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以過之名,戰世俗
冤枉!
天大的冤枉啊!
李奇心里委屈死了,原本他今日好不容易放一天假,睡了一個懶覺,又陪季紅奴吃了個溫馨、奢侈的鮑魚人參餐,多麼的舒坦,可是午飯過后,李師師就派人請他去說神雕,他原本還想借故推搪掉,誰料那人又說宋徽宗也來了。這沒辦法了,頭頭都來了,不去也得去啊。
去就去吧,不就是說故事麼。可是,好死不死,偏偏情節來到了小龍女被侮辱的那一回,這可不得了了,此章一出,立刻引起了公憤。
故事是你們讓我說的,說還得挨罵,偏偏還是由皇帝帶頭,做人難呀!做人臣子更是難上加難啊!
宋徽宗怒哼道:“小龍女清白雖非你所毀,但你難辭其咎。”
原來前些日子他為了躲避后宮那些嬪妃為了糧價吵鬧,常常跑到李師師這里來避難,正巧見到李師師在寫《神雕俠侶》,又聽說是李奇準備的新書,乃射雕第二部,立刻看了起來,這一看可就入迷了,他生性風流,對男女之情的興趣遠勝國家大事,而這《神雕俠侶》又是以情為主,正對他胃口。
有道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小龍女傾國傾城,他如何會不喜歡,一聽到小龍女被玷污了,這還得了,必須龍顏大怒啊!
李師師道:“大官人說的很對,你為何就不能像對待黃蓉一樣對待小龍女?”
封宜奴嘟著嘴道:“大官人,姐姐,這人就愛折磨咱們女人。”
靠!我什麼時候好這一口了?黃蓉是黃蓉,小龍女是小龍女,能一樣對待嗎?李奇氣的頭發都豎起來了。苦于宋徽宗在這里坐鎮,無法執行家法,最令他郁悶的是,這書不是他的呀,他也是抄襲。文采一般的他,抄襲就已經夠勉強了,還得找人代筆,要是連主線都改了,他真不知道會寫成什麼樣,心中有苦難言啊!暗道。早知如此,當初真該寫人見人愛的韋爵爺,真是失敗。
宋徽宗見李奇愁云滿面,沉默不語,連咳幾聲,道:“你怎地不說話呢?”
說什麼?我現在說什麼都是錯啊!李奇小心翼翼道:“大官人。你看你看我如今真夠忙的,要不咱們就算了,反正這書也沒有刊登出去,不寫了行不。”
如今槍手改成了李師師,他也不太願意寫了,畢竟李師師是皇帝的女人,而且長得又是禍國殃民。但凡聰明人,都不會願意接近李師師。不僅如此,他們三人的一致反對,也讓李奇明白了一個道理,他日若神雕刊登出去,可能會受到更多人的唾罵。
“不行!”
三人異口同聲道。
李奇詫異的嗯了一聲,雙手一張,道:“我不寫還不行啊?”
“當然不行!”宋徽宗說著,停頓了片刻,又道:“做事當有始有終。怎能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你丫會用成語麼?李奇差點沒有噴宋徽宗一臉口水,訕訕道:“大官人,我我是寫不下去了。”
李師師黛眉一皺,道:“難道不能改嗎?”
李奇搖搖頭道:“當然不能。這里改了,那麼后面全得推翻重來。這樣吧。待我再構思個兩三年,咱們再來寫,如何?”
兩三年?宋徽宗笑罵道:“你小子還真敢說?讓我等兩三年。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偏偏要這麼寫?你腦子里成天想得都是些甚麼?”
暴汗!你不把我代入楊過倒也算了,沒必要將我代入尹志平吧?李奇哪里知道金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寫,眼眸一轉,道:“大官人,故事得跌宕起伏,出人意料,若是男女主角一帆風順,那還有什麼可寫的,上一本其實也差不多了,郭靖可比楊過慘多了,爹媽死了,七個師父死的也只剩下一個了,還是一個瞎子,找個妻子,岳父還邪門的很,弄不好那天就把他的雙腿給敲斷了。”心里卻想,今日小龍女失貞,尚且如此,他日楊過斷手,那他們會不會瘋了,不寫了,不寫了,這故事真是慘無人道,寫不下去了。
李師師點點頭道:“你說的我也明白,可是,非得如此嗎?”
李奇點頭道:“故事就是這麼設計的,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大官人貴為九五之尊,在別人看來,是多麼的風光無限,但是誰又明白其中苦楚,不然當初秦始皇也不會自稱寡人了。”
這一席話真是說到了宋徽宗心坎上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太勤政了,太用功了,大臣們的諸多“誤解”,一時涌上心頭,共鳴很強烈呀,一聲長嘆,道:“是啊!誰人能明白朕的苦啊!”
這都能說過去,誰敢說我不是天才,我跟誰急。李奇心里暗自松了口氣,可是繃緊的神經剛剛得到緩解,又聽宋徽宗沉聲道:“龍女一事,暫且不提,尹志平可是道教中人,而且還是首席大弟子,豈會做這等污穢的事,你這分明就是在詆毀我道教,你還沒有把我這個教主道君放在眼里。”
對啊!差點忘記這廝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我真是自討苦吃呀!李奇人都傻了,額頭上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要知道北宋的道教可是非常強勢的,道爺在街上都是橫著走,這書要是寫出去了,那還得了了。
李師師和封宜奴不禁也是感到十分擔憂。封宜奴道:“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你前面讓楊過叫小龍女姑姑,可是現在想來,實為不妥,于禮不合呀。”
你還真是會在我傷口上撒鹽呀!李奇渾身一顫,道:“所以所以我說我不寫了。”
宋徽宗心中也是很掙扎,一方面故事很吸引人,一方面于禮教不合,只能將郁悶之氣發在李奇這個罪魁禍首的頭上,不悅道:“你當初難道就沒有想到這些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懂這三綱五常?又或者是你故意這麼寫的?”
封宜奴聽得面色一緊。
要是我考慮周到。我就不會寫了!李奇被他們接連批斗,心中也窩火,反倒生出幾分楊過的脾性,寫你們也罵,不寫你們也罵。我還偏要這樣寫,誰若不服,站出來試試。沉吟片刻,嘆道:“大官人有所不知,其實我正是因為想得太多了,才會如此寫。”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大官人可還記得楊過的名字從何而來嗎?”
宋徽宗點頭道:“自然記得,郭靖給他取名,單名一個過,字改之,目的就是要他讓記住,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不錯!不錯!”
李奇點頭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句話也將隨著楊過的成長貫穿全文。大官人,我可也是一個虔誠的教徒,我當然不會去詆毀道教,我也沒有理由去這麼做。但是,世上就真沒有一個像尹志平那樣的道士嗎?我看不然。那些貪官污吏讀盡聖人書,不也一樣做出了一些豬狗都不如的事情嗎?道士也是人,又不是神,他們也會犯錯,試問人誰無過,但是關鍵你得勇敢的去面對自己犯下的過失,去努力改正,而非一味的逃避,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大官人即位以來,一直提倡以仁政治天下。何謂仁,就是要去包容那些曾經犯下過錯且又決心改正的人。
再說楊過和小龍女,他們兩個自小就無父無母,也沒有人教他們這些大道理,特別是楊過。他幼年就得面對生存的困難,不只有去偷雞摸狗,若要說他偷看寡婦洗澡,我也會相信。而且他們長年居住在古墓,暗生情愫,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不是他們的錯。但錯終究是錯,他們也將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包括尹志平,不過,他們都會勇于去承認自己的錯誤,這就是這本書提倡的最核心思想。我覺得一本書首要的不是教人怎樣才是好的,而是教人如此去面對錯誤。是是非非,我不無法說孰對孰錯,但是我知道,每個人都會犯錯,聖人也不例外,沒有錯誤,沒有失敗,沒有意外,那就不是人生,試問沒有人生的小說,誰還會喜歡看。我可以向大官人保證,這本書絕不會令你失望的。”
這人年紀不大,但是說出的話卻中能發人深省,李師師呆了片刻,嘆道:“是啊!人誰無過!。”
宋徽宗也深有感觸,點著頭道:“善莫大焉,善莫大焉,由此可見,勇于面對錯誤,這才是最難的,世上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唉,為君者更應該如此。”
此話一出,李奇知道自己算是過關了,不容易啊!
宋徽宗瞥了眼李奇,見其長出一口氣,哈哈大笑道:“李奇啊,你若生在三國,恐怕連舌戰群儒的諸葛聖人也非你對手呀!好!你繼續說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會將來如何去面對你現在所犯下的錯誤。”
語音中到帶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他知道,這本書一出,必定引起一部分人的不滿,到時一定會有熱鬧看了,每次都是李奇贏,沒意思,他倒也想看看李奇輸一兩回。不得不說一句,這真是一個無良又無聊的皇帝啊!
“是是是。”
李奇忙點點頭,心里卻暗自嘀咕起來,小龍女被侮辱,高衙內他們這些公子哥肯定會不爽,而尹志平又是道士,那些道爺定會來找我算賬,更要命的是,楊過和小龍女的關系乃當世人說不容,那些書生、士子肯定也會來找事。操!這麼算下來,我豈不是四面楚歌,唉,我還真是自找罪受。
但是沒有辦法,皇帝擺明想整他,李奇只有硬抗下來,于是又開始說了起來,當然,他直接跳開那個情節,一直說到了傍晚時分。李奇又做了幾道小菜,在吃飯的時候,宋徽宗允許李師師代筆,他對李奇倒是挺放心的,況且還有封宜奴在,最重要的是,如此一來,他就能從中出謀劃策了,他對自己的文采可是非常有信心的。欲一試為快。
李奇見他都這麼說了,自己若不接受的話,說不定還會被人視作做賊心虛了。
吃過晚飯后,李奇和封宜奴便識趣的離開了。
“我送你。”
“嗯。”
“你家還是我秦府?”
“你作死呀!”
李奇瞧封宜奴嬌羞的模樣,哈哈一笑。乘坐封宜奴的馬車朝著封宜奴的閣樓行去。
車內。李奇見封宜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道:“哎,你在想甚麼?”
封宜奴微微一怔,幽怨道:“這都怪你。”
李奇莫名其妙道:“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啊!難道,你是覺得我該做些什麼嗎?”
封宜奴啐了一口,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想方才你說的故事,每當我想到小龍女那一段,就覺得心里添堵,甚是難受。”說道此處,她一聲輕嘆,感慨道:“世事無常。命運弄人,縱使你再厲害,那又如何。”
這女人還真是多愁善感!李奇瞧了眼封宜奴那妖艷的臉龐,誘人的身材,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你說的不錯,但是我始終認為人定勝天。我有一計能夠避免小龍女的悲慘命運。”
封宜奴下意識道:“什麼?”
她話音剛落,李奇忽然摟住她,將饑渴已久的嘴唇印在了那張性感飽滿、嬌艷欲滴雙唇上,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一條火熱的大舌順勢竄入。封宜奴的小口中仿佛有一種淡淡的芬芳,令人沉醉,李奇不禁將其摟的更緊了。
封宜奴芳心一震,一雙美目睜大到了極限。突然!這太突然了!還未等到她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已經攀上了那座令人神魂顛倒的“高峰”上,她猛地一怔。醒悟過來,腦袋拼命的搖動,雙手奮力推開李奇,羞怒道:“你你想作甚麼?”
哇!想不到我女人的身材這麼好,看來實踐才是王道呀!李奇心中還在回味著方才那輕輕一抓。太了,急不可耐道:“我這是在幫你避免小龍女悲慘命運呀!你想想看,要是小龍女在古墓就是楊過,那就不會發生這等事了,這可是血一般的教訓呀,咱們得防范于未然才是。”
防范于未然?封宜奴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滿臉羞紅,抓起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羞急道:“我看你就是那尹志平。”
李奇接過枕頭來,暗嘆一聲,這已經是第三個了,老是送這麼一個枕頭給我,又不與我同床共枕,有個毛用啊!郁悶道:“我倒也想,好歹人家尹志平還是得手了。”
“你無恥。”
“若是抱抱自己的妻子也算作無恥的話,那除了和尚、太監以外,世上還有正人君子麼。”李奇眼中含淚,一臉辛酸道。
封宜奴聽著不禁一怔,是啊,我早已經是他的人了,這也無可厚非,為何我方才還會恁地憤怒的推開他,封宜奴啊封宜奴,你為何如此沒用,不說七娘了,恐怕紅奴也比你強上一萬倍。想到這里,她內心異常的糾結,粉拳緊握。
李奇瞧她一臉痛苦的表情,心中一疼,其實他也就隨口一說,因為他早就知道封宜奴一直都希望能在洞房花燭夜將身體交給自己,一個追求完美初夜的女人,這絕不是錯,作為男人應該體諒才是,輕輕摟著她,又覺她渾身一顫,滿腔浴火登時化為柔情,笑道:“對不起,是是我太唐突了。”
封宜奴聽他這話,心中更是氣自己,眼中淚花閃動,搖搖頭道:“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這樣,若是你真的想那那。”
李奇苦笑道:“你還真當我是尹志平呀,他楊過能等十六年,我也能等呸呸呸,我才不等十六年了,待七娘回來,我就立刻正式迎娶你們過門,到那時,嘿嘿,咱們大被同眠,共度。”
他雖然已經獲得聖旨,但是在他心中,白淺諾一定會是第一個坐著八抬大轎入他李家大門的女人,在其余三女心中,也同樣是如此想的,這是理所當然的,無可厚非,也無人敢厚非。
封宜奴臉一紅,輕輕嗯了一聲,忽然問道:“為何楊過要等十六年?”
日。劇透了!李奇道:“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他話音剛落,封宜奴仰頭就在唇上快速的親吻了下。
還真親呀!李奇眼眸一轉,極其郁悶道:“看來你愛楊過遠勝于我呀,為了他,你就這麼主動,唉,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了。”
封宜奴急忙道:“不不是的,我我方才只是只是想補償你。”她說到后面聲若蚊吟,臉紅如血。
李奇仰著頭,翹著嘴角哼道:“這就能補償我?你當我李奇是什麼人?乞丐呀?我可是堂堂金刀廚王,不親上個個把時辰,我氣難消矣!你自己看著辦吧。”
封宜奴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心中又氣又羞,從他手中奪過枕頭來,直接按在了他臉上,道:“你親個夠吧。”
李奇拿開枕頭,一把將其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嘻嘻道:“夫人有命,小人怎敢不從。”話一說完,再次覆蓋住了那張性感的雙唇。
這一次封宜奴倒是沒有再推開他,香舌閃動,卻是欲拒還迎,羞澀、笨拙的回應了起來,二人越發投入,一時車內是春光無限。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馬橋那討厭的聲音,道:“步帥,到了。”
“什麼?就到了?怎麼可能?再圍京城轉幾個圈,沒我的吩咐,車不準停。嘻嘻,宜奴,我們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