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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蝴蝶藍]天醒之路[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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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3:12
第四百二十章 惹眼的箱子

    發現路平喝酒很無趣後,營嘯就再沒有勸過酒。他喝得很快,很猛,一罈酒除了倒給路平的那一碗和灑到桌上的些許,餘下的全都被他灌進了自己的肚子。

    “爽!”打個一個濃濃的酒嗝後,營嘯摸著肚子讚美著。

    “老闆,有沒有肉?”一罈酒都下去了,他才想起來要下酒菜。

    老闆看來就喜歡這樣的豪客,動作飛快地端了一碟滷肉和兩碟下酒的小菜。

    “客人還要點什麼?”他滿懷期待地問著。

    “酒。”營嘯搖了搖空酒罈。

    “客人好酒量。”老闆一挑拇指,眉開眼笑地就去搬酒了,其間有意無意地鄙視了一眼一碗茶喝到現在的路平。

    又一罈酒送上,營嘯接過就繼續大喝,下酒菜對他的吸引力看來很平常,也難怪上來會忘。

    不過很快,酒肉都被他掃了個乾淨,倒是另外兩碟花生米和蠶豆基本沒怎麼動。路平這時才不過喝完一杯茶後又續了一杯,比起營嘯,確實小氣得緊。

    “好了。”兩罈酒下肚,營嘯終於露出滿意的神情。

    “你呢?”他問路平。

    “還行。”路平給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

    “結賬吧。”營嘯說道。

    “我嗎?”路平問道。

    營嘯理所當然地點頭。

    路平竟也不在意,招呼老闆過來。老闆卻沒想到最後結賬的竟然是這個小氣鬼,對於之前自己擺下的一些臉色,難免有點不好意思。

    路平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問了價格後,仔細地數著銀錢。相比起街面上的那些貨物,這頓酒肉的價格簡直不值一提。比起林天表給他錢袋裏的金葉子那更是九牛一毛。

    不過路平只是數出了不多不好正正好的錢數。

    一邊等了有一會的老闆。心下難免再次腹誹起來。錢袋裏的金葉子他看到了,有點驚訝,看不出這個穿著破舊的少年竟是如此富有。可看他這數錢的作派。老闆都有些為那些金葉子心疼。

    吝嗇鬼!這是路平最終給老闆的印象,他倒是忘了。這個他眼中的吝嗇鬼,可正在痛痛快快地替別人結賬呢。

    結完賬,二人一起走出小酒館。營嘯手中拎的是那大木箱,路平手中,那雜七雜八的可就多了。留音器、恆溫盒可不是他採購的全部,只是對於其他,營嘯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

    不過兩人採購到的東西,大抵都是相當招搖的。往街上一站,吸引到不少目光。

    “差不多可以回去了吧?”路平看了看天色說道。

    “我是沒什麼需要的了。”營嘯說道。

    於是兩人東張西望,開始尋覓同來的北院新人,很快就蒐羅到好幾個身影。

    “喂。”營嘯大大咧咧地上去就抓了一個,名字也不知道,只是看著面熟,回頭向路平用眼神確認了一下,在得到路平肯定的目光後,這才回頭接著問:“什麼時候回去?”

    “買好了東西,就去鎮北口吧。”那人答著。眼中對營嘯不無懼意。

    “哦。”營嘯點點頭,放開他,隨即就和路平往鎮北口去了。新人們這是加入北斗學院後頭回下山。所以被要求同來同往。

    鎮北口離這集市倒也不遠。迎風招展上書“松溪鎮”三字的大旗下,新人們集齊了有一小半,紀師兄一本正經地站在路中,時不時有新人湊上去,往他手中塞些什麼東西,他都泰然受之,卻始終沒有出現過什麼笑臉。

    而後他就看到路平和營嘯走向這邊,面對新人向來一副嚴肅面孔的他,居然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眼前這兩位。路平是非纏身,紀師兄一點都不想將自己捲進去。另個營嘯。新人試煉時就大膽修理過帶路師兄,在紀師兄眼中完全是沛慈一般的人物。更是不敢招惹。營嘯主動移居五院,可是讓他大大鬆了口氣的。

    眼下見這二人一起過來,紀師兄只當沒看見,雖然對這兩人一個手提大箱另一個卻大包小包讓他很是好奇。

    其他新人和這二位也沒有什麼來往,看兩人貨物奇怪,也只是好奇,無人上來過問。營嘯隨便站了地方,便將那箱子輕放在地,路平更沒客氣,在營嘯將箱子放地後,就很自然地坐到了箱子上。

    “誒!”營嘯神色頓時就是一緊。

    “怎麼?”路平全沒意識到問題是在自己這一屁股上,正從恆溫盒裡取著包子,看營嘯神色有異地瞪向自己,奇怪問道。

    “下來下來,誰讓你坐了。”營嘯轟路平。

    “不能坐?”路平一邊坐箱子上站起,一邊回頭看了看那箱子。被自己坐了一下,好像也沒有什麼變化嘛!

    “老實站著你!”營嘯呵斥路平。

    路平對此卻無所謂,一邊吃著包子,一邊看營嘯拂起衣袖撣了撣路平坐過的地方,溫柔細心得不像話。

    “難道這箱子就是你的法寶?”路平不由地猜想。

    “說了不能告訴你。”營嘯瞪眼。

    “好吧。”路平只好閉嘴。

    正這時,林天表也返回了這聚集點。從紀師兄到各種新人,熱情招呼那又是另一派景象。林天表微笑著,沒有冷落任何一人,目光很自然地掃過路平、營嘯一眼,在看到營嘯身旁的那箱子時,神色不由地一怔。

    這箱子……

    營嘯心下疑惑,很快地應付完身邊人,便朝著路平和營嘯這邊走來。

    箱子並不和在莊永那裡看到的那個貨箱相像,只是這差不多的形式,讓林天表不由地就注意起來。一邊微笑走來,一邊對那箱子進行感知。在莊永的貨箱上,憑藉敏鋭精準的感知他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可是這個箱子,卻平淡無奇地讓他沒有任何發現。

    “你倆也買了不少啊!”說話間,林天表已經到了二人身前。其他新人對二人都是避之不及,他卻截然不同,尤其最近和路平走得越來越近。

    “這是剩下的錢。”路平將林天表給他的錢袋交還回來。

    “先用著就是了,急什麼。”林天表說道。

    “用完了。”路平說。

    林天表知道路平的脾性,也不堅持,接過手一看,錢袋非旦沒變小,反倒鼓起了不少。打開一瞧,金葉子幾乎就沒少,卻是多了不少散碎銀子。顯然是金葉子被換開了那麼一兩片。

    “買了不少東西啊!”林天表一邊把錢袋裝起,一邊看向路平手中。

    “是不少。”路平說道。

    “這又是什麼?”他一邊說著,一隻腳很隨意、很自然地踢向了那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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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3:29
第四百二十一章 進出山門的規矩

    砰砰。

    林天表的左腳踢到了那箱子,輕微地碰了兩下,發出兩聲輕響。

    他的動作很隨意,很輕松,也很得體,甚至讓人覺得很舒服,像是很親昵地打了個招呼。但如果這是攻擊,無疑極其可怕,因為沒有人有任何防備,無論是路平,還是營嘯,留意到林天表動作的時候,他已經踢完了箱子。

    箱子微顫。營嘯臉色微變。

    “不要亂踢。”他沒好氣地瞪了林天表一眼,飛快把箱子提到了身後。

    “是什麼?”林天表笑著又問道。

    “不能告訴你。”營嘯說。

    “看來是你的秘密武器。”林天表說道。

    “或許是哦。”營嘯故作神秘地道,神態有些誇張。

    “有點期待。”林天表點點頭,沒有繼續在這上糾纏,隨即便又去和其他學生攀談。可他心中的計較可沒有這麼快就停止。

    這箱子和他在莊永攤上看到的那個並不相同。只有這樣整箱拿走貨物的,除了那個少年,便就是眼前的營嘯了。

    箱子可以換,那麼箱子里的東西呢?

    林天表伸腳輕碰,試探營嘯的反應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憑著力之魄帶來的觸覺感知,在輕微的那兩腳中早已經向著箱中探究去了。以他林家在感知方面的敏銳,憑借力之魄觸碰後的回饋,就可從著力的重心推斷出箱中事物的大致形狀。只是兩下輕觸。兩次感知,林天表卻還是無法建立起準確的信息。箱中的事物,形態看來很不規則,或許是有不只一件東西在里面。

    透視?

    這種雕蟲小技林天表連試都沒試。對方既然想隱瞞箱中事物,又怎麼可能連透視這區區二級異能都防備不了?

    心中懷著複雜的念頭。但面上卻是如沐春風。林天表在人群中和眾新人談笑風生,扮演著他一貫的焦點角色。

    路平和營嘯依舊在那邊候著,兩人之間話也不多,將路平的四個包子分著吃了後,就各自沈默著。漸漸的新人已經聚齊了鎮北口,紀師兄清點了一下人數後,領著眾人便開始返回學院。

    “這回是我帶著你們出入學院。今後若是你自己有事想下山。可不是這麼隨便的。”紀師兄的職責,就是幫著北山新院的新人們學習適應北鬥學院的規矩,今次是新人入院後頭回下山,他也就借機向新人們介紹這方面的規矩。

    “那應該怎麼做呢?”紀師兄發話,那自然有得是人捧場。聽他說到這里時一頓,立即就有新人不失時機的搭腔。

    “北鬥學院可不是由得人隨便進出的地,想出院下山。需到瑤光峰禦門院報備。離院的緣由,歸來的限期,大致都是要說明清楚的。得到禦門院的許可,放可離院下山,逾期不歸的,那自然也會有處罰。今次是我領著大家,所以統一向禦門院那邊打過招呼。今後你們自己個可別忘了這一層規矩。”紀師兄今天的心情看來不錯,向眾人做說明時口氣難得的和藹細心。眾新人聽了,自然又是連番感謝紀師兄的提點。

    “禦門院報備,這是咱們北鬥學院的總規。各峰各院。又有其他不盡相同的規矩。咱們北山新院的,若要下山,也需得和我打聲招呼。”紀師兄隨後說道。

    “那是自然的。”眾新人聽後紛紛道。

    紀師兄隨後又打量了一眼眾新人。說是來松溪閣來采購,可是此時大多人卻是兩手空空。紀師兄笑了笑,心下很清楚這不是這些人並沒有買到滿意的東西,而是他們盡可能的不想將自己買到的東西擺給其他人看。這番采購,都是要用在七星會試上的。沒有誰想事前就讓競爭對手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樣的準備。

    不過此番大家同來同往,又有紀師兄的統一推薦,絕大部分人在莊永的攤上都有采購,甚至有爭執。大部分人買了什麼是瞞不了旁人的。所以紀師兄很清楚,今天的采購不過是個序曲,接下來的幾天,才是這些新人過來松溪鎮挖空心思武裝自己的真正機會。

    松溪鎮離北鬥學院實在不遠,踏上返程的眾人也都沒有施展什麼魄之力的手段,沒用多久就已經抵達了北鬥學院的山門前。

    這山門新人們走過兩次。一次是新人報名,自此踏入北鬥學院的山門;再一次就是今次下山,從門下走過。兩次經過,都未覺得這里有什麼出奇,但是眼下回轉,卻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下山時空無一人的山門,眼下竟然聚齊了兩列修者,身著俱是瑤光峰的服色,居中坐鎮的卻是瑤光峰的首徒鄧文君。

    能認出這位的新人,無不露出驚訝神色,首徒出馬,那通常可都不是小事。

    但是紀師兄卻絲毫沒有被這陣勢嚇到,反倒是笑容滿面地迎上前,向著鄧文君打起了招呼:“有勞鄧師兄了。”

    “好說。”鄧文君笑了笑。

    有勞?

    新人們聽這紀師兄的措辭,鄧文君和這些瑤光峰的門生似乎是要忙碌什麼事情?正猜測,紀師兄卻已經轉過頭來對眾人講話。

    “所有人聽好了,離山歸院,是需要經過一個小小的檢查,大家不必驚慌,按次序去接受檢查就好。”紀師兄說道。

    一些新人聽了,頓時也就釋然。這里不少新人出自名門大院,就是他們那些大學院,也不是隨便生人進去,也免不了一番核查,更何況這里是北鬥學院?

    弄明白的新人們隨即散開列隊。山門這邊,兩列瑤光峰門生也各自散開,在山門前布下了四個檢查口。

    “分四隊,依次上前。”一名瑤光峰門人站出來說道,而鄧文君顯然不會親自來做這事,只是負著雙手,在山門里面轉悠著。

    檢查倒是很快,新人們差不多都是在檢查口處一晃,倒被準入。但是對感知敏銳的修者來說,自檢查開始那一刻起,就有魄之力的波動不斷在山門前波動起伏著。那些負責檢查的瑤光峰門人,顯然並沒有敷衍了事,他們都在使用著異能,極具效率地排查著每一位新人和他們所攜帶的物品。

    林天表隨著隊伍,快速順利地通過了檢查,進了山門後卻沒有立即就走,而是回過身來,看向了第四個檢查口。

    那里排起的隊伍中,路平和營嘯都在其中。兩人手里東西最多,最是紮眼。不過路平那些俗物,林天表毫無興趣。他繼續在關心的,還是營嘯手里的箱子。自己只能做那樣短暫的試探,可是入山門這里,禦門院的檢查,看似隨意,其實再細致不過。林天表早知道北鬥學院的這一門規,所以未對營嘯做進一步的探查,因為他知道到了這一步,自然會有代勞。

    那箱子里裝的是什麼?

    林天表不清楚,可是禦門院的人,可不會由得你將不清不楚的東西帶入北鬥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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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3:49
第四百二十二章 小刁難,大問題

    「姓名。」

    在林天表滿懷期待的等候中,路平和營嘯終於走到了檢查口。路平在前,如其他人一般接受著簡單盤問。新人加入北斗學院,看起來從頭到尾並沒有做過什麼。其實從遞上推薦信入山門起,名字就已經被學院收錄。新人試煉的過程中,每個人的魄之力境界和特點也會被採集。而後有的剔除,有的留下,再到天權峰觀星台上引星入命後,每位新人就已經在他們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況下被學院建立好了豐富的資料。

    眼下這位瑤光峰御門院的門人拿著一本名錄,是紀師兄遞交到御門院的本次下山新人的名錄。整天看似只會在新人面前跋扈的紀師兄,其實自到北山新院以來,該他負責的事務還從未有過過失。該向新人交待、辦齊的事務,從未有過偏差。

    「路平。」路平這時報上自己的姓名。

    那門人手指在名錄上一點,似已查閱到了什麼,點點頭後,目光就朝路平手中提著大包小包掃去,結果這時一人走到了他的身旁,拍了拍這位門人道:「師兄,讓我來吧。」

    「哦?」那門人看了來人一眼後,便不再多說什麼,將名錄交給來人後就換到一旁暫做休息去了。

    「姓名。」接過名錄的這位,冷眼看著路平重新問了一遍剛剛路平已經回答過的問題。

    「路平。」路平看著眼前這人,又答了一遍。

    這人的名字,路平印象裡並沒有被提及,但是這人他卻記得。當日和子牧一起在瑤光峰圈兔子時,就是這位和另一位瑤光峰的女門生一起毀了他們辛苦搭起的兔圈,被路平一路追打,直至這位的老師周崇安出手。

    最後周崇安被趕來的院士阮青竹當眾甩了一記耳光,蔣河和丁鳳兩個被罰守夜一個月。

    路平不知道蔣河的名字,但是這些事總還記得。

    眼下蔣河特意換上場,上來就將已經盤問過的姓名又問了一遍。刁難的意味已經再明顯不過。

    「手上都是什麼?」蔣河盯著路平手中的東西又問。

    他本不是御門院的人,但是被罰守夜一個月後便來了御門院臨時當值。北斗學院有哪些東西禁止帶上山自然是有相應門規的,蔣河眼下已經打定主意要難為一下路平。眼見這傢伙手裡大包小包東西不少,蔣河不信這麼多物件中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如此他也只算嚴格執守。旁人無法多說什麼。雖然這對路平恐怕也沒太大影響,但只是添些障礙蔣河也覺得高興。他和導師一同因路平而受辱,可從未打算就此罷休。只不過若說動手,曾被路平追打得十分狼狽的蔣河卻再沒這膽量。難得被罰守夜後來御門院當值竟能揀到這麼一個機會。既是利用手中職責和學院門規,蔣河的腰肝頓時挺直了不少。

    路平帶的東西確實也多。蔣河多細緻盤查其他人也沒太當回事。可當路平將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展示給蔣河看後,他卻傻眼了。

    他想從路平的東西上挑刺,可偏偏路平這麼多東西真是一點刺都挑不出來。

    因為這傢伙所買的全部都是日用品,半點修煉或是戰鬥可用的物品也沒。北斗學院會禁止的東西,自然都是在這些方面。這些尋常日用品又哪裡會有禁止一說。

    蔣河目瞪口呆,想不到自己這麼一點小算計也落空得如此結實。難不成這傢伙早知道會在這裡被自己刁難,所以故意弄了這麼一堆東西來戲弄我?

    也怪不得蔣河會這樣以為。畢竟近幾天去松溪鎮的採購全都是為七星會試。頭回參加的新人更會認真應對,哪有誰下山一趟是買了一堆如同鍋碗瓢盆一般的東西回來?

    場面僵住,比起其他三個檢查口的飛快放行,路平他們這一列的停滯不前已經有些扎眼。蔣河心再不甘。卻也不得不放行。

    哪想他剛要示意通過,忽然又有一人截在了這檢查口前,揮手止住了路平前行。

    「等等。」這人說道。

    蔣河扭頭看去,過來的人竟然是首徒鄧文君。因為七星會試在即,除去去松溪鎮採購的學生頻繁進出,很多下山周遊的北斗學子也會在最近數日趕回參加會試。山門每日進出人數暴增,鄧文君自然免不了多過問一些,今天更是親自過來坐鎮御門院的工作。但他一直都只是守在一旁,一整天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親自上陣。

    看到鄧文君的舉動。很多人關注的重點都投向了這邊。御門院的院長孫驍,更是兩步就已經到了這邊。

    遠遠看著的林天表,心下就是一跳。

    發現什麼了嗎?

    他心下想著,他當然不會以為路平有什麼問題。他在意的是營嘯的箱子,內裡的東西,此時是引起鄧文君的注意了嗎?

    誰想鄧文君關注的還真只是路平,在阻止了蔣河放行後,他便盯著路平,孫驍兩步到了旁邊。要問情況時,鄧文君已經先伸手向那一旁的石台上一指。

    石台上擺放的正是路平所購買的所有東西,經蔣河查驗,全部都只是普通日用品。眼下鄧文君卻顯露出了不一般的凝重,這讓蔣河心下一喜。鄧文君鄭重,意味著有大問題,路平的東西有大問題。

    是哪個?

    他向石台上瞧著,所有人都在瞧著,看清鄧文君指向的,紛紛都已經看出,鄧文君在指的,是石台上的那枚珠子,照明珠。

    孫驍就已經上前,將那照明珠揀在了手中,只瞧了一眼,便向鄧文君點了點頭。這位御門院的院長可是瑤光峰守山門的日常,與進進出出的人和事物打交道最多,見多識廣,有一雙毒眼。此時看過這照明珠,與鄧文君做過確認後,他望向路平的眼神,立即也嚴厲了許多。

    「匿瑕。」他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

    太多人都在茫然,完全不知道孫驍忽然說的是哪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好在孫驍馬上就已經做出瞭解釋。

    「這是暗黑學院的異能和手法,這顆照明珠上,有他們相互識別的標記。」孫驍說道。

    哦……所有人恍然。暗黑學院,這不是一家學院的名稱,而是對很多墜入邪道,走上歪路的學院的統稱。在世人眼中,暗黑學院是神秘而又可怕的,是與四大學院為首、大陸學院風雲榜上這些正統學院勢不兩立的,是人人得而誅之的。

    這顆照明珠上,有暗黑學院做下的識別標記?也就是說,這是他們互相確認身份的信物?

    所有人看著路平,臉色大變。

    路平身上有太多令人不解的地方,好像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蔣河的心下更是狂喜,他還只是心存了一點給路平招點小麻煩的念頭,哪想到這路平竟有這麼大的來頭。

    暗黑學院?

    和那些傢伙有瓜葛的話,這傢伙只有死路一條了吧?蔣河興奮地開啟了看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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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4:07
第四百二十三章 拖下水

    暗黑學院?

    林天表聽到這個名詞也是一驚。他憑借林家血脈的敏銳感知到了那顆照明珠上有點名堂,卻沒想到名堂竟有這麼大。暗黑學院神秘可怕,出身林家的林天表對其也沒有太多了解。眼下聽鄧文君和孫驍說得肯定,腦中不由已經浮現出那位從莊永手中拎走貨箱,並問下了他姓名的家夥。

    可是其他人卻不像林天表知道這麼多,新人們聽到這名字後,向四下退避著。禦門院的人則是齊齊圍了上來,瞬間就已將這檢查口給圍住,路平和他身後的營嘯被困在了當中。

    “不必太緊張。”鄧文君揮了揮手,止住了禦門院更進一步的舉動。

    “只是照明珠上有一個標記,還不能說明什麼。”鄧文君說道。

    所有人都稍松了一口氣,可是禦門院的院長孫驍看起來卻依然很在意。

    “是暗黑門人的接頭標記。”他說著,“會不會和近期的事有關?”

    近期的事,那是什麼?

    就連北山新院的新人也猜得到,那當然是指天權峰藥膳房七庫被盜。此事暴露出有不軌勢力潛伏在北鬥學院,追查過程中,懷疑氣氛從天權峰向整個學院蔓延。不過這等深層次的影響卻不是新人們可以了解的,他們所知道的就是學院方面給出的答案:靳齊是始作俑者,將被處置。

    一切看起來都將結束,可實際上,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而這些,就連禦門院的孫驍都不甚清楚,只有首徒身份的鄧文君知道這是學院為了控制局面實行的權益之計。

    很殘忍,很冷酷。

    可是面對這樣奸詐狡猾的對手,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至少鄧文君想不出。否則靳齊也不至於如此徹底的犧牲自己。

    真是可惜。

    孫驍把眼前的狀況和這一事件聯系到一起後,讓鄧文君忍不住先為靳齊嘆息了一聲。但是緊接著,他也開始在心中盤算孫驍這種猜測的可能性。

    任何壞事,和暗黑學院扯上關系都不會讓人意外。北鬥學院內如此心機的布局。若真是暗黑學院埋下的種子,只能讓人驚嘆他們的可怕。

    就如眼下山門的這一幕,一個照明珠上被暗黑學院的手法打上了一個印記,都被禦門院如此謹慎的對待。暗黑學院的人想混入北鬥學院的難度可想而知。可現在,他們不只混入,還很好地潛伏著不知道多少人,還可以神鬼不知地盜走七庫大量藥材,逼得北鬥學院竟然無奈地要犧牲一名首徒——雖然靳齊身上暴露的可疑也算相當完整可信。但是情感上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這一定是陷害,這種事,有時候也沒什麼道理可講,就只是純粹的相信而已。

    可是相信又能怎樣?

    相信也只能讓眼下的犧牲更加讓人痛心。

    無論這夥人是誰,鄧文君心中對他們都已經燃起了很深的仇恨。

    眼前的小子,可能和這有關?

    鄧文君的目光頓時也變得嚴厲了很多。

    “這顆照明珠你哪里來的。”鄧文君沈聲問道。

    “買的。”路平回答著,忽然被構陷進了如此境地,他卻沒有慌張。七庫事件他從一開始就被卷入,被請求過,被懷疑過。被利用過,他都已經有些麻木了。

    “買的?”鄧文君掃了一眼石臺,雜七雜八的各種東西,卻都和照明珠一樣,是生活日用品。七星會試前買回來一堆這些東西,可不是什麼常規的舉動。或者,故意買這麼一堆,就是為了掩飾、淡化照明珠的存在?

    “七星會試在即,你卻只買了一堆這些東西?”鄧文君說道。

    “因為大多聽過卻沒見過,所以有點好奇。”路平說。

    這種話。換是旁人多半是不太信的,可是鄧文君卻馬上點了點頭。因為他對路平不能說很陌生。瑤光峰上的兔圈事件他當時雖不在場,但後來有詳細地八卦過。新人引星入命那天,路平又引發莫名星落。導致各峰前去查探,結果在和陳久一道返回的路上遇到路平,見識了路平的無知。一個不知道瑤光峰首徒,甚至沒聽說過玉衡星李遙天的人,沒見過照明珠之類也完全說得過去。

    “非常時期。”看鄧文君似乎有所遲疑,一旁的孫驍說道。

    他並不太清楚天權峰那邊的具體情況。但是作為瑤光守山門的第一線,禦門院向來謹慎。寧可錯殺,不可錯過,這在很多時候都是他們的原則,眼下非常時期,那勢必更要堅守。

    “這個匿瑕的水平不低。”孫驍緊接著說了第二句。水平不低,那意味著實力強,實力強,那麼威脅就大。眼前這個少年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但是誰知道這個信物一般的印記被帶進北鬥學院後會引發什麼呢?

    結果兩人這還沒拿定主意呢,路平倒是很爽快地開口了:“這個東西不能帶進學院是嗎?”

    一邊說著,路平隨手就要去拿石臺上的照明珠,結果孫驍如臨大敵,反應激烈地快速出手,搶先將照明珠拿回了手上。

    “你想做什麼?”他的神情也是極其嚴厲,咄咄逼人地瞪著路平。

    路平稍怔了怔,隨即道:“不能帶進去的話,我就先放這里吧,不會被人隨便拿走吧?”

    孫驍楞,所有人楞。路平這話一出,氣氛變得完全不一樣。原本很嚴肅很要緊的狀況,忽然一下子就變得家長里短了,這都哪跟哪啊?這個家夥搞沒搞清楚狀況啊!

    “你先說,你這照明珠是在哪里買到的。”鄧文君再度開口,卻是開辟了一條新線索。

    “是紀師兄介紹的攤位吧?”路平說道。

    我去!

    紀師兄只覺得天雷滾滾,自己怎麼忽然就被拖下水了?他飛快上前就想解釋一番,結果路平話還沒完呢,跟著又補了一句:“大家都有在那里買東西吧?”

    我去去去!

    所有人都如被雷劈,這哪是拖一個人下水,這是直接要團滅啊!

    人群一片嘩然。他們可比路平清楚這事的嚴重性,和暗黑學院有瓜葛,那就是站在北鬥學院,四大學院,乃至全天下的對立面啊!

    “你這家夥,不要胡說。”喊聲四起,路平的註意力,大部分卻還在他的照明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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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4:24
第四百二十四章 空箱子

    “鄧師兄、孫師兄,千萬別聽這家夥亂說啊!”這時候聲音最大的,還得說是紀師兄。雖然他心底對路平頗有幾分忌憚,可眼里哪里還顧得上這許多?急急沖上來就向鄧文君和孫驍解釋著。掃向路平的眼神那叫一個痛恨。

    結果鄧文君只說了一句話,就讓紀師兄感受到了冬天般的寒冷。

    “這麼說來,這人你認識?”鄧文君說。

    “啊……是認識,但不熟……他年年都有來松溪鎮,我常帶新人,所以有些面善……”紀師兄只覺百口莫辨,心中頓時又將莊永罵了一百八十遍,已經盤算著事後要怎麼去找這家夥給他一個教訓。

    結果,不用事後,鄧文君馬上做出了反應。

    “去找他。”鄧文君道。

    “是。”孫驍點頭,就地點了幾名禦門院里他的門生。眼下這種情況按說並非他們禦門院的職責,但是事急之下也不必分那麼清楚了。

    “放瑤星箭,封鎖松溪鎮。”鄧文君如他的導師阮青竹,行事倒也極其果決,連瑤星箭都果斷動用。這瑤星箭是瑤光峰用來傳遞重要警示的方式,非緊急情況可是不得動用的。瑤星箭出,瑤光峰所有人必將放下手頭一切事務聽令行事,而其他各峰各院,看到瑤光峰這邊起瑤星箭,自然也會派出人來溝通打聽,配合行事。

    紀師兄想不到轉眼間竟連瑤星箭都要動用,臉色慘白。他心中雖無愧,但對莊永真不敢有太多信心,若那家夥真有問題,自己收他禮物介紹生意的行徑,肯定不會以不知者不怪的說法給放過。

    結果就在孫驍舉手已將瑤星箭放入天空時。忽然一個聲音在一旁說道:“鄧師兄、孫師兄,我可以知道一點有用的情況。”

    所有人向聲音來處看去,就見本已通過檢查進了山門的林天表。此時正轉回說話。

    “說。”鄧文君認得林天表,也知道他的導師阮青竹對這位林家的天才少年青睞有加。不過愛屋及烏可不是鄧文君的性格。對林天表,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是這樣,因為我們林家的魄之力都會特別敏銳的原因,所以我最初有察覺到這照明珠上有一點異樣,只是見識淺薄,並不知道那是暗黑學院的標記手法,所以沒有在意。只是後來再路過那攤位時,意外發現那位商人的貨箱中有一箱有些古怪。我試圖查探。對方遮掩拖延,稱那是幫朋友捎的土特產,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本已要取給我看,結果卻忽然出現一位陌生少年,接走了那箱貨物。”林天表敘述了他在莊永攤前的經歷。

    “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孫驍馬上問道。

    “因為在當時看到確實有朋友收貨,我就沒有太在意了。可現在看來,照明珠或許本是他們接頭的標記,那箱貨物或者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林天表說道。

    一箱貨物。

    這個關鍵詞一出,在場不知多少人,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已經向營嘯手中的箱子望去。營嘯卻也不是什麼遮掩的性子。立即將手中箱子提到最高,最顯眼的位置叫道:“你接下來難道是要說,就是這口箱子?”

    “那倒不是。”林天表搖了搖頭。

    “你看到的只是箱子。箱子里的東西呢?”孫驍問道。

    “並不清楚。”林天表說。

    “所以說,如果有人換一個箱子來轉移貨物,你也沒有辦法分辨。”孫驍執掌禦門院,這點掩人耳目的手段在他看來完全是小把戲。

    “無法分辨。”林天表點頭說道。這樣的表態,無疑是將疑點指向了營嘯手中的箱子,但是林天表的口氣聽起來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指向,只是就事論事地陳述著。

    “把箱子放到石臺上。”孫驍倒也幹脆。這種事根本不必細究太多,箱子就在這里,打開看看一切也就清楚了。

    營嘯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情願。進山門本就是要接受檢查。他這箱子也不會例外。此時只是受到多一點關註而已。

    箱子被營嘯放上了石臺。但是禦門院里許多人都已經在搖頭。他們這些專業人士哪里還需要打開箱子去看?早在對箱子有了疑問時,他們就已經各自施展手段開始檢查。這些手段在他們眼中和直接打開箱子去看一樣可靠。甚至更有效一些。

    然而沒有人發現有什麼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指向孫驍。等他最終的確認。

    孫驍比他們都有經驗,也擁有最高明的手段。可是眼下,他卻了用最普通、最平凡的辦法。

    “打開它。”他說,他沒有施展任何手段,他就準備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像個普通人一樣。

    大箱子被打開。既然連禦門院的院長孫驍都這麼沒技術含量,其他人也就不介意過來用肉眼瞧上一瞧。只可惜他們什麼也沒瞧到,箱子里空空如也,這根本就是一個空箱子。

    林天表臉色微變。箱子他做過試探,用他們林家那驕傲的敏銳魄之力。只可惜因為接觸感知得太短暫,他沒能判斷出到底是什麼。但是,有重心,箱子里明明有重心,又怎麼可能是個空箱子呢?

    林天表有些驚訝,不過眼下有驚訝情緒的人一點不少,顯然誰都沒想到這箱子居然是空的。

    “居然是空箱子。”就連路平都在說道。

    “你以為呢?”營嘯的表情看起來很有點得意。

    “我看你有些小心的樣子,還以為你藏了什麼好東西在里面。”路平說。

    “那就是想引你追問啊,結果你真是一個無聊的人啊。”營嘯說。

    “那現在是不是很有趣?”路平說。

    “有點趣。”營嘯點點頭。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讓禦門院的諸位臉色很不好看,甚至有個別人將不友善的目光投向了林天表,顯然認為是林天表的錯誤引導讓他們此時有點尷尬。

    “好了,合上吧。”但是禦門院的院長,看起來卻沒覺得有什麼。示意營嘯合上箱子後,他就已經不再理會這邊。

    “看來不在這里。”他對林天表說道。

    林天表點了點頭。

    “那麼你認為,那個陌生的少年,和那口箱子,是會對北鬥學院不利的嗎?”孫驍接著問道。

    “我不知道。”林天表搖了搖頭。

    “再放瑤星箭,方圓五百里,註意一口箱子,和陌生的少年。”鄧文君再次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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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又是他引發的

    相距不到五分鐘,就已經有兩枝瑤星箭飛向了高空,這無疑給人一種事情相當緊急的訊號。孫驍點起的人手還沒動身,兩個黑衣蒙面的身影卻悄然出現在了北斗山門,來到鄧文君面前後略一躬身。

    開陽峰,暗行使者。

    整個北斗學院沒有什麼事務是暗行使者不能插手過問的。對於這樣的突發狀況,號稱無時不在,無處不在的暗行使者反應果然最為迅速。

    「懷疑有暗黑學院的人在活動。」鄧文君對突然出現的兩位暗行使者說道。

    「明白,馬上配合行事。」突然出現的兩人立即回答道。瑤星箭雖是對瑤光峰門生傳令,但所傳的訊息但凡是北斗學院的人那都是能看懂的。

    暗行使者隨即又用他們的方式傳出訊息,鄧文君則已經準備親自下山走這一趟。

    「你,你,跟我們一起去。」鄧文君將紀師兄和路平給點了出來。

    紀師兄臉色蒼白,心知這是對他們二人有控制起來的意思。

    「暗黑學院真的與我無關啊鄧師兄。」紀師兄哭喪著臉說道。

    鄧文君拍了拍他,並沒有如何嚴厲,卻也沒有安慰。

    路平神色如常,就要石台上去收拾他的東西。

    「要不要我幫你先帶回去?」箱子被檢查後已被放過的營嘯問道。

    「好啊。」路平點點頭,然後回頭望向孫驍:「照明珠是暫時就被沒收了嗎?」

    孫驍沉了個臉,簡直懶得回答。兩枝瑤星箭就放出去了,可見事情有多緊急,這傢伙卻還在磨磨唧唧這些根本不是重點的細節問題。

    看孫驍不理,路平只好轉向林天表:「再借我一點點錢吧。」

    「啊?」林天表愣。

    「正好下去再重買一個。」路平說道。

    「哦。」林天表心下也有點無語,不過還是從懷裡又掏了點碎銀給路平。

    「恆溫盒裡還有一個包子。我沒有吃過的。」路平又對營嘯說道,「你最好吃了,不然我看這恆溫盒好像也不能保溫很長時間。」

    「你買了不會用啊?」營嘯說著。一指按到那恆溫盒上的一個紅色孔槽,氣之魄略動。「看到了嗎?想讓它一直保溫你得給它升升溫。」

    「冷藏的話那就是降溫了吧?」路平說。

    「廢話。」營嘯說。

    「這如果不會控制溫度的異能呢?」路平問。

    「哪裡要什麼異能啊!看這裡。」營嘯指著盒上的另一個藍色孔槽:「紅色的是升溫,藍色的是降溫。你這個是用氣之魄的,比較常見。如果是氣、樞、力三魄控制的,那就非常高級了,也很貴,一般人都用不起。對了,孫迎升的食盒好像就有三魄控制溫度的功能。」

    「原來如此。」路平連連點頭。

    「有完沒完了!」孫驍這邊是徹底怒了。

    「來了。」路平這才朝營嘯揮了揮手,示意他把東西帶走。轉身就要跟著鄧文君他們一起下山。

    「你的東西都先留在這裡。」孫驍瞪著眼道。

    「嗯?」路平不解。

    「也許你已經沒有必要再回到山上了。」孫驍說。

    「呃……那放到這裡,會不會丟?」路平說。

    「呵呵。」孫驍冷笑。他覺得路平是在裝瘋賣傻。事到這種地步,不著急自己招惹到的麻煩,反倒關心自己這點破爛會不會丟,有這種人?

    路平真就是這種人,但是孫驍一點也不信,他不再理會路平,帶著幾個門生就走。紀師兄手忙腳亂跟上,鄧文君一直默默地看著路平的舉動,此時也依然不動聲色。只是示意了一下路平先走。

    一行人就這樣暫時下山了。山門處的檢查卻還要繼續,只不過進行得愈發細緻起來。好像每個人都有了和暗黑學院有瓜葛的嫌疑似的。

    路平的雜物被留在了山門口,營嘯只好拎著他的箱子獨自返回。同路的林天表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也沒有趕上來說話。營嘯走了一段後,忽得停下,冷冷看著林天表走近。

    「真奇怪。」走近的林天表竟然主動開口。

    「奇怪什麼?」營嘯說。

    「箱子不應該是空的。」林天表說。雖然只是很短暫急促的兩次觸碰,但他相信自己的感覺。

    「那你為什麼不再和他們說道說道。」營嘯說。

    「沒有那個必要。」林天表搖了搖頭,沒有再停留,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沿著山路離開了。

    營嘯拎著箱子繼續前行,一路上通過檢查返回北山新院的新人時前時後的出現著。營嘯很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然後再把箱子打開瞧個清楚。因為他也很奇怪,箱子裡。不應該是什麼都沒有的。

    玉衡峰,利劍一般直懸山間。林天表沒有馬上返回北山新院。到了這玉衡峰下後,就沿著陡峭的山梯上行。

    山路口有門生守護,林天表說了來找嚴歌的來意後,馬上就被放行了。

    天權峰七庫被盜,最後全被栽到了靳齊頭上,那持續了十多天的追查就此蓋棺定論,至少表明要是如此。

    於是因為是當事人,所以留下來一半幫忙一半也在被調查的嚴歌,自然也就回到了玉衡峰,他原本歸屬的峰頭。林天表再找他,自然是要上這邊來。

    沿著石梯盤旋往上,終於到了盡頭。新人們初入北斗學院的那一夜,便是在這裡度過,其實這裡也是玉衡峰絕大多數人的居住地。陡峭的玉衡峰上,可供人居住的闊地實在不多。

    林天表對這裡似乎已經並不陌生,在緊羅密佈的許多石屋當中,徑直找到了他要去的那一間,兩長一短,叩響了房門。

    屋內沒有回應,房門直接就被打開,嚴歌站在門內,和煦的笑容一如既往。

    「來了。」他說道。

    林天表點頭,跟著嚴歌進了屋。這位青峰帝國二皇子的石室,和玉衡峰上任何一位門生的房間都沒有任何不同。玉衡星李遙天做事最是認真公正,所以在這玉衡峰上,所有人的衣食待遇全都一致。新入的門生如此,首徒如此,青峰帝國的二皇子,也是如此。

    「坐吧。」嚴歌說著。可他這間石屋顯然並不怎麼能招待客人,除去一張堅硬的石床,就只一張書桌和桌後的一張木椅,根本沒有待客的座位。

    但林天表還是坐了下去,雙腿一盤,就坐到了地上。向來風度儀態都極盡完美的林家次子,此時的坐姿和一個鄉野村夫無異。

    不過眼下完全沒有人在意這一點。

    「山下的事怎麼樣?」嚴歌問道。他沒有坐,只是站到了書桌後。

    「四十人。」林天表說道。

    「這個人數很好,不會太多,也能引起足夠的困擾。」嚴歌點點頭。

    林天表沒因為這個人數是他特意控制住的而去沾沾自喜,他的注意力已經馬上轉向了下一個問題。

    「似乎還有別的人在行動。」他說道。

    「哦?說來聽聽。」嚴歌說道。

    「沒有什麼明確的消息,只是有可能,是暗黑學院的人。我沒有過分打擾他們,我想沒有這個必要。」林天表說。

    「暗黑學院。」嚴歌微皺了皺眉頭。

    「需要去弄清楚嗎?」林天表問道。

    「不需要我們去。」嚴歌說。

    「已經這樣做了。」林天表點點頭。

    「就是剛才的兩枝瑤星箭?」嚴歌問道。

    「是的。」林天表說。

    「很好。」嚴歌沒有追問太多細節,交託給別人去做的事,他只注重結果。

    「另外……」說話一直清晰流暢的林天表,此時忽然欲言又止起來。

    「怎麼?」嚴歌問。

    「狀況又是路平引發的。」林天表說。

    「這是怎麼回事?」嚴歌忽又關心起細節來。

    「那個攤位上有個照明珠,似乎是對方用來接頭的標記,結果照明珠被路平買走了。再然後到了山門時,照明珠上的標記就被察覺了。」林天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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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5:00
第四百二十六章 箱中人

    林天表陳述著經過,臉上不由地就帶上了微笑。這整個經過聽起來簡直太兒戲了,若非親眼目睹,林天表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路平的舉動,不能說特異,而是太平凡。可這樣平凡的舉動,放到他們這個特異的修者圈子裡頓時卻又顯得特異起來。路平的行事,和他們這些人似乎始終不在一個腦迴路上。

    可是對路平這些不同一般修者的舉動,嚴歌聽後卻沒有表現出太多驚疑,只是淡淡地追問了一句:「他只是買了一顆照明珠嗎?」

    「不只是,還有其他。」林天表將路平所買的雜七雜八一件不落的逐一數出。嚴歌聽後微微一笑。

    林天表早就察覺嚴歌對路平似乎有著特別的瞭解,他試圖瞭解過,但是嚴歌表示他還不需要知道,所以林天表再也不問,眼下也不例外。他看著嚴歌站在書桌後思考,便也一言不發,靜靜地在地上盤坐著。

    北斗七峰,天權峰山腳。

    由於最近發生的七庫被盜事件,讓天權峰大失顏面。真相揭露後,竟是天權峰首徒靳齊監守自盜,更讓天權峰上下覺得無地自容。而靳齊在天權峰又是極具人望,這一結果讓多少人難以接受可想而知。天權峰整峰化作不高興,其他各峰各院的門生最近都儘可能繞著天權峰的人走,以免觸到霉頭。萬不得以需要上藥膳房或是觀星台這些只在天權峰的地方走一趟的,無一不是如履薄冰。

    各峰各院的人士尚且如此,北山新院的新人就更別說了。出山時紀師兄就領著所有新人繞了一個大圈,遠遠避開了天權峰。此時返回再無紀師兄帶領,但大多數人卻都記得這緊要處,自覺地繞遠而行。

    營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新人試煉時就敢打玉衡峰門人的主,眼下竟也變得很乖巧,也在繞遠,而且看起來比其他人都要繞得遠。

    營嘯和其他新人本就沒什麼來往。會留意他舉動的幾乎沒有。偶有看到的,在竊竊私語幾句後,也不會過多理會。於是很快,營嘯就成功繞到了一個山間無人處。有些迫不及待地將那箱子放到地上,抬手便已經打開。

    空的,箱子依然是空的。

    營嘯有些目瞪口呆,傻傻地蹲在箱子邊好一會,這才伸出手。向著空箱裡試探性地摸去。

    「拿開你的手。」空箱子裡竟然傳出聲音,人的聲音。

    營嘯非但沒有吃驚,反倒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

    箱子沒起什麼變化,只是嘩一下,一條灰色的斗篷自空箱中忽然立起,包裹出一個人形,但是眉目卻都隱在斗篷之中,怎麼看也看不清楚。

    「蠢貨。」剛才說話的聲音,自斗篷裡傳出。這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已從箱子裡邁出。

    「看你這個樣子,是有點。」營嘯說道。

    「我是在說你。」來自斗篷的聲音說道。

    「如果你見過和我一起的那個小子,一定會覺得我聰明的不得了。」營嘯說。

    「你是說那個叫路平的。」聲音說。

    「是的。」

    斗篷沉默了,對於營嘯這個說法,似乎很無奈地默認了。

    「把你帶到這,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營嘯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準備走人。他一邊將那箱子重新蓋上,拎起,一邊又打量了站在一旁的斗篷一眼。

    「真搞不懂。你有這手段,幹嘛還要費這個事。」營嘯嘟囔著。

    「第一,可以不用自己走路,節省力氣。」斗篷說道。

    「第二。七元解厄大定制籠罩著整個北斗山脈 ,根本沒有任何一處空當可以輕易入山。正山門,反倒是這個大定制唯一開口的地方。這是北斗學院的驕傲和禮數,你這種匹夫又哪裡會懂?」斗篷接著又說。

    「你懂,再見。」營嘯對於斗篷的回答似乎一點都不感興趣,頭也沒回地丟下兩個詞後。竟真就這樣徑直走開了。

    那斗篷立在原地,又是過了許久,直至看著營嘯的身影消失,這才一拉繫在頸前的繫前,將斗篷從頭上摘下。

    藏在斗篷之下的竟是個面容清麗的女孩,只是皮膚有一些黑,一道猩紅的傷疤,從左耳耳垂處沿著脖勁一直延伸到右肩鎖骨處,好似一條蜈蚣趴在那裡,怵目驚心。

    關在箱中,又藏在斗篷之下的女孩看來也是悶了很久,此時長出了口氣。還藏在斗篷下的右手,從斗篷中穿出時,掌中竟然捧著一個包子。

    包子僅剩下一絲絲熱氣,距離女孩拿到它已經過去很久。

    她完全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察覺到箱子裡藏著的是一個大活人。

    她也沒有想到,有人竟然可以在營嘯全沒察覺的情況下悄然打開了箱子。

    她更沒有想到,那個打開箱子的人,竟然不是要找她,竟然是朝裡扔來了一個包子。

    路平……

    女孩記下了這個名字,卻完全不明白這傢伙一系列的舉動。

    她拿著這僅剩一絲熱氣的包子,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普通的包子,普通的味道。

    女孩沒有繼續停留,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轉身向著山間更深處走去。

    北斗山下,松溪鎮。

    在兩枚瑤星箭相繼在北斗山門的方向飛入天空後,松溪鎮上的氣氛忽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上一秒還在為看中同樣一件貨物起了爭執,幾乎就要各展所能大鬥一場的二人,忽然間就對那貨物看也不看,肩並肩地急速離開。各余各攤前,無一不是這樣的場面,所有北斗山的門人,在那兩枝箭後,忽就極具效率地行動起來。

    瑤星箭,號令的只是瑤光峰人。但是北斗學院各峰各院在事件緊急時又哪裡還會分什麼彼此,紛紛給予最直接的援助。

    不消片刻,松溪鎮便已經封鎖完畢,從松溪鎮向外方圓五百里,都已經有擅於追蹤的門人學生散佈開去。當鄧文君領著御門院數人以及路平、紀師兄抵達松溪鎮時,這邊甚至已經有局面的指揮者站出來向鄧文君陳述情況下。

    「松溪鎮已封鎖,向外搜尋已經開始,暫時還沒有發現。」這是一位瑤光峰的門生。瑤光峰發出的瑤星箭,他自然責無旁貸。而他在此時又是瑤光峰最能服眾的一位,於是很快就成了臨時的話事人。他調度著瑤光峰的門人,其他各峰各院從旁配合便宜行事。松溪鎮這邊只是各自來採購才聚集起來的閒散北斗門人,頓時就這樣有效的組織了起來。

    鄧文君點了點頭,對這樣的效率他自然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先去找莊永。」他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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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5:28
第四百二十七章 無疾而終

    松溪鎮在第一枚瑤星箭發出後,就已經被封鎖,沒有任何人可以再輕易進出。可是當紀師兄領著一行人找去莊永的落腳處時,莊永卻已經不見蹤跡。

    禦門院的幾位門人四下搜尋著,紀師兄站在這簡陋的小院正中,有些失神。

    他和莊永認識有點年頭,從莊永那里收點好處,幫他帶些新人來買貨,這樣的事紀師兄就已經在連續三年的七星會試前操辦過。在他眼中,莊永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商人,別說和珍寶閣這一等一的勢力商戶相比,就是松溪鎮這條街上的散商當中也不算出挑。

    好在他有些眼光,有些頭腦,看準了學院新人的買賣雖然利潤不大,但卻好做,所以越來越針對這一方面下功夫。

    如此一來,紀師兄這個沒有太多人會在意的北山新院大管家,頓時成了莊永最樂於巴結的人物,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有了來往。

    紀師兄說和莊永不熟,這話實在有點違心。這麼多年莊永對他刻意結交,兩人的關系再淡又能淡到哪去?

    可是現在,紀師兄真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家夥。

    他眼巴巴地看著幾位禦門院的門人在這小院里翻前翻後,盼著他們可以找出些什麼,否則的話,莊永的問題,不是全要交待在他手中了?

    但是隨著一位又一位的門人搖著頭回來報告,紀師兄額頭開始冒汗。他不敢去看,下意識地就覺得鄧文君和孫驍肯定都在特別嚴厲地註視著他。

    “兩位師兄,我是真不知道這個家夥有問題啊!”紀師兄膝蓋發軟,幾乎就要跪下了。哪里還等人來問,主動就去申辯了。

    “我信你。但你的行為到底還是釀成了後果。”鄧文君說道。來時的路下,他就收到暗行使者那邊送來的密報,大致了解了紀師兄和莊永的來往。

    “是……是……”紀師兄這時也不敢多解釋什麼,只是能不和暗黑學院那層事沾到,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天璇峰的人回頭會來找你。”鄧文君又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紀師兄拭去額頭的汗水。他知道自己這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但眼下至少沒被一棒子敲到莊永那邊去,最終大抵會是一個失察一類的責任,這此紀師兄不會有任何不服。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見走得從容,對外的搜尋,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收獲了。”鄧文君有些不樂觀地說道,完了轉頭看向鄧驍:“通知玉衡峰那邊,這些天要多留意些。”

    “是。”孫驍點頭。

    瑤光守山門。對普通人來說,北鬥山或許就只這一個出入口,可對各路修者而言,北鬥山如此之大,何處不能出入?於是就有了玉衡峰的七元解厄大定制,那才是護著整個北鬥學院的真正屏障。

    “我們再在鎮里看看。”鄧文君卻也沒有這麼快放棄,說著便領著幾人出了這小院。紀師兄聽到鄧文君信他後,就稍松了口氣,眼下也有心思多看多琢磨一下了。結果一瞅同他一樣卷入此事,甚至可能比他卷得還要深點的路平。卻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心里氣就不打一出來。若不是這家夥放著那麼多的正經東西不買,偏偏買了個什麼照明珠,眼下哪有這許多事端啊?

    可眼下紀師兄也沒法發作,正生悶氣,隊里路平卻好死不死地問一句:“鄧師兄,一會有空我能再去買個照明珠嗎?”

    “你還買什麼照明珠!”這下可惹得紀師兄立時發作了,末了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又向鄧文君幾個陪著笑臉:“鄧師兄這小子太不懂事,我來說他。”

    鄧文君搖了搖頭。示意不用,望向路平道:“不用在這買了,回頭我拿一個給你。”

    “多少錢?”路平問。

    這讓鄧文君忍不住也語塞了一下,遲疑了大概有一秒後才答道:“送你的。不用錢。”

    “多謝。”路平點點頭。

    嚴重緊張的事態,沒有因為路平這好似搗亂一般的插曲被打亂。鄧文君一行人在鎮中走了一圈,其間又收到數次來自各路的報告,果然如鄧文君所料,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莊永的下落,沒有。

    帶著一口箱子的少年。也沒有。

    “回去吧。”鄧文君就只說了這麼三個字,兩枚瑤星箭發起的行動,就這樣尷尬地無疾而終了。孫驍看來有些懊惱,鄧文君卻神色如常,看到禦門院幾位都有些消沈,反倒出聲安慰。

    “都打起精神來。人說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可咱們瑤光峰做得偏就是這千日防賊的事。接下來到七星會議結束這段時間,務必加緊戒備,和玉衡峰那邊多做聯系。對方什麼人,什麼目的,不知道也就不知道吧!但只要是不合規矩試圖闖入北鬥學院的,都得先過了我們瑤光峰這關。”鄧文君書生模樣,可可段話說得可是擲地有聲相當豪邁。孫驍和他禦門院的幾個門生聽了都是精神一振,齊聲說了聲“是”。

    鄧文君點點頭,又望向紀師兄:“天璇峰那邊的處置沒下來前,北山新院那邊還得紀師兄多上點心。”

    “那是當然的。”紀師兄連忙應著,可對鄧文君的稱呼卻感到惶恐之極:“鄧師兄怎麼也叫我師兄來著?叫我紀也夫,或者也夫都好。”

    鄧文君笑著點點頭,卻也不多言語,最後看向路平:“你跟我去拿照明珠吧。”

    “好。”路平點頭。

    回學院,入山門。路平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在這里重新交還給他。跟著又隨鄧文君上了瑤光峰,鄧文君果真是拿了下照明珠給他,除此也沒多說什麼,路平道謝後離開,沿著山路獨自向七星谷北山新院去。

    如此又折騰了一番,本就不早的天色徹底暗下來,路平剛獲贈的照明珠倒是馬上派上了用場,在黑暗中明晃晃地照亮了前路。

    回到五院,各人都已經回各屋。路平回到房間,正收拾今天一天的收獲,營嘯聽到動靜,過來串門。

    “怎麼樣,有沒有難為你?”營嘯進屋後問道。

    “沒有。”路平說著,一邊將買到的各種東西在屋里擺放起來,一邊隨口問道:“箱子里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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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5:46
第四百二十八章欣賞你的坦白

“我靠!”進屋后才剛問了一句話,屁股這才剛要粘到板凳的營嘯,聽到路平這干脆直白的疑問,直接從凳子上彈了起來。行事向來粗獷的他,竟然做賊一樣拉開條門縫,向著院里張望了幾眼。看到沒什麼動靜,這才稍放下心來,回過身來就是狂瞪路平。

“這麼坦白直接你是要死啊!”營嘯說道。

“被發現的話,你可能會死吧?”路平繼續坦白。

“那我要先謝謝你沒有戳穿我。”營嘯說。

“不用謝。”路平說。

“那麼然后呢?”營嘯望著路平,已經多了幾分戒備的神色。路平早察覺箱里有人,這讓他很吃驚。可已察覺的路平偏偏又沒有戳穿這一點,這不免要讓營嘯多想一想。

“什麼然后?”路平卻對這疑問抱有疑惑。

“你不揭穿的目的是什麼?”營嘯問道。

“目的……”路平笑了笑,“你想太多了,沒什麼目的。”

“純粹是幫我?”營嘯問。

“也不確定是幫你。”路平說。

“這話怎麼說?”營嘯不解。

“被發現的話,你可能會死吧。”路平說。

“那我要先謝謝你沒有戳穿我。”營嘯說。

“不用謝。”路平說。

然后營嘯愣了愣:“怎麼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哪里不對?”路平問。

“我們的對話好像重復了。”營嘯說。

“有一點。”路平說。

“好吧,到此為止,不要再繼續了。”營嘯說。

“好的,再見。”路平點點頭。

“哎我說我要走了嗎?你這人還真是無聊啊!對于我這麼神秘的舉動你就不能有點好奇以示尊重嗎?”營嘯說道。

于是已經站起身準備送客的路平就又坐了回去。

“箱子里是什麼人?”路平問。

“你這人雖然無聊,但是我欣賞你的坦白,所以不介意多告訴你一些。”營嘯說道。

“你說。”路平洗耳恭聽。

“其實。我是暗黑學院的人。”營嘯說。

“哦。”路平點頭。

“哦?就只是哦?驚訝在哪里?恐懼在哪里?”營嘯說。

路平看著營嘯,營嘯瞪著路平。

“喝不喝水?”路平忽然問了句。

“我去!”營嘯面前就是沒桌,要有那必須是要掀的。

“所以那照明珠上的標記其實就是給你看的。”路平一秒又回到正題。

“沒錯。”營嘯點頭。

“所以在我買照明珠的時候。其實你已經知道那就是你要找的攤位?”路平說。

“是的。”營嘯說著,卻是一臉的不爽。“但是你小子居然把照明珠給買走了,等我再上去想要那箱子,那混蛋居然不交給我,我也沒辦法糾纏。”

“那是為什麼?”路平奇怪。

“因為那時候他把你當成是接頭提貨的人了。”營嘯沒好氣地說道。

“都是誤會。”路平說。

“所以在你小子拿走照明珠后就不見回來后,那混蛋也意識到了。”營嘯說。

“于是你就去拿走了箱子?”路平問。

“拿個屁,那混蛋還是不肯給我。”營嘯說。

“他不能確認就是你?”路平說。

“是的,所以我就只好等,我想實在不行。就只能找機會打他一頓搶走了。”營嘯說。

“你們這接頭方式也太草率了吧,對方都沒有一個可以識別你的方式?”路平說。

“本來也是有接頭暗語的。”營嘯說。

“那你為什麼不說?”路平問。

“因為我忘了。”營嘯理直氣壯。

“那真是沒辦法了。”路平點點頭。

“我一直等,那家伙顯然也意識到情況不太對,所以生意做的很快,很快就把大家都打發走了。結果這個時候,林天表那小子又回來了,他居然也要那個箱子。”營嘯說。

“林天表也是暗黑學院的?”路平這次有點驚訝。

“他當然不是,但是他似乎察覺到那個箱子有問題。”營嘯說,“那時候我真有點緊張了,林天表這小子還是有點厲害的。如果被他拿走,想打他一頓然后搶回來恐怕沒那麼容易。”

“他是挺強的。”路平說。

“后邊發生的林天表已經講過了。”營嘯說道。

“所以那個箱子,到底還是不是你的這個箱子?”路平問。

“箱子不是重點。重點是箱子里的人。”營嘯說道。

“哦?那個時候,箱子里裝的就是人了?”路平說。

“是的。”

“于是你就換了個箱子,準備將這人提進學院了。”路平說。

“是這樣。”營嘯說。

“那人呢?”路平問。

“走了。”營嘯說。

“去哪了?”路平問。

“我也不知道,知道也不能告訴你,可以和你說的就這麼多了。”營嘯說。

“哦。”路平點點頭。

“我告訴你了這麼多,你多少也該和我說點東西吧?”營嘯這時開始講條件。

“你想知道什麼?”路平問道。

“你居然能察覺到箱子里有人,這麼看來,至少說明你的魄之力已經恢復了?”營嘯說。

“是的。”路平點了點頭。

“可我一點也感知不到。”營嘯說。

“你不是唯一。”路平說。

“你去搞暗殺,一定是一把好手。”營嘯說著。已經站起身來。他沒有繼續多問下去,就此離開了路平的房間。

路平獨自坐在床邊。望著桌上他買來的東西發怔。

他的魄之力就是這兩天剛剛恢復的,這本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是路平卻有些惆悵。

他的魄之力恢復,並不是因為他做到了什麼,只是因為郭有道命星鉆進他體運轉著偷天換日的魄之力終于耗盡。

他的狀態因此而復原,而院長留給他的東西,也終于消失殆盡。

一時間,路平真有點不適應。這些天沒日沒夜抓緊一切時間研究院長留給他的這偷天換日,路平甚至有一種感覺,仿佛院長就在他身邊,耳提面命地教導著他。

可惜這樣的時光竟如此短暫。

偷天換日終究耗盡了魄之力,但路平卻還沒有掌握到這個異能,他只是將自己千次萬次百萬次對比中所發現的魄之力運轉方式和規律死記硬背下來。初時是靠記憶,后來發現只靠記憶完全不夠,這偷天換日異能的運轉之復雜,超乎想象。

路平不覺得的辛苦,只覺得驕傲。他開始用紙筆記錄自己的發現,他認字不多,寫字也很生疏,他用自己能看懂的方式,寫了滿滿一厚本。

而今后,再沒有院長留下的魄之力給他做參照了,他只能自己琢磨他記錄下來的這一切。

想掌握郭有道的偷天換日,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路平沉默著又坐了會,起身,從床頭拿起了他的這本筆記,轉身離開了房間,離開了五院。沿著道路,獨自默默行走著,終于,到了天權峰腳下。。

峰下有人看守,鑒于天權峰最近發生的事,天權峰門生差不多見誰都沒好臉色。看到路平有上山的意思,一下就跳出四個人將路平攔住。

“什麼人?這時候上山想做什麼?”四人當中一位問話,口氣也甚嚴厲。天權峰的防范,可沒因為事件已有結果而放松。反倒是因為這結果,讓天權峰人草木皆兵,看著任何上山來的人都像是偷草藥的賊。

路平沒被嚇住,抬頭看了看七峰之中最矮的天權峰。

“我叫路平,我想去觀星臺。”路平說。

“路平?”對方沒先追問路平去觀星臺的目的,對他這個名字卻先在意上了。

天權峰的人,現在差不多都知道路平,都是因為他的一個舉動,暴露了這次七庫被盜的大事件。

這路平,算是有功,還是有過?

天權峰的人對此情緒很復雜。

“路平。”對方又念了一次路平的名字,“你去觀星臺做什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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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6-1-7 17:36:03
第四百二十九章 寫比畫少的筆記

    去觀星臺做什麼?

    其實路平也不太清楚。只是忽然想到這里來瞧一瞧,於是就來了,他行事向來都很簡單。

    “沒有什麼事,就是想去看看。”路平說。

    擋著路平的幾位躊躇。路平的回答,和沒回答一樣,可偏偏他們也無法多說什麼。觀星臺雖是天權峰,同時也是北鬥學院極重要的一個地方,但卻從來都不是禁地,北鬥學院的任何人都有資格隨意出入觀星臺。除非觀星臺上正在進行例如“引星入命”一類的特殊儀式。所以聽到路平要去的是觀星臺時,山口的這幾位照理就應該放行了。“去觀星臺做什麼”,這種問題若是問到某位老生頭上,得到的答複絕對是一對白眼。

    路平雖是新人,雖在北山新院的五院,但卻絕對屬於有資格去觀星臺的。

    幾人略躊躇後,終究還是守著學院的規矩,退向了兩旁。

    “不要亂跑。”看著路平走過,幾人當中一位警示著。

    “嗯。”路平點點頭,沿著山路繼續上行。

    天權峰不高,在其峰頂的觀星臺,沒用多久便已經到了。

    引星入命時,郭有道命星的星落曾將觀星臺擊毀大半。可是被天權峰門生短時間內修複的觀星臺,卻完全沒有重新修建的感覺,依舊是那麼古樸陳舊,仿佛矗立千年。

    路平沿著左面石梯,很快走到了觀星臺上。他記得這石臺上有很多痕跡,是千百年來北鬥學院的門生在這里修煉留下的痕跡。此時看來,一切依舊,二十多天前的毀壞,好像真的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平擡頭向前看去,觀星臺的北端,又有一個小石臺,引星入命時陳久和靳齊就是站在那里。

    路平隨即向著小石臺走去,信步登上後,卻是一怔。

    小小石臺正中。一人背對路平的來向盤腿而坐,雙手各搭膝上,一動不動。

    什麼人?

    路平順勢就朝這人背上瞧去,他現在也學會通過前著來分辨北鬥門人在學院內的所屬。各峰各院的衣著款式大抵是相同的。最重要的區分細節,就在這背繡上。

    而眼前這位,背繡不是北鬥七星圖也不是星空圖,就只是簡單明了的“北鬥”二字,這在北鬥學院是最尋常不過的服色。北山新院這邊的紀師兄所穿得便是這樣一件院袍。這類服色的,通常都沒有被任何導師收為門生,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所屬。

    路平也就瞧了這麼一眼。無論北鬥七星圖還是星空圖還是北鬥二字,都不會讓他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他沒有上前打擾,就只是在小臺上隨便尋了個位置坐下,便再沒有去看那位了。

    天權峰低矮,被北鬥山脈和其余六峰環繞當中,這讓天權峰上觀星臺的天空都有了局限,有了邊界。這觀星臺,竟然連完整的天空都看不到。說來也是匪夷所思。可北鬥門人都知道,這觀星臺要觀的,從來都不是平日擡頭可見,星月沈浮的那片天。觀星臺上所觀的,是星命圖,是北鬥學院才有的那片天。

    路平擡頭。

    眼下的夜空,在人們眼中隨時擡頭可見。可對路平來說,這一度很稀罕,一度他只能透過一個氣孔,看到極小極小的一片天。比起這片被北鬥峰脈限制了的還要小得多的多的天。

    那片天里。最多一次,路平也只見過三顆星星,而現在,局限天空中的繁星。已經多到數不過來。

    路平摸了摸手中的筆記本,那上有他的記錄,是院長留給他的最後東西。而院長存留的痕跡,卻也在這之後徹底消失了。他的體內不再有,星命圖上不會再有,就連他星落時所制造的痕跡。也在觀星臺這奇跡般的修複中,被抹除的一點都不剩。

    所剩的,真的就只有這些了。

    路平翻開了筆記,一手取出了照明珠,將其照亮。

    對於修者而言,沖之魄只要達到二重天,月光、星光這等微弱的光亮,就已經可以幫助他們像白晝一樣看清東西。可是對於路平來說,這卻是挺辛苦的一件事。雖然他六魄都達貫通,感知境能做到這些事完全不在話下,可是他的魄之力從來都無法連續不間斷的使用。

    在戰鬥中他可以在空當瞬間高速運轉魄之力頃刻實現殺傷,可是這等感知境的日常,卻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夜光下想發揮沖之魄二重天的作用看完一頁書,那對路平來說不知要和**鎖魄玩多少次捉迷藏,消耗反比一場戰鬥要大得多。而且即使這樣,所產生的效果也仿佛超高速的眨眼閉眼一般,極其痛苦。

    照明珠,路平並不僅僅是好奇,是真的挺需要。

    星空之下,照明珠照亮的筆記,路平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你這是畫得什麼亂七八糟的?”忽然,身後一個聲音傳來。路平回頭,就見那原本盤坐小臺正中的人,不知何時竟已站到了他的背後,正看著路平膝上的筆記,一臉納悶地問道。

    這人年紀看來已經不小,一副飽經風霜的苦相,只是看著都會讓人不由地心生同情。可是路平卻也清楚,這是北鬥學院,在這最不濟的扔在大陸上那也是頂尖修者。四大學院的驕傲,養得他們大多神采飛揚,這樣愁眉苦臉的家夥實在少見。

    至於他說到的亂七八糟的筆記,讓路平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識字不多,還有些心里知道意思,卻不明白該怎麼寫,只好這樣畫個自己能看懂的。”路平說道。

    “你這是,修煉筆記嗎?”那人一邊說著,倒是一點不知道避嫌,湊上來就坐到了路平身邊,向著他手中的筆記不住地看著。

    “算是吧。”路平點頭,倒也沒攔著人看。

    “介意讓我看看嗎?”那人總算沒看個沒完,總算還知道問一聲可否。

    “你能看懂的話。”路平不介意。

    “這不還是有幾個字的嗎?”那人伸指朝本上指了指。

    “那你看。”路平將筆記遞給對方。

    厚厚一本,畫多字少,而且很多文字所示的意思,也是路平才能看懂。對方卻還是極認真,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我剛開始修煉那會,也不認識多少字,現在看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進北鬥學院那會,會的字可比你現在多多了。”那人說著,說完,就將已經看了有三分之一的筆記本遞還給了路平:“真的看不懂,你能給講講嗎?”

    “我講?”路平苦笑,“我倒真想有個人能給我講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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