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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快樂女人]神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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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38:01
第二百六十七章 真神

  詩曰:

  昔踏天路去,歸來綠草盈,仙成本無蹤,揮手嘆霄凌。

  未洗風塵埃,雨寒心難靜,時分人不在,恍若隔水橫。

  笑談覽鏡霜,萬點雪峰睛,九天高遐曠,斯人跡復存。

  吾欲乘雲別,高歌入夢驚,回望鳳鳴啼,相思淚沾襟。

  花飄水自流,知酒會難飲,才識嵩陽夜,羲皇臥雙影。

  心飛在楚南,又牽淮山情,魂飄萬里外,身滯兩鄉眠。

  人生若機緣,世事豈由心,方罷恣閑逸,迷津成只憐。

  松清瑤瑟鼓,月明淒惶尋,登岳長呼醉,相期邈漢雲。

  廝守石門外,杳然作故人,悵然憂如焚,此意何時盡。

  朝露復晚霞,愁作霧紗吟,樓臺一銜觴,淡言莫與今。

  「只有一班閑人們卻還要尋根究底的去探阿Q的底細。阿Q也並不諱飾,傲然的說出他的經驗來。從此他們才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小腳色,不但不能上牆,並且不能進洞,只站在洞外接東西。有一夜,他剛才接到一個包,正想再進去,不一會,只聽得裡面大嚷起來,他便趕緊跑,連夜爬出城,逃回未莊來了,從此不敢再去做。然而這故事卻於阿Q更不利,村人對於阿Q的『敬而遠之者』,本因為怕結怨,誰料他不過是一個不敢再偷的偷兒呢?這實在是『斯亦不足畏也矣』。」

  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自己正端坐於教室之內呆呆的坐在自已早已曾坐的不想再坐的座位上,講臺上語文老師正雙手捧著課本低著頭解析著《阿Q正傳》,不由的有些癡楞有些諤然,這就是說自己正在重溫了自己的過去竟然回到了高中時代,恍恍惚惚的有些不甚明瞭,看來這定是時間發生了一些讓我難以明瞭的改變,也就是重新回歸到了從前的日子裡。

  這一回歸倒退而去的時間可真是不算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看著右手搬動著左手的手指細數著人生中又多了些過去的分分秒秒,心裡有了些恍然。近五年的日子從手指頭縫裡被硬生生的撈了回來,現在自己又成了個學生。緩緩的扭了頭的四面環顧,同學們正一個個的聚精會神的聽著老師的講解,正在為高考拚殺,也明知道自己已然經歷過兩次那樣的大考,對於大學的生活更是熟絡,一時有些不太適應了眼前的景。

  「根據魯迅先生自己所述的寫這篇小說的目的、以及他想要治療國民孱弱的論述和寫『阿Q正傳』的緣由等話語,我們可以概括『阿Q正傳』的創作意圖,也就著眼於啟蒙寫出過去國人的境遇,當然主要還是想寫出廣大人民的苦難、悲慘而又愚昧落後的人生,從他的內心深處希望能從根本上改變這種悲慘的處境,從而喚醒沉睡中的民眾。在這篇小說中,魯迅先生正是為了如何才能夠醫治那種病態的社會、病態的國民而發出了痛苦的吶喊。」

  靜靜的聽著老師的的講解,有些茫然的心也漸漸的安定了下來,一時喜一時悲的有些難以自已,緩緩的伏下了身趴在了桌面上,耳邊上傳來語文老師喋喋不休的話語。

  「魯迅先生在他的文章中給我們展示的是一些觸目驚心的國民的劣根性,比如吃人了、妄自尊大了、自輕自賤了、守舊排外了、漫誇歷史了、愚昧麻木了、卑怯巧滑了、投機鉆營了,等等等等。」

  「叮鈴鈴」,下課的鈴響了起來。

  「同學們,我們這堂課就上到這裡。同學們,你們現在已是高一,還有一年就要高考了,要努力學、拚命學,不要輕易的放棄自己。我就看著有人在課堂上睡覺,不要認為自已學的好就可以無所謂,學習是來不得半點虛假的。好,下課。」

  抬起頭來看著語文老師正長長的鬆了口氣,似乎完成了一個艱巨的任務一般,眉開眼笑的迅速的收拾好了講桌上的散落著的一些書本抱在懷裡,然後頭也沒回的快步出了教室的門,心裡隱隱的知道她放才說的正是我,可能我真的讓她以為在課堂上睡了過去。

  隨著語文老師「下課」的喊聲教室內頓時熱鬧了起來,看著同窗們的坐在座位上擰身的擰身、探首的探首,三、五成群的自然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圈開始了高談闊論。

  「你知不知道,曾侯乙墓出土的編鐘的複製品大獲成功。據說,用那個複製品演奏的一些古代樂曲可真是好聽的緊,還有三個半音階,如果是真的那可比鋼琴一點兒也不差。幾千年前老古人們就能做到現在才做到的事,古人們真了不起。」坐在前幾排的劉軍晃著頭對著王道川大聲的道。

  「你那事不算什麼,」王道川細聲細語的慢慢的道:「老古人的智慧豈是你所認為的?告訴你,光是秦兵馬甬就足以讓世界為之側目。嘖嘖,假期裡我去看過了,你知不知道,那些泥人一個個長的的都不相同,好像就是當時的那些兵把泥糊在臉上後成了個模子,然後再用泥倒出來的,真傳神。」

  「報紙上登了個故事,是講海燈法師表演的『一指禪』,說是正在拍成電影,一個手指頭就能將人倒立起來,不可思議。」李建軍對著圍在身邊的幾個同學大聲的說著。

  「女子足球隊要正式成立了,知不知道那裡可真是有幾個了不得的人,我特別想參加,只是沒有那個門路,如果能同她們在一起踢踢球也不算白活了。」關玲對著幾個女同學輕輕的嘆了口氣。

  「美國佬發射的先驅者十號飛過了海王星,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飛出太陽系的人造物體。據說那上面還帶著了向外星人問候鍍金鋁板,還有我們的幾首曲,想想都讓人驕傲,距地球已有了七百多億公里遠。」張正揮動著手臂嚷嚷著道。

  「那有什麼用?又不是我們自己的。」一個女同學接著冷冷的道。

  「可不是,聽說那上面刻著的一男一女都是光著身子的,如果真的讓外星人看著了,也不嫌丟地球的人。」

  「老美與蘇維埃又開始對著幹了,這些人沒事找事,從地上一直打到天上,現在又要打出地球去,報紙上說大鼻子裡根搞了個要發展在空中攔截火箭的技術,那可是高射炮打蚊子閑的沒事做,那些人也不怕報應,星球大戰要開始了。」

  「那個阿Q可真行,我喜歡他,偷書不叫偷叫竊,也不知他昨想的,多麼有詩意。」

  「聽說商朝的遺址在洛陽被發現了,這也就是說神話裡的事是真的。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八十歲還活的那麼滋潤,也不知他吃了什麼,真是個老不死的。」

  「老外那戰爭叫什麼戰爭?那些故事裡幾百個人就能橫掃半個歐洲,讓他們來這裡試試?光唾沫星就能淹死他們,你還吹噓些什麼。讓我看,當時我們一個城市已經是數十萬人,而他們不過幾千人就把自已誇的上了天,你這是標準的崇洋迷外。」

  「數學作業怎麼那麼多,老師真是想要人命了,如果想要取走俺的命就說一聲,沒必要這樣的折磨人。」

  聽著教室內亂亂的議論聲才覺的自己清醒了過來,不少的同學將天下的時局如同握於手掌心裡評品不息,一顆心已如同止水般再也難已掀起一絲絲的波瀾。

  「別楞著了,我與你說話呢。下一堂課是自習課,我想去買些東西,你陪著我去好不好?」身邊有人溫言軟語的問道。

  扭回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人正是謝玲玲,看著那雙無比熟絡的俏眼有些心情恍惚,不知她是不是還與從前一樣與我有著親近無比的關係,只是從她的眼神裡根本看不出來對我的親暱,只有著一種說不清的熱切,隱隱的又聽著了另一種聲音不知從何處傳入了我的耳中。

  「他同不同意?天哪,這可是我第一次求他,老天保佑讓他同意了罷。」

  怔怔的尋著聲音的來源,似乎正是謝玲玲所發,可她的紅唇正緊緊的合在一起根本沒有說話的可能,微微的楞了楞神已是徹底的明白過來,不由的暗暗的嘆了口氣。我已能讀的出她心裡未說出的話,看來我是具有了讀心的神通,不過聽著她心裡的話當是能分的清楚,也就是說在此之前我與她還未有那種親密的肌膚之情,即然這樣也不能再次的讓她傷了心,還是拒絕了的好。

  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拒絕後不再說話,看著謝玲玲一臉的失落心裡也有不忍,可也只能這樣了。緩緩的收拾好了書包,對於這些課上還是不上一時看的極為淡然,即然是自習課我還是家去看看,不知現在的家是不是還在城南口,遂未理會任何的同學站起了身,大踏步的行出了教室的門向著校門而去。

  一到校門口看著四處的景致不由的心中有了些歡喜,看著熟悉的街道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正是在省城一中,也許生活並未改變多少。扭了身向校園內看去,不遠處正是自行車的停放大棚,怔怔的伸手摸了摸上衣口袋果然有一串鑰匙放在其內,有了些茫然的將鑰匙取了出來後握於手中向著車棚大步而行,從數百輛整齊擺放的車堆裡一眼就認出了自已喜愛的自行車,沒有絲毫猶豫的行了去後手持著鑰匙打開了鋼絲鎖,推著車行出了校門。

  騎在車上感受到迎面吹來的微風心情好了許多,也不知為什麼從那個地方返回來後直直的落在了教室內,看來當兩個世界相錯而過時時間在瞬間發生了改變,這一變可真是變的夠大的,只是也能理的清晰,想想本來的目的就是讓時間後退,現在對於我來說時間是後退了,那麼對於那個世界上的人們而言時間也在後退,看來我已能將時間握於了手中,時間果然是有形有質的。

  不知不覺間已然過了市場遠遠的看見了大院,小心的下了車握著車把漫然而去,心不知怎麼亂亂的跳個不停,但願那裡是我的家。眼看了近了院門,一個紅色的身影從院門裡行了出來。

  「下課了,怎麼今天這麼早?飯都做好了。」紅紅笑吟吟的跑到了我的身邊看著我道。

  點了點頭心裡有些釋然,看來一切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少了另一個俏生生的影而已。遂低了頭看著紅紅有些心情複雜的笑著道:「下課了,因後面只是些自習課,不想上了,想早些回家來歇歇。」

  紅紅看著我小心的點了點頭,慌忙伸手從我的手中接過了自行車把,推著車行在了我的身後隨著我進了大院的門。

  大院裡一切如故,鄉長正躺在躺椅中曬著太陽,村長正和老人在端坐在小凳上面對著地上放著的木製棋盤下著象棋。

  「下課了?」老人頭也沒抬的道:「慢著,你的馬什麼時候臥槽的?你是不是又想偷偷的將俺?你啥時候上馬的俺怎麼沒瞅著?是不是想耍賴。」

  「誰說的,你的車不是將俺的象吃了麼?你看你這樣走一步俺這樣走一步,你的炮到這俺的馬當然跳到這兒了。」村長慌忙的伸手對著棋盤比劃著。

  「不行不行,退回去退回去,這一步不算。」老人毫不客氣的揮動著大手嚷嚷著道。

  「哪有你這樣下棋的,如果這樣下恐怕天黑也下不完一盤,不下了。」村長楞楞的看著老人大聲的辨著,然後扭頭對著正瞇著眼的老鄉長接著道:「你個老東西一天到晚的睡不醒,起來了、起來了,喝酒去。」

  「不下不行,你要不下你倆個誰也別想吃喝上酒,你下不下?說。快些快些,從這疙瘩重走。」老人一臉倔強的看著村長不屈的道。

  村長怔了片刻忽然「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個老東西,這樣下棋誰能贏你?你贏別人可以就不許別人贏你了麼?」

  老人「嘿嘿」的笑了起來:「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好好,這一盤算你贏,再下一盤。」隨後伸了手在棋盤上重新布開了棋子。

  「什麼叫算俺贏,明明就是俺贏了。」村長得意的一笑一邊伸手將棋子重擺一邊扭了頭看著我道:「回來了,你黃伯伯回村上去了,快些去洗把臉收拾收拾自己去。」

  鄉長理也未理睬兩人,依然穩穩的躺著一動不動。

  呆呆的聽著老人們的對話一時不想移動了腳步,心裡不知怎麼有了一種說不清的溫馨的感覺,待聽著村長的話忙點了頭後向著灶屋而去,紅紅已是放好了自行車隨在了我的身後步入了灶屋的門,飛快的取了臉盆用水勺從門旁的水缸內舀了清水後倒入盆內遞到了我的面前,看著她臉上帶著歡喜的神情伸手將洗臉盆接了過來放在了地上,蹲下身來伸手將清水撲上了臉頰,清涼的感覺剎那間湧入心底,不由自己的長舒了一口氣。

  「對了,黃叔走的時候說是讓俺告訴你,村裡的學校重新開課了,他請了好些個有些名氣的老師去,俺明天也要回去。方才王小曉來了,說是百貨大樓又該要進貨了,程長征也讓人帶了信說是尋出了個品位很高的礦脈,近日就要去開採了。」紅紅蹲在我的身邊不停的說著話。

  我不由的有些生怔,看著紅紅一進有些說不出話來。

  如果時間真的前移那麼這些事可能還未曾發生,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錯後將時空重迭到了一起,還有一年才能高考,從時間來說不用再過多久我將會有些牢獄之災,這時陳建軍、程長征他們應與我未曾相識,心裡有了些糊塗。

  「你看你怎麼又楞住了,黃叔的意思是村裡現在已是有了太多的變化,有俺們在你也不用過於的操心了,從現在起你也不用再理睬任何的事,專心致志的上課考大學去。」紅紅看著我的眼光中透著疼憐。

  聽了紅紅的話微微的閉了閉眼,這事即然想不明白又何必去想它,時間本就是一個讓人難以瞭解的物質,以後再去慢慢的想清楚就是了,不過想來紅紅這時也未背著我去另尋一個相好,看來生活對我還是十分的照顧了,心裡的陰影也總算是除了去。遂對著紅紅一笑,伸手從臉盆中撩了水搓起臉來。

  「你看看你這麼慌,也不用胰子怎麼能洗乾淨?」紅紅盯著我輕聲的責備道,站起身來行到靠牆的小桌上伸手取了香皂快步到了我的身旁遞給了我。

  輕輕的一笑後心裡一時有了太多的柔情,接過香皂在臉上亂亂的抹了幾下慢慢的搓了,使了清水洗去後紅紅早將毛巾遞了過來,不由的心裡又多了些感動,這個少女對我可真是用情至深,想想過去相識的那些日子不由的有了些開心,接過毛巾擦淨了臉後,紅紅即接去了毛巾彎了腰將水盆端了起來搖著身子向院中而去,然後即聽著水不停的潑散在地上的聲音。

  行出了灶屋向著院門一側的自己的小屋而去,院中的老人們已是安靜的在下起棋來。進了曾屬於自己的小屋門看著屋內擺放著的熟悉的物事有了些默然,那上面曾留有另一位少女的氣息,也不知她現在過的好不好,只是人隔天涯路只能心相隨了,過去的畢竟都已過去,生活還得要重新繼續。

  坐在了床上想著心事,看來無法迴避一些事端,在學校門口曾發生的讓我進入牢中的那些事想來也無法避免,也許還可用其它的辦法予以解決才是,不一定非要傷人。初中的班主任在縣中學也不知現在過的好還是不好,那位縣太爺的公子是不是還在傷害她,看來我得將這些事提前一一的處理乾淨才好,也算是對於已知的事有個重新的解決方法,當然也要去看看幾位師傅了,只是無心師傅不知現在在何處,還的要認真的尋尋他的去處才是。

  想到這裡忽然心中一動,也不知這一時怎麼就有些心血來潮,忙伸出左手起了一課。隨著左手的姆指落在了無名指的中節上,心裡已是恍然大悟。

  無心師傅現在正在位於甘肅的南方的一處小城裡生活,與個女人帶著個少女其樂融融,看來他的未來將是在那裡過完今生,不由的為他開心的咧了嘴一笑。人生本應如此,過的一日便少了一日,還是開心些的好,將一顆掛念的心牢牢的放回了肚中,不再去想那些事。

  「明天是星期天,你想不想去百貨大樓看看?」紅紅慢慢的行進了小屋的門,將身子倚在門框上看著我道。

  點了點頭笑著道:「去,俺倆個一起去。」

  紅紅臉上一時讓笑容堆的滿了,眼中也閃動著翼翼的光彩,看來我還是平日裡陪她過少,說不得明日裡就算是陪著她將整個城都轉上幾圈也心甘情願,也好努力的還上一還對她付出的的感情的所欠下的債。

  「出來、都出來。」老人的聲音在院中響了起來:「去買幾瓶酒去,家裡沒酒了,再買些鹵制的東西,俺們幾個老東西想喝幾盎。」

  紅紅慌忙的大聲的應了,看著我眼光中顯的有些渴求,我當然能聽的見她心裡的話,「你要沒事與俺一起去多好」,於是對著她一笑站起身來,行到她的身邊對著她小聲道:「俺同你一起去,買些好酒來也讓老人們開開心。」

  紅紅頓時有了些歡天喜地的樣,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我的胳膊,身上的柔軟讓我有些心動,對著她微微一笑遂一起行出了小屋走出了院落。

  順著不寬的街道行到了市場裡,這一時的市場並不像後來那樣熱鬧的緊,來往的人們還很少,粗粗的看去買物事的人比賣物事的人要少的多。

  紅紅徹底的向我展示了一個女人的細心,對於應買之物無不與小販們討價還價,甚至為了個一分錢也會與那些有些臉上盡顯著不太樂意的小販爭來爭去,雖然最後心知明的看著小販使出些小小的手段將我們所需的東西增加個一兩二兩的,只是懶的理會,看著紅紅本來是吃了虧卻顯的有些得意的對著我一笑,只好搖了搖頭後隨在了她的身後,繼續聽著她再次的為一分錢的來去開始努力的與小商販們不住口的爭鬥。

  人們的生活現在依然是過於的貧苦,想想大學的生活也不過那樣,應該從根本上改變目前的處境,也許考上大學的時間依然是在三年之後。對於我來說歷史雖然也會重演,可時間的本質就是在某一個點上對應著某一件事物,這是不容改變的,想要改變它除非將另一個世界的時間與之相錯。

  想到這裡不由的有了些興奮,我現在有著充裕的時間來完成過去未完成的事,能夠從容的佈置自己的家業,將心中的理想努力的去實現,在那一個個時間點上順勢將自己所需的信息植入,也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俺們再去買些罐頭可好?」紅紅歪了頭看著我笑吟吟的道。

  這時才發現她手中已是提著了兩個大網兜顯的有些吃力,慌上前隨手接了過來不由的有些吃驚,這兩大兜的物事加在一起怕不是有了三、四十斤重,也不知她怎麼就能提的動了,可是買這麼些能吃的了麼?不過看著她正興致盎然,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點了點頭,紅紅遂開心的伸手拉著我的胳膊向著不遠處的幾個小店而去。

  在小店內買了五瓶茅臺酒,一瓶酒才十元錢讓我有些呆怔,可是想想城中的普通百姓月收入才幾十元,那點錢還要管一家人的吃穿用度,心裡便也有些明白,這酒的價格對人們來說已然是高的有些難以接受了。五聽鐵盒的午餐肉的價格每聽不過一元三角,琉璃瓶裝的水果罐頭每瓶不過七角三分,沒化多少錢便又提了兩個小網兜的物事,與紅紅兩人均是雙手提著兜向家中而去。

  進了院門後紅紅便飛快的奔向了灶屋,將手中的物事放入灶屋內的木案板上,本想著幫些忙什麼的,可是還未動手已然被紅紅強行的轟了出來,按紅紅的說法是「讓一個大老爺們上案臺還要女人作什麼,去、去,回屋歇著去」,只好在老人們有些嘲弄的目光中有些尷尬的行入了小屋,長長的呼了口氣後頹然的倒在了床上。

  時間相錯本是來自兩個不同的宇宙,在同一方天下裡是根本做不到的。每一條時間的長軸上只有一個向前伸展的方向,現在的我如果還想回到小時候,那麼我必須尋找到一個可供時間交換的新天地,想想過去遇到了那些事已是恍然大悟,如果未能尋找到一處可以利用的天下時間將不可能再次的被改變。

  嘆了口氣將頭在散發著濃濃皂香氣味的被褥上緩緩的尋著了個軟軟的地方,以便讓自己躺的舒適些。

  這次時空的改變不知自己的能力還在不在,只是已然能夠讀懂了人心想來修行已是有了質的飛躍,左手隨意的起了殷帥罡,咒語才罷一陣輕風在屋內旋動,眼看著一員大將隨著風出現在了床頭前,見他虎背熊腰頭頂著金光燦爛的銅盔縮著脖立於屋頂下,定是屋較矮的緣故,細細的看去,滿臉紅色的鬍鬚蓬蓬扎扎,身著金黃色的鎧甲腳登著雲履兩手分別持著個大銅錘,不由的心裡已是笑了起來。

  這就是說我現在已經能夠隨意的摧動天地,如果按仙神的標準來說我應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神,雖然這個大神有些不太讓自己滿意,可也算是滿心歡喜了。

  忙收了訣看著天將的身子在我的面前晃動了一下即消失不見,遂挺身坐了起來緩緩的伸了個懶腰,轉念一想大步行出了小屋向著灶屋而去。

  進了灶屋內,紅紅正「叮叮鐺鐺」的在菜板上切著肉食,對著她一笑行到了櫥櫃前伸手拉開了櫃門,摸了摸櫃裡擺放著的幾個面袋後尋到了自己所需的黃豆,隨手探入袋中取出了四粒轉身行出了灶房返回了小屋。

  將四粒黃豆扔在地上摧動體內的氣息運轉,心裡默默的念起了分神咒。咒語方畢一陣淡淡的霧氣從地面飄起,四個我已然站立在我的身前笑嘻嘻的看著我,這一時可以肯定的告訴自己,我已是肉身成神了,只不過這個神太也年輕了些。

  對於世上的人們而言我現在的確過於的年輕,只不過這個年輕的神從現在起要踏上另一條大路,那條大路對我而言還有著太多的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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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39:09
第二百六十八章 畢業

  向學校提交了一份申請報告,報告的主要內容是關於自己要求提前進行高二畢業考試,期待學校給予批準。其實根本未曾料到這件事在學校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轟動,班主任雖然對我很是關照可對於校方是否允許學生提前畢業一事表示了自己的擔憂。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內我幾乎是在同學們哄笑聲裡渡過的,對於一個山區的孩子能夠不用考試進入省裡數一數二的中學參加學習,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個不算小的新聞,誰知這個山區的小童在他們看來極不量力的在方才踏入高中時即要求畢業,有些像神話故事裡的傳說一樣,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天方夜談純屬作夢。

  我這次並未順天而行,而是開始動用了自己的能力以便實現自己的計劃。

  星期一早晨去了校長的辦公室,雖然校長對我極是和藹可親,可對於我所提出的要求當即表示了反對,用他的話說是「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要努力學習」,然後對著我揮了揮手,「回教室去罷」。

  對於校長的答覆我心裡極為不滿,在未瞭解一件事的情況下憑藉著自己的主觀意願草率的作出決定,這本不應當是為人師範的行為,於是狠了狠心用自己的意念控制住了校長的精神,在他恍恍惚惚的情況下迫使他同意了我的想法,然後眼看著他在我所寫的申請報告上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同意,請辦公室著手辦理」,後面便是他故意讓人無法識出的草的不能再草的草書籤的大名。

  校長的這個簽名雖然讓他辦公室的那位主任一眼就認了出來,可是任我如何去看都看不出到底是那幾個字,當然最後是從辦公室主任的心裡讀了出來,看著那位主任一臉討好的對著我說笑個不停,心裡也知道他是顧忌校長是否與我的家人有關係,對於校長特批的事當然毫無怨言的照章辦理。站在他的辦公桌前不一會就看到他寫出了一系列通知,很是搖了搖頭。在主任的熱情的關懷下回到了教室,在班裡幾十位同學熱情和嘲笑的目光裡行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也懶的理會任何的人,趴在桌上呼呼的大睡了一個上午。

  下午上課時班主任前來尋我,手中握著校辦公室下發的那個考試通知,冷冷的看著我好一陣,絲毫不顧正在上課的物理老師,大聲的喝斥著我讓我隨著她去了語文教研室。

  在語文教研室內班主任的辦公桌前我一個人站立了至少有半個時辰,班主任邁著碎步不知又去了何處,不願去想,也許是去另一個班上她的課去了。這期間進進出出教研室的老師們無不是對著我指指點點小聲的議論著,遂一直強耐著性子一遍遍的告戒自己一定要學會寬容、一定要學會原諒,最後終於等來了班主任,看她冷若冰霜的臉不由的苦笑不已,這一時與老師們相處的時間也太短了些,對於我的成績到底如何他們又能知道多少。

  班主任橫著眼看了我許久才伸手緩緩的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慢吞吞的從抽屜裡取出了一份考試卷鄭重其事的放在了我的桌前,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支鋼筆遞給了我,我不由的從心裡高興起來,她只是覺的我的想法有些太過於與眾不同而已,其實內心裡對我能不能通過考試的事很是期待著一個好的結果。

  看著班主任用鋼筆寫出的試卷一時感動不已,她雖然表面上對我很冷寒可心裡卻是一團熱火,遂接過了筆彎著腰伏在桌面上認真的寫了起來。

  試卷上的題目對我來說毫無難度可言,從填詞造句開始後接下來是文言文的識文斷字,也許班主任認為古文對學生們而言最為不易,所以試卷中題目近七成是些「之乎者也」,絲毫沒有猶豫一直伏案疾書直至最後一個作文。

  班主任老師出的作文的題目是一個很有意思的自編題材,只畫了一幅畫,畫面上是一間小屋內燃著一盞豆油燈,油燈下是一個少年正在就著看燈光看書,屋外是滿天的星辰正燦爛成星河。

  思索了不到一分鐘即開始了作文的內容,這一寫便洋洋撒撒的幾乎收不住了思緒。

  「夜已經深沉,風輕輕的撫過樹梢生怕驚動正在安歇的人們,從一間小屋內漫漫的透出昏暗的燈光,好像萬道光霞衝向了九天欲喚醒東方的黎明。滿天的星辰好奇的眨動著它們明亮的眼睛,似乎想將它們的目光探入小屋一尋究竟。小屋內一少年正在努力的學習,對他而言時間彷彿已是停滯,只知將手中的書卷當成了人生的指路明燈,心神已然沉浸到了無邊的書海之中。」

  我並未將這篇文章寫成一篇議論文,而是恍惚的隨著自己的思緒而去將這篇文章書就成了一篇散文詩,在文中對於從古至今努力學習的那些文人墨客大加讚美,從頭懸樑錐刺骨開始直至人性由於讀書而高雅進行褒揚,至於「竇燕山、有異方,教五子、名俱揚」更是不盡羨溢之詞,當然其中也有對「學之道、貴於專」的感概,最後仍然是寫燈光透出小窗對前文呼應,不過滿天的星光俱是由燈光譜就,人生的輝煌也盡在星光之中,究竟是星光還是燈光映亮了天空,東方早已是片片彩霞。

  寫完了語文試卷所用時不過半個時辰,在班主任戴著眼鏡後精光灼灼的眼神裡離開了語文教研室,這一時並不知道這篇作文從此後成了學校的一篇學生必讀的範文,多年後應邀回到母校後才知當時的景。

  班主任拿著我的這篇文章直奔了校長辦公室,在校長驚嘆的讚美聲中各科教師齊聚在校裡最高統師的辦公室裡開始著手出題,我高二的畢業考試就此拉開了帷幕。

  從星期三直至星期六,三天的時間我一共參加了九門課的考試。

  數學和物理放在了星期三上午,坐在數學教研室內看著卷子上的題目我幾乎不信了自己的眼睛,也許我學的知識過深或者老師們有意的將題意出的過淺,努力的控制著自已盡量用中學的知識來解所有的題,雖然最後為了圖方便而加入了微積分的計算方式,前前後後不過盞茶時分即完成了所有的題目。當數學老師怔怔的從我的手裡接過試卷後我很是長出了一口氣,看著他驚諤的目光心裡有了些得意的想法。

  物理的試卷出的便有些怪異,許多的題目依我想法可能物理老師也不見的會解了多少,也許他是有意的抄了些難題想為難於我,對於最後的一道題更是心知肚明,那道題目正是來自量子力學,雖然題本身似乎是中學物理中的能量守恆定律的應用,要求求解運行的相對速度。

  對於一個系統的動力學而言,當它的一個狀態由一個可以成為導數的、以時間作為參量的、以希爾伯特狀態空間上的函數來定義,假如對某一個時間點來描述薛定諤公式應能成立。當然其中的哈密頓算符相當於整個系統總能量的可觀察量,另一個重要的算符便是虛數單位普朗克常數。

  對於一個小小的粒子來說它的運動可以暫時看成始終是穩持的,也就是視其為較為保守,由此可以寫出關於它的哈密頓-雅克比方程,由於位勢的顯性不相依於時間,因而由此一變哈密頓主函數一分為二,不依托於時間的是其特徵也就是能量,將相關的主函數公式代入可以知道其隨時間的全導數,進一步可得知其等值曲面在空間的位移方程,在設定了等值曲面的正負面後,朝著其法向方向的移動速度就是其相對速度。

  答完了物理試卷抬起頭看著物理老師的臉早已是變的有些蒼白,遂站起身來對著他一笑轉身行出了教研室的門,方出門即聽著物理教研室內亂成一團,幾位老師大呼小叫的不知聲嘶力竭的驚喊些什麼,慌忙加快了離去的腳步。

  待行到教室門外時才發現班主任正對著同學們說些什麼,看著我站在了門前對著我一笑招了手後示意我回到座位上,便緩緩而去靜靜的坐了下來,這時下課的鈴聲也恰好響了起來。

  下午我並未去學校,而是陪著紅紅去了商場,一進商場的大門頓時陷入了人潮之中,商場內人擠人人挨人的幾乎行不動了道,這讓我有些滿足感,對於大樓現在的運行狀態很是歡喜。

  村裡的幾個維持秩序的村民看見我和紅紅開心的大喊著圍了上來,對著我不停的表達著他們真誠的問候,我笑著不停的應對著,隨著他們擠開人群上了樓。

  王小曉的經理室設在了三樓,進了門後看著她正伏在桌上不停的寫算著什麼,面前擺著的算盤的珠時不時的被她纖細的手指撥的「踢踢踏踏」響個不住,只是臉色有些灰暗,想來定是操勞過甚體力難以恢復的緣故,不知怎的有了些心疼,只是當著紅紅的面不敢將情感溢於言表,只能默默的看著她從心對她表示關懷罷了。

  紅紅很是親熱的幾乎是跳著到了王小曉的身邊對著她大叫一聲,王小曉唬的幾乎一躍而起,待看清了紅紅後喜笑顏開的與她摟抱在了一起。其實她早應看著了我,只是不知為何將我當成了空氣般根本看也不看一眼,遂悶悶的坐在了室內的沙發上。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小女孩慌亂的手持了個茶杯提著暖瓶倒了杯水遞給了我,她的手抖的像是在打擺子一樣差些將白搪瓷的茶杯扔在了地上,忙伸手接過看著女孩笑了笑,女孩已是紅著臉如飛的逃出門去。

  王小曉與紅紅兩人吱吱喳喳的說個沒完沒了,談的最多的便是現在商場的工作安排和所獲得的收益,聽在耳中心裡很是受用,也明白這一時王小曉是將座大樓當成了自家的產業用心呵護,看著她嬌好的面容心裡不由的一熱,也能看的出她的眼光似乎無意的掃看著我,心裡對我的情感依然依舊。

  從進到商場後直至出了商場的門,我根本沒有機會與王小曉說上一句話,看著她送我們下樓與紅紅作了別只當我不存在的又轉身奔入了商場的門,也只好悻悻的隨著紅紅緩緩而行,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在紅紅的依偎下返回了家中。

  星期四的考試是化學和政治,對於化學自然沒有可以難住我的題,可政治試題著實的讓我出了身汗。

  政治老師所出的題目可以用大膽來形容,其實我也知道現在的社會環境根本不允許談及資本,可政治老師毫不客氣的將資本積累當成了社會發展的必然直斥於題內,我如果回答的有些鋒芒勢必與現在的局面有些衝突,可是如果不能將題解答的完美,這門課我了不起只能得個六十分。

  盯著政治老師呆呆的出了會神,當意識漸漸的集中到了老師的身上後不由的心中大喜,原來我所會的能透視人的心理的能力需要將意識完全的集中在某一個人的身上,隨後才能表現出來。

  看著站在身邊的政治老師咧了嘴一笑,將個手中的筆飛快的在紙上寫了起來,隨著老師心目中的答案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答題的速度便越來越快,當書完最後一個字後慢慢的站了起來,政治老師雙目緊盯著我如同盯著個寶貝般讓我有些恐慌。

  接下來的兩天考試幾乎便在我如平時寫作業一般的情況下渡過,只不過來看我考試的老師是漸聚漸多,最後當我寫完地理試卷後想站起身來轉身而去也不能夠,所有的空間讓老們的身體擠了個滿滿實實。

  考完試後的幾天時間便過的有些平淡,直到再次上課時班主任老師通知我去校長的辦公室,隨著班主任進了門後才看見辦公室內順牆擺放著的沙發上已是坐滿了人,待校長大聲的介紹後才知是省教育局的一些領導們,得知了我的情況後讓他們有些不太相信,這是讓我再次的解答他們臨時組成的考評團出的考題。

  其實那些題目多是與課本大同小異,從頭至尾並有什麼難以解答的情況出現,順利的一次而過讓辦公室內的領導們一個個的看著我如同看見個怪物一般,不過心裡明白我高中的的畢業考試至此算是劃上了一個園滿的句號,接下來將有幾年的時光完全歸自己支配,算是老天給我的恩情罷。

  果然這件事過去後不到三天我就順利的拿上了高中畢業證,班主任在班裡大聲宣佈了這件事並對我不吝讚美之詞,這讓同學們一個個的羨慕不已。我聽著班主任口中吐出的那些詞對我的形容如同是形容另一個人,怎麼也無法聯繫到自己的身上。

  陳一凡、王成、張玉梅幾人早已是聽說了我的事,在我拿上畢業證的那個上午放學時即衝入了我所在的教室,說是我的事在全校引起了轟動,不亞於在學校放了一顆不太響的原子彈將所有的學生震的幾乎要暈了過去,要讓我請客以示讓他們也與我一樣的歡喜,說是「獨樂樂不如同樂樂」,對於他們的想法即使猜也能猜的出來,無非是想藉著這個事能盡情的開些心,不過也不能拂了他們的意,遂與紅紅商議後瞞著老人去了一家小酒館。

  在酒店內我喝了不少的酒,這讓紅紅有些詫異,說是我怎麼突然之間即會喝酒了,而且一喝就如同喝涼水一般一個人喝了不下一斤。對於紅紅的探尋的眼神祇好迴避,故意的與陳一凡呼呼喝喝的鬥起了酒,後來王成也加入了戰團,不過兩人的酒量實在是小的可憐,一人一茶懷酒即軟軟的倒了下去,最後無奈的將兩人安排在了家中休息。兩人這一睡便是一個整天,張玉梅只能先行回去通知他們的家人,讓他們直管放心就是了,說是兩人正在補習功課所以只能暫時的回不了家了。

  陳一凡與王成先後的清醒了過來已是第二日下午,看著他們搖搖晃晃的從我的床上爬起身來行出院門,老人們看著我的眼光全是責備,心裡也有了些悔意,以後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們這般喝酒了,傷了身子骨不說不定要難受幾天。送了兩人直到公車站,看著他們躺在了座位上有氣無力的歇息心裡更是自責,目送公車的離去後才放下心來。

  我現在已是自由的身,想去何處自然也沒有人能夠阻擋得了我,與老們商議著想回村裡看看,老人們頓時一個個精神大振,口中不停的念叨著家鄉的好處,遂與紅紅一起去了客運站購了第二天的車票。

  第二天天一亮和紅紅一起陪著老人乘坐了班車直奔縣裡,在縣裡轉乘了去鄉里的班車後於午時到了鄉里,下車後本想著繼續購買車票直抵山村,沒想到正碰上了村裡自己的從鄉上發回村中的班車。

  開車的司機本就是村民們所擔綱,一看見我們幾人頓時親熱的如同家人,得知我們要回村裡立時停發了班次,諾大的車兒僅載著我們幾人風駛電掣的上了大路。

  看著路兩旁的景心裡有些恍惚,時空看起來真的重迭到了一起,四年後的時光與現在完全融為了一體,只是不知紅紅是不是任了鄉長,轉彎抹角的問了問後才知紅紅現在果然是代鄉長,看來只是時空自行的折疊而所有曾發生過的事並未有絲毫的改變。

  通向山村的寬闊的大路正是我們所投入的錢修成的,高高的電線桿沿著大路整齊的排列而去,聽老人們驕傲的議論著路兩旁的村落的村民們也正享受著水電齊全的生活,只是不敢過於的問個究竟,只能時不時裝作不在意的樣從旁側詢,聽著老人們樂呵呵的解釋心裡更是清楚,我的猜測一點沒錯,村中的村民們現在已然過上了富足的生活。

  時空無論如何的變幻曾經發生過的事一點也未曾改變,只不過當我強行將時空扭曲後前後的空間便重疊在了一起,雖然中間缺失了那些不在這個世上的環節,可是當時間重合在了一起便出現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心裡已是恍然若悟,對於空間的力和時間的關係好像漸漸的有所感知,也許當我徹底的瞭解它們後就能夠縱橫四海了。

  現在只不過能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與仙神等齊的境界,還需再次的領悟仙神大道的不同,對於仙道我知應是修行後肉身飛昇而去,可神道從古至今聽說的都是殞了命後精神不滅方可成就大業,可我與之有著明顯的不同,如果我已是成了神可肉身仍在,這裡面定然還有我所不理解的事發生,說不定正如那些曾經的仙神們所言,也許最後我的結局是肉身成聖,可是這個聖到底是什麼,與仙神之路是否有著這樣或那樣的關係。

  眼看著大車通過了村口的大橋直接到了停車場穩穩的停了下來,老人們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大聲喝呼著行下車去,一些正散著步的村民已是圍了上來,一個個面帶微笑的同老人們說著些相互問候的話,當我和紅紅緩緩的下了車後,幾位老人已是在人們的簇擁中向著坡上的小樓而去。

  四面看去,眼前熟悉的景讓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即然所有的一切已是成為過眼的雲煙又何必在心中耿耿不休,扭頭看了看紅紅輕輕的一笑,看著紅紅一臉嬌柔的依在了我的身邊,此生已是如此當是應該知足了,只不過我還有些遠大的理想需要一一的去實現。

  順著坡道緩步而行,一幢幢的小樓整齊而立顯的極為氣派,看著與我不停的問候著的村民們一個個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只覺的自己也應開心些了,將過的去的那些事無論傷心歡笑均深深的埋藏在心裡,讓明日燦爛的陽光重新照入自己的心海。

  進了小院推開了屋門,屋內已有不少的村民,一個個與老人們開心的說笑著,不時的爆發出陣陣的轟笑,看見我們進了門後不少村民已是站起身來笑著招呼著,對於他們的熱情心裡很受感動,只要為他們付出想來他們也會報答於我們的。只是這一時屋內再也無法尋出個凳來坐了,慌忙的看了看,屋內幾乎已是沒了落腳的地,不少人依著窗靠著牆站著與老人們說話,這麼說罷,凡是有個高起的平面的位置定有一個人穩穩的坐在了上面。

  這時張紅衛帶著幾個年輕人大聲的喊叫著「老大」進了屋門,一看著我即幾大步到了我的身邊伸手緊緊的將我抱住,這讓我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過去與他們在一起時他們也並未表達出這種情感,對我是敬畏的多熱情便少了些,也許時空的改變讓人的精神也發生了些變化,想了想便也能夠明白。

  張紅衛抱著我歡喜的道:「你這離去到省城上學已是近兩個多月了,可想死俺們這些兄弟了。老大,這兩個多月來村裡又有了些新的變化,軍軍和長征去城裡招了不少的人來,現在人手到是夠了,聽村長說你還要擴大規模再建幾個廠,那可真是太美了。」

  聽了張紅衛的話我有些呆怔,不知自己何時說過要擴大企業規模的話,不過這一時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含糊其詞的笑著亂亂的應了幾句。

  鬆開緊抱著我的手,張紅衛看著我一臉親熱的接著道:「來的人住的地介不夠使了,說不得還的想想法子再建些小樓,張經理說順著後面那些空地繼續蓋下去就成,如果計劃好了,可以再建個百十棟地方也夠。對了,你知不知道蔬菜大棚種出的菜現在可是好賣的緊,一斤韭菜就能賣個八毛錢,好傢伙真是厲害,這一個月來光收入就達到了七、八萬元,大傢伙兒可是開心的緊了。」

  紅紅站在了我的身邊笑著插言道:「那還是你們的功勞,要不是你和長征說起蓋大棚的事誰又能想的到呢?好了,這屋沒俺們坐的地介,俺們還是出去罷。」說著對老人們和村民們打了聲招呼,在亂亂的應承聲中拉著我的胳膊向門外就走,張紅衛帶著人笑嘻嘻的看著我緊隨而出。

  看著身邊的這些人心裡真是覺的痛快的緊,方出院門即對著張紅衛道:「你看俺們今晚好好的聚上個一聚,讓酒樓多備幾桌,所有的人都來可好?」

  張紅衛大喜道:「老大說的正是,這些日子將人忙的腳後跟直踢了後腚幾乎著不了地,兄弟們就是想聚上個一聚也沒有那些個時間,就這樣辦,俺走咧。」話聲未落人已是直奔而去,幾個年輕人慌忙的對著亂亂的我點了點頭,在一聲聲「老大俺們走了」的大呼聲中緊追張紅衛而去。

  我怔怔的看著幾人的背影消失在坡下,紅紅已是「吃吃」的笑了起來,對著我一臉嫵媚的道:「你看看你帶的這些人,一個個毛手毛腳的,以後可得好好的管了才成。」

  聽了紅紅的話不由的笑了起來,這些人無不是真心待我心裡很是感動,只是當初將企業全托付給了村裡,現在我說的話還有沒有人聽了。

  「紅紅,你說俺們辦的這些企業不知村裡管的好還是不好?」我笑著對紅紅輕描淡寫的道。

  紅紅看著我呆怔了一下道:「村裡能管得了麼?這可是俺們自個的,他們就是想管也得有那些個能耐才成。對了,村裡的村民們都入了股了,全部都成了俺們的員工,他們可上心了。你這陣子學習太忙,不過現在有時間了,你也得為俺分分憂,那些人可真的是不好管,動不動的就是持勇鬥狠,前些日子幾十個人提著棒打到了李家鋪子,差點就出人命,你可的說些個話。」

  聽到這裡我頓時全都明白過來,時間在我曾經經歷過的第二次考大學前即已完全的停滯下來,現在我將向著那個停滯的點繼續著新的生活,即然這樣不妨甩開膀臂大幹一場,即使是最後失敗也算曾有過轟轟烈烈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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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41:53
第二百六十九章 燈火闌珊處

  「鄉里鄉親」酒店裡來了三百多位員工,他們大部分來自省城,原是待業青年的他們現在已是成了我的企業的生力軍,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也很是欣慰,當然這樣以來酒店便顯的小了些,大部分的人只能在大廳的散臺坐了,雖然有些擔憂看了看也能容的下來方才放了心。

  陳建軍、程長征、張經理、李永俊、張紅衛、二柱、汪洪光、孫建國、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等人一個個的圍著紅紅不停的說東道西、嘮些個家長裡短的事,只王小曉還在城裡照看著大樓心裡有了些悵然,看著身邊坐著的人們臉上洋溢著歡樂的笑容也著實有些開心,不過這一時反而顯的我卻成了個外人一般很少人與我說話,端坐在正位上喝著毛尖沖的茶水等著酒菜端上桌來。

  老人們本就喜愛熱鬧,對於這麼好的可以開心的機會當然不肯放過,於是村裡的年歲大一些的村民也齊聚到了酒店,呂村長、黃校長、二叔、二嬸、楊家二爺帶著他喜愛的幾個兒子、二虎爹、二虎娘帶著二虎等等,幾十人均圍著老人們佔據了最大的一個包廂,擠在包廂裡的兩張大桌坐了。讓我吃驚的是張叔竟然還活著便有了些百感交集,看著他紅光滿面的同老人們說笑著,如果按時間來說他應在我上大學後才離去,想想便有了些恍惚和歡喜,說不得一定抽出時間來好好的將張叔身上的病除去,現在已是完全有能力對付那些個奇怪的病癥了。

  曲藝團的女團長帶著她的三十餘個弟子們佔去了兩個大些的包廂,對於她們的到來讓我有了些疑惑,即然時間在那個點上已經倒流而回可為什麼她們又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對於這個事真是讓我有些不太明白,只不過看著村長在女團長的身邊轉來轉去的陪著笑臉,兩人的關係便顯的有了些神密,我心裡當然知道他們將成為一家人,想想後也只好將這事暫時放在一旁,從心裡也為村長高興。

  晚上八點剛過酒菜已是流水般的端了來,十幾位女服務員滿帶著青春的氣息排著隊一樣端著盤子在各包廂進進出出,滿桌的菜綠肉鮮很是誘人。

  聽張紅衛說蔬菜大部分是自己的大棚內產出的,肉食也基本上是自給自足,糧食早已是夠吃了不用再靠國家的補貼,也就是說現在的山村已相當於一個完全獨立自主的小天地。紅紅笑著說是這裡是我的王國,聽著王國這兩個字不知為何心裡有了些痛楚,只好強笑著應付著。

  聽著酒樓上下傳來的歡笑聲似乎漸漸有些離我遠了些,雖然處在人們的包圍中這一時只感覺到無盡的寂寞和孤獨,有了些茫然和心酸,不由自主的懷念著逝去的那些日子和那些離去的人們,思緒也不知飛向了何處。

  女服務員早端著酒瓶挨著個兒倒起酒來,眼看著一圈下來,陳建軍端著小小的酒杯站了起來。

  「老大,這些年來俺們可真是過上了好日子,」陳建軍看著我笑嘻嘻的道:「大傢伙兒在城裡的家中的生活早是比周圍的鄰居們強了太多,俺還買了一輛摩托車可真逮勁,這是你帶給俺們的,喝了。」說完一仰頭將酒杯中的酒喝了個乾淨。

  我默默的端起酒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將杯中的酒也一口喝了,對著陳建軍笑了笑沒有說話。

  「來,滿上。」陳建軍對著服務員招了招手,看著服務員慌忙的行來端著酒瓶將酒倒滿了杯後接著對著我道:「你在俺們這些人的心中同個神差錯不太多,看看周圍那些村有時真的讓人心酸的想掉些淚下來,那叫過的什麼日子。老大,俺想著你看你能不能將企業向外擴大,能照顧多少人就照顧多少人,俺們是過的好些了,可來村裡要求上班的人海了去,俺一天都要應付十幾個,還有些鄰村的幹部們帶著村民們集體來的,這事你可的考慮考慮,你有那個本事的,喝了。」說完將酒又是一口喝了。

  聽了陳建軍的話我心裡並未有太多的感觸,各村的百姓們的日子並非我個人所能改變的了的,早聽紅紅說過現在企業的員工已是到了一種接近飽和的狀態,如果還要吸收鄰村的百姓加入進來勢必要擴大企業的規模,可流動的資金已是有了些短缺,主要還是投入太多的緣故。不過在家中仍藏有不知凡已的財產,看來得想想法子將它們化成可以流動的紙幣,不知能不能辦的到,還得要黃校長出面或者直接融化成金塊流入銀行,可話又說回來,對於鄰村的村民們我是否有義務改變他們的生存狀況。

  端起酒杯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了,對著陳建軍擺了擺手看著他坐了下來,扭頭看了看圍著桌坐著的人們緩緩的道:「建軍說的不錯,可是俺們現在的處境也並不太好,國家現在對於俺們控制的太嚴不讓俺們隨意的建設,這事得慢慢的來,還需要時間。」

  紅紅怔怔的看著我道:「其實現在縣裡對於俺們是有意的放縱根本不管,只讓工商稅務監看的緊了再無別的什麼事,這事你可得再好好想想,按理俺們已是到了衝出山村的時候了,不然讓外人佔了地後俺們再衝過去可真就難了些。」

  程長征不慌不忙的看了我一眼道:「紅紅說的是對的,不過俺們的腳步不能放在太大,要慢慢而行才成。」

  張經理一旁呵呵的笑了起來:「你們的想法太過幼稚,統帥自有統帥的全盤考量,豈是你們所能明白的?比如這個旅遊的事你們誰能想的到?看看,現在旅遊的收入已是月快近了個十萬,這一本萬利的買賣有誰敢這般大手筆,俺看你們別再操那些個心,來、來、來,都端起杯,喝酒,干。」

  眾人們齊聲的應了亂亂的站起身來,我也不得不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為了俺們今後的好日子,為了統帥的身體健康,干。」張經理端著酒杯大聲道。

  眾人們也隨著轟然大叫道:「干」。然後即是一個個的將杯中的酒喝了個謦盡。

  我只能隨著喝了,只是心裡對於張經理說的話有些反感,這就如同在那個時代搞的些莫名的動作般只會讓他人心裡警覺,也無形中拉開了我與這些人的距離,雖然他的話將我高高的抬了起來,誰知會不會有一天將我狠狠的扔在地上,看著周圍的人的臉上並未顯出太多的在意只能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坐了下來。

  汪洪光看著我笑了起來道:「說起這事還與那些幹部們有關,上個月李家鋪子的那位村長帶了好些人來學習,說是要學習俺們的先進模式,可誰知那些來的人在村裡四處說些個話可真是難聽。什麼『你們要小心,國家不會放過你們的』,什麼『你們這是資本主義,能讓你們存在是國家的寬容』,什麼『吃吃喝喝不是正道,燈紅酒綠只能腐朽』。這事俺後來知道後把俺給氣的帶著人就沖了去找那位村長理論,那位村長卻是倔的夠說是他說的沒錯,當時就動起手來了。還好,俺們沒有吃虧。」

  紅紅將眼一瞪看著汪洪光道:「你知那事鬧的有多大?好果俺不是坐在這個位上縣裡早派人來捉了你去,你能落的了好?以後別再那麼冒失。」

  眾人聽了紅紅的話都大笑起來,本來有些拘謹的氣氛便熱鬧起來。

  「光光,你終於長的大些了,只是火氣大了些,」孫小茹看著汪洪光「吃吃」的的笑著道:「要不要俺再給你尋些個敗火的藥來敗敗火,不然以後你可是滿臉盡長些小痘痘了。」

  眾人聽了孫小茹的話不由的均是一怔然後哄堂大笑,我也不由的笑出了聲。

  「光光,你這總算是長了些毛了,」黃燕嬌笑道:「要不要讓俺看看,俺可會拾掇了,給你修理修理?要不要弄個造型什麼的?」

  眾人聽了後更是一個個的笑的喘不上氣來,紅紅笑的幾乎躺在了我的懷裡

  笑聲中汪洪光伸手使勁的撫了撫頭上的短髮,一臉疑惑的看著黃燕道:「俺昨個才理的發,不用拾掇了罷。」

  張經理伸手指著汪洪光「哈哈」的大笑道:「不是上面是下面,還不快些讓燕燕看看免得長的亂了些。」

  陳建軍樂的彎下了腰,劉靜伏在了陳建軍的背上肩膀抖個不住,性情穩重的程長征笑的前仰後合,孫建國樂的坐不穩了椅子幾乎跌在地上,方玉萍將個身子倚住了李永俊,李永俊伸手直抹眼淚,張紅衛樂不可支的抱住了汪洪光,汪洪光「嘿嘿」的笑著臉紅的如同一塊紅綢布。

  這時我清楚的聽見了隔壁的包廂內傳出了歌聲。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中狀元著紅袍,帽插宮花好啊好新鮮哪。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御街前,人人誇我潘安貌,原來紗帽罩啊罩嬋娟哪。我考狀元不為把名顯,我考狀元不為作高官,為了多情李公子,夫妻恩愛花好月兒圓哪。」

  隨著一個嬌嬌的聲音結束了唱腔,隔壁的包廂內傳來的轟天的叫好聲。「好」,「再來一個要不要?」「要」。

  我知道這定是那些藝人們在以曲助興,扭了頭看著桌旁坐著的人們心裡竟然有了種說不出的憐憫,也許他們的生活原本就該如此,與那些藝人們相比當是少了些文化的氣息,這些人說的對,看來我還真的需要將企業擴大以便更多的人與他們一樣過上好的生活,當然我的好日子也會水漲船高而沒有個止境。

  隨著笑聲漸漸的停了下來,眾人們還在不停的笑鬧著相互打著趣,於是對著眾人笑著道:「好,聽你們的,俺們再興建更多的企業就是了,不過先一個點一個點的建,別太張揚了。」

  張經理大聲的喝采道:「對,正是這個理,俺說統帥早有打算不是?你們看看這不就來了?依著俺看行,從王莊開始,在那裡建兩個廠子,然後將後山裡的幾十戶村民遷出來,將那裡也歸入旅遊的範圍,一步步的扎扎實實的幹,不用多久俺們可就能成個集團了,那時你們還不一個個的牛哄哄的了沒人能比了。」

  眾人頓時開心的大笑起來,紛紛議論著未來的景。

  扭頭看了看紅紅,見她緊皺著眉頭顯的心事重重,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心裡所想的事正是為資金的短缺而生些愁緒,不由的心中暗暗的笑了起來。現在來說我們什麼都缺,缺人才、缺規劃、缺資源、缺政府的支持,唯一不缺就是錢,只不過這一時不能告訴她罷了。

  「放開了喝,」我看著身邊的這些漢子們笑著大聲的道:「今天俺們不醉不歸。」主要還是我心情忽然覺的好了些,以自己的能力幫助更多的人本身就能從中享受到些樂趣,心裡也早已有了個大致的想法。

  「喝,」眾人一個個面含笑意的齊聲的應了,然後場面便亂了起來,陳建軍與孫建國開始捉對兒拚殺,「哥倆好啊、十滿堂啊」,「你輸了,喝了」。

  隨著兩人的幺喝聲眾人終於丟下了有些拘謹的性情,開始大呼小叫的鬥起酒來,吵鬧聲也頓時充斥了包廂內所有的空間。筷子們早已是紛紛的爭著在幾十個擺放在桌面上的盤子裡翻攪著,不時的將可口的菜餚送入了一個個大張的口中,盡著它們應盡的職責。

  紅紅與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幾人端著酒杯斗在了一起,她的酒量原本就好,這一時看著她沒了一點點的妗持,捋著袖伸長著手臂嬌聲亂喝著,「姐倆好,八馬跑啊」,聲音與陳建軍他們的呼喊聲可以相媲美,甚至其尖細的高音比汪洪光發出的叫聲還大了些,人也幾乎要站了起來上了凳。

  看著紅紅的現在喝酒的姿勢我不由的心裡苦笑一聲,這時的紅紅哪兒有些女兒家的模樣,無論劃拳的動作還是喝酒的樣兒絲毫不弱於身邊這些標魁大漢,也不知當時怎的就定下了這門親事,不過她若沒有這樣的潑辣的性情也無法領導了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想明白了這點心裡也便有了些釋然,山村裡長大的人本就無所顧忌,誰還會去考慮他人的想法了。

  程長征高舉著酒杯對著我一晃一口喝了下去,對於他我心裡一直很有好感,忙伸手將酒杯端了起來對著他高高的一舉也一口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心裡突然有種感覺,說不定程長征是我這個企業今後發展的一個主要力量,悄然的將左手探在桌下細細的推算,果然,他的發展今後是不可限量,是我不可多得的左右臂膀。

  對著程長征一笑將酒杯放在桌上,招呼服務員將杯中的酒滿了再次端起對著程長征高高舉了,然後將杯中的酒當成了清水般直灌下了肚中。程長征眼圈生了些紅,將頭一甩後端起酒杯對著我一飲而飛,萬語千言盡在了酒水中。

  張經理臉紅的已是如同只煮熟了的螃蟹,橫著身子與汪洪光不住的碰著酒杯。陳建軍同張紅衛已是身子有了些搖晃,將手不停的在空中揮舞著「三」、「四」的亂喊亂叫。孫建國與李永俊乾脆將酒杯換成了茶杯,將個酒水當成了涼茶一般。

  這些人性情很是直爽不過性格也極為粗魯,企業要想發展壯大不能只靠他們那樣橫衝直撞,看來再尋些能人來是當務之極,雖然現在有了些時間可是日子會過的很快眨眼即逝,也許我得要趁早動手了。村裡的企業有他們照看著不會有大的差錯,而要新發展起來的那些未來的工廠讓他們去管,便顯的他們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這主要還是學識的差距。

  「長安城內把兵點,薛平貴才得報仇冤。馬達江海把旨傳,你就說孤王我駕坐在長安。龍行虎步上金殿,忽然一計在心間。馬達江海把旨傳,朝房內宣蘇龍快把駕參。」

  「好」,「唱的好」,隔間的包廂內繼續著小曲和人們的歡呼聲,清晰的可以聽見有人大叫著,「劉雲嬌,該你了」,然後掌聲呼哨聲不斷響起。

  「講什麼節孝兩雙全,女兒言來聽根源:大姐許配蘇元帥,二姐許配魏左參。唯有女兒我的命運苦,綵球單打平貴男。先前道他是個花郎漢,到如今端端正正、正正端端駕坐在金鑾。來、來、來,隨女兒上金殿,不斬我父還要封官。」唱曲的聲音甚是嬌嫩,隨後便是震天的喝采聲。

  猛然間想起當初在那方洞中所聽著的聲正是這種音,想來這個叫劉雲嬌的女子那裡日正在洞的上方的龍首崖上與同去的人們欣賞日出,想來她的生活也極是豐富了些,不知平時裡她如何過了,心裡生了些童心隨意的將左手藏於桌下看著正喝酒的人們並未注意,於是心裡默默的念誦著起了一課。

  人這一生所遇的事可真是奇妙之極,這一課讓我不由的心神大震徹底的相信了天道的存在,本來課起到一半時即能看的出卦相來,可心裡有了些猶豫也不知是不是這一課有了些錯處,慢慢的伸了手重新再起新課直到最後將課爻確定,悲喜也早已充斥了胸中,有了些恍惚幾乎心酸的要開心的落下淚來。

  在所學的推課中對於一個四處飄泊的人的人生的確定一共有三道爻簽可以定其數,在其從小至老動中之動時吉兇均伏藏於其內,如果時辰與方位確定此人人生後沖吉則吉、沖兇則兇,當然有些結局不是太好的人主要是身臨了敗運所致,所謂的敗運其實便是人生的一道道轉折之處了,那一處處的轉折與其行事處人的方式有著很大的關聯。

  爻詞中道,「一點虛靈開凡塵,生死兩處各有成,虛幻幻世須小心,前因後事重為人。」至於向那處來的通道細細的尋去,一點靈光正正的照在劉雲嬌的身上,用神伏藏後行人歸來,那個人不是盼兒又是誰?

  為劉雲嬌起的這一課讓我幾乎難以自持,依著推論完全的可以告訴自己她正是在昐兒在這個世上的投影,是盼兒在這個世上鏡像來的生命,呆呆的坐著腦中一片空白,盼兒的音容笑貌竟然就這樣與幾乎毫無印象的劉雲嬌合在了一起,只隱隱的記的好像劉雲嬌生了一頭長長的烏髮,在我的心裡她的長相此時便是盼兒了。

  「你怎麼了?」紅紅在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這麼高興的時候你為麼落淚呢?」語氣中帶有些責難和關切。

  恍恍惚惚的聽著紅紅說的話,只在心裡不停的響著一個聲音,一定要見見劉雲嬌,如果她的意識裡有盼兒的影子,那麼我一定會打開那道通天的光道讓她能夠清醒過來,讓她得知我現在正在這個世界苦苦的牽掛著她,讓她明白我和她曾有過的生死情意。

  記的第一次見到盼兒時她生的很是消瘦,皮膚白晰的有些讓人不敢撫摸和亂想,一頭亮澤的直髮垂在肩前給我一種弱柳扶風、風吹葉散的感覺,現在這位劉雲嬌不知是不是也生成了那般模樣,我一定要讓她知道我的存在,一定要讓她過上不再四處飄流的生活,哪怕是傾我所有也要讓她生活的開開心心。

  「老大,你沒事罷?」陳建軍的聲音隱隱的傳入了耳中,聲音顯的有些過於的遙遠。

  盼兒真的就這樣出現在了我的身邊,正是「踏破鐵鞋無處覓,得來全不費功夫」。也不知她經歷過多少的苦難,現在成了一個曲藝團的藝人正四處討著生活,我怎麼能忍心讓她再次經歷風風雨雨,即然已知道了她的下落說不得會不顧一切的將她將養起來,如果在這個世上她有了自己的意中之人,我也會義無反顧的將她照顧到離開這個世界。

  「與你說話呢,」紅紅伸了手使勁的搖著我的胳膊:「你怎的不理人?」

  猛然間如同從雲端直落到了世界,扭了頭看著紅紅怔怔的說不出話來,眼睛有些朦朧看來太清,想來定是不知不覺間落了淚水的緣故。

  「好好的你怎的落開淚來?」紅紅伸了手輕輕的將我臉上的還在滾滾而落的淚水輕拂去,看著我悶悶的道:「是不是想起些傷心的事了?可又能有何事能讓你傷心,真是搞不懂。」

  看了看眾人一個個靜靜的、呆呆的看著我,眼中透出了無限的關切,只好哽咽著流著淚對著他們勉強的笑了笑,心裡的事他們怎能知道?那些過去的經歷在我的心中造成的創傷讓我幾乎夜夜的難以成眠,苦與悲早已是將我淹沒,現在好不容易的尋到了她們中的一個的去處,又怎能不歡喜無限。

  「沒事,」強行將淚水止住看著紅紅道:「繼續喝酒,開心些,俺這是不小心讓酒辣了眼了,何曾有傷心的事,只是眼中有些難受的緊罷了。」說著心中又是酸楚湧至,淚水不由自己的又落了下來。

  「你看你也不小心些,」紅紅看著我埋怨道:「這麼高的度數的酒落在眼中可是夠勁,服務員,快去取個乾淨的手巾來,這眼中進了酒水可真是蟄的苦了。」

  耳聽的服務員慌忙的應承了腳步聲已是迅速的離去,慢慢的將心神平穩了下來,不管怎樣講,這些人正在開心之時我可不能掃了他們的興頭。

  「喝酒、喝酒,」我大笑起來,伸手將紅紅的手輕輕的推開使勁的抹了抹雙眸,故意的裝做是有外物進入眼中所致,眾人看我的眼神立時都輕鬆下來。

  「老大,你可是真的將俺唬了一跳,」陳建軍歡喜的笑了起來道:「感覺、感覺,眼睛沒事罷?」

  對著陳建軍點了點頭笑著道:「沒事、沒事。只方才實在是忍不住了。」說著伸手將面前的酒杯端了起來大聲的笑著,「沒想到這酒還有這種能耐,以後一定要將它嚴加管理,可不能讓它到處亂走,不然又是有的好受了。喝,乾杯。」將杯高高的端起,然後仰了頭將酒水直接的傾入口中,熱熱的感覺直下胸腹,而心裡卻是有著說不出的滋味。

  紅紅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看著我道:「你可真是的,這麼大的人了如同個小童不知護好了自己,喝酒也不分分清往嘴裡去倒入眼中做什麼。」然後扭頭看著方玉萍接著嬌笑著道,「方纔不算,你那根手指是伸著的還是綣著的,俺看不明白,所以呀不能算俺輸,重新來過。」

  方玉萍嘻嘻的笑著道:「好,俺這次一定將手指伸的整齊了,重來。」說著口中已是喝三呼六的與紅紅劃起拳來。

  隨著兩人的再次呼喝,眾人們便又投入到亂亂的鬥酒可當詩百篇的行列中去了。緩緩的扭了頭看了看他們一個個很是認真的樣,只張經理看著我的目光有些曖昧,不由的對著他一笑,伸手接過了奔回包廂的服務員遞過來的新手巾,裝做的確是被酒水激了眼的模樣認真的擦拭起來,偷眼看了看張經理一臉的意味深長,不過接著看著我猛猛的喝了口酒後即轉身與張紅衛比劃起手來。

  側了耳聽著相鄰的包廂內人們的歡歌笑語,心裡有些為自己難過為劉雲嬌開心,不過這事還的謹慎的待了,不然會產生不是太好的後果。現在自己的身份與從前大不一樣,萬一有些話柄落在了他人的手中不定會傳出些什麼來,即算是我不在意可劉雲嬌能否承受的住,最好能尋個機會將她的天門大開,那時想來她也會知道我曾經是她的何許人了。時間是足夠了,曲藝團也跑不到哪裡去,只要這個曲藝團在劉雲嬌豈會不在了?現在的工作可真是不太好找。

  一時心中有了些安穩,伸手端起酒杯本想著尋個人狠狠的將自己灌醉以將心內的情感發洩出來,可是尋了一圈人看著他們都全神貫注的在行著各自的酒令根本沒人理睬我,只好悻悻的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這一喝將起來也不知究竟喝了多少,不久即覺的整個包廂都有了些晃動,人們的影子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燈光也顯的刺眼了些,本想著挪挪已是坐的有些酸麻的身子誰知根本控制不住自已,身子一歪已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耳聽著包廂內一片驚呼聲和椅凳與地面的劇烈的摩擦聲,知道自己已然喝的有些多了。

  本想著努力的站起身來,可身體軟軟的如同根麵條般根本立不起來,幾隻手同時伸到了我的腋下將我從地上強拖而起捺在了椅子上。

  「快,老大喝多了」,「服務員,快去讓大師傅做碗醒酒的湯來」,「快些扶住他可別讓他再倒下去了」,「動做麻利些」,「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喝這麼些」,「你看看你,快些將那茶杯端過來」,「這光喝酒不吃菜的能不醉麼」。

  聽著亂亂的喊叫聲心裡有了些歡喜,只是心兒早已飛到了劉雲嬌的身邊,但願盼兒的影子能與她重合在一起,讓我也能了卻一樁困擾我太久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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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43:03
第二百七十章 大發展

  公主「咯咯」的笑著衝著我一擺手轉身離去向著不遠處的一棵孤零零立於天地間的大樹奔去,腳步飛快讓我根本追不上,大樹下隱隱的正正的立著滿面笑容的艷艷,身著的長裙被微風輕輕的吹拂飄動,盼兒坐在大樹的一枝粗大的樹叉上輕輕的晃動著身子,纖柔的雙腿在樹桿下搖來蕩去很是愜意,萍兒正仰著頭與盼兒不知說些什麼。

  大樹生長的很是茂盛,粗壯的樹桿鬱鬱蔥蔥的枝葉似乎要直衝雲霄,讓我不由自己的心生了些畏懼感受,只是不知為何就邁不動了腳步,頓時吃力的掙扎很是著急,衝著公主、艷艷、盼兒和萍兒不停的大喊大叫,想動動身子好像被繩索緊緊的捆了根本動不了分毫。

  眼看著四人晃晃蕩蕩的聚在了一起後齊齊的對著我揮了揮手,一個個腳下生了些雲霧踏空而去,不過卻是分成了三個方向而去,公主與艷艷手拉著手奔向了天邊,盼兒沒入了我身子的左方的天空,萍兒消失在了我身子右方的天穹,就是想追也不知該去追那一個,只能呆呆的看著她們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心裡有了些悲涼,為何竟然這般不顧了我就甩手而走,難道她們不知道我對她們是如何的牽掛。

  低下了頭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捆住了雙腳不讓我與她們一樣凌空而去,可細細的看了看有了些諤然,雙腳何曾被繩索捆住了,分明是一雙小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腳踝,扭回頭再一辨認,正是紅紅低伏在了我的身後,伸展著手臂緊緊的拖住了我。

  不知怎麼就忘記了方才幾位少女離我而去的事,似乎來這裡正是想尋紅紅來著,心裡頓時又有了些歡喜。方想對紅紅說話,紅紅一臉怒氣的衝著我橫著眼挺身站直了身子,雙手已是握成了粉拳向我迎頭砸來,急忙將身子躲閃一旁,一團雲霧劈頭蓋臉的將我罩入其中。

  天地間均是茫茫一片無法分的清東西南北,瞪眼看時霧氣越發的濃重了些,一步外已是看不清任何的物事,怔怔的站著忘記了自己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何事,遂冥思苦想著坐在了地上,恍恍惚惚的聽著有腳步聲向我坐的方向而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好像要從我的身邊奔過,忙站起身迎著聲音的方向而去,不曾想正正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腳步趔趄的幾乎栽向地面,慌忙間隨手一撐應是捺在了在面上的一個石塊上飛身躍起,不知何時霧氣早已憑空消失,天地間一時光華大盛幾乎無法睜開眼來,瞇著眼看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踏碎了萬丈光芒行到了身邊,一股奇異的濃香撲鼻而入。

  來人是個很是俊俏的少女,臉上帶著的微笑讓我難以穩持住心神,模模糊糊的透過光華能看出她身著了件白色的長裙,只是那長裙也散發著矇矇的白色的光華而看不太清。

  少女站在了我的身邊看著我一笑,我頓時明白了她正在問我:「你是誰?」

  呆呆的看著少女只覺的腦海中幾乎是一片空白,她的笑直要將我融化了去,心裡只是不停的想著她生的真是好看之極,也不知這個世上如何能有這般柔美的少女,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她的容貌,只怕是那些個詞也顯的過於的粗俗了些。

  看著少女再次對著我淡淡的一笑,心裡早聽著了她所要說的話,「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在與你說話呢。」

  慌忙定了定神看著少女不由的有了些羞愧,我這般粗陋的模樣怎配與她站在一起,如果讓人們看著定會將我狠狠的羞辱一番,不由自己的低下了頭吶吶的道:「俺也不知俺是誰,這會在這兒也不知為了何事。」

  少女看著我微微一笑,對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立時知道了她的意思,這是讓我隨她而去,眼看著她踏著碎步向前而行,忙不迭的邁動了腳步隨在了她的身後。

  光芒好像就是從少女的身上生出一般緊緊的圍繞著她不停的伸吐著,那一絲絲的光線如同一道道的明晃晃的蠶絲隨著她的身影飄忽不休,也不知自己為何就這樣心甘情願的隨著她而去,她的背影在光芒中看的不是很清楚可也能分辨的明白,渾圓的肩膀不停的隨著手臂而抖動,纖細的腰讓心裡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想法。

  一步步的挨著而去不知行了多久,冷然看見前面好像是一方石窟心裡有了些奇怪,這憑空而現的石窟也著實的小了些,我如果想行入去只怕只能爬著而入,那個地方怎能容的人住了。眼看著少女的身形向著洞窟漸漸而去,遂緊追幾步與她一步不離。

  這一行去讓我心裡更是生了些怪異的感覺,這個洞窟的口看起來尚不足了半米高。可這一步步而去竟然就直直的行入其內,看著洞內四處均是光亮亮的如同被千萬盞燈映的通明,心裡的狐疑便越發的重了些,只是到底疑惑些什麼也無法說的清楚。。

  洞窟好像很深一眼看不著個底,只不知少女帶了來此地為了何事,從方才少女的笑容中來看她對我並無惡意,這一時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嗅著少女身上飄來的濃濃的香味,心裡已是不由的有了些陶醉,只盼著就這樣一直走了下去。

  在洞內不知又行了多久,一道石門出現在了眼前,光芒中少女扭了頭看著我一笑推門而入,我已經是恍恍然的不由自主的抬腿大步行了進去。

  才過的石門,在前面引路的少女帶著萬道的光芒扭回身來,看著我再次的笑了笑,可是她的笑讓我看起來真個是心生懼意,那笑根本不像是人所能生的出來的,更像是一個大猩猩咧開了嘴一臉猙獰的對著我,不由的心中一驚停住了腳步,看著少女臉色迅速的變化,更是有了轉身逃離的想法。

  少女對著我獰笑著手早對著我狠狠的一揮,一團綠色的物事從她的手心中向我疾飛而來,匆忙間身子後仰雙腳在地上向前重重的一頓已然向後直躥而去,張眼細看急急追在我的面前的物事頓時心中大驚,那團物事不是別的正是一個有我拳頭大小的綠色的毛毛蟲,那雙金黃色的讓我從心裡恐懼的大眼直直的盯著我,若不是我退的快毛毛蟲早撲在我的臉上了。

  如些一位看起來可愛之極的少女手中竟然藏著這麼個東西,慌亂間只知不停的雙腳輪錯著向前猛踢,身子後退的速度直若狂風橫捲般順著洞窟長長的甬道如離弦的箭,也不知能不能就此壁的開那可憎的毛毛蟲。

  猛然腳下被個石塊一攔正疾退著的身子立時憑空旋了個圈向後重重的跌落,毛毛蟲如影隨形的直撲上了我的臉,那陰濕寒膩的感覺讓我不由的難受的怪叫起來,想伸手將臉上的蟲擊落,可手臂根本不聽了使喚心裡也已是有了些絕望。

  身子突然被什麼物事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個聲音大叫的直直的衝入到了耳中,猛一猙扎頓時清醒過來,拚命的睜開眼看時才發覺自己躺在自已的床上,渾身的冷汗將內衣早浸的透了。

  「你快些醒來,你那樣叫法可真是唬人。」紅紅臉色焦急的瞪眼看著我,張開了朱唇嬌吼著。

  心兀自在「撲通通」的急促的亂跳著,心裡明白自己定是做了一個夢,可這個夢也太讓我有些驚恐莫名。怎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夢,不知這個夢喻示著什麼。

  挺身而起坐在了床上,看著紅紅呆呆的想著夢中的景,數次的夢沒有一次不應驗了,這個夢到底要告訴我什麼,公主幾人為何要分開奔向不同的方向而去,那位少女引我去的那方山洞不知位於了何處,那個綠色的毛毛蟲怎的會從她的手中生出來。

  「喝了點酒一點也擺不住自個兒,以後別再喝了。」紅紅一臉不滿的看著我道:「這一個晚上把人折騰的可是夠勁,好些了沒?俺去給你做些個吃的,真是的。」說著長長的鬆了口氣轉身出了屋門,腳步聲直向樓下而去。

  楞了片刻才算將心安穩了下來,一個小小的夢就讓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可真是可笑到了極點,不由的自嘲的笑了起來,搖了搖頭扭身向窗外看去。

  窗外艷陽高照,藍藍的天空中的看不見絲絲的白雲,只是那種藍讓人看起來一眼看不著邊際,顯的天空極深而讓我有了些心悸,現在雖然已是深秋可一點也感覺不到秋的寒意,偶爾能看見些生了黃的樹葉從枝頭飄落,或許今年會有個晚冬罷。俗話說「天涼好個秋」,已進了十一月了,即沒有天涼的感覺也沒有秋後的熾熱,實在是不知道這樣的好天氣還能維持多久。

  擰身坐在了床沿上,這才發覺身上只著了些內衣相當於是已經赤祼了,紅紅看來根本不避諱,也許在她的心裡我早是相當於她的那口子了,只不過我這個「那口子」按這個世上的年歲方才十六而已,就是她想成家也得等到六年以後了。

  伸了腳拖著鞋緩緩的行出了門,順著梯下到了一樓的客廳裡,廳中空落落沒有一人,只聽著廚房內紅紅正「叮叮鐺鐺」在做著飯,想著昨日裡盼兒在這個世上的鏡象,心一陣劇烈的顫動,遂擰身上了樓著了衣也未洗梳即奔出了屋門,向著曲藝團在河邊住的那四棟小樓的方向快步而行。

  沿著大道很快的到了最後三排小樓前,壓不住有些浮燥的情緒急忙幾大步到了一棟樓的小院門前,方想伸手敲門了現院門上竟然掛著一把鐵將軍,不由的怔怔的看著這把大鎖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昨晚就回城了,說是一個禮拜後再來。」身後傳來了張經理的聲音:「你要想尋他們只好去省城了,俺看你就暫時別費那個心思,俺有些事想法與你聊聊。」回頭看去,張經理衣冠楚楚的站在了我的身後,滿面笑容的看著我,只是他的笑容顯的有些神秘而不可琢磨。

  「成,俺們回俺家好好的說道、說道。」只覺的有了些尷尬,對著張經理一笑點了點頭道。這個人的能力讓我心裡很是欽服,也許他的社會閱歷太過豐厚,或許其為人深藏不露心機極重,不過他現在對我到是沒有什麼二心,他的話總是顯的過於前瞻,認真的說來可真算是一位好軍師。

  陪著張經理漫步而行,進了家門後紅紅瞪著眼怒氣沖沖的就要衝著我大發威風,待看著張經理行在了我的身後,一張佈滿烏雲的臉轉瞬間即睛空萬里,笑著將張經理讓到了沙發前扭轉身又忙著去端茶遞水,這讓我心裡有些不太適應,或許從前的日子裡她就是這般行為了,坐在了沙發上,紅紅目露兇光的狠狠挖了我一眼後即抿嘴一笑,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茶杯放在了沙發前的木桌幾上。

  「你說你想新辦些個企業,不知能不能告訴俺,你是怎麼想的?」張經理懶懶的歪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我道。

  其實這些事早已遇到過,在曾經的大學生活裡也有個定案,經紅為此還專門寫了封信不遠千里的寄到了學校,讓我能瞭解各村的一些資源和現實條件,當初我就對紅紅的說法很是贊同,現在即然有了時間、有了資金,當然要鋪開攤子多做些事,對我而言更重要的是紅紅現位居鄉里的高位,上面查下來有她在可以四處推擋,下面的百姓鬧上去有她在可以強勢彈壓,行事要方便的多。

  「俺想成立一個水果的罐頭加工廠,具體的位置放在王莊可成?因那裡到處都是果樹,如果統一管理了想來應是可以成事的。同時在李莊建一個煉製食用油的有些規模的廠,李莊的百姓們最喜歡種油菜,如果俺們與村民們說好統一收購,資源就不發愁了。李家鋪子的百姓們愛種些人參養些蜂什麼的,如果蓋一座藥廠專門生產補藥,效益不會差了。」看著張經理我慢慢的搬著手指一件件的說了起來。

  對於紅紅當初的想法在鄉里建一個民膠生產廠我心裡也很是贊同,只不過藥廠和膠廠需要的手續十分繁複不知能不能批的下來。對於要將生產出的糧食深加工一事心裡一直猶豫不定,如果生產些掛面不知百姓們能不能接受,這需要大量的銷售員到各地推銷,現在社會上對於我們這種銷售的方式能不能認可也成了此事成敗的關鍵。

  在縣城建一個服裝類的加工廠,生產能讓百姓們認可的衣物,當然這只是一個方面,村民們根本不在乎自個兒穿的好與不好,目標當是對著城裡的人。幼童向來是父母的心頭肉,生產些童裝銷量當然會好些,主要還是要有自己的特點即實用又好看,讓產品的名稱家喻戶曉才能成事,如果人們認可了我們自然能夠取得好的收益。

  大棚蔬菜不但要搞而且要大搞特搞,要形成一種龐大的規模讓城裡鄉村的百姓們能夠一年四季吃上新鮮的菜餚,利潤自然高了去了,主要還是能反季節產出當然能獲取正常情況下的數倍的收入,所以按當初的那位農業專家所說的辦溫室大棚成了這件大事成敗的主要條件。

  養殖業這些年來國家一直不提倡由個人去發展,縣供銷社統管全縣的肉品的飼養和銷售,縣獸醫站控制整個縣裡的肉類資源負責檢驗檢疫,如果能讓他們鬆了口允許我們發展,說不定一個大的肉類生產基地可一蹴而就,當然這事也是有一定的難度的。

  山村周圍有的是空地,雖然到處均是坡坡溝溝可一點也不影響我們發展自己的養魚池,只要水源充沛方法得當魚苗很快就能長到一斤多重,將它們投入未知的市場就算收支持平也算做成功。利用空地再養些雞鴨也會開闢出一條新的路途來,農戶家中自已養的雞產出的的雞蛋在城裡可是賣的風光無限。

  農業機械的發展可以想像到在未來會十分的迅猛而前途光明,如果建一座農機生產的工廠當然利潤會十分的可觀。村裡的地每次春秋兩季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兩樺犁成了生產務農的必須。那種機具很是簡單,我雖然懂的不多可也知道平日裡一般的村民即能自己修理的了,只不過缺少必要的工具罷了,如果我們大筆資金投入後當然會引來人材,自已生產出適合自己的一些種地的工具當是不會太難,更何況現在已有的工廠很快將要面臨著設備的維護和修理。

  繼續大力開放山村的旅遊業,將後山完全的收入到可觀賞的範圍之內,距離山村約三、十里外的群山裡還有一條高達數十米的瀑布,那可是得天獨厚的好去處,如果多開闢出一些洞窟讓外來的城裡人體會到大自然的神奇和不朽,從而建立起旅遊一條龍的服務環境,從吃喝到記念品要應有盡有,在條件合適的時候將那座神密的山洞也對外開放,只不過關於那座山洞的事我並未向張經理透露分毫。

  成立山村自己的運輸公司是件必然的事,這需要鄉里大力的支持當然主要是紅紅的支持,如果能一次購入三十輛大車,想來我們的動輸實力在省裡而言也是一家獨大了,如果一切順利說不定會闖出一個新天地來。

  在省城裡蓋的大樓聽紅紅說再有一年就要完工了,或許將它辦成一個大的賓館接待四方的來客更好些,想來即有氣勢條件又不錯,更何況面對著百貨大樓購物也極是便利,這樣好的環境怎能沒有人願意去住了。

  在金選廠外的大路一側建成一個工業基地,可以利用山裡的資源建成幾個中型的工廠。利用糧食可以生產白酒和酒粕,也可以生產村裡人喜歡吃的醪糟,當然用些甜菜也能生產出來糖果和相關的食品,借助旅遊業可以生產一些工藝美術製品,更可以利用山村的礦業資源開發出玉石類的手飾用品,利用養殖業的廢棄物可生產出農機肥一舉數得,可以與南方的商家們合作成立個電器的生產廠。

  那些南方來的人可真是了得,雷海的本領就不算小了,曾聽他說過在此時的南方人們已是開始建些私人的廠生產些鞋和電子產品,如果借用他們成功的技術當少走了許多的彎路,畢竟對他們來說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太多太多。

  面對著張經理我如數家珍似的將自己的想法一一的道出,看著張經理大張著嘴瞪著我一言不發,紅紅在一旁呆呆的站立著看著我更是一臉的茫然,不由的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可是比他們見識的要多了些了。說完話屋內便完全安靜下來,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好樣的,俺可真是小瞧了你,」過了許久張經理有些神色黯然的看著我道:「俺本想著建個修理廠什麼的摸索出條路來,沒想到你竟然有了這許大的一個主意顯的俺眼光太低了些,看來你還真的是個了不得的統帥,也難怪村裡的村民都將你當成了一個神一樣的人,」說著重重的長呼了口氣挺了挺身接著道,「即然有了想法就這樣幹,俺還不信辦不成了。」

  紅紅一臉擔憂的看著我道:「你的主意是好的,可是這要多少的錢才成?你可得想好了,若是一步行錯哭都來不急。」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對於錢財之事根本無需擔心,家裡的地下室內有著可以化成上千萬資金的財寶,當然這需要將它們轉化成可以通用的紙幣,只要有黃校長在這事當是可以辦的到的,不過我現在有了些特殊的能力,如果自己去辦也一定能夠成功。

  「你放心好了,這事俺早已有了個準備,錢不是難事,」看著紅紅溫柔的道:「關鍵是俺們得有那些能夠支撐起局面的人,光靠俺們幾個累昏也辦不到。」

  紅紅點點頭看著我道:「那你打算怎麼辦?是不是打算再招些人來?你可的仔細些,別再給俺尋些麻煩,這個位俺還沒有坐的穩當呢。」

  張經理大笑了起來道:「如果真的按著這個計劃實施了,紅紅,你不但位坐的穩的不能再穩,說不定你可一步登了天直上到縣裡任職了,那個縣長的大位遲早也是你的。」

  紅紅頓時滿面紅光的看著張經理道:「你說的是真的?老天爺,俺可沒敢那樣去想。」眼神飽含著期待和對未來的憧憬。

  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紅紅這是坐上了鄉長的大位後開始有了些非分之想。或許這是她人生追求的一個目標罷,只不過這個目標恐怕又是沒有個終點,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最後的輝煌,那種虛幻的人生還不如瀟灑的活著來的痛快些,永無止境的道路並不是我想踏上的。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辦這些事?」張經理扭了頭看著我問道。

  「當然是越快越好了。」我笑了笑看著張經理和紅紅道:「只不過現在不能說成是一家所辦,要將它們分開,要不同的名稱,算是村裡的企業才成。」

  紅紅欣然的應道:「成,這事就這樣辦,手續的事俺明日一去鄉里就著手辦理,現在能抽出來的資金也有個數百萬,前期是足夠用了,讓劉靜和黃燕陪著俺去,二柱也算是一個。如果人手不夠可以將張紅衛抽出來,汪洪光也可獨擋一面。」

  張經理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依著俺看,他們的水平低了些,不如將程長徵調出來專門管這個事,采廠那裡可讓那位負責技術的人接了攤子,也能穩當些。前期不能出一點漏子,要不後悔可就來不急了。」

  想起昨日裡為程長征起的一課,當然同意張經理的想法,於是點頭道:「俺看能行,就讓長征全權的辦理這個事,紅紅帶著他就成,缺錢給錢缺人尋人,你看可行?」說著將目光看向了紅紅。

  紅紅對著我輕柔的一笑道:「聽你的,你說的話什麼時候都是真理,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

  張經理「哈哈」的大笑起來:「紅紅真是有趣的緊,你們兩口子可真是絕配。」

  紅紅故意嗔怒的看了我一眼道:「哼,誰知他心裡還有沒有別人,萬一看不上俺了再尋一個,那俺可真的是虧死了。」

  張經理忽然一臉正色的對著紅紅道:「俺看不會的,你現在是鄉長,那可是一方的小父母官,他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能強的過你?」

  紅紅衝著我撇了撇嘴道:「難說的緊,他現在有錢又有勢,你們都護著他不肯讓他吃些罪,說不定那天他一翻臉不認了人,你們一個個的都會裝做不認識俺了。」

  張經理有些錯諤的看了我一眼扭頭對著紅紅繼續道:「你這想法太可笑,如果不成你倆個明日就結婚,也省的那麼麻煩。」

  聽了張經理的話我不由的一怔看著紅紅,紅紅早已是一臉的暈紅對著我嬌笑不已。

  看著紅紅笑了笑不再說話,對於未來心裡已然充滿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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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修持

  《雪詠》詞曰:

  悠悠朔風勁,漫漫雪舞影,不識天上深閨處,纖手巧裁雲。方念晴日瓊枝,只道溪深難受,草枯江泫尋。欲盼枝頭青,空嘆雁無行。

  寒天催歲短,亂山不現景,才訝衾枕若是冰,何處覓愁憐。忽聞踏歌聲起,復見窗外月明,楚山自有情。笑語杯中酒,梅綻會當飲。

  臨近十二月時老天終於下了今冬的第一場大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飄飄然的將一切掩沒在了白茫茫的世界之中,這一飄便是整整的三天。三天來天地間只能看的清它們很是自由自在的從天空晃晃蕩蕩的撒落下來,彷彿這個世上只有它們存在根本是無所顧忌一般,用它們的潔白的身子將一切淹沒。

  雪停後興趣大增,心裡有了些童趣在山村裡大道上踏雪而行,聽著腳下的積雪隨著腳步發出「吱吱呀呀」的聲感到很是舒懷,不由自主的順著沒人踩過的厚厚的雪一步步的歪歪斜斜的挪著雙腳,在雪地裡壓出了兩行清晰的如拖拉機行過後的車轍的印痕,童心頓起竟然就此一路踩了去,張眼看時到處是銀裝素裹、萬樹銀花,扭回頭看著身後留下的深深淺淺的足跡不由的咧開了嘴開心的一笑。

  村民們早在村委會的組織下開始了清雪運動,將直沒小腿處的雪用鐵鍬鏟成了一個個的小堆的在路上堆積起來,張紅衛領著上百的人亂紛紛的將雪一鏟鏟的端了傾入河道中,只一個上午村裡除了樹林中和道路中的隔離帶間存些無法清除的雪花,整個山村竟然清潔的讓我有些不敢相信,問了問村民才知這已是形成了個習慣。每年冬時雪一停下來,就如同一個不存在的上級領導發出了個聽不見的清雪的指令,村民們便自發的集體而作。

  紅紅這些日子來很少回村,據呂村長說雖然現在是農閑時節可鄉里的工作卻是忙的人腳都沾不了地,各村各莊的領頭人正率領著鄉親們緊鑼密鼓的實施著我所作出的的計劃,縣裡對於紅紅在各村興建企業的決定給予了肯定和支持,並要求縣裡各主管部門大開綠燈,目的是想著讓這個鄉徹底的擺脫貧窮落後的面貌。

  據村長說紅紅也曾大發雌威,對於李家鋪子的村長陽奉陰違的做法怒火中燒,主要還是因為那位村長不同意讓外村的人投入建設不屬於村中的企業。在一次鄉政府工作會議上,紅紅當著各村村長的面將李家鋪子的那位有些不太聽她的話的村長數落了個近一個半時辰,幸虧那位村長忍氣吞聲的未敢抗辨,要是換了性格暴烈的人說不定兩人會當場揮拳打了起來,不過性情過剛之人也不可能當上村長的。

  在後來我所看到的一些電影電視節目中描寫過的一些村長,一個個性情剛直似乎只有那樣才能顯示出他們為了鄉親們能過上好日子的決心,其實現實生活根本沒有那樣的事,如果一個村長不能毫無怨言的執行上面下達的指令,估模著離他讓開大位的時辰已是不遠了。

  對於村長說的話我有些不太理解,作出這個計劃的根本目的並不是自己要賺取多少的資產,主要還是想著帶著各村的村民們一齊奔向那個現在他們還看不見的好生活。如果細細的算一筆帳,實際要發生的投入與可能理想中的產出放在一起簡直讓人慘不忍曙,用紅紅的話說是吃飽了撐的去尋些讓自已勞苦的事好消化消化。

  幾日前我曾要求各部的負責人盡快安排好自己的工作,然後齊聚山村開一個喜慶的大會,不料想竟是一呼百應,各部負責之人個個均鬧著要進入山村。

  陳建軍來的最快,他是將所有的事直接安排給了李永俊後便住在了酒店中,整日裡高歌呼醉開心之極,每天陪著無事可做的我東遊西逛,笑話趣聞聽的我直是搖頭不已。

  程長征來的晚了些,據他說山裡的事一刻也離不開人,雖然有那位技術員在負責可是他總有些不放心,眼看著快到了開會的日子才無可奈何的出了山。

  當王小曉乘著村裡的班車安然抵達了山村時,我所創立的所有企業的第一次全體管理者大會便在山村的村公所隆重招開了,當然老年活動室也就只好暫時讓與了我們而對村裡的老人們關閉了。

  按村裡老人們的話說,這將是一次團結的大會、勝利的大會,是一個將要開創歷史新篇章的大會,是我們所有的人將要踏上幸福大道的大會,是一次承前啟後繼往開來的大會,是一次全體員工為奔向新生活而誓師的大會,遇著我的不少的村民們喜笑顏開的向我預祝大會圓滿成功,我只是苦笑了笑只知點頭而不再應聲回答。

  大會定於十二月一日上午十點整正式在村公所的會議室開始,將所有的規劃和會議日程列出了個題綱直接交給了程長征,並告知程長征詐他擔任這次大會的主持人。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來我這是將權力開始向程長征的手中轉移,於是村中不少的人開始圍著程長征問寒問暖,讓我不由的直想笑將起來,人心真是難測的緊,他們為了保護住他們的好生活不惜討好一個年輕人,想想也真是有些可悲可嘆。

  王小曉、程長征、張經理、陳建軍、張紅衛、汪洪光、孫建國、劉靜、孫小茹、方玉萍、黃燕等在我看來的高層領導和幾十位我根本叫不上名字來的中層幹部們早早的齊聚在了會議室內,我到的相對而言便有了些晚,不過進入會議室的門時也才九點半鐘。

  一進門熱烈的掌聲讓我有些吃驚,迅速的掃視了一眼所有的人發現人們一個個站立起來目光熱切的看著我使勁的鼓著掌,急忙對著眾人示意表示感激,陳建軍咧著嘴笑著迎了上來,將我領到了臨時用了幾張課桌搭成的主席臺後正中坐了,看著我坐了下來後人們才一個個開心的陸陸續續的坐在了整齊擺放成一排排的椅子上。

  王小曉緊依著我坐在了我的左側,張經理不客氣的坐在了我的右面,緊挨著張經理的是陳建軍和張紅衛,在王小曉一側坐著的便是程長征和汪洪光了。

  面對著近百人的目光我一直在想這個企業到底發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為何管理層的人員竟然如此之多,或許並不像紅紅描述的那樣只是個小企業,也許還有些事讓我暫時未能知曉,只不過那也是早早晚晚的知道的事根本不必著急。

  「各位領導、各位同事,本企業首次全體管理人員大會正式招開了。」程長征站起身來手執著不知讓誰寫成的文稿,緊張的盯著稿紙在陣陣的掌聲中陰陽頓挫扭扭捏捏的念了起來:「這次大會的主題主要是圍繞著企業將要擴大規模而徵求各位的意見,當然首先是對前些日子裡企業的發展作一個不算是太完整的總結,從中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為能讓今後的發展少走些彎路。大會第一項,請俺們的老大講話。」

  聽了程長征的話我幾乎笑出了聲,他的講話如同電影裡那些領導者所說的話一樣,或許開會本該就是這樣了。雖然在他們看來我不過是個年方十五、六歲的小童,可我知道自已真實的年齡怕早到了二十五、六了,只因個頭高了些身體強壯了些平日裡話也很少,所以讓家中的老人們們總覺的有個依靠,當然也是對我期望過深的緣故,不過當時也並未想到自己在這些人的心中其實也是個依靠罷了。

  掌聲再次熱烈的響了起來,緩緩的站起身來看著這些隨著我努力向前的人們,只覺的心裡有了些暖意,飽含著對他們的感激之情笑著慢慢的道:「在座的各位辛苦了,俺在這裡對你們辛勤的工作表示感謝。」

  一陣熱烈的掌聲將我的話音淹沒,只好待掌聲漸漸的停止下來後接著道:「這次大會的目的主要是面向未來,俺們如何去做才能實現讓企業大踏步的發展,這個事俺也想了許多,現在將要一個個的去實現它們。你們可能今後會分別去不同的地介成了那一方天下的領導者,這其中的苦俺能想的到,不過為了今後現在吃些苦沒什麼,待俺們老後想想現在或許是一種幸福了。俺就說這麼多,謝謝各位。」

  掌聲轟天而起,人們的目光中透出的不止是熱切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盼,在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希望和歡悅。

  隨著眾人的鼓掌聲自己也輕拍著雙掌慢慢的坐了下來,扭頭看了看王小曉,正瞪著一雙大眼滿面笑意的看著我,心裡一暖對著她一笑,她臉上已是浮起了層淡淡的暈紅扭了頭不再看我。

  「各位,俺現在將過去兩年來俺們企業的了展的過程給大傢伙兒說道說道,」盯著文稿中呆呆的楞了片該後程長征乾脆將稿子放在了桌上清了清嗓音大聲的說了起來:「從前年到今年,俺們的企業從一個百貨大樓起發展到今天的三大項目二十幾個部門,這其中所經歷過的事可真是一言難盡,不過一年一大步,俺們的企業現在年總產值近九千七百萬,如果將俺們的企業放在省城,恐怕俺們是屬一屬二的沒有對手。」

  聽了程長征的話我有些楞神,不知何時企業發展到了這種地步,遂扭頭看著程長征聽著他繼續說了下去。

  「百貨大樓的年銷售額近六千一百萬,實現稅後的利潤高達一千五百餘萬,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事,現在百貨大樓已經成為了省城最大的經濟體,下面有請百貨大樓的王總經理講話。」程長征說著扭頭笑著看了看王小曉帶頭鼓起掌來。

  王小曉很是有些風度的站起了身,看著我嬌笑了一下後即面對著眾人點了點頭,掌聲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各位同事,俺本來沒有準備,俺就說上幾句罷。」

  室內這一時便顯的極為安靜,想來在坐的人們對於這位叱吒省城這一行業的領頭人是聽到的多眼見的少,一個個一臉羨慕的眼不眨大氣也不喘的緊盯著王小曉。

  「這兩年來百貨大樓的發展速度確實夠快,也與員工們的努力分不開,主要還是老大打下了一個好的基礎。」王小曉鎮定自若的娓娓的嬌聲道著:「俺們與南方的客商建立了良好的關係,與海外的幾個公司有了供銷的協議。老大的班主任在國外直接給俺們供貨,今年的合同額更是高達兩千七百餘萬,漸漸的成了俺們主要的進貨渠道。這並不是俺的成績,昨個兒俺與班主任通了個電話,按著班主任的話說是那個公司也是屬於俺們的,與俺們百貨大樓同名,這就是說俺們在國外也有了自已的一個供貨基地。」

  聽了王小曉的話我頓時有些百感交集,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想來班主任帶著錢離開後經過不知怎樣的拚殺才闖出了一條路來,現在終於有了她的消息心裡更是快慰無限,幾乎是立著耳朵看著王小曉,這一時只盼能從王小曉的口中多聽些關於她的事。

  王小曉繼續不慌不忙的道:「今年的財務因大會的原因而提早決算,俺現在可以向大傢伙公佈一些數字。百貨大樓的年銷售額不是像長征說的那樣,具體的數字是年銷售額已近七千二百餘萬,如果在今天將帳紮了,今年的利潤更是創記錄的兩千七百萬,可以說俺們在省城已是當之無愧的真正的老大,當樣是這些都是屬於俺們老大的。」

  眾人頓時笑了起來,這話聽起來有些拗口,不過我心裡也明白小曉的意思。

  「俺們明年準備在繼續穩固的基礎上開始進軍批發行業,順便帶動省城的手工業和紡織業的發展,俺聽說老大準備建立幾個廠,這正是滿足了現在百姓的需求,俺們會成功的,俺們一定能成功的。好,就說這麼多,謝謝。」王小曉說完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人們已是拚命的鼓起掌來,掌聲震耳欲聵。

  「下面請選廠的陳總經理說話。」程長程看了看陳建軍對著眾人大聲的道,掌聲再次響起。

  「別鼓了,你們的手痛不痛?」陳建軍眉開眼笑的站起了身大聲的道,隨著臺下有人大喊著「不痛」大聲的說了起來:「其實選廠真正開工倘不到一年,確切的說還不到七個月。這一年來俺們實現了產值兩千餘萬,實現利潤近兩千萬,利潤與產值幾乎是相等,這可真是了得,大傢伙開不開心?」

  坐著的人們頓時亂亂的大聲的喊著,「開心」、「好」,不少人亂哄哄的鼓起了掌。對於陳建軍說的話我當然十分的相信,金礦的投入雖然大些可是一但正常運作其收益遠非百貨大樓可比,相當一本萬利了。

  「有些話俺在這裡不能多說,這裡面有些秘密,」陳建軍笑嘻嘻的看著人們道:「不過俺向你們透露個事,那就是原本準備開十年的礦現在完全可以開它個三十年,開不開心?」

  人們剎那間亂成了一團,這事我也未曾想到,當初那位技術員說這個金礦產金的噸位數在十位數內,如果這樣相比這座寶藏的儲金量豈不是整整擴大了三倍有餘,不由的有了些興奮。

  趁著人們的亂勁王小曉扭頭看著我甜甜的一笑,伸了纖細的手指在我的腿上狠狠的擰了一下,雖然不是那麼痛可心裡原本就歡喜的緊,便看著她故意誇張的做出痛的要命的表情來,一邊笑著一邊嘴裡「嘶嘶哈哈」喘著氣。王小曉看著我先是怔了一下,然後俏目一轉狠狠的挖了我一眼扭過頭去不再理睬我。

  「好了,俺就說這些,希望你們努力工作,好好的將這個企業看好了,誰要生出些二心來可別怪俺到時不客氣。完了,俺可要坐下了。」陳建軍語氣一轉忽然惡狠狠的說完話,身子向著身後的椅子擺了幾擺,好像徵求到了人們的同意一般,終於重重的長吐了一口氣坐在了椅子上。

  看著陳建軍的動作笑聲在室內四處起,程長征看著陳建軍「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張經理扭了頭笑著對著陳建軍大聲的道:「真是個活寶。」

  陳建軍對著張經理「嘿嘿」一笑道:「活寶好、活寶好。」

  聽了陳建軍說的我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張經理的本意是誇獎陳建軍性屬活潑,可陳建軍的回答十分的巧妙,粗粗聽去似乎很是贊同張經理的話,說自己是個活寶便欣然接受,可轉念一想他這是對著張經理說話,如果兩人方才見面這般說起,卻是陳建軍將張經理稱為活寶了,想想可真是有趣的緊。

  程長程接下來的話無非是重複了我的計劃,將我準備在各村投入建設的規劃細細的道了出來,室內時不時的迴響著人們熱烈的掌聲和開心的歡呼聲,或許對他們而言,終於有了個可以出人頭地的機會,說不定他們會就此產生一個自發的競爭,這即是好事也中壞事,如果控制不好說不定會讓一些人產生離去的想法。

  張經理話語中將企業發展的方向幾乎是道了個分明,洋洋灑灑的說了近一個時辰,對於成立集團公司的前景很是看好,這也促使我有了些新的想法,如果成立一個分司必定有一個能壓的住陣腳的名字,看來得好好的推上一課了。

  企業的發展果然與我所知道的有所不同,現在村中所有百姓均是成了企業的員工,村中的土地也已全部成了企業的一部分,這也就是說企業包含了山村而山村現在就是企業的一部分。

  待張經理說完話時間已近了午時,下午不再開會而是將所有的人放了假自行遊山弄景。

  酒店早接到了通知好好的準備了可口的酒食,在酒店的大門上還高高的懸掛著一條紅綢製成的定著黃色大字的長幅的標語,「熱烈歡迎參加企業發展大會的領導們前來視查」,這讓這些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們喜笑顏開。

  一頓酒席直吃到紅日西沉玉兔東昇。

  村中的老人們也歡聚一堂共襄這一開會的盛舉,用楊家二爺的說法是會開的很好,有一股子當年八路滅小鬼子前開動員大會的氣勢。這讓我有些不太明白,這事與打鬼子好像沒什麼關係根本不可能放在一起相比較,更何況我們現在是建設又不是去發動戰爭,不過看著老人開心的表情便只好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當禮花在空中朵朵綻放時紅紅闖入了酒樓,一臉興奮的加入了喝酒如飲茶的行列中去,對於購入禮花的事我根本不知道,為了這麼個什麼也不是的大會放些那麼貴重的禮花顯的有些不論不類,不過汪洪光笑著對我說是我將這事看的過於簡單了,這個會對今後和影響非同小可,禮花還是托人從湖南悄悄的偷運來的總價值約五千元錢,雖然錢數不多可也不能這樣浪費,即然已經成了這種結局想了一想只能同意了。

  聽了我的話中透出不算同意的同意之意,陳建軍便有了些開心。按陳建軍的說法是那些爆竹是他托一個朋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在過一個縣時幾乎讓那個縣的一些有關部門幾乎收了去,多虧了紅紅哄著老鄉長去省長那裡求情,省長出面說了幾句話才取了回來,這事他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應給予他表彰。

  汪洪光大大咧咧的道是這其中也有他的功勞,當時他去了鄭州接的貨,那裡的一些執法人員根本沒有一些起碼的素養,輕易的便罰了他幾百元錢,現在想想都心疼的了不得,說完話還裝模作樣的長長的嘆了口氣,這讓圍著酒桌坐著的人們嘲笑不已。

  灑宴散去已是夜深,王小曉和紅紅說說笑笑的一起離開去了她的家中,其他的人不是住在酒店內便是去了好友處。我陪著老人們回到家中時看了看桌上的座鐘已是兩點有餘,屋內的溫度怕不會低於二十度,感覺溫暖如春。

  漱洗了後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只好坐起身來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發怔。

  一顆流星劃破夜空衝向了天邊即飛快有消失了光影,那顆生命雖然過於的短暫了些可也在人間留下了自己曾經輝煌過的生命的印痕。

  百無聊賴的本想著緩緩的將體內的氣息運轉而起不由的大感意外,體內根本沒有可運轉的內息,只是在上下丹田中各有一顆明亮的星在飛旋,強大的氣機從星辰中透出。這種境況可真是從未曾知曉過,我所知道的那些修行的文稿中也根本未有解釋,甚至未提到過一個關於描寫這種境況的詞或字,不知這是何故。

  用心體會星辰的變化,無非是小了些顏色也似乎生了些青,看來內息已是讓這倆個不知到底是何物的物事吸了個乾乾淨淨,只是身體的感覺卻與從前不太一樣,好像有些不太屬於了原本的我。

  想像著有氣息通過手臂,果然一股細細的旋流即從下丹田的小星中瞬息奔出到指尖,從想像至完成依時間看來根本不足百分之一秒,到是迅捷的夠了,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緩緩的微闔了雙目沉入暝想之中,從星辰中化出一股氣息小心的體會,將氣息一分再分直至原來如針般粗細的氣旋化成了千百道更細小的氣旋,心裡想著將之再分成幾個小段,竟然做到了,停在左臂中的氣息均成了一段段的只有手指般長短,看來我已是能夠完全控制住了它們,不由的心中甚是喜悅。

  細小的氣流在我看來其直徑不過是十的負幾次方,小心的感覺著它們的存在,將精神完全集中在了它們的身上,意識已是剎那間站在了一道氣浪之上。

  本想著這處世界定是氣息奔騰光彩耀目五光十色的煞是壯觀,可不知怎麼只能向前向後可向左向右觀看,氣息如同一道平平的溪流透著青色的光毫無起伏,就是想將意識向上方或下方透去也不能夠,不由的疑惑不解。將意識收回後呆怔了片刻,再次選中一道已是分過的氣息再次強分,好好的看看它們到底是什麼。

  將意識再次沉入二次分過的氣息中時不由的又是一怔,這次意識只能向前後延伸,可也只能到此為至,上下左右的方向意識根本透不進去,感覺著氣息仍然只是一道青色的水流,只是不再是平面的樣而成了一條線,只好再次退將出來細加思索。

  以我所知的概念只有在一維世界和二維世界中才能有我方纔的感受,那就是在一維世界中只有前後而無上下左右之別,在二維的世界裡只有前後左右而無上下之分,這對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呆呆的想著苦苦的尋找著答案,端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道氣流如風般從體內直穿而過將我驚醒過來,還未睜開了眼即聽著有人在我的屋外用手重重的碎碎的擊門聲,睜眼看時窗外早已透著陽光,看來天已是大亮了,這一覺睡的可真是舒坦到了極點。

  慌忙起身下了床拖著鞋行去開了屋門,紅紅拉著王小曉笑吟吟的站在屋門外,隨後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拉著我強行下了樓,客廳裡老人們已在吃著早飯,紅紅一手拉著我一手推著王小曉直奔了桌幾前。

  桌幾上擺放著四個菜盤、一個小瓷盆、幾個小碗和一把竹筷,小盆中裝著的是清香的小米粥,一個盤中擺放著些熱氣騰騰的煎餅,一個盤中放著的是些大醬和蔥絲,還有一個盤中擺放著的是幾快紅紅的腐乳,桌幾最邊上擺放著的一個盤中盛著的是涼拌的粉絲,粉絲上撒了些油黑的芝麻粒,這便是所謂的螞蟻上樹那道菜罷。

  呆呆的看著芝麻粒兒猛然間想起科學家們對於螞蟻的描述,那些螞蟻們便是眼中只有二維的世界,忽然一顆心猛猛的「突突」的亂亂跳動不休,只在這片刻間已是完全明白了夜來的感受,不再理會屋中的人重重的坐在了沙發上,當初讓我不太明白的事直到今日才算是向我開啟了一道門縫。

  當我的意識附著在了那道道的氣息上時當時並未做他想,只以為一切按著自己的想法可實際錯到了極點。

  天地間果然有一個定數的存在,這一個個鏡象的世界便是一方方天地,當鏡象的世界裡又有了世界,便又開始從鏡象中再次的向下鏡象,那一個個鏡象就是一處處不同維的時空。

  當無論何人身處在十的負九次方米的世界裡時他所能看到的只有前後兩個方向,而那兩個方向恰恰是對一維世界的描述。將十的負九次方的世界分別按十的倍數增大後便出現了一種奇特的現象,若將十的負九次方看成一個定值,那麼隨著這個定值的係數依十的倍數增大到百位時便開始出現了另一方世界,當這個倍數達到了二百時我已是在那段氣息上能夠感覺的到意識的外延除了前後又增加了左右兩個方向,而這正是二維世界的一種特徵。

  這也就是說從一維世界到二維世界不過是在十的負幾次方的範圍內變化,當這個次方數增加到十的負六次方時已然正正的踏入了二維的世界,如果世界真如我所想像的,那麼從十的負九至十的負六次方的大小的世界正是從一維到二維的世界的變化,我們所在的世界是三維世界,是十的零次方的世界,這其中能級的差躍便是依了個梯數也就是二的倍數,按著三、六、十二在向上遞增,當一個宇宙的標準處於十的十二次方大小時,那裡便是四維的世界。

  不由的在心底呻吟了一聲,老天可憐,我這個頓悟或許不是真的,可這分明讓我感覺到是真的,不知那些研究世界的科學家們發現了這種規律沒有,也許我是這個世上第一個領悟這其中奧秘的人。

  那些讓我銘記在心底的人們他們所去的正是四維的世界,那裡可不再像這個世界這般靜爽,從那方世界向任意的方向而去時正是循著倒流的時間向那條看不見的力而去,如果他們到了那條力中自然是只能順著力的洪流一洩千里再也沒有回頭之時,那一處處未知的所在說不定會讓他們從此失去了一切。

  仙神道正是跨躍一個個多維的時空,從這個世界而去的人的身體隨著空間的逐漸增大他們的體形也在飛快的成長,這正是脫離開了一個個相互包含著的鏡像的世界去追尋宇宙的源頭,時間對他們雖然會最終完全靜止,可是他們再也無法回到這個世上。

  怔怔的不知自己究竟在看著什麼,直到肩頭被狠狠的捶了一拳耳中便聽著了紅紅嬌嗔的聲音,這時才發現面前的桌幾上擺放著一小碗表面已然是有些結了殼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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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44:36
第二百七十二章 重演

  慌亂的吃完的早飯才發現自已並未洗漱,在紅紅和王小曉不住的嘲笑聲裡忙將自己收拾的利落後已是近了九點鐘,方才靜下心來坐在客廳內的沙發上與紅紅和王小曉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些閑話,王小曉的眼光時不時的凝視著我讓我有些緊張,不管怎樣說來我與紅紅至少已是有了個口頭的婚約,如果沒的意外根本不想去打碎老人們的夢想和期待,如果老人們不在了這個人世可能我方才會有所改變,說不得那時才能對自己的人生自己拿個主意。

  眼看著近了十點便又去奔向了村公所參加全體管理者的大會,對於接下來的事幾乎不需再費了心思,有了個完整的規劃剩下的只需要那些管理者們遵照執行就是了。對於程長征的未來我十分看好,如果紅紅再不出什麼意外與我分離,那麼這條人生的大道從此說不定會一帆風順了。

  緩緩的進入了過去的會議室現在的老年人活動中心的屋門,參加會議的人們看著我們三人並肩而行掌聲的熱烈更甚昨日。

  在大會上紅紅著重闡述了鄉里針對這次企業的外擴進行了一些相關政策的調整的情況,主要是各村各莊不再設限控制和拒絕我們的資金的涉入,對於各村各莊現在的局面可以說是完全掌握在了紅紅的手中。坐在椅子上聽著紅紅的發言我時時的想著這個事,也許紅紅本就應是仕途中人,與我本不是同路之人,是老人們強行將我們捏合在了一起,可不管怎麼說紅紅對我是癡心一片,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傷了心。

  張紅衛將山村現在的各種工作的進行向所有的人做了個通告,聽了他的話方才知道企業的發展已是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村裡的土地按著村民的人數進行了劃分,有點像那位曾經的年輕有村長所說的包產到戶,只不過又讓企業給包了回來,村民們實際上只需收些他們的土地的租金,按著每畝地出租年三百元獲得他們的收益。如果這些土地還在村民們的手中,其從地裡得到的收穫根本達不到這個數。

  汪洪光將村裡未來的可能發生的改變向所有的人做了個全面的解釋,對於後山裡住著的不是我們這個山村的幾十戶人家也做了妥善的安置。依著他的說法是從現在起我們的勢力範圍將以山村為中心以六十里地為半徑劃一個大圓,總面積不下兩千平方公里。在這個完全由我們控制的範圍之內,政府的一些相關的部門已然失去了他們的職能只能隨著我們向前而行。看著他得意的說著話,我心裡隱隱的有了些擔憂,在這個朝代根本不可能允許一個企業如此發展下去。

  孫建國的發言讓我有些振奮,聽著他說的話心裡很是清楚,鄉里各村各莊的實體的建設現在已經是進入了衝刺的階段。

  由於紅紅的干涉王莊的村委會無奈之下與我們簽定了一個長期的合作協議,主要是將莊裡所有的果樹結出的果兒全部回收,並大力扶持投入大量的資金協助莊裡的百姓們建設新的果園,只不過這些果園的興建完全是在我們的控制和規劃之下,並開始將莊裡的村民們漸漸的向李家鋪子集中。

  紅紅毅然的從企業的收入中劃撥出巨資,在李家鋪子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圈地運動。

  按著孫建國的說法是我們在李家鋪子附近已是擁有了一處不少於一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並委託省建築設計單位在那裡開始了前期的規劃,目的是最後將我們實際控制住的區域內的所有的村民們集中在一起,從而建成省城附近最大的一處集鎮好方便管理,當然更重要的是那處集鎮一但建成,將容納不少於七萬村民的入住,這也意味著鄉里現在各村各莊將名存實亡。

  孫建國的的話語中明顯的帶有紅紅的口氣,依著他的解釋集中管理有著無比的優越性,主要是可以讓村民們成為我們企業中的一員,員工的來源便有了充分的保障,而且無論從衛生、生活質量各個方面來說均會讓村民們過上與從前不一樣的富足的開心的日子。

  對於這些話我心裡一直不以為然,紅紅這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心裡早已是一清二楚,只不過如果強行將村民們遷住在了一起,光是住房的建設就是一個了不得的投入,按每村實有村戶的平均數計算,將要在那處土地上蓋起不少於一萬套小樓,一套小樓按著四萬元計算,這筆龐大的資金開銷不會低於一個整數,我們根本承受不起,如果強迫村民們去購賣恐怕會發生意料之外的事。

  聽著孫建國激動的說個不停,扭了頭看著坐在身側的紅紅心裡有了太多的疑問,或許她的本意不在於此,將意識集中雙眸盯著紅紅剎那間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

  紅紅故意通過孫建國的口將這股遷址的風放了出去,並不真想將各村的村民們遷出現在他們祖祖輩輩住的村莊,主要是給相關的一些政府部門施加些壓力,對於未來的社會走向誰也無法說的清楚。

  現在縣裡各主要機關的幹部們對於紅紅這位實在是太過於年輕的鄉長很不放在心上,所以她平時說的話在縣裡的那些官員們看來便顯的無足輕重,這些話一但傳出產生的轟動效應當不弱於一場強烈的地震。鄉里其它的村落的村民們早就對我所在的這個山村裡村民們的生活羨慕到了極至,如果紅紅挾裹百姓們的擁護的氣勢乘機而起,指不定她會奪了不知哪位高官的權然後順風而上踏入政界,不由的搖了搖頭心裡有了些慌恐不安。

  在我看來大規模的農業合作早晚要開始進行,現在各村莊的百姓們已是自顧自的種些自己認為好的農作物,其收入明顯的處於了風雨飄搖之中,如果將所有的土地連在一起進行大面積的土地耕種說不定是歷史的必然,這也方便農業機械的現代化操作,更主要的是可以有效的防止天災和可能出現的人禍,能夠保障村民們的基本生活所求,或許未來的某一天我還可以看的到。

  一個上午的會議在孫建國的絮道聲裡很快的過去,中午時分酒店已然備好了酒食供所有參加會議的人們享用,我並未前去而是回到了家中想著給老人們作一些他們喜愛吃的飯菜,天天的酒肉任誰的身體也無法承受的住。老人們的胃口本就不是太好,還是作些軟和的食物讓他們能夠吃的開心一些才是了。

  進了家門老人們並不在屋中,想了想便進入灶房內取了鍋淘了小米熬起了金黃的小米粥,老人們最喜歡這一口,看著灶火騰騰而起忙又端了盆去洗些新鮮的蔬菜,主要是些小白菜和茄子之類,在院中取了些凍肉用菜刀切了小塊想著做上一碗他們喜歡的紅燒肉。

  正忙的不可開交紅紅和王小曉推門進了屋,兩不不由分說的將我轟出了廚房,看著她們倆人的身影心中有著太多的柔情,緩緩的行到沙發前坐了下去,聽著廚房內鍋碗瓢盆的聲響和兩人時不時的笑聲靜靜的想著心事。

  不知那些鏡象中的世界一個個是不是都是從一維到多少維均有存在,如果真是如我所想那麼這事便有了太多的疑問。

  在自己曾經經歷過的從一個宇宙到另一個宇宙的飛昇過程中,得確有過些不同的體驗,初次上行時感覺到自己幾乎是被一種大力拉成了一條線,不知那時那條通途是不是個一維的世界,從那裡向前便漸漸的進入了二維和三維的空間,這一次隨著他們而去明顯的只是在各處三維的空間裡進行跳躍,說不定這些世界均是一個個平行的時空。

  天地間的通道以力作了主線,時間緊緊的依附後便將一個個鏡像的宇宙串在了一起,如果進行時空的轉換正是沿著時間奔向那處時間與力的交合點,從那個交合點起便是進入了四維的時空。

  自己原來也曾親眼目睹過空間在不同的維度之間的展現,只是那時本就是不太明瞭又能如何去理解眼見的事實,或許現在讓我再看上一遍便能徹底的明瞭其中的關聯。

  想了想後思量著當初所見的那些事,將氣息從星辰中緩緩的引入到手指間,努力的控制著氣息的大小透指而出,隨手在面前的空氣中一劃而過,一道不算是耀眼的光亮正正的停留在了面前,如同空氣被我的氣息強行撕裂開了一條縫隙,從縫隙中隱隱的可以看到其內五彩斑斕的光波流轉,內心歡呼一聲便開始細細的體會。

  這道光的縫隙被我體內的氣機嚴格的控制了大小,細細的感覺後便知道其不過是被一道肉眼根本看不見的直徑不大於十的負九次方的氣流劃出,看著只有一條極細的光線橫在裂口中,將意識控入後便明白了這正是一個一維的世界。

  想了想便將透出指端的氣息直徑達到了十的負六次方,然後重新對著面前空氣中的裂縫劃去,一聲悶悶的響聲過後一片薄的幾乎沒的厚度的光波如水般在面前蕩漾,這應是一個光的平面,這便是所謂的二維世界了。

  不由的一時興趣大增,控制著氣息再次對著空間劃過,「砰」的一聲響亮過後便看著面前空氣的裂縫中一個由耀目的光彩組成的正方體在飛速的旋轉,心裡明白這便是三維的世界了。可接下來如何才能創造出四維的空間,呆呆的想了片刻心中竟然是一無所得,耳中聽著廚房門的響動聲只好慌亂的將氣息收回,這事可是不能讓她們知道,不然定會將我當成一個怪物來看待。

  眼看看著一道五色的光彩憑空在面前消失,紅紅和王小曉已是端著菜盤和熬粥的鋁鍋出了廚房的門嘻笑著進入了客廳,恰在此時院中也傳來了老人們的腳步聲,紅紅衝著我得意的一笑,看來老人們回來的正是時候。

  吃完的午飯時間再與老人們、紅紅和王小曉閑話了近一個時辰,感覺到身子有了些疲憊便想著上樓歇息,可紅紅和王小曉根本不同意,她們的目光時不時的緊張的盯著五斗櫃上擺放著的座鐘,兩人的形為雖讓我有些疑惑,不過這也沒什麼,只好陪著她們坐在沙發中繼續說些個無關痛癢的話。

  眼看著已是近了下午五點,紅紅和王小曉相互看了一眼忽的站起了身,一邊一個伸手拉著我行出了屋門後直奔了村口大橋一側的停車場,這讓我有了些不太明白,不過想來她們一定是有事瞞著我想著這會讓我去解決,便匆忙的隨著兩人上了小坡。方行到坡上早已看著停車場中不知有多少輛大車整齊的停在了原本空落的場地中,這一時便顯的場地有些過小而車們有些擁擠,看著這個景心裡著實的吃了一驚,不知帶著這麼些車來的會是些什麼人。

  紅紅扭著頭看著我一笑伸了手緊緊的拉著我的胳膊的腳步不停的直奔而去,身子另一側王小曉幾乎與紅紅是一樣的動作,只好同著兩人衝向了場地中,方繞過了一道矮矮的已沒了葉只剩下乾枝的小樹籬,即聽著了亂亂的吵嚷聲眼前已是不知有多少的人影在一輛輛的大車間隔的縫隙間晃動不休。

  「老大來了。」張紅衛的身影遠遠的從一輛大車後繞了出來,跑到了我的身邊興奮的大叫著道:「三十輛跑動輸的大車一次性到位,老大你可真行。這事可真是有些大發了,村裡的好些人還不知發生了麼事,你快看看去可熱鬧。」

  這時隨著更多的人向我們擁了過來,陳建軍、程長征、汪洪光、孫建國和劉靜幾人早飛跑到了我們幾人的身邊將我們圍在了其中,村民們也不停的歡呼著奔走而來,張經理擠開了擁擠的人群到了我的身側。

  「這下好了,這個事總算是辦成了,」張經看著我笑著道:「你的想法這算是實現了第一樁,接下來會讓人越來越開心的。」

  「是不是俺們的車?」「對了,要不要司機?」「俺想快些考個駕照什麼的」。「要辦就快些,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周圍的幾十村民們一個個滿面紅光的看著我們大聲的議論著。

  「你們誰是頭?」一個身材高壯的中年人硬生生的擠開了擋在身前的人們撞入了人們形成的包圍圈看著我們幾人道:「快些辦個交接的手續,不然過一陣子天可就黑了。」

  紅紅看了我一眼笑吟吟的對著中年人道:「俺與你辦就成。」

  中年人看著紅紅先是一楞然後臉上堆起了些笑容道:「好、好,快些隨我來,只要簽上個字就好,我們得快些走了。」

  紅紅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後即順著人群分向兩旁讓開的通道隨著中年人而去,王小曉的身子緊緊的依著我讓我有些緊張,表面上看來似乎是被人群擠著不得不如此,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我與她的關係當是非同一般。

  陳建軍高興的不停的蹦跳著大聲道:「這下好了,俺本來想著能有個運輸隊這不就有了?老大,你讓俺去做那個頭成不?」

  張紅衛慌忙的大聲駁斥道:「不成、不成,何況現在是工廠的頭根本離不開,俺看這個車隊的頭得俺來當了。」

  在人們的吵嚷聲裡劉靜嬌聲的緩緩的道:「不成,這個頭非俺來當不可,要知道俺對於貨物的運輸可是內行。」

  張經理的聲音也有些著急:「你們也別亂,這事俺還沒說話輪不到你們在這裡瞎哄哄。」

  王小曉看著我一笑即將身子偎的更緊了些,她身上的火熱和柔軟讓我一時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手續是前幾天拿下來的,昨個就接到了消息說是今天下午到。村長本想著當這個頭,只是紅紅堅決反對,說是這個頭非光光莫屬,那個小子頭腦活泛的緊正是幹這一行的材料,而且車開也很好,你可不能自個兒就應承了。好了,去看看車。」然後伸手即將身前的人們狠狠的推開,不管不顧的拉著我向著車邊而行。

  嶄新的大車一字排去真有種說不出的氣勢來,用何其壯觀來說明這一時的感覺真是絲毫不差,看著一輛輛車頭上凸起的解放兩個大字再看看一身均是軍綠色的解放大車,我的心中也有了些豪情壯志,對我來說這可是這個企業就此闖入一個新的領域,只不過這個行業我還很佰生,還需要時日去適應它。

  圍著一輛輛的大車轉來轉去心中充滿了喜悅之情,王小曉不管其他的人們是如何看待她此時的表現,只是伸了胳膊挎在了我的胳膊上意氣風發的與我有說有笑,在我們的身後隨著的人們是越來越多,扭頭看去怕不會少了上百的人,亂亂的吵雜聲中人們擁擠著幾乎成了一道人的河流。

  紅紅終於與那位中年人辦完了交接的手續迅速了跑了來,手中晃動著一迭紅紅綠綠的紙張對著我嬌笑著道:「好了,辦完了,車隊可以成立了。不過還得尋些能吃苦而車又開的好的人才成,萬一傷了一輛那可是讓人心疼的緊了。」

  對著紅紅笑了笑並未說話,也許這件事能夠讓所有隨著我奔忙的人們有了充足的信心,企業總是要發展的,不過僅靠我一個人是難以成事,還需要與我同心之人的真心相扶才能成事,即然紅紅說是讓汪洪光負責,那這個事就暫時這麼定下來再說。

  張經理笑嘻嘻的行在了紅紅的身邊道:「看看商量商量,給俺三輛成不?」

  紅紅呆怔了一下迅速的回答道:「最多一輛,再多一輛也不成。」

  張經理「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俺本來只想要一輛,當然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如果俺張口要一輛你定不會給俺。好,就這樣,明個一早俺來提車。」

  程長征看著張經理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就是提了恐怕也上不了道,還要好些的手續,什麼行車證啦、什麼營運證了,俺看你還是等等再說。」

  張經理將手一擺笑著道:「那事好辦的緊,只要俺說一句話還不人到事成?」

  紅紅一臉笑容的看著張經理緩緩的道:「即然能辦一輛俺看不如你都辦了罷,也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的,你說是不是?」

  張經理慌忙的擠過身後的人群向外就走,邊走邊向後揮著手大聲的道:「俺不知有沒有那個本事,這事再商量著看,或許能成,俺走了。」

  紅紅放肆大聲嬌笑了起來,衝著張經理遠去的身影嬌喝著:「俺看這事就是你去辦了,另人去怕不成呢。」

  張經理身影已是上了大路早去的遠了,不過隱隱的聽著他喊著:「回頭再說。」人已是快步的離了去。

  汪洪光擠到了程長征的身邊看著紅紅一臉涎笑的問道:「大姐姐,你看俺有沒有資格領這個車隊?」

  紅紅看了看我「咯咯」的一笑後即對著汪洪光道:「你最好是去作個準備,要不然外出時你可能來不急再考慮些事,要是出了個漏子可就難辦些了。」

  汪洪光一怔忽的身子一跳老高的對著紅紅嚷嚷道:「俺知道了、俺知道了。」話音未落已是轉身擠過人群急急的離去。

  汪洪光的這個動作讓我有些的欣慰,這個人雖然毛病不少可對工作那真是一等一的負責任,而且心眼極多行事也很乖捩,有他去帶著這個車隊正好應付外面的世界,也許這正是適合了他的性格。

  在企業管理者們的說笑聲中、在村民們不停的亂亂的相詢著問候聲中,在陳建軍的引導下我爬入了一輛車的駕駛室內,看著陳建軍熟練的發動了汽車,在車的轟鳴聲中從車窗裡看著人們的身影緩緩的退向了車後,當車行上了大道陳建軍即變了車擋狠轟了一腳油門,大車已然飛快行過了村口的大橋沿著大道疾駛而去。

  搖下了身側的車窗玻璃看著窗外的景,寒風獵獵直撲在臉上有了種說不出的刺骨的冰冷,忙搖動著把手將車窗緊閉了後才覺的有些暖意。

  除了大道能看的出來四處均是白雪皚皚,陽光斜斜的照在雪地上似乎感覺不到一絲絲的熱氣。陳建軍沉穩的開著車,雖然他的個頭過於的小了些,可並不表示他沒有駕馭這輛大車的能力。

  「老大,你這些日子來太忙了些,俺一直有些話想對你說說,趁著這個機會身邊沒人也能說個痛快,」陳建軍目光盯著車窗外將車前行的速度減了下來:「這些事有些難說,只是不與你說說俺心裡憋的慌。」

  看著陳建軍我有了些感動,這個小個子一直將這個山村當成了自己的家,更是將我當成了他的親人,這一年四季的也根本沒休息過一天,或許在他的心裡已然是將命投給了我。只是不知道這一時他想要對著我說些什麼,於是看著他輕聲的道:「你只管說就是了,俺們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怎麼能不信你?」

  「你可知道他們當初為什麼誰都搶著去訂車?俺讓人偷偷的去打聽了一下,訂一輛車那個經銷商會送一千塊錢給訂車的人。現在車是全部開回來了,可是你得好好的選個人才成,不然會錯養個了大蟲亂咬人將個好好的事攪了,你可得當心。」陳建軍雙手緊扶著方向盤目光謝向遠方緩緩的道。

  我點了點頭心裡還是有了些不太好受,只是不知這車是誰去的訂的,如果將這事也當成了自個兒發財的一條坦途那麼那個人的品性可就差了去了:「你知不知道是誰去訂的貨?」

  陳建軍右腳猛的踩下了剎車,汽車在一聲刺耳的尖鳴聲裡停在了大路的一側,然後扭了頭看著我一付欲言又止的吞吞吐吐的道:「是紅紅去的,她委託了李家鋪子的一個年輕人去辦的這個事,他倆人的關係似乎不一般你可得提防些。」說完看著我長嘆了一口氣將車又緩緩的駛到了大路的中央,順著大路繼續向前而去。

  我心裡頓時感覺到悲涼到了極點,總以為時空的倒轉能讓我迴避了那個曾傷心不已的事,可是這一件事的發生正正將那件事又牽扯了出來,如果紅紅與那個年輕人有染說不得會重複當初的故事,她怎麼一點兒也不長的記性,難到跟著我日子就過不下去了麼?不過也只因為經歷過一次現在心情竟然是異常的平靜。話說回來那個年輕人可真有能耐,能將正平步青雲的紅紅掌於其手中本領自是不小,或許我真的要提防些紅紅了,聽陳建軍的話這兩人定是關係非凡。

  看著遠方的景緩緩的向我行近,大路上的積雪仍是很厚實,呆呆的想了片刻不由的笑了起來。這事根本怨不了紅紅,無論時空如何的變化這事遲早是要發生的,只是因為當初的那個鏡像的母體便發生了這個事,這個世上的人如何能夠迴避的開了?即然他倆情投意合我也不會再生了氣,人這一生發生的事太多太多根本不容你去反抗,我倒要見見那個年輕人,看看他到底何處強過了現在正信心百倍踏上人生之路的我。

  陳建軍再次緩緩的將車停住怔怔的看著我小心的問道:「老大,你沒事罷?」

  看著陳建軍不由的淡然一笑道:「沒事,俺們回去罷。」

  陳建軍認真的看了我一眼後雙手吃勁的旋轉著方向盤,大車在陣陣的轟鳴聲裡緩緩的轉了向朝村裡慢慢行去,只是行的速度過於的慢了些還未有我走路快了。

  「老大,這事你可的看開些不要往心裡去,」陳建軍的話語中透出了些擔憂和關切:「好男兒志在天下,到處都有女人不必吊死在一顆歪脖子樹上。你如果想尋一個那還不容易了?只要你說一聲,不知多少的妮哭著鬧著要與你好了。」

  聽著陳建軍的話說的極是有趣我不由的笑出了聲:「這事根本值不當讓俺生氣,你不用擔心,抽個時間俺去會會那個年輕人,如果他果然是個才說不定俺還會將他招入俺們這個企業了。」

  這麼說著只覺的心裡越來越透亮,似乎將這些事真的看的開了,老話說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即然沒了那份情感又何必去強求了?如果紅紅果真願意與那個年人相好,說不定我還會幫幫他們也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這些隨著我的人在我的眼中此時已是有些像是我的子民一般,他們的生生死死儘管與我沒有什麼樣的關係,可是當是盡了能力讓他們順利行完一生的路。

  車緩緩的進了村後停在了停車場,天色已是有了些晚,跳下駕駛室與陳建軍揮了揮手後即大步向家中而行,到了院門前看著門大敞著並未關上,想來家中的老人們正在看著電視,於是慢慢的行入院中,緩緩的推開了屋門方想進去已然聽到了一陣歡笑聲。

  「他可真有意思了,那天一定要抱俺俺也沒拒絕,只是他的動作太僵硬可將俺笑壞了。」紅紅說話的聲音裡透出濃濃的笑意。

  「可不是,那天俺也去看他了,真是個呆子可好玩了。」王小曉輕笑著道。

  「抽個空再去看看他,你去不去?」紅紅的聲音裡依然是流露出思念之情。

  「俺不去了,這些日子忙的緊哪裡有時間了,眼看著快過年了,還是早些準備好免的到時有些手忙腳亂的。」王小曉聲音裡顯的有些疲憊。

  「這事可不能讓他知道,若讓他知道了還不活吃了俺。好了,俺的準備晚飯了。」屋內傳出紅紅的聲音,然後是碎碎的腳步聲。

  搖了搖頭心情平靜的行了進去,紅紅正好行向廚房一眼看見了我,臉上頓時顯出的緊張的神情。真是何苦來著,即然不想在一起又何必強行的擰做一家。沒有理睬紅紅大步的行入了客廳,王小曉身子斜倚在沙發上正看著電視,一見我行進來不由的一楞,然後飛快的站起了身。

  「你回來了,怎麼走路一點聲也沒有,這是去那個地介轉了一個圈?陳建軍的車開的好不?」紅紅緊行幾步到了我的身側一臉討好的神色看著我溫柔的道。

  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我真是從心底裡可憐她,於是對著她微微的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做飯了,你倆個都坐下來俺有話說。」

  紅紅和王小曉臉色頓時大變,紅紅的臉色瞬間蒼白的看不出一絲絲的血痕,王小曉的臉色有了些通紅,不過倆人在相互看了一眼後均是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

  伸手將電視機的電源關了後頭也未回的道:「紅紅,俺明日想去趟李家鋪子,你可有時間?帶上些禮物看看那個年輕人去。」說完話轉身向著屋門而去,幾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行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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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45:35
第二百七十三章 心傷

  這一晚上我並未回到家中而是如陳建軍他們幾十個人一樣住在了酒店中,對於我的到來雖然讓他們疑惑不解,可是歡喜早沖走了一切讓人不愉快的事,一個個的隨手抄起酒瓶高呼痛飲,幾瓶酒灌入了肚中已是凌晨五點了。

  一邊喝著酒一邊將要去李家鋪子看看那位年輕人的事告訴了陳建軍他們,看著他們一個個神情有了些緊張不由的直想笑將起來,這個世上能傷我的人可真是少而又少,看著孫建國與陳建軍不停的咬著耳朵說著什麼,然後即看著孫建國鬼鬼祟祟的出門而去,心裡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對於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戒心,只知讓自己痛快後高歌求醉。

  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覺的自己有了些頭暈眼花疲倦的幾乎要一頭栽在地上,程長征於是強行將席散了將我扶到了床鋪上,躺下來沒多久即沉沉的墜入了夢鄉。

  這一覺可真是睡了個天昏地暗,睜開眼從床上爬起來後才得知時間已近上午十二點了,屋內屋外靜悄悄的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在衛生間慌忙的洗了臉後即奔下了樓。

  行到了大路上想起昨日與紅紅說的話便快步到了村中的小商場,讓服務員取了些罐頭裝滿了一個紙箱,即然要去看望人禮物當然不能太輕了,那句有名的「千里送鵝毛禮輕情義重」的話只是自欺欺人罷了,故事裡的那只鵝若不是飛逃而去豈不是早成了那些人的玩物了,想來那個鵝之人畏懼一死便攪飛腦汁想出了這個讓後世傳誦的詞,當然至於有沒有那只誰也沒能見的到的天鵝存在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說來也確實可笑的緊,如果我手拿著一張紙告訴另一個人說原本千里迢迢而來給他送本天下無雙的書,不料書在半路上不小心被大水沖去現在只剩下一張紙片,故此請那個人對我向他表達的情意表示感激,想來定會被那人媸之以鼻的。

  備好了禮物滿村尋找紅紅和王小曉,誰知一個人也未尋的到,似乎倆人憑空蒸發了一般竟然毫無蹤影,只好提著物事向著停車場大步而行,放一入停車場遠遠的即看到陳建軍、程長征、張紅衛、汪洪光、孫建國、李永俊六人正正的站在了場邊正四處亂望著,一見到我即飛快的奔了過來,幾人在此等我我當然能夠想的明白,可是李永俊也來到村裡不知是不是工廠發生了什麼事。

  方想開口詢問程長征已是伸手將我手中提著的箱子一把奪了去,李永俊一聲未出幾大步行到了我的身後,轉念一想便明瞭過來,孫建國昨夜離去正是叫來了李永俊。不用說他們這是為我擔心,生怕我去李家鋪子闖下些禍事來一個人應付不了,不由的心裡很是寬慰。

  隨在了程長征的身後直接上了一輛大車駕駛內坐了,陳建軍爬了進來後隨手重重的關上了車門,看著他一陣手忙腳亂後大車在轟鳴聲裡行上了大橋,車一出村如飛的順著大道而去,不經意的扭了頭看了看倒車鏡,這才發現隨後又有兩輛車行出了村口的大橋緊隨而來,想想也只能由的他們這樣了。

  車行的很快,一路上陳建軍臉兒緊繃著不與我說一句話,雙眼也未向我看上一眼。外面的世界依然是冰天雪地,說不定他這是專心致志的小心些開車,想想便也能釋然。

  一個多時辰後大車緩緩的繞過了一道白雪覆蓋的土坡進入了李家鋪子,方一進村讓我頓時大吃一驚,不少於三十餘位老人一個個在刺骨的寒風中立於大路的一側,哆哆嗦嗦的目光呆滯的注視著在他們身邊緩緩行過的車輛,透過車窗看著他們身著的厚厚的衣物心裡不禁有了些難過,那些棉襖和大衣有不少已是不知被補了多少次,還有些老人身著的綿衣乾脆向外透著裡面不算白淨的綿花。

  這個村的村民們的生活此時仍是只能用「貧寒」二字來形容,由他們的穿著就能想的到他們平日裡的生活,不知以前為何沒有注意過。那位村長可真是可惡之極,明知道百姓們的生活如此難過還要阻擋我們進入這個村莊的腳步,也不知他上面的那些領導們如何看上了這麼樣的一個人,讓這樣的人帶著百姓們怎麼能過上好日子。

  老人們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車後,大車順著零零落落的農家戶院圍擁成的、不算寬的、扭扭曲曲的大道一直向村裡行去,這個村與我那個曾經是整個鄉里最窮的山村相比可真是差了太遠、太遠,如果說我所在的山村的百姓已是過上了溫飽的生活,這裡的百姓們的生活只能用窮困撩倒幾個字來表示了。

  大車行到一棵已是落盡的葉的大樹旁,陳建軍右腳狠狠的踩下了剎車,大車隨即安穩的停了下來。

  「老大,俺們到了,前面的那戶人家就是你要尋的那個小子的家,你可得想好了,俺們去還是不去。」陳建軍雙手扶著方向盤扭了頭一臉擔憂的看著我道。

  我頓時笑了起來,來都來了為何不去?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有些話要與那位年人說,如果能見到那個年輕人當是好好的問問他,他與紅紅的情感是真的還是戲鬧,如果他能對紅紅好也能讓我徹底手丟下了心中的一個不算小的包衭,雖然這樣形容紅紅好像有些過了份,不過總不至於讓她以後再朝三暮四的腳踩了兩隻船,那樣對她來說可真是太過於危險。

  「去,俺們下車。」我一邊對著陳建笑著說著話,一邊隨手推開了車門擰身跳下了大車。這時,另兩輛車也行了來後三輛車停成了一排,在這四處破舊的村落裡顯的很是有些突兀和怪異,眼看著幾人紛紛的下了車後奔到了我的身邊。

  「俺去叫門。」汪洪光對著我點了點頭道:「如果老大你想出口惡氣,俺們今天將那個小子帶回村去,不剝他一層皮俺就不再姓了汪。」說完話轉身就要離去。

  孫建國手一伸飛快的拉住了汪洪光道:「光光,你別太心急,如果老大想要來尋事也不用自個兒這樣光明正大的行了來,現在老大帶了些禮物分明不想與那人做個冤家對頭,或許有其它的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汪洪光詫異的看了看我後對著孫建國道:「你說的太深俺不懂,俺只知道在這個世上不能做好人,好人不長壽惡人活千年。」

  程長征看著我小心的問道:「老大,要不俺去敲門?」

  看著這幾人的表情各異我不由的笑出了聲,對於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不知怎麼自已並未太在意,也許是心境有了些變化,或者是自己曾有過的經歷讓我對於一些問題的看法與眾不同,遂對著程長征笑了笑道:「你去最好,俺真的不是來鬧事的。」

  程長征看著我長長的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後快步行向了約十數步開外的一個小院落的門前,伸了手在破舊的木門上輕輕的拍了拍然後側耳聽了,院裡根本沒有絲毫的響動,看著他再伸手拍了拍門後扭頭看了看幾人,李永俊已是有了些不耐,身子一挺即大步行到了程長征的身邊,將手握成了拳狠狠的砸向了大門。

  「通、通」的砸門聲在靜靜的村落裡顯的很是空曠,眼看著李永俊煩燥的就要抬腳踹向那扇幾乎風吹即倒的木門,身後已是有人大聲的呼喝了起來。

  「你們終於來了,不用砸門,俺來與你們說說理。」一個身著了一身灰綿大衣的中年婦人匆匆的行來,看著她碎步小跑的身影似乎在何處見過,可不知怎的就是想不起來,待她行到了我的身邊時,她看著我的目光頓時一諤然後又是滿臉的歡喜。

  只這片刻我便忽然記起了曾經發生過的事,那還是數年前在黃老算命的地攤前識得的那位寡婦,當時她正向黃老求籤以救她的骨肉,這一時方才明白,原來她正是本村之人,不知上次治病時為何沒能見著了她。

  「大兄弟是你麼?」中年婦人看著我一臉的欣喜,看著我笑著點了點頭即輕輕的吐了口氣道:「這俺就放心了,憑大兄弟的人品定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然後扭了頭看著程長征和李永俊接著道,「你們不用敲了,昨夜個鄉長跑了來說了這個事,那個該千刀的連夜就進城去了,家中只剩下他的一個老母親由俺看著,即然來了那就進屋。」說著快步行到了門前喊了起來:「他嬸,是俺,快些開門。」

  隨著木門「吱吱呀呀」的大開,一個臉色灰敗身著了破舊的已是看不出顏色的綿衣的老婦顫顫巍巍的立在了門內。

  「你們終於來了。俺孩不在家,他出門去了,你們要是不打算放過他乾脆就對著俺出出氣,也好讓你們開心些。」老婦人眼神悲憤的看著立在門前的我們幾人道。

  「他嬸,看你說些什麼?」中年婦人不滿的瞪了老婦人一眼,然後扭了頭對著我一笑道:「大兄弟,外面冷,快些進屋暖和暖和。」說著伸手扶著老婦人抬腳進了院門。

  陳建軍楞楞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著太多的疑惑,程長征默默的站在了我的身邊一語不發,汪洪光怔怔的盯著院門,張紅衛和孫建國已是閃身進了院內,李永俊緊握著雙拳護在了我的身前。

  看著幾人一笑大步進了院,隨後看著中年婦人匆匆的行出了正屋的門對著我擺了擺手,便信步而去,一進了屋門不由的一呆,眼前的景可真是讓我心裡難受之極。

  屋是用土磚壘就的地面也是原本的土地,屋分成了裡外兩間。一個火爐立在了門側,爐旁便是做飯的一些物事,緊挨著物事旁擺了一張床,床鋪很是凌亂被子也未疊堆在床側。雖然爐內的火正熊熊燃燒著,可是並未感覺到屋內的溫暖。

  在中年婦人一迭聲的熱情招呼下只好行到了床邊坐了,老婦人嘴角哆嗦著站在床側看著我說不出話來。

  可以說這戶人家除了睡覺的床和做飯的鍋外再無一件長物了,坐在床沿上四處再打量一番心裡對這戶人家生了些可憐。順著牆面再看的一看眼前不由的一亮,在側面的牆面上密密的貼滿了獎狀,遂直起身行到了牆前細細的看去。

  順著牆面上足足的貼有不下五排的獎狀,一個個看去上面抬頭寫著的大字是些「三好學生」、「數學競賽優勝獎」、「優秀班長」、「長跑冠軍」、「歌詠比賽一等獎」,等等不一而足。心裡生了些感概,看來這上面記錄的是一位成績優異出類拔翠的學生從小到大成長的經歷。

  「那些就是那個死孩得的獎勵,」中年女人站在我的身邊微笑著道:「不過話說回來孩子可算是乖巧的很了,只是人的性格有些孤僻,不知他為何惹上了你,如果早知道他對不住的人就是大兄弟,不用別人說話,俺罵也罵死了他。」

  看著中年婦人一臉愧疚的看著我,咧了嘴一笑道:「這事與你無關,只是他現在人在何處能不能告訴俺?」

  「對,你最好告訴俺們老大,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今天尋不著他,俺們隔三岔五的就來一趟,如果逮住他俺一定將他生吃了。」汪洪光的聲音有些惡狠狠的極是刺耳。

  「你住嘴,」程長征幾乎是低聲怒吼著道:「門外站著涼快去,這裡輪不著你說話。」

  中年婦人扭頭看了看身後站著的程長征感激的道:「這位兄弟真是明事理,那孩天知道這是跑去了何處,就是想尋他也不知到哪裡尋去,如果讓俺找著了他,一定帶著他上門陪罪去。」

  搖了搖頭轉身行到了床前緩緩的重新坐在了床沿上,看著老婦人心裡不由的有些酸楚,如果我是那個年輕人,決不會讓個老人待在家中等著外人的欺辱,只這一事可以看出那人並不是個肯負責任的人,就算他的成績再優秀豈能比得上我了?想想紅紅還與這種人往來心裡有了些倀然若失,或許這應算是一個人的命罷。

  「大兄弟你就大人大量些,」中年婦人站在床前看著我一臉陪笑著道:「俺原先只是聽鄉長說是這事鬧的大了,鄉長還當著俺的面流了些淚,說是大兄弟是人中的俊傑不是常人可以比得上的,當然得罪了大兄弟那可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一群人,現在俺終於信了。大兄弟,你看這個家也不像個家的樣,你是生在天上很難到這來一遭,要不然俺請客陪個禮,你看成不?」

  聽著中年婦人一再提起紅紅心裡不知不覺的生了些怒氣,就算是我與她再也沒有一絲絲的情感,也不至於深夜來到這個破落的農戶人家報信,可見其對於那位年輕人的關切之深,不由自己的長嘆了一聲。

  「並不是來尋事的,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比俺還強些,現在看來讓俺著實的失望,」心不在焉的對著中年婦人說著話,不知怎麼心裡有了些黯然。看著門前穿著綠色的羽絨大衣的汪洪光,恍恍惚惚的接著大聲的道,「將禮物留下,俺們要回去了。」

  汪洪光一臉不情願的提著箱子到了床邊後將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後瞪了程長征一眼方要轉身,院內已是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

  「俺看誰敢在俺村上鬧事。」一個中年漢子怒吼著隨手推開屋門大步進來,待看見汪洪光後一怔接著怒氣衝天的的瞪著汪洪光道:「又是你,俺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做麼?」在其身後呼呼啦啦的隨著的是十幾位年老之人,一個個硬是將個病弱般的身子不停的塞入小小的屋中,屋內立時擁擠的幾乎沒了可以落腳的地。

  看著中年漢子也是一身的破落,身著的寬大的黑布綿襖在腰間用了個麻繩捆著,不由的心裡頓時生了些厭惡,這個人完全可以用破落戶來形容,只是說話也憑的大氣。

  「你是何人?不要在俺的面前咋咋呼呼的。」我有些不滿的看著中年漢子道。

  中年婦人方想說話已是讓中年漢子伸了手一把推開,瞪著大眼看著我道:「俺是這個村新任的村主任。俺也識得你,只是你們太過份了些竟然尋到了人家家裡來。俺已經報了案,你們一個都不要走。」說完一付傲然的神情環視著我們幾人。

  陳建國「哈哈」的笑了起來,看著中年漢子道:「別說是你,就算是省長來也得給俺們說些個客氣的話,你算老幾?」

  心裡想著這人怎的如此沒了禮貌,說話根本沒有一點點幹部應有的樣,比起呂村長來可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了,也不知他是如何當上這個村委會主任的,猛的站起身來方想說話,李永俊上前一步行到了我的身前。

  「大兄弟、大兄弟,可別、可別。」中年婦人慌忙的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道:「你是何樣的人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然後扭了頭看著這個像是討飯人一樣裝扮的村委會的主任嬌喝道,「出去,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人家是來看人的,這不還帶了禮?你見過鬧事的人帶禮物的麼?快出去。」

  村委會的主任猛的一怔,呆呆的看了看中年婦人的手指著的地上的箱子,然後一臉狐疑的道:「不可能,鄉長說他們尋來後定不會饒了娃。要不打開來看看?說不定裡面裝著的是些炸彈一類的東西。」

  李永俊頓時大怒,伸出手五指即牢牢的卡住了村委會主任的脖子怒吼道:「你再敢亂說一句信不信俺掐死你。」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著李永俊出手,其手形迅捷剛猛頗有武術大家的風度,想起師傅曾言過的一些江湖中的事,如果沒有猜錯他應是一位內家拳的高手,只不過他的手法雖快可看在我的眼中也不過是些小兒的把戲。

  中年婦人慌了神,忙鬆開了拉著我胳膊的雙手又緊緊的攀上了李永俊的胳膊:「這位兄弟、這位兄弟,你可不能動氣,為這種人值不得的不是?」

  李永俊沉聲的「哼」了一聲後鬆開了手,身子向一退到了我的身側穩穩的站了,村委會的主任急忙將身子後退一步已是撞在了一個老年人的身上,人群立時一陣騷亂,只不過因李永俊的手掐住了脖子而憋的通紅的臉好一會兒才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孫建國盯著村委會的主任冷冷的問道:「誰讓你來的?」

  村委會的主任伸手撫著脖兒一臉驚悸的道:「是鄉長讓俺來看看,說是不能讓你們胡來。」

  聽了這句話我只覺的身子如同墜到了冰窖之中,扭了頭看著陳建軍淡淡的道:「俺們走罷。」說完話即向著屋門行去,李永俊大步行在了我的身前不停的伸了雙手推開擁擠成一團的人們,聽著身後人群中中年婦人喊著「大兄弟、別慌走、吃了飯再說」已是出了院門,有些心灰意懶的不發一語,向著停在路邊的大車快步而行。

  坐在了大車的駕駛室內看著人們幾乎的蜂擁著衝出了院門,中年婦人衝到了大車的駕駛室旁仰著頭對著我大聲叫著,「大兄弟,俺可是記的你的好,先別走成不?」

  陳建軍已是爬進了駕駛室,只看了我一眼就將車發動起來,隨著車身的抖動和轟鳴緩緩的向前而行。

  對於紅紅我真的是再也無話可說了,如果她能將對那個人的關心的一半放在我的身上,說不定這一生我不會再有所改變。想來她正在這個村中,要尋出她來根本不是難事,可就算是尋到了又能如何?緊抿了嘴唇看著大路兩旁的一座座破舊不堪的院落,腦海中是一片空白。

  大車一路上行的很快,當意識有些清醒的時候車已是過了王莊向著村裡而去。

  「老大,你好些沒?」陳建軍小聲的問道。

  「沒事,」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看著大路上的雪景道:「記住了,原來俺們投向李家鋪子的所有的資金全部抽回來,俺可不想做些即丟了夫人又賠了兵的事。萬一俺們看不住那些項目,說不定成了為別人添嫁衣裳。」腦海中這一時全想著紅紅的事,思緒一轉即明白了她的想法,她這是明著幫助李家鋪子的鄉親,實際上是為了照顧好那個年輕人的生活。

  一路無話亂亂的想個不停,不多久即回到了村裡。

  全體管理人員的大會看來只能停上一日了,只是我仍然是個人而不是那些脫出世外的神靈,他們可以毫不再乎人世間的世態炎涼,可我怎能迴避的開了,一時有些憤怒一時有些悲傷,回到家中時老人們也不在家裡,不知他們向何處去了,如果他們在一定會將心裡的想法告訴他們,與紅紅從小的婚約從即日起將是過眼的雲煙了。

  百無聊賴的看了會兒電視,也有什麼好節目,呆怔的好一會倒在沙發上沉入了夢中。

  至晚時老人們才回到家中,隨著他們一起來的便是呂村長、黃校長和楊家二爺,聽著他們的歡笑聲也沒有去做晚飯,只是到了二樓自己的屋內繼續倒頭大睡,一覺醒來後已是天色大亮,新的一天在我心情灰暗的時候降臨了。

  呆呆的擁著大被坐在床上,看著一輪日頭漸漸升起,光亮直直的射入屋中讓我幾乎睜不開雙眼。在老人的催促下方才起了身後,漱洗完畢也未吃早飯,聽著老人不住口的喊聲匆匆的出了家門,今天的會議不可能將昨日延續,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趕到會議室時時間已近了上午十點半鐘,進了會議室的門,所有的人均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來他們這是在等我的到來,即然這樣也正好實施自己考慮的計劃。

  只用了一個時辰即將所有的事安排完畢,讓陳建軍做了個企業的總負責人,程長征做了個他的付手,財權交給了陳建軍、程長征和張紅衛,由三人共同簽字後資金方可流動。

  除了李家鋪子外其餘各村的項目正常實施,當然這也意味著與李家鋪子村委會簽屬的所有的意向合同也單方面作了廢。或許這是我的報負心理在作怪,可唯有這樣心裡才好受些,讓那個所謂的品學兼優的年輕人一直生活在他貧困的日子裡好了。

  對於各村的已在興建的項目安排了張經理作了個總負責,這一時前來旅遊的人少而又少,就算是每一天能有個幾十人來山村渡過他們心目中的好時光,有黃燕在便也足以應付了。

  在安排所有的事情時心裡漸漸的有了個新的想法,外面的世界不知是個什麼樣,現在我已是孤獨一人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若沒有老人們的牽掛說不得我會直上太清去尋回過去的那些生活,或許對我來說人生並不苦短,相反人生到是過於的太苦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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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46:21
第二百七十四章 過去的故事

  華燈初上,山村裡一幢幢的小樓內的燈光紛紛的亮了起來,透過明亮的琉璃窗向外映出的燈火與夜幕深處的星光相耀爭輝,景色顯的煞是壯觀。

  吃罷了晚飯陪著老人們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機裡播放的、自己實在是不想再看的戲曲《鍘美案》神思早不知飛向何處去了,耳聽著老人隨著電視裡傳出的包公嘶啞著嗓音正對著皇太后大唱特唱的曲兒不住口的哼哼的和唱著,呂村長一臉陰沉的手拉著紅紅大呼怪叫著進了屋門。

  老人們一見村長自然是開心的說上幾句話,不成想村長竟是一言不發理也未理兩位站在沙發前的老人,氣哼哼自顧自的重重的坐在了沙發上,紅紅怯怯的立在了他的身邊,老人們有些詫異的看著村長不知所措。我知道他這是帶著紅紅興師問罪來了,遂悄悄的邁著腳步向樓上而行,本以為能躲的過去,誰知右腳方踏上臺階身後已傳來了村長震天動地的一聲大吼。

  「給老子站住,」村長怒不可遏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你小子以為你幹的那些事俺就不知道了?咋了?這一會想溜了?你做那事的時候怎麼不跑的快些了?回來。」

  聽了村長的喊聲只好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村長似乎頭也未回心中有了些納悶,我這麼輕的腳步聲他都能聽的見,慢慢的向著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老人們身邊行去。

  村長「呼「的站起了身,一個大步到了電視機前伸長了胳膊將電視機的電源線一把扯了去,黑沉著臉返身行到沙發上又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有病了?好好的發的什麼火?這曲還沒唱完。」老人有些不滿的看著村長道。

  「俺有病,病的還不輕,」村長大聲的道著,隨即嘶啞了歌喉高唱起來:「『俺家的表叔數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哼、哼。」曲一唱完即又冷「哼」了幾聲。

  另一位老人有了些生氣的道:「這下午介還好好的,你說說你這是怎麼的了?俺們可沒有得罪你,話說回來就是得罪了你,看在這張老臉上還能不原諒了?」

  村長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可知道這小子上午去了哪個地介了?」

  聽了村長的話我心裡「咯登」了一聲頓時有了些緊張,這也就是說紅紅已將我去李家鋪子的事告訴了村長,這當是來尋我的不是來了,只是他也不想想事是由誰而起,就算是我去了那個地方也並未尋那家人的錯處,更何況正主兒早跑的沒了影,我就是想找人出口惡氣那也得有人願意了不是。

  老人明顯的一怔看看我大聲的問道:「說,你去哪裡了?」

  我只好應道:「俺去了李家鋪子尋個人問些事,別的什麼也沒做,還帶了些禮物給那家人,這又礙著誰的事了?」然後將在李家鋪子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人。

  老人怔怔的聽完了我說的話後輕輕了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對著村長道:「這又有麼事,你看你氣的這個樣可真是可笑的緊了。」

  村長冷冷的看著我臉色稍霽的對著老人道:「你可想到他去的是哪一家?」

  兩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盯著村長齊聲問道:「哪一家?」

  村長緩緩的出了聲道:「就是那一位頂天的人家。」

  老人扭了頭看著我目光漸漸的收縮成了一道縫,臉上也漸漸的湧起了怒意,對著我慢慢的的道:「你去的是不是門前有棵大棗樹的那戶人家?」

  我心裡不知怎麼有了些恐慌,心裡清楚的記得那戶人家院外果然是有棵不小的棗樹,不知老人們是如何得知的,猛然又記起了當時太多的老人不顧一切的湧進屋內的景,心裡的慌亂更甚了些,只是老人這般問將起來也只好是對著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個要死的孩,誰讓你去的?」老人勃然大怒的對著我大吼了一聲,然後伸手抓起了桌幾上的琉璃茶杯帶著滿滿的一杯熱茶向我狠狠的砸了過來。

  我一時有了些呆怔,眼看著茶杯飛到了面前才慌亂的將身子一閃,茶杯帶著茶水即重重的砸在了身後的牆面上,只聽的「砰」的一聲響亮,茶杯已是碎裂成了一地的琉璃碎渣,從牆面上濺飛的熱熱的茶水將我的後背都淋的濕了些。

  另一位老人呆呆的看了我幾眼,猛的扭了頭看著老人有了些憤怒,伸手指著老人的臉對著老人喝呼道:「娃不就是去了一趟麼?去就去了又沒發生什麼,你還想怎麼樣?那茶杯如果砸在娃身上要是娃出些什麼事,俺就不與你過了,這日子也沒法過了。」說完即哭出了聲,邊哭邊繼續的數落起來,「這些年你動不動的就對著娃使些個怪脾氣,臨老將去了還更能了些,俺忍受了你多少年,你還越發的了不得了。」

  怔怔的看著兩位老人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只能靜靜的聽著老人的數落不敢出聲相勸。

  村長使勁的搖了搖頭又揮了揮手,似乎想將不快的事從身邊驅除而去,對著正抽泣的老人道:「好了,你也別這樣,幸虧沒出事,要不然俺們可真的要被全縣的鄉親們從背後戳脊樑骨了。」

  老人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憤怒的神情漸漸的平靜了下來,楞了片刻後看著我道:「你知不道你去的那個地方對俺們這些老骨頭來說可相當於聖地延安?你坐下來,這些事為麼學校也不教了你們讓你們知道?其實俺心裡明白這也不能怪你。還好,你小子算是長大了些沒有鬧事,不然看俺不活刮了你。」

  聽著老人的話我有了些糊塗,那戶人家看來背景當真是非凡了得,不知這其中有些什麼樣的故事,想想後心裡也有了些安然,畢竟自已去時帶了些禮物,也算是將功補過了罷。

  村長看了看我搖著頭道:「那戶人家可真是俺們全縣頂了頭的第一家,有些故事你根本不知道,你想不想聽聽?」

  我默然的點了點頭,即然這其中有些緣故當然知道比不知道的好,紅紅寧可坐鎮李家鋪子不顧我倆人過去的情感指揮著村民們與我抗爭,這裡面的緣由當然想弄個一清二楚。看著紅紅輕快的邁著腳步到了我的身後蹲下了身子,伸手將地上的碎琉璃片小心的拾揀起來。

  老人看了看村長道:「你來的晚些沒俺知道的多,還是俺來說說罷,也好讓這不識抬舉的小子長些見識。」

  村長看著老人沉沉的應了一聲,老人已是將身靠在了沙發的後靠背上顯得有些疲憊緩緩的說了起來。老人說的是發生在戰爭年代的故事。

  當年倭寇仗著炮狠槍利進入了我們這個國度,在四十年代初時一個師團的倭人在豆戰車的衝擊下撞入了現今的泰安故城,不久後開始對山區進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掃蕩,李家鋪子首當其衝。

  當時李家鋪子的村婦救會主任正是我去尋的那位年輕人的奶奶,她為了掩護村民們逃入大山,硬生生的帶著十幾個民兵與敵周旋,不久後彈盡被困,同時被困住的還有上百的鄉親。眼看著小倭人要將鄉親們全部殺害,婦救主任為了能讓保住鄉親們的性命,便不顧自己的生死挺身而出,承認是自己開槍取起了幾個倭人的性命。

  當時一個鬼子的中隊長硬是將還顯的年輕的婦救會主任當著眾鄉親的面極盡侮辱,然後將身子赤祼的女人捆在了那棵我曾看見過的大樹樹桿上,十幾個鬼子將她當成了練習槍刺的活靶,在她的身上不知捅了多少刺刀,鮮血將樹下的大地都浸的紅透了。

  婦救會主任硬是堅強的沒有哭喊,而是高呼著那個時代的人們心中的神的名字合上了雙眼,鬼子離去後村民們一個個圍著樹痛哭不已,將她就理在了那棵大樹下,從此她的故事被深深的記在了人們的心裡。

  婦救會主任的親弟弟當時正是游擊隊縣大隊的一名幹事,為了給姐姐報仇一個人趁夜深離開了隊伍,帶著一桿長槍隨在鬼子的身後進了大山,也就是到了現今的三家口村,離我所在的這個村莊已是不遠了。

  不算年輕的性情衝動的幹事可真是有著極好的耐心,硬是讓他尋到了那位鬼子中隊長的下落,不過因倭人眾多幾次偷襲均未能如願,只好尾隨著直至了現在的李村。

  李村的村民們得知消息後早已順著山間的小道逃入了山村,不過有幾個血性的漢子與幹事相遇遂結成了同志,只因有著較好的身手與小鬼子一對一時恰似惡虎撲食,一來二去的便有了槍支彈藥。眼看著入了冬大雪將至,不知傷了多少百姓的倭人們終於開始向省城退去。

  說來也巧,那日裡小鬼子一個小隊的人馬列了隊行在了大隊人馬的最後氣昂昂的行在大路上,本來晴朗的日頭忽然一個化成了三個直直的映在了當空,小鬼子們立時亂成一團跪伏在地,或許是他們覺的他們那位大神來到了這方世界在保佑他們,要不他們的神為何不取個別的名字了?只是那位實在是命中當絕的鬼子的中隊長鬼使神差的騎在高頭大馬上也行在了隊列中,揮動著手中的指揮刀不住口的對著日頭大聲麼喝,他們的大神當然生氣了。

  也是那個倭人中隊長該當奔向另一個世界,他的這一番表現讓埋伏在小山坡上的幹事和他的同志們看了個分明,幾枝大槍同時對準了小倭人中隊長的頭顱,一聲斷喝七、八枝槍的槍聲幾乎是響成了一個音,子彈們早心領神會了主人的心意奔向了小鬼子的那頂黃色的船帽,眼看著小鬼子身子猛的一仰一聲未吭從馬上「撲通」的倒栽在了地上。

  這讓其他的倭人們驚懼好一陣子,不過小倭人很快的組織起了反擊,只因幾人埋伏的很是精巧,小鬼子們一時也無可奈何。年輕的幹事他們幾個人正一槍一個的瞄著那一顆顆本來不該長人的頭顱的地方開心的放著槍,等開心的勁頭過了去後才發覺已是陷入了重重的包圈中。

  幾條漢子將所帶著的子彈全部射向了小鬼子後,提著槍亮起了槍刺從山坡上一躍而起大吼著衝入倭人衝鋒的隊列之中,雖然拚盡了全力可也未能全身而退,只是他們幾人這樣行事正好為緊追在倭人身後的一個八路的獨立營贏取了足夠的時間,經過一場大戰將這支小鬼子的後隊全部殲滅,也算是讓好漢們的人生有了個好的結局。

  此事經過隊伍的宣傳迅速的在山區唱響,婦救會主任的兒子便強烈要求加入了八路,不過在一位當時已名震天下的將軍的授意下成了八路地方武裝縣大隊的副大隊長,不久後便轉了正。他帶著那只有些傳奇色彩的縣大隊活躍在了田間地頭、山村沃野和城鎮鬧市,將個省城變成了自已的天下。在我後來看過的一些電影中似乎都有他的影,電影《平原游擊隊》的故事裡有些就是取材於他的傳奇經歷,當然他也就是後來的我們這個縣的老縣長。

  老縣長在各鄉的威信之高恐怕只有偉人們可以相比,在老人們看來他說的話便是偉人們說的話,他行的事便是偉人們同意行的事。當初幾十個小倭人來縣裡考查時便被他給強行轟了出去,這在當時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而他做到了,他也被鄉親們當成了神立了神位供在了家中。

  當文化變革的大潮撲入縣裡時,一些早就被老鄉長定成了可能在戰爭年代會是叛徒的人趁勢而起,將一些高高的帽兒硬生生的戴在了他的頭上。老縣長那時候已是被撤了職務將家安在了李家鋪子,面對著帶著紅箍的少年們不堪屈辱,在指著一位口中很是有理的小幹部的鼻子大罵一通後一頭撞在了自家門前的那棵大棗樹上,一線生靈忽忽悠悠的奔向了人們心中的神位,從此在人們的心中留存下了他的身影。

  老縣長這一離去只留下孤兒寡母的艱難渡日,李家鋪子的村民們自發的將這一家人保護了起來,倒是沒人再敢前來尋事,天下大變後這戶人家成了村裡唯一的五保戶,敢明目張膽的闖入他的家門的人除我之外尚無他人。

  聽了老人用平淡的語氣將故事說完我已是後悔不迭,對於這麼一個深受百姓敬仰的人家我真是膽大妄為的很了,不過幸虧帶了些禮物,不然讓他人如何看我了。心念忽的一轉,紅紅不知是不是也知道這些事,說不定她與那個年輕人的關係也是由此漸漸的一發不可收拾,如果能借助上這家人在百姓們心中留存的的力量,對於她將要踏上的今後的仕途之路可是有著天大的助益。

  扭了頭看著依然在身後站立著的紅紅,雙手捧著無數的碎琉璃正呆呆的看著我,她的表情這時顯的十分的無助,不由的心裡有了些醒楚。想想真是何苦來著,如果那位年輕人對她今後的人生有些助益,大可明確的告知我不必躲躲藏藏,只是聽她與王小曉說過讓那個年輕人抱過的事,便狠了心不再理會。

  「你倆個小的鬧意見倒沒有什麼,只是不該將這事鬧到了那裡,你們讓俺們如何的面對鄉親們?」村長瞪著眼看著我和紅紅道:「這事怎麼了結你倆個還得自己去想法子,俺們老了,不想再多些事來,說說罷。」

  紅紅身子一晃輕搖慢步的行到了沙發前,隨手將手中的物事扔入了盛廢棄物的小塑料筐中,看了我一眼低下了頭沒有出聲。我也只能默默的站立著身子,看著老人們說不出話來。

  「哈哈,原來你們都在,這可好了,俺方才想尋個喝酒的地看來這裡最合適了。」黃校長猛然推門而入,看了所有的人一眼即開心的大笑起來:「俺在屋外聽了好一陣子。沒有什麼事,不就是去了李家鋪子麼?依著俺看去的好、去的妙、去了讓鬼子呱呱的叫,如果娃不去倒顯的有些怕了人。這事村裡都傳開了,你們去聽聽村民們說的話,沒有一個不對娃的行為贊成的。」說著大步行到了村長的身側身子一擰坐在了村長的身邊。

  「你知道什麼,這事可真的不小,如果處理不好俺可沒臉見人了。」村長有些懊喪的看著黃校長道。

  「小什麼大什麼俺不懂,俺只知道人活著要有氣節,那個年輕人可真的是活在了他父輩的影子裡,讓人們誤以為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娃兒會打洞』,其實都錯了,那個小子才上了大學不一年就被家轉了,說是在學校裡到處尋女人、花錢如流水似的,你去看看他的家就知道了,這樣的人誰也瞧他不起。」黃校長說著輕輕的撇了撇嘴。

  「唉,別再提了,」老人長嘆一聲道:「你想喝酒天剛晚下來時怎的不來?這會兒讓俺去哪裡給你尋酒去?就是有了酒沒了下酒的菜也沒什麼味兒,你說是不是?」

  村長斜斜的看了我一眼道:「這小子的手裡有個酒店還怕少了你們的吃喝?讓他尋酒去。」

  不等老人們說話我慌忙的應了聲「是」,抬腳即向著屋門奔去,拉開門出了屋一陣寒風衝入懷內讓我不由自己的打了個寒戰,緊了緊身著的衣物後定了定神大步出了大院,順著坡道向酒樓的方向而去。

  每次看著黃校長總讓我有些怪異的想法,對於過去的事似乎他根本沒有了記憶,不知是不是時間出了錯的緣故,或者是當時間倒置後當初曾發生過的事如同沙地上寫下的字,被倒流而去的時間輕輕的抹了去,說不定這正是無法再回到這個世上的人將無法再在這個世上出現的原因罷。

  頂著寒風方進了酒樓即聽著到處是亂亂的喝酒鬥拳的聲,服務看著了我慌亂的迎了上來,隨後一個值夜的年輕人邊蹦帶跳的繞過了大廳內的幾張圓桌到了我的身邊。

  「老大,這麼晚了你還沒歇著?是不是要擺上一桌?」年輕人看著我一臉興奮的道:「陳大哥他們十幾個人正在二樓上喝著呢,要不俺去知會一聲?」

  看著年輕人笑了笑道:「不用,你讓去準備些好些的酒水,再辦上一桌好菜送到俺的屋去,老人們想要喝上幾杯。」

  年輕人頓時亂亂的點著頭大聲的道:「老大放心,你要不先回去?這立馬就得,俺這就去安排好,作得了後送上門去。」話音未落人已是大叫著「老大讓備桌席」直奔向了內堂。

  看著大堂內不多的十幾個人正喝的興高采烈,聽聲音可以知道他們並不是本村的人,也許是外來到山村渡假的人。緩緩的轉身邁著步,在女服務員陪著笑臉一迭聲的相送下行出了酒店的大門。

  冬季夜晚的天空顯的極是寧靜星光也並不是太耀眼,似乎星兒們發出的光線也被生生的冰凍住了一般而有了些軟弱無精打彩,順著大道慢慢的行去,想著過去的事一時有些心潮起伏。

  對於停止住邁進李家鋪子腳步的事我的決定看來是錯的,即算是那個年輕的人有著千般萬般的錯,可他的父輩們真是為百姓們立下了汗馬的功勞,只他們功績便能彌補住了年輕人對他人的傷害。想想也真是為那個年輕人有些難過,一個堂堂的漢子就這樣毫無血氣的逃了去,其膽量當真是過於的小了些,可是他與紅紅交往時膽氣為何又那樣的大了去了,直是未將我放入眼中瞧上個一瞧。

  與紅紅能否再續前緣看來還得需要時間,現在在我的心裡根本無法接受的了她,方才看起來她與平日裡幾乎一般的模樣,可怎能就覺的有生厭,她背著我去另尋個人來讓我很是心裡不太對了味,也不知她的心裡怎麼能同時容的下那麼些人。

  想想自己的過去身邊也曾有過許多的關愛,對於她們不知自己為何能將情感均是相同的投入了,也真是不可思議,一個人的感情到底有多大的空間能同時容的下那麼多的人和事。

  路過村公所門前停住了腳步,仰了頭看了看正俯看著世界的偉人,默默的在心裡念起他為普天下的百姓所立下的不朽的功績。如果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他可真算的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他所一手創立的天下真個是自有人類歷史以來最安穩的朝代,就算是武功達於四海的大漢朝、強盛傳於夷幫的大唐朝也比不上現在這方天下能讓百姓們安居樂業。

  嘆了口氣向前而行,十幾個人在大路兩側高桿上的燈光的映襯下嘻笑著迎面而來,這麼冷的天不知他們要去何處,如果順著大路而去豈不是進了後山?不由的停下了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們漸行漸近。

  「對了,那出新戲不知這次讓不讓演。」一個嬌嬌的聲音道。

  「擔那個心,讓演俺們就演,不讓演也少不了你一分錢。」說話的聲音有些粗壯。

  「可不是,聽團長說村裡在開什麼會,會一完要演上三天表示慶賀,又回不了家了」,「回不了就回不了,在這裡有吃有喝的多好,演一場有一場的錢」,「你單身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俺可是有個兩歲的崽。嘖嘖,俺那個小崽子可真是逗,想死俺了」,「哈哈,不是想崽是想崽他娘了罷?」「一樣、一樣」,「好了,前面就到了,今天你們可不能喝多」,「最多一人一瓶」,「哈、哈」。

  十幾個人亂亂的說著話很快的從我的身邊行了過去,心裡已是恍然,這些人正是那個曲藝團的演員們,看來他們不是要去後山而是奔向了酒店,遂看著他們的背影搖著頭輕輕的笑了笑,加快了腳步。

  進了屋門才發現老人們一個個的橫倒斜歪的在沙發上默默的看著電視,電視裡正播放著的是些新聞。紅紅端坐在村長的身側,低著頭看著十根亂動著的手指不知想些什麼,緩緩的進了廚房內隨手搬了個上凳回到客廳,將凳放在了老人坐著的沙發旁坐了上去。

  「辦好了沒?」老人盯著電視機裡一個正紅袍寬袖挺著肚兒包公扮相的人,頭也沒回的問道。

  我當然明白這是與我說話,慌忙應道:「辦好了,待會做得了就送了來。」

  「嗯,」老人還是未看我一眼的道:「去喊二虎他爹和楊老二去。」

  「好,這就去。」聽了老人的話忙應了聲後起身向著屋門而去。

  「俺也要去。」紅紅在我的身後嬌聲道。

  「你去做什麼?坐下。」村長說話的聲音很是嚴厲。

  拉開屋門出了屋,關上門後即大步而行生怕紅紅追了出來,這一時還是讓我獨自一人去的好。

  相隔了三幢樓便是楊家二爺的住處,再向前隔了兩幢便是二虎的家。

  將老人們的話帶給了二虎的爹和楊家二爺,看著他們笑呵呵的開始穿上外衣便匆匆而出,根本不想再回到家裡去,毫無目的的行下了坡後即看著幾名酒店的女服務員肩扛手提了些盆盆筐筐快步而來,知道這應是向家中送酒菜去了,打了聲招呼後順著大路漫步行去。

  也不知自已到底在想些什麼事,頂著寒風不知不覺間已是進了後山,大路仍然顯的十分的寬闊,一直到了石陣前才清醒了過來。心中一動,這一時也沒可去之處,山洞內溫暖如春正適合休息,還是去那裡疾步如飛的直奔向了石山,順著有些難行的小道直到山頂,看了看石崖的位置便直直而入,頓時一股溫溫的熱氣撲面而來身上也覺的暖和了許多,在洞壁發出的柔和的光線中向內直行。

  很快到了洞的最深處,三塊大石出現在了眼前,幾隻木箱緊挨著大石擺放在地上,看著面前的這些景一時有了些癡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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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53:50
第二百七十五章 和解

  怔怔的坐在大石上想起當初的那些歡喜的時光,不由自己的有些心潮澎湃,一時喜一時悲一時開懷一時憂煩,過去的那些日子將不會再次回到我的身邊,看著洞窟口的上方那四個深入岩石大字,竟然有了些柔腸寸斷的感覺。

  那些與我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人們不知現在位於了何處,他們是不是沿著那條看不見的大道越過了太微直上九天?太上大神為何不是一個人,一個氣團怎的會有生命而且會有智慧了,而且那個氣團還創造了這一處處的天下,世界真是有著太多的玄奧。

  從太清至太微明顯的是一個個平行的世界,這也說明那是一個個更了不起的人所創立的鏡像,心裡也明知道那一處處的鏡像不過是一段段時間的延續的結果,可是心裡總是有些不太能接受的了。這方世界有了我的存在,那麼是不是說在太清也該有個我生存在某處不為我所知的角落,公主幾人生生的拋去了性命離開了太清,現在算是尋著了一個,可不知其他的那幾個的意識現在位於了什麼地方。

  老人們常說一個人有著前生和後世,這我到是能夠完全的理解了,人所謂的前生不過是上一個世界的自我,而上一個世界的自我消失後其意識便投向了下一處所在,這便該是那個人的後世了罷。只是每個人所擁有的後世的生活均與前生相差甚遠,是不是鏡像時出了些錯而改變了人們的人生,現在看來出錯只能是時間,時間的不同便造成了鏡像後的世界的不同。

  呆呆的想著頭有了些生疼,嘆口氣扭頭看了看身後那道通向遠方看不見的石門,不知自己到底要做什麼,楞了會神歪著身子躺在了大石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真個是睡的神清氣爽,醒來時只覺的渾身充滿了一股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想起當時所遇到的那些事,盤了腿穩坐在大石上細細的體會身內的氣息。

  下腹和眉間的兩個小星辰依舊不慌不忙的旋轉著,一個個氣流從星辰中向外伸吐著。緩緩的摧動氣息,兩道氣流已順著身體內的一些看不見的通途迅速的運轉起來,只是從下腹中上升的一道只行到了胸口處即不再上行,而從眉間下行的氣旋到了胸中處便急促縮而去,雙方並不接觸,似乎各有各的地盤一般彼此不相往來。

  凝神片刻,小心的想將兩股氣自己纏繞在一起,誰知一股極寒的氣從身上的大石上撲入了身體內,這讓我有些諤然,寒氣所到之處似乎身體如凍成了寒冰一樣很是有些氣為之不順,不由自己的接連打了好幾個寒戰,過去經歷的太多便也不以為意,也不想與寒氣抗爭讓意念隨著寒氣在體內遊走不定。

  寒氣如同一道細細的絲線順著後背直向上衝來,過了腦後便爬上了頭頂,在頭頂正中處稍一盤旋即如水銀一般向額頭一散而下直至眉間,在眉間的那顆小小的星辰便瘋狂的旋轉起來,將寒氣一絲絲的吸入其內並迅速壯大,隨著擁入的寒氣越來越多星辰的顏色好像有了些藍有了些精光四射,帶起了漫漫的光的塵埃。

  這一時根本不敢運了氣,只是耐下了心小心的體會著氣息在體內自行的飛旋,從下腹上行的溫熱的氣息不知為何間然突破了那道它們自定的界線漫過了下顎通過天橋也撲入了眉間,一冷一熱兩股氣自息自行在眉間攪在了一起,頓時身上難受的不知該怎麼是好。

  只覺的身體這一刻猛然如同墜入了火海只轉眼間又直直的撲入了冰窟,忽然間是夏日炎炎大汗淋漓忽然間是冰天雪地奇寒難忍,片刻的時間即如在地球的赤道和南北兩極來來回回的行了個幾十遭,意識也開始有了些模糊。

  胸內突的一跳又閃出了一股實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旋,這股氣旋漸漸的壯大如同海潮向身體撲展開來,向下漫去的氣息將下腹內星辰逸出的內氣迅速的淹沒,隨後即撲向了那顆正緩緩的散發出無盡光彩的星,只剎那間下腹中便又是一片混沌。

  從胸內上行的氣直直的漫過了頭頂如同將我牽入了溫暖的河水中,只來過與寒氣很快的融合在了一起,熱氣不再溫熱寒氣不再冰冷,如同一條看不見的大河開始在眉間緩緩流敞,將那隻小小的星辰也淹入了其中。

  我不知這意味著什麼,只是想起當時看到過的景知道在大地下有著這麼一條氣機的通絡,不知我這是不是與那個通絡有了些接觸,那可是千百萬年來宇宙間自然形成的結果,其實心裡也明白,如果能將大地下的氣息收為已用,說不定我的修行能百尺竿頭更盡一步,現在眉間和下腹的氣息讓我感覺著如同進入了才修習功法時的模樣,是不是意味著一切需從頭來過。

  當體內的氣息開始平穩運行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慢慢的睜開了雙目,才發現身著的衣物已是讓汗水浸的透了,身上的感覺如同自己才從河水裡被人撈出來一般汗水還在順著身體向下滴落,不由的長身而起將衣裝整理整理,內衣緊貼在了身體上很是難受的緊了。

  張眼四處看了看洞內的石壁,頓時心神大震,這個洞內果然有著無窮的玄機。

  除了我所已知那道通向龍首崖的石門外,在四處的崖壁上竟然有著不下於四、五處的通路,雖然隱隱的只能看出些門的模樣來,可這已足夠了。這個洞應該是一處通向四面八方的中轉處,從這裡可去太多的地方,不知當時怎麼就發現不了,心裡慢慢的有了些訝異,這是不是說自己的修為已達到了過去從未達到過的一種新的境界,只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去一一的查看。

  張開手小心的看著五指劃過身旁的石巖,手指已是毫無聲息的沒入了岩石內,方想像著自己在洞內遊走,眼前景色一變身子已是立在了洞窟上那四個大字的正下方,呆呆的站了回頭看了看三塊大石,心裡漸漸的升起了些說不清的喜悅之情。

  輕邁腳步回到了大石前擰身坐了上去,這一時也並未再行閉了目,而是大睜雙眼將氣息運起,想像著自己能憑空懸停在洞內,果然身子只忽的一下向上而去,幾乎與頭頂處的岩石撞個正著。慌忙的將氣息平穩下來,歪了頭看著身下的那些物事,催動氣息後身子便緩緩的在洞內時上時下的漂浮著,這當是自己還未能把握的住氣息的運行方式,只是這般行來便感覺不到大地生出的引力,隨著身體在洞中蕩來蕩去不由的直呼痛快。

  隨著自己的心情開心的將身子漂向了長長的甬道,看著一眼看不著邊際的洞將氣息猛猛的一催,眼前一亮身子已是漂在了洞外。這讓我當真是吃驚不小,本來需行近兩個時辰的路只轉眼即過,怔怔的低下頭來看著身前身後的景,身子依然是晃晃蕩蕩的漂浮在空中,只不過身下有了一道幾乎肉眼難辨的雲霧。

  一眼看去山中的景致頗為壯觀,潔白的雪將山林大地均染的不沾一絲絲的煙塵,一時有了些暈眩一時有了些童心,方想直直的漂去對面的山崖可是轉念一想萬一從空中掉了下來可真是不是太美妙了,還是小心些的好。遂將氣息漸漸的停了下來,身子也慢慢的墜在了洞口前的小道上,腳踏上了大地心裡方才覺的安穩下來。

  看了看手腕上戴著的電子錶已是近了八點鐘,心裡知道這已是離開家後過了一個整夜,現在應是第二日的晨時,想起今天要開的是全體管理人員大會的閉幕式,便提氣而起順著小道直奔下了山。

  不料想這一提氣可真是讓我幾乎犯下了大錯,方一錯動腳步眼前景色已是一變,只覺的身子似乎撞上了不少的物事直透而過,然後聽著耳邊「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急忙停住了腳扭頭看去不由的目瞪口呆,我並未順著山道彎彎曲曲的而下,只而是行了一條直線將山上山下的樹木硬生生的撞開了一條通途,不少樹木東西歪散落成了一條直線,心裡知道我就這樣筆直的下了山,而且這一路上有著太多的溝溝坎坎也未感覺的到。

  呆呆的停住了腳有些不太明白,或許這是體內的氣息過於強盛的結果,遂小心的邁動著腳步沿著大路快步而行,如果讓我再來那麼一次恐怕我自已都難以接受的了,萬一直直的撞上了一處山崖,不知是我的身體硬還是石頭硬了,可別將自己撞的筋骨盡碎才好。

  順著大道而行心裡忽然又有了一種感受,想起昨夜在大路上遇上的那些藝人們便想起了劉雲嬌的事,不知為何這一時心情有了些不同,一個人在不同的世上便有著不同的生活,我根本沒有必要去攪亂他們生存的環境,雖然在上一世裡與他們有著這樣或者那些的情感糾葛。可是在這裡便只須好好了待了他們就是了,至於將他們天門大開領悟前生之事根本沒有必要。

  看著東方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只覺的神清氣爽,心裡終於解開了一個曾多次努力也解不開的結,迎著陽光張開雙臂擁抱著自己感覺真好的新的一天,長長順了一口氣。天下萬事對我來說中真是過於的小了些,蕓蕓眾生不過是過眼的雲煙,想著要讓他們在有限的生命中過好每時每刻,這才人生在世是最最重要的事了。

  大步行出了後山進了村落,遠遠的看見村中不少的老人們沐浴著陽光在冰凍的湖旁開始了他們的晨練,太極拳在他的手中行來已是如同行雲流水看起來很是舒展,遂笑了笑加快了前行的腳步,向著村公所而去。

  「老大,你去何處了?」陳建軍在大路的對面對著我揮動手臂大叫著奔了來,到了我的身邊上下打量著我一怔:「你這是去何處了?是不是與什麼人幹起來了?怎麼衣服破的這樣厲害,到處破破爛爛的。」

  低下了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裝不由的笑了起來,想來這定是下山時與樹木相撞掛扯造成的結果,身著的「丫丫」羽絨大衣已是如同個破破的綿襖一般東一道口兒西一條縫,還在向外零亂的飄散著細細的羽毛,自己這時的樣看在他人的眼中怕是與個討飯的差不太遠了。

  「沒有的事,」看著陳建軍笑著道:「這是樹枝掛的,俺這個樣讓人看了可真是好笑的緊,俺先家去換上個一件才來,萬一開會你先主持著。」

  陳建軍看著我一臉納悶的神情點了點頭道:「那好,俺先去了,你得快些來。」說完轉身奔了村公所。

  看著陳建軍的身影向村公所而去,自己便飛快的向家中奔去,這一時路上遇著的人越少越好,可不能讓村裡人看到我現在狼狽的模樣。

  到了院門前發現已是上了鎖,想來老人們也是相伴著去晨練了,取出了鑰匙開了院門行到屋門前打開了屋門,身後已有人大聲的對著我喊了起來。

  「你去哪裡了?」紅紅的聲音在我的身後悶悶的大聲的響起:「俺有話要與你說。」

  扭回頭看著紅紅身著了大紅的羽絨大衣立在了院門外,雙頰凍的通紅正一臉倔強的看著我,心裡有些了說不出的難過,也許在她的眼中我還如以前一樣的是個小童不解人世的風情,遂點了點頭推門而入,紅紅緊忙著隨在了我的身後行了進來。

  進了門直奔向了裡間的櫥櫃,取了衣物飛快的換了,將自已收拾的得利落才長出了一口氣。不由的一笑,還好,這下不算是太讓自己難堪了罷。

  紅紅呆呆的坐在了沙發上看著我行出了裡間的門,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可又未出聲,我已能明確的感知到她心裡的話,「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俺可是與你有著婚約的。」遂咧了嘴笑了笑行到了另一個沙發前坐了下去。

  「你不用這樣看俺。」我笑著對著紅紅道:「雖然俺倆個有婚約可那是老人們定下的事,只是個約定並不表示俺倆個已成了一家人,如果老人們不在了這個婚約還做數麼?」

  紅紅驚恐的看著我蠕動著嘴唇顫聲道:「你怎麼會那樣想,俺可是將心全放在了你的身上,你才十六歲對好些事並不知道,俺已不小了,如果你現在就不要俺俺可真是不知該怎麼辦了,俺真的與那個人沒有事,當時只是覺的好玩。」

  看著紅紅忙不迭的解釋淡淡的一笑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俺現在還小對那些事也不懂,如果你真的尋著個好的,大可去成了家,俺真的會為你開心的。」心裡雖然還有些酸痛可是好像對於這些事看的淡了許多,或許是心境發生了些變化,也可能是修行有了個新的結果而心內正處於歡喜之中。

  「你不能那樣想,」紅紅嬌叫著撲到了我的身邊直直的看著我道:「俺心裡只有你一個,要不俺辭了鄉長的位與你成家,前些日子山裡有戶人家十五歲就結婚了,俺們可以的。」說完對著我拚命的點頭,眼神中透出的是希冀的光彩。

  看著紅紅現在的模樣心裡有了些不忍,只好躲開了身子站了起來道:「你沒必要這樣想,俺還是從前的俺,你好好的當你的鄉長,等俺上完大學後再成家也不遲。」

  紅紅的雙眸中頓時放出朵朵的光霞,臉上也湧起了萬分的柔情:「俺以後再不會與那些亂起八糟的人來往了,好好的等你一個,你放心了罷。」

  不由的心中有了些感動,只是話根本說不出口,能感受到紅紅正在受著內心的煎熬,聽了我的話後她的心裡已然是有了千萬個決心在默默的向我表白,如若我不是能聽的見她心底的言語,說不定會將她的話當成是一種謊言了。

  「好了,俺還要去開會,你去不去?」看著紅紅有些癡怔的目光笑了笑道。

  「去、去,俺與你一起去。」紅紅跳了起來伸手抱住了我的胳膊,仰了頭看著我「嗚嗚咽咽」的抽泣了起來:「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伸手輕拉的拍了拍她緊抱著我胳膊的纖手,轉身向屋外而行。

  鎖上了院門同紅紅一起行上了坡道,陽光有些刺目斜斜的照在了臉上,心情也分外舒暢。想著人從小至老一生中誰都有個幾次的選擇,能從小生活在一起直到成了家的人真個是少而又少,想來大凡成家的人沒有一個不是處過些其他的相好,只不過最後選定的那個人才會與他終身廝守罷了,難道他們都如我前些日子一樣而無法接受了?想來那些日子裡我還不如一個尋常的百姓能夠寬容待了,還是自己心胸過於窄小的緣故。

  一路行來紅紅高挺著胸與我並肩邁著碎步,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竟然發現她臉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光彩,光彩中透出的是無限的驕傲和無比的滿足,不由的搖了搖頭,與路上遇著的村民們亂亂的招呼著進了村公所的大門。

  進了會議室後眾人們正一個個興高采烈的說著話,哄哄的聲充斥的整個空間,看見我們行了進去便一個個立起身來亂亂的大聲的問著好,急忙一邊向前幾張桌兒拚成的主席臺而去一邊笑著一個個的回著話,紅紅也忙不迭的與眾人說笑著,挽著我的胳膊身子幾乎墜在了我的身上顯的很是柔情,這讓陳建軍和程長征幾人看著我的目光中多了些驚疑和迷惑,只不過未見到王小曉,聽紅紅小聲的解釋才知因市裡要對百貨大樓各項工作進行大檢查,她遂連夜趕回了省城應付去了。

  大會仍是由程長征主持,在他的口中大會已然勝利的閉幕了,只不過這一次大會明確了我們未來的方向和要努力完成的工作,大聲的鼓勵所有的人緊緊的團結在以我為首的領導階層的周圍,有勁一起使,將企業發展壯大。

  陳建軍的話便有些嚴厲,將這一年來企業內部所發生過的一些事作了個通報,有獎有罰讓我聽了很是開心。張經理將未來可能發生的事做了個預測,並將各村中正在進行的項目的情況對眾人作了個通報。

  紅紅將鄉里具體的工作安排重新向眾人再三的申明,並表示對於企業的發展之路鄉里將不惜一切的予以堅決的配合,用她的話來說是搬開一切拌腳的大石帶著全鄉的百姓向著美好的生活飛奔,這讓我對她的以後的仕途之路不禁有了些擔心,如果真的如她所想恐怕還未行的幾步即被人暗箭射下了馬來。

  輪到作最後的總結,遂緩緩的將自己先前的決定事的錯處向眾人一一的說明,然後再次論及在李家鋪子的投入便將老人們告訴給我的故事簡略的告知了所有的人,在眾人的一片唏噓聲裡大聲的宣佈,不但要在李家鋪子投資而且要加大投資的力度,將那個在老人們心目中的聖地所在的村落建設成一個人間的仙境。

  我的話剛說完如雷的掌聲已是鋪天蓋地而來,人們的臉上帶著些狂熱和喜悅,我知道我所給眾人描繪的這個目標正是他們心中所期盼的。

  接下來程長征便開始進行了人手的安排,在大會上將人員調動的情況予以的公佈,聽看到被點了名調向他處的人有不少是欣喜若狂的跳了起來,更有些是張牙舞爪的幾乎要與身邊坐著的人摔起交來,這讓我很是欣慰。

  大會在陣陣的歌聲中結束,預示著我們將要行上另一條快速發展的大路,對於今後的發展我根本沒有任何的擔憂,在我所知的一些今後的發生過的事裡,現在我們已是行在了所有曾經歷過大發展時期的人們的最前列,只要把握好了自己便能夠帶著村民們過上好的日子。

  中午在酒樓中排開了酒宴,邀請了村子裡五十歲以上的所有的老人共同舉杯,將個風風火火的大會圓滿結束。

  宴會之後鞭炮在村中更是響成了一片,幾乎如同過年一樣熱鬧非凡,村中的小童們戲鬧著爭著由張經理派發給他們的禮物,雖然只是些手工製成的毛絨絨的玩具,可這也足以在村中掀起了一個個小小的熱鬧的高潮。村民們更是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緣自張紅衛通知,從即日起向每位村民增發的補貼由過去的一百六十元增加到二百元整,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增加的錢數相當於城裡的一個工廠職工正常的月收入。

  看著管理層的大大小小的領導們幾乎是唱著歌一般的與我和一步不離我左右的紅紅告別,坐上了由村裡發向各地的大車意氣風發的奔向了自己新的領導崗位,我知道從這一時起,紅紅所管理的這個鄉正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開始踏上了半是資本主義的路途,當然對外應該稱為是有著自己特色的發展路途,這條路當真是有著很大的風險,不過依仗自己對今後歷史的瞭解,至少五年內我們行路的方向是正確的。

  大會開始並未讓村裡的人們有著太多的驚奇,隨著大會轟轟烈烈的結束讓城裡的一些記者聞到了不同的氣息,酒店旁的村招所幾日之內即住了不少的人,看著他們一個個在脖兒上懸吊著鏡頭長長的照像機,在村裡亂亂的穿行著,不時的拍些照片不時與村民們說著些話語進行情感的交流,這讓張紅衛有了些緊張讓我心裡多了少些訝異。

  等紅紅從鄉里回來對著我眼中含著柔情的笑意解釋了好久才明白過來,原來這又是她的一個行事的手段,借用各方面的力量開始實施其熊心勃勃的早已有過的計劃,當然這個計劃讓我有些不以為然,計劃的目的主要還是讓她能順利的闖入縣領導階層,為今後企業的發展提前暗暗的鋪下一條可以通行無阻的大道。

  紅紅的做法深得老人們的許可,黃校長更是讚不絕口。在他的領導下今年來村裡上學的學生人數已是增加到了四百餘人,加上村裡原有的學生數,總人數已達到了近七百人,這讓他這個頭兒臉上很是有些得意的笑容。縣教育局終於吐口允許山村學校成立初中班,那些來視查的領導們看著學校的規模很中是贊嘆不已,當然離去時都得了黃校長的不少好處,好處來源自然是企業大力的支持。

  張經理很是辛苦,將村裡旅遊的事全盤托付給了黃靜後便碾轉各村,用他的話說是開始如當年齊楚燕朝魏趙秦時代的蘇秦一樣去周遊天下。當然這次周遊不會如同那些年所發生的被批來批去的聖人如同喪家犬一樣,聖人當時為了口吃的幾乎將個顏回當成了偷兒。他現在很是風光的緊,如果一個村上的幹部對他招待不周,接下來那位村長的大位恐怕就要被他人奪了去了,這讓我覺的有些可笑之極。

  當一年一度的元旦即將來臨時,各村所實施項目的室內的基本建設便幾乎結束,在村長和黃校長的強迫下,在老人們不住口的喝呼聲裡,我只好陪著張經理去各村轉了一個大圈,不過要在李家鋪依然沒有見著那位年輕人,聽當時遇上的那位中年婦人說是終於重新去了學校,不過也多虧省裡的一些領導們出了面才算是讓他復了課,不由的有了些感嘆。

  為了表示企業對各村百姓的關心,在村長的倡導下山村在元旦前舉行了第一次對外的集會,這也與才在村邊重新落成的老爺廟有著極大的關係,這事讓紅紅很是緊張了一番,生怕在上級領導的口中落下個支持封建迷信的評價,不過村長早有防範,請了石匠將當年的歷史刻在了石碑上立於了廟前。

  石碑被立起來時我也去參加了那個盛會,村長高聲讚頌了當年自已出錢拯救百姓與水火之中的那位南方來的客商,這一時村裡的人們也才知道,原來黃校長與那位客商有著極深的淵源,對他的敬重更勝從前,這個老爺廟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已不再是迷信而是座不大的記念堂了。

  廟會一連進行了七日真個是開了個轟轟烈烈,這讓城裡的人們也心儀不已,不少省城的百姓乘著村裡定時在縣城和村中往來的班車進了山村,走時帶著大包小袋幾乎無法行的動了道,留下的是他們對於山村的變化而發出的一串串的驚呼聲。

  據開公車的村民們說,每輛班車都幾乎硬是塞滿了人。這種情況對於交通的一些部門來說是想也不敢想的事,縣交通局的局長為此還專門坐了那輛縣城裡唯一的紅旗轎車進了村裡視查,說是準備投入些資金與村裡合作購回公車投入運營,好能多掙些錢。村長只是咧了嘴一笑並未同意,依著村長的說法是要掙錢也輪不到那些坐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看著所有的一切正向著我所期待方向發展,想起以後的路也許我該出去增長些閱歷了,遊歷這一課我一直未能補的上。只要春天來臨,我會踏上去外面世界的路讓自己開些眼界,好好體會一下自已的人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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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3 16:55:33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初游天下

  《游天下》詞曰:

  二月雲輕雨霏霏,楊柳細語催人歸,時有新蕾立枝頭,石山不絕青草蓓。

  路盡城郭旗風勁,風蕩池塘皺波蕊,遠觀桃盛三兩枝,綠水悠處舟當備。

  且與斜陽一杯酒,夜靜月出驚鳥飛。莫道殘紅逐流蔦,卻是尋芳至泗水。

  漫天春光擋不住,曉來古道足踏灰。浮生只作逍遙客,暮色千里野徑黑。

  前出黃河至洛陽,夢醒時分煙島追,方看蘆洲山巒秀,西湖瘦景入羅幃。

  直下泰岳現玉門,遍識黃山戲峨嵋,才嘆諸葛草廬寒,五指山下盡蒼翠。

  石林深處洗長劍,漓江岸邊九馬沒,瞿塘峽畔膽欲裂,寧海潮起一帆回。

  好漢坡前道好漢,霧鎖迷途長江墜,乘鶴急捲蓬臺落,天涯海角狂笑隨。

  農曆二十四節氣的谷雨時節方過,大地萬物已然是生機勃勃。正是午時陽光也很是熾烈,大路上的行人幾乎很少見著,不慌不忙的邁著步向前而行,當真是悠閑的緊了。

  「前面的大哥慢些行,等一下。」一個穿著很是破落的少年在我的身後順著大路向我奔來,邊跑邊用四川口音大聲的喊著,到了我的身前才長吁了一口氣接著急促的道:「你行的太快,老子根本追不上。給你,拿上這個以防萬一喲。」說著將手中持著的一根長竹竿遞到了我的面前。

  看著他臉上黑一處白一處的好像才從灶臺邊離開似的,頭上的發也蓬亂之極,身著的衣物更像是從百家所得,不由的笑了起來,隨手接過了他手中遞來的青綠色的竹竿在地上頓了一頓。

  長長的竹竿看起來很是柔弱,握在手中也有些清涼的感覺,不知這是什麼竹子的枝,雖然不明白有何用處可還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年輕人看起來生的十分的清秀,只因方才在鬧市與人發生爭執被我強行的帶了出來,本想著一笑即分別而去,他卻是緊緊的隨在了我的身後一路上大呼小叫的出了城,眼看著前路漫漫也不知他到底隨著我要做些什麼。

  「大哥,你是個好人,」年輕人終於長喘了一口氣,原本因跑路過急而有些通紅的臉也慢慢的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將身上背著的布袋的背帶隨手向肩頭上理了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向泰安去路還遠的很,不如老子帶著你坐火車走,你看可好?」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人看起來年紀也就是十、七八歲卻一口一個「老子」的自稱著,雖然對他而言可能只是個習慣,聽在我的耳中卻十分的彆扭,擰了身不再理會繼續沿著大道向前而去。

  這一次悄然離家出行未帶了多少的錢,怕驚動了那些人只留了個字條,給老人說是自己出外散散心去了。為了方便將自已裝扮成了個討飯之人,其實穿的便是那些在後山石山上下來時劃破的衣物,從山村出來時披著夜色頭頂著滿天的星光,到了省城已然是天色大亮一輪日頭升起在了東方。

  本想著暫且去泰安看看景,誰知客車站裡的那些人看著我進了門即連吼帶叫的將我攔在了門外,聽的有人輕蔑的說「這麼大的個子也不去尋個工作卻要討飯,丟不丟人」,只好臨時改了主意從坐車變成了用雙腳長途跋涉,即然想要歷經天下當然不能使了那些功法,最好還是先去遠些的地方,家門口的那些名勝有的是時間尋了去,更何況有著幾年的輕鬆時光足夠走遍半個世界了。一路行來獨自一人很是自在,誰知又惹了這麼一個小麻煩。

  「大哥慢些,」年輕人小跑著緊緊相隨在了我的身側,邊小跑著邊扭了頭對著我討好的道:「你這樣走法誰跟的上?不如慢些,前面有個小鎮,老子去給你討些水喝。」

  不由的在心裡苦笑了一聲,這個人還真的將我當成了個討飯的人,也不知他這是要做什麼,搖了搖頭腳步卻是放的緩了些。

  「這就對頭嘍,」年輕人看著我一笑腳步有了些安穩,輕輕的晃了晃身子看著我嘻笑著道:「老子姓李叫李化,是文化的化,大哥你呢?」

  頓時停住了腳步怔怔的看著年輕人,他的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從前的痛苦和喜悅,看著年輕人冷不防的已是向前急衝了幾步扭了頭詫異的看著我,遂搖了搖頭。看來兩個名字只是個音相同而字意相去甚多,不由的有了些思念的感覺。仰起頭看了看天空,日頭已是斜斜的臨近了頭頂,看來已是近了午時,也不知那些讓我掛念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大哥,你嘆個么子氣喲,」年輕人快步回到了我的身前看著我小心的道:「老子想與你結個伴同行,你可不能不顧了老子喲,與你在一起安全的很。」

  聽著他說的話心裡不由的有了些怒意,可是看了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強行將胸中的怒氣散了去,他的名子讓我總是難以忘懷。罷了,即然想要結伴,結個伴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他的口頭禪是一定要改了去,不然那天萬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可真要出了事。

  「好,」看著李化淡淡的道:「你以後不能在俺的面前稱老子,明白了沒?」

  李化看著我一怔又輕笑了起來:「好,老子以後絕不在你面前稱老子,如果老子在你面前稱了老子,你直管將老子狠狠的揍上一頓,讓老子記住自稱為老子的教訓,也好讓老子以後改了自稱老子的習慣。大哥,你看老子說的話對不對?」

  看著他說話如同剝豆一般從雙唇中吐出不由的有些諤然,聽著他說的話更像是些家鄉小童們喜歡的繞口令,只不過他並未就些改了對自己的稱呼,看來這還真不是一時半時的事了。

  搖了搖頭不由的一笑,看著他點了點頭邁動腳步向前而去。

  李化真是個能說會道之人,一路上說些四海的見聞讓我聽的也很是暢快,聽他說來他要飯的日子可是不短了些足有了七個年頭,那還是在他家中老人離開各自去過各自的生活後他便一個人出門闖蕩,至於對家鄉的印象已是十分的模糊。心裡禁不住對他生出了些憐憫,也不知他一個人是如何過了這麼些年的,其中的苦與淚當然是少不了。

  一路緩行很快的到了一方小鎮。

  小鎮人口並不太多,鎮中的道路也很狹窄,只不過民風看起來很是樸實,李化端著個從背袋中取出的小鋁鍋向著鎮民們一路討要著口實,未行的多遠米面很快的將小鍋裝的滿了。

  我並未向李化一樣行事,在李化呆怔的目光直直的進了鎮上的一個小飯館,此時應近了午飯時間飯館內並沒有客人,想來飯館的生意當是差了些。飯館的夥計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我不敢出聲相阻,大大咧咧的行到了一張方桌旁隨手取過椅子坐了下來,李化畏畏縮縮的進了門飛快的到了我的身邊坐在了我身側的椅子上。

  「夥計,兩大碗炸醬麵,」看著李化笑了笑即扭頭對著年輕的夥計道:「先算帳。」心裡當然明白,如果先不給錢這頓飯怕是吃不到口中,將上衣的拉鏈拉下來,伸手從大衣裡面的袋中取出了十元錢。

  小夥計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慌忙的從我的手中接了錢後對著牆壁上的一個小窗口大聲的道:「兩碗炸醬麵。」

  小窗內隨即傳出了人的應答聲:「好咧。」看來小窗後的屋便是這間飯館的後堂了。

  李化低著頭眼珠兒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小心的將背袋從身上取下後放在了桌上,隨手把鋁鍋內的米面倒入了小袋中,然後快捷的將小鍋也放了進去後把個小袋又背在了身上。看著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只覺的有些好笑,也許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對於吃的看的是極重了。

  炸醬麵很快端了上來,醬的色澤並不是太好看起來有了些日子,只是覺的有了些飢腸漉漉,便從筷盒中取了兩雙筷遞了一雙給李化,大口的吃了起來。

  李化接過了筷看著桌面上的醋瓶對著我小聲的問道:「大哥,這個醋老子能不能放些?」

  看著李化我有些呆怔忘記了將口中的面嚥下去,心裡也有了些酸楚,也不知這些年來他的生活是個什麼樣,只是這樣做人沒有一點點的勇氣真是讓人心中難受的緊,忙伸手取過桌上的醋瓶遞了過去。李化開心的對著我一笑即飛快的伸了手接過醋瓶後將醋對著碗裡的面狠狠的澆了一圈,隨即一臉愜意的揮動著竹筷將面飛快的挑起送入了口中。

  李化吃飯的模樣像是搶食一般讓我幾乎吃不下了飯,怔怔的看著他幾大口即將碗裡的面吃了個乾淨,忙對著夥計大聲道:「再加一碗。」

  夥計有臉上有了些喜色,對著窗口大聲的喝呼了後即將錢找了來。這家飯館的飯價著實的比別處貴了些,在省城一碗麵現在不過一元錢可他這裡卻實收了一元五角,本想問上一問想想也隨了他去,不過飯做的的確很快,當面被夥計端上來時也不過才過了幾分鐘而已。

  李化真是能吃了些,兩碗麵下了肚還眼巴巴的看著我,只好吩咐夥計再做上一碗,心裡想著就算是李化還能再吃一碗也不能買了,一會還得行路,萬一走不動了道可真是適得其反。當我將碗裡的面吃完時,李化將第三碗麵也吃了個謦淨,然後重重的打了個飽嗝對著我一笑,一臉的滿足讓我有些楞了神,這樣的表情我曾多次見過。

  吃完飯緩緩的順著路而去。本想著行出了鎮即能夠踏上大道,言轉過一處街角聽著前面是亂哄哄的叫賣聲,遠遠的看去當是一處不大的市場了。

  李化有了些興奮,拉著我的胳膊向著市場快步而行,看著他滿目的期待的神色心中一軟,便也只好隨他而去。

  這個市場看起來是位於小鎮的正中心了,沿著不寬的街道正中擺滿了各種物事,從針頭線腦到青菜羅卜是應有盡有,一個個用些竹枝木條搭就的小小的攤鋪一字排去怕不少於了三十餘米遠,在這般烈日下天氣還是有些寒意,來來往往的人們也並不是太多,只叫賣的人便遠比買物事的人要多的多。

  李化興奮的要在一個個小攤前轉來轉去,時不時的被一個個小攤的主人大聲的斥責著遠遠的轟了去,可依然不改本色繼續的向前湊著,討好的神色也時不時的在他的臉上出現,這讓我有了些反感。本想著大步上前拉著他離去,不成想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緊張了起來。

  一個小童騎了個小小的三個輪兒的車兒「依依呀呀」順著市場的路邊向前行來,李化根本未曾看見,只是對著菜攤上的羅卜很是有些貪婪的模樣。攤主不知為何怒吼著將李化重重的一推,李化一個趔趄向後栽去眼看著要與小童撞在了一起。方想抬腳急奔而去,路旁的一個人已是手疾眼快的將李化重重的推了回去,這一回來便闖了禍了。

  眼看著李化撞地了一個小攤上,只是小攤本就是用些木條捆起建的虛了些,李化這一撞而上小攤便在一陣脆響中分崩離析青菜葉兒散了一地,攤主怪叫著和身撲向李化,李化一個蹦子從地上躍起向前一躥而去。

  若是在平地上李化這一躥到是能躲避的開攤主兒的強勢,只是在他的面前正是一個個的小攤鋪兒,這一躥而出便收不住了腳,跌跌撞撞連跨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子,可是已實在無法避免的接連撞上了好幾個鋪兒。

  只見著一個個小小的攤鋪兒頓時順著李化撞擊來的方向一路跨了下去,不少斜搭正拉的立於空中的樹枝兒捆成的支架帶著掛在上面的五顏六色的衣物也「轟」然的斜斜的墜向地面,幾十個攤鋪在人們的驚叫聲中便如同搭起的積木被輕輕的一撞後一個個順著歪了去,轉眼間三十餘米長的還算是熱鬧的街市便化成了堆了一地雜物的貨場,真是滿目的狼藉。

  人們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李化,李化呆呆的看著我,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地的物事,還未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已是有人大聲的喊了起來:「抓住那個小子,別讓他跑了。」

  隨著這聲大喊幾乎所有的人們是轟然而起,幾十個人一個個破口大罵向著李化奔去,有提著秤桿的、有拿著掃帚的、有揮動著鍋鏟的、有舞動著衣物的,街道頓時亂到了極點。李化只是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他的腳下是一地的羅卜和青菜的葉兒,饅頭也滾落了一地。

  眼看著離李化最近的一個中年人滿面怒氣的大吼著已是衝到了他的身邊,右手握成了拳飛快的向著他的頭上砸了過去,我才算是清醒了過來。慌忙的一個大步身子晃動著向前急躥,在那個中年人的手未砸在李化頭上的時候將他一把拉在了身側。

  人們怒吼從四面八方團團擁擠而來,不由的心中直叫苦也,這個李化不讓他來這裡他非去湊這個熱鬧,這下可好,人們豈能輕饒的了我們兩人。

  古人說話從來不欺我,所謂的急中生智這件事便在這個萬分緊急的時候出現了,心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隨手拈過了李化頭髮上沾的兩根用來扎捆菜葉的草繩,來不急念動咒語只心中念頭轉動便將草繩對著圍上來的人們扔了出去,身子一個急轉腳下重重的向著地面一頓,單手提將李化夾在了腋下,帶著李化的身子直直的躍向了空中,在半空中一個折身將氣息運起凌空而去早踏上了街道一側林立著的屋宇的其中一間的屋頂,再一個大步衝到了屋脊後小心的探了頭向街道上看去。

  人們亂亂的喊叫著將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砸倒在地,怒吼聲、漫罵聲將個街道充斥的滿滿當當,圍著倒在地上的兩個身影的人們正揮動著手中能暫時充裝武器的物事向下砸去,在外圍無法湊向前去的人們一個個是亂亂的揮著手中的東西亂蹦著亂跳著向內圈擠去,似乎不給上那兩個身影一頓老拳便不肯干休。

  扭了頭看著李化,正呆怔怔的看著我一臉的迷惑和不解,遂不再理會扭回頭來繼續看著街道上發生的事,也不知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

  「俺的娘啊,有鬼。」一個聲忽然尖叫起來,在人們亂亂的怒吼聲中顯的異常突兀,隨即看著一個人衝出了包轉圈向著遠方急奔而去。

  街道上剎那間安靜到了極點,正揮動著手臂大喊大叫的人們突然間停止住了一切動作,一個個的如同西遊記的故事中被孫猴兒施了個定身法一般,高伸著胳膊低抬著腿兒手中握著的各種器具仍是擺著各種造型,呆呆的一動不動,想來方纔那兩條草繩兒化成的人兒已在眾目睽睽之下恢復了原狀的緣故。

  「娘啊」、「不好了」、「鬼」、「可要了命」、「快跑啊」,幾十個人轟然驚叫起來,一個個的驚慌失措丟下了手中的物事轉身跋腿就奔,圍在外圈的不少人來不的急奔去便被一擁而過的人們撞倒在地,亂亂的哭叫聲也隨即四處響起,不過哭叫在片刻後也消失在了街道的遠方,眨眼間除了那個還在騎著車兒的小童街道上已是空無一人。

  李化驚懼的看著街面上的景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伏在屋頂上的身子也在不停的「嗦嗦」顫動,看來他也是受驚不小,要不方纔如何只是呆怔的看著人們湧向了他的身邊,竟然也不知躲上個一躲。

  長長的鬆了口氣翻身躺在了屋頂上,看著天空中飄蕩的一朵白雲,心裡明白從現在起只要心中所想到的物事便能夠隨手化的出來,不用再向從前一樣不停的誦動著那一方方的咒語。現在想來那些咒語還真是有些個道理,細細的體會便能夠發現它們不過是利用了氣機與天地間那個力發生共振,在共振後便能夠產生一些人肉眼看不見的振蕩波,從而暫時性的改變所處的環境和事物的表面現象,至於想讓它們改變事物的本質卻是勉為其難了些。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怎麼都跑了?」李化看著我臉色蒼白的喃喃的道。

  「沒有什麼,」看著李化輕輕的笑了笑亂亂的應道:「他們這定是害怕出了人命才跑了去,不必理會就是了。」

  李化看著我好一陣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臉色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我道:「不對,大哥,你是怎麼將老子弄上來的?他們那些人怎麼就看不見了?」

  我當然明白他所說的弄上來是指將他帶上了這間屋的屋頂,於是笑了笑道:「俺會些輕身的功夫,跑的當然快了些,如果讓他們見著那還叫能耐了?上這個屋不過抬腿就來了。」

  李化看著我點了點頭:「對頭,大哥說的有些個道理。」

  看著李化認真的樣兒不由的心中一樂,對著他緩緩的道:「俺想俺們該走了,萬一他們醒過勁來那時可就躲也躲不開了,你說是不?」

  李化忽的一下從屋頂上跳了起來,身子一斜幾乎要順著屋頂的坡直直的滾了下去,慌忙伸手將他拉住,卻見他臉上有了些著急的模樣,不顧一切的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大哥,俺們還是快些走,早走早好,若是讓他們追上了,老子還不得被剝去一層皮嘍。快些走、快些走。」話一說完鬆開了拉著我胳膊的手直直的奔向屋頂的邊緣,湧身向著街道上跳了下去。

  不由的大笑了起來,這個李化還真是與那個有些相像,於是也邁著步到了屋頂邊跳了下去,身子一晃已站在了李化的身邊。

  看著街道上依然是安安靜靜,李化眼中閃過了一些光彩,幾個大步到了倒在地上的菜攤前,飛快的伸了手將地上散亂著的羅卜揀了幾根後對著我大喊一聲:「大哥,快走。」話音未落人已是順著街道向前狂奔而去。

  我不由的搖了搖頭緊緊的隨在了他的身後,片刻後即跑出了小鎮。

  出了小鎮便是一條大路直通遠方,同李化順著大路飛快的向前邁動著雙腳,不知行了多久眼前景色一變出現了些小小的山坡,李化慌忙的上了坡好像方才安下心來扭頭看了看身後,一臉驚悸的對我道:「要不是大哥在,老子一定會斷了條胳膊少了條腿,不就是撞了攤又沒的深仇大恨,那些人那來的那些個氣喲。」

  看著李化仍是恐慌的模樣,惹的我頓時笑個不住,重重的坐在路旁山坡上的草地上看著遠方,一個村落已是出現在了眼前,日頭也有了些西沉,想來這一行將而來怕不是有了個數十里路,今夜可得早些尋個睡覺的地兒,好好的歇息歇息了,才出來第一天就遇上了這麼些事,真是有意思的緊。

  看著李化緩緩的坐在了草地上,卻是將懷裡揣著的幾根羅卜放在了身前,然後伸手拾起了一根雙手將羅卜使勁的搓了幾下遞給了我道:「大哥,吃些解解渴,這羅卜不好吃是放了一個冬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強些。」說完話又隨手拾起了一個卻是搓也沒搓的張口即咬了上去。

  羅卜這麼個吃法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心的伸了手將羅卜的皮緩緩用指甲剝了去,還未剝的一小半抬頭看著李化已是將一個憑大的羅卜吃了只下了一地的皮兒。

  「嗯,好吃,」李化帶著滿嘴的羅卜味兒看著我笑著道:「大哥,你那個吃法怕是明個早起也吃不完。」

  看著李化這一時的開心的模樣心裡有了些感觸,人生各有不同或許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生活了。遂對著他點了點頭,張了口狠狠的將羅卜咬了一口,果然這一口下去口內生津還真是能解了渴了,對著李化笑了笑,一大口一大口的吃了起來,對面坐著的李化早已是將第二根羅卜下了肚。

  吃了一根羅卜感覺身體得確輕鬆了許多,向後一躺即倒在了草坡上舒服的幾乎想閉了眼睡了過去。

  李化躺在了我的身側對著天空大聲道:「老天,老子今兒個是吃的飽些嘍,你可得記著些,明起還的幫著老子再尋些吃的。好嘍,老子瞇一會,睡嘍。」說完即不再出聲。

  聽了他說的這些話讓我有些心酸,為了一口飯要求那位根本不存在的老天,雖然只是一種精神的寄托,可也算是讓他的心裡充滿了對明日生活的期待和夢想。人的夢想真個是不同,如果讓現在的他穿上翎羅綢緞、吃上山珍海味,說不定他的夢想又會更上一層樓了。

  將雙手枕於腦後呆呆的看著天空,雖然有些藍可卻也有了些灰,不如在山村裡看著的天空,那種深藍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悸不已。

  正亂亂的想著,猛聽著遠處馬蹄聲聲車輪滾滾的順著大道向我們所在的這個方向行來,有人在大聲的麼喝著:「駕、駕。」隨後是鞭兒在空中一聲聲的脆響。

  起了身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掛大車正帶著滾滾而起的塵土直衝而來,馬車上坐著一個中年的漢子,想來他這正是要去不遠處的那個村落,或許可以向他問問去泰安的大路是不是從這裡行去,忙起身下了坡後站在了路旁等著馬車行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初游天下

  《游天下》詞曰:

  二月雲輕雨霏霏,楊柳細語催人歸,時有新蕾立枝頭,石山不絕青草蓓。

  路盡城郭旗風勁,風蕩池塘皺波蕊,遠觀桃盛三兩枝,綠水悠處舟當備。

  且與斜陽一杯酒,夜靜月出驚鳥飛。莫道殘紅逐流蔦,卻是尋芳至泗水。

  漫天春光擋不住,曉來古道足踏灰。浮生只作逍遙客,暮色千里野徑黑。

  前出黃河至洛陽,夢醒時分煙島追,方看蘆洲山巒秀,西湖瘦景入羅幃。

  直下泰岳現玉門,遍識黃山戲峨嵋,才嘆諸葛草廬寒,五指山下盡蒼翠。

  石林深處洗長劍,漓江岸邊九馬沒,瞿塘峽畔膽欲裂,寧海潮起一帆回。

  好漢坡前道好漢,霧鎖迷途長江墜,乘鶴急捲蓬臺落,天涯海角狂笑隨。

  農曆二十四節氣的谷雨時節方過,大地萬物已然是生機勃勃。正是午時陽光也很是熾烈,大路上的行人幾乎很少見著,不慌不忙的邁著步向前而行,當真是悠閑的緊了。

  「前面的大哥慢些行,等一下。」一個穿著很是破落的少年在我的身後順著大路向我奔來,邊跑邊用四川口音大聲的喊著,到了我的身前才長吁了一口氣接著急促的道:「你行的太快,老子根本追不上。給你,拿上這個以防萬一喲。」說著將手中持著的一根長竹竿遞到了我的面前。

  看著他臉上黑一處白一處的好像才從灶臺邊離開似的,頭上的發也蓬亂之極,身著的衣物更像是從百家所得,不由的笑了起來,隨手接過了他手中遞來的青綠色的竹竿在地上頓了一頓。

  長長的竹竿看起來很是柔弱,握在手中也有些清涼的感覺,不知這是什麼竹子的枝,雖然不明白有何用處可還是不忍拂了他的好意。

  年輕人看起來生的十分的清秀,只因方才在鬧市與人發生爭執被我強行的帶了出來,本想著一笑即分別而去,他卻是緊緊的隨在了我的身後一路上大呼小叫的出了城,眼看著前路漫漫也不知他到底隨著我要做些什麼。

  「大哥,你是個好人,」年輕人終於長喘了一口氣,原本因跑路過急而有些通紅的臉也慢慢的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將身上背著的布袋的背帶隨手向肩頭上理了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向泰安去路還遠的很,不如老子帶著你坐火車走,你看可好?」

  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人看起來年紀也就是十、七八歲卻一口一個「老子」的自稱著,雖然對他而言可能只是個習慣,聽在我的耳中卻十分的彆扭,擰了身不再理會繼續沿著大道向前而去。

  這一次悄然離家出行未帶了多少的錢,怕驚動了那些人只留了個字條,給老人說是自己出外散散心去了。為了方便將自已裝扮成了個討飯之人,其實穿的便是那些在後山石山上下來時劃破的衣物,從山村出來時披著夜色頭頂著滿天的星光,到了省城已然是天色大亮一輪日頭升起在了東方。

  本想著暫且去泰安看看景,誰知客車站裡的那些人看著我進了門即連吼帶叫的將我攔在了門外,聽的有人輕蔑的說「這麼大的個子也不去尋個工作卻要討飯,丟不丟人」,只好臨時改了主意從坐車變成了用雙腳長途跋涉,即然想要歷經天下當然不能使了那些功法,最好還是先去遠些的地方,家門口的那些名勝有的是時間尋了去,更何況有著幾年的輕鬆時光足夠走遍半個世界了。一路行來獨自一人很是自在,誰知又惹了這麼一個小麻煩。

  「大哥慢些,」年輕人小跑著緊緊相隨在了我的身側,邊小跑著邊扭了頭對著我討好的道:「你這樣走法誰跟的上?不如慢些,前面有個小鎮,老子去給你討些水喝。」

  不由的在心裡苦笑了一聲,這個人還真的將我當成了個討飯的人,也不知他這是要做什麼,搖了搖頭腳步卻是放的緩了些。

  「這就對頭嘍,」年輕人看著我一笑腳步有了些安穩,輕輕的晃了晃身子看著我嘻笑著道:「老子姓李叫李化,是文化的化,大哥你呢?」

  頓時停住了腳步怔怔的看著年輕人,他的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從前的痛苦和喜悅,看著年輕人冷不防的已是向前急衝了幾步扭了頭詫異的看著我,遂搖了搖頭。看來兩個名字只是個音相同而字意相去甚多,不由的有了些思念的感覺。仰起頭看了看天空,日頭已是斜斜的臨近了頭頂,看來已是近了午時,也不知那些讓我掛念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大哥,你嘆個么子氣喲,」年輕人快步回到了我的身前看著我小心的道:「老子想與你結個伴同行,你可不能不顧了老子喲,與你在一起安全的很。」

  聽著他說的話心裡不由的有了些怒意,可是看了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強行將胸中的怒氣散了去,他的名子讓我總是難以忘懷。罷了,即然想要結伴,結個伴也沒什麼不好,只不過他的口頭禪是一定要改了去,不然那天萬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可真要出了事。

  「好,」看著李化淡淡的道:「你以後不能在俺的面前稱老子,明白了沒?」

  李化看著我一怔又輕笑了起來:「好,老子以後絕不在你面前稱老子,如果老子在你面前稱了老子,你直管將老子狠狠的揍上一頓,讓老子記住自稱為老子的教訓,也好讓老子以後改了自稱老子的習慣。大哥,你看老子說的話對不對?」

  看著他說話如同剝豆一般從雙唇中吐出不由的有些諤然,聽著他說的話更像是些家鄉小童們喜歡的繞口令,只不過他並未就些改了對自己的稱呼,看來這還真不是一時半時的事了。

  搖了搖頭不由的一笑,看著他點了點頭邁動腳步向前而去。

  李化真是個能說會道之人,一路上說些四海的見聞讓我聽的也很是暢快,聽他說來他要飯的日子可是不短了些足有了七個年頭,那還是在他家中老人離開各自去過各自的生活後他便一個人出門闖蕩,至於對家鄉的印象已是十分的模糊。心裡禁不住對他生出了些憐憫,也不知他一個人是如何過了這麼些年的,其中的苦與淚當然是少不了。

  一路緩行很快的到了一方小鎮。

  小鎮人口並不太多,鎮中的道路也很狹窄,只不過民風看起來很是樸實,李化端著個從背袋中取出的小鋁鍋向著鎮民們一路討要著口實,未行的多遠米面很快的將小鍋裝的滿了。

  我並未向李化一樣行事,在李化呆怔的目光直直的進了鎮上的一個小飯館,此時應近了午飯時間飯館內並沒有客人,想來飯館的生意當是差了些。飯館的夥計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我不敢出聲相阻,大大咧咧的行到了一張方桌旁隨手取過椅子坐了下來,李化畏畏縮縮的進了門飛快的到了我的身邊坐在了我身側的椅子上。

  「夥計,兩大碗炸醬麵,」看著李化笑了笑即扭頭對著年輕的夥計道:「先算帳。」心裡當然明白,如果先不給錢這頓飯怕是吃不到口中,將上衣的拉鏈拉下來,伸手從大衣裡面的袋中取出了十元錢。

  小夥計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慌忙的從我的手中接了錢後對著牆壁上的一個小窗口大聲的道:「兩碗炸醬麵。」

  小窗內隨即傳出了人的應答聲:「好咧。」看來小窗後的屋便是這間飯館的後堂了。

  李化低著頭眼珠兒滴溜溜的轉個不停,小心的將背袋從身上取下後放在了桌上,隨手把鋁鍋內的米面倒入了小袋中,然後快捷的將小鍋也放了進去後把個小袋又背在了身上。看著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只覺的有些好笑,也許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對於吃的看的是極重了。

  炸醬麵很快端了上來,醬的色澤並不是太好看起來有了些日子,只是覺的有了些飢腸漉漉,便從筷盒中取了兩雙筷遞了一雙給李化,大口的吃了起來。

  李化接過了筷看著桌面上的醋瓶對著我小聲的問道:「大哥,這個醋老子能不能放些?」

  看著李化我有些呆怔忘記了將口中的面嚥下去,心裡也有了些酸楚,也不知這些年來他的生活是個什麼樣,只是這樣做人沒有一點點的勇氣真是讓人心中難受的緊,忙伸手取過桌上的醋瓶遞了過去。李化開心的對著我一笑即飛快的伸了手接過醋瓶後將醋對著碗裡的面狠狠的澆了一圈,隨即一臉愜意的揮動著竹筷將面飛快的挑起送入了口中。

  李化吃飯的模樣像是搶食一般讓我幾乎吃不下了飯,怔怔的看著他幾大口即將碗裡的面吃了個乾淨,忙對著夥計大聲道:「再加一碗。」

  夥計有臉上有了些喜色,對著窗口大聲的喝呼了後即將錢找了來。這家飯館的飯價著實的比別處貴了些,在省城一碗麵現在不過一元錢可他這裡卻實收了一元五角,本想問上一問想想也隨了他去,不過飯做的的確很快,當面被夥計端上來時也不過才過了幾分鐘而已。

  李化真是能吃了些,兩碗麵下了肚還眼巴巴的看著我,只好吩咐夥計再做上一碗,心裡想著就算是李化還能再吃一碗也不能買了,一會還得行路,萬一走不動了道可真是適得其反。當我將碗裡的面吃完時,李化將第三碗麵也吃了個謦淨,然後重重的打了個飽嗝對著我一笑,一臉的滿足讓我有些楞了神,這樣的表情我曾多次見過。

  吃完飯緩緩的順著路而去。本想著行出了鎮即能夠踏上大道,言轉過一處街角聽著前面是亂哄哄的叫賣聲,遠遠的看去當是一處不大的市場了。

  李化有了些興奮,拉著我的胳膊向著市場快步而行,看著他滿目的期待的神色心中一軟,便也只好隨他而去。

  這個市場看起來是位於小鎮的正中心了,沿著不寬的街道正中擺滿了各種物事,從針頭線腦到青菜羅卜是應有盡有,一個個用些竹枝木條搭就的小小的攤鋪一字排去怕不少於了三十餘米遠,在這般烈日下天氣還是有些寒意,來來往往的人們也並不是太多,只叫賣的人便遠比買物事的人要多的多。

  李化興奮的要在一個個小攤前轉來轉去,時不時的被一個個小攤的主人大聲的斥責著遠遠的轟了去,可依然不改本色繼續的向前湊著,討好的神色也時不時的在他的臉上出現,這讓我有了些反感。本想著大步上前拉著他離去,不成想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緊張了起來。

  一個小童騎了個小小的三個輪兒的車兒「依依呀呀」順著市場的路邊向前行來,李化根本未曾看見,只是對著菜攤上的羅卜很是有些貪婪的模樣。攤主不知為何怒吼著將李化重重的一推,李化一個趔趄向後栽去眼看著要與小童撞在了一起。方想抬腳急奔而去,路旁的一個人已是手疾眼快的將李化重重的推了回去,這一回來便闖了禍了。

  眼看著李化撞地了一個小攤上,只是小攤本就是用些木條捆起建的虛了些,李化這一撞而上小攤便在一陣脆響中分崩離析青菜葉兒散了一地,攤主怪叫著和身撲向李化,李化一個蹦子從地上躍起向前一躥而去。

  若是在平地上李化這一躥到是能躲避的開攤主兒的強勢,只是在他的面前正是一個個的小攤鋪兒,這一躥而出便收不住了腳,跌跌撞撞連跨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子,可是已實在無法避免的接連撞上了好幾個鋪兒。

  只見著一個個小小的攤鋪兒頓時順著李化撞擊來的方向一路跨了下去,不少斜搭正拉的立於空中的樹枝兒捆成的支架帶著掛在上面的五顏六色的衣物也「轟」然的斜斜的墜向地面,幾十個攤鋪在人們的驚叫聲中便如同搭起的積木被輕輕的一撞後一個個順著歪了去,轉眼間三十餘米長的還算是熱鬧的街市便化成了堆了一地雜物的貨場,真是滿目的狼藉。

  人們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李化,李化呆呆的看著我,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地的物事,還未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已是有人大聲的喊了起來:「抓住那個小子,別讓他跑了。」

  隨著這聲大喊幾乎所有的人們是轟然而起,幾十個人一個個破口大罵向著李化奔去,有提著秤桿的、有拿著掃帚的、有揮動著鍋鏟的、有舞動著衣物的,街道頓時亂到了極點。李化只是呆呆的站著一動不動,他的腳下是一地的羅卜和青菜的葉兒,饅頭也滾落了一地。

  眼看著離李化最近的一個中年人滿面怒氣的大吼著已是衝到了他的身邊,右手握成了拳飛快的向著他的頭上砸了過去,我才算是清醒了過來。慌忙的一個大步身子晃動著向前急躥,在那個中年人的手未砸在李化頭上的時候將他一把拉在了身側。

  人們怒吼從四面八方團團擁擠而來,不由的心中直叫苦也,這個李化不讓他來這裡他非去湊這個熱鬧,這下可好,人們豈能輕饒的了我們兩人。

  古人說話從來不欺我,所謂的急中生智這件事便在這個萬分緊急的時候出現了,心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隨手拈過了李化頭髮上沾的兩根用來扎捆菜葉的草繩,來不急念動咒語只心中念頭轉動便將草繩對著圍上來的人們扔了出去,身子一個急轉腳下重重的向著地面一頓,單手提將李化夾在了腋下,帶著李化的身子直直的躍向了空中,在半空中一個折身將氣息運起凌空而去早踏上了街道一側林立著的屋宇的其中一間的屋頂,再一個大步衝到了屋脊後小心的探了頭向街道上看去。

  人們亂亂的喊叫著將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砸倒在地,怒吼聲、漫罵聲將個街道充斥的滿滿當當,圍著倒在地上的兩個身影的人們正揮動著手中能暫時充裝武器的物事向下砸去,在外圍無法湊向前去的人們一個個是亂亂的揮著手中的東西亂蹦著亂跳著向內圈擠去,似乎不給上那兩個身影一頓老拳便不肯干休。

  扭了頭看著李化,正呆怔怔的看著我一臉的迷惑和不解,遂不再理會扭回頭來繼續看著街道上發生的事,也不知會有個什麼樣的結果。

  「俺的娘啊,有鬼。」一個聲忽然尖叫起來,在人們亂亂的怒吼聲中顯的異常突兀,隨即看著一個人衝出了包轉圈向著遠方急奔而去。

  街道上剎那間安靜到了極點,正揮動著手臂大喊大叫的人們突然間停止住了一切動作,一個個的如同西遊記的故事中被孫猴兒施了個定身法一般,高伸著胳膊低抬著腿兒手中握著的各種器具仍是擺著各種造型,呆呆的一動不動,想來方纔那兩條草繩兒化成的人兒已在眾目睽睽之下恢復了原狀的緣故。

  「娘啊」、「不好了」、「鬼」、「可要了命」、「快跑啊」,幾十個人轟然驚叫起來,一個個的驚慌失措丟下了手中的物事轉身跋腿就奔,圍在外圈的不少人來不的急奔去便被一擁而過的人們撞倒在地,亂亂的哭叫聲也隨即四處響起,不過哭叫在片刻後也消失在了街道的遠方,眨眼間除了那個還在騎著車兒的小童街道上已是空無一人。

  李化驚懼的看著街面上的景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伏在屋頂上的身子也在不停的「嗦嗦」顫動,看來他也是受驚不小,要不方纔如何只是呆怔的看著人們湧向了他的身邊,竟然也不知躲上個一躲。

  長長的鬆了口氣翻身躺在了屋頂上,看著天空中飄蕩的一朵白雲,心裡明白從現在起只要心中所想到的物事便能夠隨手化的出來,不用再向從前一樣不停的誦動著那一方方的咒語。現在想來那些咒語還真是有些個道理,細細的體會便能夠發現它們不過是利用了氣機與天地間那個力發生共振,在共振後便能夠產生一些人肉眼看不見的振蕩波,從而暫時性的改變所處的環境和事物的表面現象,至於想讓它們改變事物的本質卻是勉為其難了些。

  「大哥,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怎麼都跑了?」李化看著我臉色蒼白的喃喃的道。

  「沒有什麼,」看著李化輕輕的笑了笑亂亂的應道:「他們這定是害怕出了人命才跑了去,不必理會就是了。」

  李化看著我好一陣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臉色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輕輕的搖了搖頭對著我道:「不對,大哥,你是怎麼將老子弄上來的?他們那些人怎麼就看不見了?」

  我當然明白他所說的弄上來是指將他帶上了這間屋的屋頂,於是笑了笑道:「俺會些輕身的功夫,跑的當然快了些,如果讓他們見著那還叫能耐了?上這個屋不過抬腿就來了。」

  李化看著我點了點頭:「對頭,大哥說的有些個道理。」

  看著李化認真的樣兒不由的心中一樂,對著他緩緩的道:「俺想俺們該走了,萬一他們醒過勁來那時可就躲也躲不開了,你說是不?」

  李化忽的一下從屋頂上跳了起來,身子一斜幾乎要順著屋頂的坡直直的滾了下去,慌忙伸手將他拉住,卻見他臉上有了些著急的模樣,不顧一切的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大哥,俺們還是快些走,早走早好,若是讓他們追上了,老子還不得被剝去一層皮嘍。快些走、快些走。」話一說完鬆開了拉著我胳膊的手直直的奔向屋頂的邊緣,湧身向著街道上跳了下去。

  不由的大笑了起來,這個李化還真是與那個有些相像,於是也邁著步到了屋頂邊跳了下去,身子一晃已站在了李化的身邊。

  看著街道上依然是安安靜靜,李化眼中閃過了一些光彩,幾個大步到了倒在地上的菜攤前,飛快的伸了手將地上散亂著的羅卜揀了幾根後對著我大喊一聲:「大哥,快走。」話音未落人已是順著街道向前狂奔而去。

  我不由的搖了搖頭緊緊的隨在了他的身後,片刻後即跑出了小鎮。

  出了小鎮便是一條大路直通遠方,同李化順著大路飛快的向前邁動著雙腳,不知行了多久眼前景色一變出現了些小小的山坡,李化慌忙的上了坡好像方才安下心來扭頭看了看身後,一臉驚悸的對我道:「要不是大哥在,老子一定會斷了條胳膊少了條腿,不就是撞了攤又沒的深仇大恨,那些人那來的那些個氣喲。」

  看著李化仍是恐慌的模樣,惹的我頓時笑個不住,重重的坐在路旁山坡上的草地上看著遠方,一個村落已是出現在了眼前,日頭也有了些西沉,想來這一行將而來怕不是有了個數十里路,今夜可得早些尋個睡覺的地兒,好好的歇息歇息了,才出來第一天就遇上了這麼些事,真是有意思的緊。

  看著李化緩緩的坐在了草地上,卻是將懷裡揣著的幾根羅卜放在了身前,然後伸手拾起了一根雙手將羅卜使勁的搓了幾下遞給了我道:「大哥,吃些解解渴,這羅卜不好吃是放了一個冬的,不過有總比沒有強些。」說完話又隨手拾起了一個卻是搓也沒搓的張口即咬了上去。

  羅卜這麼個吃法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心的伸了手將羅卜的皮緩緩用指甲剝了去,還未剝的一小半抬頭看著李化已是將一個憑大的羅卜吃了只下了一地的皮兒。

  「嗯,好吃,」李化帶著滿嘴的羅卜味兒看著我笑著道:「大哥,你那個吃法怕是明個早起也吃不完。」

  看著李化這一時的開心的模樣心裡有了些感觸,人生各有不同或許對他來說這也是一種生活了。遂對著他點了點頭,張了口狠狠的將羅卜咬了一口,果然這一口下去口內生津還真是能解了渴了,對著李化笑了笑,一大口一大口的吃了起來,對面坐著的李化早已是將第二根羅卜下了肚。

  吃了一根羅卜感覺身體得確輕鬆了許多,向後一躺即倒在了草坡上舒服的幾乎想閉了眼睡了過去。

  李化躺在了我的身側對著天空大聲道:「老天,老子今兒個是吃的飽些嘍,你可得記著些,明起還的幫著老子再尋些吃的。好嘍,老子瞇一會,睡嘍。」說完即不再出聲。

  聽了他說的這些話讓我有些心酸,為了一口飯要求那位根本不存在的老天,雖然只是一種精神的寄托,可也算是讓他的心裡充滿了對明日生活的期待和夢想。人的夢想真個是不同,如果讓現在的他穿上翎羅綢緞、吃上山珍海味,說不定他的夢想又會更上一層樓了。

  將雙手枕於腦後呆呆的看著天空,雖然有些藍可卻也有了些灰,不如在山村裡看著的天空,那種深藍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悸不已。

  正亂亂的想著,猛聽著遠處馬蹄聲聲車輪滾滾的順著大道向我們所在的這個方向行來,有人在大聲的麼喝著:「駕、駕。」隨後是鞭兒在空中一聲聲的脆響。

  起了身尋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掛大車正帶著滾滾而起的塵土直衝而來,馬車上坐著一個中年的漢子,想來他這正是要去不遠處的那個村落,或許可以向他問問去泰安的大路是不是從這裡行去,忙起身下了坡後站在了路旁等著馬車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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