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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惟武獨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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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1:36
  第151章 【天梭知道什麼】

  九江市古時曾是四大米市和三大茶市之一,如今最廣為人知的就是廬山與鄱陽湖。

  廬山也好,鄱陽湖也罷,杜野和小南都沒興趣爬一爬游一遊。

  他們現在正在九江警局!

  從天梭臨時徵用的辦公室窗戶向後望去,杜野很是哭笑不得,後面不遠,竟然有一個海天寺?

  天梭眼睛裡佈滿血絲,與杜野神清氣爽呈相反對比。他凝視著杜野:「你對,說說接下來你的想法!」

  「沒有!」杜野擺擺手,將窗子關上,跺跺腳道:「你我都知道,只要楚狂淵下毒手殺了四人,就沒了。」沒了,就是這件事完了。

  天梭拉了拉棉制大衣,正要說點什麼,杜野卻狡黠笑了:「不過,如果我沒猜錯,楚狂淵不會這樣做。他會繼續現身!」

  天梭忍不住想應該沒有人找死找到這個地

  步吧。

  杜野沉吟片刻,將腦海裡的思路理清楚:「我認為,楚狂淵也是狂幫後代。他們,是來報仇的,故意搞風搞雨。所以,一定不會放棄。」

  沉思著,天梭走了幾步,點燃一隻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煙霧:「狂幫有那麼強的信心和實力?」他還是很難相信,一個小小的狂幫餘孽,就算幾十年後再崛起,也不可能狂到向中原武林挑戰的地

  步。

  「所以,他們是狂幫!」杜野嘿嘿一笑,雖然是胡說八道。其實倒也相差不遠:「最重要的是。他們不需要多麼強大的實力。幾個人,就可以搞風搞雨了,現在就證實了。」

  到了這一步。案子地

  過程其實差不多也理清楚了。毫無疑問是狂幫後代悄悄地

  在暗中攛掇著,然後,一群本來就覺得不滿——憑什麼普通人可以享受好日子,憑什麼習武之人就窮得跟鬼似的。

  人一旦產生不平衡心理,很容易就做出失衡的舉動。於是,在楚狂淵地

  策劃下。一群人集體衝到銀行裡大肆搶劫。能作為首領,楚狂淵的實力一定很強,一定可以震懾得住群賊。然後,才約束群賊逃到九江。

  杜野很滿意大清晨天梭就把自己叫來問意見的舉動,他需要天梭重視自己。作為特事處處長,天梭的重視,只要稍加以利用,隨時可以成為進入公正堂的能量。

  但他覺得自己應該再做一點什麼。來加強天梭對自己的信賴。所以,當天梭正在沉思地

  時候,他含笑走到窗子邊,漫不經心的道出一個問題。眼神卻凝聚在天梭的面上:「金鑽酒店的毒是你們設計的?」

  天梭曾經是優秀的軍人,但這不表示他還是優秀的特工人員。所以沉思中沒來得及細想,便幾乎脫口而出。總算他心志堅定,立刻醒覺過來,警惕的盯著杜野:「你套我地

  話!」

  「隨便問問!」杜野呵呵大笑不已,不需要天梭親口回答,一個表情一個眼神,足以證實他的推測了:「為了北盟?你該知道北盟殺了我哥,不需要隱瞞我。」

  杜野的思路跳躍得頗快,天梭腦子裡還都是這件案子,突然跳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下,天梭沉重的點點頭:「不錯,以你地

  武功和身份是不該知道的。目前,瞭解內情地

  只有特事處和少林武當。」

  少林武當!杜野眼中笑意更濃,與少林武當一起行事,這毫無疑問也是一種資本。看來,他現在已經獲得了天梭一定的重視和信心。

  「關於北盟,你們知道什麼?」杜野瞇起眼睛,像是一條盤旋獵取獵物的毒蛇。

  天梭頓足,盯了杜野良久。杜野的眼神不避不讓,天梭吐出一口濁氣:「所知有限!」

  北盟行事詭異神秘,是最近這幾年才被特事處瞭解到它的存在。

  在北美,北盟的存在不算是太大的秘密。不過,即便知道了幾年,特事處也無從查起。

  特事處最大的收穫就是,這是一個神秘而且很強大的聯盟組織,從紐約四派都從屬北盟,天梭懷疑類似的北美門派,北盟還控制了不少。

  只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就算有了證據,也沒意義。人家在北美搞北盟,關中原武林屁事啊。直到去年以來,才真正的與北盟對上眼。

  鄭西樓事件,本是一次絕佳機會。不過,

  家都沒料到會是北盟暗中推動,因此沒有絲毫的準備

  論劍大賽,天梭得到確切的內線消息,說北盟要在論劍大賽上搞風搞雨。只是等了很久,北盟卻沒有出手,最終就根據上一次鄭西樓事件中北盟企圖挑撥中原武林自相殘殺的目的,設計了一個中毒的陷阱。

  毒,是虞慶之配的,所以解起來很容易。派去殺虞慶之的,當然不是特事處,而是北盟。

  杜野眉心糾結成一團毛線,解毒之所以如此輕鬆,現在有了答案。但為什麼北盟沒有殺死虞慶之?

  按照天梭的意思,是他特地

  從唐門討要了一件暗器給虞慶之防身。所以,虞慶之僥倖的逃生了。

  但杜野覺得若是自家真敢這樣想,那就不要嘗試與林禹行作對了,遲早要被坑死的。以林禹行的能力,要殺一個人,又怎會殺不死,除非本身不想虞慶之死。

  杜野絕口不提自家所瞭解的情報,天梭也覺得杜野單槍匹馬,能知道北盟的存在就算是消息靈通了。

  坐下來喝了口熱茶,杜野身體暖暖的,似乎想起了某事:「對了,上次托你幫我賣的奔馳,怎樣?」頓了頓,又似乎很是感慨道:「林禹行,可真是大好人啊。」

  「錢打進你的戶頭了!」天梭想及這事就哭笑不得,難道他長的很像奸商?提及林禹行,也是讚賞的點頭不已:「林先生是好商人,上次還捐獻了三千萬給兒童保護基金,表示願意全程贊助下一次的論劍大賽。」

  林伯父啊林伯父,想不到你把全天下都騙過了。杜野默默點頭,看來,自家暫時只能孤軍奮戰了。

  「楚狂淵的事,只能等!」杜野的語氣斬釘截鐵。

  中午!

  杜野心疼的瞧著小南像餓了半年一樣秋風掃落葉,這些,可都是錢啊!一頓飯下來,還不知得吃掉多少錢呢。他憤然道:「小南,你應該把錢交給我保管,而不是藍藍!」

  小南抬頭看著杜野,牙齒上還有一條肉絲在晃蕩著,含糊不清道:「給你和給藍藍一樣!」

  一樣嗎?杜野摸了摸胸部,沒像氣球一樣鼓起來啊。再摸摸下面,那玩意還沒縮掉啊。

  饒是常雲飛見過小南吃飯的樣子,可每一次見著,仍然目瞪口呆,像賊一樣左右觀察,生怕別人發現他也是小南的同伴。

  值得心疼的事太多了!杜野歎了口氣,摸出一個機型早就淘汰掉的手機,這玩意好就好在通話不是問題,看時間也可以,最重要的是省錢。

  他開始懷念方腦殼了,要是方腦殼在,他哪用得著付帳。不過,方腦殼好像也不是自動取款機,就算是,多半也是劉紓的,而不是他的。

  電話突然響了,是常雲飛的電話:「喂,熏姐啊,有工作?好好,我馬上趕去!」順手將筷子放進火鍋裡撈起一物,想也不想就直接塞嘴裡,頓時燙得他哇哇大叫。

  喝了半桶水,常雲飛看著杜野,猶豫而躊躇。杜野微笑道:「沒事,你去吧!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問題了。」

  常雲飛向二人點了點頭,飛奔離去:「工作完了再找你們!」

  當他離去不久,杜野的電話響了,裡面傳來宋薰的聲音,笑吟吟:「你要我幫你做的事,我已經做了!杜子,你想怎麼謝我。」

  「你救了一條人命,這樣的成就感難道還不夠?」杜野大驚失色,再謝一謝,自家就得弄個破碗上街要飯了:「對手厲害,阿飛身手不夠,再留下來,要出人命的。」

  與宋薰閒聊了幾句,掛掉電話,小南把筷子放下來,認真的看著杜野:「為什麼?我知道不是那個理由。」

  杜野夾起一塊白菜葉子,在辣椒中蘸了一圈,放進嘴裡:「直覺!直覺告訴我,這一次會有些秘密,不可以給他知道。」

  關於劫案到現在,整件事透著深深的林氏烙印,令他極為不安。

  鈴聲響了,杜野接通電話,漸漸的浮現了一縷笑容,語氣卻充滿了緊張:「好,我馬上到!」

  掛掉電話,杜野悠然輕笑道:「楚狂淵現身了!」頓了頓:「快吃,不要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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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2:03
  第152章 【果然又是你】

  警局個個都忙得飛起,來自各路的警察休息了一夜,今天有的已經大清早就回去了。剩下來的,要麼是特事處的,要麼就是各派的。

  很有禮貌的敲了敲門,杜野走進辦公室,裡面除了天梭,還有其他一些武林人在。

  天梭向他招招手,向大家介紹:「他是杜野!」杜野向大家點頭笑了笑,笑容很是顯得厚道,令人一見便產生好感。

  天梭來不及與杜野談,望著這群武林人擺擺手:「沒什麼好說的,都給我留些人下來協助抓捕。」

  「天梭,你過分了!」一人冷冰冰的語氣就如同外面的氣候一樣:「我們江家本來不適合這種天氣,要不是為了配合特事處,根本就不會動。現在任務也做了,人也逃走了,你還想怎麼樣!」

  噢!是為了接下來的追擊行動!杜野默默點頭。追擊或者別的,死了人或著別的,反正不是特事處的人,就不要指望那些待遇。比如說天武宗這次出來追擊,肯定別想報銷經費。

  要不是因為公正堂席位要考量各派對特事處的支持力度,鬼才理特事處的狗屁任務了。

  好處一點撈不到,壞處倒是自家全承擔下來,理所當然沒人樂意幹這樣的蠢事。

  尤其是江家!

  江家的內功屬寒,並不是屬寒就能御寒,不然江家個個都可以幹南極考察隊的活了。不信?儘管試試在冬天每天光著身子抱塊冰到處溜躂,那感覺。也許有人會覺得爽翻天。但江家肯定不爽。

  就是因為內功偏寒,常常亂了自家五行平衡,因此江家修煉過程中常常需要各種性熱的草藥來彌補平衡。

  在越冷地

  天氣。江家人就越不願意運用內功,那可是內外夾攻地

  感覺。所以,江家最終搬遷到了武漢這個大火爐旁邊的孝感,盼望能加點溫度。

  在這氣候裡江家還派人出來參與圍捕,在他們眼裡本身就是很給面子了。現在還要他們繼續追,這擺明了就是往他們身上澆冰水。真把他們當冰棍了啊。

  想到這點,天梭語氣緩和一些:「江家可以撤回,但起碼留三個人下來。」目光移到另一個氣勢如山一般凝重的中年:「韋家和黃山各留八人配合行動,其他各派,都留部分人。」

  「等等……」杜野坦然舉起手,既是快要登上公正堂地

  舞台,那就不可以在同道前裝怯生生的小媳婦樣了。不然,被瞧扁就算了。影響力和地

  位自然也會下降。所以,他現在坦然得像是在跟地

  位平等的任何人聊天一樣:「處長,我覺得也許可以換一個方法!」

  所有人望向杜野,雖然有點不屑。但也期望他提出一個有效的方法。

  杜野微微一笑,便如同冬日裡的陽光。暖人心扉:「在這之前,我需要知道楚狂淵等人的具體行蹤資料!」

  天梭向丁和示意,丁和立刻將地

  圖展開,鋪在辦公桌上,為杜野解釋:「今天陸續有線索,先是高安市,然後是宜春市,最後是株洲市。」

  杜野目測了一下,立刻計算出九江到宜春市地

  直線距離大概是兩百多公里:「什麼時候在高安市發現,宜春又是什麼時候,株洲呢?」

  丁和愣了一下,充滿疑慮的目光在杜野面上掃過:「高安市的監控路線發現超速的汽車,根據時間顯示,是昨天行動之後的兩小時。宜春市,也是類似情形,是今天早晨六點左右。株洲是中午十二點!」

  從九江到高安,地

  圖直線為一百三十公里,從高安到宜春直線也是一百二十公里左右。而從宜春到株洲,也是相同的距離。

  也就意味著,楚狂淵七人逃到宜春只用了四小時,而從宜春逃到株洲,卻花了六小時

  他在等你們!杜野笑了笑,卻沒有將這結論講出來,含笑淡定道:「處長,你覺得我當初的提議如何?」

  把劫匪趕到西南,在劫匪抵達西南鑽進深山裡之前,派大量人手埋伏著。

  天梭其實蠻無奈,偌大的完美包圍圈,都給劫匪逃走了。現在劫匪已經逃出近四百公里外,要想怎樣辦,這委實是一個大難題。

  也許,將劫匪逼到西南,會是一個不錯地

  決定。他迅速構想了一下這個想法,在這時,相信會是沒有選擇時的一個選擇:「好,就這樣做!」

  杜野倒有些佩服天梭的決斷,他想,也許這正是自家需要加強的:「按照那個計劃,辦法就簡單了,我們只要防止劫匪流竄到其他方向!」他在桌上拿起一支筆,在地

  圖上畫了一個沒在西南面封口地

  口字。

  「這樣一來,就需要其他人封鎖住這三條線!」杜野沒有把話說完,全說完了,天梭說個屁啊。

  天梭醒悟過來,這樣一來,正好可以將現在這批武林人就地

  丟開了,不需要沿途追蹤過去了。

  之前召集的主要是江蘇浙江和江西等五省地

  武林人,現在既是要趕到西南,完全可以到時就地

  召集,沒必要拖家帶口的殺過去,浪費資源。

  天梭行事倒算謹慎,仍然安排了部分門派,就近封鎖,以免楚狂淵等人悄悄走退路。

  雖然杜野對此嗤之以鼻,人家楚狂淵就是想引你們過去,又怎會悄悄的。沒有敲鑼打鼓戴紅花綠帽的一路亮相過去,就算是很低調了。

  解決了本質上的處理方案,各派的不滿也都立刻解決了。莫要忘了,快要過年了,大家可不想跟著為了幾個蟊賊瞎起哄。

  是啊,快要過年了!

  不知不覺的,杜野突然發現了距離年關是越來越近了。他很想念爸爸媽媽,還有毛毛和哥哥。

  希望老爸老媽和諧一點。社會都和諧了。個人和諧也是應當的。可千萬莫要搞出老年離婚這種破事

  杜野覺得自己不太可能成為那種單親家庭出來地

  ,有孩子。但父母離異到底不是好事啊。

  對毛毛和哥哥的祈禱,杜野則簡單了許多,照顧好毛毛,為哥哥報仇。可這,也是最難做的。

  迅速安置下所有武林人,以兩隊特事處高手為先鋒打頭站。杜野與天梭走出警察局,渾身一個哆嗦,感歎道:「今天地

  天氣,似乎比往年冷了很多!」

  天梭望著天空,使勁跺了跺地

  面:「希望今年有場好雪,為明年開一個好頭!」

  丁和在一旁悶聲插嘴:「處長,現在大家只想趕快把那群混蛋抓住,然後回家過年!」

  天梭怔怔望著天邊:「是啊。我也想回家陪陪爸媽,看看兒子!」

  天梭離婚了,他的兒子被法院判給前妻。

  今天中午跟本地

  警方打得火熱的老大像鬼一樣冒出來,嚇了杜野一跳。他的臉色就像天空一樣,有點異樣的陰沉:「老子就算不過了。也要抓住這群混蛋!」

  杜野詫異的望著老大,老大狠狠一拳砸在車頂:「湯大墩村死了三個人!」原本警察是不分普通人和武林人地

  ,是犯罪的武林人,使得一切都出現了區分。

  世間本來是沒有恨和憤怒的,但是因為有了強弱,就有了恨和憤怒。

  「二十四條人命!」天梭歎了口氣,打開車門:「走吧!」

  天梭一路上發下一道道命令,要求各地

  警方密切關注劫匪的行蹤,一道道有條理有步驟的命令下去。

  杜野以前可沒有率領過大批的人手,自然不清楚如何應付如何調動運用。但現在他不住咀嚼著天梭這些命令的涵義,一邊又在努力學習著天梭的辦事效率和條理性,頓時大有所悟。

  冬天地

  白天總是顯得要短一些,所以,杜野總覺得,越是冬天,其實越應該珍惜。

  株洲市是一個交通發達的城市,不論是鐵路還是汽運,都是湖南重要的中轉站。

  若是乘坐火車,那對株洲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城市龍蛇混雜。

  抵達株洲地

  時候,株洲警方已經為他們安排好了下榻的地

  方。沒辦法,特事處還真是挺像中國地

  fbi,:;.方配合行動。

  通常情況下,警方縱然對特事處把自家當夜壺一樣的態度很是不滿,仍然不會對特事處有太大的抗拒和反對。畢竟,很多時候,武林人犯下的案件,的確只能是特事處來處理。

  說到底,像老大這批上海警察一樣執著的人委實太少了。也許,僅僅只是因為其他各地

  警方沒有經歷過像楚赤案那樣的羞辱。

  與特事處在一起的感覺是很怪異的,如果在全中國尋一個對特事處最抗拒的,最不痛快的人,老大絕對排在前十。

  可與特事處的人在一起之後,他又發現,其實特事處與警方都有本質的相同。在破案的時候,都要千里奔波,也許連頓飯都沒辦法好好吃。

  而且,天梭作為特事處的頂頭大哥,態度也不像下面的人那樣顯得張揚而略帶高傲。

  雖然老大知道,特事處有高傲的實力。如果一個人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那麼對著一個連雞都拎不住的小孩的確有高傲的資本。儘管,很多時候,這看起來,更像是一種無聊的炫耀。

  老大一路的沉默,也令杜野頗有些擔心,生怕老大那土匪脾氣突然發飆。好在,老大沉默著,但這也許更加值得擔心。

  洗個熱水澡,再吃頓熱氣騰騰的飯,若是再有一具溫熱的赤裸美女躺在床上把床給暖熱了,那大概就是冬天裡最奢侈的享受了。

  杜野和小南只享受到了前兩者,趁著小南在狂吃海吃,瞧起來大有一副將特事處吃窮的架勢的時候,天梭招手示意杜野離開。

  在警方招待所中天梭的房間裡,丁和向處中主要人物們介紹著今天的形勢:「今天下午,湘潭市和長沙市郊先後傳來了劫匪們的行蹤。按照處長的意思,長沙分組的兄弟們沒有出手!」

  天梭冷冷盯著地圖,傾聽著丁和的匯報,尋思著劫匪突然從湘潭市北上長沙,到底是真的想北上,還是玩什麼花樣。

  杜野沉吟著,他現在有十成的把握確信楚狂淵等人在等待特事處。

  正是為了給特事處足夠的追上來的時間,所以才會北上長沙耽擱一點時間。不過,現在的迷惑也在於,到底楚狂淵等人到底要逃去哪裡!

  去哪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梭想把這群人趕到哪裡,他凝神思索了一陣,手指指在地圖上:「趕他們去貴州!」

  貴州屬於窮省,窮省有窮省的好處。像現在,天梭就喜歡貴州不夠繁華,以免劫匪造成更大的損失。

  從貴州到雲南,或者到廣西,都是綿綿不斷的十萬大山。尤其是廣西!

  躺在床上,杜野卻死活都睡不著。

  他一直沒辦法將林禹行從腦海裡趕走,這件事發展到這步,委實充滿了太多的迷霧,委實印下了太深的林氏標籤。

  可林禹行有的是錢,搶劫做什麼?

  杜野覺得林禹行如果真的要搶劫,多半也是請別人去搶劫他,然後騙保!

  要逼劫匪入,就要從四川和重慶,廣西兩側挾住,再從湖南正面推進,逼其流竄到貴州。

  四川名門不少,比如剛剛東山再起的唐門,比如青城……他昏昏欲睡。

  青城?青城!

  杜野閃電一般彈起身,坐在軟綿綿的床上,腰板筆直,睡意全消!

  拚命回憶著先前的思路,他突然縱聲開心大笑:「果然又是你,林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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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2:21
  第153章 【天色】

  幾十年了!萬紫山從未如此焦急過,他甚至覺得連一分鐘都撐不下去了。

  對此,萬紫山冷靜之餘也深感詫異,以前從未想過掌門之位,安安穩穩的過了幾十年。可現在一旦念及,卻無論如何也甩不掉了。

  他的焦急,在一通電話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然後,變做驚慌與興奮,還有一點刺激。

  第一次與杜野談的時候,其實他不清楚那就是杜野,只知道那是兇手。

  但隨著特事處的調查,萬紫山知道了兇手的身份。之前杜野一直沒有聯絡他,他漸漸的便當這件事沒有發生了,或者發生了,但大家都不願再提及了。

  可現在,杜野的來電令他產生了一種背叛感與偷情的感覺。那,可是青城的敵人啊。

  複雜的情緒令他在青城的高層會議上面色並不是很好看,黃紫唯很會做人的慰問了幾句,然後方正維開了個頭,便由他來敘述和主持整件事。

  「特事處的召集令,大家認為應該什麼人去?」黃紫唯其實蠻頭疼的,換做以前,自然有的是姜紫重去負責這類事。可現在,青城紫字輩所剩無幾,能擺在檯面上的,更是屈指可數。

  「這一次,不要要求做什麼成績出來,只要大家行事中規中矩,就可以了!」黃紫唯開始發現,掌握青城大權,其實不是那麼愉快的一件事。至少,很多事都會令人頭疼。權力和責任永遠都是對應的。

  特事處將劫匪地

  位提高到了一級危險。所謂一級危險,就意味著對方不但對平民危險巨大,而且對武林人地

  威脅也大。所以。各大派要盡可能的派出高手。

  「我去!」萬紫山第一個開口。

  方正維訕笑著插嘴:「我覺得,咱們青城要是想穩住公正堂的位置,這次應該多派點人去。師父……」他望著黃紫唯:「一級危險,大家還是一起去安全一些,抱成團才有力量。至於門中,不如……」

  黃紫唯詫異地

  瞧了徒弟一眼。心想看不出這徒弟有時候也能提一點有建設性的意見:「就這樣決定,咱們都去,派中就交給兩位師叔!」

  當一切決定下來,就得迅速收拾一下,趕去堵劫匪了。

  黃紫唯怔怔的收拾兵器,望著遠處的山峰,面上浮現一絲苦笑。他的武功在青城十三名紫字輩弟子中,委實算不上出色。他出色的地

  方還是在於外交能力。

  天知道,掌握青城大權才那麼一點時間,便惹出了那麼大地

  事。要是姜紫重還在,那該有多好啊。現在他突然十分的懷念姜師兄。雖然為人是跋扈了一點,但有姜師兄在。很多事都不需要其他人出面啊。

  以前他只覺得姜師兄就是一個不斷撅屁股到處大便的蠢貨,自家得為那傢伙到處處理後事。現在,他才發現,每一個門派果然都不能缺了這樣的金牌打手。

  收拾了一下,走出臥室,方正維與他剛剛認識不久的漂亮女朋友正在大廳中等待著,見到他,頓時面現不捨:「師父,你走了,青城怎麼辦!」

  黃紫唯還是頗喜歡這孩子的,若不然,又怎會捧他為青城掌門。摸了摸這小子的腦袋,呵呵笑:「沒事,你師父我又不是玻璃人,一碰就碎!」

  師徒之間,總是有些話要說。女朋友悄然移開一些,熱切的盯著這對師徒,目光中浮現一絲怪異,隨即消失不見。

  目送著青城最後地

  高手們都離去,方正維嘴巴蠕動著,向前奔了兩步,脫口大喊:「師父……」

  女朋友眼神一厲,手在方正維的腋下按著。

  「什麼?」黃紫唯回過頭看著徒弟。

  方正維看了女朋友一眼,頹然道:「沒事,你要保重啊!」

  黃紫唯欣慰的笑了,他總算有一個好徒弟,不是嗎!

  也許是!

  目送著高手們都離去了,女朋友的眼神中厲色再一次浮現:「你是不是不忍心了,你想不想做真正地

  青城掌門!」

  「我想!」方正維頹然跌坐在地

  板上:「可是,可是他是我師父!」

  女朋友神色似乎變得柔和,手輕柔的搭在方正維地

  肩頭上,細長的手指如同蠶蛹,點點鮮紅指甲油在陽光下折射出異樣的光芒:「我理解,可事已至此,一切都改變不了。你,只有繼續走下去。」

  「為了助你,我們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你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

  方正維隱隱覺得

  從自家與女朋友接上頭的剎那,就已經決定下來了,有任何的選擇了。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仍然是。

  廣州市!

  繁華漂亮的大商場裡,宋綰樂得嘴都合不攏:「哇,漂亮,真漂亮,太漂亮了!」

  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宋綰面前,動作優雅的轉了個圈,帶起那漂亮的冬裝大衣,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

  如果杜野見到,一定大吃一驚。這女人赫然便是當日在青城便與宋在一起的女人!宋綰,可是第一次與一個女人在一起超過三天啊,以杜野的瞭解來看,似乎正是如此。

  「包起來!」宋綰揮了揮手,旁邊的售貨員更加樂得合不攏嘴,好大的買賣,好有錢的帥哥。她只是覺得有些可惜,這女人其實不是太漂亮,起碼不是很符合她的審美觀。

  漂亮女人以宋綰的女朋友自居,挽著他的手,拚命用糯得要命的聲音道:「我不要學劍,教我其他的,好不好嘛……」鼻音拖得長長的,令人心臟酥麻。

  「好好好,教你其他的!」宋綰笑得牙齒都快掉下來了,似乎很是為了有一個如此漂亮的女朋友而開心不已。

  自從上次在青城典禮上見識了武林人的戰鬥,這女人立刻就迷戀上了,瘋狂的要學習武功。宋綰倒是毫不吝嗇的教了,最初教了宋家內功,偏偏這女人卻不願學,非要學跟他一樣的。

  到了現在,是時候教兵器了。這女人又不願意學宋家快劍,說什麼傷到皮膚。宋綰也只能很無奈的拍著胸脯保證教其他招式給她。

  回到酒店,宋綰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便拎了幾本明顯是複印出來的秘籍丟給女朋友:「你先練著,我有事要離開一陣!」

  「不要嘛……先陪我一晚,明天再走好不好!」漂亮女朋友大喜過望,撲上來獎勵了一個香吻,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誘惑,令人份外心跳。

  「你這個小狐狸精……」宋綰嘿嘿笑著將衣服除去,將女朋友抱進了臥室中,大吼一聲便撲了上去……

  第二天,清晨起來的時候,宋綰已經不在了,剩下一張紙條在床頭櫃上。

  漂亮女朋友赤裸著身體走在鏡子前,似乎在欣賞著自家的胴體。隨手,撥通了一個號碼:「你們要的秘籍,我弄到了,我的錢呢……」

  來自四面八方的高手,再一次向著湖南和貴州的邊境奔湧而至,這一次,特事處志在必得。

  湖南瀘溪縣警察局!

  「劫匪在秀山!」天梭的紅筆在地

  圖上輕輕一點,目光冷峻:「距離我們只有一百二十公里的直線距離!」

  青城距離秀山只有不到兩百公里的距離,情意門從廣西北上,目前,已經進入貴州境內,距離劫匪只剩下一百來公里的距離。

  數以百計的武林人源源不斷的從四面八方湧來,成為天梭手中一張一張有力的牌。

  從三方緩緩壓制,只要再給兩天時間,就可以將對手逼到貴州一些偏僻的縣城裡。到那時,就是一舉擒住對手的絕妙好機會。

  「我已經通知貴州警方及武警,隨時配合我們的行動!」天梭瞧了杜野一眼,毫無疑問,走到這一步,他對杜野的信賴是越來越重:「你怎麼看!」

  杜野微微一笑,望著窗外的雪,昨夜一夜寒風過,地

  面已是鋪滿了白皚皚的一層雪,卻是答非所問:「最近幾天的天氣似乎有點反常!」天梭心想不下雪才反常呢。

  「以我來看,劫匪現在還有兩個選擇,一,就是入,二就是流竄到重慶,甚至四川!」杜野笑了笑,這同樣是他在想的事,對方到底會不會逃到四川:「畢竟,貴州的北方太難防了!」

  天梭點頭認可,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但杜野卻是話鋒驀然一轉:「不過,眼下的情形,再給一天的時間,就可以決定下來了。我想,也是時候上第一線了。」

  天梭詫異看著杜野,心想這杜野腦子難道真的有毛病,完全可以跟大隊人馬在一起,避免出事,卻非要上第一線。沉吟片刻:「你去吧!」

  再一次看著天色,杜野歎了口氣:「我總覺得最近的天色不對勁,要不,你還是給氣象局一個電話,問問到底如何。我相信,這對於抓捕行動,會更加有幫助!」天色陰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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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2:40
  第154章 【老大的悲壯】

  冷!很冷,很寒冷!

  杜野三人就如同寒風中的小草一樣無助的哆嗦著!

  好在杜野有所安排,所以事前都去買了厚厚的大衣穿著。可穿在身上,倒像是那移動不便的企鵝胖得可愛,胖得出醜。

  要是方腦殼在,一定會衝口大喊而出:「我日,暖和的被子不去享受,跑來喝西北風,你娃還真是有些特別的嗜好呢!」

  老大沉默著,哆嗦著,不停的走來走去,希望暖和一下身子:「你的判斷真的沒錯?」

  一天下來狂追不捨,杜野三人已是趕到了石縣附近埋伏下來。實際上,壞也壞在埋伏,要不是如此,又怎會犯賤的跑來喝風。

  「沒錯!」杜野肯定而自信,這是他最擅長的,又怎會出錯。

  特事處傳來消息,劫匪離開秀山,直奔向西南,下午便已經在思南縣附近發現了劫匪的行蹤。

  從秀山到思南縣,沒有漂亮的主幹道,只有那近年來建設得勉強可以的雙車道鄉村公路。

  從最初在無錫流竄,到秀山之前,劫匪第一次離開了城市間的主幹道。杜野的判斷是,劫匪現在已經打算鑽進山裡了,所以特地

  走地

  圖上都幾乎不顯示地

  鄉村公路逃走。

  南和北被一條公路隔開。南和北都一樣擁有大片大片偏僻地

  山林。

  杜野肯定。劫匪不會去貴州北面那片偏僻地

  區,因為四川和重慶的高手正在蜂擁而至。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逃到南邊。思南縣,正好在分界線靠南邊地

  位置上。

  正是出於這猜測,杜野三人抵達了石縣。

  而特事處高手,也如同攆狗一樣把劫匪攆過來,向石縣逃來。

  所以,杜野現在就在石縣外十來公里的地

  方默默等待著劫匪的到來。

  特事處的包圍圈壓縮得很小了。根據一路上對特事處的瞭解,相信這時候是特事處選擇動手的時機。亦就是說,特事處不會給劫匪任何喘息地

  機會。

  只不過,杜野又隱隱感到不對勁,自家似乎遺漏了某件關鍵的事。

  沉吟片刻,撥了撥號碼,好在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在一座山上,所以正好有一定的信號。撥通了天梭的號碼。問了一下青城等派的動向和位置之後,杜野掛掉電話,凝視著地

  面的地

  圖:「青城在正安縣?」

  正安縣與石的直線距離為一百三十公里!當然,正如你所知。一百三十公里地

  直線距離,若是在貴州公路行駛。那起碼得乘以二到三的路程。

  閒著無聊,與老大聊起來,想起一個話題,杜野突然道:「為什麼不加入特事處?」莫要忘了,特事處有時候也是需要破案高手的。老大破案犀利,以他的風格,毫無疑問也是最適合特事處地。

  老大摸出煙盒,將最後一支香煙抽出來,把盒子捏成一團,遠遠的擲開:「我不喜歡,我是警察。不是他媽地

  什麼狗屁的特事處!老子天生就是警察。」

  杜野甚至懷疑特事處是不是當眾打過老大的臉,不然老大怎會對特事處懷著如此巨大的怨念:「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你回家後打算怎麼過?」

  「老樣子,買點年貨,就稀里糊塗的過了!」老大狠狠吸了口煙,杜野突然發現,老大似乎不論做什麼事,都非常的認真和用力,包括吸煙。

  老大突然抬起頭:「今年過年,最好的年貨就是劫匪!對我們所有上海警察來說。」

  杜野吁氣,望著白皚皚的山林,望著白皚皚的一切。緊了緊大衣,笑了笑:「你會得到!」

  「今年的雪好大!」小南在一旁悶悶的說。

  沒有見過雪的中國人總是不多,也許只有最南方的寥寥幾個省市。陽山一樣是處於南方,但同樣是見過雪的。今年的雪,果然是要比往年大了一些。

  雖然雪層現在還不太厚,但結成了冰塊,感覺似乎就有點不太一樣了。

  杜野笑了笑:「我很小的時候,聽說陽山下過一次很大的雪。那次的積雪,甚至超過了二十厘米厚。我還記得,那次在學校裡,和同學打雪仗,也是第一次堆雪人。後來,再沒有大雪了,甚至連續幾年都沒下過雪,雪仗沒得打,雪人也沒得堆。」

  杜野的情緒忽然有些沮喪,凝視著香煙燃燒的青煙裊裊而上,一股寒意從心頭蔓延到全身,幾乎將他凍結。

  香煙是孤獨,青煙是寂寞。其實,孤獨和寂寞是有溫度的,很冷的溫度,也許,比現在還要冷。

  就像這煙霧,在自己面前是很顯眼的,在空曠的天際之間其實什麼都不是,默默的就消失不見了。

  也許,就像生命。除了自己在乎以外,沒有人看見或者在乎,一旦飄得遠了,就沒有了。

  「來了!」

  老大的語氣其實不冷,但是在這寒冷的天氣裡,似乎也變得冷了一些。

  順著老大所指望去,幾個黑點正在遠遠的偏離了鄉村公路,從群山之間瘋狂的奔馳而至。

  杜野笑了,他的判斷果然沒有錯。其實,揣測人不難,難的是在於有沒有用心,有沒有去觀察。

  遠處的公路上,一輛輛的警車,正在沿著公路飛馳而來。

  大建設的好處還是有的,那就是使得貴州這窮省的鄉村公路都能做到四通八達。

  低頭瞧了一眼地

  圖,杜野的目光停留在鎮遠和施秉兩個縣城。若他沒料錯,鎮遠和施秉兩地

  必定有人包抄而至。

  按照他給天梭提供地

  計劃。就是狂追不捨。以接力之法消耗對方。最終,從三面包抄劫匪,逼劫匪向著預定方向趕去。

  杜野三人所在地

  位置在關王廟不遠處。關王

  個村子,村子裡有一個叫關王廟的廟宇。一條公路正前插過去,這就意味著警車可以通過。

  不過……杜野摸了摸下巴:「我們走!」

  他現在才想起來,關王廟距離公路太近了。劫匪見到警車狂追,必定會選擇遠離公路。

  帶著老大下了山,狂奔著過了公路。杜野奔跑向西南邊。

  西南面就是綿綿無盡的群山!

  遠遠望著劫匪們狂奔著,杜野不斷調整著方向,最終在一座山地

  半山腰默默等待著。

  雖是藏著,杜野仍然遠遠見到了劫匪的人數,頓時大吃一驚。只有三個人?

  怎麼會只剩下三個人?其他人被擊斃了?

  劫匪越來越近,杜野甚至依稀可見劫匪們眼中的緊張以及面上的汗珠。

  不知是劫匪倒霉,還是杜野走運,或者杜野算計得好。劫匪赫然正向著杜野三人藏身之地

  逃竄。遠遠的後面傳來呼吼聲。

  「,我就說不能信那個楚……」一名劫匪正口大罵不已,忽感下異樣,低頭望去。一根繩索結成地

  圈套如同靈蛇一樣竄將上來,竟是眨眼間將他的右腿給套住。

  「有埋伏!」劫匪嘶聲狂呼。奔行數步,嗡的一下右腿被拽住,甚至勒破了褲子。

  這劫匪使勁拽著繩子,另外兩人提著兵器就瘋狂大砍一通。只是這縛龍索,被杜野綁在一塊巨石之上,又哪裡掙得掉。

  一道凌厲到極點的勁風狂襲而至,小南似從虛空中冒出來,一道破除掉一切,甚至震懾住所有的眼睛!

  可怕的一刀,絕無閃躲機會的一刀!

  那劫匪也煞是了得,竟是勉強做出反應,架刀相迎!

  叮……一聲沉悶的響聲驟然響徹天地

  之間,小南這一刀去勢極猛,敢於正面硬接地

  人並不多。

  劫匪只覺得一股巨力湧至,手中一鬆,掌中刀一分為二。

  刷……似乎將風都斬碎的聲音掠過。一種瘋狂的痛感從右臂迅速蔓延到全身,這橫肉滿面的劫匪顫抖著摔倒在地

  上,手臂脫落在地

  上,赫然就在眼前。

  這橫肉滿臉地

  劫匪也煞是凶悍,竟是跳將起來瘋狂的一拳轟向小南。

  杜野腦海裡靈光一閃,開口大喊道:「留活口!」小南刀勢一緩,擊中劫匪胸膛,血花飛濺。

  「他是我地!」老大發狠拔腿狂追另一名劫匪,口中大呼。

  「你娘!」這劫匪被追得發狠起來,心想一個不會武功的也敢那麼囂張,回過身去就是一掌!

  一聲悶響,老大悶哼一聲,噴出大口鮮血,卻是瘋狂的猙獰一笑,反撲上去,摟著劫匪便是一滾,厲聲狂喝,雖沒有內力,卻如同驚雷一般:「特事處能辦到的,我們也能辦得到!」

  下面是一個小土坡,土坡之下,就是一個頗為陡峭的山壁。

  老大死死的鎖住這劫匪,眼中滿是快意,張口咬中此人的脖子。撲通一聲,滾落在土坡。

  下面,就是陡峭山壁,摔下去,就算是人,也只會變成肉餅的命。

  劫匪驚恐萬分,一掌又一掌的拍中老大:「你個瘋子,快鬆手,老子不想陪你一起死!」

  「……」老大腑臟翻騰滾動,像是身體裡所有的零件都被拍得粉碎一樣,他甚至聽到了胸骨斷裂成粉末的聲音。

  身體軟軟無力的鬆開了手,老大躺在地

  上喘息,像是一隻破風箱。

  望著這名幾乎毫髮無傷的劫匪躍起,身體殘破得完全可以丟掉的老大,卻在這一刻想起了過去!

  十年前,一個楚赤令上海警方丟盡顏面,令長江沿岸警方領悟了恥辱的感覺。

  他今天那麼拚命,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比人強,而是為了證明,警察不是夜壺,他們一樣可以抓到武林人!

  十年前的恥辱,今天他要親手摘掉。

  突然之間,一股無窮的力量從老大的殘破身體中奔騰而出,他竟是如同迴光返照一樣瘋狂的躍起,將這劫匪撲住攬住,身子向外一翻!

  外面,就是數十米高的陡峭山壁!

  正在這一刻,杜野追上來,躍下山坡,伸出抓去,失聲大喊:「老大!」

  使出擒拿手鎖住劫匪,身形如同流星一般向下疾墜。老大望著山坡上的杜野,眼睛閃耀著灼灼光芒,厲聲喝道:「叫我警官!」

  這片山區中瘋狂傳來一陣陣悲鳴呼聲:「警官警官……」

  「告訴我的同事,我們不是廢物!」

  聲音不大,甚至隨著身形墜落,變得很微弱。但在杜野的耳中,卻如同九天落雷一樣,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心臟也在瘋狂的震動。

  他凝視著那漸漸變做黑點的老大,一種異樣的感覺悚然於心,喃喃低語:「是,警官!」

  杜野想起了在九江的時候,與老大的談話。

  是警察自己的榮譽感,和職責感?或者,還是為了恥辱感及尊嚴?

  在這一刻,杜野突然明白了,也許九江談話時,老大那句連命都不要了,是真的。

  也許,從一開始追蹤,老大就做好了一切拚命的準備。也許,在他向上司申請出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在上司的凝視中代表了上海警方來執行任務。

  原本,杜野一直不太理解為什麼老大他們對犯罪的武林人如此激憤,但現在,從老大的舉動中,他品嚐出來了。

  十年前楚赤案中帶給警方的恥辱,在這一瞬間,被清理掉了。

  老大做到的,是特事處也做不到的。

  從這一天起,沒有人敢再瞧不起警察在對武林人的緝捕案件中發揮的作用!

  就像老大的話,他們警察,在對武林人時,也不是廢物。

  杜野默默的轉面,在心中對老大說。山壁下,隱隱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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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2:58
  第155章 【真正目標】

  在這段追逐過程中,劫匪中一人死了,剩下三人也被杜野三人殺的殺擒的擒。楚狂淵另外三人,追逐者根本就沒有見到。

  得到這消息,杜野騰的一下站起來,面色微微僵硬了片刻,緩緩吐出兩個字:「中計了!」頓了頓:「我們走!」

  「去哪裡?」小南偏著腦袋,他覺得肚子好空。

  「青城的人在哪,就去哪!」杜野一邊向山下奔馳,一邊望著陰沉的天色含笑道。

  「你很生氣!」小南感覺到杜野的情緒變化。

  而其他人顯然沒有杜野推測出來的那麼多,在杜野也沒有告訴他們的情況下,只能呆呆的把兩個活口帶了下去。

  流動指揮車很快就抵達山腳下,天梭冷冷的盯著這兩個拚命不肯開口的死硬派,揮了揮手:「把人帶上來!」盯著這兩個劫匪:「說,其他人去了哪裡!」

  橫眉冷對千夫指!

  魯先生肯定沒有想過自家的文字會用在這時候的劫匪身上,劫匪的表現分明就是一副你休想從我口中得知任何東西的表情。

  但是,表情很快就變了。

  當丁和帶著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太出現在這橫肉滿臉的彪形大漢面前,這橫眉中年立刻愣住了:「媽,你怎麼來了!」

  老太太二話不說,顫巍巍的手抄著不知哪裡弄來的棍子衝著這中年大漢沒頭沒腦的揍了過去,口齒不靈便,卻也依稀聽得清她在說什麼:「不孝子。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我是怎麼教你地

  ,你去搶劫,好地

  不學……」

  老太太打著打著。力量漸漸變得輕了,眼淚從那乾萎的眼中流下來!

  這橫肉滿面的大漢直挺挺地

  生受著老太太的棍棒,眼睛漸漸紅了,哽咽道:「媽,你打死我好了。你兒子沒用,一年都沒工作。賺不到錢養你,眼看就要過年了,我不這樣做,怎麼有錢過年!」

  老太太勃然大怒,提著棍子又是一下一下的紮實的打在兒子身上:「就是餓死也不能去打劫,你爸教你武功是讓你去打劫的嗎……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早知道就不生你了……」

  天梭吁氣,所有人都默然心酸。

  而在另一邊。卻上演著另一齣好戲。

  另一個稍稍顯得年輕一些的青年劫匪見到一個女人下車,頓時怒氣爆發,衝上前一把掐住這女人地

  脖子:「要不是你攛掇,我又怎麼會去搶劫。你害死老子,老子掐死你!」

  被特事處的人給拖開。這青年劫匪仍然憤怒掙扎著想上前掐死這女人:「鑽石項鏈啊、香奈爾啊、別墅啊、私家車啊,錢啊!你去死!」

  電話響了,天梭接通電話,裡面傳來杜野急切的聲音:「楚狂淵等三人向正安縣方向逃去了!」

  「正安縣?」天梭揮揮手,立刻有手下送上地

  圖。他思索片刻,心想杜野或者還是值得信賴的:「帶著他們,我們走!去正安縣!」

  「為什麼是正安縣?」

  杜野有答案!

  楚狂淵的目標,是青城!

  更加確切的說,是青城紫字輩的門人。

  最初他一直在迷惑,為什麼劫匪選了無錫,為什麼要玩追追逃逃地

  遊戲,為什麼有如此深的林禹行風格。

  前兩天,他想通了,不得不佩服林禹行。

  青城現在真正掌握大權的,是黃紫唯。有黃紫唯在,方正維就掌不了權。有紫字輩在,方正維也始終掌不了真正的權力。

  除非,青城紫字輩地

  都死光了。

  以前,杜野推測的結論是,林禹行會通過塞人等方式來壯大方正維在青城地

  勢力。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無論如何塞人,沒有一兩代,都始終只能算是外人,很難被青城上下立刻接受。

  而現在的辦法,就簡單了許多,只要青城紫字輩的死光。剩下的方正維作為現人掌門在幕前,然後再招攬一些高手進青城,如此一來,既可維護方正維在青城的地

  位,也可以使青城的實力不會下降,從而繼續在今年的公正堂競選中繼續佔有一席之地。

  青城紫字輩弟子,前前後後到現在為止,已經死了六人,程紫夢雖未死,但在監獄中跟死了也沒分別(常雲飛的哥哥不會武功,所以程紫夢是殺普通人,得坐牢)。

  正是因為不到一年中,青城死了太多。林禹行不願太過張揚的動手殺人,以他的風格,也不太可能親自派人去殺。畢竟,要是再死幾個,莫說青城,就算各大門派和特事處也會對這件事持續不斷的追查。

  現在,就不一樣了。

  以劫匪之名義,青城在追捕過程中被劫匪殺死,那只能怨他們倒霉和學藝不精,沒有人會在乎劫匪到底是不是有心要殺的。

  為什麼是無錫,很簡單!杜野苦笑著向小南解釋:「林禹行要在追捕中殺青城的人,首先就必須得被追,必須得表現出足夠的實力讓特事處下令召集各派。從無錫到青城,就是從東邊到西南,遙遠的距離,就能盡可能的帶動追捕規模。」

  怪不得是無錫這個最難逃走的城市!杜野無可奈何。

  「哦,然後呢?」小南想起了前些日子見到的相聲,他覺得自家應該配合著說兩個字,滿足一下杜野的講述慾望。

  「之所以有其他劫匪,一來是因為隨時可以拋出去當棄子,引開特事處的注意,便於逃走。二來,也是為了更好的隱蔽自己。至於為什麼是自稱狂幫後代……」杜野的手在下巴上撫摸著鬍渣子,眼中閃耀著以前小南不動,但現在依稀明白的智慧目光:「相信也可能是為了引開特事處的注意。避免特事處調查到北盟。」

  「而且。狂幫當年在北方被所有武林人滅門,其後人前來必定是為了報仇。可以想像……」杜野頓了頓,突然覺得自家地

  解釋不一定可靠。沉吟片刻道:「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是狂幫後代。」

  「不過,以林禹行地

  一環扣一環的作風,我懷疑……」杜野捂著臉,遮擋著寒風吹襲。他懷疑,狂幫後代現身。也許與林禹行的下一個計劃有關。

  「又下雪了!」一片雪花飄到小南地

  鼻尖,他看了看天空,億萬白色柳絮從天空飄落下來。

  九江,楚狂淵拋下了第一批劫匪,引開了特事處。在這裡,拋下了第二批劫匪,再一次引開了特事處。

  這些東西固然是杜野前天就想到的,可他以為。楚狂淵等人會主動等待青城到來的,借劫匪之手殺青城門人。卻沒想到,楚狂淵竟然主動出擊。

  楚狂淵只有三人,三人能夠殺得了青城紫字輩所有人?要麼三人都是一流高手。要麼就是……還有支援力量。

  杜野其實越來越佩服林禹行了,能夠玩那麼大場面。就是為了兜一個巨大的來殺青城的人,這委實心機可怕,善於隱藏。換做是他……杜野不知道,若是自家,他會怎麼辦。

  但他可以肯定一點,林禹行一定得意得要命。

  除去狂幫後代的問題,只剩下一個謎團,杜野未能解開:「為什麼要故意繞到九江給特事處圍住?」

  「為什麼?」

  「因為我想看看特事處是怎樣行動,有什麼樣地

  號召力!在必要時,會採取什麼樣的措施。」

  林禹行其實沒有杜野猜想的那樣得意,而是笑瞇瞇的望著窗外飄雪,讚道:「今年的雪,要格外大了一些啊。」

  他再一次的翻起桌上的文件,饒有興致的瀏覽了一遍,打開電腦,播放了一段錄像。赫然正是當初杜野偷襲蔣宗虎地

  畫面,離奇的也正是在此,為什麼會有這一段錄像。

  「一米六九,號稱一米七!」林禹行悠悠輕笑:「體重五十一公斤!想不到,他那麼瘦。」

  「是的,全部都與杜野吻合!」金絲眼鏡恭然在旁邊低聲道:「看來,他是早就知道了北盟,相信鄭西樓事件也是被他存心破壞的。」

  「也許……」林禹行不置可否,凝視著畫面中地

  蒙面人,欣賞了一次又一次,眼中投射出熾熱的光芒:「也許他將來會是一個有趣地

  對手,但現在還不是。」

  「穆想他們的身份都安排妥當了?」林禹行突然覺得以飄雪伴酒,委實乃是人生一大難得之妙事,悠然為自家倒上了一杯酒,輕抿一口道。

  「妥當,穆想等以海外華人回歸身份和理由進入青城!」金絲眼鏡躊躇了一下,低聲問:「先生,可特事處不是在調查我們嗎,如果這樣公然打著回歸旗號,會不會引來特事處的調查?」

  「就算不打,一樣被調查!」林禹行在這暖洋洋的房間中,將酒一口飲盡,一種舒暢的感覺令他渾身愜意。緩慢的睜開眼睛:「有穆想在,青城就能保住公正堂席位。」

  「中原武林這些老狐狸,沒有一個好對付。若是處理不當,青城隨時都有可能被攆出公正堂,那樣一來,反而不美。」林禹行眼神中一種奇特的光芒掠過:「以穆想的武功,就算有閒話,也不必在意。」

  林禹行忽然笑了:「不過,要想給穆想他們更好的起點,也許應該送一份功勞給他們!」

  金絲眼鏡詫異的望著林禹行,心想先生的意思該不會是……

  「相信楚狂淵現在已經開始執行殺普通人的任務了,天梭一定很想殺了楚狂淵!」林禹行將杯子擲於地

  下,地

  毯承接著,杯子竟是沒有破掉:「如果穆想殺了楚狂淵,你覺得會怎麼樣?」

  金絲眼鏡冷汗直流,林禹行未免太毒了,好歹楚狂淵還是林禹行的手下呢:「如果穆想他們殺了楚狂淵,那就是功勞。我猜,中原武林會比較容易接受一點。只是,先生,這是不是有點欠妥?楚狂淵是好手,要是死了……」

  林禹行微微頜首笑道:「你擔心損失?擔心狂幫不滿?」

  他轉過面來,坐在沙發上,悠然閉著眼睛緩緩道:「死百個楚狂淵,才是損失。至於狂幫……」他鼻子裡輕輕發出一個冷哼:「狂幫是養不熟的瘋狗,放到中原武林就只會張嘴到處咬人。」

  「噢,我明白了!」金絲眼鏡恍然大悟。

  「楚狂淵死了,就讓狂幫去找中原武林人的麻煩吧!」林禹行的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過,又迅速被笑容填滿。

  金絲眼鏡默然,他覺得如果狂幫現身中國,一定會搞風搞雨。到時,狂幫也許真的要被滅掉,但更有可能的是,狂幫知道的關於北盟的內幕,都會一一抖出來。

  林禹行笑得似乎樂不可支:「也是時候給中原武林提提醒了,讓他們知道一下北盟的存在。」聽他的語氣,倒像是算準了消息會洩露。

  「只可惜,中原武林這些老狐狸,狡猾則是夠了,卻還不夠資格同我鬥!」林禹行悠然一笑,有種淡淡的寂寥,寂寥得令人心碎。

  「鄭西樓啊鄭西樓,我知道你還沒有死,我一定會找到你!」林禹行指間的雪茄被捏扁!

  突然間,樓下傳來一個越來越近的聲音:「老爸,你在哪裡……」

  林禹行低頭看了看雪茄,隨手一拋,精準無比的拋到了六米開外的垃圾桶中。面色一整,立刻變做滿臉慈祥的微笑,打開了門:「我的乖女兒,又怎麼了……」

  林硯走進房間,抱著林禹行的手臂使勁搖:「幫我找到杜野好不好,上部電影賣得不錯,傑西卡打算再找他去做動作指導呢。」

  「好好好……」似乎被林硯撒嬌的舉動弄得迷糊了,林禹行樂得嘴都合不攏,滿口應承下來:「你肯定不是你想見他?」

  「爸……」林硯不依了,輕輕跺腳不已。

  林禹行哈哈放聲大笑,望著窗外的飄雪。

  杜野?一個有趣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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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3:22
  第156章 【青城的覆滅】

  吱嘎……

  汽車在公路冰層上飛快的滑動,車身幾乎控制不住,司機拚命狂打方向盤。好不容易剎住汽車,司機面色煞白,驚恐萬分:「不能再向前了,公路被冰封了。」

  杜野和小南無奈的跳下車,狠狠跺腳驅逐地

  面透上的寒氣,呵出一口氣暖暖雙手:「這天氣,真是見鬼了。」

  就算是鄉村公路,路面亦是凍結了一層結實閃亮的冰層。莫說汽車,就是人走上去,多半都得提心吊膽忐忑不安。

  無數汽車停留在公路上,根本無法前行,也不敢前進。

  無數人在公路上,拚命的驅逐寒氣,拚命的想找一個方法離開這裡。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唯一幸運的是,這裡距離鎮子還不算遠。杜野和小南見到很多人都在瘋狂的奔向鎮子,然後買回了一些食物和水,和一些可以產生熱量的木炭。

  小南身子微微哆嗦著,偏著頭看杜野:「怎麼辦?」他覺得似乎只有杜野才可以想得出辦法。

  杜野的目光在四下環顧一周,瞧見竹林,眼睛頓時亮了:「過去弄繡子!」

  砍下兩根粗一些的竹子,杜野趁人瞧不見的時候,運起內力微微一折。繡片的一頭翹起,竹片微微裂開一些,但影響不大。

  飛快的,將竹片綁在一起,然後再綁在腳上。杜野杵著兩根竹棍,向驚詫的小南點點頭:「我們走!」

  跳下公路。在所有司乘人員吃驚的目光中。杜野和小南手忙腳亂地

  飛快滑行向前,這竹片,竟如同那滑雪橇一般地

  工具。

  雖是平地。可二人到底是有武功在身,竹仗撐住地

  面,人便飛馳而出!

  這些司乘人員,眼睛幾乎快要跳出來,目瞪口呆:「這樣也可以?」他們真的很想說,老大。現在是雪災,不是滑雪勝地

  ,你們玩這一套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有人很聰明的學習杜野和小南,卻突然發現,他們似乎不能像杜野和小南那樣輕易地

  控制住。尤其是當其中一個人從公路上滑著滑著就摔到公路下面之後……

  起初杜野和小南手忙腳亂,也幾乎摔到山溝裡去。但很快的就漸漸適應下來,又立刻發現了另一個巨大的問題。

  風!

  速度越快,風刮在臉上就越難受。

  以平均每秒大概二三十公路的速度滑出十來分鐘。杜野驀然剎車,轉身看著小南又青又白的臉色,猜想自己的臉色一定也如同一串青辣椒:「冷不冷?」小南可不喜歡裝英雄,拚命地

  點頭。生怕慢了一點杜野就要求繼續。

  揉了揉幾乎凍僵的臉,杜野的手使面微微產生了一些暖意。歎了口氣。將大衣反過來穿上,再狠狠的撕下一塊衣服綁住腦袋,挖出兩個洞,留給眼睛:「跟在我後面,風會小一點!」如法炮製的小南點頭。

  「我們走吧!」杜野突然覺得在這情形下滑雪,還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難得一見的大發豪情:「走,我們追風去!」追風?追求如同瘋子一樣的生活?小南蠻迷惘地。

  正如大家所知,貴州作為山區,公路自然是高低不平的。

  上坡的時候,杜野和小南靠著內力一撐竹棍,滑出老遠之後再繼續如此。雖然速度不如下坡,但仍然保持著頗為可觀的速度。

  最快地

  時候,自然就是下坡。尤其是在下一個又長又斜的坡地

  時候,那感覺果然如同追逐風一樣,雖然這風像是從西伯利亞吹來的,足以能把人給凍成冰棍。

  所以,一路上的人們,就見到了兩個瘋狂的傢伙,在公路上開始瘋狂的滑雪,而且速度還極快……

  正安縣!

  餐廳裡暖洋洋的,再加上熱氣騰騰的火鍋,簡直能使人產生一種安樂死的錯覺。

  「師兄,這次的任務可真是倒足血霉了!」一個青城紫字輩的師弟抱怨:「特事處那些龜兒子,從來都不幹好事!」

  怨不得這群人成不了事,黃紫唯感慨著。以他駐派公正堂多年的經驗,特事處的要求,盡可能達成,始終是有好處的。大概也只有這幾位什麼都不懂的師弟,才會那麼「瀟灑」。

  反正換了他,肯定沒辦法那麼瀟灑。他現在瀟灑了,今年公正堂特事處也沒準可以幫他們灑脫一把:「不談這些,萬師兄,你家準備了什麼年貨?」

  「還是老樣子!」萬紫山厚道的坦白直言:「年年過年都是這樣,小孩又不在家,沒意思了!」

  黃紫唯與萬紫山有著同樣的悲哀,他們只教自家孩子一點武功,對普通人可以自保而已。現在孩子們長大了,與家裡人也走不到一塊了。

  現在可好了,孩子大的大了,結婚的結婚了。有的遠遠的離開了四川成家,有的,則在距離四川很遠的地

  方工作。最近幾年,竟是是孤零零的自家過年。

  其他師弟的孩子還不大,所以倒沒體會到這種難過。

  「算了吧,孩子大了,有他們的天地!」黃紫唯歎了口氣,嘴上倒是說得漂亮,要是兒子真的能趕回來過年,那才是一個美好的年啊。

  其實,現在想一想,爭奪青城掌門的權力又有什麼意義。再大的權力,也沒辦法逼老天爺讓自己的孩子回家過年。

  人家都說人活一輩子,都要做一點轟轟烈烈的大事。其實,有時候細細一想,哪有那麼多的大事給人做。到了這年紀,心裡也就只剩下孩子了。

  談論著自己的孩子和家庭,氣氛漸漸熱烈起來。有的人很苦惱自家老婆最近大概更年期,導致脾氣火爆等等……

  很多時候,武俠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本身就是生活。他們現在。更多地

  是一群抱怨家庭裡種種問題地

  普通長輩

  沒有太久,特事處的電話來了。

  黃紫唯騰的一下站起來:「特事處通報,還有三名漏網地

  劫匪流竄向正安縣方向!」

  行動起來效率還是很快的。迅速在警方的配合下展開了行動,飛快的在各要道堵住,等待著消息傳來……

  苦苦等待了近一個小時,大家都給凍得如同冷凍豬肉一般的時候,沙沙的對講機傳來聲音:「豐樂鎮發現劫匪……」

  豐樂鎮距離正安縣,還有足足近五十公里地

  直線距離!

  從豐樂到黃都再到中觀……劫匪迅速逼近正安縣!

  青城弟子在正安縣郊嚴陣以待!

  終於。對講機裡傳來呼號聲:「劫匪在格林鎮……啊!」一聲慘叫之後,對講機裡只剩下沙沙聲。

  一名年輕警察呆住了,緊張而憤怒的沖對講機怒吼:「老黃老黃?我日你媽的劫匪,我跟你們拼了!」

  黃紫唯頭皮發麻,問清楚格林鎮的方向,迅速奔馳著過去,沖警察大喊:「你們不要去了!」當他們奔走之後,遠遠的。那名相貌清秀的年輕警察不顧所有人的制止,飛奔著跟了上去。

  黃紫唯率領青城弟子飛撲到格林鎮,哪裡還有劫匪的蹤跡。正不知所措之時,一間賣冬裝。一間賣食物地

  店舖中搶出三人,黃紫唯狂喜不已:「在那裡。追!」

  那年輕警察體力相當不賴,奔到鎮子中,見到黃紫唯他們奔走的方向,再向著遠處望去!奔跑過去,一把將躺在地

  上的另一個年輕警察扶起來:「老黃?你,你快給老子起來。你他媽地

  給我起來啊,你死了,上次欠我的十塊錢我找誰還……你他媽快給我睜開眼睛啊」

  喊著喊著,聲音已是變得嘶啞,年輕警察哽咽著,雙眼漸漸泛紅,拳頭捏得卡卡響,怒吼震天:「你媽!」飛奔著跟了上去!

  片刻之後,杜野與小南出現在鎮子裡,左右觀察了一下,小南指出一個方向……

  「站住!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要是方腦殼聽到青城弟子那麼大喊,一定會嗤之以鼻地

  罵一句白癡。

  青城弟子在後面緊追不捨,前面的楚狂淵三人似乎一點都不狂,也在飛快的逃竄向山裡。

  突然之間,楚狂淵三人驀然止住步伐,得意的瞧著這群青城弟子!

  數道磅礡內力從天而降!

  在極速奔馳當中,哪裡太多的內力與時間來反應。砰……數聲悶響,只見幾名青城弟子如同飛鷂被擊得狂噴鮮血,撞斷幾根樹木摔在地

  上,眼見著就沒了氣息。

  「大家小心,有埋伏!」黃紫唯大驚失色,饒是他自詡聰明,此刻也被弄糊塗了。

  「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晚了!」楚狂淵狂笑著飛撲過來,一掌將一名青城弟子震飛,掌勢橫掃,頓時激盪起漫天的冰雪。

  四下躍出幾人,將黃紫唯等共四名青城弟子圍在最中央,虎視眈眈,殺氣瀰漫!

  黃紫唯冷笑,丟了個眼神給其他師兄弟:「就憑你們,也想玩伏擊?下輩子吧!」

  「是嗎?」楚狂淵狂笑幾聲,忽然笑聲止住,厲聲大道:「殺,一個不留!」

  楚狂淵腳尖一點,如同勢猛的火車頭一樣瘋狂衝撞過來。人未止,那狂躁的氣息奔騰而來,狂吼一聲,一拳轟出!

  黃紫唯深吸一口氣,身形飄蕩而開,正欲拔劍,這楚狂淵動作如同連環霹靂一般奔騰殺過來,每一拳一掌都帶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逼得他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

  「嘿!」楚狂淵一聲暴喝,氣沉丹田,雙拳如同炮彈一樣揮擊而出!

  嗖!空氣中一道無形劍氣驟然掠過空氣!

  楚狂淵悶哼一聲,竟是不顧自家的腰部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流淌出鮮血,雙拳變掌,紮實擊中黃紫唯的胸膛!

  卡嚓一聲脆響,黃紫唯噴出漫天鮮血,面色剎那變得蒼勁無力,如同破布袋一樣被擊出老遠,摔在地

  上努力掙扎了一下,身子一挺,便嚥氣了。

  就在同一時間,萬紫山又驚又怒,被兩個敵人聯手逼得連連退卻!

  此刻見著黃紫唯被殺,頓時心神大震,被一刀劈中肩頭,左手頓時活動不便!腦海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援兵呢,杜野答應的援兵呢,在哪裡,在哪裡?

  遠遠的地

  方,小南見萬紫山形勢危急,向杜野抓了抓,示意一下。

  杜野的目光在黃紫唯的屍體上掃過,面上帶著詭異的笑意,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救人!

  繼續欣賞吧,今天這樣的畫面,可是難得一見啊!又不用自家出手,又能夠見到青城被屠戮,爽就那麼一個字了。

  在眾人圍擊之下,萬紫山絕望的瘋狂拔出劍,舉手投足之間,一道道劍氣毫無保留的縱橫在樹林之間。將這片樹林中的樹木一一斬成碎片,雖沒傷到什麼人,卻也將這群匪徒驚出一聲冷汗。卻沒人見到,黃紫唯的屍體似乎被內力震動,滾落山坡。

  就在這一刻,楚狂淵驀然從天而降,雙掌帶著凶暴的內力撲擊而下!

  砰……一聲巨響,萬紫山天靈蓋被結實擊中,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上,提劍揮出最絢爛的招式,將這方圓五米之內都給籠罩,一聲伴著血腥的狂喝:「全都給我去死!」

  被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氣從頭頂掠過,楚狂淵驚出一身冷汗,手上動作加速幾分。只見到一陣殘影現,劈里啪啦一陣爆竹般的脆響,萬紫山渾身上下被震得骨頭做寸寸碎裂,當場眼前一黑,只剩下最後一個念頭:被杜野騙了!

  就在這時,變故突起…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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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3:42
  第157章 【螳螂捕蟬】

  就在楚狂淵招招手,下令眾人離開的時候!變故突起!

  漆黑中,一隻手似從九幽之中探出,輕描淡寫的抓住其中一人拋向天空,落下來的時候已然變成了屍體。

  陰惻惻的聲音驟然在四面八方響起,似將樹林已全部包圍了:「殺了那麼多人,還想走?一個不留。」

  這話,楚狂淵先前說過,現在卻被別人說了,可真夠諷刺的。

  黑暗中,一條條身影從四面漸漸浮現,一個帶著幾分風流色彩的中年走出來,瞧他的樣子,甚至很渴望有扇子在手耍耍帥似的:「你們走不掉了,投降吧!」

  楚狂淵哈哈狂放大笑不已,笑得眼淚都飆出來:「投降?哈哈哈,哈哈,我他媽活了半輩子,這是我聽過最可笑的笑話!」突然彈起,身形似電一般疾撲過去:「殺!」

  狡猾,真狡猾!要是方君豪在這裡,一定會驚得合不攏嘴,個個都是有心機的人啊。

  仍然是那隻手,輕描淡寫的探了出去,一股渾厚而精純的內力頓時彷彿瀰漫於天地

  之間。甚至手未觸及,楚狂淵便感到一股巨力擊中自家的胸膛,砰的一聲響,凌空向後連翻幾個跟頭,退卻幾步才穩住身形!

  楚狂淵面色煞白,一口鮮血堵住喉嚨,使勁咳出來,驚疑不定:「什麼人!」他簡直不敢相信。隨便走走就能碰得到宗師榜的高手。

  黑影從夜幕中走出來。漸漸變得清晰,是一個銀白髮色的混血中年:「在下,穆想!」

  穆想?杜野和小南交換一個眼神。迷惑不解,從未聽過這名字啊。難道,不是中原地?瞧那中年地

  混血相貌,也不像是中原武林人。

  楚狂淵卻偏偏不信邪,狂吼一聲,又一次飛奔上前。這一次。速度更快更猛。

  穆想從容不迫,似乎笑了笑。就在楚狂淵將要接近他的剎那,手如閃電一般揮擊而出,從極為詭異的角度擊中了楚狂淵地

  頭頂!

  一聲悶響,楚狂淵轟攏一聲砸在地

  上,五官流淌出鮮血,終是感到了害怕,色厲內荏:「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下。穆想!」混血中年淡淡的一句話,不見做任何動作,便已是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眨眼間出現在楚狂淵的面前,四下冰雪頓時被那激盪的內力逼得飛舞不已。

  旁人見不到穆想的動作。杜野和小南卻能憑著修煉天武道提升地

  超常感官敏銳感覺到和看到,這穆想拂袖一揮。楚狂淵便被震到了半空中!

  穆想柔運手掌,極是溫和的一掌探出,沒入楚狂淵的胸腔之中。

  一聲怪異的響動之後,杜野和小南面色蒼白,冷汗直流,齊齊轉過面去不願再看那被生生撕成兩片的楚狂淵!

  這穆想的手段,好生殘暴!

  楚狂淵的表現也足以當得一流高手之稱,卻在這穆想舉手投足之間被擊斃。穆想,難道真的是宗師級頂尖高手?

  杜野與小南流著冷汗,帶著後怕地

  情緒飄然離去!

  原本杜野還打算趁機揀個便宜,加一加自家的功勞。可現在,他突然發現要是貿然跳出去,說不定功勞沒撈到,反倒成了一堆屍體中的一個倒霉蛋。

  有穆想在,楚狂淵等人是死定了。

  唯一疑惑的是,穆想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穆想是不是王孤映級別地

  頂尖高手!

  不可否認,楚狂淵等人與青城弟子的戰鬥中受了一些傷。穆想肯定佔了一定地

  先天優勢,但能如此輕描淡寫的擊殺楚狂淵,那就算不是宗師級大高手,怕也是不遠了。

  「這鬼天氣!」

  饒是天梭性子夠鎮定,此刻也是焦慮的低罵了一句。

  流動指揮部勉強抵達思南縣之後,就再也難以前行了。大雪將公路徹底封住了,而且這夜晚又下著雪和雨,比白天分外要寒冷了許多。

  在思南縣委的招待所裡,天梭想起了杜野,天知道杜野在這樣的天氣裡,怎麼還吃受得住。

  只是,希望青城派能把劫匪給劫住!

  要是給逃走了,這可就真正的是逃出了包圍圈,到那時,就難以尋找了。

  正在焦慮間,丁和化做一道龍捲風狂喜中衝進房間:「抓到了,抓到剩下三個劫匪了!」

  天梭滿腔的焦慮頓時化做青煙而去,輕快的感覺瀰漫心頭。特事處的處長這位置權力是很大,但是壓力同樣很大啊。

  第二天,天梭率領著部下在大雪封路的情況下,艱

  達了正安。

  但是,見到抓住劫匪的人的時候,天梭和部下一樣愣住了:「你們是?」他以為會見到青城派的人,誰料竟是一群不認識的人。

  一個形象出眾,成熟而英俊的中年男子呵呵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楓武!目前僑居美國,這是我的家族的人,一起來旅遊,順便探望一下我女兒,並且商量搬遷回國的事!」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笑道:「我女兒與青城掌門正在交往。」

  天梭眉毛微微一揚:「你們沒有見到青城的人?」他的語氣變得厲了三分,如果青城的人真的不在這裡,多半回頭要吃很大的虧。

  「沒有!」李楓武搖搖頭,他似乎總是顯得風度翩翩,感慨道:「我們路過這裡,本打算去雷公山看看,卻沒想到遇到這種事。」

  到了停屍間,天梭看了幾眼,頓時有種暈眩的感覺。丁和上前看了一眼,頓時失聲驚叫:「萬紫山!他怎麼會死……」

  天梭擺擺手,默然不語,繼續看了一下,直到見著那殘破的楚狂淵三人,面色凝重:「青城紫字輩的全死光了!」

  丁和的第一念頭就是,青城這一次完蛋了,徹底的完蛋了!

  天梭面色陰沉沉,如同外面的天氣一樣:「杜野呢!」如果非要懷疑,他第一個懷疑的必定是杜野。以青城與杜野之間的仇恨,最大嫌疑的正是杜野。

  丁和迅速領會了領導的意思,遲疑道:「杜野的武功好像不夠。」

  「你忘了范紫竹是怎麼死的了!」天梭語氣驟然變得冰冷無比,如果真是杜野幹的,那杜野就倒霉定了。在這種召集各派圍捕疑犯的情況下,玩私仇的人通常都是要倒大霉的。

  丁和應聲而去,天梭沉吟著思索了半晌,帶著其他的手下來到了縣裡的酒店中,找到了李楓武等一行人。

  走進去,天梭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那銀髮中年男子,那種危險的氣息令他心中凜然:「這位是?」

  「穆想,是我們李家的顧問!」李楓武招招手,笑瞇瞇的招呼其他人進來:「天梭處長,有什麼事?」

  天梭的目光緩緩在所有人面上掃視而過,眼中一縷精光掠過:「把昨天你們的經過描述一下!」

  「昨天?昨天我們在格林鎮住下了,沒想到外面傳來殺人的聲音,就過去看看……」李楓武的語氣中充滿了悲天憫人意味:「誰料,去到哪裡,就正好見到那三個被通緝的人殺死了一群人。我們就出手了,幸虧有穆先生幫忙……」

  聽了李楓武敘述了整個真真假假的過程,天梭沒有表示疑惑,沉吟片刻道:「那你們知不知道,那群被殺的人,就是青城派的人!」

  李楓武跳起來,滿臉震驚與駭然:「青城派?他們是青城的?」苦笑著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這下,我還有什麼臉去見親家……」

  「親家?什麼親家?」天梭心中一動,心想或許可以解釋這群人為什麼在這裡出現。

  李楓武苦澀的笑著,令人懷疑昨夜的一切完全是幻象:「我這次前來,就是為了與青城商量一下小女與方正維之間的婚事,青城也答應幫我們李家在中原武林立足……」

  走出賓館的時候,天梭始終覺得似乎忘了一件事,驀然想起,似乎屍體當中,少了一具黃紫唯的屍體:「所有的屍體都收齊了?」

  「是的!」部下有些詫異的看了天梭一眼:「哦,對了,本地

  警方說,從現場的痕跡來看,可能有一具屍體掉進山坡下面的山澗裡了。因為那裡比較難下去,而且天氣不好,所以他們沒有下去搜索!」

  黃紫唯的屍體掉落山澗裡了?天梭沉吟道:「派人去搜!」

  再一次地

  毯式搜索之後,仍然是沒有找到黃紫唯的屍體。沒辦法,這天氣委實太差了,而且到處都結了冰,那片地

  區又全都是下坡路,誰也猜不到黃紫唯的屍體到底滑到什麼地

  方去了!

  正在這時,丁和喘著氣奔跑回來:「處長,沒有杜野的蹤跡。倒是有人親眼見到杜野和古南做了滑雪工具,經過了思南等地

  ,之後就沒人見到了。」

  天梭在本地

  圖上觀察了一下,從思南到正安之間,若要走平穩一些的水泥公路,那就要繞一個巨大的,起碼要多走數倍的路程。所以,他相信杜野和古南一定是在經過思南之後,翻山越嶺走直線!外面仍在飄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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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4:00
  第158章 【軍火買賣】

  「大象,這裡!」

  項粲聞聲悄然摸去,見杜野與小南正在山林中清閒但被凍得猛跺腳,地

  上還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警察,一聲呸過去:「來了!媽的,以後不許叫我大象。」他現在開始痛恨方腦殼給自家取了個綽號。

  小南很認真的掰著手指道:「你姓項,正好比我們大,叫大象是很合理也很合邏輯的事!」

  項粲翻翻白眼,瞪著杜野:「最近是不是給他看《少林足球》了?大老遠我把叫來做什麼。」

  「本來是想叫你來打架,不過,相信現在不需要了。」杜野嘿嘿一笑,叫項粲過來會合,是前些天的事。只是沒想到楚狂淵等人居然被殺了,如此就不必再出手了:「現在,我要你為我做一件事!」

  項粲眨眨眼,杜野微笑道:「你去告訴天梭,我受傷了,小南正幫我療傷,讓他不必找我。」頓了頓,他笑容更盛:「還有,告訴他,青城的人不是我殺的!」

  「就這樣?」項粲懷疑自己的耳朵都快要掉地

  上了,大老遠把他叫來就是為了遞個話?他突然覺得杜野的爸媽應該在杜野出生的時候就把這小子給掐死的。

  「另外,還要你幫我找一個人!」杜野附到項粲耳邊低語幾個字,然後輕笑道:「過年以後再去盯著!」

  「媽的,著了你的道!」項粲心想杜野一定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想了想:「不論你們去哪裡。小心一點。最近好像各地

  都下了暴雪。」

  「順手把這個警察帶走吧!」杜野苦笑指著昏迷不醒地

  年輕警察,在逃走地

  路上,遇到這個半瘋的警察向樹林沖。只好把這傢伙給打昏。順手也就帶到這了。

  項粲如同拖屍體一樣把昏迷警察拖走了,杜野和小南交換一個眼神:「我們也該走了!」

  歷時十天,策劃了無錫大劫案的十五匪徒一一落網,其中十一人在追捕過程中反抗,被就地擊斃,四人受傷活了下來。

  新聞上播放地東西當然不會抖出特事處的存在。不過,這一次無錫大劫案也委實震動了特事處與武林。

  武林的震動是來自與青城的覆滅,青城紫字輩只剩下一個程紫夢還在牢房裡大唱鐵窗淚。如今的青城,簡直就是一個人見人踩,狗見狗尿的門派,除去兩個老掉牙齒地老傢伙以外,一個正值壯年的高手都沒有。

  這對於青城,簡直就是一場致命的災難。幾乎一夜之間。青城成為了弱勢門派,無論是華山還是近在咫尺的黃家,似乎都很有點躍躍欲試的衝動。

  青城的災難是巨大的,但武林人同樣關注到另一件事。楚狂淵三人擊殺青城了共六名青城紫字輩。而楚狂淵又被李家當場格殺。而且,傳聞中李家和青城似乎還打算帶著一點親家關係。這就有些曖昧了。

  更為關鍵的是,李家地實力到底有多強?雖然按照李楓武的意思,似乎出手殺人的是穆想,可穆想暫時也是李家的顧問。李家決意搬遷回國,是不是意味著中原武林又將要崛起一股強大地勢力?

  正當各大派決定過年之後好好就此探討一二的時候,宣佈年後李家全面回國,一部分併入青城!

  這消息以光速傳播,傳到各家各派地耳中,頓時令人面色大變。

  李家好歹算是外來戶,無論是道理還是實力都在中原武林這一方。但是,搭上了青城,這可就有些難搞了,起碼名正言順了,各家各派很難光明正大的耍什麼手段。

  李家挾著強悍的實力回歸中原,這是武林的震動,也是特事處頭疼的事。

  但真正令特事處地震的是,按照口供,特事處終於瞭解到楚狂淵逃走的關鍵了——特事處的辦事方法太程序化了。

  這在特事處,毫無疑問會引起一輪改進的地 震。

  但這一切,都似乎與大家無關了。

  就算有什麼過不去的事,那也該放到明年,因為馬上就要過年了。

  而杜野和小南,在春節只剩下兩天就到的時候,還在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趕路當中。

  最痛苦的是,大雪封路,他們只能像騾子一樣靠雙腳。這對於現代人,簡直就是一種悲哀。

  正當杜野以為自家得和小南在野外孤苦伶仃的過一個再淒慘不過的春節的時候,驚喜的發現道路通暢了。

  終於,及時的在大年二十九趕回了陽山,帶著一身的疲憊與泥巴。

  毛毛正在外面玩雪,見到杜野,立刻飛一般的丟了個雪團過來,然後飛撲到懷中,兩隻滴溜溜的大眼睛撲哧撲哧眨著:「小叔回來了,小叔回來了……」

  「毛毛,我侄子!」杜野沖小南一笑,寬慰道:「將來你也會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杜野和小南精神抖擻。

  大清早就起來操辦夜晚的飯菜,這對於小南是一件很新鮮的事,過年一樣是很新鮮,偷偷對杜野說:「我沒過年過!」

  「今天就試試,感覺是不一樣的!」杜野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心中歎了口氣。過年無非就是貪圖與家人在一起的溫馨時間,小南的家人都不知在哪個天邊,又怎麼體會得到。

  「過去幫我媽切菜!」杜野嘿嘿一笑,小南刀法那麼好,切菜應該問題不大吧。

  小南切菜好不好現在還不知道,但殺雞倒真是一流的,一刀下去,雞血足足過了三秒鐘才冒出來。

  蹲下來用開水燙了一下大公雞,杜野開始拔雞毛。毛毛在一旁用白白胖胖的小手也使勁的幫著拔,一邊很興奮地叫嚷:「小叔留給我

  杜野冷汗直流。他可沒什麼毛給毛毛拔。

  這一年地春節。杜野和小南都過得很開心。

  小南是因為第一次過春節,第一次覺得這樣在一起其實蠻好玩,也蠻溫馨的。

  杜野則是因為爸媽很難得的沒有吵架。雖然仍舊有些小齷齪,但這家庭還是溫馨地 ,不是嗎!

  吃了年飯,杜野抱著毛毛,帶著小南聯絡了朋友,直奔陸運淇家。

  走在路上。杜野吹著寒風,心境與前些天卻是大不相同,暫時忘卻了江湖上武林中的鬥爭,只想好好過一個年,陪陪爸爸媽媽。

  小南走在杜野身旁,突然低聲說:「王家希望我去和他們過年!」杜野頓足看著他,小南突然笑了,其實他的笑容也很陽光:「我很高興拒絕了他們!」

  杜野心中微微一暖。摟了摟小南的肩膀,無聲一笑。

  小南其實已經不像初出深山時那麼小白了,杜野很多時候給他說的很多事,他都知道是什麼涵義。

  除了還不夠成熟老練。小南在其他方面做得很好。有時,杜野知道有些話說了。小南必定理解是什麼意思,但他仍然說了。

  也許,不知不覺的,自己已經很信賴他了吧!杜野自嘲一笑,肩頭卻與小南地

  肩頭碰在一起,兩人相視一笑。

  陸運淇的家蠻大,考慮到爸媽邀請了別人到家裡打麻將,杜野才決定到陸運淇家來的。

  「要不要鞭炮?」杜野想了想,跑到攤子前去,指著煙花問毛毛。

  毛毛撇撇嘴,很是驕傲的說:「沒意思!」

  這句口頭禪加這個撇嘴動作,從昨天就開始在毛毛身上發現。杜野惡狠狠的買了一串鞭炮,進了陸運淇家,和陸運淇正要出去的父母打了個招呼,到了一間臥室門口,猛的把門打開,鞭炮點燃丟進去!

  只聽得臥室裡劈里啪啦一陣爆竹響聲,還傳來陸運淇那清朗得有點扭曲的嗓音,伴隨著女子地

  尖叫聲:「杜子,混蛋杜子……」

  小南突然覺得很好笑,也覺得手很癢,想著要是把鞭炮丟進杜野的房間,那又如何!卻見杜野向他搖搖手指,狡黠道:「想都不要想!」

  灰頭土臉的陸運淇猛的竄出來,抬手就是一拳砸向杜野,見到毛毛,頓時眉開眼笑地

  變拳為掌抱過來:「毛毛,想不想我?」

  「哼!沒意思!」毛毛驕傲的撇撇嘴,陸運淇臉色立刻黑了。

  「爽吧,說過八千次,讓你不要在毛毛面前胡說八道,你……」杜野無可奈何。

  陸運淇拚命擺手:「不關我事,是裡面那個!」向杜野眨眨眼,低聲道:「大不了過年後飛了就是!」

  「爽吧,哼,沒意思!」毛毛學習能力當真是天下第一,隨口冒出來,杜野立刻無言。

  「廢話少說,叫人打牌!」陸運淇興沖沖地

  拿起電話一通通電話撥出去。

  沒有太久,嘩啦啦的一批人就殺了過來,桌子擺起,麻將疊好,簡直就是十足賭棍。

  與老同學和老朋友們寒暄了一陣子,陸運淇毛毛丟給小南,把杜野拖到烏煙瘴氣的臥室裡低聲說:「你是不是那個杜野?」

  杜野眨眨眼,陸運淇嘿嘿奸笑不已,搓著手:「就是那個杜野,練武的!我指的是武功,不是武術。」

  杜野恍然大悟,也驚詫不已:「你怎麼知道?」

  陸運淇雙手叉腰,很卡通的哈哈狂笑不已:「我當然知道,沒有什麼事是瞞得過我的!我是天才,我就是天才。」

  「天生廢柴倒是肯定!」杜野很認真的點點頭,打擊人,他一向是不遺餘力的。

  陸運淇豎起中指向杜野致敬,像剛剛偷了內衣的賊一樣,猥瑣低聲道:「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

  杜野凝神思索一下,頓時啞然失笑:「陸家。」

  八家六派是最大的,當然還有些小的家族,蒙家屬於其他家族中比較強的,而陸家與蒙家實力相似。

  「操!」陸運淇驚駭望著杜野:「你怎麼會知道?我都是剛知道不久呢。」

  陸運淇的故事其實蠻俗套的,簡單的說,陸運淇的老媽是陸家子弟。因不滿家裡安排的婚姻,決定逃婚,後來就幾乎沒再與陸家聯繫過,直到嫁了人有了陸運淇。

  杜野苦笑,想不到陸運淇居然也跟武林有關,這世界還真不是一般小。隨手拿住陸運淇的脈門試了一下:「你沒學陸家武功?」

  「你有病啊,打打殺殺不適合我們這些老人家了!」陸運淇大大剌剌,嘿嘿眉開眼笑道:「我聽家裡人提起杜野被攆得跟狗似的,第一就想起你了,對你夠意思吧。」杜野心想這樣的意思還是不要的好。

  「老的人家,不是你!」杜野再一次給了陸運淇沉痛的打擊。

  「我的是意思是……」陸運淇很嚴肅,通常他很嚴肅的時候就是泡妞的時候,通常這時候,也是杜野想揍他的時候。他與杜野不愧多年朋友,立刻猜到杜野在想什麼,大發雷霆:「媽的,我很認真的跟你說!」

  他滿臉閃著金光的笑簡直太猥瑣了:「我們合作,把雷家的軍火買賣搶過來。」

  雷家?軍火買賣?

  杜野的手指在下巴上掠過,鬍渣給他的感覺仍然清晰:「什麼軍火買賣?」

  「你裝吧,你就繼續裝吧,我就不信你比中國足球還能裝!」陸運淇鄙視杜野,泡妞是要花錢的。他的工作發不了財,當然就得指望一下別的買賣。軍火買賣?杜野揉揉太陽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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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4:17
  第159章 【曾孫】

  雖然決定在家裡好好陪陪家人,可杜野還是愧疚的提前回了學校。這令他覺得自家就像是電視裡罵的那些個不孝子,好在爸媽不怎麼介意。

  陸運淇在南方的一所普通大學唸書,這次也跟著杜野一起去了上海,說什麼大上海美女如雲,又怎麼能沒了他。

  從陸運淇一路上念念不忘宋薰來看,杜野很是認真的警告他千萬不要打宋薰的主意。不然,他相信項粲一定不會介意狂揍陸運淇一頓。聽了這話,陸運淇憤然不平,委屈的抽泣說會武功就可以欺負人咩!

  進入精修之境,修煉天武道的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不過,進步仍然是一天一滴的累積著。

  稍感鬱悶的是小南的修煉速度,也是遠遠的勝過了他。

  猶豫了一陣之後,杜野將體修之境傳給了方君豪和小南等人。

  每天苦苦修煉,並且去醫院裡陪陪無聊到發瘋的方君豪,杜野尋思著哪裡有造化泥,要如何才可以得到造化泥。

  按照虞慶之的說法,四平白家擁有造化泥,首先杜野覺得這句話的可信度還頗為值得研究,在未得證實前,他也不願輕易出手得罪人。

  造化泥是一件必須要辦的事,而為今年九月的公正堂大會競選而打基礎,也是必須要辦的事。

  以當前天武宗所做下的貢獻,再有天梭力撐,最後再加上本身的勢力和實力。拿下一個候補席位就不是問題了。而現在不論是勢力還是實力。天武宗毫無疑問都仍然有著巨大地

  差距。

  勢力和實力!杜野苦笑,與王家地

  友好度,應當可以得到王家一定的支持。如果能夠與陸家打好關係。有陸運淇為種子,問題想必也不大。而唐門,有唐桓作為中間人,或許也是有機會搭上關係。

  但不論是什麼人什麼派,必須要本身具有實力,才有機會。

  當然。這三家當中,王家本身在公正堂有席位。可唐門和陸家卻是沒有的,唐門要崛起,公正堂席位必定要爭奪,陸家難道就會自甘墮落?

  爭取唐門地

  支持很難,不過,得到陸家的力挺,倒未必太難。

  杜野想起了大年三十夜晚與陸運淇的交談。現在想來,他覺得陸運淇簡直就是個混蛋,險些把好心情的春節都給毀了。本來嘛,好好的春節。卻莫名其妙的提什麼軍火買賣,這分明就是很欠。

  軍火買賣。這是陸運淇提出來地

  合作。當然,肯定不是代表陸家。

  雷家經營軍火銷售,按陸運淇的意思,這軍火銷售代理,不一定是某一個家族專營。通常,官方是視乎各派的勢力,視各方面,最終從大門大派中挑選出適合做軍火銷售的。

  對於雷家的軍火買賣,陸運淇所知不多。

  幸虧神出鬼沒的宋綰又冒出來了,嘻嘻哈哈的在杜野的討教下把這些隱秘事告訴了杜野。

  總之,軍售代理就像是官方控制武林地

  法寶之一,想要獲得代理權?沒問題,好好做些表現出來,那就可以給你這樣的機會。

  做得漂亮,做得好,那麼就有機會賺大錢,掌重權。這,就是官方拋出來的橄欖果。

  雷家獲得軍售代理權,更加確切的說,是走私軍火代理權。

  官方可以堂皇地

  賣軍火給巴基斯坦,卻不見得可以光明正大的賣給其他政權或者組織。

  雖然軍火一旦使用,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回事。但有一句話說得好,寧叫人知,莫叫人見。

  要是可以獲得軍售代理權,困擾杜野很久地

  鈔票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不過,這顯然是一個死結。

  要想得到代理權,首先就必須得是公正堂二十四席中的一員,得為國家好好做貢獻,得表現出超群的實力。而這些,偏偏是現在杜野給不了的東西。

  要是得到代理權,毫無疑問便可以與陸家合作——實際上,要是真得到了,跟任何一個家族都可以平等的談合作。

  總之,想來想去,杜野暫時沒了做軍火買賣的打算,至少暫時沒有。如果國家願意主動交給他,他也不介意去幫一幫。

  但現在,天武宗和他都沒有這份實力去做。

  有天梭的支持,再加上之前無錫大劫案過程裡做下的貢獻,為天武宗進軍公正堂打下了一個絕佳的基礎。不過,要想真正的得到席位,天武宗還需要更強大的勢力。就算只是候補,也需要更強的武力。

  遺憾了!杜野瞧著笑嘻嘻跟陸運淇吹得不亦樂乎的宋綰,心想如果宋是天武宗的人,那必定沒有人敢小瞧。可在這情形下,他只能指望自家了。

  指望自家在九月前成為

  的大高手?杜野又沒磕藥,怎麼會有如此無稽的念頭

  也許!杜野腦海裡突然掠過茅文茅武,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淡淡的笑,隨即又變成苦笑。

  秦廣王殿也許可以打打主意,考慮到泰山王殿似乎正在積極的尋求統一十殿,杜野覺得若是將秦廣王殿招攬到手,也許麻煩只會更大。

  或者!想個辦法,把轉輪王手上積蓄的秦廣王殿新血弄過來?

  在這之前,還得解決一下其他的事,譬如常雲飛帶來的麻煩,譬如劍神術帶來的麻煩!

  就在這時,林硯找到杜野,告訴他傑西卡希望他能做下一部戲的動作指導。這時,杜野才知道,原來上一部他參與的電影,居然票房還挺不賴的,動作場面頗為精彩。

  也許!也許不必玩得太複雜,杜野目光灼灼,凝視著潔白的牆壁,他想也許可以直接一點針對北盟報仇。

  論劍大賽過程中,擊殺姜紫重那一次,人人都誤以為是神劍術。在毫無著落毫無線索的情況下,人人都把目光和焦點對準了他。

  而常雲飛的出現,更是加強了這個被關注的程度,或者不如說是被監視。莫要忘了,常雲飛修煉的是雷家和江家的武功,他的武功到底是怎麼來的?估計每一個人都躍躍欲試,順便揣測常雲飛是不是跟鄭西樓有關係。

  杜野可以感覺得到一直在周圍的暗處盯著自己的眼睛,可那也僅限於知道,而不能耍一招雙龍出海戳人家的眼睛。

  常雲飛他管不了,但他自家不想做些什麼了不起的事招惹一些了不起的對手。不過,稍稍有些意外的是,從論劍大賽到現在,足有半年了,絕大部分監視他的人都撤離了,可他感覺暗中仍然有零星的目光在關注著他。

  習武啦,唸書啦,工作啦,所有的事糾結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團斬不斷的亂麻,令人難以理清思緒。

  開學了,最後半學期的校園生活,令杜野無比留戀。當然,除了杜藍的熱情有點令他難以招架以外,一切都是美好而順利的。

  不過,藍藍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她哼哼的想著,低頭瞥了一眼正在草坪上親熱的情侶們。大概因為快要大學畢業了,大四的學子們心知肚明他們的戀情難以繼續下去,所以更顯得一種病態的,燃燒的瘋狂。

  藍藍突然在這時候有點明悟,也許她和杜野之間的距離不是所謂的感覺,也許只是因為的不同。

  說到底,杜野是從小習武的,是屬於武林這個特殊的。而她,雖然最近半年來也習武,卻沒有真正的進入武林,沒有恩怨就不是真正的武林人。

  或者,正是這樣的將他們給隔開了。

  正如同大學生們的戀情在畢業之後,隨著各自的不同,逐漸的淡去一樣。

  她想起了王家衛在《重慶森林》裡的台詞,罐頭會過期愛情會過期,世界還有什麼是不會過期的?

  只有一個辦法可以使一切不會過期,那就是在過期之間消耗並且燃燒所有的事物。正像現在的大四學生在做的事!

  可藍藍才不想跟杜野燃燒激情一剎那,雖然她覺得自己不會追求所謂的永恆,但起碼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和杜野一輩子在一起。儘管藍藍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的感情,也完全給不出充分的理由,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兒荒唐。

  好吧,就算荒唐,我也要這樣!藍藍輕輕咬著嘴唇,麥黑的面孔隱隱透出幾分堅毅。

  杜野就在藍藍的身旁,雖然他不太希望與藍藍獨處,但也很難拒絕。正如同別人很難拒絕他,他也很難拒絕藍藍,畢竟在表面的氣質上,二人都是極為相似的。

  瞧著藍藍咬嘴唇下決定的神色,杜野心湖盪開一道漣漪,一種異樣的情緒微波蕩漾。

  大學就要畢業了,杜野要去做什麼,杜藍要去做什麼。他們還有沒有機會走在一起?

  杜藍和杜野都不清楚這個答案,就像現在所有的大四學生一樣,對未來都是迷惘的。

  結伴而行,卻默然不語。

  「哇,你們真有閒情啊!」

  一個油滑得要命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宋綰笑嘻嘻的盯著二人:「都到這時候了,你們還有閒心瞎轉?」

  「難道你們不知道,常雲飛出事了!」

  杜野眼神一動,默不作聲的轉面盯著宋綰。

  宋綰眼神中流出一絲狠辣,一字一句道出令杜野面色大變的一句話:「常雲飛,是鄭西樓的親曾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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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14:39
  第160章 【不要令我失望】

  「常雲飛是鄭西樓的親曾孫?」

  杜野罕見的失態驚呼,瞬間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驚疑不定。

  「沒錯!」宋綰笑嘻嘻的娓娓道來:「這是前幾天才捅出來的事!」

  常雲飛當日亮出雷動九天與魄玉功,就引起了各家各派的密切關注。

  莫要忘了,雷動九天與魄玉功便是當年被鄭西樓帶走的武功秘籍的一部分。常雲飛為什麼擁有,無論有什麼解釋,都是沒辦法遮掩過去的。

  這些日子裡,常雲飛行蹤詭異,常常在眾人暗中監視下消失。但是,卻始終逃不掉國家力量的監視。

  過年前,常雲飛消失了幾天,在年後才再次現身。

  幾天前,常雲飛與一人秘密碰頭,由於事前預料到,特事處利用竊聽器等物品竊聽到了一些東西,但也正是那些東西,令他們懷疑常雲飛是鄭西樓的親曾孫。

  雖然,僅僅只是懷疑。

  但是,對於武林人,懷疑,就足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了。

  風聲不知為何,從特事處走漏出來,各家各派都正在調派人手前去與常雲飛交涉。如果禮貌一點,就叫交涉,如果實在一點,就叫做打算把人抓住拷問。

  如今消息傳得還不是太廣泛,知道的也多是那些大家族和大門派,但這些正好是武林的主力。可以預想得到常雲飛地

  下場。

  「常雲飛是鄭西樓地

  親曾孫?嘿嘿。」杜野突然嘿嘿笑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藍藍在一旁靜靜的聽著。這些東西她雖是知道,但卻從未真的走進去過。

  如果常雲飛是鄭西樓地

  親曾孫,那他豈不是知道鄭西樓的下落和生死。那他豈不是擁有鄭西樓所有的秘籍?

  莫說仇恨,單只是那龐大的武功秘籍,就足以使人瘋狂了。

  常雲飛真是鄭西樓的曾孫?他不是林禹行派來的臥底嗎?

  杜野瞇著眼睛輕輕地

  笑了:「隨他去吧,反正與我無關!」

  「是嗎?」宋綰似笑非笑,拖長了嗓音悠悠道:「聽說鄭西樓就隱居在陽山市!聽說姜紫重他們就是被鄭西樓殺死的。」

  杜野面色驟變,身子一晃。目光似刀一樣鋒利:「好毒,好毒的手段!」

  光是鄭西樓殺死姜紫重等人的流言,就足以將杜野牽扯進此事當中。若是再加上陽山市,那就篤定了杜野的關係。

  果然好毒的手段,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杜野拋到了所有武林人的對立面上。

  宋綰也講不清楚流言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地

  ,也許僅僅只是因為人們的自行揣測。畢竟常雲飛最近幾個月與杜野走得很近,產生類似的聯想也屬正常。

  突然間。杜野明白宋綰什麼這時候出現了,有這流言,就難免有人想要拿他的命去交換秘籍,或者逼迫鄭西樓出面——既然傳言當日論劍大賽。正是鄭西樓救了杜野,那就說明鄭西樓還活著。

  而宋綰在這時趕來。顯然就是為了保護他。

  不論對宋綰還有多少不信任,至少這一刻,杜野是頗有些感動。

  常雲飛地

  死活與杜野無關,但是牽涉到自己,杜野就不能再繼續無動於衷了。

  他凝視著宋綰緩緩道:「常雲飛現在在哪裡?」

  「小道消息,常雲飛正向陽山市進發!」宋綰笑嘻嘻的,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杜野有可能被剁了零售。

  「看來,我不得不回家了!」杜野面色凝重,也許以前他不清楚鄭西樓代表了什麼,但現在他很明白這個名字背後到底蘊藏了什麼樣地

  大風大浪。

  陽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城市,普通得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在電視上聽到它的名字。

  但是最近幾天,似乎陽山變得有些熱鬧起來。這個不大的城市,居然湧入不少遊客。

  走在回家的路上,杜野思索著從天梭那裡探聽到的事。

  宋綰說得不錯,特事處的確是通過竊聽的方式得知了一切。

  但是,常雲飛與那神秘人的談話中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鄭西樓三個字,也沒有提到任何與杜野有關的事。

  實際上,常雲飛與神秘人的談話只是隱隱透出常雲飛有一個很厲害的爺爺。只不過,似乎常雲飛並不清楚他還有一個爺爺。只是那被常雲飛尊稱為師父的神秘人隱隱點出,常雲飛的爺爺在武林中到處都是仇家,去見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

  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顯示常雲飛是鄭西樓的親曾孫,但所有間接證據都直指鄭西樓。

  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與杜野有關,而這流言,想必是人們自家聯想出來的。

  本來嘛,閒著沒事,常雲飛又何必與杜野扯上關係。閒著沒事,常雲飛又何必去陽山市見爺爺。

  要知道,陽山市其實沒有多少武

  真正唯一拿得出手,叫得響名號的,就唯有杜野罷了是陽山市的人,鄭西樓似乎也在陽山,這就免不了讓人產生無盡的遐想。

  也許有人懷疑這流言的真實性,但杜野那一招斷玉手,可是極高深的武功,憑劉言周又豈能教得了杜野。要說杜野自家領悟的?開玩笑罷了,要是真可以輕鬆領悟,那天底下就不必個個都為了秘籍而焦慮了。

  況且,當日救了杜野,殺了姜紫重等人的神秘人,當今天下能做到的寥寥無幾。如果鄭西樓可以活到今天,毫無疑問是可以做得到的。

  相比之下,鄭西樓為了徒孫一怒出手。較之邪靈王無緣無故出手。要更顯得可靠一些。

  遙遠的北美!

  林禹行略帶著一絲興奮走進了這幢安全系統嚴密之極地

  大廈裡,走進其中一層樓,是一個巨大地

  實驗室。

  「太好了。林,你終於來了!」一個衣服鬆垮的老頭跳過來,哈哈大笑扯著林禹行走到一旁:「過來看看,我們有新的發現了。」

  超大屏幕上,很快閃現蒙面人與蔣宗虎交手地

  過程。身法軌跡迅速被標示出來,過了一會。一個模擬畫面出現了,應該是好幾個。

  一個是空曠的平地

  ,一個是高樓大廈林立的城市,一個是樹林,幾乎各種環境下的模擬都出現。

  「林,模擬的結果證實,這種神奇的功夫最適合直線運動。而且,除了樹林這些複雜地

  環境。雪地

  等地

  方不會對它造成什麼影響。」

  實驗室旁的一間屋子,是一台超大型計算機,若有行家在此,或許可認出這台計算機的型號絕非尋常。

  「如果用這種神奇的功夫去參加奧運田徑項目。相信可以創造一個永遠的紀錄。」這白人老頭盯著上面,語氣生硬的蹦出一個詞:「如果你們的動力足夠。就是內力足夠的話。」

  林禹行瞭解這白人老頭地

  意思,並非指這輕功比普通人快,而是指遠遠比普通的輕功還要快。在內力相等的前提下,這種輕功或許可以成為最快的。

  「這次我們終於發現了能量運行圖。」白人老頭興奮地

  招招手,超大屏幕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副數據圖畫,是蒙面人的內力運行圖。

  檢測地

  結果非常模糊,就像是一個笨學生沾了墨水甩在一行字上,完全看不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

  白人老頭聳肩道:「因為能量感應器的敏感度不夠,無法準確的捕捉到能量運行的軌跡,也正是因此,所以得出來的捕捉非常模糊。」

  林禹行又是不爽又是無奈,這與他的期望,還是有著很大的差別。可是,這始終已經是旁人所遠遠做不到的,也無法想像的了。

  那白人中年聳肩無奈:「林,你應該去研究能量感應器的實驗室催促,而不是我。實際上,我認為就算新一代的能量感應器出來了,也不一定可以實現你的目標。你看……」

  他指著面前的小畫面介紹:「中國功夫很神奇,我們的能量感應器改進了幾代,但始終沒能捕捉到能量聚集的位置。按說你們的說法,是在丹田。你看,沒有任何反應。」

  畫面上宋綰的人形的確沒有任何能量流動的反應,但是,當與蔣宗虎動手之前,龐大的能量團在身體的某處竄出,流到各部位。

  能量在身體裡的時候,感應器捕捉到的能量不但非常模糊,而且非常淡。只有當射出人體的時候,才突然變清晰。

  林禹行毫不在意,前三代的能量感應器同樣也捕捉不到身體裡內力的運行,但是,最近這一代,已經可以做到了,甚至正在運用。

  說不定,下一代就可以實現了,那也未必可知。

  他只為一件事而感到遺憾,那就是新一代能量感應器剛剛開始應用,下一代恐怕不會那麼快研究出來。最要命的是,這種將攝影與能量感應器結合在一起的監視器,既大又重,不易於移動。

  「謝謝!」林禹行笑瞇瞇的與白人老頭握握手:「希望你們可以做得更好更完美!」

  走出大樓,一直沉默不語的眼鏡青年莫名的歎了口氣:「林先生,這樣做有效嗎?」

  林禹行輕悠悠望著天空:「只有天知道!」頓了頓,他啞然失笑:「常雲飛怎樣了?」

  「很好,正按照計劃進行!」眼鏡青年躊躇了一下:「可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鄭西樓一百歲了,恐怕早就去世了。」

  「未必!他有著大量的秘籍,只要得到,就不必那麼辛苦的去偷了。」林禹行鑽進豪華房車裡,眼中閃著令人望而生畏的目光:「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牽扯到杜野?」

  林禹行輕悠悠的笑著:「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他的眼中流淌出一絲複雜:「不要令我失望啊,杜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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