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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萬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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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亮晶晶]大秦之小兵傳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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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9 18:32 編輯

第331節 泰米爾人               

    準備就緒,秦國遠征軍征伐維達、身毒的軍事行動定于七月六日開始。

    這一天,奧加拉巴港人頭涌動,忙碌一片,隨同秦國海軍艦船第一批出海的軍隊中,不僅包括四千餘經歷了萬裡海航的水兵,還有三千五百名精銳的步卒,而率領這支水陸聯軍的統帥,正是籌措滿志想要在南洋諸島打開局面的秦國傅戈。

    “大將軍,留守奧加拉馬巴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後方輜重、糧秣還有其它物資補給你多與蜀地的蕭何溝通協調,一定要確保我大軍初期征伐所需,至于以後嘛,你就耐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傅帥,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保重!”韓信眸中同樣閃爍著希冀的光苗,昨晚,他和傅戈暢談了一夜,一時受益良多。

    說實話,在這一夜之前,韓信對于傅戈一力策劃的這場南征軍事行動還抱有些許保留態度,原因除了和國內那些叫囂國家還不富裕,應當繼續休養生息的保守派官員 一樣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韓信覺得征討那些發展程度遠遠落後于秦國,且又在目前對秦國構不成威脅的蠻夷部族根本不值得。

    如果說,征討東方的根子國還能算上徐福求援這一條,那遠征南洋則什麼理由都沒有,就算秦軍真要打的話,也應該積蓄力量,選擇北方的游牧民族開刀。

    鐵蹄遠征千餘裡,只有那樣才是最宏偉的征戰場面,而在這海路上小打小鬧又算得了什麼,縱算能搶掠回大把的財富,也沒有什麼炫耀光彩的地方。

    不過,在一夜長談之後,韓信已然想通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如果長期沒有戰事滋潤,其戰力退化速度是相當快的。畢竟,光榮的歷史只屬于過去,不代表將來。

    況且,以秦國當前的力量,打一場二場小規模戰爭的實力是有地,而支撐一場多達數十萬人遠征的龐大戰役絕對沒有可能,相比陸路動不動就出動數萬騎軍、數十萬 步卒的大場面,南征諸蠻的行動花費無疑要小得多。而且,這樣做還有一點好處就是,既讓開拓了疆土,獲取了財富,還讓秦軍在國內和平時期得到了鍛煉。

    “起航!”

    臨登戰船,傅戈信心滿滿,憧憬無限。

    雖然說這次南征給人的感覺就是他這個丞相窮兵黷武,好像他領導下的秦國除了打仗之外就不會干別的事情了,其實不然,清楚歷史進程的他明白一點。那就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只有保持強烈地進取心,才能獲得更大的發展。

    落後就要挨打,保守也同樣會挨打。

    時時刻刻以老大自居的民族是無法長久屹立于時代前列的。秦國只有不斷的開拓眼界,不斷的吸取其它民族的長處,才能不再受困于地緣環境的限制。

    由于青藏高原阻止,秦國要想向西方進軍,只能選擇兩條道路,其一就是走北道,從絲綢之路一路向西,沿著後世蒙古人西征的路線征伐;其二則是向南佔領東南亞 特別是緬甸,獲得在印度洋的出海口,並由此加入南洋海權爭奪戰中。進而爭霸印度洋、並伺佔窺伺非洲地東海洋甚至于古埃及一帶。

    衡量二條路線地得與失,清楚二千餘年歷史進程的傅戈自然更傾向于第二條,首先從北路征服的話,沉重的後勤補給負擔是其一,陸路征討漫長的補給線對于遠征秦軍來說是致命的弱點,而一旦中間的某一個點上出了麻煩,那麼最前端的軍隊就會出現士氣低落、攻擊無力的窘境。

    在傅戈知曉的歷史上,除了蒙古人那次變態征服之外,就算是公元七世紀最強大的唐王朝也只是把戰線推進到了蔥嶺以西阿姆河流域。越是往西唐軍的征服越是困難,同時兵力上的劣勢也更加明顯,這些缺陷就算有高仙芝那樣地名將坐鎮也無法彌補和改變。

    更重要的是北線將會遭遇到的敵人遠遠比南線要強大,匈奴人就不說了,就是其它如塞琉西、波斯這些古老民族也不是好打的,在草原上游牧民族擅長的就是奔襲作戰,來回無蹤,一旦秦軍陷入到草原部落的重圍之中,能夠安全突圍的機率絕不會超過二成。

    既然北路西征的時機遠遠沒有成熟,那麼就先拿南面的蠻荒部落祭祭手,畢竟相比強敵林立地北線,南方秦軍的真正對手只有一個,那便是印度人的祖先  孔雀王朝。

    雖然說阿育王的事跡足夠的吸引人,但過了一個多世紀之後,他所建立的王朝已經走向了衰落,而在它之後,印度半島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個統一的國家。

    亂中取粟,這樣的好事傅戈當然不肯放過,在他想來就算不能將印度廣闊的士地全部囊括到秦國殖民大計劃中,至少也要像後世的英國人那樣,一步步以蠶食的方式取得在印度半島上的發言權。

    一個分裂的身毒(印度)才是秦國最滿意的結果,隨著秦遠征軍的到來,孔雀王朝的覆滅已經為時不遠了。

    海面上,朝陽升起,風帆醒目如畫,加滿了飲水、食物及各類補給物資的秦國船隊以浩浩蕩蕩的態勢直撲維達島,這一條航道並不艱險,船隊又有孟族向導指引方向,因此,只用了不到一天一夜的時間,秦軍就在維達島的東海岸登陸了。

    要征服身毒,當先征服維達(錫蘭),只有當秦軍取得了這個進攻印度半島的橋頭堡之後,真正的南洋征服計劃才算開啟。

    第二天黎明到來的時候,秦軍船隊終于望見了一片不同于藍色海洋的土地,它便是維達。

    “傅帥,我們到了!”欒布揉了揉酸痛的眼楮,一臉的激動。

    “維達,寶石的國度,我來了!”相比欒布,英布的表現則十足是一個貪婪的財迷,不止是他,秦軍中的許多將士也是一樣。

    發財了,發財了,老子歷經千辛萬苦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就是想發一筆橫財嗎?這回可有得賺了。

    瞧著麾下一干將士這般模樣,傅戈真是既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這伙家伙眼楮裡只剩下錢了,笑的是秦人在他的影響下,重利的觀念已經慢慢深入人心。

    相比西方人,中國人吃虧最大的地方就是務虛而不務實,有時往往一句奉承話,一個虛名,就會讓他們做出相當的讓步,而只有改變深浸到骨子裡的這種觀念,把‘唯利是圖’這四個字當作真經來念,才能避免吃虧上當的事情再度重演。

    秦軍即將登陸,他們將踏上的是一片從來沒有到過的土地,而自這一天起,秦軍的征服步伐就再也沒有停止過。



    維達島上,一叢密林中間,有幾百上千雙驚恐的眼楮正死死的盯著這支越來越靠近的龐大船隊,他們是這裡的土著,而當看到秦軍的朦艟、鬥艦開始搶灘登陸時,這 些生活在叢林深處的土著人開始預感到,他們面臨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艱難考驗,他們面對的將是一個強大無比的敵人。

    考驗對于人生地不熟的秦軍將士來說,也同樣如此。

    維達島上密布叢林,要想尋找一個合適的登陸地點並不容易,在繞著島嶼轉了好幾個圈之後,秦軍終于在島的西海岸找到了一處頗為理想的地點。

    然而,不幸的是也因為這一耽誤,秦軍喪失了登陸的突然性,他們已經被島上的原有居住者給盯上了。

    嗖……嗖……

    接連幾聲像極了叢林中鳥聲鳴叫的聲音倏的響起,相伴而起的是從密林中射出的箭簇,目標直指正亂哄哄下船的秦軍將士,同時,從深不可測的密林中更涌出無數赤裸著身體,手拿著青銅武器的當地土著人。

    “嗖!”



    一枝又一枝的用樹枝削成的尖刺毒箭從密林中射出,將第一批下船正試圖往前搜索的秦軍先遣隊士兵射倒在地。

    “都趴下,有敵人,啊!”瞧見自己遭到埋伏,領隊的秦軍都尉急忙呼喊著召呼同伴伏倒,卻不料,又一枝毒箭準確無誤的射中了他的咽喉。

    一瞬間,十五名秦卒閉上了眼楮,他們有的被毒箭射殺,有的則慘遭土著人的圍攻,寡不敵眾而身亡。

    而在第一擊得手之後,那些偷襲的土著人還相當的狡猾,他們並沒有繼續進攻,來碰秦軍主力這顆硬釘子,而是立即退回叢林深處躲藏起來,這讓締結隊伍準備與敵大戰一番的英布氣得臉色鐵青。

    “這些該死的土著蠻人,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瞧瞧對手是誰,就打上門來了?等著吧,你英老子不是好欺負的。”

    領兵擔當登陸先鋒官的英布狂怒不已,部隊才剛剛下船,士兵腳步還沒有站穩,就遭到這當頭一棒,讓他心中如何不惱。

    偷襲秦軍的是泰米爾人部落,泰米爾人的祖先是世代生活在印度河流域的古老民族,他們一般個子較矮,膚色較黑,頭髮卷曲、黑而濃密,鼻子小嘴唇厚,這些特徵正符合生活在亞熱帶地區的原始人群的基本特點,只不過在雅利安人到來之後,這個族群被迫南遷離開了恆河、印度河流域,其中的一部渡海來到了這裡,並創造了新的文明維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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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9 18:39 編輯

第332節 劫掠行動               

    “將軍,傅帥有令,不得擅自追擊,違令者,斬!”

    未等罵罵咧咧的英布集合好隊伍追擊,後方一艘鬥艦破浪而來,傳令兵急急送上來傅戈的一道緊急命令。

    灘頭戰事一開,傅戈那邊也得到了消息,一聽說回報遭遇當地土著人的偷襲,他就立即意識到英布的對手就是泰米爾人。

    相比這個時代,泰米爾人在後世的名氣要大得多,這倒不是說他們創造出了更加偉大的文明,而是說他們那個猛虎組織的自殺式恐怖襲擊實在太厲害了。

    對付這樣一個狡猾的對手,如後世斯里蘭卡政府軍一樣傻乎乎的出動飛機、大炮征剿不是好的方法,或許,利用泰米爾人與雅利安人之間的仇恨做點文章才是秦軍目前最實用最高明的一招。

    泰米爾人也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民族之一,他們所屬的達羅毗荼人很可能是輝煌的印度河文明的主人,也就是南亞次大陸最早的居民。

    印度河文明催生了以卡利班干、哈拉帕和摩亨佐達羅等古代著名的城市,這些城市裡的居民曾經建設了規劃科學、設施完備的供水排水系統,生產出大量精美的藝術品,並且擅長建築、青銅雕塑、航海、數學,有悠久的文化傳統。

    不過,這一切在雅利安人到達之後就不復存在了,血腥的征服讓泰米爾人和雅利安人之間的世仇越積越深,對于奪佔了自己家園的敵人,泰米爾人一向不會客氣,這一點,從後世印度國內發生的數百宗總理被炸死、被暗殺等襲擊事件就能體察出端倪。

    “傅帥,難道說將士們的血就白流了嗎?”氣衝衝的蹲在海灘上,英布眸中顯現的是無窮的殺意,適才陣亡的秦軍都尉是他原先地親兵,這一次本想隨同出來發一次財。卻不想頭一仗就折損在這裡了。

    “英布,你是統領著成百艘戰艦、數千將士的大將,你的一舉一動都關係著他們的生死,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剛才你若領兵追殺過去,安不知那密林深處泰米爾人會伏下什麼機關埋伏,到時又不知會陣亡多少忠勇的士兵。”

    對于英布一時的不理智,傅戈黑著一張臉毫不客氣的劈頭痛罵。英布這段日子打順仗打得有些忘乎所以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修理一頓,剎剎他地威風。

    “這…是末將考慮不周!末將告罪。”

    畢竟也是一員見識過大陣仗的悍將,在度過了最初的衝動期之後,英布也恢復了作為一員經驗豐富的上將的理智。

    “告罪不必了,先將陣亡將士的遺體好好收斂了吧,等到有返航船隻時,再把他們帶回去。”傅戈黯然道。

    剛登上島嶼就遭到襲擊,還折損了十五名士兵。雖然說這點人對于整支軍隊來說還算不上什麼。但對于軍隊的士氣打擊卻是影響巨大。

    必須找一個機會鼓舞一下低落的士氣,在密林中尋找泰米爾人的主力雖然會相當的困難,但若是尋找一處出產寶石地礦藏則要容易得多。

    發財。大家這一次遠航的一個重要目的不就是發財嗎?那好,接下來的當務之急就是迅速地出兵,佔領維達島上的寶石礦。

    主意既定,秦軍在灘頭建立起基本的補給基地之後,便開始沿著通往維達文明中心的道路搜索前進,對于秦軍的蜂涌而來,泰米爾人能夠做的只是躲藏在密林裡面實施他們一向引以為豪的襲擾戰術,希冀著秦軍主將頭腦一發暈,帶著士兵追擊過來,那樣的話他們就能在熟悉的叢林裡將秦軍拖垮拖瘦拖死。

    “傳令下去。不用理會敵人的襲擾,快速推進到維達城。”

    在分出二支由南方兵卒組成地掩護部隊之外,傅戈親率一支由四千餘將士組成的生力軍沿著維達人鋪設的驛道推進,僅僅用了不到半天時間,秦軍就來到了維達文明的中心-維達城(即後世科倫坡)。

    想不到秦軍行動如此迅速的維達人根本來不及撤退,他們多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寶石還有象牙、虎皮、玳瑁等珍寶都推積在家中,這下倒好,自己還沒享受到,便宜了一群見財寶就兩眼放光的"無恥"劫掠者。

    “哈哈哈。發了,這下子可發財了!”

    “小李子,快看,這麼大的綠寶石,我這輩子還沒現過呢?”

    “你這算什麼,看我繳獲的這張虎皮,怎麼樣,夠氣派嗎?”

    “嘿,兄弟們,看看這個女人怎麼樣,夠味罷,我要搶回去當老婆!”

    一眾進城四處閑逛地秦軍士兵一個個興奮的高喊著,炫耀似的將搶來的好東西持在手裡,這種架式和後世傅戈所知曉的八國聯軍進北京城時的情形相當的類似,一樣的搶奪別人的財富,一樣的一群唯利是圖的士兵,不一樣的只是發生的年代、地點而己。

    “傳令給英布、欒布兩位將軍,迅速將搶得的東西運回到船上,在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趕回到灘頭據點裡,明白嗎?”

    對于這次出擊的豐盛戰果,傅戈並不意外,因為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泰米爾人盡管驍勇,但對于秦軍卻並不了解,所以,他們絕不可能事先將維達城內的財寶運到更不易發現的地方藏起來。

    至于天黑之前回轉,這也是為了防止泰米爾人的夜間偷襲,況且,對于秦軍來說,劫掠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完全可以好整以暇的一步一步盤算好對付泰米爾人的策略,根本用不著急哄哄的和對方展開一場惡戰。

    只要秦軍回到了靠海的地方,有戰船可以快速運動,有弩箭可以遠程射殺,在開闊地帶泰米爾人的那一套叢林戰戰術起不到什麼作用。

    “哈,傅帥真是神機妙算,那土蠻這回可吃了大虧了!真他媽的解氣呀!”回到樓船上,英布一臉的興奮,適才第一個衝入維達城的他搶先佔領了開採寶石的礦井,那五顏六色的綠、紅鮮亮的寶石晃得他眼楮都花了。

    “嗯,欒將軍,事不宜遲,今晚你再辛苦一趟,將劫掠獲得的輜重悉數裝運到奧加拉巴,我相信卓王孫那個家伙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興奮得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的。”

    瞧見諸將一個個興奮莫名,周圍的將士也是神情輕鬆,傅戈開始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著欒布吩咐道。

    “諾!傅帥放心,末將一定安全將財寶運回,這一次我軍初戰告捷之後,相信朝中那些保守沒有進取心的家伙也沒得話可說了。”欒布答應一聲,但卻遲疑著沒有立即離開。

    “還有什麼事情嗎?”

    “傅帥,末將還有一問,這財寶能運回去,那些跟著我們跑到灘頭的奴隸怎麼辦?難道說也一起運回去?”

    欒布一臉為難的問道。

    奴隸,這次秦軍疾攻維達城,除了劫獲大量的財富之外,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那就是有約二千餘奴隸跟著秦軍跑了出來。

    這些人現在正被收攏在灘頭,該如何處置確實讓人為難,欒布之所以遲疑就是因為這個。

    要知道運財寶和運人完完全全是兩碼字,財寶是死的,人是活的,是活的東西就要吃、喝,拉,除了這些之外,還要擔心萬一這些奴隸在船上嘩變,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奴隸,呵,我差一點倒忘了那句解放奴隸的光榮口號了,也罷,這些奴隸既然投過來了,也不能浪費資源,英布,你明天一早去組織士兵將這些免費勞動力給集中起來,我們就干就干,就在這海邊建他娘的一座城池,也讓泰米爾人瞧瞧,來自東方的先進文明是怎麼樣的?”傅戈想了想,吩咐道。

    一座位于海邊的港口城市,正是秦軍夢昧以求的最好落腳點,而像維達城那樣的位于島內的中心城市其實並不適合秦軍長遠的計劃。

    “建城,這還不容易,我老英別的不敢保證,讓那些卷頭髮、小鼻子、厚嘴唇的矮子干活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英布興奮的搓了搓手,應聲道,昔日在酈山為始皇建陵墓時,英布可是沒少挨督造陵墓的秦將校的皮鞭,現在,換到他站在督造的位置上了,興奮自不待言。

    “英布,這次築城于我大秦遠征軍事關重大,你可萬萬不許胡來,那些主動投靠過來的奴隸,我們既要讓他們自願的干活,又要讓他們不會偷懶。你記住沒有?”

    “傅帥,這任務也太艱巨了,那些奴隸不狠狠的打的話,他們怎麼會聽話?”英布一聽傅戈這麼一說,興奮之情立減。

    “讓那些奴隸聽話,可不止打一個方法,這樣吧,明天一早你去將那些奴隸集中起來,我就幫你做一次免費的義務動員。”

    傅戈笑道,對于奴隸的使用,不外乎要注意兩點,胡蘿卜加大捧,深悉奴隸制度弊端的傅戈準備遞出的那根胡蘿卜不是別的,就是自由,只要奴隸們能如期建好新城,他們就將成為這座城市裡面的自由民,他們再也不是奴隸。

    這個誘惑對于渴望自由的奴隸來說,比什麼都重要,而且,對于秦軍來說,付出的僅僅是一個承諾,這樣的買賣當然划算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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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9 07:33:0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9 19:06 編輯

第333節 自由宣言

    自由對于一個奴隸來說,是一根最具誘惑力的胡蘿蔔,而對于那些游手好閑的家伙,皮鞭就是最好的大棒。

    只有雙管齊下,才能讓秦國的統治根深蒂固,清楚後世殖民統治全部進程的傅戈已經決定,開始他對南亞各民族的分化瓦解政策。

    不過說實話,對于生活在這片亞熱帶次大陸上的種族,傅戈其實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印度阿三,這個時時給中國人制造麻煩和威脅的國度和東方的日本人一樣,可惡又可鄙。

    當然,與給予了國人以沉重災難的小鬼子相比,印度人還遠遠沒有讓傅戈憎恨到不顧一切將其滅亡的地步,另外,一個人口達到千萬的大國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消滅的。

    所以,對于傅戈和他的秦國遠征軍來說,眼下在南亞站穩腳跟是第一位的,如果能巧妙的借用雅利安人種姓制度的種種弊端,使得一部身毒人、泰米爾人站到依附秦國生存的立場上,那麼,打通印度洋海路的困難就會容易得多。

    維達海灘。

    這一天,在象徵著大秦勢力進入南亞印度洋的這第一個地方,秦國的鐵血丞相,遠征軍統帥傅戈面對著數千名蒙昧得不知自己身處何地、還秦國話也聽不懂的泰米爾以及其它民族的土著人開始了他人生中的一次最輝煌也是最得意的演說︰

    今天,我高興地同大家一起,參加這次將成為維達島歷史上為了爭取自由而舉行的最偉大的聚會。


馬丁路德金

    很無恥的是,傅戈的開場白完完全全照抄了馬丁路德金最著名的自由宣言中的一段內容,而他其後的那些富有鼓動性和情緒感的口號,也完全來自于那位著名地黑人領袖。

    三千年前,你們的祖先,在這片土地上創造了輝煌燦爛的文明,古老的城市,先進的技術。還有讓世人感嘆的建築,而今三千年過去了,你們卻被來自荒蠻之地的雅利安人趕出了家園,成為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成為悲慘地蹣跚于種姓制度枷鎖之下的奴隸,當那些佔領了你們富庶家園的雅利安強盜正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享受了美 酒佳餚的時候,你們卻不得不在這裡遭受非人性的摧殘、折磨,這一切公平嗎?

    而我們這些來自東方大秦國的朋友。之所以千里昭昭的來到這裡,首先是因為我們震驚和傾慕你們祖先的文明,我們對它萬分傾慕,也對它被雅利安強盜毀壞而萬分痛心,今天,我們經歷千辛萬苦的航行到達這裡,沒有其它的企圖和目的,只是想和我們敬慕地先進文明作一次交流,同時,我們也希望通過努力能夠幫助我們最真 摯的朋友恢復自由。成為一個有尊嚴有土地的自由民。

    長篇大論激情四溢地演講足足持續了將近二個時辰。對于傅戈來說,這是一次對他口才的最嚴峻考驗,要憑一口嘴打動茫然望著自己的數千奴隸。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所講的話還必須通過翻譯才能讓這些奴隸明白,經過這一折騰,可以想見效果又會差了不少。

    困難歸困難,不過,有一點傅戈卻是深信不疑的。

    那就是奴隸對于自由的渴望從來都是最強烈的,對于一個喪失了自由的奴隸來說,沒有什麼比恢復他的自由民身份更重要了。

    如不其然,在親耳聆聽了這一番‘自由宣言’般地鼓動之後。原本茫然不知所措的奴隸們逐漸的開始分化了。

    “你說還我們自由,真的嗎?”一個年輕的奴隸大了膽子站起來問道,而在他的身邊,二個年長的奴隸正死死的按住他的身子,試圖將他重新拉下來坐好。

    “為什麼不是真的,對于我們秦人來說,你們才是我們的朋友,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在三千餘年前,我們的先人為了共同抗擊妖魔與惡獸的襲擊。曾經一道浴血奮戰過,在這樣深厚的情誼面前,當我們的朋友有危險時,我們秦人又豈會見死而不救!”

    不得不承認,傅戈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在看漲,生活在中國的先人和印度一帶的人有沒有直接的聯繫,這一點就算諸多對考古歷史精通的專家都沒有得出一個清晰的結論,而根據傅戈自己的所見所聞,翻閱典庫史籍,也並沒有發現有原始人群大規模遷移的證據,因此,他對著一眾泰米爾奴隸大言不慚遠古交流,完全就是胡說八 道。

    “感謝東方秦國來的朋友,我們可以恢復自由了,我們得救了!”歡呼聲漸漸響起,開始時還只是稀稀落落的幾聲,但隨即,便爆發出了如雷般的吶喊。

    由傅戈主導的這一場奴隸解放運動完滿結束,隨後,在英布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下,那些憧憬著恢復自由的奴隸一個個干勁十足,他們不用秦軍督促就熱火朝天的開始搬運石塊,修築城牆,而且連帶著偷懶的都沒有幾個。

    “嘖嘖,這些奴隸可真是上好的勞力呀,想不到傅帥一席話竟有如此功效,唉,我英布這次是徹底心服口服了。”

    目睹這不可思議的一幕,英布這位秦軍大將感嘆噓噓不已,之前他還對傅戈的崛起抱有幾分不服氣的想法。

    在一眾解放奴隸的不懈努力下,五個月後,一座新城拔地而起,它的名字叫錫蘭。相比後世那個洋譯過來的名字科倫坡,錫蘭這個透著東方氣息的名字無疑更加的好聽。

    也在這五個月裡,欒布的補給船隊來回在奧加拉巴和錫蘭之間航上行,提供前方秦軍所需要的各種輜重,畢竟維達島上的寶石、玳瑁、珍珠縱算再多,也不能當飯吃。

    面對著一個極具威脅的城邦的興起,原先的那些維達城的貴族們開始時還不斷的帶領著他們的軍隊試圖接近海灘,毀掉正在修建中的城池,然而,他們立即遭到了秦軍弩箭部隊的當頭棒喝。

    在開闊的海灘上,一無遮擋,土著部隊得以躲藏的叢林不復存在,而相比拼兵器、隊伍素質、陣形等諸多方面,土著部隊又豈是強大的秦軍的對手。

    在連吃了好幾次大虧,丟下將近五、六百具屍體之後,維達們的那些貴族王公們終于不得不承認,他們已經無力將入侵者驅趕出去了,不僅如此,隨著秦軍在海灘漸漸站穩腳跟,其影響力和對舊有奴隸體制的衝擊也越來越大。


曼加

    “你叫曼加是不是,一看就是一個精練機智的勇士,敢不敢接受一個任務,到維達城、去島上的其它城市去將這裡的變化告訴千千萬萬受苦的奴隸兄弟!”

    策反一向是瓦解強大敵人的最有利的武器,單純的防禦從來不是傅戈的作風,當初起兵之時,就算是面對最艱難的困境,他想到的還是奮起一博,如今,時世變幻,他的性情依舊不變。

    “有什麼不敢的,我這就去!”

    回答傅戈的是一個黑黑瘦瘦,但有著一雙棕色眼楮的年輕人,他便是聽演講時第一個站起來提問的人,如今,年輕的他已經隱隱成為了這一群奴隸的首領。

    時世造英雄。

    秦國的亂世成就了傅戈,而南亞一帶的變幻風雲,又不知會是誰弄潮于船頭。

    不管怎麼樣?

    這趟大潮中,絕不會少了傅戈,少了秦遠征軍這支慣戰的勁旅。

    大秦天宏四年的十月十九日。

    南洋的雨季終于過去了,雲開霧散,錫蘭城也在一眾新解放的奴隸和秦遠征軍的雙重保護下,開始發展並繁榮起來。

    不屑去多猜想,曼加的策反活動進行得相當的順利,對于新生活的渴望讓那些飽經奴隸主欺凌的奴隸們不顧逃脫的危險紛至而來,而與此同時,秦海軍也依靠強大的武力將維達島上土著貴族的航海線路完全堵死。

    這樣一來,無論是豐厚的奴隸交易,還是其它如寶石、玳瑁等名貴特產想要運出去就沒有了可能,經濟封鎖,這一招後世老美慣用的招數換到二千餘年之前,效果同樣相當的令人注目。

    “嗖!”

    叢林中,一簇簇毒箭朝著巡邏的秦軍斥候隊襲去。

    “盾牌手,掩護!”

    “弩手,瞄準,射!”

    不幸的是,這一回對土著人的這套招法已經有了準備的秦軍支起了巨盾,那些木制的箭枝撞在鐵皮盾牌上,能夠留下的除了一聲清響之外,不復再有其它。

    相比土著人用蠻力拉開的弓箭,秦軍的弩機功效可要強得太多,不僅射速快,而且箭枝密集,就算準星差了點,也完全可以用覆蓋面來代替。

    “媽的,吃了豹子膽敢偷襲老子,這回我老英讓你們這幫瞎眼的家伙個個吃西北風去。”站在新修築好的錫蘭城頭,英布目睹著自己的軍隊無情的屠殺,眸中得意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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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節 新城孟買               

    傳令,收兵回城!”

    城外,傳來得勝的秦軍將士高昂的歡呼聲。

    又一次成功的擊退了土著人絕望的進攻之後,嚴守命令的秦軍一如既往的得了好處便再不理會土著人的叫囂了,這讓希冀秦軍會昏頭追擊的土著首領們紛外的沮喪。

    那些土著王公們也非常清楚,如果這樣的局面再持續下去的話,就算秦軍不來進攻,他們也會失去抵抗力,並最終被消滅掉。

    而每一次秦軍得勝歸來,都會給城中的那些‘自由民’們以極大的鼓舞,僅僅半年不到,這些剛剛解放不久的奴隸已經開始把錫蘭這座新興的海港城市當作自己的新家。

    “仿照後世歐洲殖民者的模式,在海外建立起若干個掠奪的殖民城市,讓圍繞著這個藍色星球旋轉的太陽不落于秦國的疆土。”

    其實,維達土著王公們當真是太高看了自己,對付維達土著人的襲擾已經成了一件沒有挑戰性的差使,傅戈壓根就沒把這些不入流的家伙放在眼裡,他的目光已經指向了維達島的對岸。

    印度半島上,強盛一時的孔雀王朝已經走向了衰落的邊緣,統一行將崩潰,分裂在所難免,這個時候,傅戈若不趁火打劫一番,那他就不是傅戈了。

    消滅一切與秦軍對抗的敵人。

    成為這個時代唯一的霸主,在這個大前提下,任何擋在秦國遠征軍面前的勢力都將會被徹底的掃平乾淨。

    也就在錫蘭城建造的這段時間,傅戈一面令英布率部鎮守錫蘭,一面率領著遠征軍一部開始在身毒半島的南部尋找合適的地點,無疑,最理想的位置就是後世名聞暇爾的孟買城附近。

    孟買位于撒爾賽特島上,總共由七個小島組成,這裡水深港闊,正是一處絕好的修築海港地所在。

    早在五十餘年前,古希臘一帶的航海家就來到這裡。而當十五世紀的葡萄牙冒險家到達時,他們也是一眼就相中了這處天然良港。

    “就在這裡,建造起我大秦在南洋的第二座大城市吧!”

    主意既定的傅戈在錫蘭城督建工作接近尾聲的時候,又開始了他探索經營印度半島的努力,而這一次,他所面對的敵人可絕沒有像維達人那樣容易對付。

    或許是不清楚秦人佔據荒涼的孟買七島做什麼?孔雀王朝的統治者普裡哈多拉達開始時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他只是委派了一個使者來到孟買,來向傅戈轉達了他們對秦人未打招呼就佔領維達、孟買的不滿。同時,還提出警告,聲稱若秦人繼續進行擴張行動的話,他們將出動最精銳的部隊,像對付羯陵伽一樣的對付秦人。

    羯陵伽曾是與阿育王的孔雀王朝同時代的一個孟加拉灣沿岸的強國,擁有步兵六萬,騎兵一萬,戰象幾百頭。在公元前三世紀時,這個國家不僅在軍事上很強大, 而且由于海外貿易發達。在經濟上也很富庶。這就引起了阿育王的注目,因此,在他舉行登極典禮後地第八年(約公元前262年)阿育王率大軍開始向羯陵伽大舉進犯。最後羯陵伽國被他征服,據說被俘虜的羯陵伽人有十五萬人,被殺的有十萬人。

    普裡哈多拉達這個孔雀王朝地末代君王希望能用祖先的輝煌來嚇退令他感到懼怕的入侵者,他的這一可笑舉動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滿意的結果。

    在天宏四年的最後二個月裡,因為孟買港還沒有完全建成,傅戈對孔雀王朝還保持著那麼一點擔憂,所以,在回答使者咄咄逼人的威迫時,態度還能保持謙虛有禮、迎讓有加的作風,當然。其中給予這位孔雀王朝使者的好處自然絕不會少。

    等到天宏五年二月,孟買城初步建成,同時,維達島上的土著王公也正式放下抵抗,開始向強大的秦遠征軍輸誠時,傅戈的態度就沒有那麼恭謹了。

    孟買城新落成的議事大廳裡,氣氛顯得有些緊張,不過,坐在正位上的傅戈的神態還算自若。真正不安冒汗的是他對面的那位胖乎乎的使者大人。

    “傅丞相,這是怎麼回事?前一個月你不說還保證說會約束你的部下,不再往中央邦、月邦、恆河邦一帶誘騙那些無知的奴隸了嗎?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那位被傅戈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孔雀王朝使者,國王普裡哈多拉達的妻舅胖臉漲得通紅,手裡揮動著一長疊的信件,顯然,來自于國內的壓力已經讓他感到了幾許驚懼。

    “呵呵,泰隆大人,你又何必動怒呢?難道是我大秦國招待的不周,還是前兩天給的好處費少了,這一點你若不滿意的話,盡管開口就是了,何必這麼興師動眾的。”瞧著面前這個上下如水桶一般的雅利安貴族,傅戈笑著好整以暇的回道。


普西亞米陀

    “唉,傅丞相,你怎麼不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再不收斂你的行動的話,就連我也在國王面前說不上話了,你知道的,普西亞米陀將軍一直對你們秦人抱有敵意,到時我朝的大軍將會立馬殺奔孟買而來,那將會是一幅可怕的血流成河的場面。”泰隆語帶威脅的說道。

    “普西亞米陀,聽說他現在是貴國的大將軍,掌握著軍隊的實權,是一個相信武力能解決一切的好戰份子,不知可是這樣?”傅戈笑了笑,問道。

    “就是這樣。所以,傅丞相,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後退一步,放棄一些利益,這樣的話我在國王面前也好幫你們說話。”

    聽到傅戈話語中似乎有些驚懼的意思,泰隆連忙進言道。

    “如果我不呢?”

    “這,傅丞相以為你的軍隊比羯陵伽還多嗎?”泰隆威脅道。

    “哈哈,多倒是未必,不過我秦國的將士可從來沒有在威脅面前懼怕過,泰隆,你現在就可以回去告訴普裡哈多拉達,就說我在孟買城等著他的大軍到來!”

    話到此時,傅戈終于向孔雀王朝亮出了他的殺招。

    那便是打,秦國的榮耀是建立在武力征服之上的,離開了這一點,任何的權謀機變都會成了無本之木,無源之水。

    “你,你們秦人真是一群沒有信用的強盜!”泰隆氣得渾身顫抖,口不擇言。

    “哈哈,述不遠送,來人,給泰隆大人準備一份厚禮,再把這些天給泰隆大人的禮單準備好了,有機會的話我們會派專人向普裡哈多拉達國王面呈!”

    已經將面前這個胖胖的雅利安人吃得死死的傅戈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了泰隆,孔雀王朝內部,普西亞米陀這位致力于復興婆羅門教的大將軍與信奉佛教的國王普裡哈多拉達現在針鋒相對,彼此各擁有一股支持的力量,而對于秦國來說,如何在這場內亂之中尋求最大的利益才是根本重要的事情。

    泰隆是孔雀王的妻舅,有他在朝裡暗中策應通氣的話,不亞于是多了一個最為豐富的情報源,這等好事若白白放過,那豈不可惜?

    “你,你好卑鄙無恥!”泰隆走到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他轉過身,臉色變得剎白。

    “泰隆大人不用動氣嘛,我們有話好好說,據我所知,你們的國王普裡哈多拉達已經徒有虛名,沒有什麼實權了。現在貴國是普西亞米陀將軍掌握了朝中的實權,他還獲得了中央邦、月邦等一干貴族王公的支持,就在五天之前,這位將軍第一次主持了象徵傳統婆羅門教復活的‘馬之犧牲’祭禮,這使得他的聲望達到了頂峰,甚 至于已經凌駕和超過了普裡哈多拉達國王,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聽到傅戈這一番分析,泰隆低頭沉吟了半響,方自再抬起頭,回道︰“不錯,我朝情況正如傅丞相所說,這一次質問貴國人員進入中央邦、月邦、恆河邦的也正是普西亞米陀將軍。”

    “哈,泰隆大人難道不想幫助國王對付普西亞米陀嗎?我們秦人願意為受困中的貴國國王提供最真摯的幫助。”

    傅戈臉上流露出一絲極不易察覺的笑意。

    “你們真的有把握擊敗普西亞米陀的軍隊嗎?”泰隆不可置信的問道。

    “當然,只要泰隆大人能夠給予我們必要的幫助,比如提供及時的情報,比如在軍糧輜重補給上動動手腳,這些對于大人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況且,作為回報,我們秦人是相當慷慨大方的,絕不會少了大人應得的那份好處,怎麼樣?”

    對于一個貪污的人來說,上了賊船再想要下來是不太可能的,傅戈有理由相信,泰隆不會拒絕他的這一番建議,因為他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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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節 戰象部隊               

    天宏五年三月二日。



    孔雀王朝大將普西亞米陀率領由十二萬步兵,三千頭戰象組成龐大征討軍開始對孟買城的秦遠征軍實施懲罰行動。

    之所以形勢會惡化到如此地步,除了秦國在半島南部越來越明顯的擴張勢頭之外,還有孔雀王朝內部的爭鬥有關。

    得到秦國暗中支援的泰隆在回到華氏城後,便開始大肆活動,網羅對普西亞米陀作為不滿的佛教徒,這使得孔雀王朝內部兩個教派的衝突空前激烈。

    在長期的醞釀過程中,越演越烈的孔雀王朝內部爭鬥已經呈現出白熱化的跡像,本來掌握著軍隊實權又得到大部分王公貴族支持的普西亞米陀已經穩佔了上風,只要 再過個三、五載,那個皇帝的位子怎麼著也是他的了,可不知怎的,最近一段時間,平素一付與世無爭樣子的國王普裡哈多拉達竟然一反常態的強硬起來。

    情勢激蕩,普西亞米陀自然也不是得閑之輩,很快他就查明,普裡哈多拉達跟前的親信泰隆跟秦人走的火熱。

    “秦人,什麼地方來的野蠻人,居然敢來到老子的地盤上撒野!”軍伍出身的普西亞米陀當然不是善男信女,在一番謀劃之後,他便開始了報復行動,另外,這次冒險軍事行動也很有可能就是他謀奪王位的一次預演。

    可以想見的是,普西亞米陀是想借對外作戰大勝的餘威,一舉將朝中的國王勢力鏟除乾淨。

    在公元前二世紀的第一個年頭,東方兩個古老的國家,兩支作戰風格、經歷、還有戰術素養絕不一樣的軍隊相遇了。



    在孔雀王朝的歷史上,抵抗外來強大侵略勢力並獲得巨大勝利的戰役他們不是沒有,公元前四世紀,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大帝的東征軍就在敗在了摩蠍陀國(也就是孔雀王朝地前稱)的戰象部隊手下,而隨著亞歷山大的死亡,他一手創建的橫跨歐亞的龐大帝國也隨之四分五裂。

    確切的說。

    在冷兵器戰爭中,戰象也許算是戰場上應用最早的恐怖武器了。它們主要的作用是在衝鋒時踩踏並衝破敵軍陣線。衝向敵軍地戰象不僅能在敵軍中制造驚恐和慌亂情緒,而且還可利用馬不習慣大像散發的氣味這一特點,令敵軍戰馬受驚失蹄。與騎兵的戰馬不同,戰象的皮很厚,輕易不會受傷,即使步兵的長矛陣也很難擋住它。

    根據史料記載,在大約四千餘年前。印度河谷的人們最早開始馴養大象,但後來,這些經過馴養的大象則被引入了古老的波斯帝國,特別是在居魯士一世時,戰象更是波斯人用來炫耀武力的一種工具,當時,在戰場上的大象清一色都是雄象,這是因為它們速度較快,更加勇猛好鬥。

    戰象的殺傷力在于其粗蠻剛猛地勁力。在衝鋒中,戰象的速度可達每小時三十英里。一旦衝入敵軍陣營。便肆意踐踏,揮舞鋒利像牙橫衝直撞。而在第一波攻擊中逃過一劫的士兵不是被撞到一邊,就是嚇得畏縮不前。

    當然。由于象這種動物生活在熱帶、亞熱帶地區,一到寒冷地北方它就無法生存,因此,戰象部隊的運用遠遠沒有馬來得普及。

    只有在炎熱的叢林地帶作戰,戰象才能被派上戰場,很不幸的是,這一次,秦國遠征軍的位置恰恰就在戰象的作戰地域範圍內。

    為了一戰而竟取全功,雅利安人不僅傾巢而出,而且再度派出了他們引以為豪的戰象部隊。這種擁有龐大身軀的動物皮堅肉厚,配以尖銳堅硬的象牙,再加上騎在上面居高臨下的士兵,尋常地騎乘戰馬的軍隊莫說與之對敵了,只怕還未等靠近,跨下戰馬就已經悲鳴嘶叫,前蹄亂蹬準備逃竄了。

    當年,亞歷山大的軍隊就是在驚慌失措的情況下,遭到摩蠍陀戰象的襲擊。一番搏殺之後,盡管馬其頓軍隊擁有橫掃諸國的勇力,但在這樣一種最霸道最龐大的動物面前,還是敗了下來。

    孟買城內,議事廳。

    幾乎聚集了此次隨同傅戈南征的所有將領,韓信、英布、欒布、陳參還有在後方統籌糧草的蕭何都一個個漂洋過海來到了孟買,他們一個個表情凝重,因為誰都清楚現在他們面臨地是怎麼的一種情況,誰都明白面前的這一仗意味著什麼。

    “怎麼了,都害怕了,不就是三千頭戰象嗎?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大秦的將士既然能夠遠涉重洋來到這裡,就不會被困難所嚇倒。

    相比秦軍將領們的憂心衝衝,傅戈這個統帥的表現實在令人費解,他的臉上依舊淡定從若,他甚至于旁若無人的打著哈欠,擺出一付剛剛,睡醒的樣子,仿佛擺在他面前的不是十五萬的敵軍,而是一群一擊即破的稻草人。

    當然,熟悉傅戈的秦軍將領都清楚,在吊兒郎當的背後,他們的統帥絕對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對手。

    “傅帥,據信所知,這種戰象都經過特殊訓練,作戰時由一個象奴駕馭,象背上站著四個手持長矛的士兵,衝鋒時威力很大。況且此次敵軍的兵力是我軍的十餘倍,再加上又有戰象這種特殊的兵種助戰,我們可切切不可大意呀。”韓信急諫道。

    指揮秦軍在熱帶的南亞作戰對于這位智謀百出的大將軍來說,是一次全新的考驗,是一次完全不同于以往諸侯混戰的鬥智鬥勇,戰場搏殺說到底乃是將領們互相揣度對方用意的較量,因此對于韓信來說,普西亞米陀這個陌生的對手可一點不比項羽來得好對付。

    畢竟,作為項羽曾經的部下,韓信對于項羽的脾性知道得清清楚楚,項羽的長處和缺點都無一遺漏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傅帥,大將軍所慮甚是,還有一點,大象這種動物我們許多將士都沒有看到過,一旦它成群結隊的在戰場上出現,士兵的士氣必然會遭到沉重打擊,所以,何以為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除了要想辦法對付敵軍外,還必須要消除士兵對于象的恐懼,這樣才能讓他們樹立起戰勝對手的信心。”

    蕭何不愧是一個思慮周密的輔助人才,相比一眾只顧著如何對付敵人的驍勇將領,他所考慮的方面雖然看起來不重要,但實際上卻是事關戰役之成敗。

    “嗯,大將軍和蕭公說得不錯,對付戰象,我們首先要克服的就是心理上的懼意,其實大象還是一種很溫和的動物,如果不是受人驅使的話,一般是不會主動攻擊他們的,當然,那些經過特殊訓練的戰象除外,這樣好了,孟買城內不是也有商人在利用大象販運貨物嗎?我們先出資將它購買下來,送到軍營中去與將士們接觸接觸,我相信用不了幾天,我們的士兵就不會再畏象如虎了。”

    “另外,要對付戰象部隊其實也不難,這世上只要是有生命的動物,都怕一樣東西,那就是火,如果我們能選擇一處險要的地方固守,再設法引誘敵軍的戰象部隊進入我們的預伏地點,只要敵軍入甕則火箭一陣齊射,此時那些受驚的大象必定四處亂竄,我們再出動大軍據後掩殺,破敵又有何難!”

    見到一眾將領各個獻計獻策,在一番思量之後,傅戈也終于將他的計劃和盤托出,自打從泰隆那裡獲悉孔雀王朝大軍締結有動武跡像之時起,他就在仔仔細細的回翻了腦子裡沉積的對付象兵的資料。

    象兵這種東西在中國古代戰事中出現的不多,就算偶爾有在戰場出現,也不過幾頭罷了。真正意義上的中國軍隊、印度象兵對峙還是發生在公元647年,當時強盛的唐王朝命王玄策為正使,副使蔣師仁出使印度,結果不幸的是中天竺發生政變,纂位的新王阿羅順那聽說大唐使節入境,派二千兵將伏擊,王玄策從騎多死難, 玄策本人也被擒扣押。

    其後,王玄策、蔣師仁設法逃脫,向尼泊爾王子借得七千騎兵反攻中天竺,在北天竺茶博和羅城外,王玄策一仗擊潰天竺數萬象軍,隨後玄策又設分兵伏殺計引阿羅順那上鉤,巧布“火牛陣”一舉摧毀敵七萬戰象部隊,全殲阿羅順那殘部,並將其活捉。

    可以說,唐王朝的國威在那一仗中盡顯無疑,由此,也奠定了唐朝在公元七、八世紀的領袖國家地位。

    同樣,在西方的戰史中,公元前331年的高加米拉戰役中,那位征戰一生的亞歷山大大帝也第一次領教了波斯戰象軍團的厲害。

    當時,波斯軍隊中的十五頭戰象在亞歷山大大帝的軍隊中造成了異乎尋常的恐慌情緒,以至于他需要在開戰前夜祭祀神明,以撫慰其驚恐萬分的士兵。後來,他命令精銳騎兵遠離戰象,才最終贏得了這場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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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19 19:28 編輯

第336節 示敵以弱

    火,對于生活在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來說,都是令之畏懼的存在,就算是人,也一樣對它敬若神明,更何況是大像。

    在羅馬帝國的征戰史中,曾有記載羅馬人依靠齊射大量的火箭而大破敵軍的戰例,火讓敵方的戰象產生恐慌,並受到驚嚇,在火光包圍下,發狂的大象在戰場上不聽驅使的四處奔逃,就連背上的象奴也無法控制它的行動。

    而這時,一旦象本身或象奴受到傷害或陣亡,則戰象很有可能會不顧一切的逃離戰場,在這一受驚逃離戰場過程中,象群對本方軍隊構成的威脅絲毫不亞于對敵軍的威懾。

    破敵不成,反遭其噬。

    如果能運用巧妙的計謀將敵方像兵的威脅化解的話,另外的那一支數量龐大的奴隸軍隊其實並不難對付,一支由沒有自由的奴隸組成的軍隊與一支由職業化軍人組成的軍隊是根本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諸位將軍來看,在孟買城的北部一帶,是一座地勢相對來說比較高的土丘,我們若是能將敵方戰象引到這裡,那麼埋伏在土丘背後的火箭手就能迅速的完成打擊敵 方戰象的任務,而且,由于敵方處于仰攻的不利地勢下,一旦戰象受驚就會掉頭逃竄,如此一來,就會給敵方的後陣步兵造成極大的破壞,所以,此戰的關鍵就在 于,如何才能讓敵方戰象聽話的跑到我們的伏擊圈中來。”

    “嗯,如果第一輪火箭齊射效果不彰的話,我們還可以命令兵士點燃火把,焚燒土丘頂部的蒿草,那象群一見火勢,必定掉頭回竄!”

    人才濟濟的好處就在于你這邊剛提出一個設想,立馬就有人來幫你完善它,並使之更切合戰場的實際需要。

    傅戈決意用火攻的策略提出沒有多久,一幫興高采烈的將領們就忙活開了。相比之前的凝重神情,他們已經基本消除了對戰象的畏懼與恐懼,勝利的信心再一次在他們心中鼓起。

    “大將軍”這戰象衝動力強悍,你立馬去整訓弩箭部隊,務必保證每一支箭簇上都能綁上浸油的燃燒物,到時候。是勝是敗可都看你操練的好不好了。”

    “這,傅帥,你莫非想要親自去誘敵嗎?這可萬萬不行,太危險了,要去的話也是我韓信去才是。”

    “就是,傅帥你是一軍統帥,絕不會冒險,萬一你有個閃失,國內的那些朝官們還不乘機翻了天去。”

    “不管怎麼樣,傅帥你就是不能去誘敵!”

    “夠了。你們的意思我明白。但是,這一次誘敵若不是我親自去的話,恐怕很難讓敵軍的戰象部隊與步兵分割開。要知道那普西亞米陀也不是一個完全不曉軍事的碌碌之輩,只有在巨大的誘惑面前,他才有可能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目睹著諸將吵吵嚷嚷要代替自己出征的情形,傅戈心頭涌動過一股暖流,雖然說戰場上崇尚的是冰冷的刀鋒與無情的殺戮,但誰都知道,軍人未必真的無情,在戰場上來自戰友的支持和信任是最好地安慰。

    “另外,英布、欒布二位將軍,你們將全部戰船聚結起來。等戰事一起從海道繞至敵軍之背後,只等前方我軍得勝之時,你等率將士從側翼掩殺,這一來縱不能將普西亞米陀截住,也能讓他魂飛魄散。”

    “末將謹遵傅帥將令。”

    “其餘諸將,待敵前來隨我出陣御敵!”

    “諾!”

    孟買城內,一萬三千名秦軍將士摩拳擦掌,只等著孔雀王朝的大軍到來,看到秦軍表現得如此鎮定自若。一般聚攏到城內躲避迫害的奴隸們也一個個挺起了腰桿,開始在秦軍軍需官的指揮下,賣力地搬運作戰所需的輜重。

    恆河畔。

    一支只有十多人的秦軍小隊蟄伏在河岸邊的密林之中,他們並沒有身穿秦軍傳統的黑色戰甲,而是一身草綠色的軍服,臉上更涂滿了花花綠綠的條紋。

    巧妙的偽裝,對于擔負著刺探敵人情報的斥候部隊來說,是決定生存還是死亡的關鍵所在,這一點,帶領著這支由遠征軍中最精銳戰卒組成地斥候隊的陳參自然清楚不過。

    恆河不僅是印度半島上最重要的一條河流,它還流經了孔雀王朝的王都華氏城,承擔著貫通南北動脈的重任,在這個陸路交通尚不發達的時代,恆河水運的重要性是無可替代的。

    因此,普西亞米陀的十二萬大軍要想順利南征孟買,唯一可走地一條道就是沿著恆河河谷的支流往西走,這樣大軍的糧秣、輜重才有可能順利補給。而這也是陳參預伏在這個地方三天不動窩的原因所在。

    “參軍,你看來了!”

    三天後,忍受蚊蠅盯咬痛苦的陳參終于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

    一支打著孔雀羽旗的摩揭陀國軍隊出現在斥候們的視野中,在行進隊伍的中間,間或有數十頭高大的戰象在像奴的指揮下,從容自在的邁著步子,這大象還時不時的伸出長長的獠牙,似乎是在向所有挑戰它威嚴的對手示威。

    “快,回去稟報傅帥,摩揭陀人的先頭部隊已經來了!”

    “諾!”

    茂密的叢林中,樹梢稍微晃動了幾下,一聲清脆的鳥鳴響起,然後就沒了聲響,那些表情麻木呆滯、拿著木棍、肩背竹弓和鐵頭竹箭的奴隸依舊只顧著朝前趕路,周圍的一切對于他們來說,既沒有興趣去看,也沒有興趣去聽。

    聽從主人的命令去打仗,對于這些失去自由的首陀羅們來說,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干活罷了,與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孟買島,東三裡。

    得悉摩揭陀大軍殺來的消息,秦國遠征軍毫不示弱的開啟城門,列陣于城下御敵,不過,從秦軍排列出的圓形守御戰陣能夠看出,隨同傅戈出征的士兵不過是區區二個方陣,五千人左右,相比一邊望不到邊的摩揭陀大軍來說,這點兵力實在微不足道。

    “秦狗,竟然還敢出城迎戰,當真自不量力!”

    摩揭陀軍中,戰象部隊的指揮官普斯漢達爾一臉的驕橫,他不僅是摩揭陀國的第一勇士,還是普西亞米陀的胞弟,有道是打仗親兄弟,這一回與秦軍交戰,普斯漢達爾當仁不讓的搶過了先鋒的位置。

    為了一舉全殲給自己帶來諸多麻煩的秦軍,普西亞米陀這次出動了國內戰象部隊的主力,大象的總頭數達到三千頭,其中,真正能派到一線作戰的雄象足足有二千頭之多,可以說,此次作戰的規模相當空前。

    相比摩揭陀人的傾巢而出,秦軍一方則顯得勢弱得多,除了列陣的五千戰卒外,也唯有在孟買城頭擺放的拋石器還算是新式的戰具,對于攻城部隊來說,橫飛的矢石確實是不小的威脅,不過,這些對于普斯漢達爾來說算不得什麼,孟買城他勢在必得,要說損失的話,大不了攻城的時候多死傷些奴隸罷了。

    “弩騎兵,出陣!”

    未等摩揭陀人站穩腳跟,排好陣形,已經嚴陣以待的秦軍就開始了他們的逆襲,第一波攻擊傅戈派出的是縱橫草原曾經匈奴人聞風喪膽的弩騎兵部隊,雖然因為路途遙遠的關係,隨同出征的弩騎兵只有區區的五百騎,但在他們勢如雷火的衝擊面前,那些根本不知道防禦的首陀羅們就像一個個待殺的雞鴨一樣,被無情的箭矢射 中。

    “可惡,快截住那些秦人!”

    驚惶的呼叫聲不斷的在摩揭陀軍中響起,射術精準的秦弩騎兵在摸清了面前這支奴隸部隊的底細之後,開始有目的的朝那些指揮作戰的軍官下手,這一來,本就缺少戰鬥意志的首陀羅們一見指揮官死了,更是心無鬥志,失去指揮的摩揭陀軍隊空有龐大的數量,卻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御。

    五百秦弩騎兵在敵陣中尤如一條翻飛的巨龍,將阻擋的敵軍殺得哭爹喊娘,狼狽逃竄。

    “象兵集團出動,截殺秦騎兵!”

    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的普斯漢達爾怒不可遏,他發誓要給不識相的秦人一個深刻的教訓,他要讓秦人明白,誰才是這片土地上真正的王者和主人。

    “鳴金,令弩騎兵向北撤退,長槍手殿後掩護,交替回撤城中,親衛隊,隨我殺奔敵象群的側翼!”

    眼見敵方祭出了王牌部隊,傅戈當下也不敢大意,他一面著令以步卒為主的長槍兵、盾牌手向孟買城回撤,另一面則親率一支精騎繞擊敵陣。

    用尋常的戰馬去正面對抗高大的象群,這是絕不明智的戰法,繞陣側擊的話,威脅也同樣不小,因為象群隨時有可能轉向將衝擊的秦騎兵包圍起來。

    為了成功誘使敵方戰象部隊,傅戈冒險一搏,他只希望自己的中軍玄旗能讓普斯漢達爾早一些看到,他正等待著敵象群轉向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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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節 統一分裂               

    傅戈冒險付出沒有白費,普斯漢達爾這個莽夫一見到秦中軍的旌旗兩只眼楮就放出瘋狂噬血的光芒。

    “抓住秦狗的頭,我要親手將它踩在腳底下!”在狠狠的怒罵發泄之後,普斯漢達爾令旗一揮,親自指揮著象群掩殺了過去。

    而此時,秦騎兵似乎像有靈性一般,紛紛拔轉馬頭朝著正北方面呼嘯而去,不多會就與接援的弩騎兵會合。



    “快,不要讓秦狗逃了,追!”見傅戈這個獵物要溜,普斯漢達爾豈肯罷休,他立即命令象奴揮動令旗,指揮戰象追殺。

    一前一後,一方急急奔逃,另一方大踏步追殺!

    摩揭陀的戰象衝殺起來黑壓壓的一片,刀槍不入,勢不可擋,雄象長長的鼻子只輕輕地一點就將人卷起,然後將人摔得粉身碎骨︰巨大的象蹄踩到人身上,人便成為肉餅,在這樣的威勢面前,秦軍一個個驚慌失措,只得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任誰瞧見這一幕,都會以為秦軍在劫難逃了,龐大的戰象踩著隆隆的腳步尤如天崩地裂一般的可怕。

    “蕭大人,你說傅帥會不會!”

    “休得胡說,再口出妄言,小心你的腦袋!”

    孟買城頭,蕭何一臉的凝重神色,自打南征以來,他是第一回對眼前的戰事沒有底了,盤算得好好的誘敵之計真的能起到作用嗎?

    擔心的不只是蕭何一個,埋伏在土丘背後的韓信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地動山搖的聲響一陣強似一陣,這戰象委實難以對付,騎兵莫說上前接敵了,就是靠近一點都有困難。

    “傅帥,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負責保護主帥安全的陳參一臉的惶急,追兵已經越來越近。而跨下的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來自另一種動物的強大氣息,有部分馬匹甚至于開始拉稀起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跡像,萬一要是傅戈跨下地那匹戰馬有個閃失,這可如何是好?

    “急什麼,沉住氣,我們要是跑得太快就露餡了。”事到臨頭,傅戈倒是完全放開了手腳。他故作輕鬆的對著陳參說道。

    經過剛才的試探,摩揭陀的先鋒官普斯漢達爾的底細他已摸得差不多了,對付這樣一員猛將,傅戈明白只有走走停停,才能激起他的爭雄之心,才能讓他喪失理智。

    戰事的進展一如傅戈所料,普斯漢達爾就像一隻被傅戈牽著走的風箏,一步一步地邁向了死亡的陷阱。

    “傅帥過來了,快,火箭準備!”

    這廂傅戈氣喘噓噓的領著一眾'殘兵敗將',剛登上土丘。等得心焦的韓信就低喝著下達了命令。一眾秦國的弩兵們好半天眼看著敵方的戰象橫衝直撞,早就給憋悶得不行了。

    七百步。

    五百步。

    三百步。

    “拋射!”隨著韓信的一聲令下,天空中頓時飛舞起無數星星點點的火矢。瞬如夜晚的顆顆繁星,點綴于天際。

    “嗥!”一聲又一聲淒厲的嘶吼在土丘地另一頭響起,盡管戰象皮糙肉厚,火箭縱算落到了身上也難以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雖是這樣,但戰象這個兵種畢竟不同于鋼鐵制成的坦克,在漫天的火矢面前,像群開始混亂了。

    起先是一、二頭象奴中箭失了操縱的棄象,然後隨著秦軍打擊力度由前沿向後方伸展,棄像的數量也越來越多。最終,被衝天的烈火與刺耳的聲音刺激得失去耐心和理智的雄象們開始不顧一切的狂奔起來。

    不管前面擋路的是什麼,長長鋒利的象牙一撩而起,徑刺入對方的柔軟腹部。

    激怒的雄象們咆哮著,用沉重的蹄子,用力大無窮的長鼻,用一切可以顯示威嚴的東西反抗著一切束縛,騎在背上的象奴在快速的奔跑中不斷被顛下象背,等待他們的除了無情的踩踏之外。沒有其它結果。

    “敵軍混亂了,敢死隊,衝鋒!”

    韓信大叫一聲,埋伏在土丘後面的秦國伏兵猛然躥出,他們一個個手持長矛,怒吼著衝向混亂中的象群,專門對著長長的象鼻子狠砍,這一來,被砍斷鼻子的大象慘叫著亂竄,與其它戰象相撞,一時人仰象倒。

    “都不許退,向前衝,向前!”普斯漢達爾呼喊的聲音倏然而止,一頭失控的雄象從側面將他的坐騎猛撞了一下,結果普斯漢達爾這位摩揭陀猛將慘然跌落象背。

    向前,普斯漢達爾臨死之前的命令倒還算明智,在衝鋒過程中遇阻,如果前陣冒然後退的話,勢必與後方的像群發生擠撞。

    隨著普斯漢達爾的陣亡,失去統一指揮的摩揭陀戰象部隊就像散了架一樣,不顧一切的朝著後方潰退了下去,它們這一退不要緊,跟在後面涌上來的步兵可倒了霉了,跟隨在後的摩揭陀步兵還沒明白過來,就被折返回逃的‘象兵’踩得血肉模糊。

    “我們得勝了,開城門殺出去!”

    孟買城上,蕭何瞥見戰況如預期一樣進展,也是分外驚喜,趁敵病要你命,這立功的好機會自然誰都不想錯過,于是,剛剛退入城內的秦長槍兵再一次出擊,這一回,他們可不再規規矩矩的以圓形陣御敵,而是擺出了衝鋒的錐形陣。

    “殺!”

    四面八方,到處響起秦軍高昂的吶喊聲,可憐十二萬摩揭陀的大軍還未等與秦軍正面交鋒,就在己方像群的衝擊下折損過半,相比不知戰象威力的秦國士兵,這些摩揭陀人對于大像的畏懼心理更盛,許多士兵只遠遠的瞥見有戰象衝過來,就立馬棄了兵器回逃。

    就這樣,等到普西亞米陀這位大軍統帥發現前方混亂之時,一切都已經無可挽回了,成千上萬的首陀羅們如同被放出囚籠的罪犯,各自四散奔逃,雖然說被抓回去的可能性還是存在,但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奴隸們還是要想方設法的逃跑。

    一支沒有凝聚力的軍隊是無能的軍隊,縱算他的數字聽起來龐大無比,在秦軍各級將領的有力指揮下,普西亞米陀一戰大敗,等他好不容易收攏了殘部準備回師時,卻又在恆河邊遭到了英布、欒布率領的秦海軍的阻擊。

    連遭襲殺,等到普西亞米陀回到華氏城時,麾下的軍隊只剩下了可憐的二萬人,其中戰象部隊全部損失,奴隸更是逃跑了七七八八,由此一戰,孔雀王朝的實力消耗殆盡。

    戰場是無情的,政治更是無情。

    摩揭陀在強盛之前也不過是諸多小國中的一個,在強大之時諸邦依附,而在沒落之時,它也不可避免的會遭到拋棄。

    孔雀王朝的衰落讓印度半島上統一的王朝即將不復存在,在朝中,國王普裡哈多拉達和將軍普西亞米陀已經徹底撕破了臉,雙方的支持者在華氏城相互對峙,磨擦不斷,這一種情形按照歷史進程的話本來不太可能出現,但隨著普西亞米陀的主力在孟買城被殲,形勢又再一次的微妙起來。

    在地方各邦國局勢則更加的混亂,相比中央集權統治的秦國,孔雀王朝轄下的各邦只是鬆散的聯邦性質,地方王公擁有相當的自治權,因此,在聽說國王的主力部隊慘敗之後,一些地方實力派佔據的城邦開始蠢蠢欲動,部分腦子活絡的王公甚至于開始派人與孟買城的秦軍取得聯繫,以期獲得支持。

    一個混亂的身毒,才是秦國最期望看到的理想殖民地,這種情況就像後世西方侵略者在中國推行那一套扶持軍閥,各霸一方的政策一樣。

    對于主動投靠過來的王公貴族們,傅戈並沒有扳起臉來距之門外,相反,還相當客氣的給予了隆重的接待。

    眼中只看到一己私利的王公正是理想的合作對像,只要價錢給的合適,這些貪得無厭的家伙就是最佳的生意合作伙伴,這一點歷史已經作了最好的注釋。

    至于那個‘解放奴隸’的口號,則在傅戈有意無意的冷落之下,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象徵性的東西,雖然說秦國已經步入了封建社會,但在印度半島上,奴隸制度正處于發展過程中,奴隸們的覺醒意識還沒有廣泛深入人心,或許還需要經過千餘年,這裡的人才會真正有想要自由想要覺醒的想法。

    當然,對于那些脫離了奴隸主奴役,逃奔過來的首陀羅們,傅戈也沒有無情的距之門外,畢竟,孟買城的繁盛需要大批的廉價勞力。

    一年之後,孔雀王朝正式分裂成若干個地方城邦,其中原先的國王普裡哈多拉達在泰隆等一干舊屬的支持下,佔據了首都華氏城及附近的一小片地方;將軍普西亞米陀在爭奪華氏城控制權失敗後,率領親信在中央邦建立起了自己的國家巽加王朝。

    除此之外,在這座半島的其它地方,一些勢力強大的地方王公也開始自立一方,印度半島上短暫的統一時期由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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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節 誰是新皇               

    戰爭的硝煙隨著新一年的到來的散盡,隨著印度半島上孔雀王朝成為冗長歷史中的一段遺跡,秦國遠征軍也終于真正的在南方大洋上確立起了海上霸權。

    孟買一戰血流成河,摩揭陀人屍橫遍野。

    在這一輝煌的戰例面前,莫說半島上的那些怕死的王公貴族,就是塞琉西王朝的殺戮君王安條克三世也不得不放慢了侵略印度半島的地伐。

    在歷史上,塞琉西王朝是亞歷山大的部將塞琉古一世建立的以敘利亞為中心,包括波斯和高加索地區、還有印度北部一些地方在內的大帝國。

    而安條克三世正是塞琉西王朝史上最偉大的君王之一,在他統治期間,曾經發兵東征米底、巴克特里亞(大夏)、帕提亞(安息)。並擊敗巴克特里亞統治者歐提德姆斯一世,使巴克特里亞臣服于塞琉西王朝,他甚至把帕提亞也變為自己的臣屬,並進而侵入印度西北部。

    現在,大秦出人意料的從海路征服了衰敗中的孔雀王朝,這一方面讓安條克三世爭雄天下的興趣大增,另一方面也讓他開始慎重起來,畢竟,輕敵的代價是任何人都付不起的,尤其是對于一個僅靠著武力來維持的龐大帝國來說。

    陸上戰事暫時平息,在海途上,盡管航行莫測變幻,南洋的季候風可能導致的颶風就像詛咒的惡魔一樣時不時的光顧冒險在海上探險的船隻,但這一切都不能讓已經開始對陌生地方產生興趣的秦人畏懼放棄。

    掠奪的樂趣除了豐厚無比的意外回報外,還有沉浸于過程中的艱辛與危險。

    最近的二年間,在傅戈這個主張一力向外擴張的鐵血丞相的影響下,秦人身上原本就具有地那一種張揚的血性被完全激發了出來,而這正是歷史上千百年來國人最渴望擁有的一種難得的精神。

    “我們不需要中庸,不需要內斂,我們要的是一個為我獨尊的時代!”

    “這個世上,沒有我們大秦人到不了的地方。沒有我們征服不了的土地,只要我們活著,就一定能夠到達目的地。”

    秦人的自信心在一連串的勝利面前空前高昂,而這正是傅戈一直以來夢昧以求的一個結果。

    經過約半年的發展,奧加拉巴、錫蘭、孟買這三個秦國在南洋的重要海港城市已經發展得相當具有規模了,甚至于有膽大的秦國商船開始遠航至非洲的東海岸、兩河流域還有古老的文明古國埃及一帶。

    而隨著秦國對南洋征服計劃的完美結束,在印度洋上,每一艘航行于海上地秦國商船不約而同地高高掛起了象徵著秦王朝尊嚴的玄色龍旗。而那些心存歹意要靠無本生意發財的海盜只要一見到這面秦國地龍旗,就立馬望風而逃。

    大秦海軍的威名當然不是靠吹噓得來的,在結束了孟買戰役之後,英布與欒布統領著麾下的那一支百戰勁旅橫掃南洋諸島,將海盜們盤據多年的老巢一一拔除干掉, 在戰力堪稱當世第一、武器裝備又領先了幾個時代的秦軍面前,只靠著用粗糙木板拼湊而成的漁船來劫掠的海盜莫說與秦軍交鋒了,就算是逃也沒有多大的希望。

    這種情況其實就和後世老美的航母艦隊跟什麼索馬里的老舊魚雷快艇比拼一樣,雖說有可能會造成一點小的麻煩,但戰局的進程卻不會有根本的改變。

    更何況。除了海軍強大之外。秦國遠征軍的陸軍也不是吃素的,海盜雖然靠著劫掠商船獲得不法利益,但他們的老巢終究是建在岸上的。

    只要這一弱點存在,秦軍就會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大秦天宏六年正月初二。

    咸陽城。

    萬人空巷,這座公元前二世紀最繁華最富庶的城市再一次迎來了狂歡的機會,對于生活在這裡的百姓來說,這一切實在已司空見慣。

    原因只有一個,秦國遠征軍在這一天回來了!

    雖然在這之前,已經陸續有兵士分批的從遠征軍的回來,他們有的是受傷的士兵,有的是發了財的隨軍商人,還有的干脆是因為思念家人而申請了退伍。

    不過。這些零零碎碎的返回絕不能與這一次相提並論,因為,這一次,象徵著秦國開拓與進取、榮耀與征服的鐵血丞相傅戈回來了。

    經過二年多的海外征戰,傅戈就像一個時刻思念著家鄉的游子,飽含著熱淚回歸故裡,當他看到一雙雙期盼的眼神,看到變化萬千的古老都市,看到曾經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時。他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傅帥,你回來了!”

    “傅相,可想死我們大伙了!”

    一聲聲親熱的叫喚已經久違了,如同站在面前的人一樣,司馬亮、張良、司馬昌、馮正,還有許許多多陌生而年輕的面寵,他們都是新近二年涌現和提拔上來的年輕官員,對于傅戈這個人和他的事跡,他們腦海中的印像只留存著那些過來人的追憶,以及來自刀筆吏的一卷卷帶著強烈個人看法的評判。

    相比二年不見的文職官員,除了留守的北方大漠和西域的李烈、張桓、鐘離昧等少數將領外,其它一眾武將傅戈倒還見過面,當然,這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在聽到了南洋戰事不僅打得過癮而且還有橫財可發時,一幫心癢癢不已的家伙又豈敢呆坐在家中白首等死。

    于是乎,一拔又一拔的出征將士由南方的番禺港、奧拉加巴港登上海船,開始了他們人生中最期待也最驕傲的殖民生涯。

    今天,當他們一個個挺起胸膛回來了,帶回的不僅有勝利的軍功與榮耀,還有令秦國人目不暇接的南洋稀罕物器,甚至于還有渾身黝黑皮膚的崑崙奴等等。


崑崙奴

    其實,讓傅戈這一次回轉的除了思念家鄉的渴望之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便是秦國的皇帝,三世子嬰駕崩了!

    相比之前的始皇帝和二世胡亥,子嬰這位在危難中登基的皇帝無疑是幸運的,因為他的身邊站著一位巨人。

    在傅戈這個幸運無比的強人支撐下,秦國不僅渡過了分崩離析沒國的命運,而且還迅速的強大起來,重新成為了世界的領跑者。

    子嬰也是幸運的,因為他是在無痛苦的情況下歸天的,方士給予他開具的提精的丹藥沒有能起到長生不老的作用,而過度預支了自家精力的子嬰能夠得到的結局也就只有橫死一途了。

    子嬰死時,年五十一歲。

    這個年紀在秦時來說,並不算早夭,如果正常的話,在子嬰死之後,秦國的大臣們應當立即輔佐皇儲也就是太子登上皇位。

    新皇應當是誰?

    這個問題讓一眾在治理國家方面足智多謀的官員們大為犯難,按理說,嬴喜應當是唯一的人選,不過,嬴喜在子嬰在位時卻並沒有被立為皇位的繼承人,而且,在私底下嬴喜似乎也對皇位沒有多大的興趣。

    一個傀儡般的皇帝,縱算有著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沒有多少可羨慕的地方,自從在子嬰登祭台再度成為皇帝的那天與嬴真的對答之後,對權力徹底看開的嬴喜這二年來的日子過得著實舒坦之至。

    盡管不是皇位的繼承人,但他的身份還是相當的顯赫,不僅皇帝是他的父親,而且掌握著這個國家實權的丞相傅戈是他的妹夫,有這樣深厚的背景,這滿朝上下只要嬴喜不做太出格的事情,誰又會管他?

    嬴喜不想成為皇帝,那麼就只有傅戈這個權傾天下的丞相來繼任皇位了,本著這一個想法,在子嬰駕崩的第二天,朝中的信使就連連加急將請求傅戈回咸陽主事的朝折送到了遠征軍中,得到這一消息,在後方主持全局的蕭何當下不敢怠慢,立即派遣戰船前往錫蘭城,將這一重要的消息告知了傅戈。

    “傅帥,秦皇駕崩,國內動蕩,這個時候只有你才能鎮得住場面,不然的話,國家好不容易贏得的安定局面又會起波瀾了。”

    除了一封封加急的朝報外,在給予傅戈的私信中,司馬亮和張良這二位主持朝政的左右大夫不約而同的表達了這樣的一個意見。

    盡管傅戈在國內建設上出力極少,甚至于可以說比之主管財賦的治粟內史烏氏倮都不如,但明智如司馬亮、張良的又豈會不知,正是因為有傅戈的存在,正是因為他身上無敵的光環,才使得影響秦國安定的逆流勢力一個個銷聲匿跡。

    沒了傅戈,只怕用不著多久,那些心懷著野心的家伙就會跳將出來,將政局弄得一團糟,而有了傅戈,就算是再有野心的人,也只能將這份心意藏在心底不敢顯露出來。

    “傅相會登基成為第四任皇帝  !”

    在迎接傅戈歸來的隊伍中,絕大多數的百姓和官員都這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因為事實明擺著,沒有人比傅戈更合適當這個皇帝了。

    若是傅戈不當皇帝,誰又能駕御得了秦國那支征戰八方的雄師勁旅,像李烈、英布、鐘離昧、酈商、酈疥這些個久經沙場的驍勇之將除了傅戈之外,又會把誰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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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節 秦四世

    國家不能一日無主。

    秦國上下,不管是官員、將軍還是百姓,幾乎每個人都認為只有傅戈這位‘德高望重’的丞相才配繼承皇位。

    因此,在處理完子嬰的下葬等一應事務後,一眾惶急的大臣們接二連三的往丞相府門口守候,他們希望能夠早一日說服傅戈繼任新皇,並且繼續帶領秦國開拓更大的業績。

    然而,他們的這番好意顯然沒有獲得當事人的認可,作為半子料理完便宜‘老丈人’的後事,將子嬰的遺體安放到酈山腳下早就挖好的陵墓裡面之後,他就干脆的躲進了丞相府,來了一個誰也不見。

    一個不見當然是不可能的。

    至少,書房內呆著的這二位,傅戈就躲不開去。

    司馬亮和張良,這二位主持朝政的重量級人物現在皆是滿臉的焦急,他們本以為傅戈拒門謝客只不過是擺一個姿態,在經過勸說之後終究還是會答應登基的,卻不想傅戈的回答是如此的斬釘截鐵。

    “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盡一下人子的本份,並沒有其它的想法。至于朝堂亂哄哄,這是你們的失職,與我又有何干?況且,治國的大事不是一直由你們這些在任的大臣們負責嗎?這些年來你們不也是干得好好的嗎?我傅戈在與不在,說不說話又有什麼關係?”

    司馬亮和張良聽此回答,目瞪口呆,一時怔在原地說不出話。

    傅戈當真對那個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嗎?看他的神態和表情似乎不是在假裝或者做作,可是,皇帝若傅戈不坐的話,又有誰能去坐?

    任他們的想法如何超前,也絕不可能跳躍到秦國不設立皇帝的地步。畢竟,皇權是一個國家威嚴的象徵,沒有皇帝的話,這個國家也就不能稱之為國家了。

    “傅相這番推脫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服眾。畢竟,秦國的皇位一直都是在嬴氏子孫中相傳地,看來我們還要繼續上表勸誡才是!”

    在從司馬亮和張良那裡得到結果之後,一眾朝中官員並沒有放棄,他們將傅戈的這一高姿態理解為以退為進的一種高明手段。

    而就在秦國一干官員準備張羅新皇登基典禮的時候,他們卻驚訝的發現‘主角’開溜了。

    傅戈做什麼去了,其實。他倒也沒有干什麼出格離奇的事情,只是離家這麼久了,後院已經出現了熊熊‘大火’燃燒的苗頭,若不極早撲滅的話,這把火真燒起來,那傅戈下半輩子可就有好戲看了。

    引發這場衝天妒火地倒不是虞姬和嬴真這二位穩坐一、二位的正牌夫人,而是奴兒和臧兒這兩個嬌靈靈水滴滴的大姑娘。

    傅戈不僅是秦國的丞相,更是一個正常無比的男人,因此,除了對國家之外。對家庭他也有不可推卸的義務。要不放著二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家裡,任誰也放心不下。

    好在,這二年時間裡。虞姬和嬴真也曾帶著一家子老老少少到南洋風風光光免費旅游了好幾回,大秦國丞相一家子出巡,那場面絕對震憾,想想後世國家主席、總理到某些地方調研考查時前呼後擁的場面就知道了。

    不過,南方的潮濕的氣候讓虞姬和嬴真感到很不習慣,倒是奴兒這個水靈靈玉立地丫頭不怕日頭將她水嫩地皮膚曬得粗糙,一心一意的留在了傅戈的身邊照看著。

    這一來,在奴兒與臧兒第三順位地爭奪戰中,形勢又扳了過來,奴兒的得勢讓臧兒極不甘心。但她一時又毫無辦法。

    隨著年齡的一天天成長,奴兒這個來自于巴山蜀水間的小女子越發出落得惹人喜歡,一雙水汪汪靈動的眼眸顧盼若飛,細柳般盈盈一握的腰肢更顯得百倍的婀娜,這些年她又呆在丞相府裡燻陶著,這見識也是越發的與眾不同。

    這些年來,秦國上下,什麼樣的健兒豪杰她沒有見過,但她就是一個也看不上。

    李烈夠驍勇了吧。又是統領著秦國最擅戰的騎軍,人也長得相當地不錯,可是奴兒這丫頭就是對人家不來電,弄得虞姬從中撮合了好幾次,都無疾而終。

    最後,奴兒的那點鬼心思被同樣鬼靈精怪的嬴真一語道破,這小丫頭心大著呢,她呀是看上相爺了。

    對于奴兒想要傍上傅戈這點心思,無論是虞姬還是嬴真都沒有表現出太過激烈烈的反對,因為在她們看來,自十二歲就來到丞相府的奴兒已經算是家中的一員了,她既然有這個心思,那就隨她去好了,也算是便宜了傅戈這果然‘負心漢’,讓他又小小的得意了一把。

    奴兒這邊二位夫人既然網開一面,那邊臧兒這個眼尖伶俐的女子當然不敢就此落了下風,眼見著傅戈那邊打感情牌沒有可能,臧兒就干脆,一心一意的留在丞相府中接替奴兒當起了大管家來。

    還別說,臧兒這般勢利地女子操持起家務來,當真是麻利,私底裡家人的一點小動作,基本難以逃過她的一雙眼楮,這日子一長,就連虞姬也覺得慢慢離不開她了。

    感情牌誰都會打,這一回合兩個丫頭又打了一個平手,看樣子只要傅戈一天不做出決定,她們之間的這場爭鬥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因此,在一番仔細的斟量之後,虞姬和嬴真未經傅戈同意就做出了她們的決定,既然兩個都離不了,兩個都又不敢讓步,那干脆一點一共娶進門好了。

    至于誰大誰小,既然一同進的門,自然是一般大了,反正以後都是姐妹了,還分什麼大小?

    “你們沒有經過我同意,你們這是強奸民意?”

    當從虞姬的嘴裡聽得她們要將奴兒和臧兒娶進來給他作妾時,傅戈的反應還是相當激烈的,怎麼說這也是關係到他幸福的大事,怎麼沒有得到他本人同意就辦了呢。

    “哼,什麼叫強奸民意,有這麼兩個美貌如花的丫頭給你享用,難不成還委屈了你,這些天我們兩個不在身邊,你一雙賊眼一雙賊手也沒少在奴兒身上佔便宜吧!”

    相比虞姬的溫順,嬴真的話可沒有那麼客氣了,一眼就看破傅戈不過是在擺個空姿態的她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大戶人家討一房小妾,這種事情在秦代再是尋常不過,由于不是正室,因此也不需要張燈結彩鋪張浪費大辦酒席,作妾對于祖父曾是燕王的臧兒來說雖然有點委屈,不過,在看到之後可能得到的巨大利益之時,臧兒的這點委屈也算不得什麼了。

    等到傅戈從筋疲力盡的新婚義務勞動中回過神來,感受到做男人實在‘辛苦’的他唯一能夠想像的就是古代的那些皇帝,三千後宮妃子日日等待的日子簡直太恐怖了。

    這世上有些事是你自己能作得了主的,而另外一些則是你個人的力量無法改變的,縱算有一天你手握重兵,可以決定成千上萬人生死也還是一樣。

    在朝中官員和百姓的多次請願之後,如同討小妾一樣,傅戈又被無情的強奸了一次,在大秦天啟元年的二月一日,秦四世傅戈正式登上了皇位。


秦四世 傅戈

    “四世,四這個數字可是不吉的征兆呀,怎麼偏偏讓我給碰上了!”看著跪伏在自己腳下山呼萬歲的一眾官員,坐在龍椅上的傅戈只覺得頭皮發麻。

    “幸好,幸好這個皇帝只是掛名而己,要是天天這麼早起接受朝拜,我可就倒霉透頂了!”

    傅戈答應成為秦國的第四任皇帝,當然不是免費的,一看事情已經推脫不掉,他也只好在具體的條件上多多討價還價的。

    以秦國目前的政局,皇帝發揮的作用已經相當的有限,政令都是由二位主持政務的大夫在綜合了一眾官員的意見之後作出,皇帝只不過履行一個簽字通過的過程罷了,因此,傅戈就像司馬亮和張良提出,就算他已經成了皇帝,也有行動的充分自由。

    比如,繼續推行對外擴張計劃,繼續帶領秦國的遠征軍在外作戰,繼續實行他的劫掠侵略別國的惡魔計劃。

    皇帝,在別人眼楮可能是一個眼紅的位置。

    但實際上,中國歷史上曾經有過數百上千個皇帝,除了有名的那幾位開國馬上皇帝或者倒霉身死的末代帝王外,其它人甚至于連名字都無法讓後人記住。

    而開疆拓土的英雄,縱算經過了千百餘年,他們的事跡仍然為後人津津樂道,比如航海第一人三寶太監鄭和,比如封狼居胥的衛青、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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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1-19 07:37:4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萬劫 於 2013-1-20 12:39 編輯

第340節 遠征塞琉西       

    此皇帝非彼皇帝

    從無奈接受‘秦四世’這座人人羨慕的皇冠之時起,傅戈就擺明了態度不想讓中國歷史上王朝更替的冗長封建社會重演。

    既然逃脫不了成皇的宿命,那麼就好好得過他一把癮,至少在現在看來,自己這個皇帝還能做一件事,那便是爭取做一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

    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在了結了秦國目前面臨的強勁對手的情況下,當有一天,秦國真正強大到像後世老美那樣的時候,傅戈的皇帝使命也就完成了。

    到那時,傅戈心中的那個潛藏著的狂妄的‘讓中國強盛’的夢想行將實現,到那時,他只要一卸皇帝的擔子,他的子孫就可以避免被人‘喀嚓’掉的悲劇結局。

    自古以來朝代更替,最慘的就是皇族中人,在中國歷史上,除了極少數的幾個待仁寬厚的朝代外,其它的末世君王下場都是一樣,悲慘之極。

    想通了這一點,皇位對于傅戈的誘惑力也就沒剩下多少了,反正于他來說,當不當這個皇帝都一樣,只要權力在手中,軍隊在手中,那麼幸福也就握在手中。

    傅戈想要把握幸福,然而卻偏偏有人要打擾他的這一美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方馬其頓帝國的繼承者,塞琉西王朝的安條克三世大帝。


安條克三世

    時空總是有它微妙的巧合之處,幾乎就在傅戈統一中國,並向外擴張之時,在秦國的西方,繼馬其頓帝國之後,一個地域遼闊的帝國塞琉西王朝也正處于最強盛的階段。

    早在秦軍征服印度之時,安條克三世就對秦國的擴張有了戒備之心,只不過當時他還懼于亞歷山大在印度作戰身亡的教訓,因此沒敢冒然率軍隊進犯。

    炎熱潮濕的印度半島讓安條克三世有所畏懼,而在北方。在對付巴克特裡亞(大夏)、帕提亞(安息)這兩個草原國家時,安條克三世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經過二年多時間的準備醞釀,在一系列的陰謀與戰事之後,安條克三世終于將大夏和安息這兩個國家納入到了塞琉西帝國地版圖之內。

    在消除了東方的兩個不算強大的對手之外,被勝利衝昏頭腦的安條克三世對于絲綢之路的繁榮富庶垂涎不已,這時適好他又聽得秦國更換了新的皇帝,如此大好機會,讓安條克三世對佔領西域乃至攻取金銀遍地的大秦充滿了信心。

    大秦天啟元年四月十九日。

    塞琉西軍隊在吞併了大夏和安息之後。罕然發動了對西域的大宛、月氏的軍事進攻,它的這一圖謀嚴重威脅到了秦國北方絲綢之路的通暢,而一旦這條商路被塞琉西人阻斷,秦國的絲綢將無法順利的轉送到歐洲的羅馬帝國。

    一接到西域各城邦國家的緊急救援,擔負重任的定遠侯張桓不敢怠慢,一面派遣精卒騎著快馬向咸陽回報,另一方面頻繁穿梭于樓蘭、精絕、大宛、月氏等國家之間,希望能組建起一支聯軍,共同對抗入侵之敵。

    接到西線這一緊急軍情通報,為安條克三世這一太歲頭上動土的舉動而勃然大怒的傅戈立即任命韓信為大將軍。率領留駐北方草原的李烈、鐘離昧兩部。共步騎約七萬餘人西征迎擊塞琉西人地武裝入侵。

    在中國古代歷史上,西方的大國能打到蔥嶺一帶的唯有阿拉伯-哈里發,而今想不到變幻了時空。連小小的一個塞琉西王國都把侵略的矛頭指向了東方,這讓一向以秦國強盛為最終目標的傅戈如何不惱。

    五月初,經過張桓的成功游說,西域的樓蘭、精絕、于闐、月氏、大宛等國紛紛派出軍隊組成聯軍,由張桓擔任聯軍統帥,配合西征的大秦軍隊對入侵之敵展開反擊。

    一場波瀾壯闊的自衛反擊戰由此打響。

    不過,這樣一場堪稱偉大和經典的反擊戰傅戈卻並沒有參與,在咸陽短暫休整之後,他的行蹤又飄乎到了海上,他在籌劃著給予安條克三世最致命的一擊。

    單純的陸上撕殺。就算秦軍能夠取得勝利並驅逐塞琉西軍隊,也很難徹底的將其主力殲滅,畢竟,在廣闊的陸地上進行一場長距離的追殺行動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的,而以秦國目前能提供的補給條件來看,縱算是最合適長途奔襲的騎軍也只能追殺到波斯境內。

    既然陸上一刀一槍的對殺暫時不能完全放倒對手,那麼就別尋它途,安條克三世的龐大帝國能夠將觸角伸到西域,這一方面說明他的力量和野心足夠的大。而另一方面也在向他人坦露他的弱點。

    塞琉西人的補給線太漫長了,長得到處都是破綻。

    秦軍只要從海上的任何一點加以截擊,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塞琉西人的補給線生生切斷,而最佳的登陸地點應該選擇在幼發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河口。

    兩河流域,古代巴比倫王國的發源地。

    這裡不僅是由塞琉西王都所在地敘利亞通往東方的咽喉要道,更是這個武力建立起來的帝國的糧倉,一旦安條克三世失去了兩河流域,那麼在面對大秦和羅馬兩個強敵時,他能夠做的就只有等待死亡或者投降一途了。

    “最鋒利的刀應當插到敵人的心臟上!”

    本著這樣一個想法,傅戈率領著秦國的遠征軍編隊由奧拉加巴、錫蘭、孟買三個城市出發,向著海灣破浪行進。

    六月三十日,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航行,在遭遇風浪損失了三艘戰艦之後,七千餘名遠征軍將士登上了兩河流域的肥沃土地。

    在傅戈的親自指揮下,秦軍由南向北,沿著幼發拉底河一路朝巴比倫城席卷而進,其架式和推進速度一點也不比後世老美的坦克步兵師、空降師來得遜色。

    看著身前一望無際的黑龍長龍,騎在高頭戰馬上的傅戈竟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平坦的兩河平原對于秦國遠征軍來說,就像一個個敞開的不設防城市,完全沒有料到秦軍被涉重洋在海灣登岸的安條克三世來不及調集前方的精兵回援,倉促間他只能下令各座城市依托壁壘進行堅守,以期用這種方法來延緩秦軍的推進速度。

    “不要管身後的那些雜碎,主力向巴比倫城進發!”

    那些無足輕重的小城並不是傅戈的目標,秦軍的主攻方向只有一個︰巴比倫城。

    只要拿下巴比倫這座塞琉西軍隊最大的糧倉和補給基地,在蔥嶺一帶與秦軍交戰的塞琉西軍隊就會因後勤補給不暢而潰敗,而同樣,當富庶的兩河流域落入到秦國手中時,安條克三世就算想報復,也沒有了底牌和實力。

    雙管齊下,一擊致命。

    相比與安條克三世打了幾十年卻不分勝負的羅馬人,傅戈的拳頭又穩又狠,而且一點也不給對手反擊的機會。

    “快,組織力量反擊,將秦人擋在城外!”

    當秦軍大踏步的沿著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裡斯河穿插時,在巴比倫城內,剛剛從敘利亞趕到這裡指揮作戰的安條克三世大帝正在大發雷霆。

    他這個大帝的稱號是在塞琉西軍隊攻佔大夏和安息之後被賜予的,當時塞琉西王朝強盛一時,幾乎橫跨了整個西亞、中亞一帶,在塞琉西王朝的歷史上,除了他之外,還沒有其他人獲得過這樣至高的榮譽。

    而在安條克三世知曉的歷史上,也只有那位征伐四方的馬其頓帝國的皇帝亞歷山大有過‘大帝’的偉大稱號。

    可惜,時光僅僅過去了不到半年,安條克三世的龐大帝國就面臨了分崩瓦解的危難局面,造成這一切的禍首就是安條克三世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竟然打起了東方更強大的絲綢之國——秦國的主意。

    將一路高歌猛進的秦國軍隊擋住,這個願望是如此的美好,但卻又是如此的不切實際。

    一線推進的秦軍雖然只有七千餘人,但卻戰力超群,一往無前的秦步卒,遠程攻殺的弩兵部隊、如同惡夢般摧毀一切的石炮部隊、甚至于還有新組建的戰象部隊,這些都是塞琉西的守城軍隊無法抵抗的。

    況且,在七千名秦國遠征軍的背後,還有接近三萬的來自身毒、維達等地的殖民地軍隊,他們的戰力雖然不強,但用來維護後方的補給線安全卻是綽綽有餘。

    一個又一個城市被攻陷,當看到黑壓壓的秦遠征軍主力出現在視眼中時,站在巴比倫城最高處觀望戰局的安條克三世只覺得兩眼一黑,喉間有一股熱流瞬時涌出。

    完了,帝國完了。

    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塞琉西王朝行將覆滅。

    瞬時,巨大的絕望彌漫于他的整個心臟,讓他不堪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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