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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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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痕殘妝] 小皇帝慢點 (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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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2:54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十六)

南玨與甄鑲看著身側一臉陰霾的某帝大氣不敢出,明明冷到不行,卻流了一身的汗.

拓跋聿眯眸緊盯著薄柳之離去的背影,削薄的唇瓣繃成一條冷冰冰的直線,嗓音低沉,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飄來,"怎麼回事?!"

一直躬身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向南冷汗流了一背,待他寒氣逼人的話一出,他撲通一下跪在了青石路上,顫抖著將事的經過一字不落的重複了一遍.

待他完,空氣比之前還要冷了幾分.

好一會兒才聽得他涼涼道,"知道怎麼做嗎?"

向南一抖,"奴才奉命留守龍棲宮照顧姑娘,不曾離開過."

心里明白,今夜的事皇上不希望通過他傳進太皇太後的耳中.

只是讓他震驚的是,適才高聲呼救的女子竟是忠烈侯祁暮景未過門的妻子,而一直被皇上養寵在龍棲宮的姑娘似乎與之關系匪淺.

而且……皇上剛才目睹了整個過程,卻並未出手相助,或者,這一幕,分明就是皇上安排的.

身為奴才,察觀色,心思玲瓏是長命的要訣,剛剛若不是姑娘突然沖了上前,皇上斷不會命那幾名男子撤離,而忠烈侯的未婚妻此時怕是已遭不測.

至于皇上為何這般做,他的直覺……與那位姑娘必然脫不了干系.

拓跋聿臉色依舊冷沉,飛斜的長眉攏出一抹厲色,絕世的容顏處處透著寒氣,涼薄的唇瓣微啟,吐出一個字,"滾!"

向南卻如臨大赦,連忙謝了恩,以最快的速度消失不見.

畢竟,他今日算是間接破壞了皇上的計劃,若是他早些趕走鄭美人,姑娘便不會與之出來,更不會恰巧遇上這事.

所以,皇上若是怪責下來,他絕無好果子吃!

待他離開,拓跋聿冷銳的雙瞳掃向薄柳之離開的方向,腦中一遍一遍響起她適才的話.

只是因為祁暮景喜歡,祁暮景愛,她便怎麼樣都可以是嗎?!

鼻尖冷哼,鳳眸閃爍的光如刀鋒冰錐,詭魅的雙唇撩起一彎嗜笑.

之之,朕該你什麼好,偉大還是無私?!

可是,若是朕想要的,除非緊緊拽在手心,否則,朕甯可毀掉也斷不會拱手讓人!

所以,即便你在朕的懷里哭,朕也絕不願讓你在他人懷里笑!

從此刻開始,朕必須讓你將這個意識刻進骨子里,嵌進心里!

在絕仙樓你去而折返的那一刻,朕便決定,哪怕是恨,到死,你也只能是朕的死人!

————————————————————————————————————————————

薄柳之心不在焉神色怏怏的在宮內飄蕩,夜間的皇宮被一層厚厚的銀光覆蓋,每一縷清風似乎都將這銀光吹散開飄浮于半空中,細細雪絮落在她的肩頭,她長及腰跨的青絲上,似乎力要將她裹于與銀光同色.

又是一縷寒風隔著雪絮吹了過來,薄柳之不由打了個寒顫,散亂的思緒瞬間聚攏,她停下亂撞的腳步,大眼環顧掃了一眼四周,清澈的眸中漸漸浮起一絲迷惑,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感覺.

對這個皇宮,她實在不熟悉,適才走出龍棲宮的時候,又因為向南跟著,她也沒記路,現在才發現,她根本記不得回去的路.

抖了抖身子,有些冷,雙手交叉搓了搓兩臂,觸及手臂上的碎雪渣子,她竟凍得顫了下,低頭看去,柳眉一簇,憶起她剛才將大麾留給了薄書知……

深呼了口氣,抱著手臂在原地跳了跳,驅了驅身上的寒意.

雙眼便覷著面前的三條石鋪砌而成的道兒,尋思著該走哪一條.

肩膀陡然落下的重量,讓薄柳之微驚,眼尾一抹白衣耀至眼底,心房縮了縮,她嚯的抬頭看去.

五官依舊是記憶中深邃的摸樣,雙眼深幽似海,密密將她圈住,那里面有她久違又熟悉的疼惜,他細削的唇瓣微微抿著,他似乎瘦了些,下巴尖尖的,隱約可見臉骨,卻還是俊朗得令人挪不開眼.

薄柳之有片刻的怔楞,不是很確定突然出現在她眼底的人像是實是虛,畢竟,離開之後,她甚至都沒有夢見過他.

或許是,怕夢見,怕想起,怕懷念,怕思念蝕骨,她確實一次也未夢見過他!

"真的是你?!"嗓音中疊滿了驚愕.

至于這驚愕是真是假,也只有當事人可知.

他的聲音如吸磁的磁場,但凡他開口話,總能輕易吸引她,她一直覺得,他的聲音是這世上最好聽最溫柔的.

薄柳之輕扯了扯嘴角,臉色淡漠如夜里的寒雪,可誰人知她藏于內心的激動快要從薄薄的胸口奔嚎而出.

身上暖意漸起,薄柳之偏頭看去,肩上已披了一件深灰色的狼絨大麾,很熟悉.

可是她的視線卻被輕搭在她肩頭的大手吸住,冷漠的神色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她微微退後,躲開他的碰觸,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些什麼.

她根本沒想過會在宮內見到他,也許,適才她答應鄭美人出來散散,內心隱約有些期盼,或許能遠遠看上他一眼也不一定.

可是真讓她見上了,兩人的距離還這麼近,她卻覺得有些太過突然,不真實,甚至有些抵觸,畢竟之前的離別太過不堪,她還沒有做好再次見面的准備.

她排斥他……

祁暮景一雙墨瞳緊盯著她,目光貪戀,被她躲開的手微微握緊,背于身後.

在這時,原本寂靜下來的空氣中猛地又爆出一聲巨響,抬頭看去,一朵比之前還要盛開,還要令人目眩的煙火幾乎將整個星空密滿,像是一顆顆被敲碎的星星,刺目的美麗,疼得薄柳之眯起了雙眼.

她抬頭看著天,祁暮景看著她,專注卻心思百轉.

他想,補她一場煙花盛宴.

她想,身邊還是那個人,只是時機不對,地點不對,心境不對,記憶,回不去了.

深深呼吸一口,薄柳之收回滯留在空中的視線,轉眸落在他身上,卻被他眸中快要滿溢而出的溫柔刺了一下,皺了皺眉,聲音平淡似水無波:

"今天是太皇太後的壽辰,忠烈侯現在不是應該待在壽宴上嗎?!"

"宴會太過枯乏,便出來走走."祁暮景的時候,一雙眼仍舊盯著她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絲毫緒變動,"你為何會出現在宮里?"

對于他來,這樣的問話毫無意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只是,自私的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薄柳之擰眉,嗤道,"怎麼?太皇太後的壽宴許你忠烈侯出現,就不許我出現嗎?"

祁暮景菱角分明的下顎微微繃緊,垂在身下的手靜靜輕搭,只是背在身後的手早已緊握成拳,一手放縱,一手隱忍.

她的聲音冷漠堅韌,盡管不想承認,可她卻已不再是那個嬌俏的只會圍著他轉的薄柳之.

這樣的認識,就像一把刀,將他原本篤定的信念劃出一條口子,所有的篤定便沿著那條口子一點一點往外流了出來.

"薄柳之,不許愛上別人!"霸道的話脫口而出,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薄柳之薾然,面上的皮膚隱忍的抽動,一雙眸突湧而出的失落悲傷擋也擋不住,最後竟全數化成冷笑.

"祁暮景,你自己這話不覺得可笑嗎?我愛不愛別人,事到如今與你還有絲毫關系嗎?"低吼,"你現在憑什麼命令我,你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對我這句話,你不要忘了,你已經把我休了!"

祁暮景渾身一震,黑眸浮起一絲歉然和生疼,她戚幽的雙瞳里湧現的悲涼那麼明顯,他終于知道,當日在侯府發生的事對她的傷害究竟有多大.

他的沉默,他眼中的抱歉,似乎都在暗示她,過去的六年她活得多麼的悲哀.

冷冷勾唇,"祁暮景,我由衷的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了."

完,再也沒有看他一眼,決然轉身,或許,她隱隱想見他一面的原因,只是為了最後的道別.

祁暮景,從此之後,你只是我生命中終將擦身而過的風景,也許旖旎過,但是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了.

以為不會再為他而哭,可是轉身那一刻,雙眼被水光遮花了,探指挑去眼角濕意:祁暮景,最後,謝謝!

謝謝六年的陪伴,謝謝六年來偷來的寵溺,謝謝讓她孤苦無依的靈魂得到六年的棲息,希望你幸福,是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祝福!

她毅然轉身的那一刻,祁暮景明明聽見心尖有什麼東西碎開了,疼得他呼吸都困難起來,雙眸發脹,喉嚨似是被一只無的大手死死卡住,仿佛吐出一個字都會要了他的命.

最後,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點一點消失在他的眼前,化成一點,再也不見.

祁暮景怔怔的站在原地,直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爺,您還好嗎?"聲音細柔,纏繞著濃濃的愛慕.

祁暮景收回視線,轉眸看向身後一襲青衣素面的女子,像是沒有聽見她稠密的關心,聲音淡漠如初,"經過今晚之事,你的身份已經引起猜忌和懷疑,短期內你便待在宮室內,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是."低垂的眸不由落在他單薄的身軀上,"爺,天冷濕氣重,我讓芙兒回宮給你取一件遮風的大麾,她稍後就到."是前些日子,專為您做的.

祁暮景擰眉,"不用了."話落,繞過她往壽宴而去.

身子微僵,美眸漸漸湧上一層淡淡的水光,偏頭,癡迷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疼他!

————————————————————————————————————————————

太皇太後的壽宴上,文武百官正一個接一個的恭賀壽誕,他國的使臣也紛紛呈現壽禮,整個一和樂祥榮之景.

拓跋溱完成某位老大交代的任務之後,便喜滋滋的坐到了姬瀾夜的身邊,一張嘴兒樂得合不攏嘴,"師傅,我回來了."

姬瀾夜面色靜恬,在喧鬧的大殿上猶如一朵清幽的蓮花,他淡淡看了眼喜不自禁的徒兒,眸中微不可見的擠出絲絲寵溺,修長的指如剝了外皮的大蔥,白希修長,取過離長桌較遠的盛滿顆顆晶瑩的紫葡萄放至在她的面前:

"吧,干了什麼好事?"

拓跋溱眉開眼笑,給了他一個"還是師傅了解我"的眼神兒,曲指扯了一顆葡萄喂進嘴里,"也沒什麼啦,就是的替天行道了一下下而已,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心里卻在呐喊,師傅快問我吧,問我吧……

然而,姬瀾夜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執起面前按上瑩白色的瓷杯,優雅的輕啜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開口問她,拓跋溱耐不住了,挺直背脊,再一次扯了一顆葡萄喂進嘴里,偏頭看他,"師傅,你不好奇嗎?"

眯眸,肯定好奇吧,師傅你別裝了,快問我吧!

姬瀾夜垂下密睫,遮住眸內一閃而過的光,"溱兒,你最愛的紫葡萄,多吃點."

啊啊啊啊!!!

拓跋溱嘟嘴,氣鼓鼓的瞄了他一眼,師傅絕對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她想他問她,可他就是梗著不問.

他就料到她憋不住話,一定會忍不住告訴他的.

氣餒的抓起盤中的一顆有些泛青的葡萄,側身一下子喂進他的嘴里,"師傅,你也吃!"

唇間傳來的酸澀讓姬瀾夜微微蹙眉,眸中確是溫和的淺笑,在她"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吞了下去.

眼看著那丫頭又挑了一顆更青更大的葡萄又准備給他喂來,姬瀾夜抽了抽嘴角.

他這徒兒,表面乖巧聽話,肚子里的花花腸腸多得只差沒打結.

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指尖一揚,躲過她欲伸過來的葡萄,飛快塞進了她的嘴兒里,"溱兒,你適才替天行道是怎麼回事,莫不是還閑著無事學了道法,斬妖除魔去了."

見他終于問她了.


拓跋溱立馬來了興致,連忙咬吃掉他反喂進她嘴里葡萄……

臉一皺,好酸!

姬瀾夜雙眸笑意乍現,探手又挑了一顆紫透了的葡萄喂給她.

拓跋溱張嘴吃下,紛嫩的唇不心碰上了他觸上來的指,臉一,心跳也隨之漏了一拍,選擇無視,一邊口咬吃,一邊道,"恩,斬妖除魔,除的是一個女妖怪."

接著,她便像是一只鳥,嘰嘰喳喳將事了一遍,完了還得瑟的一挑眉道,"皇帝老大了,這次算是欠我一個人,還允了我一個要求."

"哦?"指微微蜷進掌心,姬瀾夜面上沒有變化,隨口問道,"什麼要求?"

拓跋溱轉了轉眼珠,"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皇帝老大."

大眼骨碌碌的看著他,"師傅,你有沒有什麼心願?我將這個要求送給你.你放心,只要你提得出來,皇帝老大就一定能幫你辦成."

對于皇帝老大的能力,從到大,從未懷疑過.

姬瀾夜失笑,這丫頭,儼然已經將拓跋聿當成了神,還無所不能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拓跋溱心中的神不是拓跋聿,而是他.

—————————

"王爺,你身體不好,少喝些酒為好."葉清卿溫柔的看著身邊的拓跋瑞,將他指尖的酒盞"驕橫"取了,換上了熱茶.

拓跋瑞揚眉,輕巧奪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一張微白的俊臉因為酒液增添了分色,"無礙.今日是皇***八十壽誕,喝點酒無妨."

在他另一側坐著的南玥癟嘴,暗想,他的身子骨簡直可以用無堅不摧來形容,別喝一點,就算是喝幾壺,他保證還是生龍活虎,屁事沒有!

而且,她現在幾乎可以斷定,他根本就沒有患上心疾,相反,他比任何與之同齡的男子還要強壯,別問她為什麼,原因不解釋!

雙眼掠過大殿,最後落在對面的拓跋溱身上.

她剛才看見她領了一眾女眷朝外走了去,而薄書知也一並跟了過去.

目光看向適才祁暮景與她二人落座的位置,卻發現,不知何時,祁暮景也不見了.

而所有女眷皆不約而同回來了,可薄書知至今不見蹤影.

正疑惑著,眼尾一汪明黃坐于上方,看過去,隔得遠,她不能看清他的樣子,他端坐在主位上,一雙眼威儀目視前方,可不知怎的,她覺得他並非看向殿中任何一處,直覺,他也在看祁暮景的方向.

這時,祁暮景夾了一陣寒風從殿門口走了進來,她明顯感覺皇帝眸含冷銳看了他一眼.

垂眸,今晚,似乎一切都不對勁兒.

想起此刻孤獨處在龍棲宮的某人,南玥臉上劃過懊惱,她怎會這般粗心,竟將阿之一人留在那里.

想著,她站了起來,手卻叫一雙寬厚溫暖的大掌攥住.

"王妃去哪兒?"拓跋瑞聲線有些硬.

南玥蹙眉,甩開他的手,沒記錯的話,這只手剛才摸過葉清卿的臉,"隨便走走."

"不准!"她語氣惡劣,令拓跋瑞也不由惡聲惡氣道.

南玥不以為意的嗤了聲,沒打算搭理他,跨步欲往外走.

"王妃姐姐,今晚是太皇太後的壽辰,禮不可廢.王妃姐姐自幼無拘束慣了,對于這種場合有些不習慣也屬正常.但是為了王府的聲譽和顏面,還請王妃姐姐暫且忍一忍,宴會上人多嘴雜,莫讓有心之人閑話."

閑話?

可笑!

她不過是出去走走,有什麼閑話可?!

再者,背地里她南玥閑話的多了去了,要是因為這樣就想讓她怎麼樣的話,只有三個字:辦不到!

南玥冷冷瞥向她,"妹妹不用擔心,王府的聲譽和顏面有妹妹撐著足夠了,姐姐放心!"

不就是借此她粗魯不懂規矩嗎?

好,她就粗魯不識規矩怎麼樣了,她高興!

最是恨她一有空子擺脫她瑞王妃的頭銜,她便迫不及待的就往里鑽的滿不在乎的摸樣.

拓跋瑞臉色鐵青,粗暴的抓住她的手腕,掐住她腕上兩根血脈,一把將她扯坐回來,語氣爆烈:

"本王了不准就是不准……"見她怒瞪著他准備忤逆他,手指重重按下,"你要敢多一個字讓本王不高興了,本王就捏斷你的胳膊!"

"嘶~~~"腕上的疼意刺激著南玥的神經,她只要輕輕一掙,他便會加重一份力道,南玥又氣又痛,低吼,"拓跋瑞你除了會用*力讓我屈服之外你還會干什麼?!"

拓跋瑞看著她氣惱的樣子,星目掠過一絲詭譎的光,微俯身湊近她耳邊,"本王什麼都會干,尤其是干你!"

"你……"南玥不料他會這般,臉色爆,大惱,"無恥!"

拓跋瑞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手指松開她的手腕,令道,"本王要吃葡萄,給本王把葡萄皮剝了!"

南玥咬牙切齒,她不想剝葡萄皮,她現在只想剝了他的皮,混蛋!!!

兩人的對話聲不大,卻如魔音繞耳,一字不落的落進了葉清卿的耳中.

絕美的臉慘白,搭在按下膝蓋上的雙手一點一點攥緊,恨意如卵蟲在身體內繁衍,膨脹.

出乎拓跋聿幾人的意料,太皇太後的壽宴異常的順利,連勍並未安排其他動作毀掉太皇太後的壽宴,這或多或少,讓人覺得有些蹊蹺.

壽宴後,拓跋瑞等人均聚集到了拓跋聿的毓秀宮.

對于今晚出的插曲,拓跋瑞並不知,是以他看見斜靠在椅榻上一臉沉冷的某帝時難免有些訝然.

詢問的看向南玨和甄鑲.

南玨苦笑,自打皇上坐穩龍椅開始,他便再未見過他為什麼事皺眉過,似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也習慣性的掌握所有事,所以他傲,他狂.

但是現在卻出現了一個薄柳之……勾唇,也許,她是至今唯一讓皇上感覺無法掌控的存在吧.

見他隱晦難的摸樣,拓跋瑞挑眉,似乎有些明了了.

拓跋聿曲指輕敲桌面,魅譎的長眸微闔,尖削的下顎陰郁的微繃著.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道,"九哥,煩你親自去一趟刑部大牢,若是連勍還在,便將他放了,順便把幾日扣下的女人交給他處置.

告訴他,他要留在東陵城,皇宮隨時有他的一席之地,若他不願回宮,甘心在明間過他的逍遙日子,朕不勉強……

但是,如若他再做出任何意圖對太皇太後不利之事,休怪朕不念手足分!"

拓跋瑞點頭,"我稍後便去趟刑部大牢."

之余連勍,他的能力他不懷疑,他若要走,區區的刑部大牢定然是關不住他的,而皇上亦並非有心將他鎖牢.

況且,他身上所中的軟骨散,其藥效不足半日便會散去.

他恨皇***程度恨不得殺之後快,可是他今晚卻沒有出現破壞,這不得不讓他有些好奇.

拓跋聿沒有再什麼,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從位上站了起來,往殿外走去.

甄鑲見著,沖拓跋瑞和南玨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

龍棲宮.

薄柳之將將洗完澡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便瞧見拓跋聿手中握著一件深灰色的大麾,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眼微閃,剛才走得急,她一時忘了將大麾還給祁暮景……

感覺一道似能穿透她靈魂的視線朝她射了過來,薄柳之心房微栗,抬頭看去,他如狐狸一樣般狹長的鳳目內幽光泛泛,辨識不出他此刻的緒,只是光是被他看著,她竟覺得有些心虛.

錯開他的視線,勉強扯了扯嘴角,卻不知道開口第一話應該點什麼.

拓跋聿抿著唇瓣看著她,長發被她高挽在腦後,有些許發絲仍舊被濕霧淋濕,有顆顆殘珠順著她白希的脖子滑落衣襟內.

她的臉頰暈有熱水的潮氣,的,鳳眸微動,徒步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

身上綻放而出的氣流卻有些冷.

薄柳之幾乎第一時間察覺他緒的不同,看著他的腳步越來越近,微慌,"拓跋聿……捂……"

欲的話被他全數吞進唇齒間.

拓跋聿捧著她的臉,大舌不容拒絕的撬開她細白的貝齒,蠻橫的闖進,不由分的勾住她微微躲閃的嫩舌,深深汲取著她口中的甜液.

薄柳之本能的伸手推他,他堅實的胸膛卻適時壓了下來,與她的身體緊緊貼合,將兩人凹奧凸凸之處,密密貼緊.

拓跋聿眯著深寒的眸子直直望進她霧氣未散盡的水眸內,那是一件男人的大麾,他甚至不需多花精力去猜測,便知道那大麾的主人是誰.

他們見過了!

這個認知讓他惱怒,本是氣她的,可看見她拖著浴後泛著馨香的身子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忍不住想吻她.

心里憋悶異常,他不由重重咬住她的唇肉,拉長,直到她吃疼的皺眉,他才倏地松開,再次咬上去,來來回回幾次之後,他才重重的壓吻住她,將她口中的蜜汁一一吸食進腹.

他的手不知不覺伸到了她前面,握住了她的蜜團,先是狠狠的往上推了推,而後便或輕或重的撚揉了起來.

薄柳之微揚了脖子,身子漸酥,抵在他胸前的手,能感受到強健的心跳聲,那麼有力量!

殘存的意識催促她應該推開他,可是身體並不排斥他的靠近和撫摸,甚至還因為他的撫弄敏感的顫抖了起來,讓她有些不舍得立刻將他推開.

一吻完畢,兩人皆有些氣喘籲籲,薄柳之軟綿綿的靠在他的胸口,嬌媚的雙眸輕輕落在他染了晴欲的臉上,有些不適應,她喘息著退離他的身體

他卻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動作般,率先托起她的臀部一下子提坐到了桌上,並快速的再一次將她的唇瓣吸住,力道之大,似乎想將她的唇瓣吸爛.

而他的靈活如泥鰍的大手已經循著她衣裳的縫隙溜了進去,雙手往上,沿著她圓潤的肩頭滑下,她的衣服便被她整個滑至兩邊的手肘處,胸前的大片風景便徹底暴露在空氣里.

風微涼,薄柳之打了個寒戰,下意識的往他懷里縮了縮,下一刻,她感覺他的吻更狂肆了,在她的唇瓣上撕咬幾口之後,他上手捧起她的雙鋒,低頭埋進了她高聳的溝壑間.

拓跋聿極盡所能的舔吻著她峰頂上兩顆粉的粒,不時的輕咬,讓薄柳之全身如被電流穿過,喘息聲急了起來.

濕熱的吻從她白希的胸脯一直往下,在她花兒般盛開的肚躋處停了下來,探出舌尖沿著肚躋繞動,一只手移到她褻褲的邊沿,輕輕勾起.

薄柳之察覺到,緊張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拓跋聿,我有話要跟你……"

拓跋聿微頓,雙手移上,將她推放到桌面上,隨後重重壓了下去,盯著她雙眼的眸,是面對她時少有的寒厲,"做完再!"

他話一落,手從她身後滑下,一下子將她的褻褲褪了一下,單單掛在一只腳踝上,接著,他掰開她的腿,強勢擠了進去.

"嗯啊……"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可他突然地闖進,還是讓她不適的微繃了神經.

薄汗鋪滿她瑩白的額頭,薄柳之抓緊他的手臂,承受著他重重的聳進,一雙大眼帶了縷縷晴欲時獨有的水霧看著他,"今晚的事,是你安排的對嗎?"

拓跋聿繃著唇,大手握住她跳動的白兔,狠心的重重捏住,身下頂入得更深了.

一雙鳳眸似寒鐵冰涼盯著她,緩緩吐出一個字,"是."

他一完,便往肚腹里深深鑽進.

"嗯……"

雖有早就有准備從他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可是他肆無忌憚的承認了,還是讓她微微有些訝然.

薄柳之高揚著脖子大口呼吸著,雙眼卻一直盯著他,問道,"為什麼?!"

撞擊,"沒有為什麼,你便當朕歡喜!"

拓跋聿著,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唇,掃吃著她的柔舌,卷進唇間貪婪的齧噬.

他太強勢了,薄柳之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給予,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承受著他越來越快的進攻.

今晚的事,其實一點都不難猜.

太皇太後的壽辰,皇宮里里外外理應加強防護,增加侍衛人數把守巡邏.

可是偏偏薄書知出事的地方人煙稀少,幾近沒有任何侍衛巡視.

這也是後來她迷路之後,隨意走了一條道穿過去,便見許多侍衛來回走動巡邏,她這才問了其中的侍衛龍棲宮的走向,以及了解到其中的隱晦.

再者,在整個皇宮,能讓向南嚇得立即變了臉色,且不顧太皇太後命令丟下她一人面對幾名來路不明的黑衣男子的人,除了當今皇上,怕是很難再找出第二人來了.

並且,敢在皇宮里面撒野的,她以為除非有非凡的本事,能在皇宮自*來去的人才之外,一般的嘍嘍是絕對不敢在皇宮做出欺辱女子一事.

思來想去,除非所有的安排均是出自君王親口命令,她還真想不出其他人選來.

她眸中游弋不定的光,以及輕蹙的眉尖,讓拓跋聿以為她怪了他.

怪他不該動手迫·害她心愛之人所"愛"的人是嗎?!

怒意不受控制的從心髒的位置竄進眼底,拓跋聿鳳眸厲,竟一下子從她身上退了出來,一身冷寒的站在桌前冰冰的看著她.

身體內突然傳來的空虛感,讓薄柳之微微失落.

乳酪般白希的胸脯上下起伏著,眯著眸不解的看著他.

他身上還穿著明黃的君服,衣裳一絲不苟,與此時yi絲不gua的她相比,顯得神聖而純潔.

臉微微了,薄柳之覺得窘迫難堪極了.

心里隱約有些不舒服,不明白他為何前前後後像是變了一個人般,此刻的他,雙瞳中不帶一絲感,只淡漠的盯著她.

心房微瑟,她深深呼吸一口,伸手欲取過被他甩到桌面一角的衣衫,可他卻在她觸到之前,將她的衣裳拿起,丟出去好遠.

薄柳之眸中淡出一抹受傷,很快滑落眼底,快得不易讓人捕捉到.

心里也有些怒了,不懂他究竟要怎樣.

薄柳之抿著唇,倔強的瞪著他,竟發現他妖異的鳳眸綴了冰冷的笑嘲諷的看著她.

接著,他突然上前一下拎過她的手臂,用力一扯.

薄柳之便被他赤條條的抱在了懷里,往殿室內走去,一走進,他便絲毫不溫柔的將她丟到了榻上.

榻上鋪著厚厚的絨毯,不至讓她受傷,卻足夠讓她緊張起來.

薄柳之快速縮到床腳,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她防備的摸樣再一次讓拓跋聿鈍了眸,長指一下抽出腰間的明黃腰帶,往地上隨意一丟.

在她的注視下,緩慢的將身上的衣物剔除,一件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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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慢點,疼(十七)

她防備的摸樣再一次讓拓跋聿鈍了眸,長指一下抽出腰間的明黃腰帶,往地上隨意一丟.在她的注視下,緩慢的將身上的衣物剔除,一件不留.

觸到他光裸的健碩身軀,薄柳之連忙別開視線,心跳不受控制,如脫了軌的火車噗嗤噗嗤飛跳了起來.

今晚的他太過沉鹜,一顰一蹙間全是滿當當的冷郁,對于這個少年緒的陡變,她拿捏不出原因,卻不得不忽視,內心因他緒的變動而生出的一股子失落.

腳踝被他握住,惶遽之際,他已用力將她拖了下去,被他密實的壓在了身下.

雙手抵在他微燙的胸前,他鼻間炙滾的氣息噴打在她的臉上,薄柳之艱難的偏過頭,依舊不忘之前的話題,"拓跋聿,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要那樣對付薄書知,以後不要這樣了……啊……"

身體猛地被再一次填滿,薄柳之瞬間抓住他的手臂大叫了聲,柳眉簇緊,轉頭看著他.

他的樣子有些奇怪,褪去了之前的冷冽,眉宇間多了點點厲邪,鳳瞳深處又一點一點擠出絲絲笑意來,只不過,這笑意不達眼底,倒更像是自嘲.

心尖突地一疼,對于他今晚連番兩次不顧她的意願強迫她而生出的幾分怒意竟奇跡般的消了.

或許,她潛意識里是知道他為何要對付薄書知,只是選擇不去深究.

她之所以出口問他,也絕無責怪之意,她只是覺得,如果,如果他是因為她才對付薄書知的,那麼真的沒有必要,也不值得.

在男囹館薄書知將祁暮景的休書交到她手里的時候,她就與祁暮景沒有任何關系了,若是非要有什麼關系,不若是一場失敗婚姻留下的慘痕.

是,她不否定,與祁暮景六年的婚姻,每一幕每一幕都是她心內一顆顆的毒瘤,就算是要動刀將它們一一從她心底剜走的話,也足夠讓她在傷好之前痛上一陣子.

被華貴妃令人丟進蓮花湖,沉入冰涼的湖底,瀕臨絕望,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她決定不再愛祁暮景,或許只是以為自己要死了,所以一切豁然,她既然要死了,愛不愛誰,還重要嗎?!

東陵大街上與他的偶遇,他對薄書知溫柔的呵護,細心的寵溺,會刺痛她.這感覺讓她知道,她心底依舊掛著他,甚至,還愛他.

她不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愛能持續多久,那一刻,她是真的覺得,她還是愛著他的.

但是今晚,祁暮景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看著他,心還是會痛,眼睛還是會酸澀,卻再也不會緊張.

聽到他不要愛上別人,用他慣有的霸道的語氣,那一瞬間,她能從他眼底看到恐慌,她以為她會因此而有一點點的欣慰,至少,她在他心里並不是完全沒有位置.

可是沒有,她很平靜,以為親口了不要再見,會讓她平靜的心生出點點悲戚,卻還是沒有.

在他的注視下轉身的那一刻,她覺得從離開侯府之後一直沉甸甸的心突然輕悅了起來,她大松了一口氣,心內的殘痕在那一瞬間似乎痊愈了,她不疼了.

對于祁暮景,她雖不愛了,卻感謝他,她穿越至此,至少是他給了她一個棲息之所.

如果和薄書知在一起,是他的幸福,她願意不記恨薄書知對她做的事,當是對他六年的"收留"所有的感謝.

從此之後,他們才能兩不相欠,各自過活.

所以,她才希望他不要再做類似于今晚的事……

她還在想著,身體突然被他蠻力一頂,七魂瞬間被他頂去三魂,薄柳之大喘口氣,指尖深深嵌進他有力的臂彎,眯著眼睛看他.

他也在看她,目光深幽,有焰焰的火苗,似浴火,似怒火,她分不清.

拓跋聿只覺得平生沒有這般忿怒過,她適才的失神,很難不讓他聯想到她在想誰誰誰.

只不過見了一面,就這般魂牽夢繞,便連在他身下承歡時還在想他.

滿腔滿心的怒意似從萬千尺長的高山上奔泄而下的激流,徹底將他的理智沖到了九霄云外,只余一個想法,他要讓他身下的女人記住,從此之後,無論何時,她要想的只有他,能在她身體里這般肆意的,也只有他,他一人!!!

她腦子記不住,他便讓她的身體先記住,誰,才是她這副美妙身子的主人!

接著,他俯身堵著她的唇,健舌鑽進,纏住她的軟香的舌,將唇緊緊壓在她的唇上,不留一絲縫隙,舌頭便開始在她嘴里恣意游筲起來.

他的雙手先是在她豐盈處重重握了握,而後蠻亂的一陣挫揉之後,沿著她平坦的腹滑下,嚯的掐住她的柳腰,猛烈的搗沖了起來.

天啦!

薄柳之在心里大叫了聲,腦中瞬間炸開了花,被他的動作弄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進入得雖勇悍,可是每一下都抵進了她的身體深處,一波一波陌生的快gan將她沖到了叢云里,她從來不知道,跟他做那樣的事,會讓她這麼快活!畢竟前幾次的歡愛,于她印象實在太過不好.

可是偏偏這次,他依舊粗蠻,卻又讓她瞬間體會到了男女之事的美妙,她明顯感覺,身下一股一股熱源頃湧了出來.

正當她興奮不已之時,他卻一下子抽身而出,徒留下空虛給她.

接著,他的唇也相繼離開了她的唇,只將熱熱麻麻的呼吸噴在她的唇面上,沒有再吻她.

薄柳之失落極了,身體不由自主朝他拱了拱,可他卻惡劣的躲開,不讓她靠近.

她大口的喘息著,快哭了.

睜著被濕霧遮蒙的雙眼,哀哀的看著他.

她又看到了他高高揚起的雙眉,他邪戾上揚的薄唇,她知道了,他是故意的,他又在邪惡的欺負她.

薄柳之閉上雙眼,深深地呼氣,這次決不能讓他得逞……

"嗯……"薄柳之猛地睜開眼,驚恐地看著他.

拓跋聿眯眸盯著她的眼睛,手指在她花道里緩慢的進出,但凡它一探進,她可愛的花苞便會緊緊的合起來,吸住它,惹得他背脊一麻,差點就忘了最初的想法,只想沖進去.

他忍住了,又伸進去了一個手指,在她輕呼出聲之前,一下子封住了她的唇,二指鉗住她的花蕊重重一擰.

"嗚……"眼前似有金星再轉,薄柳之渾身止不住的輕顫起來,這個少年,太可惡了!

手指被她的蜜業沾濕,一縷縷獨屬于她的體香猛地灌進鼻息,拓跋聿大呼一口濁氣,好似歎了一口氣,"之之,你真敏感……"

薄柳之臉色是迷人的桃色,是鋪滿欲的色澤,她被他磨人的舉動折磨得睜不開眼,雙眼只余一條縫隙去看他.

拓跋聿一條長眉,舌尖在她唇面上細細勾動,滿意的聽她輕吟了聲,在她體內的長指一勾,抽了出來,放在她眼前,亮閃閃的,曖昧的銀絲在他指尖閃動.

羞惱得想死,薄柳之死死閉上雙眼,拳頭在身側握了個緊,心里是惱怒的,可身體卻異常空蕩,想,想被什麼東西充實……

咬出唇瓣,她努力想將自己被他勾起的火般洶湧的潮壓下.

似乎是猜到了她此刻的想法,拓跋聿輕笑,將沾了她蜜業的指沿著她飽滿的胸輕輕滑下.

幾乎是不自覺的,他的指觸上她身體的那一刻,喉間便跑出一溜吟哦,脖子根兒火辣辣的,想來是透了.

薄柳之仍舊故作鎮定的閉著雙眼,只是一雙唇瓣咬得更緊了.

鳳眸微不可見的憐惜一閃而過,拓跋聿一只手伸進她腿間,微涼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花朵,感覺她的身體顫得都更厲害了.

俯身,含住她透了的耳垂,嗓音沉噶,"想要嗎?"

薄柳之咬唇,沒反應.

拓跋聿就笑,無比邪惡,舌尖在她耳蝸輕掃而過,瀲光滑過之際,他又將那二指送進了進去,快速的沖動了起來.

察覺到抑制不住的聲音又要從喉嚨里跑出來了,薄柳之連忙咬住唇肉,極力憋忍著不讓自己叫出來.

她覺得,她若是叫了出來,他勢必更加得意,更加樂此不彼的欺她.

可是,還是看了那少年……

拓跋聿空閑的手游至她一邊的柔軟上,長指輕刮著她頂端的粉色的果子,而他的唇一寸一寸咬噬過她的臉頰,最後吸住她的嘴,先是在她唇面上溫柔的舔吻,間或輕輕咬上一口.

溫柔與粗暴融合,卻更讓她難以忍受.

她不知道這感覺怎麼形容,她覺得像是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心里空蕩蕩的,發慌.

也許,她知道該怎麼做才填補這份空蕩慌亂.

可是,他比她那麼多,她覺得如果她開口向他索要,那簡直太過羞恥,她難以啟齒!

她潔白如梨花純美的臉頰因為這煎熬綴了薄薄一層顏,漂亮的額頭上甚至已經冒出密密的汗液,可她仍舊倔強的閉著不開口.

拓跋聿也覺得有些做不下去了,他也想要她,想要埋進她柔軟的身子里,走遍她的花莖.

他咬住她的唇瓣,低低道,"之之,不要忍了,朕知道,你想朕,你想要朕寵愛你,快告訴朕,你想要,你了,朕就給你,全部都給你……"

"不要再了!"薄柳之倏地睜大眼,胸口急劇起伏,恨道,"拓跋聿,你這惡人!"

話落,她做了一件讓拓跋聿睜目結舌的事,她猛地伸腿纏住他的腰,柔軟的手飛快往下,一把扶起他的碩大,直接送了進去.

"嗯啊……"陡然的結合,讓兩人雙雙悶哼出聲.

突然被填滿,薄柳之只覺得靈魂終于得到了安棲,可終究沒做過這麼孟浪的事,羞得她立即藏進他寬厚的胸膛,不敢動,也不敢呼吸.

腰眼酸麻一片,拓跋聿差點因為她的舉動,丟臉的一瀉千里了.

眯了眯鳳眸,呼出一口濁氣,看向趴在胸口的女人,嘴角淡出淺笑,噱道,"怎麼?敢放進去,不敢動!?"

薄柳之囧,特別想撕了他的嘴!

抱住他脖子的手緊了緊,試探性的挪動腰肢,輕輕動了動.

"嗯……"拓跋聿隱忍的青筋都冒了出來,她這樣試手試腳的動,怎麼夠!

雙手握抱住她渾圓的臀瓣,重重的挺沒,在她窄湧著蜜汁的花房里擊撞.

因為之前的厮磨,她的身體早已為他准備好,炙熱被她甜蜜的花潮澆灌,暢通無阻,那感覺,簡直讓他飄然若仙.

他強撞淺出,讓薄柳之顧不得矜持嬌吟了起來,進出之間產生的曖昧潮擊聲,將她的臉變成了大色.

拓跋聿看她迷醉的摸樣,勾得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里.

汗液沿著他好看的額際落下,他將她放在柔軟的榻上,將她抱住他脖子的手分擱在她身體兩側,深深的聳進,鳳眸含了濃烈的欲炙炙的看著她,"之之,喜歡朕這樣對你嗎?"

腦中一片漿糊,云里霧里中根本聽不清他了什麼,薄柳之揚著脖子,媚萌的盯著他,眸中帶了疑惑.

拓跋聿腹一繃,俯身吻住她的眼睛,身下卻微微退出了些,"告訴朕,你喜歡,朕就給你更多……"

薄柳之扭動身子,不滿他又將空虛無的丟給她,柳眉緊蹙,抿著唇沒有回他.

拓跋聿閉上雙眼,又嚯的睜開,今晚的目的還未達到……

他狠心一下子全部退了出來,卻用手指在她敏感處細細拂過.

本來充實的身體突然再一次空泛,薄柳之難受極了,深知他不會好心的輕易滿足她,她決定自己動手.

可是手被他桎梏在兩側,她動不了,身體又被他恰到好處的壓著,她根本沒有辦法……

這樣煎熬的折磨,讓薄柳之低低泣了出來.

拓跋聿就吻住她眼角的淚,雙手在她身體各處持續的撫摸撩撥著,他咬住她的耳朵,聲音粗噶不已,"之之,還不嗎?"

他既不放過她,也不給她,甚至還在她身上一撮一撮的點著火,薄柳之崩潰大哭,"拓跋聿,你混蛋,你到底要怎麼樣?!"


很好,還記得他是誰!

拓跋聿沿著她線條柔美的側頰一直到她微啟的唇,"告訴朕,你喜歡朕碰你,你的身體也只能給朕一個人碰,你的甜美之地,朕是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能進入的人……"

身下的熱流意圖不軌的觸了觸她濕潤的花心,他的聲音能讓她脆弱的靈魂發顫,"你了,朕就給你吃……"

他一定是天生克她之人,身下因為他若有若無的點頂已經潰不成軍.

薄柳之覺得,他要是再折磨她,她真的會瘋掉.

無奈的妥協.

她大哭著滿足他的惡趣味,將他在她耳邊如惡魔般的吐出的話一一了遍.

這個少年,就是魔邪,她坳不過他!

聽見她的話,拓跋聿嘴角揚起孩子般得逞之後的笑容,深深吻住她的唇,不再壓抑,掐住她的細腰,猶如猛虎出閘,沖了進去,快意的馳騁.

一整夜,偌大的宮殿內響徹了男人女人歡合的曖昧之聲,讓守夜的宮女侍衛,甚至是太監,均臉心跳,內心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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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骨頭都快酥掉一般,好容易從熱烈的纏綿中得以休憩片刻,剛剛閉上眼,耳邊便響起一聲吵雜聲.

接著,身子被人輕輕碰了碰,蹙了蹙眉,她艱澀的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有抹人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眨了眨眼,人影由最初的模糊到最後的清晰,來人穿的是普通的宮裝,年紀有些大,這很容易讓她想起電視劇里的嬤嬤們.

這樣一想,意識瞬間清醒過來,薄柳之倏地睜大眼,抽了抽嘴角道,"你,你干什麼?!"

"姑娘快些起來吧,向公公已在殿外恭候多時了."這位老嬤嬤得很是溫和,嘴角一直揚著笑意.

向公公?!向南!

薄柳之皺眉,"有什麼事嗎?"

她感覺才剛剛睡下啊,看了身側,那人什麼時候走的?!

被窩下的手觸了觸身側,還有些溫,是剛走不久嗎?

大眼往殿外看了看,天色昏暗,還沒亮明,這個時候,向南找她做什麼?!

"姑娘,皇上有令,命您即刻搬出龍棲宮."聲音是從殿室外傳來的,尖尖細細的.

薄柳之一怔,拓跋聿讓她搬出龍棲宮?!

可是昨晚他們……

"姑娘,皇上有令,他辰時回來之際,不想再龍棲宮看到任何活的雌的物體,否則就要了奴才的狗命,您看天都快亮了,皇上早朝下了之後就會回殿,到時候若是讓他看見您還在龍棲宮的話,您讓奴才如何是好啊!"

向南為難的話再次從殿室外傳來,聽得出來,有些急.

初聽到皇上的命令,他真覺得有些突然,可是轉念一想,君王的心思莫測,也不是他一個的太監能夠捕捉的.

更何況,那位姑娘之所以能夠住在龍棲宮這麼些天,也許是皇上覺得一時新鮮,這新鮮期過了,自然也就跟普通的妃嬪沒什麼兩樣了.

不過,這姑娘比其他妃嬪慘點倒是真的.

都恩寵了這麼些天了,連個嬪位稱號也沒有……一想到他們等下要去的地方,他就覺得,慘!

他倒好,反正跟她待不了幾天,等太皇太後知道她不過如此之後,定會重召他回去的.

榻前的老嬤嬤接著道,"是啊姑娘,您別難為向公公了,向公公在殿外已經等了您一個時辰了,別無它法才懇求奴婢大膽進殿喚你的.這要是皇上回來看見了奴婢,奴婢也是會受到責罰的,所以還請姑娘快快更衣,跟奴婢出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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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穿衣到走出龍棲宮,跟著向南不知道繞了多久,薄柳之一直處于真空狀態,似乎還未從知道這個消息中回過神來.

"姑娘,到了!"向南在她耳邊低聲道.

薄柳之停下腳步抬頭看去,只一眼,她瞬間覺得烏云壓頂,感覺不會再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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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4:15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十八)

薄柳之停下腳步抬頭看去,只一眼,她瞬間覺得烏云壓頂,感覺不會再愛了.

驚愕,懷疑,不可置信,她竟然要住在這里,確定麼有走錯地方嗎她?!

"向南,我能問一下這里是什麼地方嗎?"

破敗的殿門像是被大火燒過,黑漆漆的,便連殿門都是壞的,兩扇耳的門只剩下一扇.

從外看進去,一條青石徑兩側雜草叢生,茂盛得幾乎將徑全數遮蓋,一顆蒼老的古樹在左側的草叢內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怪物呲著獠牙看著她,並且,蒼樹上還掛著一根白綾,打了結.

這景象,總能讓她想起自殺現場……

這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慘,向南搖頭,用無比同的語氣道,"姑娘,此處是魂蘭殿……"

道這里,他停了下來,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下去.

薄柳之察覺到,偏頭看向他,"魂蘭殿是什麼地方?這里……"指了指里面,"好像許久沒人住了."

其實她是想,拓跋聿的皇宮是有多窮啊,這個地方看起來挺大的,只需找人修葺修葺便能住上許多人.

再者,即使不住人,堂堂的皇宮,有這麼一個破敗的地方,還真是有損整個皇宮的大氣輝煌.

"姑娘有所不知,魂蘭殿是不住'人’的."向南得隱晦,朝里伸了伸手,"姑娘請進吧,日後你便住在這里了."

"我可以選擇不住嗎?!"一步都不想踏進去,薄柳之站著不動,大眼望著草叢最里面的殿房.

隔得有些遠,她看不清,但是依外面的景來看,里面估計不會更好,只會更糟.

"……"向南在心里是了句,"其實我也不想住進去.可是誰讓你自己沒本事,都這麼些天了還不能讓皇上封個嬪位,不求是妃級別的,貴人才子總可以吧,偏偏……"

兩人在殿門口僵持了半響,向南見身邊的人還是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不由再次開口道,"姑娘……"

話還未完,向南眼尖的看見遠處眾宮女太監正往他二人的方向快步走來,手里還端著各種棉絮,杯盅之類的東西.

眉頭皺了皺,"姑娘,你先在此處等一等,奴才去去就來."

"……"薄柳之不解的看他,他卻繞過她身側走了過去,眼睛隨著他看過去,當看到浩浩蕩蕩的一大撥人走過來時,也是微微一驚.

眼看著向南過去與那些人了什麼,回來的時候卻是滿臉的笑容,看著她時比之前更恭敬了.

"姑娘,須得煩勞您在外待持片刻……"

他著,飛快往殿內走了去,不一會兒手中提了一方凳走了出來,提擦了擦,放在殿門口一側,"姑娘,您先坐著……那些個宮女太監都是來打掃收拾的,皇上還命人送來了暖絮,炭火等等,應有盡有."

心里卻在想,看來皇上對這位姑娘倒還真有幾分真心也不定,畢竟之前可沒人受過帝王這般待遇,細心到連炭火一類的事都記掛著.

但是也談不准,也許皇上是垂憐她伺候他多日,便差人准備的也不一定,畢竟,送姑娘到魂蘭殿的確還是皇上.

薄柳之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又在他一臉請求的注視不得不坐了下來.

這時候,他朝那群宮女太監揮了揮手,他們便魚湧而進,一名宮女路過她時,甚至還在她面前放了一只的暖爐,之後便走了進去.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這是鬧哪樣?!

看著他們一走進去,太監些便分頭開始除草修門,宮女些便朝里面的殿室而去,動作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昨晚實在是太累了,腰酸背痛,剛睡下又被叫醒,腦子里根本聚不起思緒去想事怎麼就發展成了這幅樣子.

薄柳之打了個哈欠,垂著頭假寐了起來.

向南也屬心思細膩之人,連忙從宮女們送過來的東西拿出了一件絨毯,輕輕敷在她的身上.

看她一觸上這溫暖之物,便如貓一樣縮了縮,之後便緊緊抱住絨毯還真睡了.

向南搖頭苦笑,這姑娘還真是從容不迫.

從早上知道皇上下旨讓她搬出龍棲宮時,她除了微微驚訝之外,什麼都沒,也未為難他,一臉平靜的隨他走了.

之後到魂蘭殿,她許是被眼前的景象嚇怔住了,卻並未提出要去向皇上求或是像其他妃嬪一般,大哭大鬧尋死覓活,反應淡淡.

便現在,她甚至能在殿門口大睡了起來,這姑娘還真是有些與別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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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不是徒兒你啊,你一個琴師,天沒亮就起來練什麼身體啊,難道你現在老得骨頭硬了,手指不能彎曲,已經撥不動琴弦了嗎?沒關系啊,你教我啊,我幫你撫琴."

拓跋溱十分的不滿,一邊哈欠連天,一邊眼角斜斜的覷她身邊的姬瀾夜.

姬瀾夜淡淡瞥了她一眼,"誰為師鍛煉是為了撫琴?為師就不可以為其他事鍛煉?"

這徒兒,昨晚借著太皇太後的壽辰,便纏著他非要留宿在他的樂坊築.

他豈能次次應著她,她如今十四芳華,不多時日便十五,也是及庰之年,自然不是時候,可與他日日獨處而不令人她閑話.

可現在不同了,她大大咧咧,整天只知道吃玩跳什麼都不用想,他也願她一直無憂無慮.

她不在乎,可他卻不得不為她著想,她終究是要……嫁人的,他不能給任何人她一半句的機會.

她見他不應她,竟偷偷喝了些酒水,她從未喝過,一沾點便醉得不成樣子,直接在太皇太後的壽宴上就與他撒潑打諢起來,他無奈,只得先帶她回了樂坊築.

這丫頭終究不是只讓人省心的主兒,酒品全無,先是自己個兒瘋瘋癲癲吵吵跳跳,他便任她鬧跳個夠,哪里曉得,她自己跳鬧還不夠,最後直接張著爪子朝他撲了來,非要他唱歌哄她,不給唱就哭.

他直當她喝醉了,沒怎麼在意,卻不料沒有這丫頭做不出來的,直接撩開嗓子像個乳童般真就大哭了起來.

枉他活了三十年的人生,頭一次了把老臉,硬是給她唱了,她才安生了些.

便以為她跳鬧不了多久累了也就睡下了,她卻像個潑猴一般,精力旺盛的鬧到了後半夜,又像只難纏的八爪魚攀著他睡著了,陌生的感覺卻讓他一夜未曾合眠.

直到東方漸白,著實難耐氣悶了,丫頭卻睡得極香,尤為刺激他,所以便借口將她拎了起來,邪惡的想他不得睡,她也否想樂眠.

更主要的是,他需讓她好生體味一番醉後的煎熬,看她日後還敢否不自量力撚酒亂喝.

拍了拍有些脹脹暈暈的腦袋,拓跋溱嘟起紛嫩嫩的嘴兒偏頭看他,"師傅,不是為撫琴,那你為什麼事鍛煉?!"

姬瀾夜一挑長眉,"想知道?"

拓跋溱點頭,"師傅的事都想知道."

姬瀾夜嘴角彌了點點笑弧,停下步子,負手看著她,"過來為師告訴你!"

"師傅,我們已經很近了,你吧,我聽得見."拓跋溱眨眼看著他,"難道師傅老得聽不見我的話,需要我過去點嗎?"

又是老!

姬瀾夜微微抽了抽嘴角,眯眸.

拓跋溱一見他一雙漂亮的眼睛眯了眯,危險,抖了抖身子,乖乖爬了過去,"師傅,我過來了,您吧."

"真的很想知道?"姬瀾夜揉了揉她的頭發,瞳仁深處綻出片片暖意.

拓跋溱眨了眨眼,像是一只好奇的狗般水汪汪的大眼盛滿好奇看著他,表示自己想知道的決心.

眼中的笑意滑至眼角,躍躍欲出,姬瀾夜俯身湊近她耳邊,聲音低而緩,"自然是為了強'身’健'體’,'性’福'快’樂!"

完之後,便朝前走了去.

拓跋溱在原地愣了一秒.

師傅的是強身健體,幸福快樂?!

擰了擰眉心,鍛煉就能幸福快樂嗎?

見他走遠了,拓跋溱連忙步跑了上前,不解道,"師傅,哪本書上寫了鍛煉能幸福快樂了?我怎麼不知道?!"

印象中,她也看了很多書好不好!

姬瀾夜仿佛聽到了她心里的腹語,嘴角一抽,"比如風雨露,蓮花香,惑郎心,玉露**……"

他還要繼續念,拓跋溱俏臉大,連忙跳上去捂住他的嘴,大眼往四處看出,壓低聲道,"師傅,你聲點聲點可以不?"

o(╯□╰)o

這要是傳進她王爺老哥耳中,她還活不活了,回去保准家法伺候!

唇上軟香的氣息傳來,姬瀾夜眸光微動,也不催她拿開,只是幽幽的看著她.

拓跋溱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師傅,你不是過要替我保密的嗎?"

姬瀾夜拍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他這徒兒,愛好也比其他女子不一樣,盡喜歡看莫名其妙奇奇怪怪的書籍,純粹就是好奇.

拓跋溱看他悠悠的往前走,忽然就想,師傅怎麼知道她這麼書的名字,還記得那麼清楚,一個字都錯,難道師傅也在偷偷的看.

這樣一尋思,再將他之前那句"強身健體,幸福快樂"連了一遍.

嘴角猛烈的抽搐,突然想起玉露**中給天下男子的建議和忠告,大致是,多鍛煉能有效避免腎虛,倒陽不舉.尤其是年齡大了,便很容易得倒陽不舉之症,嚴重的話可至永生不舉!

同的看了眼她家師傅,不服老不行啊,現在都開始鍛煉了……

等等……"師傅,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亂來了?!"

姬瀾夜微微握了握拳,行立如山,不想回答她毫無根據,毫無邏輯的問話.

見他不理她,拓跋溱跑上去抱住他的胳膊,語氣里多了點點憂傷,"師傅,我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師嫂了."

心里酸酸的想,現在都開始為師嫂鍛煉身體了,師傅還真是體貼!

姬瀾夜皺了皺眉頭,偏頭看她,眼角卻被一抹明黃亮色吸引了過去.

好一會兒不見他話,拓跋溱抬頭看他,卻見他的視線穿過她,落在了她的身後,"師傅,你在看什麼?"

轉頭看過去,她立馬松開姬瀾夜的臂就要跑上去,後領卻被抓住,攥了回去,"師傅,你干什麼拉著我,是皇帝老大……"

他一個人站在橋頭,形單影只……

姬瀾夜依舊沒有松手,只是探手指了指二人側對面某個地方.

拓跋溱看過去,驚了,"今日不是又有奴婢犯錯,被主子拉到魂蘭殿處死了吧?"

魂蘭殿之前不叫魂蘭殿,而是慎刑司,凡是宮里有犯錯的宮女太監,甚至是一些妃位較低的宮中妃嬪,都會送到這里來,認錯的便會當場處死,不認的,最後不若是多受些罪,最後還是得死.

之前的慎刑司繁盛了一段時間,只不是後來鬧鬼,據晚上經常會聽見有冤死的宮女太監敲門,有些甚至在半夜醒來,會看見床頭吊著一個人.

開始大家都不盡信,直到連著幾名慎刑司的姑姑均無一例外被鬼怪活活嚇死,大家才開始相信.

再後來沒人願意接替慎刑司的官位,久而久之慎刑司也就空下了,只不過現在一有宮女犯錯或是尋死,都會到慎刑司去了結.

後來,宮里人就給慎刑司取了個名字,就叫魂蘭殿,簡單點,就是鬼魂住的地方.

去師傅的樂坊築每次都要路過魂蘭殿,每從魂蘭殿殿門口路過,她都覺得冷風嗖嗖的,常常嚇得她溜溜跑出好遠才敢停下來喘口氣.

直到後來,她親眼目睹了幾場死亡之後就再也不敢從那里走過,所以現在她現在要去師傅的樂坊築,每次都要繞大半個皇宮,還是很累滴!

"好奇就過去看看."姬瀾夜目光落在她身上,柔聲道,"為師陪你!"

拓跋溱睜大眼,接著雙眸一暗,"還是不了,大清早的,真是死人,看了心一整天都不會好的."

什麼時候,宮里能不那麼血腥!

"師傅,我去看看皇帝老大!"拓跋溱雙眼往後瞅著他拽住她後衣領的手,悶悶道.

姬瀾夜皺眉,"今天的鍛煉就到這里,陪為師回築用早膳."

完,大手往下拉住她的手,快步往回走去.

拓跋聿是皇帝,身邊總是跟著南玨和甄鑲以及瑞王幾人,此時他卻獨自一人站在橋上,明他並不願被人打擾.

"可是師傅……誒……師傅……"拓跋溱一雙眼望著橋上的皇帝老大,他的背影孤立,看著讓她的鼻子莫名有些酸酸的.

她想,師傅,早膳其實可以晚點再吃的!

待他二人離開,拓跋聿這才轉眸看了眼他二人離開的方向,鳳目深沉如海.

站在橋頭另一側的甄鑲捏著手中的卷帕猶豫的看著橋上的某帝,不知這東西該不該遞出去.

南玨也眯了眸,這東西要是遞出去,怕是要"天下"大亂了.

拓跋瑞面色仍舊戚白,星目憑地增了絲絲冷意,抿著唇一不發.

許是感覺他幾人欲又止,拓跋聿轉頭看過去,唇角習慣性的微揚,眉間卻暈了淡淡的乏意,"有什麼話直就是!"

甄鑲一咬牙,走了上去,將手中的卷帕雙手奉遞給他.

拓跋聿挑眉,長指挑過,紫色的卷帕在他掌間攤開,卷帕的右下角赫然印了一抹幽蘭,卷帕卻無一字,空白.

只余那朵幽蘭格外俏麗,醒目.

大掌猛地握緊,俊顏瞬間黑沉,卷帕在他掌間摧殘皺褶,那朵幽蘭似乎也在他大手握下之際,枯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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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4:48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十九)

大掌猛地握緊,俊顏瞬間黑沉,卷帕在他掌間摧殘皺褶,那朵幽蘭似乎也在他大手握下之際,枯焉了.

"回毓秀宮!"嗓音鈍沉,話之際,那枚紫色卷帕已在他指尖倏然墜落橋底.

風吹開卷帕,那朵幽蘭似乎躍然而出,顫悠悠的,像是一雙憂郁的記憶中熟悉的瞳眸,卻,再也換不回記憶中每一次的驀然回首,去而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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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留在龍棲宮多日的薄柳之被拓跋聿"趕出"龍棲宮的消息傳出後,不足半個時辰便在整個皇宮傳了個遍,幾乎皇宮每一個角落都在議論,畢竟,此女可是自皇帝登基以來第一個在皇帝的寢宮度過數個夜晚的人.

眾妃嬪紛紛組團以各色理由前往魂蘭殿一探究竟,卻都在魂蘭殿外看見了向南之後,無一例外失望折返.

華翠宮.

華貴妃依舊濃妝豔抹,冷豔高貴,對于不約而同出現在她華翠宮的各妃嬪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之後便閉上眼,斜靠在椅榻上,雙手捂在暖中,任由宮女心的替她按摩著,一不發.

眾妃嬪面面相覷,大家都知道,華貴妃曾經在那名姑娘手里可是栽了個大跟頭,如今那姑娘被皇上攆出了龍棲宮,賜住在魂蘭殿,按理,這華貴妃應是早就按捺不住,跑去示威去了.

可她卻面不改色,未采取任何行動,實在不像她華貴妃平日的個性,還真有些匪夷所思!

"惠妃,皇上近日可有找你對弈?"聲音庸啞,帶了濃濃的倦意.

惠妃聞,面色微微一變,嘴角卻保持著得體大方的笑意,"皇上日理萬機,國事繁忙,已有近兩月未到臣妾的風清宮."

她話一出,其他嬪妃均或同或幸災樂禍的看向她.

她今日一身素雅,身姿漸瘦,梨花白的錦衣上木槿花開得正豔,卻依舊無法讓人忽視她日漸憔悴衰老的容顏.

惠妃,護國大將軍賈震之長女,賈清蓮,年二十以賈貴人的身份成為當朝皇帝第一個妃子,至今已過去七個年華.

據,賈清蓮之所以能夠進宮為妃,成為皇帝的第一個女人,是受當朝二公主拓跋嵐力保,在幾名候選佳麗中脫穎而出.

因其善博弈,性子溫和,話又總是輕聲細語,大家都,皇帝是因為生母早逝,便在她身上尋到了久違的母愛,是以皇帝一得空便會往她的宮殿跑,賈清蓮也在進宮的第二年便被升為四妃之首.

只不過,從三年前開始,皇帝似乎是忘了這位惠妃,去的時候越發少了,便如這次,惠妃皇帝兩月未去她的風清宮,實則不然,宮里,凡是皇帝寵幸了誰,第二日便會傳遍整個皇宮.

而皇帝未去惠妃宮中的時日,眾人已然記不清了,或許是半年前,或許是一年前,也或許是……三年前!

華貴妃輕嗯了聲,緩緩睜開雙眼,冷冷掃過眾妃嬪,嗤笑,"你們一個個安的什麼心,本宮心里清楚得很.本宮告訴你們,莫要再本宮面前耍什麼花樣,否則休怪本宮將你們玩兒出花樣來!"

頓了頓,喝道,"沒什麼事都給本宮散了吧,光堵在本宮的華翠宮,全是濃到令本宮作嘔的胭脂味,不知道本宮鼻子過敏聞不得這些嗎,存心堵本宮的心吧!"

眾妃嬪低頭,心里將華貴妃各種數落,臉上卻是恭敬的笑,什麼話也不敢,均從位上站起來,福了福身離開了.

惠妃在最後,皺著眉頭看了眼華貴妃,總覺得她今日問她這話,別有用意.

輕輕搖了搖頭,滿腹狐疑的走了出去.

待所有妃嬪離開之後,華貴妃對身後一直為她按摩的宮女道,"喚李公公進來."

那名宮女應了聲,便走了出去.

華貴妃眯眸看向殿門口,臉上冷意一點一點冒了出來.

那些個妃嬪真是一個比一個殲猾,她比他們都早知道皇上讓那女子搬出龍棲宮,是以一早就讓人去探了.

皇上雖然將那女子安排到了魂蘭殿,可是卻沒有將向南遣回太皇太後身邊,目的是什麼?!

宮中誰人不知向南是太皇太後身邊的人,她們只要前腳去魂蘭殿找事,保管後腳便會被太皇太後知曉.

太皇太後雖老,可確實是個人物,即便她在後宮主事這麼多年了,仍舊有些忌憚太皇太後.

畢竟,當今皇上能夠順利繼位,全是她太皇太後的功勞,這個太皇太後,她不否認,她惹不起.

那些個妃嬪一見向南隨侍在,便紛紛往她華翠宮跑,目的不就是想借她之手除掉那女子嗎?算盤打得真可以.

這時候,李公公從外走了進來,有些年邁,卻依舊中氣十足,"奴才參見貴妃娘娘……"著便准備跪下去.

華貴妃皺眉,甩手,"行了,別跪了!"

"謝貴妃娘娘."李公公忙站直了身,頭卻弓著.

"事准備得怎麼樣了?!"華貴妃將纖細的手橫在眼前,眼角斜斜看向他,似漫不經心道.

李公公一聽,立即諂媚的笑了,"娘娘盡管放心,事已經准備妥當,只要娘娘一聲吩咐,我們就可以……"劈手做了個"殺"狀.

華貴妃展顏,眸內卻是黑壓壓的殺意,轉頭看向他,"此事必須做得滴水不漏,不得出任何差池,知道了嗎?!"

"是是,貴妃娘娘!"

"下去吧!"華貴妃閉上眼,揮手道.

"是!"李公公看了她一眼,躬身往殿外退去.

可腳步才將將踏出去,便又被她喚住.

李公公立刻低頭,聽著.

"李公公,給本宮找個理由,本宮心里不暢快,想弄死一個人."華貴妃這話的時候,就跟晚上吃什麼一樣,平常普通得很.

李公公一怔,臉色微微變了,"貴妃娘娘想弄死誰?"

"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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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蘭殿.

那些宮女太監雖然手腳麻利,可是魂蘭殿多年未打整,這樣一弄,硬是弄到了午時.

待他們弄好離開之後,薄柳之隨意吃了點東西,便又縮回她的房間睡覺去了,許是太累了,一睡便睡到了傍晚時分.

在她睡覺的期間,向南回了一趟壽陽宮,也就是太皇太後的寢宮,回來之後便一直守在薄柳之的臥房外.

不想她能睡那麼久,站得他腿都發麻了,便在房外的橫欄上坐著,不知不覺間也睡了過去.

薄柳之醒了之後,肚子已經開始抗議的咕嚕咕嚕直叫喚,皺著眉頭打量了下她住的房間,很是清雅,房中擺放的東西不多,卻給人一種簡潔大方之感,總的來,她還是比較滿意的.

摸了摸肚子,她起身穿衣套鞋,用手順了順有些凌亂的頭發,便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見向南在門前的橫欄上流口水,好笑的揚了揚眉,用腳踢了踢他的腿,"向南,醒醒……"

向南動了動嘴,身子也跟著一側,躲開了打擾他好眠的礙事物.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也沒再喊他,在他背後木柱另一側坐了下來,大眼看向院中的景象.

跟早上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除了那顆怪怪的蒼樹之外,其他地方均是煥然一新,徑兩側多了一些盆栽,盆栽內的花朵開得姹紫嫣,一直到擺放到了她的房門口.

徑一側,與蒼樹對面的一邊有一方紫木桌,紫木桌被圍在花架之內,花架屬于尖錐形,頭頂也被花灑遮住,花架被圈圍得范圍有些廣,里面甚至有一張人長的軟榻,上面鋪著厚厚的絨毯,一看就很溫暖.

薄柳之雙眸發亮,不由自*的站起來走了過去.

走進去之後才發現,花架內圍被圈了一層色的紗帳,而且里面的擺設很齊全,有床,有桌子,有火爐,有書桌,甚至還有書架.

站在里面,還真有一種在外露營的感覺.

火爐里的火燃得很旺,將整個花房都捂得暖烘烘的,她不由有些擔心,這溫度會不會將花架上的碎花烤焉了.

想著,自己也笑了,坐在花房內的軟榻上,仰頭看向花頂,突然有種,還未睡醒的感覺.

思緒漸遠,想到昨天的這時候,她還在龍棲宮……

蹙眉,明明昨晚他們還……可是今早他卻將她攆出了龍棲宮.

歎了口氣,拓跋聿……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第一次在圍獵場見他,他酷冷勇猛,雖面臨大敵,卻仍舊霸氣十足,俊美得令人挪不開眼.

後來,他邪魅,他張揚,他放肆,他狂妄,他脾氣陰晴不定,他常常欺負她……

可是,他對她好像還是很好的,為了救她,他不顧尊貴身份,親自跳入冰湖,他大發雷霆,斷了華貴妃婢女的雙手.為了替她報仇,他不惜在太皇太後壽誕設局引薄書知……

皺了皺眉,她是知道的,薄書知的事,他應是為了她……

她總是不敢深究,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甚至恐慌,她明顯感覺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發生著變化,也許,也許他這次將她送出龍棲宮也是好的,他們可以不用天天見面,可以不用夜夜相對,這樣,她的心或許能夠一點一點恢複如初,那樣,那樣就好……

閉上眼,深深呼了口氣.

好一會兒,她才睜開雙眼,從花架入口看了出去.

只一眼,她身子猛地一顫,差點沒從軟榻上摔下去.

從她這個位置看過去,正好是對面的蒼樹,而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正一步一步朝那棵樹走去,實話,這才是傍晚,她覺得不可能是那種東西才對,可是她那摸樣卻真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驚悚的目光落在蒼樹上,她真的十分痛恨自己的視力,她看見蒼樹上的白綾仍舊掛在上面,那名女子緩緩搬起一塊大石頭,站了上去,伸手一點一點的扶上白綾……

薄柳之大驚,以為她要自殺,幾乎立刻便從榻上跳了下來,飛快往外跑去.

可是,怪事發生了,她剛剛跑出花房,那名女子卻奇跡般的不見了,只余那抹白綾在蒼樹上幽幽的飄著.

心,一寸一寸涼了下來.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使勁眨了眨眼,仍舊什麼都沒有.

難道,她,眼花了?!

向南是被一陣寒風驚醒的,睜著眼睛愣了一秒,轉眸看了看房間的位置,卻發現房門是開著的,大驚,連忙站了起來,四處看去.

當看到薄柳之在院中站著的時候,他才陡松了一口氣,朝她走了過去.

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都沒有反應不過,一雙眼只是盯著前方,目光驚疑不定.

向南狐疑,道了一聲,"姑娘,你在看什麼?!"

向南的聲音有些尖細,又刻意壓低了,在寂靜的空氣中傳進耳朵,格外的瘆人.

薄柳之冷汗流了一背,驚恐地轉眸看了他一眼,突然大叫了一聲.

向南被她這一叫,嚇了一跳,連聲道,"姑娘,怎,怎,怎麼了?"

這個地方本來就涼颼颼的,可不可以不要一驚一乍的,怪嚇人的!

向南想著,往四處看了看,當看到面前不願的蒼樹上掛著的白綾時,雙腿開始發軟了.

"向南,你什麼時候醒的?"薄柳之著,往他身邊靠了靠,"你有沒有看見什麼人啊?"

向南嘴角一抽,"什,什麼人?"

"就,就是一個穿白衣裳的女人,她剛,剛剛准備自殺……就,就是在那里……"薄柳之指了指蒼樹的位置,手指才剛伸出,突然一股冷風吹了過來,把那根白綾吹得在空中飛了起來.

薄柳之和向南睜大眼對視一秒,二話不,紛紛往房間走去,快速的啪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兩人背抵在房門上,大口呼氣.

冷靜片刻之後,薄柳之看著向南,正聲問,"向南,你跟實話,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向南看了她一眼,"姑娘,這里是魂蘭殿."


他現在很不想提魂蘭殿,一提他就忍不住想起宮里盛傳的關于魂蘭殿的事跡,顯然的,在兩人都如此驚懼的況下回憶,實在不妥.

"我知道這里是魂蘭殿,我是問這里為什麼沒人住,為什麼我們來之前空了這麼久,有什麼原因嗎?"著,薄柳之壓低聲音,"是,不,是,鬧,鬼……"

向南瞬間覺得頭皮發麻,連連搖頭,"姑娘莫要嚇奴才,天子腳下,哪有鬼怪敢入侵!"

薄柳之癟嘴,眯眸,"那既然沒有,我餓了,你現在出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啊……"向南臉色白了下來,猶猶豫豫不走.

這時,外面再一次傳來風聲,唰唰的勁響,有什麼東西被吹倒,哐哐的響.

向南心肝一顫,這下是真的不敢出去了,"姑娘,我這……"

薄柳之隔著門看了一眼外面,手心都涼了.

這個時候她也不是非要他出去,他要是出去了,她就一個人了,只不過是想逼問他,這里到底有什麼樣的詭秘.

"你不出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須告訴我這里發生過什麼?"薄柳之一副你不就滾出去的模樣看著他.

向南無奈,權衡再三,還是了.

向南了的結果是,兩人點著煤燈,直到半夜都不敢睡.

向南不敢走,薄柳之其實也怕他走了.

兩人一直僵持,直到薄柳之受不住了,又累又餓,索性到里間補眠去了.

向南無可奈何,這大半夜的他也走不了,干脆就在屋子里坐著,漸漸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睡夢中的薄柳之也不安生,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她,目光幽深,沉灼.

眼珠在眼簾下煩亂的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緩緩睜開一條縫隙,有一抹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一個激靈猛地醒了過來,一把撩開帷帳看出去,屋子里的煤燈她特意沒讓向南熄滅,屋子很亮,可她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正心驚肉跳之際,煤燈突然熄了,薄柳之嚇得握緊雙手,額頭上的汗水冒了出來,她甚至能感覺到手心密集的潮濕.

有什麼東西正朝她一步一步走來,沒有聲音,可她就是知道,他正朝她走來.

隨著他的靠近,她能聽見他胸腔內泵波鼓動的心跳聲,如城樓古鍾.

緊接著,一股清幽的淡淡的龍涎香撲進鼻息,薄柳之眉尖一跳,話,脫口而出,"拓跋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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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5:32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二十)

緊接著,一股清幽的淡淡的龍涎香撲進鼻息,薄柳之眉尖一跳話,脫口而出,"拓跋聿……"

最後一個字還飄在空中,身子猛地被一股勁力箍住,接著,一抹微涼印了上來.

"嗯……"薄柳之睜大眼,努力想看清面上的人,可是太黑了,她沒辦法……

大舌不由分撬開她微顫的雙唇,攫住她微慌躲閃的嫩舌,極盡所能的勾纏著,索要著.

感受到一只滾燙的大手已經摸上了她一邊的胸部,薄柳之呼吸急促起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盡管面前的人各個方面都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心里還是有些打鼓.

雙手從他的胸膛往上,撫上他的臉,胡亂的摸著,嘴里嗚嗚的著,"拓跋聿,是你嗎?是你嗎?……"

然而,她這一問像是惹到了他,吻隨之變得激烈起來,大舌勾卷住她的舌,蠻橫的拖了出來,重重的吮著,咬著,最後又整個含食在嘴里,空氣中因雙唇曖昧碰撞而發出的濕搭濕搭聲在寂靜的房間內尤為明顯和蠱惑人心.

漆黑不見五指的房間內,她被他如此"凶暴"的吻著,她卻由心底生出一股子刺激和心驚肉跳的嘗試感出來.

薄柳之扶著他的臉,胸脯急劇起伏著,他鼻尖炙熱的呼吸與她激動的纏綿在了一起,頭腦發脹,暈暈的,心里一半期待,一半忐忑,她固執著尋求一個答案.

"是不是你?拓跋聿……唔……"

唇,被重重咬了一口,又狠狠的壓吻了一番,滾燙的呼吸掠至耳垂,"別害怕,是朕……"

嗓音暗啞,低沉,是透著隱隱的性感的迷笛之音.

這個"朕"字讓薄柳之松了心,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依偎在他的懷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障了,竟然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她的靠近讓拓跋聿胸腔猛地一震,接著,他用了更緊的氣力抱住她,唇在她唇面上輕輕的吻著,間或重重一吸,大手死撫慰般的落在她消瘦的背脊上,卻在觸到她單薄的外衣時,頓了頓.

接著,他單手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掀開床罩,將她放了進去,抽出手欲擎過被子替她覆上,口卻叫一股力道拽住.

"別走……"

聲音的,帶了祈求.

濃眉皺緊,拓跋聿偏頭看向她,習武之人的好處便是在漆黑的空間里視力比一般人好得多,此刻他能看見她晶亮的雙瞳里燃著盈盈的光,弱弱的,可憐兮兮的盯著他.

喉頭微堵,唇瓣苦澀一揚,拿過被子在她身側躺著,他剛一躺下,她便將她柔軟的身體覆了過來,雙手纏住他的腰,將頭尋求安全般的埋進了他的胸口.

"拓跋聿,我好害怕,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聽他們,這里鬧鬼……"她低低的著,嘴里的委屈漸勝,"你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里來,我們不是好好地嗎?"

好好的?

拓跋聿挑了挑長眉,好好的你會總想著逃?!

"我好難受,好難受……"話里帶了濃濃的鼻音,抱著他的手更加用力了.

難受?!

拓跋聿一下緊張了起來,"之之,哪里難受了?恩?"

薄柳之松開一只抱住他腰的手,抓起在她腰間的手,覆上胸口,"這里,這里很難受……"

她語氣里是濃稠到化不開的憂傷,拓跋聿眉間溝壑漸深,靜靜的聽著.

"我好孤獨,每個人都有家,可是我沒有……"她將握著他的手更重的按著她的心口,淚水似乎能穿透他胸前的衣,燙得他心口生疼.

輕輕推開她的身子,想替她抹擦掉眼底的悲傷,可是手才伸出,她嘴里吐出的話,瞬間讓他軟化的心再一次硬了下來.

"我曾經那麼愛他,我把他當成我生活的全部,我除了南玥,我沒有朋友,我也沒有親人,我只有他,只有侯府,可是他不要我了,不要就不要了."

拓跋聿面頰隱忍的抽動,臉色黑沉,她閉著眼,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鼻尖的,整個人那麼悲傷,那麼惹人憐愛,可是,卻在他面前著這麼殘忍的話……

手掐上她的脖子,他保證,她再喊一句愛他,他就掐死她,一定……

她突然仰頭,睜大眼看著他,認真道,"你相信嗎?我不是這里的人……"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一時無法從她跳躍的思維里反映過來,什麼叫不是這里的人?!

垂下眼,聲音比之前還要落寞,"可是,我回不去了,我找了好久,我找不到,找不到回去的路……"

"我沒有家,沒有家……是他給了我家,他答應我永遠都會疼我,只疼我,永遠不會丟下我,也答應我只有我一個,我相信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話,我一直一直的相信他……"

"直到她出現了,我才知道,他一直在騙我……我好疼……真的好疼……我感覺我要死了……"

她哭出了聲,聲音淒婉,像是一只被丟棄的貓,她撲到他身上來,想在他身上尋覓溫暖.

拓跋聿握緊她的脖子,殘忍的將她靠過來的身體推開.

她嫩嫩的脖子就在他掌間,他只要稍稍用力,只要稍稍用力……

閉了閉眼,嚯的收回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不能再呆在這里,否則,他一定會殺了她,這個該死的女人!

可是,她卻存了心的不放過他,直接從他背後抱住他,將她柔軟的奧凸有致的身子緊緊貼在他結實的厚背上,她熱熱的呼吸灑在他耳邊.

"不要走……"

淚水灑落在他的頸邊,一滴一滴不斷淌下.

拓跋聿倏地握緊拳頭,心里的怒火直逼喉嚨,他咬著牙用力掰開她的手,忽的轉身,將她整個壓在他身下,惡狠狠道:

"薄柳之,你不要仗著朕喜歡你,就可以在朕的面前肆無忌憚,朕舍不得殺你罰你,但是你別逼朕,朕不殺你,不代表不會殺了祁暮景,你若不信,大可試上一試!"恨恨道,"你這個殘忍的蠢女人!"

原本,他只是不放心她,便趁夜深之後看她一看,哪知,她睡得極不安生,他才到不久,她便醒了過來.

怕她看見他,所以將煤燈熄滅了……在她脫口而出他的名字,到確定是他之後的那份依賴感,竟讓他心底深處絲絲滿足感來.

可是,她總有本事讓他一下子從天堂掉進地獄.

她在他面前如此真意切的著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濃戀,還……哭得這麼傷心難過.

他怒,他恨,卻更嫉妒!

他他會殺了祁暮景,並非嚇她喝她,有那麼一刻,他是真的很想殺了那個男人,並且,他不敢保證,她若還是心念著那個男人,他會做出些什麼樣的事!

他若成了魔,一定是她薄柳之逼的!

薄柳之皺了皺眉心,眼皮很重,她有些睜不開,可她還是努力睜大眼看著他,伸手去摸他的臉,可是剛碰上,就被他狠狠地拍了下來.

嘴一癟,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她在他身下蜷縮成了一團,艱難的抽噎著,沒有發出聲,卻更加讓他心里堵得厲害.

拓跋聿臉色黑到了極點,伸手一把捏住她兩只纖瘦的手腕置在她頭頂的軟枕上,身子壓下,嗓音冷得足以掉出冰渣來,"薄柳之,朕一定要殺了他!"

他承認,他嫉妒得發瘋,頭一次這麼想得到一個女人的心,哪怕這個女人比她足足長了六歲還曾婚嫁過,他知道,一旦他決定留她在身後,日後定會有一場硬仗要打,可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要她……

可是,這個女人的心里沒有他……這讓他挫敗,更讓他以往十七年里不知道慌亂為何物,第一次嘗到了患得患失的滋味.

他總覺得她終有一日會離開他,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怎麼可以,她已將他的心攪翻攪亂,他怎麼可以容忍她離開.

要放了她嗎?絕不!

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個不停,他的聲音那麼冷,他在吼她,凶她……

薄柳之伸手抓住他的胸口的衣襟,像是用了所有的力氣,她望著他,"拓跋聿,你不能凶我,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

到最後的時候,她抓在他衣襟的手陡然松了,而她最後幾個字又得太輕,像是只在喉嚨里過了一遍,並未冒出來.

拓跋聿背脊一凜,總算意識到不對勁,雙手緊張的捧起她的臉,好燙……

鳳瞳溢出絲絲恐慌,他猛地將她抱了起來,才發現她背後全濕了,抱著她的手微抖,大吼道,"向南,點燈!"

向南早就被里間的動靜弄醒,只不過不曉得如何反應,便一直裝睡,他隱約聽見里面什麼難受,殺啊什麼的,不是很明了.

正心里疑惑著,就聽見里面傳來的吼聲,驚得他一個激靈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連忙把煤燈點燃.

這時候,拓跋聿也抱著薄柳之走了出來,兩人的衣裳都有些凌亂,向南目光所及,連忙垂下了頭.

有些東西在心里越發明了,難怪太皇太後讓他往後便一直跟著這位姑娘,本來心里還有些不樂意,但是現在……從皇帝一臉的擔憂可知,這位姑娘對皇帝而,絕非一般!

而皇帝的後位至今懸空,這位姑娘不准就是日後鳳位上的主人了.

"開門!"拓跋聿怒吼,一雙眼卻始終看著懷里虛弱呼吸的人兒.

向南冷汗冒了出來,心下微惱,竟忘了開門.

于是連忙跑上去把門打開,規矩的站在一邊.

拓跋聿抿著唇,在踏出房門之際,俯身用臉寒風對她臉的肆虐,雙手箍筋她,大步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忙折回了屋,"向南,立即去朝暉殿請蘭君神醫,半盞茶的時候人還未到,院子里的白綾下一個吊的就是你!"

向南臉一白,從門內看了眼在月光下孤零零掛著的白綾,打了一個寒顫,忙道了聲是,也不顧得膽怯低著頭跑了出去.

拓跋聿臉色很冷,似能從臉上刮出冰片來,他抱著她走進臥室,將她心的放在榻上,拿過被子替她蓋上.

雙眉攏緊,又氣又恨地看著她.

看見她唇間動了動,像是在什麼,附耳過去,她又不了.

擰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煩躁的看了眼門口,已經不耐煩到了極點.

"拓跋聿……"

拓跋聿聽見聲音,抬眸看著她,卻見她一雙大眼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分不清真假.

鳳眸微閃,拓跋聿探手附上她的臉,輕輕的扶著,低頭在她的額上,眼睛上,細細的啄吻,帶著能讓人心安穩的嗓音,柔柔道,"之之,沒事的,朕不會讓你有事,相信朕……"

頭很痛,可是他的聲音能讓她的疼意減緩,在他柔的注視下,薄柳之緩緩閉上了眼,只是簇緊的眉峰讓她看起來不那麼好.

拓跋聿在她眉尖吻了吻,這時候,向南被一陣風吹了進來,戴在頭上的太監冒也是歪的,他在外間道,"皇上,奴才回來了!"

"讓蘭君神醫進來!"拓跋聿從床沿邊站了起來,一雙眼卻仍舊盯著床榻上的人兒,目光幽深處,全是濃郁的憂.

不一會兒,樓蘭君在向南的指領下從外間走了進來,當看到榻上的薄柳之時,臉瞬間黑了下來.

冷著臉掃了一眼向南,當時他是皇上急招,也沒具體明為什麼,他也擔憂某人出事,也就跟他過來了.

若是當時他清楚,要救的人是床上的人,看他還來不來?!

向南不明所以,很無辜的接受了他一記冷眼,很是莫名其妙.

拓跋聿皺著的眉宇一直不曾舒緩,淡淡看了眼樓蘭君,"蘭君,朕叫你來不是讓你陪朕站著!"

樓蘭君嘴角諷然一笑,沒有什麼,一撩衣擺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探手與她問脈.

片刻,他收回手,目光輕悠,看著拓跋聿,緩緩道,"勞累過度加上傷風……"頓了頓,"開幾副藥吃吃就好了,死不了!"

拓跋聿嘴角微動,不解,看向向南,沉聲道,"你讓她做了什麼?何故勞累過度?!"

印象中,他不曾讓她做過什麼累人的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向南這狗奴才,一看她被他送到了魂蘭殿,便不拿她當回事,欺她了吧!

該死!

向南一聽他隱怒的語氣,忙跪了下來,"皇上聖明,奴才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敢指使姑娘,讓姑娘受累了……"

更何況,她這一整天,除了睡就是睡,他哪有空讓她做什麼?!

拓跋聿還想斥責他,樓蘭君的聲音從耳畔幽幽傳來,"初嘗事,理應自律和節制,卻是頻繁極易導致身體虧空,且一日三餐補養不及,再加之吹了點冷風,受了寒,所以她才會發燒疲勞過度……暈死過去!"

他一完,拓跋聿臉頰一抹暈閃過,快得不易撲捉,不自然的掩唇輕咳了咳,對著向南道,"你去膳房吩咐弄些吃的來……"

心里明了,從絕仙樓開始,她一直不曾好眠,也不曾好好用過一次膳……

向南心下自責著,昨晚姑娘也餓極了,可他因為害怕沒放至心上……是以,聽拓跋聿一吩咐,他忙不遲疑的答道,"是是,奴才這就去……"

完,站起身就准備往外沖去.

"向南……"拓跋聿叫住他.

向南步子一頓,轉身弓著頭聽著.

拓跋聿挑了挑眉,眼角不動聲色捎了眼寒寒盯著他的樓蘭君,掩唇又是一咳,而後放下手,大大方方補了句,"滋補為主……"

滋補?!

向南一愣,懂了,"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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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6:24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二十一)

向南一愣,懂了,"是,皇上."

待向南一走,房間內便只剩下昏睡中的薄柳之以及冷冷看著拓跋聿的樓蘭君三人.

拓跋聿伸手摸了摸眉心,顯出幾分疲勞,"蘭君,時候不早,你且回吧,有什麼事朕再讓向南喚你!"

全天下能讓拓跋聿展示自己真實緒的人已然所剩無幾,而不可否認,樓蘭君算是其中一人.

看出他臉色不好,一雙迷人鳳眸下呈現一片青黑之色,樓蘭君微垂眸,密睫遮住眼底藤現的光芒,他站起身來,走到房間內的圓桌前,用腳蹬了蹬圓桌前的木凳,語氣依舊硬冷,"過來坐下!"

拓跋聿微楞,看了眼那方凳,邪肆的唇角揚了揚,噱道,"喲,這蘭君神醫是准備與朕教?"

拓跋聿之所以這般,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他初初登基的時候不若是六歲的孩童,自然有夫子日日受教,登基的前兩年因其母妃尚在人世,總的來,他也算是一個聽話的好學生.

可是兩年後她母妃突然暴斃而亡,時年八歲的他,一度變得叛逆難搞,所有教于過他的夫子不是殘了就是大病一場,得虧他有這難耐,總之,拓跋聿從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兒.

太皇太後是真疼他,對此無奈得很,再加之,朝堂上不少大臣以拓跋聿玩世不恭,絲毫未有皇帝樣子,又屢屢不改為借口紛紛開始發難,有的甚至明目張膽向太皇太後呈折要求改換明主.

他們口中所謂的明主,其實不若就是當時的皇後慕容氏的長子拓跋宇.

拓跋宇在先皇駕崩之日,被禦醫診出患了不治之症,活不過半月,便被太皇太後一人攬下,立了拓跋聿為皇帝.

可是半月後,拓跋宇不僅活了下來,身體還大有長命百歲的征兆.

整個朝堂都知道其中的隱因,只是現任皇帝即以繼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多數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可是慕容氏自是不甘心的,所以頻繁找理由發難與太皇太後,尤屬皇帝不學無教那次最甚.

太皇太後周·旋之下,與拓跋聿潛心交流數次,均無甚效果,慕容氏又步步緊逼.

太皇太後無奈,只好以一年為期,若皇帝仍舊屢教不改,她便同意重立儲君.

而讓慕容氏妥協的代價便是立了拓跋宇為太子,也就是,若然一年之後,皇帝做不到令眾大臣均滿意的話,那麼他就必須退位,而由拓跋宇繼承皇位.

並且,如若皇帝能擔大任,拓跋宇太子的身份依舊不變,仍然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自然,需等到皇帝百年之後.

太皇太後豈能讓自己當年的苦心白費,挖空心思,終于讓她想到了一個人,他,絕對能讓皇帝重整精神.

此人便是一直隱居于稥峪山的云楓神醫,云楓神醫與太皇太後是師兄妹,感甚篤.而云楓神醫的能力幾乎樣樣達到了神鬼莫侵的境界,若是請到他,定能瞬間扭轉局面.

請云楓神醫未花費太皇太後過多功夫,僅僅用了一封修書.

眾大臣都,太皇太後與云楓神醫兄妹深,所以云楓神醫甯願舍棄閑云野鶴般令人豔羨的生活也要助太皇太後……

隨著云楓神醫而來的,還有他的座下弟子樓蘭君及其師妹……樓蘭君與他的師妹年齡相差無幾,蘭君當年十五,而他的師妹十三,感極好.

云楓神醫的教學方法獨特,自己自顧講,剩下的便交給樓蘭君.

樓蘭君確屬奇葩界的一枝花,自就冷豔非常,手段更是酷冷,拓跋聿在他手下遭的罪用幾本書也寫不完.

只要拓跋聿在堂下搗亂或是不認真聽授,輕則被樓蘭君紮上幾針,讓他動彈不得,重則發狠吊于教堂外的槐樹上,直到他求饒為止.

拓跋聿當時已經是皇帝,什麼時候遭過這份罪,最主要的是,八歲的他就已經知道顏面二字,他覺得他堂堂的皇帝被人吊著還絲毫沒有反抗的余地十分跌份.

也尋太皇太後鬧過,結果自然是慘遭無視.

被樓蘭君殘忍招呼一月之後的拓跋聿總算學了點乖,面上不與他正面交鋒,他背著來,專攻擊在堂上教授的云楓神醫,結果,自然比之前更慘.

云楓神醫醫術高超,武藝也是超群,樓蘭君的所有功夫可都是他教的,只能,拓跋聿找他對付,純屬欠收拾.

拓跋聿意識到事的殘酷,"郁結"攻心,硬是大病了一場,至于這病生得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這病一生就生了大半個月,太皇太後整日郁郁寡歡,長籲短歎,念叨著天意難違,也隨拓跋聿般生了場大病,云楓神醫這下全心思都在太皇太後身上,對于拓跋聿直接放養之.

拓跋聿還未來得及高興,樓蘭君竟親自登門造訪來了,那次也是他第一次踏進龍棲宮,一臉的寒霜,硬生生讓拓跋聿打了個寒顫,強撐氣勢面對他.

而樓蘭據也如今日般,伸腿一蹬殿中椅榻,讓他坐下.

八歲與十五歲,是力量懸殊的年齡分段,即便後來的拓跋聿能力再強,武功再高,再囂張,再跋扈,再目中無人,都不可否認,他當年確實曾栽在樓蘭君手里一段時間.

也不知那日樓蘭君與他了什麼,從那之後,皇帝雖依舊玩世不恭,特立獨行,我行我素,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帝不再是之前的皇帝,他似乎瞬間成長起來了,目光所及常常讓許多大臣不寒而栗,根本不像一個八歲孩童該有的眼神兒.

眼看著皇帝的變化,慕容氏第一時間嗅到不對勁兒,連連使計為難皇帝,卻均被他一一巧妙化解,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樓蘭君的協助.

所以一年之後皇帝的皇位是保住了,不過卻留下了拓跋宇這一禍患……

聽他這一,樓蘭君似乎也憶起了些什麼事,嘴角的冷硬消了幾分,看了眼面前的凳,示意他坐過來.

拓跋聿擰了擰眉,坐了過去.

他剛坐下,便感覺一雙手在附上了他的太陽穴兩邊,恰到好處的按捏著.

接著,有什麼東西從他手中紮進了他太陽穴的兩邊,有些微疼意.

拓跋聿怔了怔,漸緩的疲意讓他原本簇緊的眉峰松了松,牽了牽嘴角,不愧是蘭君神醫!

看著他放松的摸樣,樓蘭君唇角微勾,眉宇也軟化了些,眼尾觸及床榻上的人,目光又鈍了下來,"你不覺得在她身上耗費的精力太多了嗎?"

"精"力?!

"你是我該讓她多休息!"拓跋聿挑眉答道,"這幾日她確實累了!"

"……"樓蘭據嘴角一抽,此"精"非彼"精"!!!

手中的銀針微微旋了旋,取出,"祁暮景的身份詭譎,我之前便與你過'飛舞’一事."頓了頓,"並且,祁暮景對他這位前侯爺夫人好似並非表面的無……"

"蘭君!"拓跋聿睜開眼,鳳眸輕掃過榻上的薄柳之,見她雙眼緊閉,睡得極熟……

拂開他再欲替他螫針的手,站了起來,負手看向窗外,眸光倏爾變得悠長而陰鷙:

"祁暮景是什麼身份,朕不管,但是,他若安分,便一直是我東陵王朝的忠烈侯,若妄圖得到一些他不該得到的東西,朕有的是辦法弄死他!"

他話剛一出,便聽見床上的人嚶嚀出聲,眼角微動,拳頭倏地握緊.

拓跋聿臉色瞬間暗沉了下來,眸光涼涼落在躺在榻上的薄柳之身上.

想起她昏睡之前與他的話,她她沒有家,是祁暮景給了她家……那麼,他若給她一個家,她是不是就會試著接受他,忘了祁暮景?!

思蹭片刻,突然,他細薄的唇瓣一揚,眼角邪邪看向樓蘭君,魅惑的雙眸綻出幾分躍躍欲試,"蘭君,三年未與你動手試練,朕都快忘了那份感覺……"濃眉高挑,"不若趁著今日夜黑風高的,你我練上一練."

話落,,已朝他運了內力擊了過去.

樓蘭君險險一躲,暗道他內力又精進許多,看來靈兒已將他體內的毒素全數逼出,並且,還讓他的內力又增了不少.

唇角隱勾,迎了上去,用了全力.

他現在的實力或許已在他之上,他若不用全力,也別想他會手下留.畢竟,某段時間,他確實讓他威儀大損,以他以牙還牙的個性,不將他弄傷幾次,想來不會罷休!

拓跋聿眸中陡現雄獅般爭霸的銳芒,看了眼榻上的薄柳之,怕擾了她休息,一躍身,矯健的躍出了房間.

速度之快……樓蘭君眯了眸,也隨後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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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隔天的早晨.

除了有點餓之外,整個人似脫胎換骨,精氣神挺好.

坐在圓桌前的薄柳之,看著向南一樣一樣將各色菜品擺在桌上,欲又止.

"姑娘,所有的菜都上齊了,您可以吃了."向南恭敬的完之後,便在她身邊候著.

薄柳之咬了咬唇瓣,拿起箸子點著唇面,眼神兒瞄向向南,支支吾吾道,"向南,魂蘭殿除了你和我,還,還有沒有誰來過啊?"

"回姑娘,有."向南看了眼房外,如實答.

拿著箸子的手一抖,臉跟著了.

薄柳之垂著頭,心里一陣打鼓,"誰,誰啊?"

印象中,那天晚上,至向南與她了這魂蘭殿的事跡之後,她睡得難受,隱隱約約感覺拓跋聿來過,貌似,她還對他過很多話……

那些話,她從未對任何人過,不是不願意,只是找不到人.而南玥也有諸多煩心事,她不想讓她擔憂,是以一直憋著.

那天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跟個神經病似的,竟然了那麼多,還又哭又,她醒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做夢來著,不確定所以才問了向南,沒,沒想到,真有人來過……

捂住臉,感覺這輩子沒那麼丟人過……

並且,並且,她好像還了一句話,是什麼話她想不起來了,直覺不是什麼好話……

正當她懊惱不已的時候,向南的聲音在耳邊慢悠悠的傳了過來.

"您昏睡的一日,司錦房送了一批宮女和太監過來,以……伺候姑娘."

啥?!

薄柳之放下手,睜大眼看向他,"就這樣……沒其他人了嗎?"

向南搖頭,"回姑娘,除卻這些宮女太監外,沒有其他人來過."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本該松一口氣的,心里卻變得微微惆悵起來.

呼了呼氣,她端著瓷碗,大吃了起來,或許是想借食量壓下心尖的冒出來的悵然,她吃得有些快.

向南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一大桌子菜,沒人搶來著……

再者,他是生怕她吃隔食了,到時候又是個事,他可不好交代了.

也疑惑,皇上明明對姑娘這般在乎,卻不讓姑娘知道他來過……

薄柳之邊吃邊招呼向南,"向南,你也坐下吃吧,我一個人吃不了這些,好歹你我也一起共患難了,我生病了也多虧你照顧才好得這麼快……"

向南惶恐,奴才怎可與主子同桌,不成規矩.

忙搖頭,"姑娘的好意奴才心領了,但是……于禮不合."

心里卻有一股暖意趟過,為奴這些年,看慣了人冷暖,主子看重的不若是你的用處,你讓她高興了,便賞你一二好臉色,若惹她不痛快了,哪怕地上掉了一根頭發絲都能成為你的催命繩.

這姑娘心思單純,現在還能保持如此純良的品性,怕只怕宮里的爾虞我詐,終會讓她變了個樣.

薄柳之瞄了他一眼,還想些什麼.

屋外卻猛地傳來一陣驚叫聲,此起彼伏.

心頭一跳,看向向南.

向南皺了皺眉,"姑娘,您先吃著,奴才出去看看."

薄柳之沉凝片刻,點了點頭.

向南走出去之後,好一會兒也不見回來.

薄柳之不放心,思慮再三還是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剛踏出房門便看見蒼樹旁堆了許多宮女太監,嘰嘰喳喳不知道在些什麼.


狐疑的走了出去,有眼尖兒的宮女見著,忙推搡著其他宮女太監讓開了道.

向南也看見了她,眸光閃了閃,迎了上去,"姑娘,您回屋用膳吧,沒什麼大事,奴才處理就好."

向南身形不算高大,卻也比她高出一些,再加上年輕,身板挺硬實,他擋在她面前,幾乎將她視線全部遮住.

他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讓薄柳之挑眉,道了聲,"恩,我就是看你好半天沒回屋,就出來看看,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回屋繼續用膳."

完,轉身就走.

向南見狀,大松了口氣,他可不敢保證,她看到那幅場景,晚上還能否入睡.

正在這時,薄柳之突然身子一轉,速度極快的撥開了向南看了過去.

只一眼……

"啊……"腳步生生頓住,薄柳之雙眼大睜,捂著嘴驚叫了出來.

接著胃里翻騰,俯著身子嘔了起來.

向南被她猝不及防一撥,腳步還未站穩,又聽她大叫了一聲,冷汗霎時冒了出來.

于是連忙站起身子去扶她,喘著氣道,"姑娘,您沒事嗎?"

薄柳之弱弱瞪了他一眼,看她這個樣子像是沒事嗎?!

向南有些手足無措,這都讓她回屋,她自己非要看.

看看,現在成這幅摸樣了,這要是讓皇上看見,不得刮了他一層皮!

薄柳之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臂,強壓住喉嚨的嘔意,鼓足勇氣再次瞄了過去.

蒼樹下躺著一個人,白衣青紗,臉色黑青,雙眸暴突,脖子腫脹得似常人的兩倍,而她的嘴間一根長長的舌頭幾乎全部伸了出來,已經黑透.

捂著嘴彎身又嘔了出來.

向南嚇得不行,沖著兩邊傻站著的宮女太監吼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這死東西給拖出去!"

像是反映了過來,有幾名太監紛紛上前,均別開眼不敢看地上的人,抬起人往外走去.

行動間,那尸體的手垂了下來.

薄柳之眼角瞟道,心跳猛地停了一拍,嗓音狠顫,"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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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慢點,疼(二十二)

薄柳之眼角瞟道,心跳猛地停了一拍,嗓音狠顫,"等一下!"

那幾名太監聽話,頓了頓,看向向南.

向南也是一臉疑惑.

薄柳之閉了閉眼,深呼吸,這才握著向南的手臂轉了身.

目光落在垂下的手上,手亦是青黑色,只不過手背上有一抹黑印卻極其熟悉……一只躍躍騰飛的鷹.

眼角跳了跳,視線逡巡往上,看衣著,是個女子,而且這衣裳顏色款式都極其眼熟,雖然她的身形樣貌幾乎都變了個樣,但是,光從這只鷹和衣著來看,她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是誰……鄭美人,她是……鄭美人!

"嘶~"向南吃疼的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臂,她的手指在他臂彎上因為用力骨節有些發白,而她的指尖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震驚已深深嵌進了他的衣服里,掐得他的肉疼.

薄柳之此時心里滿滿的不可置信,甚至有些驚駭.

她沒記錯的話,與那日之後,中間不過隔了一日……再見卻是這般境,這讓她如何不驚懼.

最後看了眼那只手,薄柳之匆匆別開眼,臉色有些發白,看著在兩側站著的宮女太監詢問,"怎麼回事?鄭美人的尸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鄭美人?!

她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唏噓聲.

向南也是一怔,轉眸落在那具尸體上.

他是如何也沒想到,這具辨別不出真容的尸體,竟然是鄭美人!

"回姑娘,奴婢們一直在殿後院收拾打點以及准備早膳,適才便是奴婢與其他幾位姐妹送早膳給姑娘,出來之後,無意間看見有個人吊在蒼樹上……其他的女婢們便不知了."其中有一名宮女嗓音顫抖的回道,想來也是被嚇住了.

薄柳之看了她一眼,最後看向那顆蒼樹,那顆白綾還是穩穩的停在上面,卻刺得她眼睛生疼,垂下雙眼,沖那幾名太監揮了揮手,"你們把鄭美人送到她的宮殿,差人通知……皇上."

松開向南的手,往屋里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把樹上的那根白綾取了……"

"姑娘不可!"向南忙道,走到她身側,"之前有僧侶做過法事,是這根白綾取不得,是,是亡靈的歸宿,若是取了,亡靈無處可去,便會為患後宮……"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這什麼爛理由!

偏頭再次看了看那根白綾,又想起前晚看到的白衣女子,蹙眉,"亡靈的歸宿……有點意思!"

勾唇,沒有再什麼,提步朝屋里走去.

向南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根白綾,而後朝眾人道了一聲,"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別圍著了,添堵!"

那群宮女太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不願的散了.

誰人不知曉這魂蘭殿鬧鬼,初得到通知要來伺候魂蘭殿的這位姑娘,多數是不願意的,結果剛來的第二天便發生了這樣的事,眾人心里實乃忐忑萬分.

薄柳之一進屋便坐在桌前發起了呆,面對桌上的食物也實在提不起食欲,便讓向南撤了.

向南亦是一臉的心事重重在她身後候著.

好一會兒薄柳之轉頭看向他,"向南,鄭美人這兩日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向南微楞,答道,"奴才不知……"停了停,"不過昨日宮里倒是傳了一些有關鄭美人的流……"

薄柳之挑眉,指了指身側的凳子,"你坐下,跟我."

向南立即搖頭,"奴才站著就好."繼續道,"鄭美人的娘家是東陵城有名的藥材世家,據鄭美人在進宮之前與自家的雇傭大夫早已投意合,後面不知怎的,鄭美人就入宮成了皇上的妃子……"

看了眼她一眼,"傳鄭美人入宮四年,一直與那位大夫保持聯系,有的甚至,鄭美人在入宮之前早已與那位大夫珠胎暗結,入宮之後也頻頻與那大夫私通……"

"傳一出,華貴妃便邀鄭美人一同品茶……"補充道,"就在昨日.據,出了華翠宮的鄭美人臉色極其難看,身上還沾了血,一路喃喃的著什麼死了,都死了……"

華翠宮,華貴妃?!

薄柳之微微握了握手,"你覺得鄭美人死在魂蘭殿的原因是什麼?"

不想她這般問,向南驚了一下,立刻恢複神色,"姑娘莫要多心,魂蘭殿之前是慎刑司,慎刑司雖然不在了,但是許多宮女太監,甚至妃嬪,做了錯事被賜死,或是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饒恕,便會選在魂蘭殿執行或是自我了結."

"所以,你覺得鄭美人是自殺,原因是她和她進宮之前的老相好的事被人發現了,對嗎?"

不等向南回答,薄柳之自顧道,"好了,我知道了,突然有些頭疼,我進去休息一會兒,你出去吧,記得把門關上……"

"……"向南愣了愣,低頭,"是,姑娘."

于是躬身退出了門外,側身往殿外走去.

看著他的影子從門口走過,薄柳之坐在位置上不動,放在膝上的手卻一直在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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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宮.

拓跋聿與拓跋瑞及南玨,甄鑲幾人一直在殿內待到了午時,命令,期間不得任何人打擾.

議事完之後,殿內陷入一陣沉默,氣氛也有些凝重.

拓跋聿習慣性的以指腹輕撫著腰間的血玉,眉目微皺,深邃的鳳眸盯著桌前的奏折,好一會兒才淡淡道,"九哥,連勍現在何處?"

"一直在絕仙樓."拓跋瑞答道.

"恩."拓跋聿微闔眸,懶懶勾唇,"甄鑲,差人把夕瑕殿打理收拾了."

甄鑲怔了怔,點頭,"是,皇上."

拓跋瑞與南玨互看一眼,不解.

拓跋聿挑高唇角,直接一只腳伸到了桌上,交疊著,整個人向後的椅背上懶懶靠去,像是一頭的慵懶的豹子眯著雙瞳里的精光,"九哥,你連勍會滿意朕的安排嗎?"

拓跋瑞愣在當場,倏爾,恍然大悟,"皇上是要讓連勍住進夕瑕殿……"凝眉,"連勍在出宮之前已有自己的寢宮,何不讓他直接住進之前的宮殿?"

南玨和甄鑲也是一臉的疑惑看著他.

拓跋聿嘴角露出狐狸般的笑,"朝暉殿與夕瑕殿毗鄰而坐,不覺得很有趣嗎?"

拓跋瑞微鄂,朝暉殿與夕瑕殿比鄰……嘴角一抽,看了眼笑得讓人毛骨悚然的某帝,不得不承認,論腹黑,他還真比不過他!

朝暉殿現是樓蘭君的寢殿,而樓蘭君卻是連勍的噩夢.

連勍幾乎見識過當年樓蘭君對拓跋聿的所有手段.

與拓跋聿同年的連勍整個就是穿一條褲子的惹禍精,兩人一同聽授云楓神醫講課,其中連勍就幫拓跋聿做了許多欠收拾的事.

相比拓跋聿,連勍在樓蘭君手中遭的罪絕對不會更少.

一直以來,連勍對樓蘭君,就像是耗子遇上了貓,有多遠躲多遠.

可某帝卻讓他二人毗鄰而居,除了有趣之外,怕是還想借樓蘭君看壓住他吧……不得不,這招,夠……狠!

突然有些同連勍,無論是對樓蘭君還是對拓跋聿,他好似只有被玩兒的份兒,也不知道他自己知道即將與樓蘭君毗鄰而居會不會後悔做出回宮的決定.

南玨與甄鑲自就跟著拓跋聿,對他的話只消在腦中一轉便知個大概了.

見幾人都懂了,拓跋聿倏地張開眼,放下腿站了起來,往殿外走去,"隨朕到壽陽宮瞅瞅去."

甄鑲忙趕上前打開殿門,剛一開殿門,便見一名眼生的太監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奴才有要事稟告皇上,還請甄公公通傳."

甄鑲皺眉,剛要開口指責,眼角便覷見一抹明黃步至身側,于是微退了兩步,在他身後站著.

拓跋聿淡淡看了地上的人一樣,隨口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太監低著頭,還不知與他話的便是當今聖上,如實答,"鄭美人……沒了."

鄭美人?!

拓跋聿眉心微攏,"沒了?怎麼個沒法?"

"今早有人發現鄭美人自縊于魂蘭殿,如今鄭美人的尸首已經在她微拂宮放著."

魂蘭殿!

鳳眸陡然轉厲,嗤笑,這鄭美人死得還真是時候.

冷冷看了眼地上的人,"傳朕口諭,厚葬!"

朕……

那名太監當即嚇個半死,哆璱的道了聲,"是!"

之後,便跌跌撞撞跑開了.

拓跋聿一甩寬,轉身回了殿內.

拓跋瑞幾人見著,也忙折了回去.

拓跋聿這廂才將將坐下,殿外又有人來報,是大理寺少卿宋世廉求見.

拓跋聿唇間一冷,"宣!"

拓跋瑞與南玨幾人分站兩邊,宋世廉一身官服走了進來,掀衣跪下,"臣宋世廉參見皇上."

"起來吧!"拓跋聿嗓音有些沉,心里記掛著某人,著實怕她受了驚嚇.

"謝皇上!"宋世廉站了起來,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道,"鄭美人的娘家在東陵城所有的藥材鋪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鄭家也像是從未出現在東陵城一般,尋不到一人."

除卻拓跋聿,其他幾人均是一驚.

鄭家是在六年前逐漸興盛起來的,並在短短的兩年內成了東陵城最大的藥材世家,之所以稱為世家,是鄭家世代行藥,之前是在東陵以外的商鎮,後來遷到了東陵城,也無人深究.

最主要的是,鄭家如此大的家業,不見就不見了,實在詭異得很.

而且,鄭家不見了,這鄭美人也突然沒了,是巧合嗎?!

拓跋聿眯了眯眸,長睫遮掩了些眸內寒光.

之前皇奶奶壽宴那晚,鄭美人出乎尋常的表現,以及祁暮景一反常態的焦灼,再是與薄柳之的巧遇,實在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其中的關聯.

于是便令宋世廉著力調查,宋世廉是他身邊的人,為人剛正不阿,機警果敢,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交給他名副其實.

沒想到,他一動疑,鄭家當即便消失了,而鄭美人也死得干脆……

心頭冷哼,這祁暮景,還真是看不得!

———————————————————————————————————————————

向南剛踏進魂蘭殿便看見讓他驚心的一幕,眼珠子都快蹦跳出來了,怔怔的一時反應不過來.

薄柳之站在蒼樹下的一只凳上,踮著腳尖,仰著脖子,雙手抓住吊于蒼樹干上的白綾,整個人顫悠悠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來.

向南猛地一個寒顫回過了神,接著大喘一口,驚恐的狂抽眼角,隨後連忙扶了扶太監冒,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上去,一把抱住薄柳之的大腿,顫聲道,"姑娘不可啊,您這好好兒的,怎麼就想到輕生了……"

您這一死,得多少人陪葬啊您算了沒?!

薄柳之被他突然一抱也是嚇得膽顫,定了定神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抽,"我哪里有輕生,我就是想取下這根白綾!!!"

"姑娘誒,您先下來,先下來再!"事關他自個兒的命,向南不敢掉以輕心.

薄柳之皺了皺眉,看他這樣子也是真怕了,于是歎了口氣,"你先放開我,我下來."

向南臉色尷尬的了,心翼翼的放開,雙手卻沒有拿遠,生怕她做出什麼事來.

薄柳之跳了下來,抬頭看了看白綾,想來是掛上去許久了,白綾挺厚實,打的結很緊,她解了半天也沒解開.

瞄了瞄提猛擦額頭的向南,眼皮又是一跳,"向南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很久……"

向南手一頓,慢慢放了下來,眼角微微看見她,卻見她並未看他,一雙眼甚至都沒有落在他身上,像是隨口一問.

微吐了口氣,答道,"奴才看姑娘休息了,便出去轉了轉."

"哦."薄柳之抿唇點頭,指了指樹上的白綾,"你上去把它弄下來,看它天天掛在上面,我瘆得慌!"

向南如之前一樣,立即搖頭,"不可啊姑娘,這根白綾取不得,取了怕是要出大事的."


"能出什麼大事?你相信魂靈會在這根白綾上棲息?"薄柳之諷笑.

向南被她問住,卻不妥協,"姑娘,這根白綾確實取不得,不能取!"

薄柳之咬了咬唇,"那我一定要弄下來呢?"

"……"向南無以對.

她若真是執意要取,他能怎麼辦?!她才是主子!

事的結果是,白綾取了下來,差人丟到了宮中垃圾焚毀的大火爐.

入夜.

薄柳之躺上床上,雙眼緊閉,峨眉緊蹙,滿臉的汗水,一雙拳頭緊緊握住垂在身體兩側.

夢里,黑糊糊的夜晚,有人在追她,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只知道沒命沒命的跑,她像是在逗她玩兒,明明可以追上她,卻始終在她身後跟著.

她怕極了,累極了,也餓極了,她不知道跑了多久,耳邊是追她那人殘破的笑聲,尖尖的,似要沖進她的心髒般可怖.

身子猛地一抖,一雙青黑密布的雙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的雙手很涼,涼至骨髓,她動彈不得,驚怕得呼吸都不敢太大聲,她渾身都在發抖.

她似冰塊般寒氣逼人的臉頰蹭著她的耳朵,她在什麼……

她聽清了,聽清了……她要她陪她,她好冷,好孤獨,他們欺負她是新來的,都欺負她,一定要她陪她……

她嚇得呼吸都停了,張著嘴,渾身發顫,動也不敢動.

她感覺她的手漸漸離開她的肩膀,她還來不及松口氣,突然,一條白綾陡然出現在的眼前,瞬間將她的脖子箍緊……

她握緊雙手,想大聲呼救,可是不行,白綾箍得她太緊了,她不出話……

"之之,醒來,之之……"嗓音帶了濃濃的擔憂.

接著,繃直的身體觸上一抹溫暖,薄柳之猛地抓住那抹溫暖,倏地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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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7:31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二十三)——火

接著,繃直的身體觸上一抹溫暖,薄柳之猛地抓住那抹溫暖,倏地睜開了雙眼.

她急促的呼吸著,汗液幾近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澆灌了一遍,她睜大眼,雙瞳中中是滿眶的驚恐,周身止也止不住的顫抖著,就那麼盯著一個點,久久處在駭悸中回不了神.

拓跋聿心尖陡的一疼,繼而將她從被窩里抱了出來,橫坐在他的膝上,一只手輕撫著她的汗濕的後背,一只手輕拍著她有些木然的俏臉,唇湊到她耳邊低低的安撫著:

"之之,之之,沒事了,只是夢,是夢而已……"

性感磁醚的嗓音飄進耳里,給她害怕無依的靈魂找到了暫居的寄留之地,薄柳之仍舊喘息得有些急,緩緩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

慌懼的雙眼打量著出現在眼前的俊顏,潔白的額,深邃的眸,高蜓的鼻,細薄的唇以及他臉上顯而易見的擔憂,每一處都讓她熟悉.

茫然沒有焦距的雙瞳一點一點綻出色彩,心髒在薄薄的胸腔內跳動得卻更加厲害了,眼眶干澀難忍.

終于,在眼淚劃過眼際之際,她猛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顫抖的身子緊緊貼向他,雙唇哆璱,顫抖得不出任何話,她只是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他.

太可怕了,那個夢……她從來沒有做出如此清晰的夢,感覺身臨其境般感受了一遍那份驚懾.

雖然那個追她的人一直在她身後,她沒有看見她的臉,可是她知道她是誰.

她是鄭美人,一定是她!

因她主動的動作,拓跋聿怔了怔,下一刻,長臂更緊的箍住她,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扶著她纖瘦的背脊,低沉的嗓音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字.

他的手如一把上古桐琴彈奏而出的潺潺之曲,將她懼怕的靈魂置于柔軟的波光之中,一寸一寸撫平她的不安恐懼.

薄柳之閉了閉眼,緒漸漸緩和,她靠在他的肩頭,如一只可憐的貓兒羸弱的淺淺的呼吸著.

拓跋聿俊逸的額間攏成一枚"川"字,犀利似虎豹的鳳眸沉沉看向放置在床頭案櫃上的四角高盅的紫檀熏香,殺意一點一點從眼尾漫出.

低頭看了眼在他懷里仍舊有些輕微晃抖的嬌軀,垂頭吻住她的發頂,雙眼內是深濃黏稠的心疼.

心下卻化出一絲自嘲,對于這個女人,他還當真是做不到無視不管,一看她可憐兮兮的摸樣,他就管不住心,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她也甘願.

他真是……中了這女人的毒!

漸漸從可怕的夢境中切換到現實,薄柳之第一時間感覺到一顆勃然強健的心跳聲,如雷鳴一般咚咚的擊鼓著她心房,臉微微了.

緩緩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片大色的後背,鼻息間傳進的淡淡的龍涎香讓她忍不住深深嗅了嗅,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臉一下子變得通如菲玉,僵持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兩人的身體貼得有些緊,他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她漸快的心跳以及微微繃直的身軀.

拓跋聿邪佞的嘴角輕輕勾一勾,大手在她細腰上掐了掐,謔道,"之之,不若兩日未見,不想你竟這般想念朕,朕一來你便迫不及待的對朕投懷送抱,著實讓朕驚喜……"

手指在她腰肌上劃了劃,並不懷好意的順手而下.

薄柳之臉色大,自然不會傻到去接他的話.

腰在他的指下麻了一片,更讓她感覺不妙的是,她明顯感覺臀下被一根危險的物體熱熱的頂著.

呼吸一滯,她忙松開在他脖頸處的手,低著頭不去看他的臉,惶遽的想從他懷里退出來.

拓跋聿豈能讓她如願,她都不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有多美.

柔發被她松開,如瀑般垂至腰臀,臉頰兩側的長絲有一部分輕搭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有屢屢調皮的發絲俏皮的橫在她潤剔透的雙唇上,那嫩嫩的色澤,直勾人想不顧一切撲上去蹂·躪.

暗黑的雙瞳從她的唇瓣往下,她細長嫩美的脖子如一只純白的細瓷泛著柔柔的光澤.

她身上的褻衣也是白色的,只是薄薄的一層,而這薄薄的一層遮蓋物,此時也微微敞開,露出她精致的鎖骨,白希的肌膚……而該死的,他發現她褻衣里面根本未著衣物,他甚至能從褻衣的邊隙看見她因緊張的呼吸而顫動的雪白.

微微抽了一口氣,下腹受刺激般的腫·脹了起來,高高的鼓起,瞬間,狹長的鳳眸變成了妖冶的玫,炙炙的盯著她胸前若隱若現的美好.

察覺要臀下陡然變大變熱的某處,薄柳之驚得睜大了眼,一雙手扣緊他肩胛兩邊的衣物,低頭看他,緊聲道,"拓跋聿……"

拓跋聿抬頭,視線落在她酡的雙頰上,嗓音似大鍾沉暗,"怎麼了?"

他的雙瞳像是具有穿透力,她悸動的靈魂在他目光的注視下無處閃躲,而他的目光太過刺骨,薄柳之低喘了聲,微扯嘴角道,"我累了……"

她話剛出,便感覺到他的指穿過她頰邊的發絲,一勾,固在了她的耳後……

薄柳之立即屏住呼吸,身子輕輕顫了顫,欲的話在喉嚨里卡住,可悲的被他的動作擋回至肚腹里.

接著,他的掌沿著她頰骨托起她的臉,另一只手也隨之穿過她另一邊的發絲捧住她的臉,漂亮的唇瓣一點一點湊近她的.

他熱燙的呼吸密不透風的,像是一張網罩在她的臉上,讓她感覺無處可逃,卻……並不感覺害怕和抗拒.

薄柳之怔怔的看著他,直到他如花的唇瓣柔軟觸上……那一刻,她竟抖了一下,一股電流急簇的燃過她的四肢五骸,他只是輕輕碰了碰她的唇面就離開了,她卻有種被他徹底引誘了的感覺,渾身開始發熱.

沒有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她的手搭在他的肩頭,並未再反抗,而她呆呆蒙蒙的表又是那麼的惑人.

不再猶豫,雙手將她的臉再次抬高了分,低頭攫住她的雙唇,深深一吮,舌尖抵開她微張的牙關,不會吹灰之力闖了進去,直直勾纏住她呆笨的舌,纏綿舔咬.

"嗯……"他強勢的吻讓薄柳之輕哼了聲,抓住他衣襟的十指更緊的鉗了進去,鬼使神差的,她微闔上雙眼,遲疑的,緩緩的,不確定的,不明顯的,柔柔的開始試著回應他.

當她軟香的舌碰上他的游舌,拓跋聿忍不住低吼出聲,一雙鳳眸似要噴出火花來,灼銳的盯著他眼前的嬌顏,那樣子,似乎要將她吞進肚子里.

薄柳之只覺得耳根火辣辣的燒,他的目光讓她不送控制的垂了眸,直接將搭在他肩上的手往上摟住他的脖子,交疊在他的頸後.

她的舉動,猶如一陣春風吹來,拓跋聿雙眸晶亮,心口驀地湧出一陣狂喜,激動的更深的吻住她.

兩雙唇密實的貼緊游戲,有些些來不及吞咽的甜液順著薄柳之的嘴角留下,猶如曖昧的一條春流,潺潺的流動著.

不再滿足于只是吻吻她,雙手滑過她嬌嫩的臉頰,拂過她柔細的粉頸,指尖撥琴般劃過她姣好的鎖骨,插進她微敞的衣襟,輕輕握住她胸前顫抖的嫩·乳,先是柔柔的輕搓,觸手的溫軟讓拓跋聿喟歎出聲,指間漸漸用力,將掌間的粉團摧殘成各種他喜歡的形狀.

有些脹·痛,薄柳之蹙了蹙眉,身子也微微掙了掙.

拓跋聿眯了眯眸,突然反手刮開她的衣,將她整片雪白的胸脯顯露在他的眼前.

雙手捧住,低頭埋進了她柔軟的峰巒,一陣狼吞虎咽之後,他猛地翻身將她壓在了床榻之上,一只手落下,勾住她的褻褲,探了進去.

先是在腿根兒細細勾畫,而後柔柔觸上她的嫩滑之地,他剛鑽進去,就被她兩瓣"嫩唇"緊緊吸住,那美好的觸感差點讓他發了瘋.

"嗯……"薄柳之仰著頭,雙手握住身下的床褥,貝齒咬著下唇,低低吟哦出聲.

她的聲音就是最好的催··藥,拓跋聿臉頰兩邊都是密密的汗珠,他喘著粗氣,再次吻住她的唇瓣,發泄般的啃咬,吸吮.

而他的手已將她的褻褲褪到她的腳踝,可憐兮兮的掛著,他分開她的腿,身子嵌進,另一只大手仍舊固執的褻玩著她胸前的綿軟,唇舌溜至她的耳朵,聲音已經啞到不行,他卻忍著滿腹的火焰問她,"之之,可以嗎?……"

薄柳之孱弱的眯開一條縫隙,硬是被他生生問得愣住了,微腫的雙唇張了張,卻是羞于啟齒.

拓跋聿暴躁起來,隔著衣物重重ding了她一下,一口咬住她的耳朱,嗓音殘破而狠厲,"該死的,可以嗎?嗯?"

"唔……"薄柳之用手背堵住自己的嘴,身體里被他放了把火,燒得她心疼,某處空蕩蕩的……她也想……

頸邊有燙人的液體烙下,而在她胸前的手也開始不耐煩的重重的擠按著,薄柳之閉了閉眼,豁出去似的,偏頭,唇輕輕落在他忍得青筋都鼓起來的額邊.

他的尊重,讓她的心軟成一汪泉水,有什麼東西在心里漸漸清晰起來.

她默許的舉動讓拓跋聿不再忍耐,微起身,在她的注視下飛快褪下衣裳,俯身吻住她的雙唇,大掌分握起她的膝蓋,炙熱一下子沖進了她的密泉深處,狠狠的沖·撞了十幾下.

"嗯啊……唔……"薄柳之簇緊眉峰,雙手環抱住他堅實的腰肢,實在不能忍受他一開始便如此激烈的動作,她在嘴里低低求道,"拓跋聿……慢,慢一點……慢……嗚……"

唇舌將她的抗議全數堵塞住,俊顏逐漸扭曲成獸,不得不感歎她的身體對他的you惑力,不過三日未碰她,卻讓他感覺三年未碰她一般,一沖進她的蜜·穴,他就如何也停不下來.

在她膝蓋的手往兩邊分去,可怕的尺寸微微退出了些,下一刻又猛地鑽了進去,不知疲累的大力沖·撞了起來.

薄柳之低低泣出了聲,盈盈的水光將她魅惑的大眼鋪滿,非但沒有讓他暫緩下速度,反而讓他越加變本加厲了.

拓跋聿吻著她的鼻尖往上,輕啄著她泛著淚光的雙眸,"之之,你這妖孽,你一定是狐狸精變的,該死的,你把朕的心都掏了去……"

他的聲音低柔得可以掐出水來,無賴的指控中卻是句句深.

薄柳之只被他的話引去片刻神魂,下一瞬,大掌曲起她的雙腿按置在她的胸脯上,深深的聳了進去,狂野的征服.

"啊……"薄柳之只得抓住身下的被褥,承受著他一波比一波快的攻擊,身體像是處在飄渺大海之上一瓢的浮萍,不時被一陣狂湧而至的海浪跌撞翻滾,毫不反抗的余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上的男人再次大力的撞擊了數次之後,快意的低吼一聲,一股熱·流猛地竄射進她的體·內,接著他整個身子重重的落下,趴伏在她的身上喘息著.

薄柳之整個就像是死了一次,身子根本沒有力氣,雙腿柔弱的搭在他的腰上,身體因為適才的激烈運動微微抽·搐著,一只手蓋在眼前,無力的呼吸著.

好一會兒,拓跋聿從她身下起來,在她身邊躺下,大手霸道的將她整個撈進懷里,拿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弧線優美的下顎輕輕擱在她的發頂,另一只空著的手從她後背繞過她的腋下,留戀的把玩著她一邊的豐盈,愛不釋手.

薄柳之面色潮的趴在他的胸口,根本沒有力氣話.

兩人的身上都濕透了,身上黏黏的極不舒服.

拓跋聿低頭愛憐的吻了吻她的發頂,將她輕放在身側,自己則下了塌,從圓桌盒盅里取出一條錦帕,反身折了回來,細心的耐心的替她擦拭著身體,"夜深了,有些寒,今晚便隨意擦一擦,明早再沐浴,著涼了朕會心疼……"

薄柳之本就潤的臉頰更了,心更是因為他的話亂跳了一通,咬著唇握住他替她擦拭的手,有些不習慣兩人如此毫無間隙的相對.

手才觸上他的背,便叫他反手握住.

薄柳之一怔,抬頭看他,卻見他一雙迷人鳳眸再一次暗黑了下來,身子一抖,心下開始打鼓,他們才……他不會又……

眼角瞄了眼他的某處,果見"他"再一次蓬·勃了起來.

嘴角一抽,薄柳之果斷抽回手,連帶著他手中的錦帕,翻身背對他,自己擎過被子遮住裸·露的身體,在被子里慢慢擦了起來.

拓跋聿盯著她的背影,她的身子在被子,微微鼓動著,一想到她的手在被子下一遍遍"撫摸"著她的身體,他就忍不住一陣口干舌燥,某處也隨之興奮的高抬了頭.

剛經過那麼激烈的床·事,身子有些乏軟,薄柳之擦得有些慢,因為怕睡得不舒服,她也擦得很仔細,很認真.是以並未發現身後的人正危險的一點一點朝她靠近.

這魂蘭殿有些陰冷,到處都傳播著鬼怪森森,心里總歸是有些瘆然的,是以睡覺前特意沒有讓向南將煤燈熄滅.

眼角覷見倒影在靠近牆壁床罩上的黑影一寸一寸放大,而身後一潭火源也逐漸燃了過來,薄柳之心尖微滯,猛地扭頭看後去.

可是已經晚了,那個化做野獸的男人已經先她一步掀開了她身上的被褥……

薄柳之驚呼了聲,怯生生的看著他,但是下一刻,她的臉瞬間漲起來,因為她的手正握著錦帕擦拭著雙眼間的潮·濕……

拓跋聿看著眼前的風景,喉間溢出低吼,雙目猩的盯著她隱·秘之處,她一只柔軟的手正抵在她的花園口,雖然知道她是在清理身子,可是這一景象仍舊讓他熱血沸騰,全身的血液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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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7:54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二十四)——火二

拓跋聿看著眼前的風景,喉間溢出低吼,雙目猩的盯著她的隱·秘之處,她一只柔軟的手正抵在她的花園口,雖然知道她是在清理身子,可是這一景象仍舊讓他熱血沸騰,全身的血液瘋狂的燃燒了起來.

他背對著燈火,俊顏隱在微暗的陰影下,無法看清他的表,可是他一雙細長美眸卻異常亮而燦,又似乎慢慢幽深了下去.

薄柳之匆忙別開眼,大著臉從床上坐了起來,手也隨之從腿間抽去,手劃出之際,一抹白色掠至眼尾,接著大腿涼了涼,定睛看去,薄柳之頓時想死.

乳白色的一灘似米羹的溶體正貼在上面,竟,竟是男人的精·液……

微喘了一口,薄柳之囧羞難當,皮膚像是被架于烈火之上,燒得她心里發慌.

不敢去看身側少年的神,硬著頭皮頂著前所未有的磨人壓力伸手用錦帕去擦拭,可是手才剛伸出,便被一只燙人的大手握住,接著一條遒勁的長腿跨了過來,直接騎在了她的身上,他像是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一靠近,一股濃郁的富含男人氣息的味道猛地竄進她的鼻息,她看見他密實的胸膛上,微挺的豆上被從他線條優美的脖頸處液下的水流澆過,繼而流過他色澤誘人,形狀撩人的腹直直往下面的幽暗之處而去.

薄柳之咽了咽口水,不受控制的向後挪了挪,心跳似是雜亂無章的琴譜彈出的曲調,亂了節奏.

拓跋聿步步緊逼,以王者之姿睥睨著她.

抓過她的一只手,握在了他氣勢昂·揚的男·性上.

幽深昏暗的瞳眸內印著她就著錦帕的腿·根兒處,只覺得那抹白色似乎象征著什麼,異常的刺激著他的某處.

他大呼一口氣,眯著眸子盯著他身下的女人,她坐在他面前,與他比起來,她太了,他的胸膛幾乎能將她整個遮住,柔軟嬌嫩的讓他想蹂·躪的將她搓捏在掌心.

兩人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灼熱,兩道深淺不一的氣流卻能默契的暗合成為一條.

她潤的唇瓣就在他眼前,他只要稍稍靠近就能擒住,可是這點曖昧的距離卻更讓他刺激,他克制著不去碰觸,哪怕喉嚨已經灼燒到不行.

他不去吻她,可是卻逼她握著他的男性試探性的握套了起來,越來越快!

薄柳之一張臉如一只被炸熟的口味蝦,透了,隨著他動作的越來越速度,她眼角也跟著一跳一跳的,也許是因為第一次用手替一個男人做這種事有些好奇,也許是已經嚇傻了,總之她沒有掙紮,一雙水溜溜的大眼卻頭一次沒有避開,望著他的碩·大在她的拳心里吞云吐霧.

她的注視讓他亢奮,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速度猛快了起來.

薄柳之咬著唇,掌心的炙熱以及他那處根根凸的筋絡總算讓她面耳赤的別開了眼.

好一會兒,直到面前的男人在她面前再一次發泄出來,他似是故意的,又將那些黏黏的液體射到了她的腿上.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看了看那堆粘液,表有絲絲的……嫌棄.

拓跋聿臉上是醉人的色,他英俊的眉宇深深的勾著,抿著唇就著她的手將她身上的液體擦拭乾淨,揚手將錦帕丟了出去.

隨著那方錦帕墜地,薄柳之也大松一口氣,心想他應該不會再對她怎麼樣了,她真心累了,之前因為做夢她壓根就沒怎麼睡,後來又跟他……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

好一會兒,他都沒從她身上下去,薄柳之蹙了蹙眉,微抬頭瞥了他一眼,卻見他一臉緊繃的直直瞅著她,那樣子,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疑惑的水眸瞬間變得不可思議,薄柳之怪怪的看著他,囁囁道,"拓跋聿,你不會……"

拓跋聿盯著她,很是認真的從鼻尖冒了一個誠實的單音出來,"恩."

薄柳之了臉,立即伸手推了推他,"不行,我真的累了,我要睡覺!"

拓跋聿抓住她的手,整個將她壓在身下,眯眸看著她,"之之,朕還想……"

他著,手已經摸上了她胸前的瑩白,邪惡的用力握了握.

而他另一只手也沿著她的腰際滑下,在她臀股處有意無意的勾撥著.

剛經過事的身子異常敏感,經不得稍稍撩撥,薄柳之微吟了聲,又覺得羞愧,她才拒絕,現在又羞恥的叫出了聲……

于是她咬緊唇瓣,雙手抵著他的胸口,艱難的推拒,力道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她可悲的發現,她竟狠不下心拒絕面上的少年,她這是……怎麼了?!

就在她晃神之際,身子被一抹異物悄然闖進,一股飽脹感從四處傳了上來,薄柳之急急呼出一口氣,擰著眉頭去看他,卻在她轉頭這檔口,他一俯身封住她的嘴,游舌不由分闖進,霸道的攬住她的舌,重重的吮了起來.

而他在她臀骨危險鷙伏的大手穿過她的臀瓣,將她微微托了起來,身下一刻不緩的開始了有力的撞擊,每一下都力圖整個沒入.

吟哦從嘴角滲了出來,彼此的體溫逐漸升高再升高,兩人的身體都溢出了水分,肌膚之間的碰撞更是發出嘖嘖的水漬聲,曖昧而奢靡.

身體由最開始的飽脹感到後面的充實舒服,嘗到甜頭的薄柳之難自已,身體又因為他的頂撞無力的上下晃動,她只得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將身子貼緊,在他身上尋求安全感.

拓跋聿鳳眸變得更深更黑了,眸內隧處似乎還猝燃了兩支焰焰火苗,他含住她的柔唇,重重咬住,雙手箍住她的細腰,發狠的搗·沖數十下.

"嗯啊……嗚嗚……"薄柳之在他嘴里低低嗚咽出聲,腦子里一簇一簇盛開的煙花將她晃得有些發蒙,那里被他弄得有些疼,她只憑本能的掙紮著往後退了退.

拓跋聿蠻橫的截住她的動作,將她的腰臀更緊的貼了過來,某處也瞬間無一縫隙,他卻在此時沉沉壓進,意圖往更深的更深處.

他對這種事並非熱衷,否則他也不會放任後宮那麼女人不碰,可是也不知他是得了什麼怪病,一碰上她,他就想要更多,且,怎麼都不夠.

十七八歲的少年對事的熱衷本就超脫尋常,身體本能的機制都在渴望著體味這美妙的快意,只想將這份快意持續得更久更深入一些.

再加之,身下的女子又是他鍾愛的,叫他如何忍得住,不化身成魔.

感覺似是低到了她的胸口處,薄柳之難受極了,可這難受中總能分出些些舒服,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十指深深掐進他的後背的肉里,秀眉糾結得打了結.

拓跋聿一只手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舌尖如身下的粗·壯,在她嘴里重重的刺了起來.

"嗯……"他的舌頭每一下都沖到了她的咽喉處,薄柳之難受的自掉眼淚,而且,兩人的這個姿勢,他每動一下,都給她一種似乎要將她撞穿一般.

她猛烈的搖著頭,斷斷續續的哭道,"拓跋聿……求你,換一個,換一個姿勢……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嗚嗚……"

"好."拓跋聿爽快的應了.他眯了眯眸,茁壯在她可愛的花朵內倏地退了出來.

接著他掐住她的腰,將她快速翻轉背坐著,雙手移上,從她腋下穿過,分包住她兩邊的高聳,狠狠的揉搓了一番,再一次重重刺了進去.

他一進去總能被她暖烘烘的花苞摟緊,渾身細到每一個毛孔都舒服享受得仿佛上了天堂,拓跋聿被這強烈的感覺弄得漸漸失了理智,在她體內瘋狂的馳騁了起來.

"啊……"薄柳之高叫著向後仰去,唇在下一瞬又被他從後吸住,翻攪舔舐.

她雙手向後撐在他結實的腿上,承受著他不知輕重的抵刺.

突然的,他大發慈悲的松了她的唇,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在她胸前肆虐的手也陡然握了個緊.

這時候,在她身體內的粗大好似又大了幾分,接著便快狠的猛沖了起來.

太快太深了……

"拓跋聿,拓跋聿……"薄柳之抓住他腿上地筋肉,大哭著一遍一遍喊著他的名字,希望可以得到他片刻的憐憫.

她此時的聲音又柔又媚,她越是叫著他,他動得越快,動得越用力.

終于,在他連番沖·刺了無數次之後,他動作陡的停了下來,一股炙燙的熱·流全數湧進了她的體內.

薄柳之在他停下來的那一刻,終于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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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像是經過一場惡戰,精疲力盡,便連骨頭都松了一樣.

薄柳之是被窗外映射進來的亮光弄醒的,她撫了撫有些發疼的額頭,身子在被窩里一動也不想動.

腦子里一片空白,有片刻憶不起任何事.

搖了搖頭,她艱澀的睜開雙眼,立即被眼尾處橫放在枕邊的青瓷瓶吸引了過去.

轉頭看過去,青瓷瓶上貼了一塊宣紙,眨了眨眼取過,

"之之,朕的不是,又讓你傷著了,下次朕定會輕些.這是朕問蘭君要的藥膏,醒來後自己擦一擦,或者……等朕!"

他的年紀不大,可是字跡卻蒼勁有力,似是曆經塵埃……

薄柳之愣了愣神,昨晚的記憶轟的湧了上來,臉瞬間了個遍.昨晚太激烈了,比起在絕仙樓他中了噬歡還要勇猛,她最後是在一陣暈眩中昏了過去.

捏緊手中的瓷瓶,薄柳之一時懵然,心里生出一股子無措,一切發生得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他已將她送出龍棲宮,她以為他對她或多或少厭煩了些,她也想借著這次在魂蘭殿理清在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可是昨晚……

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盯著手中青瓷瓶,好一陣子,她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想了什麼.

隔著床紗從窗柩看出去,陽光明媚,這勢頭怕是已到了午時.

歎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下,薄柳之抖了抖,有些些的冷,低頭欲去取床頭凳上的衣物,手臂伸出,露在陽光下,一片片全是青紫交加的痕印,有的甚至已經步至她的手腕處.

薄柳之立馬收回了手,低頭看了看身上,頓時想罵娘,身上比手臂上還要慘,尤其是胸部上,整個就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頓,兩峰的**已經有些腫,盈盈能看得見絲絲血跡.

咬著牙握著拳頭眯著雙眼看著身上的慘狀,幸好是冬天,還可以用衣物遮住,要是換做夏天,她就只有一死了之了,這個禍害!

再次傾身勾過衣物,慢條斯理穿了起來,身體微動之際,卻發現腿間涼颼颼的,穿衣的動作微滯了滯,看了眼被她隨意丟在床里的瓶.

心里一陣暖意襲來,他是皇帝,卻對她賠不是,還細心的為她准備了藥膏……

薄柳之突然怪叫了一聲,胡亂的揉了揉青絲,煩躁得不行.

她這一聲怪叫倒是驚了在殿室外候著的向南,向南緊張道,"姑娘,可是出了什麼事?"

薄柳之挫敗的垂頭,"我沒事……"

向南在殿外頓了頓,繼而又道,"姑娘,瑞王妃已在外等候多時,您看……"

瑞王妃?南玥!

薄柳之眨了眨眼,繼而麻利的套了起來,"我立即出來."

心里卻微微疑惑了起來,南玥那個性怎麼會甘願在外間候著沒有直接沖進來,莫非發生了什麼事?!

以最快的速度穿衣套鞋,淨臉漱口,快步走了出去,似乎身上的不適也瞬間好了.

踏出內室,並未看見南玥,詢問的看了眼向南.

向南會意,"姑娘,瑞王妃在花房內等您."

薄柳之點頭,朝花房走了去.

南玥背對著花房入口,身上沒有批大麾,顯得她清瘦不少.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響聲,她轉過身看了過來,與正走進花房口的薄柳之視線撞了下,她微避的垂了頭,"本來還想來看看你過得淒慘兮兮的摸樣,不想你還有時間一睡到午時,想來日子過得不錯."


薄柳之癟了癟嘴,她一見她不洗刷她鐵定一天都不會舒服,也沒在意,走過她身後的軟榻上坐了下來,雙手撐在榻上,腳離地,微微晃了起來,"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氣氛似乎一下子沉悶了起來.

好一會兒聽不見她的回答,薄柳之仰頭從側面看見她,她的樣子有些怔然,皺了皺眉,越發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兒.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她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花房外,薄柳之看了看她眼神兒所到之地,又偏頭看看她,這才發現她一邊的臉竟然腫著,上面還有五根鮮明的手指印.

雙瞳縮了縮,知道事大條了.

依南玥的性子,她知道不能直接問她,因為她不一定會,而且她還得裝作沒看見.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盡量用愉快的語氣道,"南玥,玥兒,玥玥,我這麼大個美人你不看,你看那個毛葉子都沒有的蒼樹有什麼勁兒,看來你這審美是下降了不少啊……"

"……"

沉默.

薄柳之訕訕一笑,拉著她的手,坐在了軟榻上,安靜的陪她坐著,直到她自己願意與她為止.

雙眼也隨她看向花房外,她們似乎好久沒有過知心話了,對于她現在的狀況,她根本不了解,她這個朋友,當得實在不夠格.

正在兩人沉默的時候,有個丫頭從外頭走了進來,手里似乎還端著什麼東西.

她一走進,一股濃濃的香味溢滿了整個花房,餓了一早上的薄柳之早已饑腸轆轆,眼巴巴的看著她手里的東西.

那丫頭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桌上,拿出兩只碗邊勺邊,"姑娘,這些東西是用皇上今早賞賜的桂參敖的雞湯,讓奴婢們待姑娘醒了端給姑娘喝.這東西對于補身子效果可是極好的,姑娘趁熱喝了吧."

她將勺了半碗的雞湯遞了過來,薄柳之瞄了瞄身側的南玥,難色極不自然的接過,而後轉遞給了南玥,"南玥,我們一起喝……"

"嘔……"哪知她才將將遞到她面前,她卻一拂將她手中的瓷碗揮到了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接著,她跑出了幾步,扶著花房門架躬身大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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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23 14:28:20 |只看該作者
皇帝慢點,疼(二十五)

接著,她跑出了幾步,扶著花房門架躬身大嘔了起來.

薄柳之一嚇,又見她嘔得如此厲害,忙上前輕撫著她的背,擰著眉沒有話.

嘔了一陣子,吐出的全數是些清水,也難怪,近來胃口不佳,也不曾吃得下什麼東西.

南玥大口呼吸,閉了閉眼微靠在薄柳之的身上,臉色有些發白,隨意擺手道,"我沒事,就是近日胃口不好,一沾上油腥就止不住想吐,我歇一歇就好."

薄柳之不疑有他,點頭扶著她往身後的軟榻走去,"難怪你看上去消瘦不少."眸光落在她冒著虛汗的額頭,蹙眉問,"你胃口不好持續多長時間了?"

"也沒多久,這幾天吧."南玥虛弱笑笑,"不礙事,也許過兩日便恢複了."

"不能大意,得空去看看大夫,看大夫如何?"著又不放心,拉著她往回轉,"算了,反正也就閑著,現在就去看看,看了我也好放心."

"不用了."南玥立即道,眸光微閃,"我突然有些餓了,你睡到現在想來也沒吃,不若吩咐膳房做些吃得來……"沖她笑笑,"你我也好長時間沒有一起吃飯了."

"恩,好."薄柳之應了,看向南玥的眼神兒微微深了些,直覺她有什麼事瞞著她.

扶她坐在軟榻上之後,薄柳之轉身看向正在收拾地上殘渣的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丫頭似乎愣了下,嘞嘞道,"回姑娘,奴婢薔歡."

薔歡?強歡……

薄柳之抿唇看了眼南玥,發現她也咬了咬唇,眼角布滿笑意.

抽了抽嘴角,語氣溫和道,"薔歡,你能讓膳房送些清談的飲食過來嗎?"

"啊……"薔歡不想她用的是詢問,輕啊了聲,又覺得實在不應當,忙低垂了頭緊道,"回姑娘,可以可以,奴,奴婢這就去辦."

完便捧著收拾好的碎磁轉身往外走去.

待她走了之後,薄柳之看向滯留在木桌上的雞湯,又看了看南玥,忍了忍,沒去動.

南玥挑眉,"想喝就喝唄,我不喜喝,便連你也不讓喝不成!"

薄柳之悻悻的笑,見她都這般了,也就不忍了,一屁股坐在木桌前,直接就著湯盅勺喝了起來,邊喝邊道,"南玥,你不知道這地方有多嚇人,每天天一暗,打死我都不敢出門……"勺了一口喂進嘴里,偏頭看她,"既然你都來了,要不你便陪我住幾天如何?"

她有很多話想與她,也有很多事想問她,還有,她今日的緒狀態都不是很好,她若留下來,她自會想辦法從她嘴里套出話來.

南玥沒有直接回她,反而含笑盯著她看了半響.

薄柳之被她"含脈脈"的眼神兒看得頭皮發麻,渾身不自然,"本姑娘雖然天生麗質難自棄,但是拒絕搞基處拉拉,你要是對本姑娘有毛想法,本姑娘善良的提醒你,趁早死了那份心……"

"阿之,還想走嗎?"南玥突然問,雙眼落在她勺湯露出來的一截皓腕上.

喝湯的動作頓停,喉嚨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半天不出一字.

薄柳之愣愣的看著她,雙眸有一瞬間的空白,又見她一雙眼若有所指的盯著她的手,想到什麼,她立馬放下手上的湯匙,欲蓋彌彰的攏了攏衣,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出些什麼.

心里卻似有千萬只手撓著她,又慌又亂.

走?

她原本是想要走的,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把這件事給忘了?……

南玥見她這幅摸樣,心下隱笑,看來皇帝並非一頭熱,某人怕是也動了惷心了,卻,不點破.

"不是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嗎?愣住干什麼,趕緊喝吧!"

薄柳之心虛的扯了扯嘴角,埋首拿起湯匙,另一只手則箍住執起湯匙的手的口,一啜一啜的喝了起來,心卻沉重的高高提起,怎麼也放不下來.

之後,兩人像以往一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起來,卻字字都避開拓跋聿與拓跋瑞二人,直到薔歡送來膳食.

今日陽光很好,從花房頂照下來,將整個花房轟得暖暖的,且風景獨好,兩人便決定就地用餐.

隱下心底的倉惶,薄柳之也真是餓了,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南玥卻吃得有些勉強,一碗米飯遲遲不見消.

薄柳之瞄見,心尖微跳,她這樣子,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裝作沒看見.

于是放下手中的箸子擱于碗上,認真的看向她.

"南玥……"

"阿之……"

兩人異口同聲.都愣了楞.

以為她要向自己坦白,薄柳之鼓勵的看著她,"怎麼?"

南玥沒看懂她眼神兒里的意思,示意她看向花房外.

薄柳之疑惑的抬頭看出去,頓時皺了皺眉心.

一名眼生的太監正站在徑處與向南著什麼,向南只顧點頭,待那名太監走了之後,向南便看了過來,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朝她走來.

看他走進花房門口,薄柳之主動問道,"有什麼事嗎?"

向南躬身回道,"回姑娘,太皇太後請姑娘到壽陽宮一敘."

太皇太後?!

薄柳之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太皇太後與她第一見面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直覺太皇太後並不喜她,否則也不會讓她跪在地上那麼久.

心問道,"只有我一個人嗎?"

向南沉吟了下,答道,"奴才不知."

"……"薄柳之心里沒譜,暗想太皇太後好好兒的請她敘什麼敘?!

南玥擰了眉,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阿之,你莫要擔心,太皇太後看上去雖嚴厲,卻也不是……"想到了什麼,她嚯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不好!"

薄柳之被她突然轉變的緒嚇得心口一縮,隨她站了起來,緊聲道,"怎麼了?"

南玥秀眉幾乎弄成一條,盯著她,"早些我入宮的時候在宮門口碰見了一個人……"

薄柳之不解,"誰?"

"薄,書,知!"南玥沉著嗓音一字一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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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陽宮.

太皇太後一身雍容深藍織花燙金滾邊華服高坐與鑾位之上,褪去初次見面時的低蔑不屑,她此時和暖色的看著坐在兩側的妃嬪,最後將目光落在薄柳之的身上,片刻,挪開.

薄柳之如坐針氈,原以為太皇太後就邀了她一人,不想到殿之後才發現,許多妃嬪也出席了.而在意料之中的,薄書知也出現在了殿中.

從剛才她一踏進壽陽宮,便立刻感覺各色各樣的目光盡數射到她身上,卻道道不善.其中尤屬端坐在太皇太後之下席位的華貴妃以及與她對面而坐的薄書知二人.

對于薄書知此次的突然進宮,她拿不准她要做什麼,卻心知不能放松警惕.

南玥本打算與她一同來,卻在半途中遇上了拓跋瑞,叫他蠻橫抓了回去.

她不得不一人面對,手心薄汗浸濕,這陣仗,讓她有種如臨萬人審視之感.

這時,太皇太後的聲音從高處傳了下來,渾厚有力,"哀家今日召諸位嬪妃前來壽陽宮,共有二事:

第一件事老生常談了,想來諸位嬪妃心下亦猜到些.哀家今日再重複一遍……"若有似無的看了眼薄柳之,"當是為新人提醒!"

她著的時候,有一批宮女端著什麼東西陸陸續續從殿門口走了進來,分別放置在各妃嬪身前的長按上,之後又相繼退了出去.

薄柳之看著眼前的東西,微鄂.

是一整套茶具,便連火爐和燒水的壺盅都有.

接著她聽見太皇太後繼續道,"哀家連日來對煮茶品茗生了絲絲興致,是以今日便當做是煮茶話家談,趁此機會,哀家便好好看看諸位的本事,誰煮的茶好,哀家重重有賞."

坐下的妃嬪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有些不知所措,倒是她對面的薄書知與她同坐的妃子開始動起手來了.

太皇太後見著,嘴角掛起贊賞的弧度,"德妃,看你動作嫻熟,可是煮茶的高手?"

德妃抿唇一笑,羞赧垂首答道,"臣妾哪里是什麼煮茶的高手,是臣妾身邊這位妹妹實乃個中能人."

"哦?"太皇太後來了幾分興趣,鋒銳的瞳稍移,落在她身側的薄書知身上,疑道,"這是皇上新納的妃子?哀家看著有些眼生."

德妃含笑看了眼薄書知,最後看向太皇太後,答道,"妹妹並非皇上新納的妃子,她是臣妾的遠方表親,如今是忠烈侯祁暮景的正房妻子.今日妹妹特意進宮探望,又適逢太皇太後輕約,便邀她一同來了."

薄書知與德妃是遠房表親?!

薄柳之抬頭看了過去,心里疑惑叢生,越發忐忑.

忠烈侯?!倒是個人物!

太皇太後不由多看了她兩眼,點頭,"原來如此."隨口一問,"你叫什麼名字?"

薄書知緩緩從位上站了起來,她今日仍舊一襲粉衣,略施粉黛,一副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之態,款款走到殿中央,福聲道,"奴婢薄書知,參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金安."

薄書知?薄柳之?!

太皇太後偏頭若有所思看了眼薄柳之的位置,隨後揮手道,"恩,侯爺夫人回坐吧."

"是,太皇太後."薄書知得體道,婀娜的走回了位置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薄書知似是看了她一眼.

薄柳之拿捏不准薄書知的意圖,正在她心神不甯煩躁之際,面前的茶盅卻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一驚,看過去,卻是茶盅的水開滾了,忙拿過桌上的錦帕提著茶盅耳畔放了下來.

又因為動作有些急,茶盅里的水有些微滲了出來,沾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吃疼的輕呼了聲,蹙著眉舉手放在唇上觸了觸.

"妹妹皮膚這般嬌嫩,可別燙壞了,皇上會心疼的."華貴妃懶懶撥動指甲蓋,冷冷嘲諷.

她話一落,殿中立即響起一片碎屑聲.

薄柳之咬唇,直當沒聽見,滿腹心事的放下手,自顧將桌上瓷罐的打開,撚出些些茶葉沫放在杯子里,然後提起茶盅倒了水進去,之後便不再管了.

相比之她的坐立難安,薄書知顯得從容許多,杏眸輕輕落在她身上,恨色一晃而過.

太皇太後看薄柳之這般隨意,根本不懂煮茶之道,卻心煩氣躁,大有敷衍之意,一看就屬家教欠失.

褶皺的眉宇攏得更深了,繼續之前未完的話題,"哀家適才道有兩件事要講,第一件事便是眾妃嬪為皇室綿延子嗣一事.諸位之中有些進宮已有七八年之久,少的也有一兩年,卻遲遲不見有喜事臨門."

頓了頓,"哀家為此深表憂慮.諸位妃嬪需時刻謹記在心,早日為皇室誕下皇子."

突然轉眸落在薄柳之身上,"可聽到了?!"

薄柳之一直垂著頭,雙眼盯著杯子里的茶葉末,欣賞著茶葉在水中一點一點綻放出好看的形狀,再加之心里裝著事,是以並未注意到.

太皇太後不悅的繃了唇,卻也沒什麼.

若不是皇帝近日來偏愛她,漸少寵幸其他宮里的妃子,她也不會將她放至眼底,更遑論她如此不講禮數,實乃粗俗之人也.

薄書知察觀色,將太皇太後的不悅盡收眼底,垂首,勾唇.

心頭嗤笑,對于她突然出現在皇宮,知道她現在定是內心煎熬,猜度著她的用意……挑眉,伸開茶盞蓋子,往里放進些許茶葉,狀似專注的煮沏了茶,神色清幽,愜意非常.

太皇太後心底的打算,華貴妃看在眼里.

暗自冷笑,薄柳之這賤皮子能否為皇上誕下子嗣還得看她允不允了,怕是怕沒命挨到懷上子嗣那一刻!

殿中暗潮湧動,看似和平,卻處處透著戾氣.

許是對薄柳之無語了,太皇太後眯眸掃了一圈大殿內的眾妃嬪,嗓音忽然變得沉鹜,"至于第二件事……哀家聽聞昨夜宮里怪事不斷,有不少妃子奴才均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


厲聲道,"哀家不管是真是假,倘若再讓哀家聽到任何有關鬼怪禍宮之,哀家定不輕饒!"

"太皇太後,臣妾不敢在太皇太後面前胡亂語,可是臣妾昨晚確實看到了……"其中一個妃子慘白著臉道.

"是啊,太皇太後,臣妾也看到了……她就在臣妾的床頭站著,冷冷的盯著臣妾,手中還拿著一根白綾,那摸樣分明就是之前自縊于魂蘭殿的鄭美人……"另一個有同樣遭遇的妃子接道.

太皇太後目光鈍了鈍,正要呵斥,她身邊的一個老嬤嬤也突然跪了下來,顫聲道,"是啊,太皇太後,奴婢,奴婢昨晚也看到了!是,是鄭美人!"

"蘇嬤嬤,你老糊塗了是不是?!"太皇太後斥責,"天子腳下,鬼怪懼懾躲避還來不及.鄭美人自知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她有何理由為禍宮城."

銳眸再次厲掃大殿,"休要再胡亂語,誰若再敢一字,哀家便讓她變成鬼怪!"

她勢狠的話一出,大殿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眾人你一我一語出的話,薄柳之聽進了耳里,冷汗濕了後背,擱在長按上的手微微抖了抖,一雙唇更是白得嚇人.

華貴妃覷了她一眼,瞳中精光一閃而過,垂眸撥弄按上的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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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壽陽宮出來的薄柳之,看上去有些心緒不甯,兩道柳眉一直嵌卷著,不曾舒展過.

向南跟在她身後,見她好幾次都差點走竄到雪水中,不放心的虛扶著她道,"姑娘,您可是不舒服?"

薄柳之木木的轉過頭,正要話,卻被他身後疾步而來的人吸引了過去.

向南一怔,微疑的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是一名宮女朝她二人走來.

那名宮女走進,在薄柳之面前福身道,"姑娘,奴婢奉皇上之命特來告知姑娘,皇上讓姑娘出了壽陽宮之後去一趟碧月亭."

碧月亭?!

薄柳之抿唇,拓跋聿讓她去碧月亭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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