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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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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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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4:54:38
第1960章 第三輪

  政治人物,身在政治之中,每一次重大事件,想不表明立場想不站隊都不行。不管是自身的政治需要,還是所在陣營的政治需要,或是出於表達自身存在的需要,必須在適當的時間和地點表態。

  出席什麼會議,發表什麼講話,或是在某個重要場合表達什麼傾向,如是等等,反正必須要將自身的政治傾向傳達出來,讓外界解讀。

  嶺南事件或說是夏想事件,才發生不久,陳皓天已經用實際行動正式向外界明確了立場,自然是毫無疑問力挺夏想。陳皓天的立場,不僅僅代表了他個人,還是以嶺南省委書記的身份,等同於是嶺南省委堅定地站在了夏想的一邊。

  不過讓外界感到不解的是,迄今為止米紀火拼未對事件有任何表態,哪怕是在公開的場合談論一句也行,但……不管是正式的說法還是背後的看法,都沒有任何管道可以得知米紀火在嶺南事件之上到底是什麼立場。

  米紀火不表態,不但讓外界平空多了諸多猜測,也讓個別消息靈通人士分析個中意味,估計米紀火的沉默是因為總書記的授意。但還是讓人不明白,總書記的立場已經十分明確了,是支持陳皓天的態度,為什麼米紀火就是不正面表態?

  難道還藏了什麼後手?

  如果米紀火的沉默,令不少人暗中猜測不止的話,那麼關遠曲在嶺南事件之上的耐人尋味的態度,更讓不少人瞪大眼睛,試圖從關遠曲的一舉一動哪怕一句話之中也要嗅出什麼味道,試圖得出他對事件的真正立場。

  讓外界失望的是,關遠曲接見外賓、參加中央黨校結業班儀式,等等,諸多活動之中,一直沒有任何明確的態度指向嶺南事件,就讓許多善於透過現象看到本質的分析家大失所望,同時不得不佩服關遠曲的政治水準之高,讓人無法揣摩清楚他的真實想法。

  就夏想而言,他對關遠曲的感覺也很複雜。不僅僅在於關遠曲臨危受命,在反對一系一員大將意外提前退下之時,接過大任,還由於關遠曲身為傳統家族勢力的身份,卻和新興家族勢力來往密切。

  實際上,實事求是地講,反對一派的核心之人也算是出身于傳統家族勢力之家,其派系之中,傳統家族勢力的人馬不在少數。不提關遠曲和侯康去,就連季家也和反對一派有淵源,更不提一手將反對一系的核心人物扶上高臺的鄭家了。

  但世事如棋,時光流轉,鄭家和反對一系的關係是否漸行漸遠,夏想並未關注——鄭家自一代之後,基本上退出了政治舞臺——而季家和反對一系之間的關係,卻是逐漸疏離,個人原因,他並不清楚,只是知道當年京城的一場硝煙之後,讓不少傳統家族勢力對反對一系心存芥蒂。

  當年京城市委書記的落馬,寒了許多傳統家族勢力家主之心。畢竟東姓的京城市委書記,是根正苗紅的傳統家族勢力,和關遠曲、侯康去曾經是好友。

  侯康去曾經為了政治前途和家族決裂的往事,是圈內人人皆知的秘聞。相比之下,關遠曲的身家就清白多了,也是關遠曲比侯康去走得更穩健並且更長遠的關鍵所在。

  至於關遠曲現今在反對一系核心人物逐漸遠離政治舞臺的中心之後,在他自己羽翼漸豐之時,和反對一系之間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並且和各方勢力維持了相對的平衡,是基於是什麼樣的認知,夏想寧願相信關遠曲的心中未曾忘懷當年的京城硝煙。

  時至今日,反對一系雖然依然勢力龐大,但已經今非昔比,至少在經歷了嶺南事件之後,讓夏想清醒地認識到了一點,季家、鄭家也不再和反對一系完全站在同一戰線之上!

  由此,就更讓他看清了形勢。

  那麼即將和關遠曲的會面,將會讓他和關遠曲面對面談論嶺南事件。關遠曲在嶺南事件之上究竟是什麼立場,不僅僅決定到嶺南事件的最終定性和他的全盤計畫的成敗,還意味著在關遠曲上位之後,會對反對一系採取什麼樣的立場,並能影響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的政治格局的走向。

  由此,夏想對和關遠曲之間的會面,無比重視。

  ……

  在軍委方面迫不及待禮請夏想和許冠華到軍委配合調查之後,夏想是婉拒的態度,就讓幕後高人認為許冠華也會採取同樣拖延的手法消極應對,卻沒想到的是,許冠華當天下午就坦然邁進了軍委的大門。

  之前,在老古的宅院之中,在古老、季老和鄭老三位老爺子的座談會上,許冠華聽到了幾位老爺子憶往昔崢嶸歲月稠的憶苦思甜,然後又聽三位老爺子對現實社會的批判,並且聆聽了三位老爺子對下一步局勢的分析,他受益匪淺。

  在三位老爺子面前,許冠華是絕對的小字輩,沒他說話的份兒。不過當時他話也說了不少,只因不管是季老還是鄭老,都想親聽他介紹整個事件的經過和曲折。

  如果不是季老在場,鄭老也不會現身在老古面前,更不會細心傾聽許冠華的講述,或者就是聽了也不會相信。但正是因為有季老在場,而且還有季老的補充說明,鄭老就對許冠華的話深信不疑,並且怒氣漸生。

  鄭老的怒氣,也是因為季老的怒氣以及季如蘭的受傷,而對於夏想,鄭老並無太深的印象,雖然他也聽說過夏想,卻並沒有怎麼關注夏想的成長。

  也正是季老的介入,才讓他第一次對夏想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在回去之後花費了不少時間研究夏想的成長經歷,才愈發對夏想一路高歌猛進的所作所為大加讚賞,更對夏想起落有致的官場浮沉深感親切……正是因此,在夏想以後的成長道路之上,更多了鄭老為他美言幾句。

  此為後話,暫且不提,再說許冠華在和三位老爺子長談之後,心中大定,又見到各地硝煙四起,就知道夏想的反擊正在有條不紊地收網,他在接到軍委的通知之後,就坦然並且昂首邁進了軍委的大門。

  一是他問心無愧,二是他身為軍人,必須服從命令。他不比夏想,夏想可以隨便找一個理由來搪塞軍委的召喚,軍委也無權對一名省委副書記提出任何政治要求。

  軍委方面見許冠華坦然現身,意料之餘,當即對許冠華做出了暫時限制人身自由的決定。許冠華也不申訴,坦然接受,但對軍委的指責一概否認,並且陳述了事實真相,指出吳曉陽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要求軍委還他和木風一個清白,並且公開向夏書記道歉,再嚴懲軍中的腐敗分子和鬧事人員,重振軍風。

  是許冠華第一次正面回應吳曉陽事件,並且以少將身份公然指責頂頭上司吳曉陽,表明了許冠華背水一戰的態度。指責頂頭上司是非常嚴重的政治事件,如果指責不實,許冠華將面臨丟官甚至判刑的嚴重後果。

  許冠華此舉,是血戰到底的決絕!

  軍委方面想要借許冠華和木風黑了夏想的幕後之人,當然不能認可許冠華的說法,惱羞成怒之下,要求許冠華認清形勢,不要信口開河。張力已經交待了事實,證實了他是受人指使才刺殺了吳曉陽,幕後人物就有木風。並且軍委方面也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希望許冠華本著實事求是的認真態度,從大局出發,做出正確的選擇。

  許冠華回答了對方一句話:「我的話對得起良心,上,無愧於黨紀國法,下,無愧於軍委領導。如果有人非要讓我說假話,我想說的是,有本事就撬開我的嘴!」

  沒有人敢撬開許冠華的嘴,不僅僅因為他是少將,還因為符淵發話了——他將親自過問許冠華被審問的每一個細節!

  作為致力於一直在和軍中腐敗做鬥爭的軍中實權派人物符淵,他的話分量極重,極大地震懾了想對許冠華意圖施加手段的個別人。

  形勢,暫時陷入了僵局之中……不,應該說是幕後黑手隱入了僵局之中,而夏想的反擊,還在逐漸加大力度,從夏想邁入京城的第一步起,就已經點燃了全面開戰的硝煙。

  既然對方選擇主動開火,那麼最後戰火多猛烈,持續時間多久,就不能由對方說了算。

  就在許冠華在軍委硬挺的時候,夏想和關遠曲在一處秘密地點,會面了。

  相比前一段時間的從容,現在的關遠曲的眉宇之間,隱隱多了一絲焦慮之色,夏想在見到關遠曲的第一眼起,就敏銳地意識到,關遠曲身上所承受的壓力,比外界想像中還要大了許多!

  見面地點並未遠離市區,但卻十分安靜,裝修風格是低調的奢華,夏想和往常一樣,沒帶秘書和司機,隻身前來。

  關遠曲一見夏想,就眉頭一展,主動伸手和夏想握手,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夏想,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我對你最後能否安然脫身,表示懷疑!請允許我不禮貌地問你一句話,你想借吳曉陽事件達到什麼樣的政治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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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0:29
第1961章 夏想想要什麼

  夏想愣住了。

  印象中,關遠曲的平和從容一向被人稱道,夏想和關遠曲雖然交往不多,也算是熟識了,對關遠曲的性格稍有瞭解。

  一見面的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不是關遠曲平常時的風格,也說明了一點,吳曉陽事件還是讓關遠曲左右為難了。

  也可以理解關遠曲的急切,他的身份太敏感,事關各方勢力重新劃分勢力範圍的一次重大事件,他不明確立場也不可能。但在明確表態之前,他必須知道各方勢力的胃口究竟有多大。儘管政治本來就是妥協的藝術,但在妥協之前,也要先清楚對方底線才成。

  否則,流血事件在所難免,說不定在流血之後,還會繼續上演刀光劍影。

  夏想愣過之後,微微一笑:「關校長言重了,事件不是由我挑起,現在我還在被逼迫之中,而且還要隨時等候軍委方面的傳喚,說到底我是受害者才對,我還想請關校長主持公道。如果說有誰想借吳曉陽事件達到什麼政治目的,肯定是別人而不是我。」

  夏想稱呼關遠曲為關校長,而不是關書記——中央書記處書記——或關主席,顯然是有意點明他在中央黨校期間,曾經身為關遠曲學生的事實,也是有意拉近關係的暗示。

  關遠曲聽了夏想巧舌如簧的辯解,又笑了:「先不要叫屈,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等我詳細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再確定你是不是受害者。」

  夏想呵呵一笑:「關校長英明。」

  關遠曲終於笑了:「行了,進去再說。」

  裡面的設施還算不錯,類似宜家風格的簡約實用。一個人的喜好和偏愛,無時無刻不在含蓄而強烈地釋放他的性格和政治理念,性格即命運,即使高居第一人,也會不知不覺中深受性格的影響。

  關遠曲邊走邊說:「我見到你開了一輛富豪……」

  富豪汽車的理念就是低調奢華,將安全措施做到極致,卻不追究個性和張揚。源自瑞典的富豪和同樣源自瑞典的宜家,在設計理念上有異曲同工之妙。夏想聞弦歌而知雅意,他喜歡富豪的簡約精緻,而關遠曲喜歡宜家風格的簡約實用,就證明他和關遠曲的性格之中,有相通之處。

  再由此推斷的話,關遠曲的為人不但低調務實,而且事事講究實用,秉承夠用就好絕不浪費的原則,在溫和的行事風格之下,堅持個人理念。

  瞭解一個人的價值取向,再通過他的性格判斷他的政治理念,基本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數。

  夏想就說:「有人喜歡寶馬,人人都知道是好車。有人喜歡賓士,追求品牌效應。還有人喜歡奧迪,認為奧迪在國內有官車之稱,有品味。但蘿蔔白菜,各有所愛,在BBA三大豪車品牌在國內大行其道之時,依然有人喜歡小眾的品牌,也許就追求一種與眾不同的境界。」

  「那你喜歡富豪,又是基於什麼想法?」關遠曲饒有興趣地問道。

  夏想心裡清楚,關遠曲可不是真的隨口一問,而是大有深意。政治人物雖然前面有一個政治的定語,但最終還是一個個體的人,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樂,也會被自己的喜愛左右判斷,影響決策。

  有人就是讓上級領導看得順眼,有人就是被上級領導所不喜,既有說話辦事方面能力欠缺的原因,更有在一問一答之中,和領導的喜好不相符的原因所在。

  夏想笑道:「我喜歡富豪的原因,首先是安全。離開安全談駕駛和品牌,沒有意義。其次是設計理念。富豪汽車或許沒有太多華而不實的科技噱頭,但一切以實用至上,你所想能想像到的功能都有,並且絕不浪費……」

  關遠曲會心地笑了,沒再答話,但他的笑容讓夏想暗中長出了一口氣,知道剛才的回答說中了關遠曲的偏好。

  很多時候許多重大的會談,正式對話之前的閒談的重要性,甚至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夏想相信,他和關遠曲之間的會談,在已經打開了良好的開篇之後,肯定會收好預期的效果。

  但在即將來到房間之時,卻迎面走來一人,頓時讓夏想愣住了。

  ……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吉江、黑遼和湘省、楚省的風起雲湧,對幕後黑手造成了重創,卻只是夏想的第一波反擊,緊隨其後,還有第二波更大的浪潮,洶湧而至!

  就在許冠華昂首走進軍委的同時,就在夏想和關遠曲即將面對面交談並且商定大計的同時,燕省也有了動靜。

  燕省自從高晉周擔任省委書記之後,一直埋頭苦幹,不顯山不露水,只努力發展經濟,不動搖、不懈怠、不折騰,作為唯一拱衛京城的省份,燕省的低調符合中央對燕省的期待和定位。

  燕省除了在高成松時代被治理得烏煙瘴氣之外,後幾任省委書記,都平和而務實。但燕省再低調,和京城之間的密切關係,也遠非其他省份可比。

  不說燕省將京城緊緊包圍的地理位置,也不說京城對燕省的資源侵佔——活在京城死在燕省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單是燕省在自身水資源十分緊缺的前提之下,依然將三分之一強的飲用水提供給京城,就是燕省為京城的發展做出的不為人所知的巨大貢獻。

  或許京城人不會清楚,離開了燕省的資源供應,京城不出三天就會出現全面的資源緊缺。而更不為外界所知的是,當年的結石奶粉事件,燕省承擔了怎樣的駡名,又是怎樣在中央的壓力之下,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當年的四牛奶粉的三聚氰胺事件,其實在事發之前,國家質檢總局早就接到了無數起報告,而且也並非只有燕省的四牛奶粉一家,全國各大品牌的奶粉,全部淪陷,比如京城的四氣奶粉,內蒙的騙羊奶粉,毫不誇張地說,幾乎所有的國產奶粉都是毒奶粉!

  但就算全部都是毒奶粉,不可能全部關停,只能先找一家替罪羊殺一儆百,也好給全國人民一個交待。經過對比,付家當時雖然插手了奶粉行業,卻只對四牛的介入程度最深,而其餘幾家,付家也有參股,卻不如反對一系所占股份比例高。

  在經過一系列的討價還價之後,最終付家做出了讓步,犧牲燕省的四牛奶粉,付家由此也得到了補償。但實際上,還是付家在和反對一系的較量之中,輸了一招。

  而損失最為慘重的是燕省。

  作為燕省最知名的品牌,四牛奶粉的倒閉,讓燕省上游和下游的損失,以及品牌損失和無形資產的損失,何止千億!最後中央也適當做出了讓步,以財政撥款的名義向燕市下撥專項資金幾百億。

  身在燕市的市民都切身感受到了燕市自四牛奶粉事件之後的飛速變化,比如二環高架橋的飛速通車,三環路的快速上馬,下馬河的落成,機場高速的興建,機場擴建,如是等等,幾年間,幾百億的鉅資投入,超過了燕市幾十年間對基礎建設的投資。

  錢從何來?市民只是感受到了真實的變化,卻對真相一無所知,卻不知道,燕省在背後在承擔了多麼巨大的損失!

  燕省幾年來不再提及奶粉事件,也對四牛事件之後,京城乳製品行業接管了四牛奶粉,並且逐漸滲透、蠶食了四牛奶粉幾十年的銷售管道的所作所為,採取了沉默和忍讓的態度。

  但突然之間,燕省在沉默中爆發了。

  幾乎就是一夜之間,燕市質檢部門在全市各大超市抽檢中發現,京城的部分乳製品存在著嚴重的品質問題,菌類超標,甚至還有致癌物質。

  一石激起千層浪!

  燕市市政府立刻召開緊急會議,發出通知,要求全市範圍內下架京城乳製品,並正式通知廠家,務必拿出應有的姿態解決問題,否則,將會全市範圍內限售京城乳製品廠家的任何產品。

  以燕市為中心,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得到了齊省、嶺南和西省的回應,幾省同時檢測出了同樣的問題,頓時新聞媒體一片譁然,網路、電視和報紙,一時之間就是鋪天蓋地的報導,令京城乳製品行業險些遭遇滅頂之災!

  燕省的舉動,令幕後黑手異常憤怒,甚至拍了桌子質問:「夏想,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夏想想要幹什麼?夏想所圖的不僅僅是在吳曉陽事件之中的全面勝利,他還想要的是整頓市場秩序,還全國人民一個安全、衛生的生活環境。

  在燕省乳製品事件剛剛點燃之後,西省除了積極回應乳製品事件之外,同時爆出知名鍋製品品牌聯水後的品質門,被當地質檢部門檢測出重金屬超標,長期使用可致癌。

  媒體再次譁然!

  如果說各省份第一波衝擊波主要圍繞政治和經濟層面進行圍剿的話,那麼第二波衝擊波,表面上只是從單純的經濟層面進行出手,實際上,在夏想的長遠大計之中,他有著重建市場秩序、重建行業規則、重建市場信用,並且要借助連若菡的千億美元的鉅資,逐漸滲透到國內經濟的方方面面,從上至下來一輪前所未有的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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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0:48
第1962章 事態嚴峻了

  夏想有一個夢想,一個埋藏在心底從未示人的夢想。

  夢想雖然深藏,卻無時無刻不提醒夏想——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口號,說來容易做到難,尤其是在現今物質豐富卻精神匱乏的年代,為官者有幾人能從初入官場到官居高位之後,依然堅持心中的理想不動搖不搖擺?

  不提官場之中的誘惑太多,單是在面臨升遷的巨大抉擇之時,是放棄理想而升官發財,還是堅持理想而被排斥在核心之外?恐怕一百個人之中會有九十九人終將向升遷妥協。

  夏想一種走來,心中的初心不變,只不過掩藏在內心深處的理想,隨著位置的走高也逐漸遠大了許多。但話又說回來,現在的夏想也不再是當初的夏想,畢竟位置不同了,一言一行決定了太多的事情,必須慎之又慎。

  但即使如此,即使在面臨對手不遺餘力地傾紮之下,夏想癡心不改,熱血尚存!

  夏想想要的是什麼?不是唯我獨尊的權力,不是號令天下莫敢不從的高人一等,而是期望有朝一日他執掌大權之後,重建社會信譽,描繪理想社會的藍圖。

  夏想的理想很遠大,但其實也很卑微。遠大到或許不可能得到實現,卑微到在別的國家,早就已經實現了多年!

  夏想想要的是什麼?是一個房價合理、收入分配合理、油價合理的社會,是一個沒有地溝油,沒有毒奶粉,沒有毒大米,沒有食品安全問題的一個不需要天天鼓吹和諧卻真正和諧的社會。

  或許在別的國家,聽上去是笑話,但在國內,卻是無比艱難的歷程,想要實現,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血和淚自不用說,甚至還會付出生命。

  但夏想從未有過一步的退縮,在他看似風光的背後,每走出一步,都要付出比別人多出數倍的代價。不管是懲治貪官、拿下惡霸,還是一步步在暗中為了終有一日有權力推行自己的理念所做的一切,隱忍的背後,隱藏了多少苦澀和酸楚,又曾向誰訴說?

  沒有,夏想只是默默地埋在心底,不向宋朝度、曹永國透露,不向古秋實、吳老爺子透露,也不向曹殊黧、連若菡透露,或許在所有人眼中,他的理想很遠大卻很幼稚,社會怎麼可能沒有毒大米毒奶粉?不過是自己人殘害自己罷了,反正毒不到特權階層,隨便讓屁民自己折騰去,最終還不是折騰死了自己?

  夏想卻不這麼想,他出身平民,一路高歌猛進,雖然在國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眼中,他是絕對的高官,而且必定是未來的權貴,但他平民情懷不減,內心依然將自己當成一個可以在路邊吃油條可以扶老太太過馬路,也可以隨便到一家超市購物而不會被坑騙的普通人。

  也是他一直以來出來很少講究排場,前無秘書拎包後無老闆買單,保持了曾經的本色的原因所在。

  夏想就是夏想,儘管他也承認在他的骨子裡有太多理想主義的情懷,但他的理想主義和李丁山的理想主義大不相同。李丁山的理想主義純粹而不同流合污,夏想的理想主義儘管也不同流合污,也有時迫于現實的無奈,也有和光同塵的一面。

  但誰又能說和光同塵不是以退為進的智慧?現在的李丁山雖然也是副省級高位,但他曾經在夏想眼中仰之彌高的政治優勢,如何已然蕩然無存,並且後繼乏力,舉目四望,除了夏想和宋朝度之外,李丁山幾乎孤立無援,就算他有天大的志向和崇高的目標,又如何得以實現?

  而夏想的現狀和政治能量,雖說形容為呼風喚雨不免誇張,但各地風起雲湧的局勢,一場聲勢浩大的圍剿之戰的上演,正是夏想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成果。

  夏想希望在他一步步實現心中美好藍圖的同時,再順手斬落幾名類似吳曉陽一樣的巨貪,是為國為民除一大害。小貪遺害一方,大貪禍國殃民。小貪不除,地方不寧。大貪不除,國家不興!

  夏想曾經的夢想和壯志,在和吳曉陽的較量之中,終於借各地的風起雲湧,而露出冰山一角!

  ……

  夏想一下愣住了,眼前不期而遇的一人,正是衙內。

  衙內怎會在此?難道是關遠曲的刻意安排?夏想有意無意多看了關遠曲一眼,心中多了猜測。如果真是關遠曲的有意為之,事情就複雜了,就說明在關遠曲心中,衙內有足夠的分量。

  如果衙內的分量在關遠曲心目之中有一席之地,豈非說明委員長對關遠曲擁有一定的影響力?果真如此的話,關遠曲在吳曉陽事件之上的立場就可堪玩味了。

  「相逢不如偶遇,巧了。」衙內樂呵呵地來到近前,不失恭敬地問好,「關書記好,夏書記好。」

  關遠曲伸手和衙內握手:「宗高怎麼也在?」

  衙內倒也光棍,呵呵一笑:「不瞞關書記,我是打聽到關書記要和夏書記在這裡見面,就提前過來等候,就是想沾關書記的光,趁機和夏書記說幾句話。」

  夏想釋然了,原來如此,他相信衙內說的是實話。衙內為人雖然無賴,但卻有敢於擔待的一面。

  關遠曲笑了:「我和夏想有事要談,不一定談到什麼時候……既然你也有事要找他談,好,先給你十分鐘時間。」

  夏想無奈一笑:「關校長似乎沒有徵求我的意見就將我出賣了,作為當事人,我有選擇權。」

  關遠曲一拍額頭:「抱歉,忘了先徵求你的意見,不過我看宗高也挺有誠心,夏想你就給他幾分面子。」

  夏想就明白了,就算此事不是關遠曲的有意安排,也是默認,或者說,也支持他和衙內之間坐下談談。

  談就談,誰怕誰。

  關遠曲先進了房間,夏想就隨衙內前行十幾米,向右一拐,來到一處雅致安靜的所在。衙內一拍手,就有人上茶上果盤,等夏想一落座,衙內就開門見山了。

  「夏書記,還是那句老話,希望戰火不要太旺了,合則兩利,分則兩傷。」衙內端起一杯茶,「以茶代酒,敬夏書記一杯。」

  夏想卻沒有端茶,只是淡淡地看著衙內:「高總,據我所知,委員長在常委會上,在事實清楚的情況下,還是對嶺南事件投下了反對票……」

  衙內一愣,隨即又無謂地笑了:「政治是政治,經濟是經濟,我從不過問政治上的事情,請夏書記理解。」

  既不想放手既得利益,又想毫無付出就收穫一切,衙內的思維就是典型的官與民爭利的思維,權貴階層,認為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到手之後,永遠不會吐出去,但百姓的也是自己的,想要什麼,百姓就得無條件雙手奉送。

  現在衙內想讓他無條件單方面停戰,付出的代價就是一杯淡茶,夏想就冷笑了。

  「說得好,政治是政治,經濟是經濟,我只是嶺南省委副書記,不明白高總所說的戰火是什麼意思。」

  衙內的臉色變了:「夏書記,嶺南、齊省、黑遼、吉江,還有西省和燕省,又是大風又是大雨,風雨交加,總要給人留條活路是不是?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天要颳風下雨,是老天爺的權力,我可不象一些人一樣,可以打著替天行道的名義標榜自己的所作所為是為國為民。」夏想愈加對衙內的無賴嘴臉厭煩,連敷衍的心思也沒有了,站了起來,「對不起,我還有事,失陪了。」

  「夏書記……」衙內急急地又說了一句,「沒得談了?」

  「要談當然可以,但一定要有誠意才行。等什麼時候準備好了誠意,再聯繫我。不過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善意地提醒一下,時間……不多了。」夏想轉身離去,毅然決然,沒有一絲遲疑,讓衙內呆立當場,又氣又怒。

  夏想真是過分的囂張!

  ……

  實際上,比起夏想當面的強勢,夏想在背後繼續推動的大計,才是最致命的出手。

  山城被蜀省環繞,如果想要北上的話,必定要經過蜀省的高速公路,如果再繼續北上的話,一出蜀省,就是楚省了。

  一輛民用卡車行駛在北上的楚省高速公路之上,藍色的普通卡車看上去和尋常運貨的卡車並無區別,後面用帆布蓋得嚴嚴實實,不清楚裡面運送的是什麼貨物。

  卡車進到服務區進行休整時,一輛巡邏的警車正好路過,無巧不巧對山城牌照的卡車大感興趣,提出要進行檢查。司機倒很配合工作,說是替山城的一家公司運輸一批皮鞋到京城,手續齊全,肯定沒問題。

  一邊說著沒問題,司機一邊打開了帆布,裡面擺放整整齊齊有上百個箱子。司機搬下一個箱子,累得差點沒直起腰,還不解地說道:「怎麼這麼沉?」

  打開箱子一看,所有人都震驚了——箱子裡面是漆黑冷森的炸彈,足足有十幾枚之多!

  而且還是作戰用的殺傷爆破彈。

  司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幾名巡警更是如臨大敵,一邊控制司機,一邊緊急呼叫救援。經初步估計,卡車的炸彈少說也有萬枚以上。

  從山城向京城以運鞋的名義運送炸彈?事態嚴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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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1:07
第1963章 進入全面收網階段

  司機沒有逃跑,已經嚇傻了。

  但和司機同行的貨主卻不見了,借上廁所的時機,尿遁了,不知所蹤。服務區只是一家縣級市的服務區,並不大,又位於高速公路邊緣,貨主能跑到哪裡?

  控制住司機之後,增援就趕到了,一共來了三輛警車,共十余名員警。留下三人清點炸彈並做進一步調查取證,其餘人等開始抓捕貨主。

  正當員警呈包圍之勢,悄然逼近服務區的廁所之時,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

  員警頓時精神之之一振,有大案。立刻改變了戰術,決定圍堵對方,並且必要時可以採取強制手段。不料在還沒有接近廁所50米之內,就見一輛寶馬瘋一樣沖了出來,接連撞開數輛警車,直奔高速公路沖去。

  貨主槍殺寶馬車主,奪車而逃。

  員警怒了,紛紛上車追趕。奈何警車是老掉牙的大眾,都是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技術,和新出的寶馬相比不可同日而語,結果寶馬越開越快,轉眼間就不見了尾燈。

  員警自然不會輕易放走貨主,立刻通知了下一個出站口,務必截留對方!

  經清點,貨車上的炸彈包括殺傷爆破彈和迫擊炮炮彈,總數超過一萬五千枚。當清點清楚數量之後,得知一萬多枚炮彈完全可以蕩平一個縣級地市,在場的員警全部震驚得目瞪口呆。

  案情重大,迅速一級一級上報,以從未有過的快捷,由縣到市再到省裡,半個小時後,楚省省委書記陳風、省長梅升平就在省委召開了緊急會議。

  一場浩蕩的東風,在楚省大地之上,迅速形成一次迅雷之勢的風暴。

  ……

  如果說燕省的絕地反擊,拿乳製品開刀,是再次向食品安全問題開炮,那麼楚省的炮彈事件,也許真是一次意外之中的意外,所引發的嚴重後果,暫且不提,在緊鄰燕省的豫省,也突然之間爆發更嚴重的食品安全問題——火腿腸瘦肉精和速凍食品病菌超標!

  豫省是食品大省,出產眾多知名品牌的火腿腸和速凍水餃。可以說豫省的火腿腸和速凍食品,為豫省創造了大量的利稅。

  幾乎是同一時間,火腿腸和速凍食品的安全問題被同時曝光,頓時讓豫省的食品大省形象大為減分。減分事小,減產事大,各地終端零售商緊急下架,大批發商緊急退貨,讓豫省的食品製造業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豫省方面迅速召開緊急會議,試圖挽回影響,降低損失,但為時已晚……

  ……

  在國內此起彼伏的食品安全問題凸顯的嚴峻形勢之下,不少專家開始從幕後走到台前,上電視、寫文章或是通過網路,發表了關於食品安全問題亟需解決的觀點,指出在新形勢下的食品安全,是關係到國計民生、關係到民族未來的大計,不容再有一絲的忽視。必須在加強立法的同時,需要更強有力的資本力量的介入,以市場規律為杠杆,以資金為推動,通過政策引導和資金注入,進行強勢洗牌。

  專家的意見,雖然不是官方態度,但卻代表了某些幕後人物的觀點。尋常專家的呼籲多半會落在政策引導之上,而此次專家們的意見,卻不約而同地提出需要資本力量的推動,就立刻讓有心人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莫非有新的利益集團要借勢造勢打破舊的利益集團的壟斷,要從國內的食品行業入手,在政策支援和資金優勢的兩重手段出擊之下,準備重建市場秩序?

  就有人不免懷疑,政策上的支持可以用政治手段解決,誰後臺強硬手腕強勢,誰就能借機搶佔先機,但想一統國內的食品行業,無疑是癡人說夢,上千億的產業,不是說統一就能統一。

  從黑遼省的種子安全,到燕省的乳製品安全,再到西省的鍋製品問題,現在又出現豫省的肉製品和速凍食品安全問題,如果再往前推進,聯想到夏想曾經在齊省因為食鹽問題而引發的一系列衝突,幕後黑手至此終於恍然大悟,好一個狡猾多端的夏想,利用吳曉陽事件掩人耳目,表面上是被軍委強迫進京,實際上他是以此為突破口,想插手國內的食品行業,想打亂現在食品行業紛亂不堪的怪現象,想重建市場秩序?

  哪有那麼容易!

  休想!

  不提夏想別想從政策的源頭得到助力,就是推倒重來所需要的巨大的資金量,也不是一個小數目,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夏想的想法太天真了。

  ……幕後黑手取笑夏想的天真,但事實很快就證明了取笑別人天真的人,其實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一個。

  幾乎就在各省的食品安全問題在全國熱炒,形成一股風暴之時,風傳有一家國外控股公司有意進軍國內食品行業,初步意向投資200億美元興建一座大型食品工廠,從冷鮮到肉製品加工,再到速凍食品的研製和生產,準備上馬國內從無先例的食品生產基地。

  消息一經放出,立刻吸引了國內各個省份的巨大興趣,200億美元的巨額投資,對任何一個省份來說都是一批不小的外資,至少可以帶動上游和下游相關產業上千億以上。

  在經濟時代,資本力量的吸引力,大得驚人,遠比一些人想像之中更有可操作的空間。

  到此為止,夏想的整個意圖基本上思路清晰,佈局也接近了完成。

  ……

  儘管楚省查獲炸彈事件,經過一天的調查之後,當地警方給予放行,是正常的軍品運輸,而且目的也不是京城,而是黑遼省,但幕後疑點重重,比如為何掩人耳目用民用卡車運輸?為何貨主棄車而逃?而且貨主在被警方追捕之後,下落不明,並且再也無人提及?

  儘管還有許多疑點未解,畢竟事情已經過去,或者說,從新聞的角度來說,事情已經結束了,只是虛驚一場。實際上,在新聞的背後,事情的衝擊波直接衝擊到了軍委和幕後黑手的身上。

  如果說各地風起雲湧的食品安全問題的集中爆發,只傷及到了幕後黑手的經濟根基,但虛驚一場的炸彈運輸,卻是一枚利箭直射入胸,讓他半天沒有喘過氣來。儘管他也知道,其實事情和他本無關係,但如果有人真要往他身上潑髒水,也讓他一時半會也難以洗刷乾淨。

  向別人潑髒水的人,終究也會品嘗到被別人潑髒水的滋味。

  雖然稍後事件被證實只是一場誤會,但也讓幕後黑手膽戰心驚的同時,更是惱羞成怒,決定加大對張力和木風的攻勢,必要時採取非常手段,至少也要讓張力和木風其中一人鬆口才行。

  只要有一人開口咬出夏想,夏想就再也蹦不了幾天了。

  ……

  在轟轟烈烈的事件之外,夏想和關遠曲的會談,也進入了尾聲。

  「關校長,我有一個夢想,一個一直被現實逼迫卻不願醒來的美夢,或許在我的有生之年無法實現,又或許我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我希望關校長點評一下我的夢想,或者乾脆打醒我不切實際的天方夜譚。」夏想借夢說真,真真假假之中,不無有故意試探關遠曲上任之後的政治理念之意。

  關遠曲對夏想和衙內會談之後談得如何,並沒有過問,但對夏想如此短時間就和衙內會談完畢,還是微微一怔。

  夏想開口先提夢想,聰明如關遠曲者,豈能不知夏想是想借夢想說事,向他解釋說明各省的風起雲湧,他自然願意一聽。

  等夏想花費了足足十幾分鐘的時間,講述了他的夢想之後,關遠曲久久無語,眼神凝望窗外的天空,感受到天空一碧如洗的藍,是京城春天少見的好天氣,他失語了。

  失語,是因為心中泛動著久違的感動,是的,夏想讓他感動了。

  曾幾何起,關遠曲見多了一心為官的官僚,是的,只一心為官,當官的目的就是當官,就是為個人謀私利,為家人謀利益,撈夠了就出國一走了之,至於國家最終走向何方,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爛攤子,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如夏想一樣,日日夜夜將國家和百姓的利益放在心上,並且所有政治鬥爭的出發點都是為國為民者,關遠曲不敢說從未見過相似的國之棟樑,至少近些年來,夏想是他視線之內的唯一一人。

  只憑夏想的一個夢想,他就知道,在吳曉陽事件之上,他應該堅持應有的公正立場了。

  關遠曲的堅定立場,是夏想在京城期間借到了又一股東風。至此為止,基本上前期佈局接近了完成,隨後,就進入了全面收網的階段。

  夏想相信,此戰,必定讓一些人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

  就在軍委加緊了對張力的攻勢,試圖將張力當成突破口,打破僵局之時,一直沒有在張力事件之上表態的米紀火,意外就在嶺南省委會議上,含蓄地就張力事件,第一次公開表明了態度。

  米紀火是省政府常務會議上,在部署上半年政府各項工作,意外提到了張力問題——此時米紀火已經換了新的秘書——雖然只點了一點,但還是傳達出了一個十分耐人尋味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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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1:27
第1964章 初局完成

  在第二輪施壓時,張力終於開口了。

  之前,在羊城,張力被抓之後,自始至終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似乎啞巴了一樣。任憑對方如何恐嚇或是威逼利誘,他就是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進京之後,張力還是一樣的不發一言。

  和張力的心如死灰相比,木風不開口就是另一種氣象了。他同樣是不開口,但卻是硬氣得不開口,對所有前來審問的人一律是四個字:「無可奉告!」

  直氣得有人要對他動手,想對他大刑伺候,卻被符淵叫停了。

  最後有關人員也達成了共識,對木風不能採取非常規手段,畢竟木風的背後有符淵,有古老,甚至還有季家,聽說連鄭老也在關注木風案件?只要木風受一點兒傷,幾位老人家一鬧,就成了天大的事件,誰動手,誰就會吃不了兜著走。

  那麼對張力就可以暴打一頓,可以隨意處置了?

  結果就在準備對張力動手、採取非常規手段哪怕讓張力死去活來也要迫使他開口時,米紀火的話就通過特定管道傳到了軍委。

  又似乎是極有默契一樣,和外界全無聯繫的張力,米紀火在嶺南話音剛落,張力就在軍委開口了。

  要是米紀火就是一個普通的省長,他的話對軍委也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力,但偏偏米紀火的身份特殊,而且之前在張力事件之上,他的沉默就一直讓人琢磨不透。

  現在更讓人不得不引發聯想的是,米紀火雖然對張力事件表態了,但態度卻出乎不少人的意外。

  一般人會認為米紀火肯定會摘清自己,但在摘清自己的同時,不會對張力事件定性,畢竟現在軍委方面還沒有正式的調查結果出來,誰知米紀火在省政府常務會議上的原話是……

  「張力同志持刀行兇,固然因為他個人性格中的缺陷,但也有客觀原因,不能將問題完全推到張力一人身上。有關方面也要反思一下,為什麼要和省委工作人員來往過密?」

  米紀火的話就如警鐘一樣,敲響在軍委個別人的心頭。誰也不敢確定米紀火的話是他本人的意思,還是總書記的暗示!倒退幾個月,在米紀火沒有上任嶺南省長之前,在他還是總書記辦公室主任時,如果他這麼說,就肯定是總書記的意思。

  但現在既然他不再是總書記辦公室主任,他的話,會不會也是總書記的傳聲筒?

  而更讓軍委個別人心中不安的話,雖然總書記在常委會上是支持陳皓天的立場,但直到現在對於張力刺殺吳曉陽事件,總書記並沒有以軍委主席的身份做出任何明確的指示,就讓軍委之中唯恐事情不大的幕後推手,心中始終繃緊了一根弦。

  但事已至此,只有前路沒有後路,既然米紀火的講話是在嶺南省政府常務會議上隨口一講,就當不是在公開場合表態好了,軍委方面和幕後黑手一商量,決定必須一鼓作氣拿下張力,否則,面對夏想雷霆之勢的反擊,將沒有還手之力!

  還沒有對張力動手,張力自己主動開口了,倒讓人大吃一驚。

  更讓人吃驚的是,張力的話,既不是招供,又不是認錯,而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我想通了,是該對你們說一些什麼的時候了。你們高興得太早了,以為抓了我就能為吳曉陽這個垃圾翻案?告訴你們,不用多久,你們會和吳曉陽一起,被綁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對於鼠目寸光的人來說,歷史的恥辱柱顯然殺傷力不大,他們只關注眼前的利益,從來不想長遠,張力的話,只是讓他們微微一驚,隨後又嘲笑張力的無知:「都什麼時候了,張力,你還嘴硬?告訴你,進了軍委,你就別想完好無損地出去,現在誰也保不了你。除非你交待清楚問題,否則,你就等著直接人間蒸發!」

  「哈哈,你們除了會人身威脅,會動粗之外,還會什麼?有本事收復南海群島,有本事去釣魚島釣魚去?除了會窩裡鬥會欺負自己人,你們就是一群被人民當豬一樣養著的飯桶!吃人飯,不辦人事!」

  「啪」的一聲,對方被張力激得惱羞成怒,打了張力一個耳光:「再胡說八道,先打斷你的狗腿。」

  張力嘴角滲出了鮮血,仍然冷笑不止:「實話告訴你,你們惹了夏書記,早晚會死得很慘。再告訴你們一個事實,你們不是想讓我咬出夏書記是幕後真凶?我呸,吳曉陽才是真正的幕後真凶。你別不信,吳曉陽和我的所有對話,還有他的陰謀,我都有詳細的記錄,有文字,有錄影,有錄音,都保存在國外的伺服器,你們別想找到。現在時間到了,會自動發給夏書記,到時所有和吳曉陽有關聯的人,都會被拖下水,哈哈哈哈,你,你,還有你,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全身而退,不槍斃也會脫一層皮……」

  張力狀若瘋狂,扭曲的笑容和胸前的鮮血形成鮮明的對比,再加上他瘋魔一樣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審訊人員原以為張力的開口會有突破性進展,結果確實有突破性進展,但卻是突破了吳曉陽而不是夏想,雖然張力近乎瘋子一樣,但他的話不可全信又不能不信,審訊人員當即就向上級請示彙報。

  幕後黑手聽了之後,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超出了控制,還沒有想好應對之策時,又傳來消息,許冠華也開口了。

  怎麼不開口都不開口,要開口都一起開口?

  正被夏想在週邊的攻勢打擊得焦頭爛額的幕後黑手,在還沒有系統地理順夏想的思路之時,就又被張力和許冠華的接連開口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說夏想在週邊的佈局是撒網,那麼是否可以說木風和許冠華的同時開口,是以米紀火的表態為暗號,預示著夏想的佈局進入了全面的收網階段?幕後黑手心中閃過了一絲強烈的不安。

  週邊的大戰,幾乎打得他沒有還手之力,因為他事先根本沒有想到夏想會從食品安全問題入手,更沒有料到,在各地風起雲湧的同時,又有境外資金呼應。據可靠消息,境外資金放出投資200億美元的風聲之後,各地聞風而動,都想爭取將投資落在自己的省內,一時之間,由先前熱炒的食品安全一下上升到了重新洗牌的實質階段。

  政治利益,經濟先行,幕後黑手多年一直沉浸在政治權術之中,對經濟的研究不夠深入——也是,太子黨不怎麼懂經濟是事實,在權勢之家長大的太子黨們,一向信奉權力至上的原則——原以為夏想不過是借勢炒作虛張聲勢罷了,不想竟然動了真格。

  更讓他鬱悶的是,幾乎被撬動的食品產業,全是和他有直接或間接關係的利益鏈,也包括庇護吳曉陽的軍委部分高層的產業鏈,就是說,夏想的出手既準確又犀利,並且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備而來。

  夏想,太陰險太狡詐太讓人防不勝防!

  更讓幕後黑手鬱悶加氣急敗壞的是,不但有不少省份對200億投資伸出了橄欖枝——正是因為有不少省份的熱情招手再加上熱炒的食品安全問題,陷身其中的幾家食品行業,損失慘重,市值大跌——而且境外資金同時放風聲稱,願意本著負責和協作的態度,向幾家身陷品質門的企業注資。

  注資一說,顯然是委婉的說辭,實際含義卻是控股收購!

  風聲一出,幾家相關的食品企業的股票,應聲大跌!

  按說有外資注入,應該股票上漲才對,卻反向下跌,就證明了有人操縱了幾家食品企業的股票。

  好一手全方位的打壓!幾乎就是步步為營、算無遺漏,要的就是讓幾家食品企業沒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幕後黑手一向自認在官場經營多年,既有手腕又有權術,想將夏想打落馬下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想,踩人者終被踩,黑人者,終被黑,在夏想連番的攻勢之下,終於心中有了一絲恐慌之意。

  難不成就要功敗垂成了?

  許冠華用響亮的聲音回答了幕後黑手的擔心。

  許冠華昂首邁進軍委之中,他的處境比木風好了許多,既不是關押,又不是看管,充其量算是軟禁,好吃好喝好招待,就是沒有人身自由。不過即使如此,以于許冠華的級別來說,也是坐了冷板凳。

  在張力開口之後,許冠華開口之前,木風也開口了,和以前只是「無可奉告」的外交部的標準式回答不同的是,木風一開口,就透露了一個大秘密。

  「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事情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你們每一個站錯隊伍的人,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哈哈,說不定還得由我親自執行!」

  如果說木風的話是囂張和張揚,緊隨其後的許冠華的開口,就更讓人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寒意。

  「各位同志,等有一天你們走向刑場的時候,請不要埋怨別人,怪只怪,你們站錯了隊伍。在地方上,站錯隊頂多丟官,在軍中,站錯隊,有可能就是生命的代價。不過也別太難過了,至少我會懷念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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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1:44
第1965章 最後的決戰時刻

  隨著張力、木風和許冠華的相繼開口,以吳曉陽事件為契機的一場風雨連城的大戲,終於即將全面收網,並且上演最後的決戰時刻。

  應該說,張力、木風和許冠華之間不存在串連的可能,在安排三人的看管和審訊上,一些人也頗費了一些心機,不但讓三人相距甚遠,也讓看守三人的士兵互不相識,並且不隸屬同一個陣營,基本上排除了所有暗通消息的可能。

  但三人還是幾乎同時開口,甚至所說的話也大同小異,不但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資訊,而且還冷嘲熱諷外加鎮靜從容,難道說,三人之間心有默契不成?

  又或者說,三人有什麼特定管道可以呼應?

  軍委之中支援吳曉陽的部分高層怒了,幕後黑手也怒了,既如此,那就背水一戰好了,同時拿張力和木風強勢加壓,再不行,用軍中特製的迷幻藥物,總能讓張力和木風開口。

  至於許冠華,一是級別太高,二是後臺太硬,只能慢慢來,但也要加大攻勢,採取地方紀委雙規官員的辦法,天天逼迫,天天審訊,天天不讓睡覺,不信許冠華能挺過三天。

  軍委高層和幕後黑手一合計,就決定搶在夏想全面收網之前,將事情敲死,讓夏想前功盡棄。

  不料就在剛剛拿定主意之時,就接到了另一個更讓人大吃一驚的消息——夏想決定明天正式前來軍委,配合軍方關於吳曉陽事件的調查。

  ……夏想準備好了最後一戰?

  軍委方面當即答覆,對夏想同志主動積極配合軍委的工作,表示歡迎和感謝。

  但感謝的話剛一出口,夏想卻提出了三個條件:「有三個條件必須說到前面,第一,我到軍委是說明情況,是配合軍委的工作,不是接受軍委的調查。第二,我來軍委是以個人的名義,不是以嶺南省委副書記的名義,不宜對外公開。第三,我不會一個人前來,會有人陪同。」

  軍委方面當即一口答應,因為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夏想完全掌握了主動權,即使夏想一直拖延下去,軍委也不可能綁了夏想,甚至沒有任何辦法逼迫夏想前來。

  夏想在佔據上風的情形之下,主動配合工作,不管是基於什麼考慮,都是好事。

  對於夏想所提的三點要求,軍委方面之所以一口答應,是因為最善於借助媒體炒作的幕後黑手一聽之下大喜過望,立刻就由夏想的三點要求猜中了夏想的顧慮所在——夏想是怕被媒體炒作,是想不為人所知地來配合軍委調查,是想有人陪同,好以壯聲勢,由此幕後黑手推斷出了夏想在週邊節節勝利的大好形勢之下,對吳曉陽事件的最後一戰,還是心中沒有底氣。

  就是說,先前張力、木風和許冠華的囂張,不過是虛張聲勢,並非真有底氣和真憑實據!

  好,太好了,幕後黑手猶如抓住了最後一絲曙光,眼前大亮,立刻就為夏想的到來精心準備了一系列的後手,力求最後一戰反敗為勝,奠定今後的大局!

  圍繞最後一戰的到來,軍委之中的緊張氣氛漸濃。人來人往,個個神情凝重,吳曉陽事件的最終結果,或許在明天就會見到分曉。

  ……

  在一系列刀光劍影的事件的背後,作為當事人,吳曉陽最近氣色大好,畢竟全軍最好醫院的盛名不是白給,他享受了超等待遇,據說,單他的特護病房一天的日常開支就高達上萬元。

  還不算為他使用的最昂貴的進口藥物以及專門服侍他的三個漂亮的女護士。

  如果讓吳曉陽做一個對比的話,三個漂亮的女護士哪一個都不比現在的電影明星差,甚至比最當紅的幾個女星還要漂亮幾分。女星的漂亮是在化妝之下的光鮮,而女護士的漂亮,是純天然。

  要不是身受重傷,吳曉陽說不定還真能色心大起,拉過一名女護士就地正法,以前,他沒少就地正法女兵。

  不過現在別說就地正法了,就是想上一想,身子就疼痛難忍。一痛,就讓他對張力恨得咬牙切齒,直想早早出院,親手將張力一槍暴頭。

  張力,真他媽的是一個天字第一號混蛋,為了一個女人就想取他的性命,傻到家了。天下女人何其多,身為男人,怎能為一個女人失去理智失去前途乃至失去生命?說他比豬一樣笨是污辱了豬的智慧。

  吳曉陽只顧痛恨張力,卻沒有反向思維去想上一想,張力之所以和他接近,之所以甘願由他驅使,最開始的動機正是因為季如蘭,而不是為了權勢。張力本來就是一個為了季如蘭甘願犧牲一切的男人,他最後的捨命一擊,看似不可理喻,其實早在他和吳曉陽接近之初、吳曉陽決定連季如蘭也除掉之際,就已經埋下了禍根。

  對於外界的一舉一動,吳曉陽不能說瞭若指掌,也差不多做到了心中有數,在得知在軍委高層和幕後黑手的雙重制衡之下,夏想依然節節勝利,打得自己一方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他差點又氣得吐血。

  好在在無數高檔補品的滋補下,在幾個漂亮的女護士的精心照顧下,他總算順了氣,而且努力壓制了怒氣,希望做到心平氣和地養傷。只有身體全面康復,才能繼續施展大計,才能報仇雪恨。

  夏想不除,許冠華不死,張力不完蛋,吳曉陽難解心頭之恨。

  終於……在今天他聽到了一個讓他興奮莫名的消息,夏想就要一步邁入軍委,要上演最後的決戰時刻了,吳曉陽就心情大好,胃口大開,多吃了不少用納稅人的錢進貢的燕窩、魚翅和昂貴的補品,吃得他差點又色心大動。

  色心一動,牽動了傷口,痛得要命,就又讓他罵了張力一百遍。

  吳曉陽完全相信,以軍委高層的手段,以幕後黑手的智慧——當然吳曉陽稱呼夏想的幕後黑手為幕後推手——只要夏想一步邁入軍委,夏想就算能從容離開,他的政治生命也將會宣告終結,有人早就已經準備充足,擺好了龍門陣,就等夏想自投羅網。

  想到得意之處,吳曉陽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三聲,本來是四聲,第四聲沒笑出來,就被漂亮的女護士喂了一顆葡萄,吳曉陽就一把抓住女護士的小手,仿佛一下回到了十八九,說道:「等我出院了,帶你在我的身邊,怎麼樣?」

  女護士嬌羞欲語,卻沒說話,只是用力點了點頭,小鳥依人一般的可愛更讓吳曉陽心思大動。

  如果讓吳曉陽知道他即將面臨的命運,他別說有心思挑逗女護士,能吃得下飯就是萬幸了。

  ……

  就在吳曉陽樂不思蜀之際,京城機場,一架國際航班徐徐降落,從飛機上下來兩個絕色的女子,一人抱著嬰兒,一人拉著行李,二人有說有笑地步出機場,又有兩名美不勝收的女子前來接機。

  前來接機的人,正是李沁和衛辛。而剛下飛機的二人,正是提前回國的曹殊黧和連若菡。

  熟知夏想的人都會知道,通常情況下由李沁出面的事情,必定涉及到重大的經濟舉措,而連若菡提前回國,除了夏想的事情能驚動她的大駕,尋常事情,怎能讓她牽掛於心?

  ……

  夜色降臨之後,京城經過一天的喧囂,漸漸歸於了平靜。在萬家燈火的背後,不知正上演多少悲歡離合。更不為人所知的是,在中南海、在國務院、在軍委,各個主要領導的辦公室,燈光大亮,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腳步匆匆,全然沒有一絲下班的氣象。

  今晚,註定有許多人無心睡眠,明天的決戰,事關無數人的命運,牽動了中央高層數人的心。

  夏想也無心睡眠,不是因為緊張,也不是過於擔心,而是他正沉浸在和家人重逢的喜悅之中——曹殊黧自機場就和連若菡分手,直接前去看望夏東——連若菡帶著女兒回到了吳家。

  吳家金玉滿堂,歡聲笑語,吳老爺子和吳才洋喜不自禁,夏想也是合不攏嘴。

  女兒粉雕玉琢,可愛之極,完美地繼承了連若菡膚白貌美的基因,除了眼睛和鼻子象夏想之外,幸好沒有繼承了夏想微黑的特點。

  連若菡的回歸,不但為吳家帶來了歡樂,也為夏想帶來了巨大的助力。

  「好,好,好。」吳老爺子十分開心,連連稱好,「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喜事不斷,都多虧了夏想。才洋,以後誰再欺負夏想,誰就是和吳家過不去。」

  「誰能欺負得了他?」連若菡似乎一點兒也不關心夏想一樣,白了夏想一眼,「我在,他活得滋潤。我不在,他也活得滋潤。誰想欺負他,誰就是瞎了他的狗眼。」

  「就是,有些人就是瞎了狗眼。」吳才洋罕見地也罵了一句,「夏想,明天,好好當面打對方一個耳光。」

  一晚上夏想都沒有睡好,被折騰得反復起床,痛並快樂著……很久沒有親手換過尿布並且餵奶了,他忙是忙了一點兒,為了女兒,卻毫無怨言。

  天一亮,幾乎一夜沒有合眼的夏想,精神抖擻地在數人的陪同下,一步邁進了軍委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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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2:01
第1966章 你……敢不敢

  羊城。

  特護病房之中,數人守護在季如蘭身邊,淚眼婆娑。

  都是季如蘭的親人,對季如蘭的關懷源自親情,自然全是真心真情。但在親人圍繞之下的季如蘭,緊閉雙眼,臉色紅潤,呼吸平穩,就如進入了甜美的夢鄉一樣。

  也不知在她的美夢之中,有沒有夏想?

  季如蘭昏迷了一周了。

  讓醫生束手無策的是,季如蘭的昏迷不同於尋常的昏迷,她身體的各項機能正常,表面上更是沒有受到一點兒傷,身體在爆炸的衝擊之下,甚至連表皮都沒有擦破,堪稱奇跡。而且她呼吸正常、腦電波活動正常,除了昏睡不醒之後,正常得沒法再正常了。

  就主治醫生多年的豐富從醫經驗判斷,季如蘭現在的情況稱之為昏迷不太恰當,應該叫睡眠才對。就是說,如果忽然之間季如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一下坐起,就如大夢初醒一樣,她也不會驚奇。

  但問題是,季如蘭就是不醒。

  醫生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將季如蘭的情況形容為自我保護意識過度而導致的自我封閉,換言之,就是季如蘭不願醒來,沉浸在夢中無法自拔。

  能讓人願睡不願醒的夢,自然是美夢。

  季如蘭的幾名主治醫生就形象地送了季如蘭一個外號——睡美人。

  今天一早,林雙蓬來醫院看望季如蘭,帶來了鮮花和水果,又陪季家家人說了幾句話,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季如竹突然問了一句:「夏想還沒有收拾了吳曉陽?」

  林雙蓬無奈一笑:「夏想不是軍委主席,再說就算他是軍委主席,也不可能說收拾一名中將就收拾一名中將。老爺子今天要陪夏想一起到軍委轉一轉,過了今天,事情就大概有一個解決的脈絡了。」

  「事情的結果最終會是什麼樣子?」季如竹又問,突然想起了張力,「張力會是什麼下場?」

  「事情的最終結果……我也說不好。」林雙蓬得承認他的眼界不夠,一直在嶺南省內打轉,整個嶺南除了陳皓天、米紀火和夏想有資格坐南疆而北望之外,其餘人等,都欠缺了境界,「至於張力,恐怕要成為犧牲品了。」

  季如竹和林雙蓬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談論夏想和張力的時候,季如蘭緊閉的雙眼似乎努力要睜開,但努力了幾次之後,好象還是不想驚醒美夢一樣,她又恢復了沉睡的姿態。

  ……

  季如蘭的大夢,或許是美夢。有些人的清醒,卻即將面臨著一場深不見底的惡夢。

  夏想的汽車停在軍委門口的時候,依然由穀昌出面迎接。谷昌邁著自信、輕鬆的步伐來到門口,剛一站定,就愣住了。

  夏想事先說明會有人陪同他前來,軍委方面以為頂多是秘書或是隨同人員,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會有古老出面。

  結果還真是有古老出面了。

  如果僅僅是古老出面,也不至於讓穀昌驚呆當場,但在古老的身後,不但有季老,還有鄭老!

  不錯,基本上久已不問世事的鄭老竟然親自出面,作為夏想的陪同現身軍委,此事……大有玄機了。

  谷昌一時失神,但軍委方面已經明明答應了夏想,接受他會有陪同人員一同前來的要求,就沒有理由拒絕夏想一行同時進入,更何況,想要拒絕,還要有資格才行!

  誰敢拒絕對軍委有著或明或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三位老人!

  穀昌忙恭敬而不熱情地禮請夏想幾人入內,在表面上的熱情之下,心中卻是無比的苦澀,並且猛然升騰起強烈的不安。

  夏想氣定神閑,而且一副勝券在握的微笑,就莫名讓穀昌心中大跳,不過隨即想到今天精心的佈局,又稍微穩定了心神。

  軍委之中,和當年古老、季老、鄭老常來時沒有兩樣,如今故地重遊,三位老人家感慨萬千,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話。

  不少人認出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不管是上將、中將還是少將,都紛紛向三位老人敬禮。夏想置身其間,也享受到了超規格的待遇。

  聽到古老等三人意外現身,軍委許多高層坐不住了,紛紛出動前來迎接。不過還是晚了一步,也不知是幾位老人家有意為之,還是夏想故意使壞,腳步飛快,等軍委領導聽到消息邁出辦公大樓時,夏想和三位老人家已經來到了會議室。

  軍委方面出面接待夏想一行的,依然是王任久,但除他之外,又多了一人——符淵。

  符淵在夏想來到軍委之時,終於正式現身並介入吳曉陽事件,再次向外界表明了他堅定的反腐決心。同時,作為制衡,符淵也有為夏想打氣的用心。

  王任久和穀昌對視一眼,眼中有怒氣,也有苦笑,誰也沒有想到夏想會來這一出,在三位老爺子面前,先前的佈局雖然周密,但要是當著三位老爺子的面施展的話,萬一惹怒了三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無法收場怎麼辦?

  難道說,今天的事情,就只能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了?

  古老發話了:「任久同志,符淵同志,谷昌同志,我和孝老、鄭老來此,是旁聽,不會影響軍委和夏想之間的談話,也不會發表任何傾向性意見,只是起一個監督的作用,你們不要有心理負擔,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

  「就是。」季老也和顏悅色地附和了一句。

  「怎麼,任久和符淵同志,不會不歡迎我們幾個老傢伙吧?」鄭老笑問了一句。

  「老首長指導工作,我代表軍委上下,歡迎還來不及。」王任久只好違心地說道,然後吩咐秘書,「換幾杯綠茶,準備記錄談話內容。」

  本來已經上了茶,特意吩咐秘書再去換茶,換的不是茶,而是幕後的交流。夏想清楚,老古清楚,季老和鄭老也是久經官場之人,豈能不清楚?卻都不點破,笑而不語,默認了王任久的換茶之舉。

  王任久臨時換茶,其實就證明了一點,在面對三位老爺子正面、強大的壓力之下,他猶豫了,對已經擬定的計畫是否繼續推進,心中沒底。

  果不出夏想幾人所料,秘書出去之後,就迅速打出一個電話。在通話一分鐘後,秘書放下電話換了新茶,就又重新來到了會議室。

  按照慣例,第一杯茶應該先給老古端上,畢竟老古曾經在軍中的級別最高,但秘書也不知是昏了頭還是一時沒弄清規矩,第一杯茶先端給了夏想。

  王任久心裡有數了,秘書放茶的順序提醒了他一個事實,有人提醒他,原計劃不變,照計畫行事!

  老古和季老、鄭老悄然交流了一下眼神,三位老人家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好,不見棺材不落淚,有梟雄本色,只不過……除非是真正經歷過開國的第一代老人,第二代第三代,在老古和季老、鄭老面前,終究還是小字輩,就算是梟雄,也只是小字輩的梟雄。

  王任久深呼吸一口,心中堅定了必勝的信心,開口問道:「那麼我就先請問夏書記,張力刺殺吳曉陽之前,你是不是事先知情?」

  這句話不但是陷阱,而且還很不禮貌,夏想卻沒有絲毫不快,搖頭說道:「不知道。」

  「聽說張力和你關係一向不錯,是不是真有此事?」王任久繼續追問。

  「我和張力之間的關係,還算可以。」

  「據相關證據表明,張力在刺殺吳曉陽之前,之所以不再擔任省長秘書的職務,是因為你向米紀火同志建議更換秘書,是不是說明,你事先知道張力會刺殺吳曉陽,為了安全起見,為了保護米紀火同志的名譽,才做出以上的提議?」王任久繼續追問,並且加大了力度,試圖激怒夏想,讓夏想盛怒之下心神大亂。

  夏想卻依然鎮靜自若:「這個說法就唯心了,張力被免去省長秘書職務和他與吳曉陽之間個人恩怨沒有直接的關聯,兩件事情不能劃等號,沒有任何因果關係。」

  王任久並不理會夏想的解釋,繼續問道:「請問夏書記和木風、許冠華之間關係十分密切,是不是真事?」

  「是,確實私人交情不錯。」夏想如實回答,十分坦蕩。

  「那麼花無缺的爆炸案,軍委的初步調查結論是因為木風和孟贊之間的矛盾,引發了焦良對你的報復,你是不是認可?」

  可以說,從頭到尾王任久的問話,不是在繼續顛倒黑白,就是想讓夏想誤入歧途,總而言之一句話,繼續黑夏想到底。

  夏想對這個問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抬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王主任,說了半天,你都是在憑空推測,沒有一點真憑實據。我覺得我們真的不必再浪費時間了……來軍委之前,我提了三個條件,其中有一條是事情不宜公開,不過,我注意到軍委方面應該已經安排了部分記者,就想讓事情鬧大並且公開化,好,既然如此,不如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夏想突然提高了聲音,大聲說道:「就請媒體也參加今天的會談,我會當著媒體的面,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個清清楚楚,王主任,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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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2:26
第1967章 三個意外

  不錯,幕後黑手為夏想精心準備的一場好戲就是,今天不管夏想是不是承認了對他的指責,也不管能不能拿下張力,讓張力的口供成為坐實夏想罪責的有力證詞,都要將事情鬧大,讓夏想以嶺南省委副書記的身份邁入軍委之事,借媒體之口宣揚出去。

  相當於一大盆髒水從天而降,將夏想淋成了落湯雞,管夏想清白與否,在外界的流言蜚語的中傷之下,讓夏想名聲受損、聲譽大降,在政治生命中留下無法掩蓋的政治黑點。

  就算無法一舉將夏想打落馬下,也能讓夏想背一個大大的黑鍋,並將影響夏想的一生!

  如果再進展順利的話,拿下了張力,再當眾宣佈張力咬出夏想是幕後主使的事實,夏想在媒體面前形象大毀,再經媒體對外大肆宣揚,坐實了夏想和軍方高層勾結並且謀害中將司令的事實,夏想還想有什麼前途和未來?

  有的只是牢獄之災!

  就算總書記發話保下夏想,夏想也不可能再前進一步了,政治前途也會盡毀,從此黯然收場。

  可以說,今天的栽贓計畫部署得十分周密,先讓王任久先聲奪人,再借媒體強勢造勢,夏想是真的兇手還是被誣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造成了既成事實,在國內的政治環境之中,夏想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黑鍋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

  整個計畫不能說是天衣無縫,在幕後黑手看來,也是算無遺漏了,但他卻有三個沒想到!

  一是沒想到除了古老之外,季老和鄭老也會親自現身軍委。多年不問世事的季老和鄭老親身蒞臨軍委,意義非同小可。

  二是沒想到夏想精明如斯,竟然猜中了他想借媒體炒作造成既成事實的手段——其實他還是低估了夏想的智慧,表面上夏想進京之後拖延了幾天時間,實際上夏想在週邊佈局的同時,暗中在精心研究他的手法,對他大筆一揮就花費2700億宣傳經費的手法瞭若指掌——而且還主動提出要在媒體的監督下將事情擺到明面。

  難道夏想真有必勝的把握?

  三是沒想到今天除了夏想現身,古老、季老和鄭老陪同之外,關遠曲此時也悄然來到了軍委,並且召開了高層秘密會議,並將宣佈一項重大的決定!

  幕後黑手自以為他精於算計,又比夏想多吃了幾十年的鹽,肯定可以將夏想打得落花流水,卻終究還是對夏想研究不夠深入——也沒辦法,夏想許多幕後的力量隱藏得太深,別說他了,就是夏想最親近的人,對夏想究竟有多少隱性的關係網也不得而知——如果讓幕後黑手知道,其實他不是三個沒想到,而是四個五個,他肯定會後悔今天的安排!

  在關遠曲悄然現身軍委並且召開秘密會議的同時,在夏想提出最後將所有事情擺到明面,然後算一筆總帳的同時,昨天剛剛回國的連若菡,一刻沒有休息,此時正在召集集團內的高層,召開了一次全方位狙擊國內食品行業的秘密會議。

  不僅僅有李沁和夏想的經濟班底參加,還有連若菡從國外帶來的專業的金融人士,其中就有當年曾經席捲東南亞金融市場的金融大亨的幕後操盤手。

  一場金融風暴,即將在夏想和幕後黑手上演最後的決戰之時,平地風雲起!

  ……

  當然,也有夏想沒有料到的意外。

  夏想沒有想到的第一個意外是,季如蘭今天的腦電波格外活躍,有蘇醒的跡象。又或許是心有靈犀,在季如蘭有蘇醒跡象的同時,張力奮力一躍,用生命最後的光輝,譜寫了一曲悲壯之歌!

  張力用生命劃過的最後的光芒,是夏想沒有想到的第二個意外,因為今天,他還打算盡最大可能為張力開脫,至少也要保住張力的性命。

  夏想以為,軍方就算對張力用刑——一入軍中深似海,現在地方員警輕易不再大刑侍侯,但軍中缺少監督機制,黑幕重重——也不可能肆無忌憚到為所欲為的地步,畢竟張力不是平頭百姓,他曾經是省長秘書,現在也是省委的公職人員,是黨員。

  但夏想還是小瞧了對方為了置他於死地的喪心病狂,為了從張力身上打開突破口,就在夏想和王任久正面過招的時候,張力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如果現在夏想見到張力,一定認不出他是誰。張力渾身上下傷痕累累,滿臉鮮血,一隻眼睛幾乎被打瞎,牙齒也掉了幾顆,半邊臉腫起老高,慘不忍睹。

  從小到大從未吃過苦受過罪的張力,在嚴刑拷問之下,竟然依然頑強,絲毫不肯屈服,甚至還嘲笑對方:「想讓我污蔑夏書記?做夢!你們就是一幫色厲內荏的膽小鬼,就是一幫垃圾,就是一堆下水,一堆雜碎!國家養你們,是讓你們保家衛國,你們又為國家做了什麼?全是一群飯桶!」

  張力的怒吼換來的是更猛烈地肉體上的拷打。

  「張力,你就別硬撐了,何必受這麼大的苦?夏想又不會領你的情。你只要咬出夏想,保證事情就會過去。就算死,也會給你一個痛快,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

  「呸!」一口帶著血沫的吐沫吐在了對方的臉上,張力一陣獰笑,「放你媽的狗臭屁!夏書記是清白的,我要咬了他,我就是誣陷好人。你們顛倒黑白、製造冤案,別以為可以逍遙自在,活著,你們斷子絕孫。死了,你們遺臭萬年。」

  對方惱羞成怒,對張力又是一頓拳打腳踢,眼見張力頭一歪,已經不行了。

  對方停了手,有些焦急地向上頭彙報:「張力嘴太硬,就是不招。」

  「木風怎麼樣?」

  「還沒對木風動手。」

  「再加一把勁,爭取拿下張力,現在機會難得,否則等夏想離開軍委,再想請他進來,就難了。」

  「是!」

  一回頭,卻見張力一下站了起來——被綁在椅子上的張力,雙腿也被綁得結實,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前一跳,也是他早就算計好了距離,整個身子騰空飛起,一下撞破了窗戶,飛出了房間。

  在生命的最後一瞬間,張力的臉上閃過一絲滿足的微笑,心中閃過兩個念頭——如蘭,今生無緣,來生相見。夏書記,以前我做錯了許多事情,辜負了您的厚望,希望我的死能為您爭取一個反敗為勝的機會!

  張力的審訊地點在五樓,五樓,十幾米的高度,在重力的加速度下,瞬間就砰然落地。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張力年輕的生命就此消散。死去的張力,僅餘的一隻眼睛怒睜,嘴巴還大大地張開,似乎在向上天無聲的抗爭。

  張力死得其所了,在他墜地的一瞬間,正好關遠曲的汽車剛剛停穩,才一下車的關遠曲被遠處的一聲巨響驚動,轉身一看,不由驚呆了。

  驚呆過後,臉上隱隱閃出難以壓制的怒氣。

  立刻就有人將張力的屍體圍了起來,準備掩蓋真相。關遠曲沖身邊的隨從微一點頭,隨從迅速來到張力的屍體近前,拍照、問訊,大概瞭解了一下事情經過。

  想要將事情壓下已經不可能了,一聲巨響驚動了太多的人,況且在軍委之中也不乏總書記的人,就有人第一時間向總書記做了彙報。

  也有人迅速向總理報告了消息。

  半個小時後,遠在羊城的米紀火已經登上了前來京城的飛機。

  而在羊城醫院之中依然昏迷不醒的季如蘭,腦電波的活躍度突然大幅上升……

  ……

  夏想咄咄逼人的氣勢直視王任久的雙眼,又逼問一句:「王主任,你……敢不敢?」

  王任久何曾被人如此逼迫過,他在夏想盛氣淩人的壓迫之下,一下發作了:「有什麼不敢?夏書記,你別後悔就行。」

  夏想瞬間又變了一副從容淡定的表情:「我做過的事情就不會後悔,反倒是你,王主任,你一定要想好了後果再答應我的提議。」

  夏想的激將法奏效了,如果僅僅是夏想一人,王任久或許還會從容應對,但面對古老、季老以及鄭老三位老人家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失控了,立刻回應夏想:「好,我就滿足夏書記的要求。」

  幾分鐘後,會議室多了不少媒體人員,說是媒體,其實都是國內最高內參的記者。來人雖然不多,只有四五人,但夏想心裡有數,作為國內最為影響力的內參記者,這幾人的文章可以直接面呈中央政治局、國務委員等最高領導層。

  不對外公開的內參文章,比真正見報的新聞更具殺傷力。如果讓他們眾口一詞地認定他是元兇,那麼他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此戰,兩強相遇,必有一傷。

  等幾名神情肅穆的內參記者落座之後,王任久還未開口,忽然就有一人匆匆進來,俯在王任久耳中低語之句。本來正襟危坐的王任久頓時大驚失色,一下站了起來,先是一臉狐疑地看了夏想一眼,失聲問道:「來了多長時間了?」

  出了何事?古老、季老和鄭老面面相覷,心中不解,難道夏想除了他們之外,還借了別的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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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2:41
第1968章 猛烈碰撞

  今天的事情,其實本不該王任久出面。但一來職責所在,二來他和幕後黑手關係莫逆,兩方面原因,就必須由他出面和夏想正面過招。

  平心而論,他自認和夏想沒有私怨,但也必須承認,他對夏想沒有好感。

  無他,只因他和吳曉陽關係密切,吳曉陽落得今日的下場,全是拜夏想所賜!

  吳曉陽貪污也好,縱容兒子胡作非為也好,自有軍方內部調查處理,幹夏想何事?夏想偏要多管閒事,非要插手軍方事務,不是自嫌命長又是什麼。

  況且夏想身為省委副書記,豈能看不清形勢?吳曉陽能在軍中屹立多年不倒,肯定有強硬的後臺,連符淵都扳不倒吳曉陽,夏想何必多此一舉?

  一個堂堂的中將,大軍區司令,豈是一個小小的省委副書記所能左右得了命運?夏想……太自不量力了。

  王任久就對夏想的觀感極差,認定夏想是一些人的馬前卒,事事針對吳曉陽,不過是為了擷取政治資本罷了。歸根結底,夏想無非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小人!

  政治立場的不同,各說各話很正常,王任久對夏想的印象是好是壞,無關夏想的佈局和大計。夏想對王任久也沒有個人私怨,但正好狹路相逢了,就必須分一個勝負出來。

  當有人向王任久通報消息,王任久驚而失色,夏想就知道,關遠曲出現了。

  關遠曲正在推動一項前所未有的方針政策,是針對軍中日益滋生的腐敗而採取的堅決果斷的措施,之前,已經得到了總書記的點頭。

  相信關遠曲帶來的浩蕩東風,不但能為夏想的最終勝利起到不可或缺的推動作用,也會為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軍中的不正之風,起到一定程度的剎車作用!

  東風浩蕩,夏想現在是萬事俱備,不欠東風了。

  王任久收到的消息,確實是關遠曲親臨軍委的消息。但此時還沒有傳來關遠曲現身軍委和夏想來軍委配合調查,兩件事情之間有沒有什麼關聯,微一思忖過後,他寧願相信只是一個巧合。

  關遠曲不可能在吳曉陽事件上過於偏袒夏想,不利於關主席以後對軍隊的影響力,王任久安慰自己一番,再次穩定了心神,努力不讓情緒受關遠曲意外現身的影響,要全力以赴應對和夏想的最後一戰。

  多了幾名內參記者的會議室,和剛才的氣氛大不相同了,一下變得凝重並且正式了許多,儘管幾個內參記者並不說話,只是坐在後排,凝神聆聽。

  王任久開口了:「現在有幾個老首長坐鎮,有媒體監督,夏書記,今天我們就開誠佈公地談一談吳曉陽事件的前因後果!」

  「好!」夏想毫不回避地說道,「先請王主任當著媒體的面,說一說軍方對吳曉陽事件的定性。」

  「吳曉陽事件是一起有預謀有組織的犯罪事件,是個別人挑戰軍方權威,對一名中將實施刺殺的嚴重的政治事件。事件的本身說明了許多問題,一是地方政府對工作人員疏於管教,才導致了省委工作人員刺殺軍方高官的惡性事件。二是個別地方官員和軍方高層來往過密,導致埋下了衝突的隱患。三是個別地方政府對擁軍工作做得很不到位……」

  王任久侃侃而談,話很多很長,但都在圍繞一個論點展開,就是事件的起因全在嶺南省委和省委部分領導身上。

  王任久講話的時候,幾名記者都在埋頭記錄,一絲不苟。而古老和季老、鄭老一臉平靜,一言不發。

  夏想更是一副細心聆聽的姿態。

  王任久足足說了有三分鐘,然後才表達完胸中的憤懣。

  「終於該我說話了,到底是在軍委,想發言也要耐心等待,不過想想客隨主便,也就可以理解了。」夏想含蓄地說了一句,甚至還微微一笑,「王主任,我不贊同你的說法,太武斷,也太唯心了。完全就是將過錯全部推到別人身上的不負責任的表述。」

  王任久臉色微微一變:「夏書記,軍方調查的結果,公正、可信,並且有事實依據……」

  夏想很不禮貌地打斷了王任久的話:「事實依據?我聽王主任空口無憑說了半天,沒有拿出任何真憑實據,難以服人。不過今天既然是討論問題,我就說說我對整個事件的看法,王主任是不是願意聽一聽?」

  王任久又不能不讓夏想開口,點頭說道:「希望夏書記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當著幾位元老首長和記者的面,說個清楚。」

  「好。」夏想十分乾脆地說道,「事情,還要先從吳曉陽有一個無惡不作的兒子吳公子說起。」

  「吳公子在羊城作惡多端,無人敢管,仗著父親的權勢,無法無天。我調任嶺南之後,因為主持專項行動,在打黑除惡的過程中,觸及到了吳公子的利益,結果吳公子就對我極度不滿,連帶吳曉陽也對我大有意見。」

  「在一次追捕逃犯的行動中,吳公子和康志自相殘殺而死,隨後,吳曉陽因為經濟問題被軍委調查,吳曉陽在接連的打擊之下,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要報復社會。他讓手下的特種兵孟贊和焦良分別行動,一人狙擊木風,一人前到季家的花無缺別墅執行暗殺。」

  「在暗殺的過程中,焦良被英勇的警衛截留,結果焦良喪心病狂,引爆了炸彈,當場將季如蘭炸成重傷,我也受傷嚴重,住院休養一周有餘,到現在還沒有痊癒。」

  說到此時,夏想猛然一陣激烈的咳嗽,身子也彎了下去,就讓王任久心中冷笑,裝,裝得真象。

  但裝也好,真也好,夏想的咳嗽配合訴說,確實贏得了在場記者的同情分。

  「季如蘭現在還昏迷不醒,不知道能不能醒來!」夏想的表情驀然嚴厲了幾分,「而張力一直視季如蘭如心目中的女神,在得知季如蘭被吳曉陽派人炸傷之後,他衝冠一怒為紅顏,向吳曉陽連刺七刀!」

  後面的記者一陣躁動,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

  「也許有人要問,張力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能接近堂堂的中將司令,並且還能一口氣接連刺出七刀?對,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是因為吳曉陽一直拉攏張力,想讓張力為他所用。試想,軍區司令不努力提高軍隊的戰鬥力,不保家衛國,為什麼非要和省委的工作人員來往密切?到底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請各位想一想,堂堂的大軍區司令,為了本該槍斃一百遍的混帳兒子之死,遷怒于省委高官,不但想暗殺省委高官以泄心頭之恨,還想除掉兩名申張正義的手下,連少將許冠華和大校木風也因和他政見不和,而被他下令狙殺。如果國家再多幾個吳曉陽,是不是地方政府要拱手讓位,都聽從軍區的指令?一旦誰不聽從,格殺無論!」

  「究竟是黨指揮槍,還是想重演槍桿子裡面出政權的革命?」夏想擲地有聲,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一名省委副書記不應該當眾發表的言論。

  當即震驚得一干記者目瞪口呆,也讓王任久張口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夏想莫不是瘋了?這句話傳了出去,是要犯政治錯誤的重大問題。

  「而在事情發生之後,軍委方面以調查取證為由,不但扣押了許冠華和木風,還對張力刑訊逼供。更有甚者,在我還在醫院養傷的時候,羊城軍區百十名軍官沖出醫院,試圖用武力將我人道毀滅,我想請問王主任一句,羊城軍區是吳曉陽的軍區,還是軍委的軍區,或者說,還是不是黨中央的軍區?」

  王任久被夏想一連串的逼問,直嗆得啞口無言!

  還不算完,夏想伸手拿出厚厚的一疊照片,分發給古老、季老、鄭老以及在座的記者,剩餘的一部分,交給了王任久。

  「照片上美侖美奐的皇宮一樣的別墅,是南國之春,是吳曉陽吳司令在羊城的行宮,造價十幾億!」

  記者如發現新大陸一樣,紛紛翻拍手中的照片。王任久想下令制止,張了張嘴,見古老、季老和鄭老一同向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三位老人家之威,非他的權勢所能壓制。

  夏想又說:「照片上耀武揚威的軍人,手中拿槍的軍官,都是吳大司令一手提拔的手下,他們在醫院裡打砸搶,只差一步就沖進了我的病房……如果當時陳書記晚了一步,今天我就不能站在這裡向各位陳述事實了。」

  「夏書記,幾張照片說明不了問題,吳曉陽的經濟問題,軍委正在調查,但經濟問題和刺殺問題不能混為一談。再者說了,你剛才當眾指責吳曉陽同志暗殺地方高官,沒有真憑實據的話,我可不可以向中央告你一狀?」

  「可以!」夏想昂首挺胸,毫不退縮,「王主任,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我絕對不會信口開河。」

  「那好,請夏書記拿出證據。」王任久逼視夏想。

  夏想伸手拿出一堆資料,氣勢過人:「如果我證據確鑿,那麼我可不可以也向軍委就王主任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再加汙人清白而告上一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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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6 19:22:58
第1969章 奮力一戰

  在夏想和王任久針鋒相對的同時,連若菡回國之後召開的第一次經濟會議,取得了廣泛的共識,並且做好了前期工作。

  和連若菡從國外帶來的幾名金髮碧眼的金融人士的鎮靜相比,李沁雖然經歷了不少經濟戰爭,但依然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一個人的性格很難從根本上得以改變,近年來李沁有了孩子,又在家中休養了一段時間,原以為已經沉下心來相夫教子了,但一有事情召喚,她就再次拋家別子,親自上陣,骨子裡燃燒起熊熊的戰爭的烈火。

  李沁希望以她的才能能助夏書記一臂之力,能一統國內的食品產業的市場,能利用幾百億美元的資金優勢,再得益於政策上的助力,在國內來一場天翻地覆的產業狙擊戰。

  想想就讓她興奮莫名,一舉統一一個產業,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氣勢,何等的前無古人!

  李沁就格外敬佩夏想,夏書記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是大手筆。跟了夏書記,絕對可以擁有波瀾壯闊的人生。

  然而李沁並不知道的是,波瀾壯闊的人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有時代價會沉重到讓人無法接受。她只是夏想的經濟班底,只知道在資本市場翻雲覆雨,卻不知道在每一次翻雲覆雨的背後,夏想首先在政治上做出了多麼巨大的努力!

  ……

  就在夏想拿出證據,和王任久之間即將上演最後真刀實槍的碰撞之時,一個幾乎被所有人忽視的關鍵人物,此時正在中南海,向中央政治局幾名主要領導——包括總書記、委員長、總理和中紀委書記——詳細說明康孝死亡的前前後後。

  不是別人,正是葉天南。

  作為夏想的另一處伏筆,葉天南的作用,在關鍵時刻凸顯。

  在總書記臨時召集的內部會議上,葉天南一五一十地講述了康孝和吳曉陽交往、交好以及交惡的過程,並以親身經歷描述了康孝在省委住宅門口遇襲的經過,再補充說明了他在陪同康孝前來京城接受治療,被軍方內部醫院直接從機場將人搶走,隨後就宣佈康孝不治身亡的真相。

  隨著葉天南的講述,總書記、總理臉上怒氣漸多,尤其是總理,臉色陰沉得嚇人。

  委員長的臉色也不好看,一名副部級高官的死亡,而且還是非正常死亡,疑點重重,直指軍方殺人滅口。並且葉天南同樣身為副部級幹部,他的指責分量極重!

  葉天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之後,從身上拿出一張光碟:「經過調查和走訪,負責主治康孝的醫生、護士的詳細資料都在其中,還有康孝同志體內的藥物,經化驗,是羊城軍區特製的一種用來執行暗殺任務的毒藥……」

  「啪」的一聲,總書記終於拍了桌子:「禍國殃民的敗類!」

  總理猛然站了起來:「反了,反了!不拿下這幫膽大妄為的軍中蛀蟲,就會亡黨亡國!」

  ……

  「不懲治吳曉陽這樣的軍中蛀蟲和人民的敗類,就會亡黨亡國!」夏想拋出了手中的資料,又分發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古老只看了幾眼,就氣得渾身發抖,一腳踢翻了眼前的桌子。

  季老一邊看,一邊強忍心中的悲痛,憤怒、不甘和悔恨交織在一起,幾乎難以自抑。

  而鄭老多年不問世事,自認比別人見多了世事的不平之事,在看到資料上的畫面之後,還是忍不住怒不可遏地連拍椅背:「敗類,敗類。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國家不寧,民族不興!」

  後面的內參記者也傳來了一陣緊似一陣的驚呼,都被畫面真實記錄的事實震憾了。

  王任久也震懾了。

  夏想提交的證據,有吳曉陽和張力對話的場景,有吳曉陽和施啟順密謀的畫面,也有木風和孟贊生死追逐的生死時刻,更有焦良當面默認受吳曉陽指使他前來暗殺夏想的鏡頭,還有焦良悍不懼死一心要殺死夏想的窮凶極惡,更有焦良臨死引爆炸彈的一幕。

  不少記者看季如蘭一個如花的女子臨危不懼,拼死也要為夏想抵擋炸彈之時,都落淚了。

  夏想提供的資料還有羊城軍區幾十名軍官圍攻醫院的鏡頭,整個資料都做了後期處理,每一個在鏡頭前面出現的軍官,都打上了字幕,上面清楚地標明對方姓名、年齡、職務,何時何地因何事升遷,簽發升遷命令者全是同一人——吳曉陽。

  種種事件,種種真相,種種畫面,全部指向一人——吳曉陽!經過精心編輯之後的資料,就如一條清晰的脈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交待得無比清楚,不但突出了吳曉陽是幕後兇手的真相,也將吳曉陽的喪心病狂和他的手下的窮凶極惡的醜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好一個準備得萬無一失的夏想!王任久看完資料之後,心中深處發出長長的一聲喟歎……今天之事,一敗塗地。

  然而王任久並不知道的是,何止今日之事一敗塗地,在關遠曲來到軍委的一刻起,在葉天南當面向總書記、委員長、總理直陳康孝事件的前因後果時,一件決定整個軍隊的大事就此敲定,因吳曉陽事件引發的長遠的影響,遠非王任久可以想像。

  沉默,整個會議室陷入了可怕的寂靜之中。

  就在王任久不知該怎樣開口的時候,秘書接到了一個電話,然後小聲向王任久彙報了一句什麼,王任久手中的茶杯失手落地,「啪」的一聲摔個粉碎。

  「什麼?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王任久萬萬沒有想到,關遠曲此來軍委,表面上和夏想配合軍委的調查並無關聯之處,但關遠曲在剛剛召開的軍委內部會議上傳達了總書記的最新指示精神——經高主席批准,擬成立全軍審計工作領導小組,有利於強化黨管審計的原則,有利於強化審計職能作用,有利於依法治軍、從嚴治軍方針的貫徹落實。

  關遠曲是來傳達指示精神,同時也是在軍委摸底,結果三名軍委副主席中,有兩人贊成,一人沒有表態,實際上就說明,全軍審計工作領導小組的成立,勢在必行!

  全軍審計工作領導小組的職能很多,但最關鍵的只有一條——強化黨管審計的原則,再次表明了黨領導一切的總指導思想,是對吳曉陽貪污腐敗大案久拖不決的一次強有力的正面回應,是中央對軍中近乎失控的審計工作強烈不滿的一次重大舉措。

  從長遠計,黨管審計,將會有效地遏制軍中蔓延的不正之風,將會對軍需採購、後勤貪污形成強有力的制約。從眼下計,此時出臺黨管審計的政策,是對借吳曉陽事件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軍委部分高層的當頭棒喝!

  王任久幾乎撐不住了。

  今天算是一頭栽倒了,夏想不但贏在當面,還勝在長遠。從內參記者的反響來看,夏想完全贏得了內參記者的信任,請記者前來黑夏想名譽之舉,卻被夏想反手利用,等於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腳。

  誰也沒有料到的是,事情到此……還不算完。

  王任久的電話突然急促地響了。

  猶豫一下,王任久還是接聽了電話,剛一接聽,他就臉色大變,驚叫出聲:「什麼?張力跳樓了?」

  此話一出,夏想猛然一下站起,怒目圓睜。

  張力……真的跳樓了?一瞬間夏想的腦中轉過了無數個念頭,他之所以親自現身軍委,並非是為了自己洗脫罪名,只為自己,他有不下十種方法可以輕鬆獲勝,他是為了許冠華、木風和張力。

  儘管張力悲情七刀,不管任何理由都無法掩蓋他殺人的事實,但吳曉陽罪大惡極,死不足惜,至少他可以努力為張力開脫,張力怎麼就不能再等上一等?

  「張力現在怎麼樣了?」夏想顫聲問道。

  王任久知道事情瞞不住了,神情黯然,一臉灰白:「當場身亡。」

  「我萬幸在爆炸案中大難不死,強忍病痛來軍委說明情況。軍委不但對我大加污蔑,捏造事實,還想將吳曉陽的罪責掩蓋,我想請問王主任一句,法律何在?天理何在?為了坐實對我的指責,軍方逼死張力,王主任,軍委欠張力一條命,欠我一個清白,欠嶺南省委一個交待,欠全國人民一個真相……」

  夏想急火上攻,說得又快,說到最後,幾乎不成語句,突然,他一口鮮血噴出,隨後向後一挺,當場昏迷過去。

  因為離王任久夠近,夏想的一口鮮血當即噴了王任久一身。

  古老、季老和鄭老三位老人坐在夏想的背後,夏想向後一躺,除了鄭老不方便之外,古老和季老兩位老人同時站起,伸手扶住了夏想。

  好一個有情有義的男兒,古老和季老出於心疼和愛惜,眼眶溫潤了。

  王任久驚呆當場,幾乎失去了思索能力。

  場面一片混亂。混亂之中,有一名記者眼含熱淚,趁人不注意,用微型相機拍下了夏想吐血昏倒的場面。

  夏想吐血昏迷的消息,半個小時之後就傳到了總書記、委員長和總理的耳中,傳話的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夏想吐血昏迷的原因說成了在被軍委方面污蔑和攻擊之下,舊傷復發。

  好一個舊傷復發,舊傷,是吳曉陽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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