著方才與付輝對拳的力向後急退,雙手順勢向側上方李化的身影處擊出了一串拳影,見李化忙不迭的飄身而退,不由的暗鬆一口氣,然後大喝一聲身子打了橫雙腿直踢向撲在了身側了劉三。

  劉三的拳法很是沉穩,只是身在空中而無法全部施展罷了,不再理會曾與他們在一起的情感,身子直旋著將雙腳在剎那間接連踢出了數十下,眼看著劉三隻好伸出雙手不停的拍打著我的腳身子凌空向後急飄,遂將氣息鼓蕩,雙腿借力在空中踢著劉三一路飛向大石,眼看著身子已到了大石的上空不由心中大喜,遂將腳在交錯踢出然後凌空一翻已穩穩的站在了曾經站過的地方。

  聽的身後風聲再起,知道是李化和符輝兩人雙雙從後攻了過來,也不再轉身而是將氣息直透出右手隨手向後一甩,一聲驚天的爆響聲直震的腳下的大石幾乎晃蕩起來,知道那是掌心雷擊在了大石上的緣故,想也不用想了,只這一掌將身後之人轟出數十步開外是必然的。

  劉三臉色蒼白的看著我哆嗦著嘴唇一語不發,身子也抖的如同正在篩糠一般。

  看著劉三不由的搖了搖頭,腳下一頓身子凌空而起直撲向那片將公主身子隱藏沒了的小樹林,但願還能來的急追上她,若的這樣與她失之交臂說不定會後悔今生的,凌空幾大步踏著虛空身子一飄已到了樹林外,還未進的了樹林中只聽著耳旁一聲爆喝,「哪裡走」,然後李華的身影即擋在了身前。

  看著李華一笑,這小傢伙現在可是成了個大人了,臉上的表情也顯的莊重的緊,不過眼中透出的神色倒是有些個慌張,一如小時候一樣見著了鋌而走險的人和遇著了有生命危險的事總是這付模樣。

  「華子,俺真的是你的哥,你怎的就是不信呢?」看著李華心裡漸漸的有了些煩燥。

  「你說你是俺的哥你就是了?俺怎的一點也記不得呢?」李華看著我眨動著大眼冷冷的道:「你想要追俺們的頭人那俺是萬不可能應允的,要是你傷害了她怎麼辦?要是你果然是傳說中的那個煞星俺們躲還躲不及呢,更何況是讓你去傷害俺們的頭人了,所以,你不能進去。」

  微微的喘了口氣,對於李華可真是不知該怎麼才好,與他亂打一場不是所願,可好好的與他說話又達不到目的,一時有了些犯愁,看了一眼李華堅定的站在了面前只想嘆息不已,扭了頭看了看身後遠遠的立著的符輝、李化和劉三更是有些疑惑不解,這裡的人們究竟是怎麼了,一點也不記得了過去的事。

  「華子,你還記不記得俺倆個小時候的事?還記不記得鼕鼕和秋秋?」看著李華滿心希望的他能記起些事來。

  「你說的什麼俺根本聽不懂,」李華看也未再看我,而是背負了手仰頭看著天空淡淡的道:「這裡豈能容得你亂來,就算你是那個傳說中的煞星也得能過得了俺這一關,還不快走,不然俺可對你不客氣了。」

  聽了這句話心裡有了些絕望的感覺,或許面前的這個李華不是那個李華的鏡象,呆怔了片刻後使勁的搖了搖頭,如果這個世界與其他世界並不相通,這個事便也能解釋的過去,可我即然能來說明這裡並非是所想像的那麼隔絕於其它世界。

  「華子,不管你記不記得,俺的的確確的是你的哥,」狠了狠心看著李華道:「你先在這裡等俺一會,俺將公主追回來後再與你說話,還不讓開?」

  李華臉上的表情剎那間擰了起來,側了身看著我冷冷的道:「想追人且贏了俺再說。」說完身子微微的後退了一步靜靜的站著不再說話。

  這一時心裡到是明白的緊了,看來今天的爭鬥或許少不了,想想這些年與李華其實並未真正的比試過這到是有了個好機會,遂笑了笑道:「好,這可是你說的,俺要出手了。」說完不等李華答話身子一晃即到了李華的身前,左手護住了胸口右手化成了刀斜斜的向李華的左肩劈了過去。

  李華大叫一聲身子再向後一錯,雙腳盤旋著一隻手斜撩上了我的胳膊另一隻手緊握了拳衝著我的臉上直直的砸了過來。

  忙一個閃身讓過了來拳,左腳向側方一跨右腳輕點地面身子一團就地打了個滾,轉眼間已到了李華的身後對著他的身後雙拳齊出,心裡一時有了些得意,這些進攻的法子說來還是李華教會了我的,現在這般使將出來竟然將他也鬧了個手忙腳亂。

  李華怪吼一聲腳重重的點在了地面上向前直躥而去,臉上驚慌的神情讓我雖然有些錯諤可更多了些開心,這些年來他的能力一直強過了我,現在卻不是我的對手了,真是有意思的緊。揉身而起疾撲李華的身後,身子一矮左腳輕點著地面右腳已是直飛起來輕輕的踹了過去,按理來說以他的能力就算是躲避不開也能夠輕易的化解了我的腳法,這可是在家鄉中一起學來著,他又怎能不熟悉了。

  李華頓時慌忙的再向前躥去轉眼間一個飄忽的快一個緊隨的急,我和他倆人已是閃身立在了大石上,看著李華不由的一樂揮手成掌畫出一串串的掌聲影罩向李華。

  「且慢,」李華大叫一聲身子向旁一閃,然後喘著粗氣對著我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再苦苦相逼俺可要出絕招了。」

  「俺是你哥這可是鐵定的事改都不了的,」聽了李華說的話不由自己的樂的「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原來你以前都是唬俺的,看哥的拳。」說完話身子一擰右腳單立左腳收起,左手化掌護住身子右拳已然輕飄飄的擊向了出去。

  李華臉色斗變,嘴裡暴喝一聲身子如同大鳥般向後一飄,右手握成的拳忽的對著我張開來狠狠的一揮,一團五彩的影從他的手中疾撲我的臉。

  這讓我一時有了些慌亂,忙一個側躍腳下在大石邊再一點向前飛快而去已是踏上了湖畔的草地,本想著能避開那團來物,只聽著腦後風聲竟然轉了個彎仍是衝著我而來,匆忙間扭頭看了一眼,只這一眼看去不由的心頭大震。

  一隻如同個鳳凰一般的五彩斑闌的大鳥撲打著兩個巨大的翅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龐大的身子帶著「呼呼」的風聲已近了我的身後,長長的喙在陽光下顯的極是可怕,兩隻拳頭大的眼仁看起來當真是有些心寒。

  慌忙間身子一團向前一個縱躍就地打了個滾,聽著風聲急促的從頭頂一蕩而過知道那隻大鳥已是飛了過去,根本來不急抬頭看上一眼,雙手在草地上用力一撐已是騰空而起,向著不遠處的小樹林飛奔,雙腳在地面不停的點著,只覺的眼前光陰一亂已然身在了樹林中,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有這些個小樹護著了那隻大鳥也不可能撲了下來。

  扭頭看去,果然大鳥「咭、咭」的大叫著在小樹林的上空盤旋起來,咧了嘴自嘲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衣上帶著的泥土也不再理會大鳥,張目四處亂亂的尋著期望能看著公主的身影。

  一陣雲霧從腳下升起很快淹沒了樹林,數步開外是難見方物,這完全是出乎了意料,霧起的如此之快顯的很是怪異,隨著霧生大鳥帶起的風聲也不可聞,心中生了些個警惕,小心的錯動著腳步向前漫行,但原能尋出一條路來。

  也不知行了多久,眼前一亮已是步出了林來,一條筆直的大道出現在了腳下直延向了天邊,大道兩側是綠油油的一眼看不著邊際的草原,呆楞了片刻後順著大道向前而行,也不再理會李華和那些人,只是他從手心裡放出隻鳥來這樣的本領怕是我難以做得到的,還是先尋人要緊。

  甩開大步一直向前,直到天色已晚才慢慢停止了有些疲憊的雙腳,四面環顧景色依舊,一路而來也看不著些人煙,腳下的路誰知通向了何處,這樣行下去也不知何時是個頭,還是快些行去的好,這麼一想忽然記起了自己的一些能力,不由的大悔,意念微轉之下身子騰空而起,虛虛的踩了雲順著大道畫成的線迎風疾馳。

  當陽光漸漸的消失在天邊時已是能隱隱的看到遠方有一座高山,那裡應該有人住了,只不過公主跑的快的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緊隨都尋不著她的身影,還是先到了那裡再說。一頭亂亂的想著一頭將氣息催動的更快,只片該間即到了山腰。

  山很是有些個俊俏,高高的聳立在諾大的平原上,有些孤獨有些突兀,大道大山腳盤旋而上,知道自己沒有尋錯路遂放下心來,方駕著雲繞過山腰,一座道觀正正的現在了山上,心中大喜,催動雲團直奔向道觀,眨眼間已在了道觀的院門外,降下雲頭雙腳踏在了觀外的青條石上,心裡覺的踏實了許多。

  幾個大步到了門前,伸手重重的拍了拍緊閉著的雙扇大門,側了耳聽著院內的動靜,除了風聲外四周均是靜的讓人有些個心悸。

  將雙手握成了拳再砸數下,院門裡依舊的悄然無聲,抬頭看看天空繁星漸起心裡有了些著急,乾脆後退幾步再向前一衝用身子直撞了觀門,本想著這下聲音大的必定會讓觀內的人聽著了,未曾料到門竟的一撞即開,身子向前一衝幾乎一頭栽在了地上,踉蹌了幾步忙穩住心神才算是立定了腳,到了道觀門前伸手一推觀門應聲而開,裡面雖然黑的足夠,只是對我而言也如同白晝。

  道觀內空落落的沒有一件物事,面積也只有數十個平方,再團團的看了看有了些氣沮,這樣的環境下想藏起個人來真是有些難了,不知公主現在去了何處,這個道觀看起來早被遺棄,地上積的灰絕少不了一指厚。

  側面的牆壁上畫了些圖案,凝神細看不由的有了些訝異有了些驚恐,不知這個世界到底屬於了哪裡,牆壁上的畫與在太微的那座宮殿內牆壁上所畫著的那圖畫完全相同,同樣的是一串串的世界連成的一方天下,太上大神依然是笑看著腳下的世間,平伸了一隻手指向遠方,遠方還是那座石臺,石臺正中畫了個迎風招展的大旗,大旗上隱隱的現出了一個字,「路」。

  看著這副畫不知怎的心頭漸漸的生起了些恐慌,慌忙的回了頭再向身後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唬的我是幾乎要直直的跳將起來,一縷陽光正正的直射進了觀門將我的身影投在了牆壁上。

  心裡一亂頓時大叫一聲撲出了觀門,觀外是陽光大盛明媚異常,片刻前還是繁星滿天這一會已然是光明無限萬里睛空,幾朵白雲在藍空中蕩漾。再行的幾步出了院門向前方看去心裡一時又有了些說不出的悲喜交合。

  心裡一亂頓時大叫一聲撲出了觀門,觀外是陽光大盛明媚異常,片刻前還是繁星滿天這一會已然是萬里睛空,幾朵白雲在空中蕩漾。再行的幾步出了院門向前方看去心裡一時又有了些說不出的悲喜交合。

  數里開外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從山頂處沿著山勢宮殿林立旗幟招展,再細細的認了正是在太微的那處山上的群宮,與李華也是在那裡分的手,與翠翠更是在那裡生死離別,不由的緩緩的盤腿坐在了地上,心裡有著太多的情感一時可真是難以道將出來,可另一個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徘徊不休,「這裡是太微」。看來這裡正應是太微境界,就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到了這個地方。

  在宮殿外的那場爭戰讓數千的將士們拋撒了滿腔熱血含恨而去,那些所謂的大神們一個個的如失了神志般的陷入瘋狂之中,後來在對面山上的那座隱約可見的石臺上遇上了那位一等一的大神鴻鈞,所有的事才算是有了個轉機,翠翠才得以保住了性命,只是再也不能與她相見,這一會坐在了山對面的道觀前忽憂忽喜的難以自己,不爭氣的淚水早將衣襟沾的盡濕。

  恍恍惚惚的呆呆的坐在忘記了時間,只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熟悉的景如同癡瘋一樣的想笑想哭,也知道自己並不能去尋找翠翠,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的清醒了過來,怔怔的伸了手狠狠的擦去了臉上的淚水,耳旁忽聽著有人在遠處輕輕的呼喚聲。

  「你去那裡了?你去那裡了?怎麼也不想著回來看看我們,你這一離去多少日了,難道不想我們麼?你就這樣拋下了我們讓我們怎能麼辦?姐,你怎麼了?」隨風傳來了嚶嚶的細語聲。

  「爺可是個仙人,當初帶著我們騰雲駕霧的回家去,你們還記不記得?他不定這是成仙去了,好像一點也不將我們放在心上說走就走,妹妹,我們好可憐,與他相聚才不過數日他就狠心的丟下我們而去,真是的。」

  側耳小心的聽了後不由的有了些詫異,聽聲音分明正是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三人,不知她們這一時在了何處說話聲也能讓我聽的見,隱隱的記的自己是將意識透入小鏡並非真身來此,可聽著她們說的話好像自己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盼兒,你還是先別著急了,」朱紅娟的聲音響了起來:「他可是天仙一般的人,說不定他一會就回來了。」聲音很有些哽咽。

  「嗯,我們可得要照顧好自己,好好的打扮好等他回來,要不然這副蓬頭散髮的樣讓他看見了可不大好。」歐陽慧的聲音顯的很是穩重。

  「對,快些打扮了」,「我的胭脂是不是你得去了?」「姐,快來幫我梳頭」,「你個小煩煩,什麼時候才能自己收拾的整齊些?」聲音隨後又亂亂而至。

  不由的開心一笑,這也算是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了些安慰有她們在了身邊也算是心滿意足,扭了頭再細細的看了看對面的群山,留戀的了片刻後想著回去屋中,只這一想眼前的光線一暗復明,已是站在了屋內的沙發前,這種情景早已經歷過到也沒什麼可驚奇的。幾個少女驚呼著呆呆的站著看著我,於是對著她們一笑,隨即幾人的身子帶著歡喜的叫嚷聲直撲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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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40:55
第三百一十六章 突生變故

  一個學期的功課到是一點也不緊張,所有的課程在我看來學起來十分的輕鬆,這種感覺不只是我有,身邊的同窗們也有同樣的感受,時間基本上是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可以說是想學就學,不想學大可以去遊山逛水。

  時間到是過的很快,眼看著幾個月的時光如風般逝去,轉眼間即到了期末考試。對於這次考試到也沒什麼可說的,十幾個人還是一如即往的在班級裡排了前十幾名,當然這個排名不能再與系裡的其它專業相比,從這學期各專業的專業課均有著不相同之處,所以儘管系主任對我們大加讚美,可是聽在耳中已沒有了前兩年的那種開心和激動。

  暑假很快來臨,同窗們紛紛離去的時候已是到了七月中旬,我並沒有直接回了家,而是與三個少女一起去了重慶,從那時坐了船順著長江直下,聽說國家有了個決定要將三峽建議設成一個龐大的水庫,那些個美景不久後將會沉沒於水中,所以還是提前去看,也免的到後來後悔不已。

  一路風行著到了重慶,當晚四人住在了朱紅娟的家中。

  朱紅娟的家也算是寬綽,是自蓋的大院有著四間瓦房,有些兒氣派,兩位老人看著了我頓時喜出望外,待見著朱紅娟對我時不時親暱的動作更是歡喜異常。朱紅娟有個弟弟還在上高中,只是這時已有了高三,再有一年他可就要參加高考,看著他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很是為他擔心,不過朱紅娟到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態,對於她的弟弟能不能考上大學毫不在意。

  第二日晨即一起去了碼頭購買了當日晚些時候的船票,然後緊張的收拾了一番與老人們告了別,登船東行。

  下午三點上的船後不久船即緩緩而去,揮著手與送我們直到碼頭的朱紅娟的弟弟告別,然後尋到了自己的艙位,恰好四個人一間到也讓心裡有些開心。船到不是很大,從下至上的共有五層可住了人,最下層在甲板下是所謂的經濟艙,也曾下去看了看,一個諾大的空間擠滿了人,一張張雙層的床位一個挨著一個空間也很小,艙內的空氣很是渾濁,不過百姓們到是開心的說笑著,背簍包裹佔去了剩餘空間的大部分。

  我們所住的艙位天甲板上的第二層,是所謂的頭等艙,有著一個個獨立的空間,每一個艙均有著向外的舷窗可以看著大江兩岸的風景。幾個少女為此開心不已,吱吱喳喳的進進出出,當安定下來時天色已有了些晚,大船及是平穩的順流而下。

  第二日清早還未清醒即被三個少女從床上拖了起來,看著她們一個個興奮的粉紅著臉對著我亂亂的說著話,許久才明白過來,原來到了神女峰了,本想著洗洗再說,可根本容不得有片刻的耽擱,被三人推推搡搡的出了門。

  對於眼前的景到也不是太在意,只因去過的地方太多看過的美景也數不勝數,雖然水秀山清的從身邊一掠而過,可為了不讓幾人少了興致也只好是裝做個開心的樣兒出來。

  這一時甲板上已是站了不少的人,一個個也是極興奮的樣看著遠方,一座並不是太顯眼的孤峰迎面而來,人們頓時亂了起來,不少的手持著各種各樣的照像機在不停的與親人們合影留念,三個少女也忙的不可開交,你拍一張我拍一張的沒有個完。其實在我看來神女峰絲毫沒有個神女的模樣,甚至可以說是與個倒栽著的芋頭差不太遠,也不知人們為何這樣的稱呼它了。

  當神女峰近了身前從船側一劃而去時,甲板上的人們更是亂成了一團,照像機的快門聲幾乎沒有個休止,想來是人們紛紛的要將那個石峰留在照片中的自己的身邊。朱紅娟乾脆拉著劉雲嬌爬上了我的背,然後比劃著手勢亂叫著讓歐陽慧快些拍個影,歐陽慧急的滿頭是汗,按著照像機快門的手就沒有鬆開過,當神女峰已在了身後時,歐陽慧才嬌呼一聲衝到了我的身前伸手將照像機塞給了朱紅娟,雙手抱著我的脖子摧著朱紅娟終於與快要消失的神女合了個影。

  一番忙亂送走了神女,我才算是能喘了口氣緊忙著回了艙,將自已收拾的利落後三個少女才進了門,然後一個個橫躺豎倒的就要睡了過去,方想喊她們起來去吃些飯,三個人已是一臉的疲倦對我勉強的笑著,看來只好這樣隨了她們了。

  坐著船一路順風順水,兩個夜晚過後船已是到了九江,從九江下船轉道奔向了廬山,記的當初那裡有一個了不得的所在,還是再去看看的好。

  從好漢十八坡順著臺階輾轉上行,初時頂著霏霏的小雨,行過了一個小亭後天光大亮,層層的雲已是在了腳下,陽光盛盛的照在臉上感覺極是舒坦,到得峰頂時已近了黃昏,山裡到處是雲霧繚繞,有些濛濛的看不清了路,只好帶著三人忙尋了個店住了下來,好在是每人只背了一個小包,而我幾乎是相當於空了雙手。

  第二日凌晨於還未亮時退了房出發奔向了龍首崖,龍首崖其實不過是一塊斜斜而去的岩石,當站在了其上時才知道眼前的景真個與從前所見著的大不相同。

  面前是真正的雲的海洋,雲濤起起伏伏洶湧澎湃著一望無際,時爾漫起到了腳下,時爾退去露出了一些個小小的峰頂,心有些恍惚,那一個個的小峰此時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的小島在了海中,白色的海時爾淹沒了它們時爾又匍伏在了它們的腳下。過了沒多久一輪紅日透過了雲海直跳而起,頓時萬道霞光將雲海盡染,天地均是一片霞紅。

  有不少的遊人三五成群的站在了石峰上與我們一樣在迎著日出,一個個的臉上帶著如癡如醉的表情。

  探了頭看了看腳下對於那個所在不知怎麼有著一股極是想去的衝動,遂伸手左手拉過了身側站立著的朱紅娟,再伸右手抱定了歐陽慧,劉雲嬌根本不待我說什麼身子一晃已是牢牢的伏在了我的背上。扭轉頭看了看三人笑了笑,在崖上崖側數十人的驚叫聲中縱身跳下了龍首崖。

  身子方一下落即伸了腳穩穩的踩住了那棵斜生而出的樹的枝桿,然後腳下一錯帶著三人身子一旋撲入了洞中,樹枝已是承不住四人的重量而碎斷向下墜入了雲中。

  耳中也能聽著些崖頂人們亂亂的呼喊聲,只是方才也得確有些個冒了險,好在凌空而下時判斷的準勁力也使的極巧,那棵樹雖然折斷成了無數卻也能承的起我們幾人。

  進了洞中三個少女均是大睜了眼四處亂看,不過並未有著太多的驚異。劉雲嬌直撲在了石床側面亂亂的看著,朱紅娟站在了洞口小心的探了頭向外觀景,歐陽慧怔怔的站在了我的身邊,伸著手緊拉著我的衣袖,臉上有了些迷茫。

  看了看洞中的景依然如故,不由的長嘆了口氣,將三人喊在了一起細細的說起了那時才入洞時所知道的事,又從石匣中輕輕的取出了那條讓人魂牽夢縈的手帕,對著三人講了自已的猜測,三個少女臉上盡露著淒涼和傷感之情。

  只是這裡並非停留之地,遂又帶著三人一起踏入了石門,光線折轉只瞬間已站在了李華的石洞中,然後一起邁著步在溫和的光線中一起行出了甬道下了山,轉過山腳已遠遠的看見了石陣,石陣的另一側即是程長征所管理的採礦場,想了想並未去打擾他們,而是順著大路向家中而去,心裡也知道這一路行來怕是要有個二十餘日,只從廬山石洞回到家鄉的石洞時間就應長達十餘日,畢竟已是經歷過了一次。

  方踏上了坡道即看著十幾村民迎面而來,看著了我們一個個大叫著圍了上來,對我們不住的問候著,有幾個村民看著我的眼中流露出了些悲傷,倒也沒太在意,揮手告別後行到了家門外,方一進院門頓時如同被驚雷擊碎了天靈,怔怔的看著眼前的景而說不出話來。

  院子裡到處布著些草幡紙靈,進屋的門上掛著一道白綾,屋門上也貼著一道草紙符祿,不知是誰離開了人世,待慌忙進了門早看著紅紅著了一身的白麻呆坐在沙發上,見我進門大叫一聲直撲入了我的懷中,淚水如泉。

  聽了紅紅的訴說過了許久才明白過來,讓我決沒有想到的是兩位老人竟然同時離開了人世,他們離去的日子正是我在期未考試之時,事發前一點徵兆也無,頭一天晚老人們還在一起與村長幾人商議著村中的事,可是一覺睡去就再也沒有醒來,要說這事本就有些個怪異,老倆口說走同時攜手而去,將我一人丟在了人世間。

  接下來的幾日根本不知東西南北,每日裡如同夢遊一般的呆坐著,恍恍惚惚心裡空落落的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覺的老人們並未離開還時時的在了身邊數落著我的不是,直到黃校長前來通知說是準備安葬老人們時才如夢初醒,只覺的傷痛剎那間籠罩了整個世界,淚水才不由自己的落個不停。

  老人們安葬的極是風光,村民們在小廟前早已是安排的停當,陳建軍、程長征和張經理三人帶著數百人將一切安裝的井井有條,將老人們的後事安穩的結束後如得了一場大病一般在床上整整的躺了一周的時間。

  其實老人們離去應算是個喜事,對他們而言這一生操勞不知凡幾,所受的苦和罪也非年輕的人們所能理解,離去也是一種說不清的解脫。只是為何一點兒預兆也沒有,如果我不是去上了學呆在了家中,說不定還能有些個機會,心裡自責的難以承受,這個大學上的真是委屈。

  朱紅娟幾人默默的陪在了我的身前身後,即使是晚上休息時也要看著我入眠後才離去,紅紅操持起了家中的一切事務,累的眼圈周圍青黑不已,腰也有了些直不起來。

  據紅紅說老人們離去的前一晚還萬分驕傲的說起了我,道是大學終於快要畢了業,也算是對祖上有一個完美的交待,家中數代出了一個舉人怎麼都讓他們臉上有光,在人前人後的能夠直起腰板來。

  聽了這些話心裡的悲苦更是難自己,可是轉眼又是近了開學的日子,只好強忍著自己的情感,在老人的墳前坐了三天後帶著三個少女踏了去學校的路途,無論如何也要將學業進行下去,直到拿到了那個畢業證書後再好好的陪陪老人,與他們說些個心裡的話語。

  與紅紅、王小曉、陳建軍、張經理等人告別,將村中的所有事務全部托付給了他們,然後在紅紅盈盈的話語中離開了山村直奔了省城,坐了南下了飛機回到了學院。

  對於新的功課根本沒有一點興趣,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四個月才算是找回了自己,待魂歸自身後才發覺已是又近了期未,只好狠下心認真的將功課理了一個遍,不過在馬嘯等人的強烈要求中還是將考卷整理了一番,然後參加了期未考試,當然身邊的這些人順利而過。

  朱紅娟和歐陽慧已是進行了畢業考試,所謂的考試並未象從前一樣一門課一門課的考了過去,而是以一篇論文和一套圖紙通過了院裡的考核,在我參加完考試後她們已是拿到了學院所發的派遣證,朱紅娟被分到了重慶的一家建築企業,歐陽慧則是分到了天津一所研究院。

  劉雲嬌對朱紅娟和歐陽慧兩人極是不滿,說是即算是天塌將下來也不應離開而去,沒想到聽了這話兩人竟然抱著劉雲嬌嬌笑不已,說是早有這個打算,即算是天果真的塌了下來也不會相離片刻的,這才讓劉雲嬌開心了起來。從這一時起,三人便天天的在了一起說笑不已,對於以後根本再之字未提,我也沒有勸阻她們,一切隨緣罷。

  假期裡沒有回家,而是在了小院中將這小半生來發生過的事一一的回憶,然後繼續的以日記的形式記錄在了一個個的日記簿上,也算是給自己尋了個安穩的避風塘,每天最重要的事便是與三個少女擠坐在一起看電視,生活過的是水波不興,直到新學期的到來。

  新學期的功課還是一如即往,一門門的專業課很是簡單,無非講述原理什麼的,所以大部的時光是泡在了圖書館,開始了自己的新的課程。

  對於量子力學現在已是完全的掌於手中,只是對其中有些個理論不甚明瞭,許多的內容是以假設的前堤而引出的結論,對於小於十的三十五次方的世界量子力學和其它所有的理論均不再去予以計算,依著那些個理論說是在那樣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了意義,其實心裡明白那才是開始了一個新的世界。

  對於當時所去的路途一直苦苦的予以探求,隨李華而去的過程時時浮現在腦海中,只是對於那條氣路怎麼也難尋的出來,心裡也將那個通途暫時定了個名叫星際之門。

  星際之門是上一個世界與這一個世界相互聯繫在一起的一道氣海,對於那道氣海根本沒有過任何書籍去加以論述,只好盡力的以自己所知去探求不已。

  新學期很快的到來,實習的日子也過的飛快,在院辦工廠進行了兩個多月的實際操練後功課又繼續進行,當春節來臨時一切好像才穩定了下來,時不時的想起老人,心裡的痛很難為外人道的出來,只能默默的將自己的情感隱藏,強打著笑臉與身邊的人說些個無關痛癢的話語。

  春節也未回家,與紅紅通了電話,尋了些不是理由的理由說明了自已不回的理由,紅紅到是很理解我,我也明白自己這是在逃避,山村的景只能讓心更痛,囑咐了紅紅在老人的墳前替我上幾柱香,然後埋頭在了圖書館繼續新的功課。

  一個多月的假期這一方宇宙在我看來已是有所明白,那個通路似乎總是隱隱的浮在了腦中,可要將它落到實處又覺的無處可著了力,待新的一個學期再次來臨時,我已經學完了博士生所要學的一切內容,那些個內容事後想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新意,更多的是解決生活中的一些個不存在或不是太重要的問題,太多了些哲學上的理論。

  量子力學中有些觀點並不是讓我能夠去贊同,對於某一個點或某一個事物的過去和未來並不能去預測,事物的發展更多的是依靠著偶然性和累積性,一個實在的存在多數來源於實在的本身而不是假設的前提,看來這個世界所謂的科學不過是創立了它們的人們強行的將自己的意願讓他人接受罷了。

  對於力的研究讓我獲益菲淺,心裡漸漸的領悟了當初李華所說的一些個話語,力並不存在,存在的是能量的一些個分散的作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顯現的是力的影而真正的是能量的波動。在一個極小的世界裡,組成能量的離子們的離子們將會化成一條條的弦震如同一根根的繩索在不停的起舞,那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力產生的源泉。

  慧星們圍著太陽在一個橢圓的軌道上進行長途跋涉,有名的應算是那個哈雷了,總是在一定的時間內出現,可是如果真的有力的存在那個力早應將那個慧星撕的粉碎,更何況在太陽系的邊緣有著成千上萬的那樣的星體,即然太陽所發出的力能將軌道延伸到太陽系外的慧星收入懷中,那些在邊緣上的星怕早被太陽化成了灰燼。這般看來,所謂的萬有引力並不存在,如果真的存在世界並不是這般模樣。

  在極搖遠的星際邊緣有一片極是年輕的星系在誕生,如果用這個世上天文學上的光年來計算距離,怕是離了地球有了個近三、四千光年,意識能感知到它們的存在,不知從那裡再向前行是不是應是那個星際之門,過了那個通道或許就是上一個世界了,至於什麼黑洞不黑洞的根本是自欺欺人,這方宇宙怎的會有那種星體出現,那個以自已的想像得了了不得的世界大獎的人怕是又將人們引入了一個誤區,世界豈是那樣好明瞭的。

  開學後同窗們一如即往的開始了新的生活,對於他們也少了太多的熱情,每日裡只想著日子快些過去,讓學校的生活早一日畫上一外句號,誰知新學期一開始在學校的生活就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先是周圍的大學校園中來了不少的學子們進了了前所未有的大串聯,然後帶動著校園裡的學子們開始了罷課。

  對於政治上的事根本沒有那麼些個熱情和衝動,即然學校無奈的停下了課程也只好陪著三個少女在了屋中,每天所作的事便是開始自己的畢業論文和圖紙的設計,當然還有就是不停的想著點子做些好吃的飯菜,這也引的同窗們將小院當成了安樂窩。

  所接受的畢業設計任務是進行一個發動機系統的機械設計,內容需緊緊的圍繞著學院所發的設計大綱進行,將計算一步步的完成後也就完成了畢業論文,再依著論文的內容去繪製出相應的圖紙,近兩個多月的時間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在圖板上。當在最後幾張圖紙上開始標注相關的內容時的那一個星期日,我才不得不將目光從圖紙上收了回來,開始小心的觀查身邊所發生的事。

  五月初的一個星期日清晨,好不容易才從幾個少女的摟抱中脫出了身,看著依然熟睡的她們小心的出了小屋,隨便的收拾了自己後開始做些早飯,想著她們起床後即能吃上些熱乎的飯菜。

  正在灶屋內忙個不停時院門被人用了拳砸的「通、通」亂響,急忙行了去後打開門,雷建設、周建華、劉一水、劉光明、范軍、黃雨燕、鄧曉霞、陳如君幾人便一湧而入,理也沒理我直奔了進屋,眾人方才坐定便亂亂的說了起來。

  「出了事了,」馬嘯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趙建、趙國帶著楊嵐和趙麗去京城了,說是要參加在那裡的聲援大會,不少的校友們也一路隨行,我粗粗的估了估,去的人怕少不了有個上千,這事學院不會看著不管的,萬一他們要出點事該怎麼好?」

  鄧曉霞雙眼緊緊的盯著我接著道:「他們與我們在一起那麼久,這事怎麼都要管一管,如果任由他們去怕是國家也不會樂意。現在蘇聯鬧的不可開交,那個葛爾巴喬夫聽說也下了臺被關了起來,看樣子蘇聯完了,這是前車之鑒,國家一定會阻止的,你得想辦法救他們。」

  「就是、就是,」雷建設慌慌張張的搶著道:「你不能再這樣待在屋中什麼也不問了,要是他們出了事你能安心麼?」

  「快想辦法」,「你的主意多,這事得盡快解決」,「要不我們都去京城將他們抓回來」,」「城裡亂的沒了個樣」,「李俊正在廣場鬧絕食」,「班主任氣的要發了瘋」,「怎麼辦?」同窗們頓時你一句我一語的亂亂的吵嚷了起來。

  一時有些不太明瞭,這一個多月來電視也看的少了些,一些電視新聞總是正面的報道多,對於學子們的行為也並未有著太多的責備,只是有些報道中報道的似乎百姓們也很是支持學子們的做法,這一個變故又從何而來?只好待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完了話後安靜的看著我,才慢慢的開始詢問。

  這一時才知道一股以不可阻擋之勢的學子們的運動大潮從京城迅捷的衝擊了整個國家,全國各地的學子們太多的人不約而同的起身投入到這一個龐大的學潮中去,其目的到是為了國家的今後能夠長遠發展,打出的口號依舊是反貪官、反污吏,起初國家也表示了支持,可是到了後來有些人心還叵測的將矛盾引向了不該引向的地方,學子們明顯的這是上了當,可是憑著一股熱情的他們又怎能停下腳步?

  各大城市開始有了學子們的集會,要求與政府對話以解決些學子們關心的國家大事,如果此時政府能善加引導到也不會有太多的事發生,可是不時的有人從京城裡傳來一些個亂亂的消息,激起了學子們強烈的不滿,這也才有萬子匯京城、靜坐共示威的事發生。

  聽陳如君說一些個國外的電臺有意的錯引著學子們與國家對抗,並有意的大肆報道些無中生有的內容,學子們單純的根本不知社會為何物,怎麼能區分開這裡面的陰謀與伎倆,上當是在所難免的了,有些學子甚至帶上了收音機聽境外的廣播,然後將所得到的一些虛幻的信息再次對著人們傳播,使的學子們的情緒波動極大。

  聽了幾人的話語心裡有了些擔心,不管怎麼說國家根本不容亂了去,這麼大的一片土地只要有一方混亂勢必對百姓們的生活造成衝擊,可以想到的是將來的某一日國家定不會容許了這樣的形為,更主要的是有些人在混亂中渾水摸魚,將學子們正常的請求化成了天邊的雲兒。

  呆立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看著同窗一雙雙呆滯的目光還未來的急說話,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三人頭髮蓬亂亂著了些衣行了出來,原本臉上塗的一些胭脂什麼的像鬼畫符一般不知成了個什麼樣,黃雨燕已是「吃吃」的笑了起來,見三人好像目中無人一般行到了身邊,也只好努力的想著如何去解決面前遇上的事。

  這事太大依著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做的到,可要救回趙建和趙國到是完全可以的,微閉了目將意識外延,只片刻間即感受到了兩人的氣息,趙建和趙國正和楊嵐和趙麗面對面的坐在了火車上靠近廁所的坐位上,好像才過了柳州,不過如果將他們帶回到是也不難。緩緩的收回了意識對著幾人一笑,然後指揮眾人開始將沙發依著火車座位的樣重新布了,同窗們雖然不明所以可仍是照我說的話去做,轉眼間兩節沙發隔著桌幾成了火車車廂的一個角落。

  悄然摧動天地大法,將千里取物的大咒直接祭起,以意識的延伸做了個通路,將氣息化成十幾雙大手緊追著火車而行。意識的飄移遠快於火車的速度,恍惚間看著了四人正興高采烈的說著什麼,在他們的周圍還有著更多的學子,只是顧不了那麼許多,意念轉動間已是用氣息將四人緊緊的包住,不由自主的大喝一聲,使盡了全力將氣息收回,萬一要是氣力不夠三人指不定掉到了何處,耳邊聽得氣息「咻、咻」的亂叫著,光影一閃已是聽著了人聲。

  「你怎麼不相信?你看看有誰買車票了?」趙建喋喋不休的對著對面坐著的楊嵐和趙麗正說著話:「自從開始串聯,百姓們也很支持,畢竟我們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國家,所以即使是出去吃飯也用不著化錢。我方才頭暈了一下,你們暈不暈?」

  趙麗語氣擔憂的道:「不暈。話是那樣說,可萬一身上所帶了錢不夠我們豈不是要要飯去?」

  趙國伸長了手臂亂指著周圍搶著道:「不可能,你放心罷,你不信看看周圍的學生誰買票了,要不我幫你問一問?」接著扭著頭看著雷建設,「實話實說你買票了麼?我不相信你買了,」忽然猛的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們幾人顫動著嘴角,「你、你、你,你是老雷?這不可能,」然後緩緩的轉著頭看著同窗們,「你們、你們、你們,你們怎麼?這怎麼可能。」然後忽的又坐了下去,大睜著眼瞪著四周的同窗們不再說話。

  趙麗圓睜了鳳眼盯著周建華一臉的驚喜:「你什麼時候上的車,我們怎麼不知道,還沒座位罷,快過來坐,我們幾人擠一擠就成了。」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周建華不停的揮了手。

  楊嵐卻是一付若有所悟的樣,緩緩的扭了頭看了看周圍的景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將頭幾乎是旋了個一百八十度雙目緊緊的盯著我,紅唇不停的顫動著。

  周建華看著趙麗大笑起來:「你還是醒醒罷,你知不知道這是哪裡?」

  同窗們一個個的笑容滿面的看著四人呆怔的模樣一語不發,這四個人還以為自己在了火車上也真是有意的緊,不過還是趙國率先清醒了過來,「啊」的大叫了一聲直直的跳將起來,然後如同個袋鼠般圍著沙發跳了一圈,忽的衝到屋門前伸手將門拉開向外看了看,接著再直直的跳了回來,楞楞的坐在了沙發上。

  同窗們頓時大笑起來,劉一水伸手指著趙國笑的幾乎從沙發上跌坐到了地上,鄧曉霞和陳如君花容亂顫著摟在了一起,雷建設仰面天大笑不止。馬嘯和范軍到是穩穩的坐著,兩人的臉上露出了太多的震驚,目光早已掃向了我。在我身邊站著的三個少女到是一付見怪不怪的樣,一個個的擰了身向灶屋而去,想來她們是要去做飯。

  亂哄哄的好一陣子同窗們才安靜下來,對於這種不可思意的事的發生一個個的評說不已,黃雨燕從頭至尾臉色平靜,只是看著我的目光一刻也未離開,她的目光中有著太多的憂愁和傷感,我知道是為了什麼,可是也只能裝做看不見。

  按著趙建和趙國的說法是他們本來並不想去京城,只是因為答應了他人為保存自己的尊嚴才踏上了那條路,這一時天下似乎已是亂將起來,不知有多少學子們正向京城蜂湧而去,聽他們說是有人專門組織了這次大的學生運動,只不過他們也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只聽說是一位有著相當地位的大人物,在學術界也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天下大亂到頭來擾亂的只能是百姓的生活,對於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來說正好從中取事,這樣的例子從古至今可真是多了去,無論誰成功誰失敗,百姓仍舊還是百姓、生活仍舊還是生活,何況現在的社會可以說是正處於一個向前發展的關鍵時刻,如果稍有不慎說不定能讓整個國家陷入一場災難之中,儘管自己做不了什麼,可是一定要阻止身邊的這些人走上歧途。

  心情平穩的同同窗們吃完了午飯,看著他們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閑話不住,想了想還是將圖紙畫完的好,可是這一時屋中根本沒了可容我畫圖的空間,歐陽慧和朱紅娟早明白了我的想法,將個方桌搬到了屋門一側,加上零號圖板本就大了些幾乎擋住了半扇門,到也算是有了個可容身之處,遂用心將計算的結果開始細細的標注在鋪在圖板上的圖紙上。

  靜下心來已是聽不見同窗們的紛擾聲,對於發動機的設計這一次也只是能夠完成一些基本的要求,至於能不能夠使用心裡根本沒有個底,在最初依著設計大綱計算時到是有個心得,那就是能量的應用方式對世人來說還是很落後,如果用效率來說只有千分之幾已。

  自己在繪的圖中到是加入了不少自己的想法,從進氣道到燃燒室與設計大綱有著較大的出入,也加了一個增壓的小裝置以提高發動機的效率,至少在進入高原地帶照樣能夠正常運轉,可是如何能在圖紙上完整將它們表示出來,幾次布圖總是不盡人意,總是不能完全將自己的思路表達清楚。

  漸漸的沉入到圖紙中,身邊的吵嚷也聽不見,握著鉛筆小心的方將一個公差標注完畢還未來的急收回手,只聽著耳邊「光」的一聲響亮,圖板斜斜的飛向了牆角,鉛筆的筆尖將個圖紙頓時「哧」的劃出了長長的一條裂縫,不由驚愕的抬起頭來,心中萬分惱怒方想破口大罵,還未罵出聲來才發現屋門已是大開,定是被撞開的門將圖板撞飛。

  班主任怔怔的站在門外,在她的身後還有五、六個學院的教授,一個個面無表情的注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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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41:20
第三百一十七章 人生的轉折

  「我不知道你正在畫圖,圖紙劃破了也沒辦法,只能是不好意思咯,」班主任一臉開心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我道:「你們能這樣我很高興,看來是有些人亂猜了事,幸好是那些人說錯了,你們系主任本來也想來,後來生怕不是他想的那樣臨時退了陣。我不怕,我的學生我還是瞭解的咯,咯是?」然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只好對著班主任苦笑著點了點頭,劉雲嬌已是將圖紙從圖板上取了下來遞給了我,圖紙幾乎被鉛筆尖從中一分為二,一個多月的心血眼看成了一堆廢紙,心裡還真的有些不捨。

  坐在班主任身旁教機械原理的老教授看著我一樂:「好了,你也不用用那樣難看的表情來搏取我們的同情,這次事我們都知道了,你用膠帶粘好就成不必重畫,心裡好受些了?有人說你們中有人去了北京,這讓院長大為震怒,說是不管是誰只要去的一率除名,你們可知道你們這幾個在院長心裡的位置?還好,我們看著的是你們正在努力的完成畢業論文,哈哈,這可是戳穿了那些個說閑話的人的謊言。」說完又是「哈哈」一笑。

  一個年輕一些的講師微咧了嘴角接著道:「這一下你們幾個可能真的要留校了,以後我們可能是同事了,真有意思。」

  班主任再次「咯咯」一笑道:「行了,我們還是先走了,」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看了一圈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的教授和講師們道,「放心了咯,現在我還不信有人再編出些謊話來,讓他們來看看我的學生在做什麼?」

  劉雲嬌端著托盤慌慌張張的從灶屋行了出來,托盤上放著幾個正冒著熱氣的茶杯,班主任方將將話說完急忙行了一步伸雙手將托盤接了過去,然後一一的將茶杯分給了眾人,隨手將托盤再遞給了劉雲嬌。

  「這茶好,」教機電節電的老教授伸手托了托深度的眼鏡架,然後有滋有味的喝了口茶道:「那個馬嘯,你過來。」馬嘯急忙行了去到了老教授的身邊。

  「你寫的論文還沒完,我已是看了一部分,不錯,是根好苗子。怎麼樣?今年學院開始擴招研究生了,我也可以帶上幾個,有沒有興趣考我帶的班?」

  馬嘯呆怔的看了看老教授,張了張嘴卻是一聲也未出的。

  班主任抿了嘴笑將起來:「你可別嚇唬他,你看他都不知該怎麼說話了,這可是開心的有些要昏過去了。」

  老教授頓時「哈哈」大笑道:「行了,只要你肯考你這個學生我是要定了,再有兩年你也會成了個高級知識分子,哈、哈。」一邊大笑著一邊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幾上,「行了,你們還不走?我可要走了,京城裡的那個專家今天到,我可要去接他了,走了、走了。」然後扭了身大步向屋外而去,眾人一個個笑呵呵了隨了去。

  班主任行到了門前扭了頭對著我一笑道:「別再愁眉苦臉的咯,不就是張圖紙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咯,很高興能見著你們這幾個,走了。」說完話即翩然而去。

  從班主任帶著這麼些人進屋直至他們離去,所有的同窗們均是呆呆的站著,只有個劉雲嬌忙裡忙外的跑個不住,見他們離開後同窗們才彷彿大夢初醒一般,一個個長吁了一口氣。

  「這是來考查我們來了,」趙國大聲叫道:「那有這樣的,一點自由也沒的了,以後還了得?」

  馬嘯默默的看了我一眼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陷入了沉思中。

  眾人一時有了些亂,一個個吵吵嚷嚷起來,不過只一會即又論起了天下大事,班主任她們留下的話語早讓他們忘到十萬八千里之外去了。

  緩緩的行到了摔在牆角的圖板前,有些心疼的將圖板拾了起來,歐陽慧急忙從我的手中將圖板接了過去,與朱紅娟一起抬入了小屋放在了床前的桌案上,然後即瞪眼看著我。

  知道她們心裡想些什麼,對於那張圖紙當然只能重新畫過,想大學四年的日子即將結束,怎能以一套破爛不堪的圖做個了結,那樣也太對不住了自己,遂搖了搖頭重新取了紙張布在了圖板上。三個少女只瞬間即明白了我的想法,急忙扶圖紙的扶圖紙,撕透明膠布的撕透明膠布,忙亂了一番後即安靜下來,然後取了所有的文具放在了圖板上再靜靜的看著我。

  這樣也好,將圖重新畫過,將自己的想法再理上個一理,然後想像著可能要展示的結構細細的重新來過。將幾個視圖的模樣想明白開始在紙上畫正視圖時,天已是有了些晚。

  三個少女不再依在我的身邊,一個個的去忙晚飯了,同窗們並未有離開的意思,馬嘯讓趙建和趙國兩人請客買了些酒水,說是要大喝一番以對的起這些年來自己的努力。趙建和趙國兄弟倆可真是個聰慧之人,當即痛快的應了,然後隨著劉雲嬌將一盤盤的菜端出灶屋,酒席隨即大開,直至深夜方才罷了,同窗們均是住在了屋裡沒有回校。

  後來的一些日子裡能感覺到社會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校友們開始結成了一個個龐大的組織在市中心廣場開始了實現他們堅定意願的行動,目的是要與政府對話為了百姓去除污吏。在我看來願往是好的,可是這麼大個國家要去除那些個不為百姓說話的人,沒有個數年、數十年的時間是根本做不到的。

  古時始皇大帝也做過類似的事,為了將個貪圖享受不顧百姓的人從身邊除去可是費了太多的精力,可以說是幾乎驚起了廷變,不過靠著李斯幾人在了身邊強勢壓住了各方亂亂的勢力,這才有了天下大一統的局面。現在社會正平穩向前發展,有幾個污吏並不奇怪,如果沒有那才是讓人擔了心。

  偉人們在建國初期早想到了這些事,不停的告誡身邊的人們考慮百姓的利益才是立國之本,對於那些個貪污行賄之人無不痛下殺手。曾有隨偉人們一起行過萬里長征的紅小鬼因貪圖享樂而收取了些本不該是他們的錢財,依著任何人的想法是那些個紅小鬼本就為百姓付出了太多,貪上幾個小錢到是可諒解的,可偉人們根本不聽那些個話,以明正典刑的做法告訴了世人,任何人敢置百姓於不顧將會自取滅亡。

  從五月初直到五月中旬,社會越發混亂不堪,行走在街道上隨處可見著些正遊行示威的學子,還有些個市民也加入到了遊行的行列中,滿街是他們喊出的亂亂的口號聲。同窗們本也想加入到示威的行列中去,不過均被我制止,然後一個個的開始靜下心進行著大學生活的最後的衝刺,拚了命般的開始補寫著畢業論文,繪製著畢業所要用的圖紙,這讓我很是有些個為他們開心。

  不管怎麼說那些個事離我們還太遙遠,在未踏入無心師傅所說的江湖前還是最好先修好自己的內功,以免到時有些手忙腳亂的應付不了社會中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端。

  早期一午時眼看自己的圖紙重新畫完,在明細欄中將最後一個數據填入後直起腰來看著幾個正坐在身前的少女一笑,方想說話,屋門被人從外重重的推開,馬嘯匆匆而入。

  「不好了,你看看報紙,」馬嘯隨手將手執著的一卷報紙仍在了圖板上,狠狠的喘了口氣:「事實說明了你是對的,國家根本不允許這麼個做法,京城開始要戒嚴了。」

  聽了馬嘯的話到是沒有太多的驚異,這本是早就可以斷定的結果,伸手取了報紙看去,頭版頭條即是用了一行粗大的黑體字將此事的處理結果告知無誤,並對所有在京城的學子們給出了最後離開的時間,再看看報紙上所載的一些個見聞心裡多多少少的有了些難過,學子們這是被人利用了,那些在京城裡所發生的觸目驚心的極端之事早就在明確告知所有的人,有些人正是利用學子們在行些卑劣之事,然後將責任推給學子們。

  想了片刻看著馬嘯一臉緊張的模樣不由的一笑:「你的論文寫完了?」

  馬嘯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寫完了,圖也畫完了,聽班主任說,再過二十幾天就要進行畢業論文的答辯,你別出門了,我會來通知你的。」說完即匆匆的扭頭而去。

  時間一晃幾天過去了,已是到了五月末,這一天一大早馬嘯前來通知我在班主任通知所有的同窗們到校點名,說是學院有重要的消息要傳達,便與少女們道了聲別,與馬嘯一起奔向了學院。

  校園裡到處是些亂亂行走著的校友,同窗們也一個個的急忙奔向教室,見了面相互問了聲平安即相攜而行,進了教室了門才發現大部分的同窗已是坐在了座位上,班主任站在講臺上正開始點名,遂與馬嘯一起行向了最後排的空座坐了下來。

  班主任不慌不忙的一個個的念著同窗們的名字,有幾個晚來的同窗才進了門即大聲的應到著,隨後飛快的衝向自己的座位。

  「李俊,」班主任嬌聲的喊著:「李俊來沒有?誰見到他了?」

  劉一水急忙站起身來:「報告,李俊沒有來,他還在廣場靜坐絕食呢,俺們怎麼勸他都沒用。」

  班主任微微的嘆了口氣:「待會你們組織起來去將他帶回來,如果他不肯回來想辦法捆他回來,雷建設你聽著了沒有?」

  雷建設忙大聲的道:「聽著了,下課後就去。」

  班主任繼續的低下頭看著花名冊點著下一個同窗的名。

  我有了些恍惚起來,無論如何李俊與我們本就在了一個寑室,如果他出現什麼事心裡如何能安了,想了想還是將他先取了來,至於後果什麼的自有他自己承擔。

  小心祭起大法,將意識外延後能清楚的看著廣場的情景,成千上萬的學子們黑壓壓的列著一個個方陣靜靜的坐在廣場上,無數的旗幟懶懶的垂著頭,陽光熾烈的照灑著他們。坐在離主席臺較近的不少的學子們頭上纏著一條白布,有一位老者一臉焦急的模樣站在主席臺上正手執著一個大話筒對著學子們大叫著什麼。

  只一眼就看著了坐在前排的李俊,臉色極是灰暗,忽然看著人群一陣騷動,有幾個學子衝到了前排將一名原本端坐著幾乎要一頭栽在了地上的學生飛快的扶起,然後幾人抬著那名似乎已是昏了過去的人匆匆的奔向了廣場邊的救護車,救護車隨後即閃著刺眼的紅光順著街道直衝而去。

  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他這麼下去,轉念間將個大法摧動不止,方將咒語在心底誦完口中已是不自覺的大喊了一聲「疾」,隨著教室內的光線一暗復明,「通」的一聲,一個身影憑空出現在教室內已是栽倒在了講臺上,將個正念著同窗們名字的班主任驚的尖叫著直跳了起來。

  坐在前排的同學們頓時有幾人衝上了講臺,將倒下的人扶起,有人已是驚呼著「是李俊」。同窗們頓時亂了起來,雷建設和趙建、趙國三人急忙衝了過去將李俊扶著飛快的出了教室,心裡明白他們這是去了學院的醫療室,李俊絕食了好幾日,身子骨當是極為虛弱了。

  馬嘯看著我微微一笑沒有說話,一臉坦然的對著我點了點頭,也只好對著他會心一笑。

  點完了所有同窗們的名,班主任才好像是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眼光有意無意的在我的身上掃來掃去,開始將學院的決定細細的說將起來。

  院長及其所領導的領導們決定,凡是參加了靜坐示威或到京城參預了示威事件的學子均記大過一次,要畢業的暫時不發畢業證,大三以下均要接受學院的相關調查,直到認識到自己的錯處為止。

  這個決定是相當開明的,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相當於即沒有懲了前也沒有滅了後,可以說是給了學子們極大的機會好重新自己的人生。隨著班主任繼續細加的解釋,也明白了院裡的苦心,只要學子們能安安穩穩的上完了該上的課,學院當然會讓他們好好的畢了業踏入社會。

  隨後的日子裡到也無事,十幾天過去了,到了六月中旬開始了緊張的畢業論的答辯,眼看著同窗們一個個的行入了教室隨著幾個老、中、青教授、講師們的不停的提問回答著早已定好的答案,然後再看著他們一個個開心的行了出來大聲著要去喝酒的話語,本想著自己也當是如此安穩的通過,誰知到了我該答辯的時候卻事與願違。

  只因設計時融入了太多的自已的設想,從上午八點直到午時十二點,答辯還沒有結束,答辯的內容相當部分已是超出了課本的範疇,當了答辯組組長的原來教我們材料力學的教授幾乎沒有個休止的不停的問著我一些設計的理念和思路,將我所回答的答案小心的一一的記在了自己所帶的小本上。

  午時在院食堂吃過午飯稍事休息,在馬嘯等人擔憂的目光中再次行入教室繼續著自已在學院內的最後一搏。

  進了教室的門才發現院長不知何時也成了一個座上客,隨後也提出了不少的問題,不過他所提的問題大多是些涉及到了新材料的應用知識,對於那些知識並不陌生,這還得益於自己平時多看了些書的緣故,答辯一直持續到下午六點半才結束,這讓班主任很是不滿,說是如果都像我這樣的答了,只怕到了春節也沒幾個人能畢得了業。

  好不容易的結束了那些個讓同窗們很是懼怕的過程,對於我的答辯雷建設說那是對博士畢業論文的研究與探討,馬嘯也道是確是如此,我回答的的許多問題他們聽都未聽到過,更別說是回答了,至於那些個問題在我看來也並不太難,不過在涉及到空間材料的應用時也只能是依著現在的所知而盡力的去解釋。

  社會漸漸的安定了下來,聽同窗們說京城現在仍在戒嚴之中,不少的學子們在五月底已是陸續的返回了各自的校園,學院中有去過京城的學子還想組織起來去堵個路設個路障什麼的繼續他們的、他們以為的、他們自己應承擔的社會責任,這豈能由得了他們了,所謂身在此山中難識山雄偉,也是眼光太過於的淺顯的緣故。

  同窗們聽從了我的建議,趙建和趙國倆人開始重新組織了學生會,然後一個個的挨著宿舍的去解決學子們思想上所遇到的一些個問題,也有人本想著對他們用個強來驅逐他們,有我站在了他們身後當然是大力的支持,當然有幾次也曾發生過衝突,不過均能夠一一的化解。

  後來才知道自己在學院中的惡名之著,在同窗們看來我當是個不論做任何事從來不計什麼後果、下手狠毒之極的人,也就是說是個毫不講情面之人,而且一人能斗的個十七、八人,根本沒有一個人敢出面與我對抗、敢與我說些個怪話。

  知道了這些個在同窗們中的傳言,才知道黑天鵝樂隊的成員們平日裡一個個高傲的緣由,與我們來往不是太密切的同窗遠遠的見了我們均是繞道而行,生怕有個錯處得罪了這些個了不起的能人,只能苦笑一聲搖搖頭而已。

  按著學院的安排,在六月初將進行完所有的畢業論文的答辯,然後在六月中旬至下旬將發給予畢業的學子們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然後發放報到證和派遣證,在七月初即能夠進入社會奔向自己的未來,可是這一次明顯的有些變化了。

  方至六月下旬學院重新下了通知說是要所有的畢業班的學子們參加學習班,以提高自己的思想覺悟和改變自己的意識形態,目標是針對這一次大的學潮,防止學子們進入社會後有些思想波動,避免給社會帶來些不必要的煩憂,我們也沒能例外,其實當離開學院時才知道原本院方內定的留校生此次全部推向社會,而且在三年內也不再從在校的學生中選取。

  學習班第一堂課就充滿了火藥味,也改變了我在他人看來的應算是一生的路。

  當步入教室的時候同窗們已是全部到了齊,一個個頭不高身材壯碩的中年人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然後吩咐在講臺上站著的幾個年輕一些的人將堆放在講桌上的黃皮的書本分發到了每一個同窗的手中,我當然也得了一本,隨手打開看時,裡面的內容讓我有些明瞭培訓班的目的,幾乎全是政治理論、道德理論和世界歷史,方想與身邊坐著的馬嘯說說話,馬嘯只是對著我輕輕的搖了頭,然後目不斜視的看著黑板,一付專心志致的樣。

  「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樣的形為對社會有害,」中年人狠狠的揮了揮手中所執著的黃皮書,環視了一眼同窗們大聲的道:「這裡面有你們尋找的答案,你們要好好的學,不要以為當了個大學生就了不起,告訴你們,你們在我們這些人眼中看來,連一個三歲的小童尚且不如。我就沒上過大學,還是初中畢業,今天照樣當你們的老師,都給老子好好的聽了,在我的課上如果有人敢明目張膽的做其它事,老子有權將你轟出去,畢業證嘛,嘿、嘿,老子說你能得你就能得,說你不能得你就是能耐大的能上了天也只能怪爹媽。」

  這幾話在我聽來可真是讓人心裡極不舒坦了,學院本是個向學子們傳授千萬年來人們所積累下來的知識的高雅之堂,怎的能允許了這樣滿嘴胡說之人登上殿來?心裡雖然有著太多的不明白,可也知道這是學潮帶來的後果,其實學子們前些日子所做的事的目的也是有著極好的出發點,不能一概而論之,不知那些教了政治理論課的教授們去了何處?

  「從今個起,老子要負責你們的課三周,這三周內會有三次考試,如果你們中有人通不過那也只能怪你自個兒,只好參加下一個班的學習,直到通過為止,有沒有人有不同意見?」中年人歪著頭大聲的道,然後咧了嘴角「哈、哈」一笑:「有不同的想法你們也只能悶在心裡,你們這塊地是老子說了算,地裡種土豆還是種羅卜你們也只能聽我的。」然後又是「哈、哈」的大笑起來。

  不由的低了頭暗自裡搖了搖,這樣素質的人如何能做了人師,只這笑傲課堂的模樣已是讓我厭惡到了極至,無論他對國家有多大的貢獻,那也只是他在了他所在的崗位上應出的力,國家當也是會待他不薄,課堂本就該有個課堂的氣氛,那些主管的領導們怎的選了這麼一個人出來?真是可笑復又可悲,一口氣還未嘆完,只聽著耳邊有人大叫起來。

  「你給老子站起來,」中年人站在了我的身邊大聲的吼叫著:「你搖個什麼頭?老子說的不對?就算是老子說的不對你也只能幹聽著。怎麼,還瞪起眼來了,還不服氣?看你的樣就是個逃脫了的動亂分子,」然後伸長了手臂指著我的鼻子大聲的怒喝著,「你給老子說,五月二十六日前你在何處?是不是在了我們心愛的北京?你是不是個學生運動的頭?給老子老實交待清楚。」

  聽著中年人的話語心裡的怒火壓仰不住的騰騰而起,從小到了大從未有人這般與我說了話,而且百般污辱,不由的雙手握成了拳只想對著他的臉狠狠的砸了過去。身邊坐著的馬嘯慌忙的伸了手緊緊拉著我的衣襟吃力的狠狠拽了拽,心裡才有了些明白,萬不能被這人一激即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遂將滿腔的怒火緩緩的壓了下去,只能是憤憤的緊盯著中年人。

  「哼,還長能耐了你,」中年人一臉蔑視的斜眼看了看我,慢慢的收回了手臂:「胎毛還未退盡就想學著耍橫了。」說著話轉了身掃視了一個個正襟危坐著的同窗們接著道,「你們都聽好了,從現在起你們要好好的改造你們的思想,要注意自己的言論,那些個反動的行為最好能自覺的去掉,不要以為你們是國家未來的棟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還是一隻隻未長了毛的雞崽,想要一付好翅膀就得要懂得如何去做些有益於百姓的事。」

  這幾話事後想想還有些個道理,可那一時不知怎的只覺的血直衝頭頂,著實的有些壓不住了自己的性子,看著中年人的背影恨的直咬牙。

  「好,閑話少說,翻開第一頁,」中年人一隻手翻開了自己手中握著的書頁大聲的道:「這一堂課由我來上,第一章,為什麼說動亂是有著極其複雜的國際環境的背景的。」說著話伸長了手指在嘴裡舔了一下又翻開了一頁,「第一小節,為什麼說動亂是必然的,」遂又掃視了一眼同窗們,「你們看看蘇聯那樣的結果你們還要繼續,再鬧下去我們偉大的祖國也會成了那樣四分五裂的,那樣的結果好麼?到頭來倒霉的還是老百姓。」

  馬嘯一付若有所悟的樣盯著面前端端正正擺放著的書本,微微的點了點頭,讓我只想笑將起來,一肚子的怒火漸漸消失殆盡。

  「為什麼說是必然的?這裡有個緣故。」中年人一臉肅穆的看著同窗們道:「你們也不想想,那些國外的反動勢力怎麼會能舒舒心心的看著我們過上安逸的生活?國家發展到現在,到處都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建設,那些仇恨我們的人又怎能輕易放過我們?你們這是上了當了,上了反動勢力的當,所以說,你們在老子看來根本沒有長腦子,國家白培養了你們,浪費糧食。」

  起初聽著中年人的話的確有些個道理,可聽著聽著不知怎麼他說的話又變了味,心裡方生出的一絲好感轉眼化成了空氣消了個一乾而盡,無論怎麼說我們今後對國家的貢獻會遠遠的超過面前的這個人,可是他怎的這般語氣絲毫沒有個為人師的樣。

  「不是老子們恨鐵不成鋼,你們本就是些鋼渣成不了材,是些爛泥扶不上牆,別指望著老子對你們有好聽的話,如果想不通大可去用了你們的頭撞撞牆,一群榆木疙瘩,也不知你們的爹娘是如何教導你們的。」中年人語氣輕蔑的道。

  這幾話讓我覺的極不受用,盯著中年人騰的的站起身來,張口問道:「你怎麼能在課堂上罵人?俺們的爹娘與這事有關係麼?」

  中年人看著我嘲笑了起來:「罵你?罵你是為你好,怎麼嫌老子的話難聽了,有人養沒人教的東西,看看你那樣,還大學生,還不如一個揀拉圾的。」

  馬嘯緊張的伸了手拉著我的胳膊拚命壓向座位,回頭看了看他心裡生起了一絲絲的憐憫,明白他這是為了那個畢業證才忍受著這人的羞辱,可對我來說根本沒那個必要,上大學故然是圓了自己的一個夢,但是更重要的是為了老人們,如今他們已不在了人世,還要受著這人的責難,可真是自己的不是,無論如何不能讓這人再這樣亂說下去。

  「俺揀不揀拉圾的與你有什麼關係,俺是不是大學生與你又有什麼關係?」雙目緊緊的盯著中年人,方才壓仰在心裡的怒火不知為何又騰騰而起,遂大聲的怒喝道:「你這人說話太沒分寸白活了幾十歲,還不如個三歲的小童懂的些禮貌,俺即不是你說的動亂分子也不是動亂分子的什麼頭,告訴你,以後在俺面前說話嘴裡乾淨些。」說完話理也沒理同窗們一雙雙滿帶著驚恐的目光,使勁甩開了馬嘯緊拉著胳膊的手,向著教室的門大步而去。

  這樣的課不上也罷,與其受辱不如離去,如果拿不上那個畢業證也並不是我的錯,這四年來對於學習可真是努力有加,如果我都得不上畢業證怕是同窗們中有一大半之人無法實現心中的理想,這樣離去真是對得起自己,為了畢業證沒必要與這些人糾纏,一邊行向門前一邊心裡又暗自得意了起來,我的所做所為可是讓同窗們今後有了議論的話題。

  「你給老子站住,」方行到了門口中年人的怒吼聲從身後傳來:「你們兩個去將他抓回來,不要怕下重手,萬一他想逃了,後果你們負責。」

  心裡雖然有些詫異可腳步不停的出了教室的門,聽著了身後傳來的同窗們的驚呼聲和衣袂帶起的風聲,知道有人從身後向我下了重手,雙腳一錯輕輕一點地面身子直飄而去了數丈遠,再回頭一看,在教室門外呆呆的站著方才給我們發書的兩個年輕一些的人。

  不由的轉了頭根本不再想理睬這些人,快步行過了樓道下了樓,方出的教學樓的大門聽著身後有人亂亂的喊了起來。

  「你們幾個快些,那個小子有點能耐,這是想逃跑了,無論如何再不能放走了這一個,快些圍上去抓住他,快些」,「站住」,「再不站著就開槍了」。

  這些話語讓心中生了些莫明的惱怒,我什麼時候想逃跑了?乾脆停下了腳步回過身來向後看去,十幾個人已是衝出了教學樓的大門,一個個亂亂的揮動著手臂向我直撲而來,急忙一個側身躲過了惡虎撲食般衝過來的一個年輕人後,穩穩的站在了教學樓前的空地上,十幾個人一個個怒不可遏的對著我亂喊著同路人轉眼間即將將我緊緊的包圍了起來。

  中年人氣喘吁吁的擠進了包圍圈,看著我平靜的道:「怎麼,想跑了?老子告訴你,你就是想跑又能跑到哪裡去?那個張正跑的快沒讓老子們逮著,你也想學他?門也沒有,」說完仰頭朝天「哈、哈」的大笑了幾聲接著道,「拿下他回局裡去。」

  幾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已是虎步上前伸手抓向了我的胳膊,這一時心裡的氣惱已不可用言語來表示,耳聞的中年人說出張正的名字起初也楞了一下神,不過眼看著幾隻手已亂亂的近了身,絲毫不在意的一個錯步,身子向前一跬步再向左假意一衝,左面站著的三個人急忙輪開了手臂,正要如此,眼角的餘光早看著了右面幾人向前一衝閃出了一條縫隙,右腳一點地左手一揮擋開了幾人亂伸而來的手臂,身子一個急旋閃開了右面衝來的人,從人縫中錯身而過,再一個錯步已站在了人圈外。

  冷冷的看著十幾個呆怔著的人冷笑一聲,緩緩的轉了身向著校門的方向而去,沒有必要與他們鬥個上下,想來自己在學校的目的自是為了那個畢業證,如果真與他們衝突起來,畢業證能不能拿到手中可就難說的緊了。

  正邁著步前行,聽的身後中年人大叫的聲,「給老子站住,再走一步老子就開槍了」,理也未予理睬,眼看著校門在了不遠處遂加快了腳步,猛聽的「砰」的一聲槍響,只覺的腿上一痛不由的大愕,停住了前行的腳步低頭一看,鮮血早已是從左大腿外側向外汩汩的流出,知道自己這是中了槍子,所幸是槍子橫擦而過未傷著筋骨,也幸虧自已內息的強大將槍子震偏。

  心裡不由的大怒,這些人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生命,如果違了法自有法律來懲處,自己方才不過是從他們的包圍中脫了身,這樣的罪怎麼也不應受到槍支的威脅,可是事實與自己所想出入太多太多,即然這些人先動了手也別再怪我不客氣。

  不由自己的怒吼一聲才覺的疼痛瞬那間直撲心底,勉強的用左腳穩住了身子,將身內的氣息攪動右腳重重的點向地面,身子已如一道旋風般向後直飛而去,幾十米的路途不過瞬間而已,可能沒料到我回來的如此之快,中年人身邊站著的一個年輕人呆呆的看著我,他手中緊握著的手槍已是被急衝而至的我劈手奪了過來。

  恨恨的飛起已有些麻木的左腿,只一腳將個年輕人踢的橫飛了數丈遠,看著他重重的摔在了水泥地面上心裡才好受了些,然後怒火沖天的慢慢的向著中年人挪動了一下腳步,中年人已是一臉的驚恐,歪咬了嘴角大叫一聲身子凌空而起,雙腳直踹向了我的胸前。

  豈能容的這般小伎倆出現在面前,看著他雙腳一前一後的踢了過來,身子一側隨手抓住了踢在前面的腳一個回轉胳膊向前一輪鬆開了手,中年人驚慌的大叫著如同個平去的風車般急旋而去撞在了教學樓前花草園中的一棵小樹上,「砰」的一聲小樹被中年人的身子狠狠的一撞頓時折成了兩處,中年人的身子沒了去勢直直的墜下,隨著他一路翻翻滾滾而去的亂叫聲也隨即戛然而止。

  扭回頭看著十幾人,不過也從心裡對他們有了些欽佩,這些人沒有絲毫的亂象,有幾人相互協助著已是衝了過來,還有幾人已是一手執了手槍穩穩的架在了另一條胳膊上,幾條槍口靜靜的對著了我,另外幾人從四面緩緩的圍了上來。

  其實心裡沒有絲毫的畏懼,對付他們不過是轉眼間的事,冷眼看了看他們,只覺的腿上傳來的痛感真是了得,那痛一抽一抽的扯的全身隨著痛個不休,隨手將手槍遠遠的扔了出去,低下頭來看著槍傷,這才發覺原來子彈是從腿側橫穿而過,緊忙著矮了身蹲下伸手扯開了褲腳撕下一條布來緊緊的纏住了傷口,誰知這一時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記起了過去的事有些疑惑,中年人口中所說的張正不知是不是我的那位高中同窗,這幾年來也未與他聯繫過。

  似乎心中的怒氣已是發洩了出去,心情慢慢的平復下來,不過那個中年人想要重新站起來如個常人般行走,怕沒有個數月是做不到的,只是面前的這些人已近了身,該如何打發了他們還真的沒有想清楚。

  「舉起手來,」一個年輕人雙手平端著手槍緩緩的站在了數步開外,對著我冷然的道:「如果你敢反抗,老子就斃了你,」然後忽的大叫一聲,「你們幾個過來,給他上銬子。」

  兩個比年輕人看起稍稍年長些的壯漢身子如風般到了我的身前,這時我還在將勒住傷口的布條用力的繫緊打了個死扣,手還未騰的出來有兩人的雙手已是抓住了我的胳膊。心裡對著這些人的恨可真是不真該怎麼說,即然連讓我堵傷口的機會也不給了,那也就只能是強橫起來,遂用力的一抖肩將雙臂一揮,看著兩人怪叫一聲向後直跌而去,忙飛快的將布條繫緊挺起身來,張眼看了看四周。

  不知有多少的校友們遠遠的站著看著我,怕不會少了千餘,還有不少的校友們正擁擠著出了教學樓的門,馬嘯、周建華、趙建、趙國已是衝出了人群直奔而來,心裡頓時有了一絲絲的暖意,近四年的時光在了一起,豈能沒有了些感情。

  正亂想著七、八個人已是到了身前,看來他們也不是一點不會武功了,一個個手拿腳蹬的姿勢早說明他們多多少少的會些個擒拿格鬥的本領,只是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罷了。

  長嘯一聲將身子一旋已是近了衝在前面的幾人的身,看著他們有些楞神的目光毫不客氣的將雙掌如飛的擊出,這一招可是有名緊,無心師傅當時傳招數時說過這可是他護身的招,一共有九招招招相連,每一招的變化多達數十餘種,如果細細的探究怕是每一招想當於十數個實招了。

  雙掌錯動輪開,對著個已風行到身前之人的雙眼一揮,趁他揮臂格擋右腳橫掃而去,看著他大叫著向後跌跌撞撞的倒了下去,身子一擰已是閃開了迎面而來的另一個的重拳,左手一帶那人的手臂跟著左腳向下一絆,那人已是向前直飛而出,再一旋身站在了另一人的身邊,那人的雙手已近了面部,身子一矮雙腳飛旋,將那人橫踢而去,慘叫聲不絕於耳。

  大喝一聲一轉身向左一個側翻,雙腳方一著地右拳帶著風已是將側方的一人擊飛,就地再一個滾到了執槍的年輕人身前,左手向上一撩將他架著槍的胳膊擊起,槍支帶著「砰」的一聲響亮斜斜的飛向空中,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右腳輕點地面,伸長了右手臂直躍而起將飛向空中的手槍收入手中,緩緩的飄向地面穩穩的站了。

  看了看手中手槍心裡不由長嘆一聲隨手將它扔在了地上,如此小的一件事誰成想竟然鬧的如此之大,看來今日之事怕是很難有個好的結果,自己想像的能夠平穩畢業的想法要身不由已的有所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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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5 00:41:48
第三百一十八章 心結

  日月輪轉時光如梭,在小鎮上已是不知不覺的渡過了近五個年頭。

  只因當初一時的衝動在學院造成了極壞的影響,學院迫於無奈將原本留我在昆明的決定強行改變,在翠湖公安分局被關了近七天才由班主任保釋了出來,重新上了學習班,學習班結業後就被發送到了西北邊陲的這一個小小的鎮落。

  小鎮不大,一條十字道路位於鎮的正中,想要橫穿小鎮只需漫步十幾分鐘即可,春季來臨後小鎮的人口會劇增,也即是從常住的幾十餘人猛然增加到上萬人,而近了冬季時,人口又會銳減下來,當然我就是那常住人口中的一分子。

  上班的單位是一家國有企業,主要經營著當地一方的礦業資源,我的工作便是每日裡下了礦井去看看何處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以免傷了人、傷了國家的財物,工作起來到是十分的清閑,只不過心裡始終有些個幽幽的傷感。

  每天清晨即早早的起了床,然後圍著個小鎮跑一圈步,算是鍛煉了身體,迎著晨風狠狠的呼吸些新鮮的空氣,再緩緩的去單位。辦公室位於了鎮中心十字路口的西側的一幢不大的小二樓內,也是小鎮上唯一的一座二層樓房,從正門進入上的二樓轉向左側直直的走到最裡面、屋門正對著側所、門上貼著技術室的銅牌的便是了,辦公室不大只有二十餘平方,與我在一間辦公室的還有兩個新近分來的大學生。

  在臨離開大學校園的前幾日,馬嘯依依不捨的圍著我轉了好幾天,知道他想要自己創業可又沒有資金,想向我借可又張不開口,於是與朱紅娟幾人商議後將身邊空閑的錢取了出來交給了他,雖然不多卻也有著十幾萬,馬嘯手捧著錢當時就落了淚,後來帶著一臉的淚水將手亂揮著對著我笑著道是夢想的飯館很快就會開張了,並讓我放心一定會經營好的,其實我並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他的未來早已看的清清楚楚,十年後他可是一個叱吒商場了不起的大富豪。

  雷建設、黃雨燕和鄧曉霞三人均是分到了雲南的個舊,據他們說那裡有一個好大的礦山,他們的今後算是有了保障。周建華並沒有回陜西,而是與馬嘯一起留了下來,算是成了馬嘯的一個幫手。

  趙建、趙國兄弟倆雙雙分到了江西,那裡有一個當世頂尖的大銅礦,名聲極是響亮,而與他們一起渡過四年大學生活的楊嵐和趙麗一個去了河北、一個去了深圳,幾人四年的情感也就化成了流水,當然對去深圳的趙麗來說也算是從那時起丟掉了鐵飯碗。

  范軍回了老家,劉光明和劉一水兩人均是去了四川,臨別時幾人在了小屋中一連喝了兩天的酒,最後是大哭著分的手。

  轉眼間四年的好友們就各自奔向了四面八方去顧自己的前程,這幾年來有了充裕的時間將過去的事細細的思量,大學中的同窗們在我的心裡一直掛念著,可是不知為什麼總是有些想逃避所有的一切,與所有的人幾乎沒有聯繫過,也曾收到過太多的來信可一封也未回,心中避世的想法即使對著紅紅也沒有例外。

  從大學返回家中後將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托付給了紅紅,讓她用心的照顧好了她們,幾人很是不情願,可是是前路漫漫誰又能道的清,只好強狠了心沒有帶她們同行,王小曉極是機靈,便讓幾個少女做了自己的左右手,然後一起住在了城裡。

  離開故土時在老人的墳前默默的坐了幾日,心裡一直有個願望,那就是拿上那個畢業證在老人的墳前燒了去,將畢業證寄給老人們看看,讓他們在那一個世界裡心裡也能多些歡喜,只是因為出了那件一直讓我有些懊喪和事,畢業證與檔案一起被直接寄到了單位,而且五年後畢業證才能分到手中,最後也只能是黯然離開家鄉來到了這裡。

  小鎮在這個省算得上是一個極偏遠之地,離最近的縣城也有個百十里路,聽同事們說這裡是個鳥都不想拉屎的地方,要不是有著極好的礦誰也不會生活在這裡的,當然若沒有這個礦業公司,這個小鎮壓根兒就不會存在,更別說有人沒人的事了。

  我真個是很喜歡這座小鎮,猶其喜歡冬季的小鎮,到處安安靜靜的少了些人語,一個人閑的無事到處轉轉讓心情很愉悅。

  這裡的氣候很有些個怪異,夏季時天熱的出了奇,四年來從未見到過下過一場雨,喝的水是用了卡車將了個大水罐直接的一車車的拉了來倒入儲水的大池內,當然大池是有著頂蓋的,到了冬季雪卻又多的出了奇,有一個冬天大雪直接將路封了去,平地裡雪深竟然沒過了膝蓋,剩下的兩個季節是屬於狂風的,它們呼嘯著在小鎮裡外旋來旋去大有將小鎮吹走之意。

  上班的同事們很少與我說話,我也懶的與他們相融在一起,雖然有不少的女人時不時故意的與我汕汕的沒話找話的說些個話語,多數時只是聽著而不發一語,不是有意將自己的身份抬的高些,而是自己的心根本不在這一處天地裡,有時也想著使出些手法將畢業證直接取了來,可那樣做真是有違了自己的心願,無論行何事還是光明正大的好,畢業證到手的那一天就是自己離去的那一時。

  眼看春節又過去了,說不牽掛在遠方的那些個親人可真是委屈的緊了,只是目的還未達到怎麼能回的當然,這幾年來每個月即與紅紅通一次電話,沒想到時間一長通話日就此固定了下來,成了每月十五日下午六時為通話的時間,從電話那一端傳來的吵嚷聲知道不少的人聚在了電話機旁,等著紅紅說完話後俱是搶著話筒與我說著關心的話語,心裡感動不已,覺的生活也是極有意思的了。

  趁著冬季放了假,也曾四處遊走,知道在距礦十數公里外還有一個龐大的礦藏,不知為何單位就沒有人能發現的了,這一時應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顧好自己再說。

  去年七月新分來的女大學生每天糾纏著我吱吱喳喳的說個不停,這讓我覺的煩心之極,到得後來才知她並不算是單位的一份子,而是到上層建築所統管的下層領域來渡金來著。據她說,要不了一年她就會去省城,她的工作崗位也早已安排的妥當,去後就會在省石油公司的某一外勤基地當個不小的頭兒,後來的日子裡每天都眼巴巴的看著我,說是她已與他的父親說好了,走時要帶著我一起走,當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再後來聽單位的同事們悄聲議論,那位女大學生的父親原來正是這個系統的最高層領導,看來古人說的一點沒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在現今這方天下也不會例了外。

  除了偶爾的受到些人們的議論,生活平靜的幾乎沒有一絲絲的波瀾,這樣也好,正合了自己的性情,只要工作上沒有大的漏洞,領導們才懶的多出些事來,直到去年年底時發生了一些事。

  上級單位派了幾名工程師前來考查,每天神神秘秘的與領導們開著會,多多少少的有些風便透過會議室的門和窗飄到了一些人的耳中,聽好事者說起才知道這個礦原來已是要采的空了,對於這麼些職的今後的工作該如何安排,成了了領導們最頭痛的大事。

  同辦公室的畢業於國家地質大學的張海嘯自從得知了這個消息,天天緊皺著眉頭唉聲嘆氣,道是「自己的命怎的這樣苦,才得了個好單位又不知以後幹什麼」。對於他說的話我一直很難理解,社會如此之大眾生蕓蕓紛紛,怎的還能沒個落腳之地了?

  不過當得知他的境遇心裡也生了些同情,畢竟是一個農家的苦孩兒,走出秦嶺踏入坦途所吃的罪也非普通之人所能想像的。於是將礦不遠處的那個大礦的消息悄然的告知了他,本意是安慰他這個單位撤去的可能性為零,從而讓他能安下心來。

  誰知這位張海嘯同志真是名如其人,只一天的功夫在我看來可能全國的百姓們都知道了張海嘯同志發現了一個國內罕見的大金屬礦,這也導致了這個年過的緊張無比,光是上級主管單位派來的考查小組就多達了幾十個,最後上級勘探部門專為此吊來了數臺鉆機、又請了人打了幾十個探坑,最後張海嘯出具了相關報告後欣喜的告知我,上級單位開始著手準備開此大礦,而他將成為那個礦的主要負責人。

  轉眼要放了大假,張海嘯做為未來大礦的負責人並未能回了家,而是直接去了省城,聽其他的同事說,他上吊了,一吊就吊成了局長的助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不定將來會成為局長的接班人。聽了這些風言風語真心的為張海嘯感到高興,不過也隱隱的覺的他這麼做似乎有些過於的自私,轉念再想一想一個人苦思孤詣的天天想著拚了命的向上爬,好不容易的有了出人頭地的機會豈能放鬆了手?倒也能夠理解。再後來聽說張海嘯與那個要帶我走的女同事要成了一家人,真心的為他們感到開心。

  轉眼間又過去了數月,離我拿到畢業證的日子越來越近,心裡不知怎的也越來的越有些緊張,在這個關鍵時候可不能出了事,眼看著時間到了七月中旬臨近了八月,明知道再有一個月畢業證即到了手中,可心中卻很不安,直到一天下午接了紅紅的電話才明白過來,家裡出事了。

  汪洪光帶著車隊忽哨南下,到了福州後接了一筆他以為的前所未有的大單,要將一批貨物運送到鄭州,光是運費足夠再建起一個新的車隊,這讓汪洪光欣喜若狂,一口應承了下來,誰知二十餘輛大車滿載著貨物還未到了杭州即被武警攔了下來,卻原來是批走私的貨物,而且貨物裡面夾帶了毒品,隨後汪洪光和司機們一起被壓送到了省城,這也成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案。

  紅紅得知消息後忙通知了王小曉,小曉一時也有了些著忙,帶著陳建軍和「過江龍」到了刑警處,到是見著了汪洪光,可惜的是怎的也拿不出自己不是毒販的證據來。

  陳建軍膽子大了些,從汪洪光口中得知了接貨人的確切信息,也沒有告知其他人,而是與程長征和「過江龍」三人直下了鄭州,然後裝成是送貨之人去尋找那個接貨的主,幾天過去後並未尋著人,按著汪洪光的說法,三人想了一個十分愚蠢的主意來,由陳建軍裝盼成了購毒品之人開始走街串巷,這麼一來還真的讓陳建給尋著了正主,相互說了幾句話陳建軍真是大喜之極,那人正是接汪洪光貨物的人。

  於是陳建軍一邊虛與委蛇一邊悄然的讓程建軍回來向紅紅報信,這邊程長征還未到得了目的地,那一邊陳建軍和「過江龍」連同那個接貨的主一起被刑警們捕個正著,待紅紅帶人趕到時,怎麼解釋也沒了用。

  這件事一發生給企業帶了滅頂之災,所有帳戶均被封查,所有的企業均被封了大門,企業中所有的管理者均被隔離,任村裡老少去求情也沒有絲毫的作用。公安局和刑警隊的負責人回答的很簡單,這個企業在短短的時間裡即鋪成了如此大的局面,若不是走私或販了毒何來的那麼些個錢了?

  企業關了門村裡的老老少少們的生活來源突然間即沒了著落,其它各村的在企業中勞作的村民們也惶惶的不安,鄉里一時亂成了一團。

  拿著電話筒呆怔著聽完了那一頭紅紅的哭訴,心裡有了些難過和憤怒,為何那些人也不查清楚再下了結論,這事的過程任誰都是百口莫辯,看來得回家一次了,那幾位少女的日子想來也好過不到那裡去,古人言的所謂誅連九族,現在看來這事的處理也差不到那裡去。

  當天即向領導們請了假,本以為會有些難處,沒成想領導到是痛快的應了,並通知勞資送來了我的畢業證,看也沒看的隨手將個畢業證遞給了我。顫抖著手接過了,看著手中的物事眼淚幾乎立時要湧了出來,一顆心感覺著空空蕩蕩,魂不附體似的離開了辦公室後到了租來的屋中,然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只將幾件隨身的衣物打了個小包,當晚趁著夜深人靜,背著包駕起雲頭直撲了家鄉,只一個多時辰即到了村子的上空。

  從空中向下看去,村裡的燈光依舊明媚,只是到處多了些個人影在來回晃動著,悄然按下雲頭踏上了村口的小橋,還未來得急感嘆一聲,即聽著有人大喝了起來。

  「幹什麼的?站住。」幾條人影從橋後閃了出來。

  理也未予理睬,這裡是我的家鄉我想做什麼沒有必要去通知他人,遂一聲未出大踏步過了橋,還未下得橋,四個身背著槍的人站在了橋口攔住了去路。

  不慌不忙的看著幾人,心裡有些個亂,這一個小小的山村何曾用的著武警值了夜,看來這事可真的鬧的有些大了。

  「俺家就住這,怎麼了?你們有事麼?」冷冷的看著幾人道。

  「原來是村裡的人,俺們怎麼沒見過你?好了,你過去罷。」站在左邊的一位對著我揮了揮手。

  淡淡的一笑,頭也未回的大步的向著家中行去,方進了院門才發覺院裡、屋裡已滿是村民們,待見著了我,一個個頓時歡呼起來,擁著我進了門,紅紅早撲了了過來,抱著我大聲的哭個不停。

  這一個夜可真是個不眠之夜,村裡的人得知了我了回到家中,幾乎所有的村民們均來了一次,人來人往的熱鬧非凡,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出歡喜多過愁苦。

  紅紅不停的給我說著發生的事,也才知道若不是紅紅有著身份的掩護怕也進了牢房,原來企業的管理者無一例外全被看押,不過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事實總歸是事實。

  第二天天一亮即悄然的從地窖中取出了幾玫小紅珠,然後帶著紅紅坐了班車直奔了省城,到了城裡大十字一側的珠寶店,將紅珠當了去,這才知道小紅珠在這個世上被稱為「鳳凰膽」,傳說中鳳凰投入火海化成灰燼,只有膽成了寶珠流傳於世,其價值當不可小噓。只是考慮到救人要緊,也算是低價賣了,寶石店的老闆開心不已,沒有半個時辰,一張五百萬元的延期支票即到了手中。

  將支票交到了公安廳先辦理了個保外的手續,然後同紅紅一起直奔了刑警隊,帶著手續去保人,當將手續辦得完時,天已是黑了下來,當晚尋了個賓館住了,聽紅紅說在百貨大樓旁的商務大樓也被封了門,不少的商家將王小曉起訴到了法院,看來還得有一陣子忙的。

  三天後得了個確信,同著刑警隊的隊長一起到了監管室,眼看著陳建軍、程長征、張經理等人從裡面魚貫而出,心裡還是十分的開心,王小曉最後一個出了來,看著我時直撲入了我的懷中放聲痛哭,也知道她不知受了多少的委屈,只好不停的勸慰。

  一個星期後大酒店重新開了,租住的商家們在紅紅的勸說下撤了訴,一切又漸漸的恢復了平靜,一個月後再賣了幾顆小紅珠用於打點,企業也在省長的關懷下一個個的重新的開了門,聽王小曉說那些個犯法的人終於被抓了幾個,這些壓在我們頭上的三座大山總算被除了去。

  半個月後,企業所有的管理者共約三十餘人一起去了我曾待過的那所監牢,將汪洪光接了出來,汪洪光整個人似乎變了形一般,消瘦的有些讓人不忍心再看上一看,不過說起話來到是沉穩了太多,當然,這一次的發生的事也讓名揚四海的「汪洪光車隊」從這個世界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每個人一生中所經歷的事總有不同之處,一如汪洪本來的出發點是為了企業多掙些個錢,可是其行為卻是沒有依著一定的法度,無法可依無度可規,這就難免的要吃了些虧,這也算是個教訓。

  時間轉眼近了十一月,我也沒有再回單位,給單位打了個電話又寄去了辭職信,至於領導們批還是不批一點也沒有什麼意義,也不再想著過去的事,專心一致的在了省城開始了另一種不同的生活,對我來說這一時最重要的事是尋找公主的意識究竟在了何方天地。

  找尋公主意識的過程讓我有些精疲力盡的感覺,可是這個事還得不停的繼續下去,直到有那個心中所想的結果才能罷了手。

  靜下心來時才恍然若悟,在小銅鏡中的那些映像不過只是我心中所想,對於我而言當時地鏡中所遇本就是真的實在,這也才有真身消失在銅鏡中的事發生。

  後來的日子裡為了達到目的可以說真是辛苦之極,對於如何才能有更好的方法尋人心裡多了些茫然,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自已對於空間的結構並不是太瞭解的緣故。

  李華所傳的「大羅金仙錄」已是完全的融會貫通,那些仙神的秘密已不復存在,在生活中也偶爾的會來上幾個小小的把戲以博的眾人一樂,時時的讓身邊的人對我的行為驚詫不已,當然也就被他們傳說的比仙神們都神氣太的多,仙神畢竟是只是存在於書本和風言之中,他們眼中能看著身邊發生的事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心裡總算是明白了仙神道本就是人之道,人雖然成為了仙神可永遠還是個人,只是稱謂的不同並無本質的區別,仙神與人唯一的異處是仙神所居有的內息強大些而已,比常人知道的氣息的用法多了些而已,至於仙神們能飛天入地,那只是氣機的應用,如果常人掌握的住一樣能衝出宇宙。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又是一年,在這一年中遇著了太多的事,紅紅和身邊的那些人帶著村民們經歷了大悲大喜,最後總算是渡過了一道道不應有的難關,後來才知自己被那位當時的同事張海嘯下了個文給除了名,也只是一笑了之,用單位領導們的話說是我真是個天大的癡兒,一點也不懂得如何去珍惜本已得到的飛昇的機會,如果能繼續工作下去,我將是那個單位多少年來第一個讓上面的、上面的、上面的領導所器重的心目中的接班人。

  春暖花開的三月的一個星期日,應王小曉的話就可能出現的與一國有單位的合作事宜進行恰談,遂帶著紅紅、朱紅娟、歐陽慧、劉雲嬌、張經理、程長征、汪洪光幾人直奔了省城,當晚一起住入商務酒樓,忙活了幾天後在樓內重新設置了辦公室,對於所擁有的企業進行統一的管理,讓紅紅坐了頭把交椅,張經理和程長征兩人輔佐,招了十幾個新近畢業的大學生做了辦公室的辦公人員,待一切安定下來已近了四月。

  每天所做的事是在辦公室內聽張經理和程長征兩人將前一日發生的事說上一個遍,然後看著紅紅得意的帶著幾個女將分坐了政府派出的幾輛車,與匆匆而來的開著輛紅色的夏利車的王小曉一起呼嘯而去,知道談判到了很關鍵的時候,紅紅的意思是如果談判真的成功,我們將在省內開創了私企兼併國企的先例,對我來說這些事似乎並不算什麼,也未太往心中去。

  每天看著她們離去即一個人悄然的在市區內亂亂的轉著,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行人如梭、街道兩側商舖林立,心裡很是安然,不過隨著時日一天天的過去不知為何又多了些孤單和寂寞,有時呆呆的站在了一處街角處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

  每天臨近黃昏時總是慢慢的行入離商務大樓不遠處的一條小胡同裡到一家極小的酒館內坐下,然後要上幾盤菜喝上幾杯酒,用古人的話說是「借酒澆愁」,可這個「愁」字當真了得,不少次都是喝的大醉踉蹌而歸,日子一長只要我未能按時回去,紅紅她們會自然的尋了來。

  恍惚間已是五月來臨,五月的幾個節日剛過去即如同常日一般,在夕陽將要西下時渡入了小酒店內,掌櫃的看著了我滿面笑容的迎了上來,年輕的服務員未等吩咐一聲不響的端來了一盤涼拌牛肉和一盤水煮花生,再飛快的端來了一盤切好的大餅、一小盤大醬和一壺老酒。

  看來他們對我的來臨早已有所準備,說來也是,天天的來此報道已是有了近兩個月的時間,不過偶爾間能喝上幾杯或一壇掌櫃自釀的美酒也能大暢了心懷。

  方喝了一杯酒眼看著天要黑了下來,心中「突突」的一陣亂跳不知要發生何事,緊忙著伸了手悄推一課,課還未畢心中大喜不已,急忙起身向著門外迎去,還未到得了門前,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然快步而入,想也不用想的伸手將來人緊緊的擁在懷裡。

  「華子,你終於來看哥了。」不知怎麼眼中並未有以前常流出的眼淚,心裡也是安寧的緊。

  「哥,你可想死俺了。」李華雙手緊緊的抱著我,看著我的雙眼中卻是流下了兩行淚水。

  疼憐的看著李華,臉上有著太多的蒼桑,原本清徹的雙眸有了太多的渾濁,臉上的那道傷痕看起來有了些猙獰和恐怖。

  開心的拉著李華直奔了小桌旁坐在了凳上,倒了滿滿的一碗酒端給李華,看著他笑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隨手將嘴邊的酒漬抹去,再細細的看著他,身著的衣袍有了些破殘、長長的發在頭頂盤起竟然帶了些白絲,心裡不由的一痛,如果在外人看來他要比我年長的多。

  「哥,近來好罷?」李華一臉笑容的看著我一邊道著一邊伸長了手,也不使筷直接用手抓起了盤中的牛肉胡亂送入口中大嚼起來。

  對著李華點了點頭急忙的問個不停:「哥好著呢,對了,華子,你是不是從太微來?與翠翠是不是生氣了?大傢伙還都好麼?」

  李華頓時有些諤然的看了我好一陣才輕輕的嘆了口氣,將手中抓著原本想送入口中的牛肉慢慢的放在了面前的盤中:「哥,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起來,看著李華道:「那日裡你在夢裡與哥說話來著,可是當哥問你翠翠的事時你就拂袖而去,想來定是有些個不愉快了,是也不是?哥猜的對麼?哥說你呀,對翠翠無論如何也不要生氣,那可是相當於你和俺倆個的妹子。來,陪哥喝一杯。」說著對著李華端起了酒碗。

  李華端著酒碗怔怔的看著我:「哥,你是不是去太微了?俺怎的知不道?」

  看著李華那讓人心疼的模樣輕輕的搖了搖頭:「華子,你當真是錯了,太微離太初還有不知多少的路,那條路你也曾試著努力的去闖不是?哥沒那福份,可心裡明白知道的比你要多了些。先喝了。」說完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李華楞楞的滿眼疑惑的將碗中的酒慢慢的飲了一口。

  對著面前坐著的李華心裡一時有著太多的話要說,想了片刻還是從太上和女神說起的好,那樣思路也能理的分明。

  「華子,哥真的是見過女神了。」喝完了碗中的酒笑著對李華道。

  李華猛的大張了嘴身子晃了數晃,原本手中端著的酒碗帶著半我碗酒「通」的一聲墮在了桌上,「鐺、鐺」的跳了數跳從桌沿直摔在了地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怔怔的看著忽然又直蹦而起,「啊」的叫了一聲人已是站在了我的面前。

  掌櫃的慌忙重新取了碗布在了桌上,將帶著的抹布飛快的除去了桌上的酒漬。

  「哥,是真的?」李華一臉不信的歪了頭顫聲道:「你可別哄俺,女神給你說了些什麼?唉,哥,你知不道翠翠主意大的緊又不聽俺的,將軍和兵士們誰都不聽俺的話,唉,太累了,哥,女神對你說什麼了?」

  看著李華現在的模樣心裡有了些酸痛,不由的搖搖頭伸手拉著他坐在了身邊,然後將自己夢裡所經歷過的事一一的道將出來,李華的眼中漸漸的有了太多的迷茫,等我說完李華緩緩的站起身來繞過桌角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猛的亂亂的搖起頭來。

  「俺不信,哥,俺不是不信,」李華一臉失望的目光茫然的看著我:「如果女神是真的,她的目的何在?那些個事和傳說不會都是假的不是?鴻鈞大師說太上是一團氣化成的,俺也一直未能想的通。」

  我頓時長嘆一聲,看著李華疼憐的道:「華子,天下並沒有什麼神仙,哥的話你還得信了。想想哥什麼時候騙過你了?你也不想想這個時代何曾有那些個傳說中的故事發生,還不都是人們為了方便記憶才一代代的傳走了樣,如果再過上百年,說不定偉人們也都被百姓們說成了神,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華默默的看了我許久也未說話,眼中的淚水緩緩的流了下來,感覺著停了約半個時辰人才像是從夢中醒了過來,然後如同沒有了生命一般動作遲緩的伸手端起了酒碗,猛的一仰頭將碗中的酒一口傾下。

  「哥,依著你說的那就是說神仙們的事都是假的了?可俺覺的俺真的有了個世界,這事可是不可能假罷?」李華緩緩的道著。

  心裡當然明白他此時的感受,只是也不知該怎麼樣去勸解,那一個個世界確也是能讓創造它們的人感受到它們的存在,氣海到底在何處自己也真是有著太多的疑惑,想了片刻只好沉默下來,陪著李華一碗酒一碗酒的喝個不停。

  一罈老酒很快的下了肚,李華忽的歡快的笑了起來:「哥,你忘了一件事,你認為三十三重天外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說著扭轉了身對著呆立在內堂門前的店主大聲的接著道,「掌拒的,再來一壇好些的酒。」

  掌櫃的聽了後忙應了一聲,轉身入了門,只轉眼間雙手捧著一個黑色的小壇又行了出來,到了桌前笑著對我道:「這可是你天天念叨的,只是不多了,俺也沒剩幾壇。」

  李華看著我「嘿嘿」一笑:「哥,你可不地道,敢情好酒都讓你喝了去,這可不成。」說著伸了一隻手飛快的提起了酒罈將面前的酒碗滿滿了傾了酒,另一隻手已是將酒碗端起一口將酒喝了個乾淨,「哈,果然是好酒,俺可是許久沒吃過這麼夠味的酒水了,哥,你偏心。」

  我還未從李華所說那個什麼「三十三重天外」轉過神來,對於那一處神密的所在還真是一點也不知情,不知是不是太上的師傅所在的世界,聽著了李華的話不由的一怔:「這只是平常的棒子酒,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喝了?」伸出手接過了李華遞將過來的酒罈,給自己滿滿的斟了一碗,學著李華的樣猛猛的一口喝了。酒水勁道夠的緊,只覺的一道火焰從喉中直撲而下,店主看著我一笑緩步離去後依然站在了內堂門前。

  李華笑了起來伸手抓起幾片牛肉送入口中:「哥,三十三重天不在這方天下之內,去那裡真有所不同,你現在身居的能力太強,要想去那裡太也容易的緊了,要不俺將俺領悟的大法傳些給你?俺哥倆一起去稱霸那個世界?」

  我笑了起來:「你說的是不是那個什麼『大羅金仙錄』?你不是已經傳給俺了麼?」

  李華一臉詫異的輕輕的搖了搖頭再猛猛的喝了一口酒,然後神色悠然的道:「哥,俺現在才知道『大羅金仙錄』只是另一套功法的一部分,如果學會了那套功法就不會再出現俺們去一個新地功力會全失的現象,現在大傢伙都在努力的去學了,它的內容正是那把扇子上所記的,那把扇子真可以稱得上是把『神扇』。」

  聽了李華的話我有些錯諤,這些個功法一個個的層出不窮,一個包容著一個似乎沒有個盡頭,就太上世界以及關於太上的論言,其功法也只是到了「大羅金仙」這一步,其實世上根本沒有什麼「大羅金仙」。

  「華子,你說的那些俺有些不太明白,」楞了片刻輕輕的嘆了口氣,對於什麼扇子不扇子的事也看的輕了,緩緩的對李華道:「你這一走下去何時才能有個頭,依俺看現在還不如別再亂跑了,俺哥倆個一起在這個世界上好好的活上個幾十年多好,管它下輩子在哪裡,那不比當個神仙要快活的多?」

  李華看著我一怔,然後悶悶的喝了口酒:「哥,你知不道,近些日子俺領悟了不少,太上那個地介不去也罷,三十三重天外是一個奇妙的所在,那些古往今來的傳說可以說均是由那兒開始,傳說中的仙神們所有的能力也均是從那裡來的,如果能去了那裡也算是了了心願,要不哥,你與俺一起去?那時俺哥倆個天天的能在一起又能長生不老,想去哪裡去哪裡那該多好。」說著話雙眼中漸漸透出了心駛神往的光采。

  看著李華心裡有了些生疼,這個小東西還在不停的向前奔波,可前方到底有些什麼根本不知道,就算是果真有那個三十三重天外的世界,與這裡又能有多少的不同?活在那個世上的人們不還是要努力的去生存、努力的去適應環境,人們之間不還是有那些個爾虞我搾、相互欺凌,理想與現實完全是兩樣世界。

  「華子,不是哥不願去,實在是哥有些個累了不想再隨著你向前走,萬一三十三重天外還有個三十四重天什麼的,哥受不了。」看著李華靜靜的苦笑了一聲道:「你與哥不同無牽無掛的,可哥的身後有太多的親人,離開他們哥心裡有些不太落了忍。」

  李華呆了片刻忽的一笑:「哥,這沒什麼,到那裡後再回來可真是容易的緊,你想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就什麼時候回來看看,如果不行帶上親人們一起去,當然他們得付出太多的努力才成,」說到這裡忽的語氣一轉臉色有些凝重的看著我,「哥,你不是因為在太微發生的事才不願陪俺了罷?」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華子,看你說什麼呢,哥是那樣小心眼的人麼?再說了,老人們都埋在這個世上俺豈能說走就走的不顧了他們的香火?更何況哥對於什麼仙不仙神不神的事從來都沒放在心上,長生不老依著哥看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哥要離開這裡也只能去太上先見見太上大神,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華大瞪了雙眼看了我好一陣才洩氣似的長嘆一聲,慢慢地啜了一口酒眼神顯得有點散漫,再慢慢的喝了一口酒後眼中多了些霧,目光看著並穿透了我不知道飄到了何處去了,說不盡的是一種冷漠、孤獨和寂寞的神情充溢在整個空中,酒店中的氣氛一時十分壓抑。

  「哥,你怎麼能這樣呢?算了,哥,俺勸不動你,俺知道你是因為公主的事一直埋怨俺,其實上次你將公主的魂收入鏡中確實是件好事。一個人的魂有幾道?你收入的才一道,當時若不是俺將制住公主魂的那個東西驅走公主豈能安穩的下來?」李華的目光無神的看著牆壁吶吶的道:「哥,俺是為你好,如果那天不那樣做公主可真是再回不來了,現在她的其它魂靈可能就在三十三重天外。」

  我有些呆怔的看著李華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才好,心情可真是有了太多的起伏,在剎那間終於明白了過來,公主的一道意識一直不屈的隨著我,可是在那道意識旁一直有個什麼緊緊的圈著她要將她帶了走,公主不知經過了多少的掙扎才讓我知道了她的存在,李華出手將那個物事趕走後她也算是能夠隨在了我的身邊,想著她受的苦不由的直想落下淚來,這也就是說公主的意識在了天十天重天外的那個世界,心內酸楚的頓時難以自己。

  兩人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喝著酒,過了一會李華手持著竹筷敲著酒碗極有節奏的慢慢的吟唱起一首詞,詞裡滿滿的是不盡的無奈和無限的失落,待聽著了「明朝廣陵道、獨憶此傾樽」的詞句心中不由的再次一酸,看著李華只能是端起酒杯對著他的酒碗輕輕的一碰,然後將碗中的酒一口飲下,雖有千言萬語真不知從何處說起。

  李華忽的「哈哈」大笑起來,端起酒碗猛的一口喝了去:「散了吧,俺先去了。哥,你是富貴中人和俺不同。俺把扇上的東西給哥抄了一遍,下次帶來,後會有期了。」說完,拉過我的手重重地握了握,轉身「哈哈」的長笑而去,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看著李華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外只能是呆呆的出神,也未起身相送,對於像李華這種仙神一般的人物送與不送沒有任何的區別,就算是送了又能如何?對於生離死別的事經歷的也不算少,可不知為什麼獨有這一次只覺的心痛的難以忍受更多了些後悔,如果這一時李華折返身回來讓我隨他而去,說不定會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

  默默的端起酒罈將酒傾入碗中只求一醉,一碗碗的喝下去頭有了些暈眩,天色已是徹底的暗了下來,酒店門外的路燈燈光光明四射。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腦海中有些空白,喊過店主結了帳信步而出。

  搖搖晃晃的行走在幾乎沒有人的人行道上,偶爾有幾輛車沿著街道「轟轟」的飛駛而過,不由的只想就此歇了去,躺在無人的街面上好好的將這些年來的疲憊全都扔給大地,看著腳下路燈映出的我的影子忽長忽短的很有些怪異,抬頭看天並無月光,忽又覺的自己有些好笑。

  李華這一離去怕是徹底的放下了心中的負擔,這個負擔其實自己也明白,那就是聽了他爺爺的話要帶著我一同離去踏入仙神的大道,現在總算是不必再為此耗費心血,對他而言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可對我而言也總算是不用再去考慮什麼仙與神的道理,對誰都應是種解脫。

  在這個世上所留戀的人太多太多,所記掛的事也太多太多。那些個仙神們真了不起,對於任何事說放下就能放得下,無須去想什麼顧什麼只管自個兒向前而去,如果有人擋了他們的道說不定會受到他們狂怒的懲罰,只是又何必呢?

  紅紅對我可是真心真意,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一人獨自孤苦的去生活,朱紅娟、歐陽慧和劉雲嬌應算是這個世上的人,她們只是保留了些另一個世上的記憶,可對她們來說這一世才是最重要的,我這樣將她們留在身邊究竟是對還是錯,如果她們能各自尋找到心上的人,對我來說是喜還應是悲?

  王小曉的歲數已不小了,現在還獨身一人,只是隔些日子即瞞著所有的人與我悄然相會,也著實太對不起她了些,如果有一天年老的行不動了道,她的生活該如何繼續下去?自己是不是有些個過於的自私了?

  晃晃蕩蕩的腳步踉蹌著向前行著,不知何時天空中慢慢的飄起了小雨,雨點輕柔的落在臉上如同公主的手輕撫一般,想起公主的笑容心痛更勝從前,挪著腳步想像著自己這一時正與公主攜著手一起漫步在小雨中,又多了些開心,也算是知道與她將是天各一方,想要重逢對我們來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好歹她的一道意識還隨在了左右,與她人在並無不同。

  越向前去眼中所見的物事越是模糊,不知這樣行下去何時才能到得了商務大樓,腳下一滑幾乎摔在了地上,恍恍惚惚的忙伸了手抱著一根燈桿仰頭看天,黑濛濛的什麼也看不見,雨點無情的砸落在臉上有了些木然的痛,張開嘴接了幾口雨水,雨水有些苦澀不過也算是能解了點渴,隱隱約約的看著幾條人影衝破雨幕到了身邊。

  「俺的個老天,你怎的又喝了這麼多」,「你看你像個什麼樣」,兩隻纖手同時伸到了我的腋下將幾乎要滑向地面的我吃力的向上扶起,隨後又隱隱的聽著了些雜吵的聲,「快些扶住他」、「老程,架起他來」、「背著他快些回去,不然要感冒的」、「動作都麻利些」,知道是紅紅他們尋來了,不由的內心一寬腦中頓時一片空白,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覺。

  「你想好了沒有?」

  迷迷糊糊的聽著有人在耳邊說話,扭了頭看去是那麗。

  那麗歪著頭對我輕聲的道著:「這裡雖然不是太好可不久後什麼都會有的,我知道你不喜歡被約束,那就這樣罷,你想在那裡就在那裡好了,你住的屋想蓋在何處我就讓他們重新起了就是,你看呢?」說著話伸手向遠處指去。

  恍惚間好像在了一間小屋內,正與那麗面對面的坐在木椅上說著話,隨著那麗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通透的小窗外綠幽幽的草地上有幾十個小童正在陽光下嘻戲,笑鬧聲時不時的響起,顯的他們極是快樂,不由的呆了片刻,這個景彷彿在何處見過。

  「好了,要不我給你去做些吃的?」那麗收回手臂對著我抿嘴一笑:「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也算是終於履行完了我的責任,太累了,」一邊說著一邊緩緩的站起身來,輕輕的抖了抖身著的長裙,「『大地祖母』的名可真是累死人,那個老東西跑的太快,要不然一定會讓他認輸的。」說到著臉上的表情扭曲的極是怪異,原本嬌媚的面孔看起來猙獰的夠。

  心「突、突「的亂跳了數跳,看來自己對那麗還是知道的不多,慌忙的站起身來隨著那麗行出了小草屋,邊走邊問著那麗:「『大地祖母』是什麼意思?」

  那麗停住了腳步,側了身眼角對著我一挑輕輕的媚笑道:「那可是養育人們的過程,世上本來沒有人存在,後來硬是讓我想出了個辦法,在那個老東西的世界裡一共撫育了七十餘人,現在看著那些世界生氣勃勃這裡卻又冷清之極,本想與老東西和解也好相互照應,誰知他根本不聽我的這才發了狠,只要是他管理的地方,那些個性命誰也別想活的長久些。」語氣雖然輕柔卻很是冷寒,目光中透出的全是兇狠。

  怔怔的看著那麗好一會心裡有了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那麗似乎與太上有著極親近的關係,如果沒有猜錯說不定那麗與太上本就是一家人,想那太上尊者為了尋找自己的夫人可真是費了不少的氣力,按著他的能力來說天地間根本沒有任何事情能瞞的住他,尋人應不會那樣的難。

  那麗側了頭看了我片刻忽的笑了起來:「你終於想到了,可真是不容易,我就是那個死鬼的夫人,自己給自己起了個名,太空,你覺的如何?」

  聽了這句話儘管自己早有準備可還是吃了一驚,呆怔的看著那麗說不出話來。

  那麗輕輕的嘆了口氣眼看著遠處語氣虛飄的道:「從那裡來以後我悟出了太多,這一個個的世界本就不應屬於我們,在所有的世界外還有一個世界,那就是洪荒,也能感覺到洪荒那裡控制著我們,我才不得已的想盡了辦法,這不才又創立了這麼些個天地,只是還是未能躲的開,那個洪荒、哼、那個洪荒,真是能要了人的命。」

  諤然的聽完了那麗說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見那麗目光散向深空也只能是站在她的身邊看著小童們無憂無慮的在草地上嘻戲。其實依著那麗說的話在心裡明確的畫出了一個相關的線條,以洪荒做為了一個開始,從而與太上師傅所在的空間並了肩,從那個空間向下便是太上的一系列世界和太空的一系列世界,這些世界又相互關聯可以相通,只不過洪荒是不是如我所想的包含了太上師傅的空間還是與之並立,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你也別亂想了,不如我來告訴你,」那麗收回了目光一臉嘲弄的看著我道:「洪荒不是你所能想像的地方,那裡是山高人惡,一年中有半年是冰雪的季節、有半年是熾熱的季節,常人在那裡一個時辰也活不下去,我只知道那是被一個了不起的人所開闢的,用來安置讓他覺的值的他記掛的人,說的明白些,他也住在那裡的一個雪峰上,那個死鬼也曾想去那裡可一直未尋到通路。」

  頓時想起了鴻鈞所說的那些個話,太上尊者努力修行正是為了能去那個洪荒的世界,心裡又多了些疑惑,看了看那麗剛想說話,那麗緩緩的搖了搖頭張嘴嬌聲說了起來。

  「那裡還有不少的人住了,他們的能力遠超過我們,有時他們也會來到這一個個的世上害人,幻化出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本來好好的,可有一次外出時有人化成了我的模樣將我那死鬼的世界亂了夠,我就是因此才被那個死鬼誤解了,」那麗幽幽的道:「誤解就誤解好了,可是心中總有些不甘,這才想著多聚些人手好一起去那裡,將那些害人的東西全都殺了,免得留下無窮的後患。」

  剎那間對所有的事均是明白了過來,從頭至尾李華和我都錯了,那些個大神們也錯了,害我們的不是那麗而是另有其人,那麗的本意是想著多招些人在身邊好與洪荒的那些個莫名的東西拚個你死我亡,然後自然能還給這些個世界一個清爽的天空,李華所想的是洪荒世界是產生各種超凡能力的源泉,其實那裡應算是一個墓場,被一個不知名的大神用來安放他所看的起的死者的意識,那裡豈不是鬼影憧憧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那裡生存的人們也真是了不起,惡劣的環境當然能造就非凡的人,所謂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只有能力高強的人才能存活下來,這也應算是一種天道罷。那麗看起來年不過十七、八,如果她與太上是夫妻其年齡絕低不,可看她的長相還長的如此嬌艷可真是讓人想往不已,若不是她說將出來怎的也不會相信,那麗應該就是四方傳誦的女神了。

  「要不你先回去罷?將自己的事處理好再來,我現在已是有了四十多個願一齊向前的人,」那麗看著我微微的笑了笑道:「他們來自不同的世界,一個個的名氣可是不小,有些只怕還超過了你,行了,我知道我那死鬼想讓你去看管他的『太上之心』,其實那東西沒一點用,只能自欺欺人。暫時就這樣,你回罷。」說著對我輕輕的一擺柔夷,一陣狂風從那麗身前向我直捲而出,無數的青草被連根拔起夾帶著泥土漫天蓋了下來,天空頓時為之一暗。

  雖然知道那麗並不會害了我可看著這如許了得的風心中還是驚恐不已,本能的將氣息急運而起想奮力反抗與狂風搏擊,還未來的急祭起千斤墜穩住心神,瞬間身子已是被風迅速的捲起,眼看著身邊碎土泥沙旋起了一個個的漩渦,然後暈天昏地的與它們一起被風捲著狠狠的拋向了深邃的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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