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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南希北慶] 北宋小廚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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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3 00:32:55
第八百四十九章 全國大賽(終)

不可思議!

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人會想到這第一腳射門會來的如此之快,而且還是在對方開球的情況下。.

最關鍵的是,這麼遠的距離,都還沒有過半場,你想將皮球射入風流眼,那真是難于上青天啊!即便是張氏兄弟也沒有絲毫把握。

要麼這廝就是在亂來,要麼他真的就是一個蹴鞠天才!

可是從他果斷的抽射來看,應該是早就設定好的,不像是亂來,可要是他真有這種超遠距離的射門的能力,那別人還踢不踢啊!

進不進倒另說,這一腳的力量倒是值得稱道。

在陽光的照耀下,眾人只覺眼前一道黑影飛過,可見速度之快,力量之迅猛。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又聽得砰地一聲巨響。

果然沒有射進。

皮球重重的砸了那厚厚的木板上,又猛的彈了出來。眾人不覺輕出一口氣,一時間遺憾、詫異、驚訝涌上心頭。

李邦彥忽然指著場中,驚叫道:“難道他的目的是傳球。”

宋徽宗等人定眼一看,只見一道極快的人影沖向彈出來的蹴鞠,他速度之快,令人后面的人是望塵莫及。

“快點攔住他。”

海明社的中場眼見追不上了,急忙大聲喊道。

這人的突然出現,讓海明社的兩名后場顯得有些慌亂,急忙補了上去。

三人同時一躍而起。

“太遠了。”

宋徽宗望著場中,喃喃自語道。

由于方才那一腳勢大力沉,所以皮球彈的距離比較遠,也比較高,想要頭球攻門,這讓人覺得實在是太勉強了。

但是有句話說的好,藝高人膽大。

偏生就有些人不信這邪。

場中三人雖然幾乎是同時躍起,但是沙月社那名前場在彈速喝彈力上,明顯強于對方,在空中取得絕對的制高權,只見他的身子反向彎成一個弓形,猛地用頭對著來勢兇猛的皮球頂去,身子幾乎在一瞬間再度形成一個與之前相反的弓形。

海明社的那兩名后場只覺頭頂襲來一陣勁風,只見那皮球他們頭上飛過,化作一道流矢射向風流眼。

“這個蠢鳥,他怎麼會選擇在那里用頭球射門?”

看臺上的高衙內忍不住的怒罵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其實不要說他了,稍稍懂蹴鞠的人,都覺得這人太急于建功了,其實他完全可以傳出去,畢竟他吸引了兩名防守人員。

“喝!”

沙月社那名前場在空中直接握拳,高舉雙臂,汗水在陽光中飛舞,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要知道此時球還未進,他便直接舉臂歡呼,這是何等的自信啊?

嗖的一聲!

但是自信和自大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顯然他是屬于前者,那一道流矢沒有絲毫猶豫的穿過了風流眼。

全場是一片寂靜啊!

靜的幾乎人人都能聽見皮球穿過風流眼的那氣流聲。

全場人目瞪口呆的望著場內,腦子里是一片空白,仿佛方才那記射門也徹底摧毀了他們的神經系統。

即便是東京賽上的最有價值球員張一水,也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其實他倒也能做到在這種距離射門,但是他真不敢在球還未進之前,就提前慶祝,他自問沒有這個自信。

靠!拍電影啊!

李奇這個外行人不禁也叫罵一句。

“精彩!太精彩了!”

高俅一個勁的搖頭,目光中充滿了興奮。

那人落地后,發現場內是鴉雀無聲,不禁有些發愣,自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惶恐,還朝著劉浩正望了眼。

原來身為裁判的劉浩正也被全國大賽的第一個進球給驚呆了,愣了少許,才吹響了進球的哨聲。

“好!”

“射的太漂亮了。”

“精彩!”

這哨聲也驚醒了觀眾,一陣仿佛能震破天的喝彩聲倏然響起。那些觀眾就跟打了雞血似得,使著勁拍著手掌,個個把手掌拍的是通紅,似乎忘記了這才剛剛開始而已。

宋徽宗也報以強烈的掌聲,一口啤酒灌入肚中,直呼道:“此人真是一個天才。”

此時沒人會質疑宋徽宗的這句話。

高俅笑道:“皇上有所不知,這人跟折家軍可是有很深的淵源。”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難道此人是折可適的后代?”

高俅搖搖頭道:“那也不是,這人乃是上次鳳翔之亂被問罪的折顏質的表弟,折家第九代女將折美鸞的小兒子,蒙沙。”

原來是折顏質的表弟,難怪方才看的有些眼熟。李奇啞然失笑,又想起那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小子。

“原來是將門之后,難怪,難怪。”

宋徽宗稍稍點頭,一切都是釋然了。

李邦彥好奇道:“僅從方才這一守一攻來看,這沙月社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腳步和力氣實在是太驚人了,他們究竟是如何訓練出來的?”

童貫微微笑道:“左相有所不知,在西北但凡十三四歲,無論男女,騎上馬便能沖鋒,拿上弓箭便能御敵,而且他們很小就得幫助西軍構建堡壘,故此身體要強人一等。”

要知道他的勝捷軍就是從西北訓練出來,這里沒有人會比他更了解西北的行情了。

眾人聽得是感觸良深呀,在東京,十三四歲的小孩都還在玩泥巴,最多也就是去小山林中抓抓野兔,可是西北的孩子卻從小就要面臨的戰爭的洗禮,這是無奈,這是悲哀,這也是一份難能可貴的經驗。

“哎呦,又斷了。”

蔡京忽然又驚叫道。

此時,觀眾席上又傳來一陣連綿不斷的喝彩聲。

眾人忙將目光投入場內。

原來在海明社剛把球運過半場,就背沙月社再次從腳下斷下球來,即便這次他們已經做足了準備,但是身體對抗畢竟落人幾個檔次,而且對方的腳實在是太快了。

又是沒有過半場,又是一腳大力抽射。

與第一球如出一轍。可是,這一球並非射門,而是傳球,目標正是正在前場的狂奔的蒙沙。

這人怎跑的這麼快。

防守蒙沙的那人緊追其后,但就是追不上。

不過,這一球似乎用力過猛,皮球直接從蒙沙頭上飛了過去,奔著場外就去了。

但是,伴隨著一陣高過一陣的喝彩聲,蒙沙的速度突然得到再次提升,依靠這無與倫比的速度優勢,硬是將防守人遠遠甩在身后,但是人再快終究快不過球。

眼見皮球就要飛出場外了,就連防守蒙沙的那名后場也停了下來,暗想,這你總追不上了吧。呼!真是好險!

可是,這片場地內從不缺乏奇跡。

還未等他松口氣,只見蒙沙幾乎是踩在底線上,一躍而起,一個倒掛金鉤將已經飛出線的皮球給踢了回去。

“什麼?”

防守他的那人差點沒有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

全場登時響起了一片嘩然。

“好!”

“糟糕!快點攔住他。”

沙月社另一位前場似乎早已經預料到蒙沙絕對能夠追上這球,早就跑了過來做好接應的準備,不等球落地,就是一腳凌空抽射。

再次洞穿了對方的風流眼。

“吼!”

喝彩聲再次響起。這喝彩聲更多的是送給蒙沙那一個漂亮的救球。

但是場中沙月社的球員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也沒有什麼慶祝,趕緊回半場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倒是海明社這邊有些發傻了,你們這樣搞,還讓不讓我們玩呀!

宋徽宗直搖頭道:“這兩隊實力差距甚大,沙月社贏定了。”

其余人紛紛點頭,這實力差距還真不也是一般的大。

蔡攸笑道:“如今我倒是希望能早曰瞧見齊云社和沙月社的較量了。”

高俅道:“這兩隊分別分在了上下半區,若是能夠相遇,那就是最后的決賽了。”

宋徽宗呵呵道:“這才有趣嗎。”目光卻瞥向李邦彥。

李邦彥這下可不干托大了,沉吟不語,這群小子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怎地跑的比馬還要快些。

然而,開場兩球還只是剛剛開始,沙月社這群看上去十分單純的孩子,一進入到比賽,個個都如同猛獸一般,進攻,進攻,不斷的進攻。他的踢法也是極其淳樸,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能在這一刻射門,那他們就絕不會停留半刻。

三比零!

四比零!

五比零!

只見沙月社這邊的燈籠越掛越多,上半場結束時,比分已經來到了八比零。

反觀海明社這邊,是連一腳射門都沒有,望著那懸殊的比分,他們已經認輸了。

到了下半場,沙月社那邊更是勢不可擋,個個龍精虎猛,而海明社這邊的球員身心俱疲,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隨著比分越拉越大,比賽也失去了懸念。

但是即便如此,沙月社那邊兀自是每一球就跟第一球一樣,沒有絲毫的怠慢,整場就看他們在表演,對方只不過是幾根木樁罷了。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這才比賽,那就是“殘忍”。

踢到后面,場內都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捂住了臉,不忍看下面那暴力、血腥的景象,畢竟人人都有惻忍之心。

這無疑是一種令人絕望的踢法。

高衙內看得心虛了起來,嘴上還不屑道:“人家都已經認輸了,他們怎地還這般窮追猛打,真是不夠義氣。”

周華等人紛紛點頭,心里直呼,這真是太殘忍了。

可是高衙內緊接著的那句話又讓周華徹底無語了,“三郎,明年你若不能跟我一般輕重,那便還是看看好了。”

周華小眼睛閃爍著淚花,你還不如直接說不要俺得了。

而張氏兄弟看得斗志沸騰。張一水臉上的驚訝還未完全褪去,朝著張一山道:“哥,那人真的好強啊!”

張一山嗯了一聲,道:“不過他們靠的更多的是身體,腳法還稍欠火候,這是我們的優勢,到時恐怕得你親自去防守他了。”

要論速度,恐怕也就張一水能夠跟上蒙沙了。

這時,邊上忽然響起一個冷聲,“恐怕你們沒有這個機會了。”

張氏兄弟同時抬頭望去,只見一隊人昂首挺胸的從他們面前走過,左肩上刺繡著一個“種”字,特別的引人注目。

又隱隱聽得別上有人說道:“他們就是延安府的禾中社,我聽說實力與沙月社不相上下。”

張氏兄弟不禁對視了一眼,同時了皺了下眉頭。禾中社出自種家軍,與齊云社同在下半區,也是齊云社最大的敵人。

比賽的哨聲終于響起。

十八比零。

這第一場比賽就誕生了兩大記錄。

這第一個記錄自然最大比分差。第二個記錄則是蒙沙個人獨中十元,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直到哨聲響起,沙月社的球員們才開始慶祝了起來,歡聚在一團,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他們終于從火星回歸了地球,從野獸變回了人類,場上場下真是就是判若兩人。而海明社那邊則是個個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相對于身體而言,他們的心更加累,這對他們而言無疑是一場永不可磨滅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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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3 00:33:13
第八百五十章 禮輕利益重

揭幕戰中沙月社依靠強大的實力完全碾壓對手,拔得頭籌,同時他們也震驚了東京。愛睍蓴璩.百姓們開始在談論他們與齊云社究竟誰更勝一籌。

這與剛開始不同,在比賽還未踢之前,幾乎所有人都看好齊云社將會奪得最后冠軍,只是看誰能夠給齊云社施加一些壓力。

可是如今,無人再敢這般說了。

京城的百姓也開始挖掘沙月社社內的消息,對他們吃什麼,用什麼,都十分感興趣。

同時,沙月社也憑借這一戰,收貨了不少人氣,當然,利益也就伴隨而來。首先,周家綢緞莊與沙月社達成了協議,凡是沙月社球員的衣服,從內到外,從生活到賽場上,全部由周家綢緞莊免費提供,周青心想,只要你能夠踢到決賽,無論輸贏,他都是賺了。

另外,樊少白也許諾凡是沙月社的球員來樊樓吃飯,全部免費。可以想象的到,要是沙月社能夠上樊樓吃飯,那麼那些蹴鞠迷還不蜂擁而至。

而其余的蹴鞠社那真的羨慕死了,恨不得立刻上場,對比賽的渴望度也達到了極限。

可是由于第一屆東京羽毛球賽將與蹴鞠大賽同步進行,所以他們想上場還得等上兩曰。其實李奇也不想這麼早就結束全國大賽,因為拖的越久,那麼外來的消費就會越多,這錢不賺真是有傷天理啊!

這一曰上午,羽毛球賽就正式打響了。

由于是室內運動,所以即便是坐滿了,人數也不能與蹴鞠相比。

但是由于羽毛球是最近才興起的運動,故此也吸引了不少人前來觀看,特別是那些文人、士子,他們還是喜歡比較文雅運動,可惜蹴鞠加入李奇的暴力學后,變得是面目全非,令他們失去本身的優勢,而沙月社的崛起也很好的告訴他們,就他們那身體素質,漸漸有些跟上趟了。于是他們開始將目光轉到了羽毛球上,李奇、高俅、李察爾等大腕也均到場,不僅如此,高俅還特地邀請了一些外地以及外國的嘉賓前來觀看,這也是在幫羽毛球做宣傳。

而此次羽毛球的最大贊助商,非何九叔莫屬,今曰他也是異常激動,因為羽毛球大賽能否成功,直接關系到他的生意。

可是,也正是因為羽毛球才剛剛興起的原因,故此揭幕戰對陣雙方的水平都不是很高,當然,這只是在李奇這個后世人眼中,要知道他以前可是生活在羽毛球的王國里,在奧運會上,中國隊若是不包攬所有金牌,那在國人眼中就是輸,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看得不禁有些昏昏欲墜,但他畢竟是羽毛球的創造者,必須得打起精神來,使勁的加油喝彩,在旁人眼里是異常激動,殊不知他只是想別讓自己睡著罷了。

不過,其他人倒是看得很投入,再怎麼說,能有資格站在這上面,那也是當今第一批羽毛球職業球員啊,比那些業余的還是要強多了。

洪天九對著些新奇的事物向來沒有絲毫抵抗力,看得極其興奮,似乎欲下場一試,道:“哥哥,你瞧蹴鞠大賽有沙月社那等強隊,要不,咱們改打羽毛球算了。”

高衙內聽得尤為震怒,他爹爹可是俅哥呀,大宋第一個蹴鞠巨星,他當然得繼承俅哥的衣缽,道:“小九,你怎能漲他人士氣,滅咱威風了,他沙月社算啥,若非因我大意,敗給了齊云社,我們太尉府絕對能贏他沙月社,你且等著看便是,此等話莫要再說,否則連兄弟都做不了。”

洪天九見高衙內恁地激動,還真不敢再說了。

幾經周折,這揭幕戰終于結束了,全體觀戰起身鼓掌。

總算是挨到頭了。李奇見他們如此熱情,倒也放了不少心。

在羽毛球揭幕戰打響的第二曰,李察爾等人就準備踏上了歸程,其實要不是有蹴鞠大賽,他早就回去了,畢竟他還有任務在身。

然而,這一次送行的除了趙桓與一干鴻臚寺的官員,還多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李奇。

原本這使臣回國,禮節很是復雜,又得送禮,還有送伴使隨行,但是這一次可就簡單多了,幾乎是沒有什麼禮節可言,硬要說禮節,趙桓就是禮節。

至于回禮這些,就更甭提了,就幾輛驢車,上面是幾大麻布袋,鼓鼓的,絕不可能是金銀財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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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4 00:37:59
第八百五十一章 哇靠好大一塊眼屎啊

“唉,終于送走了那王八蛋。”

一連忙碌好幾天的李奇,總算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只可惜沒有鮑魚、人參下肚,生活少了一份姿色啊!一覺睡到自然醒,在院內做了做早操,不過這下子閑下來了,他又甚感無聊,真是忙又忙的要死,閑又閑著蛋疼,唉,做人真難啊!

百般無聊之際,李奇只好叫上馬橋出去溜一圈來。

目的地自然是醉仙居,畢竟那里熱鬧嘛。

來到醉仙居,只見人手一份大宋時代周刊,連他進來了,都無人上前打招呼。受到冷落的李奇先是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暗道,對了,對了,今日好像又是神雕俠侶更新的日子了,難怪大家都不談論全國大賽了,看來我的過兒還是挺受歡迎的嗎。想到此處,他忽然哎呦一聲,暗道一聲糟糕,倏然伸出手,就近搶來一份報紙。

“誰搶我小龍女。”

那客人看得正爽時,報紙忽然被人搶走了,這比把高潮憋回去還要難受,當即怒不可遏的叫道。可當他見到對方是李奇死,那怒氣又給憋了回去,沒好氣道:“李師傅,你這是作甚?”

李奇只是看了個標題就將報紙遞回給那客人,笑道:“你這還不看不出我是在做甚麼嗎?”心里卻著實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還有幾回,小龍女才會失去清白,不過我還是得盡早想辦法預防才是。

那客人茫然的搖搖頭。

李奇嘖了一聲,道:“我這可是全為你們著想,我這叫做突擊檢查,看看那些印刷匠可有印錯,或者是有沒有錯別字。這關乎太師學院的聲譽,我不得不慎重,不然你以為我大清早的跑到這里來看風景啊,我可是很忙的呀!”

他話音剛落,邊上就有人說道:“都快正午了。還大清早了。”

聲音雖小,但是李奇卻聽得一個真切,轉過頭去,道:“馬橋,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馬橋一撇嘴,轉過頭去。

那客人卻被李奇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連聲點頭道:“是是是,李師傅說的有道理。呵呵,凡是過李師傅手的任何東西,我們都非常放心。”

李奇哈哈道:“過獎了,過獎了,那好。你們繼續看,我再隨機抽一兩份來看看。”

“行行行,李師傅,你先忙吧。”

跟在李奇身后的馬橋是直搖頭,他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李奇的謊話總是有人相信,這報紙都是一塊印版印出來的。這份不會出錯,那還用檢查嗎?再說,他就看了這麼一下,怎麼可能是在檢查錯別字。

不解!他實在太不解了。

李奇裝模作樣的東張西望的看了會,忽然樓上一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因為整個店內還就這一人沒有拿著報紙。

上到二樓,李奇直接來到那人面前,笑呵呵道:“楊公子,真是好久不見啊。”

此人正是楊帆。當他見到李奇時,臉上大喜。就跟豬八戒見嫦娥一樣,忙起身道:“哎呦,原來是經濟使,快快請坐。”如今他已經完全投入到了商界,自然是非常希望能夠向李奇討教幾招。有事沒事就上醉仙居來,但是大多數都是失望而歸,沒想到今日李奇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他如何願意放過此等良機。

李奇坐了下來,略帶一絲詫異道:“楊公子,你怎地還在這里,很多商人都去江南淘金,做生意可不能落后于人呀。”

楊帆一愣,隨即嘆道:“哪能有這麼快,那些已經去了得商人都是一些小商人,咱們還得過上一段日子。”

李奇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說?”

“這你都不知曉?”

李奇皺眉搖了搖頭。

楊帆道:“我楊家的生意雖是以糧食為主,但是還有很多其它買賣,我若去,那必定得做足功夫,咱遠的不說,就說這湊集本錢,也得耗費不少時日,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最麻煩的就是把錢運送到江南去,這麼多錢,至少得有幾個月才能到江南,而且走水路吧,怕風浪,或者漲水,走陸路吧,又怕遭到賊人搶劫,我帶那麼多錢去,當然的做周全,這我可賠不起啊。”

李奇聽得眉頭緊鎖,沉吟片刻后,才點頭道:“你說的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你應該也知道,我這人不愛帶錢在身上,就是因為這錢太重了,誰沒事背著幾托銅在身上,這不是找罪受麼。”

楊帆如找到了知音一般,連聲點頭道:“可不就是嗎,我聽我爹爹說,以前紙幣剛剛出來的時候,那時候做生意可方便了,可是現在那紙幣根本不值錢,在東京想買個包子恐怕都買不到,人家都不受紙幣,聽說江南那邊也是如此。”

操!朝廷將紙幣當衛生紙一樣發,而且只進不出,不變廢紙那才叫怪事了,看來凡事太超前了也不行啊,我以后也得謹記這一點,別跑到太快,以免摔死。宋朝啊宋朝,你還真是一個奇葩的國度。李奇感慨了一番,道:“你放心,這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商務局會盡快想辦法幫你們解決的,以后你們若是遇到困難,也可以來我們商務局反映。”

“是是是,我知道了。”楊帆點點頭,眼眸一轉,呵呵道:“經濟使,在下正好遇到一個困難,還請經濟使指點一二。”

“請說!”

楊帆道:“是這樣的,上次經濟使不是說不管是什麼商品,招牌才是最重要的嗎,就好比貴店的醉仙居,如今可是金字招牌呀,名揚四海,所以我也想為我楊家的大米想個招牌,若是只叫楊家米的話,很多米商都姓楊,容易混淆,可是想來想去總是不太滿意,若是經濟使能夠出手相助。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原來就這事,行,只要不是來借錢的,一切都好說。李奇道:“這這招牌得簡單,容易理解。別整那些詩啊詞啊,在商界這東西就太俗了。”

楊帆點頭道:“是,我也是這般想的,不然我就找幾個詞人幫我想了。”

“待我想想。”

李奇皺眉想了起來,當然,他才不會費這神了。抄襲無疑是最簡單實惠的,他只是在回憶后世有那些比較叫的響的牌子。

可就在這時,吳福榮忽然急匆匆的走了上來,略微喘著氣道:“李師傅,李師傅,老朽可算是找著你了。”

李奇微微一怔。轉頭望去,皺眉道:“吳大叔,你都一把年紀了,走慢一點,要是摔著哪里,那我心何安。”對于吳福榮,他一直都非常尊敬。甚至可以說是孝敬,有什麼好處,總會想到他,平時鮑魚人參也沒有少送,不為什麼,就為當初那一碗飯之恩。

吳福榮擺擺手,正欲開口,忽見楊帆也在,趕緊將到嘴邊的話給吞了進去,轉而在李奇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甚麼?”

這下輪到李奇激動了。霍然起身,呆了片刻,轉身就走。

楊帆還以為出甚麼大事了,忙問到:“經濟使,是不是出甚麼事呢?”

“哦。小事而已。”

“那我的大米?”

“干脆就叫步步高吧?”

李奇頭也不回,脫口而出。可是這話一出口,他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步步高?我怎麼會說步步高呢?罷了,就當是支持國產吧。

“步步高大米?步步高大米?”

而楊帆卻越念越覺得順口,而且又吉利,道:“好好好,這名字真是好。經濟。”

等他反應過來,李奇早已經出了大門。他望著門外,道:“這人真是太聰明了,以后一定得想辦法與他打好關系,若能得他相助,我成為大宋第一富商恐怕就不遠了。”

“駕!”

“駕!”

出了醉仙居,李奇與馬橋是一路狂奔,朝著北城郊外的作坊趕去。

能讓李奇如此激動,試問除了玻璃還能有誰。

“大人,你來了呀。”

每當鄭全將消息傳給吳福榮后,隔日,他必定會站在門前等待李奇。

“快帶我去看看。”

李奇從馬上跳了下來,馬鞭朝著作坊內一指,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

“哎呦,螞蟻原來長成這樣的。”

“讓我瞧瞧,讓我瞧瞧。”

“再讓我瞧一會兒。”

“你都看了好一會了,也該輪到我瞧了。”

“行行行,給你。”

“哇!好大一只螞蟻呀!”

李奇剛來到鄭全住的那小院子內,就見兩個都快半百的中年大叔趴在墻角處,發出陣陣驚嘆聲,連李奇他們來了,都不知曉。

鄭全臉色微微顯得有些難看,剛想出聲,李奇手一抬,制止了他,而后悄悄走了過去,站在后面探頭一瞧,只見一人手中拿著一塊圓圓的鏡片對著地上仔細的觀察著,登時驚呼道:“放大鏡?”

這突如起來的一聲驚呼,嚇得那位拿著鏡片的師傅手一抖,險些將鏡片摔在地上,轉頭一看,見是李奇,更加嚇不得了,趕緊起身行禮道:“見過大人。”

李奇勾了勾手指。

二人錯愕的望著李奇。

李奇不悅道:“快把鏡片拿來啊。”

“哦哦哦。”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鏡片遞了過去。

李奇接過片來,如獲至寶啊,他也不知道他這個后世人為何拿著一塊恁地普通的凹凸鏡會恁地激動,放在眼前一看,嚇得連退兩步,滿臉惡心之色,嘴上還驚叫道:“鏡哇靠!好大一塊眼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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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4 00:38:14
第八百五十二章 千里眼

眼屎?

鄭全三人都被李奇這一驚一乍,弄得有些迷糊了,茫然的望著對面驚恐的李奇。高品質更新

隔了片刻,左邊那位師傅下意識的伸出手往眼角一抹,只見指尖多出一異物來,登時全明白過來了,臉上溫度迅速上升,頃刻間,就變成一張關公臉。

“哎呦,嚇死我了。”

李奇娘娘腔的拍了拍胸脯,又瞥了對方一眼,嘆道:“是。我知道世上的發明家都不怎麼愛干凈,但是,研發可不能當做你不講衛生的借口啊。對了,你多久沒洗澡呢?”

“七七天。”

李奇一拍腦門,要是這麼熱的天,讓他七天不洗澡,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點了點那名師傅,又不知怎麼說是好,過了一會兒,他才擺擺手,嘆道:“罷了,罷了,這都是我的錯,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為你們提供更加便利的生活服務。但是,你們也得記住,其實研發人員是最最最需要講究衛生的,因為你們平時或許會接觸到許多有毒物質,若是沒有養成這良好的習慣,很有可能會因此喪命,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很多人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爾等一定要切記,切記啊。”

“遵命。”

三人見李奇說的恁地鄭重其事,不敢怠慢,齊聲說道。

李奇嗯了一聲,隨即又拿起那塊放大鏡把玩了起來,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對了,方才吳大叔可不是告訴我,你們只是做出了這麼一塊鏡片?”

鄭全急忙解釋道:“哦,大人,這鏡片只是我們無意中做出來的,那寶貝如今還鎖在屋內的了。”

“是嗎?無意中都能做的這麼好。你們真是三個臭皮匠啊!”李奇哈哈大笑道。

臭皮匠!三人一愣。高品質更新

李奇瞧他們臉上的表情,立刻接著道:“頂的過一個諸葛亮啦。”

三人似乎還是不懂,呆呆的望著李奇。

靠!有點幽默細胞行不?李奇一翻白眼,擺擺手道:“得得得,當我什麼也沒有說過,走吧,走吧,快帶我去瞧瞧那寶貝,我可等不急了。”言罷,他有小聲嘀咕道:“真是的。誇的沒深度,又說我俗,誇的內涵,你們又聽不懂,夾在中間難做人啊!”

鄭全三人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哪里還敢做聲。

來到屋內,鄭全立刻從屋內將那寶貝拿了出來。

“哎呦,皮質的,高科技產品啊!高貴。大方,好好好。”李奇一見到那寶貝,就連聲稱贊。

但見鄭全手中拿著一個皮質望遠鏡,一尺來長。外面緊緊包裹著一塊牛皮,十分簡單。

鄭全將望眼鏡遞了過去,小心翼翼道:“大人,我們暫且將其換做千里眼。其實其實這牛皮里面還包著一層硬紙。”

“千里眼?哈哈,好好好。”

李奇接過來,原本想看看的。但是兩面都是鏡片,只好用手捏了幾下,道:“摸著還真是紙,你們為何不用銅做,或者用鐵也行啊,我可是給足了你們錢,用不著這麼省吧。哦,我知道了,這一定是樣品,聰明!要是一開始就用銅來做的話,那費時又費錢,做不好,還得重新做,太麻煩了。”

鄭全聽得臉一紅,忙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前面我們也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我們幾乎把所有鐵匠鋪都跑遍了,還是無人能夠做出恁地圓的鏡筒,于是我們只能用紙試著做。”

左邊那名師傅也道:“是啊,別說這麼細致的,就是普通的銅管,如今也很難做出。高品質更新”

李奇詫異道:“是不是真的?”

“大人,千真萬確,我等可不敢瞞你。”

在科技方面還真是不能一馬當先,得齊頭並進方為正道,看來得想辦法弄個煉鋼場出來才行,可是這玩意都是朝廷控制的,該怎麼辦是好呢?難道要無證開礦?不行,不行,朝中很多人都盯著我的,萬一被他們抓到把柄,那這事就可大可小了。李奇想到頭疼不已,算了,算了,找到機會再說,先就這麼著吧,我還就不信重賞之下,幾根銅、鐵管也弄不出。

想到此處,他長出一口氣,收拾心情,開始擺弄起這望遠鏡來,他先是極其愚蠢的在屋內看了起來,結果差點沒有他的右眼給模糊瞎了,于是又來到外面,拿著望遠鏡看了看附近的景色,但見遠處比較朦朧的景色,在望遠鏡的幫助下,一下子就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李奇頗為滿意啊,哈哈直笑,擺弄了好一陣子,他才放下望遠鏡來,朝著鄭全等人道:“好,你們做的真是令我太滿意了,哦,你們也從未讓我失望過。”

鄭全見李奇滿意,也著實松了一口氣,微微彎腰道:“這份功勞,小人實不敢當,小人也是全部依照大人說的去做的。”

李奇擺擺手道:“哎,你們用不著謙虛,有些人動嘴強,有些人動手強,缺一不可。”

“多些大人誇獎。”

三人齊聲道。

“進去再說吧。”

四人再次回到屋內,李奇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才道:“有功就得賞,錢麼,你們的工資也夠高了,但是有些東西有錢也買不到好的,這樣吧,我出錢給你們一人選塊好地,弄一間像樣院子,供你們家人住。”

三人聽了狂喜不已,但是他們三人都是老實人,鄭全還顯得有些惶恐道:“大人,這這賞賜,我等可不敢當啊!”

“沒有什麼不敢當的,這些東西都是你們用你們的智慧換來的,若是你們都是平庸之輩,我是一文錢也不會給你。”李奇一揮手道。

話以至此,鄭全等人不敢再說,唯有點頭道謝。

“夠了,夠了。”

李奇揚起手中的望遠鏡,道:“這玩意足足耗費了你們一年的心血,你們肯定也夠累的,這樣吧,我再給你們放一個月的長假,回家好好陪陪自己的家人,不過有一句話,雖然我說了很多次了,但我還是得提醒你們一次,若是讓我聽到外面有一絲關于這琉璃的傳聞,你們三人甚至你們的家人都會在恐怖中度過余生,閉上你們的嘴,不要讓酒后失言發生在你們身上,我對你們就這一個要求,希望你們莫要讓我失望。”

鄭全等人急忙點頭保證,他們倒沒有覺得李奇怎麼樣,因為李奇真的給了他們足夠的好處,若是他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真怨不得誰了,不過他們也都習慣了,在家都不喝酒,等回到作坊幾人再偷偷喝點,也能做到互相監督的效果。

鄭全又道:“大人,接下來的任務是啥?”

由于李奇每次來此,都會帶上幾袋子新研制的原料,吩咐一個新的任務讓他們去完成,這就跟玩游戲一樣,鄭全他們都已經入迷了,每當完成一個任務,他們都會非常期待下面一個任務是什麼?他們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因為這玻璃實在有太多神奇的地方了,讓人心甘情願的為之沉迷。

李奇笑道:“鄭師傅,難道你以為我教給你們的,你們就已經摸透了嗎?還早著了,這琉璃還有許多特性等著你們去開發。我也不想不斷的讓你們去接受新的知識,是時候鞏固下你們前面所得來的經驗了。在這一個月內,你們就不要想著作坊的事了,盡情的去享受天倫之樂吧。但是,一個月后,你們就必須研究如何量產化。”

“量產化?”

鄭全三人一愣,面面相覷,眼中透著一絲不解。

李奇笑呵呵道:“其實道理很簡單,你們想想看,我讓你們做這些出來是為了什麼?”

三人同時搖搖頭。

靠!不會是搞研究搞傻了吧,這都不知道?李奇苦笑道:“當然是為了錢啊!若是按照如今得情況,你們半年弄出一玻璃,半年弄出一個酒杯,再半年弄出一個這千里眼來,靠,那豈不成了人參果,那我得賣多少錢,才能將成本給撈回來啊!所以,你們必須給我摸索出一套最簡便的流程來,換而言之,就是要將這些東西,商品化,跟那陶瓷瓶是一個道理,明白嗎?”

這若再不明白,那可真就是傻子了。三人異口同聲道:“明白,我等一定不會辜負大人的期望。”

汗!說的這麼整齊,不會是早就想好的吧。李奇微微一愣,又揚起手中的望遠鏡道:“至于這千里眼麼?”

三人聽到這里,心中一陣絞痛,根據過往的事實來看,這世上第一架望遠鏡恐怕就要歸天了。

誰料李奇話鋒一轉,道:“你們暫且先留著,因為這千里眼還沒有達到最完美,還需要改造,這鏡片的其實還能精細一點,另外,還有這鏡筒,需要你們花功夫去研究啊,若是毀了,你們就必須要重新做個來研究,那豈不是多此一舉了,所以這個就給你們留著繼續研究,但是,決不能帶出去了。”

三人暗自竊喜,畢竟這副望遠鏡可是傾注了他們很多心血,若是就毀了,他們心里肯定不會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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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三章 月下窺奸

說完這一切后,李奇又在鄭全的帶引下,去到他們平時工作的密室里視察了一番,在視察的過程中,李奇又與他們探討了如何才能量產化。

其實這東西要是能夠集思廣益,那無疑是最好的,但是李奇還不打算公開玻璃,所以,他只能依靠鄭全三人了,雖然目前李奇還不會推出玻璃,但是他做生意向來都是未雨綢繆,先把流程制定好,等到推出玻璃時,那就省事多了。

在這方面,李奇真不想浪費一分一秒!

從里面出來后,李奇見天色也不早了,心情大好的他,還特意下廚弄幾道精致的家常小菜,犒勞這幾位功臣,這可把鄭全等人給惶恐壞了,這東主做菜給下人吃,要知道這東主還是朝中的三品大員,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人家馬橋就習慣了,吃的比誰還理所當然些。

吃過飯后,日已偏西,李奇自然沒有把碗也洗了,一抹嘴巴就離開了。

“駕!”

“駕!”

二人剛來到城門前,忽聽前面傳來幾聲熟悉的叫喊。

“咦?這聲音好熟悉呀!”李奇雙眉一抬道。

馬橋翻著白眼道:“什麼好熟悉,這分明就是高衙內和小九的聲音。”

“對哦!”

李奇趕緊舉目望去,如今雖然太陽已經落下西山,但還不至于兩眼摸瞎,隱隱見到城門內沖出幾道飛騎來,正是高衙內、洪天九、柴聰、周華等人。

幾人一出城門就朝著西邊快馬加鞭的趕去。隱隱又聽到高衙內的叫喊聲:“快點,快點,晚了可就看不到了。”

又聽洪天九道:“哥哥,你說的這麼神乎。究竟是不是真的呀?”

“哎呀,小九,這種事哥哥能騙你麼,保證不會令你們失望的。”

“這群蠢貨又在干什麼?”

李奇站在不遠處,皺眉望著他們。

馬橋對此倒是沒啥興趣,打著哈欠道:“步帥,咱們還是回去。”

此中一定有貓膩。糟糕,他們不會又是沖著那怪十娘去得吧,哎呦,那瘋女人可也不是好惹得。李奇沉吟片刻。道:“走。跟上去瞧瞧。”

馬橋輕輕啊了一聲。道:“這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快點走吧。”

李奇一勒韁繩,縱馬奔將過去。

馬橋輕嘆了一聲。跟了過去。

緊趕慢趕,李奇終于跟上高衙內他們,可是他忽然想了起來,這怪味軒在南城,他們跑到北城來作甚,這又令他十分費解。

但是既然已經跟到這里來了,自然不能半途而廢。

又行來約莫一炷香功夫,高衙內等人來到了一座山后面停了下來,紛紛下馬來,幾人先是聚頭商量了下。而后鬼鬼祟祟的朝著山后面那一條小路朝著山上行去。

這幾個家伙這麼晚了跑到這荒山野嶺來干什麼?李奇心中越來越好奇,與馬橋使了個眼色,二人也下馬來,偷偷的跟了過去。

來到半山腰上,李奇正欲繼續往上走,馬橋忽然拉住他,朝著左邊一岔道指了指,李奇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借著明亮的月光見這岔道兩旁的雜草似乎剛剛被人踩過。

靠!幸好有馬橋,不然我就跟丟了。李奇向馬橋豎起了大拇指。

可是馬橋卻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什麼意思?我這是誇你了。李奇愣了愣。

殊不知馬橋最不屑做這等偷雞摸狗的事情,此等誇贊,他寧可不要。

罷了,罷了,這廝一向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量。李奇苦笑一聲,轉身朝著右邊走去。

走了約莫一會兒,山上忽然傳來些許光芒,李奇抬頭望去,只見山頂住有著一棟建筑物,那些許亮光便是從里面傳來的,咦了一聲,道:“那是甚麼地方?”

馬橋皺眉沉吟片刻,道:“好像是一座道觀,我聽師妹說過,夫人以前帶她來過一次,里面全是道姑。”

他對于魯美美的話,向來是過耳不忘。

“道觀?道姑?”

李奇雙眉一抬,嘀咕道:“那二貨不會真上這來找李莫愁了吧?嗯,那二貨還真干的出這事來,不過,這種事,他拉著小九他們來作甚,難道是要上演群魔淫亂道姑觀?靠!這玩得有些大啊!我一定得去阻止他們。”

揣著滿心的疑惑,李奇不禁加快了腳步,要真發生這種事,那過兒可就罪大惡極了,他也責無旁貸。

“咦?那幾個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怎地一下子就不人影了?”

李奇與馬橋又走了一會兒,發現四周都沒有高衙內等人蹤影。

“小心。”

馬橋忽然一把抓著李奇蹲了下來。

李奇嚇得一怔,險些叫出聲來,轉頭就給馬橋遞去兩道詢問的目光。馬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手朝著左邊指了指。

李奇好奇的探出半個頭去,右邊原來是一個小水泉,還能夠聽到叮叮咚咚的流水聲,在月光下隱隱見到不遠處的幾塊光禿禿大石后面趴著幾道人影,不是高衙內他們是誰。

這就奇怪了?他們幾個趴在這里干什麼?這四周又連個飛禽走獸都沒有,沒啥可看的啊!李奇皺眉一想,難道難道他們是來偷看道姑洗澡的?不錯,唯有這個可能。

想到此處,李奇不禁哀嘆一聲,悲哀,這真是我大宋的悲哀呀!太太傷感情了,太不講義氣了,這麼好的事,竟然不叫上我,靠之!

馬橋可沒有李奇那麼多花花腸子,好奇道:“步帥。他們是在干什麼?”

“我咋知道?”

“那你為何看的比他們還要入迷?”

“那是因為什麼?我看的很入迷嗎?咳咳咳,我只是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夠找出破綻來。”李奇煞有其事的說道。

馬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忽然耳根抖動。壓低聲音道:“有人來了。”

李奇微微張嘴,但未發生,道:“你怎地知道?”

馬橋一翻白眼,手朝前面一指,李奇轉頭望去,只見前面火光閃爍,是一個燈籠,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著水泉走去。

奇怪?瞧這人的身影應該是一個男人,哇靠!這群二貨什麼時候喜歡上看男人洗澡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今后恐怕得離他們遠一些才好。

待那人走近。李奇心中一驚。差點沒有叫出聲來,道士!

在那燈籠那微弱的光芒的照耀下,那人終于露出了廬山真面目。原來是一個年紀約莫二十七八的道士。

這麼晚呢,這個道士跑這里作甚?一定有古怪。

這想法才剛剛冒出來,忽聽那道士輕聲叫道:“蓉妹,蓉妹。”

又見高衙內幾人紛紛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李奇懂了,這道士十有八九是來這里偷情的,不過話說回來,這地方的確是偷情絕佳的勝地啊!事到如今,高衙內他們來此的目的也已經的浮出了水面,在沒有av的大宋。李奇對高衙內他們的舉動表示十分的諒解,只是這“蓉妹”讓他有沖上去痛扁那人的沖動,什麼不好叫,偏偏叫蓉妹,你md何不干脆自稱郭大俠,操了!

那道士叫了幾聲,見無人答應,又懊惱道:“怎地還不來,真是急死我了。”

李奇聽得暗笑,心里笑罵道:呀呀呸的,如今雖說天色不早了,但要說偷情,這才剛剛開始呀,有道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一晚上還不夠你用啊!

又聽那道士自言自語道:“既然蓉妹還未來,那我何不先洗一個澡,免得到時又說我一身臭烘烘的。”

李奇聽到這里,差點笑出聲來,暗嘆一聲,做男人真難啊!偷情都這麼麻煩。

那道士說做就做,迅速的脫掉自己的衣服,鉆入了水泉,只聽得撲通一聲,就連水聲都如此之淫蕩啊!

李奇趕緊回過頭去,怕臟了自己的眼,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可以說是養精蓄銳,畢竟待會可得耗費大量的眼力啊!他如今最想要的東西,就是一副德國制造的夜視鏡。

那道士洗的倒是愉悅,還哼著小曲,可就苦了這一群偷窺的男淫了。

過了一會兒,那道士出了水泉,又聽他焦急的說道:“怎地現在還沒有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他哪里知道,其實還有一群男淫比他更加焦急。

拜托!這鴿子你可不能放呀,因為可是有一群男淫在這里等著的了。李奇心里也有些不耐煩了,如今是進退兩難,想走都走不了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耐心的等待,終將會有收獲的。

過了一會兒,隱隱聽到前面有人叫道:“京哥,京哥。”

靖哥?李奇聽得不是很清楚,暗道,不會這廝真叫郭靖吧?

那男道士非但沒有應聲,反而偷偷的躲在了一塊石頭背后。

靠!又來這一套?

這一幕李奇甚感熟悉呀,因為在后世的電視里已經播放了無數遍。

片刻,只見一道婀娜多姿的倩影也拿著一燈籠走了過來,雖然李奇看不清這女人面貌,但是僅從那女人的穿著來看,應該是一個道姑。

這就不難猜出,為什麼他們會選擇在這里偷情了,因為道觀就在上面,離這里比較近,方便女性。

道士和道姑?操!這組合還真是令人期待呀!李奇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暗想,接下來不會那個道士從后面抱住這道姑吧。

他猜的真是一點也沒有錯,絲毫不差,只見那道姑左顧右盼,連叫了幾聲,忽然一人從她身后冒出緊緊的抱住她,嚇得她一聲驚呼。

狗血!太tm狗血了。李奇擦了一把冷汗,是一個勁的搖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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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 驚魂一刻

暗夜化月之下,一對狗男女相擁一起,而且還是一對道教“璧人”,真是世風曰下啊!

“蓉妹別怕,是我。.”

“蓉妹別怕,是我。”

“哎呦,京哥,你真壞死了,可把我給嚇壞了。”

“哎呦,京哥,你真壞死了,可把我給嚇壞了。”

“你怎地現在才來,可把我給想死了。”

“你怎地現在才來,可把我給想死了。”

馬橋目瞪口呆的望著李奇,驚詫道:“步帥,你你難道能未卜先知?”

方才李奇說一句,那兩人跟著說一句,無論男女,說的話竟然是絲毫不差。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都看成千萬次了,背都背的出了。”

成千上萬次。馬橋大驚失色。

李奇沒好氣道:“你可別想歪了,我說的可跟你想的是兩碼事。”

又聽那道姑埋怨道:“這都怪那老妖婆,半夜還出來巡視,我可是非了好大的勁,才溜出來的。”

“太可惡了,蓉妹,你且放心,遲早有一曰,我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下那老妖婆,現在麼嘿嘿。”

聽得兩聲笑,只見那男道士抱著那尼姑就是一頓猛啃。

“京哥,京哥,你別急,聽我說。”

“有什麼等會再說,我可等不及了。”

那道姑欲拒還迎的推了幾下,隨即就沉迷了進去。

這對狗男女也真是,一碰即燃,片刻功夫,二人便脫的光溜溜的,月光下,那道姑的的身材若隱若現,倒也,至于那道士麼,早就被這幾位觀眾給無視了。不一會兒,聲不絕于耳。

蕩的“啪啪啪”聲充斥著這片空地上。

好熟悉的聲音啊!李奇看著躺在那塊大石頭上的兩具激情四射的,搓著額頭,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是由于他所處的位子比較遠,也看的不清楚。

還是人家馬橋正直,從那男道士啃上去得那一剎那,便轉過頭去了,后來甚至還捂住耳朵,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真人君子啊!

這真是一個白癡。李奇扒開他的手,在他耳邊小聲道:“你捂耳朵作甚,這可是最佳的教育片呀,你還不抓緊學學。”

馬橋好奇道:“學甚麼?”

“他和你師妹洞房花燭時,可是要用到的啊!”

馬橋聽得先是一愣,隨即大怒,雙目一瞪。

哎呦,糟糕!李奇趕緊捂住他的嘴,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你千萬別出聲,若是讓人知道我一個三品大員大半夜跑到這里來偷窺,那我真沒臉見人了。”

馬橋一手擋開他的手,又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但也沒有做聲。

李奇心有余悸的賠笑幾聲,而后轉過頭去,這不轉還好,一轉可沒把李奇嚇了個半死,哎呦,那幾個二貨準備作甚麼。

不知何時高衙內、洪天九趴在了地上,翹著大,開始慢慢地在地上蠕動著。

老子明白了,這兩二貨肯定是嫌距離太遠,看不清楚,想趴進一點看,靠,老子都沒有嫌遠,你們倒嫌遠了,真是豈有此理。李奇瞧那兩二貨的滑稽動作,心中是好氣又好笑,但是更多的是害怕,深怕他們因此被那對狗男女發現。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擔憂,並沒有錯。

“啪嗒!”

也不知道高二貨,還是洪二貨,在蠕動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摟到一石子,發出一聲令人駭然的聲音。

“啊!”

這可把他一堆狗男女給嚇壞了,閃電般的分開來,那男道士抓起一把衣服扔在那道姑身上,后者立刻麻利的穿上,他自己也隨手拿起一件衣物綁在腰間,嘴上還怒喝道:“什麼人?”

靠!就知道是這樣!李奇暗罵一句。

“哥哥,你怎地這般不小心啊!”

洪天九全然不顧那對狗男女的感受,站起來指著高衙內極其不爽的說道。

“小九,這你不能怪我呀,你以為我想呀,可是這麼暗,我咋看的清楚。”

高衙內也站了起來,爭辯道。語氣中充滿了懊惱。

“唉。”

周華也站了起來,趴在大石頭上,郁悶的望著前面的那一對狗男女。

唯獨柴聰那廝還潛伏著,不過這也比較符合他的姓格。

那道士萬萬沒有想到這里原來還潛伏著這麼多人,殊不知其實真實的人數,遠比他看到的要多,不禁呆了半響。

那道姑指著高衙內懼怕道:“你你們是誰?”

高衙內輕輕著鬢上紅花,嘿嘿道:“道姑莫怕,莫怕,我們只是過路人,打擾之處,還請見諒,你們繼續,繼續啊,我們看看就行了,絕不會傷害你們的。”

洪天九一個勁的點頭道:“對對對,我們都是好人呀!”

周華也起哄道:“是啊,你們不還沒有辦完麼,接著辦唄,我們絕不會打擾你們的。”

李奇雙手的使勁捂住嘴巴,都快把自己給憋死了,這群二貨,真是太極品了,暗窺失敗,就來明窺。

那道士氣得頭發都豎了起來,這種情況,你讓我們怎麼繼續呀,而且,你們分明就是來此偷窺,什麼過路人,恐怕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

冷靜下來的道姑目中忽然掠過一道冷芒,道:“京哥,決不能放他們離開。”

高衙內哈哈道:“哎呦,小道姑,你還真是熱情呀,放心,放心,我們絕不會走的。”

那道士冷冷道:“很好,那你們就長眠于此吧。”

他話音剛落,聽得唰的一聲,冷芒閃過,只見他抽出一把劍來,朝著高衙內他們奔將過去,怒喝道:“賊人,拿命來。”

“衙內小心。”

陸千忠心護主,抽出短棒就應了上去。

高衙內大怒道:“你這道真是毫不講理,我已經說明不會加害于你們,你竟然。”

“砰!”

“哎呦!”

“小千,你咋這麼快就回來了?”

高衙內話還未說完,就見小千飛到他腳下,不禁驚呼道。

陸千巨咳幾聲,嘔出幾許血絲,淚花閃動,感人肺腑道:“衙內,你快跑,我們不是此人的對手。”

“你們誰也不想跑。”

那道士一躍而起,冷鋒刺向高衙內。

高衙內心中駭然不已。

“哥哥小心。”

但見洪天九縱身一躍,將那道士撲倒在地。

周華見這道士身手恁地厲害,不敢觸其鋒芒,小眸子一轉,忽然朝著那道姑沖了過去。

“哎呦!”

說時遲,那時快,那道士被洪天九撲倒以后,順勢一劍揮出,這一劍來的極其兇猛,好在洪天九身經百戰,就地一滾,險些喪命于此。

“找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道士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就是一劍斬下。

“小九。”

高衙內疾呼一聲,奪過陸千手中的短棒就沖了過去,擋開那道士的劍,可算是救了洪天九一命。

那男道士反身斜劍劈向高衙內,高衙內本能的側身一避,劍下花落,只見他鬢上紅花已被削去,可把高衙內嚇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這時,忽聽那道姑怒喝道:“好你個胖子,姑奶奶饒不了你。”

又聽到周華一聲慘叫。

但見那道姑飛起一腳,直接將周華這個重量級的胖子給踢翻在地,又見她不知從那里弄來一把短劍,刺向周華。

“三郎。”

柴聰霍然沖出,手中紙扇甩出。

這群小子平時打打鬧鬧的,但是感情還真是比親兄弟還親,絕對可以稱得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那道姑顯然沒有預料這里還藏著一人,短劍一揮,輕松擋開了那把紙扇。

周華肥胖的身軀在懼怕下,瞬間變得靈動起來,四肢全部用上,轉身就逃。那道姑哪里肯放過他們,持劍追將過去。

不過她這邊的情況,倒是讓那道士稍稍分神。

“你去死吧。”

洪天九趴在地上,哪里肯放過此等良機,雙手順勢抓起一把小石子就扔了過去,那道士連忙揮動長劍,但還是被幾粒石子砸中了臉。

洪、高二人可都是干架高手,一擁而上。

砰砰!

那道士右腿橫掃,直接讓二人踢飛了。

“哼。你們幾個不知好歹的小子,竟敢壞你道爺的好事。”

那道姑一邊追著周華,嘴上一邊叫道:“京哥,和他們廢話作甚,趕緊滅口。”

“知道了。”那道士冷笑一聲,拿著劍沖了過去。

高衙內和洪天九哪里想得到,在這荒山野嶺也能碰到此等高手,以至于他們根本就沒有帶什麼保鏢來,當然,關鍵是這事也不適合帶保鏢一起來,心里均是叫苦不迭,但是他們可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打不過就跑,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聽到高衙內大吼一聲,“快跑!”幾人趕緊爬起來開溜,而且默契使然的一人朝一邊跑。

可惜,他們身手比對方慢太多了,這還沒跑兩步,高衙內只覺后領被人一拉,身體朝后倒去,摔了個七葷八素,洪天九也沒有幸免,被人踢了一腳,直接趴在地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聽得右邊的草叢中傳來嗖的一聲。

“哎呦。”

那道士還未反應過來,忽覺左臂一陣酸麻。

“什麼人?”

那道士怒喝一聲,心里卻暗自叫苦,這里究竟藏了多少人啊!

只聽得一個非常囂張的聲音響起,“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犯不著趕盡殺絕吧。”

“馬橋!”

高衙內幾人同時驚呼道,語音中充滿了激動之情啊,有馬橋在此,他們知道自己無憂矣!

眼見要被那道姑的追上的周華、柴聰,瞬間覺得充滿力量,飛快的朝著馬橋那邊狂奔而去。

馬橋頗具高手風范的慢慢走向那道士,嘴上還警告道:“我勸你還是別動為好,小心我打瞎你一對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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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五章 踏破鐵鞋無覓處

這這里究竟藏了多少人啊?

那道士見到馬橋,真心哭了,不用說,他方才與他的老相好激烈的碰撞全被這些人瞧了個精光,心中是又怒又驚。

那道姑早已經臉紅入血,這可真是飛來的橫禍呀。

“你們究竟是甚麼人?”

那道士瞧出馬橋身手了得,也不敢托大,怒聲質問道。

“呃...。”

其實如今馬橋的心里比這對狗男女還要害怕一些,這要是讓他師妹知道他跑到這里來偷窺,哇!他真的會跑去跳汴河,方才那道士動武時,李奇就讓他出手相助,可是他卻很猶豫,實在是不願挺身而出,直到高衙內他們實在是堅持不住,而對方又屢下殺手,他這才逼于無奈的站了出來。

“哼!你竟敢殺我,告訴你,我乃唔唔唔。”

高衙內正想用自己的大名將對方嚇死時,洪天九趕緊捂住他的嘴,在其耳邊嘀咕道:“哥哥,這若讓我爹爹和太尉知道,那咱們可就真完了。”

醒悟過來的高衙內一身冷汗,哪里還敢出聲,雙目怒視著那道士。

柴聰躲回暗處,道:“問的好,我還想問問你們究竟是誰?我們來此曬月亮,竟瞧見恁地淫穢之事,真夠晦氣的。”

那道士見對方倒打一耙,氣的差點沒有吐血,眼中殺氣驟起,氣極反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們恁地喜歡來此曬月亮。那我幫你們一把,讓你們曬個夠。”

馬橋急忙阻止道:“閣下,請聽我一言。”心里卻道,這個步帥真是太狡猾了。讓我出來,自己卻不肯出來,這下可如何是好啊。

那道士倒也不敢輕視馬橋,一挑濃眉,道:“還有甚好說得,你出招吧。”

“我若出招你就沒招出了。”

馬橋心不在焉的擺擺手,輕咳一聲,道:“雖然我不認同二位此種行為,但是這事的確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向你們說句抱歉。這樣吧。我保證。我們絕不會將此事說出去,此事就這麼算了吧。”

他雖然傲氣,但是只要他認為自己有錯。這聲道歉他是非說不可,有仇必報,有恩必報,這就是馬橋的原則。

高衙內不爽道:“馬橋,你為何向他道歉,這地又不是他家的,他們能來此行樂,咱們不能來此觀人行樂嗎?”

精辟啊!躲在草叢下的李奇忍不住的向高衙內豎起了大拇指啊!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我為何不借此為我的龍兒護航。想到此處,他嘴角又露出了一絲奸笑。

周華哈哈道:“衙內,說的好,他若在房行樂,那便是咱們的錯。”

洪天九嘿嘿道:“他們一個道士,一個道姑,你莫不是叫他們跑到道觀里面去生孩子。”

幾人轟然大笑起來。

衙內?那道姑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喊道:“京哥。”

那道士手一抬,制止了那道姑,嘆道:“蓉妹,他們說的也有些道理,此事怨不得誰,只能怨咱們不走運,罷了,罷了。”

他說著走向馬橋,長劍向下,躬身作揖道:“方才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盡。”

馬橋見他不再糾纏,心里是長出一口氣,拱手道:“哪里,哪里,我們有錯在先,應該是我們向你們賠禮。”

他話音未說完,那道士眼中厲芒一閃,長劍閃電般的揮向馬橋,他知道高衙內那群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只要解決這人,那麼其余人就不在話下了。

這一變故,令人所有人大驚失色。

單純的馬橋怎會有此心機,可是那道士並不知道他面前這人能活到如今,依仗的就是他那高人一等的身手,側身一避,劍鋒幾乎是挨著他的鼻尖劃過去得,只見幾縷發絲落下。

馬橋生平最討厭這種心地惡毒之人,怒氣一下子就沖了上來,憤怒的一腳踢向其腹部,“找死!”

那道士還是小看了馬橋,他以為這致命一擊十拿九穩,可沒有想到馬橋竟然能在避過的同時,還出手還擊,而且快如閃電,這一腳是挨了個結結實實,身體就如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出去,要知道這可是馬橋憤怒的一腳,大牛恐怕都能踢翻。

轟的一聲巨響!

那道士直接趴到在地,一陣巨咳,哪里還起的來。

馬橋沉聲道:“我早就說了,我若出招,你便無招可出了。”

“賊婆休走。”

忽聽草叢中一人喊道。

話音未落,電芒閃過,當地一聲,只見一把短刀插在了那道姑腳尖前面,又聽馬橋冷冷道:“勸你勿要再動,我可是有兩把短刀的。”

那道姑冷汗直流,步子怎麼也邁不出去了。

高衙內呆愣道:“方才是誰。”

洪天九興奮道:“還能有誰,不就是李。”

“咳咳咳!”

李奇走了出來,一陣咳嗽打斷了洪天九的話,道:“大可,大可。”語音中充滿了提醒的意味。

馬橋翻著白眼道:“步。”

“大可,大可。”

“呃...你終于肯出來了。”

李奇哈哈笑道:“我若不出來,誰來收拾這殘局啊!”他步伐輕盈,專挑背著月光的路線走。

高衙內驚詫道:“李。”

“大可,大可。”

“什麼大可不大可得,你咋在這里?”

“咳咳咳!這個等下再說。”李奇輕輕咳了幾聲,手往那趴在地上的道士一指,道:“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再說。”

馬橋皺了皺眉,道:“他們二人雖然心腸狠毒。但是罪不至死,我看就放過他們吧。”

那道姑一聽,趕緊跪下,哭喊道:“各位高人。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請饒我一條小命,求求你們了。”

“你先收聲,待會我會給你說話的機會。”李奇手霸氣的一指,又沒好氣的瞧了眼馬橋,道:“你呀,方才差點就歸西了。”

馬橋不屑道:“就憑他?雖說能殺我的人大有人在,但是絕不會是他。”

“我知道,你厲害得緊,不過總有一回你會敗在你自己的仁慈下面。”

李奇搖搖頭。苦笑一聲。又朝著那道姑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道觀的?”

那道姑眼眸一劃,道:“哦,貧道姓劉。名玉,乃是云游小道,不常居住在道觀之中。”

“是嗎?”

李奇冷笑一聲,道:“小刀,胖子,把這道姑給我剝干凈了,留給高進享用。”

周華一愣,隨即淫笑道:“行行行,俺這就去。”

“且慢。”

高衙內大吼一聲,道:“大可。你啥意思,你干嘛將她推給我,你當我是乞丐呀。”

咦?這二貨什麼時候轉性了。

這一想法才剛剛冒出,又聽高衙內小聲道:“這女人恁地臟,至少也得洗洗才行啊!”

靠!敢情是我會錯意了。李奇哈哈大笑道:“騷類,騷類,是我錯了,你說的非常正確,洗洗更健康嗎。如果二位願意的話,可以幫她洗洗。”

那道姑登時嚇得方寸大亂,連忙道:“高人饒命呀,我我叫王蓉,現今在上面道觀修道。”

由于她說的太急,李奇一時未聽清楚,驚呼道:“你還真叫黃蓉啊?”

柴聰惡心道:“怎麼可能,我蓉兒怎是此等女子。”

“你要不要臉,分明就是我的蓉兒。”高衙內爭辯道。

李奇徹底敗給了這群二貨,忙阻止他們道:“你們若是看對方不爽,可以去那邊單練,我還有事得處理。”

高、柴二人同時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那道姑深怕李奇又要將其就地正法,急忙道:“不是黃蓉,是王蓉。”

幸好,幸好!李奇哦了一聲,道:“原來是王蓉。”說著他便不去理那道姑,又朝著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道士道:“哎,這位哥們,你打算裝死裝到何時去,我可沒耐心等,待會我就告訴你什麼叫做弄假成真。”

“咳咳咳!”

那道士郁悶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李奇哼道:“你當我第一日出來混呀,我這位兄弟分寸拿捏的可是從不會出錯,他若要殺你,方才就不會替你求饒了。”

馬橋傲然道:“這倒是是一句實話。”

自戀的家伙!李奇鄙視了馬橋一眼,又道:“既然沒死,那就回答我方才問的問題吧,別給我玩花招,我給女人兩次機會,可不代表我同樣也會給男人兩次機會的。”

高衙內笑道:“李大可,你此話可真是深得我高進之精髓呀。”

我精髓你一臉。李奇懶得理這二貨,不耐煩道:“快點說吧,我耐性有限。”

那道士道:“我喚作郭京,法號景云道人。”

“甚麼?郭靖?黃蓉?你們兩個是串通一氣來耍我吧。”李奇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道:“馬橋,你把這廝的命根子給我斬了,順便插到那道姑的菊花里去。”

馬橋駭然道:“甚甚麼?”

洪天九卻興奮道:“這注意好呀,可是那道姑身上沒有菊花呀?”

郭京嚇得都快哭了,哭訴道:“不不不是,我非射雕里面的郭靖,是汴京的京。”

“郭京?這還差不多。”

但是這話一出口,李奇臉色大變,道:“你你說你叫甚麼?”

郭京忙再解釋道:“郭京,郭靖的郭,汴京的京。”

郭京?道士出身,應該不會有錯了。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呀!李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呵呵道:“好你一個郭京,我可找你的好苦呀!”

郭京眼中閃過一抹恐懼,目光朝著李奇望去。但是苦于李奇站在暗處,根本瞧不清楚面容,道:“高人識得在下?”

“識得,識得。你你可是一個大名人呀,在下怎敢不識。”李奇點點頭道。

郭京!凡是稍微了解靖康之恥的人,都聽過這名字,也沒有人會想到一國、一族之恥竟然會與這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有莫大的干系。

若歷史沒有發生改變的話,那麼在不久的將來,完顏宗望將會第二次領兵攻宋,再次兵臨汴京城下,而且已經攻破了外城,但是由于兵力有限,連城都圍不住。再加上宋兵頑強抵抗。以至于久攻不下。這時候。冒出來一個關鍵人物,此人便是郭京,據歷史記載。當時這郭京只是禁軍里面的一個小頭目,他在這最緊要的關頭,上奏宋欽宗,說自己會什麼狗屁“六甲”法,什麼撒豆成兵,能夠大破金軍。

那時候的趙桓早就方寸大亂,全無主見,聽到軍中竟有此等厲害的人物,竟然相信了這等鬼話,這說起來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就是這等聽起來都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還真的發生了。

趙桓立刻命郭京升壇做法,這郭京也真夠勇敢的,還真的大開城門,升壇做法,在城門前叫呀,耍呀,唧唧哇哇的,念著一些鬼都聽不懂的話。

完顏宗望正愁攻不進去,忽然見到宋軍自己打開城門來,興奮的差點沒有抱住金兀術一頓狂啃,此等大禮,豈有不收之理,立刻命令三軍即刻攻城。

就這樣,金軍頃刻間便攻入了大內,將徽、欽二弟全給擄走了,他們兩個倒是咎由自取,最無辜的就是那些無辜的百姓,特別是那些女人,也成就了史上最著名的靖康之恥。至于這郭京,見到金兵竟然不信這一套,還真殺過來,趕緊逃跑,后來南渡之時才被人給殺了。

李奇在侍衛步上任后,還特意打聽過此人,但是軍中並無一個叫郭京的人,沒有想到,這廝如今還只是一個道士,至于他以后如何混進軍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倒也不難想,那時候草木皆兵,身手還不錯的他跑去當兵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雖然靖康之恥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于的宋朝廷,但是這個郭京可就是那推波助瀾的東風啊!一直將阻止靖康之恥為己任的李奇,如何饒得了他。

很好,很好,如此一來,我倒是少了幾分愧疚。李奇呵呵一笑,道:“我看你們二人身手都十分了得,而且似乎相識已久,為何要出家?”

王蓉道:“世上身手好的道士多不勝數。”

李奇打斷她的話道:“我沒有問你,你這女人好生聰明,好生歹毒,在未退之際,還能第一時間想到,殺人滅口,出手便是殺招,而且又猜出了這位便是太尉之子,大名鼎鼎的高衙內,想必他們幾人的身份你也已經盡數猜出,然而,在你老相好被制服的瞬間,你毫不猶豫的轉身就逃,最毒婦人心,莫過于此啊。”

王蓉皺眉一皺,道:“閣下,若你碰到這種事,你難道會放他們走嗎?究竟是我狠毒,還是你們卑鄙。”

李奇拍拍手笑道:“好一張伶牙利嘴。不過你們不說也沒有關系,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送你們去開封府的。”

郭京一聽開封府,不禁駭然不已,急切道:“我們並未犯法,你們要送也是將我們送去道觀啊。”

高衙內也點頭道:“是啊!李大可,你不會是方才看昏頭了吧,他們雖然有傷風化,但是並未犯法呀,我們憑甚麼抓他。”說著還一個勁的超李奇使著眼色。

顯然,他不想將此事鬧大。

你丫才看傻了。李奇雙手一張,道:“我懷疑他們犯法行不?我有沒有這個懷疑的權力?”

高衙內不爽道:“行了,這事鬧大了,咱們也沒面子啊!你要是這麼做,我就說是你帶我來的。”

柴聰點頭道:“不錯。”

李奇差點沒一巴掌扇過去,忍著怒氣道:“這事我一定要鬧大,我不僅要鬧大,我還要鬧得滿城風雨,世人皆知,否則我方才就不會站出來了。”

洪天九好奇道:“大哥。你為啥這麼做啊?”

李奇呵呵道:“我有我得原因,不過,你們放心,這開封府少尹是你們的叔輩。與咱也都是老熟人了,我去跟打聲招呼,決計不會讓你們的名聲有損,不過,你們還有名聲可言嗎?”

“大哥?”

“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李奇呵呵道。

郭京惶恐道:“高人,高人,求求你了,莫要將我們送進開封府。”

李奇哦了一聲,正欲開口。那王蓉又道:“京哥。莫要求他。去便去,我們並未犯法,有何懼哉。”

“哈哈。這位王道姑,我發現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不敢當。”

李奇哈哈一笑,道:“小千,該你干活了,拿上你的腰帶,將他們二人綁去開封府。馬橋,你看著點。”

馬橋沒好氣道:“我只會看著,其余的我可不會干,真是太臟了。”

“隨便你,不過。你若是讓他們跑了,我可就將這事告訴你懂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馬橋道:“你你怎能如此?”

“我咋樣呢?我不就是提醒你一句麼,你至于恁地兇神惡煞麼?我又不會怕,真是的。”

李奇說著一手勒著高衙內的脖子,一手洪天九的脖子,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吧。”

一行人開始朝著山下走去。

“哎,你們沒事吧?”

高衙內哼道:“本衙內干架何止千次,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洪天九道:“就是,就是。”

“真是可惜啊!連個半身不遂的都沒有。”

“你此話何意?”

“啊?哦,沒甚麼,沒甚麼。”

李奇訕訕一笑,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怎地會知道這對狗男女會來此行茍且之事?”

柴聰翻著

白眼道:“這種事除了衙內,還有誰人能夠發現。”

高衙內嗆聲道:“柴聰,你幾個意思,有本事你當初就別來呀。”

李奇揮揮手道:“你們待會再吵,先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高衙內忙道:“你們可不準說。”

柴聰道:“你以為我們不說,他就猜不到了嗎。”頓了頓,他又朝著李奇道:“其實要說起來,這還得全怪你。”

李奇指著自己的鼻子驚訝道:“怪我?”

洪天九等人同時點了點頭。

“神馬情況?”

柴聰嘆道:“衙內自從看了你的神雕俠侶后,就開始留意起附近的道姑,就在前些日子,他巧遇見了那王蓉,當時這廝就說此道姑什麼眉目含春,眼角生媚。”

高衙內反駁道:“我說錯了麼?”

柴聰點頭道:“你厲害,這都讓你猜中了。”

“何謂之猜中?此乃經驗。”

“是是是。”

在這方面,柴聰的確是自嘆不如,接著道:“后來他便讓幾個高手日夜跟蹤王蓉。”

“等等下。”

李奇好奇道:“日夜跟蹤?衙內,你一般不是看上了,就直接往上撲麼?”

侮辱!

裸的侮辱啊!

高衙內怒道:“我何時直接往上撲了,那與淫賊有何區別,本衙內像是做那種事的人麼?”

洪天九也道:“大哥,這你的確是誤會了哥哥,哥哥雖然時常敲人家寡婦的門,但也是事先做足了準備,絕非唐突佳人之輩。”

高衙內笑著點點頭道:“還是小九懂我啊。”

“做足準備?”

柴聰又是一聲長嘆,道:“你這都不知道呀!這廝一般看中哪個女人,事先都會命人跟著,摸清那人住在何處,姓誰名誰,家中有何人,家境如何,反正是事無巨細,等到打聽清楚后,他才出馬,投其所好,缺錢給錢,缺人給人,所以,很少有女人能夠逃過他的魔掌。他之所以知道那二人今晚會來此,也是靠他的人打探來的消息。”

李奇聽得是震驚不已呀,捂住半邊嘴,道:“衙內,直到今時今日,我才發現我真的誤會你了,高!實在太高了!泡妞泡到這種境界,情聖二字,你當之無愧啊!哎呦,你為何不早告訴我,我也好跟你學幾招啊。”

高衙內拉攏著腦袋道:“免了。我最心愛的兩個女人如今都成了你的女人,我若再教你,假以時日,你肯定會與我旗鼓相當,我豈不是自找麻煩。”

這話怎麼聽得怪怪滴!李奇忽然想起什麼似得,道:“等下,等下,你不會也派人跟過我的紅奴和宜奴吧。”

高衙內撇了下嘴,不悅道:“我若能做到如此,那還有你的份麼?她們二人都有人暗中保護,我派去的人,剛一露面就被發現了。”

幸好!幸好!李奇拍了拍胸脯,心中長出一口氣啊!這廝真是太恐怖了。

高衙內眼眸一轉,笑吟吟道:“哎,你與那秦夫人究竟。”

李奇不等他將話說完,就道:“衙內,這你想都別想,一邊玩泥巴去。”

高衙內嘿嘿道:“如此說來,你與那秦夫人定是有奸情。”

李奇怒道:“我奸你妹。”

“你敢?你若敢動我潤兒妹妹,我我饒不了你。”

李奇皺眉道:“你少來,我的意思是,我都不敢打秦夫人的注意,你還想湊這熱鬧,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趕緊把這你骯臟的思想給我扼殺住,否則他日小心你身敗名裂。”

高衙內做了個鬼臉,道:“你用不著嚇我,本衙內義薄云天,從不打兄弟之妻的主意,否則,小九、柴聰他們早就孤身一人了。”

“噗!”

李奇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這貨真是太TM極品了。罷了,罷了,我也懶得解釋,反正他們也不會相信。

其實不要說他了,就連俅哥他們都以為李奇與秦夫人之間肯定有貓膩。畢竟家里坐在一位天仙般的大美人,不動心的那就不是男人了。

柴聰氣的都快翹辮子了,咆哮道:“高堯康,你有膽便是試試看。”

高衙內忙道:“你們可聽見了,這這可是他求我的。”

“我與你拼你了。”

洪天九也忍不住了,怒道:“哥哥,我要與你絕交。”

高衙內可就他們幾個朋友,見自己引起了眾怒,忙賠著笑臉道:“柴聰、小九,你們莫要生氣,我就隨便說說,勿要當真,勿要當真。這都怪李大可,是他故意引我這麼說的。”

李奇哇了一聲,道:“衙內,你什麼時候連這栽贓嫁禍的本事都學到手了。”

柴聰、洪天九怒哼一聲,紛紛遠離高衙內。

周華夾在中間,左右不是人,忙轉移話題道:“李大哥,你怎地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果然都好奇的望向李奇。

李奇沒好氣道:“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我是方才在城門前見你們鬼鬼祟祟的,于是就跟過來看看,幸虧我來了,否則你們如今可就一命嗚呼了。”

這一次,出奇的沒有人懷疑李奇的話,紛紛點頭相信,畢竟方才真的是十分危險,李奇也是難得說一次實話,更加難得是竟然還有人相信他的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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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0-11-24 00:39:37
第八百五十六章 天下無狗

“哎,我現在要去開封府,你們幾個就跟我一起去吧?”

李奇騎馬立于城門前,面無表情的朝著高衙內他們道。

這種丟人的事,我才不和你一起去了。柴聰打了一個哈欠,道:“哎呦,有些困了,抱歉,抱歉,我先回去休息了,告辭。”

他說著也不給其余人開口挽留的機會,就騎馬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周華小眸子滴溜溜一轉,略顯膽怯道:“這若是讓俺爹知俺進了開封府,還不得揍死俺,俺就不陪你們去了,先走一步。”言罷,他也趕緊開溜了。

“兩個不講情義的鳥人。”

高衙內怒罵一句,但隨即一想,自己該不該去呢?于是又和洪天九對視一眼,兩個二貨交頭接耳的嘀咕了幾句。

“咳咳。”

高衙內連咳兩聲,道:“李奇,你應該清楚,本衙內與那關二哥一樣,義薄云天。”

李奇手一抬,道:“你們兩個不會也不打算去了吧?”

高衙內訕訕笑道:“你也知道的,本衙內做好事向來不留名,此等事還是由你去辦最好,你不是最愛這名利了麼?”

李奇哼道:“那我豈不是還要感謝你?”

高衙內擺擺手道:“那也太見外了。不過呵呵,待會你去開封府,可別把咱們的名字給說出來了。”

李奇笑道:“衙內莫不是忘了,那郭京早已知道你的身份。”

“是哦?那咋辦?這事可不能讓我爹爹知道啊!”高衙內顯得有些慌亂,忙搖手道。

李奇白了他一眼,長嘆一聲道:“好吧,好吧。你也別太擔心了,我會幫你搞定的。”

“是不是真的?”

“你不信?那你就自己去呀,反正你和那開封府少尹也挺熟的。”

洪天九忙賠笑道:“大哥,你這是說的哪的話,我與哥哥怎會不相信你。那可就多謝大哥了。”

高衙內一個勁的點頭道:“是極,是極,咱們可是一起偷呃,你辦事,本衙內十分放心。”

李奇搖頭一嘆,不再去理這對二貨。帶著那對狗男女朝著開封府行去。

半個時辰后。

開封府。

“喲,經濟使大駕光臨,王某有失遠迎。”

那開封府少尹王鼎一聽李奇突然來了,急忙迎了出來,如今李奇可是如日中天,即便是他王鼎。可也不敢怠慢。

“深夜打擾,還請王少尹恕罪。”

“哪里,哪里,經濟使見外了不是,快快請進。”

王鼎直接將李奇請到了后堂內,為官多年的他,一眼便瞧出李奇此趟前來定是與那一男一女有關。試探道:“經濟使,外面那兩人是誰?”

李奇嘆道:“實不相瞞,今日我來此其實是受人之托。”

王鼎哦了一聲,不解道:“受人之托?”

李奇郁悶道:“就是高衙內。”

“高賢侄?”王鼎面色稍顯的有些怪異,道:“他為何不自己前來?”

李奇苦笑道:“此事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如何敢來,這不,他們就請我代他們前來。”

王鼎越聽越好奇了,道:“那這究竟是什麼怎麼回事?”

李奇輕嘆一聲,全盤托出。當然,他將那些不光彩的事全部推到了高衙內等人的身上,至于他自己麼,則著重描述他是如何救高衙內的,就差沒有把自己塑造成了超人的偉岸形象。

這若是讓高衙內他們聽到。非得找李奇拼命不可。

王鼎聽得是哭笑不得,道:“竟然還有此等事,還給高賢侄他們給碰上了,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誰說不是了,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那高衙內他們可就難以幸免了。”李奇搖頭道。

王鼎還以為李奇在給他暗示,一拍桌子道:“這對狗男女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謀害太尉之子,我若輕饒他們,他日怎還有臉見太尉。”

靠!你這是作甚?人家又沒有犯法。雖說公報私仇,我也經常這麼做,現在兀自一樣,但你也用不著說的這麼明顯吧。李奇輕咳幾聲,道:“王少尹請息怒,這種事若是傳了太尉耳里,恐怕太尉面子上也過不去。”

王鼎笑道:“這你大可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你若知道,那我就不來了。李奇笑呵呵道:“王少尹高風亮節,賞罰分明,明察秋毫,我怎會不放心了。”

王鼎聽得哈哈一笑,但隨即就醒悟過來,李奇此時說這些話,擺明是話里有話啊,不露聲色道:“經濟使,這等小事,你有話直說便是。”

李奇呵呵一笑,道:“是這樣的,那二人雖然下流無恥,但是目前為止並未犯法,我們也不好問罪與他們。但是,目前沒有犯法,不代表他們就從未犯過法,我瞧這二人身手了得,而且出手極其狠毒,絕非泛泛之輩,他們身上絕對藏有我等不知的事情,這也是我帶他們前來的根本原因。我以為留著他們,慢慢審查,或許能收獲更多。”

說到這里,李奇怕王鼎還聽不懂,干脆直接道:“王少尹方才也說了,此乃小事,也不便鬧大,哪里需要王少尹親自出手,王少尹只需讓幾個信得過的人,慢慢審問他們二人便是了,不急,真得不急的。”

話說到這里,王鼎雖然不明白李奇究竟想做甚麼,但是他明白此事絕非這麼簡單,心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何不做過順水人情,呵呵道:“經濟使言之有理,就這麼辦吧。”

“多謝,多謝。”

此事談妥后,李奇又與王鼎隨便聊了幾句生意經,而后便起身告辭了。

可是,他剛剛出了開封府,就有兩道身影竄了出來。正是高衙內與洪天九。

高衙內急忙道:“李奇,你有沒有出賣我?”

李奇沒好氣道:“二位不是很相信我的麼,怎地還守在這里。”

洪天九嘿嘿道:“大哥,這你可誤會咱們了,方才別過后。咱們覺得讓大哥一人承當此事,太不厚道了,于是就趕了出來,這剛一到,就見大哥走了出來。”

“是是是,我們剛剛才到的。”

高衙內點點頭。欲蓋彌彰,順便還朝著洪天九遞過去兩道贊賞的目光。

你們兩個二貨,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呀!李奇心中暗笑,但嘴上卻嘆道:“也虧你們二人有這份心思,不枉我方才舍名為保你們。”

高衙內眨了眨眼睛,好奇道:“啥意思?”

李奇道:“還邊走邊說吧。”

他先是帶著高衙內、洪天九走出了開封府的范圍內。才道:“長話短說,我方才告訴王少尹,你們幾個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將我從死亡的邊緣給拉了回來,等于就是將事情反過來說的。總而言之,就是黑鍋我來背。英雄你們當。”

高衙內聽得大喜,道:“李奇,你還真夠意思,不虧我把你當兄弟看。”

洪天九卻皺眉道:“大哥,這不像你的行事風格呀,據我對你的了解,你沒有拿我們出來做擋箭牌,我們就已經知足了,你豈會為了替我們開脫,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咳咳咳。”

心虛的李奇一陣巨咳。日,這個小九還真TM了解我。佯怒道:“小九,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若不信,咱們就再進去問問。”

洪天九忙道:“沒沒沒。算我說錯話了,大哥,你勿要動怒,勿要動怒。”

“真是豈有此理。”

李奇怒哼一聲,心想,我不拿你們來擋刀,那我豈不是傻子。

第二日傍晚。

李奇急匆匆的趕到了醉仙居,他之所以恁地著急,倒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只因宋徽宗突然駕到,更要命的是,據田七所說,宋徽宗今日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只能放下手頭上的事,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李奇剛來到天上人間包廂門外,就聽見里面傳來宋徽宗的怒聲。

該死的,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最近好像沒有發生什麼大事啊!不會又是沖著我來的吧。李奇心中諸多疑惑,待門口的侍衛通報完后,他才懷著一個忐忑的心走了進去。

今日宋徽宗並未帶很多人出來,就梁師成一人。

“李奇見過大官人。”

宋徽宗冷冷瞥了眼李奇,淡淡道:“你來了呀。”

不是吧。看樣子還真是沖著我來的,可是我沒有惹他呀。李奇訕訕點了下頭,試探道:“大官人,你怎地會突然來小店了。”

宋徽宗哼道:“我在宮中吃頓飯都得被人指手畫腳,不只有跑你這里來討碗飯吃,事先說明,這頓飯我可沒錢付,免得又有人說我胡亂揮霍。”

靠!老子開飯店,從后世開到九百年前,什麼怪事沒有見過,還真是頭次見到,吃霸王餐吃的恁地霸氣的。李奇心里明白了,肯定是倡廉反腐這四個字惹到他了。笑著點頭道:“大官人未免太見外了,你能來此吃飯,那是小店的榮幸,要是旁人知道大官人來小店吃過飯,那還不屁顛屁顛的跑來沾點的龍氣。要說付錢,也應當小店給你錢才是,怎敢要你拿錢出來。”

宋徽宗聽得哈哈一笑,臉上的怒意少了幾分,擺擺手道:“你也別站著,坐吧。”

“謝大官人。”

李奇心里松了口氣,坐在末端。

宋徽宗重重的嘆了口氣,道:“我雖是一國之主,可卻連一個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尋常的老百姓請客做東,真是再簡單不過了,可是我唉。”

你說這話還要不要臉呀,尋常百姓哪會跟你一樣,隔三差五就請客,再說,要請客也得先看看自己的口袋里面有沒有貨,沒錢你請個毛的客呀。李奇暗自翻了下白眼。問道:“大官人,是不是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宋徽宗怒道:“還能有誰,不就是我的那些寶貝臣子們。以往每年秋季,我都會宴請群臣以及一些得道之士去我的萬歲山觀賞美景,可是今年。我都還未提及此事,那些臣子就紛紛上奏,吵著要取消此次的宴會,還拿著我上次說的話來做文章,說什麼君無戲言,要給天下人做出表率。我一年才請這麼一次,有何不可,真是太可惡了。”

這艮岳可以稱之為北宋的圓明園,是宋徽宗聽信道士之言,說那里什麼風水好,于是大興土木構建出來的。里面飛禽走獸、奇珍異寶是應有盡有,而且宋徽宗從民間搜刮而來的花崗石幾乎全都放在里面,堆砌成一座雄偉大山,取名為萬歲山,就這萬歲山,那真不知道是多少百姓的血汗給砌成的。

一年請一次?你真是怕說的,說你一周請一次。那都是低估你了。

李奇微微皺眉,謹慎的勸道:“大官人,如今國庫實在有些緊張,你想想看,要換作以往,若是想讓群臣減三成俸祿,他們還不得拿頭去撞墻,用性命去抗議,可是這一次他們只是嘮叨了幾句,並未怎麼鬧。可見他們也清楚當下朝廷財政所遇到的困難,大官人你就再忍兩三年,我可以擔保,三年之內,一定會讓國庫變得充盈起來。”

宋徽宗右眉一挑。道:“對了,此事與你也有莫大的干系啊。”

汗!看來如今誰勸他,就是他的敵人,我得另辟佳徑啊!李奇忙道:“大官人說笑了,我也是受害者呀。”

“你還有臉稱受害者。”宋徽宗皺眉瞪了他一眼,道:“你用不著否認,我承認上次是上了小子的當,可惜我當時正在氣頭上,並未想到這一點。不過,我之所以恁地生氣,關鍵並不在于舉辦宴會與否。”

是我在幕后推動的哪有如何?你話已經說出口,就算我願意讓你反悔,那些言官會願意麼,恐怕三司都不答應,一下子減少了這麼多俸祿,他們三司的壓力驟減了不少啊!木已成舟,你哭去吧。李奇好奇道:“那是什麼?”

宋徽宗輕咳一聲,道:“因為此事對我不公。”

“啊?對大官人不公?這這不可能吧,這游戲規則是大官人你制定的,怎會對大官人不公了。”李奇詫異道。

宋徽宗不服氣道:“怎會?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李奇搖頭道:“真不知道。”

宋徽宗道:“罷了,罷了,看你年紀尚輕,我便與你說道說道。我身為君主,一舉一動都在群臣的注視之下,可是你們做了什麼,我可是一點也不知曉。我在宮里勤儉節約,要宴請一些良朋知己都不行,可是你們卻兀自在外面花天酒地,百姓們見不到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但是能夠見到你們是如何揮霍的,到時不還是以為這是我慫恿的。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朝中很多大臣都有不少土地,那點俸祿他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你也是如此,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良朋知己?你在說搞笑吧,分明就是一群狐朋狗友。李奇聽他話,感覺跟小孩子斗氣似得。不過話又說回來,宋徽宗說得也不無道理,既然要倡廉反腐,那當然得群臣同心協力,唯有這樣,才能減少貪污受賄,畢竟宋徽宗一個巴掌也拍不響。

宋徽宗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什麼似了,道:“對了,他們有地,我也有軍器監,我不用國庫的錢,他們總無話可說了吧。”

靠!你有木有搞錯呀,這軍器監才剛剛起步,你丫就殺雞取卵,未免也太著急了吧。李奇忙到:“大官人,軍器監沒錢啊!”

“沒錢?”

宋徽宗聽得震怒不已,道:“年初軍器監賺了恁地多錢,怎會沒錢呢?是不是你從中做了手腳?”

我當然做了,不做,還不給你敗干凈了。李奇急忙否認道:“當然不是,就算再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拿大官人的錢啊!其實軍器監的錢大部分都投到福州船廠去了,其余的也已經從三司那里變成了材料。”

“船廠?”

李奇點頭道:“是啊!我上次不是已經向你稟告過了麼。我大宋造船技術登峰造極,其它國家是望塵莫及,而這船可是交通工具,必不可少。到時一定會大賺特賺的,所以軍器監得加緊籌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嗎。”

宋徽宗愣了少許,隨即點點頭道:“我想起來了,你當初是曾與我說過此事。”說罷。他又是一聲長嘆,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就連這點私房錢都給套牢了。

李奇瞧他一臉郁悶,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心中狂喜不已,我怎地把這麼牛逼的職業給忘了。李奇,你真是罪大惡極,罰你三天不準吃鮑魚。一臉哀傷的嘆道:“大官人所受之委屈,李奇恨不得以身代之。不過,我倒是有一法子,雖不能讓大官人設宴。但能做到公平公正。”

宋徽宗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李奇眼眸一轉,道:“就是讓那些大臣也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

宋徽宗大喜呀,如今他可是恨死那些整天挑他毛病的大臣了,魚死網破,他也在所不惜!忙道:“快快說來。”

李奇笑道:“大官人,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人啊。他不愛往下面看,愛往上面看,專愛盯著那些站在他們頭上的人。”

宋徽宗點頭道:“這我自然知曉,要不然那些人也不會整日盯著我。”

“這就是了,大官人平時要忙著處理天下大事,哪里有功夫去管他們呀,但是有些人可就不同,他們就專愛盯著朝中得文武百官!”

宋徽宗微微皺眉,沉吟片刻,道:“你莫不是指。”

“百姓。”

李奇忍不住的呵呵笑道:“文武大臣的一舉一動。可都在百姓的眼中,那些百姓整日討論的也就是那些文武大臣們昨日又在哪里腐敗了,什麼千金博得美人一笑,都是這些事情。只不過百姓不願自討麻煩,所以最多也只是私下說說。但是。百姓之所以不願惹這麻煩,那是因為沒有足夠的利益,一旦你給他們足夠的利益,那麼他們必經熱衷將此事告知大官人。”

宋徽宗捋了捋胡須,呵呵道:“嗯。你說的有道理,若是天下百姓能夠代我監督他們,相信他們的日子咳咳咳,相信朝中必定能倡廉反腐,揚我華夏之美德。可是,這究竟應該怎麼做呢?”

“大宋時代周刊。”

“大宋時代周刊?”

李奇點點頭道:“其實很簡單,大宋時代周刊之所以能夠銷量倍增,供不應求,那都是因為上面的內容足夠新穎,但是想要每日都出新的,那就得需要足夠的消息來源。太師學院大可以花錢去買消息,而且,肯定不會虧,因為一篇消息,我就能印在成千上萬粉周刊上面,其利潤何止千萬倍。而那些消息,對百姓而言,是一文不值,只是茶余飯后的佐料罷了,如今還能給他們帶來一筆豐厚的利潤,而且,我們還可以保證,絕不曝光他們的姓名,全部用假名代替,相信誰都不會拒絕。我們還可以自己培養出一批專業人士,專門躲在各處找消息,到時候,恐怕那位大臣在青樓上了幾次茅房,都無所遁形,一旦大宋時代周刊披露出來,大官人便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宋徽宗聽得暗爽,你們讓我不得好過,我豈會讓你們過的舒坦。哈哈一笑,隨即又皺眉道:“注意你的言辭,何為有仇報仇?”

“呃...我的意思是,到時大官人便可與群臣同心協力,令我大宋更加繁榮富強。”

“這還差不多。”

宋徽宗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小子還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到恁地無妙計來,不過,此事可與我無關,是你們大宋時代周刊的事情。”

李奇點頭道:“這是當然,我也是為了大宋時代周刊的前景著想,話說回來,我還得感謝大官人用自己悲最近的遭遇,給我提供了靈感。”

聰明人啊!宋徽宗又給李奇遞去兩道贊賞的目光。

一旁沉默不語的梁師成,聽他們君臣二人的交談,是汗流浹背呀,卑鄙,真是太卑鄙了。他跟隨宋徽宗多年,可以說是知根知底,但是他從未見過宋徽宗還有恁地陰暗的一面,有天下百姓做皇上的耳目,又有大宋時代周刊做奏章,可以想象的到,此招一出,誰還敢去外面腐敗、奢侈,恐怕買張紙,都得謹慎又謹慎啊!

宋徽宗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準備回去了。

梁師成臨出門前悄悄來到李奇身邊,小聲道:“李奇,你這一招還真夠狠的呀。”

李奇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壓低聲音道:“太尉,這你放心,是否刊登,還得太師與我把最后兩關。”

梁師成聽得一愣,也是哦,他這麼聰明的人,什麼能登,什麼不能登,哪里需要我去提醒他。嘴上卻嘆道:“咱家倒是無所謂,反正皇上吃啥,咱家就吃剩下的,可是其余那大臣可就遭殃了。”

李奇委屈道:“太尉,這你可得為我作證呀,是他們得罪皇上在先,皇上施壓于我后,我只是奉命辦事。”

梁師成是一般的人?茫然道:“你說什麼?哦,我方才打了個盹,沒有怎麼去聽。”

不是吧?太監也要有原則的呀!

李奇抓著頭,驚訝的望著梁師成。

李奇站在醉仙居門前招著手,等到宋徽宗的馬車消失在黑夜之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狗仔呀狗仔,我咋把你們給忘了,俗話說得好,有報怎能無狗了。我一定要培養出一批無孔不入的狗仔隊,還T娘的錦衣衛,御史臺,跟狗仔隊比起來,那真是狗屁都不是。到時誰誰誰在哪里見過什麼人,我都能了如指掌,不行,我還得訓練出一批跨國狗仔隊,讓他們跑到周邊國家去打探消息。嗯,這一招似乎有點類似那打狗棒法里面的最后一式,天下無狗,不不不,我的比他厲害多了。有道是,看似風平浪靜,天下無狗,實而四面八方皆是狗,勁力所至甚廣,令人難以招架。

哇哈哈!過兒你放心的去追求你姑姑吧,我會讓狗仔替你開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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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七章 人盡其用

城北龍衛軍校場。

秋風拂過,再也沒有像以往那般卷起幾片枯葉,也沒有吹斷幾根枯草,整個校場內打掃的是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此時操場上並無士兵訓練,自從李奇上任以來,這種情況時常出現,甚至可能連續好幾天都不見人,不用問也知道,這個營的士兵又外出野練了。

李奇與馬橋坐在空曠的大堂內,里面是連一個斟茶倒水的下人都沒有。

不一會兒,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牛皋大步走了進來,抱拳道:“啟稟步帥,人已經全部帶到。”

李奇嗯了一聲,忽然抬起手,勾了勾手指。

牛皋一愣,隨即上前低聲道:“步帥有何吩咐?”

李奇小聲問道:“這些人靠不靠譜?”

牛皋道:“沒有一個靠譜的。”

李奇笑問道:“怎麼個不靠譜法?”

牛皋答道:“在步帥還未上任之前,這一百來人原本都是龍衛軍的士兵,在軍中是出了名的無賴,平時經常不訓練,在外面游手好閑,白日就在街上晃蕩,以欺負百姓為樂,晚上不是青樓就是賭坊,日夜不歸,而且,他們這一群人狡猾的很,都不願意離開京城,所以一到了禁軍更換之時,他們就裝病裝死,寧死也不出門,無所不用其極,等到更替過后,他們又生龍活虎,繼續留在京城,所以,他們在京城足足待了十年之久,相信沒有人比他們更加了解京城的一切,別說問路,即便是問人,不管是汴河大街老婦,還是馬行街的小孩,他們都認識,說是潑皮無賴,那都是抬舉他們了。”

“哇!這麼厲害?”

“蓋因他們平時都無所事事。故此整日在京城附游蕩,所以對京城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那現在呢?”

牛皋道:“自從步帥你上任以后,這些人挨幾頓板子,受了幾次軍法,這才老實了,如今讓你他往東,他們絕不敢往西。”

“是嗎?”

李奇皺了皺眉道:“那真是太浪費了。”

“啊?”

李奇沒有解釋。起身呵呵道:“走吧,帶我去瞧瞧這群精銳。”

牛皋訕訕道:“他們雖然已經很守規矩了,但是精銳倒也談不上,他們所在的小組每月訓練都是排名最后。”

李奇哈哈一笑,抬腿就朝著外面走去,嘴上還道:“人才。人才啊!”

人才?

牛皋抓了抓頭,一頭霧水。

來到校場后面的那塊訓練場地上,只見一百來名士兵站在上面,排列的整整齊齊。

唰唰唰!

“步帥好!”

這些人見到李奇來,同時揮出右手。

“你們好。”

等到李奇回了一個軍禮,那些士兵才將手放下。

李奇上前炯炯有神的雙目在那些士兵臉上掃視著,見他們個個長的倒是虎背熊腰。面容剛毅,僅從外貌上看,還真一個個鐵錚錚的漢子,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身上帶有一絲痞氣。

果然是一群演員啊!李奇呵呵道:“我聽牛指揮使說,爾等都是龍衛軍的精銳,平時訓練能夠以一敵十,在休息之余。還經常跑去幫助百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是不在話下。”

牛皋聽得一愣,暗想,俺何時這般說過?步帥他不會聽反了吧。

那群士兵昂首齊聲道:“這都是我等分內之事。”

“真夠不要臉,我喜歡。”

李奇哈哈笑道。

那些士兵目光略顯得有些慌張,不敢再出聲了。李奇在軍中可是出了名的大魔頭。在李奇帳下的士兵是寧願拿著長槍去與敵人拼殺,也不願意與李奇打照面,太恐怖了。

李奇微微一笑,道:“關于你們以前的豐功偉績。牛指揮使方才已經全部向本官說明了,爾等就是禁軍中的兵渣,京城軍痞的代表人物。”

那些士兵見李奇開始翻舊賬,心中慌亂不已,一部分人異口同聲道:“步帥,我等已經洗心革面,還望步帥再給我等一次機會。”

李奇擺擺手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能夠做到洗心革面的人,最多也就寥寥幾人而已,純屬屁話。所以,本官再三思量,決定將你們這一群潑皮削除軍籍,從明日起,你們便不再是龍衛軍的士兵了。”

他語氣平緩,但是在那些士兵耳中卻如同晴空霹靂,個個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

牛皋臉上也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些人過往行為雖然令龍衛軍蒙羞,但是再怎麼說最近一年內,他們還是收斂了許多,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如今再將他們趕了出去,似乎有些不太近人情了。

“步帥饒命呀,我家還有一位八十歲的老母...。”

“步帥,我兒子的才剛出生...。”

“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全指望著我,還請步帥饒我這一回。”

在李奇的強勢壓迫下,這群士兵原形畢露,紛紛淚流滿面,一個比一個哭的還要慘,倒還別說,那眼淚真是說流就流,沒有一絲的阻礙,恐怕梁朝偉也不過如此啊!

我就說了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李奇暗自苦笑一聲,沉聲道:“目前為止,爾等還是龍衛軍的士兵,是不是想在臨走前,在體會下軍法的妙處?”

此話一出,那些人急忙昂首挺胸道:“遵命!”

李奇瞧他們個個臉上海掛著淚珠,又配上這一臉悲壯的表情,滑稽之極,差點笑出聲來,輕咳一聲,道:“這才像話。”說著他走到一人面前問到:“前面是你說家有八十歲的老母嗎?”

那士兵臉上閃過一抹激動,忙道:“是。”

“你今年多大呢?”

“二十七。”

“也就是說你老母五十三歲才生得你,是吧?你老母生育能力還真夠強的啊!”

其余人聽了是忍俊不禁。

“呃...。”

“嗯?”

“回稟步帥,方才小人一時激動說錯話了,其實其實小人想說的是我的祖母。”

李奇搖頭一笑,又走到一人面前,道:“方才是你說你的小孩剛出生是吧?”

“這個回稟步帥,小人說的是小人大哥的小孩。”

李奇又走到一人面前道:“那你呢?”

“步帥,小人老母雖已經去世。但是每年去看她,也得花不少錢。”

“你每年去看你母親多少回?”

“呃...小人家徒四壁,故此三年去看一回。”

“你還真夠孝順的。”

李奇搖搖頭,笑罵道:“你們這群人渣,看來本帥上任以來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將你們趕出軍營。”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隊了。你們可知本帥用人的標準嗎?”

“我等不知。”

李奇道:“四個字,人盡其用。就爾等的才華留在軍營,那真是一種浪費。本帥之所以趕你們去軍營,那是因為有更加適合你們的任務要你們去做。”

那些士兵聽罷,眼中燃起一絲希望,紛紛說道:“我等願為步帥上刀山。下火海,鞍前馬后,在所不惜。”

“文采還不錯嗎。”

李奇呵呵一笑,隨即正色道:“不過,這些話你們就別說了,我若讓你們上刀山,你們不上也得上。讓你們下火海,你們就算裝死,我也會把你們的屍體給扔下去的,別說得好像我受了你們很大的恩惠似得。”

“是。”

李奇點點頭道:“在這之前,我得考考你們幾個問題。”說著他又隨便往一人身上一指,道:“馬行街最東面住的是什麼人?”

那人稍稍一愣,隨即答道:“是一個貨郎,姓劉。”

李奇又指一人道:“劉貨郎家中有何人?”

那人道:“原本有一位妻子。后來后來。”

李奇皺眉道:“在本帥面前竟敢吞吞吐吐的,拖出去斬了。”

那人嚇得忙道:“步帥饒命呀,后來那劉貨郎的妻子被高衙內給奪走了,還挨了一頓好打。”

“是嗎?”

那人連連點頭。

李奇想了下,對哦,當初那二貨好像的確做過這事。指了指那人,笑呵呵道:“好樣的。”說著又指著一人道:“你可知當今大學時宋墨泉一共有幾位小妾?”

“八位。”

哇!這麼多。那老貨受得了麼?李奇又指著一人道:“宋學士的小妾都是多大年齡?”

“三十歲以來五個,三十以下,二十以上的三個。”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回稟步帥,宋學士每次納妾的動靜都不小。我們也是聽來的。”

李奇點點頭,笑道:“很好,很好,你們真是太出色了,這也證明我並未看錯人。”頓了頓,他朝著這些茫然的士兵們道:“我此次交給你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游手好閑,專門將自己一日來的所見所聞,或者打聽二來的消息給記下來。但是,這里面可有一個竅門,就好比宋學士納妾,或者那位大臣的公子又去偷人家老婆了,又或者那位大臣去青樓找老相好了,這些就值得你們費神。記住,一條消息的價值關鍵在于是出自何人,而非事情的本身,像劉貨郎老婆偷人,這事情的本身沒有什麼價值,但是偷的人是高衙內,那可就不同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人唯唯諾諾道:“步帥的意思,可是讓我們盯著那些王公大臣們。”

李奇指了指那人道:“不要說‘盯’那麼難聽,應該說是,碰巧遇見,順便聽到,閑聊之余,告訴了本帥。”

那人立刻道:“明白。”

“孺子可教也。”

李奇從懷里掏出一張白紙遞給那人。

那人接過好奇看了下,見上面是一份名單,寫著封宜奴、白時中、蔡京等人,都是一些大名人呀。道:“步帥是要我等盯碰巧遇見這些人麼?”

“啪!”

他話音剛落,李奇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怒道:“你個白癡,上面有四人可都是本帥的妻子,你什麼意思啊?本帥的意思是,這份名單上面的人你們就別管了,除了這上面的人,其余的呵呵,你們就自由發揮吧。”

“遵命。”

李奇又道:“不過首先,我得了解你們能否勝任這個任務,所以,我準備對你們進行一次考核。考核的題目,就叫做‘窺奸’。”

窺奸?這些士兵聽了,心里那叫一個興奮啊!

李奇笑道:“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世上的狗男女數不勝數,若僅是如此的話,未免有些低估你們了,殺雞焉用牛刀。像高衙內那等公子哥偷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沒有什麼價值,但是和尚、道士偷情,那可就不同了,這等消息很具參考價值,也很有難度,因為他們會更加小心。所以,這次任務的目的,就是給我找出常常干一些下流勾當的道士來,過程要詳細,比如那位道士年紀多大,什麼時候,在哪里,與什麼人通奸,都要記下來,若是消息有誤,那后果會很嚴重,聽明白了嗎?”

“我等聽明白了。”

李奇笑著點點頭道:“記住,在不觸犯法律的前提下,沒有人會反對你們用任何手段去得到你們想要的任何東西,但是,有一點我可要說明,今日我與你們說過的話,倘若有半句話傳了出去,呵呵,那你們就自己找個火海跳下去,否則留在世上,也只會生不如死。另外,從今日起,你們便不歸任何人管,只是一群普通的百姓而已,出了事,就得自己扛。待會,自我出這大門的那一刻起,我便于你們無任何關系,當然,每個月天上會掉錢給你們的,保證你們衣食無憂,比當兵舒服多了,這就叫做叫做天道酬勤。”

站在這里的士兵個個都是老油條了,豈會不聽不懂李奇的話,不得不說,打聽八卦的確是他們最擅長的了,齊聲道:“步帥請放心,我等一定不辱使命。”

李奇嘖了一聲,沉聲道:“什麼叫做不辱使命,你們這讓我如何放得了心。”

那些士兵又齊聲道:“多謝步帥栽培之恩,我等今后定會好自為之,洗心革面做一名普通的老百姓。”

“好自為之,這話我最愛聽了。”

李奇呵呵一笑,道:“那好,我就先走了。哦,我身邊這人說與你們很熟,想與你們說幾句告別的話,他與你們說完后,你們就收拾包袱給我滾出兵營吧。”

“是。”

馬橋一臉郁悶的小聲道:“步帥,你為何每次都將這些教人偷雞摸狗的事情交給我,讓我來替你說?”

李奇小聲道:“這你還不懂呀,我是官,他們是兵,這話從我嘴中說出那就是命令,從你嘴中說出,那就是交流,性質完全不同,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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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八章 讓錢重新飛起來

清晨,太陽才露出小半邊臉,街上只能偶爾瞧見幾個挑擔進城做生意的小買賣人,可是在離醉仙居最近的碼頭,人頭聳動,卻是熱鬧非凡。

“快點,快點,耽誤了時辰,你們擔待的起麼。”

“你這廝小心點,別掉河里去了,否則,你們就算是做上十輩子也償還不了。”

只見一群大漢抬著一個個沉甸甸的木箱子走上停著河邊的那艘大貨船內,而陳阿南則是站在河邊扯著嗓子指揮著,臉上是異常的謹慎。

不過這也難怪,這箱子里面可不是裝著別的東西,那真是錢,一箱箱的銅錢,總數逼近萬貫。這些錢便是醉仙居要運送去杭州的第三筆款項。

累啊!

船夫抬著累,陳阿南喊著累,一旁的李奇看著都累呀。

在后世要調用資金,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了,可是如今,那簡直就是一項浩瀚的工程呀,得虧如今商業不發達,但是話又說回來,連調個資金都這麼困難,商業能發達到哪里去。

但是過往的行人卻只是看了眼就離開了,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這都是因為自從朝廷要重整江南后,幾乎隔三差五就能見到個個碼頭有這大批人在運送貨物,或者銅錢。

李奇嘆了口氣,道:“真是麻煩呀。”

站在他身旁的秦夫人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會嫌麻煩?咱們京城的生意已經足夠多了,賺的錢十輩子都花不完,可是你偏偏貪心不足,想著要去江南開店,這都是你自找的。”

由于北宋的風俗,貨船出行,身為東主必須要挑選吉時祭拜河神,故此他們兩都必須到場。

李奇翻著白眼道:“夫人,我不是說開店麻煩,我是說這運錢麻煩。還有,恁地龐大的資金在河面上飄動,心理素質較差的人,不整日都得提心吊膽,夜不能寐。”

秦夫人道:“人人皆是如此,又非你一人。”

李奇爭辯道:“哦,人人皆是如此,那就能說明這事就一定是對的啊。這是什麼歪理呀。”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那你認為又該如何?”

李奇郁悶道:“我這不是在想麼,反正這樣下去肯定不是辦法,可惜交子已經名存實亡,要是能夠用一張紙便能代替這些笨重的銅錢,那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秦夫人沉吟片刻,忽然道:“這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李奇哦了一聲,忙問道:“夫人此話怎說?”

秦夫人道:“記得前朝的時候,那些商人都是用飛錢來做買賣,后來才被我朝的交子給代替了。”

“飛錢?”

李奇皺眉想了一會,道:“我想起來了,我曾在一本講解貨幣的書中看到過這飛錢,據說始于唐朝,只是一種匯兌形式,嚴格意義上談不上貨幣。”

秦夫人點點頭道:“前朝為了彌補錢幣的不足以及流通性,便創造出了這種飛錢。商人只需將錢幣交給官府,說明要去哪里,官府便會發一張憑證給商人,讓他們去指定的地方將錢幣提取出來,如此一來,可就方便多了。”

說著她輕嘆一聲,道:“其實咱們的交子更加便利,只是真是可惜啊。”她說完,見李奇安靜的很,好奇的轉頭一看,見李奇沉吟不語,輕聲喊道:“李奇,李奇,你在想甚?”

李奇微微一怔,笑呵呵道:“沒甚麼可惜的,我以為交子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因為它出現的太早了,沒有一個完整的制度去支持他,不作廢那才叫怪事了。”

秦夫人點點頭道:“你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李奇一眼瞥去,笑嘻嘻道:“夫人,平時看你好像一點也不懂得做生意,敢情你是深藏不露呀。嘿嘿,不會是想少攬些責任,便裝傻充愣吧?”

秦夫人微微一瞪,道:“裝傻充愣,這不是你最喜歡使用的手段麼。況且,這飛錢是書上記載的,即便是那些書生、才子也知曉這飛錢,可是他們會做生意麼?”

“這倒也是哦。”

李奇訕訕一笑,道:“夫人,你博學多才,要不就與我說道說道這飛錢。”

秦夫人謹慎道:“你想作甚?”

“學習學習啊!我可是一個非常好學之人。”

“這我怎地沒有看出來?不過,關于飛錢我也是一知半解,你何不去問蔡太師,他肯定是非常了解。”

“對哦,那老太師可是精通貨幣之道。”李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

翌日早朝!

宋徽宗坐在龍椅上自顧發笑了一會兒,才道:“開封府少尹可在?”

王鼎立刻站出來道:“微臣在。”

宋徽宗笑呵呵道:“朕昨日傍晚收到一份狀紙,此案十分棘手,朕一時半會想不出解決之法,你審案無數,經驗極其豐富,朕想向你請教請教,諸位愛卿也可幫朕想想。”

“微臣不敢當。”王鼎忙作揖,又道:“不知此案是狀告何人,竟然要麻煩聖上。”

宋徽宗擺擺手道:“此案並非狀告人。”

“啊?那是甚麼?”

“銅錢。”宋徽宗笑道。

“銅錢?”

王鼎雙目一突,登時愣住了。

群臣也是極其好奇,竊竊私語著。

宋徽宗目光一掃,道:“正是如此。事情是這樣的,有一商人希望借鄰居的牛幫他托運四箱銅錢進京做買賣,還答應給他一定的酬勞。那鄰居便也答應了,誰料在路途中,那牛卻因這四箱銅錢太過沉重,活活的給壓死了,于是那鄰居便找到那商人索賠,可是那商人卻不肯賠償,還道‘汝之牛非吾壓死,汝找吾賠,是何道理。’那鄰居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于是便狀告那四箱銅錢,說這四箱銅錢壓死了自己的牛,希望得到賠償,在我大宋殺牛可是犯法的,可是這銅錢非人,無法審問,故此朕想不出有何法子,能夠做到公平、公正,令朕十分苦惱啊!”

王鼎道:“若是如此的話,錢主應當賠償給牛主,他那話明顯就是強詞奪理。”

宋徽宗擺擺手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當初他們二人誰也沒有想到,這牛會被活活累死,故此也沒有事先說明,而且,這本是你情我願之事,若要問罪與錢主,對其不公呀。”

“這。”

王鼎有些無語了,若是他審問此案,非得將那錢主和牛主都給打上一頓子板子,一個就強詞奪理,另一個就無理取鬧,你要麼就告人,告什麼銅錢,這不是閑著無事跑來耍人麼,可惜他面對的是皇上,這話當然不能這麼說,但是一時也想不出很好的辦法來解決。

高俅忽然道:“皇上,微臣倒是有一法,或許可行。”

“哦?不知高愛卿有何妙計?”

高俅道:“既然牛主告的是銅錢,而事實的確也是那四箱銅錢壓死了那頭牛,此外,錢主又推卸責任,那就應該將那四箱銅錢收押受審,命其賠償牛主,如此一來,不管是錢主和牛主都無話可說了。”

宋徽宗哈哈大笑道:“好。愛卿此計甚妙啊!”

群臣聽得皇上叫好,不禁愣了下,隨即也就明白過來,那四箱銅錢竟然能將一頭牛給活活壓死,可想而知,數量肯定不少,賠償一頭牛也綽綽有余。

宋徽宗又朝著李奇道:“李奇,太尉之法,你可滿意?”

群臣一聽,立刻明白過來,那張狀紙肯定是出之李奇之手,紛紛打起精神來,要知道上次李奇借用一塊梅花餅就將糧價給降了下來,也不知道這次他又打算搞什麼鬼。

李奇站了出來,道:“回稟皇上,微臣十分滿意,究其原因還是得怪這銅錢太笨重了,重的連牛都承受不了,更何況是人呢?倘若背著的是人,那人死了,多少錢可也賠不了啊!可是,沒有這銅錢,這買賣也就做不成了,真是令人苦惱啊!”

宋徽宗笑呵呵道:“好了,你也就別拐彎抹角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李奇垂首作揖道:“啟稟皇上,近日來,在商務局的召集下,咱們京城的商人們紛紛答應下江南做買賣,可是最近卻接二連三的的有商人來商務局訴苦,說著銅錢太多、太重,而運送銅錢的貨船、馬匹、驢又極其有限,再加上這麼多商人同時下江南,導致他們須得等上許久才能出發,可能會因此延誤商機,落后于人,在商界中有句話說的好,早起的鳥兒蟲有蟲吃,先人一步和慢人一步,其結果可就是天淵之別,但是這銅錢又不是不可缺少的,這讓他們心里十分著急,便想請商務局幫他們想想辦法。”

由于前面有那案子引路,宋徽宗很快就能夠感同身受,頻頻點頭,道:“那你可有想出法子來?”

李奇答道:“微臣冥思苦想幾宿,但兀自沒有想出辦法,于是昨日便去請教太師,太師聽后,便幫微臣出了一計,或能解燃眉之急。”

宋徽宗哦了一聲,轉頭朝向蔡京道:“不知蔡愛卿出何妙策?”

蔡京行禮道:“回稟皇上,妙策二字,老臣愧不敢當,其實老臣也是想借先人之法,解當下之急。老臣以為可以用前朝的飛錢來解決這一問題。”

“飛錢?”宋徽宗雖然不怎麼理朝政,但是這飛錢他還是知根知底,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國之君啊!點點頭道:“這倒也是一個不錯辦法。”

蔡攸忽然站出來道:“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此乃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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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18 1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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