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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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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亮晶晶]大秦之小兵傳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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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9 13:34 編輯

第321節 平定朝鮮

    六月二十五日黃昏。

    在滿城百姓的驚悸目光注視下,一支完全陌生的異邦軍隊開進了這座城池,這是一支混身上下散發著騰騰殺氣的軍人,這是一支讓任何對手都感到雙腿發軟的雄師,他們的名字相信很快就會被這座半島上的所有部落知曉。

    他們是秦軍,天下無敵的秦國大軍。

    倒霉的衛滿已經沒有機會去懊悔了,因為他的人頭已經被邀功的秦軍將士給一刀割下,然後加發八百里加急,送往在後方坐鎮的傅戈軍中。

    敢犯我大秦天威者,雖遠必誅!

    秦軍正在用他們的果決行動表明,他們不是一支只懂得禮義和寬容的王師,而是一支有仇必報、有恥必雪的侵略部隊。

    天底下沒有憑空掉餡餅的事情,每個人都必須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衛滿的榜樣就在面前,對于朝鮮半島上的其它部落來說,秦軍這種雷霆萬鈞的殺戮作風讓他們驚悸萬分,讓他們由衷的感到了巨大的恐怖。

    扶餘城。

    這座位于東北的邊陲郡所當然比不得咸陽繁華,城中的人口也不過千餘戶左右,事實上,若不是最近涌入了大批秦軍的後勤輜重人員,再加上由傅戈這個大秦國權傾朝野的大人物坐鎮,這座小城的名字幾乎不會被人知曉。

    郡守府,後院。

    傅戈正攸哉游哉的躺在藤條編成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而在旁邊,臧兒正拿著一把用紅綢制成的扇子,輕輕的驅走圍攏過來的蚊蠅。

    美人香扇,這般享受的滋味當真令人羨慕呀,傅戈的這付樣子若是讓他後世裡的同室好友看見,只怕鼻血已經流得老長了。

    “報傅帥,英布將軍送來軍報。我軍已入王儉城,衛軍被殲,無一落網,敵首衛滿的人頭已經由快馬送來,臧老將軍想問一下,該如何處置為好?”

    進來稟報的是蕭何,他現在的身份是秦遠征大軍的總參軍,也就是負責徵調輜重、糧草、兵器等一應事務的官員。這個差使遍數秦國的各級官員,能夠把諸事辦得有條不紊的,只怕也唯有蕭何一個了。

    對于衛滿這個得罪了自己的前部下,臧荼倒並沒有惋惜的意思,他只不過想把這個痛快泄忿的機會讓給傅戈罷了。

    “衛滿死了,蕭公,你說當如何處置?”踢皮球的差使誰不會,對于衛滿的人頭傅戈沒有什麼興趣,說白了,衛滿這樣的小角色還根本沒有進入過他的法眼。而之所以要大舉興兵剿滅衛滿勢力。也不過是要震懾半島上的其它蠻夷,讓他們對秦軍的厲害有足夠清醒的認識。

    “相爺,衛滿自不量力與我大秦對抗。死不足惜,為震懾其它蠻夷,莫如將他的頭顱懸于王儉城頭,以召示一干心懷不軌之徒。”

    蕭何對于衛滿的人頭倒沒有什麼顧慮,現在地他已經徹底的放下了糾纏于心中的死結,士為知己者死,前半生他交給了劉邦,籌謀勞碌卻是一事無成,而這往後的餘生他希望能在傅戈的身邊,做一個輔佐秦國強盛的干才。

    “相爺。蕭大人說得對。”蕭何話剛說完,一旁的臧兒耐不住說話了,本有心把彼此的暖昧關係給更進一步的她最近又碰了壁,這讓她苦惱不已,思來想去緣由,最後臧兒把問題的焦點集中到衛滿與自己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上。

    “相爺是在懷疑我和衛滿有什麼見不得光的過去吧!這可真是冤枉死了。”在這樣的強烈不安忐忑之中,臧兒對于衛滿的一顆死人頭當然唯恐躲之不及。

    不過,臧兒這話一出,卻令傅戈後背上涼颼颼地。女人狠起來著實可怕,面前的這個美艷如花的女子可絕不是等閑貨色,一旦有了機會,只怕她會掀起無邊血雨腥風。

    “好了,你退下吧!我還有要事和蕭公商量!”想到這裡,傅戈扳起臉冷冷的一聲吩咐,示意臧兒先行退下。

    “是,相爺。”突然遭到冷落,臧兒眼楮裡幾乎要涌出淚水來,好不容易才平抑下激動的心情退了出去。

    “蕭公,你來分析一下接下來我軍可能面臨的形勢,以及算計一下攻取本州島所需要的花費,這些天軍費暴漲,我這裡朝中官員們上來的抗議文書可是像雪片一樣呀,就連一向不過問朝政的皇帝也差人來質詢此事了。”傅戈似不輕意地哈哈一笑,說道。

    皇帝質詢,蕭何聽到這幾個字時心頭猛跳了好幾下,這樣的事情放到任何一個朝代的任何寵信大臣身上,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但傅戈的態度卻是完全的不屑一顧,他是久掌實權以致于產生了輕視皇帝的慣性,還是早就胸有成竹,把皇帝給掐得死死的。

    “怎麼可能,讓傅相這樣的人物是不可能犯錯誤的。”在簡短的一盤算後,蕭何很快就作出了他的判斷,同時,他更相信傅戈今天對自己透露這一消息,完全是在試探自己的忠心,同時,也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秦國是他傅戈的秦國。

    想到這裡,蕭何恭敬的拱了拱手,沉聲道︰“傅相放心,進攻本州島的先期墊付輜重、糧草已經大部運抵了扶餘,而接下來所耗盡的軍資,相信前方的英布、酈疥二位將軍會如期籌措到足夠所需的,另外,我剛剛得到消息,依照你的吩咐,由兵造派出的勘探人員在申屠工師的帶領下已經抵達,他們將在軍隊的保護下,對新佔領地區進行有無上好礦藏進行探測,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出來。”

    蕭何不愧是理財的行家理手,看似複雜萬分的瑣事在他的打理之下,被一一安排的妥妥貼貼,在這一點上,司馬亮這位曾經的大管家已經完全將包袱給甩了出去,當然,肩上的擔子雖然輕了一些,司馬亮也沒有閑著的好命,留守咸陽的他需要過問的事情還會有很多。

    “蕭公辛苦了,這段時間你也累得夠嗆!”

    傅戈聽似平靜的聲音在蕭何心頭浮過一縷春風,作為一個兢兢業業工作的下屬,能夠得到上司的肯定無疑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相比同期投附秦國的曹參等其它人,蕭何應該感到幸運,因為他的才能很快就被發掘,因為他的職位升遷之快幾乎讓朝中的御史們眼楮發紅,一個從俘虜營裡出來的降臣,竟然能在短短的半年之內成為大秦軍隊的後方總管,說出來相信的人估計絕不會太多。

    眼紅歸眼紅,但御史們也是無可奈何,蕭公,這可不是隨口叫的,深悉傅戈待人處事上的果決與專行的御史們縱算心裡有萬般的不樂意,也只能無可奈何,因為他們除了在提拔官員的速度過快上作作文章外,在蕭何的能力上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問題。

    套用傅戈在回覆這些御史的書信上所說的︰撤了蕭何,你們給我找一個更好的。

    更好的,蕭何已經是最好的了,哪裡還能找到更好的,在看到這一句回覆之後,御史們就一個個聽話的不再對蕭何發出半點質問的聲音了。

    不出蕭何所料,六月二十九日,位于朝鮮半島南部的辰韓、弁韓和馬韓三個最大的部落派人來到王儉城,他們此來的目的當然不是遊山玩水,而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試探秦軍有沒有向南繼續進軍吞併三韓的意圖。

    在秦軍的強大聲勢面前,自比衛滿還有不如的三韓部落心中想的,當然不是不識相的、秦軍正面對抗,而是希望能在保有現在地位的前提下如何與秦國合作,而讓他們喜悅的是,秦國並沒有如以往一樣顯示出強勢,對于三韓遞出來的和平意向,雖然前方的二位秦軍將領面色還有些不善,不過,來自後方秦國最高統治者的一道命令,徹底讓忐忑不安的三韓使者放心了。

    “只要貴部能夠依附于我大秦,對我天朝懷有感恩之心,你們的部落和你們的子孫都會被我大秦軍隊視作國內的子民一樣看待,在我大秦國的保護之下,你們會享受到以前從沒有享受過的繁榮、富庶。”

    放到談判桌前的文書雖然空泛得很,但其中暗藏的意思誰都能猜想得出,三韓的使者都是各自部落中的頭面人物,他們當然不是笨蛋,他們能體味得出秦國這是向他們敞開了國門,只要他們願意,就隨時可以到秦國去享受那裡的種種好處。

    至于,最後秦國國相提出的劃出落東江下游入海口的一塊地方作為秦軍補給點的要求,三韓使者們幾乎沒有放在心上,一塊沒有人居住的蠻荒水澤之地,秦人要拿就拿去好了,至于他們用來做什麼,與我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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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節 登陸日本

    收伏三韓,以強勢在二個月內完全吞併朝鮮半島,秦國的這一波強悍之極的攻勢讓原先對中原文化就傾慕不已的周邊各部落、民族震驚萬分。

    在大秦天宏三年的六、七月間,除了更北方被匈奴人滅得差不多了的東胡人外,在秦國的南方,在南越、夜郎之南,害怕秦國兵鋒波及的一些未開化部落也開始紛紛通過商人或者派人跟著商隊來到咸陽朝見大國的君王。

    這種情形像極了後世伊斯蘭教信徒到聖地去求聖,不同之處在于一個是完全出于內心的虔誠,另一個則是懾于對方無法匹敵的強勁。

    萬國來朝,這本身就是一種至上的境界,尤其對于一個皇帝來說,能夠在自己在位期間內有這樣的榮耀的話,那正是最風光的時候。面對有這樣留名青史的機會,嬴子嬰的質謁很快就沒了下文,相反的,他還下詔大大的表彰了傅戈這個駙馬爺兼丞相一把,當然,官職是無可復加了,賞賜卻是能夠無休止的增加的。

    對于咸陽的這些個變化,傅戈洞若分明,子嬰的那點小把戲算不得什麼,他充其量也就是添點小亂罷了。

    至于以後,子嬰死了之後怎麼辦,傅戈還沒有真正的想好,不過有一點他卻是必須堅持的,那就是若不能迎立一個聽話且能安心虛位的皇帝,那麼他是絕不介意自己登上那張無數人眼紅心熱的龍椅的。

    只有大權在握,才能實現心中抱負。

    這一點,傅戈比任何人都清楚。

    天宏三年的七月十九日。

    秦軍渡海進攻日本的軍事行動終于開始了。

    出發的地點就選在三韓沒有放在心上的那塊地方,它在後世可謂大大的有名,它的名字就叫釜山。

    面對著海峽,有著天然深水良港地優越條件,這樣的一處地方正是進攻本州的最佳補給地點,對于已經箭在弦上的秦遠征軍來說,解決了朝鮮問題。意味著就是擁有了一個穩固的後方,同時,在渡海遠征之時也就不用再擔心後路可能的危險。

    在徐羽這個‘間諜’的引路下,由一千五百名水軍和二千三百名步卒組成的遠征軍聯合艦隊穿過風浪湍急的對馬海峽,順利在九州的東北海岸登陸,這支秦軍的到來讓徐福歡喜莫名,這個嘴皮子功夫了得的方士已經被日本人打得慘不忍睹,九州島的大半土地都被孝元這個歷史上根本就沒有留下什麼痕跡的家伙據有。

    戰船劈波斬浪。渡海直抵九洲。

    熊野澤。

    這裡本是一處少有人煙的小漁村,不過,在徐福到來之後的這幾年裡,倒也漸漸的聚攏起了相當的人氣,有了一點古代城市地樣子。

    海岸灘頭,遠遠的可以望見在岸崖上,徐福正神情焦急的帶著一幫弟子迎在那裡,而在他的身後,則是一群衣衫襤褸尤如乞丐地當地土著信徒。

    “這就是那些當地的蠻夷,怎麼這副樣子?”英布皺了皺眉。一個沒有油水可取的地方可激不起他的興趣。

    “英將軍放心。我們即將踏上的這片土地雖然沒有秦國富庶,但還是有相當的物產可以享用的,在本州的王那裡。富裕程度可比九洲要高得多,而且,這裡的女人也是相當的溫順,相當的聽話,將軍下船之後就可以領略其中的風情了。”

    對于英布這位秦軍上將的心思,徐羽可謂洞察秋毫,事實上,當他聽說英布有可能會出任遠征軍主將之一時,揣磨討好這位受到傅戈器重的實權人物就成了他每日必備的功課。

    “哈哈,女人。要入我英布法眼的女人可不容易!”英布哈哈大笑,在臨出征之前,傅戈給他的命令交待的相當清楚,凡是男的,老弱全部殺掉,青壯則運回國內,而女人則沒有什麼限制,換句話說,就是英布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無情殺戮。將一個異族全部滅亡,這種血腥的手段一般只在草原部落之間發生,對于失敗的一方來說,死亡的陰影無處不在。

    不過,這道命令雖然狠得點,但英布喜歡,這甚至讓他懷念起了以前被人稱之為殺人王英布的時候,或許,傅帥就是因為自己的這個名聲才把這麼光榮的任務交給我吧!

    想到這裡,英布臉上笑容像菊花一樣綻放,而這肆意的微笑在徐羽看來,卻是那樣的令人驚悸,令人膽寒。

    相比離開秦國之時的樣子,徐福已經明顯蒼老了許多,或許是因為水土不服,或許是因為近段時間連吃敗仗的緣故,不過,他的精神頭在七月十九日這一天還是顯得相當的高漲,盼望已久的秦國大軍終于來了,這讓他無比的興奮。


徐福

    “恩師,這位是大秦國水軍主將英布英將軍,這位是步軍主將酈疥將軍,前不久平定朝鮮的秦國大軍就是由這兩位將軍率領的!”

    不悄徐羽再多介紹什麼了,因為徐福已經激動的渾身戰慄,差一點站都站不住了,當一隊隊一列列身著玄甲,持著明晃晃鋒利兵器的秦軍士兵從戰船上下來時,徐福恍然又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在始皇帝跟前一同檢閱那支一統六合的無敵雄師的時候。

    “哼,你便是那個徐福!”

    相比徐福的激動莫名,英布則沒有這份喜悅的榮幸,腳下的這片土地怎麼看都是一塊未開發的荒蠻之地,這樣的地方有什麼值得大軍征伐的必要,不過,貌似歡迎人群裡的那幾個小女子長得倒還標致,或許。

    “英將軍,酈將軍,請隨我到城中歇息,另外,犒勞大軍的一應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徐羽,等會兒你就領著大軍裡的將士去領取好了。”

    盡管英布的態度並不太友好,徐福也始終笑意盈盈,對于他來說,現在正是有求于人的時候,相比小命,一點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麼,況且,他也早就從徐福那裡聽說,始皇帝已經在幾年前就駕崩了,現在的皇帝雖說還是嬴姓子孫,但實際掌權的卻已換了其他人。

    “徐福,歇息就先免了,你去把你的人都集合起來,讓我和英將軍瞧瞧,你這支屢吃敗仗的部隊是什麼個樣子,另外,你再向我們介紹一下那個叫什麼根子國孝元的家伙有什麼厲害的地方,說得詳細一點,明白吧!”

    相比英布一臉鄙夷的態度,酈疥總算還給了徐福一點面子,不過,對于徐福連化外的蠻夷都打不過的窩囊,酈疥也同樣沒什麼好臉色可給他看。

    “遵兩位將軍命令,來人,快快集合子弟,大秦國的將軍要檢閱!”

    隨著徐福一聲喊,亂哄哄的從茅草房子裡跑出一大幫老弱婦孺,其中一部分人手裡持著相似于以前秦軍使用的青銅長劍,更多的人則是拿著木棍與削尖的竹子,似乎憑這樣的家伙就能上陣打仗了一樣。

    “這就是你的部隊?”英布氣極而笑。

    徐福一臉羞愧的回道︰“稟英將軍,我出海時只帶著五百童男童女和三千工匠,這些人中真正有作戰經驗的幾乎沒有,當初,我又沒有防備到根子國會興兵來攻,所以,有二千多的工匠落到了根子國人的手裡  。”

    秦國的工匠可是提升技術水平的最快捷手段,一聽到徐福竟然大意到讓大批工匠落到敵方的手裡,英布和酈疥一時氣得臉色發青,若不是還要指望徐福這個冒牌的‘神’提供補給,他們只怕會立即拔出寶劍將這個大騙子斬了,梟首示眾。

    怪不得徐福會被根子國的土著打得大敗,原來他不僅作戰外行,而且還屬于那種禍國害民的一類,這樣的一個家伙,他的全部作用大概就在于一張嘴巴,也只有始皇帝那個一心想要升仙長生不老的老家伙才會信了他一次又一次。

    是的,老家伙,盡管投靠到了秦國,但英布可不認為他和秦始皇有什麼親戚關係,他之所以棄楚歸秦,可完完全全看在了傅戈那統御天下杰出能力上。

    沒有了傅戈,秦國又豈能復興?

    沒有了傅戈在坐鎮壓制,秦國上下又有誰敢讓他一個降將來統御兵馬?只怕遍數朝中大大小小官員,包括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那個皇帝,誰也沒有這個膽量。

    因此,對于傅戈,英布現在是真真切切的佩服,外加衷心的擁護,他已經完全的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前途榮耀縛到了傅戈這輛隆隆推進的戰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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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9 14:43 編輯

第323節 巨大誘惑               

    大秦天宏三年八月二日。

    距離秦軍在九洲登岸的時間已經快半個多月了,這一天對于徐福來說,是最最開心的一天,但這段時間對于徐福來說,可又是萬分難熬的一段時間。

    接近四千多秦軍士兵的吃、喝全都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這對于剛剛,從刀耕火種中起步的九洲百姓來說,可是一份不小的負擔。當然,負擔歸負擔,徐福可絕沒有半分埋怨的意思,他明白,要是秦軍甩手跑了,根子國的那些蠻人再打過來,他就只能跳海尋死一途了。

    眼見著秦軍在上岸後只顧著駐守操練卻不出去打一仗,徐福沒有辦法,只能冒著被英布喝斥的風險,一次又一次的跑到秦軍軍營裡打探情況,終于,在無數次的碰壁之後,他聽到了秦軍要大舉進攻的好消息。

    其實,這段時間徐福倒是完全錯怪了英布和酈疥,在見識了徐福的那一支戰鬥力‘強大’的部隊之後,他們可沒有絲毫休息的想法,徐福是鐵定指望不上了,打敗根子國孝元的那支鬼子兵(這一稱呼據傳是傅戈在一次議事時脫口說出,隨即便在秦軍中傳開),能依靠的還是遠征的這四千多秦國士兵。

    這些天來,探查敵人動向的斥候在由徐羽挑選出來的一干當地日奸的引領下,搜集了不少的根子國部隊的情報,從現在已有的資料分析,這股鬼子總兵力約在五萬人左右,比起徐福的那一點微小力量來說,五萬這個數目的確足夠強大了。

    當然,對于英布和酈疥來說,不管敵方是五千還是五萬,或者五十萬,都沒有什麼價值,他們關心的是如何將這股敵人擊敗。

    “侯爺,根據情報。小鬼子正盤據在九洲東部的長汀一帶,怎麼樣,我們來一個水陸並進,一舉端了那個什麼根子國牽尊的老窩如何?”

    對著懸掛起來的那一張標注有敵我勢力範圍的皂制地圖,酈疥一臉的自信從容,其實,也由不得他不自信,因為情報中還收羅到了一個重要地信息。那就是這股敵軍 中真正堪戰的軍人並不多,估計數量不會超過二萬,同時,這些敵人基本還處于原始狀態,什麼隊列、陣形,什麼防護戰甲、鐵制利器一概全無,他們有的只怕除了一股子不怕死的瘋狂外,不會再有其它了。

    “嗯,決戰的地點選擇在長汀一帶的話固然不錯,不過。那樣一來恐怕會讓敵有潰退到本州島的機會。依我看的話,我們這一次要麼不玩,要麼玩一次大的。”

    英布的膽魂果然不是酈疥所能比擬的。在明了敵我的態勢和實力之後,他的主意可比酈疥更加的大膽。

    依照英布的構想,在戰事之初,秦軍將出動一部兵力與徐福的那些雜牌組成聯軍,擺出一付誓奪回九洲的架勢殺奔長汀,等到與敵接觸之後,再假裝力戰不支潰敗, 如此情況下根子國的鬼子兵必然會志得意滿的率軍猛追,而只要敵軍一動,從海路繞到長汀背後的秦軍主力就可以乘虛將長汀這座敵軍的根據地奪回。再往後的戰事就不需要多解釋了,痛打落水狗便是。

    “哈哈,侯爺果不愧是昔日之殺人王,手段可真是夠狠的,這下小鬼子就算有洇海而渡的本事,也休想再逃回老家去了,為了讓小鬼子相信我們不堪一擊,請侯爺下令讓我率軍去與敵接觸,他奶奶的。老子縱橫沙場征戰無數還未嘗敗過,這一回就讓小鬼子高興一回。”

    等到英布將全盤計劃托出,酈疥不禁撫掌大喜,包抄敵後,對于在大陸上交戰的軍隊來說,騎兵是最合適的兵種,而在海島作戰,擁有一支水軍則是實現這一戰術的關鍵所在。

    “酈將軍若能請纓出戰,此戰勝利的把握可又增大了幾分,放心吧,一旦小鬼子主力出了長汀,我麾下的水軍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徹底將其困死于島上!”

    一戰而斃敵,對于遠道奔襲而來的秦軍來說,陷入到一場曠日持久的拉劇戰中並不是一個好的結果,對于日本這個給國人造成了無數磨難的惡鄰,傅戈沒有一丁半點的好感,這一點從他給英布、酈疥下達的滅族命令就能看得出來。

    滅族,這對于其它將領來說,或許在心理上還會有所抗拒,畢竟,以此來對付曾經犯下的滔天罪行的匈奴人還情有可原,而用來對付根本對秦國構不成威脅的日本人則有點太過于殘酷了。

    而若執行這一任務的將領是英布的話,則完全不用考慮毒一點。

    背負著殺人王地惡名,英布對于殺人確確實實有著特殊的癖好,另外,他也很想用戰場上的殺戮來討好和報答傅戈的信任。

    一個降將,能夠再一次被委以重任,能夠再一次披掛征殺,這本身就是一件讓人感到萬分激動的恩寵。

    八月三日,晨。

    一支由二千秦卒加上四千餘九洲自衛軍組成的聯合軍隊誓師之後,開始由熊野澤向東北部島上最大城市長汀進發。

    率領這支隊伍的還是徐福,這位被酈疥用刀抵在後背上方自有勇氣呼喝士兵出征的方士,此時兩條腿還在不住的打顫,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秦軍不戰則已,一戰竟然還想玩一次大的,作為一支誘軍的統帥,一個不好的話,那便是落敗被敵踩成肉泥,對于已經被鬼子兵打得從心裡懼怕的徐福來說,這份差使實在險惡。

    “徐天師,下命令吧!”看著臉色剎白的徐福,站在他身後的酈疥用半是嘲笑半是威脅的語氣低聲喝道。

    天師,狗屁。

    就這樣一個膽小如鼠的家伙,居然還能混一個半神、天師的光榮稱號,算算也就是九洲這種鳥不拉屎地方的百姓才把徐福那一套東西當回事,當然,其中徐福從秦國帶來的一大批工匠和一些先進的農耕、醫學技術也起到了輔助作用。

    “是,諸位將士,出發!”徐福鼓起勇氣,大聲的喝令一聲。

    在一眾歡送百姓夾雜著懷疑與興奮的目光注視下,聯合軍以區區六千人的兵力開始主動向盤據在長汀一帶的根子國約軍隊反攻。

    長汀城。

    嚴格的來說,這裡不能稱之為一座城市。

    借助著便利的通航地利,位于九洲東北的這座‘城市’很快的就發展成了一個繁榮的集市,當然,有鑒于當時的經濟發展水平,集市已經算是城市的雛形了。


孝元皇帝的牽尊

    從本州島渡過海峽殺到九洲的根子國軍隊由他們的國君也就是被歷史上尊稱為孝元皇帝的牽尊統領,這些天來他們也聽到了有秦國軍隊渡海遠征的消息,而且還聽說了秦軍在朝鮮半島上所向無敵的驚人情報。

    鑒于秦國的神秘感,牽尊對這個消息倒是相當的注意,為此,他甚至于命令軍隊暫時放棄了進一步壓迫徐福的行動,主力締結于長汀,以靜觀敵情變化。

    然而,等了足足二十多天,牽尊卻是什麼也沒有等到,據細作來報,秦軍在登陸之後,並沒有立即進攻,而是在熊野澤一帶大吃大喝,似乎有拿徐福這個‘冤大頭’開刷的意思。

    這是怎麼回事?

    徐福不是秦國人嗎?這些秦軍不是他苦苦求來的援軍嗎?

    怎麼他們到了之後卻沒有向自己進攻,難道說這些秦人和徐福這些懦夫一樣,是中看不中用的銀槍蠟桿頭。

    思來想去沒有結果的牽尊唯一能夠得出的正確結論就只有這一個,因為,在他進攻九洲島時,也有擔心島上那些渡海而來的秦人不好對付,結果卻是讓人大感興奮,又大失所望,興奮的是秦人完全不堪一擊,失望的也是秦人完全不堪一擊。

    “什麼,熊野澤的敵軍出動了,有多少人,快說說?”在聯合軍抵達長汀外圍約二百六十里的地方時,牽尊派出去的前哨部隊終于發現了這支來意不善的敵軍。

    當然,之所以聯合軍會這麼早的被發現,和酈疥一路大張其鼓的作風有突出的關係,在這一路上,不顧徐福的反對,酈疥一路上可謂出盡了風頭,他不僅要求所部的 秦軍擺出各種做秀的姿態,而且還四處炫耀他們的旌旗和優良的戰甲,鋒利的兵器,仿佛只憑借著這些嚇唬舉動,就能讓根子國的敵軍望風而逃了。

    “稟君王,敵約有六千餘眾,不過四千人是徐福的那些自衛軍,這些人沒有什麼戰鬥力,真正要引起我們重視的,是其中的二千餘來自秦國的軍隊,他們的主將是一個姓酈的家伙!”

    不得不說,在自家的土地上,牽尊的情報工作做出還相當的出色,對于這支聯合軍的底細他也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誘餌像一條在魚鉤上掙扎不停的蚯蚓,正在泛著無法抗拒的巨大誘惑,牽尊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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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9 14:32 編輯

第324節 殺戮無行

    論心計,小鬼子又怎是兵家老祖宗的秦人的對手。

    一心想要俘虜來自遠方國度的兵將,以此來昭顯其一代偉大國君地位的牽尊迅速的調集了約二萬五千餘可戰之兵,並親自統領前往迎戰。

    一戰而竟全功。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一戰雙方的主將抱的竟然是同一個目的。

    夼川。

    這個地名一點也不好記,當然,更不有名。

    如果不是聯合軍與根子國軍隊在此遭遇的話,它絕對不會存在于史冊之中,不過,在八月七日這一天的正午,夼川卻是熱鬧非凡。

    一場遭遇戰開始了。

    就在聯合軍停足歇息之時,五倍于己的鬼子軍隊在一開始時就以潮水般的速度向聯合軍漫延過來,氣勢之逼人,動作之迅速還有嗥嗥叫的那股子興奮勁,都堪稱是最佳的教材,當然,還是反面教材。

    完全沒有陣形的組織,預備隊的設置,還有交替掩護進攻的戰法,一切都只是憑著最原始的那股子血性與強悍去搏殺,去取勝。

    “酈將軍,怎…怎麼辦?”目睹漫山遍野而來的敵軍,徐福嚇得面如土色,而他手下的那些自衛軍,則更是雙腿打顫的想要拔轉身子逃跑了。

    “怎麼辦?瞧好了,看看大秦國的軍隊是如何作戰的罷!”酈疥面不更色,凜然笑道,這一時,在他的眼中,仿佛猛撲過來的諸多的敵軍就像不存在似的。

    不止是酈疥如此,那二千秦軍此時也顯示出良好的素養來,他們依照兵種的不同,各自將手裡的家伙持著,同時,在領兵都尉、隊長、什長、伍長的一級級調度下,搶佔有利地形,開始分批集中據守,以破來敵。

    “哼,就算是誘敵,也要當作一場實戰來打,只不過,我擔心小鬼子經不經得住這一波弩雨洗禮!”

    敵眾我寡,酈疥卻絲毫沒有為自己擔心的意思,他竟然是在考慮敵方有沒有承受打擊地能力,聽到這一句話。徐福驚訝得下巴差一點要掉下來。

    秦國的軍隊強悍,這一點徐福自是知道的,但就算是始皇帝麾下的親衛隊,也沒有在五倍之敵面前這麼猖狂過,這幾年不到,難道說秦軍的戰鬥力又有了質的飛躍?

    徐福一臉的不信,不過,他和他的那些烏合之眾很快就見識到了什麼是真正地王師勁旅,在看似無意的行軍途中,秦軍已經搶佔住了奮川峽谷的所有要衝。留給根子國軍隊的。就只有不計傷亡的強攻一途了。



    強攻,說得容易,在秦軍如密如麻的弩箭面前。鬼子所依賴的那些竹弓射出的箭簇完全沒有招架的可能,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搶在一波弩箭射過後地間歇,找一處還算能擋一下箭雨的所在,然後好好的喘一口氣。

    “攻上去,敵人的箭矢快射完了!殺死他們。”目睹戰況不利,牽尊臉色鐵青,在適才地第一波搶攻中,倒下的竟全是他的部下,而對手居然未傷分毫。

    殺,殺。殺!

    如果眼光能夠殺人的話,牽尊恨不得朝著對面那個隱隱綽綽的敵將盯上一個時辰,但這又如何,那個可惡的家伙還不是一樣活蹦亂跳的站在陣地上。

    終于,在不計傷亡的付出了接近四千人不能再戰的損失之後,牽尊終于如願的打敗了據守奮川一帶的秦軍,這次血腥的戰鬥讓鬼子軍的士氣遭以了沉重的打擊,因為這是他們自登上九洲島以來的最艱難一戰。

    “殺到熊野澤去,將秦人趕下海餵大魚!讓他們這些該死的屍首無存。”在狂怒的情緒驅使下。已經漸漸喪失了理智的牽尊和一眾鬼子軍瘋狂的在逃跑地聯合軍身後猛追著,甚至于為了追擊,他們連保持基本的聯絡都顧不上了。

    相比處于瘋狂中的鬼子,秦軍的撤退速度雖然不算太快,但勝在有條不紊,在酈疥的沉著指揮下,秦軍分成若干個小隊,在一些地勢險要的地段節節游擊抵抗,一支支弩箭,一個個陷坑,一處處看似平靜但卻殺機重重的機關,至此,徐福方自驚醒,秦軍的走走停停根本不是為了炫耀,而是為了預伏。

    “酈將軍年少才俊,怪不得能得到國相的重用,今日一見,果然讓我們這些愚民敬服呀!”打仗徐福是外行,拍馬屁可是他的專長。

    “哼,先別高興太早了,前面就是最後一道關隘了,你手底下的那些雜兵都聚集起來了嗎?要是連一支疲兵都打不過,可休怪我督戰無情!”

    為了準備這一次誘敵大計,酈疥可算是費盡了一番心思,一方面他出動了所部二千精兵作為誘戰的主力,通過層層阻擊,一步步將心不甘情不願的鬼子引誘過來,另一方面他又著令徐福挑選出青壯之士,聚集于熊野澤前的長嶺隘,如此以逸待勞布置下,牽尊的部隊縱算人數眾多,也無法突破聯合軍的防禦,而只要這邊暫時能保 得安全,英布那一邊沿海岸線開往長汀的水軍再一得手,成為甕中之鱉的鬼子到時就再無逃生之路了。

    “酈將軍放心,為了這一戰的勝利,為了不讓鬼子佔了我們的家園,我徐福會親自督戰在前的,若我動搖軍心後退,將軍可親手斬了徐某!”

    徐福大聲的回答著,這一刻,他忽然像吃了鴉片煙的煙鬼一樣,渙發出了勃勃的生機,鴉片徐福自然是沒有,他有的是一種依靠採集來的藥草制成的丹丸,這種丹丸雖然沒有長生不老之功效,在短時間內提升人的潛能和精神卻是完全能辦到的。

    當然,但凡是藥就有三分毒性,徐福這種提前預支人的精力的做法將會讓他早早的步入衰老期,這一點從徐福那張五十不到但卻遍布著皺紋的老臉上就能察覺出端倪。

    徐福這次倒沒有說大話,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見識了秦軍強大的殺傷力之後,一個個勇氣倍增的自衛軍士兵帶著驕傲的神情衝在了前面。

    而就在聯合軍在長嶺一帶與鬼子主力纏戰之際,在長汀外海海面上,由七十餘艘秦軍艦船組成的跨海艦隊正劈風斬浪,迅速的將長汀海面上的鬼子補給船隻掃蕩一空。

    與裝備了勁弩和鋒利堅實撞角的秦船相比,鬼子的那些貨色充其量只能稱之為小艇,莫說與秦船接戰了,就連靠近也是不能。

    同時,在長汀城內,由于牽尊出動的二萬餘士兵皆是可戰之精兵,而餘下來守城的聽起來還算有三萬,不過卻是包括後勤、甚至于家眷在內,其中大多數連最基本的武器都沒有,要想把這些人組織起來對付一支縱橫于海上的鐵血之師,這根本就不可能。

    “快,快給國君報信,敵人,敵人從海上殺過來了!”

    一臉驚惶的根子國國相看著越來越迫近的秦軍戰船,急急的對著部下叫喊道。

    可惜,不管他怎麼喊,都無濟于事了。

    嗖!

    一聲尖利的破空嘶鳴聲響過。

    長汀城上,那桿象徵著大和民族祖先榮耀的褚紅色烈日旗幟迎風而折。

    黑色瞬時充盈了整個海面,戰鼓連番響起,英布寬壯偉岸的身軀如一尊屹立不倒的殺人真神,將無窮無盡的殺氣傳遍整座長汀城。

    “入城,殺人!”

    也許,沒有什麼命令比這個更簡單了,但它無疑是最有效的。

    留下三百餘水手駕船浮于海上,其餘二千四百名大秦水軍將士在英布的率領下,殺氣騰騰的衝進了毫無防備的長汀城。



    一時間,男人驚惶的叫喊,女人尖利的呼救,還有小孩的嚶嚶哭泣齊聲響起,除了這些之外,就只有秦軍整齊的腳步聲來回的在狹窄的街道上穿行,間或還有木板門被一腳踢開的‘咋咋’聲響。

    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溫情。

    既然你們是強盜的子孫,就要承受和付出相應的代價。

    經過二個多小時的殺戮,秦軍把將近七千多根子國的反抗者送進入他們向往的天照大神那裡,血在街道上流淌著,哭喊聲已經漸漸的停止,倖存活著的人紛紛睜大著驚恐的眼楮,無助的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這一支穿著黑甲,尤如從地獄裡出來的死亡軍隊。

    “真他媽的太過癮了!”看著手中血淋淋滴落的戰刀,英布一臉的快意,額上的那個刑字更是泛起絲絲血光。

    “侯爺,剩下的那些人怎麼辦?全部殺掉?”一個親兵興奮的跑到英布跟前,做出了一個立劈的姿勢。

    “殺,你小子是不是殺暈過頭了,沒聽到我吩咐嗎?凡放下武器的,不抵抗的,統統給我看押起來!”

    英布冷哼一聲,目光中殺氣卻已散了一些了,所謂恩威並濟,現在震懾亂敵的刑招已經用得差不多了,也是該收斂一下的時候了,不然的話,沒了這些資質優良的奴隸,要是傅帥怪罪下來,他可沒有軍資來支付遠征軍的龐大費用和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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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節 大破鬼子兵       

    長汀血流成河

    當然流的都是鬼子的污血,而在長嶺隘前,情況也同樣如此,根子國國君牽尊也快被逼瘋了。

    徐福的那些烏合之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種了,難道說他們個個脫胎換骨成了仙人了,這又怎麼可能。

    一次次的進攻,一次次的受挫,考驗著牽尊那本就不甚強韌的神經。

    然而,讓他瘋狂的消息還在後面。

    黃昏時分,終于有從長汀城逃出的報信兵士趕了過來,向牽尊稟報秦軍偷襲長汀,血洗城池,己方屯積劫掠來的糧秣、財寶還有俘虜都落入到了敵人手中的消息,而更令牽尊無法接受的是,秦軍竟然毫無人道的實施了屠城命令。

    “秦狗,我大和民族的魂魄不是靠殺就能嚇倒的!”

    急火攻心的牽尊無奈的下達了轉向撤退的命令,清楚長汀重要性的他明白,一旦秦人在長汀城扎下根來,他的軍隊就會陷入到進退不能的兩難境地,到時莫說戰勝敵人,就是想安安穩穩的撤退回本州都難了。

    奪回長汀,退回本州,牽尊的想法倒是不錯,但面對英布和酈疥這二個殺性大起的秦軍悍將,他一個蠻夷未開化的部落首領,又哪裡有見招拆招的資格。

    “鬼子退了,兒郎們,屠狗!”

    美美的休息了大半天之後,秦軍將士一個個精神抖擻,腳步輕鬆,就連駐守在長嶺隘上的徐福自衛軍士兵,在勝利的消息鼓舞下,也同樣高呼欲戰。

    相反,經過一整天的奔襲和拉據,鬼子的士氣已經落到了低谷,而長汀陷落的消息傳來之後,更讓一眾為家眷安危擔心的鬼子兵心膽俱裂。

    “殺!”

    在秦軍士兵爆發如山吼的叫喊聲中,邁著沉重步子的鬼子兵一個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更有體力不支的干脆坐躺在地上,大口的呼著粗氣,打是肯定打不過了,投降吧!當追殺過來的秦軍士兵視若無物的越過這些舉著雙手的敗卒之時,雙手沾滿了血腥的鬼子們慶幸的發現他們居然還能保全一條小命。

    “感謝天朝的神兵!”

    一些見識反應快地鬼子立時趴伏在地上,雙手平攤,做出一副最虔誠的樣子。

    小鬼子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這一點換到二千餘年之前也一樣。打不過別人就哈腰表示屈服,強過別人則擺出一付惡狗的架式,大和民族的這種無恥卑劣的民族性已經深深的嵌入到了日本人的骨子裡,除非將他們形體俱滅,否則永遠無法根除掉。

    酈疥暫時沒有時間去理會這些屈服的雜碎,不過,在秦軍的後面,卻並不缺乏收拾他們地人。

    跟在秦軍後面地自衛軍士兵們一個個高叫著,將象徵著憤怒與復仇的長矛捅進鬼子趴伏的身體裡。

    “小雪,我為你報仇了。你看到了嗎?”一個年輕的自衛軍士兵使勁拔出染血的矛頭。對著軟攤于地的鬼子唾了一口。

    他是追隨著徐福來到九洲的五百童男童女中的一個,他口中叫喚的小雪也和他一樣,不過。在一年之前,在那場抗拒鬼子入侵的戰事中,小雪為了保全清白,用一把從家鄉帶來的青銅短刃割開了自己雪白的頸項。

   殺俘,這種事情如果換到後世的話,一定會被諸多的報紙、媒體大肆渲染並炒作,並且被殺的一方還會因此獲得相當的同情分,可是換到了還處于血腥蠻荒時代的公元前,你就是殺再多的俘虜也不會有人來過問一下。

    殺光小鬼子!

    殺死這些欺凌我們親人的豺狼,不要去憐憫他們。這些雜種都該殺!

    壓抑在自衛軍士兵心中許久的復仇心在瞬間被點燃,這是一種被壓迫到最後底線的反抗,它無法抑制,也無可抵擋。

    對于隨同徐福渡海而來的秦人來說,根子國的鬼子是萬惡不赦的敵人,而對于生活在九洲這塊土地上的土著來說,鬼子也一樣是侵略土地、禍害鄉裡的敵人。

    在這個時代,大和這個民族所擁有的勢力還只限于本州島上,在九洲、四國和北海道一帶。生活著的土著居民還基本處于獨立發展狀態,因此,在他們的眼中,秦人和鬼子其實是一樣的外來族群。

    一方是友好傳播先進的文化和技術的使者,一方是燒殺搶劫的強盜,究竟誰更值得信賴和親近,這是不用考慮的。

    這種情況其實和後世琉球島上的土著居民對待明朝和倭寇的態度是一樣的,只不過,明朝奉行的那一套短視的海禁政策間接把弱小的琉球推到了倭寇那一邊。

    明朝禁海短視,而在傅戈治下的大秦,卻完全沒有這種閉關自守,盲目樂觀的做派,以武力起家,以法家思想為主,儒學為輔的秦國一貫走的就是征服路線,換句直白一點的話說,就是︰哪一個不服,老子就用掌頭狠狠的揍得你小子趴在地上滿地找牙。

    現在,秦國遠征軍就在用他們手中的戰刀、他們駕御的戰船狠狠的‘欺負’本州島上的大和人,這種未等潛在的敵人發展起來就實施滅絕策略的制訂者不是別人,正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扶餘城坐鎮調度的秦國丞相傅戈。

    “能執行屠殺滅族這一任務的,非心狠手辣之輩不能成,在這一點上,英布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早在出征之前,在任用誰為遠征軍主將的問題上,秦國內部不是沒有爭論,比英布更早投奔到秦軍,並有出色戰績的將領也有,比如酈商、彭越等等,但讓傅戈最後下定決心的,卻還是因為這一個原因。

    有了後世深刻並痛苦記憶的傅戈在籌劃進攻日本的計劃之時,就動了殺機,如果說在統一天下並解決匈奴問題之前他抽不出力量的話,那麼現在他手中的戰刀已經高高舉起。

    傅戈沒有看錯人,英布確實沒有讓人失望。

    在血洗了長汀之後,他就立即驅使那些投降了的俘虜整修工事,布置層層重重的防禦溝壘,有一點必須承認,鬼子在執行計劃這一方面的長處著實令秦人汗顏,盡管知道修築溝壘是用來抵御自己的親人的,但那些在秦軍看押下辛苦工作的鬼子家眷們還是表現出了良好的服從性和順從度。

    僅僅用了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長汀城頭,一道雖然不高但卻新砌結實的夯土城牆已經接近完工了。

    “侯爺,這些鬼子怎麼這麼老實,難道他們在暗中搗鬼?”對著上城來察看的英布,負責施工的一個秦軍都尉面帶著懷疑說道。

    “搗鬼,哈,掠他們也不敢,你給我好好的看著,若發現有一個消極怠工的,就給我往死裡打,記住,我只要按期完成防禦工事,不要什麼活的俘虜!”

    英布的話如同大冬天裡再掉進冰窖裡面,字裡行間殺氣騰騰,連一旁聽令的秦軍都尉都不禁在心裡戰慄了一下。

    英布的酷令被秦軍將士毫不遲疑的貫徹了下去,相對于後世日軍在南京搞得那一場臭名昭著的大屠殺,英布的這道命令雖然會讓許多俘虜因此而喪命,不過,卻是必須的一招。

    在遭受到連番的挫折之後,牽尊和他的部隊已經陷入到了瘋狂的境地中,可以想像到的是,當這股瘋狂的敵人出現在長汀城下時,他們的最後進攻又將是如何的狂暴,對于兵力上處于相對劣勢的秦軍來說,到時候必須全力以赴的對付牽尊的部隊,可沒有什麼餘力來看押這些猶心不死的俘虜。

    通過這種非常人能夠忍受的體力勞動,數量龐大的俘虜會因此消耗掉多餘的能量,當然,其中的一些心存僥倖的暴亂份子也會在秦軍需要的時候跳出來,等待這些暴亂尋死的鬼子的結局當然就是死一個字。

    死很容易,只要往地上一躺,在後面窮追不捨的聯合軍士兵就會毫不客氣的結果了你的小命,在見到投降也是死路一條之後,牽尊的這支疲兵倒是迸發出了超乎極限的奔跑能力,在死亡陰影的眷顧下,這些逃亡的鬼子幾乎是以風卷殘雲般的速度向長汀城飛竄。

    然而,等待他們的卻不是回家的喜悅,而是一道新夯的城牆,還有背後秦軍士兵森森指向的冰鐵利矢。

    “這是怎麼回事,長汀城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道外牆?”牽尊大驚失色,原本心存的一線僥倖也在無情的事實面前被擊得粉碎。

    “射殺!”

    秦軍毫不留情的命令迅速的下達著,同時,一簇簇密密集集的箭雨就像天下灑落的細雨點一樣,在絕望的鬼子軍中遍灑。

    “什麼都完了,完了!”哀嚎聲不斷的響起,中箭的傷者、絕望瘋狂的士兵,還有一面面覆倒的象徵著榮耀的烈日戰旗,就在兩支秦軍的夾擊包圍之中,二萬餘困獸般無助的鬼子亂作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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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節 慰安婦事件       

    鬼子不愧是鬼子,大和這個變態的民族當真有他與眾不同的地方。

    若是換了另外一支軍隊處在這般絕境之中的話,按西方人的想法,那早就紳士般的放下武器,整理好軍裝,準備輸誠了,就算是東方國度的軍隊,頂多也是死戰到底,全軍覆亡。

    而日本人的表現卻是令人大開眼界。

    在秦軍的虎視之下,鬼子居然開始了一場內鬨,在這場內鬨犧牲的主角就是那位倒霉透頂的根子國國君牽尊大人。

    一個無能的領導者,是不值得尊敬的,就算他是國君也一樣。

    在形勢壓迫之下,一些少壯派的將領開始了他們的自救之路,他們行動的第一步就是將牽尊這個罪魁禍害給‘喀嚓’了結。

    牽尊一死,固然軍隊會陷入到更混亂的狀態中,但就算不亂又能如何,面對著虎視眈眈的秦軍士兵,他們這些困境中的‘敵人’本來就沒有活的道路可走。

    而殺了牽尊,將他的人頭獻給秦軍的將領,並以此來表明臣服之心,這樣的話或許還能讓剩下的士兵有存活的希望。

    這樣的招法其實並不新鮮,在後世的那場波及到整個亞洲的反侵略戰爭中,這個民族的軍隊就屢屢用這種金蟬脫殼的方法避過了對方的精確打擊。

    “你們敢造反?”面對曾經部下的一雙雙冰冷的眼楮,牽尊絕望到了頂點,他一步步的後退著,但卻退無可退。

    “國君,為了大和民族的未來,為了以後的復興,為了今天戰死的所有勇敢的士兵,請你拿出勇氣來,拜托了。”


武內長男

    領兵逼宮的根子國國相武內長男一臉的猙獰,曾經恭順的眼楮裡流露出幾分無奈、幾分淒涼。又有幾分的得意。

    牽尊一死,若餘部能夠活命的話,他這個國相將無可置疑的成為領導這個民族的第一人。

    在巨大的利誘面前,任何人不能例外。

    “哈,你們以為…殺了我牽尊,秦狗就會放過你們嗎?太天真了。”牽尊絕望的眼神和他的語氣一樣,帶著無限的悲涼。反正都是死了,這個時候他倒是完全明白了,自打一開始,秦人就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

    “放不放過,要試過了才知道,國君,對不起了!”

    武內冷冷一笑,手中尖利的竹劍疾刺向牽尊的致命咽喉,以下犯上,以臣殺君。這些在中國封建王朝歷史上被形容為大逆不道的舉動在另一個東方國度上演。

    牽尊已經呆在了那裡。在連番的驚變打擊下,他的頭腦已經一片空白,幸好並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如武內一般野心勃勃。在牽尊的旁邊,還有一群擁有王室的‘忠誠’ 士兵,于是乎,二拔為了同一個目的而大打出手的鬼子在秦軍的眼皮子底下殺得激烈血腥,慘烈地肉搏戰屢屢上演,讓一眾觀戰的秦軍將士嘖嘖稱奇。

    “侯爺,你說這鬼子是怎麼了,我們還沒動手,自己人倒打起來了!”一眾秦軍將士開始時還看得甚是起勁,但隨後便百無聊賴了。鬼子打得倒是熱鬧賣力,可是論戰術水平、論陣法御敵,他們連給秦軍提鞋都不配。

    “哼,不可掉以輕心,這說不定是小鬼子的新招法。”英布也在暗自納悶,對于面前這支行為迥異的軍隊,他也開始疑惑起來。

    這他媽的是怎麼一回事,小鬼子怎麼打著打著會自家打起來,英布只不過是一個猛將。而不是一個出色的智謀人員,像今天這樣一種複雜的情況,若是張良在此的話,只怕稍一細想都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不過,英布這樣想不通也有好處,依他的火爆個性,殺人和觀看殺人都是一件相當愉快的事情,現在不用自己動手,敵人自己就互砍起來,那還不省事之極。

    英布抱著這樣一個態度,那邊酈疥見到英布沒有動靜,當下也不敢輕舉妄動,于是,兩支秦軍就在長汀城外圍做起了戰場上的觀察員。

    ‘激戰’至暮色昏暗,終于,保護牽尊的一方戰敗,小鬼子對付自己人地手段一點也不比殺敵時差勁。

    武內一手持著牽尊的人頭,一手提著把用上古殞鐵鍛造的名刀,得意的來回在遍布著屍體的戰場上巡視著,只要發現有一個喘氣的,他就立即跳過去毫不客氣的一刀剁下。

    “我們勝利了!”

    沒有歡呼聲,只有偶爾的幾聲淒厲的慘呼,還有死一般地寂靜。

    就連目睹全過程的秦軍將士也不再發出指指點點的聲音,因為在他們的面前,已經不是一支由惹統領的軍隊,而是一支獸軍。

    “稟侯爺,鬼子的人過來了?”

    一個秦軍傳兵令飛快的越過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戰場,跑到英布跟前。

    “帶他上來。”英布冷冷說了一聲,對于剛剛發生的那場混戰,他倒是突然產生了一點興趣,他想要看看是誰導演了這一場內亂。

    來到英布跟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武內長男,其實這一次武內前來求見,說得直白一點那根本就不叫談判,而叫做投降。

    降!

    唯有降才有生路。

    武內不是牽尊,自打在長汀城頭一看到秦軍威武的戰艦起,他就明白這一仗已經沒有辦法打下去了。

    要想保存大和民族,就只有一條路,投降!

    成為秦人的附屬國,成為秦人的奴隸,成為秦人案上的魚肉  。

    這些都沒有什麼,只要能活著,因為武內相信,總有一天大和的子孫會把今天秦人欠下的血債給彌補回來,總有一天大和民族的無敵軍隊會高舉著褚紅色的烈日旗幟席卷千萬裡之外的異邦疆土。

    “我是根子國國相武內長男,請問哪位是大秦國遠征軍的英布將軍!”武內長男的態度恭敬,若不是他手中提著的牽尊人頭,其一步一哈腰的態度會更加的令人產生好感。

    “我便是英布,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英布不動聲色的冷冷回道,對于根子國的人,他既無多少好感又無多少惡感,唯一還能讓他有點興趣的就是在那群俘虜裡面,有幾個姿色不錯的根子國女眷還頗令人動心。

    不過,英布沒有惡感,並不代表著他會對這個叫大和的民族網開一面,因為在他臨出征之時,傅戈那一個滅族的命令說得是那樣的斬釘截鐵。

    “英將軍,這是根子國國君牽尊的頭顱,他為了一己的私利,挑起了這場血腥的戰事,現在,為了爭取和平,為了讓更多的人不再流血,我武內長男已將牽尊這個禍害給除了,至于因為他而導致的損失和傷害,我大和族人一定盡力作出補償!”

    武內長男滔滔不絕的作著保證,他的額上已經見汗,但面前的會談對手卻依然毫無欣喜和友好的表示,這讓他心中紛外忐忑不安。

    “你說作出補償,不知指的是什麼?”好半天,英布才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問道。

    武內長男心中狂喜,連聲道︰“英將軍,你是想得到我根子國的第一美女郁色謎命嗎?這沒有問題,只要我武內回到本州,就立即將郁色謎命給你送過來。”

    對于秦軍這位主將大人的好色,武內長男倒是有所耳聞,所以,在一聽到英布口氣有鬆動的跡像之後,他就立即拋出了最大的一枚誘餌。

    “哈哈,異邦蠻族的女人,相信一定別有一番風味吧!我喜歡!”英布哈哈大笑,眸中顯然現過幾許興奮。

    “英將軍,我大和的女人不止郁色謎命一個,只要你和你的將士們喜歡,我武內願意為大軍提供源源不斷的美貌女子。”

    慰安婦,這個字眼蘊藏的含意實在過于豐富,如果傅戈在場的話,一定會對小鬼子無限的創造力和對淫色孜孜不倦的追求所折服,一個民族沉浸到了骨子裡的那股子邪性即便經過了千百餘年,仍然不會消失終結。

    為了民族的生存,武內連牽尊都能夠犧牲,當然,幾百上千個女人也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

    英布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將他的幻想擊得粉碎。

    “武內,你聽好了,我英布平生殺戮無數,但也敬重仰首而倒的豪杰,至于那些卑膝下跪的無恥懦夫,我實在看不起,所以,你的名字讓我討厭,而你的人更加令我唾棄。”

    未等武內長男再有什麼動作,兩廂的秦軍親卒已經持刀撲上,將驚愕懊悔的武內長男按倒在冰冷的地上,然後,一片徹寒的風芒閃過,血腥之氣四濺!

    “媽的,殺這個家伙,憑空污了老子這口寶刀,真是不值!”一個秦軍裨將罵咧咧的飛起一腳將武內長男的無頭屍體踢出去老遠,似乎還對接手斬殺武內這份差使相當的不滿意。

    “命令,全軍出動,圍殺殘敵!”

    秦軍銳利的號角嗚咽在長汀城上響起,同時,在另一面,酈疥所部的秦軍也迎合著擂響了隆隆戰鼓,鬼子的末日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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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節 大和魂滅

    武內長男作繭自縛,繼牽尊之後也喪了性命,被困的鬼子兵一時群龍無首,在絕望和無助的情緒驅使下,他們開始無目的的發起一次又一次自殺性的衝鋒,妄圖能憑借著一股悍勇殺將出一條血路。

    “殺!給我殺!給我殺!”

    只穿著包檔片布的鬼子狂熱的叫喊著,向著嚴陣以待的秦軍陣地送死而來。

    “射!一個不留!”

    英布和酈疥毫不帶絲毫感情的命令就像一道道催命的戰符,當一支支箭矢飛射而出時,收割的是鬼子那早就已經沒了理智的狗命。

    自相殘殺之後剩下的一萬餘鬼子兵在秦軍的聯合圍剿下,已經再沒有了突圍逃生的可能,經過約一個半時辰的清剿,除了不到二十個潰兵僥倖逃竄到了荒野深山之中外,其餘悉數被剁掉了頭顱。

    經此血腥一戰,英布‘殺人王’的赫赫聲名在本州、九洲、四國諸島上廣為傳播,在這個資訊不發達的時代,口口相傳無疑是唯一的方式,不過萬分不幸的是這種傳播方式的準確度極差。

    對于還處于蠻荒時代的島國土著來說,來自遠方大陸的大秦國軍隊本身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而當聽說自不量力的根子國軍隊試圖挑戰天威結果被全體殺戮之後,那些部落的首領更是一個個驚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終于有人想通了可以通過徐福這條渠道探一探秦軍的口氣,徐福雖說也是外來的西貝貨,但好歹人家也在九洲島上生活了十來年,也算是半個土著人了罷。

    徐福這段日子過得是既幸福又苦惱,一方面那些追隨者對他的崇拜隨著秦軍在戰場上的節節勝利而到達了頂點,在徐福的那些弟子有意無意的宣揚下,大秦天兵已經演變成了徐天師用法術變化出來的神明了。

    另一方面,不間歇的戰事也讓他搜刮糧秣等物資地困難程度節節攀升,九洲畢竟只是一個不發達的島國。不僅沒有秦國那樣的發展水平,而且連本州、四國兩島都不如。可是,叫苦的

    因此,對于一眾部落首領的試探,徐福感動的差一點要掉下淚來,有人雪中送炭來分擔自己的難處,這樣的好事他豈有推脫之理。

    本就只是殺雞儆猴看的英布、酈疥在得到徐福的匯報之後,當然立即表明友善的態度。

    這也能理解,要是把島上的土著全部殺完了,遠征軍的糧秣補給靠誰,還有夢想劫掠的大批財富又靠誰去創造?

    另外,要想完全並長久的佔據本州諸島,單單依靠秦國遠征軍和徐福的那些自衛軍還是不行,依靠武力的強行征服雖說能一時得逞,但不能保持長久。

    要想徹底鏟除大和魂這顆毒榴,只有依靠和扶持在這一片島嶼上生活的其它土著,讓他們在秦國的羽翼下發展起來。才是最終解決問題地王道。

    大秦天宏三年七月九日。

    以秦軍為主的各島嶼土著聯合軍約三萬人渡海登上本州島。一路勢如破竹般的開進幾無設防的根子國國都。

    根子國,這個由大和民族一手建立起來的彈丸小國在強大的聯軍面前,顯得是那樣的脆弱並不堪一擊。

    其實。在強悍的外表後面,掩藏著一顆脆弱的心,這本來就是大和這個邪惡民族根深蒂固的民族性,或者更確切的說是頑固性。

    面對喪師國滅的境遇,留守都城平城京的一眾根子國遺族亂作一團,不過,在當聯合軍抵近平城京城下時,這些即將被滅亡的大和先祖們還算配合,他們沒有再選擇頑抗到底,而是識趣的放下了武器。舉手投降。

    七月十日,這一天無疑值得所有秦人為之銘記,當然,更令傅戈這個承受過後世無數遍痛苦的未來者驕傲。

    象徵著後世日本起源的大和民族在覆亡了大批精銳之後,已經沒有了與秦軍對抗的本錢,僅僅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秦遠征軍就通過一次雷霆般的閃電行動,將東方潛在的敵人一掃而光。

    大和被滅族了!

    日本人祖先的強大美夢被秦軍用雷霆萬鈞的手段一舉搗毀。

    不用武內長男餡媚,郁色謎命等一眾根子國美女悉數成了秦軍的案上俘虜。等待這些女人的,無疑將是一段絕不同以往的生活。

    大和民族永遠不復存在了,如同他剛剛升起的那面褚紅色烈日旗一樣,在一個知己知彼的新的強大的鄰居面前,它再不能像以前一樣依靠欺騙來贏得發展的機會,因為這個民族中的男人已被屠殺殆盡,而女人則成為了生養和繁育其它民族的最搶手的交易品。

    八月,在島上諸部落的推舉下,徐福這位由大秦天朝正式委派來教導愚民的假‘神武天皇’正式在平城京(也就是後世的京都)登上了王位,在戰戰兢兢了好一陣之後,徐福幾乎不敢相信他有一天也會成為一個王。

    縱算只是一個異邦的不起眼的小王,縱算治下都是些不開化的蠻人,縱算他能行使的權力實在有限,就算……

    就算有再多的不如意,徐福也知足了。

    一個靠嘴皮子功夫蒙騙世人的方士,能夠混到他這步天地,算是頂頭了。

    因此,當聽說英布要帶著遠征軍水師回轉秦國時,徐福顧不得長途旅行的勞累,一力堅持要隨船回轉秦國,他要親自去向秦國的皇帝子嬰跪下表示臣服,他要親自去向國相傅戈表示友好,他還要風風光光的榮歸故裡  。

    為了這個目的,徐福登上了英布回師秦國的戰船。

    英布軍回師的消息是在三天前到達的,對于回軍的命令,英布倒並不在意,以他的識人經驗知道,傅戈這麼急的召回他,一定會有新的任命。

    另外,英布也已經深深喜歡上了那種開拓遠洋航海,侵佔那些尋常人到不了地方的無羈無束冒險感覺,它真是太美妙了。

    龐大堅實的樓船迎風破浪,驕傲的描繪著龍首的船頭瞪大了巨目,仿佛大海的咆哮也不能讓他們有絲毫的懼怕。八月末,在將本州、九洲、四國、北海道等地的防務悉數移交給酈疥之後,英布率領著他那支揚威海上的水軍揚帆回航。


郁色謎命

    舒適的船艙內,英布正摟著郁色謎命這個美貌嬌艷的和族女子享受著身為征服者的快樂。

    “不一樣呀,就是不一樣!”

    感嘆著身下女子如靈蛇般游動討好的嬌軀,就連英布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卒也不禁為之傾倒情迷。

    不僅是英布,遠征軍中的許多急色鬼也大多在這個異邦多女人少男人的國度找到了知己,可以想見在未來的每一段時間內,將會有一大幫混血的小‘雜種’出世,而在這種不間的進化與繁衍之中,邪惡的種子終將消亡。

    “想不到根子國的女人這麼搶手,早知道老子先前那幾個就不急著出手了?”

    船甲上,兩個秦軍士兵正在眉飛色舞的交流著發財的經驗,對于他們來說,這次掠奪是第一次,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其實,傅戈急調秦水軍回國的原因,英布只猜對了一半,新的遠征是主要的原因,而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女人。

    在後世的AV片裡見識過大和民族的女人風情萬種迷倒眾生的絕世氣質的傅戈不希望他的軍隊沒有倒在戰場上,而是倒在了女人的溫柔鄉裡。

    因為根據伏于水軍中的細作密報,這段時間駐扎于本州島上的大部分秦國水軍士兵在財富與女色面前,已經徹底的淪為了俘虜。

    不只是普通的士兵,就連他們的主將英布也一樣,郁色謎命不愧是根子國的第一美女,在被英布第一眼見到時,她就成了這位秦遠征大將軍床上的尤物。

    要玩女人,可以。

    但必須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玩,等回到了秦國,單單的和族女人就沒有什麼可慮的。

    此番遠征,秦軍侵掠而來的物資裝滿了大大小小數百艘船,其中一半多是從根子國國庫裡搜羅來的,另外則是那些依附的島國部落自願進獻的。

    有人送禮不收白不收,秦人的腦子裡可沒有所謂的謙讓思想,在這些離家遠征的士兵看來,這些就是他們應得的報酬。

    在可以想見的不久之後,隨著東瀛的珍珠、金銀和特有稀罕的物器被帶入到秦國,勢必會引發了新一輪的掠奪狂潮。

    在嘗到了海路征服的甜頭之後,傅戈已經將下一步征服的目標指向了南方,有了這一次出征的經驗,他對于如何運用這支強大的秦遠征水軍已經更有了心得。

    而對于開啟一段新的冒險,英布同樣躍躍欲試,因為他知道,這份美差如果他不干的話,立即會有十幾個、甚至二十個將領提出來代替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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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節 孔雀王朝               

    英布的擔心不是多餘的,有了這一次大豐收的事例,那些正愁沒仗可打的秦軍將校一個個擠破了頭想要進入水軍之中。

    水軍的重要性的提升並不只因為劫掠獲得的財富,還與秦國北境的時局有關,經過三、四年的休養生息,秦國已經從匈奴大戰的重大損失中緩和了過來,在李烈、張桓一文一武兩個年輕又充盈著開拓精神的將領布局下,秦軍已經逐漸的取得了在西域的主導權。

    而與此同時,月氏則因為連年的草原旱災而元氣一直沒能恢復過來,再加上西域絲綢之路的逐漸興盛,諸多小國組成的聯邦已經隱隱有了叫板大國的底氣,當然,這種鬆散的聯合底子還是相當脆弱的,特別是當一力促成聯合的張桓態度暖昧的時候。

    對于樓蘭、于闐這些小國的國君而言,秦國這個東方的強大國家是他們絕對不能得罪的,不只是因為秦軍強悍的戰力,還因為他們這些絲路上的小國本身就是依存著商道而繁榮發展的,一旦秦國不再選擇從他們的國土上通行,衰落將無法避免。

    西方暫時沒有戰事,月氏國的衰落趨勢已經不可挽回了,匈奴、月氏還有東胡,這些草原上的部落盡管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臣服秦朝的結果。

    又或許,屬于他們真正強盛的日子還遠遠沒有到來。

    英布沒有錯過機會,等待他的下一次出征已經在籌備之中了。

    而此次遠征東方諸島帶回了的豐富回報也抵消了朝中保持派官員對于戰爭耗損在擔憂,相比陸上作戰,海上劫掠雖然中途遇上的風險會很大,但一旦到達了目的地,那麼回報也會讓人驚得目瞪口呆。

    “哈哈,不就是出海嗎?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我老英不敢干的。”

    大秦天宏四年的元月,經過半年的努力,在南越相呂嘉的出色工作能力面前。原本困難重重的地勘測海圖事宜終于有了基本的眉目,而已經對郁色謎命的身體漸漸失去新鮮感的英布也正渴求著再一次艷遇的機會。

    “侯爺,說真的。這一次你要是能再帶回一個異夷女人的話,我欒布可非常期待尊夫人的馴夫功夫!”

    這次,與英布搭擋的步軍將領換成了欒布,國內的政局隨著秦國政權的穩固而平靜無波,對于像欒布這樣的軍伍將領來說,出征的確是消除失落感的最好方式。

    元月二十五日。

    番禺南。海港。

    五千名經過仔細挑選出來的秦水軍官兵(也許確切的說可以稱之為海軍了)在二位主將英布、欒布的統領下,在以傅戈為首的一眾財迷地目光洗禮下,揚帆出海向著未知且神秘地南方駛去。

    當然,相比征伐朝鮮、日本,這一趟南洋航行的艱巨性是不言而喻的,為了避免征途中可能引發地各種熱帶疾病,傅戈不僅派出了以鄭安期為首的軍醫骨干,還同船攜帶了大批的防止蚊蠅釘咬的藥草。

    “二位將軍,開拓我大秦疆土,揚我大秦國威的重任就落到你們肩上了。前方艱難險阻。你們有沒有信心?”

    鼓勁提氣的話傅戈現在張口就來,這也許是久在高位習慣了的緣故,在之前的軍事通議會上。他已經明確的對英布和欒布說清楚了這次南征的目的,除了要佔領南洋諸島國的沿海一線,開拓一條暢通的海上絲綢之路外,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征服並佔領維達,並且可能的話在身毒國的南部建立幾處橋頭堡。



    維達是錫蘭也就是後世斯裡蘭卡的前稱,生活在這裡的古老民族一直以來都稟承著獨立發展地路子,島上的居民也每每會乘坐簡陋的小艇游行于印度洋上,他們的足跡遍布東南亞、印度北部諸邦國、甚至于遠的到達了兩河流域的美索不達尼亞平原。

    不過,在公元前三世紀,維達人的文明逐漸衰落。取代他的是北方印度半島上的孔雀王朝,尤其在阿育王統治時間,這個王朝幾乎控制了印度的大部分地區,其建造的宏偉寺院和佛塔更讓後人感嘆莫名。

    可惜,有強盛就有衰落,至公元前二百年的時候,孔雀王朝的強盛期也過去了,這個在印度半島上唯一的統一國家即將面臨分裂的結局。

    面對傅戈當眾的激將,英布和欒布立時大聲回應道︰“有信心!”

    “好極了。我大秦國的健兒果然驍勇善戰,等兩位將軍出發之後,傅某也會率領一部精兵由夜郎、滇國一帶興兵往南,我們到時就在南面的海邊會師吧!”傅戈面帶著微笑,拉近信任有加的對著二位遠征的將軍悄然許諾。

    這一句話委實將英布和欒布驚了一大跳,不過,隨即他們就喜上了眉梢,看來接下來傅帥又要有大動作了。

    他們這些軍人也又有了用武之地。

    “傅帥要南征,這真是太好了,可是傅帥怎麼知道我們會在南面的海邊會合,難道說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當然了,這天底下除了傅帥之外,誰還能有這樣通天的本事,他就是老天派到我秦國來的星宿。”

    在海船上,英布和欒布興奮的討論著,不過,沒有多久,望著無邊無涯的蔚藍色大海,他們激動的心情就開始平靜下來了。

    由海路進軍南洋這是傅戈遠征計劃的一個重要部分,但卻不是全部。

    在積蓄了足夠的力量之後,秦國花費了將近四年的時間,已經成功的打通了由巴蜀、夜郎、滇國通往身毒國的古道,這條驛道主要經過南方瓢人控制的地域(也就是後世的緬甸國),然後折向進入身毒境內。

    要征服身毒這樣的大國,單單憑借海路還不夠,同樣,對于渴望著想要在印度洋上獲得一個出海口以縮短進軍西方距離的傅戈來說,率軍南征平定沒有多少反抗能力的瓢人已是勢所必然。

    大秦天宏四年三月,繼秦國的遠征海軍出發之後,又一支遠征軍在蜀地締結完畢,這支軍隊共有一萬三千名將士組成,其中尤以弩兵居多,別看數量不多,但卻是從各支秦軍部隊中選拔出來的精銳將士。

    “傅帥,這次遠征由大將軍帶兵就可以了,你還是留在咸陽等候勝利的消息好了!”旌旗獵獵,在中軍陣前,酈食其、馮正等一干秦國干吏正在作最後的勸說努力。

    對于傅戈鼓吹的那一套掠奪殖民發展的理論,酈食其、馮正等秦國官員現在已經不再持有什麼異議了,但對于傅戈親領一軍去遠征,他們卻是一百個不放心,原因無它,就是擔心他身遭什麼意外。

    在經歷過戰亂與和平的交替之後,每個人都分外的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安寧,而每一個秦國官員都知道,賦予這一切的只因為一個人  傅戈。

    一旦有一天傅戈不在了,他們應該怎麼辦?秦國又該怎麼辦?

    沒有人能給予一個正確的答案。

    “哈哈,留在咸陽,讓我看著我大秦健兒在外流血拼殺,你們于心何忍,我又于心何忍,放心吧,有大將軍和諸位將軍保護著,我會沒事的,說不定過了幾個月,等大軍回返時我們還能捎帶些寶貝給大家呢!”

    傅戈不以為然的哈哈一笑。這一次南征,他主意已定,不僅僅是因為內心涌動的征戰的渴望,還因為那對于未來戰事的幾分擔憂。

    畢竟,對于亞熱帶、熱帶的氣候情況,他這個後來者比這些秦國的將軍們要具備更豐富的知識,對于遭遇到的危險也有更清晰的判斷和認識。

    相比一干文臣的憂慮,以韓信為首的眾武將卻是個個興高採烈,特別是那些剛剛從軍校畢業出來的基層伍、什、尉級將校,一個個漲紅了臉挺直了胸膛,尚帶著稚毛的嘴角更是微微的上翹著,顯出與眾不同的傲氣。

    “喂,我聽說南方的那個身毒國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什麼孔雀王朝,是不是這樣呀!”

    “孔雀是不是就是那種會翹起尾羽的大鳥,在咸陽時我倒是聽由滇國來的商人提到過,就是沒見到過真的。”

    “不止是孔雀,身毒國最厲害的一種怪物聽說長有四條粗如樑柱的大腿,還有長長的足以卷起樹木的鼻子,還有一對像蒲扇一般大的耳朵  !”

    好奇心人人都有,特別是當即將面對一個新的地方的時候,秦軍將士小聲的七嘴八舌的私語著,彼此傳遞著不同的信息,年輕的他們是想用這種方法驅散心中對未知世界的恐懼感,畢竟,這是他們的第一次遠行。

    也許在未來,他們會有到達更遙遠更陌生的地方,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絕不會畏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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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節 南洋戰火               

    四月的咸陽。

    春光明媚,一派生機盎然的平和景像,已經好幾年了,沒有內亂滋生、沒有沉重得將人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賦稅,也沒有秦國之前傾國御敵導致的勞作男丁稀少的困難,一個新的大秦就在這一種淡然無波的氣氛下一天天的強盛著。

    街市口酒樓的生意也因為和平的大環境而好得不得了,以前處斬趙高時的那座酒樓更是整個翻新,上面加蓋了好幾層。

    對于來到這座當時最大城市尋找發財機會的商人來說,每天除了盤算著口袋裡能夠賺進多少好處之外,就是晚上的時候到酒樓去抿一口酒,扯幾句山海經。

    “老卓,聽說你這趟滇國帶回了不少好東西,怎麼著,賺了多少?”在臨窗的位置,一個胖胖圓圓的中年商人對著同座的老者問道。

    “老程,賺多少你猜猜,猜得出來算你精明,怎麼樣,今天這麼熱情請我喝酒是不是想讓咱家王孫去和烏氏保大人說說,讓你老程也加入到南邊的商道一同發財呀!”年長的老者微微一笑,輕抿一口說道。

    “老卓,我正有此意,正有此意。”

    商人的終極追求只有一句話,最大利潤,也就是賺更多的錢。

    這個年長的老者不是旁人,正是蜀地的大商人卓子越,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再具體打理生意了,因為他的兒子卓王孫的本事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追隨著秦南征軍前進的腳步,卓氏的生意也是一路大發,原本由巴蜀通往身毒的南方古絲綢之路因為要經過瓢人地界而身價倍增,如今瓢人在秦軍秋風掃落葉般的征伐面前一敗塗地,沒了阻礙的卓王孫立時就發了大財。

    當然,相比賺取更大利潤的烏氏 來說,卓王孫賺的這點不過是零頭,五萬一千方孔圓形‘半兩錢’地零頭對于一個國家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但對于一個商家。一個家族來說,卻是天文數字。

    卓氏大發了!

    商人的嗅覺從來都是最敏銳的,一時間,卓子越在咸陽新買的宅子賓客迎門,人丁興旺,甚至于不少生意上的仇家對頭都帶著笑臉主動跑來拉關係,走後門,套近門。原因嘛當然只有一個,就是分一杯羹。

    “嗯,這個老夫現在也不管事了,都是年輕人在鬧騰,老程吶,我看你也早點把擔子放了吧,回家歇歇多好!”

    子孫有出息,做老爹的臉上也是風光得很,卓子越是何等精明的一個人物,對于這些虛于委蛇的交際信手拈來。話裡更是不帶絲毫地火氣。

    “別呀。老哥哥,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呀,我老程要是有王孫這麼一個好兒子。我哪裡還用得著這麼吃苦受累的,唉,都怪我那個小子不成器呀!”

    姓程的奸商做秀的本事同樣不弱,一聽到卓子越推脫,就立馬語帶哭腔,雙眼紅紅的,一對膝蓋更是微微顫抖,似有下跪的意思。

    “算了,老程,你那幾下子還是回家騙騙小孩去吧。瞧上我們老哥倆往日的情份上,我修封信給王孫,讓他照顧照顧你的生意,如何?”

    “太好了,還是老哥哥體恤我,來,我們喝酒,店家,上最好的酒。快!”聽到這麼一說,老程立時破涕為笑,大叫大嚷起來。

    秦國的商人們在為新地發財機會而鑽營奔忙,而在南方,傅戈已經帶著他地遠征軍跨過了伊落瓦底江中游,進軍肥沃的錫唐河谷,這裡水網密布,河道縱橫,世代居住在這裡的孟族人就是在這塊地方依靠種植稻谷,捕魚繁衍生活。

    對于秦軍,對于這支來自遙遠異邦地佔領軍的到來,孟族人的反抗遠沒有北方的瓢人來得急烈,其中的原因是除了秦軍嚴明的紀律約束之外,還因為孟族人和瓢人不 同,他們與秦人之間並沒有實質上的利益衝突,瓢人依靠壟斷身毒與秦國之間的商道而發財,孟族人則不是,相反,對于秦軍他們還相當的歡迎。

    這些年來,孟人和瓢人為了爭奪伊落瓦底江的控制權,已經爆發了數次戰鬥,瓢人依靠著從北方秦國那裡獲得地優良兵器屢屢在與孟人的交鋒中佔據上風,因此,孟族人對于秦軍能夠趕走瓢人心中自然感激萬分。

    不止如此,秦軍的到來還讓孟族人生產的稻米有了最大的買主,對于稻米這種絕不同于北方麥秣的主食,傅戈幾乎是一見到就喜歡上了。

    “頓頓吃白米飯的滋味真是好呀!”雖說傅戈出身于北方,已經習慣了北方以麥秣為主食的生活,但在潛意識裡,對于稻米這種後世絕大多數中國人都把它作為主食的東西還是有著相當地好感。



    要是能將孟族人的優良稻種引入到秦國那該有多好,說不定將來有一天我們秦國的百姓也能天天有白米飯吃了。

    夢想在一點點的發芽。

    追根溯源,在秦之前,早在河姆渡文化時期,中國就有種植稻谷的歷史了,不過,這些稻種和孟族人種的稻谷相比起來,產量上要相差很多,因此,至秦時稻谷的種植也一直沒有得到大面積的推廣。

    雖說孟族人的稻谷是熱帶亞熱帶的作物,要想引種的北方困難相當的大,在歷史上東南亞稻種引入到中國,還是在宋朝之時,就宋時的技術水平,也只是在嶺南一帶小面積種植,真正推廣到江南一帶則時間還要向後推移。

    “不管有多大的困難,哪怕只將時間提前一天,都是莫大的功績!”本著這樣一個樸素的想法,傅戈在抵達奧加拉巴(後世稱之為仰光)沒幾天,就開始與當地的孟族頭人接觸,並許諾以重金招募孟族的種稻好手前往秦國進行試種實驗。

    成功了那是天大的喜訊,失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因為歷史的進程本來就是那樣,抱著這樣一個簡單的想法,傅戈開始了他的農業科技推廣計劃。

    不過,雖然在思想上對于未來科技的發展有那麼一點模糊的印像,在原先的學校裡也對什麼水稻有一個概念,但具體說到如何去做,則傅戈完全沒有頭緒可以查找,這年頭既沒有專業書籍可以翻譯,也沒有電腦百度大嬸可以查找,唯一能依靠也就是一點運氣了。

    閑話少敘。

    大秦天宏四年的五月二日。

    對于出征到南方的秦遠征軍來說,是一個值得歡欣鼓舞和慶祝的日子,因為,從海路上進發的秦國海軍順利抵達了奧加拉巴港。

    “傅帥,英布、欒布率海軍戰艦一百三十二艘,將士四千一百五十六人向你報到!”劈波斬浪、萬裡傾波,從英布、欒布黝黑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他們這段日子可算 是吃了不少的苦,畢竟,就算是十六世紀的歐洲航海家對于莫測的海途也是心存懼意的,更何況時間被前推了一千八百餘年。

    “二位將軍辛苦了,快快下船,我已準備了豐盛的宴席,只等著你們到達了!”

    見到英布、欒布和一眾雄糾糾氣昂昂的海軍將士,傅戈心中升騰起的是一股由衷的激動。開拓海疆,這個夢想在自己手中漸漸的變成了現實,雖然還只是第一步,但傅戈相信只要他繼續努力,就一定能創造出不一樣的歷史。

    “稟傅帥,這一次出海,我軍在哥羅富沙(即馬六甲)、赫裡(即印尼爪哇島)等地取得並建立起了兩個重要的補給地,並留駐了約九百名兵士,那裡的土著力量比本州島上的根子國軍隊還有不如,他們不會對我軍構成什麼威脅。”

    “傅帥,我們在臨近哥羅富沙的外海上還發現了幾艘維達人的商船,當時,他們一見到我軍船隻有靠近的跡像,就立即棄了船隻登上附近的海島逃竄了,我們的向導 不熟悉航道,一時也無法追趕,不過,據哥羅富沙的向導說,維達人的國度就在距離此處不足三百餘裡的海面上,聽說那裡是一個盛產寶石的豐饒國家。”

    在酒宴上,英布和欒布不停的講述著他們在這一趟海途中的見聞,種種離奇古怪的經歷,還有那些從未被人發現的土著部落,以及掠奪到的奇珍異物,這些都讓聽者既好奇又刺激。

    海上冒險的樂趣就像一次讓人回味無窮的旅行,過程雖然辛苦,但事後回想起來,卻是那樣的令人難忘。

    大秦水陸兩軍會聚于奧加拉巴,在當地孟族人的友好協助下,消耗了大量貯存食物的秦國海軍得到了充足的補充。

    隨後,他們的目標直指更西方的古國  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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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節 解放奴隸

    維達。

    在歷史上,這個名字並不響亮,因為在維達文明之後,位于印度洋南方的這個盛產寶石和茶葉的島國會有一段更輝煌的文明,那時它的名字叫錫蘭。

    而在中國古代的文獻中,在秦人對于這個國家的描述中,說法則更為形像--獅子國。

    在秦國進入封建社會階段,維達人還處于奴隸制時期,不止是維達,它北方的強鄰孔雀王朝也同樣是一個奴隸制國家。



    因此,在這裡,人口的販賣是合法的,只要買賣雙方能商定一個合適的價錢,交易便發生了,至于奴隸本身是不是願意,則根本不予考慮。

    一場歡盛的酒宴,大家自是暢所欲言,參加者除了孟族地方部落頭人之外,就只剩下了秦軍中各級將領和參謀人員,對于南洋一帶的風俗習慣,傅戈他們固然知之不多,而孟族人卻是信手沾來。

    “大秦尊貴的客人,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們,英將軍碰到的那些維達商船很可能販運的不是貨物,而是奴隸!”

    說出這番話的是孟族的頭人吳天汗哥,這位年紀已經一大把了的部落長老在秦軍一到來就表現出了十足的合作誠意,這也讓他的部族避過了一場滅頂之災。

    瓢人血淋淋的事實已經顯現在孟族人面前,如果和秦軍作對,將是怎樣淒慘的下場,作為一個閱歷豐富的部落長老,吳天汗哥已經打定了主意,只有綁上秦國這條大船,它的部族就不會被吞併,也許還能沾光強大也不一定。

    “奴隸,還有這回事,那些奴隸販子難道不怕奴隸們聚攏起來反抗嗎?”秦軍中的一些年輕將領不解的問道。

    對于年輕的他們來說,奴隸一詞已經遠離陌生了,尤其在親眼經歷了那場大規模的反抗戰事之後。任誰也不敢再把百姓往死路上逼了。

    “將軍們說笑了,在維達和孔雀王朝,奴隸買賣是合法的交易,是受到國家保護的。”吳天汗哥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仿佛看天外來客一般地對著那幾個提高的秦軍將校解釋道。

    吳天汗哥在擦汗,那廂傅戈同樣也為自己部下的先進思想而汗顏,秦國在當時不僅文化、技術、科學等諸多方面處于領先地位,就是在意識形態方面。也比世界上其它各國早了千餘年進入封建社會。

    所以,一些在秦人看來很正常的東西,到了像維達、身毒這樣的地方,就變成了天方夜譚般的笑話。

    “傅帥,我大秦軍威所在的地方,豈能容許販賣奴隸這樣的事情發生,請你下令發兵吧,我們去解救那些受苦受難地奴隸!”

    年輕人的熱血與衝動當真無法抵擋,未等傅戈想出什麼奇思妙計,一些年輕的秦軍將領借著酒勁就開始請纓求戰了。

    “放肆。打仗是軍國大事。豈容你們隨口一說,瞧瞧你們的樣子,還不快些退下!”見傅戈臉上神情沉沉的好像在想什麼。韓信這個大將軍趕忙打圈場道。

    “諾!”

    幾個熱血沸騰的家伙看到捅了馬蜂窩,趕緊相互使了個眼色倒退著跑了過去。

    宴席終于散去,等到傅戈起身回到軍中寢帳時,已是月掛林梢了,直到這時,一直不說話的傅戈才始淡淡笑了笑,輕聲喃語道︰‘“解救奴隸,虧得這幫小子想得出來這麼一個偉大的口號!”

    “傅帥,你的意思是…”跟在一旁的韓信猛一驚愕,脫口問道。

    “大將軍。你難道不認為‘解放奴隸’這個口號很適合用在接下來地戰事中嗎?我想沒有什麼比讓奴隸們贏得自由更有號召力地了。”傅戈笑著反問道。

    “可是,那樣一來的話,我們將不得不冒和維達、身毒這樣國家作戰的危險,對于這些國家地君王貴族來說,奴隸是他們獲得財富的保證,沒了奴隸他們又怎麼可能 享受驕奢的生活。”在這些天裡,韓信對于南洋諸國的基本概況也有了些了解,因此,對于適才熱血青年們提出的那個衝血口號他並不認同。

    “大將軍。請問當我們的遠征軍將士登上維達或者身毒國的土地時,誰會對我們的行動抱以敵意,而誰又將是我們的同盟者?”

    “敵對的當然是之前佔據那裡地王族,同盟者,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們會有同盟者嗎?”

    “當然,比如像孟族這樣的弱小部落就是我們的同盟者,比如像奴隸那樣的被壓迫者也將是我們的同盟者,只要我們能夠提供比他們原先更好一些的條件。”傅戈信心滿滿的說道。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這對于想要進南亞次大陸站穩腳跟地秦軍來說,這是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

    不然的話,單單憑借一萬出頭一點的軍隊,就算能憑借武力如亞歷山大大帝一般,縱算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疆域遼闊的帝國,也會在瞬間土崩瓦解。

    秦國對于南亞的佔領不是以土地為目的,而是以掠奪財富為目的,在這個前提下,給予一部分同盟者以利益,將他們綁在秦國的隆隆戰車上,就是最理想的結果了。

    “大將軍,我曾聽吳天汗哥長老說過一件事,在身毒國那裡的人共分成四個等級,第一等婆羅門,主要是那些代表神廟的宗教官員,第二等是剎帝利,就是那些王公將相,第三等人叫吠捨,主要是指一些平民,而最多的一部分人則被稱為首陀羅,也就是奴隸。在這個國家的法律中,人一出生便決定了其高低貴賤,婆羅門是人世 的主宰,首陀羅只能溫順地為其他種姓服勞役,首陀羅不能積累私人財產,不能對高級種姓有任何不敬的言行,婆羅門和剎帝利則有權奪取首陀羅的一切。你說這樣的制度公平嗎?”

    傅戈的這番話當然不是從吳天汗哥處聽得的,實際上,是他從後世的記憶裡歸納出來的,而之所以有這麼清晰的認識,倒還要感謝他的中學老師對印度歷史的深入淺出的講解,否則的話,傅戈斷斷不可能明確無誤的將印度種姓制度給表達出來。

    “以出身論英雄,當然不公平。”韓信脫口而出。

    相比印度而言,秦國雖然已經過渡到了封建王朝,但以出身論英雄的觀念卻並不能一朝一夕消除,而這也是當初陳勝、吳廣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原因所在。

    韓信在淮陰家鄉之時,因窮困而受胯下之辱,其擁有一身才華卻郁郁不得志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出身不好。

    所以,當傅戈把身毒國的《摩奴法典》中的規定說將出來時,韓信一時感同身受,激動得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

    “既然不公平,那麼就有人會心存憤懣,既然有人不滿,那麼只要我們能將這些人拉攏過來,就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對付敵對者的力量,大將軍以為然否?”傅戈道。

    “可是,維達、身毒這些地方距離我大秦畢竟太遠了,我們的軍隊就目前為止,至多也只能擴展到奧加拉巴一帶,所以,在身毒、維達我們的遠征軍的力量不可能佔據優勢地位,萬一那些依附或者和我們同盟的勢力以後自立的話,我們的解放行動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家的腳。”

    韓信稍一沉吟,說出了他的憂慮。

    確實,人種的不同帶來的隔閡是很難消除的,孟族人之所以能這麼快的和秦國人交融到一起,是因為他們也一樣是黃種人,而維達、身毒這些地方的人則不同,他們的祖先來自于更西方的歐洲,他們是屬于高鼻子,藍眼楮,淺色頭髮的白種雅利安人。

    “哈哈,大將軍多慮了,我可沒有完全佔領身毒那麼大一個國家的野心,我大秦遠征至南洋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掠奪再掠奪,只要是好的東西我就想要,只要是能夠讓我大秦子民活得更好更滋潤的事情我都會去做,但是,如果有什麼人想要威脅到我們的根本利益的話,那麼在這種潛在的威脅發展起來之前,我會毫不猶豫的殲滅它。”

    沒有好處的事情,連傻子都不會去做,精明如傅戈般的人,當然也不會去做那些賺了面子卻沒有利益的事情。

    身毒國的種姓制度既然會存在,那麼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更何況,經過幾個世紀的奴化教育,這個國家的大多數人已經對自己的處境習以為常了,他們認可了自己奴隸的身份,就算有人高喊著口號去解放他們,也未必會得到多少擁護與響應。

    “我要的只是一個名義,只是一個出兵的響亮口號,我要的只是在敵國境內找尋那麼一些不甘命運的同盟者,這就夠了。”

    出兵維達、身毒的計劃已經制定,在接下來傅戈要等待的只是一次點燃導火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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