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
突然,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薄柳之疑惑,試探性的睜開雙眼,卻在看到眼前的風景時,驚豔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這麼大,可以長得這麼茂盛的香樟樹.而且,這里的每一顆樹,經她目測,幾乎都是同樣大,且相隔的間隙都出乎意外的相同.
更讓她驚豔的是,每一棵樹周圍都圍繞著一圈純白色的花,金黃色的陽光從樹葉間穿下,絲絲縷縷打在花朵兒上,美極了!
手被人輕輕握住,薄柳之本能的抽了一下,低頭看去,四已下了馬,伸手似乎正准備扶她下來.
因她不自覺的抗拒,祁慕竹掩下眸中黯然,嗓音卻是平靜,"二嫂嫂,穿過這片香樟林,便到岐山了."頓了頓繼續,"這里樹木蔥繁,只能容下單人過往,所以接下來的路只得步行了."
"恩,那就走過去吧!"薄柳之也不扭捏,主動伸手握住他的,借力一下子跳了下來,卻因下來得急了,腳踝疼麻了一片,上半個身子直直往祁慕竹靠了過去.
鼻間突然湧進的女人香,讓祁慕竹一下子緊了喉嚨,身子更是僵硬得仿佛動一下骨頭便會碎掉.
更可悲的是,原先兩人握住的雙手,因為她的一摔一靠,此時正好死不死的抵在她軟軟的胸口上,害得他大氣都不敢出.
"嘶……"薄柳之疼得倒抽一口氣,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撐了起來,而後試探性的墊腳左右扭動了下腳踝,"看來我是老了,骨頭都變硬了,隨便跳了一跳都能麻了腳……"
手掌心傳來的汗水感實在是太明顯了,薄柳之連忙松開手,抬頭看向祁慕竹,他一張略顯稚嫩的臉得不像樣,額上甚至還布滿了晶瑩的汗珠,嚇了一跳,"四,你怎麼了?不舒服?!"
祁慕竹窘迫的一下子轉過身,深呼一口氣之後才有些結巴的答道,"沒,沒有……二嫂嫂,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路吧."完便迫不及待的往前走去.
"……"薄柳之微怔,想要追問,卻又見他健步如飛,想來也沒什麼問題,估計是……呃……太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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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們已經在林子里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到底還有多久才能走出去?"薄柳之靠在一顆香樟樹上,喘著氣問道.
祁慕竹神色嚴肅,眸子如野豹尖銳,他四處看了下,道,"二嫂嫂,我們應該是在這座稥峪山里迷路了."
迷路?
"什麼意思?"薄柳之急問道.
"稥峪山曾經也不過是一座普通的山林,只是三年前蘭君隱居岐山,因為不想被人打擾,他便在稥峪山里布了陣,進ru稥峪山的人,除非破了陣才能出去,否則將被永遠困在這稥峪山上."祁慕竹邊邊觀察四周的景物.
薄柳之聽話,不蛋定了!
臥槽!!!
為毛來之前木有人跟她她可能也許大概會死在這里?!
還有,"四,你既然知道去往岐山會路過這里,你怎麼不早?!"
他早了,她就不來了嗎?!
薄柳之還是有些不確定的,但是她至少不會這麼沒所謂的傻兮兮就跑來,再起碼,她一定會好好兒跟阿景道個別,或者直接賭一把求阿景想想辦法.
悲憤望天,她哪里曉得會是這麼個況!!!
"……"祁慕竹無語,他那時准備,倒不知是誰嫌棄他話多?!
更何況,事關重大,即便他要死在這里,他也絕不後悔!
"樓蘭君,本王知曉你定在這附近,你若是再不露面,信不信本王放火燒了這稥峪山?!"
樓蘭君?本王?!
薄柳之訝然,睜大眸子去看祁慕竹,卻見他伸手指了指她身後……
放火
"樓蘭君,本王知曉你定在這附近,你若是再不露面,信不信本王燒了這稥峪山?!"
樓蘭君?本王?!
薄柳之訝然,睜大眸子去看祁慕竹,卻見他伸手指了指她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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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斜,薄柳之和祁慕竹蹲在林從中也有數個時辰了,只是無論那自稱本王的男子如何威逼利誘,卻始終不見他口中定在這附近的樓蘭君.
有些泄氣,也有些著急了,薄柳之咬著牙錘了錘了腿,實在酸麻得不行了,想干脆坐在地上得了,卻被祁慕竹搖頭阻止,壓低聲線道,"二嫂嫂,那男子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察覺,所以……二嫂嫂且忍忍."
"……"薄柳之想哭.
實在的,自打穿越而來,六年中除卻有時惹怒了阿景,便凍她幾日之外,她過得都是錦衣玉食,要嘛有嘛的舒坦日子.
掰指數數,這六年來她幾乎沒有出過遠門,最遠的莫過就是上次去圍獵場那次.
所以就算是一身糙肉,被阿景這麼養了六年,再糙的肉都變得矯貴矯貴的.
在心里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該覺得幸福還是悲哀?!
她正想著,鼻息間一股奶香味驀地鑽了進來,薄柳之低頭看去,卻是四將手上用白色錦帕包住的幾塊糕點遞了過來.
"二嫂嫂,你先吃些,墊墊饑."祁慕竹低著嗓音,示意她接住.
薄柳之雙眼冒光,立馬伸手接過了糕點,撚了一塊剛要喂進嘴里,卻覺得這錦帕實在是面熟得很,疑惑著抬頭看向祁慕竹,卻見他一雙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心神微顫.
"四,這不是我早些時候給你的嗎?你怎麼不吃?"
早間出門的時候,她沒想過去岐山會那麼危險,以為三日內一來回應該不成問題,便只帶了一日的干糧,等到了岐山見到蘭君,也不會餓著.
傍晚的霞光照打在祁慕竹羞赧的俊臉上,便顯得他的臉更嫩更了,他悻悻的轉開雙眼,"二嫂嫂,我不餓……"
怎麼會不餓?不餓他剛剛干嘛那種眼神兒看著她手里的糕點?!(祁慕竹:⊙﹏⊙b汗)
薄柳之擰著眉,欲將手里的糕點遞還給他,人家當叔子的都這麼貼心了,她當嫂子的怎麼好意思吃了他那一份.
更何況,他這年齡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比她……呃……更需要!
手才將將伸出,眼前一彎火光便猛地竄了起來.
一抹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間,薄柳之轉眸看去,差點就被眼前的壯景閃瞎了眼!
心房怦怦怦的直跳,出的話也開始打顫,",四,他還,還真,真放火啊?!"
祁慕竹雙瞳微微闊張,顯然也沒意料到他會真的放火.
要知道,在這稥峪山的除了他們還有他自己,他這火一放,如若樓蘭君真的出現了,布的陣也自然能解開,到時候要趁著火勢蔓延之前離開稥峪山也是來得及的.
只不過若是樓蘭君不出現,他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大火里?!
水深火熱
祁慕竹雙瞳微微闊張,顯然也沒意料到他會真的放火.
要知道,在這稥峪山的除了他們還有他自己,他這火一放,如若樓蘭君真的出現了,布的陣也自然能解開,到時候要趁著火勢蔓延之前離開稥峪山也是來得及的.
只不過若是樓蘭君不出現,他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大火里?!
林間的樹木經白天一整天好日頭的曝曬,還未褪去熱度,有好些干燥的樹葉已經開始噗嗤噗嗤的燃燒了起來,並大有擴散的趨勢.
總之,火勢大的嚇人,不一會兒林間便蒸籠起一大片濃烈的煙霧,嗆得薄柳之捂著嘴暗咳了起來.
祁慕竹見狀,也顧不得其他,連忙用力拉著衣擺一扯,又以最快的速度取下腰間系著的水壺往扯下的布條上倒了些水,隨後將布條遞給她,"二嫂嫂,捂住鼻息……"
薄柳之雙眼此時已被煙霧熏得眼淚汪汪,接過他手中的布條捂住鼻子,卻見他並未給他自己准備,不由問道,"四,你不要嗎?"
祁慕竹盯了眼地下空空如也的水壺,眸光微閃,"不用了,我是習武之人,這些煙霧對我不礙事."
薄柳之不疑有他,點頭靠在樹干上,"四,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原路還能回去嗎?"
"除了破陣,我們能做的只有等."祁慕竹閉了閉眼,伸手不動聲色的掩了掩口鼻,借此暗換了口氣.
"……"似乎早就預料到會是這麼個況,薄柳之很是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堪稱晴天霹靂的消息.
手上還握著四剛給她的糕點,此時也沒什麼心吃了,索性閉上眼靠在樹上等待要麼最好的結果,要麼死!
摸了摸心口,薄柳之癟了癟嘴,腫麼辦,好想阿景……有些哀怨的想,要是這次能夠平安回去,她一定把他給辦了!
總不能每次都給他白摸白親卻總是不干實活吧,她女性的尊嚴也是需要維護的!
眼看著火勢已往兩人的方向而來,祁慕竹犀銳的雙瞳緊盯著前方,他細白的額上已經布滿密密麻麻的汗珠,緊繃的下顎甚至能看到他隱忍凸顯的下骨.
他在等,如若樓蘭君不出現,他便帶著她離開這里,至于能不能安全離開稥峪山暫且不,至少先離開火舌所到之地.
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而毫無邊際的,于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的薄柳之和祁慕竹而更是體會深刻.
祁慕竹臉頰已經憋得有些變色,有火星苗子已經竄到了他的發上,看了看靠在樹上的女人,她柔嫩的臉頰有些蒼白,想是被那濕布條捂得.
自知不能再等下去,此時再多等一刻,兩人就更加危險,更糟糕的是……他也快撐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