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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黯然銷魂]惟武獨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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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31:28
  第182章 【公正堂】

  二十四正席,四十八候補席,一色參與了本次會議。

  會議地址是在小禮堂,認真來說,有幸參與會議的不多。除了公正堂自身的人外,就只剩下那些打算或者希望進入公正堂的人和家族。

  杜野和宋綰坐在一起說說笑笑,項粲恨不得蹲在一旁抱著腦袋後悔,早知道那麼無聊就不如多陪陪宋薰呢。

  天梭在台上拍拍手掌,喧鬧得像是蔬菜市場的聲音漸漸消失。禮堂裡靜下來,天梭環顧一周沉聲道:「兩年一度的公正堂競選,現在開始。」

  「首先,我要宣佈一件事!」天梭猛的一揮手,掃到青城代表面上:「青城將不參選!」

  青城今年不參選其實不是意外的事,損失太大了,就算它不退出,也要被逼著退出的。

  公正堂選舉其實不算是想像中那麼的公正,很大程度上,都是取決於各方面的因素。像八大家六大派這樣穩坐十多年的事,也是常見的。

  正是因此,每年可以提供的位子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的多。在競爭激烈之餘,很多人完全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參與的,有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

  本來嘛,公正堂選舉,通常與一般武林人是扯不上什麼關係的。就以項做例子,若他武功沒有達到一流高手的水準,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進入公正堂,除非成為其他宗派的傀儡。

  所謂的傀儡,很顯然就是各宗派為了增強自家在公正堂的勢力而搞出來的——因為公正堂始終保持八席散戶,而這散戶,有時是被拉攏的對象,有時甚至乾脆是被宗派扶上去的對象。

  對於一般地,安分守己的武林人來說。公正堂的存在幾乎沒有意義。也不會有多少人在乎這個存在,只有那些真正參與到武林事務的人,才會意識到公正堂掌握著什麼樣的能量。

  且不論在公正堂裡,就是進入了中原武林核心高層,一言一行都有影響力。就只說公正堂成員提出某項意見,一旦通過,就隨時可以把公正堂的力量捏合在一起,剷除某個門派。或齊心去做某件事。

  二十四正席,加四十八候補席,試想一下就完全可以預料得到。只要能把這些力量利用起來,恐怕也只有十殿和邪靈六宗聯手才能對抗。

  而這,正是杜野所看中的。

  天梭在台上宣佈著提名者,這提名者名單,通常是在會議開始前的半月裡把名字提交給特事局。然後,在會議上來討論通過和否決。其實在這過程裡,很大程度上,起到很重要作用地還是特事局的態度。

  正席每席三票,主席五票,兩位副主席四票,候補席每席一票。

  談不上很公平,但武林也不需要太過講究公平。武林需要的是強力人物來引導方向,而不是一個傻呼呼的天真善良的傢伙來帶領中原武林。

  若是將這比喻為政治,武林人實行的毫無疑問就是徹底而從不修飾的精英政治。

  當天梭在台上公佈名單的時候,杜野與宋綰及項粲正在私下交流。小南就算了。首先,他正在吃雞腿,第二他對聊天地興趣不是太大。

  開始聊天是聊項粲和宋薰。作為泡妞界的大高手,宋綰很有建設性的聽取項粲的遭遇後嘻哈嘲笑:「哇,見過笨的,沒見過那麼笨的。」見項怒了,他又笑嘻嘻道:「一般情況下,女人提那些條件就是在為難你。讓人知難而退。」

  「但我覺得你的情況不一樣!」宋綰很有大師風範的點點頭。隨便走到哪裡。花一天兩天就能把人勾搭上床的,的確有資格評價:「按你說地。那女人肯定喜歡你!而且有點生你的氣。那麼久了,氣早就該消了。」

  「你說你向她告白以後,經常和她出去約會,但到現在為止,連一壘都還沒有上過……」宋綰感慨著,這世界上,又怎麼會有如此純情的男人:「換做我也氣,她地意思你應該明白!」項粲在一旁尋思著,是不是改天找機會直接推倒了呢。

  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杜野身上,項粲不懷好意的提及杜藍的事。作為大行家的宋又很是熱心的為杜野分心:「她是喜歡你的,而且很喜歡你。雖然我覺得她喜歡你一定是因為腦子有問題,但你不如給她一個機會,也是在給自己一個機會……」

  杜野微笑不語,宋綰口乾舌燥地說了半天,見杜野無動於衷,沮喪地低下頭:「你這個冷血動物,有人喜歡,這是人生最美好地事呢。羨慕死我了。」

  杜藍……杜野瞇著眼睛,摸摸腰上的毛巾,毛巾散發著百合地香味,這是杜藍喜歡。每每毛巾髒了,杜藍就幫他洗一通,然後又充滿了道。

  現在,杜野習慣了這香味,而且漸漸的開始有點喜歡這種芬芳了。

  天梭公佈了提名名單,但這顯然還不是全部。

  公正堂這個遊戲有趣的地方也就在於這裡,第一批提名名單,是申請的。第二批,則是被打下去的。

  道理很簡單,假設宋家今年在無錫劫案中沒有用力,沒有用心,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事落在特事局紀錄裡。那麼,宋家如果運氣不好,就會被徹底踢出公正堂。在運氣好的情形下,也必定要降到候補席。

  這是特事局獨有的權力,這是控制武林的安定繁榮,使武林為社會安定繁榮發光發熱的辦法之一。通常為了留下公正堂的席位,大家都會很樂意去為特事局做一些事,也樂意安分守己。這,大概也是各宗派家族,通常罕有出現殺害普通人的事的關鍵之一。

  當然,不可否認,株連制度也是關鍵。

  按理說,江家應當成為被敲打的對象,就衝著江家在無錫劫案中那懶散的態度,也是應該的。不過,江家好死不死,正好有一個蕭純,宗師級高手。而且,江家在冬天的確多有不變,很難怪罪上去。

  簡單的描述,就是說,特事局對某人某派的工作不滿意,或者這兩年裡表現不佳等原因,就會視情況而決定是一舉逐出公正堂還是別的。一般來說,特事局有把正席降到候補席的權力,但若是要將正席一次性逐出公正堂,就必須要經過投票決定。也算是稍稍折中的一個公平。

  雖然看起來很可笑,公正堂卻沒辦法保證所謂的公正公平。

  今年被逐出去的有青城,其實青城算是自動不參選,但類似的情形通常都會自動保留候補席位子。可這次,青城也算是禍不單行,在主動退出之餘,還是被天梭提議逐出了公正堂。

  這次被特事局勒令降級的,還有在這兩年裡碌碌無為的華山以及黃家,宋家和雷家也屬於比較倒霉的。宗派十二席,一下子就空出了足足五席之多。若是再算上同樣被降格五席的散戶席,那就有點可怕了。

  杜野沒參加過,當然不知道這有什麼了不起。可見到現場群情嘩然,頓時吃了一驚,宋綰才在一旁嘻嘻哈哈的解釋:「以前從沒有過一次性十席被降格的事,哇,這次,特事局又想玩什麼把戲。」

  天梭知道不是玩什麼把戲,宋家和雷家降格的理由有點勉強,但不可否認,這兩家多年都沒有宗師級高手坐鎮,很難再順理成章的穩坐下去。

  況且,天梭更清楚,也是時候需要一定的改變了。不能總是由著這幾個宗派和家族坐大下去,這不只是他的意思,也是上面的意思。總之,一句話,平衡,一定要平衡。

  但是上面的人一定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出了一個真正強得無人能制衡的強者,或者強大宗派,那又該如何?

  千萬不要說沒有可能,宋綰到底有多強,沒人知道。十殿和邪靈六宗任意一派現身,也都必然打破平衡。

  正席空出十席,下面不知有多少人眼睛都紅了。

  公正堂沒有論劍大賽和八家六派的那樣赤裸裸的收入上的好處,可卻是赤裸裸的權勢,也是最純粹的權力。權力,從來都是最有殺傷力的存在。

  正席空十席,候補席更是一次性的空出了二十來席。

  到了這時,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這次有人必定揀大便宜。

  與杜野的悠然自得相比,王家的人其實有點心情緊張。倒不是王家也被降格,而是從幾大家族的降格可以看出來,若是王家再不發奮,再過幾年,等王孤映老去,或者開始頻繁出現老人病的時候,王家就必定被降格。

  要想避免被降格,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好好跟著特事處的腳步做事。同樣重要的是,必須要有宗師級高手。只要有宗師坐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逐出公正堂。

  江家靠著那塊曾經屬於宋綰的冰,勾來了一個蕭純,成就了江家升入正席。而王家的蕭純在哪裡?王家可沒打算賣女兒來的。

  王孤映在前排可以什麼都不在意,也可以不去理會王家的事務,只要把武功修煉好,就是對王家最大的幫助。可王家另外兩位真正的掌權者,卻不能不思考。

  在思考中,非常一致的目光移到了小南面上。

  與此同時,宋遠烽的目光也停留在小南的面上。好油的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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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50:45
  第183章 【太爽了】

  很難形容是不是一種彌補,雷家被降格,與之有著密切關係的鷹爪門等好幾個門派卻升入了候補席。

  鷹爪門是一個很俗氣的名字,可若是真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必定倒霉,倒大霉。這個門派與雷家算得上是多年的親家和戰友關係,甚至可以追溯到戰爭年代。鷹爪門沒有宗師級高手,但高手如雲,這一點沒人否認。

  江家和白家升入正席,情意門升入正席……這些都有一個比較一致的特點,無論是江家還是白家,或是情意門,都有一個宗師級高手。

  在天梭的主持下,一切都很有效率的陸續進行著。直到宗派正席的最後一個名額,天梭頓了頓:「只剩下一個正席,還剩下八家競選。」

  「其中蒙家……」天梭道出一連串的門派名後,最後緩緩吐出一個詞:「還有,天武宗!」

  天武宗?是什麼東西?

  在場所有人懵懂望著天梭,希望台上的天梭給出解釋。

  宋綰在底下哇哈哈大笑,項粲老臉通紅,真丟臉啊,連門派的名字都沒人知道。

  天梭的目光移到不動聲色的杜野面上:「大家可能對天武宗稍稍感到陌生,我可以提醒一下,天武宗的宗主是杜野,門人包括谷南和項!」

  群雄頓時傻眼,起初還有些議論聲,但漸漸的聲音沒有了。只因為他們都發現了一件事,似乎天武宗現在連候補席的身份都沒有。

  不經歷候補席,直接登陸正席,這是公正堂從未有過的事。

  每一個人,突然都意識到了事情的獨特。

  「怎麼,有什麼意見!」天梭沒有急於讓人立刻投票,要是現在投票。天武宗輸掉的可能性還頗大。

  宋遠烽躊躇了一下,站起來朗聲道:「我覺得不太妥當,從沒有過先例。如果是候補席,我願意代表宋家投一票,但是……」

  天梭環顧一周:「大家都是這個意思,對不對?」

  群雄也不太好意思得罪杜野,剛剛收了人家的好處不久,馬上就忘掉。就算武林人狡猾,也多半是難以做出地。而宋遠烽的意思,的確也說中了他們的心思,規矩就是規矩,如果隨便就改了,那以後豈不是人人都可以亂來。

  「路是人走出來的!」天梭面無表情,雖然他是支持杜野的:「我們來看看天武宗是否符合公正堂的條件。」

  「去年,第一次假鄭西樓事件。是項粲為大家化解一場血腥衝突。根據我的瞭解,是杜野看破了對方地陰謀,讓項粲出面的。」

  「今年無錫大劫案,天武宗在第一時間千里追捕,在九江,天武宗抓住了好幾名劫匪。隨後,杜野隨我追蹤千里到貴州,出謀劃策,是抓住所有劫匪的第一功臣。」

  「兩個月前在陽山市,是杜野間接得到秘籍。並且把秘籍一一歸還,一本都沒有保留下來。試問誰人可以做得到。」天梭冷峻的目光掃過所有人:「縱然杜野只出道一年,縱然天武宗成立還不到一年。就已經做到了別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

  切!

  群雄心想,那天梭你為什麼不提提杜野單槍匹馬把青城折騰得分崩離析的事呢?杜野這個災星走到哪裡,哪裡就有大事發生,出道一年就不知殺了多少人呢。

  天梭不是不知道大家的心思,要知道兩個植物人的原因都還成了懸案。可無論是杜野地智慧,還是其他的原因。都使得他必須要支持杜野。

  「武功呢?人數呢?」又是一個不願得罪杜野的聲音。卻點中了要害。

  天武宗說到底。門人都顯得太少了,少得簡直離譜。而且。沒有一個真正的大高手,也難以服眾。

  「天武宗人數正好符合要求,剛剛超過五人!」天梭說著,心裡也充滿了怪異的感覺。如果真的被一隻有六個人,實際上除去兩個不混武林的女子,一個還在做復健的傢伙外,天武宗竟然真正的實力只有三人。只有三人的超級小門派成為公正堂宗派十二正席之一,這委實顯得太過詭異了。

  「至於武功,大家可以親自來試試!」天梭向下面地杜野招招手:「最多三場!」

  還不等其他人有任何的意見,台下的王孤映凝視著猛擦手地小南,緩緩站起來:「我來!」走到台上,他的眼神停

  南臉上,那恐怖的臉上流著絲絲笑:「就是你,王南

  「我叫古南!」小南擦掉手上的油膩,認真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指點過自己武功的人,戰意勃發。

  台下群雄倒抽一口涼氣,這王孤映也太給面子了吧。想一想王家委實在小南身上丟了一把臉,又覺得王孤映此舉怕也是理所當然。

  王孤映翻手間,一柄刀出現在他地掌中,緩緩向小南探過去。

  這是一種很獨特地境界,但是,小南今非昔比了。

  王孤映這一刀斬出,空氣就似凝固了一般,竟幾乎將小南給鎖在那狹小地空間裡。

  王孤映沒有用內力,小南心中一動,也沒有用內力。

  可他這一刀,仍然挾帶著無窮無盡的威力,像是一下子跳躍了空間一樣。刀剛剛揮起,就落向王孤映地胸膛。

  一快,一慢!

  快的快到極點,慢的也慢到極點。

  但是,就在小南的刀將要斬中王孤映的剎那,就像是無形鎖鏈鎖住了手,被逼得一點一點的向前移動。

  而王孤映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確切的說,是因為小南從不防守。所以沒有被影響到!

  王孤映的刀尖輕輕在小南的喉嚨點了點,就在這時,鎖住小南的鎖鏈似乎一下消失了。刀變做閃電,將王孤映的衣服劃開一條長長的裂縫。

  王孤映讚賞的盯著小南點點頭:「至剛必柔,只要你學會收,就是宗師。」

  王孤映此言一出,頓時激起了滿場的震驚。

  人們都知道小南很強,但是,卻沒有想到小南突破,並且融會貫通之後,竟然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以小南的武功特性,任何戰鬥對他來說,不是他死,就是敵人亡。

  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南,就極為接近宗師級了。這他媽到底是什麼世道,還要不要人活了,人們發出哀歎聲。先是一個十來歲就成名的宋,後來又是一個出道就聲名大震的蕭純,現在又來一個更年輕的頂尖高手,難道自己的年紀真活到狗身上了?

  王孤映和小南的戰鬥結束了,但這場王孤映十年來唯一一次被外人得知和目睹的戰鬥,勢必要被更多的人知道。可以想像,小南很快就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中原頭號新秀高手。

  一道白影在空中翻騰出漂亮的跟頭,落在台上,指著項粲冷冷道:「我選你!」

  「原來是你!」項粲苦笑,去年那段恩怨,還真不好說到底誰對誰錯。不過,要是真的跟情意門幹上,他也未必就害怕。媽的,情意門有宗師高手又如何,杜野也能邀請到宗師宋綰呢:「打就打!」

  換做以前,他一定不是這白衣青年的對手。但是,現在他很有信心,只因他瞭解天武道的好處。

  一桿鋼槍迅速被組裝起來,抖了抖,連挑帶刺的衝著項粲殺過來。

  項粲嘿嘿一笑,腳尖一點,竟是主動撲了上去。眼尖鋼槍將要刺中他的剎那,他的身形猛然一變,竟是仰天倒下去,卻以一種平躺地面的方式滑向白衣青年,雙掌揮擊而出!

  如此詭異的身法令人驚詫不已,唯有王月影吃驚的看了看杜野,這身法,她似乎見杜野施展過。

  身法不是杜野教的,但正是杜野提點了項粲,所以項粲從想到原來天武內力運用在輕功上有超級明顯的效果。研究了很久,項粲的身法還就真的未必遜色杜野太多呢。

  身法詭異的項粲一掌劈在鋼槍上——他的破山刀雖是沒有斷玉手上乘,但配合以天武內力,卻也有不一樣的效果。一道凌厲刀氣沿著槍身反撲白衣青年!

  而另一掌,卻凌空揮斬出一道呼嘯成聲的刀氣!

  白衣青年躲開了刀氣,但卻躲不開槍中刀氣反撲,悶哼一聲。饒是經過鋼槍之後威力大減,仍然將白衣青年的手心割出傷痕,鮮血直流。

  項粲得勢不饒人,更是瘋狂運起杜野命名的躡影步鬼魅般在白衣青年周圍纏鬥。

  眨眼間,二人相交,再瞬間分開,白影飛出舞台,掉向禮堂的坐席之中,還灑落了點點鮮血。

  項粲若無其事的站在台上,任所有目光盯著自己,心想這感覺,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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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51:03
  第184章 【誰都不許逃】

  那白衣青年在武林中也算是有名的一流高手,在情意門地位不低,竟然被項粲給擊敗了,而且還是一直佔著優勢。雖然很大程度上是靠著身法的出其不意,但這也足夠說明項粲的武功了。

  群雄驚訝看著項粲,心想天武宗這門派該不會個個都是高手吧,那豈不是又一個青天道?

  「其實本來不該再試了,足夠了。」向破天縱身躍到台上,盯著杜野哈哈大笑:「不過,我蠻想知道你作為宗主,武功又如何!切磋一下。」

  杜野抱拳笑了笑:「請!」

  向破天從木匣子裡把劍拔出,對著杜野喝叫一聲:「來了!小心。」

  杜野哪裡管那麼多,展臂一振,身形飄飄在空中,竟是不住的在空中旋出漂亮的弧線。

  媽的,單憑這手輕功,就了不起!黃家的人在下面瞧得眼睛都直了,怎麼一些日子不見,杜野的輕功好像變得飄忽了。

  又快,又不失飄忽!

  早在前個月,杜野就將雲中漫步和躡影步,與流光術相結合。雖然有些難度,但經過不斷的試驗,他還是初步找到了融合的方法。

  不過,只會逃終究不是辦法。杜野像鬼一樣飄在半空中半天,悠悠從腰間拔出一柄劍,動作輕柔的抖送而出「氣鞭!」

  向破天猛然之間察覺到一股凌厲劍氣撲面而至,不慌不忙的閃避開,橫劍一掃,本以為可以將劍氣掃開。但這一掃,卻掃了個空。還來不及迷惑,那道劍氣竟如同靈蛇一般疾竄而止。

  再次橫劍斬去,這次。向破天感覺清楚無比,卻又令他驚駭萬分。

  這一道劍氣,竟然像有生命一樣避開了,轉過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又激射向他。

  不,更應該說,這像是一根鞭子,劍氣形成的鞭子。可以靈活操縱的鞭子。

  而這一道氣鞭,竟是始終不離他的胸膛,逼得項粲遠遠躲在杜野一丈開外,說什麼都近不了杜野的身。只要稍稍接近,氣鞭便瘋狂地纏擊而至,偏偏劍氣是無堅不摧,只要身體碰到,就算不死。也要少塊肉。

  打了半天,向破天歎了口氣,把劍收回木匣中:「不打了不打了,打不過你!」

  此言一出,群雄反倒不太信了,就算杜野的劍氣獨特,也必定撐不了多久,到那時,還不是死路一條。

  可只有一些頭腦靈活者,才注意到。杜野使氣鞭之時,幾乎沒有動用過那詭異而飄忽的身法。若是配合使用,那會有什麼可怕的結果?沒人知道。

  向破天是宗師級高手。他都打不贏杜野,那杜野算什麼?

  雖然杜野本身並沒有達到這個實力,但是,他靠的卻是精妙無比的天武招式運用,以及對精純內力的使用,也未必就差多少。

  又一個宗師高手?不會吧。

  雖然有更多的人懷疑向破天地說法。而向破天也被逼得施展不出真正實力。可這仍然有些人覺得杜野應該算是宗師高手。

  一個小得要命的門派。居然能有兩個宗師高手——雖然小南還不算,但在旁人眼裡。他已經算是了,畢竟以小南的年紀,成為宗師也是遲早的事。

  有天梭等人更是心中驚訝,方才覺得杜野的進步似乎太快了。去年還只是三四流的武功,一年後,就已經能把向破天逼得出不了招,這委實太令人震撼了。

  見識了天武宗的身手,人人都覺得在這方面為難,簡直就是自尋沒趣。天梭環顧一周:「現在大家沒問題了?開始投票,我投給天武宗……」

  各派苦笑不已,都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借口?更況且,天梭已經赤裸裸的擺明支持天武宗了,況且各大派都欠了杜野一個大大地人情。

  若在公正堂沒有缺席的情況下,最多一百二十四票。相比之下,天武宗獲得的七十六票不算什麼。考慮到無論是正席還是候補席都還沒有補全,天武宗獲得的票數比例,赫然高達九點五成以上,如此高的支持率就算不是絕後的,也必定空前。

  當然,雖然各人都對天武宗進入正席感到彆扭之極,卻也沒人拉得下面子投反對票——這可是當著上千人

  誰他媽那麼不要臉,能把人家剛給的大人情都當沒有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做。

  除去天武宗有波折,其他的都還算順利。直到散戶最後一個正席,天梭提出提名:「宋綰……」頓時也啞住了。

  又是一個一步登天的傢伙!

  容忍了杜野,是因為欠人家太大地人情了。可宋綰?誰他媽忍就自家去忍。按了一肚子氣的群雄頓時爆發出來,紛紛指責散戶的提名太過離譜,散戶們卻拿著杜野地例子得意洋洋的亮:有什麼不可以,天武宗都可以。

  宋綰在台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洋洋的揮揮手:「你們很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本來沒什麼興趣,這一來,我還就真的坐定了這位子!」

  群雄一愣,又是一陣破口大罵。

  宋綰在台上擺出一副任人強暴的姿勢,笑嘻嘻道:「不服啊,打贏我,道理就是你地,位子也是你地。」

  項粲慚愧地低下了頭,他怎麼就認識這樣的人呢,多麼地不要臉啊。

  群雄好像這時候才想起,宋綰好像是一個宗師高手呢,而且還是一個隱藏得很深的傢伙。天知道這傢伙到底多強,天知道這不要臉的傢伙會不會當眾殺人,跟宗師高手做對?還是算了吧,不要臉的宗師千萬不要惹。

  被宋綰這一搞,公正堂的氣氛多少有點尷尬。走下台,到杜野身旁坐下,宋綰得意的哇哈哈怪笑不已:「感覺就像一次過強姦了這裡的上千人一樣,爽死了……」

  杜野和項粲滿頭黑線。

  就算宋綰不說,其實群雄也有類似的感覺,果然是有種被強姦意志的錯覺。這裡可是有上千人,有好幾位宗師高手,竟然都屈服在了宋綰的強權之下,太沒面子了。

  卻不知現在宋綰心裡正在暗暗慶幸,幸虧蕭純那個瘋子不在場,不然又得被逼打一架,那多不爽。

  宋綰衝著旁邊對自己的不善眼神一個個反瞪回去,很幼稚,但是很有效,轉頭對杜野道:「哇,果然拳頭才是硬道理。」

  等到只剩下候補席不到十個名額的時候……

  「肚子餓了!」小南看著杜野,宋綰在一旁又是一陣鬱悶,他這個弟弟還真是跟飯桶一樣呢。

  「是蠻餓了!」杜野看了看時間:「都一點過鍾了,再等一等就好了。」

  終於結束了,時間也兩點過了,所有人離開了禮堂。

  小南捂著肚子到處亂竄,恨不得立刻找家餐廳吃東西。

  天梭追上來,叫住杜野:「杜野,現在你是公正堂成員了,我希望你收斂一點。」

  杜野鬱悶的摸摸下巴,難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很囂張的人?真正囂張的是他身旁的宋綰呢。

  「總之,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考慮到杜野災星的綽號,天梭真希望杜野天天縮在家哪裡都不要去:「你應該適應一下現在的身份,很多事都可以不必用暴力解決了。」

  杜野憨厚一笑:「嗯,我知道了。」知道了,不等於會這樣做。

  天梭沒有留意,瞧著街上一個上學遲到的學生搖搖頭:「現在的學生啊……」

  轉過對杜野道:「下午自由活動,明天開會,不要來遲了。」

  就在這時,杜野身形一歪,險些摔倒在地上,站穩了掃眼望去:「怎麼了!」

  地動山搖的感覺,即便杜野他們都是習武之人,也搖搖晃晃的,險些跌在地上。

  放眼望去,杜野渾身冰涼徹骨,失聲驚叫:「地震!」

  大地正在搖晃,高樓大廈也在劇烈的搖晃著,甚至於發出瑟瑟的顫抖聲,伴隨著四面八方的人們發出的恐懼尖叫聲

  「快走!」杜野第一念頭就是抓住小南,沖項粲和宋綰大喝一聲,掃眼望去,看哪裡有大片空地,打算立刻逃走。

  只逃開一步,一隻大手就抓住了他,天梭面孔發白,厲喝:「誰都不許逃!」

  望著一幢樓崩塌下來,沙塵漫天。天梭捏得手指發白,渾身微微顫抖著,向杜野等人怒吼:「準備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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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51:20
  第185章 【堅強和希望】

  地震持續幾分鐘,地動山搖,大地在發出怒吼,然而受傷的卻是無辜的人類。

  天梭甚至連這幾分鐘的時間都不想浪費,到處奔走,呼喊著每一個能見到的武林人準備出手救人。只是,當這時,天梭才發現,原來也有不少武林人被埋下了,那些人走得早一些,急急忙忙的就各自回了住處或是吃飯去了。

  有的被埋了,有的活下來了,有的在準備救人,有的在準備離開。

  就算是武林人,面對大自然的震怒,也只有恐懼和仰望的份。

  怔怔望著城市變做廢墟一片,杜野為了天災而湧起無盡的寒意。再強的武功,也是鬥不過天災的。只有頑強的意志才可以做得到。

  當大地緩緩停下它的震動,項粲怒喝一聲:「快救人!」

  杜野和宋綰對視一眼,一起衝進了一幢又成危樓,但又未倒塌的大樓裡。

  就算武林人可以飛來飛去,也不是那麼消耗的,也經不住那麼的消耗。所以,武林只能作為房屋倒塌時的護身寶,只能靠著自家本身來救人,而不是像人肉挖掘機一樣。

  飛快的在樓房裡奔進奔出,把一個個活下來的人弄了出來。當這幢大樓的人救起得七七八八的時候,杜野猛的想起:「先去救學生!」他依稀記得,不遠處就有一個中學。

  四人一路狂奔著來到學校,只見學校大樓已經崩塌,沙塵漫天,遮蔽了幾乎所有的視線。杜野咬牙:「走!」

  衝了進學校,看了一眼環境,杜野苦笑不已,也許先救學生是一個錯誤。學生們都被壓在了倒塌的房子下。這樣救起來,會花費很多的時間,有這時間,甚至可以救得了更多的人。

  「有沒有人?回答我一下!」因為沙塵遮蔽了視線,無法看清楚,只得大聲呼喊。

  很快,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帶著巨大的恐懼。杜野倏然淚下。聞聲趕去,一塊倒塌下來地牆壁壓住了好幾個學生,他向小南招呼:「一起合力,把這玩意弄開!」

  「肚子餓,沒什麼力!」小南跑過來,試了試重量,舔嘴唇道:「抬開後放在哪裡?」

  萬一壓到其他人呢?

  想了想,杜野只有先整理出一片空地出來。確定沒有人之後,與小南用足了吃奶的力氣將這破牆抬起,輕輕的放在空處。也幸虧這牆壁沒有斷開,不然就麻煩了。

  「老項,快來把孩子抱出去!」杜野摸了摸這幾個臉色發青,身體被壓得血肉模糊的孩子的腦袋,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老項,你媽他的死哪裡去了。」

  「來了!」項粲從迷霧中竄出來,看清楚了孩子的傷。心中一驚,眼淚幾乎就掉下來。抱起兩個孩子為他們點穴止血,飛快的把他們一個個抱出去。

  「啊……」宋綰地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似有驚訝,杜野飄過去定神瞧。

  被宋綰掀開的破牆下,一個三十來歲的老師雙手撐著地面,骨頭甚至都刺穿了皮膚。而在他弓起的身子下,幾個幾乎沒怎麼受傷的孩子正抱著老師大哭不已。

  「眼睛有問題……」杜野情緒激盪,對這老師肅然起敬的同時。忍不住偏過腦袋。擦掉眼中流下來的淚水。

  被壓著地。有老師有學生,有的老師苦苦的保護著學生。有的學生則在不停的和同學說話,振作他們的精神。

  當憑著巨力掀開一塊塊破牆之後,杜野每每覺得自己的眼淚都流乾了,可每次再見到,又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就像是關不住的水龍頭。今天,他流乾了這輩子的眼淚。

  縱然杜野和宋綰等人個個都有一身超卓武功,但這絕不表示杜野他們每一個人都能救下來。在一層樓的地板直接壓住地大批學生那裡,杜野和宋綰受到了挫折,只有不住安慰說會有叔叔阿姨來救他們的。

  像那樣大的巨大地板,不是人力可為,只能依靠救援時地機械了。

  當離開學校的時候,杜野四人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在這裡面,仍然有許多的學生和老師被埋著。但那些已經不是他們能救的了。

  正向著其他情況嚴重

  趕去,半路碰到了天梭率領著特事局的手下正在一片一通。杜野招呼了一下:「天梭,算了,這裡憑我們很難再救出人了。不如先去別地地方救人。」

  躊躇了一下,天梭仰天長歎,揮手招呼手下:「去別地地方救,先救容易救地。」

  「肚子餓,先吃點東西!」小南在一些依稀看得出是餐廳的地方轉來轉去,半天拿出了一些麵條之類地食物。

  「不,現在就是跟時間鬥!有吃東西的時間,不如多救幾個人。」天梭盯著四人:「救得一個是一個!」

  救得一個,是一個!

  杜野心中震動,怔怔盯著堅決的天梭,向小南擺擺手:「放下吧,等到真累的時候再順便吃。」

  僥倖活下來的武林人不在少數,留下來救人的也不是太少,也虧得如此,救出了不少人。

  人救了不少,杜野他們也累得像狗一樣,連把臉都沒時間洗。

  在休息順便吃點東西的時候,天梭一邊吃著剛煮的麵條,一邊撥打電話。卻一直都沒有什麼效果,網絡已經不通了。他焦慮不安的恨不得將手機砸掉:「救援到底要什麼時候才來!再這樣下去,就算不被埋死,也要冷死餓死不少人了。」

  就算他們這群武林人尋了超市所在的位置,勉強在廢墟中挖出了一些食物,但這仍然遠遠不夠。

  「算了,急也沒用,好好休息!」杜野苦笑,躺在一塊稍平的石塊上:「救得一個是一個嘛!」

  宋綰仰頭看著天空,這一下午以來,他都沒有再流露過絲毫嬉皮笑臉的表情,而是很沉重。在場每一個,都很沉重,見到這一幕幕,沒人可以當成沒事:「我聽聽人說話唐山大地震!」

  所有人轉過頭看著宋綰,一個嚴肅而沉重的宋綰:「聽說唐山大地震是在深夜發生,所以傷亡更大。按理說這次很幸運……」頓了頓,他漠然道:「可我看不出有哪裡幸運!」

  順著宋綰所指望去,一片片搖搖欲墜的大樓在廢墟中很是顯眼,冷冷的雨珠拍打著塵世,以為可以將地震帶來的殘酷都洗掉,殊不知,這又成了另一種殘酷。

  「今年真是多災多難啊……」向破天長長的歎了口氣,他的木匣子早就在之前救人時隨手丟掉了,也沒人會在意這些了。

  王孤映盤膝而坐,仰望天空,半邊豐潤,半邊瘦得只剩骨頭的臉上帶著淡漠:「寶劍鋒從磨礪出!習武和做人,都是一個道理。」

  「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杜野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他滿懷著無限的希望,並且難得大方的願意讓所有人都得到這一份的希望。

  冷靜下來後,天梭低頭慘然一笑:「希望接下來,不會再發生什麼了。也希望今年的論劍大賽,不要出什麼簍子。」

  「行了,休息夠了,去做事!」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此地黑壓壓的一片武林人全都站起來,各自招呼一聲小心保重,然後又在大地的晃動中飛快的散開,奔向城市的其他角落。

  也在與此同時,無數逃離大難的人們,也在一次又一次的餘震中,不畏生死的救出一個又一個同胞。

  在這個時候,舉國上下,都在為了災情而震驚而動容而流淚。

  當救援隊伍終於趕來的時候,杜野他們終於可以輕鬆了一些。不過,緊張的救援工作,也令得杜野他們看起來個個都像是在泥潭裡滾出來的一樣。

  也正是在救援隊伍到來之後,他們瞭解到這次地震波及範圍極廣,將數千萬人籠罩在死亡陰影中。

  就在舉國都放棄了以前的冷漠,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感動與熱血之時,天梭和杜野等也終於撤離了災區。

  瞭解了這次地震的災情嚴重性,杜野才後怕不已。幸虧,幸虧當時自己跑出去救人了,而不是逃走,否則也許自己會一輩子都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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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6章 【噢耶,畢業】

  「,我還以為你個毛娃娃給震死了……」

  見到杜野的第一面,方君豪就一把踢開枴杖,抓住杜野的肩膀,眼睛泛著紅色:「害得藍藍天天跑到我這裡來,弄得我欲仙欲死……」

  「是嗎?」劉紓陰森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多麼的欲仙欲死?」

  「杜子啊杜子,我想你是想得欲仙欲死……」誰說方君豪笨?他的反應可是一點都不慢,立刻抱著杜野嚎啕大哭,劉紓偷偷笑了。

  談及四川的最新情況,杜野歎了口氣,把自己在災區的見聞一一道來。方君豪猛拍大腿恨恨道:「要是我也在就好了,也許可以救出更多的人。」

  方君豪的家雖然在四川,但他的父親在地震時,在外省談生意,所以方君豪私心裡也小小的鬆了口氣。劉紓是成都人,她也剛收到父母安然無事的消息。

  這次地震牽動了中國十四億人的心,神州大地還真的從來沒有如此齊心的為了一件事而團結過。這次,地震傷亡無數,但也將國人緊密的連在了一起。

  「我捐了兩萬,我所有的零花錢積蓄!」方君豪有點痛心疾首:「早知道以前就省著花,現在可以捐更多。你呢,你不要告訴我你個毛娃娃一毛錢都沒捐,我鄙視你……」

  想到自己賣珠寶和古董得到的三億人民幣,杜野很認真的點點頭:「我捐了一億,只是你們不知道罷了。」

  方君豪和劉紓暈了,雖然他們都知道杜野上次收穫不小,但沒想到竟然奢侈到這地步。方腦殼極是懷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吧,都沒報道那麼大的數字!你少糊弄我。你娃有那麼慷慨,不可能。」

  「廢話。當然是分開成很多筆捐的。」杜野覺得方君豪才奇怪:「你知道我捐的時候問過小南,小南反問我一億可以吃多少頓飯。」方君豪和劉紓滿頭黑線。

  當時還真有點好玩,小南反問了這個問題,杜野愣了一下,給小南計算了。小南想了想就說:「那就捐兩億九千萬,留一千萬吃飯好了,吃一輩子。」

  杜野沒有慷慨到那個地步,他願意捐贈一億。還是因為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花錢,也不知道這些錢該花在什麼地方。

  其實,細細想來,小南地話很有道理,人活著,賺到的錢夠養活自己就可以了。

  「你行,你真行!」方君豪恨恨不已:「回頭我一定要逼我爸捐一半身家出來!看看誰捐的比例高。」

  杜野呵呵輕笑,方腦殼當然不是在鬥氣。只不過是喜歡用這樣開玩笑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決心罷了。

  方君豪轉過面來瞧了所有讀者一眼:「你們捐了沒,不要停下捐贈哦,為災區人民重建家園是一個漫長的道路,需要不斷的支持呢……」

  青城也是受災地區,杜野以為這次青城舉辦論劍大賽的事要黃。可他沒想到,恰恰正是因為這次地地震,使得青城舉辦的事一下子被敲定了下來。這,大概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對災區的支持,就算是形式也好。

  當然,由於青城受災情況頗嚴重。所以青城思前想後。決定將論劍大賽的舉辦地移到成都。當這建議得到贊同後,青城開始商談租用場地等各方面的事情。

  沒有太久,很快又有一批號稱是李家的人從海外遷移歸來。按照特事局的調查。海外地確有那麼一個李家,也的確是一個頗大的家族。甚至於連這些人的身份都安排妥當了,對此,天梭只能感慨北盟的能量真大。

  其實從上次李楓武攜帶著大批高手回國,放在所有人眼裡,都很清楚。青城大權怕是已落在了李楓武的手裡。隨著穆想這頂尖高手被杜野抽冷子捅了一刀。青城的城頭大旗轟然倒下。

  但這次。李家又有部分人遷居青城,據青城內部的弟子說。新來的李家人當中,有好幾個都是一流高手,甚至更強。一時間,看似出盡風頭的青城隱隱又成了各派地眼中釘。

  畢業了,耶,大學畢業了!

  隨著那一天的到來,校園變成了悲傷與歡樂的樂園。

  很難得地,杜野最近一年來曠課無數次,竟然還是順利的畢業了。當然,不可否認,這很大程度上是靠著教授對自家的欣賞。

  雖然學校似乎不太樂意把

  給方君豪這個痞子,但又覺得不給好像不夠意思。

  總之,大家都一起畢業了。

  叫著了唐桓等所有朋友,一起聚餐一頓。這時,所有人才赫然發現,原來杜野和杜藍的人緣竟是如此的好,好到隨便約了一下,就有不下數十上百號人趕來聚餐。

  美美的聚餐了一頓,拍著胸脯保證就算畢業了,彼此地關係也一定不會疏遠,降低了離別地傷感。

  有地朋友分開的,有地情侶分開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上一面。

  大學,讓我們一起跟你講拜拜!

  與其他情侶相似,和杜野雖不是情侶,可杜藍也不想和杜野分開。

  藍藍有時候不是一個心思很複雜的女孩子,可她也知道一件事。如果現在分開了,那將來就更加不可能走到一起,因為他們走的路越彼此相隔越來越遠。

  換做別的漂亮女孩,在有無數追求者的情況下,倒追一個男孩幾年,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承諾,甚至連關係都始終停在朋友上,一定會選擇放棄。

  藍藍也不是一個很有毅力的女孩,她會的東西不少,但精通的卻不多。這很多時候,也是因為她的毅力不是太強的關係。

  但現在,她卻真的不想就這樣沒了,或者淡了。

  不是因為她的毅力,只是因為她就是不想離開杜野,就是想和杜野在一起。這,其實只是一個蠻單純的心思。

  她想和杜野上演一出現代的神雕俠侶,當然不是想杜野沒了胳膊。可杜野卻覺得神經俠侶比較適合一點,堅決的拒絕了藍藍的要求——以前杜野仇家多,怕人找藍藍麻煩,所以默許教她武功。

  但現在,人情遍地都是。可也正是因為知道在武林混前途渺茫,杜野不想藍藍跟他在一起瞎混。就算以後真的在一起,也不需要都在一個。

  偏偏杜野也覺得就算不做情侶,藍藍也會是一個很棒的朋友。

  所以,他想了想,決定拿一筆錢出來給藍藍開個公司,算是大家合力開的公司。這樣一來,好朋友的聯繫就不會中斷了——雖然是地球村,可距離遠了,感情終歸是要淡的。

  做下這個決定,藍藍其實蠻開心的。拉著杜野,要杜野去見她的父母。藍藍給的理由是,合力開公司,她也得出錢。所以,要杜藍去見她的父母,然後藍藍才可以從父母那裡弄到錢合資啊。

  對這個拙劣的借口,傷漸漸復原的方腦殼和劉紓大聲起哄。杜野拉著藍藍在一旁去柔聲拒絕了,拍著胸脯保證:「下次,下次去好不好!」

  「好啊!」藍藍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搭著眼皮上,顯得尤其可愛。

  只見藍藍先跑開了一會,然後沒多久,她又出現了,大聲道:「杜子,想不到我們那麼快就又見面了。現在,實現你的承諾吧。」

  這就是下次?

  杜野暈了,方腦殼和劉紓都暈了,剩下一個小南在一旁大嚼肉餅,項盤算著是不是該學一下藍藍。

  終歸還是沒有去成,藍藍稍感失落,但很快又開心起來。不管怎樣,她和杜野還是在一起的呢。

  通常畢業就意味著失業,幸運的是杜野憑空賺了一筆鄭東樓留下來的財富,因而沒有落入失業的下場裡。

  不過,就算是這樣,杜野對於如何辦公司,也是一知半解都做不到。正當他再一次接到林硯的電話,希望他可以參與傑西卡新片的時候,杜野幾乎忍不住就答應了。

  但也只是幾乎罷了。

  傑西卡的拍攝計劃與杜野的時間表有衝突,先是奧運,接下來又是論劍大賽,他哪有時間去做那樣的事。

  傑西卡鬱悶得要死,為了等杜野,從去年足足等到今年,半年了都沒等到。難不成杜野的檔期比大明星還要難擠?

  聽到林硯轉述的抱怨,杜野只有抱歉,表示下次有機會一定合作。

  當然,杜野不清楚,拍電影這活,不是說有計劃就可以拍。傑西卡作為標準的美國獨立製片人,他還得想辦法拉到錢,先得把團隊給弄出來呢。所以,也許傑西卡現在連錢都還沒弄到手。杜野也不在意,北京奧運,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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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52:14
  第187章 【如果,如果】

  杜野滿肚子的不痛快。

  本來是打算好好為奧運加油,可一到北京,就被天梭抓了壯丁。

  特事局在奧運的保安工作裡負責協助,天梭把杜野抓過去,讓他出謀劃策,對此,杜野也只有徒呼鬱悶了。

  奧運閉幕了,杜野卻還沒有離去,在天梭的辦公室裡。

  天梭打開保險箱,從裡面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杜野:「看看再說!」

  袋子裡是一疊照片,杜野一張一張瀏覽著,天梭疲憊的揉揉太陽穴:「是監視過程裡拍下來的。」

  「他們是在運送什麼東西?」杜野瞇著眼睛,照片上赫然是一批貨物被送到青城的場面。再翻下去,只見深夜時分,貨車抵達體育館,有些人在抬一些物品進體育場。

  「海關方面有消息,這批貨物是從美國運來的,標的是電子器材。走了好幾個隱蔽渠道,幸虧是在國內,不然未必查得出來!」天梭輕輕拍拍桌面:「你怎麼看!」

  凝視著這些被包裝的物品,杜野沉吟指著照片上的司機和搬運工人:「有沒有找他們問過話?」

  「不必問,他們是青城的人,確實的說是李楓武的人!」天梭眼中寒光一閃,冷哼一聲:「這些物品用他們的自己人來運送,一定是怕洩密,肯定很重要。」

  「我有個懷疑,但不確定。」杜野想起了第一次鄭西樓風波裡現身過的儀器:「會不會是去年在村子裡發現的特殊監視器?」

  若真的是監視器,又是什麼作用?

  不論是天梭還是杜野都很難相信這些監視器能夠偷學武功,當類似的科技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有聰明的武林人嘗試過了。甚至還有人專心去研究過,得到地答案是,就算學會了招式。沒有內力運行路線,也只是花架子。

  「其實無所謂,只要是見不得光的,就是我們的優勢。」杜野想了想,啞然失笑:「到時只要捅出來,我們就有借口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林伯父啊林伯父,任你再是智計了得,可人力有時而窮。在天意逼迫下,也有犯錯的時候。

  若不是西方人藉著西藏事件胡說八道,就不會逼得林禹行把場地最終放在青城。在青城,做什麼其實也可以瞞過特事局和杜野。可偏偏地震了,青城不適合舉辦論劍大賽。

  林禹行不論是什麼計劃,要執行下去,就勢必要改變。場地移到成都,就被特事局抓住了機會。

  這。就是天意。

  為了令青城的人繼續下去,就必須得不露絲毫的破綻出來,不能讓北盟察覺到特事局正在調查此事。

  天梭下令約束監視人員不得太接近青城或者北盟成員,避免打草驚蛇。

  就在這時,杜野的電話響了,是有新郵件的提示音。

  開了郵件看了看,杜野笑容更燦爛,上面正是那個神秘地遊俠的信:特製攝像機運至青城,高科技,可探測內力運行路線。林在北美有專門實驗室研究。林之目的似為偷學武功,請小心。

  見到這一段內容,杜野的笑容燦爛了。心底的驚詫卻是難以描述。

  真的可以做得到?雖然杜野懷疑過,但並沒有真正的認識到那監視器的特殊作用。可現在遊俠地說法,似乎比起他的猜測,要可靠了那麼幾分,至少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不過……沒理由啊。若是為了秘籍,林禹行上次完全有機會在鄭東樓處得到秘籍。就算得不到。杜野也多半是得不到。

  雖然有點不合理。但細細一想,鄭東樓收藏的秘籍雖多。但始終也只是小部分的。北盟此舉,毫無疑問可以得到更多的武功。

  想了想,他沒有直說,而是對天梭說出了這個可能。天梭先是一驚,想想又覺得有一定的可能:「按你的推測和見聞,那些特殊攝像機很大件。如果是大件,那體育館就勢必要經過改造,否則別人一眼就能看穿。」

  事局要參與論劍大賽的安全工作,這就意味著體育場都有可能會落在特事局的眼裡。如果北盟還不算太笨,就一定會藏好。

  藏起來倒是可以,可天梭有點兒擔心北盟藏得太好,好得到時候找不到。他翻閱了一下文件,肅然道:「青城一周前租下了體育館,租期超過一個月。」

  現在距離論劍大賽還有半個多月地時間,青城現在就租的話,那很顯然就是為了藏攝像機。

  天梭還在為難的是罪名問題,有了合理地罪名,對外也喊得出口,免得到時候美國人囉嗦。

  單只是偷學武功的罪名,看起來倒是夠了。不過,這罪名倒有大半都集中在青城頭上了,北盟未必就有什麼損失。

  從這思路延伸出去,杜野越想越是心驚。

  若是這次不能對北盟實行致命打擊,萬一這種偷學武功的技術傳開,那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杜野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

  美國……

  眼鏡青年其實蠻想不通,為什麼林禹行要帶沙峰去實驗室。按理說,沙峰論身份和地位都遠遠沒有達到心腹的地步,僅僅是當年殺了杜天,大概是林禹行覺得有趣,把人調到身邊使用而已。

  「這次的論劍大賽一定很有趣,肯定非常有趣。怎麼能不去親眼見識一下。」林禹行笑瞇瞇地說,也不知道是跟什麼人說話。

  「可,先生難道你一點都不擔心其他人地意見?」眼鏡青年試探問道,艾米去了中國,然後失蹤,就是傻瓜都知道跟林禹行有關。

  艾米背後地勢力已經出面來質詢了,除了面對這些,單只是北盟內部的質詢聲就足以讓任何人焦頭爛額。眼鏡青年實在很難想像林禹行居然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當然,不得不提地是,令北盟內部其他高層鬱悶的是。林禹行慷北盟之慨,捐贈了大筆錢給四川災區。

  「什麼事?從來都沒有任何的事發生,說不定艾米當時正好在四川。」林禹行面帶古怪笑容:「孩子不聽話嘛,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還有一句棍棒出好人,聽說過嗎?」

  孩子……眼鏡青年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有問題。雖然林禹行在北盟是一手遮天,可絕不表示他就真的安全,就不說艾米背後的勢力,單說北盟內部的抗議,若能聚集起來,未必就不能帶來損失。

  林禹行卻全然不在意,只是不知是因為自信,還是因為那些人其實是跳樑小丑。其實,都不重要了。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眼鏡青年歎了口氣,林禹行早些年武功盡廢,一直都有人不服。只不過那些時候林禹行身旁還有大高手,可後來隨著其他人也變得越來越強,漸漸覺得不該被林禹行這樣一個沒有武功的人管理的刺頭,也越來越多。

  雖然說眼鏡青年是在林禹行手下學習管理北盟,可他從開始到現在,從來都看不懂這個整天笑瞇瞇的林禹行。

  「行了,不要想太多。」林禹行笑瞇瞇的擺擺手,制止了眼鏡青年接下來的話:「現在我的計劃就是去中國,好好的欣賞一下論劍大賽,欣賞一下這次注定以血色為主題的大賽。」

  「從最初開始全力推動論劍大賽的全球化,再到現在,咱們付出了那麼大的心血,也是時候收穫了。到那時,中國和日本一定打得死去活來,武功盡在掌握中。到那時,你想想吧。」

  眼鏡青年迅速被林禹行畫出來的美好大餅給吸引了,心中癢癢。如果沒有意外,最多十年後,應當就是他接管北盟。到那時,這項計劃就全面成功,是真正的收穫季節。

  「沙峰,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怎麼想!」

  「沒想什麼,聽起來好像很不錯!」沙峰愣愣的說,眼裡的狡猾清晰可見的。如果,如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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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52:32
  第188章 【電影遊俠】

  到了現在,很多人都清楚今年的論劍大賽變了,從今年開始變了。也許變得不大,但影響巨大。

  今年的論劍大賽其實表面上沒有體現出太大的變化,增加了國家級的預選賽。當然,還不得不提的是獎品,這次的獎品和獎金豐富得令人牙齒都掉了,最令各大宗派和家族眼紅的是,這些獎品當中還有好些都是賺大錢的生意。

  要是放在去年,杜野一定拚命去爭取,而且也幾乎沒有贏得的可能。因為據說今年為了爭奪那些巨大的好處,各派都按捺不住,派出了最好的好手出賽。

  但今年,杜野手裡捏著大把錢都不知該怎麼使出去,自然懶得再去爭。不過,懶得爭不表示不爭,別的不說,天武宗作為公正堂正席的一員,在武力上始終要有一定的成就。不但得參加,而且還得取得一定的成績。

  參賽的光榮任務,就交給小南和項粲及方君豪三人了。

  目前天武宗,要說真正戰鬥力最強悍的,大概也就是小南,當然是他出戰。當然,若是真的生死搏鬥,小南也未必殺得了杜野,杜野卻是一定傷得到小南。雖然這樣說有點解釋不通,但事實確實如此。

  本來杜野是沒安排項粲出賽,這不是尋常的論劍大賽了,這次大賽,必定要流下無盡的鮮血。項不如小南,到時能不能自保還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呢。但項執意想要看看自己的真正實力,也就由得他去了。

  經過幾個月的調養,方腦殼總算是把傷徹底養好了,身體也恢復了以往的活力。作為一個幾乎沒有戰鬥經驗的傢伙,本來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他出賽,可他一定要參加。杜野也無奈。

  好在方君豪現在只欠缺經驗罷了,論武功論內力,他在幾人當中絕對算是最強悍的。莫要忘了,他本身就是最早修煉地,又在床上躺足一年,而又不妨礙修煉。在這般情況下,方君豪除了技巧仍顯粗糙外,論內力絕對是天武宗最強的。恰恰合了一力降十會的道理。

  這些日子裡。杜藍和劉籌建的公司也辦起來了。杜野的要求不高,只要不虧損就可以了,反正有錢在手裡,餓也餓不死。

  就算虧損一點,問題也不大。相信以後每年的論劍大賽都有豐富的獎品,只要贏下來,就足夠了。

  況且,按照陸運淇的想法。做這個公司,也許還可以為了以後地事業而打下基礎呢。當然,陸運淇指的事業很有可能是其一直戀戀不忘的軍火買賣。

  軍火買賣是極賺錢的,而最要命的是,雷家捏著的軍火買賣,擺明就是官方給的福利。

  更加要命的是,不知是不是因為中國官方一直以來對武林人地收買和控制,美國也耍出了一招軍火買賣和其他買賣為獎品的組合拳。

  日本倒是耍不起,但日本提供的卻是其他的,同樣可以賺到大錢的生意。

  有一點很一致。那就是不論日本還是美國或是歐洲各國,都赤裸裸的拋出了巨大的利益,都拋出了居留權。目的嘛。很明顯就是為了勾引中原武林人的投靠。

  而在這點壓力之下,中國官方就算不願,也只有拋出同樣大的利益來吸引本國地武林人,這是無可奈何但又必須的。

  論劍大賽組委會增加了美國日本兩個國家及歐洲的代表,但仍然以中方為主。提供部分獎品和獎金,就是代價。現在來看。也不知是代價還是好處。

  今年是論劍大賽全球化地第一年。各國都來勢洶洶,毫無疑問的令中方感到了壓力。

  壓力就體現在論劍大賽之前召開的一次公正堂會議。在這次會議上,天梭提出必須要拿下新秀賽和論劍賽的冠軍,而且起碼要包攬前五的目標和期許。

  想要找閻王拉磨,就得付出代價。而代價就是,從今以後,軍火買賣等福利,是八家六派的名份下地利益,而這名份將與論劍大賽地成績掛鉤。

  亦就是說,從今年開始,八家六派地名份將不再固定是雷家宋家等等。論劍大賽的成績,將成為一個巨大地考量。

  也是從今年開始,將不再是八家六派,而是十家十派十宗。也就是說,官方給出三十個大型宗派的名額——千萬不要小瞧這一點,大型宗派除了賺錢方面和知名度方面的好處,另一個好處就是體現在門人數量上面。

  武林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若不是大型宗派,派中門人數量必定受到很大限制。類似於八家六派的角色,那門人的數字就有很大的寬鬆餘地。

  雖然改成了十家十派十宗,但天梭很肯定的說,公正堂在下一次最大只會擴大到三十六席。細細一想,其實也就是官方再一次利用僧多粥少來實現控制。

  十家,指的是家族。十派,指的是有特定駐地的門派,比如青城少林等。十宗,通常指的就是沒有特定駐地而且名稱也不叫xx派,總而言之,為了應付改變,官方還是付出了很大的心血與代價來實現更穩妥的控制和駕御。

  但又無論如何,人要臉樹要皮,就算沒有官方給的巨大獎勵,武林人也拉不下那塊面子去輸。輸給海外那群胡亂收徒弟的傢伙就算了,好歹也算是華裔,要是輸給日本人,估計沒有人會原諒。

  在這複雜的局勢下,論劍大賽開始了。

  人人都抱著複雜的心思,有人為了那豐富的獎品獎金而來,有人是為了其他目的,當然也有人為了殺名正言順的殺日本人而來。

  哦,忘了提醒一下,如今除了新秀賽和論劍賽,還有一個無規則挑戰賽,一個注定流血的挑戰賽。

  大概因為中方和各國都在這一點上有了足夠長期的糾纏與心理建設,新的論劍大賽在規則等各方面一步到位。

  正賽六十四個名額,中方憑著絕對強勢的地位搶走了一半。漏下來的給了各國。

  幸虧王孤映這樣地宗師高手是直接保送入正賽,所以無論是方君豪還是小南和項粲,都很順利的出了線。說起來,倒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殺出一條血路不容易,項粲有一流高手的實力,但憑著運氣也算過關了。

  倒是方君豪,一路狂殺一通。十場戰鬥力,倒有九場對手都是因為被方君豪絕對的力量幹掉的。

  至於小南,當他拎著木刀在台上把一個著名的一流高手劈成重傷之後,就順利無比的在一路棄權中進軍正賽——沒法子,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這個古南是個大變態,一旦出手,非死即傷。在實力遠不及地前提下。誰願意冒險。

  四川的麻辣火鍋是一絕,方君豪一邊吹噓著自己如何如何厲害,一邊爽得滿頭大汗。直到宋像鬼一樣竄出來,用更得意的語氣宣佈他被保送。

  方君豪被打擊了一下,立刻又囂張的表示明年他也會是保送的對象。

  對於宋綰,杜野只能無奈。天梭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把這難得的名額給宋綰?怎麼天梭就不瞭解宋綰嗎?一個不要臉的傢伙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在擂台上拉下面子恬不知恥的說俺累了或者俺肚子餓了,等我先吃飯再來打過。

  不過,宋綰得了保送名額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宋綰好歹也算得上是百年來除謝情以外地最天才人物。小小年紀就成了公認的宗師——也只有宋綰絕對不承認他是什麼宗師,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當著全世界的面否認是男人。

  屈指一算。這次得到保送的一色都是宗師。很難得的是,這次武當也派出了宗師榜上派的高手出賽,確保冠軍。杜野感慨了一下,來這次中方是必須要把冠軍留下來,甚至打算包攬下前十強。

  中原宗師榜,除去少林和青天道和另一人外。其他七人都宣佈參賽。這。才有了一點論劍大賽的意思。不像以前。大高手幾乎是從來不參賽從不出手。

  問到杜野為什麼沒有參賽,杜野笑而不答。他倒是想。不過,他更想給北盟狠狠的一擊。到現在為止,他還是在頭疼,如何才可以把整個北盟弄倒掉,將來出本書叫做我如何弄倒北盟的。

  要弄北盟的屁股,他需要更多地時間來籌劃,來居中協調。

  況且,就算參賽,有那麼多的宗師高手,他也未必討得了好去。

  而這一天,杜野再一次收到了遊俠的郵件:不必擔心,林禹行是北盟主心骨,一旦喪生,北盟必定內亂。我已在北盟安排內應,林禹行身死之時,便是搗毀實驗室之時。所以,只管放手去做。

  方君豪探腦袋過來瞧了幾眼,大呼小叫:「狗日地,這人好像跟你有一腿啊。遊俠?什麼遊俠,真爛,太爛了。」

  杜野沉吟片刻,點點頭笑了。就算不必遊俠提醒,杜野也知道林禹行必定是北盟的關鍵人物——杜野不相信這樣聰明的人滿天下就是,有那麼幾個就是幸運事了。

  一直他最為難的就是實驗室,若不能剷除實驗室,後遺症毫無疑問是巨大的。不過,也許,可能……杜野笑得極是燦爛和詭異,如果留下實驗室,或許可以激起中原武林同仇敵愾之心,那樣一來,就可以將中原武林這股龐大的勢力徹底利用起來,對北盟實現毀滅性打擊。甚至於,只要掌握得好,還有很大地機會成為號令中原武林地掌權者。

  正在這時,方君豪嘀咕了一句話,杜野心中一動:「你說什麼?重複一次!」

  「噢,我說,他以為他是李連傑啊,耍什麼酷,叫什麼遊俠,那是電影,不是現實!」見杜野不懂,方君豪無奈解釋:「去年李連傑演了部電影,正好叫《遊俠》,裡面是說一個受害警察被殺手追殺不成,冒充殺手報仇地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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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章 【哥哥,你還活著】

  「小硯,我為你申請了中國國籍,從今天起,你就自動放棄了美國國籍,是真正的中國人了。既然是中國人了,那以後就不要再去美國了。」

  「爸,為什麼!」林硯想不通林禹行為什麼不許自己去美國了。

  林禹行笑瞇瞇的摸著林硯的腦袋:「好了,不要問為什麼,總之,你答應我,好不好!」

  「嗯,以後我不去了,讓傑西卡來中國見我!」林硯用力的點點頭。

  「雖然你不是我的親女兒,可我一直都把你當親生的。」林禹行輕輕歎了口氣,憐愛的看著林硯:「要是我去了哪裡很久,你會想念我嗎?」

  「一定會啊!」林硯看著林禹行笑了:「我也把你當親爸爸呢。不過……」她遲疑了一下:「爸,為什麼你沒有結婚生孩子呢?」

  林禹行開心大笑不已,這輩子有這樣一個女兒,也算值了:「因為我不想結婚生孩子分薄了對你的愛啊。」他頓了頓哈哈大笑:「開玩笑,其實啊,你老爸我幾十年前很喜歡一個女孩子呢。可是,後來她死了,我就不想喜歡別人了。」

  林硯看著林禹行,她沒法想像一個在生意上生活裡狡猾得要命的人,會是一個如此專情之人。

  「人生不過彈指間,就是那花開花謝,一個人就足以填滿我短暫的人生了。」林禹行拍拍林硯的小臉蛋,仰望著天空,輕輕吟唱:「問世間情是何物,只教生死相許……」

  「爸,你簡直就是憂鬱王子,要是傑西卡看見你,一定覺得你是最好的演員!」林硯第一次見到林禹行如此惆悵。頓時嘻哈作聲。

  「你是個簡單的女孩子,應該過簡單的生活。」林禹行笑瞇瞇的瞧著林硯:「所以,杜野絕對不適合你。你和他可以是朋友,但絕對不會也不該走在一起。」

  林硯驚訝地望著林禹行,有點羞澀又有點兒不解:「我才沒有呢,可為什麼!」

  「因為……」林禹行笑了笑,意味深長道:「因為杜野是一個像我一樣複雜的人,他的世界。沒有你生存的空間。」

  林硯不懂,林禹行站起來:「我不在的時候,去找杜野,他會幫你。」

  頓了頓,他凝視著林硯,摸出一條項鏈,給林硯戴上,似要將林硯銘刻於心:「我去成都了。再見。」

  林硯呆呆看著林禹行的背影,總覺得今天林禹行是有一點奇怪,說不出的怪異感。

  在去機場的路上,林禹行很罕見地沒有笑,靜靜道:「設備都安排妥當了嗎?人安排妥當了嗎?」

  「是的,都就位了。」眼鏡青年有點迷惑不解:「先生,為什麼要調集那麼多高手過來,應該沒有什麼需要大打出手的地方。」

  「我只是想中原武林產生一點危機感,只要有危機,就必定有改變。有改變,就有我們的機會。」

  林禹行沉默了一下:「走吧,成都這次一定很熱鬧。」

  對杜野而言。這次,不是決戰,但勝似決戰。

  隨著與林禹行的交集越來越多,他漸漸發現自己對上林禹行似乎從未贏過。他需要信心,信心最好是從這個近乎妖怪一樣的林禹行身上取得。

  杜野的信心當然不是像狗屎一樣隨便可以踩,作為武人。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從不缺信心。

  更關鍵的是。能不能一舉成為中原武林地間接控制者,控制並且利用他們的勢力。這一戰將會是決定性的。

  只要贏下來,從此他將豎立自己樹立天武宗在中原武林真正的核心地位,和擁有巨大影響力。到那時,這影響力和地位,足以使杜野影響公正堂和特事局,從而將中原武林捏合在一起,對北盟實行毀滅性打擊。

  從第一天知道杜天是北盟所殺,杜野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他要北盟徹底毀滅。

  所以,這不是決戰,但勝似決戰。只要整合了中原武林的勢力,滅一個北盟,那也只是分分鐘的事。

  如果遊俠所說是真的,林禹行的死,本身就將對北盟造成巨大的損失和打擊,從而形成內亂。這對於杜野,絕對是極為有利的。

  就算這一次只能消滅林禹行,也是千值萬值了。一個林禹行地價值,遠遠超越了所有人。

  唯一的疑問是,遊俠是否可信。

  本著多疑之心,杜野從來不信任何人。遊俠,他也從未真正給過信任。

  但這一次,當他欣賞了《遊俠》這部電影,他動搖了。

  電影《遊俠》是部很無聊的b級製作片,若不是方腦殼在醫院地日子裡天天閒著發慌,怕是未必看這部片。

  這部戲講述的故事蠻簡單,就是一個復仇者的故事。杜野不在意故事是講人講鬼,他關心裡面的一段情節,甚至反覆播放。

  那段情節,是在結束的時候,謎底揭曉。原來警察一直在追捕的殺手,其實就是以前地同事,以為被殺手殺死地同事。

  放在任何時候,看過就算了,杜野絕不在乎裡面講什麼。但這次真地不同!

  遊俠為什麼叫遊俠?為什麼瞭解他,為什麼要背叛北盟?

  這些是杜野一直在迷惑的,看了這部電影,他立刻明白了,但又不敢相信。

  遊俠,有沒有可能是哥哥杜天!

  一旦念頭產生,就永遠揮不去了。問題就像死神地鐮刀割他的心,令他焦慮不安。

  正在這時,郵件再一次來了:林已下飛機,其已在暗中部署大量高手,目的不明,請留意。

  杜野愣了一下,撥通了天梭的號碼。沒有多久,天梭回電:「查到了,林禹行和那他個眼鏡助理,還有一個最近大概五個月前做貼身保鏢的沙峰。」

  遊俠的身份,杜野不知道。但他知道一件事,林禹行在中國,遊俠就在中國,林禹行在美國,遊俠就在美國。林禹行在成都機場下飛機不久,遊俠的郵件就立刻到。這,只說明一件事。

  從時間來看,沙峰在林禹行身邊做貼身保鏢的時候,也正是遊俠現身的時候。

  杜野忘不了,林禹行在鄭東樓的家對自己說過,殺哥哥杜天的人,正是叫沙峰。

  想了想,強行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杜野再一次撥通了天梭的號碼:「幫我查一下,天梭在六年前的夏天是不是來過中國,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的!相信我,很重要。」

  枯坐於房間裡,杜野如同雕塑一樣紋絲不動,苦苦思索著,也壓制著激動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響了,仍然是天梭打來的:「沙峰六年前八月一日有入境紀錄,八月中旬離境。」

  時間吻合,杜天正是在這個時間段被謀殺。

  哥,真的是你?杜野急促的喘了幾口氣。遊俠之所以叫遊俠,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麼,現在答案尋出來了,可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沙峰明知道自己與之有仇,又怎可能與自己合作,還無巧不巧的叫了遊俠這個名號。

  「請我吃糖葫蘆好不好!」杜野發出這封只有一句話的郵件。

  很小的時候,杜野很喜歡吃糖葫蘆。因為糖葫蘆不是隨時隨地都有賣的,所以每一次有賣的時候,杜野都是一次性吃飽。哥哥杜天總是縱容他,把自己的零花錢全都買糖葫蘆。

  但有一次,杜野吃到牙齒都掉了一顆,嚇得他從今以後對糖葫蘆產生了巨大陰影。雖然後來事實證明,那是杜野換牙的時候。

  「吃糖葫蘆會掉牙齒的。」這是遊俠的回信。

  「四嬸家的狗老得牙齒都掉了!」杜野仍不甘心,不知是不是想證明這個遊俠並非哥哥杜天。

  回信又來了:「偷走它!」

  杜野燦爛的笑了,真正沒有包含任何雜質的笑。

  四嬸家很喜歡養狗,那時杜野和杜天親眼見到其中一隻老死掉,四嬸一家很難過。

  於是,半年後另一隻狗快要老死的時候,杜天帶著杜野把狗偷走,覺得這樣四嬸他們就不會難過了。

  後來,杜天和杜野才知道,這樣做不但沒幫到四嬸一家,還變得更難過。

  杜天眼中含著淚光,滿是喜悅,凝望著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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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最血腥的一年】

  成都某間酒店……

  魁梧中年站在窗口,似乎在靜靜等待著什麼到來。驀然開口道:「杜離別,你怎麼看?」

  杜離別滿頭大汗,在房間裡另外幾人的肅殺目光下頹然屈服:「其實大老闆當初只是把我救出來,沒什麼大不了的。跟二老闆混,才有前途。」

  「千萬不要勉強自己!」魁梧中年的聲線居然有些柔意。

  「不勉強,一點都不勉強。」杜離別抹了一把汗:「我一直都為二老闆辦事,只認得二老闆。」

  魁梧中年滿意的點點頭,杜離別的武功不算高,唯一的價值就在於,其本身是大老闆親自救回的,所以似乎對他青睞而信賴有加。

  魁梧中年在心中冷笑不已,統一十殿的任務應該是他這個師兄來做,而不是師弟的責任。

  他拜在師父門下的時間,遠遠比那個師弟要多得太多了。而這些時間,已經足以使絕大部分人的感情都靠向他。他那個師弟不過幾年的經營,能有什麼成效,只要橫插一手,大批的人都倒向了他。

  不過,魁梧中年心知一切的關鍵,仍然還是在於能否擊殺自己的小師弟。

  十殿不是不講究道德和感情,只不過,在爭奪殿主甚至於十殿的統治地位之時,說一千道一萬都沒有意義。關鍵的,還是在於上層人物之間的鬥爭,確切的說,是兩個人之間的戰鬥。

  他是泰山王殿的殿主,他的小師弟是六城王殿的殿主。當年正是師父殺死了六城王殿地殿主,才將這一殿收入旗下。

  而現在,他與師弟之間的戰鬥,無論是誰倒下。其手下都不會像以前的十殿一樣抗爭到底,而是選擇投奔另一殿。這,就是十殿內部鬥爭的特點之一,鬥爭,永遠都只局限在殿主之間,禁止波及下屬。當然,下屬如果真決心抗爭到底,也是允許的。但那注定只有被血洗的下場。

  不過,殿主之間的戰鬥,從來也都不會只局限在暴力上。只要能成,甚至下毒和刺殺等方法都是允許的。十殿殿主之間,只存在不擇手段式地勝者為王。

  魁梧中年招攬師弟的下屬,看似違反了規則,但其實並沒有。十殿並不禁止某殿主收買另一個殿主的心腹,然後下毒和刺殺。雖然看起來很卑鄙。但十殿需要的領袖從來都不是一個正人君子,而是一個可以不擇手段的強力霸者。

  無論如何,人多好辦事。他強了,師弟就必然變弱。

  若是杜野在,一定會覺得很倒霉。

  泰山王殿和六城王殿都現身了,閻羅天子殿及秦廣王殿,平等王殿和轉輪王殿都現身了。除去當年投靠日軍後失蹤的都市王殿和宋帝王殿,還沒現身的就只剩下五官王殿和楚江王殿。

  而現在無論魁梧中年是否成功,他和師弟之間兩虎相爭,必有一死。到那時。泰山王殿和六城王殿勢必成為一體,杜野雖是秦廣王,卻是孤家寡人。他又怎麼同人家鬥。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黑夜中,一條黑影飄然而至,魁梧中年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師弟,你終於來了。」

  「嗯,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這個黑影藏身在黑暗中,揮手示意其他人出了房間。才走出黑暗:「這次我要北盟來得去不得。我不希望你出任何的差錯。」

  魁梧中年呵呵憨厚一笑:「北盟這次肯定損失慘痛。兩殿同時出手,這威力豈是尋常。不過……」他頓了頓道:「北盟調了大量高手過來。不知是不是知道我們地打算。」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你要做的就是堵住北盟這次前來的人的退路。」這黑影語氣冷冽:「不可以放走一個。至於北盟的根基,我會在事後趁他們的混亂安排人進去,到時,將他們一網打盡。」

  魁梧中年沉默下來,雖然在心裡知道自己與這師弟兩個只能活一個,但他在某些方面還是與師弟有共通之處。至少,他很關心泰山王殿和六城王殿的損失。與北盟作對,則必定有損失:「師弟,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一定要和北盟作對,你與北盟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師兄,我相信你一定不想知道。」這黑影的語氣顯得有些溫和,但又透出幾分寒意:「總之,你不要在意傷亡,只要我們找到轉輪王,一切都可以補充。」

  「秦廣王殿的人你安置得怎麼樣了?」

  「安置妥當,就是有些不服氣!咱們的資金所剩也不多了,必須得盡快找到五官王殿。」魁梧中年提及秦廣王殿,也是冷笑不已:「看起來,他們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獨立地宗派了!」

  「不服,就殺到服。全部不服,就全殺了。你不是第一天做事

  知道這個規矩。」黑影頓了頓:「我走了,有事再

  望著這黑影飄然離去,魁梧中年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形猛然挺直,發出了冰寒徹骨的冷笑:「師弟啊師弟,十殿地規矩也不見得總是適合時代。這個時代,已經不能全靠殺了。你這樣做,秦廣王殿又怎會服你,六城王殿又怎會服你。」

  「如果上次你沒有吐血,那該有多好,也許我就真的服了你。但是,你吐血了,我才發現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外強中乾。天下第一,十殿第一?你還做不到。既然你做不到,那就讓我來做,完成統一大業。」

  「北盟勢大無比,與他們作對,我們損失慘痛時該去哪裡找轉輪王補充新血。」魁梧中年深深歎息,為了師弟的錯誤決策而歎息:「我們該與北盟和平相處的。」

  「你為了一點小小的恩怨,就糾纏到現在,值得嗎?感情用事的人,是不適合做十殿之主地!」

  感情用事適不適合做十殿之主,杜野不清楚。若不是十殿可以成為報仇地巨大臂助,若不是青衣地要求,他才不在乎十殿。

  不過,有時細細一想,也委實算得上是緣。

  青衣無巧不巧,正好是十殿前身萬水千山的創始人之一。也很巧合地,青衣穿越了,更加巧的是,杜野居然在機緣巧合下被誤認為是秦廣王。

  現在想來,當初被轉輪王誤認固然有掌印的關係,但躡影步的確也是一個關鍵。作為秦廣王殿高層才可以修煉的武功之一,其中一種步伐與躡影步相似,這也是理所應當。畢竟,這輕功畢竟算是一脈相承。

  當然,現在杜野沒有在想十殿的事,而是在迎向一個有點偏瘦的混血中年,很是熟悉的熱情招呼。

  方君豪摸了摸腦袋:「見鬼,杜子怎麼會認識混血。對了,你知道之前半個多月杜子去了哪裡沒?」小南在一旁搖搖頭。

  奧運閉幕之後,杜野曾經失蹤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在那半個月裡,杜野到底去了哪裡,去幹了什麼,沒有人知道。現在見杜野與這混血如此熟悉,立刻引起方腦殼的懷疑,難道是這段時間認識的?

  現在,他們是在成都體育場,論劍大賽的新秀賽即將開始。

  這一次,成都警方很是怨聲載道,操勞這個群體的事要真是煩。光是封鎖體育場,就得浪費大量的警力。若不是特事局有特權調動,誰他媽在乎這群人的死活。

  這混血中年叫王巖,方君豪這廝最是熱衷與為人取綽號,立刻哈哈大笑:「反過來念,不就叫閻王,哈哈,還是你厲害!」

  王巖詫異的看了杜野一眼,杜野無奈的聳聳肩。

  雖然全世界都覺得小南不該參加新秀賽,但杜野還是讓他參加了。能拿下冠軍,始終能揚名,況且,天梭也希望小南參加,算是一個保險。

  當所有新秀知道小南要參賽的時候,除了少數眼高於頂,或者狂妄得天最大地老二,他第三的人以外,個個都哀聲歎息道:「這下冠軍沒希望了。」

  「第一場,天武宗古南對菊劍流千月涼子!」

  小南是公認的,也是唯一的冠軍熱門。他來參與揭幕戰。是再適合不過的事。

  至於千月涼子,那是誰?

  噢,是個女的!望著上台的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杜野聳聳肩。

  走上擂台,千月涼子很有禮貌的向小南行了個禮。方君豪悲哀的想,這女娃真倒霉,誰不好遇,正遇到小南這個木頭,簡直就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比賽,正式開始!」

  擂台的半空中,一道凌厲無比的勁氣襲向小南,這女人眼神凌厲,帶著一絲殺氣。

  但是,正如同全世界的認可,在新秀賽,一個無限接近宗師級的小南是無敵的。

  小南甚至沒有動,至少九成九的人沒看出小南輕微的動了那麼一下!

  突然間,勁氣全都消失了,空中灑落雨點般的血珠。

  一條苗條的身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失去控制的飛出擂台二十米外。

  虞慶之屁顛屁顛的奔過去檢查了一下,只見這女孩的臉甚至都被木刀劈得深深的陷了下去,心中一寒,大聲喊道:「死了!拖走。」

  全場倒抽一口涼氣,這小南還真夠狠的,一點都沒有惜香憐玉的氣質。人家好歹是美女呢!

  第一場就出現了傷亡,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啊,接下來恐怕……

  幾乎在這一刻,每一個人都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這似乎預示了,這次絕對會是論劍大賽有史以來最血腥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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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7:53:31
  第191章 【將無恥昇華為藝術】

  果然……

  第一場的流血事件,拉開了本次論劍大賽的血腥序幕。

  一旁的方君豪目瞪口呆之餘,又有些臉色發青發慌,盯著台上一個女人削下對手的幾根手指頭,頓時感同身受一般捧著手狂甩不已:「,不是我不明白,這個世界變化得還真快。她是女人啊,她是不是女人?」

  「哇,所以你沒見識。就因為她是女人,懂不!」宋綰飄然而至,杜野甚至覺得傑西卡拍鬼片的時候,完全不需要找演員,把宋綰拉去,就十成十嚇死人了:「怕了吧,那就當縮頭烏龜吧!」

  終於輪到方君豪了,杜野拉住這個臉色發白,目光直直,估計走兩步要摔一次的傢伙,沉聲道:「千萬不要手軟!否則死的是你。」

  「你們都不是好貨,人家都說導人向善,你們卻……」方君豪估計是屬鴨子的,就算死了一百次,嘴巴還是硬的。

  「想想劉紓!想想你爸爸。」杜野有時候也想,其他人也是有女朋友和爸爸,沒準還多出一個媽媽,又何必打生打死。但感慨之所以成為感慨,就是因為它來得快去得也快。

  方君豪立刻挺直腰板,捧著嘴哇哈哈大笑,揮揮手臂:「現在我渾身充滿了力量,我就是傳說中的金剛葫蘆娃。」

  但凡聽到這句話的,全都滿頭黑線。

  「跟這小子在一起,總能很開心!」宋綰很是感慨了一下。

  「要是他聽到,那你完了!」杜野惋惜的盯著宋綰,見其不解,嘿嘿笑著解釋:「你這不是拿他尋開心嘛!」

  杜野不擔心方君豪,只要這個方腦殼戰勝自己的心理。贏是必定的。其他的不提,光是方君豪那可怕的劍氣使出來,估計就算是邪靈王,也得退避三舍。

  不得不說,躺在病床上一年,還是為方腦殼帶去了不少地好處。至少這傢伙可以全心全意的修煉,就杜野來看,如果不講精純度。方腦殼的天武內力毫無疑問遠遠勝過天武宗任何人。起碼,項粲是不敢與這傢伙對打了。

  新秀賽通常都不會有太強悍的高手,當然,像小南和宋綰這些數十年一見的天才,那不屬於人類的範疇。

  但這一次方腦殼的對手似乎也在人類的範疇之外,他地對手也是非常漂亮的連勝。至於對手是誰,估計沒人會在乎。

  方君豪對技巧的研究的確有大大的問題,但這顯然不妨礙杜野將雲中漫步和躡影步傳給方君豪——但杜野還是小小的打了個埋伏。與躡影步和雲中漫步結合之後的流光術,他沒有傳給任何人。

  正因為如此,方君豪在擂台上面對對手氣勢洶洶的拍馬上來,本來也是氣勢很足地。突然間想起之前死掉了不少人,又軟了下來,飛快藉著躡影步周旋,漸漸壯了膽氣。

  然後在這時候,方腦殼使出了一招令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招式……

  在游鬥的過程中,方君豪飛快的提聚起所有內力,然後按照他的領悟。迅速的揮手而出!

  一股龐大得令所有人都驚訝的內力奔騰而出,瞬間在指尖凝固轉化為最是凌厲的劍氣:「浪劍!」

  橫臂一揮之下,一道粗得可怕的劍氣飛快的橫在他面前。如同一道迎面拍打而至地巨浪。只不過,這巨浪本來應該帶著無堅不摧的特性,但因為巨浪的使用形式,導致其鋒芒並未達到最佳。但即便如此,也是劍和寶劍地區別。

  這是很獨特的事,一道劍氣扭曲著像海浪一樣帶著韌性。重疊轟殺過去!

  饒是他的對手頗為了得。碰到這完全不講道理的一招。也是硬著頭皮頂了上去!

  卻只剩下嗖嗖的不住尖嘯聲,對手又哪裡是這磅礡內力的對手。勉為其難地擋住了第一下。可所謂地浪劍,當然不止一波,頓時被霸道無比地劍氣攔腰削成兩截。

  這血腥場面幾乎讓方腦殼當場暈了過去,腳下一軟坐在擂台上半天都沒眨一下眼。

  杜野趕緊過去把這傢伙給拽回來,拍拍他的腦袋:「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方君豪渾身一哆嗦,臉色泛著白色,卻又有點鬱悶:「我真地殺了人,感覺怪怪的!」

  「哇,你會習慣的!」宋綰得意大笑。

  方君豪沒事了,可全場觀眾卻有事。

  這算什麼招式?一點都不講道理的招式。正如你

  年輕人的內力通常很難達到一流的地步。而方君豪厚得要命,而且能靠內力凝聚劍氣硬碰硬的殺人,這委實太過可怕了。

  令其他人覺得可怕的還有,小南是天武宗的,方君豪居然也是天武宗的。一個平均年紀不到二十三歲,只有六人的小門派,不但入主公正堂正席,而且還有著兩個無限接近宗師的高手。哦,算上杜野,那就是三個了。雖然見過杜野真正實力的不多,但在陽山的時候,還是有人見過,認定他也無限接近宗師了。

  雖然杜野很清楚,換做是自己,可以輕鬆的滅掉方腦殼。但這不表示別人可以——他可以,一來是因為熟悉這種武功的特性,二來也是因為他的身法和步法都遠遠強於方君豪。

  經歷在陽山與向破天的戰鬥,杜野對自己產生了自信。若是今時今日碰到姜紫重,就算正面戰鬥中殺不了,也絕對可以在纏都中幹掉對方。

  新秀賽上,天武宗二人出手狠毒,導致接下來的比賽,一見到就棄權的委實不在少數。

  就這樣,方君豪和小南居然順利的闖進了八強。八強之中,還有一個莫錚,再加上另兩人,中方足佔了大半。

  不過,不走運的是,八進四強的時候,方君豪和小南相遇了。方君豪鬱悶的棄權了,他才不想和小南這個變態傢伙打呢。要是二人真的靠實力對打,估計死的還是他——沒辦法,小南的全力一刀,當今武林可以毫髮無傷接下來的,估計就算宗師高手也未必做得到。

  小南不是一定要殺人,只不過,正如王孤映所說,他的招還收不了。偏偏無比對任何人,他從來都是用獅子博兔的心態,全力一刀,對手抵擋不住,他又收不住,就只有死路一條。

  正因為如此,起初還有人覺得可以試試。試了幾次,幾個無知無畏的傢伙喪生之後,眼光利的人已是瞧出小南的特點,哪敢讓自己的子弟上場。

  如此一來,就連莫錚都被勒令棄權了。小南幾乎算得上是在對手一路棄權的情況下,順利的拿下新秀賽冠軍。

  當然,無論是杜野還是小南都不在意新秀賽冠軍,雖然這可以為小南帶來一筆龐大的獎金。

  天武宗不在乎一個小小的新秀賽冠軍——想到這點,杜野也覺得無比的荒謬。要知道,去年他和小南還在拚命的為了新秀賽冠軍而戰鬥呢。從什麼時候,他們的眼界已經高到這個地步了。

  杜野和小南不在乎,卻不表示其他人不在乎。其他國家的代表團叫苦不已,天梭卻在暗爽。

  其他國家,以美國和日本為其中的佼佼者,這次都派出了自家相當優秀的新秀參賽,以為就算拿不了冠軍,也不會差。

  實際上,美國和日本的確都有人進入了新秀賽十強。不過,被小南嚇得棄權委實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可他們又怎能料到小南這個變態竟然也會參加新秀賽!

  冠軍留下來了,天梭當然爽。但他更爽的是,天武宗四人都參加了論劍賽——以前論劍賽沒什麼人在乎。現在隨著宗師高手參與,論劍賽毫無疑問立刻的成為了大賽的真

  新秀賽代表的是未來,那論劍賽代表的就是現在。本來就有了王孤映和宋綰等共八名宗師高手參賽,再加上天武宗四人,天梭甚至覺得,就算包攬十強,也未必沒有可能。

  但是……第一天論劍賽的表現,令天梭發現,原來這個時候上沒有所謂的保險。尤其這保險還是上在一個完全不可靠的傢伙身上……

  「宋綰對驚雷派傑克森!」

  走上擂台,宋綰甚至還是踢著那雙人字拖,他看了看結實的傑克森,笑嘻嘻道:「嘿,兄弟,不如咱們先猜拳!我出石頭,你出布。」

  「猜拳……」傑克森暈呼呼的,噢了一下,居然還真的伸出手,居然還真的是出布。

  「耶!恭喜你,你贏了這場比賽!」宋綰貌似鬱悶的捂著臉:「真見鬼,我為什麼會輸掉呢,我為什麼要出石頭呢,我怎麼會輸掉呢!」一邊說著,一邊跳下擂台。

  全場上萬觀眾鴉雀無聲,如果看仔細一個,每一個人臉上都佈滿黑線……果然,無恥到這境界,已經昇華為一種藝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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