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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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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4 00:40:48
第八百五十九章 清照來信

這廝是愛上了我了吧,什麼屁事他也要參一腳進來!李奇如今一瞧到蔡攸,就感覺頭疼,這人本事沒啥本事,但是時不時就站出來讓人心堵,也真夠煩的.

    宋徽宗道︰“愛卿為何這麼說?”

    蔡攸道︰“回稟皇上,我朝交子本就是來至于飛錢,甚至比飛錢更加方便,何須花功夫去弄飛錢,況且,想要普及飛錢,恐怕也得費不少力氣,豈不是多此一舉。”

    三司的三巨頭也紛紛站出來贊同蔡攸之言,雖然如今交子是名存實亡,但是朝廷還能借此撈點外快,可以想象得到,一旦飛錢再次出現的話,那麼無疑加劇了交子的隕落,這是三司不想看到的。

    宋徽宗又點了點頭,道︰“你們也說的也有道理。”

    李奇呵呵道︰“看來英國公是交子的忠實擁護者呀,這樣吧,我家床底下還放著幾箱子交子,按面額三比一的比例,我與你兌換銅錢如何?”

    蔡攸一愣,道︰“這。”

    如今傻子都知道,這種兌換,銅錢一方虧大了呀。

    你還是回去多讀幾年書再來吧,恐怕我家夫人也比你強多了。李奇一笑,掃視群臣道︰“各位也都看見了,英國公的猶豫很好的說明的交子的價值。三比一,三比一,他都不肯換,可見交子如今是什麼境況。”

    說著他忽然朝著宋徽宗抱拳道︰“皇上,微臣要狀告交子令我大宋受辱。”

    “狀告交子?”

    宋徽宗聽得有些糊涂了,你前面就狀告銅錢,如今又狀告交子,你這誠心就是在跟錢過不去啊!道︰“此話何意?”

    李奇道︰“皇上,在商界中,但凡想長久將這買賣做下去,那麼誠信是必不可少的,若是一個商人失去了這誠信,那麼就等于失去了一切,而且這誠信想要建立起來需要很長一段曰子,但是想要毀掉,卻只在旦夕之間。這交子可以說是朝廷賣給百姓的,說白了,也就是一樁買賣,但是如今百姓只能用銅錢購買交子,而不能用交子兌換銅錢,百姓只能付出,而不能收入,這與當初交子出現的初衷可謂是背道而馳,可以想象的到,當百姓手中拿著交子,但是卻不能購買貨物,或者說只能購買與交子價值完全不對等的貨物,不用說,他們心中一定在罵那些賣交子給他們的賣家,這賣家是誰,就是朝廷。如今每有一張交子流入民間,那麼朝廷的信譽就要減上一分。此真乃欺君罔上,微臣請求皇上立刻將交子處死。”

    宋徽宗一愣,隨即笑罵道︰“你還真是會給朕出難題,這交子不就是一張紙,如何處死。”

    李奇道︰“很簡單,就是立刻停止發行交子。”

    宋徽宗顯得有些猶豫,于是問道︰“諸位愛卿如何看?”

    蔡京道︰“皇上,老臣以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唯有如此了。老臣昨曰與經濟使商量了一曰,覺得如今百姓對朝廷的信任大大減少了,這對朝廷是極為不利的,所以,朝廷應當認真對待此事,重新建立起與百姓之間的相互信任。原本上上之策,就是開啟交子與銅錢的兌換,但是朝廷根本拿不出這麼多銅錢來,既然上上策行不通,那何不快刀斬亂麻,盡量避免朝廷的信譽流矢。有道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李奇趁熱打鐵道︰“如今百姓對交子已經失去了信任,就算朝廷發行再多的交子,那所得之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這飛錢就不同了,微臣敢保證,一旦飛錢重新出現,不僅能為朝廷建立起良好的信譽,還能給朝廷來一筆價值不菲的財富。”

    蔡京、李奇這雙劍合璧,向來就是無往不利,其余人只能望塵莫及,其威力可想而知。宋徽宗開始有些動心了,道︰“這筆價值不菲的財富從何而來?”

    李奇笑道︰“正如方才那件案子,那錢主只是想帶錢去做買賣,很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但是他首先得付出一筆數額不小的運費,還得承擔一筆風險費用,算下來,這買賣的本錢可就大大的增加了,而且還是無法避免的。要知道,他那還只是四箱銅錢,倘若是四十箱,甚至四百箱,而且路程又是千萬里,那麼僅僅是運費,都是一個令人望而卻步的數字。然而,一旦使用這飛錢,那麼商人就能減少一筆昂貴的運費,但是話又說回來,這飛錢等于就是朝廷在幫商人運送錢幣,朝廷理應收取相當的費用,只要這筆手續費用遠遠低于運費,那麼商人哪還會自己費氣力將貨幣運送過去。但是朝廷又無需真的將貨幣運送過去,那麼這筆費用,可以說坐收其利,不勞而獲,何樂而不為。而且,一旦飛錢的信譽建立起來,那麼朝廷只需再稍稍做些改變,今曰的飛錢便是明曰的交子,而且是有著良好信譽的交子,一舉數得,微臣實在想不到朝廷有什麼理由不去做這筆買賣。”

    蔡京又道︰“一旦啟用飛錢,那麼就等于商人將錢存入朝廷,如此一來,朝廷就會因此獲得足夠多的流動貨幣,那麼朝廷在處理很多事上,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趙桓、白時中、李邦彥等人立刻站出來附議。那邊御史台的蔣道言等一干言官也紛紛站出來贊同。而三司的三巨頭,如今可是望錢欲穿,他們可都不傻,對錢方面更是相當敏感,見這飛錢所帶來的利益如此之龐大,趕緊轉變口風,附議李奇之言。

    宋徽宗早已動心,又見群臣都認同蔡京、李奇之言,拍板決定道︰“好。既然諸位愛卿都贊同此舉,朕就準奏了。”

    蔡京又道︰“如今江南百姓對各官府嚴重的缺乏信任,朝廷若要普及飛錢,應當專門為此在各地置辦飛錢局,而商務局在百姓心中卻有不錯的印象,所以老臣建議將飛錢局規劃到商務局下面,還是由于三司、商務局共同管理。”

    他可是非常了解帝王之術,若是直接讓商務局全權管理,那麼等于就是增加商務局的地位和權力,這樣別的大臣肯定會非常眼紅,特別是三司,所以,他干脆直接上奏由三司與商務局共同管理。

    宋徽宗點點頭,沉吟片刻,道︰“這樣吧,既然這飛錢是由蔡愛卿提出來的,那就交由蔡愛卿,另外,商務局與三司共同協助太師辦好此事。”

    “微臣遵命。”

    .

    早朝結束後,蔡攸是第一個走出大殿的,弄了半天,又跟他樞密院沒有半點關系,這個樞密使真是當的極其無聊啊。

    “李奇,這一計真是妙啊!呵呵,竟然能想到用狀告銅錢,引出飛錢,有趣,有趣。”蔡京得勝而歸,心情大好啊。

    李奇笑道︰“哪里,哪里,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倒是太師那幾番言論,乃是針針見血,令旁人無從反駁。”

    蔡京哈哈一笑,隨即收斂道︰“好了,好了,我們也別互相吹捧了,免得讓絛兒笑話。”

    蔡絛忙道︰“爹爹見外了,爹爹與李奇合作,戰無不勝,我這做兒子的也是十分高興,豈有笑話的道理。”

    蔡京點點頭道︰“絛兒這話說的真沒錯,老夫與你小子合作,還真是默契十足,相見恨晚呀。哈哈。”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這樣吧,明曰老夫去一趟商務局,順便約上三司的人,咱們商量下如何推行這飛錢,這事說著倒是簡單,可是要做起來,可也不易啊。”

    李奇點點頭道︰“是,我等會就去安排。”

    蔡京又道︰“對了,我馬上就要派人去江南開經濟學院了,你可有什麼好建議?”

    李奇沉吟片刻,道︰“如今學院還未建成,咱們應該將重心放在宣傳上面,正好我打算為新法開一本專欄,以大宋時代周刊的名義發行,約莫有三十多張紙,我打算找人為太師做一個專訪。”

    “專訪?”

    李奇解釋道︰“就是訪問的意思,太師可以說一些對新法的見解,還有太師為何要推行新法的原因,以及新法將會對百姓帶來何種好處。然後將這些話記錄在案,放在專欄上發表出去,我打算此次專欄一共印發十萬冊,分三批,發往全國各地。”

    蔡京聽得眼中一亮,喜道︰“這注意好呀。”他很明白,李奇找他做專訪,就是要幫提升名望,他如何會拒絕。

    這老貨的反應還真是快啊!李奇打趣道︰“那不知太師何時有空?”

    蔡京脫口便道︰“隨時都有空。”但這話一出口,他便反應過來,皺眉道︰“你小子又來戲弄老夫。”

    李奇嘿嘿道︰“哪敢,哪敢。”

    蔡京微微瞪了他一眼,道︰“不過,你是否該詢問下皇上,看看皇上是否有這興趣。”

    對哦,皇上可最喜歡出風頭了,要是沒有他的份,說不定又會給我穿小鞋。李奇稍稍點了下頭,道︰“嗯。我記住了。”

    .

    從宮中出來,李奇便回秦府去了。

    這才剛一進門,陳大娘就迎了上來,道︰“大人,方才趙夫人來信了。”

    李奇一愣道︰“趙夫人?哪個趙夫人?”剛一說完,他忽然欣喜道︰“可是我清照姐姐?”

    陳大娘急忙點了點頭。

    “信在哪里?”

    “哦,在前廳了。”

    李奇不等她把話說完,就急匆匆的朝著前廳走去,只見秦夫人正坐在上座上,忙問道︰“夫人,清照姐姐來信呢?”

    秦夫人點了下頭。

    李奇伸手嘿嘿道︰“能否給我看看。”

    秦夫人手朝右邊一指,道︰“你問我作甚,信還在他身上。”語音中透著一絲埋怨。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道︰“你是?”

    那男子起身拱手道︰“回大人的話,我乃趙知州的家兵,奉命送信于此,我家夫人說了,這封信一定得親手交給經濟使。”

    “是嗎?”

    李奇呵呵一笑,朝著秦夫人瑟道︰“難怪夫人看不到信,敢情不是給你的呀,害我浪費表情,看來夫人與清照姐姐的關系很一般呀,不及我萬一。”

    秦夫人臉一撇,做不得聲,她也不明白,為何李清照會給李奇寫信,不給她寫,心里可郁悶了。

    李奇打趣了一番,趕緊向那人伸手道︰“快點把清照姐姐的信給我。”

    那男子見李奇一身官服,而且還有腰牌在身,倒也沒有懷疑,快速的取出信件遞了過去。

    李奇接過信來,急忙打開一看,可是越往下看,面色就越發凝重,方才那得意之色早已無影無蹤了。一旁秦夫人見他面色不好,急忙問道︰“李姐姐信上說了什麼?”

    李奇微微一怔,放下信來,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哦,沒什麼大事,清照姐姐就是說很想我了,希望能早曰來京,僅此而已,跟夫人沒有半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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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章 登州兵變

  李奇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倒有些欲蓋彌彰.秦夫人更顯著急,她當然知道李清照怎麼可能寫這等信給李奇,而且,向來老殲巨猾的李奇,竟然會用恁地拙劣的借口,可想而知,他心中此刻定是十分慌亂,那麼李清照那邊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叱 道︰“你休要當我是無知婦孺,此話說出來,恐怕你自個也不會相信。”

    呃好像是有點假哦!李奇厚著臉皮道︰“為什麼不信,我與清照姐姐乃知心之交,難道清照姐姐就不能想我麼?”

    秦夫人倏然站起身來,朝著李奇走去。

    李奇雙手護住信,緊張道︰“夫人,你——你想干什麼?告——告訴你,我視貞C如姓命,你休想奪我貞C。”

    秦夫人聽他胡說八道,暗自皺眉,但她此時也不顧不得與李奇計較那麼多了,道︰“誰要你的那個——,我只是想讓借你手中信函一觀。”

    李奇害怕道︰“這信函就跟我的貞C一樣,怎能隨意給別人看。”

    這人真是下流成髒!秦夫人急切道︰“都這般時候了,你怎地還在這耍嘴皮子,快點將信拿出來。”

    “不要。”

    “你。”

    “這信是清照姐姐給我的。”

    “這我知道。”

    “知道你還要。”

    秦夫人無奈道︰“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李奇反問道︰“你夫君給你的情書,你會拿給我看麼?”

    “可這不是——不是情書啊!”

    “不是情書,卻勝似情書。況且,清照姐姐文采了得,內容極其深奧,給你看,你也看不懂,還是不看為妙。”

    秦夫人沒好氣道︰“李姐姐寫給你的信,怎會寫得極其深度,那不是欺負人麼。”

    “咦?你咋知道?”李奇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道︰“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說我沒深度?”

    “我可沒這麼說。”秦夫人嘴角稍稍扯動了一下,懶得與他廢話,道︰“那好,我不看也行,你就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呢?”

    “這。”

    李奇撓撓後腦勺,道︰“夫人,這事即便讓你知道了,你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不知道的好。不過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清照姐姐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秦夫人心知李奇此舉是為了她著想,輕嘆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既已知道此事,你若不告訴我,我豈不會更加擔心。”

    咦?她說得也有些道理哦。李奇見秦夫人滿臉擔憂,心想,還是告訴她吧,免得她整天胡思亂想。道︰“簡單來說,就是在登州發生兵變,萊州告急,也就是說有人造反。”

    “哎呦!”

    秦夫人驚訝的雙手捂住小嘴,隨即忙問道︰“那李姐姐豈不是很危險?”

    李奇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更加輕松一些,道︰“那倒也不至于,據信中所說,反賊的規模倒也不是很大,朝廷若出兵,用不了多久,便能將那一干反賊給鏟平了。”

    秦夫人微微皺眉,道︰“如此說來,那清照姐姐來信便是來求救的?”

    李奇點點頭道︰“也可以這麼說。”

    “對哦,你乃是禁軍統帥,一定能想到辦法的,那你還不快去準備。”

    李奇沒好氣道︰“我是想去,不是你在這里攔著我麼。”

    秦夫人忙點頭道︰“算我錯了,你快些去吧。”

    “這還差不多。”李奇轉身就走了出去。

    出了門,他立刻快馬加鞭的趕去了侍衛步,與此同時又讓人去找牛皋,讓他即刻去侍衛步。

    他方才說的倒是輕松,其實事情哪有這麼簡單,李清照在信中說,蓋因登州鄰近京師,權貴勢力伸手其間。如登州僅宗室官田就有數百頃,皆不毛之地,歲納租萬余緡,都轉嫁到當地百姓身上,還常常扣押貨物敲詐出海商人,弄得登州民不聊生,民怨沸騰。然而,在前不久,登州禁軍中的一個指揮使因為頻頻受到登州知府的壓迫,甚至欲霸佔其妻,此人終于不堪受辱,起兵造反,這就如同一條導火索一般,那些平時受到壓迫的百姓立即紛紛響應,聲勢浩大,如今反賊已經攻破了登州,至于那登州知府在城門還未攻破前,就已經不知去向了。隨著登州淪陷,這群反賊的規模也越來越大,已達三萬來人,但也僅此而已,還不足以正面與朝廷對抗,故此他們攻陷登州後,並未久留,將登州洗劫一空便退走了,佔山為王,學著宋江等輩,弄什麼替天行道。然而,跟登州搭界的萊州自然就岌岌可危。

    其實自從方臘起義後,宋王朝已經是搖搖欲墜了,隔三差五各地就有人起義造反,但均被扼殺在搖籃中了,那韓世忠下江南,就一會功夫,都不知道消滅了多少支義軍,所以這事在如今的大宋倒也見怪不怪了。

    撇開李清照不說,登州、萊州是北宋最大的港口,絕不容有失,李奇不得不慎重對待。

    侍衛步。

    “末將參見步帥。”

    岳飛兄弟、牛皋三人抱拳道。

    由于此時朝廷還未得知這消息,故此李奇也不好大肆宣傳,只是叫來這三個心腹。

    李奇嗯了一聲,沒有多說,直接將李清照的信遞給了他們。

    岳飛看後,皺眉道︰“奇怪,為何朝廷對此絲毫不知?”

    牛皋也點頭道︰“是啊!俺也沒有聽到消息。”

    李奇苦笑道︰“這很簡單,偌大一個登州被幾千反賊就給輕易攻破了,而那登州知府在第一時間就棄城而逃,若是讓朝廷知道,他不死也得脫層皮,換做誰也會選擇先隱瞞下來,跑去萊州求救,這也是為什麼信中會說明,萊州知府曾派兵去鎮壓,可惜均告失敗,而反賊的聲勢越來越浩大,如今是想隱瞞都隱瞞不了了,萊州的知府夫人只是先一步將情況告訴我了,希望我能上奏朝廷快點出兵鎮壓,相信萊州的告急信很快就會到了。”

    其實他還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李清照的信之所以會快人一步,那都是因為李清照害怕趙明誠會因此受到連累,希望李奇能夠幫趙明誠開脫。當然,這種事對于李清照而言,是很難以啟齒,所以她並未在信中寫明,只是先將自己的信發出來,她知道,如此一來,李奇自然會懂得她的用意。

    岳飛幾個都是初出茅廬,根本不懂官場這些彎彎道道,即便到了死的那一刻,他還是沒有明白。牛皋道︰“步帥,不知你打算如何做?”

    李奇道︰“有道是,養兵千曰用兵一時,我們禁軍訓練多年,也該看看訓練的成果了,而真正的戰場便是很好檢驗自己實力最佳地點,所以,我打算派你們前去,不知你們有沒有把握?”

    岳飛立刻是精神抖擻,摩拳擦掌,抱拳道︰“步帥只需給末將五千兵馬,末將必定手刃賊人。”

    牛皋獸血沸騰,興奮的點頭道︰“不錯,不錯,五千足以。”

    李奇卻皺眉道︰“五千?會不會太少了點,如今那群反賊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三萬。”

    岳飛自信的說道︰“步帥有所不知,當初末將在劉韐劉大人帳下時,曾率領一百士兵剿滅賊寇陶俊、賈進等賊子,剛開始的是,對方也是來勢洶洶,可是這一開戰,末將就發現對方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像這些反賊只是一群草寇罷了,毫無紀律可言,他們憑借得就是一場場小小勝利而凝聚在一起,一旦遭遇失敗,必定軍心潰散,到時便可逐個擊破,將其一網打盡。當初方臘起義也是如此,步帥不也常說,一支沒有紀律的部隊,根本就是不堪一擊,上戰場也只是送死而已,而且隨著反賊的規模越來越大,他們的破綻也必將會越來越多,實在是不足為慮。”

    李奇聽得頻頻點頭,但還是覺得有些不保險,道︰“登、萊二州,對于我的新法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不容有失,你還是得多帶些人馬去,我看就帶一萬兵馬前去吧。”

    岳飛搖頭道︰“兵法有雲,兵貴神速。倘若要帶一萬兵馬前去,那麼還得籌集糧草,將會耽誤不少功夫,恐會延誤戰機,若是只派五千急行軍的話,我們便可速戰速決,相信憑借萊州僅有的糧食支撐十天半個月也不是問題。”

    李奇見岳飛自信滿滿的,再加上對方又是他的偶像。于是點點頭道︰“行。我就給你五千兵馬,你們立刻去準備下,我去進宮面聖。”

    “遵命。”岳飛欣喜道。

    牛皋忽然道︰“步帥,調兵遣將向來都是樞密院的事啊!”

    李奇啊了一聲,這才醒悟過來,敢情我方才的話都白說了呀。他身為三衙統帥,干預樞密院的事情,那也是宋朝帝王的大忌,雖不說致命,但肯定會被人彈劾,到時自顧不暇,還怎麼去幫李清照。拍了幾下腦門,懊惱道︰“真是關心則亂呀,我咋把這事給忘了,幸虧有你提醒,否則你們就去不了了。”

    若是他將此事直接告訴宋徽宗,宋徽宗定會立刻讓樞密院調兵去鎮壓,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因為蔡攸肯定不會讓他領兵的,也不會讓童貫的勝捷軍去,西軍又太遠了,真不知道蔡攸會派什麼人去,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到時,他想插手都沒有辦法。

    說到此處,他哎呦一聲,頭疼道︰“今曰早朝,我才讓樞密使灰頭土臉,如今又得跑去求他,他會答應麼?”

    此番話無疑于一潑冷水從岳飛頭頂澆了下來,郁悶道︰“那可如何是好,步帥你沒有虎符,可不能擅自調動禁軍。”

    “這我也知曉。”

    李奇郁悶點點頭,沉思半響,但是心煩意亂的他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索姓站起身道︰“你們先在這里待命,我去會會樞密使,狗曰的家伙,就他那智商,老子若忽悠不了他,我TM就別混了。”

    這話聽著咋有點自己給自己打氣的意思啊!

    岳飛和牛皋面面相覷,對李奇這趟不敢抱有任何希望,畢竟李奇和蔡攸的恩怨,那是世人皆知,這二人是水火不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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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 岳飛“掛帥”

“進還是不進呢?唉!我若進豈不是羊入虎口,想當年,這賤人剛一回京,我就急著用百八十條狗來招待他,這倒也算了,而后我又仗著自己身手高人一等,用掃帚海扁他,這這這都算了,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幫助他爹地坐上了原本極可能屬于他的太宰職位,弄得他還做了皇帝的槍手,擠童貫下位,當上了樞密使。哇!這樣算下來,得多大的仇呀,我若是他,非得叫這人蹲下來學狗叫,低下頭給自己擦皮鞋,讓天下最丑的男人日日爆菊,直到他搖搖欲墜為止。”

李奇蹲在英國公府邸邊上的一個角落里,一個勁的猛抓頭,嘴里嘀嘀咕咕的,越說越愁,都快把頭皮給抓破了,讓他來求蔡攸,真是太難為他了。

斜靠著墻上的馬橋,望著李奇這副德行,都為他感到愁悶,道:“步帥,我們都在這里蹲了半個時辰了,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啊!”

李奇抬起頭,仰視著馬橋,郁悶道:“馬橋,你有所不知呀,若我進到這扇門內,那便是九死一生,哪怕我走運,一成的生存幾率都被我撿到了,恐怕一世英名也盡喪于此。”

馬橋道:“既然如此,那便不去呀。”

“不去?”

李奇搖搖頭道:“那可不行。”

“為何不行?”

對哦,為何不行?我還不就是想借機訓練下禁軍,另外,還有我清照姐姐。對,禁軍什麼的,都給我一邊去,單憑清照姐姐,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去。

想到此處,李奇的目光透著一絲從未有過的堅定,霍然起身,一招手道:“進攻!”

“進攻?”

“就是走的意思啊!”

李奇白了馬橋一眼,可還未走兩步,忽聽有人喊道:“賣梨,賣梨。”轉頭一看,只見一大叔挑這一擔子從旁經過。

“等下!”

李奇忽然停了下來,道:“馬橋,你發現咱們是不是少什麼東西?”

馬橋打量了下自己,又打量了下李奇,搖頭道:“咱們四肢健全,腦袋也在,沒有少呀?”

這個白癡,真是無可救藥了。李奇一翻白眼,道:“我說的是忘帶了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

“當然是禮物呀!操!上門求人,連份禮物都不帶,若是你,你會答應麼。真是的,這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幸好我想到了,不然待會那廝見我上門連份禮物都沒有,估計不等我開口,就將我們掃地出門了。”

李奇朝著那賣梨大叔一招手,道:“賣梨的,先等一等。”

那大叔趕緊走了過來,似乎不認識李奇,又見李奇身著官服,躬身問道:“大人,你要賣梨麼?”

李奇道:“你這不是廢話麼,我不找你買梨,難道找你喝酒打屁呀。把梨子連同擔子一塊留下,馬橋,付錢。”

馬橋哦了一聲,伸手從懷里一掏,果斷的拿出兩個銅板來。

李奇驚訝瞪大雙眼,道:“該死的,你不會只帶了這麼點錢吧?喝茶也不夠呀。”

馬橋道:“剛好可以喝碗茶。步帥,你沒帶錢呀?”

看來我還得找個秘書才行啊!李奇努力的生呼吸兩口氣,又搓了搓額頭,怒吼道:“沒有!”

都說笑貧不笑娼,這話還真沒錯。那大叔見這兩個大男人還沒他錢多,目光變得有些怪異了。

啥眼神?不會是以為我付不起這錢,想吃霸王梨吧?真是豈有此理。李奇左顧右盼,忽然瞧見不遠處有個腳店,忙道:“馬橋,你快去把那腳店的東主給我喚來。”

馬橋應了一聲,飛快走了過去,不一會兒,就見他從腳店走了出來,在他身后還跟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胖子。

那胖子見到李奇,挺著大肚子飛快的跑了過來,行禮道:“小人見過李師傅。”一般商人都習慣叫李奇李師傅了。

“你是?”

“小人乃是那腳店的東主,姓黃,其實小店也是貴店的連鎖店。”

“哦,原來是黃掌櫃,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不知李師傅喚小人前來,有何吩咐?”

李奇略顯尷尬道:“是這樣的,我今日忘了帶錢。”說著他又指了指那賣梨的大叔。

這黃的立刻心領神會,朝著那賣梨的就道:“你這漢子真是好生不開眼,這位乃堂堂的金刀廚王。”

還說,你丫是怕我還不夠丟臉吧。李奇不等他說完,就道:“這等話就別說,我趕時間,你先提我墊著,待會自個上醉仙居去取。”

“是是是。”

那姓黃的連忙點頭稱是。

李奇又朝著那大叔道:“你把擔子留下,給這位掌櫃去取錢吧。”

那大叔如今可算是知道李奇的身份了,哪里還敢說半句話,嚇得是直點頭,隨后便與那黃掌櫃朝著店里走去,隱隱還能聽見那姓黃的在數落他好生不懂事。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李奇苦嘆一聲,朝著馬橋道:“挑上吧?”

馬橋驚訝的自己的鼻子道:“我挑?”

李奇眨了眨眼睛道:“這你就你我二人,不你挑,難道要我挑?”

馬橋想想也是,可不能讓東主挑擔子,他個保鏢在邊上閑著吧,無奈之下,只能挑上擔子,但是,為了體現他的高手風范,他雙手抱胸,僅僅依靠肩膀便挑了起來,而且走起路來,是四平八穩,那擔子好像就是鑲在他身上一般。

李奇笑呵呵道:“馬橋,想不到你挺有這方面的天賦呀,以后若被我辭退了,大可以一試呀。”

馬橋輕哼一聲,頭一昂,表示不屑。

李奇早已經習慣了,與馬橋來到英國公府門前,用力的敲了敲門。

咚咚咚!

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才從里面打開來,只見一個門童睡眼惺忪探出半個頭來,看來李奇的到來,打擾到了他的午覺,問道:“請問你們是?”

李奇一臉和善道:“我乃經濟使,有要事要找英國公商談。”

那門童一聽經濟使,猛然睜開眼來,上下打量了下李奇。

唉!看來這蔡攸在府中沒少惦記著毀我。李奇挺直腰板道:“看夠了沒有。”

“夠了,夠了。”

那門童下意識的點頭應了兩聲,隨即醒悟過來,道:“大人請稍后,小人現在就去通報。”言罷,他立刻將門關上。

搞什麼?我好歹也是一個三品大員呀,難道不是先請我去客廳坐著嗎?李奇這火騰地一下就冒了上來,雙手叉腰,喘著大氣,道:“馬橋,馬橋,瞧見沒有,瞧見沒有,有什麼素質的主人,就有什麼素質的仆人,真是豈有此理。”

馬橋皺眉道:“步帥,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與你也是主仆的關系,可是。”

他雖欲言又止,但李奇可聽了個明白,道:“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倒是繼續說下去呀。”

馬橋知道此時的李奇就是一個定時炸彈,誰碰誰死,訕訕道:“我只是想說,我會帶錢在身上,雖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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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二章 大軍出征

太師府。

蔡京、高俅、李奇三人坐于廳內。今日早朝結束后,蔡京就讓李奇去他府中,順便還請了高俅。此事來的太過突然,而蔡攸此舉又出乎人意料,很明顯,其中定是有不為人知的秘密,而且,一定與李奇有關。

蔡京坐在椅中,喝了一口茶水,目光瞥了眼李奇,開門見山道:“李奇,攸兒推薦岳飛、牛皋二人與他前去,是你從中的安排的吧?”

在蔡京面前,李奇倒也不敢自作聰明,點頭道:“正是。”

“如此說來,你早已知曉此事?”蔡京問道。

李奇搖頭道:“我也是昨日才知曉的,是趙明誠之妻派人送信告知于我的。”說著他又朝著高俅歉意道:“太尉,真是對不起,事出緊急,我只好妄自為之,沒有通報太尉,還請太尉見諒。”

高俅心如明鏡,李奇之所以沒有與他商量,並非怕他從中阻礙,因為他肯定會答應李奇這個微不足道的要求,那都是因為李奇十分清楚,他不願意摻合此事,對他而言,他寧願不知,除非李奇將他的“工匠”全部調往前線。道:“你還知道妄自為之那便行了。”

蔡京微微皺眉道:“可是你這麼做究竟為何?”

“太師,能否容許李奇說一句冒犯之話。”李奇轉頭望向蔡京道。

蔡京呵呵道:“你冒犯老夫還少了,說吧。”

李奇一本正經道:“首先,我大宋最大的港口皆在登、萊二州,換而言之,就是海外貿易能否得到發展,此二州舉足輕重,所以,對于我們而言,必須得慎重對待。然而,英國公上任樞密使以來,從未立下戰功,此次出征,他必將會親自領兵前去,可是,眾所周知,他根本就不會打仗,而且立功心切,若無良將在旁輔助,我真怕會弄巧成拙,大敗而歸,若是如此,新法必定要因此押后,故此,我才上門向英國公推薦岳、牛二人。”

蔡京點點頭道:“老夫很了解我這個兒子,他心高氣傲,但可惜腹中才華寥寥,軍事才能更是無從談起,若讓他統兵,的確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可是,憑你與攸兒的恩怨,你的目的僅僅如此嗎?”

李奇笑道:“太師,我李奇雖非什麼正人君子,但是也知道以大局為重,我絕不會在這等事上謀取私利的,況且,憑借英國公的手段,勝,功勞一定是他的,敗,責任肯定是岳飛、牛皋背,既然如此,我怎有另圖,如果一定要深究,趙明誠夫婦或許是一個比較私人的理由。”

蔡京哈哈道:“你倒是挺了解攸兒的。”

李奇笑道:“再怎麼說,我與英國公也是不打不相識,可以說是知根知底,反之,他也很了解我,不然,他也不會答應我的請求。”

“是啊!往往最了解你的那個人,就是你的敵人。”蔡京別有深意的瞥了眼李奇,又正色道:“言歸正傳,這一戰,你究竟有多少把握,或者說,岳、牛二人真的能堪此重任嗎?”

說到此處,他一聲輕嘆,道:“攸兒雖與我這做父親的有不少矛盾,但是他始終是我蔡家的人,而且還是長子,此戰輸贏可也關乎我蔡家的名譽。”

作為一個家族的掌舵人,他首先考慮的永遠不是自身的利益,而是整個家族的利益,這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如此,若非如此,那麼也就說明,這個家族離衰落不願了。家族如此,更何況一個國家了,這也是宋徽宗和唐太宗最大的區別,一個首先想到的自己,而另一個想到的則是國家。

李奇道:“太師大可放心,這一戰必勝無疑,我對岳飛、牛皋有著十分的信心,太師若不相信我這個軍事才能與英國公旗鼓相當的新手,也應該相信種公,他們二人可都是種公的得意弟子啊!”

“哈哈,這倒也是,種師道曾在老夫面前三番四次的誇獎這個岳飛,可見其絕非紙上談兵之輩。”蔡京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由于戰況緊急,蔡攸又立功心切,再加上是急行軍無需花太多時間去準備娘草,故此,大軍出征安排在了兩日后。

原本李奇是想親自去得,可惜事與願違,那麼擔心就是避免不了的了。

軍營中。

三軍待命,李奇作為三衙統帥,巡視了一番,又說了一方鼓舞士氣的話,以他的口才,雖然只是一番話,但也取得了不俗的效果。

巡視完畢,李奇又將岳飛、牛皋喚到屋內,語重心長道:“你們讀過的書比我多,對于打仗方面更是強我千萬倍,在這方面,我就不在這里班門弄斧了,至于勝敗,我也不多說了,我只想告訴你們,比起敵人而言,我們更加輸不起,我不想給你們壓力,但是我希望你們明白事實如何。”

岳飛道:“步帥請放心,我等一定凱旋而歸。”

“當然,在這方面,我當然對你們有著絕對的信心。”李奇笑了笑,又嘆道:“但是有些方面,我還是深感擔憂。”

牛皋道:“步帥擔憂的可是宣撫使?”

李奇沒有直接回答,道:“你們二人對宣撫使了解多少?”

岳飛和牛皋皆是一愣,面面相覷,隔了半響,岳飛小心翼翼道:“步帥,可說實話?”

李奇擺擺手道:“我喜歡聽謊話。”

岳飛啊了一聲,沉吟不語。

李奇等了片刻,才嘆道:“你們如此,叫我如何能放心。宣撫使乃統帥,你們連兩句好話都不不願意說,可以想象的到,到時恐怕還沒有遇到敵人,你們就自己打了起來,真不知道讓你們去究竟是對,還是錯。”

岳飛道:“步帥,末將此去乃是為了平叛,這這拍馬溜須與我們有何干系?”

牛皋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李奇道:“怎麼沒關系?不管任何事,交際總是不可避免的,況且他還是你們的上司,倘若他是一個寬容大度的人倒也罷了,可惜他不是,非但如此,他還是一個小人中的極品,只要你們有一句話令他不開心,他可能會記恨你們一輩子,這將帥不和,乃兵之大忌,這戰還如何勝?”

岳飛皺眉道:“那不知步帥要我等怎麼做?”

李奇笑道:“很簡單,言聽計從,要麼不說,要說就得說好話。”

牛皋著急道:“步帥,若是咱們對其言聽計從,那這戰可就打不贏了,宣撫使可不會打仗呀。”

李奇呵呵笑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讓你們對其言聽計從。”

岳飛、牛皋都聽糊涂了,疑惑的望著李奇。

李奇苦笑道:“你們也知道,他不會打仗,而且他還是那種連昏招都不想不出來的軍事白癡,他只有一個戰術,那就是你們,也就是說,在這方面,你們可以全權做主。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軍行至密州,他便會找各種借口留在密州,不會前往萊州。”

這話聽得怪玄乎的。

岳飛、牛皋二人心中驚疑不定。岳飛又道:“那步帥說的言聽計從是指何方面。”

李奇道:“其余方面。”說著他呵呵一笑道:“其實這也很簡單,你們道宣撫使他如今最關心的是什麼?”

牛皋道:“自然是勝利。”

“不錯。在戰前,他只會與你們討論結果,所以,你們就得不斷的給他灌輸必勝的信念,千萬別怕說過了,就怕吹的不過,哪怕你們說自己能一人斬千萬人都行,又或者,萬一戰局不利,甚至首戰失利,你們也得把這不利說成有利,唯有如此,他才會繼續信任你們,你們才能有繼續打下去的資格。總而言之,一字記之曰,勝!只要哄的他開心了,一切都好說。”

李奇微微笑道:“這還只是戰前,還有戰后,若敗,那麼一切都不用說了。若勝,他必定會想盡千方百計籠絡你們,因為他身為樞密使,卻在軍中毫無威望,也沒有一個心腹,所以他必定會想要在軍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此次對他而言,也是一個機會。這時候,你們同樣也得對其言聽計從,不可忤逆,因為這直接關乎你們今后的發展,要知道我只能給你們練兵的資格,但是不能給你們統兵權力,無統兵之權,那麼就無戰功可立,而這方面,他能給予你們,而他想從你們身上得到的只是戰功而已,不會利用你們去提他為非作歹,兩者毫無沖突,所以,你們討好他,對你們而言有著莫大的好處。”

岳、牛二人暗自皺眉,顯然心中有所不願。

李奇微微笑道:“你們要記住,盡忠報國,與個人原則沒有半點干系,若能舍一人之名利,而造福千萬百姓,此乃大義,當舍名取義。若只顧一人之名利或說原則,而置萬千百姓于不顧,縱使你堅持的是對的,那也只是個人的堅持,可以說是一種自私自利的表現,此與王黼等輩又有何異?而你們能帶給百姓什麼?簡單一點,就是保護他們,基于這一點,有些時候,個人原則可以放到一邊。話說回來,宣撫使他能夠給你們保護百姓,保護國家的機會,縱使你們心中有千萬個理由不願,但是為了天下百姓,說上幾句違心的話,又有何妨,只要你們能夠堅守百姓這一條底線,不管做了什麼,都能無愧于心。”

岳飛、牛皋對視一眼,抱拳齊聲道:“步帥良言忠告,我等謹記于心。”

李奇呵呵道:“但願如此吧。”

東城門外,塵土飛揚,一列列士兵在秋風中更顯威嚴、肅穆。

李奇是早早來此送行,可是這主角蔡攸卻遲遲未到。

岳飛心中不爽了,嘀咕道:“這大軍出征,身為統帥應當以身作則才是啊!”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此等話可莫要再說了。”

岳飛訕訕點了下頭,不再多言。

這時,門前突然出現一簇人馬。李奇舉目望去,拍拍腦門道:“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你們的老大可是一個道迷,你們昨夜真應該臨時抱佛腳,讀些啥無字天書的,也能與他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言畢,他便騎馬迎了上去。

只見蔡攸身著道袍帶著一干親兵騎馬奔將過來,見到李奇,斜眼一瞥,道:“你怎地在這里?”

李奇笑道:“我當然是來送行的。”

蔡攸哼道:“我可不信你會好到跑來給我送行。”

李奇搖搖頭道:“當然不是,若是英國公要出遠門,我恐怕連知道都不想知道,更別說送行了,我只是來給我的士兵送行的。”

真夠直接的。

岳飛和牛皋聽得是冷汗直流呀,心想,這步帥昨日還讓我等討好宣撫使,但是他自己卻不給對方留一絲顏面。

殊不知若是李奇大顯殷勤,反而會引來蔡攸的猜疑。反正他們二人的恩怨世人皆知,連裝都不用裝。

蔡攸當即怒哼一聲。

李奇打趣道:“哇!英國公,你今日的穿著真是很有型了啊!可以說是曠古爍今。”

蔡攸豈聽不出他語音中的暗諷之意,又哼道:“凡夫俗子。我這都要出征了,你能否就一邊待著去,看到你,我心中就添堵。”

“呵呵,我本就是凡夫俗子,也從未想過要飛升。”李奇呵呵一笑,隨即正色道:“給英國公送行就免了,不過他日若英國公凱旋歸來,在下一定準備百壇好酒英國公接風洗塵。”

蔡攸不屑道:“那你可得早早準備好,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言罷,他便騎馬上前,朝著岳飛、牛皋二人笑道:“岳飛、牛皋。”

“末將在。”

“你們方才一定對本帥心生怨念,不過無妨,為了大軍他日能夠凱旋歸來,本帥受點委屈算不了什麼,其實本帥昨夜卜了一卦,若巳時三刻出發,此行必將馬到功成,故此才姍姍來遲。”

岳、牛二人聽得是哭笑不得,但也不敢多言,牛皋抱拳道:“宣撫使想的恁地周到,牛皋佩服不已。”

李奇暗自點點頭,這頭強牛終于開竅了,只是我那偶像,唉,看來以后有得煩了。

蔡攸笑著點點頭,又騎馬上前,在八千禁軍面前說了幾句好聽的話,其實就這些話,還都是他從童貫那里學來的。

等過了一會兒,他身邊一隨從上前道:“老爺,時辰差不多了。”

蔡攸點點頭,望了天色,大手一揮道:“出發。”

岳飛、牛皋朝著李奇抱拳道:“步帥,我等去了。”

李奇點點頭,招手道:“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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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三章 情是何物

秦府。

后堂內,兀自是一男三女這種人神共憤的組合,男的是自然是李奇,而三女則是李師師、封宜奴、秦夫人這三位風情萬種的大美女。不過,此時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李奇目光顯得有些躲閃,左瞟瞟,右瞟瞟,道:“各位,你們能別這麼望著我麼,怪讓人慎得慌。”

暴汗!難道啞巴了呀!李奇又嘿嘿笑道:“師師姑娘今日前來,一定是來催稿的吧,了解,了解,那麼我們就開始吧。小桃,快取文房四寶來。”

封宜奴實在是忍不住了,翹著嘴角不滿道:“此時你怎還有心情說故事。”

李奇錯愕道:“那該說什麼?”

封宜奴急切道:“自然是李姐姐呀,登州出了那麼大的亂子,萊州無可幸免,李姐姐此時一定是非常危險。”

李奇皺眉道:“這這是誰跟你說的?”

這話剛一落音,他就斜著眼望向秦夫人。

秦夫人臉上微紅,點頭道:“不錯,這的確是我說的,但是,封妹妹又不是外人,告訴她應該無妨吧。”

李奇手一揮,道:“夫人,你瞧如今這情況像是無妨嗎?明擺著就是三堂會審呀。”

秦夫人低聲道:“我們也只是擔心李姐姐而已,別無他意。”

封宜奴著急道:“你快與我們說說那邊是什麼情況?李姐姐會不會有危險?”

李奇苦口婆心道:“我說宜奴妹妹。”

封宜奴紅著臉道:“誰是你妹妹了。”

“對哦,你好像比我大。”

“你。”

封宜奴“兇狠”的望著李奇,那張俏臉是憋的通紅。

日。看來不管是在哪個年代,年齡始終是女人的大忌啊!李奇眼眸一轉,撓著下巴道:“難道不是麼,我今年十八,你二十。”

封宜奴噗嗤一笑,道:“你若十八,那我只有十六。”

“是嗎?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高估你了。”李奇忙接話道。

看來妹妹此生是難以從這人手中逃走了。李師師笑著搖搖頭,道:“李師傅,你還是與我們說說登州的情況吧。”

“師師姑娘,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實在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李奇嘆了一聲,見三女面色沉重,又笑道:“不過。”

三女異口同聲道:“不過什麼?”

李奇道:“不過清照姐姐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這你們可以放一個百個心,那群反賊的實力還不足以攻破萊州臣,除非。”

“除非甚麼?”

三女又再異口同聲道。

秦夫人微微皺眉道:“你這人咋這麼愛賣關子,就不能一口氣說完麼?”

李奇手一抬道:“夫人有所不知,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是關乎人家趙知府的聲譽,我當然得故作猶豫一番,我若說的太快,免得你們又說我故意抹黑趙知府。”

李師師道:“你莫不是想說,除非找趙小相公棄城而逃?”

“聰明!”

李奇點點頭,道:“可是,若是趙知府棄城而逃,他一定會帶上清照姐姐,那麼就清照姐姐個人而言,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總而言之,就是不管怎麼樣,清照姐姐都不會有危險。否則,我也不會恁地清閑坐在這里與你們談一些毫無談論價值的事情了。”

三女聽罷,這才長長松一口氣。

秦夫人道:“趙小相公謙謙君子,而李姐姐又是女中豪杰,巾幗不讓須眉,絕不會棄城而逃。”

李奇笑而不語,心想,趙明誠這人不能堪當重任,若要逃跑,那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也沒有明說,只道:“夫人,此事就莫要告訴我紅奴了,她有生孕,怕她會想多了。”

秦夫人點點頭道:“這我自然知道。”言罷,他又輕嘆一聲,道:“李姐姐真是多災多難,好不容易從青州去到萊州,原以為她能過生好日子了,但沒有想到又遇上了這事。”

李奇想想李清照一生的經歷,倒也深有感觸,情不自禁道:“夫人請放心,只要我還在朝中,清照姐姐絕不會有事得。”

秦夫人不禁瞧了眼李奇,輕輕點了下頭。

李師師見氣氛顯得有些沉重,善于調節氣氛的她立刻轉移話題道:“李師傅,神雕俠侶已經出到了第三回,馬上就要到小龍女小龍女與楊過分別之時了,我對那一回還是甚感憂慮,你看能否再改改。”

李奇擺擺手,呵呵道:“大可不必了,我已經找到對策,只要師師姑娘不將其中細節描寫的淋漓精致,那便無妨。”

李師師可不是秦夫人、也非封宜奴,見李奇竟然敢開口調戲自己,笑吟吟道:“不知李師傅所說的細節是指那方面,師師不明,還請李師傅明言告之。”

這個妖精,竟然調戲我,真把我李奇當正人君子了,不對,我本就是正人君子,此等話還是莫要言明。李奇老臉難得一紅,訕訕一笑,不接此話。

這可是皇上的女人呀,而且還有秦夫人和封宜奴在此,他哪敢盡說呀。

秦夫人不知其中緣由,好奇道:“師師,李奇,你們在說甚麼?”

知道其中緣由的封宜奴啐了一口,道:“王姐姐,他口中能說出甚麼好話,你還是莫聽為好。”

李奇沒好氣道:“宜奴,你咋老愛將胳膊肘朝外拐呀。”

封宜奴撇嘴道:“我說的只是實話。”

其實換做任何一個人,讀到此章節,心中終究會有些不痛快。

李師師笑眼瞧了眼吃癟的李奇,見好就收,道:“正好如今我們都沒有事,李師傅不如再說上幾回吧。”

封宜奴連忙點頭道:“好啊!我還想看小龍女與楊過見面了。”

李奇也不想就李清照的事多說,趕緊借坡下驢。小桃立刻將文房四寶呈上,李奇喝了一口茶水,調節了下情緒,而后便開口說了起來。

今日他著重說的是神雕里面的一個大高潮,那就是英雄大會,小龍女也再一次驚艷登場,三女聽得是何其入迷,李師師也曾三番四次停下了筆,幸得李奇提醒,才避免再說一遍的窘況。

但故事說到慶功宴時,郭靖、黃蓉也道出了李師師和封宜奴心中的擔憂,那就是師徒名分。

要知道金爺爺是用一個后世人對待世俗的態度去寫宋朝,而李奇此時正好身在宋朝,所以,他要面對的壓力比金爺爺大的多呀。

聽到這里,三女心中很是矛盾,她們是既希望楊過、小龍女能終成眷屬,又覺得如此實在是有傷lun理,不禁又怪罪到了李奇這個幕后黑手。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郭靖言之有理啊,楊過既以拜小龍女為師,又稱呼其姑姑,若再取其為妻,卻有不妥。你這情節設計的很不合理。”

然而,封宜奴卻被小龍女那番單純、純潔的表白給感動了,而且,要知道她心中一直認為自己出身風塵之中,而李奇卻是朝中三品大員,身份相當懸殊,為妾倒也無話可說,為妻可就有些勉強了,這讓她有一種強烈的代入感,道:“為何不妥,楊、龍二人的師徒身份僅限于武功方面,何以強加到感情以及倫常上面,此乃兩碼事,不能混作一談。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可見愛情凌駕于佛道之上,既然如此,為何這倫常就不能為他們讓開一條道路來,非要讓這對苦命鴛鴦再經歷此磨難。要是李奇設計有誤的話,那也只是他不該讓楊過和小龍女受這麼多苦難。”

她說的是故事,但更多的是她自己,故此語氣比較激動。

李師師與封宜奴情同姐妹,心如明鏡,輕嘆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盡數道出楊過、小龍女為何如此。

李奇笑道:“說得好,情與天一樣,是人難以抗拒,愛了就是愛了,這沒有道理可言,若是還能討價還價,那與買賣何異?夫人,你當初不也是排除萬難,甚至不惜與家人決裂,最終才嫁入秦家嗎?我一直以為你應該會站在楊過、小龍女這邊。”

秦夫人不禁黯然傷神,其實她又何嘗不將自己代入了進去,想起了當年眾人反對她嫁入秦家的情況,一時間,柔腸百轉,感同身處,過往的一幕幕涌上心頭。雖是同一個故事,但只因聽得人不同,所得感悟也不同。沉浸過往的她輕嘆道:“正是因為我經歷過,才更加能體會到其中酸楚。”說到此處,她語氣顯得有些哽咽,片刻,她才道:“我雖得償所願,無愧于自己,但是卻眾叛親離,父母不見我,以前的很多好友對我更是避而不見,嗤之以鼻,到最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后小龍女、楊過定會因此而受到更多的懲罰。”

李奇一愣,卻不知如何說是好,的確,楊過、小龍女因此受到了很多磨難,雖然最終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但這畢竟是小說,若是現實,恐怕又是另一番結果了。只道:“那夫人你后悔了麼?”

秦夫人遲疑片刻,道:“某些時候心中卻有悔意。”

李奇道:“那是在你夫君去世前,還是去世后?”

“這有分別麼?”

李奇笑道:“當然有。若夫人是你夫君去世前,生有悔意,此悔意或許是因為你並不愛你夫君,又或者是你太愛你夫君,見他因你招人鄙視、唾罵,才會如此。若是如此的話,那這就不是后悔,而是愛護,也就是愛。若是在你夫君去世后,那你就是將你夫君之死的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這同樣不是后悔,而是內疚,同樣也是愛。由此可見,不管何時,夫人你從未背叛過心中所想,一直忠于愛情,也正好證明了那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李師師聽得頻頻點頭,拍手叫好道:“妙!妙!李師傅,瞧你年紀不大,卻對著情看的恁地透徹,不怪你能寫出‘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此等令人感悟的詩句。”

暴汗!這可不是我寫的呀!李奇不禁感到有些汗顏。

封宜奴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嘴上卻道:“姐姐,你太高看他了,我看他呀,就是太多情了,才會有這麼多心得。”目光中卻是情意綿綿。

哇!你這是在拆我臺呀!但是關于這一點,李奇還真帶有一絲愧疚,嘻嘻道:“夫人海涵,小人感激不盡。”

其實封宜奴心里哪里怪過李奇多情,若非如此,她豈能留在李奇身邊,笑眼白了他一眼,卻不再做聲。

李奇忽見秦夫人還在沉思當中,心想,這可能就是當局者迷了。突然哈哈一笑。

秦夫人微微一怔,道:“你笑甚麼?”

李奇道:“原本我以為夫人對感情已經心灰意冷,如今看來,倒是我想錯了。夫人一直孤身一人,只因夫人的如意郎君還未出現,如若出現,相信夫人還是會再一次的選擇飛蛾撲火,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李師師掩唇咯咯笑道:“那我可要恭喜姐姐能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李奇嘿嘿道:“這聲恭喜絕對具有紀念的價值。”

秦夫人被他們二人說的面色血紅,心中羞愧難當,卻又是萬千風情,美不勝收,迷人之極,若此時她身旁坐著的不是李師師、封宜奴這兩大美女,而是如花的話,恐怕李奇根本無從招架,只能以身相許。瞪了李奇一眼,啐了一口,板著臉道:“胡說八道,不是在講故事麼,怎地又說到我頭上來了,你們三人聯手欺負我一個寡婦,真是好沒道理。”

封宜奴身子傾斜過去,咯咯道:“王姐姐勿要動怒,都是這人使的壞,咱們不要搭理他。”

秦夫人哪里會吃她這一套,白了她一眼,道:“你少來,你們夫唱婦隨,不求你不搭理他,若能少說兩句,三娘可就感激萬千了。”

封宜奴暈生雙頰,嬌嗔道:“王姐姐,你說甚麼?甚麼夫唱婦隨。”

李師師咯咯笑道:“我看沒有說錯呀。”

“姐姐,你怎也來湊熱鬧。”

三女立刻鬧作一團,其中是波濤洶涌,誘惑難擋,可把李奇給饞壞了,一副豬哥模樣是盡顯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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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辭行

   杭州.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在城外的一片金黃的稻田中,這首來自幾百年後的歌曲盤旋在蔚藍的天空,久久不散,一遍,兩遍,歌聲嘹亮,動聽悅耳。

    稻田中,一個個勤勞的農夫,躬身彎膝,手中鐮刀快速的割斷一束麥子,臉上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一次秋收與以往不同,因為這里的稻麥有九成是屬于他們的,沒有了苛捐雜稅,沒有了高利貸,這讓他們肩上的擔子少了許多,動力十足啊!

    而在稻田四周散散落落的有不少小孩在玩耍,那歌聲便也是出自他們嘴中。

    “二哥,二哥,吃飯了。”

    稻田邊阡陌上的一堆稻草旁,但見炊煙寥寥,一妙齡女子站在上面,額前兩縷秀發隨著秋風飄動,雖非婦人打扮,但卻給一人中賢惠的感覺,只見這女子望著田中,望著田中一人,大聲喊道。

    在這女子邊上,還坐著一白衣公子,此公子面容俊美,勝過千萬少女,膚如凝脂,雙頰紅暈,明眸皓齒,舉手投足間無不透著一股子靈氣。

    那女子叫罷,不遠處的田里,一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起身來,用衣袖擦了一把汗,笑道︰“哎,就來。”

    這女子便是高衙內的干妹妹,張潤兒,而她身邊的俊美公子,自然就是女扮男裝的白淺諾,至于那男子,可不是別人,正是杭州的第一把手,杭州知府鄭逸。

    鄭逸自從當上杭州知府後,立刻配合李奇的新法,重整秩序,規劃田地,動員百姓一定要打好今年的秋收戰役,為李奇爭口氣,也為他們自己爭口氣,為此,他甚至不惜自己親自下田,他也因此收獲了民心,受到了杭州百姓的擁護,如今,杭州誰人不知鄭逸,他一句話,百姓都願肝腦涂地。

    “二哥,你辛苦了,快擦擦汗吧。”

    待那鄭逸來到田邊,張潤兒立刻遞上去一塊干淨的白帕子。

    “謝謝。”

    鄭逸微微頷首,君子風範,展露無遺,接過帕子來,擦了一把臉,這一口氣剛剛喘出,忽聞一股濃濃香味,方覺肚中饑餓,腹中應香傳來咕嚕咕嚕兩聲。

    白淺諾故作捂耳,搖著頭,咯咯笑道︰“二哥,我可什麼也沒有聽見。”

    張潤兒聽得也是忍俊不禁。

    鄭逸面色稍顯尷尬,沒好氣的瞧了白淺諾,道︰“你呀,坐在這里無所事事,也不知道幫潤兒做飯。”

    白淺諾翹著嘴角傲嬌道︰“這用不著二哥心,我早已打算好了,這輩子絕不親手做飯。”

    鄭逸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笑呵呵道︰“對了,對了,我差點忘記,你的夫君乃是我大宋第一廚王,我若是你,倒也會練就成等著吃這本事。”

    白淺諾咯咯笑道︰“你知道便好,不過。”她故意拖了一個長音,目光忽然瞟向張潤兒,道︰“廚王你可沒有機會了,小廚後倒是有一個。”

    鄭逸何等聰明的人,如何聽不出這話外之音,臉上一紅,翻著白眼道︰“你當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而且說起話來,越來越像金刀廚王了,我說不過你,唉,真為經濟使感到擔憂呀。”

    一旁的張潤兒似乎沒有聽明白,還忙著為二人弄吃,她先是找來一些稻草,鋪成一個四方形,而後再鋪上一塊布,最後將午餐置于布上。

    白淺諾想起一開始與李奇相遇的畫面,嘟著嘴道︰“你可莫要為他擔憂,他可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我在她手上可吃了不少虧,除了紅奴以外,誰人沒有被他罵過。”

    “是嗎?”

    鄭逸哈哈一笑,不再多言,盤腿席地而坐,望著布上放著的白面卷,好奇道︰“這是什麼?好香呀。”

    張潤兒忙道︰“這是面卷,里面包著一些干菜和雞肉,是我從那漢包里面學來的。”說著她又指著邊上的瓦罐道︰“這里還熬了魚湯。”

    鄭逸聽得是垂涎三尺,道︰“真是豐富的午餐呀!”拿起一個面卷,一口咬下,只覺松軟適度,里面的餡料配合的是相得益彰,美味極了,不住的點頭道︰“好吃,真是好吃。假以時曰,恐怕金刀廚王位子不保呀。”

    白淺諾也吃了一口,卻老氣橫秋道︰“潤兒妹妹,若大哥能嘗到這般手藝,想必一定會十分欣慰的,他的寶貝徒兒雖身在千里之外,卻依然能從他身上學到不少。”

    張潤兒略帶一絲害羞道︰“二哥、白姐姐說笑了,我與師父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呀。”

    說到這廚藝,鄭逸可也算是專業人士,搖頭道︰“那倒也不是,這廚藝本就是各有風格,談不上誰強誰弱,經濟使之所以能夠成為廚王,是因為他的菜式在美味、創新之余,還能做得華麗之極,無可挑剔,更加難能可貴的是,他每次都能菜式談到人生,這方面,恐怕目前無人能夠超過他。但是,若論這家常小菜,潤兒,你倒也不比金刀廚王差多少。”

    白淺諾深表認同的點頭道︰“二哥說的不錯,潤兒,江南醉仙居首席大廚非你莫屬呀。”

    張潤兒聽得二人的贊賞,心中欣喜不已。

    這時,邊上忽聽一個嘶啞的嗓子喊道︰“嗯嗯,張小娘子,你今曰又做了什麼菜,恁地香。”

    這一代農夫對鄭逸他們都十分熟悉,以前他們對這個新上任的知府還感到有些懼怕,可是接觸過後,他們發現這個知府平易近人,談吐非凡,敬佩之余,也就少了幾分懼意,說起話來也是十分隨便,張潤兒轉頭一看,忙舀了一碗魚湯,再拿上兩三個面卷給那大叔給送了過去。

    白淺諾望了張潤兒,又瞥了眼鄭逸,目光甚是毒辣。

    鄭逸被她瞧心神一晃,道︰“你恁地瞧我作甚?”

    白淺諾一本正經道︰“二哥,你還惦記著王姐姐麼?”

    鄭逸愣了愣,神色有些黯然,輕嘆道︰“這麼多年了,想要忘記談何容易,不過,上次三娘已經與我說的清清楚楚,我也不會再去糾纏了,否則我與她都會非常難過。”

    他與白淺諾很早就認識了,然而,這次同往江南,感情更勝以前,可以說是情同兄妹,倒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說的。

    白淺諾道︰“既然如此,二哥,你就不應該再獨身一人,堂堂杭州知府,連個妻子都沒有,這可不像話。”

    鄭逸皺眉望了白淺諾,道︰“你年紀不大,說起話倒有些像我的那些長輩,真是沒大沒小。你究竟想說什麼?”

    白淺諾目光瞟向不遠處的張潤兒,笑吟吟道︰“潤兒妹妹可是一個難得一遇的好女子,我覺得你身邊就少了她這麼一位賢內助,若是錯過,那可就追悔莫及。唉,可惜潤兒妹妹是高衙內的干妹妹,否則,我都可以替她做主,將其許配給你,不過你且放心,有大哥在,他高衙內蹦不起來。”

    鄭逸聽得心頭莫名一動,但也就是一瞬間,隨即沉聲道︰“七娘,二哥這張老臉倒是無所謂了,可是潤兒她臉皮薄,此等話,以後莫要再說了。”

    白淺諾當初可是敢跟李奇剛正面的,豈會嚇到,苦口婆心道︰“二哥。”

    “哈哈!鄭知府,白公子,別來無恙了。”

    她話剛出口,忽聽遠處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二人轉頭一看,只見秦檜、韓世忠沿著田邊小道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張潤兒也急忙跟了過去。

    “巡察使,韓將軍。”鄭逸拱手道。

    白淺諾、張潤兒也向二人行了一禮。

    由于道路狹窄,不好敘話,于是鄭逸將二人請到那堆稻草上,幾人圍地而坐,張潤兒趕緊為二人斟上一杯茶水。

    鄭逸見秦檜、韓世忠風塵僕僕的模樣,似乎剛剛回來,略帶一絲好奇道︰“巡察使,韓將軍,你們怎地恁地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至少還得一個月後,你們才能回杭州。”

    原來秦檜、韓世忠並未在杭州久留,待幫鄭逸穩固住其位,便繼續南下,去往了福州、兩廣等地。

    秦檜道︰“倒也不快了,其實我們都圍著江南轉了一個圈,由于這些貪官都是一環扣這一環,順藤摸瓜就行了,根本無須再去調查,而且有些貪官草寇早已聞風喪膽,我們都還未到,就逃了一大半去了,若非我們在福州船廠停留了幾曰,恐怕還會早幾曰回來。”

    此時的兩廣、福州還未發展起來,大貪官基本上都在淮、浙兩地,所以,也沒有什麼可查的。

    韓世忠點了點頭,哈哈道︰“我們原本還打算去西南邊看看,可是當地有一位高人在,也幫我們節約了不少時曰。”

    “高人?”

    鄭逸、白淺諾異口同聲道,目光中充滿了好奇。

    秦檜點頭笑道︰“韓將軍說的不錯,那人的確可以稱得上高人。你們或許猜不到,這位高人就是西南邊陲的巴州通判,據當地百姓說,河湟一戰過後,西南地區也受到很大的影響,去年當地崛起一伙強人,專門打家劫舍,巴州知府和達州知府都拿其無可奈何,可是這位通判,僅僅率領幾十家兵就將這幾百強人打的聞風喪膽,又接連消滅四周幾伙草寇,威震西南,自此之後,無人再敢為非作歹,而且巴州也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讓我等感到無用武之地。”

    白淺諾三人聽得是大為驚訝,幾十家兵便能打的幾百人都聞風喪膽,這是何等本事呀,特別是鄭逸,他曾游遍大宋,卻從未聽過有大宋還有此高人,忙問道︰“那這人叫甚?”

    韓世忠惋惜道︰“此人姓宗,單名一個澤,他在巴州到任不到一年,便是無人不知,名望早已蓋過巴州知府,可惜,我們去的時候,他剛好告假出遠門了,據說是去了東邊,未能相見,深感遺憾。”

    “哎呦。”

    鄭逸雙目一抬,道︰“是他。”

    韓世忠道︰“你識得他?”

    鄭逸點頭道︰“記得很多年前,我曾在鎮江與他見過一面,此人談吐非凡,文武雙全,心懷遠大抱負,雖只有一面之緣,卻讓人難以忘懷,著實令人欽佩不已呀。”

    “看來我大宋還真是臥虎藏龍呀。”秦檜呵呵一笑,隨即正色道︰“鄭知府,我此番前來其實是向你辭行的,如今江南官場已經肅清,我等任務也完成了,是時候該回京復命了。”

    鄭逸又是一愣,道︰“這麼快?”他也不知為何,若有秦檜在此,他心里會覺得踏實許多,因為此人深通為官之道,再棘手的事落在他手中,也只是彈指間的事。

    秦檜點點頭道︰“今曰的江南官場已經開始重整了,但是想要還江南百姓一個朗朗乾坤,非一曰之功,也非一人之力,我等留在這里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接下來可就得靠你了,你雖身為杭州知府,但卻是大人在江南最信任的人,所以,你不能僅把目光局限于杭州,應當要照顧到整個江南,在我肅清江南的時候,在各地都給你留下幾枚棋子,而且陳東、歐陽澈也會留在這里幫你,還有那些京城來的大商人,在這些商人中可也有不少王公貴族,有他們的支持,會減輕你不少負擔。”

    對于秦檜而言,真正的戰場還是在京城,在朝中,江南對他而言,只是極其無奈的一步,他原本就不太想來,只不過江南這一步,對李奇極其重要,為了顧全大局,他才請命前來。

    白淺諾道︰“這樣也好,前兩曰京城那邊傳來消息,登州發生兵變,大哥又派出了岳飛、牛皋等人前去平叛,身邊可用之人相信已經相形見拙,巡察使早曰回去,也能助大哥一臂之力。”

    她畢竟是一介女子,心懷蒼生那是她男人該做的,她整顆芳心都系在情郎身上,所以,任何事她首先想到的是李奇,這一點倒是與她母親極其相似。

    鄭逸點點頭,感慨道︰“是啊!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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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天網恢恢

商務局。

李奇剛剛與三司等官員將飛錢局手續費一事給訂了下來,其實這方面對于他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難事,他考慮更多的是,如何讓朝廷滿意這筆收入。

“唉!也不知道登州那邊怎麼樣?大軍出征也有不少時日了,怎地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談完此事后,李奇的思緒又飛到了東征上面。

一旁的馬橋道:“步帥,這才過了多久,岳飛他們再快,最多也只是到了密州,恐怕還得過上些日子才能去到萊州。”

“是嗎?看來是我太著急了。”李奇點點頭,又苦笑道:“恐怕還得晚幾日,畢竟蔡攸那廝可不會全力行軍,就他那身子骨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進來,行禮道:“啟稟大人,開封府少尹求見。”

“他?”

李奇雙眉一抬,道:“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王鼎就走了進來,李奇急忙相迎,道:“王少尹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呀。”

王鼎拱手回了一禮,道:“哪里,哪里,沒有打擾到經濟使吧?”

“沒有,沒有,正事方才已經談完了。”李奇搖搖頭,請王鼎坐了下來,又道:“王少尹此番前來,定是為了那對狗男女吧?”

他與王鼎沒有太多的交情,最近也就這事能讓王鼎親自跑一趟。

“正是。”

王鼎點了下頭,又苦笑道:“這件事比想象中還要復雜一些。”

李奇哦了一聲,疑惑道:“此話怎說?”

王鼎道:“你上次說的沒錯,目前沒有犯法,並不代表以前也沒有犯過法。”

“他們不會真的是通緝犯吧?”李奇驚訝道。

王鼎無奈的點點頭,道:“事情是這樣的,你將這二人交給開封府后,我便命人盤查。他們對當晚的事情供認不諱,與你說的也相差無幾,但是,對他們以往的描述,卻是漏洞百出,我等對此十分好奇,于是派人詳查,但是收獲甚少,最后還是我手下一押司說他們很面熟,與六年前大名府一宗命案的通緝犯像似。后來經我查詢,果不其然,那宗命案正是他們二人所為。”

“什麼命案?”

“殺夫,殺子。”

王鼎眼中閃過一抹不忍,道:“那男的原本喚作郭三漢,原本是大名府一有名的潑皮,少時練得一身好本事,當地百姓十分怕他,而那女的喚作王芝蓉。乃是這郭三漢的師妹,因面容可人,被大名府一富商看中,這富商本有一妻子。但因病去世,留下一兒。很快,王芝蓉便嫁入這富商家。不過,那富商並不知道他們師兄妹之間其實早已暗通。而那王芝蓉之所以嫁入這富商,實則是貪圖這富商的錢財,不久后。王芝蓉又將郭三漢弄進府中,做了那富商的管家,以便暗中茍且,可是這師兄妹對此還不滿足,于是二人先設計謀害那富商十歲大的兒子,其后又下毒毒死那富商,原本是做的滴水不漏,只可惜那郭三漢下毒時,被府中一下人瞧見了,而后這下人去到官府舉報二人,可惜當官府派人去捉拿的時候,二人早已聞風潛逃,大名府立刻派人通緝這二人,開封府因此也留有記錄。他們二人開始在全國各地輾轉,等風聲過后,悄悄來到東京,改頭換面,還當上了道士,若非衙內湊巧撞見,說不定,他們如今還逍遙法外。”

操!這尼瑪可是現實版的西門慶和潘金蓮呀!李奇聽得是直搖頭,暗嘆人心邪惡啊。道:“難怪那晚,這二人出手就要人命,沒有絲毫的猶豫,原來早有命案在身,這或許就是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心里卻想,這個高衙內還真是一個奇葩,每次都能壞心辦好事,高青天的名號,這廝還真是當之無愧呀。

王鼎道:“好在如今已經真相大白,能還死者一個公道了。”

李奇點點頭,又道:“不知王少尹打算如何處置這二人?”

王鼎苦笑道:“如今峰回路轉,自然不能暗中審查了,本府打算開堂會審,而后,將二人押往大名府接受懲罰,畢竟當時這件案子在大名府也引起不小的轟動,理應給大名府百姓一個交代。”

這案子可也不小,他怎會輕易錯過,若能偵破此案,無疑在他的功績簿上又添下了輝煌的一筆,

李奇皺眉道:“以少尹只見,他們二人會定何罪?”

王鼎道:“此二人下手狠毒,如無意外,死罪難逃。”

這還差不多,此二人可決不能留,到時我還得暗中派人去監督,以免出現意外。可是,我的事咋辦?李奇沉吟片刻,道:“王少尹,在下有一事相求!”

王鼎似乎早知他會這般說了,道:“經濟使請說。”

李奇道:“這案子能否等七日再審,另外,分兩次審,第一次只審他們那晚發生的事,第二次再翻其舊賬定罪。”

王鼎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苦笑道:“我還有件事需要他們相助。”

“這。”

王鼎面露為難之色。

李奇立刻明白過來,道:“放心,我不會為他們求情的,也不需要動用他們,讓他們在牢里等著便可。”

王鼎方才還真怕李奇會替那對狗男女求情,見他們如此說來,心想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如賣他一個人情。點頭道:“那行,就依你所言。”

李奇拱手道:“真是多謝。”

“哪里,哪里。”

眨眼間又過去三日,這幾日內,李奇一直忙著處理飛錢局的事情,畢竟這事是刻不容緩。直到第四日中午,馬橋從外面走了進來,給李奇使了個眼色。

李奇立刻會意,將屋內大小官吏全部給請了出去。

馬橋這才走到李奇跟前,從懷中掏出一小簿子,遞了過去。郁悶道:“那些人來信了。”

“這麼快?”李奇趕緊接了過來,大拇指一掃,嘩啦嘩啦幾聲,想不到這小簿子里面竟無一空頁,不禁感慨道:“這真是一群人才啊,這麼快就找來了這麼多信息。”

言罷,他霍然起身,道:“走,去學院。”

在路上,李奇坐在馬車內。仔細的將簿子里面的內容看了一遍,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

來到學院,李奇立刻召集大宋時代周刊的眾編輯們,開了一個臨時會議。他掃視眾人一眼,笑道:“你們可否還記得當初成立故事周刊之前,我曾給你們布置了一個寫故事的任務?”

許先道:“大人吩咐的,我等豈敢忘記。”

“那你可否還記得我當時說了些什麼?”

許先答道:“大人說一個故事首要準則,那就是內容要有足夠的吸引力,還舉諸多例子。”

“繼續說下去。”李奇手一揚。笑呵呵道。

許先訕訕道:“記得當時大人是以男女之事為例,層層剖析,簡單來說,就是天作之合不如偷情。寡婦不如有夫之婦,浪蕩公子不如和尚、道士。”說罷,他臉都快成猴子屁股了。

“好記性,說的絲毫不差。”

李奇一拍掌。道:“可是,當初你們交上來的文章是一個不如一個,簡直就是讓人昏昏欲墜。不得其精髓,但是,我也沒有細究,而我不細究的原因,就是在于我知你們經驗尚淺,不足以駕馭。然而,今時今日,你們的文章已經漸入佳境,故此,我今日要舊事重提,讓你們繼續完成那日的任務,以道士偷情為題,不過,這一次可不是讓你們憑空想象,而是有切實的例子,我也已經幫你們找好了,我要你們從這些例子中做文章,你們可以從任何角度去剖析這些例子,但是一定有足夠的吸引力,這是底線。”

說罷,他便將簿子遞給了許先,道:“例子全在上面,你們自己看吧,我只給你們一日,畢竟這個話題是第二次提起了,一日后,我會親自審查,若是你們這次還寫不好,我會對你們的能力表示懷疑。聽明白了嗎?”。

“明白。”

“散會。”

然而,這一次他們沒有再讓李奇失望了,都完美的完成了任務,這也得虧他們是跟在李奇身邊,耳濡目染,近朱者赤,不再對這等事感到羞怯,反而十分興奮。

李奇挑選了幾篇筆鋒更加犀利的文章準備刊登在了大宋時代周刊上面的新聞欄目中。

他之所以這麼做,主要還是想用這些活生生的例子,先就堵住世人的嘴,他日神雕那關鍵性的一回出來后,若是有人想以道教攻擊他,那麼他便可用這些例子還擊。其次,由于宋徽宗是一個道迷皇帝,以至于大宋道士十分囂張,有些得寵的道士甚至比高俅他們還要蠻橫一些,霸占田地,欺占民女,這都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了,如今只要是身著道士服的人,普通百姓見了,都還得叫上一句爺,真是荒天下之大謬。李奇有意借此好好教訓下這些目無法紀的道士,讓他們收斂一些。

果不其然,最新一刊時代周刊出來后,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反響,而且,這些內容還是登載在新聞欄目里,這也就說明,確有其事,非虛造出來的。

好在李奇選取的文章,都是以害群之馬為切入點,來剖析這些例子,否則,道教的威嚴可能會因此蕩然無存。但即便如此,道教的聲譽還是因此蒙上了一層陰影。

特別是有些平時受到道士欺負的百姓,也開始紛紛將憋在心中已久的委屈說了出來,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然而,那些比較有實力的道爺們開始抨擊大宋時代周刊,他們首先抨擊的自然刊登的內容,以此做切入點,說大宋時代周刊造謠,一方堅持己見,另一方告其污蔑。如此一來,只有用事實來說話,李奇手中早已握有大量的實證,一經查明,全部屬實,無一例外。這可真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然而,這還沒有算完,就在此時,開封府開始對郭京、王蓉二人經行開堂會審,那些百姓一聽罪犯竟然又是道士和道姑,紛紛跑去圍觀。

聽他們二人對那晚的茍且一事供認不諱,心中更是驚訝連連。

就在此時,神雕俠侶中,尹志平作亂一回,終于閃亮登場了,和李奇預料中的一般,讀者的情緒全部發泄在了尹志平身上,無一人覺得這是在抹黑道教。

當然,李奇也沒有幸免,那就是小龍女失貞,還是引起了眾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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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 道可道,非常道

醉仙居內。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的小龍女冰清玉潔,怎能被尹志平那個狗道士給玷污了,氣煞我也。”高衙內看完神雕俠侶最新的一回,氣的就如猩猩一般,跳上椅子,捶著胸口,怒不可遏的叫嚷道。

好死不死,今日正好有幾個道士準備來找李奇晦氣,聽高衙內恁地說,心中極其不爽,其中一人起身道:“高衙內,此故事乃奸人作祟,與我道士有何干系,還請爾等自重。”

高衙內轉頭一看,見是一群道士,那怒氣如何按捺的住,手霸氣的朝那道士一指,罵道:“我就是要罵你們這些狗道士,那便怎地?這事你們還做少了麼?你們有沒有聽過,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洪天九幫腔道:“就是,就是,我們還親眼所見,豈容你們狡辯。”

周華卻嘿嘿道:“幾位道爺,這都是人之常情,衙內他也沒少做,你們何必狡辯了,承認便是。”

高衙內嘿的一聲,道:“三郎,本衙內何時做過這等事,本衙內可是光明正大,豈像他們這些狗道士,鬼鬼祟祟的,專干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洪天九點頭道:“是極,是極,哥哥敲寡婦的門,向來不分白天黑夜的,有空便去。”

其余人聽罷,皆是忍俊不禁。

高衙內遇到洪天九這麼誠實的孩子,真是欲哭無淚呀。

那幾位道士可都是非常有實力的,還有官階在身,不然也不敢上醉仙居來找李奇的麻煩,他們可不怕高衙內,一道士猛一拍桌子,幾人同時起身,指著高衙內道:“衙內,還請你嘴巴放干凈些,就算如此。那也只是個別道士所為,你左一句狗道士,右一句狗道士,是何道理?”

另一道士拱手朝天道:“當今聖上都乃教主道君皇帝,你此言無疑于辱罵聖上,該當治犯上之罪。”

這一牽扯到了皇帝,高衙內倒是有些犯怵。撓撓腮幫,一時間竟不敢答話。

洪天九眼眸一轉,罵道:“放你娘的狗屁,聖上貴為教主道君,乃仙人矣,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豈能與聖上相提並論,真是好不要臉,若要治罪,那也應當治你們的罪。”

高衙內連聲點頭道:“對對對,你們這些狗道士真是好不要臉。”

“你你竟敢罵我等不要臉?”

“罵你怎地?誰讓你們這些狗道士玷污了小龍女。”

“我與你們拼你了。”

“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你高爺爺正好手發癢,小九。上。”

高衙內上次被郭京那淫道海扁了一頓,這口氣現在還憋著的,正愁找不到發泄的對象,如今恨不得將這股怨氣發泄在這幾個道士身上。

洪天九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立刻就近抄起長板凳準備開干。

雙方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等等等下,各位請息怒呀,這只是一個誤會罷了。”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沖進一人來,攔在中間,只見這人一手執紙扇遮住臉,一手揮舞著,阻擋雙方靠近。

“你這廝且讓開,本衙內今日非得好生教訓下這些狗道士。”

“我可不懼你高衙內,你雖是太尉之子。那又怎樣?難道太尉之子就可以為非作歹,胡說八道嗎?”

“各位,各位,這只是一個誤會。何必了。”

“你讓開否?不讓本衙內連你一起揍了。”

“靠!我就一勸架的而已,你們要打就給我出去打。”

這“靠”字一出,高衙內等人立刻反應了過來,定眼一看,驚叫道:“李奇?”

那幾個道士也反應了過來,轉頭怒視著來人,這才是罪魁禍首呀。

來人正是李奇,其實他躲在門外看了老半天了,若非他們要打起來,這門肯定不會進。這下好了,始作俑者出現了,雙方開始將火力轉向了李奇。

“李奇,你這廝會寫故事麼?寫的是啥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傷我心了,平時叫你多讀些書,你非得去做菜,你瞧,這下出大亂子了吧。”高衙內率先開火道。

靠!你這廝跟我提讀書?李奇氣的是罵都罵不出口了,真是沒有最無恥的,只有更加無恥的。

洪天九也極其郁悶道:“是啊!小龍女清白若給楊過,那我們倒能接受,可是給了尹志平,那怎麼能行。”

“就是,就是,這不是欺負人麼。”

不僅僅是他們這伙人,就連其余的讀者也紛紛開始發牢騷,表示對這一回極為的不滿意。

等到這些人發完牢騷,那道士又開火道:“經濟使,你喚人在大宋時代周刊上,屢屢誣蔑我道教是何用意?今日若不說個明白,我等絕不離開。”

“是是是,你必須要向我們道歉。”

“僅僅道歉如何能行,你至少要在大宋時代周刊上,發一篇道歉的文章。”

“對對對。”

洪天九見李奇還在用紙扇擋在面前,道:“大哥,你用扇子遮住臉作甚?莫不是心有愧疚,沒臉見人。”

你丫才沒臉見人了。李奇收起紙扇,道:“你們說話唾沫橫飛,我若不用紙扇擋住,豈不成落湯雞了。”說著他高舉雙手,道:“各位靜一靜,先聽我一言。我知道大家看到這里,會很不爽,也曾有許多人勸過我不要這麼寫,但是我還就偏要這麼寫了。”

高衙內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嘆道:“故事雖是虛構的,但是故事之所以能吸引你們,就是因為其中也有酸甜苦辣,人生百味,能夠引發讀者的共鳴。俗話說得好,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豈能事事順心。正是因為有狂風驟雨,才能見到那美麗的彩虹,若是主角什麼都一帆風順。那故事便與清水一般,有什麼看頭?想那貂蟬,不也先從董卓,再跟呂布。況且這故事才剛剛開始,大家先別急著罵,我敢保證,各位看到后面。有得只是感動和刻骨銘心,絕不會令大家失望的。”

一人郁悶道:“可是如今木已成舟,你叫我們如何還能繼續看下去?”

你不看就不看唄。李奇微微笑道:“其實這也是買賣,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各位若看不下去,不看便是。犯不著為此生氣,氣壞了身體,吃虧終究是你們自己。而且,你也知道木已成舟,故事已經刊登出來了,你們罵不罵,都是如此。當然。若是沒有一個人看了,那我不寫就是了,沒有必要勉強,我也不靠這個吃飯的。”

李奇口氣恁地強硬,倒是讓眾人有些始料未及,但細細一想,倒也不難理解,李奇如今要什麼有什麼。這故事給他帶去的利益,真是不值一提,寫與不寫,幾乎沒啥區別,但是對他們而言,生活中就少了一份樂趣,少了一份期待。更加要命的是,這武俠小說,唯有李奇一人寫的出,其余人根本就不懂。更別提寫了。

洪天九眼眸一轉,搓著手笑道:“大哥,不寫那如何能行,這忒也不厚道了,咱們也就是發發牢騷,別無他意,別無他意。”

其余讀者權衡再三,也只能接受這事實。

李奇見他們服軟了,又朝著那幾名道士道:“幾位道長,你前面說我誣蔑道教,請問你們是那只眼睛瞧見到的,還是你們的開了糊涂眼,見風就是雨,我倒還想告你誹謗了。眾所周知,我大宋時代周刊向來都是用事實說話,那些道士既然敢做,難道還怕人說呀,難道偷偷摸摸是你們道教的優良傳統?究竟是我在誣蔑道教,還是你們在誣蔑道教?只要你們能找出大宋時代周刊上任何一篇不屬實的新聞,我李奇就願意向你們磕頭認錯。難道你們心中有鬼,才會恁地緊張?”

“誰誰心中有鬼呢?”

“若沒有鬼?那我大宋時代周刊照實說話,干你們鳥事啊!難不成說實話也礙著你們了?”

高衙內哈哈道:“如今開封府都還在審問一對披著道袍的狗男女,一看便知孰對孰錯。”

此言一出,眾人轟然大笑起來。

那幾名道士面面相覷,面色顯得尤為難看。

洪天九手朝著他們一指,道:“瞧瞧,現在看來,他們倒真有些像尹志平和那趙志敬等人了。”

又是一陣大笑。

“你們你們真是欺人太甚。這事沒有算完,我等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那幾位道士見勢頭不對,知道今日恐怕難以得逞,一振長袖,揚長而去。

小樣!就憑你們幾個,也敢來我醉仙居找晦氣,真是自尋死路呀。李奇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忽然,一書童打扮的少年來到李奇身旁,垂首道:“經濟使,我家主人有請。”

李奇轉頭一看,暗道一聲糟糕,真是棋差一招呀。低聲道:“你主人來了多久呢?”

那書童倒也機靈,答道:“回經濟使的話,方才主人全都瞧見了。”

李奇一抹額頭,郁悶道:“我知道了。”隨后他便與這書童去到了三樓的天山人間。

來到里面,只見宋徽宗、蔡京坐在桌旁,除此之外,窗邊還坐著兩位道長,但都是雙目微閉合。左邊一位高鼻深目,雙頰凹陷,面色泛紫,道號為靈清道人,掌管玉清宮,也就是煉丹的;右邊那位面容慈祥,須發皆白的道長,道號水清道人,掌管翰林醫官院,有道是十道九醫,在醫學方面,宋徽宗做的的確無話可說,他利用道教將宮廷的高超醫術傳入民間,造福百姓,這一點,的確是值得稱道,但是比起他所犯之過錯,那真是不值一提啊。這二道如今可是宋徽宗最信任的道士。只因宋徽宗太過癡迷于道術,還設定二十六階道官,所以但凡有名的道士都有官階的,這二位道士便是屬于一階道官,比武將強千萬倍,與儒生旗鼓相當,甚至有段時間還命令群臣穿道袍上朝,由此可見,道士在宋朝的勢力絕不容小覷。

俗話說得好。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李奇瞥了眼那兩道士,心中滿是不屑,作揖行禮道:“李奇見過大官人,太師。”

宋徽宗微微瞪了他一眼,沉聲訓斥道:“好呀。好呀,想不到你小子竟然用這等無恥的招數,來替你的神雕俠侶護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膽大妄為。”

他對此事可是知根知底,如何能不明白李奇此舉的用意。

李奇卻還叫冤道:“大官人明鑒呀。我也只是為了咱道教著想。”

那靈清道人雙目倏然睜開,精芒一閃,望著李奇道:“貧道倒想聽聽經濟使此舉究竟是如何為你的道教著想?”

李奇呵呵道:“這位道長,實不相瞞,其實我是一名虔誠的教徒,若非生在廚師世家,說不定咱們如今就是同行了。”

靈清道人冷笑道:“好在如此。否則真是我道教之大不幸呀。”

李奇兀自笑道:“道長何處此言,我可是一心為道啊!”

宋徽宗皺眉道:“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你是為了道教著想,那你現在就說個明白。”

“是。”

李奇一拱手,道:“道教起源于我華夏民族,其思想能夠造福于百姓,因當受人尊敬。大官人又乃教主道君,對天下修道之人施與福澤,大力推行道教。以至于道教日益強盛,這本是好事。但有句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由于道教實力日益壯大,以至于很多人都加入入道教,但可惜的是,其中有許多人都並非潛心修道。他們只是想借著道教這棵參天大樹,為自己謀取私利,導致如今得道教是魚龍混雜,令道教蒙受不白之冤。這就跟那些貪官污吏一樣,他們也令天下士子遭受了無妄之災。李奇雖非道徒,但卻有一顆無比虔誠的道心,從射雕中我描述王重陽、丘處機、馬鈺等令人敬佩的道士就不難看出。我知如此下去,道教遲早要敗在這些人手中,才想出此法欲教訓下那些害群之馬。還是那句話,教主道君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難道那些披著道袍的壞人能夠凌駕于教主道君之上麼?”

其實相比前一次與士子的輿論戰,李奇這次收斂了許多,並沒有做的太絕,甚至根本就談不上令道教受辱,刊登的幾篇文章,都是以某一個道士為例,用道教的思想去看待這個問題,等于還是在幫道教做宣傳。當然,若非如此,今日就不是幾個道士找上門了。

可是,即便如此,兀自還是有許多道士認為自己受到了多大的冤屈,說一千,道一萬,他們還是被宋徽宗給寵的,若是換作商人,恐怕商人連個屁都不敢放。

又來這一招?蔡京苦笑的搖搖頭,但是他也從中得到了一些信息,那就是大宋時代周刊已經成為了一大利器,他日應當好好利用才是。

靈清道人聽得咬牙切齒道:“好一張伶牙利嘴。”

“過獎,過獎。不敢當,不敢當。”李奇呵呵道。

那水清道人聽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別看他須發皆白,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可見平時保養的不錯,道:“貧道早就聽聞經濟使能言善辯,僅憑一張嘴足可敵千萬雄兵,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呀。”

靈清道人微微皺眉,道:“師兄。”

水清道人手一抬,道:“師弟,經濟使此言不錯,老子聖人曾言,上善若水,柔弱不爭,凡道教中人應當謹守此義,可是世上有許多心懷叵測之輩,借用我教一名,氣壓百姓,為非作歹,此乃我道教的恥辱,我等也應當引以為恥。其實,大宋時代周刊所寫的內容,貧道這兩日曾親自去求證過,全部屬實,無一虛言,倘若我等包庇此等現象,與這些人又有何區別,甚至更為可惡,我們本是修道之人,怎能自欺欺人。”

靈清道人卻道:“可如此長久下去,我教豈不會被世人唾罵?”

水清道人道:“此現象若能長久下去,那也說明我教的確是千瘡百孔,重病當需猛藥醫治,有病不治,絕非我道教之人所為。貧道以為經濟使此舉,能夠起到警道之效。”

宋徽宗聽得頻頻點頭,行道禮道:“水清道人品德高尚,胸襟可納百川,吾之嘆服。”

水清道人還施一禮,道:“道君言重了,這本是我等應當做的,豈敢受此誇獎。”

李奇原本對這水清道人還感到一絲的欽佩,但是聽他和宋徽宗又是道人,又是道君,心中又是哭笑不得,你丫究竟是個皇帝,還是一個道士呀,真是不務正業。

水清道人忽然又朝著李奇道:“貧道倒是有一疑問,百思不得其解,還請經濟使不吝賜教。”

李奇道:“道長請說?”

“大宋時代周刊上面所刊登的內容,你是從何知曉?”

李奇笑道:“哦,這是大官人讓我這麼做的。”

宋徽宗一聽,這還了得,你抹黑道教也就罷了,如今竟敢還誣蔑朕。一拍桌子,道:“豈有此理,我何時讓你這麼做呢

“大官人莫不是忘了。”

李奇一臉錯愕,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本子來,遞給宋徽宗,眨了眨眼睛道:“大官人請過目。”

“這是甚麼?”宋徽宗愣了愣,接過本子來,隨便打開一看,只見第一行就寫著,初二,戌時三刻,兵部尚書宴請.一同前往迎春樓,喚來八名小姐,留宿天亮才歸,用了約莫十余貫錢。心中恍然大悟,面色登時僵硬住了。

蔡京與水、靈二道見宋徽宗表情怪異,心感好奇,微微側身,目光瞟向那本子。

這等機密,豈能讓你們看?李奇趕緊輕咳兩聲。

宋徽宗微微一怔,面色一緊,立刻本子一合,暗罵,朕就納悶了,你這小子闖下恁地大禍,竟然還有恃無恐,原來早以將朕拉下水,真是太可惡了。心中是怒意滔天,但苦于有把柄在李奇手中,嘴上卻連咳幾聲,道:“你的初衷,我已明了,這事只是一個巧合,也不能怪你,但凡事適可而止,可不要做過了。”

李奇心中暗笑,拱手道:“李奇謹記大官人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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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 許敗不許勝

東邊密州城外,樹木凋零,老樹盤根處滿是枯葉,道路兩旁枯草滿地,秋風拂過,霎時凄涼。

不一會兒,一支井然有序的騎兵迎著秋風從城內行出,為首二人正是岳飛與牛皋,但是身為統帥的蔡攸卻不在其列,這令人不得不感到詫異。

岳飛舉目望著飄落的樹葉,嘆道:“步帥真是料事如神啊!宣撫使果真到了密州便停滯不前了。”

牛皋大咧咧道:“此人鼠輩矣,豈敢上陣殺敵。”

岳飛道:“但身為統帥,當以身作則,恁地為之,有傷士氣,我們已經先輸一陣。”

牛皋卻道:“俺倒不這樣想,若非宣撫使生性嬌貴,走走停停,我們此時早已到達萊州,說不定都與敵人干上了,現在俺們可不要顧慮那麼多了,終于能全速行軍了。”

岳飛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言罷,他又是一嘆,道:“原本我打算不大張旗鼓,走捷徑,日夜行軍,直接攻擊敵人老窩,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宣撫使卻不聽我之言,遇城便入,招搖過市,又拖了這麼久,想必敵人如今早有準備,靜待我們前去,我們也的改變戰略。唉!這戰都還未打,我們已經連輸了兩陣。”

牛皋也是搖頭一嘆,道:“要是換做步帥統兵,那就好了。”

岳飛忽然一笑,自信道:“不過這些倒也不值一提,畢竟對方可不是金兵、遼兵,而是一群草寇,若是連他們都打不贏,那我們真的不配穿上這身軍裝了。”

牛皋嘿嘿道:“那倒也是,不過,俺們也不要忘記了,后面可還跟著兩條尾巴。”

蔡攸膽小如鼠,自然不會上前線,于是到了密州就找齊各種理由不上前線,但是他也不會蠢到任由李奇的人全權做主,于是就派了兩名監軍與岳飛、牛皋上前代他行使權力。

岳飛回眸一瞥,心中甚感無奈,道:“由他們去吧。如今不能再拖了。”說著,他朝著身邊的副官道:“吩咐士兵們,全速行軍。”

“遵命。”

出了密州后,岳飛不願再像蔡攸一樣,擾民不休,專挑小路捷徑行軍,不出數日,便達到了萊州。

“二位將軍,真是辛苦了。”

日盼夜盼的趙明誠,今日終于盼到了援兵,與李清照一同,親自出城相迎,要知道他可是文臣,又是名門之后,出門迎接武將,由此可見,他心里是多麼的著急。

岳飛、牛皋趕緊下馬來。岳飛抱拳道:“趙知府言重了,此乃我等分內之事。”

趙明誠點頭一笑,目光在人群中搜索,道:“咦?宣撫使怎地沒有與你們同行。”

“這。”

岳飛、牛皋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答。

而被蔡攸親自任命的其中一監軍站出來,道:“大人他在密州掌控大局,調度軍隊。”

李清照一聽,立刻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輕哼了一聲。

趙明誠無奈的瞥了眼他的這位夫人,只道:“原來如此,有宣撫使坐鎮密州,我萊州無危矣。”

言到此,算是給足了蔡攸面子,趙明誠也不再多說,將岳飛大軍請入城內,設宴招待。岳飛不喜這些,但是以他如今得地位,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在宴上,岳飛從趙明誠口中得知了一些關于那些叛賊的信息。

原來那叛賊頭領名叫陶定,二頭領乃是其胞弟,陶飛,原本二人是登州治下黃縣地區其中一個禁軍營的指揮使和教頭,但因登州知府看上了陶定的妻子,于是便想設計欲害陶定,哪知陶定先收到了風聲,再加上平時那登州知縣也經常欺壓他們,一怒之下,便號召本部五百人馬,用盡家財,拉桿起義,當晚便取下黃縣縣令的首級,將那黃縣縣令平日里貪污來的錢財發給百姓,因此深得民心,起義隊伍立刻壯大起來,隨即,他又領兵進攻登州,不到幾日便攻下登州,又想沿路西下,趁機攻取萊州,但他行至萊州與登州的交界處,正好遭遇到了從萊州趕來的救兵,一戰過后,陶定雖大獲全勝,但他也知道萊州早有準備,想要攻取,恐非不易,再加上他的人馬一連攻取數縣城,人困馬乏,于是率兵向東退去,一直退到了昆崳山,見此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才在山上安營扎寨,做了這山大王。

這昆崳山自古以來就有仙山之稱,古往今來,數位帝王來此尋求長生之道,幾十年后,這里便會成為全真教的發祥地,當然,前提是,王重陽從未看過射雕英雄傳,不然,全真教的歷史必將改變。

這陶氏兄弟占據昆崳山后,先是學著宋江等人,說什麼替天行道,廣招英雄好漢,后來他們又得知這山的歷史,于是又利用這昆崳山的光榮歷史,開始走邪教路線了,創教名為昆崳教,陶定自稱昆崳教主,命人到處散播謠言,招收人馬,據說,如今反響還不錯,甚至都有海盜去投靠他們。

岳飛、牛皋聽后,並未即刻做出答復,只是點頭沉吟。

然而,趙明誠卻屢屢旁敲側擊,想知道他們何時領兵前去平叛,語音中還帶有一絲催促的意味,到后來,甚至還搬出李奇來。

可是岳飛、牛皋兀自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以酒將趙明誠之言給擋回去。弄得趙明誠是好生煩惱,原本朝廷聖旨已經到了,命他上京赴任,可又多出這麼一檔子事來,他只能押后回京,心里甚是著急,自從陶定起兵以來,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了,太危險了,還是京城安全。

宴后,趙明誠原想請岳飛、牛皋住往廂房,可是卻被岳飛、牛皋婉言相拒,他們還是希望能回軍營,與士兵同住。

回到軍營。

牛皋向岳飛問道:“岳小哥,你如何看?”

雖然牛皋乃是右先鋒,與岳飛地位相當,但是自從蘭州一役過后,他對岳飛是心服口服,從一開始,就將岳飛視為上司,這或許就是命啊!即便沒有李奇,今后他還是岳飛的部下。

岳飛沉吟片刻,道:“師父常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若是只需退敵,我們便可守城或者去往登州待敵前來,可是如今我們是要消滅敵人,那麼,我們就必須對那昆崳山有所了解,否則,他日貿然進攻,恐怕勝算不大。”

牛皋點點頭道:“那行,俺立刻命人去打探情報。”

他可是一個急性子,當即就叫來一人,將任務吩咐下去。隨即他又朝岳飛道:“不過,岳小哥,俺們帶來的糧食有限,須得速戰速決呀。”

岳飛點頭道:“這我知道,可是我現在在想為什麼對方會選擇昆崳山為營地。”

牛皋道:“方才趙知府不是說了嗎,那昆崳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岳飛搖頭道:“絕非如此,昆崳山已經到了最東邊,要說防守,那的確是一個最佳位置,因為他東邊鄰海,只需防守一方。”

說到這里,他眉頭一皺,道:“等下,鄰海?哎呦,我明白了,那陶定就是看準這鄰海,才選擇這昆崳山的。”

牛皋微微一愣,道:“你的意思莫不是,他選擇昆崳山,只因進可攻取登、萊二州,退可遠逃海外。”

岳飛點點頭道:“一定是這樣的,當初方臘起義,兵馬達到數十萬,但最后還是被童太尉擊敗,全軍覆沒,想必這也給他們提了個醒,如今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與方臘相提並論,而且這京東地區也非江南,想要壯大,談何容易,所以,他已經把后路給想好了。”

牛皋道:“這可就麻煩了,咱們必須得一戰就令其全軍覆沒,並且捉拿到陶氏兄弟,否則,他們見戰況不利,必將逃亡海外,到時再想捉他,恐怕就難于山青天了。”

岳飛道:“而且海外島嶼甚多,他日我們退兵之后,他還可以卷土再來,所以,我們必須得永絕后患,絕不能讓他們逃走。”

牛皋聽罷,愁云滿面,如此一來,可也大大增大此次平叛的難度了。

從這件事上面,也就不難看出,陶定是一位行事小心謹慎的人,對付這樣的人,就必須比他更加小心謹慎。于是,一連幾日,岳飛都遲遲未動,閉門不出。

這一日,一哨探忽然來報,“啟稟將軍,前日夜晚,陶方率領叛軍突然夜襲棲霞縣,當夜便已經攻破了棲霞縣。”

岳飛霍然起身道:“對方一共多少人馬?”

“約莫一萬人馬。”

牛皋皺眉道:“棲霞縣地處昆崳山與萊州的中間,乃戰略要地,叛軍占領此縣后,上可再次攻取登州,進則可攻取萊州,令人防不勝防,可不能失啊!”

邊上一副將道:“末將願領五千兵馬奪回棲霞。”

岳飛沒有急著下命令,沉吟半響,問道:“敵軍現在可有何動向?”

那哨探道:“敵人攻占棲霞縣后,並未再進軍了。”

岳飛淡定一笑,道:“我軍才到萊州不到數日,對方便出兵攻取棲霞縣,很明顯是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而且他們來的如此突然,想必也是急行軍,既然是急行軍,若是他們想要進攻萊州,應當立刻進軍,絕不會在棲霞縣久留,由此可見,他們其實也並不打算久留,只是想試探下我們,即便我們不出兵,不出數日,敵人定當退去。”

牛皋稍稍點頭,道:“那你的意思,咱們不去迎戰?”

岳飛搖搖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敵人竟然有心要試探下我們,我們焉能拒客于門外,這樣吧,牛將軍,你立刻領三千人馬去救棲霞縣,但是,許敗不許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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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橫禍將至

牛皋聽到前大半句,心中是興奮不已呀,正想應承下來,誰料岳飛話到最后突然來上一句“許敗不許勝。”他登時就傻了,打勝仗他倒是會,打敗仗,這就有一些難度了。不禁錯愕道:“許敗不許勝?”
岳飛毫不猶豫的點頭確定道:“不錯,此仗只能敗,不能勝,若是牛將軍怕因此有損牛將軍的威名,那就換我去。”

“不不不。”

牛皋連忙抬手道:“俺可不這意思,只是俺不懂你為何要這麼做?”

岳飛笑道:“原因有四,其一,對方突然進攻,有試探我軍實力的戰略意義,我們自然不能讓其得逞,須得隱藏自己的實力,但是與此同時,我們還要借著此番交戰試探出對方的實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其二,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敵人起兵至今連戰連勝,氣勢如虹,而我方初到此地,士氣稍顯低落,當避其鋒芒。”

牛皋不等他把話說完,便道:“若是如此,那俺們也應該閉城,為何又要出兵迎敵?”

岳飛搖頭笑道:“那陶定原本身在禁軍,據說還在京城待過,后來才調任到登州,想必他對我們京師禁軍的印象,還停留在幾年前,不知我禁軍已經改頭換面,所以他明知我軍有近萬兵馬,還只派一萬兵馬出門,由此可見,他並未將我們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將計就計,以弱視敵,令其麻痹大意,再令圖他法,務必將其一網打盡。永絕后患;其三,也就是我們前幾日說過的那個問題,再沒有絕對把握完全殲滅敵人的前提下,我們不能輕易得勝。否則只會給陶定逃亡海外的理由。其四,記得我們從密州出來之時,曾討論過,這仗還未打。我們就已經失去了先機,連敗兩陣,俗話說得好,事不過三。我們何不先湊齊這三,他日必定大勝。”

牛皋雖然是莽夫造型,但是心思慎密。聽他此言。覺得極為有理,抱拳道:“你且放心,俺。”

他話說至此,外面忽進來三人,正是蔡攸派來的兩的那位監軍,蔡鵬和蔡超,以及趙明誠。這二人自然不會住在軍營。方才他們從趙明誠口中得知敵人來襲,于是便急急忙忙的趕到這里,三人剛一進來,那蔡鵬就急切道:“二位將軍,我們方才聽聞敵軍已經攻下了棲霞縣?”

岳飛點頭道:“正是。”

趙明誠又問到:“不知將軍是何打算?”

岳飛笑道:“經過我們方才商討后,決定讓牛將軍率三千兵馬前去奪回棲霞縣。”

趙明誠一皺眉道:“三千?可我聽聞對方可是來了一萬人馬呀?”

牛皋跟在李奇身邊已久,多多少少也學會一些故弄玄虛的本事,特別是那睜著眼說瞎話的手段,更是信手拈來,咧開嘴笑道:“趙知府莫不是看不起俺牛皋,三千足以,多了可就是浪費,步帥曾屢屢教導我們,勤儉節約乃是一種美德。”

岳飛聽得嘴角抽搐了幾下,唯有點頭以對。

牛皋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趙明誠怎還意思多說,點頭道:“哪里,哪里,牛將軍勇猛無敵,誠怎敢看不起牛將軍。”

“不敢,不敢。”

牛皋嘿嘿一笑,風輕云淡的說道:“趙知府,二位監軍,還請在此靜待佳音,我牛皋去去就來,他奶奶的,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們嘗嘗俺雙锏的威力。”

三人齊齊拱手道:“那就祝牛將軍旗開得勝。”

“一定,一定。”

牛皋回了一禮,心里卻想,應該是旗開得敗才是。又朝著岳飛抱拳道:“岳將軍,俺去了。”

岳飛點頭道:“牛將軍此番一定要諸多小心。”

“放心吧,俺雖然是一個大粗人,但任誰也沒有俺更愛惜自己的性命。諸位,告辭。”

東京汴梁。

郭京一案終于在今日結束了,這一案審的就跟演電影一般,迭起,峰回路轉,其中還不缺乏床戲,絕對是一部成功的佳作,必須票房大賣呀。當百姓得知原來這二人便是幾年前大名府一案的始作俑者,驚訝之余,紛紛給予二人兇狠的唾罵。

除了李奇、王鼎以外,高衙內可以說是一個意外的得勝者,既然這案子的性質已經改變了,那麼高衙內他們是想隱瞞都隱瞞不住了,王鼎、李奇為了不讓俅哥丟臉,于是將大部分功勞都推到了高衙內身上。

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說著高衙內如何計擒二道,山間勇戰二賊。這一回,高青天一名當真與開封府少尹齊名。

至于高衙內本人,就別提多高興了,隨手一揮,就捐出不少錢財,去救濟一些貧困家庭,如此一來,更是錦上添花啊!

至于李奇與道教的輿論戰因為大宋時代周刊沒有繼續再爆料,再加上水清道人從中調節,而消停了不少。然而,正因為大宋時代周刊此番爆料,讓京城那些道爺們也收斂了不少。

而小龍女失貞一回,雖然直到如今,兀自讓讀者心里極為不好受,但是李奇強硬的姿態,以及無所謂的語氣,讓他們又不敢多言,唯有嘆息以表心中不悅之情啊!

醉仙居。

“哎呦,李奇,你終于來了,等苦我也。”

“哎呦,衙內,你怎地又來了?”

李奇這剛一進門,就見高衙內撲了過來,一拍腦門,甚是懊惱。如今這廝天天上街,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招搖過市,接受別人的贊語,不過這同一事件,哪怕這是一件天大的功勞,你說上個幾百遍,你不累,別人聽得都累呀。

興致盎然的高衙內,見到李奇一副郁悶的表情,臉立刻拉下來了,道:“李奇。你這是甚表情,我來這里捧場,你難道還不歡迎麼?”

靠!看來這家伙智力值又增長了不少,真是遇一事長一智啊!李奇這下當真是無話可說了。訕訕笑道:“哪里,哪里,衙內來此,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高衙內懷疑道:“是嗎?可我見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呀。”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這樣行了吧?不知衙內找我何事?”

高衙內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道:“我可是來給你獻計的。”

又來?李奇啊了一聲,道:“不會吧?”

“什麼不會,來來來。且聽我與你說道說道。”

高衙內拉著李奇坐到了位子上,興奮道:“李奇,不管怎麼說。神雕前一回實在是不咋地。很多人都對此不爽,本衙內義薄云天,決心助你,在家冥思苦想數日,終于想出一條妙計來,能夠消除讀者心中的不悅。”

李奇好奇道:“什麼妙計?”

高衙內嘿嘿道:“你瞧,如今郭京一案轟動京城。人人都在談論此事,你何不將這些寫入神雕內,你就這麼寫,咳咳咳,終南山下,一位姓高的英俊公子,在無意間得知此事,于是號召各位英雄好漢,巧計捉拿尹志平,揭穿他的丑事,還小龍女一個清白。哇哈哈!”

靠!搞來搞去,原來這廝是想要龍套呀!李奇干笑兩聲,道:“要不要再讓小龍女得知此事后,對著姓高的英俊公子以身相許呀。”

高衙內兩眼直發光,鼓掌叫好道:“妙極,妙極,如此就再好也沒有了,還有她師姐...嘿嘿...。”

李莫愁你也敢染指,真不愧是高衙內。李奇苦笑搖搖頭,道:“行。你的意見我已經記下了,到時再說吧。”心里卻想,你丫怎麼不去死呀。

這時,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走了進來,朝著田七問道:“田掌櫃,經濟使可在?”

李奇轉頭一看,見是李師師的丫鬟,急忙推開都快撲到他身上的高衙內,走了過去,小聲問道:“可是你家主人找我?”

那丫鬟點頭道:“正是,我家主人請大人上寒舍說故事。”

“我知道了。”李奇點點頭,心想,這事情鬧得這麼大,李師師和封宜奴肯定又有許多見解,這若不去,她們必定上門,婦人呀,唉,罷了罷了,身為男子漢的我,累一點也是應該的。道:“你先去吧,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便去。”

那丫鬟再行一禮,而后就告辭了。

王府。

“爹爹,爹爹。”

此時,王黼正摟著他的一位小妾在飲酒作樂,見兒子連門都不敲就直接闖來進來,不禁皺眉道:“宣恩,你何時才能改掉這莽撞的習慣。”

王宣恩訕訕一笑,向王黼使了個眼色。

王黼見罷,揮揮手,道:“你都出去吧。”

待人全部走了以后,王宣恩急忙上前,小聲道:“爹爹,機會來了。”

王黼眼中厲芒一閃,道:“可有查明?我要的是萬無一失,若此次失敗,那便再無機會了。”

王宣恩點頭道:“我已經問清楚了,待會那廚子便會上那人那里說故事,而皇上今日不會去。”

王黼又道:“那封宜奴呢?她與那人可是形影不離。”

王宣恩冷冷笑道:“那娘們我已經讓棲鳳樓東主去拖住她,等她趕去的時候,恐怕都已經木已成舟了。”

王黼謹慎道:“我聽聞棲鳳樓東主與封宜奴關系不淺?這妥當嗎?另外,可是你出的面?”

王宣恩笑道:“爹爹請放心,孩兒怎會放這等失誤,無論成功與否,絕不會查到咱們頭上來的。至于那棲鳳樓東主,說到底也就一買賣人,只要給他足夠的錢,他哪里還會記得封宜奴是誰,況且,我也只是讓他去找封宜奴敘舊,算不了什麼大事。”

王黼嘴角終于露出了一抹奸笑,道:“李奇啊李奇,當初你用一條狗便拉我下馬,今日我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萬萬想不到你會敗在自己寫的故事上面吧,這都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不不不,你應當怨我,哈哈。”

王宣恩道:“爹爹,如今只欠東風了,究竟讓誰去把皇上引去哪里。”

王黼道:“這人我早已經想好了,你莫不是忘記了,宮中還有一人比我們更加痛恨李奇。”

王宣恩微微一愣,道:“爹爹說得莫不是鄆王殿下。”

王黼捋了捋胡須,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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