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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ppp6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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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煙雨江南] 罪惡之城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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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5 21:44:14 |只看該作者
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一 迷茫與責任 上


歌頓曾經說過:“諾蘭德的獸人也比其它位面的精靈美麗。”這就是公認的位面戰爭惟一鐵律。

  兩個位面之間如果搭建起橋樑,那就只能是以一方滅亡的戰爭,再也沒有其它可能。李察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這樣。

  規模再小的位元面戰爭,也往往會綿延數十年,最終死傷數量會以百萬、甚至是千萬計。

  不過李察並不迂腐,並不會簡單地因為心情關係,去判斷對錯。諾蘭德作為強大的主位元面,建立起連結的位元面數以千計。和這些位面間的戰火綿延不絕,許多位面戰爭已經持續了數百年之久。任何一個位面,無論或大或小,想要和平最終只有兩個途徑,要麼滅絕,要麼被徹底征服,然後慢慢滅絕。既然這麼多位面都是這樣,那麼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李察想不明白,那是因為他不懂,卻不能說位面戰爭是錯的。

  但是李察隱隱覺得,當所有位面之間都是戰爭時,卻又難說合理了。在幕後,一定有某些原因,只是沒有人說得出來。在諾蘭德,所有貴族從小就接受位面戰爭的教育,認為征服異位面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不光是貴族們,諾蘭德的強者更是如此。幾乎每一個強者都經過位面戰爭的血火錘煉,每一個家族背後都得有至少一個繁榮的專屬位面,才能在戰火紛飛的諾蘭德大陸站穩腳跟,從而把家名繼承下去。

  位面戰爭,似乎就是諾蘭德一切智慧種族的本能。不光是人類,精靈、矮人、獸人乃至蠻族都是如此。如果擴展些看,不止諾蘭德,其它同樣強大的主位面也都是如此。

  李察失笑,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將大半杯烈酒一飲而盡。他在嘲笑自己,位面歷史已有數十萬年,不知出了多少驚才絕豔的大人物,他們都沒能破解位面戰爭的秘密,而是一個個都爭先恐後的投入到位面戰爭中去,自己又在這胡思亂想什麼,又有什麼資格亂想?

  如果沒有法羅的位面戰爭,李察自己亦不會提升得如此迅猛,更不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積累下巨額財富。並且有了支配自己命運的權力。

  就在他端起酒瓶,再為自己滿上一杯酒時,一筆筆數位正在他心底流過。裡面有構裝數量,有流入流出的金幣和財富,有麾下逐漸擴張的軍隊,有自己和追隨者穩步提升的實力和等級,但更多的卻是死於他兵鋒前的無數生命。

  現在的李察正處於一種很奇異的狀態。他想得很多,可是這些卻都是自動冒出來的,根本不需要他去動腦搜尋。李察喝盡了杯中酒,又拿起酒瓶,卻發現手中一輕,原來酒瓶已經空了。

  李察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還很清醒,可是心底那火燒般的焦燥卻更加明顯,灼得他難以忍受。然而李察卻又不明白自己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他本能地拿出一張空白的魔紋紙,取出從不離身的神器魔法筆,開始信手在紙上塗抹出一大片線條、字元和數位的混合物。就連李察都不知道自己在塗抹著什麼。

  很快一張紙就塗滿了,李察也覺得心中一直積壓著的什麼東西似乎被轉移到了魔紋紙上。

  李察隨手又打開一瓶烈性威士卡,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然後站在窗前,一口口淺啜慢飲。不知不覺間,一杯酒空了又滿,一瓶酒漸漸見底,最後變成了一個被扔在角落裡的空瓶。

  嗒的一聲輕響,一個新的酒瓶蓋落在地板上,輕快地彈了幾下,就滾向門口,最後停在一雙踩著拖鞋的雪白小腳前。它撞上了一顆嫩得如同要滴出水的腳趾,這才懶洋洋地躺下。隨後,一隻近乎完美的纖手撿起了這個酒瓶蓋,拿到眼前注視著。

  這是一雙天藍色的眼睛,晶瑩剔透得如同最純淨的藍寶石。而她的面容,在最挑剔的人眼中,也找不出一絲瑕疵。

  是珞琪,她穿著一襲輕柔長裙,長髮松鬆散落兩肩,站在書房門口,落足無聲。她的目光先是從書房中掠過,在胡亂扔在地板上的三四個空酒瓶上凝停了一下,再看了看桌上還放著的兩瓶烈酒,最後才望向站在窗前沉思的李察。

  她的氣息清冷且帶著草木清香,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而李察此刻耳中轟鳴,意識中更是有無數畫面閃動,根本沒有注意到珞琪的到來。

李察已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剛剛舉杯就唇,卻發現杯中已空。他想要找酒,卻有些站立不住,只得把酒杯放在窗臺上,先穩住身體。不過酒瓶卻自己飄了過來,為杯中倒滿了酒。

  李察本能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才想起酒是哪來的。於是他回頭,看到酒瓶,看到了那雙持著酒瓶的美麗素手,再順著手臂,肩頭,直到面容。

  李察足足盯著她看了半分鐘,才皺眉說:“珞琪?”

  珞琪只點了點頭,安靜地站在哪裡。

  李察看看手中的空酒杯,不知怎麼就伸到珞琪面前。珞琪即在杯中倒上了酒。李察一飲而盡,又把酒杯伸了過來。珞琪明顯猶豫了一下,輕聲說:“你不能再喝了……”

  李察雙眉一皺,珞琪於是不再堅持,為他又倒滿了一杯。李察這次沒有一飲而盡,又站在窗前,伸手指著無盡的星空,喃喃地說:“你知道嗎,那個傢伙,應該總是站在這裡……”

  話沒說完,李察手中的酒杯忽然落地,身體晃了晃,就向地上倒去。

  珞琪急忙扶住李察,可是李察的身體卻出人意料的重,幾乎把她一併帶到地上。

  李察自己也感覺到不對,掙扎著想要站穩身體,然而現在惟一的支撐就是珞琪,所以他幾乎是攀著珞琪在往上爬。兩個人的肌膚幾乎貼在一起,珞琪那高挑的身體更是兼具柔軟和韌性。李察腳下一個不穩,又向地上栽去,他下意識地伸手一抓,拉住了珞琪的裙子,嗤的一聲,珞琪的長裙幾乎裂成兩半!

  於是一條如雪筆直的完整長腿,就豎在李察眼前,甚至大腿盡頭也隱約呈現。珞琪的誘惑,遍佈全身各處。李察身體僵硬了一下,忽然伸手抓住珞琪的腿,借力站了起來。他這一下抓得極重,珞琪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

  李察站直,盯著珞琪的眼睛,呼吸間都是濃郁的酒氣。

  珞琪面上毫無表情,眼睛卻毫不退縮地與李察對視著,鼓鼓的小嘴微張,那嘴型似乎就要吐出一句粗口。極清純冷傲的珞琪,卻像是下一刻就要對著李察爆一句粗口。強烈的錯位感覺,幾乎點爆了李察。李察咬牙,從齒縫中磨出一句:“你找死?”

  說完,李察伸手抓住珞琪的領口用力一撕,將她的上衣連同胸衣一把撕裂,讓她的上身也裸/露出來。

  而珞琪的回應則是忽然埋頭,一口狠狠咬在李察的肩上!這一口她已用上了全身的力量,李察身體一顫,發出一聲猛獸般的吼叫。可是他的身體卻挺得筆直,非但不躲,還在往珞琪嘴裡送。

  他此時已是狂性大發,完全淹沒了理智,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能咬下一塊肉來。珞琪也是絕不客氣,下死力氣地咬著,可是李察全身肌肉崩緊,硬得有如鋼鐵,讓珞琪牙都開始出血,也沒能咬透李察的肌肉。

  她忽然松了口,就那樣站在李察面前,毫無表情地與李察對視著,下巴卻微微揚起,盡顯含而不發的傲慢。

  這是最高境界的挑釁,我就是看不起你,你能拿我如何?

  李察一言不發,直接把珞琪拉起,按在地板上!

  幾下撕扯,珞琪身上最後的衣物就盡數化為破布,散落一地。她拼命扭動掙扎,卻毫無效果。突然之間,珞琪雙眉緊鎖,頭用力向後仰去,發出一聲痛苦的啞叫,雙手更是抓緊李察的身體,指甲深深剜入李察背上的肌膚。

  接下來,珞琪有如暴風雨中的孤舟,在一波波兇狠的撞擊中拋飛摔落。她再也維持不住清冷矜持,雙眉幾乎絞在一起,雙眼緊閉,從喉嚨深處不斷發出似哭似笑的叫聲,越來越是沙啞,身體更是無規律地抽搐顫抖著。

  珞琪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崩潰,昏死過去,可是偏偏就不能如願。在她身上的李察,兇狠殘暴如一頭奔騰的猛獁,難以想像他並不如何健壯的身體裡竟然會有如此火山噴發般力量!

  珞琪覺得自己已經被碾碎了。

  不知過了多久,暴風雨突然停歇下來時,珞琪已失去了全部力氣,頹然躺在地上,只有喘息。放鬆下來後,她身上汗水才一層層地冒出來,額頭的汗珠更是密集如雨,徹底打濕了她的長髮。

  李察同樣耗盡了體力精力,伏在她身上,就這樣沉沉睡去,不時發出輕微的鼾聲。

  珞琪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氣,想要把李察推下去,可是剛有所動作,雙眉就又絞在一起,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呻吟。原來李察雖然已經噴射過,並且把她的身體灌滿,可是雄性特徵依然挺立如槍,即大且長,把她幾乎脹到極限。這麼一動,立刻就牽動了下身的傷口,如針刺般痛。

  珞琪喘了口氣,猛一咬牙,硬是把李察推了下去,可是自己的小臉也變得慘白。

  PS: 新的一卷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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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5 21:45:26 |只看該作者
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二 責任與迷茫 下

  李察仰天躺著,鼾聲如雷。即使在宿醉之中,他的雙眉也是緊緊鎖著的。本應年輕的臉,雙眉間卻多了些刀刻般的線條。

  珞琪雙眼閃動著複雜的光芒,纖手撫過李察的咽喉,忽然以手作刀,作勢輕輕一切,輕聲說道:「切了你!」

  李察全無反應,酣眠如死。

  珞琪靜靜地看著他,眼中的神色漸漸變了,開始漫延殺機。然而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一陣極為強烈的危險感覺,不覺心中一凜。可是想要尋找這種感覺的來源,卻怎麼都發現不了。珞琪的手始終放在李察的喉嚨處,只要稍加運力,就能捏碎李察的喉骨。可是現在,她手上的動作卻沒了原本的殺機。

  「我這樣做又是為什麼?就為了那個想把我賣個最高價的爺爺?」珞琪自語,嘴角浮上一絲自嘲的笑。

  她卻沒有注意到,李察手腕上那串獸牙項鏈中最大的一顆原本已經泛出暗紅色光芒,卻隨著她殺機消退而變回了一顆普通的獸牙。

  珞琪的目光掃過李察勻稱健美的身體,最後落在那根剛剛讓她崩潰瘋狂的罪魁禍首上。它作惡多端,直到現在仍然挺立如槍,似在炫耀著自己方才的輝煌戰績。珞琪臉上泛起一層淡淡的紅,盯著那凶器,咬牙恨道:「早晚切了你!」

  凶器昂首以作回應。

  她慢慢爬起來,撿過李察的外衣穿上。至於她自己的長裙,現在已徹底變成一片片破布。珞琪穿好衣服,忽然看到桌上那張塗得密密麻麻的魔法紙。她心中一動,拿起那張紙,看著李察的塗鴉。

  紙上寫著好幾個名字,包括蘇海倫,歌頓,伊蘭妮,流砂,和山與海。在每個名字旁邊,都塗著許多數字和單詞。比如說蘇海倫,她的名字旁寫著「每年四百萬」,「蘇海倫的喜悅」,「聖構裝師」和「讓你醒來」。而在歌頓周圍,則是「還給你一個更強盛的阿克蒙德」,「早晚幹掉你」,等等等等。而在山與海旁邊,卻只有一句話「五年內,去接你。」

  在紙上,還以簡潔有力的筆法畫著許多繪像,神態各不相同。

  蘇海倫是無助地飄浮於虛空中,蠻族少女則是定格於行將遠離時,背身揮手的那一刻,蒼涼、灑脫且厚重。看著這一幅畫面,珞琪彷彿感覺到少女每一步落下,都會讓大地顫動的那種沉重。歌頓是模糊的,那就是一團燃燒的火。而伊蘭妮則不存在,只勾勒著一座火山,火山口的最高處,生長著一棵無法形容的鮮花。還有流砂,那是一個站在祭壇前的綽約背影,在她頭頂的虛空中,還是代表著神恩的時空光帶。

  這些畫,筆法簡約至極,可是每一根線條中都包含著讓人窒息的力量!那是李察全副情感的徹底爆發!

  看到這裡,珞琪忽然明白了,這張紙上就是李察的所有責任!

  她咬著下唇,望向李察的目光已充滿了複雜。就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麼。

  最終,珞琪咬牙切齒:「你這頭豬!」

  她用盡全力,把李察拖向他的臥室。房間就在隔壁,但是短短的幾步路,讓珞琪又出了一大身汗。

  第二天直到快中午時分,李察才從宿醉中醒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昨晚已經被某個人視為了豬,只覺得此刻頭痛得像要裂開一樣。

  「下次得喝點好酒,這樣太難受了!」李察揉著自己的額角,想著。可是他這麼一動,卻感覺身邊居然還睡著一個人!

  李察酒意驟然全消,身體悄然繃緊,隨時可以發出致命一擊,這才張開了眼睛。

  在他身邊,珞琪如小貓般蜷縮著,緊緊地抱著他的一條手臂,還在沉睡。她完全是裸/身/躺著,完美的身體曲線從哪個角度看都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儘管已看過她身體的每個地方,可是這一刻李察的心臟仍然漏跳了幾拍。

  不過,李察旋即想起,怎麼會是她?

  昨晚發生的事,完全是一片空白。李察努力回想,才從記憶裡撈出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然而這些畫面卻讓他震驚,原來昨晚所有能夠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李察忽然想起,珞琪不是應該被軟禁起來的嗎?她怎麼會突然出現書房?

  不過看著熟睡的少女,李察忽然有些不願意叫醒她了。他重新躺在床上,開始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

  沒過幾分鐘,非常敏感的洛琪就感覺到了李察的異樣,悠悠醒來。她張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察也在近在咫尺的距離望著她。她的眼睛依然清澈,神情淡若柔水,可是身體上點綴在雪白肌膚上的塊塊青紫印痕,卻說明了昨夜的戰鬥有多麼瘋狂。

  李察原本看到她清醒了,臉上即刻罩上了一層冰霜,隨後又慢慢溶化,轉為平淡。他看著珞琪,問:「你是怎麼出來的?」

  「你是說軟禁嗎?是這樣,我說服了老管家,他認為我沒有危害,所以就把我放出來了,讓我可以在浮島內自由行動,但不能離開浮島。」珞琪說。

  李察臉色又是一寒,淡淡地說:「你說服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確實,現在家族裡的人都很喜歡我。」珞琪說,又不忘補上一句:「除了你!」

  「這不是你的家族,你姓門薩。」李察冷冷提醒著她。

  珞琪根本不生氣,清清淡淡地說:「血緣是一個很有效的判斷標準,但不是全部。我聽說,冠以阿克蒙德這個姓氏但沒有榮耀的人也有很多。前不久還剛剛證明了這一點。」

  「怎麼證明?」

  「你讓三騎士殺的那上百人難道不是證明嗎?」

  珞琪的反問讓李察無言以對。這是他少有的在詞鋒上輸陣,李察皺眉,說:「但是血緣和姓氏仍然是最重要的歸屬!」

  「我的姓氏所能給與我的就是逼我去嫁給一個上了年紀的變態和虐待狂。所以我對門薩的全部意義,就是我的臉蛋和將來的生育。如果我珍視這份歸屬感,那是不是應該很開心的嫁給熊彼德公爵,然後在他的各種折磨中拖個幾年後死去?現在,你還覺得我身上最重要的標籤是門薩這個姓氏嗎?」

  李察再次無言以對。他不得不承認珞琪確實很能夠說服別人,包括他自己。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她開口。李察的目光又掠過珞琪身上的塊塊淤痕,故作平靜地問:「那個,昨晚我們似乎做了些什麼。你……」

  珞琪似是完全知道李察心中所想,平淡回答:「我是第一次。」

  她是如此直接,卻讓李察有些慌亂了,訕訕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珞琪卻更進一步,撐起上身,然後把左腿高高舉起,露出最私密的部位,以讓人崩潰的淡定從容聲音說:「你可以檢查,現在應該還來得及。」

  她狂放之極的動作,和平淡表情又構成了讓人難以抵抗的刺激。李察還沒來得及多想,身體就先一步反應,人間凶器再一次挺立如旗!

  李察這一下惱羞成怒,翻身把珞琪按在下面,就準備再次佔據她的身體,一邊惡狠狠地說:「那好!我就再檢查一次!」

  當然,兩人所說的檢查只是用詞一致,方式……實際上也有可能是一致的。

  珞琪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等待著。可是就在密切接觸的剎那,她雖然極力忍耐,可是眉宇間卻還是忍不住輕輕皺了一下,雙手更是下意識地抓緊了床單。昨夜一場大戰後,她早已傷痕纍纍。現在還沒怎麼恢復,就又要被侵入,讓她痛得就像被刀割一樣。再怎麼樣鎮靜,她身體的本能反應卻控制不住。

  李察看著她微顰的表情,停止了進一步的動作,翻身下了床,先是揉了揉時時劇痛的額頭,隨後舒展了幾下身體,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李察轉身看著珞琪,神色複雜,緩緩地說:「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再想想的。這段時間你先安心呆著吧,我會讓管家給你換一個地方的。」

  珞琪也下了床,可是剛走了一步,就臉色一變,雙腿一錯,差點摔倒。不過她頑強地站直,對李察說:「我的作用不止在床上。」

  「我知道。」李察說完,飛快地穿上衣服,就離開了房間。當房門在身後關上時,李察才松了口氣。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他都沒有時間好好想想。在這種情況下,面對珞琪這樣一個少女實在壓力太大。

  在房間內,珞琪嘴角浮上一絲淺淺的笑,淡然自語道:「哼,再給你加上一份責任!」

  正如珞琪所說,她最大的價值就是用在家族之間的政治聯姻上。而這是有悠久傳統,並且有著約定俗成的嚴格要求。在婚姻之前,準備聯姻的少女必須保持純潔,在為對方家族生下第一個可以成為繼承人的男孩後,才能夠開始尋找並約會情人。當然,能否這樣做,也取決於雙方家族的勢力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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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5 21:45:49 |只看該作者

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三 構裝傳奇

  以熊彼德公爵的性格,他無法阻止珞琪在今後出去找情人,特別是情人是來自門薩家族,既然這樣,他就會在珞琪生下繼承人之後,想辦法虐待至死。而這亦是門薩和熊彼德之間的默契條件之一。

  而現在,珞琪最大的價值可說已毀在李察手裡,雖說這可以說是她蓄意所為,但李察並不否認在這件事上自己收穫巨大,至少非常享受,從逼她脫光到昨夜的感覺,乃至今早的驚豔。就算昨晚缺失了許多的記憶,李察卻仍然能夠回想起那種恨不得把她揉碎了的瘋狂。

  雖然接受了珞琪就要為她抵擋下門薩和熊彼德隨之而來必然會有的報復。可是李察早就與這兩個家族成不死不休之勢,他並不介意再多加上了一重仇恨。要是他怕,之前就不會殺死小門薩,也不會點了珞琪脫衣服作為報復,這和她當時是否在現場其實並沒有關係。

  之所以猶豫反覆,其實是李察自己心理上的因素。他總覺得,自從把珞琪帶回來之後,似乎每一步自己都處於被動之中,除了逼她脫衣服。不,說不定在李察打贏了生死一戰後,珞琪就準備好了後續的步驟。要不然怎麼解釋她三番兩次地想跟自己去異位面,昨晚又恰到好處地出現在自己的書房?如果考慮了後面的結果,那麼兌現賭注這一環節就都是在她計劃之內。

  李察不懼身邊多一個心計深沉的女人,可是很介意在一個女人面前有種事事都被牽著走的鬱悶。要不是珞琪屢次挑戰李察的忍耐底線,讓他心中積鬱著一種發洩的衝動,即使是喝得大醉,李察也有可能不會對她做點什麼。

  最終李察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想再多都沒有用了。他並不是沒有擔當的人,多了一個珞琪,也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負擔而已。其實責任的沉重與否,還是取決於對方在心目中的份量。

  現在時間尚早,李察叫來一個侍女,讓她給珞琪送去一套新的衣服,就向書房走去。

  書房中還有著昨夜的狼藉,空酒瓶扔得到處都是,酒杯也躺在地板上。而地板上還依稀可見昨夜大戰過的痕跡。這間書房不經李察允許,普通侍者是不能隨意進入的。所以所有的痕跡都還留著,書桌上還放著一瓶半空的酒瓶。

  李察站在書房中央,只苦笑著搖了搖頭。

  隨後他看向書桌,依稀記得昨晚曾經在一張紙上胡亂寫了很多東西。可是現在魔法筆依然放在書桌上,記憶中的那張紙卻消失不見了。

  李察一怔,努力回想,分明記得有這樣一張紙的,可是它去了哪裡?房間中的痕跡表明沒有侍者私自進來過,而如果有小偷的話,那沒理由放過桌上的那根魔法筆,而去偷一張只是胡亂塗鴉的紙。只要稍稍有些魔法知識的人都能看出,那支魔法筆至少是傳奇物品。何況阿克蒙德族長的書房會進小偷,那是前些時間家族最困難的時候都不曾有過的事情。

  也許真的是喝多了,根本不曾留下過那麼一張塗鴉吧?李察最後不得不這樣想著。

  李察這次一回來,就給尼瑞斯和阿伽門農留了信息。所以當李察叫侍者來打掃書房時,老管家知道李察已起床,就匆匆趕來,把尼瑞斯的回條交給了李察。

  信中依然是寥寥數語,不過從字裡行間可以看出四皇子近日心情大好,他邀請李察共進午餐,順便以期待的口吻詢問了一下最新的構裝情況。

  李察看完了信,知道時間還很充裕,於是沉吟了一下,對老管家問道:「珞琪是怎麼回事?」

  老管家微笑著說:「我認為,她對阿克蒙德沒有威脅,所以就自作主張,讓她在浮島內自由行動。現在看,家族中喜歡她的人可是不少呢。」

  李察哼了一聲,說:「你認為她沒有威脅?」

  「是的。一個八級的魔法師怎麼可能對阿克蒙德有威脅?」老管家似是而非的回答讓李察很無奈。

  李察又皺眉說:「但是她能夠活動的範圍也未免太大了!昨晚……」

  老管家卻洞悉世情地微笑著,說:「我認為,昨晚她為阿克蒙德家族做出了重大貢獻!」

  李察的表情變得十分古怪,說:「你認為?貢獻?」

  「是的,貢獻!」老管家堅定地說。

  李察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頭,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這個固執而忠誠的老人一些長久已經形成的觀念,只能嘆道:「好吧!去安排吧,我中午要和四皇子見一面。」

  午餐的地點依然在那家可以提供眾多珍稀食材的酒店,依舊在李察初次遇到尼瑞斯和阿伽門農的包廂內。四皇子和阿伽門農早已在等待著了,但這次李察還帶上了法斯琪。這位大美女負責背著附魔箱。箱內可是價值三百萬的構裝,即使在浮世德,也難免會有人紅了眼睛,鋌而走險,或是下了黑手,嫁禍他人。

  午餐和上次差不多,尼瑞斯依舊是邊吃邊說,初次見識了四皇子神技的法斯琪和李察第一次時一樣,看得目瞪口呆,好久都忘記了夾東西吃。

  阿伽門農沉默寡言,只是負責吃。而李察上次吃過一次虧後,這次當然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深藍訓練出來的他,飯量和吃速同樣過硬。

  三個男人很沒風度的一通風捲殘雲,根本沒留給法斯琪多少機會。

  尼瑞斯雙瞳如水,不斷瞟向李察,顯得越來越興奮。這樣一來,尼瑞斯立刻散發出驚人的魅力,甚至把法斯琪都給比了下去。

  法斯琪早已看得目瞪口呆,而李察在尼瑞斯火辣辣目光的注視下,也感到很有些不自然,吃東西的頻率不覺慢了許多。

  阿伽門農忽然說:「這傢伙剛還清了債,所以興奮過度。別耽誤吃!」

  李察豁然開朗,繼續埋頭苦吃。

  最後席間還要講點風度的就剩下法斯琪,所以只有她吃虧。

  把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後,三個男人才開始談正事,而這時法斯琪只吃了個半飽。

  最後還是李察看不過去,叫過侍者,專門給法斯琪上了一桌的菜,才讓這位大美女臉色好看了些。

  不過看到尼瑞斯笑得幾乎如春花搖弋的臉色和阿伽門農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察忽然明白了,這兩個傢伙原來是有意如此,好讓他有機會在法斯琪面前表現一下。當然,這一次表現的代價就是數千金幣。不過對於這樣一位擁有不俗武力的大美女,這點代價根本不算什麼,無數的人願意擁有這樣的討好機會。

  李察有些異樣感覺,居然在不知不覺間,似乎和這兩個傢伙有了默契,可是他們之間明明沒有打過幾次交道。

  三個男人留下法斯琪一個人對付新上的整桌菜,自顧自的開始討論正事。法斯琪索性把心一橫,放下矜持開始大吃。能夠修煉到她這個等級的強者,自然知道這些食材對身體對鬥氣大有好處。

  至於面子和尊嚴,那是什麼?說起來,也是那三個男人先把那些東西扔掉的,才造成眼下她一個人獨自據桌大嚼的局面。

  李察把封魔盒遞給了尼瑞斯。尼瑞斯打開封魔盒,把每個構裝都細緻入微地檢視了一遍,整整花去半個小時,才面帶驚喜地說:「構裝的加成幅度比上次的又高了一點!天哪,這才多少時間!」

  李察想了想,說:「在法羅位面,已經是四個多月了。」

  「才四個月!」尼瑞斯有些誇張地叫了起來,更是把座位向李察靠了靠,說:「其它的構裝師如果要提高構裝的加成幅度,使用的時間完全要以五年甚至是十年來計算!你才用了多久,四個月。天哪!我想過不了多久,你都有可能做成可以用於復合構裝的極品了!你知道嗎,幾年前就曾經在一次拍賣會上出現過一個極品的初階敏捷,完全可不想像,它的加成幅度居然可以比正常的初階敏捷還要高,直追二階敏捷!那幅構裝根本就是一個傳奇,當場就拍出天價,比你給我的這三套套裝加在一起還要貴得多。那簡直就是件藝術品。李察!我覺得你再這樣進步下去,就有可能做出這樣的傳奇構裝出來!」

  李察張了張嘴,從喉嚨發出幾個含意不明的音符,最後只說出來一句:「我爭取……不退步!」

  啪!尼瑞斯重重拍了下李察的肩,用吼的說:「身為男人,怎麼能夠如此沒有勇氣!」

  可是四皇子這一怒,卻魅力橫生,眼波流轉,尊貴與嫵媚並存,簡直比女人還要女人!

  法斯琪正在埋頭大吃,猛然一口湯噴了出去!

  三個男人的目光瞬間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讓她一時間羞憤無地,已輕輕抬起右足。以她的力量,只要一腳踏下去,就可以砸穿樓板,讓自己穿到下一層去,從而避開這三個可惡男人的視線。

  法斯琪簡直快要瘋了,她不明白這位身份高貴長相漂亮得偏陰柔的四皇子,保持皇室禮儀婉婉約約的就好了,幹嘛還要用吼的?這還讓不讓女人活了?

  李察算和法斯琪相處得久了,於是立刻轉頭,不再看她,定了定神認真地和尼瑞斯討論著構裝的事。

  可是一看到尼瑞斯那恨鐵不成鋼的幽怨眼神,李察心頭就全是無奈。總不能告訴四皇子那幅所謂的『傳奇構裝』多半是出自自己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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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四 豪門的義務

  那幅初階敏捷確實是神來之筆,但現在李察構裝水準穩步提升,如果肯花時間也不是做不出來。只是他現在製造構裝不光是為了賣錢,還要設計構裝騎士,為自己和追隨者量身定製構裝,以及不斷創作和製作套裝,哪有時間再去做大量初階敏捷,只為小概率情況下出一個特殊的精品?

  除非他能夠像大多數諾蘭德的構裝師一樣,建立一個專門的工作室,構築幾條穩定的採購和銷售渠道,然後潛心研究和磨礪技能。但是那不是李察為自己選擇的道路。

  那幅初階敏捷也不是誰都做不出來,任何聖構裝師,以及技藝精湛的大構裝師都有機率出品,罕見的原因只是能做的人沒人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做而已。原因和李察一樣,要做一堆的初階敏捷出來,才有可能偶爾產出一個精品。

  因此,李察那幅初階敏捷既然能夠賣出幾百萬金幣,其實也沒那麼簡單易得。至少神聖同盟另一位皇家構裝師盧諾,不管給他多少年都是做不出來的。

  好在阿伽門農終於看不下去了,對李察說:“他有事求你,所以表現失常。”

  “阿伽門農,你!你!”尼瑞斯幾乎要跳了起來。可是他回頭看看李察的臉色,頽然坐下,說:“好吧,我確實有事求你。我想……我想……”

  阿伽門農又接話道:“他想和你一起征戰位面。”

  李察倒沒想到是這件事,皺眉不語,反覆思量,揣摩著尼瑞斯的真正動機。他在法羅有太多的秘密,這是完全不能與人分享的。而且尼瑞斯畢竟是皇子,自己和他走得這麼近,弄不好就會牽涉進皇儲爭奪中去,這可是大忌。

  尼瑞斯恨恨地盯著阿伽門農,那眼神簡直像是要把他千刀萬剮。可是阿伽門農怎會把他這不痛不癢的威脅放在眼裡,繼續對李察說:“尼瑞斯真正的想法,是想和你一起在位面戰爭中賺錢,以壯大他自己的勢力和增加積分。”

  “積分?”李察聽到了一個很陌生的詞,這個詞聽起來很像蘇海倫的風格。

  不過解釋積分制度是一項頗為耗費口水的工作,阿伽門農絶對不肯做這種事。於是尼瑞斯只得詳細向李察解釋皇家最新實行的積分制度。這裡面包括了成就兌換,時間加權,移動平均,乃至結果分佈的各種處理方式等等要素。把一項制度弄得如此複雜,顯然就是想把不那麼聰明的人摒除在外,這又是明顯的深藍風格。

  不過尼瑞斯隨即表現出了不俗的能力,簡潔明了的就把制度解釋得清清楚楚,顯然對如何最大化利用這套規則已有心得。尼瑞斯的結論很簡單,參加位面戰爭,通過位面戰爭壯大自己的軍隊和勢力,就是最快捷的途徑。

  但這也是最難的途徑。

  先不論位面戰爭想要最終獲得實際利益的不確定性,皇子皇女們爭奪的是儲位,並不是說僅僅成為一個優秀將領或者位面戰爭領袖就足夠的。如果深陷位面戰爭的漩渦,牽扯太多精力和資源,就有可能失去在浮世德的先手和優勢。所以除非找到可靠而有力的代理人,皇子皇女們基本不會自己跑去開發一個新位面。

  換而言之,皇帝磨練他們的是下棋的能力,而不是自己跳上棋盤去廝殺。

  等解釋完積分制度,尼瑞斯看著李察,認真地說:“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李察,如果你同意了我的要求,就有可能被別人認為是在支持我,從而有可能受到其它皇子勢力的排斥,甚至可能是直接打擊!如果你不願意介入皇室內部的鬥爭而拒絶我,我不會介意的。”

  李察坐著不動,雙眉緊鎖,不斷思索著其中的利弊。他在處理這類涉及到高層政治的問題上毫無經驗,如果歌頓在,應該能夠給李察不少指導。

  就在這時,阿伽門農又說一句:“在神聖同盟的歷史上,只有沒有實力的家族才會迴避這種鬥爭。此外,”他突然露出個陽光而坦然的笑容,“李察,你現在能拿出來的,也就是你自己的支系吧。”

  這句話的潛在含意對李察似乎有冒犯的意思,阿伽門農並沒有把他真正當作阿克蒙德的家族掌舵人。但這也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就算李察現在支撐起了阿克蒙德浮島的門面,可實際上,甚至連歌頓這一系的力量,他都不能掌控和使用。

  所以阿伽門農是在提醒李察,如果他現在支持尼瑞斯,還只是個人行為,尚且影響不到家族。就算影響了,損失也不像李察想像的那麼大。就像雖然阿伽門農在尼瑞斯身邊,卻不代表鐵血大公爵就是為四皇子所用了。不得不說,這個常常語言精煉到簡省的少年,有一副好口才,每每直擊重點。

  直接點說,就是李察現在可以輸的東西並不多,而贏卻能贏很大。

  法斯琪這時也插口說:“確實如此。選擇支持皇子是每個豪門的權利和義務,他們需要為帝國選出更合格的未來王者。”

  李察於是下定了決心。雖然阿伽門農說的是支系,法斯琪提到的是家族,不過意思都是一樣的。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和家族實力有關,哪怕是支持錯了對象,但只要家族實力足夠強大,就是皇帝也要顧忌再三,不會做出出格的事,而且一個家族的支系之間立場不同是司空見慣的。實質上,皇帝不過是最大的貴族而已。有些貴族的家族歷史甚至比皇族更悠長。

  “好吧,那麼在這件事中,我又能夠得到什麼?”李察問。

  尼瑞斯大喜,說:“你需要提供一個有開發價值的位面,我們一起戰鬥。我的回報是,會為那個位面提供從容不迫的神恩,並且在那個位面中的一切收穫都會分你一半。”

  “成交。”李察沒有過多考慮得失,不過補充了一句:“我會拿出綠森位面。就是我們上次一起去過的位面。”

  “綠森?你的主位面不是法羅嗎?不過綠森確實是一個很有價值的位面。可惜熊彼德耗費了十幾年也沒有開發出多少成果來。聽說那裡的土著很麻煩。”

  李察說:“我覺得綠森更加合適。法羅現在的局勢已經穩定,暫時需要消化成果,不宜過多開啟戰端。”

  尼瑞斯和阿伽門農對望了一眼,問:“那你會和我們一起去綠森嗎?”

  “當然!”李察微笑回答。

  最重要的事情敲定後,三個男人明顯輕鬆了許多,開始隨意閒聊起來。其實十句話倒有八句半是尼瑞斯在說,李察只能插一兩句。而阿伽門農更是半天才會蹦出幾個詞語,內容倒多半是揭穿尼瑞斯的牛皮。

  不過聊了一會,尼瑞斯和阿伽門農就都看出李察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勁,於是問了起來,李察只是苦笑著解釋了一下自己最近總會莫名煩燥的現象。

  阿伽門農和尼瑞斯都若有所思,互相看了一眼,隨後阿伽門農微微點了下頭。於是尼瑞斯告訴李察有辦法可以解決,但要等段時間才能幫他處理這個問題。

  午飯終於結束了,李察又向尼瑞斯和阿伽門農訂了一批武器裝備。籌備位面戰爭需要時間,所以尼瑞斯計劃了十天時間來集結屬於他的部隊。而在進入綠森位面之前,尼瑞斯還將舉行一次獻祭,以試圖獲得從容不迫的神恩效果。

  回到浮島後,剛剛吃過晚飯,李察就收到了一封來自白夜的信,信上只有一句話:“明天正午,我帶你去絶域戰場見識一下。”

  絶域戰場!

  那裡據說是磨煉聖域強者的熔爐,也是通向傳奇的不二之途。

  最近百年以來,大陸新晉傳奇幾乎全是出自絶域戰場。說是幾乎,是因為在諾蘭德大陸上為人所知的例外只有一個,蘇海倫。

  從這位傳奇法師的歷史來看,她伴隨著深藍的建立戰爭突兀地出現在大陸眾生的視野裡。這個女人似乎無需磨煉,也未經苦修,一出現便呈雷霆萬鈞之勢壓制住了兇殘的極地灰矮人,隨後又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傳奇。而且一進傳奇境界,她依然保持著張揚無比的氣勢,體現出了遠超同類的可怕實力,被傳奇法師虐待出心理陰影的傳奇強者,數目絶對不少。

  雖然白夜沒有說明,但李察知道,白夜多半是應阿伽門農要求,為瞭解決自己的心理問題而來。要不然她不會突然提出帶自己去絶域戰場。

  雖然李察不明白自己莫名的煩燥和絶域戰場有什麼關係,但是能夠提前見識絶域戰場的機會可不容錯過。李察立刻把老管家叫進書房,遞給他一張清單,上面全是極效藥劑,讓老管家設法在明天中午前收購齊全。這種極效恢復藥劑阿克蒙德可沒有能力生產,也沒有任何存貨。極效藥劑動輒上萬金幣一瓶,阿克蒙德恨不得把一個金幣當成兩個來用,當然不可能儲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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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五 初入絕域戰場 上

  但在絕域戰場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準備的再充分都不為過。而且身為構裝師的李察並不缺錢。

  夜已深了,李察書房的燈依然亮著。他正在對照著綠森位面的地圖,把一個個新標記放置上去。在地圖旁邊,是龍法師麗娜傳回來的又一封求援信。

  在這封信裡,麗娜的口氣發生了很多變化。過去的一個月中,當地土著連續發動了多次猛烈攻擊,麗娜的軍隊損失慘重,全靠著三座魔法塔的威力才支持住防線。但如果這樣的攻勢再持續兩個月,就是龍法師也沒有把握能夠守住這個位面。

  在信的第二頁,龍法師附上了一張最新的敵我軍隊分佈圖。其實圖上一目瞭然,就是大量類似於精靈的土著武裝徹底包圍了麗娜所駐守的城市。土著們當然沒有這麼多,只是他們的攻擊點變幻不定,攻擊次數又頻繁所至。

  李察把綠森位面的地圖更新完,站在魔法地圖前凝思著,腦中不斷高速推演著敵我雙方的態勢,片刻後搖了搖頭,自語道:「不行,還沒到時候!哼,這個龍法師,還想騙我?她還遠遠沒到山窮水盡呢,至少能再支撐個大半年。三座魔法塔啊,有她主持,土著不拿命來填,哪有可能攻破?」

  暫時放下了對綠森位面的擔憂,李察收拾了桌上東西,上到城堡的最頂層,開始在那間空曠的房間內冥想,爭取在絕域戰場前把自己調節到最佳狀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一小隊鐵血大公爵的家族武士就來接李察。

  浮世德內共有三座通向絕域戰場的傳送陣,其中兩座是在皇室浮島上,另一座則修建在鐵血大公爵的浮島上。除此之外,其他人想去絕域戰場,要麼就是通過空間魔法師構建臨時傳送陣,要麼就要走出浮世德外了。

  半小時後,李察已站在5-5號浮島邊緣的一座小神殿門前。神殿通體以黑色岩石建成,但是李察卻從中嗅出了一絲濃濃的血腥味道。

  「李察,你到早了。」遠遠傳來白夜的聲音。

  「是你的人來接我,我就過來了。」李察為自己分辨道。

  白夜依舊是那奇異的帶著濃鬱血氣的聲音:「不,你錯了!知道了目的地,你就應該能夠推斷大致到達這裡的時間。我派去接你的人,明顯至少早到了半個小時。你應該做的是糾正他們的錯誤,而不是遷就他們。在絕域戰場內,想要活下去,必須充分利用每一點資源。其中最大的資源,就是時間。」

  李察心中微微一凜,知道從現在開始,白夜已經在指導他了。

  白夜說:「還有些時間,把你所有準備的裝備都拿出來給我看看。」

  於是李察把包括命運雙子、滅絕在內的諸多裝備都展示出來。白夜只掃了一眼,就說:「這些都不能帶!阿伽門農,你把它們都收起來,等我們回來了,再還給李察。這個可以帶上。」

  白夜指的是承載之書。

  但李察大吃一驚,失去了這些裝備,他的戰鬥力至少要打個六折。不是說絕域戰場是生死之地嗎,為什麼連裝備都不能用?

  白夜似乎清楚李察的疑問,忽然拉開自己衣領,露出大半個肩頭。在她的肩上,紋著一個無比複雜的構裝,應該是某個李察不認識的四階構裝。

  白夜指著自己肩上的構裝,說:「如果想要在絕域戰場內走得更遠,直至永遠地活下去,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最多再加上你的構裝。可是在有些時候,就連構裝都是靠不住的。所以忘記你的裝備!等你學會了不依靠裝備去戰鬥,才會真正走上強者之路。到了那時,你才有資格重新拿起你的裝備。你看,這就是我準備使用的武器。」

  白夜將一對短刀拋給了李察。李察接住短刀仔細鑑別著,發現除了材質是用拉菲精鐵製成之外,上面任何附魔效果都沒有。所以這把武器除了堅韌點,不容易生鏽之外,就實在找不出什麼優點了。

  李察心中詫異,將短刀還給了白夜。白夜隨手將兩把短刀歸入刀鞘,又說:「第二點,是忘記你魔法師的身份。只要能夠弄死對手,隨便你怎麼做都行。」

  說完,也不管李察聽明白了沒有,白夜就率先走進了神殿。在神殿中央的傳送陣上,法師們已經安放好了魔齤力水晶。

  「走吧!」說完,白夜就直接一腳踏進入傳送陣。除了兩把短刀外,她果然什麼裝備都沒有帶。李察猶豫了一下,也跟著白夜走進傳送魔法陣。

  絢爛光芒閃過之後,李察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山洞深處。看到李察從傳送陣中出來,白夜即向他招了下手,自己則半彎著腰,足下無聲地向山洞一端走去。李察回頭看看,實在有些不敢相信剛剛把自己傳送過來的魔法陣就像是一堆擺放在地面上的凌亂石頭。

  在山腹中的空地上,確實只是一堆凌亂的石頭而已,上面殘留的一點魔法氣息正在迅速消褪。再過片刻,那裡就會和其它普通的岩石地面毫無區別。李察再仔細看了傳送出來的地方一眼,終於肯定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傳送陣。

  白夜並沒有回頭,卻好像能夠猜出他的舉動,說:「不用看了,我們傳送過來的地方每次都會不同。這次我直接傳送到了戰場的邊緣地帶,免得再趕路。想要回去的話,就要趕到日不落之都去,那裡有回到諾蘭德的傳送陣。小心點,從現在開始,我們隨時都有可能遇上敵人。」

  「敵人來自哪裡?」李察問。

  「路上我會給你解釋的。現在先把你自己的狀態檢查好,這裡可是隨時都有可能把小命丟掉的地方,任何細節都需要注意。第一次,我先來幫你,下次你就知道了。站直!」白夜走到李察身邊,一雙修長而有力的手開始在李察身上遊走,捏摸過他每一寸地方,毫不客氣。

  白夜的動作穩定勻速,把李察身上所有的衣帶鈕扣乃至口袋裡的物品都調整了一遍。這一過程中,她甚至連李察的雄性器官都未放過,隨手捏了捏。李察還是血氣正濃的年紀,當下吸了一口涼氣,自然而然的就有了反應。

  白夜倒是一怔,玩味地說:「能在我面前硬起來的男人還真不多!我該誇你勇敢呢,還是該罵你瘋子呢?」

  李察臉上微微一紅,沒有出聲。

  白夜在李察高高挺立的地方一拍,說:「管好它,在戰鬥的時候,它的狀態會影響你的平衡。」

  不要說,被白夜調整過之後,李察頓時感覺到身體輕快了很多。負重雖然不多,但更加均勻合理,而身體上一些本來因為緊張而肌肉僵硬的地方,也被她捏開,放鬆下來。李察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狀態是如此之好,他也不忘用精確天賦記錄下這一切,以備事後分析研究。

  此刻李察全身上下算得上裝備的就只有承載之書和一把普通精鐵打造的多用途短刀。白夜同樣整理好裝備後,就領著李察向洞穴深處走去。

  這是一大片宛若迷宮般的天然洞窟,兩壁和地面都是一種名為灰砂岩的石頭,地形和環境非常複雜,不光到處都有岔路,而且還分為上下幾層。

  洞窟內有時干燥,有時又潮濕之極,洞內的生物群落也因此各有不同。這裡大多數地段,洞壁上都生長著一團團散發著幽淡瑩光的苔蘚,為這地下的洞窟增添了一點光亮。但仍然有許多路段完全是漆黑一片,根本連點光亮都沒有,偏偏空氣並不窒息和渾濁,反而時時有風移動而過,不知從那裡來。

  無論光線是明是暗,白夜都無聲無息地快速移動著,速度不增也不減。地形和光線對她已完全失去了影響,空氣的阻力和時強時弱的風似乎也不存在。跟在白夜身後的李察越來越感覺到吃力,但是從後方觀察白夜的動作,李察卻越來越感覺到震驚,也更有心得。

  白夜的動作優雅、舒張而且有力。她如同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行進間如行雲流水,就像蜘蛛在自己的蛛網上巡行一樣快速。她的發力、姿態調整、落足點的選擇,都讓李察覺得眼界大開,甚至開始嘗試著模仿。

  前方的白夜忽然說:「你從來沒有學習過戰鬥技藝嗎?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步伐。」

  「以前學過一些黑暗世界的戰技,僅此而已。至於老師,她更多是給我資助,讓我自由的發展。」

  白夜沉默了一會,才說:「嗯,很正常。我才想起來你的老師是誰。殿下殺人,平推即可。不用像我們這樣還要千方百計的研究各種技巧。」

  李察卻是沒想到連白夜都對蘇海倫如此折服。他忽然想起去看老師的那一次,他不光膽大到摸了傳奇法師的臉,甚至還狠狠折辱了她的一縷金毛。

  傳奇法師雖然在沉睡之中,怎麼可能沒有一點防身手段?她那柔弱可愛的少女外表說不定只是一個假象,真正的力量或許堪比巨龍。這樣說來的,只要她在無意中揮手抬足,拍到了自己,那豈不是要筋斷骨折?

  李察忽然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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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六 初入絕域戰場 下
  
  
 “出汗的話會引來許多依靠氣味追蹤敵人的生物!你必須學會控制。”前方的白夜冷冷地說。

  李察更是尷尬,連忙答應了,小心翼翼地收緊肌膚,分配體力,並控制著心臟和血流的速度。這對別人來說需要長時間的訓練,還總會顧此失彼。但對李察而言,有了黑暗世界戰技的底子,加上對白夜的觀察和模仿,在真實天賦的幫助下,很快就能夠精確控制全身上下了。

  “還不錯,學得很快。”白夜難得誇獎了李察一句。

  兩個人在山腹中穿行著,整整走了一個多小時,白夜才說:“現在安全些了,可以放緩速度。我給你講一下這里的情況吧。”

  隨著白夜的講述,李察才知道絕域戰場原來不止一地。

  這塊戰場名為黃昏之地,原本是一個異常遼闊壯麗的高級位面,但是它同時被兩個主位面諾蘭德和達克索達斯所連接。

  在連綿戰火中,本位面的文明分別被諾蘭德和達克索達斯所滅亡。於是,有一天,在位面大陸的中央,兩個主位面的大軍相遇,就此爆發了驚天動地的大戰!戰爭持續了數百年,整個位面上的土著生命幾乎都在已經在戰火中毀滅。

  來自主位面的無數強者在這塊大陸的各個角落不斷戰鬥,他們全力一擊的威力都足以移山填海,並且不斷收割著位面上的各類天然資源。但對位面傷害最深的卻還是傳奇法師們,他們不斷抽取位面自身的能量,化為威力恐怖的魔法,轟向對手。

  隨著位面本源能量的幹涸,生機也漸漸消失,這一位面逐漸變成死地,不再適合低級生命的生存。位面本身雖然失去了價值,但是它卻連接著兩個主位面,並且在長期的戰爭中,兩邊的位面通道已經變得無比穩固,甚至無法輕易地斷裂開來,也就成為天然的戰場。

  這即是絕域戰場黃昏之地的由來。

  現在黃昏之地,兩大主位面設下的傳送門遍布大陸各地,除了雙方修建的幾座超級堡壘外,可以說大陸上任何地方都不安全,隨時有可能遇到對方的人。

  由於雙方都發現傳統意義上的大軍根本無法戰勝對手,因此現在都不再派遣普通的炮灰戰士,而是以聖域強者為主體彼此纏戰。這才是位面戰爭最殘酷,也是最真實的形態。

  “為什麽會以聖域強者為主體彼此廝殺?這個位面還有什麽值得占領的價值嗎?”李察疑惑地問。

  在地下山腹中走了這麽久,李察很少看到生命,就是有,也都是些沒什麽智慧的低級生命。這可和諾蘭德的地下截然不同。諾蘭德的地下黑暗世界,可是有著不比地面弱多少的強大種族和文明。

  而且李察一路走來,也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礦產,地下暗河倒是不少,但里面奔流著的河水富含重金屬毒質,少有生命能夠消化承受。這確實如白夜所說,已經是一塊瀕死的位面,沒有任何價值。

  不過白夜的回答是:“為了消耗。”

  “消耗?”

  “是的,消耗對方的強者乃至可以構成武力的一切資源。這就是絕域戰場存在的目的。諾蘭德和達克索達斯進行了上千年的戰爭,彼此之間對對方位面的座標都了如指掌。但是直接位面傳送到另一個主位面去,無異於自殺。所以絕域戰場就是最合適的消耗對方戰爭潛力的手段。每一個聖域強者乃至傳奇強者的誕生都意味著大量的位面資源。絕域戰場上,兩個主位面之間比拼的就是讓對方失血的能力。一旦有一方支持不住這種消耗,失去了在絕域戰場上的全部立足點,那麽就變得非常危險。因為絕域戰場本身會成為一個攻擊的最佳橋頭堡,可供我們把大軍源源不絕的投送到對方位面去。”

  白夜淡淡地看了李察一眼,說:“所以,在絕域戰場上,第一件事是活下去,第二件和第三件事還是要活下去。”

  她領著李察轉過一個彎,隨即指向前方,說:“去看看黃昏之地的真正面目吧!”

  李察順著她指的方向走去,繞過一根粗大的石柱,就踏上一座平臺,眼前驟然開闊!

  在李察眼前,出現得是一片根本看不到邊際的宏大世界,崎嶇的大地一直向遠方延伸,直到在天際盡頭與天空融為一體。

  大地由黑色與深灰構成,一塊塊深淺斑駁的區域錯落點綴在大地上,有如塊塊未愈合的創傷。而幹涸的巨大河床則象大地被剖開的傷口,不知從何而始,也不知至何為終,長到無法想象。

  僅僅目測,那條幹涸的巨大河流至少寬數十公里,最開闊的地方可能有上百公里。如果不是視野內盡是大地,李察都要懷疑這不是河流,而是一道海峽!

  天是陰沈的,濃密的雲層遮蔽了整個天空,以至雲層的下端許多地方都是厚重的黑色。但在雲層中,卻還存在著幾道巨大的裂隙,從李察的角度自下而上的望去,也只能看到裂隙厚厚的雲壁,根本無法一窺上方的天空是什麽模樣,只有一道道血色的光芒順著雲隙傾泄而下,給大地塗抹上一條濃重的深紅色帶。

  血色天光照耀的地方僅僅是極少數,而烏雲遮擋了天光,因此在大地許多地方,是夜一樣的黑。但那里並不是絕對的黑,可以看到一條條如極光般的絢爛光帶在閃爍遊走著,顯得無比瑰麗。然而遠遠的看到極光光帶時,李察心底卻不由自主地湧上深深的寒意。

  那些光帶和動蕩之地深處的光帶一樣,都是時空混亂破裂時,散溢出來的能量所凝成。光帶看似薄薄的一片,實質上里面都有可能包含著一個全新的巨大位面。時光光帶內,完全是另一個時間和空間,一旦被它掃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流落到哪里。

  除了時空光帶外,偶爾可以看到黑暗的大地中閃耀出一個個光點,那是魔法或者鬥技產生的光芒。此刻李察站立的平臺距離地面足有數千米高,這麽遠的距離上都能看到光芒閃耀,至少也得是八級魔法的威力。而且,在雲層下的天空中,偶爾也會傳來一兩次閃耀的光芒!正在戰鬥的人,即使不是傳奇強者,也相去不遠了。

  這是一片無法形容的末日景象,混亂、陰暗、狂暴且絕望,到處都是血與火的味道,卻看不到任何生機。

  這就是絕域戰場,黃昏之地。

  達克索達斯的位面與諾蘭德有些相似,不過它的力量來源更多偏向於混沌和黑暗,因此生物物種和諾蘭德各種族有類似的地方,類人生物同樣有著重要地位,但受到混沌和黑暗氣息的影響,它們要更加高大、強壯、好戰和暴虐。

  達克索達斯也有著高度發達的文明,它們更加傾向於武力,而諾蘭德則是財富構築的秩序與武力並重。至於達克索達斯智慧生命的特點,用白夜的話說,就是把人和怪物切碎了,再胡亂拼接在一起。

  “走吧!我們大致需要十天時間趕往日不落之都,然後你可以從那邊的傳送陣回去。路上肯定會遇到不少達克索達斯的爪牙,有得是讓你開眼界的機會。”

  說完,白夜飛身躍出了石臺,在空中自由下墜了幾十米後,身體才在空中一扭,伸手在峭壁上一搭。在這一瞬間,白夜充分展示了她對身體和力量的控制精度,她的手臂不斷加力抵消著下沖力,直至舒張至極致,然後五指一松,身體又開始逐漸加速墜落。當速度臨近危險時,她又用手在峭壁上一搭,再減緩了少許下墜沖勢。就這樣,轉眼之間白夜就消失在李察的視野里。

  李察本想給自己加持一個羽落術,但是這樣下降的速度太慢,遠不是白夜的對手,而且沒有絲毫的靈活性。如果有敵人隱藏在旁邊,緩緩飄落的法師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活靶子。

  李察於是一咬牙放棄了取巧和舒適的想法,而是學著白夜的樣子從石臺邊跳了下去。他當然不可能象白夜那樣以近乎筆直墜落的速度下山,而是落下數米就貼附在石壁上,然後手腳一松,再下落數米,再貼附在石壁上。這樣一來,速度比白夜慢了不知道多少。

  不過下滑千米之後,李察也漸漸有了心得,身體更加協調,選擇落腳點也更快更準,於是速度開始逐漸加快。

  好不容易才爬到了山崖下,濃重的血腥氣撲鼻而來。白夜已經結束了一場戰鬥,正在數十米外切割一具屍體。那是一頭形似老鼠的生物,長短大約一米出頭,但是首部卻長了一個和人有些類似的頭。

  白夜雙刀靈動,頃刻間就把它肢解徹底,骨肉皮全部分離,血液全部傾灑在大地上,這也是血腥氣特別濃重的由來。不知道她用的什麽手法,皮毛上竟然沒有粘連多少血液,更沒有血水滴落,完好得就像已經過各種工序處理的成品。

  白夜將它的骨骼和牙齒全都挑出來,再在血肉中剔出幾顆黑色如鉆石般的晶體。她把晶體收入口袋,將骨骼和牙齒用鼠皮一包,做成一個小包裹,背在了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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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七 絕域首戰
  
  
  白夜看了李察一眼,說:“你可真夠慢的。不過還好不算太笨,知道自己爬下來,而不是圖省事用羽落術。”

  總算得到了一點誇獎,而且是來自白夜的誇獎,讓李察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他看了看被白夜分解的怪物,問:“這是什麽?本位面的怪物嗎?”

  “這是鼠魔,不是什麽怪物,而是達克索達斯人,是他們在黃昏之地最低層的戰士。鼠魔戰鬥力不強,但是生存和偽裝能力都非常強,另外很能繁殖。所以數量就越來越多,到處都能看到它們。”

  白夜揚了揚手中的鼠皮包裹,說:“鼠魔的牙齒可以咬開拉菲精鐵,是上等的材料。它的骨骼又韌又輕,易於加工,可以用來制造高級魔法箭的箭幹。至於皮的質量,完全相當於頂級的魔獸皮,只略在諾蘭德的地行龍皮之下。我從它血肉中找出來的黑晶,是達克索達斯人儲存能量的方式,可以代替魔力水晶使用。即使是鼠魔身上最低等的黑晶,一顆也相當於幾個單位的標準魔力水晶。”

  李察聽完,只能說了一句,“很讓人震驚。”

  可是他心中的感覺卻很怪異。在諾蘭德,人類對待智慧生命和對待魔獸時的做法是完全不同的。獸人、巨魔這一類的對手在戰死後,人們一般只會把它們埋葬,而不會打屍體的主意。說起來,他們的屍體雖然不如地行龍那樣值錢,但也是有些價值的。這是人類對於同等敵人的一種尊重。

  鼠魔也是達克索達斯人,也是對方戰士中的一員。雖然白夜斬殺鼠魔顯得十分輕松,但是它們卻不是看起來那樣不堪一擊。鼠魔本身就有十六級以上的實力,攻擊方式詭異,又數量眾多。十幾只鼠魔一齊出動的話,就是高級聖域也得立刻落荒而逃。它們的樣子以人類的觀點來看很醜,但卻是達克索達斯位面的基石,是真正的高級戰士,也是主位面戰力的主堅力量。鼠魔能夠出現在絕域戰場上,非但沒有為人類所消滅,反而數量越來越多,就充分說明了它們的可怕。

  這是和人類相當的對手,按照潛規則,殺掉它們後棄屍荒野也就算了。可是白夜對待它們的方式,卻完全是在處理一只魔獸。而且看白夜手法如此嫻熟,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而且這樣做的也絕對不止她一個人。

  白夜開始帶著李察繼續前進,邊走邊解釋:“達克索達斯位面和深淵以及地獄有些類似,那里強者很少使用裝備和盔甲,他們本體的力量和技能就已無比強大。而且他們大多擁有直接吞噬各種礦產,並且吸收里面的精華物質強化自身的能力。有幾個罕見的種族,更是可以視作珍稀礦物的移動倉庫。但是,他們的珍貴和他們的力量是成正比的,那些種族都有難以匹敵的可怕能力。”

  李察默默地聽著,抓緊時間吸收一切關於絕域戰場的知識。

  兩人一前一後在大地上奔行著,李察又學會了一門非常實用的技巧,能夠巧妙地把體力維持在和自然回複差不多的程度,卻又能保證行進速度。

  然而旁邊忽然傳出一聲刺耳的咆哮,隨後大地開始轟鳴震動,如雷鳴般的蹄聲在空中回蕩著。

  雙刀跳躍著落入白夜手心,她向李察作了一個手勢,讓他躲遠點,然後說:“是昂科雷人馬隊長,很難纏的家夥。你自己小心。”

  很快,遠方一個巍峨的身影就飛奔而來。

  那是一頭和諾蘭德半人馬有些類似,卻更多是不同的生物。在它四米多的身高前,白夜和李察就象兩個稚嫩的兒童。與其說是馬,倒不如說是一頭大象。

  昂科雷人馬下面的馬軀有六條腿,背上的人軀則有四條手臂,每支手中都抓著一樣重武器。馬身上有著厚實的長毛,身軀上還披著一串串閃亮的金屬片。但是那些金屬片並非鎧甲,只是起到裝飾的作用,大多數達克索達斯人都喜歡閃亮有光澤的東西。而它身上的厚毛極為緊韌,普通附魔武器根本砍不透,防禦力比鎧甲還要強。

  只看外型,就知道這個家夥是極度崇尚力量的種族,而且速度也非常出眾。以力量而言,這家夥至少也是十九級。

  昂科雷人馬隊長看到了直直站在他去路上的白夜,以李察聽不懂的話語怒吼起來。隨後他兩根手臂中的重武器相互猛力一擊,巨大的噪音讓李察耳中轟鳴,腦中頓時一暈。

  人馬隊長猛然前沖,四根重武器如狂風驟雨般向白夜砸去!顯然,在這頭人馬隊長的眼里,已經退到二三十米外的李察完全是可以忽略的小角色。

  人馬隊長一動,李察立刻一個遲緩術扔了上去。但是人馬隊長身上雖然閃爍起土黃色的魔法光芒,可走動作卻幾乎沒有任何遲緩的現象。他的力量太強大,魔法抵抗也很高,因此李察的這個負面魔法幾乎沒有產生什麽效果。

  白夜身體一動,不知怎麽就脫出了人馬隊長的攻擊範圍,出現在他難以攻擊的馬腰位置。昂科雷人馬隊長一聲狂吼,用力扭轉身體,重錘也隨著慣性甩出一個弧度,砸向白夜的腦袋。

  而白夜橫跨一步,瞬間閃現數米,又站到了人馬隊長攻擊的死角。人馬隊長的重錘狠狠砸在地面上,轟鳴聲中,一道土浪滾滾向著周圍綻裂開去,最終在地面上留下一個直徑超過十米的巨坑!

  雖然為昂科雷人馬隊長的攻擊力感到震驚,但看到白夜沒有危險跡象,李察就稍稍放下心事。他開始頌念咒語,準備魔法。

  到了絕域戰場後李察才發現,承載之書中儲備的魔法根本就派不上用處。自然召喚就不必說了,別說是體型小速度快的迅猛龍,就是身高體壯的霸龍也夠不上人馬隊長一錘子砸的。只有具備了真正巨龍血統的地行龍,才有可能抵擋得住昂科雷人馬隊長的一擊之力。

  至於攻擊類魔法,七級魔法的傷害對於人馬隊長這樣的恐怖家夥來說根本就不夠看。就是李察命運雙手在手,又啟動了犧牲,一道七級閃電風暴下去,最多把這頭人馬隊長擊個半死,但人家剩下的半條命還是能夠把李察這樣脆弱的法師來回切化回八回的。

  如死亡一指,靈魂斥責這類即死魔法,完全是欺負弱小生物時才有用。對上人馬隊長這樣的強者,休想能出現即死效果。沒有即死效果,它們附帶的傷害還不如直接砸一化級魔法出去。

  爆裂火球?這東西的覆蓋範圍如此之大,一定會把白夜給帶進去的。白夜或許在其它方面很強大,可是拼肉糙能抗,一定不是人馬隊長的對手。

  李察無奈之下,開始吟唱一個從來沒有準備過的七級魔法。數秒之後,咒語已準備完畢,整個過程根本沒受打擾,人馬隊長壓根就沒把七級魔法放在眼里,也沒有向這個弱小得可以的生物投出一點註意力。

  人馬隊長頭頂突然出現一道強烈的魔法光芒,這是傾向於神聖和光明力量的光芒,恰好克制達克索達斯人的黑暗屬性。魔法光芒頃刻間凝聚成一口半透明的棺材,套在了人馬隊長的身上。

  光明之墓,一個專門用於克制和打擊黑暗生物的魔法,可以使對手體堊內的黑暗力量產生紊亂,從而受到傷害,並且有可能行動受到限制。

  昂科雷人馬隊長動作果然僵硬了整整一秒,不過他隨即狂吼一聲,身上湧出澎湃的能量,將光明之墓的效果瞬間沖散。但是一化級魔法附帶的傷害依舊不能小看,他身形的上身肌膚裂開了十余道血口,鮮血不斷湧出。

  對強悍之極的昂科雷人馬隊長來說,這些只是皮肉小傷而已,就象人類手指頭上被水果刀劃出來的傷口。

  看到光明之墓的效果也遠不如自己預想,李察臉色一變,一時找不出其它辦法。然而就在這時,白夜忽然身體詭異的一動,緊緊靠上了人馬隊長的馬身,隨即李察耳中就傳來一陣密集的喀喀嚓嚓聲,讓人牙酸。

  人馬隊長忽然仰天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六條粗壯如同石柱般的馬腿瞬間全部扭曲變形,龐大的身軀轟然倒下,沈重之極地栽倒在地。在他身軀下面,幾塊巖石甚至都被生生砸碎。人馬隊長不斷吼叫著,身體痛苦不堪地扭曲掙紮,他甚至拋棄了武器,想要用四根手臂撐起身體。可是六根馬腿關節處已然全毀,哪里還能站得起來?

  白夜如幽靈般出現在人馬隊長正面,手中雙刀閃電般刺入他大張的嘴里,一探一絞,然後就抽了出來,身體也迅速退出了十米遠。人馬隊長動作驟然僵硬,隨後肢堊體就開始無意識地抽搐,眼中的神彩迅速煥散。

  白夜向李察看了一眼,只是搖了搖頭。

  李察也是苦笑。

  看到白夜瞬間毀去人馬隊長六根馬腿的手段,李察就知道自己那個光明之墓完全是多余,還不如給白夜加持一個加速、石膚什麽的。但是這樣也等於是浪費魔力,其實李察最該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坐看白夜殺人就好。

  親眼目睹了這場戰鬥,李察才真正了解到白夜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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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5 21:50:10 |只看該作者
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八 為戰而生


這個女人擁有無以倫比的爆發性力量和速度,格鬥技藝高得令人髮指,以李察的真實天賦複製並資料化她的動作後,都找不出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她雖然等級只有十八級,算是剛剛踏入聖域之門,但是真實戰鬥力卻絕非等級能夠說明的。白夜擁有瞬間爆發出大多力量的能力,一擊的威力大得異乎尋常。

  就象開啟了熾熱的李察已經可以完虐同級的法師一樣,假如被流砂使用了沸騰,那就是十四五級的法師也會死在李察手裡。

  現在,李察才知道白夜為何會對生命誅絕如此的執著。這個構裝簡直就是為她的天賦量身定做的,以她兇悍無倫的攻擊力,再配上爆發性的出手速度,確實會在戰場上掀起一道殺戮風暴。

  想到這裡,李察再看向的白夜的眼神自然又有不同。不過他忽然眼皮一跳,原來白夜竟然又開始了肢解屍體的工作。人馬隊長的體形要大得多,白夜也就花了更多的時間。可是看著剛剛頗有智慧實力強悍的敵人在白夜雙刀下魔幻般的被快速分解,李察突然覺得胃有些抽動,很有些想吐。

  人馬隊長身上能夠被利用的地方似乎不多,白夜只取出了它的心臟。但是為了收集黑晶,白夜幾乎把這匹體形和諾蘭德大象相似的人馬隊長徹底肢解成一攤碎肉。

  一邊肢解,白夜一邊以機械沙啞的聲音講解:“昂科雷人馬比鼠魔要高出兩個等級,是達克索達斯位面的戰鬥主力之一,也是絕域戰場的中堅力量。人馬隊長也是達克索達斯的中上游水準了。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機會遇到他們。其實昂科雷人馬身上能夠利用的東西也很多,比如說它們的皮就是上品皮甲的良好材料,它們脊椎則可以煉製史詩級的魔法長槍。最後就是它們的心臟,那是力量的源泉,也可以拿來當祭品。不過因為帶上了你,我不能拿太多的東西,皮和脊椎體積太大,只能放棄,把心臟帶回去就好。”

  祭品!

  李察倒沒想到昂科雷人馬隊長居然如此有價值。難道其它和昂科雷人馬類似等級的達克索達斯強者也會產生祭品?

  白夜似乎知道李察在想什麼,說:“只要到了這個等級,大多數達克索達斯人身上都會有凝聚力量的器官,那就是可以從永恆龍殿換取神恩的祭品。哪怕是聖域強者,也只有在絕域戰場上才有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得到祭品。否則以個體的力量,可能一輩子都湊不齊一次獻祭的祭品。比如說這顆心臟,只要兩顆就可以進行一次最低等級的獻祭了。所以絕域戰場中活下來的聖域,普遍比沒進入過戰場的聖域要強大得多。”

  李察深以為然,這就是絕域戰場的吸引力了。曾經看到過一張超長神恩列表的李察,深知永恆與時光之龍的神恩覆蓋範圍有多廣,並且效力有多麼神奇。可以說,哪怕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普通人,只要有足夠多的神恩,就是堆也能堆出一個聖域強者來。

  從人馬隊長身上得到的黑晶是鼠魔的數十倍,這可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當然,收穫是與困難成正比的,昂科雷人馬隊長可是不折不扣的十九級強者。

  白夜和李察繼續前行,沒過多久又遭遇了另一場戰鬥。這次是斯克薩爾熊首督軍,一個比昂科雷人馬隊長弱不了多少的角色。

  這次李察嘗試著加入戰鬥,不過沒有採用傳統魔法師的方式,而是給自己加持了各類增益魔法後,提著短刀上陣,遊走在戰場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尋找著致命一擊的機會。

  斯克薩爾熊首督軍大體上還算是人型,高度接近三米。他身體表面是龜裂成一塊塊的硬皮,其實就相當於鎧甲,防禦力比人類戰士精良級的全身板甲還要可怕。他有著一顆大得驚人的頭顱,上面生滿了剛硬的黑毛。長長的嘴裡長滿獠牙,沒有被食物好好打磨的幾顆甚至突出了唇角,據說一口可以咬斷折鍛黑曜鐵製成的武器。由於看起來和熊頭很相似,所以這種生物被稱為熊首督軍。

  熊首督軍最醒目的特徵不是熊頭,而是垂在兩腿間的巨大**。這個種族完全是雄性,而且和某些巨龍的秉性一樣,可以和其它任何種族的生物交配。交配成功受孕後,生出來的全是斯克薩爾小熊人。小熊人在懷胎期間,就會吸收母體大部分的生命力,生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先吃掉自己的母親。最可怕的是小熊人在胚胎期間就擁有無以倫比的生命力,大部分魔法藥物和劇烈撞擊都沒法傷害到它,再激烈的手段就會使得母體死亡。所以任何種族的雌性,都不希望落到熊首督軍的手裡。

熊首督軍看到白夜,立刻興奮得發狂,不斷咆哮著,**更是高高挺立。不過詭異的是,他的陽器不但沒有變大,反而縮小了不少。直到後來李察才偶爾從資料中知道,熊首督軍的陽器大小會根據對方的體形身材自動進行調整。

  在絕域戰場,大家基本都是獨來獨往,如白夜這樣兇悍無倫的傢伙就更是如此。所以李察還是第一個看到在白夜面前,熊首督軍陽器變化的人。而他的記憶能力不比白夜的戰力遜色,自然而然的就把這幅畫面牢牢刻印下來。

  等李察抵達日不落之都,知道了熊首督軍的特性後,李察才忽然明白,那天自己看到的尺寸就是白夜能夠容納的極限。這樣一來,豈不是等如側面知道了白夜的資料?但那時李察非但毫無綺念,反而第一時間出了一身冷汗,假如白夜也明白過來,那自己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那是後面的事了,而在眼前,白夜又讓李察看到了一幅絕對不會忘記的畫面。她一腳就踏在熊首督軍的**上,將那根特徵明顯的器官踩成了肉醬。

  **是熊首督軍最致命的弱點,這是黃昏之地公開的秘密。但是敢於利用這樣弱點的卻沒有幾個,那是因為**被襲擊後,熊首督軍會立刻陷入狂暴狀態,戰力直線飆升,所以大多數人還是願意採用笨辦法一點點磨死防禦和生命都很驚人的熊首督軍,而對他最大的弱點視而不見。

  白夜當然不會如此麻煩,一腳踩爆了熊首督軍的**後,她即刻貼到了督軍身上,隨即就是一連串讓李察根本看不清楚的攻擊,放翻了這頭雌性生物的天敵。

  李察在這一戰有所進步,懂得使用綠焰之劍強化自己武器的攻擊力,然後一劍刺中了熊首督軍的尾根,那裡也是防禦薄弱的區域之一,並且留下了一個兩指寬的小傷口。這點小傷對熊首督軍來說就和被蟲子咬了一口差不多。然而對李察來說,這卻是一個歷史性的進步。白夜說過,殺人是不需要區分魔法和武技的,有什麼就用什麼。李察則在這條路上走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的路途同樣精彩。

  在熊首督軍之後,又有身高五米,細長如杆,全身都纏在黑布條中的旺加黑魔法師,以及和龍人有些類似,卻遠比龍人要高大的瑪諾斯龍蜥將軍;以及長達數十米,飄浮在百米空中以雷電為攻擊手段的羽翼雷蛇。等等,這些是比較兇悍的達克索達斯戰士,而比鼠魔強些的戰士足有數十種之多。

  幾乎每隔一兩個小時,就會遇上一場殺戮。

  白夜也沒有讓李察失望,再次讓他見識了什麼叫只為戰鬥而生的兇殘。在她的手下,只要是要害部分,就是重點照顧和打擊的對象。一切生物的生殖器官都是相對薄弱區域,也都是她的重點攻擊區域。所以李察不止一次看到了斷陽、碎蛋和爆菊的景象。

  而戰後的分解收割也是必不可少的程式。達克索達斯位面也有和人類高度相似的生物,比如說托米勒魔人,除了額頭上的短彎角和一雙閃光的瞳孔外,其餘部位和人類一模一樣。不過他們腹部的聚能內核也是祭品,血肉中更是富含黑晶。所以兩個魔人同樣被白夜徹底的肢解。

  到了這個時候,或許是因為看得多了的緣故,李察對於白夜肢解對手的行為已經沒有太多的感覺。只是覺得白夜背的包裹越變越大。更多的戰利品被遺棄在原地,白夜只有一枚魔法戒指,用來收存最昂貴的黑晶和祭品。李察雖然身上有一個可以收納半立方物資的魔法道具,但是等級太低,如果勉強塞進這些普遍十六級以上的東西,根本不減重,在這危機四伏的地域,任何一點點多餘的重量都是致命的。

  至於鑲嵌了影鑽的封魔盒,好是好,只是這麼累贅的東西,在絕域戰場上沒人會用,白夜當然不會讓他帶來。

  李察當然也是有收穫的,後面幾場戰鬥裡他多少也能插進一腳,在敵人身上留下點記號。但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畢竟因為等級所限,李察的攻擊力和身體反應能力和達克索達斯強者間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如果不是有白夜碾壓式的優勢,光是李察自己的話,一頭鼠魔都能要了他的命。

  戰鬥,趕路,短暫的休息,再戰鬥……這就是十天全部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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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3-15 21:50:32 |只看該作者
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九 日不落之都
  
  
  在這十天中,李察的收獲巨大,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所蛻變。相比戰鬥和殺戮技藝的快速提升,意誌和心靈上的強大才是真正的收獲。李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收獲,或許不能稱之為收獲,畢竟能夠平靜看著同伴肢解對手的屍體,不能說是很正常的心態。不過一直困擾纏繞著他的莫名煩燥不安,卻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在第十天的黃昏,日不落之都終於出現在地平線上。這是一座恢宏的巨城,它矗立在一座道巍峨的山峰上,覆蓋了整個山頂。城市內最醒目的建築是一座高聳的尖塔,遠遠目測,這座尖塔將近千米高,塔尖處閃耀著絢爛的光芒。按照這座主塔的高度,早該穿入雲層之中了,但現在卻沒有。

  就在日不落之都的正上方,不知有多厚的雲層存在著一個巨大的裂口。血色的天光從裂口中 灑下,如一道恢宏的血瀑。整個日不落之都都被刷上了一層血色光澤,遙遙望去,無比宏偉詭異,有若神罰之地。

  從看到日不落之都,到真正站在它的大門前,整整過去兩個小時。經過十天的學習、奔跑和鍛煉,李察現在可以根據周圍環境隨時調節奔行狀態,並且在長時間保持體力的情況下維持不遜於母巢的飛行速度。

  站在兩扇高達五十米的城門前,李察再次有些失神。城門是由位面原生巖石切割而成,粗獷的魔法紋路一貫而下,沒有任何拼接斷續的痕跡,有若鬼斧神工。如此高度、如此厚重的城門已經不是普通的聖域所能操縱,就是傳奇強者在此,想要在沒有機關之力的輔助下打開關閉恐怕都有些難度。越是如此,也就越顯示出日不落之都的實力和底蘊。

  城門口站著四名守衛,個個都是聖域強者,哪一個的等級都不比白夜低。然而他們看到白夜到來,卻都露出敬畏交織的神色,更是瞬間站得筆直,不敢有絲毫禮節上的失誤。李察註意到,四名守衛的眼神都在白夜背上碩大的包裹掠過,不覺間流露出又熱切、又羨慕的表情。

  “白夜大人,龍德施泰德元帥已經等了您很久,他希望你回到日不落之都後第一時間去見他。”一名高大守衛恭敬地說。

  白夜淡漠地說:“我知道了。但我現在還有事,明天早上再說吧!”

  龍德施泰德的名字李察總覺得有些耳熟。走進城門後的圓形小廣場時,李察忽然想起了這個名字的來歷,吃驚地問:“龍德施泰德,難道是圖門大公國號稱破滅之槍的那位傳奇強者?”

  白夜點了點頭,說:“就是他。如果沒有傳奇強者坐鎮,我們是守不住日不落之都的。”

  李察默然片刻,然後問出了已經思考了幾天的問題:“我們在黃昏之地的戰局是不是很不利?”

  白夜不答反問:“在過去這幾天,難道看得還不夠清楚嗎?”

  李察沈默。在過去十天中,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已經很清楚了。白夜和李察傳送到絕域戰場的登陸地點還算是處於日不落之都的勢力覆蓋範圍內,但是一路上連續殺了近五十名達克索達斯強者,遇到的諾蘭德友軍還不到十名。

  “如日不落之都這一等級的軍團要塞,在黃昏之地共有十一座,但屬於諾蘭德的只有三座。”白夜淡淡地加了一句。

  很簡單的數字對比,卻非常沈重地壓在李察心頭。

  穿過小廣場後,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條寬達五十米的大路,一路向上,直抵第二層城墻的大門。道路兩旁都是由巖石砌成的高大建築,有些大樓多達十幾層。然而整個城市中死氣沈沈,除了遠方幾個從空中飛過的聖域強者外,根本感受不到多少生命的氣息。

  白夜沒有飛行,而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向上走著。跟隨在白夜身後的李察,則邊走邊環顧四周。視野並不是很好,因為無論是階梯還是圍欄都太過高大,超過了一般裝飾或者是安全的需要。李察已經是成年男子的高度,還常常被擋住視線,滿眼看出去都是大大小小的巖石表面,要刻意或昂起頭或轉動脖子才能看清點什麽。

  李察已經看出,這座城市根本不是人類所建,建築風格和人類乃至諾蘭德已知的智慧種族都大為不同。這里的建築恢宏雄偉,棱角分明,修建所用的巖石堅實致密,上面的雕塑即使經歷了千年的風雨侵蝕,依然清晰可辨。這里的樓房每層層高都在六米以上,以此類推里面原本的居民至少身高也有三米。若在諾蘭德,這就是食人魔的標準了。

  從建築風格和雕塑裝飾來看,留下這些建築的種族嚴謹大氣,鐵血剛硬中又不失細致,其實是一個可能發展到相當高度的文明種族。

  放眼所及,處處都是曾經這一文明輝煌過的證據。然而現在,偌大一片可以居住數十萬人的城區卻已成鬼域。那種由漫長歷史和時光沈澱下來的毀滅,讓人不由自主地感覺到窒息和絕望。

  這時李察才明白了白夜的用意,只有用自己的雙腳行路,才能夠最深切地感知到這座都市悄然散發出的絕望。

  轉眼之間,兩人就上到第二層城區。這一層才開始熱鬧起來,時時會看到行走或者是飛行的強者。道路兩邊也出現了店鋪,不過許多是關著的,只有少數開著門。而大道兩邊空著的建築卻占了絕大多數。

  “這些商鋪的主人都是和我差不多的人,不開門的原因可能是他們還在外狩獵,也有可能是已經死了。如果一個商鋪太久不開門,那麽你就可以直接破門占了它。當然,這根本沒什麽必要。不開門的商鋪里什麽都沒有,而這條街上空房子多得是。”白夜解釋道。

  日不落之都中沒有普通人,全都是白夜這樣的瘋子或是想要撈一筆的冒險家。另外,覺得自己已經活得差不多,或是根本沒有突破可能的強者也會來到絕域戰場,想要最後體驗一把嗜血瘋狂,抑或看看在生死之間有沒有突破的契機。所以日不落之都的居民少得可憐,把有的沒的都算在一起,堪堪千人而已。

  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個替你看店的閑人根本沒門。

  白夜忽然拐了個彎,直接進了路邊一家小店。

  小店里什麽商品都沒有,墻上空蕩蕩的,木制櫃臺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只有櫃臺後面坐著一個穿魔法師服色的老人,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一本殘破磨損的魔法書。櫃臺前擺放著一張破舊的桌子和兩把椅子,似乎是招待客人之用。

  “老頭,我又來了!”白夜打了聲招呼,把背上的包裹直接拋在桌子上。

  櫃臺後的老人擡起頭,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長長的白胡子垂到胸前,顯得十分淩亂。那副架在鼻梁上的水晶眼鏡鏡片上全是指紋和油汙,他卻懶得擦上一擦。

  老人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用夜梟般的聲音說:“白夜?你還沒死,這真是一件讓人無法開心的事!”

  白夜無所謂地說:“這麽想的人很多,不止你一個。以後還會更多。我手上有些東西,你看看值多少錢。”

  老人從櫃臺後走出,直接向地上指了指,說:“你難道還想要我幫你搬東西嗎?”

  白夜很直截了當地抓起包裹,扔在地上,然後打開,拎著包裹一角輕輕抖了抖。嘩拉一聲,各種從達克索達斯人身上采摘下來的材料平攤了一地。其中有個別需要保鮮的器官,則被白夜用深青色的冰塊凍住。

  老魔法師開始時沒有動作,目光飄過一地材料,然後註意力全部在白夜身上,死盯著她看,眼神更是不斷在她的腰和腿上流連。

  這一幕倒是讓李察非常詫異。這位老魔法師或許曾經是一位可怕的大魔導師,但現在最多還剩下十二三級的魔力水準,而且生命氣息十分微弱,明顯是生命行將走到盡頭的跡象。

  而以白夜的脾氣,不必一言不合,就是一個眼神不對付,都會直接動手殺人。她卻會忍受這個老頭的猥瑣目光,顯然是很有故事。不過李察並不明白幕後的故事原委,自然不會胡亂出頭,而是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絕域戰場的水太深,還根本不是他這個等級能夠參與的。

  白夜對老魔法師的目光視而不見,安然站著。而老魔法師愈發放肆,甚至開始透出毫不掩飾的欲念。

  不過李察就有些震驚了,白夜身材極高,比如今的李察還高出不少,放在體格健壯的男子中也不算矮的。而且她面容極有特色,眉毛和眼瞳淡得幾乎看不見,假如沒有這個特點,白夜的五官十分端正,比例完美,確實也算一個大美女。她身材不錯,腿長腰細,胸以下曲線完美,至於胸……和沒有也差不多。

  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關鍵卻是白夜兇悍絕倫、帶著濃重血腥的氣質。和這位殺神一樣的女人上床,需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李察自認現在心理素質過硬,但沒有特殊原因的話,哪怕一年沒碰過女人,他也絕不會主動勾引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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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擁抱廣闊世界 章十 魔動武裝

  老魔法師貪婪地看了好一會,顯示出讓李察無法認同的厚重口味後,才低下頭整理白夜扔下的東西,時時會發出一聲尖叫:「啊哈,龍蜥將軍的眼珠?這可是好東西。這是什麼?該死的,冰太厚了!不要浪費力量!我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嗯,人馬隊長的心臟!也很不錯!有心臟而沒有脊椎,你可真是浪費……」

  老魔法師嘟嘟囔囔地嘮叨了半天,地上的材料有一大半被他分撿出來,隨手扔到另外一邊。他忽然撿出了一塊水藍色的晶體,尖叫一聲:「熊首督軍的魂晶!還是上等貨!」

  老魔法師抬起頭,眼神中全是怨毒和憤怒,用尖利急促的聲音說:「熊首督軍的陽器和精囊呢?你能拿到魂晶,怎麼會拿不到那兩樣東西?」

  「不小心踩碎了。」白夜淡淡地說。

  老魔法師幾乎跳到白夜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胸口,幾乎是對著她的臉在噴著口水:「踩碎了?你不知道那東西是熊首督軍身上最珍貴的部位嗎?一年才能殺到多少個熊首督軍,你居然就踩碎了?!」

  白夜無所謂地聳肩,以招牌式的冰冷聲音說:「有多珍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沒有那東西,你這老傢伙就硬不起來。你需要我兌現那個承諾的話,現在隨時都可以。」

  老魔法師憤怒到了極致,全身都在顫抖著,用比大聲說話高不了多少的音量吼叫道:「我不會這樣便宜你的!日不落之都這麼大,我就不信買不到熊首督軍的**精囊!」

  白夜露出一個森然的恐怖微笑,說:「我不相信有人敢賣這東西給你。因為我已經放出過口風,誰敢這麼做,那麼我事後一定會用鼠魔的槽牙磨碎他的蛋。」

  「你……」老魔法師似乎憤怒得氣都喘不上來了,李察甚至擔心他會不會直接就此氣死過去。

  不過老魔法師的生命力顯然比李察想像的要堅韌得多。他當著李察的面,忽然伸手極度猥瑣地在白夜胯下用力抓了一把,這才蹲了下去,繼續翻撿材料。

  這一幕讓李察大吃一驚,而白夜沒有閃避,甚至沒有反擊。可能是看出李察的疑問,白夜以不變的聲音解釋著:「這是在這裡出售物資的代價之一。」

  李察不覺得白夜有必要對自己解釋。但是能夠讓白夜付出這種代價,老魔法師顯然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至少曾經不是。

  片刻之後,老魔法師已經分撿完了材料,走向櫃檯後面,打開了櫃子。

  白夜忽然伸手一招,那顆人馬隊長的心臟就飛向老魔法師,說:「這個東西,算在這小傢伙的頭上。」

  「你可真大方!」老魔法師看了李察一眼,極度刻薄地對白夜說:「怎麼,這小子讓你非常爽?」

  白夜居然點了點頭,說:「鮮嫩可口,份量十足。」

  李察頓時眼前一黑。

  老魔法師再次怨毒地看了李察一眼,卻出人意料地沒再說什麼。

  他拿出一大一小兩個口袋,從大口袋中倒出不少魔晶裝進小口袋裡,掂了掂份量,就拋給了李察:「拿著,小子!敢動白夜的都不是一般人,希望你能活得長點。以後如果再來日不落之都,而我還活著的話,你可以來找我。」

  李察看了白夜一眼,白夜說:「你應得的,拿著吧。」

  李察不再推辭,收起了魔晶。

  大袋魔晶在白夜手上一閃而逝,被塞進那枚空間戒指裡。

  在離開之前,老魔法師突然看了李察一眼,混濁的雙眼中驟然閃過一道耀眼的電光。一瞬間,李察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從頭到腳過了一遍,似乎連每一個細胞都被透視了一下!老魔法師眼中的電光一閃既逝,而李察則出了一身冷汗,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發火,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並不是任何一種偵測魔法。可是那種讓人看透了的感覺,卻是讓他如此不安。

  「等等!」老魔法師叫住了李察和白夜。他回到櫃檯後面,從一個塵封的口袋中掏出三張皮紙,遞給李察,說:「小傢伙,如果你能夠答應我,在有能力時就去給我弄來一副熊首督軍的**和精囊的話,那這個東西就是你的了!」

  李察疑惑著接過皮紙,本能地先辨別一下材質,發現上面有著一塊塊忽白忽灰的斑塊,心下首先就是一驚。

  這些皮紙多半是用深海斑星魔魚的魚皮製成,是可以用來製造三階構裝的材質之一。在皮紙上,繪著一幅幅魔法陣的草圖,最關鍵處還有用方框圈起來的幾處註解和說明。李察一看就知道,皮紙上居然是一幅從未聽說過名字的構裝設計圖!

  構裝設計圖的頂端用諾蘭德通用語寫著構裝的名字,李察輕聲讀出:「魔動武裝。」

  李察手上的這幅魔動武裝一看就是三階的構裝,但是魔法陣佈局上卻事先預留了大片的空白,空白處的面積累計起來多達三分之一。他心中一動,翻看第二張皮紙,上面同樣是魔動武裝,但空白處卻被填補了大半。填補空白的部分,複雜度和難度遠超其餘部分,讓整體構裝的難度攀升到了四階。

  最後一張皮紙上,幾乎全部的空白都被填滿,只剩下三個指甲大小的部分留空。但這也是一幅相對完整的構裝了。整幅構裝的難度再次提升,如果不是三塊依然殘缺的部分,李察甚至懷疑這已經可以算是一幅五階的構裝。但多出三塊殘缺空白,整個構裝能夠發揮出多少作用就很難說了。

  這三張設計圖,在構裝師眼中,就是無價之寶,特別是李察這樣綜合能力平衡,沒有明顯短板和缺陷,目前瓶頸只在魔力上的變態。所以李察拿著三張皮紙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不過他還能把持住,並沒有一口答應老魔法師的要求,而是看向白夜。老魔法師的要求明顯就是針對白夜的。

  白夜向三張皮紙掃了一眼,嗤笑說:「你倒是真捨得。」

  老魔法師重重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盯著白夜,一言不發。

  白夜則渾不在意地一擺手,對李察說:「答應他!反正他也活不了幾年了。」

  得到白夜的首肯,李察才答應下來,把三張構裝設計圖小心翼翼地收好。

  看到交易確定,老魔法師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狡滑,摸著凌亂的鬍子,嘿嘿笑道:「白夜啊,這次你恐怕終於要失算了!哈哈!」

  白夜臉色稍稍一變,卻沒再說什麼,而是拉著李察離開。

  離開了老人的小店,白夜繼續帶著李察向日不落之都的最高處走去。在路上,白夜淡淡地說:「那個老傢伙名叫勞倫斯。但是在二十年前,他還是一位構裝師,這裡的人都叫他聖.勞倫斯。」

  李察頓時一驚:「聖.勞倫斯?他是聖構裝師?」

  白夜點頭,說:「沒錯,雖然他只做出過一件五階構裝。但是四階構裝只要有圖紙和材料,幾乎沒有他做不出來的。在最艱難的時刻,日不落之都能夠堅持下來,可以說他居功至偉。沒有他層出不窮的高階構裝,以這裡的守衛實力可抵擋不住達克索達斯的瘋狂進攻。」

  就算只能做出一件五階構裝,也是極為了不起的事。這樣的人如果在諾蘭德,必然擁有無上的地位,怎麼會紮根在絕域戰場這種險惡地方?李察疑惑著。

  而白夜繼續說:「二十年前,聖勞倫斯曾和達克索達斯的一位傳奇法師大戰一場。他雖然最終擊殺了對手,但自己也重傷而歸,從此魔力開始流失,一年時間就降階到了十級左右,後來雖然穩定住了,但重新升級的速度連普通魔法師都不如。而且他的身體機能也被破壞,失去了穩定的雙手,再也做不出構裝了。自那時起,他就一直靠開店買賣物資維持生計。由於他是惟一一個願意長駐絕域戰場的聖構裝師,這裡很多人都曾經受過他的幫助和……嗯,還有折磨。所以儘管他失去了能力,還是會有很多人來他的店交易。他畢竟曾是聖構裝師和傳奇法師,有時候一句話的指點,就可以讓人獲益匪淺。另外還有一些人……是來報恩,比如說我。」

  不過李察還是很難把那個猥瑣、好色和瘋狂的老魔法師與聖構裝師和傳奇法師兩大頭銜聯繫在一起。但他也不會去問白夜欠下什麼樣的恩情,需要忍受他的騷擾,而且還執意在他的店中銷售材料。在白夜這種殺神面前有好奇心,和自殺差不多。

  「為什麼不回諾蘭德?」李察問。假如回到諾蘭德,以聖.勞倫斯在構裝方面的知識,照樣可以享受到不比大構裝師差的待遇。何必像現在這樣窩在一個小店裡,當一個窮困潦倒的老色狼。

  這次白夜倒是嘆了口氣,說:「他在這裡呆了三百年,所以已經離不開這座城市,這片土地了。他曾經說過,寧可默默無聞地爛在這座為之奮戰了大半生的城市裡,也不想回到諾蘭德享受風光奢華的葬禮。」

  李察默然,他不是很理解這份情感,卻可以感受到它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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