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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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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2 00:26:17
第一千零十九章 又見神秘紙條

    北國上京。

    肖存志快馬加鞭的回到了上京,將在東京的經過與完顏宗望述說了一遍,而後跪地請罪道:“小人未能完成任務,辜負了二太子的信任,還請二太子降罪。”

    完顏宗望扶起他們,哈哈一笑,道:“三位無須自責,我本就沒有寄望此次便能得逞,畢竟這件事過去已久,倘若是剛剛發生,那我根本不需要派你們去。都起來吧。”他說著又笑著搖搖頭道:“好一個廚子,要論這嘴上功夫,本王還真是服了,只是不知道你其它的本事如何?”

    肖存志道:“二太子,此人不過逞口舌之輩,不足為慮!”

    完顏宗望擺擺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他的經濟建設可不是一般人能想的出的。不過,縱使他再厲害,那又如何,有這麼一個軟弱的皇帝,南朝焉能不滅,哈哈。”

    “報!”

    隨著一聲長長的叫嚷,一人疾步沖了進來,道:“啟稟二太子,完顏將軍在北方附近發現了阿適兒的蹤跡。”

    完顏宗望雙目猛睜,道:“此話當真?”

    “小人不敢欺瞞二太子,完顏將軍還讓小人來傳話給二太子,阿適兒已經是甕中之鼈,讓二太子做好準備。”

    “好好好!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呀!但是---。”完顏宗望欲言又止,似乎想到了什麼,在屋內踱了幾步,忽然道:“你立刻回去告訴宗翰。讓他先不急著捉拿住阿適兒,想辦法將阿適兒逼到燕山府附近。”

    “啊?”

    完顏宗望笑道:“你就是說。阿適兒就是我們出兵南朝最好的藉口,宗翰他會明白的。快去吧。”

    “是。”

    .......

    福州!

    韓世忠坐在屋內,手中拿著一封信函,怔怔出神。

    不一會兒,一位身著紅裙的妙齡少婦從側屋走了出來,見韓世忠一臉愁悶,好奇道:“夫君,你為何發愁。”

    韓世忠微微一怔。轉頭一看,見是妻子梁紅玉,道:“是紅玉呀!你來的正好,快替為夫出出主意。”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皇上下旨讓我派些船隊去往杭州等地,幫那些商人運送貨物。”

    梁紅玉聽到這裡,好奇道:“既然是皇上已經下旨。那夫君為何還要猶豫。”

    韓世忠歎道:“若僅是如此的話,為夫自當遵從皇命,不敢有違。可是,步帥也發來了一封信函。”他說著就將手中信函遞了過去。

    梁紅玉好奇的接過來一瞧,面露驚訝之色,道:“步帥讓你借著運送貨物唯有。率領福州所有水師去往楚州?”

    韓世忠道:“你再往下麵看。”

    梁紅玉又繼續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她驚呼道:“金國要對我大宋開戰。”

    韓世忠歎了口氣,道:“這就是讓我為難的地方,如果此消息屬實。那為何皇上親自下旨命我前去,由此可見。這只是步帥的意思,非皇上的意思,步帥乃是三衙統帥,沒有虎符,如果我擅自將部隊調往楚州,那麼就是違抗軍令,論罪當處斬。”

    梁紅玉先是低頭不語,片刻,她忽然道:“既然夫君知道這是違法,那又為何猶豫不決呢?”

    韓世忠道:“步帥對我有知遇之恩,我若聽他的,便是有違軍法,可若我不聽他的,便是辜負了步帥對我一番知遇之恩,真是讓為夫好生為難。”

    梁紅玉道:“既然如此,夫君何不拋開這一切,從大局出發。”

    韓世忠哦了一聲,道:“從大局出發?”

    梁紅玉點頭道:“步帥信中所言若是屬實的話,那麼金國很可能南下,記得夫君曾說過,黃河以北的防禦已經名存實亡,若是金國突然進兵,那麼黃河以北很快就會落於敵人之手,到時直接威脅到東京,倘若夫君去了,最多也只是賠上我們夫婦的性命,可是若是夫君不去,一旦金國真的出兵,那麼我們夫婦便是千古罪人。”

    韓世忠微微一愣,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我韓老五險些做了這千古罪人。”他說著朝著外面喊道:“來人啊!”

    “將軍有何吩咐。”

    “傳我軍令下去,三日後,水師各部隨我開往楚州。”

    “遵命。”

    ......

    登州。

    宗澤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他手中同樣也拿著一封信函,過了好半響,他忽然睜開雙眼,開口道:“來人啊!”

    不一會兒,一人走了進來。

    宗澤道:“吩咐下去,立刻組織船隻停靠在兗州、齊州,隨時待命。”

    “知州大人,這---是為何?”

    “這是命令。”

    “遵命。”

    ......

    東京汴梁。

    樊樓。

    “哎呦,經濟使造訪,真是蓬蓽生輝呀!”

    樊樓這才剛剛開門,就迎來一位貴客,正是李奇。樊少白趕緊出門相迎。

    李奇沒好氣道:“得了,得了,這等話聽的我耳朵都起繭了,有必要每次來都說同樣的話麼。”

    樊少白呵呵道:“我這不是沒有經濟使那般口才麼,來來回回也就會這幾句而已。”

    “你少來。”

    李奇輕哼了一聲,隨即小聲道:“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樊少白一愣,點了下頭,將李奇請到了裡屋內,又將下人全部叫了出去。

    李奇開門見山道:“少白,你我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廢話了,我此番前來,是來借錢的。”

    “借錢?你---你要借錢?”

    這可是讓樊少白大吃一驚,醉仙居如今有多少錢。他雖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肯定遠遠超過了樊樓。

    “正是。我知道你我都是辦酒樓的,來你這借錢,的確有些不妥,若非情況緊急,我倒也不會上門麻煩你,但是你放心,這筆錢與生意無關,是我自己的事。”

    樊少白皺眉道:“方便告訴我是何事嗎?”

    李奇搖了搖頭。

    樊少白沉吟片刻。道:“借多少?”

    李奇道:“你能借出多少?”

    樊少白道:“經濟使,雖然你幫了我不少忙,但是我爹爹在世的時候,也幫過你們醉仙居,我們兩家可謂是榮辱與共。這做生意借錢周轉,那我能夠理解,但是你說這是你的私事。又不肯將緣由告訴我,那我以為咱們還是公事公辦的好,以免傷及兩家的感情,你以為如何?”

    李奇點點頭道:“合情合理。不管你借多少,兩年之內我一定還清。”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道:“這是借據。”

    樊少白見李奇連借據都準備好了。知道他絕非開玩笑的,拿起仔細看了看,驚訝道:“你把醉仙居的股份都抵押給我?”

    李奇笑道:“醉仙居的股份沒你想的那麼值錢。”

    這話都說這份上了,李奇連家業都拿了出來,樊少白自然不好多說什麼。道:“你先等我一會。”

    “請便。”

    “失陪。”

    樊少白說著就出去了,過了好一會兒。他走了進來,道:“我現在最多也只能拿出五萬貫錢。”

    “多謝。”

    “李奇,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李奇笑道:“沒啥大事,就是一些私人的事,但是我希望能夠對此保密,就連高衙內他們都不能告訴。”

    樊少白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錢我到時會派人送過去的。”

    李奇起身道:“多謝了。”

    從樊樓出來後,馬橋問道:“步帥,接下來去哪裡?”

    李奇道:“周家。秋收馬上來臨,今年秋收遠勝去年,那些糧商一定會再放出一些糧食,正是收購糧食的最好時機,我不能讓這機會白白從我手中溜走。走吧。”

    他說著就上了馬車,由於最近這段日子,他東奔西走,實在是太累了,為了保存體力,他不得不用馬車代步,好保存體力。

    馬橋趕著馬車行了一段路,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前面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請問這位是馬橋馬叔叔麼?”

    李奇掀開車簾一瞧,只見一個小女孩擋住了去路。

    馬橋木訥的點了下頭。

    那小女孩趕緊上前來,將一個紙團遞給馬橋,道:“這是有人讓我交給你的。”

    馬橋滿心好奇的接過紙團來,正想問那小女孩是誰人讓她送的,可是那小女孩將紙團交給他後,就蹦蹦跳跳的離開的。

    馬橋愣了下,又瞧了李奇。

    李奇道:“打開來看看。”

    馬橋打開紙團來,只見上面只寫著一句話---今日酉時三刻,州橋夜市,喬家幹脯店見。

    沒有人名,沒有原因,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馬橋卻看的駭然不已,驚道:“這---這不就是---?”

    李奇好奇道:“是甚麼?”

    馬橋道:“步帥,你可還記得那日你被暗殺時,曾有人向我通風報信麼。”

    李奇雙眉一抬,道:“自然記得,若非那人,我恐怕早已成了刀下亡魂。可惜,當時沒有查出是何人所為?你問這個作甚?”

    馬橋道:“因為這---這紙上的筆跡與當初那紙條上的筆跡是一模一樣!”

    “甚麼?”

    李奇驚叫一聲,道:“你會不會記錯了。”

    馬橋沒好氣道:“我還至於連這個都看錯,由於那晚事出突然,而且險些丟掉性命,所以,我對那紙條上面的字跡是記憶猶新。”

    時隔多日,那位神秘人又再現身,而且還在這緊要的關頭,這讓李奇思緒很亂,要知道,如今任何一個小小的意外,都有可能讓他的全盤計畫失敗。

    馬橋道:“步帥,咱們去不去?”

    李奇沉吟片刻,道:“那人表面上說是送給你的,其實就是有意讓你察覺出他的筆跡,實則是請我前去。去。為何不去,既然他救了我,想必應該不會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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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章 出乎意料

    李奇又從周家借了三萬貫出來,周青在商人裡面,算是一個比較忠厚老實的了,他一直記著李奇對他的照顧,所以當他見李奇上門借錢,那真是二話不說,拿出手頭上能夠動用的所有資金借給了李奇,這令李奇十分感動,當然,樊樓和周家畢竟都是買賣人,他們之所以恁地爽快,還是對李奇的賺錢能力,有著十分的信心。

    接下來他又去到洪萬賭坊,其實他原本不打算去洪萬賭坊借的,因為洪家與高俅的關係匪淺,哪知高俅前幾日帶著高衙內那二貨去外地探望老友去了,李奇這才去了洪萬賭坊借了五萬貫,這一日他便借了一共十三萬貫,遠勝過他的賺錢能力啊。

    從洪家出來後,李奇瞧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於是悄悄的出了朱雀門.直至龍津橋,來到了州橋夜市,準備見識下這位救民恩人,究竟是何人。

    原本這州橋夜市是東京晚上最熱鬧的地方,但是由於美食街和酒吧的出現,導致這裡的人流量遠不如前,但是兀自是熱鬧非凡。

    “經濟使來了,快快請進。”

    那喬家幹脯店的店家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李奇會來,一見到李奇走到門前,就急忙迎了上去。

    李奇笑了笑,沒有多問,進到了喬家幹脯店。

    那店家帶著李奇來到店鋪後面的一間小房間內,而後說道:“經濟使且稍等片刻。”而後他就轉身出去了。

    李奇打量了下四周,見這屋處在一個死胡同內。旁人根本無法從外面偷聽到裡面的談話,笑道:“這人還真是謹慎啊!”

    馬橋道:“步帥。你知道這人是誰麼?”

    李奇搖搖頭道:“我也猜不出,但是我相信答案很快就會揭曉了。”

    他話應剛落,門外就響起一個聲音,“經濟使,別來無恙了。”

    李奇、馬橋二人一聽,臉上均是無比震驚,面面相覷,仿佛不剛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吱呀一聲。

    門從外面打開來。只見從外面走進二人來。

    當李奇看到來人時,驚呼道:“是---是你?”

    來人正是張春兒和古達。

    李奇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自己的敵人。

    這還真是極具戲劇化。

    古達進來後就將門給關上了,張春兒瞧著李奇一臉震驚的模樣,得意的直笑,道:“想不到我的出現,能讓經濟使如此震驚。僅憑這一點,張春兒真是不虛此行啊!”

    李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道:“今中午的紙條是你派人送的?”

    張春兒笑道:“我在來之前,已經設想過無數遍,我們今日見面時,你會最先說些什麼。但萬萬沒有想到,你會問我這麼一個幼稚的問題,你說我該不該回答你呢?”

    李奇一愣,雙手用力搓了搓臉,暗想。怎麼會是她呢?她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又要在這時候見我。這女人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雖有諸般疑問縈繞心頭,但是他臉上還是沒有表露太多,道:“這個遊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不錯,我承認我這個問題,有些白癡,哦不,應該是相當白癡,對此我感到抱歉。但是我真的想知道,為什麼你要救我?”

    張春兒道:“咱們坐下來說。”

    “請。”

    二人對面而坐。

    張春兒向古達道:“我想和經濟使單獨談。”

    古達點了下頭,轉身出去了。

    李奇也向馬橋點了下頭。

    隨後馬橋也走了出去。

    待二人出去後,張春兒笑道:“經濟使,你是否對我的出現感到很意外?”

    李奇搖頭道:“不是感到意外,而是非常意外。我想我已經用一切表情和動作表現出了這一點。”

    張春兒略帶一絲得意道:“能夠讓料事如神,運籌帷幄的經濟使,感到恁地驚訝和意外,小女子真是倍感榮幸啊!”

    李奇呵呵道:“過獎,過獎。如果你的目的僅僅是這個的話,我想你已經達到了。”

    “當然不是。”張春兒笑道:“你我二人爭爭鬥鬥這麼多年了,我想我們也應該坐下來,毫無保留的談了一談了。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

    李奇點頭道:“這個建議,李某深表認同。但不知要從何時說起,蟹黃宴?”

    張春兒搖搖頭,道:“我想這事應該要從我的父母說起。”

    李奇哦了一聲,表現的很有興趣,道:“在下願洗耳恭聽。”

    “其實我不是漢人。”

    張春兒開口這第一句,就讓李奇始料未及。

    張春兒又道:“不知經濟使可否猜出小女子出身何處?”

    李奇沉吟片刻,道:“你莫不是---契丹人。”

    張春兒拍拍掌,笑道:“經濟使果然是聰明人,不過我身上還流著一半的漢人血統,因為我母親是居住在遼國的漢人,我原本的名字叫做蕭春兒,我父親姓蕭,名太元,不知你可否聽過?”

    蕭太元?這名字太陌生了,蕭十一郎倒是聽過。李奇好奇道:“難道我應該聽過嗎?”

    張春兒笑道:“看來左總管和你那位耶律氏並沒有與你說起過,也是,這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左伯清?耶律骨欲?李奇試探道:“難道你父親是遼國禦廚。”

    張春兒點點頭道:“不錯。二十多年前,我父親乃是遼國禦膳房總管,當時遼國皇宮的皇親國戚都非常喜愛我父親做的菜,不僅如此,我父親還是為遼國贏得了首次四國宴,當時他才還不到三十歲,若非你的出現。我父親便是年紀最小贏得四國宴的禦廚,如今的金國禦廚龍江。就是我父親的徒弟。在我父親贏得四國宴後,那耶律延禧還賜我父親蕭姓,但是,第二次四國宴,我父親遺憾敗給了大宋的禦廚,為此,他一直耿耿於懷,也暗暗發誓。一定要再為遼國贏得一次四國宴。

    可惜,就在第三次四國宴即將來臨時,後宮的一場風波將我父親捲入其內。當時耶律延禧身邊一位妃子的小兒子突然暴斃而死,那位王子從出生開始,身體就一直不好,天天都得吃藥,可是。那妃子卻說是吃了我父親做的飯菜而死,她之所以要誣衊我父親,其原因在於,我父親是當時皇后的人,而這位妃子卻想圖謀皇后的位子,故此。她借題發揮,在耶律延禧面前,狀告我父親毒害王子,後來耶律延禧還派人搜查禦膳房,結果當真發現了少量毒藥。試問若我父親當真要毒害他兒子。怎還會將毒藥留在禦膳房,可惜那昏君耶律延禧並未想到這一點。還下旨要將我家滿門抄斬。當時的皇后知其緣由,於是就想保下我哥哥來,為我蕭家留下一條血脈,只可惜陰差陽錯,她沒有救下我哥哥,而是救下了我。那一年我才是十歲,於是我帶著我爹爹的菜譜來到了我母親的故國,大宋。”

    自始至終,她都是直呼天祚帝的本名,可見她對自己的祖國,對耶律王室是恨之入骨啊!

    “原來如此。”李奇歎了口氣,點了點頭,道:“難怪你的廚藝恁地厲害,看來也並非是無理可循的。”

    “相比起我父親的廚藝,我還差遠了。”

    說到此處時,張春兒臉上流露出一絲驕傲的神情,不難看出,她父親就是她一直以來的偶像。道:“我一路顛沛流離來到了東京汴梁,在街上乞討了一個月,後來幸得樊老爺子收留,我才沒有餓死在大街上,由於當時我會做幾道小菜,於是樊老爺子就讓我進廚房幫摩納哥。在父親去世前,其實他心中的遺憾遠遠大過於仇恨,三年了,他準備了整整三年,但是卻沒有機會將他那耗盡心血準備的三道菜公諸於世,你也是廚子出身,相信其中痛苦,你應該也能體會一二。”

    李奇點點頭道:“我當然明白。於是你就想彌補你父親的遺憾。”

    張春兒道:“不錯。我進到樊樓後,開始研究我父親留下的那本菜譜,很快,我就當上了樊樓的大廚,但是,這還遠遠不夠,若是我想參加四國宴,就必須成為禦廚,雖然大宋不排斥廚娘,但是禦膳房終究是屬於男人的地方,一個女人若是想進去,談何容易啊!於是,我一直等一個機會。”

    李奇道:“這個機會就是蟹黃宴。”

    張春兒搖搖頭道:“蟹黃宴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但卻不是我的第一此機會,這第一此機會,乃是皇上第一次嘗我做的菜。”

    李奇恍然大悟,點點頭道:“是哦,皇上曾是樊樓的老主顧。”

    張春兒道:“雖然當時皇上對我做的菜評價還不錯,但也僅此而已,不過,我並沒有放棄,我開始針對皇上的口味去研究的新的菜式,每一次皇上來的時候,我都是呈上一些新的菜式,沒有任何一道是重複的。可惜,當時禦膳房有左總管在,他也曾來過樊樓,與我有過交流,以我當時的廚藝,很難勝過他,我知道那時候幾乎不可能取代他的位子去參加四國宴,不僅如此,他還奪得了四國宴的桂冠,我知道我就更加沒有機會了。但是我仍然沒有放棄。”

    李奇笑道:“因為你比他年輕。”

    張春兒道:“正是如此,我知道總有一天左總管會老去的,他也一定會選擇退位讓賢,在他第二次輸掉四國宴後,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李奇好奇道:“可是據我所知,當時打敗左大哥,正是你師兄龍江,按理來說,他可以說是替你父親正名了。”

    張春兒搖搖頭道:“這不一樣,當時我父親的死的時候,師兄他不過十餘歲,他能走到這一步,多半是靠他自己的努力,而我擁有我父親留下的菜譜,只有我贏得四國宴,才算是真正的替我父親彌補了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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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無間道

    “作為一個廚師和作為一個同樣出生在廚師世家的我,絕對理解你當時的想法。”李奇連連點頭,又道:“然而,蟹黃宴的出現,讓你意識到了真正的機會來了。”

    張春兒嗯了一聲,道:“蔡太師一直以來都是四國宴的嘉賓,而且他的評價舉足輕重,雖然他當時致仕在家,但是我知道,皇上兀自很器重他,特別是在吃方面,所以,若是有蔡太師相助,一切會變的順利許多。更為重要的是,我還聽說了,左總管在尋找接班人。”

    李奇道:“所以,你將蟹黃宴視作你進入禦膳房的跳板。”

    張春兒道:“不錯,為此我也付出了最大的努力,只可惜因為你的出現,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實不相瞞,我當時很不服氣,我嘗過你那一道蟹黃豆腐,不是我張春兒說大話,你那道蟹黃豆腐的味道,比我的那一道‘百子千孫’要略遜一籌,只因你的菜上到最後面,而前面太師他們吃過比較多油膩的菜肴,故此更能凸顯你那道菜的味道,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的那番言論,否則,究竟是誰勝出,還猶未可知。”

    李奇笑道:“張娘子,話可不能這麼說,你那道菜,不也有拍馬之嫌嗎,只不過大家選取的方向不一樣,況且,既然是比試,當然是各憑本事,結果是我贏了,而且,我贏的合情合理。”

    “這我知道。”

    張春兒無奈的點點頭,話鋒一轉。道:“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會認為你的廚藝高我一籌,故此。我一直想堂堂正正與你比試一番。再到了後來,你進入禦膳房,並且代表我大宋參加了四國宴,我心中就更加惱怒,因為這資格原本是屬於我的。”

    李奇道:“我不知道原來蟹黃宴對你還有這麼一層意思,但是即便我知道了,我還是全力奪取勝利,因為蟹黃宴對我而言。同樣也很重要,況且,這事情已經過去許久了,現在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了。”

    “是啊!現在說再多都無濟於事了。”張春兒點了下頭,道:“但是我很想知道,你為何就是不肯與我再較量一次。”

    李奇啊了一聲。笑道:“這個問題你恐怕藏在心中很久了,但是答案你應該也知道,其實你作為東京第一廚娘,絕對有資格與我比試一番,不過,你難道不知道自從你離開樊樓。你就成為了我的敵人,既然是敵人,我當然不會給你半分薄面,你越想跟我比,我就越不跟你比。對付敵人,我向來不會心慈手軟的。即便是舉手之勞。”

    “果然如此。”

    張春兒輕歎一聲,道:“你難道也以為我離開樊樓是錯的嗎?”

    李奇道:“我說的不准,但是在我個人看來,你這種做法絕不是正確的,樊老爺子對你有著救命之恩,養育之恩,你這麼做難道不是忘恩負義嗎?”

    張春兒反問道:“醉仙居的秦夫人和吳掌櫃對你同樣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可你為何不為了這份恩情,賣身給醉仙居,為何又要想盡辦法,從秦夫人手中要來五成股份,不怕告訴你,我離開樊樓,最大原因是受你影響。”

    這個說法倒是李奇愣了下,心想也是,若是以他的性格,恐怕也難以在樊樓做一輩子廚師,遲疑了片刻,才道:“從目前的事實來看,秦夫人、吳大叔都得到了更多,而樊樓因為你的離開,損失慘重,我想你這個例子很難令人信服。”

    “但事實就是如此。”

    張春兒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你還沒有出現前,我曾以為廚子一輩子就應該待在廚房裡,但是你告訴我,其實廚子還能做很多,甚至能夠比一般人還要幹的更出色一些,我看到你,還有蔡員外都成為了東京首屈一指富商,你甚至都當上了官,我想我為什麼不這樣做了。如果我此時不改變的話,那麼我就得在廚房待上一輩子,下場恐怕與你醉仙居前任大廚,周師傅相差無幾。

    而這方面,樊樓是無法給我的,因為樊老爺子不會允許任何人從樊少白手中奪走樊樓,我自問做買賣不是樊老爺子的對手,所以,我選擇了自立門戶,這我從不覺得有任何的不妥,至於樊老爺子的恩情,我想不應該用我的一生來償還,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在他樊樓勤勤懇懇做了十幾年的菜,應該也還的差不多了。不過,樊老爺子的去世,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其實早就可以走了,只是當時樊老爺子的身體不好,故此我一直等到他身體好轉了才離開的,但是沒有想到,他最終還是離開了。”

    想不到事情的出發點,還是在於我。李奇想著也覺得好笑,道:“也許你說的很有道理,任何人都不喜歡屈居人下,但是你為何要寫那封信,為何又要整垮樊樓?”

    張春兒搖搖頭道:“關於這一點,我很早以前就解釋過了,我的離開絕對瞞不過樊老爺子,雖然樊老爺子當時已經把大部分生意交給了樊少白,但是真正的掌舵人還是他,所以,我一旦離開,立刻就會有人去告訴樊老爺子,與其這樣,我還不如親口告訴他,跟他解釋清楚。至於說整垮樊樓,我覺得這與你們醉仙居和翡翠軒之間的關係有著相似之處,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既然我選擇了自立門戶,我就必須要打敗樊樓,況且,樊少白也不會放過我,金樓與樊樓一爭高下,是在所難免的。”

    李奇忽然斜眼瞥向張春兒,似笑非笑道:“我相信我與蔡員外不是你真正離開樊樓的原因吧。”

    張春兒輕輕一笑,道:“這才是你最關心的事情吧?”

    李奇點點頭道:“雖然我對你這種做法感到有些不滿。但是我至少也能夠理解,實不相瞞。要是當初醉仙居不肯賣給我股份,我也會選擇離開,但是方式或許會與你不同,我會等到一個最好的時機,不過這不重要,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前提是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但是,你離開的原因卻不是單純的想自立門戶。這也是我將你視作敵人的主要原因。”

    張春兒道:“那你又知道多少?”

    李奇道:“金國。”

    張春兒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李奇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

    張春兒搖搖頭,道:“你沒有說錯,我的確在幫你金國做事。”

    這婆娘在玩什麼把戲?忒也誠實了吧,難道她想說服我投靠金國,應該沒人會蠢到這種地步吧!李奇道:“你也算是半個漢人,你這樣做就不怕良心遭受到譴責嗎。”

    張春兒道:“可是金國給了我一切我想要的,況且。也只有金國願意會給我這一切,我難道還有其它的選擇嗎?雖然金國消滅了遼國,但是我卻一點也不恨金國,反而非常樂意見到遼國滅亡,最好能殺耶律延禧那個昏君。”

    說到這裡,她收斂幾分。似乎不願就這恩怨做過多的描述,重新回到正題,道:“正當我無比羨慕你和你的醉仙居蒸蒸日上的時候,我師兄突然派人送信給我,說他已經成為了金國的禦廚。並且還會來東京參加四國宴,他還勸我也投靠金國。不過,最打動我的原因還是,他們將會送我一家酒樓。在東京七十二家正店中,我最瞭解的莫過於樊樓的老對手潘樓,而且,我也知道,潘員外被樊樓壓的早就萌生退意,再加上醉仙居的崛起,他早已經力不從心了,於是我就悄悄的從潘員外手中買下了潘樓,並且給了他一筆興許他這一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錢,條件就是讓他離開東京。”

    “當時你的確瞞過了許多人,包括我在內。”李奇回想當時的情景,不禁唏噓不已,他以前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金國會選擇張春兒,張春兒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金國信賴的,如今他終於知道了,原來張春兒是一個契丹人,而且還與金國禦廚有著這麼一層關係。又道:“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家酒樓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或許不算什麼,但是我相信金國也不會平白無故的送給你。”

    張春兒道:“你說的不錯,他們的要求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就是讓我摸清楚東京附近的一切,包括地形,佈防,以及禁軍的情況。”

    李奇道:“你做到了。”

    張春兒遲疑了下,道:“應該說做到我能做到的一切,但也不能說是完全做到了。”

    李奇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淡淡道:“看來金國對你這位細作表現的很滿意。”

    張春兒笑道:“可以這麼說。”

    李奇道:“我相信你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也應該知道金國想要做甚麼吧?”

    張春兒點頭道:“他們說的這麼明白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顯然,金國當時就在籌畫進攻大宋。或許你有一點並不知道,其實這件事與當時來京的紇石烈勃赫並沒有關係,整件事他都沒有參與其中,幕後主使是另有其人。”

    李奇心中早有答案,但他還是問道:“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很想知道?”

    “就是金國二太子,完顏宗望。”張春兒道。

    果然是這傢伙,他籌畫了這麼久,難怪現在會迫不及待。李奇道:“原來是他啊!這就不奇怪了。”

    說到此處,他抬目望向張春兒,道:“說著說著,倒是把我給說糊塗了,你為什麼要這一切告訴我?難道你想讓我投靠金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只能說對你非常失望,而且,我是大宋的官員,你認為你坦白之後,還有可能從這裡走出去嗎?”

    張春兒笑道:“你認為我會做這麼愚蠢的事麼?”

    李奇搖搖頭道:“不會,所以我對此十分好奇。”

    張春兒道:“經濟使你恁地聰明,難道一點也猜不到嗎?”

    李奇誠心求教道:“不是我裝低調。對於你此行的目的,我真是毫無頭緒。還請張娘子賜教。”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啊,他至今還搞不懂張春兒的用意何在。

    “能夠讓經濟使一籌莫展,我真的感到很是驕傲。”張春兒呵呵一笑,道:“其實理由很簡單,就是金國已經準備進兵大宋了。”

    李奇眉頭一皺,道:“這個理由還真是獨特,願聞其詳。”

    張春兒道:“此次金國使節來京,順便給我捎帶了一封信。信中告訴我,最多不超過三個月,金國就會出兵進攻大宋,讓我做好內應的準備。”

    李奇道:“信中難道還說,讓你將這一切告訴我。”

    “當然沒有。”

    張春兒笑道:“來找你,是我自己的意思。”

    李奇皺眉道:“也就是說,你已經背叛了金國。”

    張春兒點點頭道:“也不能這麼說。因為我一直就沒有歸順金國。”

    “為什麼?”

    “原因我前面已經說了。”

    李奇詫異的哦了一聲,沉吟片刻,搖搖頭道:“真是抱歉,我腦子愚鈍,不知你說的原因是什麼?”

    張春兒笑道:“我前面說過,我答應金國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金國給我一家酒樓,讓我自立門戶,非我主動想去幫金國做事,我最恨的是遼國,但是相比起金國而言。我對大宋更加有感情一些。這兩年來,我一直在認認真真的打理金樓。並非是將金樓當成一個幌子,去做某些見不得人的事。到了今日,金樓已經能與醉仙居、樊樓站在同一高度上,我不否認這裡面,金國給了我很大的幫忙,但是我自己也付出了許多。而且,你的變法給我們這些商人帶來了更多利益,我很喜歡當下這個環境,我也不希望有任何人破壞這個環境,最重要的是,我要擺脫金國,成為真真正正的金樓之主,而非做一個傀儡。

    然而,金國卻要進攻大宋,一旦大宋滅了,就憑女真族那野蠻的作風,他們根本就不懂得何謂商業,到時我的努力,必將會付諸東流。”

    “原來如此。”李奇點點頭,暗想,這女人的野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我當真是小覷了她。笑道:“恐怕完顏宗望死都想不到,他竟然會被一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不得不說一句,我現在真的很佩服你這份魄力,你先是利用金國擺脫樊樓,得到了金樓,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利用大宋,幫你擺脫金國,完全擁有金樓,能在兩個大國之間做到遊刃有餘,你恐怕還真是第一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場戰爭的成敗與否,你只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因素,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萬一,金國還是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你將會面臨何種處境?”

    “我當然想過,其實在我來找你之前,我也掙扎了很久,但是如果我沒有來找你,我就不是張春兒了。”張春兒面色堅決的說道:“也許在你看來,我是一個兩面三刀,忘恩負義的小人,但是在我看來,我只是去爭取我想要的東西,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從未變過。”

    “是啊,雖然表面上,你在不斷的改變陣營,但是你的想法,你的目的從未動搖過,或者說你努力的方向也一直沒有變過。”李奇點了下頭,道:“其實你應該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我絕不會容忍你活到金兵打到東京來,你此番前來,目前為止,已經救了你半條命。”

    張春兒卻不以為然,道:“我雖是一介女子,但還不至於愚蠢到連條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也許你以為,我已經是插翅難飛了,但是我若想走,你根本留不住。”

    看來我對她的瞭解,遠遠還不夠呀!李奇聽得眉頭稍皺了下,倘若讓張春兒跑了,那真是對他最大的羞辱,因為他一直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惜事實似乎並非如此。道:“但是現在,你似乎把這一條活路給堵死了,你為何又有把握,現在我就會留下你這條性命。”

    張春兒道:“我來找你,就已經證明我都豁出去了。我想我對你而言,還有一些利用價值吧,況且。我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對哦,差點都忘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順便問一句,你為什麼要救我?你總不可能那時候就以為我就是大宋的救世主吧。”

    “當然不是,我救你,是因為我們之間還有一場較量沒有完成,那時候我還沒有想到這麼長遠。”

    李奇對她這話表示深信不疑,因為都這時候了,她也沒有必要隱瞞自己的必要了。道:“但是你表現出來的誠意,還不足以讓我放棄殺了你的念頭。”

    張春兒笑道:“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但是,首先你必須得答應我幾個要求。”

    李奇道:“如果我不答應了。”

    “那就當我沒有來過。”

    “這是不可能的事,我自問做不到。”

    “那就隨便你吧。不過我敢說,你到時一定會後悔的。”

    “你是在威脅我嗎?”

    “談不上威脅,我只是在跟你談生意,不可能你一點也不付出。就得到你想要的一切,這可不是一個商人該做的事情,我來這裡當然是有目的的。”

    李奇沉默了片刻,道:“說吧。”

    張春兒微微一笑,道:“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首先。當然是你必須得承諾保住我的性命和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其次,就是你必須要和我堂堂正正比試一番廚藝;最後,下一次的四國宴,我要代表大宋參加。”

    “我答應你。”

    張春兒一愣,道:“你為何答應的恁地爽快。”

    李奇道:“你都說你的要求很簡單了。那我還有拒絕的理由嗎,而且你似乎並沒有給我討價還價的餘地。難道我說留你半條命?至於比試廚藝,我其實一直都不介意,只是因為你在幫金國,現在你既然投靠大宋了,我當然願意,最後,四國宴已經對我失去了新鮮感,你去參加,還幫我省了不少麻煩事。”

    張春兒猶豫片刻,點頭道:“我相信你。”說著她懷裡掏出兩份資料來,放在桌上,道:“這上面有金國在東京所有細作的名單,另外,還有此次你們禁軍最近佈防的戰略圖。”

    “厲害,這麼快就弄到手了。”

    “承讓,承讓。”張春兒得意一笑,道:“還有一個秘密,也是我最後一條後路,相信這也能表現出我的誠意。你應該清楚,我成為金樓的東主後,立刻在金樓附近又建了一棟樓。”

    李奇一愣,道:“這我知道,那棟樓難道有不尋常的地方?”

    張春兒道:“當然,因為樓下有著一條地道直通城外,這條地道也能讓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京城,另外,它或許在日後,還能幫金軍的大忙。”

    狗日的,想不到這年頭就有地道戰了。李奇聽得是冷汗涔涔,道:“謝天謝地,你最終選擇了大宋。”

    張春兒道:“我已經將我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你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李奇呵呵道:“你倒是挺相信我的,僅憑我一句話,你就全盤托出了。”

    張春兒道:“這或許是我受到樊老爺子的影響吧,既然已經打算這麼做了,那麼我就不打算給自己迴旋的餘地,若是你要反悔,就算你給我再多的保證,你還是可以反悔,這是我無法左右的,我要做的,也只能相信你了。”

    李奇由衷贊道:“看來你的成功,絕非偶然啊。”說著他拿起兩份資料看了起來,越往下看,他眉頭就越往中間靠攏,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張春兒雖然面不改色,但是她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了,說真的,她也摸不清李奇的性格,她也很害怕,李奇會反悔,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過了好半響,李奇忽然眼皮一抬,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方才說完顏宗望的來信,是讓你繼續做內應。”

    張春兒一愣,道:“不錯。”

    李奇道:“也就是說,他並不知道我早已經發現你是金國的細作?”

    張春兒道:“這是我唯一的利用價值,我怎麼可能讓他知曉,當然,這也多虧你沒有做什麼過分的動作,對我還是一視同仁。”

    李奇呵呵道:“想不到當初我的一時隱忍,還能取得如此效果。但是有一點令我好奇,你在朝中似乎也有些勢力。”

    張春兒愣下少許,道:“你不會以為這是金國的功勞吧。”

    “實不相瞞,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張春兒搖頭道:“當然不是,金國不可能會將我們之間的關係暴露在外。”

    “哦?那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錢。”張春兒道:“我給了他們不少錢,而且我所依仗的目標,都是你的對手,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我,為了隱瞞我和金國的關係,我還借用了你的經濟建設,利用朝中幾位大臣‘結識’了金國的幾位貴族,當然,這都是早先就安排好的,讓我們的往來順理成章。”

    “原來是這樣,我還真是笨,這都沒有想到。”李奇鬱悶的搖搖頭,突然將那份戰略圖遞還回去。

    張春兒驚詫道:“你這是甚麼意思?”

    原來你還知道害怕,我還當你有多厲害了。李奇道:“你對我表現出了如此大的誠意,我當然要回報一些給你,你有沒有想過,你能否成功的關鍵,不在於我,而是在於大宋能否取勝,若是金國勝利了,那麼不管我是否信守承諾,都不重要了,所以,我給你一個能兩面逢源的機會,讓你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張春兒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嘴角一勾,道:“很簡單,你繼續當金國的內應。”

    張春兒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道:“我想這才是你讓我活下來的原因吧。”

    李奇搖搖頭道:“也不能這麼說,我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即便是你不答應,我也不會為難你,當然,在這一切尚未結束的前,我還是會給予你特殊的照顧,天知道,這是不是你和完顏宗望的一招計中計,不要怪我小心眼,因為這一仗,我真的輸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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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2 00:27:13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 宣戰

   吱呀一聲。
  
   歷時兩個時辰的漫長談判終於隨著房門的打開而宣告結束了。
  
   首先出來的是李奇,他拍了拍古達的肩膀,呵呵道:“古師傅,其實我一直想誇讚你一番,你的刀工真是巧奪天工,希望他日能夠為國爭光啊。”
  
   言罷,他就朝著馬橋使了個顏色,二人便離開了。
  
   古達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誇讚來的真是太莫名其妙了,急忙進到屋內,見張春兒還坐在裡面,問道:“如何?”
  
   張春兒一笑,站起身來道:“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好的多。”
  
   .
  
   “啊!”
  
   李奇來到屋外面,伸展了一個懶腰,不久前還熱鬧非凡的街道,此時已經變得一片靜寂,溫柔、神秘的月光在這一刻顯得十分彌足珍貴。
  
   馬橋好奇道:“真是想不到救你的竟是張春兒,她為何要救你?”
  
   李奇笑道:“因為她是一個成功的商人。”說著,他就轉身朝著前面走去。
  
   “一個成功的商人?”
  
   馬橋撓撓頭,急忙追上去道:“步帥,你此話何意?”
  
   “我說馬橋,你現在怎麼越來越八卦了,一點也沒有高手風範。”
  
   “!”
  
   “這才像是高手嗎。”
  
   ...
  
   炎炎夏日終將過去,不管局勢會出現何種變化,接踵而來的一定是那秋高氣爽。
  
   然而,這剛一入秋,北邊就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天祚帝耶律延禧率領著三四萬殘兵敗將,被終於在平州附近被完顏宗翰給俘虜了。
  
   耶律延禧的落網,也就正式宣告遼國徹底覆滅了。
  
   完顏晟也在第一時間將這消息昭告天下。
  
   這消息很快就在金國傳開來,女真人是一片歡騰。這個昏君可以說是他們女真族的最大仇人,曾屢屢剝削他們,欺壓他們,並且侮辱他們,如今大仇終於得報,他們如何能夠不興奮。
  
   而契丹人也徹底斷絕了那一絲光複故土的念想。
  
   北國上京。
  
   完顏宗翰押解著耶律延禧一干人等回到了上京,在這一刻,他就是女真人的心目中的大英雄,全城百姓都出來迎接這位大英雄。
  
   “哈哈,宗翰。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只見一人披著頭髮,衣履不整的跑了出來,哈哈大笑。
  
   完顏宗翰先是一愣,隨後才看來人,正是完顏宗望,他瞧這金軍的化身竟是這般模樣,頂著一頭冷汗,下馬來,道:“宗望。如今不同以往了,你好歹也梳洗一番再來迎接我,你這模樣,這我真不知道如何說你是好。”
  
   完顏宗弼躲在後面一個勁的捂嘴偷笑。
  
   完顏宗望也愣了下。低頭打量下自己,這才意識到他此時是多麼的狼狽,十分尷尬,先是狠狠的瞪了完顏宗弼一眼。後者可收起笑意,他又打了個哈哈道:“這與你無關,我來此可不是迎接你的。有一個人比你更加讓我掛念的緊啊!”
  
   完顏宗翰自然自然他口中說的那個人乃是耶律延禧,手往後面一指。
  
   完顏宗望正準備前去,但轉念一想,他還是忍住了,這尼瑪要是堂堂大元帥看上去比俘虜還要狼狽一些,指不定是誰笑話誰呀!尷尬道:“我還是先回去梳洗一番,再去瞧瞧那位昏君吧。對了,你可別忘記,我們以前許下的誓言,別直接帶阿適兒去皇上那裡。”
  
   完顏宗翰哈哈道:“這我怎會忘記,你快些去吧。”
  
   “行。那我先回去了。”
  
   完顏宗望騎上馬快速的朝家裡奔去。
  
   一個時辰後。
  
   在上京禁軍最大的校場上,只見周邊是圍滿了人,幾乎都是女真人,而在正上方那個最大的帳篷前,站著一排人,個個身著盔甲,威風凜凜,而他們兩邊還站著不少身著華麗服飾的人,可以說,女真各部落的貴族幾乎都已經到齊。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操場中間,只見操場中間站著三十餘人,男女參半,個個是披頭散髮,狼狽、落魄至極。
  
   完顏宗望手執馬鞭,大步向前,朝著中間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朗聲道:“阿適兒,可還記得我。”
  
   聲如洪雷。
  
   那老人正是耶律延禧,此時他哪裡還有往昔的風采,整一條流浪狗,嚇得渾身一抖,抬起頭來,見是完顏宗望,雙腿一軟,差點就沒有趴在地上,道:“原來原來是二太子。罪罪民參見二太子。”
  
   完顏宗望哈哈道:“罪民?好一個罪民?真是想不到你還有今日啊!你可還記得當初你讓我父皇給你跳舞的事麼?”
  
   耶律延禧一聽完顏宗望開始翻舊賬了,登時嚇得臉都綠了,急忙道:“二太子,罪民那時候不過一句玩笑話而已,你父親沒有跳,罪民也沒有多說甚麼?”
  
   “那我父親了?”
  
   “還有我祖父。”
  
   “還有我。”
  
   瞬間有不少人站了出來,厲聲質問這耶律延禧。
  
   當初耶律延禧令女真各大部落為其跳舞助興,唯獨完顏阿骨打沒有跳,其餘的都跳了。
  
   完顏宗望手一抬,讓那些人先稍安勿躁,又朝著耶律延禧道:“阿適兒,我這人向來就很公平,我也不為難你,當初你讓我父皇給你跳舞,現在你就和你的親人為我等跳上一段吧,算是慰藉我父皇在天之靈。”
  
   “我我不跳。”
  
   人群中忽有一人唯唯若若的說道。
  
   啪!
  
   那人話應剛落,只見他腳下就多出一道鞭痕來。完顏宗望冷目掃視一眼,道:“誰若不跳,就讓這裡每個人從他身上切下一片肉來,本人說到做到。來人啊,奏樂。”
  
   只見十余名樂師當真就抬著樂器走了上來。
  
   完顏宗望哈哈一笑,轉身走了回去,當初他與一干兄弟就曾在完顏阿骨打面前發過誓,一定要擒拿住耶律延禧。並且讓他在完顏阿骨打面前跳上一段舞蹈,以報昔日之辱,如今,他們做到了,可惜完顏阿骨打卻離開了。
  
   戰鼓先起,致敬太祖聖上,琴聲再起。
  
   耶律延禧與他的一干親人就在這萬眾矚目下開始扭動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們的舞技真是不堪入目,東倒西歪,跳的都不知道是啥玩意。但是在女真人眼中,這卻是世上最美麗的舞蹈,咒駡聲與掌聲並存,那震耳欲聾的嘲笑聲,仿佛在向完顏阿骨打講述著一個完美的大結局。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如果耶律延禧早知有這麼一天,相信他一定會做一個好皇帝的,只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真是害人害己啊。
  
   正當完顏宗望等人看的極其痛快時。他們背後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道:“你們幾個多大歲數了,竟然這般胡鬧。”
  
   完顏宗望等人轉頭一瞧,見說話的是大金皇帝完顏晟。個個都驚呆了,正欲行禮,完顏晟手一抬阻止了他們,而後向操場中間望去。樂的呵呵直笑,道:“想不到這位曾經風光無限的老朋友卻變成這番模樣,幸虧我今日來了!”
  
   敢情你也是來看戲的呀!
  
   完顏宗望等一干將領。登時無語了
  
   ...
  
   ...
  
   耶律延禧被俘虜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東京汴梁,傻乎乎的宋徽宗還在第一時間就親筆書信送去金國祝賀完顏晟。令人發笑的是,他又在早朝上述說了一番他與耶律延禧的兄弟之情。
  
   真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李奇聽得是欲哭無淚了,早朝結束後,他就立刻去到了白府。此時,耶律骨欲和季紅奴還在照顧李正熙,全然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夫君,你怎麼來呢?”
  
   李奇望著耶律骨欲道:“骨欲,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耶律骨欲錯愕道:“什麼事?”
  
   “你父親被金兵抓住了。”
  
   “啊喲?”
  
   季紅奴失聲叫道。
  
   反而是耶律骨欲顯得十分淡定,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這我早就預料到了,只是遲與早的事。”說著她幽幽一歎,轉過頭去望著李正熙,輕輕捏著李正熙的小手,道:“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雖然她是側面對著李奇的,但是李奇還是隱隱看到她眼角掛著一絲淚花,這血緣關係終究不是說切斷就能切斷的,即便耶律延禧拋棄了她,即便她因此受到了莫大的折磨,但是李奇知道,她一直都記掛著她的父親,和她的親人,此時她一定很傷心。
  
   作為丈夫在這時候,理應上前安慰自己的妻子,但是李奇如今是自身難保,向來口才了得的他,發現很多話若是從他口中說出來,都是一種欺騙,因為他真的沒有把握,不會讓耶律骨欲再經歷一次同樣的痛苦。
  
   倒是耶律骨欲似乎感到了李奇的無奈,轉過頭來,道:“夫君,你現在應該勸皇上小心,金人的野心遠不止如此,我看他們可能會對大宋出兵。”
  
   季紅奴嚇得又再驚叫一聲。
  
   “嗯。我會注意的。”李奇握住二女的手,道:“你們放心,不管結果如何,我一定不會拋棄你們的。”
  
   這是他目前為止,唯一能夠做出的承諾
  
   ...
  
   然而,就在宋朝廷還沉浸在為金國高興的時候,金國卻立刻發起了這第二輪侵略戰爭,以完顏宗望、完顏宗翰為首的文武百官聯名上奏,請求完顏晟出兵伐宋,理由就是耶律延禧在晉見完顏晟時,說他之所以出現在燕雲地區,是因為宋徽宗派人請他去宋朝,任誰都知道這耶律延禧是女真人最大的仇人,你竟想收留他,這是女真人不可容忍的。
  
   如今,金國是上至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一致要求出兵伐宋。
  
   顯然,這是完顏宗望導演的一齣戲碼,那些證據和證人也都是他捏造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如今耶律延禧已經被擒住,解決了這個後顧之憂,完顏晟作為第二任皇帝,一直都活在完顏阿骨打的陰影下,他也是迫不及待想為金國開疆擴土,建功立業,好名垂青史,御筆一揮,三軍用命,出兵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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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2-2 00:27:29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真暈了!

  完顏晟畢竟是打了一輩子的仗,不像宋徽宗一樣,宋徽宗從小嬌生慣養,恐怕連打架都少見,更別提打仗了,這完顏晟心裡非常明白,在活捉耶律延禧,宣告徹底覆滅遼國後,此時三軍士氣高昂,若要攻宋,必須得一鼓作氣,遲則延誤戰機,於己不利,否則,乾脆就別打了。

  於是,他立刻號令三軍,對外宣稱十萬兵馬,分東西兩路出兵攻宋,西路由完顏宗翰統領,出兵河陰;另一路則是由完顏闍母擔任都統,大將劉彥宗為副都統,完顏宗望擔任監軍,出兵平州。其實沒有讓完顏宗望統兵,也就是一個輩分問題,原本完顏晟是準備讓完顏宗望統兵的,但是完顏宗望卻說完顏闍母乃我叔父,我不能對他吆喝,何不讓他統兵,臣做監軍。

  完顏晟答允了,但是誰都知道,其實這路軍還是完顏宗望說的算。

  其實三個月前,金軍就已經待命了,磨刀霍霍,準備向豬羊。這完顏宗望一到,沒有片刻停歇,立刻出兵,這平州一出門,可就是宋朝的地盤了。

  1125年,十月初十。

  這一日乃是大宋皇帝,宋徽宗的生日,原本他的生日是五月初五,因為聽了什麼狗屁道士的話,說五月初五這一日不吉利,於是改成了十月初十,這種事,宋徽宗可也沒少做,眾所周知,他是屬狗的,所以,他還曾下令全國不准殺狗,可以說是世上第一任動物保護協會會長。但是百姓哪會聽他的,照殺不誤,他見百姓都掛羊頭狗肉,索性就解除這一禁令。

  這皇上過生日,必須隆重呀!

  這時候你就不能說什麼倡廉反腐了。宋徽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腐敗的好藉口,哪裡願意放過,普天同慶,大擺宴席,百官入宮恭賀,好不容熱鬧。

  可就在宴會剛剛開始不久,一人突然沖進這龍亭園來,長聲道:“報---!”

  這一聲驚報,群臣受擾,紛紛停了下來,熱鬧的場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宋徽宗好不容易這性興致上來,這一聲“報”讓他很是不悅,過個生日還得聽那煩人的政務,還讓不讓人活呀,沉眉道:“何事?”

  那人語氣急促道:“啟稟皇上,金國以我大宋招降遼國皇帝天祚帝為由,分兵兩路進軍我大宋,如今已經攻佔易州、朔州。”

  “你說什麼?金---金國出兵攻打我大宋?”

  咣鐺一聲!宋徽宗手中酒杯掉落了下去。

  這還真是驚天噩耗呀!

  所有大臣臉上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凝固了,宛如石像一般,一動不動,緊接著又聽得“咣當咣當”幾聲,不少人手中酒杯紛紛落地。

  嘖嘖,我李奇自負是打臉高手,沒想到你宗望老兄遠勝於我啊!真TM會選日子,這臉打的,真叫一個精髓,若是有機會的話,我看有必要得提前詢問下完顏晟是何時過生日。

  整個宴會上,唯獨李奇臉上的表情最豐富,他拿起手中的茶杯正準備喝一小口,可是手卻停在了半空中,哎呦,這可喝不得,我現在應該裝的很驚恐才是。

  想到此處,他手中的茶杯也掉落了下去,嘴巴張成O型,目光呆滯,不愧是純演技派。

  那人肯定以及確定的點了下頭,他也不敢多說什麼啊。

  宋徽宗身子開始搖搖欲墜,突然雙目一黑,身子向後倒去,這次是真暈過去了。

  “皇上。”

  梁師成與一旁的劉公公急忙上前扶住宋徽宗。

  “御醫,快傳御醫。”

  這一聲叫嚷,登時叫醒了群臣,方才還奢靡的宴會,如今卻充滿了恐懼,滿朝文武是毛骨悚然,緊接著又有幾位老臣暈厥過去,場面是亂成一團。

  不會吧。這就嚇暈過去呢?哎呦,你這要是今日駕崩的話,那倒是節省了不少事,今後忌日和可以生日一塊緬懷了。李奇心中偷笑兩聲,然後疾步沖上前,聲嘶力竭的道:“皇上,皇上,保重龍體啊!”

  原來完顏宗望率大軍南下,一路氣勢如虹,其實根本就沒有打,他們剛剛來到易州城下,那易州守將韓民毅,見金軍兵強馬壯,又瞧了眼自己的士兵,心知這仗是沒法打了,打也只是送死罷了,再說,當初宋朝廷斬殺遼國降將,將頭顱給金國送去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不管是官,還是民,都不太願意為宋朝賣命。

  既然如此,韓民毅索性就開城門投降了。

  完顏宗望可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當年跟遼國打的時候,唯獨那耶律大石可入他法眼,不過耶律大石已經跑到西亞去了,一時間找不到敵人,一種獨孤求敗的心情油然而生,如今又有仗可打了,而且對方營內還有一個李奇,這讓他很是激動,正躊躇滿志的率兵南下,沒曾想到這第一戰也一枝箭矢都未放出,腳跟都還沒有站穩,對方就投降了。

  這讓完顏宗望很是失落,但是想想,這不就是宋軍的德性嗎,從第一戰,女真人就徹徹底底看到了這宋軍的本質,真是不堪一擊,比遼軍都差了十萬八千里去了,中原大國就是一隻紙老虎。

  而完顏宗翰那邊與完顏宗望是驚人的像似啊,西路大軍剛出河陰,來到朔州城下,結果才知道那朔州知州早就跑的沒影了,這城牆上的將士見這頭頭都跑了,還打個P啊,二話不說,投降得了。

  等於就是金軍不費吹灰之力,連獲兩州,這仗打的呀,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啊!

  當宋徽宗聽到這一切後,再一次的暈厥了過去,如果說上次是被嚇暈的,那麼這一次就真的是被活活氣暈過去的。這還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平時你就往死裡傷民心,此時人家還會賣命為你打仗麼?

  等到宋徽宗第二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哪裡還記得自己生日的事,趕緊召集大臣商議對策。

  宋徽宗在這一日之間,瞬間蒼老了許多呀!眼中含淚,莫大的委屈,哀歎道:“朕還真是冤枉呀,朕何時招降過那天祚帝啊?”

  吳敏站出來道:“皇上,這分明就是金國強加之罪啊。”

  宋徽宗倒真希望這只是一個誤會,那還有迴旋的餘地,若是強加之罪,那就說明金國是鐵了心要攻宋了,又是一聲哀歎,道:“諸位愛卿,如今可如何是好啊?”

  白時中乃是文人出身,生性膽小,就站出來道:“皇上,如今金軍氣勢如虹,當避其鋒芒,我東京開封無險可守,北邊是一馬平川,金軍很快就會打過來,微臣建議立刻遷都杭州,靠長江天險來阻擋金軍。”

  說的好聽,實則就是想逃跑。

  但是這與宋徽宗倒是不謀而合,忙點頭道:“愛卿言之有理,遷都,遷都。”

  李奇聽得只想笑,這仗還是剛開打,金軍離這裡都還有十萬八千里,就算是一路跑過來,那也得跑上幾個月吧,你丫就想逃跑,未免也忒早了吧。

  蔣道言往殿中一站,激昂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遷都豈容兒戲,怎能說遷就遷。一旦遷都,民心潰散,到時必定一敗再敗,遷到何處,都不得安歇。想當初唐太宗李世民即位初期,頡利率兵20萬大軍,直逼唐都長安城外渭水便橋之北,距長安城僅四十裡,可是唐太宗卻臨危不懼,用計迷惑頡利,雖後面簽下了渭水之盟,但當時也未遷都,如今金軍都還是剛剛進犯我大宋邊境,皇上怎能此時遷都,這不是讓天下人看笑話麼?”

  宋徽宗被蔣道言這一番訓斥,只覺臉上發燙,破天荒的說了一句大實話,道:“蔣愛卿,朕也不想啊!只是---只是朕如何能比那唐太宗啊!”

  你若唐太宗,老子現在說不定已經帶著老婆孩子周遊世界了,唉,只是你當不了唐太宗,也不要自暴自棄去當南唐後主呀!李奇甚是無言以對。

  蔡京雖然也很膽小怕事,但他畢竟活了快百年,什麼事沒有見過,方才他也嚇到了,但是如今緩了過來,覺得現在還沒有到絕境,道:“皇上,蔣禦史說的不錯,此事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何不先派人前去解釋一番。”

  說是解釋,其實就是求和。

  登時又有不少人站出來附議。求和嗎,這是老套路了,大家都玩的順心應手,而且百試不爽,當初就是這麼對付遼國的。

  宋徽宗想想也是,對方都還沒有過燕雲地區,我怕甚麼,當初與遼國、西夏交戰百余回,東京都是安然無恙,我大宋軍隊數量遠勝金軍,也不一定就會輸了,想到這裡,他是稍稍松了口氣,道:“對對對,愛卿說的極是,只要他們能退兵,給他們些錢財,那也無妨,可是,當派何人前去呢?”

  這一下,眾人的目光又轉到一人身上了。

  不用說,這麼艱巨的任務,非李奇莫屬啊!

  開什麼玩笑,我敢打賭,我TM一去,完顏宗望立刻要把老子大卸八塊,你們造的孽,憑什麼讓我去還債呀,我這條命還不能死啊!李奇這次是說什麼都不會搞什麼臨危受命了,死都不會去,因為去了就必定死翹翹,眼眸一轉,拱手道:“皇上有命,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微臣也絕不皺下眉頭。”心裡補充一句,微臣調頭就閃。

  什麼叫做忠臣,這就是忠臣。宋徽宗感動的無以復加,連忙道:“卿一直都是朕的福將,卿若前往,必定---。”

  “但是---。”

  宋徽宗話還沒有說完,李奇嘴中就冒出一個“但是”來,這讓他一愣,道:“愛卿還有話說?”

  李奇很是為難道:“皇上,臣此去,必定是有去無回,而且,金國可能舉國之力來攻打我大宋,所以,微臣在去之前,希望皇上能夠做好防守的準備。”

  舉國之力?這話差點沒有將宋徽宗直接嚇到桌子底下去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給吞了回去啊!哆嗦著嘴皮道:“這---這又是為何?”

  李奇歎道:“不敢瞞皇上,當初微臣出使燕山府時,曾與完顏宗望有些過節,甚至三番四次出言羞辱完顏宗望,揚我大宋之威,當時完顏宗望就嚷著要殺微臣,幸得金太祖攔住,這---這個趙大夫是親眼所見,倘若微臣去的話,只要給我開口的機會,我便有希望說退他們,但是,相信完顏宗望不會給微臣半句說話的機會,微臣一條賤命是不值一提,就怕壞了皇上的大事啊。”

  童貫半信半疑,問道:“趙大夫,可有此事?”

  趙良嗣心想,就你當初那態度,換做是在大宋---呃...換做是其他人,也會要殺你呀!但是他畢竟與李奇患難與共過,況且,李奇說的也算是事實,道:“回稟皇上,確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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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攘外必先安內

    宋徽宗與一干大臣見趙良嗣都這般說了,自然是深信無疑,這下不要說李奇不願意去了,哪怕他願意去,宋徽宗也絕不會讓他去,太危險了,萬一惹怒了完顏宗望,那真是死翹翹了。

    經過一番商議後,無一大臣願意前往,都左推右推,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名叫李鄴的給事中。

    宋徽宗趕緊命人準備一份厚禮,甚至還偷偷告訴李鄴,大宋底限是願意向金稱臣,他如今只希望能夠避免這場浩劫,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於是李鄴就臨危受命,但是他答應的時候,眼角閃爍著淚花。

    自始至終,朝中就沒有一人提出強硬點的意見,首先,他們想到的就是逃跑,其次,就是求和,足見宋王朝一旦面臨重壓,內部是多麼的軟弱,這也是宋朝一貫的尿性,當然,如今更甚。

    會議結束後,幾乎每個大臣都是魂不守舍的離開了皇宮,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他們的小心臟難以承受啊!

    李奇雖然比較輕鬆,但是臉上卻是十分惶恐不安,走著走著,忽聽後面有人叫道:“經濟使,經濟使...。”

    李奇轉頭一瞧,正是給事中李鄴,他心如明鏡,但是嘴上卻好奇道:“李給事,你叫我麼?”

    我朝給事中雖然是多不勝數,可經濟使就你這一位,不是叫你是叫誰。李鄴暗自嘀咕了一句,點頭道:“正是,正是。”

    李奇道:“不知李給事找在下有何貴幹?”

    李鄴諂笑道:“經濟使上次出使燕山府時,妙言巧辯金國群臣,揚我大宋國威,直至今日還令人津津樂道,下官這輩子還沒有跟金人打過交道,於是就想來向經濟使討教幾招。”

    要論這口才。這滿肚子的壞主意,那還真是沒人比的上李奇,李鄴可是親眼見證過無數次,李奇是如何憑藉一張嘴力挽狂瀾的,而且李奇屢屢在與金人談判的時候,占得上風,於是他就想求教求教,順便打探下金國的虛實。

    李奇一聲重歎。

    李鄴渾身一抖,哆嗦著嘴皮問道:“經濟使何故歎氣?”

    李奇一巴掌搭在他肩上,他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在地,李奇看的差點笑出聲來,果然是上佳人選,相信完顏宗望一定會笑納這份厚禮的。道:“李給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為了你的生命著想,那在下就實話實說了。”

    生命著想?李鄴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道:“難道---難道還會有生命危險?”

    李奇點頭道:“不是難道,是一定。”

    李鄴給自己打氣道:“這---這如何可能。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啊!”

    李奇道:“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也得因人而異,女真人連字都不識一個。你能指望他們守這大道理麼。當初我出使燕山府的時候,親眼所見,完顏完整將幾名遼使捆綁伏地,然後派五十匹戰馬來來回回從他們身上踏過去。這場景真實駭人呀!我心覺好奇,就上前詢問,你道那女真人怎說的麼?”

    “他---他怎說的。”

    李奇道:“那負責人告訴我。遼人太多了,殺了以後,屍體難以處理,乾脆就用他們屍體來鋪地,把那些凹凹凸凸的地面給鋪平了。果然,等那戰馬一停,我遠遠一瞧,哎呦,那幾人完全嵌入了土中,當真全平了。---李給事你咋了?”

    那李鄴聽到這裡,身體直墜,幸得李奇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李鄴猛地一怔,滿臉大汗,唰唰直流啊,一把抓住李奇的雙手,道:“經濟使,你要救救我呀!”

    你不是吧,就嚇成這模樣了,我的滿清十大酷刑都還沒開始了。李奇見才舉了一個例子,對方就嚇到不行了,後面的就省去了,勸慰道:“李給事也勿要緊張,契丹人與女真人仇深似海,他們這樣做,也是有理可循的,咱大宋與金國毫無恩怨,相信他們也不會這麼對待你的,只是你說話注意些,可別說了讓金人不高興的話,總而言之,少說少錯。”

    李鄴忙點頭道:“哎哎哎,這我省的,這我省的。”

    李奇又忽悠了他幾句,而後就高馳道:“好了,李奇在這就祝李給事一路順風。”

    這還能順風麼?李鄴眼角向下,實實在在的一副苦逼臉啊!

    由於宋徽宗心裡著急啊,根本就沒有給李鄴太多準備的時間,當晚他就出發了,據說李鄴出發時,還暈倒過去一次。

    很快,金國出兵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東京。

    一時間是人心惶惶啊!

    但也僅此而已,因為生活在東京的百姓畢竟沒有經歷過戰火,而且,宋朝自開國以來,一直戰事就沒有斷過,所以他們也都已經習慣了,他們更加擔心的在北邊的親人。他們似乎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李奇回到家中,也正兒八經的與三位未婚妻開了一個家庭會議,李奇這時候實在是沒有心情,再多說半句煽情的話,總而言之,四個字,生死與共。

    你們女人還是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其餘的是由我們男人來擔當。

    封宜奴等三女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李奇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其實她們心裡早已經拿定注意,君生,我生,我亡,我也不會苟且於世。

    因為她們三人中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至親之人要麼就去世了,要麼就還不知道是誰,要麼曾經深深的傷過她們,在世上,她們唯一牽掛的就是李奇。

    所以,正是因為有這種感情基礎,她們在面對困難的時候,反而顯得很從容淡定,大不了就是一死嗎。

    這讓李奇很是欣慰,他原本還想將封宜奴她們送走,但是他一想到,這幾個女人唯一能夠依靠就是自己,倘若自己不在了,那麼她們活在這亂世之中。必定不會好過,與其這樣,還不如破釜沉舟,同生共死,這樣也少了他一份牽掛。

    然而,僅僅才過了一日,東京物價就漲到了一個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首先開始漲的自然是糧食,物價上漲,是亂世的一個基本特徵,這是無可避免的。

    那些奸商們以前不顧一切的屯糧就是為了這一日。如今終於讓他們等著了,他們當然得珍惜,聯合一起,炒賣糧食,是一刻一個價,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賺錢的最好時機,過往的事實告訴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大量的百姓遷移到了東京來,他們總得要吃飯吧。

    這糧食的價格上漲了,其餘的物價也只能跟著漲。

    秦檜面對這一情況,頭疼的厲害。但是又想不出什麼辦法來,趕緊去找李奇,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李奇早就料到了,冷冷笑道:“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是時候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僅僅是一個開始,隨著戰事的深入。這物價遲早會漲到,讓百姓去賣肉賣血的地步,這是他決不允許的。立刻讓秦檜召集各大糧商來商務局開會。

    商務局。

    李奇望著在坐的糧商們,道:“各位還真是翻臉不認人呀,關於糧價,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們必須要配合我們商務局,可是,這才多久,這糧價漲得就是連我吃不起了。”

    其中一名商人道:“經濟使,這可怪不得我們言而無信呀,此一時彼一時,在商言商,物以稀為貴,這東京人口將會面臨急劇增長的情況,糧食就只有這麼多,我們就算免費送,也不夠分的呀!糧價上漲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又不是頭一回了,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其餘人紛紛點頭。

    “有遠見。不錯,不錯。”李奇呵呵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各位未免忒小看我商務局了。拿上來,讓他們瞧瞧。”

    不一會兒,幾名下人就拿著厚厚的資料分發給在坐的糧商們。

    李奇道:“眾所周知,我東京傍山依水,河道數之不盡,土地肥襖,這一年的收成,都可以當上金國好幾個州,你們跟我說不夠分。呵呵,真是太可笑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玩什麼把戲,給本官把話敞開了說。這些資料上面詳細的記錄了,你們每家屯糧多少,我們東京糧食存儲又有多少。我很謙虛的告訴你們,不算今年的收成,就光現有的糧食,絕對足夠我們東京所有的百姓躺著吃上三年,甚至還不止,也就是說,哪怕東京人口增長三倍多,也夠吃一年了,不夠分?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們自己啊!”

    那些糧商看了看資料,你望我,我望你,就是沒有一人說話,很明顯,他們要用沉默告訴李奇,這糧食是我的,我愛怎麼賣,就怎麼賣,你管得著麼。

    “哎呦,都不說話了,準備和我硬撐到底啊!”李奇點點頭,道:“這我絕對不反對。一直以來,本官都是以你們這些大商人為中心,但凡有好事,就先考慮到你們,如今看來,似乎已經寵壞你們了,或許我一直表現的太過善良,如今是時候見識下我李某人的手段了。”

    那些糧商聽得一怔,心中有些虛,但還是不願開口,這麼大塊大蛋糕,他們怎會輕易放棄。

    李奇雙手撐在桌上,面帶微笑道:“既然我能夠一手捧起你們,那我也能夠一手摧垮你們。”

    “經濟使,你這麼說似乎有些欠妥當吧,雖然你是經濟使,但是你也不能直接干預我們的買賣吧,我等只要沒有犯法,你就無權干預。”一人突然站起來說道。這人正是顧家米鋪的顧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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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利益是把雙刃劍

    利益能夠讓兩個陌生的人團結在一起,利益也能夠讓親兄弟反目成仇。想當初,整個東京的商人是團結一致,個個都以李奇馬首是瞻,可是此時這些糧商終於盼來了大災難,他們囤積已久的糧食,不就是為今日準備的嗎?當然,他們也沒有意識到,金國是想徹底還滅亡宋朝,以至於,他們不惜為此與李奇鬧翻。

    李奇亦商亦官,也不知道該評價他們聰明,還是愚蠢,但不管是什麼,他必須要讓這些商人與自己同步,否則,這一戰根本無法打下去。冷目瞧向顧老大,暗笑,手下敗將,竟然還敢冒頭。道:“欠妥當?虧你還有臉跟我說這一句話,如今我大宋正在面臨一場浩劫,而你們不但不幫忙,反而在背後捅刀子,這就是你們報效自己祖國的方式麼?你們個個也都不小了,怎麼連覆巢之下無完卵,這麼膚淺的道理都不明白。”

    顧老大哼了一聲,道:“我顧家行商數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當初與遼國、西夏的屢屢交戰,情況比起今日,更加惡劣,可是我們都挺了過來,你這話嚇不倒我們。”他心想,這又不是我帶頭幹的,以前人人都是如此啊。

    “挺了過來?我看一路發過來的吧,這種時候對你們而言,簡直就是天賜良機,你們興許還希望打仗了。”李奇呵呵道。

    古往今來,但凡有戰事就一定會有發戰爭財的商人,這條定律興許僅次於能量守恆定律。

    顧老大道:“這話我可沒說。”

    李奇掃視群人一眼,雙手一張,道:“如今看來,似乎沒有人願意配合我商務局呢?”

    無一人做聲。

    “很好,很好!”李奇笑了幾聲,道:“我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情分就到此為止了,今後若是我做了些什麼,你們也別怨我,畢竟我事先可是通知過你們的。”

    此話一出,讓多數商人心中為之一顫,李奇的手段,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的,那真是殺人不見血啊。

    一人道:“經濟使,你可是官,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又有一人道:“雖然你是三品大員。但是我們也不懼你。”

    “我知道你們不懼我,我也知道你們在朝中都有後臺的。”

    李奇笑著點了下頭,忽然臉色大變,猛地一拍桌子,嚇得眾人不禁劇烈聳動了一下,怒喝道:“但是老子可也是嚇大的,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怕明言告訴你們,三天。我只給你們三天,三天之內,若是糧價不給我降下來,不開放糧倉。我就會動用一切手段來招呼你們,我不把你們一個個給打垮,老子還就不當這個經濟使了,就你們這些鳥人。我隨便扶植幾個就能頂替你們。難道少了你們,哪片土地還就不長糧食了嗎,真是給了三分顏色。你丫就想開染坊。你們去把你們的那些後臺給我喚出來,你看我皺下眉頭不,tmd,你們的利益算個p啊,國家的利益才是最大的。現在你們全部給我滾出這裡。滾!”

    說著他手猛地朝門口一指。

    那些商人都蒙了,李奇以前雖然手段狠毒,但是表面上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罵人都帶著三分笑意,說是笑面虎亦不為過呀,何曾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氣氛變得很是尷尬。

    那些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奇嚷道:“來人啊,給我棍棒將群人給轟出去。”

    那些商人一聽這話,知道李奇是來真的,心中好生鬱悶,後悔方才不該將話說的這麼死,這一下連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見那些人真的拿著棍棒沖了進來,趕緊一溜煙跑沒影了。

    “這群王八蛋,老虎不發威,真把我當hellokitty了。”李奇呸了一聲,破口大駡道。

    哈嘍克提?站在一旁的秦檜萬萬沒有想到場面會鬧的這麼僵,但是他當然是支持李奇的,道:“大人,可莫要氣壞身子了。”

    李奇一怔,滿臉好奇道:“我看上去,像似氣暈的前兆麼?”

    秦檜小心翼翼的點了下頭。

    李奇呵呵一笑,道:“連你都騙到了,看來我表演的還挺不錯嗎。”

    秦檜啊了一聲,道:“大人方才故意嚇他們的。”

    “當然。就這群鳥人,我犯得著生氣麼,就是說得有些口幹而已。”李奇說著端起他那杯茶,一飲而盡。

    口口幹?秦檜冷汗直冒,這個大人真是太神經質了,根本讓人捉摸不透,究竟哪個他還是真正的他呀!秦檜感覺自己都快要人格分裂了,小心說道:“大人,下官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李奇揮揮手道:“說吧。”

    秦檜道:“自古以來,但凡有戰事,糧價必定上漲,他們這些糧商囤積糧食,就是等著這一日,雖然大人你方才看著像似真發怒,但是下官以為,他們還是不會就範,或許以前的事例,讓他們對大人有所忌憚,但是,這最多也就是讓他們稍稍收斂一些,讓糧價放慢增長,但是降下來是絕無可能的。”

    李奇笑道:“這我知道,就他們那尿性,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來這一日,如何願意錯過。”

    “既然大人你知道,為何還那麼說,萬一,到時到時。”秦檜欲言又止道。

    李奇哈哈道:“你是想說,萬一到時我沒有做到我方才說的話,那我豈不是也要從這商務局滾出去。”

    秦檜訕訕一笑,道:“大人,他們可都不是好惹的,若要打垮他們,下官以為這幾乎不可能。”

    “你不會以為我剛才說的,都是嚇唬他們的嗎?”

    “難道不是嗎?”

    李奇翻著白眼道:“當然不是,我明知嚇唬不到他們,我幹嘛還要去嚇唬他們。我這叫做先禮後兵,瞧著吧,看我一次性將他們給馴服了,若是如今不加以阻止這種情況,將來就更加阻止不了了,md,別到時沒死在敵人的手裡,倒是給自己人害的活活餓死了,那才真是可悲。”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了,也早就想好招數去對付這些糧商。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他其實還很希望那些糧商一開始就漲價,因為這樣就給他一個借題發揮的藉口,否則,拖到後面,他反倒可能無計可施了。

    秦檜聽李奇這語氣,真不像似在看玩笑的,心裡為那些糧商著實捏了一把冷汗呀,你們真是不長記性。惹誰不好,偏偏惹這瘋子。

    兩天很快過去了。

    果然不出秦檜所料,糧價漲幅開始變得緩慢了起來,但還是一直在上漲。

    利益害死人啊!

    那些商人雖然很忌憚李奇。但是面對這麼大的利益,他們還是願意搏一搏,他們也不相信李奇能夠整垮他們,這還有沒有王法啊!

    太師府。

    只見蔡京、梁師成、李邦彥、蔡絛、白時中等人都坐在其內。

    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李奇的政治盟友。

    李奇站在中間。一一拱手,而後道:“今日在下請各位前來,是有件事想與各位商量下。”

    蔡京如今臉上哪裡還有平時的笑容。心煩意亂,隨便道:“你說吧。”

    李奇道:“在下跟各位前輩也算是非常熟悉了,相信各位也知道在下的性格,若是有利可圖的事,在下第一時間一定是想到各位,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然而,此時,我大宋正面臨一場浩劫,我相信此時我們的利益,絕對是一致的,就是阻止這場浩劫,若是我大宋好,我們就好,若是大宋那個啥了,我們也就決不能倖免。”

    蔡京聽得面色一喜,急忙道:“你可有良策?”

    眾人也是懷著希望的目光望著李奇,畢竟李奇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奇跡。

    可惜,這一次李奇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目前倒是沒有。”

    眾人紛紛感到很是失望啊!

    李奇又道:“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允許有人從中破壞我們的利益。”

    梁師成道:“這還用說,誰若是敢在這時候添亂,咱家第一個饒不了他。”

    他可是全靠著宋徽宗了,若是金國真打來了,或許李奇他們還能憑藉自己的才能,得到金人的賞識,但是他一個年老的太監有個毛用,肯定是死翹翹,他打心裡不希望宋王朝就這麼垮了。

    而李奇就是抓住他們這個心理,道:“隱相說的不錯。可是,如今眼下正有一批人在慢慢的蠶食我們的利益,置我們於險境。”

    梁師成直接彈了起來,道:“是何人膽敢如此?”

    李奇道:“隱相平時身居宮中,或許還不知道,如今外面的糧價已經漲到了一個令人無法接受的地步,然而,這還僅僅是剛剛開始。這與金國開戰的消息剛一傳出來,就已經弄得人心惶惶,如今糧價又這麼漲,遲早會發生動亂的,就算不動亂,百姓都沒飯吃了,還談什麼團結一致禦敵,各位都是長輩,吃的鹽比在下吃的米還要多,民以食為天的道理,相信各位比在下還要瞭解的多,這百姓他沒飯吃了,還能為咱們賣命麼,這民心若是都與我大宋分崩離析,那麼,我們的處境將會變得十分困難,到時內憂外患,恐怕真的會造成無可挽回的惡果,我們不得不防啊。”

    “糧價啊!”

    梁師成目光有些躲閃,又坐了回去,面色是猶豫不決。

    這個木有小**良田千畝,肯定也是其中之一。李奇又道:“各位,這錢是賺不完的,非得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搏麼,我看沒有這個必要吧,只要我大宋安定,將來有得是錢賺,為何要爭著旦夕之間。”

    蔡京點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即便我們將家中糧鋪的糧價降下來,那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你可有辦法阻止這糧價上漲。”

    李奇道:“在下已經想到法子了,這事在下也可以一力承當,只是希望各位能夠暗中給予在下支持。”

    蔡京轉頭向梁師成問道:“隱相,你以為如何?”

    梁師成心想李奇說的很有道理,若是宋朝垮了,再多的錢也用不了呀,道:“那你讓咱們如何在暗中支持你?”

    李奇道:“很簡單,就是兩不相幫。”

    兩不相幫?這太簡單了。梁師成爽快道:“行。咱家答應你。”

    他一點頭,蔡京等人也全部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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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重拳出擊

    李奇能夠恁地輕鬆的說服向來一毛不拔的梁師成等人,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他們打心裡害怕失去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正是因為他們對金人的懼怕,導致他們才願意放棄這個賺錢的大好機會,要知道,他們旗下的米鋪那在東京都是首屈一指的呀!當然,宋朝貴族多不勝數,要算起來,他們在其中也只是占了一小部分而已。

    不僅如此,他們其實與李奇都有生意上的合作,對於李奇的賺錢能力,他們有著十分的信任,所以,這裡面,也有幾分是看在李奇的面子上,他們相信李奇今後能夠幫他們賺取更多,何不賣個人情給他了。

    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

    但是那些商人都沒有把李奇的話完完全全的放在心上,不禁是他們,他們的後臺同樣也是如此,這戰又不是第一回打了,多少年來,哪一次打仗,糧價不瘋漲,說句誇張點的,此乃上天制定的規則,你李奇想破就能破的了?該怎麼賣,還是怎麼賣,其餘的都好說,但是降價?哼,那是門都沒有。

    但是,他們還是對李奇有所忌憚,所以,到了這四日,他們都非常非常的緊張,生怕又被李奇給陰了,但是市面上卻出奇的風平浪靜,當然,這風平浪靜只是針對這一件事而言,如今外面的百姓都快將他們這些糧商二十八代祖宗給罵全了。

    又過去一日,李奇還是沒有動靜。那些商人漸漸放下心來,猜想李奇多半是在唬人的。

    這日早上。

    大殿中。群臣兀自齊齊站立。宋徽宗雖然還是坐在同一張龍椅上,但是顯得憔悴許多,一手撐著太陽穴,斜靠在椅子上,雙目無神,這幾日對他而言,簡直就是一個煎熬,每日都是寢食難安啊!

    群臣見這皇帝都是如此。也都沒有心情開口了。

    氣氛顯得十分沉悶。

    李奇忽然站出來,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宋徽宗有氣無力的說道:“說。”如今除了李鄴去北方談判的事宜,其餘的事,他都沒有心情去過問了。

    李奇微微頷首,道:“皇上,微臣以為。李給事此去談判,若能成功,固然最好,可若不成,咱們也不決不能坐以待斃,特別是京師。絕不容有失,如今太尉告假,臨走前,曾托微臣代管三衙,所以。微臣建議應當迅速的組織士兵,針對金兵做好一切佈防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宋徽宗聽得惱火不已,道:“都這時候了,你如今才來跟朕說佈防京師,你們三衙早幹什麼去了,這是當然的呀。你現在速去調遣兵力,保衛京師,以後這等事,你不要再跑來稟告朕,以免誤了大事,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李奇道:“微臣知罪。可是皇上,若是有人阻擾微臣佈防,那微臣當如何處理。”

    宋徽宗聽得都站了起來,咆哮道:“什麼?有人阻擾你佈防,什麼人這麼大膽子,現在還有什麼比京師的防衛更為的重要,誰若敢阻攔,殺無赦。”

    “微臣遵命。”

    蔡京、梁師成等人在一旁都看糊塗了,他不是要說糧價的事麼,怎地又繞到佈防上面去了,這小子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啊!

    宋徽宗心情更差了,不耐煩道:“還有沒有事,沒事退朝。”

    群臣哪裡還敢發言。

    宋徽宗也不等太監開口了,起身就走了,可見他心情差到了何種地步。

    “臣恭送皇上。”

    這皇帝都走得沒影了,這句遲到的對白才姍姍來遲。

    等到蔡京等人反應過來,想找李奇問問,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哪知李奇早走的沒影了,不禁讓他們大罵,“這小子溜得還快呀!”

    翌日。

    秋陽高照,在東郊的一方一眼無際的良田中,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耀人眼球,但見那金黃的稻黍,羞澀的垂下了腦袋,惹人喜愛,如今可正是秋收的季節,數十名農夫們正躬身於田間,收割這一季的成果。

    咚咚咚!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農夫收割的節奏,他們都抬起頭,只見一對禁軍沖了過來。

    為首一名軍官,手執馬鞭一指,大聲嚷道:“停下來,全部停下來,閒雜人等速速退到一旁,朝廷如今要徵收這片田地蓋建堡壘。”

    這人正是牛皋!

    那些農夫都傻了,呆呆的望著牛皋。

    牛皋見他們這麼不給面子,惱怒道:“誰若再留在此處,休怪不將軍不客氣。”

    那些農夫登時醒悟過來,連傢伙都不要了,趕緊跑了出去,這若是他們的田,那當然死都不會走呀,可是他們只是幫人打工的,犯不著為此丟了性命啊!

    牛皋大手一揮,道:“給我封了。”

    “遵命。”

    “等下,等下。”

    就在這時候,左邊突然跑出四五個人來。為首一人乃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這人一來到牛皋面前,就趾高氣昂的問道:“你們是何人?要做甚麼?”

    “你又是何人?”

    “我是管這片田的人。”那人道。

    牛皋道:“那正好,我乃侍衛馬指揮使,牛皋,現在要徵用你這片田地。”

    “甚麼?徵用這田地?這---這是誰說的。”那管事的駭然道。

    牛皋道:“本官只是奉命行事,爾等速速退到一旁,否則,休怪本官不講情面。”

    “且慢。”

    那人攔著牛皋身前,道:“你們這等武夫,可知這田是誰的麼?誰若敢動一下試試。”

    顯然,他並不瞭解如今的禁軍已經不是從前那支禁軍了。

    牛皋二話不說。上前一手抓住那人的衣領,掄起右臂。正反四個耳光,啪啪啪啪,聲音何其清脆,足足打落五顆牙齒。那人的左右臉頰都給牛皋給扇凹進去了,嘴角崩裂,鮮血往外直冒,一陣巨咳,人都快被扇暈了。哪裡還說的出話來。

    牛皋哼了一聲,隨手一扔,那人登時摔倒在地,他手一揮,道:“全部抓起來。”

    唰唰唰!

    雪亮的槍頭立刻伸到了那幾人的面前,此時,這些人哪裡還有方才那股囂張的氣焰。全部趴到在地,哭喊道:“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

    “帶走!”

    “遵命。”

    令人感到諷刺的是,當牛皋扇那人耳光時,遠處還有不少農民為之叫好,可見這幾人平時沒有少欺負他們。

    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南城郊外,楊再興騎著高頭駿馬在,疾奔到一方良田旁,長槍一揮,朝著田間農民。道:“我乃神衛軍教頭,楊再興。奉命徵用這片田地,爾等速速離去,莫延誤軍情。”

    那些老實巴交的農民哪裡見過這等陣勢,趕緊拔腿開溜。

    當然,又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上來質問楊再興,楊再興可是土匪出聲呀,打不出官腔來,也不想多說,長槍一立,好似在說,爾等是不是要跟它說話。

    那些人見這軍爺忒猛了,我就是語氣有些不好,再說這種時候,語氣能好麼,你用不著拿這東西來嚇人吧。

    不過,他們這些欺軟怕硬的傢伙,還真被嚇到了,二話不說,轉身就溜。

    在這一天內,侍衛步、侍衛馬兩大軍方同時出動,光在這京城內外,就封了良田百畝,動作之快,令人嗔目結舌。

    李奇這人雖然說話有些繞,又愛賣關子,常常讓人欲仙欲死,直想痛扁他一頓,可是李奇做事,那真是歷來就雷厲風行,絕不會出現什麼拖泥帶水,一旦決定下來,就必將付諸行動。

    此時,那些商人終於明白,李奇真不是跟他們開玩笑的,就這麼封下去,不出幾日,他們全都得完了,而且,如今正是收穫的季節了,拖一天,就虧一天,眼看著那金黃色的稻黍,就是不能去取,那真是心急如焚,趕緊跑去求後臺幫忙,因為這事牽扯到了軍方,他們可管不著了。

    商務局。

    “李奇小兒,快快給老夫出來。讓開,你瞎了狗眼,連老夫都敢攔。”

    這第二日早上,商務局才剛開門不久,幾位身著二品官服的官員就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嘴上大聲嚷嚷道。

    商務局的護衛,見這幾人個個都穿著官府,倒真不敢攔,只好退到一旁去,一人趕緊跑進屋內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一人就急匆匆的走了出來,但不是李奇,而是副經濟使秦檜,秦檜這一瞧這來人,心中一驚,這幾人中,要麼就是大學士,要麼就是紫光祿大夫,要麼就是太保之類的。

    雖然他們如今都沒有握有什麼實權,但是虛職這麼高,那也挺恐怖的呀,威望在這裡的呀,而且他們都是貴族,家族在朝廷都算得上一方勢力!

    秦檜連忙行禮,道:“各位大人上門,不知有何事賜教?”

    中間那位鬚髮皆白,但是臉色紅潤的老者,怒喝道:“快起把李奇小兒叫出來。”

    這人乃是觀文殿大學士,顧言夫,從二品,比李奇要高出一個等級,那顧家米鋪就是他顧家的,當然,他們顧家也是此次封田的最大受害者。

    秦檜心中鬱悶不已,為什麼這一出事,總是我頂在最前面,挨駡的也是我,偏偏那個生事的卻龜縮不出。賠笑道:“真是抱歉,大人今日不會來此,各位大人若是有事,下官可代為轉告。”

    “你少在這裡糊弄老夫,今日若見不到那小兒,老夫決不甘休。”顧言夫一擺長袖,他何曾在這東京一畝三分地上,受過此等大辱,連田都讓人給封了,怒駡道:“你們商務局是不是瞎了眼,連老夫的田都敢封,你們知不知道那田可是皇上賜給老夫的,你們這是大不敬之罪,我一定上奏彈劾你們商務局。”

    秦檜被噴了一臉口水,也有些惱火,直言道:“顧大學士,這---這你是不是找錯地了。此事與我商務局沒有半點干係,你要找也是應該去三衙,你們在這裡哪怕是坐上一年,下官也不能給你任何答覆,因為下官對此是一點也不知曉。”

    顧言夫登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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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哇!碰瓷?

    秦檜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商務局上下頓時都覺得很委屈,淚眼汪汪的望著顧言夫等人。這明明就是三衙的人去封你的地,但是你卻找到我們這裡來,雖然我們與三衙有著同一個無良的老大,但這也不能成為你大鬧商務局的理由呀,你這不是挑軟的捏麼。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真是太欺負人了。

    顧言夫等人也反應了過來,雖然他們都知道罪魁禍首一定是李奇,但是嚴格來說,他們還真的去三衙,來這裡,的確是有些無理取鬧了,還讓人看了笑話了,又見李奇也確實不在這裡,於是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秦檜送他們到門前,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是長出一口氣啊,道:“總算是把這些活菩薩給送走了。”說罷,他又呵呵笑了出來,喃喃念道:“你們這些老傢伙,還真是老糊塗了,跟誰作對不好,偏偏要跟瘋子作對,你們這不是找罪受麼,誰人不知大人在軍中可是有一個外號,喚作鬼見愁。不過,大人這一招還真夠狠的,我不及也啊。”

    說到這裡,他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愁悶之色。

    ......

    太師府。

    “爹爹,是時候喝藥了。”

    “拿來吧---咳咳咳!”

    蔡絛端著一碗藥,關切的望著蔡京,道:“爹爹,你身子還好吧?要不要喚郎中來瞧瞧。”

    蔡京擺擺手,道:“這都有是老毛病了。不礙事,一會就好了。你用不著擔心。其實爹爹能活到這般歲數,已經是得上天垂憐了,若非如今局勢不明,蔡家根基不穩,就算是上天現在收走老夫,老夫也沒有任何遺憾,不過如今老夫倒還想老天再給老夫兩年光景。”

    蔡絛忙道:“爹爹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

    蔡京搖搖頭,不願多說了。

    蔡絛見父親不想多說。心中很不好受,親手喂蔡京喝藥,他雖然為人比較蠻橫,在朝中不是很討人喜,但也確確實實是一個孝子,這是毋庸置疑的。

    不一會兒,這一碗藥就喝完了。蔡京擦了擦嘴。穩道:“對了,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蔡絛哭笑不得道:“李奇這麼一搞,那些糧商當真承受不了,這田裡的稻穀正趕著收割,是半刻都遲上不得,可是眼見這稻黍就在眼前。就是取不得,呵呵,如今朝中大臣正滿街找李奇算帳了,也不知那小子躲到哪裡去了。”

    蔡京呵呵道:“真是想不到,李奇這小子竟然會用這等法子去對付他們。當日老夫還不明白他為何在殿上說那番話,如今算是明白了。現在就算這小子把天給捅破了,也有皇上在上面撐著,那些糧商可有苦吃了。”

    蔡絛道:“這法子倒真是好,只是---。”

    蔡京一聽兒子這語氣,就知道他想說什麼,知子莫如父嗎,道:“李奇有句話說的好,錢是賺不完的,若是那些窮人或許希望天下大變,可是咱們這些人,若天下大變,那可無一能夠倖免了,這點錢不賺也罷。”

    蔡絛點頭道:“爹爹說得是。”說著他又遲疑了下,道:“爹爹,你說這金兵會不會打到京師來。”

    蔡京手指不知覺的跳動了一下,搖搖頭道:“這我也猜不准,但是以前我大宋與遼國多有戰事,可也就在北方打打,金兵雖然強於遼兵,但是兵馬遠不及我大宋,而且,宋金二國之間並無恩怨,我想金兵此番前來,也就是想要點錢財去,一旦受阻,他們必定會尋求談判,到時應該能夠化解這場戰事。”

    蔡絛聽著心裡稍稍松了口氣。

    他們這些人才是最不希望打仗的,只要大宋穩定,那錢財簡直就是取之不盡啊!

    ......

    ......

    三衙徵用良田一事,很快就在京城內外傳開了,照理說,這田被徵用了,百姓們應當痛苦才是,可是京城多數百姓卻拍手叫好,痛快之極。

    這都是因為所徵用的土地,全都是那些糧商旗下的,這些黑心的糧商啊,戰事才剛剛打響,他們就迫不及待的漲價了,足見他們是多麼的饑kě,這是要吸幹百姓的血,吃盡百姓的肉呀,百姓能不拍手叫好麼。

    當然,一方高興,必定會有一方憂。

    那些糧商此時真是快瘋了,這可是非常時期,朝廷在這種時候,從不對百姓講客氣,那都是硬性標準,不容你們有半點反抗,當初王黼如此,如今李奇兀自如此。

    唯一的區別在於,王黼是找那些都是普通的百姓,沒有啥後臺的開刀,而李奇偏偏是找這些大家族開刀,而且動靜比王黼那時候還要大,王黼再怎麼說,也就是敲竹槓吧,弄點錢來花花,你李奇倒好,手往哪一指,這幾十畝地就沒有了,這換誰來也受不了啊。

    土地可是糧商賴以生存的根本,這地都沒有了,還稱個p的糧商啊!

    他們此時腸子都悔青了,要是早知如此,他們那天就不會與李奇鬧翻了,現在好了,稻穀收不了,地也沒有了,他們真的自殺的心都有了。

    其實最著急的當然還是他們那些後臺,這些貴族們,不懂做生意,但貴在土地多,也就靠這些田地發財了,土地沒有了,就等於要了他們的命,一家子怎地養得好。有些人都急著直接告到皇上那裡去了,說什麼李奇強佔了他們的土地,陷害忠良,就差沒有把李奇說成魏忠賢了。

    宋徽宗本來就心情差到了極致,又見這些人哭爺爺告奶奶,好生煩惱,心裡也納悶呀,這李奇好好的,幹嘛去強佔你們的土地呀。這不是瘋了麼。後來還是梁師成將原因告訴了宋徽宗。

    宋徽宗一聽,這還了得。當時就火冒三丈,難道你們的地,比朕的安全還要重要些麼,當即就將那幾個不知死活的老貨給訓了一個半死不活,甚至還讓梁師成去告訴李奇,大膽放手去做,一定做好京師的防衛。

    這一下,這幾個人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被李奇給玩死了。恐怕如今連後宮都無法左右宋徽宗的想法了,因為宋徽宗可不是什麼大英雄,他最愛惜的就是他自己,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所以,如今沒有任何法子,能夠阻止三衙的所作所為。唯一的希望俅哥,如今也不在京城,李奇完完全全的掌控了三衙。

    這些第一時間來找宋徽宗的大臣,都是相對於李奇而言,比較弱勢的,官階不還沒有李奇高。他們當然不好去找李奇算帳,但是顧言夫等人就不同了,他們都是宋朝的老家族了,這事找皇上,那簡直就是丟人啊!

    但是要找李奇。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才在侍衛步的一個軍營找到了李奇。可是...。

    “哈---吼---。”

    “李奇,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查封老夫的田地......。”

    “什麼?什麼?顧大學士,你大聲點啊,我聽不見啊。”

    “你---你---你們這些匹夫,還不快給我老夫停下來。”

    “哈---吼---嘿---!”

    “什麼?什麼?大學士,你能否再大聲點,這裡太吵了!”

    “你---你還不叫---叫他們停下來。”

    “什麼?”

    “你---啊---啊---!”

    “顧兄,顧兄!”

    ......

    只見在校場上,數百人揮舞著長槍大聲呼喝著,而李奇與顧言夫等人就在這隊伍前面,大聲嚷嚷著,但是他們的聲音如何能夠蓋過幾百人用盡全力的呼喝,結果嚷嚷著半天,雙方都沒有聽見對方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是喊的太大聲了,用盡了氣力,還是被李奇這氣的,總而言之,顧言夫是活活的讓李奇幾句“什麼”給說暈了過去。

    那些士兵雖然都在操練,但是餘光都望著前方,見到堂堂大學士給氣暈了,紛紛偷笑了起來,這很明顯就是李奇故意的,他們都是知情人,好在人夠多,也沒有人去注意他們。

    暴汗!這就暈了,真的假的,不會將計就計吧。李奇還偷偷瞥了兩眼,見不像是真的,才趕緊朝著那些士兵揮揮手。

    那些士兵見鬼見愁打手勢了,趕緊停了下來。

    李奇佯怒道:“你們這群傢伙是成心的吧,明知我在跟顧大學士說話,竟然還在這裡哼哼哈哈的,真是豈有此理,若這都不罰,官威何在,現在快給我跑兩個圈來,然後回房面壁思過。”

    兩個圈?這也叫做懲罰,還不如操練更加累人的了。

    那些士兵一聽面壁思過,不禁大喜,齊聲道:“遵命!”而後就趕緊跑了起來。

    這群兔崽子!李奇暗自偷笑兩聲,而後急切的走向顧言夫,只見顧言夫癱倒在好友的懷裡,已經不省人事了,道:“顧大學士沒事吧?”

    顧言夫左邊那人指著李奇道:“你---你這是故意的?要是顧兄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定饒不了你。”

    李奇哇了一聲,道:“我說劉資政,你好歹也是有孫子的人了,怎地還玩上的碰瓷這把戲了,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吧,不過人家碰瓷好歹也要碰到呀,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而且離顧學士好幾步遠,怪誰也不能怪我吧,幸好這裡有好幾百雙眼睛作證,不然,我還真是說不清楚了。”

    “你---。”

    右邊那人道:“劉老弟,你還與這人說這些作甚,先救顧兄要緊啊!”

    “且慢,且慢。”

    李奇手一抬,道:“我懂些醫術,讓我來看看吧。”

    這位資政大人那裡還敢讓李奇動手,道:“誰讓你---。”

    他話說到一半,忽聽李奇嚷道:“二位請讓讓。”

    劉資政抬目一瞧,只見李奇手中突然多出一個茶杯來,又見他猛地一口灌進嘴裡,腮幫鼓得跟青蛙一般,驚駭道:“你---你想做---。”

    “噗---!”

    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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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掌控糧權

    靜!

    幾個人是大眼望小眼,場面顯得是十分滑稽。

    劉資政等人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奇說噴就噴,雖然提醒了他們一句,但是卻沒有給他們足夠反應的時間,包括顧言夫在內,三人是滿面水珠,可以很肯定說上一句,如果怒氣也能產生熱量的話,那麼他們臉上的水珠一定能夠在瞬間化為白氣。

    “你---。”

    “咳咳咳。”

    劉資政抹了一把臉,正欲咆哮,顧言夫忽然一陣嗆咳,宣告自己從昏厥中驚醒了過來。

    “哎,顧大學士醒了。”李奇說著又輕吐一口氣,目光深邃的說道:“如今看來本人的醫術倒也沒有盡數忘卻啊!”

    什麼醫術?這誰都會呀!一干老人們罵娘的心都有了。

    顧言夫這一醒來,模糊之間瞧著面前站著一人,又見面前這人招手笑道:“嗨,顧大學士。”。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清晰,見原來是李奇,怒氣上湧,手朝著李奇一指,道:“你---你---。”

    瞧這架勢,似乎又有暈倒的可能性。

    劉資政等人連忙勸說道:“顧兄勿要生氣,身體要緊,身體要緊啊!”

    李奇笑道:“顧大學士莫忙著答謝,救助老人,乃是晚輩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情,幾位,屋內請吧。”他見玩也玩的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可能會出人命啊!

    劉資政見顧言夫這般虛弱。倒也不敢怠慢,趕緊與幾人扶著顧言夫去到了校場前面的大屋內。

    來到大屋內。李奇儼然一副主人的派頭,坐在正座上,讓人給他們幾個傢伙上了幾杯茶。

    雖然顧言夫如今有一肚子髒話要向李奇“傾訴”,無奈身體力不從心,這越想罵就越著急,越著急就越喘,越喘就越罵不出,整一個噁心迴圈啊!

    李奇瞧他著急的神情。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呀!

    在劉資政等人勸說下,顧言夫才深呼吸幾口氣,努力的將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顧言夫才緩了過來,正欲找李奇理論,這嘴剛剛張開,忽見李奇竟然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眼淚都快氣出來了,你這要成心氣死老夫呀!

    劉資政害怕顧言夫又氣暈過去,連忙咳了幾聲。

    李奇微微一怔,醒了過來,忙道:“大學士,你說甚麼?”

    顧言夫深呼吸一口氣。質問道:“經濟使,你膽子倒是不小呀,竟敢封我們顧家的田地。”

    李奇風輕雲淡的說道:“原來大學士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啊!”

    “難不成老夫來找你敘舊啊!”顧言夫咆哮道。

    要是這樣,我還懶得見你了。李奇微微一笑。道:“大學士勿要動怒,其實這也不能算是封。只能說是徵用,理由我相信我派去的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當然,我要說明一點,我非針對某一個人。”

    顧言夫道:“你這還不叫針對,我們顧家的田地都讓你封一大半,你這是要把我們顧家趕盡殺絕呀!這筆賬老夫日後在跟你算,你現在立刻讓你那些武夫滾回來。”

    李奇搖搖頭道:“大學士,話可不能這麼說,京師的防禦可是一個整體,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這只能怪你們顧家的田地沒有生好,怨不得我。至於什麼解封的,那更是萬萬不能呀,其實這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我若解封,那不是違抗皇命麼,不行,不行。”

    顧言夫道:“你少拿皇上來壓老夫,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告訴你,今日你小子若不解封,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喲。恐嚇我呀!那你還真是找錯人了。李奇冷笑一聲,道:“大學士,我以禮相待,你可別以老賣老,要我解封,行,拿聖旨來,否則,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能解封,我是為皇上辦事,又不是你家的下人。”

    “你---。”

    李奇不等他說完,就道:“好了,若是幾位就是此事前來,我想也沒有什麼談的了,各位就請回吧。來人啊,送客!”

    顧言夫知道李奇囂張,但是沒曾想到他會這麼囂張,連半分薄面都不給他,霍然起身,道:“好好好,你小子給我等著,我一定要在皇上那裡參你一本。”

    “請便!”

    顧言夫等人怒瞪了李奇一眼,就氣衝衝的離開了。

    李奇望著他們憤怒的背影,冷笑一聲,道:“你們這群老蛀蟲,本事沒啥本事,天天就愛搬弄是非,都快入土了,還賴著朝廷,每年不知道從國庫坑多少錢,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你們還真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

    ......

    話說顧言夫等人離開校場後,立刻直奔皇宮,見到皇上就是痛哭流涕,哭的那叫一個淒慘呀,好像父母被殺,妻女被人侮辱了一般。

    宋徽宗聽得頭疼的厲害,趕緊阻止他們,有事說事,我這還正煩著了。

    顧言夫調油加醋的將李奇如何“霸佔”他們田地的事給說了一遍。

    又是為了這事,這些臣子平時說的都好聽,這一出問題,都顧著自己的利益,全然不把朕的安危放在眼裡。宋徽宗越聽越生氣,一拍桌子,倏然站起。

    顧言夫見皇上震怒,大喜不已,還當宋徽宗一定會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哪知道宋徽宗劈頭蓋臉的將他們訓斥了一番,然後,讓他們滾回去面壁思過,一點情面都沒有給他們。

    直到此時,這群老頑固才幡然醒悟,他們終於知道為何李奇會那麼的囂張。他們也明白了,這一次是徹底輸了。見到宋徽宗那都快要殺人的眼神,哪裡還敢多說甚麼,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即便如此,那些商人還是以為,李奇這只不過是逼著他們就範,他們還認為此事尚且有迴旋的餘地,可惜,他們又錯了。

    在未來三日。軍方在東西南北四城外面,開始加固防守,一共改造了五十餘畝土地,當然,這五十畝所生產的糧食,一分部給了那些農夫,其餘的全部充公。

    其實這些土地本就是屬於軍方的。不應該用來種田,只因朝廷**,這些大臣們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到處亂開坑,由於軍方在北宋本就是弱勢群體,再加上是高俅統管。所以,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任由他們破壞整個防禦體系。

    李奇這種做法在宋朝可以說是極為罕見,因為這畢竟是士大夫的國度,你封誰的田。也不能封他們的田啊,你真當天下士大夫是擺設呀。但是問題在於大宋正面臨著北方那條餓虎的猛烈攻擊,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宋徽宗可就不會再顧慮那麼多了,自己的命要緊啊,你們的田算個p啊!

    慌了!

    這一下這些黑心的糧商是徹底慌了,眼見著自己的土地被人改造成了堡壘或者是戰溝,這讓他們是肝腸寸斷呀!

    不過,如今他們的損失還不算太大,也就是幾十畝地而已,還是可以挽回的,他們趕緊跑去求蔡京、白時中、趙桓等人,讓他們幫幫忙,讓李奇給他們一條活路走。

    而那些糧商也整日跑去商務局,求爺爺,告奶奶,希望能再與李奇談一次。

    蔡京見火候也差不多了,於是讓李奇見好就收,人家也是幾十歲的人了,而且,都是有名望,有地位的人,你也別玩的太過分了。

    其實李奇這麼做,主要還是為了要掌控糧價,這黑心糧商在戰爭中,弄不好可就是致命的,他可以輸,但是絕不會允許因為這種意外導致一敗塗地。

    所以,在三日後,李奇終於再一次在商務局接見這些糧商。

    中間雖然只間隔了還不到一個月,但是情況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那些糧商個個是垂頭喪氣,如同一隻只鬥敗的公雞。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輸給了李奇,不過這一次,他們輸的更加徹底,若是李奇再狠毒一點,真的可能將他們連根拔起。

    李奇掃視他們一眼,道:“相信各位也已經深有體會,我李某人是從不說大話的,特別是公事上面,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我還有很多手段沒有使出來,隨便哪一招,都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起,若非有人為你們求情,我告訴你們,這事絕對還沒有算完。什麼玩意,有錢賺的時候,就個個跑來商務局上香,一旦出現矛盾,你們就使著勁的往商務局潑糞水,敢情你們是把我商務局當自己賺錢的工具了,真是豈有此理,你們要明白,是商務局領導你們,而不是你們趕著商務局往前走,主次要分清楚。”

    “是是是,經濟使的教誨,我們定當銘記於心。”那顧老大急忙點頭哈腰,承認自己的錯誤。

    “這才像句人該說的話嗎。”李奇哼了一聲,又道:“當然,我們商務局的目標一直沒有改變過,就是要讓你們能夠賺更多的錢,國庫充裕,百姓豐衣足食。所以,你們若是跟著商務局的腳步走,那好處一定少不了你們的,否則,你們就等著上街討飯吧。”

    一干商人趕緊點頭,表示願意誓死追隨商務局。

    李奇一揮手,道:“拿給他們吧。”

    只見一些下人拿著一份份合同放在他們面前。

    李奇道:“如今是非常時期,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混亂,我們商務局必須要做出一些改變,為了能夠保障東京商人的權益,不能再放任自由了,所以,從今日開始,我們商務局會採用一些非常手段,介入東京的物價。簽下這份合同後,你們就必須服從商務局的調配,當然,這裡面的‘服從’只是在某一些方面上,上面有詳細的寫明,我們商務局不會要你們一文錢,也不會讓你們血本無歸,我們商務局只是想在幫你們賺錢的同時,合理規劃物價,統一處理,這也不是針對你們,而是針對整個東京的商人,很多商人都已經簽了,就剩下你們了。當然,你們有不簽的權力,但是,不簽的人將會被我們商務局拋棄,到時出了什麼問題,你們也別找我們商務局。”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但是人家有這本是,你不聽還真不行。

    這些糧商仔細看了看合同,比他們預計的要好多的,至少上面寫明瞭糧價的底線,這個底線比他們預計中的要高的多,甚至還超出了年初的糧價,可見李奇還是將物以稀為貴的因素,考慮進去了。

    這若是一個月前,他們或許會覺得李奇這太霸道了,可是如今他們卻覺得李奇真是太仁慈了,趕緊簽了,他們也真是賤性十足啊!

    李奇滿意的笑了笑,道:“要是各位早如此的話,那就好了,我也省了不少麻煩。好了,土地和沒收的糧食我會酌情歸還一些給你們,有一小部分,還是會被徵用,這就算是給你們一個教訓吧,當然,這些損失對你們而言,九牛一毛啦。等下秦副經濟使會針對糧價詳細與你們交代一番。”

    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畢竟這糧商手中還囤積了大量的糧食,這是他很迫切需要的,故此,他才沒有趕盡殺絕。

    基於這份合同的存在,李奇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掌控了整個開封府的糧食,這對於當下的情況而言,可是顯得彌足珍貴啊,因為想要打贏這場戰爭,糧食的存儲量,起著決定性的作用,而且必須得全民團結一心,要是內部都在搞分裂,那還怎麼打,很難讓人看到取勝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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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8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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