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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ViolaK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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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何常在]官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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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7 00:14:51
第1980章 旗開得勝

  從級別上講,林雙蓬和夏想平級,季老所說讓林雙蓬跟在夏想的身邊多聽多看多學,是謙虛之語,省委常委、羊城市委書記不可能圍著省委副書記轉,畢竟上面還有省長和省委書記。

  但從排序上看,林雙蓬比夏想實際還差了不小的距離,以林雙蓬現在的資歷,想坐到省委副書記的位置,快則三五年,慢則六七年。

  不過再怎麼著林雙蓬也是羊城市委書記,如季老所說,讓他如下級一樣在夏想身邊打轉,也不符合規矩,相信林雙蓬也不會自降身份。

  夏想就認為,季老不過是借題發揮,以林雙蓬為由說事,不過是讓林雙蓬成為季家和他之間隨時溝通的一個橋樑。

  不想,季老今天請他親自前來梅花,所下的本錢,不僅僅是支持曹永國進入政協,還主動提出要推動陳風進入全國人大,言外之意就是,也要為陳風解決副國級待遇做幕後工作。

  季家和陳風並無交集,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因為他,季老連陳風是誰都不會放在心上,夏想就不得不感激季老的盛情了。

  季老當真非同一般,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天大的厚禮。

  夏想還是低估了季老的手筆,季老今天拿出手的誠意,比他想像中還要厚重無數倍。

  「或許夏書記覺得讓雙蓬跟在你身邊,是降低了雙蓬的身份,其實不然,是夏書記低估了自己身份。我和古老在京城的時候就達成了一致,趁我們幾個老傢伙還在,說話還頂用,趁曹永國讓位的大好時機,要一舉將你推上正部級,讓你成為建國以來最年輕的正部級官員!」

  如果說季老支持曹永國進入政協,算是還了夏想一個人情,那麼再力挺陳風進入人大,就是多加了一份人情,而季老直言不諱要以季家之力,將他全力推進正部之門,就完全出乎夏想的意料。

  不止是一份天大的厚禮,還是一份幾乎無法償還的人情。

  夏想就說:「季老,這……」

  季長幸伸手制止了夏想:「夏書記不必多說,我已經決定了,曹永國提前提下,是高風亮節,理應照顧你一步邁入正部。但因為你的年齡問題,反對的意見肯定不少,我和古老再加上鄭老,替你做通京城一幫老人的工作,剩下的困難,相信吳家出面,就能擺平,而你自己和總書記、總理也能說上話,幾方同時出力,大事可成。」

  夏想在即將觸及到正部的門檻之時,卻沒有多少激動之意,心中反而有些沉重,不是因為岳父的提前退位,也不是因為各方力量的積極推動,而是因為季老的坦誠。

  季老的性格和老古有相象之處,說話直來直去,似乎不是政治人物應有的含蓄,但恰恰因此,才讓夏想感受到季老言談之中撲面而來的誠意。以季老的威望和年紀,能和他如此坦誠相待,實屬不易。

  當然,夏想也清楚季老此舉背後的深遠用心,是季家也將寶押在他的身上,希望有朝一日因他的崛起而受惠。儘管說來季家或許對吳、梅、邱、付四家仍有敵意,但季家和老古關係莫逆,也是季家對他看好的起始原因所在。

  而最終促使季家對他加大籌碼,恐怕背後還有季如蘭的推動。不得不說,季如蘭對季老爺子,有著非同一般的影響力。

  飯菜很豐盛,但吃的時間並不長,席間,季老只是隨口談到嶺南的風土人情,談到梅花的旅遊和氣候,似乎剛才提及的重大話題,已經完全放到了一邊。

  既然季老不提,夏想更不會主動去提。平心而論,和季家建立一種密切合作的關係,也符合他的長遠之計,但在背後,也有隱患——老古肯定沒有意見,不知吳老爺子,會不會有所不滿?

  季如蘭並沒有下樓吃飯,她說不想和他正面相見,以她的脾氣,說到做到,短時間內,他和她或許只能維持一種若即若離的狀態了。

  飯後,季老讓人上了茶,說道:「夏書記不嫌棄的話,今晚就請住下,樓上有客房。」

  夏想默然應下,他還有話要和季老說,受總理之重托,必須當面聽到季老的親口一諾。

  「季老,離京之前,我和葉天南同志一起拜會了一位首長,首長托我向季老問好,還請我向季老請教一個問題。」夏想端起茶杯,微抿一口,在季家寬敞明亮的客廳之中,和季長幸娓娓而談。

  儘管季如蘭不在,似乎少了一些春意,但客廳之中依然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淡然花香,就如季如蘭無所不在一樣。

  特意一提葉天南,葉天南和哪位首長關係最為密切,相信以季老的智慧,一點就透。

  季長幸微一點頭:「請教我一個問題?呵呵,我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國家大事也好,嶺南大事也好,都不關心了。」

  季老對總理頗有微詞,夏想也可以理解,作為傳統家族勢力的代表人物,季老自身的立場決定了他對一直主張改革的總理微有偏見,不止是季老,相信京城之中以鄭老為代表的傳統家族勢力對總理,也是有所不滿。

  甚至四大家族和總理也多次針鋒相對,畢竟總理主張的改革,是向家族勢力的利益開炮。

  但話又說回來,就國內目前的形勢來說,改革勢在必行,不改革,家族勢力的利益也未必就能得到保障。問題不在於改不改革,而在於改革的方式和力度,或者說,如何最大限度地在達到各方滿意的前提下推動改革。

  其實季長幸之所以押寶在夏想身上,也是他看中了夏想不但被總書記器重,不但和關遠曲關係不錯,其本人還是家族勢力的核心人物,單此一點,在國內就無一人可以做到,就是奇跡。再加上最近夏想和總理之間的關係逐漸回溫,可以說,在目前各派勢力培植的後備力量之中,沒有一人可以和夏想比肩,能同時得到國內三大勢力的認可!

  夏想對季老的推脫之話不以為意,呵呵一笑:「季老,首長也是一片誠心,而且請教的既不是國家大事,也不是嶺南大事,而是路線問題。」

  一句話就立刻引起了季老的興趣,他「哦」了一聲:「既然是你當面提出來了,我怎麼著也要聽聽。」言外之意自然是說給的是夏想的面子。

  夏想就說:「如果有人想重提文革,以文革遺風行事,想要全國山河一遍紅,您怎麼看待這個問題?」

  季家和鄭家作為文革之後重新崛起的家族,在文革之中深受迫害,對文革遺風自然深惡痛絕,夏想一提,季老就立刻皺眉說道:「堅決打擊,不能手軟。」

  「首長向季老請教的問題就是,如果中央堅持打擊文革遺風的話,季老、鄭老還有老一輩革命家的後人,是不是願意為中央出力獻策?」

  出力獻策是含蓄一說,中央需要的是表態和擁護。

  季老明白了,夏想肯定是受了總理的重托,從他開始投石問路,在中央出手之前,先征得傳統家族勢力的同意。如果他點頭了,相信鄭家也會點頭,再然後,在京城的傳統家族勢力就更容易擁護中央的決定。

  既然要事先徵求傳統家族勢力的點頭,那麼就說明中央想動的人是紅二代!

  季老意味深長地看了夏想一眼:「夏書記,你的立場總是讓人不好琢磨……」

  夏想也意味深長地笑了:「季老說笑了,我始終是我。就我個人而言,沒有偏好。如果非要說我有什麼政治立場,我就立場就是,凡是有利於國家和人民的決定,我都擁護。凡是只為自己博取政名和政聲的決定,我都反對。」

  季老一臉嚴肅地看了夏想半晌,忽然又搖頭笑了:「你答應讓雙蓬跟在你身邊,我就擁護中央的決定。」

  夏想原以為季老會再提提其他條件,或者會因為心理關難過,而一口回絕他,不想卻由一個玩笑式的回答一口應承下來,倒是出乎他的意外,也讓他十分驚喜。

  心中卻更加佩服總理的高明,總理不管讓誰代為傳話,都不如讓他出面更能旗開得勝,果不其然,總理對他看得也真是透徹,不,應該說,總理對他和季家之間的關係,以及對他身後龐大的關係網,看得十分透徹。

  ……

  第二天,當朝陽躍過地平線之時,夏想一行已經踏上了返回羊城的歸途。自始至終,夏想還真沒有正面見到季如蘭一面。

  只不過夏想並不知道的是,當他的汽車發動之後,在二樓的房間內,季如蘭窗而立,淚流滿面。再任性再高貴的女子,一旦愛上一個人,就會由天下墜落凡間。

  夏想一行一路疾駛,並不知道此時的京城,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意外。

  不大,是因為不是政治事件。不小,是因為事情的最終演變,還是牽涉到了政治,並且引發了不小的風波。

  有風波不怕,但如果風波影響到了夏想的下一步的升遷,就是了不起的大事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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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
發表於 2021-11-27 00:15:39 |只看該作者
第1981章 前路何方

  事情,由衛辛和宋一凡共同引起。

  衛辛喜歡安靜和獨處,也就是和宋一凡親近一些,和連若菡也稍有隔閡之感。其實連若菡此次回國之後,很希望衛辛能夠幫她,她身邊缺少一個助手,如衛辛一樣事事細心又讓她無比信任的人選,還真不好找到。

  李沁不算,李沁是獨當一面,是整個計畫的具體實施者,連若菡躲在幕後操縱,李沁忙碌在前,如果再多一個衛辛相助,至少可以讓連若菡輕鬆不少。

  衛辛卻偏不,也不知她到底出於什麼心理,反正她一心撲在自己的事業之上。儘管連若菡開出的條件,比衛辛名下的小公司十年的利潤都多。

  衛辛的固執是因為她對夏想的執念。

  曹殊黧不可能幫連若菡多少,曹殊黧是散淡的性子,最喜歡的工作是相夫教子,而不是商場搏擊。衛辛的性子和曹殊黧有相似之處,只不過她無夫可相無子可教,只有一心的守望。

  她只想用一生的時間來守望夏想。

  衛辛連連若菡以友情和重金相請,都不為所動,江安憑藉十幾億的身家,就想贏得她的芳心,而且開的車還是寶馬,衛辛對他看上眼才怪了。

  管他是高富帥還是富二代,只要開寶馬,在衛辛心中就直接被判了死刑,無他,只因夏想並不喜歡寶馬的張揚。

  其實也不是寶馬張揚,而是寶馬在國內被富二代官二代毀了名聲。

  衛辛也和宋一凡一樣,認為江安對她的追逐以及雷小明對宋一凡的追逐,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時間一久,兩個所謂的高富帥興趣消失,也就轉而追求別家姑娘去了。高富帥的熱情只有三分鐘……

  但衛辛沒有料到的是,不但雷小明對宋一凡一往情深得好象真的找到了可以廝守終身的愛情一樣,江安對她的追求也是風雨無阻,從不間斷!

  衛辛就由以前的頭大變成了現在的頭疼。

  儘管她已經明確地告訴了江安,不許再來煩她,她永遠不會答應他的求愛。江安卻永遠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嘴上答應得挺好,一轉身,卻又變戲法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送花、送表、送車、送房,總之你所能想像到的人生所需要的一切,他都能送出。

  而與此同時,宋一凡對雷小明也是不厭其煩,幾乎要發瘋了。

  雷小明衛辛也見過,相比之下,如果非要讓衛辛類比一下的話,她還是比較羨慕宋一凡,畢竟相比之下雷小明比江安還文雅一些,同樣是高富帥,差距也很明顯。

  儘管說來,其實江安和雷小明都和西省有關係,或者更準確地講,江安是西省人而雷小明不是,但二人都在西省有經濟利益。

  雷小明開路虎,說話含蓄,還留過學,假裝也好,做作也好,至少還表面上紳士一些。而江安在嬉皮笑臉之下,掩藏著一副赤裸裸的暴發戶嘴臉,時不時會流露出一句話極有內涵的話:「我家有五個礦。」

  幾乎讓衛辛嘔吐。

  衛辛在京城既無背景,又無權勢,又不想一點小事就驚動夏想,就一直沒將事情告訴夏想,也沒告訴連若菡。但她的忍讓和溫和的拒絕態度卻被江安誤以為是軟弱,是半推半就,江安實在是喜歡衛辛的柔弱,讓他心癢難止,又查不出衛辛真有什麼後臺背景,雖然衛辛有一個好友宋一凡是宋朝度的女兒,但宋朝度是吉江省委書記,管不到京城,更管不到西省。

  他就決定鋌而走險了,況且他認為,女人的身體,天生是為男人準備,失身能算什麼大事?大不了他用錢擺平一切,他家裡有五個礦!

  五礦公子江安正要精心策劃一出讓衛辛自動上了他的龍床的大計時,就意外認識了雷小明。

  說來五礦公子江安雖然家中有錢,但卻無權,而雷小明雖然不是西省人,但家裡在西省也有礦,而且還是七個,但和江安直接經營不同的是,雷小明是控股,是幕後經營,相比之上,他就比江安文明多了。

  最主要的是,雷小明的父親雷治學是西省省委書記。

  單單是西省省委書記,也不算什麼,畢竟宋一凡本身就是省委書記千金,而就夏想而言,認識的省委書記也是很多。但雷治學卻非常人,不僅僅因為他是西省的省委書記兼省人大主任,而且還因為他年輕得驚人。

  雷治學今年49歲!

  和古秋實同年生人的雷治學,也是官場之上的一匹黑馬,43歲時就擔任了農業部部長。43歲的正部,當年也是轟動一時。如果他比夏想稍有不足的一點是什麼,就是他邁入副部時是39歲,比夏想晉升副部的年齡大了幾歲。

  但如果研究雷治學的簡歷就會發現,雷治學的升遷歷程簡單明瞭得驚人,02年副部,06年正部,09年之前一直未出京城,09年初出京城,就由農業部長空降為省委書記。

  實際上在原先的歷史時空中,宋朝度所在位置正是雷治學現在的位置,但歷史改變了,宋朝度橫空出世,搶先一步擔任了吉江省委書記。但強大的歷史慣性之下,雷治學的上升勢力絲毫未減,依然是初出京城便以46歲的年紀擔任了省委書記。

  雷治學的簡歷清白,背景不可查,但夏想卻清楚得很,如果說反對一系推出周鴻基,是為了對他的制衡,那麼雷治學就是和古秋實同時成長的強勁對手。

  當然,此時夏想還不知道他和雷治學之間即將有一次意外的交集,也不清楚京城之中,五礦公子江安和雷大帥雷小明一見如故,一拍即合,正在醞釀一次獵豔行動。

  此時的夏想,剛剛回到羊城,就聽到了關於嶺南人事變動的消息。

  ……

  關於此次嶺南部分省委領導的職務變動,中組部的批復是前所未有的快速,首先批准了唐其名擬任省委秘書長的決定,隨後又批准了申家厚小幅前進一步,擔任常務副省長的決定,最後對劉金南擬任副省長也沒有反對。

  卻獨獨壓下了葉天南轉任省紀委書記的提名。

  夏想一到省委,剛進辦公室,電話就響了。接聽之後,原來是許冠華。

  許冠華興致勃勃要向夏想彙報一下羊城軍區清洗行動的最新進展,以及古老最新的指示精神,就是即將在燕市舉行的第一次聚會已經初步敲定了時間地點,不料還沒等許冠華說個明白,葉天南就敲門進來了。

  葉天南一臉焦急,見夏想正在打電話,欲言又止,夏想就放下了電話,說道:「天南,怎麼了?」

  其實他知道葉天南因何而來。

  「夏書記,中組部方面對我轉任省紀委書記沒有批復。」平常的鎮靜消失不見,葉天南很有急躁之意。

  也是,涉及到自身的切身利益,由閒職的統戰部長,前進一步擔任省紀委書記,離葉天南當年的省委副書記一職又接近了一步,葉天南自然心中十分期待。但卻不想有可能一腳落空,他不急才怪。

  中組部沒有批復,就是既不反對也不同意,是擱置,擱置就是再議,再議的話,就危險了。

  「我剛回來,還沒有具體瞭解一下情況,等我和陳書記碰個頭。」夏想也不是敷衍葉天南,而是要先徵求一下陳皓天的意見,他作為省委副書記,雖然和吳才洋關係不錯,也不能直接越過陳皓天,一個電話就打到中組部。

  葉天南意識到他的失態,微微尷尬地一笑:「讓夏書記見笑了,我是關心則亂。不過……」他微一遲疑,似乎想了一想,還是說道,「聽說吳部長想提名別的人選,正在積極運作之中。」

  葉天南的言外之意是想請夏想加緊活動,否則等中組部敲定人選之後,再要更改就難了。即使是總理也不好直接出面干涉一名副省級幹部的調整,畢竟在副省級幹部的任命上,中組部還是有一定的自主權。

  尤其如果是吳才洋親自擬定的人選,就連總書記也不會提出更換。

  「拜託夏書記了!」葉天南一臉誠懇,鄭重其事地沖夏想一抱拳。

  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在湘省意氣風發的葉天南,處處壓夏想一頭的葉天南,現今不但唯夏想馬首是瞻,還抱拳向夏想低頭,也不失為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本色。

  夏想點頭:「好說,好說。」他不是隨口一說,而是真心要替葉天南問個清楚,畢竟夏想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葉天南來嶺南之後,對他的幫助不少。

  隨後夏想到了陳皓天的辦公室,向陳皓天彙報了一下在季家的簡短經過,陳皓天就主動談到了嶺南省委班子的調整。

  「我也感到很意外,剛和吳部長通了一個電話,吳部長只說要再研究一下。」陳皓天輕鬆地一笑,「就我而言,是不是葉天南擔任紀委書記,並不重要。」

  夏想相信陳皓天的話是試探之舉,作為第一個表態支持總理提出的推進改革的省委書記,由總理認可的葉天南擔任省紀委書記,對陳皓天而言是好事。

  「不過據我分析,吳部長故意壓下葉天南的提名,是大有深意,或許是為了你的下一步故意設置的伏筆……」陳皓天意味深長地一笑,「你該進京一趟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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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7 00:16:05
第1982章 意外起風

  對於夏想和季家達成的廣泛共識,陳皓天大感滿意。

  其實在夏想前往季家之前,陳皓天已經部分得知了季家的態度,知道在今後相當長一段時期之內,季家會和夏想攜手共進。

  對於夏想才來嶺南不久就和季家達成了合作關係,陳皓天說不羨慕那是自欺欺人,其實他剛來嶺南之時,也想和季家取得廣泛的共識,只可惜,終究沒有達成。

  也不是因為他不如夏想有能力,如果非要明確一個原因的話,他寧願會說他不如夏想年輕英俊。

  不過……陳皓天也只是拿夏想開個玩笑而已,他很樂見夏想和季家之間的互動,主要還是季家對他提出的政治改革的支持,讓他吃了一顆大大的定心丸!

  有了季家的大力支持,就等同於嶺南三系團結一心圍繞在省委周圍,嶺南內部齊心協力,就讓他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集中精力應對外界的壓力了。

  而實際上,外界的壓力,夏想也替他緩解了不少,夏想替總理向季家的傳話,讓專門針對他的外界的壓力,迎刃而解!

  也正是因此,陳皓天才在外無壓力內無內患的前提之下,正式提出政治改革之事。如果外界有人政治敏感度夠高,就足以從他已經騰出雙手來高舉政治改革的大旗一事上得出結論——有人註定了失敗的下場。

  不得不說,夏想來嶺南的時間不長,就從外到內替他抹平了許多憂患,如果說誰想在官場之中猶如神助,那麼誰得夏想之助,誰就會如願。

  陳皓天拍了拍夏想的肩膀:「夏想,你是嚮往東北,還是西南,又或者是西北?」

  ……

  夜色如水,夏想和古玉漫步在羊城的街頭,心情輕鬆如天上的流雲。

  古玉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她在羊城的見聞,說她在羊城的趣事,說她又看上了一款新車,差點一衝動就買下,後來一想還要開回京城,天,要幾千公里,她就打消了衝動購物。

  古玉的一驚一乍式的敘說,夏想聽得津津有味,就覺得這麼多年過去了,古玉依然如孩子一樣,心中裝不下憂傷,她的快樂和純真很容易感染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不象季如蘭一樣,空谷幽蘭一樣的性情,愛情之花只綻放一次,一次就是永久。但卻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不肯走出自己設置的樊籠。

  每個人都有作繭自縛的一面,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夏想難得有陪古玉漫步的休閒時刻,他也就放下了心事,拋開了政治,背著雙手,走在古玉的左側,陪她漫無目的地散步。

  能享受夏想拋開一切陪同散步待遇的女子,並無幾人,古玉也知道夏想的忙碌,就十分珍惜難得的幸福,不時拉住夏想的手,搖來搖去,象個貪玩的小孩。

  說完了羊城的風土人情和好吃好玩的感受,古玉卻突然想家了:「我想回京城了,羊城的天氣太粘了,讓人身上不舒服。還有,爺爺春天愛咳嗽,我想回去陪他。」

  最難得的是孝心,夏想同意了:「我陪你一起進京。」

  「好呀,好呀。」古玉差點高興得跳起來,不過隨即想明白了什麼,不高興地說道,「不對,你肯定不是為了專程陪我,而是想回京城找你的小情人,比如衛辛了,宋一凡了……」

  古玉一旦提起夏想的女人們時,就愛扳著手指數數,好笑之極。

  夏想笑了:「你現在越來越愛吃醋了,我回京是有正事,要見見古老,要見見總理,還要見見吳部長,那裡象你說的一樣。小孩子家家,天天就會胡思亂想。」

  「我就在你面前是小孩子,有時候我還想,是不是我天天將自己當成小孩子,所以才不生小孩了……」古玉一邊說,一邊揉自己的肚子,滑稽無比。

  夏想開心地笑了,古玉和季如蘭幾乎是截然相反的性子,如果季如蘭有古玉一半的單純,她就不會憂愁遍地了。

  「對了,爺爺說想組織一個聚會,要在燕市召開,還要你要調回京城了,是不是真的?」古玉的思維跳躍得很快,「你趕緊回京城才好,我不喜歡你全國各地到處跑。京城那麼多部,隨便當一個部長就行了。」

  敢情古玉還真抬舉他,隨便就能當上一個部長?全國多少副省級幹部,有幾人能扶正並且擔任重要職務?不過他還是從古玉話中聽出了端倪,老古怎麼會說他要調回京城了?

  他還真沒聽到這個消息,一點兒也沒有。

  難道說,吳才洋故意壓下葉天南的提名,真是有意為他的下一步鋪路。

  平心而論,夏想對於現在就邁上正部之路,心裡多少有點不安,畢竟他現在太過年輕,如果現在一步邁入正部,確實太過耀眼,容易被人放到放大鏡之下挑剔。

  還有一個問題是,不管是調往京城部委擔任部長,還是在地方上擔任省長,都難逃喜歡捕風捉影的新聞媒體的追逐。國內媒體還好說,境外媒體肯定會大肆報導。

  夏想其實是一個喜歡低調的好人。

  如果既要邁入正部,又要低調的話,團中央第一書記是最好的位置。但團中央第一書記水天才上任不久,不可能讓位,關鍵是水天現在還不到外放的時機。

  是該去一趟京城了,況且馬上就要召開兩會了,他不管調往何處,肯定會在兩會之後了,也會在曹永國卸任之後。

  「哎,想什麼想得入神了?老實交待,想哪個小妹了?」古玉噘了嘴,推了夏想一把。

  夏想嘿嘿地笑了:「我在想今晚你要怎樣陪我?」

  古玉被夏想的表情嚇倒了,「啊」的一聲跳到了一邊:「我怕你了,行不行?」

  ……是夜,春風沉醉。

  天亮的時候,夏想看時間還早,就打算稍微晚起一會兒,古玉卻早早起來去洗澡。聽到嘩嘩的水聲傳來,想起昨夜星辰昨夜風,他一時有點迷亂。

  倒不是昨晚古玉的風情無限,而是忽然之間覺得幾位老爺子也好,老古也好,甚至包括吳才洋在內,似乎對推動他一步邁入正部格外熱心,儘管他也隱隱猜到近期會有大變,但在大變之後,離十八大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為什麼非要現在不遺餘力地推他向前一步?

  又有什麼隱性的政治目的?

  現在嶺南基本上已經風平浪靜,進入了平和期,而且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也不會再有意外發生,嶺南三系歸心,吳曉陽已除,陳皓天的外界大患基本上敗局已定,如果從以上方面考慮,他在嶺南的任務,確實已經圓滿完成。

  但嶺南事了,不能成為他以36歲的低齡就邁入正部的前提,夏想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眼前驀然一亮,恐怕幾位老爺子還是擔心夜長夢多,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扶他上位。

  或者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就不為他所知了……這麼一想,夏想從床上一躍而起,沖古玉喊道:「訂機票,馬上去京城。」

  ……

  飛機落在京城機場的時候,夏想剛一開機,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出人意料的是,居然是宋朝度來電。

  而且宋朝度的聲音很急促,上來就說:「都怪我,都怪我,夏想,你得幫我一個忙。」

  夏想還是第一次聽到宋朝度倉惶緊張的聲音,也是一愣:「宋書記,出了什麼事情,別急,慢慢說。」

  「小凡出事了!」

  「什麼?」夏想震驚莫名,「出什麼事了?」

  「她不肯說,打來電話只是哭。我問她半天,她只說是雷小明欺負她了。」宋朝度懊惱之意溢於話語,「也怪我太關心她了,總覺得她該解決終身大事了,正好雷治學要介紹雷小明和小凡認識,我抹不開面子,就同意了。原以為雷小明好歹也是留學英國的高材生,誰知……」

  掛斷了宋朝度電話,夏想心急火燎,立刻拔打了宋一凡的電話,不料關機了。一想宋一凡和衛辛在一起,就又打衛辛的電話,不想也是關機。

  怎麼了都是?

  古玉雖然會對衛辛和宋一凡吃醋,但她一聽宋一凡出事了,也是急得不行,當即要和夏想一起去衛辛的公司。夏想本不想讓古玉親眼目睹人間的憂苦,但古玉堅持要去,他也就沒有勉強,開車就直向衛辛的公司駛去。

  走到半路,接到了連若菡的電話。

  「衛辛出事了,你知不知道?」連若菡的第一句話就讓夏想又吃一驚。

  「我剛下飛機,正向衛辛的公司趕……到底怎麼了?」夏想又一次心急如焚。

  「我也不清楚,只是聽旁人說一個礦主的兒子江安追求衛辛,一直追不到手,就出了一個壞主意騙了衛辛,對了,還有宋一凡也跟了去,不知道最後到底怎麼樣了。我聽到消息後就打了電話給衛辛,結果打不通。正好你來了,就由你處理好了。」微一停頓,連若菡咬牙說道,「要是真有人害了衛辛,你別手軟,至少也要讓他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認識連若菡以來,夏想還是第一次聽到連若菡說出如此硬氣的話。

  剛掛斷連若菡的電話,汽車已經停在了衛辛公司的樓下,古玉也正好打完了電話,她問出了一句話:「爺爺說,給你一個班的兵,夠不夠?」
匿名
狀態︰ 離線
1984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7 00:16:22
第1983章 初次交道

  原來古玉直接打電話搬救兵了,看到古玉一臉氣憤雙眼噴火的神情,極少見到古玉發火的夏想也不由一愣,古玉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不過……大兵先不用了,畢竟還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就直接出動大兵,太興師動眾了。

  夏想此來京城,本來是想先和吳才洋見面,然後再和老古碰頭,最後還要和吳才洋好好談一談,等等,安排的行程很緊,再加上兩會召開在即,他正好在忙完手中的事情之後,就等嶺南省委等人來京城匯合,參加兩會。

  不想才下飛機,卻節外生枝,出現了宋一凡和衛辛事件。

  不管是宋一凡還是衛辛,都牽動了他的心,即使沒有宋朝度的請求,只要他知道了,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夏想和古玉一口氣沖到了樓上衛辛的辦公室。

  衛辛不在。

  夏想一想也是,衛辛怎麼可能在辦公室,真是急中出錯,急忙下樓和古玉一起向衛辛的住處而去。走到半路,又接到了宋朝度的電話。

  「夏想,小凡和衛辛不在市區,根據定位顯示,現在正在一路南下,似乎要去燕市。」

  燕省是夏想的大本營,而京城又被燕省拱衛,除非飛機,其餘任何交通工具一出京城,就在燕省的監控之下。想走公路前往燕市?夏想心中一陣冷笑,好,讓你插翅難飛!

  其實以夏想的級別和人脈,或者以宋朝度的級別和影響力,大可以立刻出動警方採取秘密行動,但基於各方面的考慮,還是不易將事情鬧大,畢竟事情傳揚出去,好說不好聽。

  再說,也必須顧忌到政治影響。

  江安是何許人也,夏想不得而知,此時此刻也沒時間去查江安的來歷——古玉今天的表現出乎尋常,她在一旁默不作聲就又替夏想查到了江安的背景——雷小明的名字,夏想倒是聽說過一二。

  當然,接觸過眾多衙內的夏想,對於雷小明也只是略有耳聞,並無興趣,但對雷治學,卻是早就有所研究。

  雷治學和古秋實一樣年輕,一樣低調,行事風格一樣沉穩並且穩重,一步步穩紮穩打,每一任上都給人留下務實的印象,不折騰、不鬧騰,是一個極有分寸並且幾乎無懈可擊的後備力量。

  也是古秋實最為強勁的對手。

  初聽江安要對衛辛不利,夏想只是焦急,並未多想。但宋朝度接連兩個電話提醒之下,宋一凡同時失去聯繫,竟然有雷小明參預其中,他就頓時多了猜測。

  放下宋朝度電話,夏想立刻撥通了邱緒峰的電話。

  「緒峰,聯繫一下寶市的警方,務必在高速公路上攔截兩輛京城牌照汽車。」和邱緒峰沒有必要客氣,也不必解釋什麼,只需要讓他去做什麼事情就可以了,儘管邱緒峰好歹也是燕省的省委常委、副省長。

  「好,我馬上打電話通知寶市方面。」邱緒峰和夏想之間的關係,已經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話,他也知道夏想不會無故做沒用的事情。

  邱緒峰曾經在寶市擔任過市長,寶市現在許多中層幹部都曾經是他的手下。作為京城南下的第一個地級市,寶市平常不顯山不露水,實際上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駐守著許多精兵。

  夏想隨後才向邱緒峰簡單地一說事情緣由,邱緒峰一聽之下也是吃驚不小:「要不要動用國安的技術力量,再準確定位一下?」

  「先不用了,事情還是控制在一定範圍內為好。」既然宋朝度已經暗中定位了宋一凡的位置,夏想就沒有必要再多此一舉了,他也相信宋朝度必定有所考慮。

  「好,有任何問題,及時和我電話。在燕省之內,誰也別想折騰出什麼事情!」邱緒峰十分堅定地支持夏想。

  夏想也不和邱緒峰客氣,放下電話,和古玉一起驅車轉向南下的高速公路,一路直追而去。

  才轉到高速公路之上,電話又響了,一看是陌生來電,夏想才懶得理會,直接拒聽了。

  不料隨即又打了進來。

  夏想很生氣,再次拒聽。誰知對方好象一點不懂禮貌一樣,立刻又打。夏想就怒了,接聽了電話,很不客氣地問道:「哪位?最好有正事大事,只給你一分鐘時間。」

  「夏書記,我是雷治學。」

  電話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聲音之中就透露出沉穩、有力和掌控一切的自信。

  夏想一愣,雷治學親自來電,倒是出乎意料。他一直以為他和雷治學之間短時間內不會有交集,沒想到,第一次通話突如其來,而且還是在面臨著衝突的情形之下。

  想到剛才接連拒聽雷治學兩次電話,還說話很不禮貌,相信以雷治學現在的身份,很少再能享受到被人拒聽電話並且呵斥的待遇。

  「雷書記,你好。」夏想的聲音絕對說不上熱情,但也不是冷淡得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正在忙,有事請講。」

  雷治學在被兩次拒聽電話之後,又被夏想不太客氣地直接質問,絲毫沒有動怒的跡象,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不好意思,要耽誤夏書記一兩分鐘了。是這樣的,小明和宋一凡處朋友,聽說鬧了點小矛盾,據我聽到的消息是,他開車帶小凡去燕市,說要浪漫求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鬧騰。」

  聽雷治學輕描淡寫的口氣,夏想明白了什麼,雷治學是要先入為主,要為他插手雷小明事件,設置障礙來了。

  「我也知道夏書記待宋一凡如妹妹一樣,十分關心宋一凡的安危,如果夏書記見到了小明,替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就當他的長輩一樣隨意打罵。我現在聯繫不上小明,這件事情,就拜託夏書記了。」

  好一個智慧過人的雷治學!

  夏想暗暗讚歎一聲,雷治學既不為雷小明開脫,又不護短,而是直接將事情交由他全權處理,正是舉重若輕的高明手腕,讓他既要顧忌雷治學的臉面,又要注意自身的身份,如此一來,他還真不好在雷治學的鄭重叮囑之下,再對雷小明大打出手。

  相信雷治學也研究過他的簡歷,知道他盛怒之下的出手肯定是雷霆一擊,雷治學夠聰明,夠及時,夠審時度勢。

  初次交道,讓夏想對雷治學的認識,迅速加深了一層——城府極深的一個人。

  「雷書記言重了,我確實是很關心宋一凡。剛剛宋書記也親自打來電話,委託我保護好小凡。小凡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是不會放過壞人的。」夏想話裡話外,也不無影射之意。

  雷治學依然聲音淡定從容:「夏書記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小明和小凡在談戀愛,戀愛中的年輕人,鬧點彆扭生點氣,很正常。今天鬧明天好,也正常。而且我也很喜歡小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小凡也許就會成了雷家的媳婦……」

  雷治學的言外之意就是宋一凡和雷小明就算鬧得再厲害,或者說雷小明就算怎麼了宋一凡,也只是年輕戀人之間的戲鬧,關夏想何事?夏想如果吃了河水管得寬,以後宋一凡萬一嫁給了雷小明,他就成了裡外不是人了。

  夏想呵呵一笑:「雷書記還是不太瞭解我和小凡之間的感情,小凡別說嫁人了,就是要決定和誰交往,都會事先徵求我的意見,等我把關通過了,她才會去談男朋友。所以對雷書記說雷小明和小凡是在處朋友的說法,我表示懷疑。」

  聽了夏想寸步不讓滴水不漏地還擊,雷治學心中除了吃驚,還有佩服,夏想果然和傳聞中一樣,不好相與,護短則得理不饒人。不過……他也沒有退讓多少:「等夏書記見到了小明和小凡,麻煩給我回個話。我晚上到京城,方便的話,想請夏書記一起吃個飯……」

  對於雷治學一起吃飯的邀請,夏想既沒同意也沒反對,只是含糊其辭地應了一句,掛斷電話之後,古玉不滿地說道:「管他什麼雷治學,電治學,理他做什麼?要是我,直接就掛了他的電話。連兒子都養不好的省委書記,就該就地免職。」

  古玉在衛辛和宋一凡事件之上,罕見地氣憤加激進,倒讓夏想吃驚,古玉對夏想驚訝的表情嗤之以鼻:「看什麼看?告訴你,我也是正義女俠的化身。不信?走著瞧!」

  不想古玉還真說到做到了……

  夏想開了一輛富豪CX60的頂級款,3.0T的發動機,動力強悍,一上高速,就提速到了150公里的時速。

  京城到寶市,一共150多公里,夏想放開了性子跑,很久沒有跑這麼快了,索性就撒野一次。他跑到了時速150公里時,古玉還叫慢,還催促他再快一點。

  半個小時後,夏想離寶市只有80公里時,接到了邱緒峰的電話。

  「夏書記,成功攔截了兩輛汽車,一輛寶馬,一輛路虎,不過,車上只有宋一凡一人,衛辛……沒找到。暫時還沒有問出結果,等你接手。」

  「還有一個情況,請你做好心理準備,在寶馬車上發現了血跡……」邱緒峰的聲音壓抑著憤怒,「要不要讓寶市的警方隨時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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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7 00:16:39
第1984章 前因後果

  夏想的心猛然一沉。

  難道衛辛出了什麼意外?

  衛辛一直就是夏想心中的痛,她的柔弱和病痛,讓他始終難以釋懷。現在江安和雷小明已經被截留,宋一凡暫時無事,但衛辛人卻不見,只有血跡,就讓他一時血向上湧,汽車險些失控。

  夏想急忙靠邊停車,在高速公路之上失控太危險了,他停下車後才說:「好,請寶市警方隨時待命,不過,先不要動手,等我先問清情況再說。」

  「好!」邱緒峰並不多說,「多保重。」

  「誰要是害了衛辛,我絕不饒他!」古玉圓睜雙目,氣憤難平地說道,「我讓爺爺調動寶市的部隊……」

  ……半個小時後,夏想在寶市伺服器見到了被截留的路虎和寶馬,也見到了哭得梨花帶雨的宋一凡。

  宋一凡一見夏想,就撲入了夏想的懷中,泣不成聲:「夏哥哥,衛姐姐她……」

  宋一凡的身後,站著一臉滿不在乎的江安和微有愧色的雷小明。江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屌樣,在員警的包圍下,還趾高氣揚地打電話,一會兒說要出幾百萬擺平,一會兒又說要從京城搬救兵,一會兒又說要請京城最好的律師,並且威脅在場的員警,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他就讓律師告死對方。

  倒是雷小明微微低頭,年輕而微有傲氣的臉上,隱隱有愧色,也不知是假裝還是真心,反正他在紳士的外表之下,舉止確實比江安文雅多了。

  應該說,雷小明和江安站在一起,明顯不是一類人,也怪了,俗話說狐朋交狗友,雷小明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會和江安混在一起?

  「你有沒有事情?衛辛怎麼了?」夏想顧不上理會雷小明和江安,先問宋一凡。

  宋一凡搖頭:「我沒事,我沒事,我沒事……」一連說了三個「沒事」,可見還是驚魂未定,「衛姐姐不好了。」

  宋一凡嚇得不輕,話都說不利索了。

  誰也沒有想到的是,古玉平常不會激動,今天卻突然暴起了,她一下車就來到雷小明面前,雙眉一豎:「你就雷小明?」

  雷小明倒也老實,點頭承認:「我是雷小明,沒請教?」

  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敢惹一凡妹妹,打你是替你爸好好教育你為人處世的道理!」

  如果說古玉打人出乎意料的話,她脫口而出的話也讓人吃驚,還真有大義凜然的氣勢。不想古玉發怒起來,不但宜喜宜嗔格外動人,還別具風情。

  古玉打了雷小明,雷小明沒有防備之中,被打愣了,一下退後一步。

  江安此時也正好打完了電話,雷小明還沒有還手,他倒不幹了,上前一步,伸手就抓古玉的手:「你是哪個地方蹦出來的瘋女人,上來就打人?」

  古玉一躲,江安就沒有抓住。此時江安才看清古玉的模樣,「咦」了一聲,立刻露出了色眯眯的眼睛:「喲,原來還是一個美女,有辣味的美女,我就更喜歡了。告訴你美女,我家裡有五個礦。」

  說著,他的手就再次伸出,要摸古玉的臉蛋。

  雷小明見勢不妙,上前阻攔。古玉卻正有氣沒處發,抬腳就踢。她本來就是想踢江安,而且用力很大,誰知雷小明倒楣催的一步擋在了江安前面,就被古玉踢個正著。

  而且古玉無巧不巧正踢在了雷小明的男人要害之處。

  這一腳,古玉傷害了雷小明。這一腳,雷小明疼痛難忍,紳士風度全無,雙手捂襠,滿臉扭曲,雙腿緊夾,只來得及說了一句:「你……」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古玉也驚呆了,沒想到她的神腳功夫如此無敵,主要也是她單純的心靈沒有料到男人也這麼不經打——也怪夏想沒有向古玉傳授男人其實也很容易受傷的知識——就讓她也捂著嘴巴,呆呆看著倒在地上的雷小明,還很是不解地想,他怎麼這麼不經踢?

  江安見古玉下了狠手,不,是狠腳,勃然大怒,雷小明是他剛剛認識的公子哥,是一棵可以緊緊抱住的大樹,被古玉打了,他表現的機會來了,當即上前一步,雙手就朝古玉的雙胸抓住。

  齷齪男人和正常男人的不同之處就在,正常男人就算暴怒,打女人也會打正常的部位,比如臉,而齷齪男人就算打女人,也會打女人特有的部位,既打又沾光,一舉兩得,所以江安的魔爪就想借機落在古玉傲然的雙胸之上。

  古玉哪裡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再加上她正在驚呆雷小明所受的意外傷害,一時失神之下,險些被江安得手!

  江安的手眼見就要落在古玉潔白如玉只被一人摸過的雙胸之上,他甚至意淫中都能感受到眼前佳人酥胸的柔軟和彈性,忽然眼前人影一閃,一人正正擋在了古玉面前。

  江安的手收勢不住,正好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伸手抓住,來人雙手反手一壓,他的一雙魔爪就被反向壓回,只痛得他慘叫一聲:「你他媽的……」

  話才一出口,就被對方猛然向下一拉,江安哪裡還堅持得住,頭就向下一低,然後眼前一物飛來,正好撞擊在他的眉宇之間。

  儘管江安說不上有多氣宇軒昂,但長得也不醜,說得過去,一下被膝蓋擊中,力度又大得驚人,江安只覺得腦子轟鳴一聲,然後鼻子就跟打了五味瓶子一樣,酸甜苦辣全都有,疼得那叫一個難受。

  「你,你,你……」和雷小明直接倒在地上不同的是,江安蹲了下來,堅持沒有倒下,「你他媽的敢打我?我家裡有五個礦……」

  話未說完,又被人一腳踢中了面門,當場倒在地上!

  踢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稱正義女俠化身的古玉。

  古玉驚醒之後,才意識到剛才險些遭了江安的毒手,又氣又怒之下,毫不客氣地飛起一腳,而且還直接踢到了江安的臉上。

  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古玉一出手,雷小明倒地,江安倒楣,俠女風範一覽無餘。

  將江安和雷小明截留的員警都驚呆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漂亮但出手這麼不留情面的美女,偏偏古玉長得又比較溫潤如玉,一點也不兇悍,就更讓人目瞪口呆了。

  一個照面,雷小明和江安雙雙倒地,夏想和古玉第一次雙劍合璧的戰鬥力果然強悍。

  正好,趁雷小明和江安疼痛難忍,倒在地上罵爹喊娘的間隙,宋一凡斷斷續續向夏想敘說了事情經過。

  ……下班的時候,雷小明和江安雙雙出現在樓下,提出要聯訣請宋一凡和衛辛吃飯,作為最後的告別的午餐。江安鄭重承諾,吃過今天的一頓飯後,如果他和雷小明還贏不了衛辛和宋一凡的芳心,他和雷小明就願賭服輸,從此永不再騷擾衛辛和宋一凡。

  衛辛和宋一凡一聽之下,信以為真,就答應了江安和雷小明的邀請。二人本想開自己的車前往,結果雷小明出面,風度翩翩十分紳士地禮請二人上車,說是讓女士開車有失男人體面,希望能給他最後一個面子。

  最後衛辛和宋一凡就都上了雷小明的車。

  飯吃得很索然無味,雷小明說了一些甜言蜜語,試圖打動宋一凡,宋一凡不為所動,說是她對他確實沒有感覺,再勉強交往下去,會誤了雙方,不如就此一刀兩斷,不再來往。

  而江安對衛辛大談特談他家中的富有,自稱他家是西省首富,追求他的一流二流三流的女明星,能從天安門排到中南海,他卻一個都看不上,就對衛辛一人情有獨鍾。而且他家有五個礦,都是大礦,每天從他的煤礦運走的煤可供一個省的份額。

  「五個礦,知道不,五個礦!」江安說得唾沫橫飛,不停地伸開五根手指,在衛辛面前晃來晃去,噁心得衛辛差點吐他一臉。

  還好,衛辛總算忍住了。

  一頓飯吃了近一個小時,最後的結果自然還是沒有結果。飯後,衛辛對江安下了最後通牒,要求江安不許再到公司找她,否則後果自負。衛辛現在對江安已經厭煩至極,下定決心如果江安再騷擾她,她就採取必要的手段了。

  宋一凡也和雷小明劃清了界限,從此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出人意料的是,江安和雷小明一交流眼神,都點頭答應了。

  但要回去的時候,卻提了最後一個要求,要衛辛和宋一凡分別坐在寶馬和路虎車上。衛辛和宋一凡一合計,也就答應了。反正人在京城,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江安和雷小明又能怎樣?分別坐車就分別坐車,沒什麼。

  結果還就真有什麼了。

  一上車就發現了不對,不是回公司,而是要向市外開,一路南下直接上了高速!

  衛辛很生氣,要求江安立即停車。江安卻不肯,嬉皮笑臉地要說帶衛辛到燕市一遊,要在衛辛的家鄉為衛辛準備一場浪漫而且浩大的求愛場面,衛辛哪裡肯信他,他從江安一臉的奸笑和游離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對方不懷好意,是想脅迫她就範。

  車出京城不久,才上高速不過幾十公里,衛辛急火攻心之中,以前的隱疾突然病發了……其實如果江安及時回頭,將衛辛送回京城救治的話,他或許還不會真正惹怒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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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7 00:16:59
第1985章 周密的佈局

  夏想自從步入副部之後,就很少動怒了,一來是多了涵養,二來是能夠讓他震怒的事情不多了。

  若是別人,隨著官位的走高,許多民生疾苦也很難入眼入耳,下去走訪也是前呼後擁,事事提前安排周全,肯定接觸不到真相。

  夏想到底年輕,也是他胸中不變的平民情懷,出行的時候很少講究排場,即使如此,他在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之上,位高權重,眼界高了許多,尋常的百姓的冤屈和民生的艱難,如果不是他刻意去探尋去追究,輕易不會傳到他的耳中。

  所以相對來說,夏想現在多關注上層和政策層面的指導,具體經濟事務不再插手,頂多過問一下。比起以前在市長、市委書記任上,少了務實,多了務虛。

  也是級別提升之後的必然。

  也正是因此,進入副部之後,夏想不但輕易不會動怒,更不會親自動手,但今天,他不但再次親自動手,而且還勃然大怒!

  不僅僅是因為江安在衛辛病發之後,並沒有及時返回京城救治,而只是將衛辛扔在當地醫院就一走了之,不管不顧衛辛吐血之後昏迷不醒的危險,而且江安還鼓動雷小明繼續南下燕市,要將宋一凡生米做成熟飯。

  江安之所以狂妄如此,家裡有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平常作威作福慣了,不覺得衛辛的死活是什麼大事,在他看來,世界上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在改革開放幾十年之後的今天,國家的物質生活獲得了極大的提高,但與之相比的精神文明,卻滯後了太多。沒有信仰沒有追求沒有理想,唯金錢至上,造就了多少無所事事的富二代。即使是許多並不富裕的家庭,在培養孩子時,唯學習至上,沒有思想品德教育,沒有動手能力的培養,結果長大之後,全是分數的奴隸,除了會考學之外,一無是處。

  國家在政策層面對精神文明建設,不是引導得太多,而是做得太偏頗。要麼是沒有自信地封鎖和遮罩,要麼是虛假的假大空式的宣傳教育,一個沒有信仰的國家或許沒有什麼,但一個沒有精神沒有理想的國家,終究會有亡國之憂。

  夏想並沒有意識到的是,江安將衛辛遺棄在當地醫院的做法,對他進入副部之後的不問民生疾苦只從大方向和政策層面引導的政治理念,產生了不可估量的衝擊,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的執政理念,讓他在之後的仕途之中,事必躬親,並且做出了許多令人意料不到的大事。

  許多時候,小事不小,可以影響一個人固有的想法。如果影響的這個人是一個手握大權可以決定國家命運走向的人物,那麼所產生的蝴蝶效應,也算是正確並且具有積極意義的推動了。

  ……夏想在聽到衛辛在涿州病發之後,被江安扔在了當地醫院,而宋一凡又哭又鬧,想要留下陪衛辛,卻還是被強行帶上了汽車,他胸中的怒火就熊熊燃燒了。

  不管雷小明是誰的兒子,也不管江安家中有幾個礦,夏想快步上前,飛起一腳,正正踢中雷小明的鼻子,頓時讓本來疼痛難忍的雷小明立刻滿臉開花。

  還不算完,他又轉身來到江安面前,同樣一腳飛出,正中江安的胸口,只聽「哢嚓」一聲,江安的肋骨斷了。

  應該是夏想進來副部級之後,第一次不顧身份地大打出手。

  當場就震驚了所有人!

  所有人,包括宋一凡和古玉,也包括在場所有員警。

  夏想剛剛教訓完一個官二代一個富二代,電話就及時響了,一看來電,不由冷笑,又是雷治學。

  雷治學果然厲害,相信他一直在計算著時間,要的就是他和雷小明碰面時來電,用意不言而明。

  夏想微一猶豫,還是接聽了電話:「雷書記,有什麼指示精神?」

  雷治學輕笑一聲:「夏書記說笑了,我就是打一個私人電話,哪裡有什麼指示精神?」微一停頓,才說,「我就是問問,你現在是不是和小明已經碰面了?」

  「是碰面了。不但碰面了,還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夏想毫不掩飾他的怒火,「雷書記,我見過官二代不少,甚至和衙內也打過無數次交道,雷小明不是第一個惹我的官二代,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想請你好好約束一下身邊的人,不要讓一些無謂的事情影響了大局。」

  被夏想以下犯上嗆一句——儘管夏想不是西省的省委副書記,但官場規矩不可廢,夏想在雷治學面前就是下級——雷治學的聲音依然平靜,沒有一絲怒氣:「如果小明做得不對,我替他向夏書記賠禮道歉。我也說過了,請夏書記替我教訓小明,是打是罵,都是對他的愛護,我沒意見。」

  好一個令人驚歎的雷治學,夏想幾乎要暗中為雷治學的涵養叫好了。雷治學能在他咄咄逼人的氣勢之下,毫不氣惱,也不拿出省委書記的權威壓他,確實難能可貴。更難能可貴的是,在聽到他暗示已經教訓了雷小明的情形之下,還能說出上述一番話,就讓夏想對雷治學無比佩服。

  相比之下,當年的葉天南雖然政治智慧過人,行事沉穩,但正是因為過於護短才導致了他敗走湘省,和葉天南相比,年輕幾歲的雷治學的政治手腕已經錘煉到了爐火純青的高度。

  幾乎無懈可擊!

  夏想微一沉吟,跳躍性地問了一句:「雷書記還有什麼要指示的?」他的意思是試探雷治學對雷小明護短到什麼程度,想聽聽雷治學會不會追問現在到底事情鬧到了哪一步。

  不料雷治學很乾脆地回應說道:「沒有了,我馬上登機了,到了京城,我親自出面向夏書記賠罪。」

  不簡單……第二個回合,讓夏想對雷治學又有全新的認識。

  ……

  隨後,夏想電話了連若菡,告訴她衛辛病情復發的消息,連若菡大驚,當即從京城出動,直向涿州而去。到了涿州醫院接上了仍然昏迷不醒的衛辛,將衛辛安置到了京城最好的醫院進行救治。

  此時,夏想已經讓古玉將宋一凡送上了富豪,他又電話了宋朝度,報了平安。宋朝度放心了,讓夏想好好照顧宋一凡,他明天一早到京城。

  夏想說了和雷治學的兩次間接過招。

  宋朝度聽了,沉默半晌:「雷治學為人深不可測,你不要被他表面上的涵養迷惑了。這樣,先扣留了雷小明和江安,等我到了京城,親自和雷治學談一談。」

  夏想答應著,心中卻想,宋朝度沉穩、冷靜,雷治學深不可測,兩大高手之間過招,圍繞著雷小明和宋一凡之事,到底誰勝誰負?

  誰勝誰負他暫且不管,反正要先將人控制在手再說。

  夏想就對圍困雷小明和江安的員警下達了命令:「先將人扣留,等京城方面來人再交接。」

  員警不認識夏想是何許人也,不過都被他上來就三拳兩腳將雷小明和江安打得滿地打滾的氣勢震驚了,見他威勢十足地下令,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請問這位領導是……」

  「他是夏想。」宋一凡現在已經破涕為笑了,她見雷小明被古玉踢中了要害,而江安被夏想踢斷了肋骨,到底心裡藏不住悲傷,又開心了,「如果你沒有聽說過夏想是誰,你可以辭職回家了。」

  開玩笑,燕省官場中人,誰沒聽說過當年燕省最年輕的副部級官員夏想夏書記,員警一聽,幾人幾乎同時挺直了胸膛,同時莊重地敬禮,異口同聲地說道:「夏書記好!」

  聲音之中,充滿了恭敬和自豪。

  夏書記,是燕省的驕傲,更是寶市的驕傲。因為夏書記的岳父曾經是寶市的老書記,寶市誰人不知曹書記和夏書記的大名?

  員警上前架起雷小明,雷小明倒也硬挺,雖然滿臉是血,卻還是向夏想微一點頭:「栽在夏書記手中,我不屈。」

  江安卻還不識時務,肋骨斷了,疼得要命,還在大喊:「我家有五個礦,拿錢砸死你們。」

  話才說完,就被一名員警一拳砸在肚子上,疼得他腰都直不起來了。

  員警冷笑一聲:「在寶市,你家有十個礦也不頂用,除非你爸是李剛!」

  別說,江安的老爸還真叫江剛,可惜一字之差,還是救不了江安。

  ……

  等京城方面來人將江安和雷小明帶走之後——古玉還真讓老古出動了一個班的士兵,將雷小明和江安押走,相信落到了軍方手中,雷治學再有權勢,也必須通過正常管道並且要夏想點頭才能解救得了雷小明——夏想開車帶上宋一凡和古玉,一路疾駛返回京城。

  路上,宋一凡想起了衛辛的病情,剛剛露出的一絲笑臉又變成了愁雲滿面。她和衛辛情同姐妹,非常擔心衛辛,衛辛的身體一直健康,怎麼就突然吐血了?

  到了京城,夏想和古玉、宋一凡先去醫院看望了衛辛,經過醫生搶救,衛辛的病情趨於平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卻沒有醒來。

  夜幕降臨時分,雷治學的電話,第三次打了進來。一天之內,夏想不但接到了雷治學的三次電話,而且,他還即將和雷治學第一次面對面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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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7 00:17:17
第1986章 很微妙的轉折

  守候在衛辛身邊的人,有連若菡,有古玉,有宋一凡。一直自認很是孤獨的衛辛如果知道她一人牽動了無數人的心,也當欣慰矣。

  只不過現在的她,秀目緊閉,臉色蒼白,卻是無喜無憂,進入了無知無覺的狀態。

  或許對她而言,此時此刻才是真正的幸福時光。

  夏想接到雷治學請他一起吃飯的電話後,遲疑了片刻,答應了雷治學的邀請。臨走之前,他叮囑連若菡,如果衛辛的病情在國內無法控制的話,就轉到國外醫院。

  連若菡白了夏想一眼:「還用你說?專機已經準備好了,就看衛辛的身體條件是不是允許。不過專家說,衛辛其實沒有大事,是以前太過勞累了,急火攻心之下,才吐了血。」

  夏想放心了,就又交待了宋一凡幾句,不讓她到處亂跑,又叮囑了古玉一番,才轉身離去。

  夏想一走,衛辛就睜開了眼睛,醒了,她醒來之後,最先看到的人是宋一凡,欣喜地說道:「小凡,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衛辛醒來本是好事,她一句話卻又將宋一凡逗哭了。

  「衛姐姐,你才嚇死我了,你以後不許動不動就吐血就昏迷,要昏迷也要讓我昏迷。」宋一凡的話,反而一下把幾人都逗樂了。

  衛辛也笑了:「你都說的是什麼話,小凡,不要再胡說了……對了,雷小明和江安呢?」

  古玉一揚頭,傲然地說道:「被我打慘了,現在估計都站不穩了。下次讓我遇到,還得向死裡打。衛辛,不是我說你,女人就得硬氣一些,別軟得象柿子一樣,要象刺蝟紮那些壞男人的手。下次我教你幾招,保管你打得江安狼狽不堪。」

  衛辛終究不是要強的性子,勉強一笑:「我可打不了人,也沒有力氣,以後遠離壞人就是了。」

  連若菡憐惜地說道:「衛辛,你就是太軟弱了,才讓男人覺得你好欺負。女人就該自強自立,讓對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覺得你不好惹,他們才不敢打你的壞主意。等你好了,我教你幾招防身術。還有,小凡也要跟我學一學,女人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不能總依靠男人。」

  連若菡特意將「男人」咬得重了一些,當然是特指某個人。

  古玉也說:「男人有時也靠不住,主要是他不可能總在你的身邊,他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日理萬機,又重任在肩,身為女人不能總給他添麻煩,所以,我提議,我們成立女子聯盟。誰欺負其中一個,就是欺負我們所有人。」

  古玉所說的男人更是特指夏想。

  一直性子沖和散淡的古玉,突然之間也強勢了起來,不過別說,她的提議還真有幾分可行性,也得承認,她對夏想真是好,處處想到照顧了夏想的情緒。

  「說得是。」連若菡表示贊成,又埋怨衛辛說道,「衛辛你也是,說你,你總是不聽。我一直讓你跟在我的身邊,你偏不,怎麼就這麼不聽話?你的性子是散淡了一些,但我、古玉、小凡,都是比你親姐妹還親的姐妹,你不和我們一起,想和誰一起?」

  衛辛臉一紅,沒說出話來。

  「我知道衛姐姐的心思……」宋一凡見衛辛無礙,也恢復了活潑跳脫的性子,「上次有人偷偷和她幽會,怕我知道,偷偷摸摸的,可是我正好夢遊,就偏偏撞見,結果倒好……」

  「不許說了!」衛辛臉紅如血,「小凡,你再說,我,我就不理你了。」

  宋一凡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

  連若菡和古玉都會意地笑了。

  幾個女子索性借此次事件,將許多心知肚明的事情都挑開了,說到底,都是圍繞一個中心——夏想。

  連若菡或許是近年來將精力多放在了生意和孩子身上的緣故,對夏想也看開了許多,知道夏想雖然女人稍微多了一些,但他說到底還不算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再加上她表面強勢,其實內心也很柔弱,秉承的理念就是——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女人都不容易,尤其是衛辛,古玉和宋一凡都有顯赫的身世,衛辛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她只有夏想了。所以對於衛辛寧願獨處,寧願一人在背後固執地守候夏想……連若菡心知肚明,只是不點破罷了。

  正好借這一次的意外事件,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也是她第一次勇敢地面對以前曾經不願意面對甚至不願去想的事實。

  「既然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連若菡的話一出口,衛辛就嬌羞無限,蒙住了頭。

  古玉也微感意外,沒想到連若菡會坦然面對。說起來幾人之中,連若菡雖然和夏想沒有法律婚姻,但卻有事實婚姻,如果在古代,連若菡也算是正室。

  不過,古玉到底心底坦蕩,她不如衛辛一樣心思細膩,而且事事也想得開了,只微一愣神,就又恢復如常。

  宋一凡更是沒有什麼心機,點頭說道:「對,我也很愛夏哥哥。」

  連若菡愛惜地將宋一凡抱在懷裡:「正是因為你在他身邊麼多年,他一直待你如親妹妹,沒有使壞,我才覺得他是一個真男人。」說完,她又提高了聲音,「我就說一件事情,你們要是都認我這個姐姐的話,以後就都聽我的話。我們愛他,就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讓他全力以赴去應付一個又一個對手,不要讓女人間的小事煩他干擾他,你們說是不是?」

  衛辛大著膽子露出了頭:「我聽連姐姐的話。」

  「我也聽。」古玉其實和連若菡關係一般,來往不多,對連若菡也缺乏足夠的瞭解,現在她一下感覺連若菡親切如姐姐一般,從小一人長大的她,忽然之間有了姐妹之情,大感溫馨,上前抱住連若菡的一隻胳膊,「我從小沒有姐姐,連姐姐,你以後就是我的親姐姐。」

  連若菡大喜過望:「你們都是我的好妹妹。」

  從最早的時候,曹殊黧在單城夏想的家中,左右逢源,深得夏想父母喜愛之時,連若菡就下定了決心,她雖然沒有存心要和曹殊黧一比高下的心思,但也不想在為人處世之上輸她一等,曹殊黧是夏想的賢妻,她也是!

  如果能替夏想處理好所有的後顧之憂,管理好夏想身後的女子軍團,她居中為首,擺出母儀天下的威儀,就比一直躲在幕後的曹殊黧更能替夏想分憂,更有實際意義。

  今日,借衛辛之事,連若菡終於初步實現了心中的理想,她喜不自禁!古玉的溫婉純真,宋一凡的單純,衛辛的嫺靜,都讓從小也是一人長大的連若菡心中蕩漾起無比幸福的感覺。

  就連夏想也沒有料到的是,衛辛和宋一凡事件,如果說宋一凡事件引發了他和雷小明之間的第一次交手,以及他和雷治學之間的第一次正面接觸,那麼衛辛事件,讓他身後的女人們第一次坐在了一起——儘管不是全部女人們——並且開誠佈公地談論關於他的話題,而且還成立了夏想女人軍團。

  一切全拜連若菡所賜,夏想身後的女子軍團,第一次形成了規模和效應,並將繼續正規化。

  ……

  夏想此時對此還一無所知,他在雷治學派出的專車的接引下,來到了一處會所。

  雷治學親自現身門口相迎,對他禮遇十足。

  以雷治學的身份和級別,本不用對夏想如此禮遇,但他偏偏做到了,而且相信他此時已經得知了雷小明被夏想暴打一頓並且被扣押的消息,依然還能如此坦然相對,確實是夏想從政以來,所僅見的最冷靜的一人。

  雷治學並非一人現身在此,他的身後還有一人,矮胖,禿頂,且形象委瑣,一看就是財主而不是秘書。

  「夏書記肯賞臉,我很榮幸。」今年49歲的雷治學身材標準,白淨臉龐,顯年輕,十分精幹當前一站,給人帶來的感覺不是威勢逼人,而是清風拂面。

  能坐到省委書記的高位,還能讓人感覺清風拂面的人物,比起同級別但官威十足的省委書記來說,他已經做到了氣勢內斂,達到了不動聲色的高度。

  夏想只看了雷治學一眼,就心中一跳,立刻得出了結論——果然是古秋實最強有力的對手,反對一派的眼光,也有識人之明。

  場面的事情,還必須做做樣子,夏想也熱情而恭敬地回應:「雷書記言重了,能和雷書記坐在一起,也是我的榮幸。」

  雷治學伸手一請:「請到裡面說話。」然後不顧省委書記的身份,親自頭前為夏想帶路。夏想就緊隨其後,也不多問矮胖的中年男人一句。

  有意思,雷治學對矮胖男人的態度,大可琢磨。明明他站在雷治學的身後,肯定事先得到了雷治學的默許,但雷治學對他視若不見,也不介紹他是誰,夏想就多少猜到了什麼。

  到了房間,夏想見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也就沒有說話,就等雷治學主動開口提及雷小明事件。不料雷治學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並不是雷小明,也不是宋一凡,而是曹永國。

  恐怕夏想和雷治學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交手,奠定了在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的政治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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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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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7章 背後高招

  曹永國來到京城,已經是第二天了。

  夏想前來京城的事情,他暫時還不得而知,一落地,就和家人團聚,也沒顧上和夏想聯繫。

  曹殊黧接上了曹永國,夏東也見到了姥爺,再加上曹殊君夫婦特意從燕市趕來,除了夏想之外,一家人算是團聚了。

  曹殊黧在京城的房子200多平方米,雖不算大,也夠住了。在曹永國前來京城之前,王於芬也提前一周左右來到了京城,就是為了和曹殊黧熟悉一下京城的環境,為曹永國有可能調來京城,做好前期工作。

  對於王於芬來說,照顧好曹永國的生活是重中之重,女兒現在生活得很舒心,不用她操心,兒子雖然成就不大,但知足常樂,也讓她十分安心。少年夫妻老來伴,現在她的心思一門撲在曹永國身上,只求老曹身體健康,事事順心就行了,什麼副國級待遇,什麼政協副主席,對她來說有和沒有都一樣。

  老曹是不是副國級領導人,在她眼中,都一樣是要歸她照顧的一個老頭子。

  不過在王於芬看來,老曹能進政協的唯一一個好處就是能在京城生活,而且還能輕閒不少。在京城生活,可以和女兒在一起,也可以陪陪外孫,而且離燕市也近,想看孫子也可以隨時回去。再者老曹卸任了省委書記的擔子,事情少了,煩惱少了,還可以多活幾年。

  是好事,絕對是好事。

  也正是一家人對曹永國是否擔任省委書記並無要求,才讓曹永國對於即將卸任省委書記一事,十分看得開。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曹家卸任了一個省委書記,還會扶正一個正部級幹部,而且扶正的正部級幹部比卸任的省委書記,前途遠大多了。

  曹永國進京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拜會了吳才洋。

  以前,曹永國和吳才洋也見過面,不過是在中組部的辦公室,是公事公辦式的會面,總共也沒說幾句話。但這次見面,是吳才洋特意的安排,而且會面地點也安排在了一家私人會所,完全是私人性質的會面。

  能和中組部部長私下會面的省委書記,不是沒有,但也不會很多,一是中組部部長不會高調到和封疆大吏建立密切的私人關係,容易犯忌,二是吳才洋自恃身份,也不會輕易和哪個省委書記走近,儘管他不是政治局常委,但卻是擬定中的人選。

  所以對於和吳才洋的私人會面,曹永國還是微微興奮,還有一層原因就是,不僅僅因為吳才洋是四大家族之首的吳家的未來掌舵人,還因為夏想和吳家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和吳才洋的會面,進展很順利,談了一些私人話題,聊了聊京城的生活和天氣,最後重點落到了曹永國的下一步之下,吳才洋只點了一點:「我正在各方做通工作。」

  曹永國就心裡有數了。

  見完吳才洋,曹永國又和古秋實見了一面。

  古秋實的話和吳才洋的話,大同小異,不過他比吳才洋說得含蓄,暗示他會盡可能多方努力,一定會給曹永國一個滿意的答覆,不讓一生為國為民的曹永國感覺黨和國家虧待他。同時,古秋實又更含而不露地轉達了總書記對曹永國的慰問。

  曹永國心中大慰。

  回去之後,細心一想才不由暗暗搖頭,吳才洋也好,古秋實也好,肯耐心地和他見面並且解釋,其實都是基於夏想的面子!

  ……將女兒嫁給夏想,是他一生之中做出的最英明的決定。

  然而,令曹永國沒有想的是,繼吳才洋和古秋實之後,總理通過秘書傳來消息,要安排一次和他的見面!而且還是私人性質的會面。

  懷著忐忑和不解的心情,曹永國和總理私下見了一面,是在總理最愛的一處會所,在輕鬆隨和的氣氛之中,總理對他表示了慰問和關懷。指出讓他提前退下,並非是對他的否定,相反,是中央對他的肯定和鼓勵,希望他在新的崗位上,繼續以飽滿的熱情為黨和國家貢獻光和熱。

  最後,總理還再三叮囑曹永國,要注意身體,京城春天風沙大,乾燥易上火,讓他安心留在京城。

  如果說總理的淳淳教導已經讓曹永國感受到了溫暖和關懷,那麼臨別的時候,總理不但親自送他下樓,還握著他的手,鄭重其事地提到了夏想:「夏想同志是一個很優秀的年輕人,我很欣賞他為國為民的情懷。我認為,應該再給夏想同志加加擔子,國家需要有他這樣的人才到更重要的工作崗位上去。」

  曹永國就心中更加篤定了,總理的話,給了他莫大的鼓勵和安慰,一是告訴他,他的副國級待遇有望解決,二是夏想的正部之門,即將打開。

  曹永國也知道總理肯熱切地接見他,全因總理欣賞夏想之故,卻並不清楚,總理現在對夏想不僅僅是欣賞和器重,而且在某些事情上,還有求于夏想。

  是的,總理想要達到他所要的政治改革也好,或是其他目的也好,如果沒有夏想從中代為傳話打開局面,將會很難如願。

  夏想的重要性,日益凸顯。

  ……

  夏想此時還並不知道岳父在京城受到了超規格的待遇,他第一次和雷治學面對面坐在一起,感受到雷治學淡定從容的氣質之下藏而不露的氣息,雖然不是撲面而來的威壓,卻是讓人感受至深的深不可測。

  宋朝度形容雷治學深不可測,夏想初見之下,只一照面就認可了宋朝度對雷治學所下的結論。

  「夏書記,其實早就想認識你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能坐在一起,固然有小明的原因,也是時機成熟了。」雷治學端起一杯茶水,「先以茶代酒,敬夏書記一杯。」

  「不敢,我敬雷書記。」場面上的禮節不可廢,夏想先幹為敬,「我也早就對雷書記的大名如雷貫耳,仰望很長時間了,今天一見,雷書記果然風采不凡。」

  「呵呵,夏書記過獎了,在你的年輕和朝氣面前,我是大感壓力。」雷治學的笑容,有三分真誠四分謙遜,總之,讓人感覺很和藹很有誠意,一點也不做作,「說實話,我到西省之後,感受到西省人民對曹永國同志的懷念,就一直很崇拜曹書記,也想當面向曹書記討教一些問題,只可惜,時機總不湊巧。」

  「今天請夏書記過來,一來,認識一下,加深一下瞭解,二來,想托夏書記代我向曹書記傳話,就說雷治學想向他就西省今後的發展,請教幾個問題。」

  雷治學的說法是真心還是假裝暫且不論,至少他的態度十分端正,在夏想面前,既沒有和古秋實齊名的最年輕正部級高官的傲然,又沒有一個派系的後備力量的自得,甚至連一名省委書記應有的架子都不端,平常如鄰家大叔。

  而且擺出的也是和夏想平等對話的姿態。

  再者,雷治學提也不提雷小明的現狀,就更讓夏想佩服他的隱忍。

  「好,雷書記的話,我一定傳到。」夏想的態度,不冷不熱,不遠不近,很有分寸,既然雷治學不主動提及雷小明,他也不提,反正他不急。

  隨後,又說了一氣閒話,雷治學不但沒有再提雷小明之事,連在一旁不停擦汗的矮胖男人似乎也遺忘了,就是不介紹他是誰。矮胖男人幾次欲言又止,但暗中看了雷治學幾次,見雷治學沒有任何暗示,終究沒敢開口。

  夏想也就若無其事地陪雷治學說了半個多小時閒話,眼見天色不早了,就上了飯菜,要了酒,夏想卻只小喝了一口,就以開車為由,不再沾酒,雷治學也沒勉強。

  晚上九點多,聚會結束,雷治學親自送夏想上車,直到夏想坐到車上的一刻,他才隨手一指一直跟在身後的矮胖男人:「江剛,江安的父親。」

  江剛終於聽到雷治學提到了他的名字,忙點頭哈腰地沖夏想陪笑:「夏書記,我是西省安達礦業公司的董事長,請多多關照……」

  夏想隨手接過江剛的名片,放到了車上,也不說話,一腳油門,開車就走。

  江剛愣在當場,望著夏想迅速消失的尾燈,猛然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一個省委副書記,狂什麼狂?媽的,下次拿出一千萬砸你,不信你不給一個笑臉!」

  一回頭,看到雷治學一臉不悅的臉色,他自知說錯了話,忙賠著笑臉:「雷書記,我……」

  雷治學不耐煩地擺擺手:「江剛,你先回去。」

  江剛還想再說什麼,雷治學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扔下他一人呆立當場,半晌沒有動上半分。

  雷治學回到房間之後,一個人靜坐了一會兒,就有人推門進來,他自顧自地坐在雷治學的面前,說道:「雷書記,你可真有涵養,連一句正事都不提,要是我,直接就向夏想提交換條件了。」

  雷治學微微搖頭,抬頭看了來人一眼,說道:「衙內,夏想說,他和你打過幾次交道都勝了,你現在又能拿他怎麼樣?」

  不動聲色的一句激將,衙內驀然火起:「雷書記不用激我,我和夏想的帳,馬上就要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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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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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8章 邁出至關重要的一步

  夏想並不知道的是,雷治學在和他會談之前,已經和衙內見過面了,並且和衙內緊急磋商了針對雷小明事件的處理細則,然後才氣定神閑地和他見了一面。

  如果讓夏想知道雷治學和他會面之前已經做好了功課,他就不會一再佩服雷治學的沉穩和篤定,雷治學已經暗中委託了別人摸清了雷小明的現狀。

  別人不是別人,正是衙內。

  雷治學是何許人也?他深知官場之中的力量制衡,更清楚夏想和衙內之間的恩怨。能借他人之手對夏想施加壓力,從而達到圍魏救趙之目的,是再好不過的妙招。

  和夏想會面,主要也是想正面接觸一下夏想,要對夏想有一個直觀的印象,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別人如何形容夏想是別人的事實,他只相信自己的眼光。

  他隻字不提雷小明,夏想也隻字不提,而且夏想也對一旁的江剛不但問也不問,連多看一眼都沒有,就讓雷治學不得不佩服夏想的分寸感。

  果然是一個極有潛力的年輕人。

  雷治學並沒有意識到的是,他的直接對手是古秋實,現在他卻放低了身份,將自己和夏想對等,是自降身份。但他或許是因為雷小明被關押,又或許是因為他之前聽到了太多的傳聞,不知不覺中,夏想被他高抬到了平等的位置。

  「小明和江安現在在軍方手中,很棘手。」雷治學很聰明地沒接衙內的話,衙內和夏想之間的總帳,和他似乎沒什麼關係,但其實關係很大,不過他不能說到明處,只能引導衙內主動去做什麼事情。

  衙內搖頭說道:「夏想確實很狡猾,想讓他放人,恐怕不太容易。雷書記,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雷治學以為衙內已經準備對夏想出手了,不料衙內語氣一轉,似乎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心想衙內也到底是被夏想打怕了。

  「夏想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等他消了氣,總會放人,再說,小明的事情也不大,難道夏想還能一直抓住不放?要是他再鬧個沒完的話,我就得請委員長出面評評理了。」

  衙內微微一笑:「快兩會了,穩定壓倒一切。」似乎是一句廢話,但接下來的一句話,他又點到了正題,「現在吳曉陽事件還沒結束,有人指責夏想夏大書記和軍方來往過密,被夏大書記一出苦情戲瞞天過海逃過一難。但如果在兩會期間,突然有人重提夏書記因為爭風吃醋而動用軍隊捉拿了西省一名富二代,事情就有得好看了。再萬一新聞媒體上一報導,最年輕的省委副書記,衝冠一怒為紅顏,警車開道,大兵出動,聲勢浩大,就為了爭一個女人……」

  一件小事都能讓衙內上升到地方高官和軍方來往過密的高度,衙內陰人的手法,果然高明,雷治學暗暗贊同,卻不接話,似乎轉移了話題:「就請轉告一下委員長,我明天去拜訪他。」

  衙內點頭:「江剛怎麼辦?」

  雷治學微微一笑:「他和你在生意上可能會有共同語言。」

  衙內心領神會地笑了:「那就先謝謝雷書記了,聽說江剛是西省首富,不知道有沒有水分?」

  「我覺得沒有。」雷治學說道,「西省的煤老闆們,錢多,人實在,最喜歡結交高官權貴。」

  聽了雷治學含蓄而暗示強烈的話,衙內開懷大笑,沒有什麼比將別人手中的錢轉移到自己手中更開心的事情了,他笑了幾聲之後,站了起來:「我有個朋友正好認識關押小明的部隊的首長,等下我打個電話,問一下具體情況。」

  雷治學微微點頭,笑而不語。他和衙內總算達成了共識,各取所需了。

  ……

  夏想在半路上接到了電話,得知衛辛已經醒來並且安然無恙,不僅長舒了一口氣。本想再繼續關押江安和雷小明幾天,但既然衛辛無事,宋一凡也無虞,而且雷治學給足了面子,花花橋子眾人抬,總要投桃報李才符合官場常態。

  夏想就打出了一個電話:「先放了雷小明。」

  反正雷小明也被打得夠慘,相信雷治學見了之後,不仔細認,估計也認不出雷小明就是他的親兒子。當然,雷小明所受的待遇,不足以償還他對宋一凡所做的一切,不要緊,宋朝度即將飛臨京城,要和雷治學正面交鋒。

  眼見就要兩會了,各路諸侯和各地封疆大吏都將彙聚京城,將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風雲際會,夏想心中隱有期待。

  兩會不會決定影響政局的重大事件,但或許會公佈一件影響政治格局的事件。

  回到家中,正準備進門,又接到了宋朝度的電話。

  「夏想,我提前到了京城,剛剛和雷治學通了一個電話,明天和他見面。」宋朝度的聲音平靜了許多,又恢復了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小凡就暫時拜託你了,她最聽你的話,別讓她再亂跑了。」

  夏想答應著。

  宋朝度又說:「還有兩天就兩會了,聽說你明天要回燕市一趟?」

  明天回燕市,是老古安排的軍方聚會,本想在兩會之後再聚,但許冠華積極推動,而趙明克也提前完成了部署,老古就決定,在兩會召開的前夕,趁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兩會吸引的有利條件,正式召開老古軍方勢力的第一次全方位大閱兵!

  「不得不去。」夏想知道宋朝度聽到些許風聲不足為奇,本來也沒有打算隱瞞宋朝度。

  「去了也好,有時候露露牙齒,也是好事,省得一些人總覺得有機可乘。」宋朝度對夏想表示了堅定的支持,「我希望你能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不要等到了某個位置的時候,一轉身才發現,沒有軍權在握的感覺是多麼受制於人。」

  宋朝度的話讓夏想微微吃驚,和以前務實沉穩的風格相比,宋朝度現在似乎多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難道是因為即將風雲突變的變故讓宋朝度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了?也不應該,經歷過官場沉浮的他,基本上不會再喜怒流於形色了。

  ……

  回到京城的家中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都還沒睡,顯然還在耐心等候夏想的回歸。

  夏想一進門就被一個小人兒抱住了,是夏東。都說孩子成長的階段,每個階段都有變化,前一個階段夏東不太喜歡和夏想親熱,現在大了一些,突然就有點粘爸爸了。

  「爸爸,你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夏東長胖了一些,肉肉得十分可愛,夏想就牽著夏東的手,看著一家人都團聚在一起,岳父、岳母、曹殊黧還有曹殊君夫婦,都對他流露出親人間的微笑。

  本來就是親人,微笑也是真性情。

  夏想很久沒有見到王於芬了,上來就叫了一聲「媽」,王于芬就笑顏逐開,明顯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神情。

  夏想依次和曹永國、曹殊君打了招呼,坐下後又說了一氣閒話,才和曹永國一前一後進入了書房。

  翁婿二人有要事要談,儘管已經是深夜時分,但很顯然,二人都談興很高。

  曹永國先是說了一說他和吳才洋、古秋實以及總理的見面經過,又興致頗高地說到了總理的期望,心滿意足地說道:「退下就退下,能讓幾位國家領導人對我開導,我也欣慰了。」

  曹永國不改溫和的本性,如果讓他提前退下,不以夏想扶正為條件,有吳才洋、古秋實和總理出面,相信他也能接受。夏想也清楚,岳父一生最大的優點就是善良,但身為官場中人來說,善良如果運用不當,就是最大的缺點了。

  不管怎樣,還好有他各方照應。岳父並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他做通了季家工作,季家不點頭,就算總書記同意他進政協,也未必進得去!不過,岳父一生事事順當,就不必讓他知道一些無謂的事情了。

  夏想見岳父興致很高,就順著他的話向下說,總之就是前路寬廣,事事順心,就讓曹永國更是老懷大慰。

  夏想也是微微感慨,岳父有如此心性,能看得開,心胸坦蕩,肯定會有一個幸福的晚年。

  晚上,他和曹殊黧剛要成就好事,就有一個小人兒不敲門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睡在了兩人的中間,還美其名曰要和爸爸一起睡,是親子時間。

  夏想只好無語,看著兒子胖嘟嘟的臉蛋,忍不住親了一口:「該減肥了,小胖墩。」

  夏東也不知嘟囔了一句什麼,反正夏想沒聽清,想仔細聽時,夏東已經入睡了。真是一個壞小子,夏想搖搖頭,無奈地看了曹殊黧一眼。

  曹殊黧沖夏想做了個鬼臉,小聲說道:「活該,你兒子就是你的剋星。」

  ……第二天天一亮,夏想就告別家人,驅車前往燕市,參加一次並非正規的聚會。聚會雖然不正規,但卻意義重大,是他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佈局。成功,前方或許就會一馬平川,為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的大局奠定基礎。

  失敗,或許就是一次一頭栽倒的全盤皆輸之局。但既然老古已經一切安排妥當,是刀山還是火海,他都要邁開大步闖上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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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
匿名  發表於 2021-11-27 00:18:19
第1989章 初步的力量積蓄

  京城的三月,終於陽光明媚,春意盎然了。

  盛會即將召開,全國各地每天前來京城的各地高官,絡繹不絕,氣象萬千。如夏想一樣早到幾日者,也不乏其人,比如燕省的高晉周,比如嶺南的葉天南。

  高晉周先到一步,情有可原,他本是吳家的嫡系,提前進京和吳家會面,也是題中應有之意。葉天南不過是嶺南省委排名十分靠後的邊緣人物,卻也提前進京,所圖無非還是他的下一步大計。

  儘管夏想口頭答應他會從中過問一下,他卻沒有將身家性命寄託到別人身上的幼稚想法,大事還是事必躬親才放心。

  葉天南比夏想進京,只晚了幾個小時,不想夏想進京之後,就有意外事情拖累,並且因為雷小明事件,節外生枝之下,又和雷治學坐在一起,所以並沒有顧得上和吳才洋見面談及他的事情。

  葉天南也得知了夏想沒顧上處理他的事情,不免心急,想和夏想通話,又唯恐催得過急讓夏想不快,只好忍下。他自己也沒有閑著,先是動用各方關係,打聽到了中組部關於由誰接任嶺南省紀委書記一職,暫未達成共識,幾名副部長提名他,報到吳才洋手中,吳才洋壓了下來。

  而政治局也沒有就此事正式討論,他就多少安心了一些。事情卡在吳才洋之處就好辦多了,只要夏想肯真心幫他,吳才洋肯定會賣夏想的面子。

  葉天南就又和總理見了一面。

  總理讓他耐心等等,說是吳才洋壓下他的提名,未必是對他本人有什麼看法,而是出於政治需要。具體是什麼政治需要,總理沒有言明,但葉天南有所猜測,恐怕是和夏想的下一步有關。

  說實話,在得知夏想極有可能一步邁入正部的大門時,葉天南心中泛起的是陣陣苦澀。當年在湘省時,他是省委副書記,夏想是省紀委書記,夏想排名在他之後。而在嶺南,夏想是省委副書記兼紀委書記,他卻是統戰部長,幾乎被排擠在了核心之外。

  而現在,他正在為接近核心而努力時,夏想又要更進一步,以比他小好幾歲的低齡,比他早好幾年的驚人的升遷速度,一步邁入正部之門,讓他曾經視夏想為最大競爭對手的想法情何以堪!

  現在別說夏想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了,他現在和夏想已經遠遠不在一個層面了。或許等夏想坐到了省委書記的高位之時,他能重新接近正部之門就不錯了。

  就算此次能順利擔任省紀委書記,下一步再擔任一屆省委副書記,然後再省長,少說也要五六年過去了。

  悲哀……葉天南感覺自己就如步行的路人一樣,望著夏想一騎絕塵地飛駛而去,他除了絕望和無力,就是深深的無奈。

  除了葉天南感覺到無助之外,即將召開兩會的前夕,在前來京城的各種諸候和各地封疆大吏之中,還有一人來到京城之後,心中所想的不是即將在兩會之上面對無數記者採訪的風光,而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只不過事情已成定局,無法挽回了。

  不為外界所知的是,即將召開兩會之前,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舉行了一次秘密會議,就吳曉陽問題正式進行了定性。會議上,總書記十分嚴肅地指出吳曉陽事件性質非常惡劣,是對黨對軍隊絕對領導的政策的挑戰,要求將吳曉陽事件定性為叛黨叛國,免去一切職務,開除黨籍。

  表決時,以八比一的絕對優勢獲得了通過。

  會議還決定,兩會後再正式對外公佈吳曉陽事件,並且充分肯定夏想在吳曉陽事件之中所起的決定性作用,認為夏想同志作為吳曉陽事件的受害者,理應受到公正、公平的待遇。

  最後,會議還通過了一項事關政治格局的重大決議,最後表決時,總書記攜吳曉陽事件之威,牢牢掌握了主動,再加上總理義正言辭地補充,最後也是以八比一的絕對優勢通過了表決。

  兩會之前最後的障礙被完全掃清,兩會之後的國內政治格局,將會迎來一個全新的局面。

  會後,總書記和總理特意碰頭,就曹永國的事情交換了看法,一致認為,解決曹永國同志的副國級,不是照顧,是曹永國同志應得的待遇。最後總書記和總理達成了共識,由此奠定了今後一段時間內合作的基調。

  吳曉陽事件不是一起孤立的事件,是軍中部分勢力有意在換屆之前顯示力量和存在的事件,之所以符淵在背後推動了很長時間,一直沒能拿下吳曉陽,就說明了許多人在力保吳曉陽。

  甚至在吳曉陽出事之後,軍委方面還有人顛倒黑白,試圖利用此事打擊夏想,其心可誅,總書記和總理豈能心中沒數?

  其實總書記自執政以來,執政風格偏向溫和,對外較上任強硬,對內較上任溫和,一直不願在內鬥上耗費太多的精力,黨領導一切的宗旨不能變,軍隊是黨的軍隊,不是個別人的軍隊。

  總書記和總理罕見地坐在一起,交流了對許多問題的看法,不過也不知是總理事情太多一時忘記了,還是故意遺漏沒提,總之葉天南的事情,總理沒有當面徵求總書記的看法。

  葉天南同志如果知道的話,會不會覺得很悲催?

  ……

  京城距離燕市不到300公里,夏想駕駛富豪XC60,一路南下,保持在120公里的時速,三個小時後,就來到了聚會的地點——位於下馬河畔的帝豪大廈。

  帝豪大廈是齊亞南的產業。

  其實老古對燕市還是挺有感情的,燕市的軍事院校不少,駐軍也多,老古在燕省軍區有相當的影響力。最主要的也是當年老古和夏想是在燕市相識,從此兩人成了忘年交,一直到今天,轉眼間過去十年了。

  十年前,夏想還是一名廳長,十年後,夏想已經是省委副書記了,時光流轉,人事大變,不變的依然是老古對夏想的一顆愛護之心。

  前來參加聚會的各地軍官,足有四五十人之多。

  如此大規模的聚會,在以前是不可能想像的事情,畢竟前來的軍官大多是中校上以軍銜,都是各地極有影響力的人物,共聚一處,很容易引發外界議論和猜測,也會落人口實。

  但在趙明克的精心部署下,分批分次地前來燕市,有人以到京城出差的名義,有人以參加兩會的理由,有人以來燕市陸軍學院參觀訪問為由,甚至還有人以探親假的理由,如是等等,不一而足,反正不會讓外界聯想到一起,更不會讓有心人發現異常。

  別說,趙明克確實是個人才,在他的精心安排和籌畫下,整個聚會在短短時間內就得以定下日期和地點,而且還幾乎瞞過所有人,不簡單。

  就連夏想也是暗中讚歎趙明克事事考慮周到,他比許冠華細心不少,是一個參謀類型的人才。

  下馬河畔,春回大地,碧波蕩漾,陽光大好,在春光之中,夏想也迎來了人生之中第一個春天。

  當然,夏想經歷的春光有很多,但從來沒有今年的春天讓他印象深刻,並且對他一生的影響之大,直到許多年後,在幾次險之又險的事件之中,他還得益於今天的盛會。

  老古對他的幫助之大,無法形容,可以說如果沒有老古無私的鼎力相助,夏想也不會提前一步邁上人生的頂峰。

  正是因為老古一手推動的今日的盛會,讓夏想走出了一條自開國以來與所有人都與眾不同的一條道路,一條全新的獨一無二的升遷之路,如果用史學家的評語形容——自夏想始,中國終於超越了漢唐盛世!

  現在的夏想,卻渾然沒有肩負重大歷史使命的覺悟,他下了車,漫步在下馬河畔,以一名遊人的身份近距離欣賞下馬河的美景,不由感慨萬千。

  轉眼十年過去了,當年下馬河的洪水和熱火朝天的場面,回想起來,恍然如昨。夏想不是一個喜歡憶苦思甜的人,但今天故地重遊,還是難免心潮澎湃,一時失神。

  「夏書記,既然來了,就請入會,古老和冠華他們,等候多時了。」一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夏想回頭一看,身後不遠處有一人長身而立,年約45歲,精明幹練,眼神之中跳躍的是恭敬和仰視。他並不認識此人,但卻一下想起了一個名字——趙明克。

  夏想自然不會預知未來,他此時還不知道,眼前的趙明克,將會成為追隨他一生的眾多得力幹將之中,最為忠心的一人,幾次為他的大計,立下了汗馬功勞。

  不過此時,夏想和趙明克初識,他對趙明克的第一印象,也算良好。握手之後,寒暄幾句,就進了大樓。

  說笑間,誰也不知道命運會將二人緊緊地聯繫在一起。

  ……用史學家的話來說——十年前的下馬河,洪水滔天,在工人兄弟和平民百姓面前,夏想衝鋒在前抗擊洪水的形象,成就了夏想的官名。而十年之後、兩會之前的下馬河畔,一次註定要載入史冊的會議,成就了夏想的另一個班底,讓夏想終於完成了初步的力量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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