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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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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2 11:09:14
第八百二十九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李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廝雖然跟在他這個廚王身邊已久,但是李奇知道,這廝壓根對廚藝是半點興趣都沒有,用那八塊腹肌來當砧板還差不多,切菜?omg,李奇不敢往下想了,趕緊喝口茶,壓壓驚,太tm語出驚人了。

相對于李奇臉上的震驚,而魯美美、酒鬼,甚至就連黃三元和那況知縣臉上的都是一片茫然。

幸福來得太快,黃、況二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姿勢去迎接,該是虔誠的單腳跪地,還是應該匍匐,糾結,太糾結了。

酒鬼撓撓頭道:“小橋,你你會不會是喝醉了。”

馬橋大怒,道:“酒鬼,你當我是你,我何時醉過?”

酒鬼郁悶道:“可是你這話比酒醉之言還要恐怕啊!”

李奇深表認同的點點頭。

李奇這個人精都看不懂,單純又耿直的魯美美更加不解了,道:“師哥,你!”

馬橋手一抬,再次打斷了魯美美的話,道:“師妹,你就相信為兄這一次,此番比試,唯有師兄來比,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魯美美啊了一聲,忽然發現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李奇忍不住了,出聲提醒道:“馬橋,這可是在賭命,不是賭錢啊!”

馬橋可是擁有一顆無比強大的自信心的男人,眾人的茫然、震驚、不可思議絲毫沒有讓他對自己產生哪怕一絲的質疑,輕笑一聲,道:“步帥請放心,我一定不會丟你金刀廚王的臉。”

這一笑,是何等的淡定啊。

但是在李奇看來,卻是十分的恐懼,忙道:“別別別。這事可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我只是旁觀者,哦不,旁觀者都談不上,我只是呃,嗯,在執行練兵任務,僅此而已。”心里卻想,比試武藝,你娘的就不提我了。反而老愛拆我臺,比試廚藝,就拉我來墊背,信你我就完了。

黃、況二人對馬橋也有所了解,知道他不會做菜,雖然如今已經過去兩三年了,但是精明的他們還是從眾人眼中撲捉到一些信息,二人快速的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況知縣拍板道:“好!我與你賭。不過,倘若黃三元贏了。你們真的會放過我們。”

馬橋道:“這你且放心,只要他贏了,就算我馬橋拼了這條性命也會保你們無恙。”

黃三元故作謙虛的笑道:“行。我們相信你,還請閣下手下留情。”

“對于你們。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魯美美急道:“師哥,我絕不能讓你胡來。”

馬橋小聲求道:“師妹,求求你,就相信為兄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

酒鬼忽然道:“美美,你就讓他試試吧,不然這小子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魯美美微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了下頭,至于為什麼會答應馬橋這無理取鬧的要求,她自己也不知道。

馬橋見魯美美點頭,心里終于松了口氣,又朝著黃三元道:“比試規則很簡單,做自己最拿手的菜式便可,至于評判麼,就這位金刀廚王,這稱號可是當今聖上賜予的,在廚藝方面,步帥他絕不會有絲毫的偏袒,一定會做到公平、公正、公斷。”

那況知縣方才就一直在注意李奇,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其實是握在這人手中的,而且,他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也拜這位金刀廚王所賜。諂笑道:“小人見過經濟使,由經濟使做評判,小人真是覺得榮幸之至。”

黃三元聽罷,也明白了過來,跪拜一禮,道:“罪民拜見經濟使,勞煩經濟使,罪民真是萬死難辭其究。”

你丫這是趕鴨子上架啊!李奇也搞不懂馬橋到底想干什麼,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勉為其難,做這個公證人吧。不過你們得快點,我的兵馬上就要回來了。”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馬橋,幾人趕緊從校場的廚房里弄來兩個爐灶,又拿來一些材料。

黃三元選擇自己的最拿手的菜式魚羹。

而馬橋,嗯,從架勢來看,應該是準備烤肉。

魯美美此行心里是非常緊張,馬橋的手藝,她最清楚不過了,絕不是黃三元的對手,但是她也明白,馬橋等了這麼多年,絕不可能用這事來開玩笑,但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靜待結果。

黃三元顯然是熟手,從切成到下鍋,一切都是有條不紊,就連李奇看得都稍稍點了下頭,反觀馬橋那邊,卻是,唉,不說也罷。

牛皋當然希望馬橋獲勝,小聲問道:“步帥,你瞧誰會贏?”

李奇苦笑道:“你沒看那廝都快把肉給烤焦了嗎。”

牛皋啊了一聲,雙目透著一絲困惑。

很快,黃三元的魚羹就出爐了,他親自端上前,恭敬道:“還請經濟使指點一二。”

李奇瞧了眼泛黃的魚湯,點點頭道:“似乎還不錯哦。”言畢,他拿起湯匙稍稍喝了一口,道:“若這魚是剛抓上來,或許味道更好,但是這也不能怪你,一般吧。”

黃三元微微一愣,殊不知這一般從李奇嘴中說出,對于他這個小地方的廚師已經是非常非常高的評價了。

接下來就輪到馬橋,李奇微微瞥了眼馬橋那塊烤肉,連品嘗的胃口都沒有了,倒不是說沒有烤熟,只是這一眼看去,就知道這塊烤肉是出自一個外行手中,愁云滿面啊,暗想,這廝不會是摟草打兔子,故意來折磨我的吧。

馬橋扛著烤肉走到李奇身前,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驚訝的舉動,直接一口咬下一大塊烤肉來,一邊吃著,一邊傻傻笑道:“真難吃,不過步帥請放心,這烤肉是留給我自個吃的。”

李奇一愣之下,當即罵道:“你丫耍我啊!”

“怎會呢。”

馬橋快速的吞下烤肉。忽然替李奇到了一杯茶,單手遞了過去,道:“這才是我的菜。”

所有人都傻了。

李奇愣了少許,忽然明白了過來,苦笑一聲,道:“你還真是會抹黑我呀,既然你打此主意,你丫方才把我捧上天作甚,你這不是要打我的臉麼?”

馬橋忽然又把那幾串銅錢掏了出來,呵呵道:“步帥。小小意思,還請笑納,就當我欠步帥,他日不管是做牛做馬,馬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馬橋真乃男人也,恁地小錢,都能賄賂的如此之霸道。

可謂是霸氣側漏啊!

這廝還真是會得寸進尺!李奇暴跳如雷啊,直接跳了起來。怒視著馬橋,后者臉上卻是充滿了歉意的笑容,半響過后,他猛地抓過銅錢來。又一口氣將茶水喝了,道:“馬橋贏。”

此話一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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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2 11:09:36
第八百三十章 經濟得從娃娃抓起

“哈哈!秦檜果然沒有令朕失望,朕沒有看錯人呀,只用了少許的銅錢和一個謊言便緩解了江南貨幣危機,好!好!好!哈哈。”

秦檜可不是一個不懂規矩的人,他給李奇發出信函的同時,也上奏了朝廷,匯報了江南的現況。

宋徽宗看著奏章是大悅啊,秦檜可是他一手提拔上來了,這就是在幫他漲臉呀。

蔣道言忽然站出來道:“皇上,微臣以為秦檜不但無功,反而有罪,他此舉乃是本末倒置。”

這些言官總是這麼討厭!這一潑冷水下來,宋徽宗心中不禁暗罵一句,但是鑒于宋朝的傳統,他倒也不會發怒,問道:“蔣愛卿此話怎說?”

蔣道言道:“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君子當立于言,為官者更應該如此,巡察使此乃偷奸取巧,不合法制,非道德之舉,于情于法都無法令人信服。謊言終有一日會被戳穿的,到那時,若百姓知道朝廷根本沒有更換貨幣的意思,這一切都是騙他們的,情況恐會變本加厲,更為可怕的是,此舉會讓朝廷在百姓心目中的印象一落千丈,所以微臣建議,應當懲處秦檜才是。”

雖然上次士大夫一敗涂地,但是言官終究是言官,有話說話,就是他們該干的事,否則留有他們何用。

蔡攸垂首作揖道:“啟稟皇上,微臣贊同蔣御史之言,弄虛作假,言而無信,絕非正道,他日必嘗其惡果。”

宋徽宗聽得面色又顯得有些猶豫,偷偷瞥了眼李奇,見其又藏于后面打起瞌睡來,暗罵,這小子太可惡了,出了事他就置之不理。

蔡京忽然站出來道:“皇上,老臣以為樞密使和蔣御史說的很對,朝廷應當及早防備才是。”

宋徽宗見蔡京都站出來了,無話可說了,點點頭道:“那爾等說應當如此防備。”

“支持巡察使。”

蔡京道:“巡察使此舉雖說有取巧之嫌,但是從令一方面來看,卻也是無奈而為之,想要破除江南的貨幣危機,最為正道的解決方法,就是朝廷撥出大量的貨幣去改善這一狀況,可是,朝廷如今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而秦檜此舉無疑是用了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回報,于國于民皆有利。有道是,君子道者三,仁者不憂,知者不惑,勇者不懼。仁者無憂,一個心懷仁義胸懷者,不會去斤斤計較細節,真正做到內心安靜、坦然。知者不惑,一個真正的智者應當當機立斷,懂得取舍;勇者無懼,當你面對困境時,當勇敢去面對,而非逃避。此三者,秦檜皆具,乃真君子也。”

宋徽宗這才笑著點點頭道:“愛卿說的不錯,朕也以為如是,可是,蔣愛卿和樞密使說的也有道理,這接下來該如何做呢?”

蔡京微微笑道:“如今唯有一法,就是讓百姓忘記這個謊言。”

“哦?忘記?如何忘記?”

蔡京道:“此事關乎經濟使的新法,所以老臣想先聽聽經濟使的想法。”

“愛卿說的不錯。”

宋徽宗趕緊點點頭,朗聲道:“經濟使何在?”

“微臣在。”

李奇不急不慢的走了出來,心中暗罵,老子睡的好好的,干嘛擾我美夢。

宋徽宗斜眼一瞥,若知其心中所想,恐怕真的會吐血。道:“你對此有何看法?”

我說蔡老貨,你丫要說就說完呀!明明是揣著明白,卻要裝糊涂,非得讓我出來得罪人,太無恥了。李奇心里亂罵一通,嘴上卻道:“微臣的想法與太師的不謀而合。關于錢荒的事情,在我朝已經屢見不鮮,微臣也就不再贅述,簡單來說,就是需大于供,再加上民間極度缺銅,造成銅的價值遠高于貨幣,若想解決這個問題,必須喚起百姓對貨幣本身價值的追求,而巡察使此舉正好替朝廷打開了一個缺口。”

宋徽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可是究竟如何去解決呢?”

李奇答道:“回稟皇上,因為銅器的價錢遠勝貨幣,所以大家都願意將貨幣視為銅,而非錢,但是,若是錢能生錢,且價值遠高于銅器的話,那麼情況就會完全反過來。”

趙桓道:“錢生錢,非商莫屬。”

“太子殿下此言極為有理。”李奇點頭道:“這就需要一個穩定的經濟市場,須得商人投資江南,用貨幣換取人力物力,而后再轉化成錢,只要商業發達起來了,那麼錢的價值也會隨之增長,到時百姓只會將貨幣投入市場,以求換取更多的錢財,而非弄銅器,反正一切皆是利益所趨。所以,微臣以為應該趁著這次機會,立刻將每一項新法在江南施行開來,而我們商務局這邊已經蓄勢待發,只等朝廷的政策一出,就將會有大量的商人進入江南。”

蔡京道:“老臣也真是此意,只要貨幣暢通無阻的流通,百姓手中的錢不說變多了,若能保證不變少的話,如此一來,存與不存毫無分別,況且還機會謀取更多的利益,百姓定當會拿錢出來做買賣或者拿商品出來賣,久而久之,這個謊言就會被人淡忘。另外,老臣以為若是想要從根本上杜絕這種現象,那麼還是得將經濟使這種經濟理念普及下去,讓百姓知道怎麼做,才能對自己更為有利,老臣不才,願做這開山之人,在江南開數家經濟學院,專門教人如何管理自己的財產,利用自身擁有的價值去換取更多的錢財。”

經濟學院?李奇大驚,這老貨真是厲害,竟然能夠舉一反三,想到我前頭去了,老子的軍事學院都還只是一個粗心。如今雖然朝廷鼓勵從商,而世人卻兀自對商人不屑,但凡有遠見之人,都可以預見將來商人將會成為一個龐大而不可缺少的團體,他能在商人最困難的時候,施于恩惠,以后商人崛起后,那麼他們蔡家必將被商人銘記于心。

高!實在是太高了!他太明白自己需要什麼了,唯有這種人,才能從千變萬化的局勢下,獲取自己最想要的利益,若非我有著幾百年穿越的優勢,那我絕非他的對手。李奇驚訝之余,心中也是感慨萬分呀,但是比起秦檜來,他並不擔憂蔡京,因為蔡京已經老了,所剩日子不多了,他對于蔡京最大的優勢,並非穿越,而是年齡。

然而,除了李奇以外,無一人明白蔡京的用意,哪怕是他的兩個兒子,在他們看來,這簡直就是往外扔錢,這個家遲早會敗了。

不過,蔡京並不在意,他也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了,他相信以后他的子孫后代必定會明白他的苦心,他如今就是在跟時間賽跑,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蔡家,為了讓這個家族在他這棵大樹倒下以后,兀自能夠屹立不倒。況且,當初被李奇忽悠走上這條道路的他,如今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了,誰若敢阻礙他的計劃,那麼他會窮極一切手段將你打垮,不在乎卑鄙、無恥與否,那王黼便是最好的例子。

宋徽宗聽得也是大為感動呀,有此臣子,有此知己,就是皇帝最大的幸福呀。點點頭道:“愛卿的忠心,朕甚為感動,二位愛卿之言,朕準奏了。秦檜巡查江南,屢建奇功,朕封賞他為通議大夫,正四品。”

此話一出,蔣道言等人知道大局已定,齊聲道:“皇上聖明。”

退朝后,蔡京身手忽然變得敏捷起來,一把就抓住想要溜走的李奇,奸笑幾聲,道:“你想去哪?”

李奇訕訕笑道:“沒沒想去哪?”

蔡京道:“老夫可不管,你就當做這是老夫入土前最后的懇求,這經濟學院你可得一定助老夫一臂之力,若無你相助,老夫可辦不了。”

靠!你丫這是先上車后買單呀!李奇望著蔡京那迫切的眼神,好像自己不答應他,就愧對于他似的,點頭道:“太師吩咐的,李奇怎敢不從,李奇一定竭盡全力幫太師辦好這個經濟學院。”

蔡京聽得李奇答應了,終于松了口氣,呵呵道:“好好好!”

這時,俅哥忽然走了過來,道:“太師,實不相瞞,我對你這個經濟學院倒也挺感興趣的。”他如今手中的財富越來越多,自然也需要更多的人來替他打理,經濟學院對他而言,也是意義重大啊!

蔡京哈哈道:“太尉,就算你不說,老夫也會找上門,拉上你的,以老夫一人之力可是難以承受的起啊!”

幾人哈哈一笑,一同出了皇宮,又約好一起吃了一個午飯,其目的還是關于經濟學院,換而言之,就是向李奇求教。

吃完午飯后,李奇趕緊寫了兩封信,去到了軍營,命牛皋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給秦檜,其實這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他跟宋徽宗說的,當然是撿一些好聽的說,秦檜此舉雖然利大于弊,但是也隱藏著許多危機,必須得盡早預防。

忙完這一切后,李奇終于是長出一口氣,視察了下士兵訓練,就離開了。

出了軍營,李奇騎著馬,瞥了眼身旁馬橋,見其精神奕奕,春風滿面,打趣道:“馬橋,如今美美大仇已報,你難道不想?”

馬橋一臉好奇道:“不想甚麼?”

李奇白了他一眼,道:“就是那個那個呀。”

“那個那個?啥意思?”

這廝咋就這麼不上道了,活該當這麼多年的處男。李奇沒好氣道:“就是你和美美的婚事啊!”

“啊?婚咳咳咳這?”

馬橋雙目一睜,瞬間石化了。

李奇苦笑的搖搖頭,道:“若是你開不了這口,我倒是可以幫幫你。”

馬橋猛地一怔,那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趕緊搖搖頭道:“不不用了。”

李奇笑道:“為何?難道你不想迎娶美美?”

“當然想。”馬橋脫口而出,隨即又道:“但是這事我不想別人幫忙,特別是步帥。”

李奇好奇道:“這又是為何?”

馬橋道:“因為步帥你對師妹有莫大的恩情,你若開口,我怕。”

我明白了,這廝還是擔憂魯美美想法,害怕我介入,會讓這樁婚事成為一份人情,這倒也是,可是就憑你這個老處男,會求婚麼?唉,罷了,罷了,再等一兩年吧,若是還不行,我再出手。李奇哈哈一笑道:“馬橋,真是想不到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難得,難得啊!”

馬橋立刻道:“這可不是不自信,我只是不想別人插手,我馬橋堂堂七尺男兒,若是連自己的終身大事還得靠別人幫忙,那我還有臉見人麼,我師妹也會看不起我的。”

“好好好,你能耐,那我就等著看你出丑。”

他這一說,馬橋心里莫名的緊張了起來,仰著頭,目光透著一絲茫然。

李奇瞧他緊張、期待的神情,輕輕一笑,向前行去,來到一座小山的山腳下,山上隱隱傳來裊裊歌聲。

“.....愁莫渡江秋心拆兩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輩子搖晃.....。”

李奇雙目一睜,道:“菊花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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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3 00:26:38
第八百三十一章 致命缺陷

這首菊花臺,李奇依稀記得他來北宋只唱過一次,還差點要了他這條小命,所以以后就沒有再唱了,就連季紅奴都不知道。

山上何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究竟是她是在等我,還是巧合?李奇稍一沉吟,還是朝著山上行去。

這山不高,而且山路並不曲折,在半山腰出豎立著一個小亭子,其實在北宋只要風景稍微好一點的地方,都有這種小亭子,關鍵在于北宋文人實在是太多了,多的都沒有地方放了,不只有扔到郊外來。

此時這亭子的四角站著四位帶刀護衛,如山中巖松一般,屹立不倒。

而亭中坐著一位絕色美人,云髻霧鬟,不屑髢也,黑而甚美,光可以鑒,淡藍色百褶花裙,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十指如凝脂白玉一般漂亮,至于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黛眉淡掃,明眸巧盼,呵呵,恐貂蟬、西施也只能望而興嘆。

“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面成雙。”

這首菊花臺出自她口中,多了一份憂愁和一份心思,卻是更加優美動人。

“啪啪啪!想不到來這荒山僻嶺,還能聽到如此動人的歌聲,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聲不迷人人迷人。”

琴聲驟停。

那美人轉過頭來,見到來人,美目中閃過一抹詫異,輕輕一笑,道:“聲不迷人人迷人,莫不是說我唱的不堪入耳。”

這女人反應還真是快。李奇哈哈一笑,道:“就你長成這樣,誰還有心思聽歌呀。”

那美人笑道:“那便是差了。既然來了,就請亭中一敘。”

“趙公子,好久不見了。”

李奇上前拱手道。

這人便是許久沒有露面的趙菁燕。

趙菁燕無奈道:“好久不見。”

李奇坐到趙菁燕對面,靠著亭柱,笑道:“想不到我只唱了一遍,你就能記得如此清楚,還能彈奏成曲,厲害,厲害。要是公子有意的話,可以去我們醉仙居唱曲,就憑你的實力,我的智力,包你紅遍大江南北。”

趙菁燕嘴角一揚,道:“是嗎?”

“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趙菁燕輕笑道:“我若去,你敢收麼?”

靠!又嚇我,姓趙的了不起呀,還真了不起。李奇哼了一聲,道:“不敢。”

趙菁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是如雪蓮綻放一般。

李奇早已經習慣了,只是稍稍愣了半秒,沒有像以前一樣露出一副豬哥的模樣,又道:“不過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彈唱,以前我以為你只會耍賤,想不到你的音樂造詣如此之高,都快趕上我了。”

趙菁燕順著李奇的話道:“能與金刀廚王相提並論,菁燕真是感到莫大的榮幸呀,唉,只因賤都被你收走了,唯有以琴代之,說起來,倒也是無奈之舉啊!”

她跟李奇斗嘴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李奇的套路,她也摸清楚了,如今是兵來將敵,水來土堰。

靠!這女人罵人的功力又增進不少呀。李奇忙揮手道:“不敢當,不敢當。不過,你為何在此?”

趙菁燕笑道:“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在此等你吧?”

李奇搖頭道:“若是如此,那你便是神了。”

趙菁燕道:“我只是閑著無聊,便想出來走走,正因方才想到你,故此才彈奏這首菊花殘。”

想我?這?李奇還是頭一次遇到女人如此奔放的表白,紅著臉,靦腆道:“你你這是示愛麼?”

示示愛?趙菁燕也懵了,這人的思維還是夠古怪的,好在是她,這若是秦夫人的話,那李奇這一日便難以安寧了。哼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臉,絲毫未變。”

不是就不是嗎,干嘛罵人啊。李奇目光極其快速的往她胸前一瞟,沒好氣道:“今‘胸’的很,我避其鋒芒,不與你爭辯。”

李奇句句帶刺,趙菁燕是防不勝防呀,這句暗語,她倒是沒有聽明白,只道:“其實我方才只是想起那些百姓說的你如何在京城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故事。”

李奇皺眉道:“你最近不在京城麼?”

趙菁燕嗯了一聲,道:“那日鳳翔一別,我便去了江南。”

李奇雙目一睜,道:“你去江南作甚?”

趙菁燕笑道:“江南那邊才是主戰場,比京城這邊可有趣多了,我想經過這次事后,江南的士大夫肯定是恨你入骨,他若去江南,一定得多帶些人啊。”

李奇哼道:“這就用不著你提醒了,實話告訴你,沒八百十個兄弟在身邊,我TM都沒臉出這門。”

趙菁燕游目四顧,咯咯笑道:“如此說來,我似乎已經被包圍了。”

言下之意,就是山腳下肯定有百八十人。

李奇訕訕道:“騙你不成,人家馬橋一人便可抵百萬雄兵。”

亭外站著的馬橋立刻道:“步帥,我可沒這厲害,像龍衛軍的精銳,我最多一個打十個。”

趙菁燕輕輕拍手,道:“龍衛軍不虧為我大宋精銳,果然厲害之極啊!”

MD。老子回去就告訴美美,說你這廝與趙菁燕有一腿。李奇暗罵一句,呵呵道:“那是,那是,馬橋可是一般的人?就你這四個不成器的手下,他一招就能搞定。”

馬橋又道:“一招可不行,至少得四招,不過世上也沒有人能夠一招可以搞定四個人。”

李奇罵道:“我說馬橋,你丫能不說話麼?你忘記你那日在校場是怎麼說的嗎?”

馬橋一聽,立刻閉口不言了。

這對主仆還真是有趣。趙菁燕笑著搖搖頭。

唉。又讓人看笑話了。李奇暗嘆一聲,道:“對了,忘記問你,江南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趙菁燕正色道:“剛開始的時候,那里真是如人間地獄一般,外人不敢進,士子不敢出門,百姓成群結隊,游蕩在大街上,一篇篇觸目驚心的文章從天而降,官府形同虛設,強盜、小偷比比皆是,當時我真的很擔心,好在沒有發生什麼大亂子,待哦,其實我這次去江南,有一個人令我刮目相看。”

“誰?”

“就是那個曾經名不見經傳的學正,秦檜。”

李奇微微皺眉道:“此話怎講?”

趙菁燕道:“因為自他從楚州大牢出來后,不到數月,江南立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此人手段了得,辦起事來,果斷干練,一切細節盡在掌握之中,無一紕漏,令人不得不為之驚訝,而且他行事極其狠毒,人命在他眼中猶如草芥,該殺的一個也不會放過,若非有陳東、歐陽跟在他身邊,另外還有你在上面壓著,想必遠不止死這些人。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李奇道:“你說便是,我懂得自動過濾。”

趙菁燕細眉一挑,道:“這人若能為之所用,那可真是如虎添翼,若無法掌控,我勸你還是趁早除之,否則,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你當我不想,可是我身邊武將不少,文官就他和鄭逸可以一用,不然我也不會讓七娘去了,我若除他,誰來助我,你又不會為我所用。李奇一笑,道:“難道秦檜能得你如此看重,這也說明我沒有看錯人。”

趙菁燕道:“我只是就事論事,你可別當我是在這誇誇其談,這人的才能要在蔡京、王黼之上,而且野心可也不小,你可莫要養虎為患。”

李奇苦笑道:“我的敵人反正已經夠多了,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就現在這種情況,你說我會自費雙臂嗎?我又敢這麼做嗎?”

“這倒也是。”趙菁燕點點頭,嘆道:“官場當中,若非友,便是敵,今日為敵,明日就可能化敵為友,你在朝中唯有蔡太師可以算是你最穩固的盟友,其余人,可能都是敵人,也可能都是朋友,道不清,說不明。”

李奇嘆道:“是啊,也許在別人看來,我如今是風光無限,可是他們哪里知道,這新法越往下走,就越困難,我一方面得維護他們的利益,一方面有又得保證新法的質量,遇到一些事,我還得退避三舍,顧全大局,如今新法尚未完全施行,等到真正施行以后,那麼其中涉及利益之巨大,絕非某一個人能控制的,必定會傷害到一些人,隨著日子的推移,傷害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其實我也沒有十分把握邁過那道坎。”

趙菁燕呵呵道:“這似乎是每個想以變法富國的人都會遇到的問題,但是結果往往只有兩種,一種是像王安石一樣,一意孤行,損他人之利,得自己所求,可是這樣的話,就會讓自己陷入四面楚歌,孤軍奮戰的境地,失敗也在所難免。另一種,就是像蔡太師一樣,八面玲瓏,不斷地去迎合眾人的利益,以求達到變法的目的,可是到頭來,新法早已改的面目全非,名存實亡,就如洪水襲來,留下的只是一片殘壁斷桓。”

李奇道:“你倒是看得挺透徹的。”

趙菁燕搖搖頭道:“生在當下,不了解反倒成怪事了,正是因為許多人都明白,所以,真正敢在我朝說出變法二字的人,只有寥寥數人而已,且失敗居多。”

李奇嘆道:“那你以為我該如何?”

趙菁燕道:“我始終認為,當以奸治奸,就像對付王黼一樣,一刀切,干凈利落,否則,將來你可能會寸步難行。”

李奇笑了一聲,道:“你說的倒是簡單,我是商務局的頭頭,不是凈身房的頭頭,想切就切。”

趙菁燕道:“除此之外,我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對你還是極其有利的,以你的本事,這盤棋倒也不是走不下去了,不過,我最近總是覺得你真正的威脅不在內,而在外。”

李奇心中一凜,道:“什麼意思?”

趙菁燕微微笑道:“你的新法包括開發西北,振興江南,可是,唯獨黃河以北,你從未提到過,照理來說,北伐之后,北方的百姓不比江南、西北百姓的日子好過,更需要朝廷去幫助他們,為何你的新法偏偏沒有涉及到北方,即便你最近提出來的那什麼北經濟,南農業,其中的北指的是長江以北,而非黃河以北,黃河以北那麼大塊地,難道沒有一點值得你動心的,或者說,其中一點利益都沒有?”

這女人真是令人頭疼,為何她想的最終總是會與我同步,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李奇淡淡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趙菁燕道:“我在想,你真正的害怕的不是蔡攸之輩,也不是什麼士大夫,而是北方那只餓狼,雖然我大宋奪回燕京等地,但是同時也撤出了黃河以北的布防,若是金軍鐵蹄南下,只要攻破燕京,那麼黃河以北必將落于他們手中,任由他們索取,所以,你一直不提北方,就是在擔憂這一點,記得當初你以三國比作遼、金、宋的關系,你就說出了金國滅遼之后,可能就會來攻宋,直到今日,相信你仍然沒有忘記。”

李奇頭疼的厲害,道:“我作為新法的發起人,理應得照顧的面面俱到,況且同時開發西北和江南,就已經是朝廷的極限了,若再加上北方,我怕朝廷會承受不住,再者說,其實北方根本不用去著重開發,只要我們與金國展開了更加深入的合作,北方自然就會興旺。”

趙菁燕道:“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之所以如此順利,是在朝內穩定的前提下,倘若真有一日,金軍、或者西夏與我大宋發生了戰爭,那麼到時朝政必定會改變策略,沒人再會顧忌到你的新法,甚至于天下蒼生,他們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重,而你的新法恰恰又如同曹孟德的連環船一樣,是一環扣一環,只要一環有失,那麼你的新法也有可能隨之破滅,你做的一切,將會付之東流,這或許就是你的新法的致命缺陷。”

李奇微微一怔,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慌張,但隨即他就恢復一如既往的鎮定,道:“所以現在我就在極力修復與周邊列國的關系,照目前的局勢來看,一切似乎在朝著最有利的方向進行。”

趙菁燕雙目微合,沉聲道:“這我知道,但是你難道一點準備都沒有嗎?”她說這話的時候,雙目緊盯著李奇,似乎要看穿李奇一般。

李奇一笑,道:“拜托,現在我忙的要死,哪有空想那些或許會發生的事情,你真當我是神呀,走一步,想一萬步。要真有那一日,我一定燒柱香,將你供奉起來,求你閉上這烏鴉嘴。”

趙菁燕微微一怔,沒好氣道:“若是我真有這般本事,那我早就普度眾生去了。”

“這不就是了,你這就叫做杞人憂天。”李奇哼了一聲,道:“我說你也真是,你一個女人,我一個男人,咱們就不能談點風月之中的事情嗎,就算不談風月,那也可以談點喜慶點的事吧,為何總要去談那些沉重且令人郁悶的事情,每次遇到你,我都得郁悶好陣子。”

趙菁燕一愣,笑道:“聽說你最近喜得四妻,真是可喜可賀呀!”

李奇呵呵一笑,道:“這就對了嗎,這絕對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啊。不過,你看,呵呵,我們一般大小,我都有四個妻子了,還有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可是你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咱們也算是朋友,我看著不落忍,要不我幫你介紹介紹,本人當然是首選,可惜你知道的,我已經有四個了,本來岳飛是個很好的對象,可惜被折家搶先了,再往下看看,馬橋有美美,阿南有小玉,小六子有小桃了,對了,鄭家二郎,不錯吧,風流才子,這世上,唯有他一人,會讓我發自肺腑的叫他一聲君子,人品乃是國家免檢產品,要不,我幫你撮合撮合。”

馬橋?阿南?小六子?趙菁燕聽得滿臉通紅,怒氣上涌,女大當嫁,這可是她最頭疼的事,銀牙緊咬道:“你且別得意,我看你還是將為我做媒這功夫,花在如何安撫金國上面去吧,那可是一條大餓狼,吃人都不吐骨頭,遼一滅,就是你委曲求全的時候了,恐怕把你自己給填進去了,也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到那時,若你還有空閑管我這事,我必將傾耳聆聽。”

李奇哇了一聲,道:“你可是赤裸裸的詛咒呀。我那是為你好,你犯得著麼?”

趙菁燕冷冷笑道:“我可也是為了你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別一味的去逃避,每天想上個一萬遍,總會找到出路的。”

想上一萬遍?日,那我不整天失眠呀。李奇道:“哎哎哎,你別說得好像你不是大宋子民,你可還是太祖之后啊!這話說的,好像你是金人似的。”

趙菁燕爭鋒相對道:“正是因為我是太祖之后,所以我才提醒你,你家那秦夫人會與你說這話?哼,再提醒你一句,你可有四位妻子,個個貌美如花。”

李奇還真被他給嚇住了,渾身一哆嗦,忙道:“打住,朋友歸朋友,若牽涉家人,我可會翻臉的哦,這荒山野嶺的,你可別逼我做出敗壞人品的事情啊。”

趙菁燕斜眼一瞥,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敢問你有幾個膽子?”

“一個!”

“那你就請回吧。”

“你夠狠。真是好心沒好報。”

李奇哼了一聲,抬腿就朝著外面走去,嘴里罵道:“狗日的,竟然將短劍藏在琴下面,幸虧我眼尖,否則馬橋,你這廝站這麼遠作甚,下次沒練出十步殺一人,就別跟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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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 民選官

在杭州仁和縣內的一件瓦舍內,此時里面是座無虛席,甚至有不少人是站著的。

這瓦舍可是說是宋朝最普遍的娛樂場所,上這表演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民間身懷絕技的人,這也是宋朝發達的一個佐證,有需才會有供嗎,大家錢多的花不完,這些娛樂場所才會應運而生,要是每個人都有干不完的活,每天累到不行,鬼上這里來啊。

而這間瓦舍可以說是仁和縣最大的一家,在整個杭州都非常有名,來這里的一般都是一些稍微富裕的百姓,類似于后世的白領,底下階層的百姓很少來此。

但是今日,這里面坐著的可真是魚龍混雜呀,有才子,有公子,有獵戶,有農夫,甚至還有龜公,除了囚犯,各個階層的人士都有。

旁人若不知,非得以為來了一個大咖,才吸引了這麼多人。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

但見臺上站著兩名書生裝扮的青年,二人都是相貌堂堂,左邊稍矮的那一位,年紀稍長,約莫有二十七八,而右邊那一位只有二十左右。

在他們中間還站著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澈,他先是壓壓手,讓眾人安靜下來,待觀眾都安靜下來了,他才向左邊那位問道:“文鏡兄,不知你以為該如何振興仁和縣,讓仁和縣的百姓過上富裕的生活。”

這位名叫文鏡的青年,面向眾人,從容不迫的說道:“農稅。我仁和縣土地肥襖,水域充足,此乃我們的優勢。然而,近來來我們仁和縣的耕地在不斷的減少,饑民卻在不斷的增加,還是在沒有發生天災的情前提下,我不得不說一句。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不是無田可種,而是無人願意去耕種,為什麼那些饑民寧願挨餓,也不願重新拾起那一畝畝荒廢的良田?

世上難道還有饑餓更加痛苦的事情嗎?有,那就是苛捐雜稅。正是一項項極其不合理的稅收,才導致我們仁和縣的百姓不願種地,因為不種得挨餓,種的話,挨餓倒還是其次了,可能還會欠下債務。甚至有不少人因為耕地以至于家破人亡。導致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那些稅收,除了朝廷的丁口賦稅、兩稅外,還有許多許多不知名的稅收,這都是那些貪官污吏自己添加上去的,不僅如此,更令人心寒的是,那些貪官與大地主相互勾結。一方面抬高農具稅價,逼迫百姓向大地主借高利貸,若還不起,就必須得將土地抵押給那些大地主。然而,那些大地主為了隱瞞田地,又將田地租給百姓,讓百姓來承擔這稅賦,以至于許多百姓都望田生畏。所以,若想讓仁和縣的百姓富裕起來,必須得解除這些苛捐雜稅。鼓勵農民下田耕種,嚴厲抨擊那些利用高利貸迫害農民的大地主,查處那些無名耕地,阻止他們靠不法手段兼並農民的土地,土地就是我們農民的根本啊。文鏡在此向諸位保證。若能當上這縣主簿,文鏡一定會輔助知縣還我仁和縣百姓一個朗朗乾坤。”

“好!”

“說得好!”

啪啪啪!

話剛一說完,臺下的觀眾就立刻拍手叫好,喝彩聲一陣高過一陣。

“謝謝,謝謝各位的支持。”文鏡朝著四周拱手致謝。

待掌聲消散,歐陽澈又朝著右邊那人笑問道:“水青兄,你以為文鏡說的怎麼樣?”

右邊這人笑道:“我以為文鏡說的對極了,民以食為天,所以必須得整改農稅,但是,不知諸位有沒有想過,為何歷任知縣都把他們的目光盯在這農稅上?那就是因為我們仁和縣其余的稅收太低了,尤其是商稅,所以歷任知縣為了突出自己的政績,才會挖空心思增加農稅。我們仁和縣不僅土地肥沃,水域充足,而且水陸交通都十分便利,可以說是四通八達,這也是我們的優勢,我們應該把握住這優勢,交通帶來的便利那就是商業。諸位要知道,即便農稅減少了,那麼也只能做到自給自足,這遠遠不夠,我們仁和縣絕不應就此滿足了,否則便是辜負了上天對我們的恩賜。我們應該獲得更多的財富,若想如此唯有以農為主,商輔之,這也正好配合了經濟使的經濟建設。”

歐陽澈笑道:“既然水青兄提到了經濟使的經濟建設,不才,在下也是商務局的一員,想請教下你,怎樣才能讓仁和縣的商業發展起來?”

水青拱手道:“不敢,不敢。我自出生以來就一直待在仁和縣,這是我的優勢,也是我的劣勢,優勢在于我敢說一句,我對仁和縣的了解,不比在坐的各位少,劣勢自然也就是我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不知東京的繁華。好在今日不是選任東京官員。”

眾人登時哈哈大笑起來。

水青又道:“我知道我們人仁和縣目前的實力有限,拿不出很多錢來,所以我們必須借助外來人的財力,這就不得不提到方才我說過的交通優勢,我們可以著重發展這一方面,不管是往南,還是往北,都不只有一條路,行人都是就近就便選擇道路,怎樣將那些行人吸引到我們仁和縣來了,那麼我必須得給他們提供便利,什麼便利,外人到此,他們要做第一件事,一定是找地方投宿,這是每個出遠門的人都必須要遇到的,也是最令他們煩惱的事情了。我們就可以從這方面著手,好比在碼頭、道路附近選擇最佳的位置,新建客棧、酒肆,讓那些客商來到我們仁和縣絕不用愁吃愁穿,賓至如歸,總而言之,我們要將最好的拿出來提供給那些客商,當那些客商感受到了我們仁和縣百姓的熱情,以及絕對合理、便利的招待,他們定會選擇從我們仁和縣過,當過往的客商越來越多,我們的收入也會隨之增長。一旦我縣變得繁華熱鬧了起來,那麼必定會有商人來我們這里做買賣,用不了多久,我們在這仁和縣也能體會到東京的繁華,我希望能與諸位一同見證這一日的到來。”

歐陽澈聽得是頻頻點頭。拱手道:“水青兄高見,歐陽受教了。”

“不敢,不敢。”

而下面的喝彩聲也是連綿不絕,震耳欲聾。

在瓦舍左上方的一間雅座里,一位俊秀公子也起身叫好,這人正是男扮女裝的白淺諾。在他身邊還坐著鄭逸、秦檜、韓世忠。

原來這是關于仁和縣縣主簿一職的選舉,而且還是最后一場辯論,那些百姓就是從仁和縣個個階層挑選出來的代表,待會辯論賽一結束,他們就會進行投票。

這一幕在北宋出現,那真是不得不令人驚訝啊!這一切的幕后操縱者除了李奇。還能有誰。江南一下子被懲處這麼多官員,要等朝廷調派人來,那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一個兩個倒也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這麼多官職在那里空著,若不及時派人補上,那真是會出大亂子。所以,李奇說服的宋徽宗直接從當地選材,而且報名的人必須得是當地的秀才,這樣朝廷也能很好的給江南百姓傳達一個信息,那就是讀書人還是朝廷最器重的階層,你若想入仕途,還是得讀書。

而且,這些秀才大多數都是在江南大亂時,因寫文章抨擊貪官而出名的人,所以。一開始就有很多人擁護他們。

鄭逸見白淺諾如此興奮,笑道:“七娘,你這是為他喝彩,還是為經濟使喝彩。”

白淺諾臉上微紅,道:“這話若是從大哥嘴中說出。我只會覺得平庸之極,你道我是為誰喝彩?”

“白娘子真是一語中的啊,秦某也是這般想的。”秦檜哈哈一笑,捋了捋胡須,又朝著鄭逸道:“二郎,我沒有叫你來錯地方吧,若是去陳東那邊,可能就聽不到恁地精彩的言論了。”

“說不定那邊更加精彩。”鄭逸笑了一聲,又道:“還記得這種新穎的選舉制剛剛開始的時候,那些人一上來不是孔子曰,就是孟子曰,說了半天,百姓一句也沒有聽懂,如今可就有趣多了,他們也都明白了,若想要百姓投他們一票,那麼必須得做出對百姓有利的保證,用最簡單實惠的語言去博得百姓的擁護,而非那一句句聖人之言。”

白淺諾點頭道:“正是如此,若是大哥也是投票人,他一定不會投給那些常把孔子、孟子掛在嘴邊的人,他可是最煩這一套了。”

秦檜擺擺手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聖人之言乃是幫助提高自我修養,只是如今是你對外展現自己的才華的時候,你拿出對自己說的話,去對別人說,這本就是極其不恰當,不能說聖人之言有錯,但是你得挑對時機說。”

鄭逸點頭道:“巡察使言之有理。”

白淺諾笑呵呵道:“巡察使,你若能說服大哥接受這一套,那我可就服你了。”

秦檜極其謙虛道:“白娘子抬舉在下了,我可沒這能耐,要論口才,我絕不是大人的對手,到最后我一定是被說服的那一位。”

一旁的韓世忠聽得樂呵呵的笑了幾聲,道:“韓某一介武夫,雖不懂這些大道理,但是經濟使這種別開生面的選舉制度,倒是令人眼前一亮。以往歷朝歷代都是用官選官,很多官員首先考慮的是此人對己是否有幫助,而非國家和百姓,造成每年都有不少人為了能做官,經常賄賂那些大官。如今用百姓選官,百姓考慮的同樣也是自身的利益,故此你若想中舉,就必須得將百姓放在最前面,而非上官,這對百姓有莫大的好處,不瞞各位,韓某倒真是想認識下那位大名鼎鼎的經濟使。”

白淺諾聽得心里美滋滋的,笑道:“韓將軍,他日你若見到大哥,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

鄭逸苦笑的搖搖頭,道:“韓將軍說的對極了,其實從幾天的辯論賽也不難看出,他們都在用盡腦汁,想怎樣才能讓百姓過上富裕的日子,以至于他們的言論是一天比一天精彩,一天比一天實用,可惜,這只是臨時用來填補官場的空缺,並非長久之計。”

秦檜道:“那倒也不是,若是這次成功的話,我們就有理由上奏朝廷,在一些比較窮苦的縣使用這一套制度。不過,這終究上不了臺面。”

道理很簡單,封建社會決不可能讓這種民主選舉成為常態,只能當做應急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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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這都是小尹干的

李奇為什麼要寫信,那就是因為他的信永遠要比聖旨快,這點倒是跟后世有些相似,私人的效率總比公家的要快。.

“快快拿來。”

秦檜趕緊伸出手,這里他最大,自然也得他先看。

那名親兵立刻將一封信遞給了秦檜,又朝著白淺諾遞去一封信,道:“白公子,這里還有封信是給你的。”

白淺諾面色一喜,趕緊接過來,剛想打開來看,但是又沒有打開,小心翼翼的放入袖中。

鄭逸不解道:“哎,你為何打開來看。”

白淺諾撇了下嘴,道:“這是大哥給我的信。”

“我知道啊!”

“那你管我何時看。”

鄭逸徹底無語了。

白淺諾眼眸一劃,笑意盎然,她其實沒有選擇看,最主要得還是希望能把心中那份高興保持的更久一些,另外,她還是喜歡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看李奇的給她的信,安靜的環境下,會讓她覺得好像是李奇親口在跟她述說一般。

半響過后,秦檜終于看完了,苦笑道:“接下來我們可沒有這麼輕松的曰子了。”

鄭逸忙問道:“經濟使在信中說了什麼?”

“很多。一言道不清楚,你還是自己看吧。”

秦檜將信遞給了鄭逸,又朝著韓世忠道:“恭喜韓將軍升為武節大夫。”

這武經大夫只是從七品,但是宋朝武官是看階級的,這武節大夫在武臣五十二階中,排名三十,而且武官官職本來就比文官要低一級,對于現在的韓世忠而言,可也不小了。

可是韓世忠不同于秦檜,他對這些向來不是很在意,哈哈笑道:“如此說來,想必巡察使一定是更上一層樓。”

秦檜笑了笑,沒有做聲,算是默認了。

鄭逸看完以后,又將信遞給了韓世忠,沉默少許,一聲長嘆,略帶一絲不可思議的語氣道:“真是想不到一篇輕重戍便能換來朝廷減免農稅,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秦檜淡淡道:“這也得因人而異,並非人人都能辦得到的。不過,輕重戍的策略離我們還太遠了,如今我們面臨最大的困難,就是如何去降低物價。”

鄭逸愁云滿面道:“不錯,江南才剛剛得到喘息,幾乎什麼都缺,物以稀為貴,在這種情況下怎能降低物價。”

秦檜微微笑道:“好在大人已經組織了一批商人南下,希望他們的到來,能夠很好的幫助我們。”

鄭逸搖頭道:“那些商人也不可能一曰功夫就將貨物全部運來,這得徐徐漸漸,但是經濟使卻讓我們在新法公布的同時,就對凡是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物品進行嚴格的控制,必須得將物價降下去,而且降低的幅度巨大,我怕這會弄巧成拙。”

秦檜點點頭道:“這我也知曉,當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否則,貨幣危機將會重新降臨到江南,若非如此,大人也不會讓官府插手,其實新法走到現在,大人都盡量避免官府對民間買賣強行插手,可是這次,大人卻要官府強行控制物價,可見此事的重要姓。”

鄭逸重嘆一聲,道:“我始終以為經濟使此舉太過急切了,要知道當初王安石賢相就是因為太過著急,以至于新法施行不當,為他的變法埋下了失敗的伏筆。”

“我倒是以為大哥此舉來的恰到好處。”白淺諾看了一半,又聽他們這麼說,忽然說道。

鄭逸哦了一聲,道:“你又有何高見,若只是誇經濟使的,那還是別說了,我最近可聽了不少。”

白淺諾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當初李奇都差點栽倒她手里了,笑道:“那我可就誇王姐姐了。”

這就是在揭鄭逸的傷疤呀,鄭逸郁悶的都想哭了,道:“好好好,我說不過你,七娘有何高見,鄭逸願聞其詳。”

白淺諾得意一笑,才道:“你們似乎忽略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減稅,農稅、商稅減少這麼多,那麼商品的成本也隨之減少了,自然也得降價,官府插手也極其合理,而且京城的糧價都降下來了,江南沒道理不降。”

秦檜嗯了一聲,道:“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得控制物價,物價降低了,貨幣的購買能力就增強了,反過來說,就是提高貨幣的價值,當貨幣的價值高于銅的價值,那麼百姓就不會去收集銅幣鑄銅器了,而且周邊國家想要獲得我國的貨幣也難了,只要邁過這道坎,那麼對振興江南將會有莫大的好處。”

白淺諾笑道:“那也不難,只是代價增大了,巡察使難道忘記大哥在信中寫明了,在剛開始的時候,要立刻減少進口稅,增加進口貨物,抬高出口稅。如此一來,可讓我大宋貨物不外流,來填充江南市場,以及利用引進外國的貨物,來平低江南的物價。”

這女子果然聰明,難怪大人如此看重她。秦檜呵呵道:“不錯,不錯,假如以前的一百文只能買一斤大米,現在一百文能買兩斤大米,那麼等于我國百姓手中的錢增多了一倍,在這個時候進口一斤大米,就等于我們賺了一百文,關鍵還在于周邊國家太依賴我國的貨幣,一直都是我國禁止銅幣外出,他們鼓勵以貨物換幣,現在也該讓他們來嘗這個惡果了。”

鄭逸笑道:“我明白經濟使為何要如此大幅度的降低物價,這個物價本來就不合理,過不了多久,物價必定會回升,反過來說,就是降低貨幣的購買能力,到時我們再鼓勵出口,減低進口,無形中又賺了一筆。”

白淺諾道:“你們方才也說了,如今整個江南如今是一片蕭條,貨物緊缺,哪里有貨物出口,出口減少,進口增多也是必然的事,所以大哥此計也是根據江南的現況而定,一旦江南緩過這口氣,那麼貨幣的價值必定會降低,不過,我相信大哥還是會不斷的控制物價的,將貨幣本身的價值控制在銅之上。”

秦檜道:“那就需要一個極其繁華的市場才能做到這一點。”

鄭逸皺眉道:“可是我大宋剛剛做了幾筆武器買賣。”

白淺諾咯咯笑道:“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白紙黑字,怎能悔改。嘻嘻,我們醉仙居也是如此,當初那些外國商人擠破頭皮想與我們醉仙居做買賣,故此簽訂的都是長期合約,還交了一部分訂金,想改也改不了了。”

鄭逸苦笑道:“經濟使還真是有遠見,這樣一來,醉仙居也無形中大賺了一筆。”

“那是當然。”

正當幾人商談的時候,下面的百姓已經在開始投票了。

秦檜往下一看,呵呵道:“大人果然是福星高照呀,你們瞧,那位借大人來拉票的人,似乎已經勝券在握了。”

汴京。

下午時分,李師師居住的那棟小閣樓里,只聽一人用飽滿的情緒說道:“楊過走后不久,她眼上微覺有物觸碰,黑夜視物如同白晝,此時竟然不見一物,原來雙眼被人用布蒙住了,隨覺有一雙強有力的臂彎抱住了自己。這人相抱之時,初時極為膽怯,后來漸漸放肆,漸漸大膽。小龍女驚駭無已,欲待張口而呼,苦于口舌難動,但覺那人以口相就,親吻自己臉頰。她初時只道是歐陽鋒忽施強暴,但與那人面龐相觸之際,卻覺他臉上光滑,決非歐陽鋒的滿臉虯髯。她心中一蕩,驚懼漸去,暗生,心想原來楊過這孩子卻來戲我。只覺他一張火熱的大口覆蓋住了自己冰冷且嬌柔的雙唇,那雙大手也越來越不規矩,緩緩替自己寬衣解帶,又覺一雙被熱汗浸濕的雙手深入進來。小龍女無法動彈,只得任其所為,不由得又是驚喜,又是害羞。而那雙大手此時已經攀上了呃...,那火熱的舌頭,呃...豐滿的大...。”

說到這里,一臉陶醉,雙目微合的李奇,忽覺如芒在背,陣陣陰風朝他襲來,偷偷將雙目張成一條縫,只見身邊坐著的宋徽宗、李師師、封宜雙目都已經冒出火光,仿佛要吃人一般,登時心中一凜,靠,看來說的太過陶醉了。趕緊話鋒一轉,道:“話說楊過與歐陽。”

這名字都沒有說全,宋徽宗忽然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且別話說,把這事給我說清楚了。”

不會吧!說清楚?難道果然青樓天子,夠銀蕩,要是我寫篇古代版的金鱗豈非池中物送給他,估計太宰都有得做啊!我咋早沒想到了,哇哈哈。李奇心中暗笑,嘴上接著道:“那飽滿挺立的酥胸。”

“放肆!”

宋徽宗怒喝一聲,道:“你小子還敢繼續說下去?”

暴汗!不是你讓我說的麼?李奇茫然道:“大官人,不是你讓我說清楚點麼?”

宋徽宗聽到這話,氣得差點沒有一巴掌扇過去,憤怒道:“你竟敢往朕頭上倒臟水?我是問你,為何要出現此等污穢的情節,小龍女恁地冰清玉潔,猶如天仙下凡,你竟然你小子這是想氣死我啊。”

敢情是我誤會了,原來你丫是小龍女的粉絲呀,這下可就糟糕了。李奇一臉大汗冒得,這故事說不下去了。

封宜奴早就怒火中燒了,又見宋徽宗開了個頭,氣急道:“就是,就是,上本里面的包惜弱只是曇花一現,忍忍倒也罷了,這本你又來這一招,而且還變本加厲,真是太氣人了。”

還提包惜弱,你這是落井下石呀,你究竟是誰的人啊!李奇氣的嘴都歪了。

李師師向來就是八面玲瓏,但是如今也氣的不行了,將毛筆往桌上重重一扣,道:“不寫了,你這也太下流了。”

李奇感到莫大冤枉啊,哭訴道:“師師姑娘,這跟我有什麼關系,這都是尹志平那鳥人干得,又非我毀了小龍女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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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以過之名,戰世俗

冤枉!

天大的冤枉啊!

李奇心里委屈死了,原本他今日好不容易放一天假,睡了一個懶覺,又陪季紅奴吃了個溫馨、奢侈的鮑魚人參餐,多麼的舒坦,可是午飯過后,李師師就派人請他去說神雕,他原本還想借故推搪掉,誰料那人又說宋徽宗也來了。這沒辦法了,頭頭都來了,不去也得去啊。

去就去吧,不就是說故事麼。可是,好死不死,偏偏情節來到了小龍女被侮辱的那一回,這可不得了了,此章一出,立刻引起了公憤。

故事是你們讓我說的,說還得挨罵,偏偏還是由皇帝帶頭,做人難呀!做人臣子更是難上加難啊!

宋徽宗怒哼道:“小龍女清白雖非你所毀,但你難辭其咎。”

原來前些日子他為了躲避后宮那些嬪妃為了糧價吵鬧,常常跑到李師師這里來避難,正巧見到李師師在寫《神雕俠侶》,又聽說是李奇準備的新書,乃射雕第二部,立刻看了起來,這一看可就入迷了,他生性風流,對男女之情的興趣遠勝國家大事,而這《神雕俠侶》又是以情為主,正對他胃口。

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龍女傾國傾城,他如何會不喜歡,一聽到小龍女被玷污了,這還得了,必須龍顏大怒啊!

李師師道:“大官人說的很對,你為何就不能像對待黃蓉一樣對待小龍女?”

封宜奴嘟著嘴道:“大官人,姐姐,這人就愛折磨咱們女人。”

靠!我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黃蓉是黃蓉,小龍女是小龍女,能一樣對待嗎?李奇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苦于宋徽宗在這里坐鎮,無法執行家法,最令他郁悶的是,這書不是他的呀,他也是抄襲。文采一般的他,抄襲就已經夠勉強了,還得找人代筆,要是連主線都改了,他真不知道會寫成什麼樣,心中有苦難言啊!暗道。早知如此,當初真該寫人見人愛的韋爵爺,真是失敗。

宋徽宗見李奇愁云滿面,沉默不語,連咳幾聲,道:“你怎地不說話呢?”

說什麼?我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啊!李奇小心翼翼道:“大官人。你看你看我如今真夠忙的,要不咱們就算了,反正這書也沒有刊登出去,不寫了行不。”

如今槍手改成了李師師,他也不太願意寫了,畢竟李師師是皇帝的女人,而且長得又是禍國殃民。但凡聰明人,都不會願意接近李師師。不僅如此,他們三人的一致反對,也讓李奇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日若神雕刊登出去,可能會受到更多人的唾罵。

“不行!”

三人異口同聲道。

李奇詫異的嗯了一聲,雙手一張,道:“我不寫還不行啊?”

“當然不行!”宋徽宗說著,停頓了片刻,又道:“做事當有始有終。怎能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你丫會用成語麼?李奇差點沒有噴宋徽宗一臉口水,訕訕道:“大官人,我我是寫不下去了。”

李師師黛眉一皺,道:“難道不能改嗎?”

李奇搖搖頭道:“當然不能。這里改了,那麼后面全得推翻重來。這樣吧。待我再構思個兩三年,咱們再來寫,如何?”

兩三年?宋徽宗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敢說?讓我等兩三年。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偏偏要這麼寫?你腦子里成天想得都是些甚麼?”

暴汗!你不把我代入楊過倒也算了,沒必要將我代入尹志平吧?李奇哪里知道金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寫,眼眸一轉,道:“大官人,故事得跌宕起伏,出人意料,若是男女主角一帆風順,那還有什麼可寫的,上一本其實也差不多了,郭靖可比楊過慘多了,爹媽死了,七個師父死的也只剩下一個了,還是一個瞎子,找個妻子,岳父還邪門的很,弄不好那天就把他的雙腿給敲斷了。”心里卻想,今日小龍女失貞,尚且如此,他日楊過斷手,那他們會不會瘋了,不寫了,不寫了,這故事真是慘無人道,寫不下去了。

李師師點點頭道:“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是,非得如此嗎?”

李奇點頭道:“故事就是這麼設計的,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大官人貴為九五之尊,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的風光無限,但是誰又明白其中苦楚,不然當初秦始皇也不會自稱寡人了。”

這一席話真是說到了宋徽宗心坎上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太勤政了,太用功了,大臣們的諸多“誤解”,一時涌上心頭,共鳴很強烈呀,一聲長嘆,道:“是啊!誰人能明白朕的苦啊!”

這都能說過去,誰敢說我不是天才,我跟誰急。李奇心里暗自松了口氣,可是繃緊的神經剛剛得到緩解,又聽宋徽宗沉聲道:“龍女一事,暫且不提,尹志平可是道教中人,而且還是首席大弟子,豈會做這等污穢的事,你這分明就是在詆毀我道教,你還沒有把我這個教主道君放在眼里。”

對啊!差點忘記這廝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我真是自討苦吃呀!李奇人都傻了,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要知道北宋的道教可是非常強勢的,道爺在街上都是橫著走,這書要是寫出去了,那還得了了。

李師師和封宜奴不禁也是感到十分擔憂。封宜奴道:“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你前面讓楊過叫小龍女姑姑,可是現在想來,實為不妥,于禮不合呀。”

你還真是會在我傷口上撒鹽呀!李奇渾身一顫,道:“所以所以我說我不寫了。”

宋徽宗心中也是很掙扎,一方面故事很吸引人,一方面于禮教不合,只能將郁悶之氣發在李奇這個罪魁禍首的頭上,不悅道:“你當初難道就沒有想到這些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懂這三綱五常?又或者是你故意這麼寫的?”

封宜奴聽得面色一緊。

要是我考慮周到。我就不會寫了!李奇被他們接連批斗,心中也窩火,反倒生出幾分楊過的脾性,寫你們也罵,不寫你們也罵。我還偏要這樣寫,誰若不服,站出來試試。沉吟片刻,嘆道:“大官人有所不知,其實我正是因為想得太多了,才會如此寫。”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大官人可還記得楊過的名字從何而來嗎?”

宋徽宗點頭道:“自然記得,郭靖給他取名,單名一個過,字改之,目的就是要他讓記住,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不錯!不錯!”

李奇點頭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句話也將隨著楊過的成長貫穿全文。大官人,我可也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我當然不會去詆毀道教,我也沒有理由去這麼做。但是,世上就真沒有一個像尹志平那樣的道士嗎?我看不然。那些貪官污吏讀盡聖人書,不也一樣做出了一些豬狗都不如的事情嗎?道士也是人,又不是神,他們也會犯錯,試問人誰無過,但是關鍵你得勇敢的去面對自己犯下的過失,去努力改正,而非一味的逃避,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大官人即位以來,一直提倡以仁政治天下。何謂仁,就是要去包容那些曾經犯下過錯且又決心改正的人。

再說楊過和小龍女,他們兩個自小就無父無母,也沒有人教他們這些大道理,特別是楊過。他幼年就得面對生存的困難,不只有去偷雞摸狗,若要說他偷看寡婦洗澡,我也會相信。而且他們長年居住在古墓,暗生情愫,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不是他們的錯。但錯終究是錯,他們也將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包括尹志平,不過,他們都會勇于去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就是這本書提倡的最核心思想。我覺得一本書首要的不是教人怎樣才是好的,而是教人如此去面對錯誤。是是非非,我不無法說孰對孰錯,但是我知道,每個人都會犯錯,聖人也不例外,沒有錯誤,沒有失敗,沒有意外,那就不是人生,試問沒有人生的小說,誰還會喜歡看。我可以向大官人保證,這本書絕不會令你失望的。”

這人年紀不大,但是說出的話卻中能發人深省,李師師呆了片刻,嘆道:“是啊!人誰無過!。”

宋徽宗也深有感觸,點著頭道:“善莫大焉,善莫大焉,由此可見,勇于面對錯誤,這才是最難的,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唉,為君者更應該如此。”

此話一出,李奇知道自己算是過關了,不容易啊!

宋徽宗瞥了眼李奇,見其長出一口氣,哈哈大笑道:“李奇啊,你若生在三國,恐怕連舌戰群儒的諸葛聖人也非你對手呀!好!你繼續說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會將來如何去面對你現在所犯下的錯誤。”

語音中到帶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他知道,這本書一出,必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滿,到時一定會有熱鬧看了,每次都是李奇贏,沒意思,他倒也想看看李奇輸一兩回。不得不說一句,這真是一個無良又無聊的皇帝啊!

“是是是。”

李奇忙點點頭,心里卻暗自嘀咕起來,小龍女被侮辱,高衙內他們這些公子哥肯定會不爽,而尹志平又是道士,那些道爺定會來找我算賬,更要命的是,楊過和小龍女的關系乃當世人說不容,那些書生、士子肯定也會來找事。操!這麼算下來,我豈不是四面楚歌,唉,我還真是自找罪受。

但是沒有辦法,皇帝擺明想整他,李奇只有硬抗下來,于是又開始說了起來,當然,他直接跳開那個情節,一直說到了傍晚時分。李奇又做了幾道小菜,在吃飯的時候,宋徽宗允許李師師代筆,他對李奇倒是挺放心的,況且還有封宜奴在,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他就能從中出謀劃策了,他對自己的文采可是非常有信心的。欲一試為快。

李奇見他都這麼說了,自己若不接受的話,說不定還會被人視作做賊心虛了。

吃過晚飯后,李奇和封宜奴便識趣的離開了。

“我送你。”

“嗯。”

“你家還是我秦府?”

“你作死呀!”

李奇瞧封宜奴嬌羞的模樣,哈哈一笑。乘坐封宜奴的馬車朝著封宜奴的閣樓行去。

車內。李奇見封宜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哎,你在想甚麼?”

封宜奴微微一怔,幽怨道:“這都怪你。”

李奇莫名其妙道:“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啊!難道,你是覺得我該做些什麼嗎?”

封宜奴啐了一口,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想方才你說的故事,每當我想到小龍女那一段,就覺得心里添堵,甚是難受。”說道此處,她一聲輕嘆,感慨道:“世事無常。命運弄人,縱使你再厲害,那又如何。”

這女人還真是多愁善感!李奇瞧了眼封宜奴那妖艷的臉龐,誘人的身材,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你說的不錯,但是我始終認為人定勝天。我有一計能夠避免小龍女的悲慘命運。”

封宜奴下意識道:“什麼?”

她話音剛落,李奇忽然摟住她,將饑渴已久的嘴唇印在了那張性感飽滿、嬌艷欲滴雙唇上,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一條火熱的大舌順勢竄入。封宜奴的小口中仿佛有一種淡淡的芬芳,令人沉醉,李奇不禁將其摟的更緊了。

封宜奴芳心一震,一雙美目睜大到了極限。突然!這太突然了!還未等到她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已經攀上了那座令人神魂顛倒的“高峰”上,她猛地一怔。醒悟過來,腦袋拼命的搖動,雙手奮力推開李奇,羞怒道:“你你想作甚麼?”

哇!想不到我女人的身材這麼好,看來實踐才是王道呀!李奇心中還在回味著方才那輕輕一抓。太了,急不可耐道:“我這是在幫你避免小龍女悲慘命運呀!你想想看,要是小龍女在古墓就是楊過,那就不會發生這等事了,這可是血一般的教訓呀,咱們得防范于未然才是。”

防范于未然?封宜奴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滿臉羞紅,抓起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羞急道:“我看你就是那尹志平。”

李奇接過枕頭來,暗嘆一聲,這已經是第三個了,老是送這麼一個枕頭給我,又不與我同床共枕,有個毛用啊!郁悶道:“我倒也想,好歹人家尹志平還是得手了。”

“你無恥。”

“若是抱抱自己的妻子也算作無恥的話,那除了和尚、太監以外,世上還有正人君子麼。”李奇眼中含淚,一臉辛酸道。

封宜奴聽著不禁一怔,是啊,我早已經是他的人了,這也無可厚非,為何我方才還會恁地憤怒的推開他,封宜奴啊封宜奴,你為何如此沒用,不說七娘了,恐怕紅奴也比你強上一萬倍。想到這里,她內心異常的糾結,粉拳緊握。

李奇瞧她一臉痛苦的表情,心中一疼,其實他也就隨口一說,因為他早就知道封宜奴一直都希望能在洞房花燭夜將身體交給自己,一個追求完美初夜的女人,這絕不是錯,作為男人應該體諒才是,輕輕摟著她,又覺她渾身一顫,滿腔浴火登時化為柔情,笑道:“對不起,是是我太唐突了。”

封宜奴聽他這話,心中更是氣自己,眼中淚花閃動,搖搖頭道:“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這樣,若是你真的想那那。”

李奇苦笑道:“你還真當我是尹志平呀,他楊過能等十六年,我也能等呸呸呸,我才不等十六年了,待七娘回來,我就立刻正式迎娶你們過門,到那時,嘿嘿,咱們大被同眠,共度。”

他雖然已經獲得聖旨,但是在他心中,白淺諾一定會是第一個坐著八抬大轎入他李家大門的女人,在其余三女心中,也同樣是如此想的,這是理所當然的,無可厚非,也無人敢厚非。

封宜奴臉一紅,輕輕嗯了一聲,忽然問道:“為何楊過要等十六年?”

日。劇透了!李奇道:“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他話音剛落,封宜奴仰頭就在唇上快速的親吻了下。

還真親呀!李奇眼眸一轉,極其郁悶道:“看來你愛楊過遠勝于我呀,為了他,你就這麼主動,唉,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了。”

封宜奴急忙道:“不不是的,我我方才只是只是想補償你。”她說到后面聲若蚊吟,臉紅如血。

李奇仰著頭,翹著嘴角哼道:“這就能補償我?你當我李奇是什麼人?乞丐呀?我可是堂堂金刀廚王,不親上個個把時辰,我氣難消矣!你自己看著辦吧。”

封宜奴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心中又氣又羞,從他手中奪過枕頭來,直接按在了他臉上,道:“你親個夠吧。”

李奇拿開枕頭,一把將其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嘻嘻道:“夫人有命,小人怎敢不從。”話一說完,再次覆蓋住了那張性感的雙唇。

這一次封宜奴倒是沒有再推開他,香舌閃動,卻是欲拒還迎,羞澀、笨拙的回應了起來,二人越發投入,一時車內是春光無限。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馬橋那討厭的聲音,道:“步帥,到了。”

“什麼?就到了?怎麼可能?再圍京城轉幾個圈,沒我的吩咐,車不準停。嘻嘻,宜奴,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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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失敗的嘗試

這一日清晨,太陽才剛剛露出小半邊臉來,可是醉仙居門前卻已經站滿了人,幾乎都快排隊河里去了,個個一副興奮的模樣。

“怎麼還不開門?”

“可急死我了。”

“哎喲,想不到你來的比我還要早。”

“你瞧這里這麼多人,不來早點行麼。”

“哎,小哥,你們這是在干啥?”

“嗨!你難道不知道麼,今日醉仙居將會推出他們最新你釀造天下無雙,據說這種天下無雙味道極其特別,跟以往的天下無雙全然不同。”

“我還聽人,這種天下無雙還會冒泡,很神奇的。”

“冒泡?這麼神奇?”

“你沒瞧見這里這麼多人麼,他們今日一定會在這里坐上一日的,你若來晚了,那可就沒有位子了。”

“那倒也不是,這里沒喝到,晚上還可以去酒吧喝。”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聽人說了,這種天下無雙目前極其有限,一日只有這麼多,喝完了就沒有了。”

“哎,這酒倒是其次,喝不到明日再來便是,關鍵今日是刊登的第一天,外面可沒有賣,必須得來醉仙居看。”

“是極,是極,我等這一日等到頭發都白了。”

“你們說郭靖的降龍十八掌練到何種境界了?”

“肯定是天下第一了。”

“非也,非也,應當是天下第二才是,郭靖可從未贏過黃蓉!”

“我終于可以見到我的蓉兒了。”

“我最喜歡的還是老頑童,郭靖應該打不過他。”

“誰說的,郭靖也會左右互搏呀!”

原來在這夏日即將離去的時候,李奇終于要推出啤酒、奶粉了,為此。他還用來吸引客人,可謂是做足了準備。

客人們是期盼已久呀,還不早點趕到這里來,畢竟東京的公子哥巨多,你若不早點來,別人一坐就得把椅子給坐穿,你等一日也等不到位子。

等了一會兒,大門終于打開來,田七站在門前,雙手一抬。這話剛到嘴邊,只聽得一陣亂響,片刻功夫,堵在門前的人就如潮水般涌了進去,除了三樓的包間,一二樓就已經坐滿了。

客人們紛紛嚷嚷著要酒,要報紙,吵得田七是一個頭兩個大,高舉雙手。大聲嚷道:“各位客官,各位客官,請聽我一言。”

那些客人紛紛安靜下來。田七忙道:“大宋時代周刊待會就會給大家送來,至于天下無雙麼。得等到中午才能喝得到。”

“這是為何?我們又不是不付錢。”

“是啊!你管我們什麼時候喝,快點拿出來吧。”

“快點,快點,我等不及了。”

客人們紛紛抗議。田七見到他們情緒如此激動。不免感到有些頭疼。

“哈哈!各位真是捧場呀!”

隨著一陣大笑聲,只見李奇從外面走了進來。

田七趕緊走了過去,道:“大哥。他們。”

李奇手一抬,走了進去,朝著客人們拱了拱手道:“各位早呀!”

“李師傅(經濟使)早!”

那些客人紛紛回禮。一人忽然問道:“李師傅,為何田七說那天下無雙得等到中午去喝?”

李奇笑道:“因為現在喝就是一種浪費。”

“哦?此話怎說?”

李奇道:“想必各位也聽說,目前這種天下無雙還是有限的,不是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為了歡迎這種天下無雙的到來,我們醉仙居還專門為這種酒配制一套菜式,保證不會讓各位失望,而且,我們醉仙居的早點不適合下酒,你們若是現在喝了,那麼中午就得少喝,到時滿座的佳肴,卻無酒,那豈不是很掃興,這不是浪費,又是什麼。”

眾人聽了,覺得也有些道理,拿包子、糕點下酒,的確有些浪費,只能耐心的等待。

李奇又道:“不過沒關系,最近我又研制出一種新型飲料,專門為早茶配制的,各位可以一嘗為快,至于大宋時代周刊,稍候便會送上。”

啤酒和大賣,這是一定的事情,李奇沒有絲毫的懷疑,今日的關鍵在于奶粉能否成功,他做奶粉可不是為了嬰兒,而是想提高大宋居民的身體素質,要知道幾百年后的明治維新,這牛奶也是產生了巨大的作用,強國首先得強身。

群人一聽,心中十分期待。

李奇立刻向田七使了個眼色,只見一個個酒保開始向客人們推薦起牛奶。

那些客人見是牛奶,興趣稍減,但是既然這是金刀廚王弄出來的,那必定有他不尋常的地方,客人們還很給面子,在坐的人都要了一杯了牛奶。

不一會兒,牛奶與各種早點就端了上來。

李奇站在二樓,也是非常緊張,幾個指頭不斷的敲打著圍欄。

“咦?這牛奶倒也挺特別的,還是熱乎乎的。”

“香味也不同,一點腥味都沒有。”

“嘗嘗如何?”

那些客人紛紛端起牛奶喝了起來,可是喝了一小口,他們都是你望我,我望你,卻無一人叫好。

片刻過后,又隱隱聽人說道:“我沒有嘗錯吧,這——這真是金刀廚王做的?”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肯定不會有錯了,這牛奶的味道倒也很是普通。”

“是啊!想不到金刀廚王也有失手的時候。”

李奇聽得眉頭稍皺,就近來到一張桌前,道:“幾位客官,你們覺得這種牛奶如何?”

其中一位客人點頭道:“很——很好喝。”

語音透著一絲勉強。

李奇苦笑道:“各位都是老主顧了,何必見外,是什麼就說什麼。”

“那我等可說實話了。”

“說吧。”

“其實貴店這牛奶已經比那些牛奶好喝多了,但也僅此而已,味道很一般,比天下無雙、奶茶、果汁這些可就要差很多,我還是喜歡奶茶。”

“是啊!李師傅,恕我直言,這牛奶的味道倒也一般。”

客人們對這牛奶都不是很感冒,他們畢竟都是愛喝酒,其次就是茶,這奶都是蒙古人喝的。

失望啊!

李奇來北宋這麼久,從剛開始的臭豆腐,到如今,推出的產品無一不受歡迎,還從未失敗過,然而,從今日眾人的反應來看,這奶粉算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關鍵在于奶粉的味道你再怎麼弄,那也就是差不多,即便是在后世,奶粉也就那幾個味道,他的奶粉自然不如后世的那些,可是你若將奶粉當做飲料去看待,肯定會失望的。

而且,最令李奇郁悶的是,食品這中東西,客人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手段再高明,口才再好,也不可能改變別人的口味。即便是在后世的中國,大部分國民還是沒有養成喝牛奶的習慣。這對李奇而言的確是一個挑戰。

“大哥,如今該怎麼辦?”田七來到李奇身邊,滿臉郁悶道。他跟李奇混了這麼久,也從未嘗到過失敗,這對他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李奇搖搖頭,道:“去準備大宋時代周刊吧。”

“哦。”

田七走后,李奇獨自一人靠在圍欄上,沉思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邊上忽然有人笑道:“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為了生yi好而發愁的。”

李奇微微一怔,轉頭一看,只見蔡京、高俅、白時中三人站在他們身邊,趕緊拱手行禮,道:“太師說笑了,幾位樓上請。”

李奇將他們三人請到樓上的包間內,笑道:“太尉,老丈人,你們今日怎地來了?”

他如今是奉旨叫老丈人,白時中豈敢反駁,咳了一聲,道:“我是聽說你們醉仙居今日又是推出新酒,又是推出新菜式,于是就過來瞧瞧熱鬧。”

蔡京捋了捋那把大胡子,補充道:“還有新故事,老夫還聽皇上親口說了,這故事他已經看過了,里面內容十分有趣,于是就迫不及待的趕來了。”

什麼有趣,那昏君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李奇自然宋徽宗口中的有趣是指什麼,謙虛道:“皇上過獎了。”

高俅忽然道:“我今日前來,倒是有事想來找你。”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滿。

“什麼?”

高俅白了他一眼,道:“全國蹴鞠大賽已經耽擱了很久,各地的蹴鞠隊早已經到京了,再不開始,恐怕就得推辭到明年了。”

李奇懵了,道:“啊?全國大賽還沒有開始?”

高俅一聽這話,狠狠瞪了李奇一眼,道:“這還不都是因為你,原本定在年初,可當時鳳翔事變,朝廷上下十分緊張,我只能將大賽押后,后來你又致仕,東京一片混亂,我只能又再押后,如今一切都平息了,你可不能再袖手旁觀了,我還打算將羽毛球大賽與全國大賽一同進行,這樣也能吸引更多的人來看羽毛球。”

這你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是受害者啊!李奇歉意的笑了笑,道:“哦,我會抽空去看看的。”心里卻想,我最多也就是動動嘴,其余的你自己搞定。

蔡京呵呵笑了幾聲,問道:“對了,李奇,你方才為何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李奇一愣,下意識道:“還不是因為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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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 令人期待的全國大賽

“牛奶?”

“哦,我現在就讓人拿給各位嘗嘗。”

李奇趕緊先吩咐人將牛奶呈上。

蔡京等人嘗過后,也都覺得一般,沒有期待的那麼好喝,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蔡京輕咳一聲,左顧右盼,道:“這周刊怎地還未送來?”

靠!你給點面子行不,誇兩句會死呀!李奇苦嘆一聲,他也知道蔡京是在給他留面子,叫人立刻將最新出爐的大宋時代周刊送來。

周刊一來,蔡京拿起就看了起來,桌上的幾杯牛奶幾乎是原封不動。

不僅如此,樓下的情況也是如此,客人們趁著李奇不在,紛紛牛奶撇開,趕緊讓人酒保上奶茶。

李奇的牛奶計劃,是徹底宣告失敗了。

高俅是個財迷、球迷,卻非一個地地道道的武俠迷,他倒沒有急著看,忽然道:“對了,李奇,有件事我還想與你商量下。”

“何事?”

高俅道:“東京的各家蹴鞠社,我都知根知底,可是各州府的蹴鞠社,我就不是很了解了。八金昨日來找我,說如今博彩已經傳到了全國各地,很多財主都盯上了這博彩,甚至有不少蹴鞠隊就是他們組建的,不僅如此,還有不少周邊國家的財主也到京了,全國大賽的博彩投注金額估計會達到一個我們預想不到的高度。”

這原本是好事,但是他說這話時,卻是充滿了擔憂。

李奇皺眉道:“太尉是怕他們弄虛作假?”

高俅點頭道:“不錯,如此之大的利益放在眼前,一定會有人見財起意,所以我們一定得想辦法阻止這一現象,否則蹴鞠聯盟恐怕就會毀在這上面。”

他可是最愛蹴鞠的,雖然蹴鞠聯盟是李奇策劃的,但是沒有人比他更加愛護這蹴鞠聯盟。他傾注在上面的心血,也是無人能及的。

李奇問道:“那太尉打算如何做?”

高俅喝了一口奶茶,淡淡道:“除了你之前提過的在蹴鞠聯盟內部專門成立一個監察院以外,我還打算將這種現象列如法案,誰若敢在我的地盤造次,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別看高俅平時沉默寡言,但是你若涉及他的利益,那他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俅哥很生氣,后果很嚴重啊!李奇點點頭道:“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但是朝廷會答應麼?”

高俅微微一笑。道:“你若也覺得可行,那便行了,至于朝廷那邊,我會去想辦法的。”

蔡京忽然放下報紙,問道:“太尉,老夫最近聽很多人都在說,這次全國大賽,最有希望奪得頭名的非齊云社,此話當真?”

高俅點點頭道:“嗯。是有這麼回事。”

白時中好奇道:“這就怪了,齊云社的實力,我等有目共睹,誰還會比他們強。”

高俅手往李奇身上一指。道:“這還不都怪這小子。”

李奇錯愕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

高俅沒好氣道:“若按以前那種踢法,齊云社是當仁不讓,可惜,自從侍衛馬使出那些野蠻的手段。蹴鞠比賽的制度是一改再改,如今可不只是腳法的博弈,身體也是非常重要。太原府、延安府、京兆府這三地方的蹴鞠隊都是非常強。”

蔡京皺眉道:“都是在西北?”

高俅嗯了一聲,道:“這些地方的蹴鞠手幾乎全是西軍的家屬,他們平時生活都非常艱苦,而全國大賽的獎金又恁地高,所以他們都比齊云社更加渴望獲得這獎金,我去看過他們練習,基本上都是用軍隊訓練的方法,比齊云社的人刻苦多了。”

李奇笑道:“這樣才有意思嗎,要是這比賽未開始,所有人都知道齊云社會奪冠,那多沒意思啊!”

高俅道:“是啊,所以我對這次全國大賽也是充滿了期待,不過這里面也充滿了變數,要是齊云社運氣不佳,甚至可能小組賽就被淘汰。”

“這就是比賽的魅力所在。”李奇道。

蔡京笑著點點頭,又見目光轉向報紙,過了片刻,他又道:“這道姑好生狠毒啊,李奇,我道教中人都乃謙和之輩,應當都該像王重陽、馬鈺等人,怎會出這等狠毒之人。”

靠!你丫第一回就開始挑毛病了,這要是繼續下去,那還得了!李奇欲哭無淚道:“太師,這道姑乃假道姑,你不能將其歸為道教。”

蔡京點點頭道:“如此便好。”

這時下面也已經傳來陣陣討論聲,隱隱聽得有人開始說什麼冰魄銀針之內的,興致很是高昂,由此可見,神雕再次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但是神雕越是成功,李奇心里越是擔憂。

蔡京他們三人吃過早茶,看完故事,便離開了。他們前腳剛一離開,高衙內后腳就走了進來。

“衙內,太尉他們剛走啊!”李奇走上前道。

高衙內撇著嘴道:“這還用你說,我就是等他們走了才來的。”

李奇哦了一聲,道:“你不會跟你爹爹吵架了吧。”

高衙內哼了一聲,道:“李奇,不瞞你說,我現在都懷疑我是不是我爹爹親生的了。”

靠!這麼嚴重?李奇忙問道:“此話怎說?”

高衙內道:“還不都是因為全國大賽的事。”

李奇啊了一聲,道:“你們太尉府可沒有資格參賽,跟你半文錢關系都沒有。”

高衙內眼中含淚,仰天長嘆道:“想當初本衙內舍名取義,不使用你教的那些卑鄙手段,以至于我太尉府落敗。”

“等等下,你丫別亂說,什麼喚作我教的卑鄙手段,那都是馬橋教的,跟我可沒半點關系。”李奇急忙制止他。

高衙內擺擺手道:“這些就別提了,我就是想讓我爹爹把我弄進齊云社,那樣我便可以參加全國大賽了,至于那全國大賽的最有價值球員。除我之外,誰人敢當,可是我爹爹堅決不讓,真是氣死我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俅哥是真心想搞好這蹴鞠聯盟,連自己兒子都不能壞了規矩。李奇笑道:“太尉作為蹴鞠聯盟的總瓢把子哦不,掌舵人,他當然得以身作則,況且,你堂堂太尉之子。跑到民間蹴鞠社,那多丟面子呀!”

高衙內郁悶道:“這我當然知道,可你也知道,本衙內從不在乎名利。”

李奇笑噴了,呵呵道:“衙內,你你不在乎名利?”

“你啥意思,本衙內何時在乎過?”

“好好好,呵呵,你不在乎。你繼續說下去。”

高衙內又道:“最主要還是我聽說這次來參賽的有很多高手,那話是怎麼說來著,英雄惜英雄,算了。算了,這是高手才能體會到的,跟你說了,你也不懂。若是沒有本衙內參賽。那得失色多少呀,說不定都沒啥人去看了,你說是不?”

這活寶真是一點也沒有變啊!李奇強忍著笑意。搖搖頭道:“這我不懂,我不懂。”

“這倒也是。可是我苦求爹爹,他就是不讓,更可氣的是,我當時還是大病初愈,爹爹他真的好狠心啊!差點沒把我又給氣病了,我已經有十個時辰沒有和爹爹說話了。”高衙內抹了抹眼角,真是傷心斷腸,我見猶憐啊。

對呀,自從去了怪味軒后,這廝就好久沒有露面了,原來是生病了。李奇打趣道:“衙內,你不會是給那怪味軒嚇病了吧。”

高衙內先是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道:“本衙內何許人也,豈是那膽小如鼠之輩,若讓本衙內遇到張翼德,我都敢與他對吼。不過,我生病與那怪味軒也有莫大的關系,記得那日回去后,我夢到好多蛇,可把我給嚇壞了,結果第二日就病倒了,你也真不講義氣,都不來看我。”

日。這還不是被嚇病的,還對吼,你真敢吹。李奇訕訕一笑,道:“我又不知道你生病了,我還當你跑去找寡婦了。”

高衙內眼中一亮,淫笑幾聲,道:“今晚我就去。”

果然夠淫蕩。李奇呵呵道:“衙內,你大病初愈,可得注意身體呀。”

高衙內嘿嘿笑道:“你不是常說,要啥勞逸結合嗎。”

“看來衙內今日興致很高啊!”李奇呵呵道,心里卻想,詛咒你丫勞損過度,終身不舉。

“那是,那是。”高衙內眨了眨大眼,小聲道:“李奇,我告訴你,那怪味軒開不長了,哇哈哈。”

李奇面色一驚,道:“衙內,你不會真命人去燒店了吧?”

高衙內拉下臉來道:“你說甚麼,我豈會做這等卑鄙之事,你若不信,可以去問小千咦?小千呢?”

“衙內,我在這里了。”

陸千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高衙內不悅道:“你跑哪里去了?”

陸千諂笑道:“衙內莫不是忘記今日是神雕刊登的第一日麼,我方才去幫衙內找來了一份大宋時代周刊。”

嘖嘖!能跟在高衙內身邊的,果然都是人才呀,都能當記事本來用了!李奇暗自佩服。

高衙內哎喲一聲,道:“差點忘記了,快快念來。”他說著拉來一張椅子,直接坐在大廳中間,既隨性,又霸氣。

“是。”

“念?”李奇詫異道:“難道你不自己看的麼?”

“看多費勁。”

日!有聲版小說,高科技呀!李奇不得不對這二貨豎起大拇指,太TM會享受人生了。

那陸千似乎已經被訓練出來了,朗讀的是極其投入啊!李奇還頗有興致的聽了一會兒,忽見高衙內仰著頭,摸著鬢上紅花,自言自語道:“道姑?尋常女子怎會去出家,定是受了情傷,要麼就是寡婦,我以前咋就沒有想到呢?哎哎,李奇,這姓李的道姑漂亮不?”

李奇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暗罵,這廝不會又盯上了道姑吧,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啊!忙道:“漂是漂亮,就是比較歹毒,出手就要人命。”

高衙內哼道:“再歹毒能有那怪十娘歹毒?”

他話音剛落,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冷笑,“爾等既知道,為何還要來惹我?”

高衙內一聽這聲音,嚇得渾身一顫,倏然蹦起,驚恐道:“哎喲,女魔頭來尋仇了,小千快快擋住我,小心她的冰魄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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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哭活人

女魔頭?冰魄銀針?這二貨太入戲了吧。

李奇被這活寶逗的是哭笑不得。

可是那些客人見高衙內恁地慌張,不禁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堂堂京城四小公子的扛把子,別人都畏之如虎,世上竟然還有人能讓他如此害怕,莫不真是那李莫愁來了。

不覺都將目光投向外面,只見外面站著一女子和兩大漢。

“是個女人?”

不知誰驚呼了一聲。

“難道,衙內又禍害了。”

“肯定是這樣的,那禿雞散可非同一般。”

“這女人也真是傻,竟敢還來找高衙內的麻煩。”

“這種女人倒也不是沒有,可奇怪的是,為何衙內恁地害怕呢?”

“是啊,是啊!我還從未見過高衙內怕過誰。”

一時間是眾說紛紜,但是他們猜測的緣由都差不多,那就是高衙內與這女子肯定有一腿。畢竟高衙內是名聲在外呀。

看來這女人還真是高衙內的克星,也好,免得這家伙不可一世,誰都不放在眼里,知道害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李奇笑呵呵的迎上去,拱手道:“喲,怪十娘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呀!”

來人正是劉云熙。

高衙內偷偷露出半個頭來,咬著牙恨道:“生蟲才是。”

他生性多情,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如此恨一個女人。

劉云熙怒視著李奇,道:“你堂堂金刀廚王,想要趕走我一介女子。何其容易,直接派人來說一聲便是。我自會將店燒了,為何要使這卑鄙的手段,真是欺人太甚。”

李奇一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何時說了要趕你走?”

劉云熙道:“你倒是沒有說,可你卻想活活把我整死,虧我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在幫我了,誰料你這麼做的未免也太狠了吧。”

李奇越聽越納悶了,道:“什麼活活把你整死?你究竟在說甚麼?”

這時,馬橋在李奇身邊小聲說了幾句。李奇頭猛地朝左邊一轉,只見不遠處的墻角里有幾道鬼祟的身影一閃而過,當即喊道:“小九,胖子。你們給我出來。”

片刻過后,只見那個角落里走出幾個人來。正是洪天九、柴聰、周華他們。

柴聰哈哈一笑,道:“李奇,我的確是來看戲的,只是這幾小子怕我暴露了他們,才拉著我躲在這里。”他說著就走了進去,忽然發現高衙內也在,道:“想不到衙內還快我等一步啊!”

高衙內沒好氣道:“你給我一邊去,誰叫你們把這女魔頭帶來的。”

柴聰紙扇一開。笑吟吟道:“這女人生性恁地怪,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來找當今三品大員的麻煩,我可請不動。”

李奇沉眉道:“小九,胖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華嘿嘿道:“李大哥,你不虧是經濟使啊,做買賣的手段真是高,我周三郎算是徹底服了,原來買賣還能這麼做的。”

洪天九又道:“不過大哥,怪味軒又沒有搶你的生意,你犯得著窮追猛打嗎?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劉云熙狠狠道:“你還有何話說?”

李奇雙手一張,道:“我該說些什麼嗎?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曉。”

洪天九道:“大哥,都這般時候了,你就承認唄,除了你,誰還能調動龍衛軍。”

“龍衛軍?”

李奇一驚,道:“這跟龍衛軍有什麼關系?”

周華道:“難道你不是你叫龍衛軍的士兵去怪味軒捧場的麼?”

李奇微微皺眉,道:“是有這麼回事。”

“那不就是了。”洪天九拉攏著腦袋,道:“你明知怪味軒就十娘一個廚師,什麼都得她親手做,你每天叫上百八十個人去捧場,擺明就是想累死她呀!”

“每天?”李奇一愣,道:“我只叫過一次啊!”

洪天九道:“不對呀,我們可是親眼見到,每日都很多士兵去怪味軒。”

周華幾人也使勁的點了點頭。

不對!除我之外,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到。李奇忽然轉過頭去,只見高衙內正在陸千的掩護下,朝著后門走去,暗道,果然是這二貨,難怪他方才說怪味軒開不長久了,喊道:“衙內,你去哪里啊?”

“本衙內得回去識書認字了,就先告辭了。”

高衙內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話,腳步卻是更加快速了。

劉云熙冷冷道:“你若再敢往前走半步,我就奉上世上最毒的蛇與你作伴。”

最毒的蛇?高衙內整個人瞬間石化,轉過身來,忙揮手道:“不不不是我干的,這都是李奇干的,你你可以問那些士兵啊!”

劉云熙皺眉道:“你怎地知道那些士兵一定會說是金刀廚王?”

柴聰哈哈道:“這還不簡單,因為是他吩咐那些人說的。”

高衙內蹦起來指著柴聰罵道:“柴聰,你小子究竟是幫哪邊啊!”

此話一出,等于是不打自招了。原來自從那日李奇讓龍衛軍的士兵跑去怪味軒嘗鮮后,怪味軒立刻在軍營里傳開了,很快就落到了高衙內的耳里,這喚作其他人,高衙內就直接命人去把店給平了,可是他每當想起那幾百斤蛇,心里就膽寒,不敢硬來,而他早已派人打聽清楚,知道怪味軒就一個怪十娘一個廚師,于是就想出這懷柔政策,用錢把劉云熙給砸死,美其名曰練兵,而且還是借用李奇的名字,他自以為此計甚是高明,無人能夠看穿,沒想到這一出門就剛好被劉云熙給逮住了。

這二貨還真是漲智商了。這等伎倆都想得出。李奇心中都忍不住對高衙內豎起了大拇指。

劉云熙眉頭一皺,望向高衙內。道:“衙內,我自問與你無任何過節,你為何總是要與我過不去?”

高衙內欺負人,哪里需要什麼理由,可是他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害怕這渾身都是蠍子、蜈蚣的劉云熙,不敢叫囂。擠出一絲笑意道:“你你此話何意,我我叫人你去給你捧場,又沒有不付錢,你應當感謝我才是,怎能說與你過不去了。”

劉云熙眼中寒芒一閃,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就在此時。右側忽然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步帥。凡是怪字開頭的人,你要麼就別去惹他,要麼就斬草除根,千萬別縱虎歸山,否則后患無窮。”

李奇尋聲望去,只見酒鬼靠在墻上打著盹。

劉云熙停住了腳步,轉頭望去,道:“你是何人?”

酒鬼微微睜開眼。不答反問道:“怪九郎死了沒有?”

怪九郎?難道酒鬼認識她?李奇不禁望向馬橋,后者同樣也是一臉疑惑。

“早死了。”劉云熙道:“你認識我師父?”

“好好好,這鳥人終于死了。”酒鬼哈哈大笑幾聲,道:“何止認識。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劉云熙淡淡道:“原來如此,我師父救人無數,那也不稀奇。”對于酒鬼的辱罵,絲毫不以為意。

酒鬼又道:“可他又是我的仇人。”

劉云熙道:“我師父害人無數,倒也正常。”

酒鬼點點頭道:“不虧是怪九郎的好徒弟,這話說的是深得其神啊。”

“你廢說完了沒有?”

“說完了。”

李奇他們對于酒鬼這話都感到好奇,可是劉云熙卻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抬腿就走。高衙內回想起方才酒鬼的話,心中一凜,忙上前道:“李奇,快快叫人殺了這惡毒女子,否則他必定會來報復我的。”

李奇眉頭緊鎖,忙抬手道:“請留步。”

劉云熙轉過頭來,淡淡道:“你若是要殺我,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倘若等我回去了,不管你是派這糟老頭子來,還是你身邊那姓馬的,恐怕都很難得逞。”

酒鬼點頭道:“我對此是深信不疑,不過我是不會去的。”

這女人真是傻,竟然自己說了出來。高衙內心中暗自一喜,急的催促道:“李奇,你還不快些動手。”

“夫君,夫君,你怎能扔下我獨自離去,你叫我怎地活下去啊...嗚嗚嗚...!”

就這時,對面忽然傳來一個婦人的哭聲。

眾人同時舉目望去,只見右邊快步走來四五個人,其中一個獵戶推著一輛木板車,上面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邊上還跟著一個婦人,哭哭啼啼的。

過往的百姓都對其指指點點的。

洪天九哎喲一聲,道:“那不是住在襖廟邊上的羅獵戶麼?”說著他急忙走了過去,問道:“羅家娘子,你丈夫這是怎麼呢?”

他生性好玩,交朋友從不問出身的,什麼三教九流的他都認識,以前也經常與這羅獵戶他們上山打獵。

那婦人早已泣不成聲,連話都說不了,聽洪天九這麼一問,她哭的是更大聲了。

周華急道:“你莫哭呀!快說啊,是誰害了羅叔!”

站在左邊的那裹著豹皮肩獵戶道:“原來是小九和三郎,唉,羅大哥他是死在毒蛇的毒牙下。”

洪天九啊了一聲,面色駭然,道:“羅叔怎地這麼不小心。”

那獵戶道:“其實我等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那毒蛇好生惡毒,羅大哥他唉。”

“哭死人倒是見多了,哭活人我倒還是頭一次見到,真是有趣。”

劉云熙笑著搖搖頭,又朝著李奇道:“金刀廚王,你究竟動不動手,不動手,我可就要走了。”

李奇微微一怔,苦笑道:“動什麼手?你未免把這世界想的太黑暗了,你又沒有犯法,即便你犯法了,那也是開封府的事情。不過,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哭活人。”

酒鬼嘆了一聲,道:“這你都聽不懂,她不就是說那獵戶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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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華佗在世

沒死?

在場的人都被酒鬼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嚇愣住了,就連那婦人都停止的哭聲,呆呆的望著酒鬼。高品質更新而且酒樓里面的客人也走了出來圍觀。

那披著豹皮單肩的獵戶錯愕道:“這這怎麼可能?方才羅大哥就已經沒有呼吸了,就連心跳都停止了。”

劉云熙一笑,沒有多言,朝著前面走去。跟在她身后的霍南希還朝著一旁的胡北慶問道:“這埋活人算是謀殺麼?”

“我又不是官,怎地清楚。”

“十娘,十娘,請留步。”洪天九帶著滿心好奇跑了過去,擋在劉云熙身前,好奇道:“十娘,你說羅叔他他沒有死?”

劉云熙嗯了一聲,道:“不過也快了。”

洪天九面露驚訝之色,道:“那那你能救他麼?”

劉云熙猶豫了片刻,道:“不能。我沒這本事。”

洪天九眼中透著一絲失望。

“她騙你的。”酒鬼呵呵一笑,道:“在怪九郎眼中,只有死人與活人之分,倘若他覺得此人必死無疑,即便此人當時還活蹦亂跳,那也離死不遠了。反之亦然,假如他認為此人是一個活人,那麼不管此人怎麼樣,他都能夠救活,不過,能救是一回事,救不救又是另一回事了。她方才既然已經開口,想必一定有把握救活此人,只是她不願意罷了。”

劉云熙道:“你倒是挺了解我師父的,但是他是他,我是我,告辭。”

“等下,等下。”

那婦人原本已經絕望,可酒鬼這一番話無疑又給了她一絲希望,疾奔過去,直接跪在劉云熙面前。哭訴道:“小娘子,小娘子,求求你救救我夫君吧,求求你了。”

洪天九也道:“是啊!十娘,你若能救的話,那就救救羅叔吧。”其實他倒不全是一番好心,還帶著一絲好奇在里面,畢竟這小子的好奇心是極重的。

“我我給你磕頭了。”

那婦人說著就磕起頭來。

而那幾名獵戶也趕緊走了過來,在一旁苦苦哀求。

劉云熙輕嘆一聲,道:“要我救你夫君也行。但是有一個條件。”

她話音剛落,酒鬼忽然道:“那就是用你所有的家財,換一條性命。”

劉云熙眉頭一皺,道:“你的話還真多。”

酒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難道不是麼。”

劉云熙笑道:“想必閣下以前定是出生大富人家吧。”

酒鬼微微皺眉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劉云熙道:“我師父救人一向都是看人去的,有些人他可以一文不收,甚至還送最珍貴的藥材,有些人就必須用盡家財來換命,特別是對于大富人家而言。還有一些人,哪怕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會救的。我並非說你就是壞人,因為我師父從不以好壞去救人。但是你絕對幸運的。”

“真的嗎?”酒鬼一笑,沒有再說話了。

“那你的條件是什麼?”李奇走了過來皺著眉頭望向劉云熙。

劉云熙瞧了眼李奇,一笑,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皓齒。卻是天真無邪,道:“我需要兩個人幫我。”

李奇呵呵一笑,指著霍南希和胡北慶道:“想必一定不是這兩位仁兄吧。”

劉云熙道:“當然不是。他們兩個笨手笨腳,擦桌子都十分勉強,更別提救人了。”

“言之有理。”李奇點點頭道:“我猜其中一個是我吧。”

劉云熙道:“那不知道金刀廚王願意出手相助嗎?”

李奇哈哈道:“當然願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等功德我豈會放過,不過,我怕另外那人不會答應。”

劉云熙哦了一聲,道:“難道你知道這第二人是誰?”

李奇手朝店門前一指。

洪天九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驚訝道:“哥哥?”

“我?”

高衙內大驚失色的指著自己,恐懼道:“李奇,你你瘋了,本衙內哪會救人,你你莫要害我?”

洪天九也感到不解,道:“是啊,哥哥害人的手段倒是不少,可是要說救人的話,他只會給錢。李大哥,你肯定猜錯了。”

“就是,就是。”高衙內點了幾下頭,忽覺不對,又嚷道:“小九,你說的是什麼話,本衙內何時害過人。”

劉云熙淡淡道:“他若不肯,這人便救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李奇猜的並未錯。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馬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道:“人命關天,豈能兒戲,你分明就是用心不軌。”

劉云熙道:“你為何不說他見死不救,他不也一樣不肯施以援手嗎?況且,這獵戶又不是我害的,我憑什麼一定要救。高品質更新就在”

酒鬼哈哈道:“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小橋,你還是太單純了,你以為人人都能像為師一樣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嗎?”

馬橋沒好氣道:“你何時行俠仗義過?偷雞摸狗倒是沒少做。”

我這徒兒還真是太單純了,什麼話都敢說。酒鬼被嗆得連咳幾聲,哪里還敢搭話。

洪天九道:“既然哥哥能救,那我也能,要不我幫你。”

劉云熙沒有理他,只道:“再過半個時辰,這人就神仙都難救了。”

高衙內咆哮道:“你當本衙內是三歲小孩呀,本衙內可不會上你的當,這人連呼吸都沒有了,你分明就是想借這死人來害我。”

這二貨恁地害怕劉云熙,肯定不會輕易就范的,我得想想辦法才是。李奇微一沉吟,悄悄移動腳步來到那婦人身邊,小聲嘀咕了起來。

那婦人聽得錯愕的望了李奇一眼,李奇稍稍點了下頭。

那婦人倏然站起,沖到高衙內面前,跪在地上,哭喊道:“高青天。青天大人,你可是活菩薩轉世,你一定會救我夫君的,求求你了。”

“高青天,你就救救夫君吧。”

“是啊,高青天,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那些圍觀的百姓也紛紛求高衙內施以援手。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高衙內一聽“青天大人”,“菩薩轉世”。臉色都變了,綻放出光彩來,雙手叉腰,得意忘形的哈哈道:“那還用說,本青天專愛樂善好施,鋤強扶弱,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又怎會見死不救。羅家娘子,你且放心,這事就包在本衙內身上了,哈哈。”

“好!”

不知何時。李奇來到高衙內身邊,一掌拍在他肩上,道:“這下你們可以放心了,高青天可是一言九鼎。他說會幫,就一定會幫。”

這一掌倒是把高衙內給拍醒了過來,臉一下子都綠了。剛張開嘴,又聽見那婦人和圍觀的百姓齊聲叫好。就連洪天九、周華他們也紛紛叫起了“高青天”!

聲音是震耳欲聾。

李奇小聲在高衙內耳邊道:“衙內,你這時若不上,恐怕青天一名就毀于一旦了。我瞧這怪十娘定是賭你不敢,欲壞你名聲,你可不能退縮啊。”

高衙內一聽,雙目冒火呀,咬著牙道:“這這女人真是蛇蠍心腸呀,我豈能讓他如意。”

靠!他竟然沒有念錯這個成語,看來憤怒的確能夠挖掘人的潛力啊!李奇暗自一驚,嘴上卻道:“那是,那是,咱們上吧。”

“啊?可是,那女人若要害我,怎生是好。”高衙內吞了吞口水,腳怎麼也邁不出去。

李奇笑道:“你且放心,有我在,你絕不會有事的。”

高衙內深表懷疑的瞧了眼李奇。

受傷!太受傷了!李奇恨不得一拳打瞎他的雙眼,咬著牙道:“我可是為你好,若是你怕,那就算了,唉,只是可惜高青天就要作古了啊。”

糾結!高衙內內心很是糾結,咬咬牙道:“好!幫就幫!小千。”

“小人在。”

“倘若這女人敢害我,就讓她吃下一斤禿雞散,然后在跟十條公狗關在一起。”高衙內厲聲吩咐道,好似在給自己壯膽。

十條?李奇猛吸一口冷氣,這也太歹毒了吧。

陸千點頭道:“是,小人記住了。”

劉云熙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還笑吟吟的望著高衙內。

高衙內被她瞧的汗毛豎立,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被李奇攙扶著走了過去,腳麻真不是他的錯。

李奇朝著劉云熙道:“好了,人到齊了,可以開始了嗎?”

劉云熙輕輕點了下頭,三人來到那羅獵戶邊上,又朝著邊上幾人道:“你們讓開一些。”

那些人紛紛讓開一個足夠大的空間來。

劉云熙先是向李奇道:“把他扶坐起來。”

李奇應了一聲,先將手放在羅獵戶的鼻孔前,暗自一驚,果真沒有呼吸了。劉云熙皺眉道:“還不快點。”

現在你牛!要是救不活,我可要十倍奉還。李奇扶著羅獵戶坐了起來。劉云熙又朝著高衙內道:“把他衣服脫了。”

高衙內道:“什麼?你叫我幫他脫衣服?你問他敢麼?”說著又嘀咕一句,“幫那婦人脫那還差不多。”

李奇微微瞪了他一眼,道:“高青天。”

“好好好,我脫便是。”

高衙內一通亂扯,幾番周折,才將羅獵戶的上身扒光,道:“行了,我還得回家念書了,先告辭了。”

“且慢。”

劉云熙笑道:“把雙手伸出來。”

高衙內面色一緊,道:“你想作甚?”

“救人。高品質更新”

李奇郁悶道:“高青天,救人要緊啊!”

高衙內怕呀,可又見這麼多人期待的望著他,只好伸出雙手來。他雙手剛一伸出,劉云熙出手如閃電,抓住他的雙手將其並攏,還未等高衙內反應過來,她從腰間取下一個竹筒直接倒扣在高衙內的雙掌上。

“什麼東西,好癢救命呀,好多蜘蛛啊!”

反應過來的高衙內定眼一看,只見雙掌中盡是毛茸茸的小蜘蛛。至少也有五六只,下意識的想撒手逃跑,劉云熙似乎早有準備,雙手緊握住他的雙手腕,陰森森道:“莫要驚擾到它們了,小心它們咬你。”

高衙內眼珠突出,到嘴邊的話硬是給憋了回去,顫聲道:“你你想做什麼?”

劉云熙道:“很簡單,就是讓你幫我捧著。哦,你腿能否別發抖。”

高衙內似乎自己都不知道。還下意識的低頭一瞧,只見自己的雙腿抖的都讓人眼花。那些百姓見了,紛紛忍俊不禁。

洪天九哈哈道:“哥哥,你莫把腿給抖斷了。”

高衙內剛想開罵,劉云熙又道:“別吵到它們了。”

高衙內立刻緊緊閉住嘴,大氣都不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

李奇苦笑一聲,真是一物降一物呀。

劉云熙不再理他,又取出一個小一點的竹筒。揭開蓋子,只見里面是一條黑色軀體,鮮紅色足的蜈蚣,約莫有十五公分長。高衙內還好奇的望里面一瞥。雙腿抖的更加厲害了,幾乎快要哭出來了,道:“這個讓李奇拿,求求你。別往我手上放了,我捧不住了。”

劉云熙搖搖頭道:“這蜈蚣劇毒無比,人若讓它咬一口。用不了一盞茶功夫,必死無疑。”說話間她快速的伸出狹長的雙指從高衙內手中夾出一指蜘蛛扔進竹筒內。

高衙內聽得臉色由綠轉青,道:“那那你還帶在身邊?”

劉云熙雙目盯著竹筒內,嘴上卻道:“我得靠它來防身,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一條。”

高衙內立刻把頭搖的跟個波浪鼓似的。

李奇苦笑道:“你就莫嚇他了,你看看他,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劉云熙手握竹筒一抖,微微斜下,雙指伸入,將那小蜘蛛給取了出來,又朝著李奇道:“我若要嚇他,就將這蜈蚣放在他手上了。”

高衙內見方才還活蹦亂跳的蜘蛛如今已經死翹翹了,那一臉大汗流的,都快水漫醉仙居了。

劉云熙將裝有蜈蚣的竹筒遞給霍南希,胡北慶又趕緊遞上一根芒針來,劉云熙一手拿著蜘蛛,一手拿著芒針刺入蜘蛛腹部,又接過一根芒針來同樣刺入蜘蛛的腹部,兩針相距甚短,若仔細看,便可以發現其實她刺入的部位,正是被蜈蚣咬過的地方。

片刻,劉云熙取下芒針來,分別刺入羅獵戶的。

旁觀人見了,不禁大驚失色,紛紛捂住嘴,怕自己叫出聲來,這種治病的法子,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醫法。

醉仙居內外是鴉雀無聲,氣氛極其緊張。

接下來,她又如法炮制,用芒針先刺入被蜈蚣咬死的蜘蛛,而后在刺入羅獵戶體內,不到一炷香功夫,她便在羅獵戶的肚雞眼,手腕,背部刺入了十根芒針根,真是如芒在背啊。

看上去是很輕松,但是從劉云熙額頭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就不難看出這其實一點也不輕松。

劉云熙輕出一口氣,拿出絲帕擦了擦臉上的汗。

“哇!血!血!血!”

洪天九忽然指著羅獵戶驚呼道。

只見羅獵戶鼻孔內不知何時流出了兩條黑紅色的毒血,很稠很稠,故此流的十分緩慢。

“咕嚕!”

羅獵戶忽然身體輕微的抖動了下,嘴角也流出了同樣黑紅色的毒血。

一陣驚呼響起。

哇操!好臭呀!李奇忽聞一股惡臭味,熏得他差點沒有吐出來,但心中更是驚奇,一手扶住,一手放在羅獵戶的鼻前,驚呼道:“有呼吸了。”

“吼!”

人群中立刻發出一聲爆炸式的歡呼聲,還有不少人鼓掌喝彩。“女神醫”三字是不絕于耳。

“夫君!夫君!”

那婦人不禁狂喜,疾奔過來。

劉云熙道:“別碰他。”

那婦人登時收住手腳,滾燙的淚水傾瀉出來,但與之前的淚水相比,顯然這次的淚水是充滿喜悅的,望著自己的丈夫,過了片刻,她又跪了下來,感激道:“多謝女。”

劉云熙冷冰冰打斷了她的話。道:“你若再跪的話,我便讓你夫君永遠都醒不過來。”

那婦人“啊”了一聲,仰著頭呆呆得望著劉云熙。

霍南希道:“你還不快起來,她真的會這麼做。”

那婦人微微一怔,趕緊爬了起來,訕訕一笑,不敢再多言了。

洪天九興奮振臂一呼道:“十娘,你真是華佗在世呀,太厲害了。”

其余人也露出崇拜的目光望向劉云熙。

李奇被熏的都快窒息了,忙問道:“哎哎哎。我還得扶多久?”

“一盞茶功夫。”

“能不能換個人?”

“不能。”

“為何?”

“因為他現在不能動?”

“是不是真的?”

“你若不信,那便試試,反正人我是救了,你若要整死他,那與我無干。”

李奇當即啞口無言,即便他心里已經猜到這九成是劉云熙在故意整他,但這不是一條蟲子,不是一只雞,是一條人命。他真不敢亂來。

高衙內小小聲道:“怪怪十娘,你莫不是忘記了,我手手里還有一只呢!”

劉云熙轉頭一瞧,見高衙內全身都濕透了。頭發里都在冒水汽,但兀自保持那個姿勢,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高衙內聽她笑聲,心里發毛。道:“你你笑甚麼?”

劉云熙忍著笑意道:“你自己不會拿掉,這蜘蛛又不會咬人,更加沒有毒。”

高衙內小聲道:“你你不會騙我的吧?”

劉云熙道:“信不信由你。”

高衙內眸子左右晃動了幾下。道:“小千,小千。”

“衙內,我在這了。”陸千趕緊跑了過來。

“快把我拿掉這蜘蛛啊。”

“啊?”

“你不想活了。”

“哦哦哦。”

陸千忙點點頭,吞了吞口水,快速伸出手,將高衙內手中的蜘蛛拿起,飛快的扔了出去。

高衙內整個人就如虛脫了一般,差點沒有癱倒,幸得陸千扶住他,緩過來的他,忽然朝著劉云熙道:“你這婆娘是故意整我呀,這等小事誰都可以做,你為何偏偏要我做。”

你個白癡,現在才看出來啊!李奇搖頭一嘆啊!

劉云熙瞥了眼高衙內,嘴角忽然露出一絲天真的笑意,道:“衙內,我可是在救你呀。”

高衙內咆哮道:“救我?你當我三歲小孩呀,你這分明就是害我。”

劉云熙道:“衙內,你是不是大病初愈?”

高衙內咦了一聲,道:“你怎地知道?”

劉云熙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不僅知道你大病初愈,我還知道你最近頭暈胸悶,神疲肢倦。”

“你咋又知道。。”

高衙內大驚失色。

李奇聽得也怪玄乎的。

劉云熙神秘兮兮的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手腳發麻?”

高衙內點點頭。

“心慌意亂,極其倦怠?”

“是是是。”

高衙內又點點頭,道:“這這究竟是什麼病?”

劉云熙一本正經道:“這叫做邪氣入體,可大可小,我方才之所以那麼做,就是想讓你出身大汗,釋放些邪氣出來。不過你放心,你這病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只是時不時會出現一兩個時辰動彈不得的癥狀,沒有大礙。”

邪氣入體?高衙內心中一凜,道:“這定是你害我的,我就是那日去了你的怪味軒,結果就生病了,你這女人好生歹毒。”

劉云熙一笑,道:“我若要害你,你現在恐怕都還躺在床上的,罷了,罷了,我原本還想幫你醫治,既然你說我歹毒,那你還是令尋郎中吧。”

高衙內見她方才能讓羅獵戶起死回生,已經認定這病除她以外,無人能治,忙道:“不不不,我方才不是說你,我是說說李奇了,你幫我治好,我給你錢,你要多少,只管開口便是,田地?宅子?”

劉云熙道:“我不缺錢。”

“那你缺啥?男人?”高衙內好奇道。

李奇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貨太極品了。

劉云熙怒罵道:“你才缺男人了。”

高衙內如今有求于人,低著頭小聲道:“我是男人,要缺也只會缺女人。”

劉云熙怒哼一聲,又道:“我與你無冤無仇,只是你欺人太甚,我才不得已而為之。”

高衙內立刻保證道:“這你放心,我絕不會再去找你麻煩了。”

“當真?”

“真的真的,本衙內向來一言九鼎,這個你可以問李奇。”高衙內說著還朝著李奇使了使眼色。

“信他?”劉云熙瞥了眼李奇,嘴一撇道:“那還不如信你了。”

高衙內雙眉一抬。豎著大拇指就道:“高見!高見啊!這真是英雄所見大同,李奇這人狡詐的很,騙人都不眨眼的,除了本衙內屢屢拆穿的他謊言以外,像小九他們都被他騙到過。”

李奇氣的咬牙切齒道:“衙內,你能這麼說,我真的欣慰啊!”

高衙內沒有搭理李奇,又朝著劉云熙道:“那你你何時幫我驅邪?”

“驅邪?”

劉云熙愣了愣,隨即哦了一聲。道:“罷了,罷了,看在你與金刀廚王關系一般的份上,我便幫你這一次。”

高衙內興奮道:“真的?”

劉云熙點點頭道:“你明日午時去怪味軒。到時我幫你治。”

“明日午時?是不是太晚了點?要不現在?”

“今日不行,我太累了。而且你這病非一日能治好的,至少得一個月,這一個月內。你每日午時來怪味軒,過時不候。”劉云熙煞有其事的說道。

高衙內點點頭道:“那那你可一定要幫我治好。”

劉云熙笑道:“我怪十娘說治得好,那便一定治得好。”

“是是是。”

劉云熙道:“你先到一旁坐著。切記,最近萬不可太勞累了。”

高衙內忙點頭道:“小千,聽見沒有,你得記住了。”

劉云熙皺眉道:“我是在跟你說。”

高衙內點頭道:“這我當然知曉,所以我才讓小千幫我記住。”

劉云熙徹底無語了。

過了一會兒,劉云熙瞧了眼羅獵戶,走了過去,取下芒針來,道:“可以放下了。”

李奇趕緊放下,走到一邊來,大口呼吸起來,生活是如此美好啊。

劉云熙走了過去,笑吟吟道:“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忍到這時。”

李奇聳聳肩道:“沒辦法,我不懂醫,明知你在耍我,也只能送上門讓你耍。”

劉云熙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騙你的,為何還要堅持?”

“很簡單,人命關天。”李奇一笑,忽然正色道:“不過,你究竟有沒有對高衙內下毒手,我可告訴你,他爹爹可不是好惹的,若是他有絲毫損傷,哼,即便你通天本事,太尉也能讓人下半輩子都在生不如死中度過。”

劉云熙撇了撇嘴,道:“我可從未害過一個人。”

李奇皺眉道:“那你為何知道高衙內大病初愈?”

劉云熙笑道:“我今日見他面色泛白,凡是懂醫之人都瞧得出是大病初愈。”

“那你又怎知曉他最近頭暈胸悶。”

“大病初愈之人,氣血虛弱,都出現這種情況。”

“那腳麻,手麻呢?還有你為何知道他極其倦怠?”

劉云熙搖頭一嘆,道:“我就說你這金刀廚王是沽名釣譽。這人保持這麼久不動,而且又這麼緊張、害怕,他能不腳麻,手麻,倦怠麼?換做是你我,同樣也會如此。”

尷尬!忒尷尬了!

該死的。這我早應該想到了,唉,看來方才是被她的那神乎其神的醫術給忽悠住了。李奇老臉一紅,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全都告訴我了,難道不怕我將事實告訴衙內麼?”

劉云熙狡黠笑道:“你以為他會信嗎?”

“這倒也是。”李奇點點頭,提醒道:“不過,你可別玩過火了,他可不是什麼善輩。”

劉云熙嘴角一翹,道:“他不是什麼善輩,我怪十娘也不是好惹的,既然他恁地愛玩,那我就讓他玩個夠,他愛上我那捧場,我便要讓他天天去捧場,他不愛蟲子,我偏要他天天吃蟲子,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我不但不會傷害他,我還要讓他明白我的菜的好處絕不亞于人參、靈芝。”

李奇聽她這麼說了,心里稍稍放下心來,其實他心里也希望劉云熙能多整整高衙內,暗自盤算了起來,這女人雖然脾性很怪,但是醫術了得,是個人才,人總是得生病,況且我還有四個妻子,若是能請到她做私人醫生,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

就在這時,那婦人忽然走了過來,行禮道:“民婦多謝大人相助。”

李奇微微一怔,笑道:“我沒幫甚麼忙,要謝就謝這位女神醫吧。”

劉云熙朝著那婦人道:“你夫君雖已撿回一條命,但是由于中毒已久,醒來之后,雙目可能會出現失明,還須得醫治,你明日來我怪味軒,我抓幾服藥給你。”

那婦人急忙連聲道謝。

劉云熙揮揮手,不耐煩道:“夠了,夠了,你還是快些帶你夫君回去,我如今聽到你說話就煩。”

待那婦人一走,李奇就道:“你可別讓她與衙內一同去。”

劉云熙道:“這是為何?”

李奇呵呵道:“到時不要你治好了老公,卻把老婆給送走了,那可就真是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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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8 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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