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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黑明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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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王夢吉等]240回本【濟公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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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3 15:51:56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回-馬兆熊怒殺高珍,邵華風常州劫牢

話說雷鳴、陳亮同奏元亮三個人,方一進酒館,見鐵貝子高珍站起來就跑。


立地瘟神馬兆熊一聲喊嚷,怪叫如雷,站起來隨後就追。


雷鳴、陳亮、秦元亮這三個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隨後也追趕出來。


酒飯座唬的一陣大亂,飯館那掌櫃的也不敢攔,只打算雷鳴他們三個人是辦案的番子,高珍這兩個人必是賊人,大眾胡思亂想,紛紛議論。


雷鳴、陳亮、秦元亮三個人追來,就見高珍在頭前奔命逃走,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連頭也不回。


就聽馬兆熊隨後追趕口中喊嚷:「好囚囊的!你給我們攏對,我焉能饒你?今天你上天,趕到你凌霄殿,入地趕到你水晶宮,焉能放你逃走!」


飛天火祖秦元亮後面喊嚷說:「馬賢弟,你因為什麼追趕高珍?」


馬兆能說:「三位跟我來!這小子他搬弄是非,他說雷鳴、陳亮把你殺了,我幾乎受騙。」


雷鳴、陳亮一聽,氣往上撞說:「追他!別放他走了。」


陳亮說:「高珍他是慈雲觀的餘黨。」


眾人緊緊一追,高珍頭前逃走,這幾個人也不知高珍要往哪跑,馬兆能是死心眼非要把高珍追上不可,直追出有五六里地。


見高珍進了一座山口,眾人也追進山口,高珍直奔北山坡,見山坡上有一座大廟,正當中的山門,兩邊的腳門,前有鐘鼓二樓,後有藏經樓,大概有四五層大殿,見高珍跑進東角門,馬兆熊也迫進東角門。


高珍要往東配殿裡跑,活該腳底下一忙,台階絆了一觔斗,馬兆熊一個箭步,躥到跟前,手起刀落,扎在高珍的後心,當時高珍氣絕身亡,血流滿地。


此時雷鳴、陳亮、秦元亮也趕到了,秦元亮說:「馬賢弟怎麼樣了?」


馬兆能說:「把囚囊的扎死了。」


話言未了,就見由東配房一聲喊嚷:「阿彌陀佛!」大眾睜眼一看,出來一個大脫頭和尚。身高八尺,膀闊三停,頭大項短,披散著頭髮,打著一道金箍,面如鍋底,粗眉大眼,身穿青僧衣,白襪僧鞋。


和尚出來一看,說:「施主這是怎麼了?我這廟裡是佛門善地;為什麼在我廟裡來殺人?」


秦元亮說:「你別管!他是個賊,我們把他摔到山澗去,沒你的事!」


和尚說:「在我廟內,焉有不管之理?你們幾位貴姓?死的這個是誰呀?」


雷鳴、陳亮各通了名姓,秦元竟、馬兆能也說了名姓,說:「這個賊人叫鐵貝子高珍,他是由慈雲觀漏網之賊。」


和尚說:「呵!他是慈雲觀的賊,破慈雲觀有你們幾位麼?」


雷鳴、陳亮說:「有咱們!」


秦元亮說:「我也在那裡!」


正說著話,就見由屋中出來一個人,正是黑毛至高順,說:「當家的別叫他們走,破慈雲觀有他們,把我哥哥殺了。好!好!我焉能跟他等善罷甘休!」


和尚哈哈一笑,說:「不用你,他們幾個是放著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找尋。這也是自來找死。」


眾人一聽,說:「好禿驢!你要多管閒事,先拿刀砍你。」


和尚用手一指,說聲「敕令赫!」竟把四位英雄定住。


書中交代:這座廟就是彌勒院。


原本高珍打算跑到彌勒院來,就不怕了,沒想到自己到了廟裡,絆躺下來,這也是賊人惡貫滿盈,該當遭報。


這個和尚,就是通天和尚法雷。


原本此時赤髮靈官邵華風、五殿真人、八卦真人眾妖道,由靈隱寺逃走,就奔彌勒院來了。


這院裡早有迷魂太歲田章,帶領眾熏香賊,早都來了。群賊在這廟裡會了齊,都在後住著。


今天通天和尚把四個人定住,高順就說:「待我來殺,我給我哥哥報仇!」


說著話,剛要轉身進屋中拿刀,忽聽外面一聲喊嚷:「好孽畜!你們又要害人,待我和尚來拿你。」


高順一瞧,唬的亡魂皆冒,說:「可了不得了,濟顛和尚來了!」


原來濟公由三清觀出來,帶領何蘭慶、陶萬春,慌慌忙忙就是奔彌勒院來。


羅漢爺有未到先知,剛來到彌勒院,正趕上高顧同法雷要殺這四個人。


和尚一嚷,高順同法雷唬的撥頭就往後跑。


濟公哈哈一笑,說;「好法雷,你跑罷!我和尚也不追你。十八天之後,咱們丹陽縣見。」


法雷只顧跑,也沒聽見,同高順跑到後面,給眾妖道送信,說:「濟顛和尚來了!」眾群賊一聽,膽裂魂飛,急忙逃走。


濟公並不追趕,羅漢爺本是佛心的人,有好生之德,打算要把眾妖道渡脫過來,改惡行善,就不拿他。


焉想到群賊執迷不悟,惡習不改。


眾人逃出彌勒院,赤髮靈官邵畢風說:「眾位,這濟顛僧真是你我的冤家對頭!你我走到哪裡,他跟到哪裡,山人我是一不做,二不休,他在這裡,你我今天晚上奔常州府,劫牢反獄。把知府一殺,我自立常州王,眾位助我一膀之力,你我今天分三面去。」


大眾說:「任憑祖師爺分派。」


邵華風說:「我自帶五殿真人由東面進城。」


叫七星真人劉元素、八卦真人謝天機,領乾、坎、良、震、坤、離、異、兌八位真人,由西面進城,派迷魂太歲田章,同單刀太歲周龍、笑面貌琳周虎、黑毛蠆高順一千眾人,由南面進城,大眾到常州府衙門會齊。


群賊各民點頭,找了一座酒館,大眾吃了晚飯,候自天有初鼓以後,眾人分三面夠奔常州府而來。


來到城根,眾妖道駕趁腳風,抖袍袖上城,眾綠林人等各掏白鍊套鎖,用抓頭抓住城頭,揪繩上去。


城守營雖有官兵,如何敵擋得了這一干群賊?


三面賊人由馬道下了城,亂擺兵刃,直奔常州府衙門而來。


此時,知府顧國章也早已得了信。


書中交代:知府顧國章由前者抄了慈雲觀,派官兵將廟上了封皮,兵馬都監陸忠自己回了衙門,知府顧國章也回到常州府,立刻升堂。


獄裡的賊人玉面狐狸崔玉、拍花僧豆兒和尚月靜、鐵面佛月空、鬼頭刀鄭天壽五個人俱皆招認。


五個賊人提上堂來,知府一訊問口供,鬼頭刀鄭天壽五個人俱皆招認,所有慈雲觀有多少人,有多少賊店黑船,邵華風起意造反,把從頭至尾的事,懼皆招認。


五個賊人畫了親供,知府吩咐仍將五個賊人入獄,一面辦文書行知上院衙,現在上院衙已來了回文,著知府所有拿獲的賊人,不分首從,以皆就地正法。擬斬立決,定於明日出軌。


今天晚間,知府正在書房燈下看書。每日晝夜俱派官兵護獄,本來這個差事是緊要的事,知道漏網的賊人太多,就怕得是有人來劫牢反獄。


知府衙門有兩位曾家護院的,是親弟兄,一名叫王順,一名叫王泰。這是兩個能為槍刀劍戟,斧鉞鉤叉,十八般的兵刃,樣樣精通,由顧國章做知縣的時節,這兩個人就在這裡。


今天方交二鼓,忽聽外面一陣諠譁,顧國章正在一愣,就要叫手下人去看什麼事。


忽然由外面跑進一個差人,來到書房說:「回稟老爺,了不得了!現在東城門、南城門、西城門來了無數的賊人,各持刀槍,砍傷了城守營無數的官兵。大概必是奔府衙門來了,大人早作準備!」


知府顧國章一聽,趕急吩咐把官兵調齊,預備激筒要緊,傳王泰、王順兩位護院的保護。


正說著話,又有人來報:「回稟大人,現有無數的老道來劫牢反獄的,四老爺身受重傷,賊人傷了無數的官兵。」


知府一聽就愣了,幸虧激筒兵來得快,方來到衙門,只見房上四面賊人老道都滿了。


赤髮靈官邵華風站在房上,一聲喊嚷:「贓官聽真!現有你家祖師爺在此,今天我把你等全皆結果了性命。」


顧國章吩咐爾等快拿激筒打他,眾官兵急用激筒照眾老道就打,眾妖道方要念咒,被髒水打在身上,念咒也不靈了。


邵華風說:「哪位先去殺狗官?」


旁有黑虎真人陸天霖說:「我去!」立刻擺寶劍跳下來,要奔知府,幸有王順、王泰擺刀過去擋住。


眾老道今天揚揚得意,正在大肆橫行,忽聽由外面一聲喊嚷:「好孽言!往哪裡走?」


來者乃是濟公禪師,要拿一干賊人。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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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0: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二回-斬大盜濟禪師護決,為找鏢追雲燕斗賊

話說赤髮靈官邵華風一干眾人,正要刺殺知府,劫申反獄,濟公禪師趕到。


書中交代:和尚由彌勒院把群賊趕走,和尚並不追趕,把雷鳴、陳亮、秦元亮、馬兆熊四個人的定神法撤了,這四個人給和尚行禮。


和尚說:「雷鳴、陳亮你二人回了家,不在家中,又來做什麼?」


雷鳴、陳亮說:「我二人要到臨安去找師父,半路碰見秦元亮,他要到臨安去給師父道謝。」


和尚說:「秦元亮,你也不用去了,也不必謝。雷鳴、陳亮你二人回家罷!可要少管閒事。此時你二人印堂發暗,顏色不好,你二人急回家趨吉避兇。要多管閒事,惹出大禍,我和尚此時可沒工夫,不能管你們。千萬戒之,慎之!」雷鳴、陳亮四個人點頭,這才告辭。


和尚帶領何蘭慶、陶萬春,出了彌勒院,直奔常州府而來。


走在半路之上,見對面來了幾個騾馱子,有兩個騎馬的,乃是鐵面天王朔雄同赤髮瘟神牛蓋。


一見和尚,二人翻身下馬,趕奔上前行禮。鄭雄說:「師父一向可好?」


和尚說:「你上哪去?」


鄭雄說:「我叔父在鎮雄關做總鎮,我買了些土產東西,瞧我叔叔去。師父上哪去?」


和尚說:「我有要緊的事,你去罷!」鄭雄這才告辭。


和尚帶著二位班頭,路過翠雲峰.和尚來到山下,有探路唆兵盤問。


和尚說:「你們到山上通稟,叫竇永衡、周坤出來,就提我是靈隱寺濟顛僧在這等他有話說。」嘍兵進行一報,竇永衡、周坤急速來到山下,給和尚行禮。


周坤說:「師父到山上坐坐去。」


和尚說:「我有事!我告訴你二人,要是赤髮靈官邵華風眾人要來,你二人可別留他們,可不走來不來。你只在山口,預備陷坑,附耳如此,如此。我和尚要拿他們,將來救你們將功贖罪。」這兩個人點頭,和尚帶著二位班頭告別。


來到常州府,天有初鼓以後,早已關了城,和尚說:「陶頭、何頭,你二人等開城進城回衙門,不用管我。我自己去拿邵華風,不用你們。」二位班頭答應。


和尚單走,施展佛法進了城,來到常州府衙門,正趕上眾妖道在這裡要劫牢反獄。


和尚一聲喊嚷,眾賊唬的連魂都沒有了,四散奔逃。


和尚並不追趕,就是黑虎真人陸天霖沒跑脫,被獲遭擒。


知府一見濟公,喜出望外,連忙說:「聖僧來了甚好!要不然,今天眾妖道要大肆橫行。」把和尚讓到屋中落座,將陸天霖帶上來一問。


陸天霖把邵華風眾人商量來行刺、劫牢反獄的話,都招了,知府吩咐將賊人釘鐐入獄。


一面給和尚擺酒,知府說:「聖僧先別走了!」和尚說:「何蘭慶、陶萬春今天住


在城外,明天回來,不用他們,我和尚自己去拿邵華風。」


知府說:「聖僧明天先別走,我要先把拿住的戚人正了法,要不然,睡多了夢長。明天出斬,恐喊人有餘黨劫法場,求師父給護決。」


和尚說:「可以!」知府傳出諭去。


次日問蘭慶、陶萬春也回來了,在西門外搭的監斯棚,知府同濟公帶領一百官兵,押解差使,來到法場。常州府瞧熱鬧的人,擁擠不動。


將玉面狐狸崔玉、鬼頭刀鄭天壽、鐵面佛月空、豆兒和尚拍花僧月靜、都天道長黃天化,連黑虎真人陸天霖一並就地正法,首級號令了,眾人這才回歸知府衙門。


次日和尚由知府衙門告辭,知府送到外面說:「聖僧,回來見多有辛苦!」


和尚一溜歪斜往前行走,來到一個鎮店,見路北裡有一個茶飯館,和尚進去,找了一張桌坐下,要了兩壺酒,兩碟菜。


和尚剛喝了一盅酒,只見外面來了一匹馬,馬上騎定一人,頭戴粉綾緞扎巾,身穿粉經緞色箭袖袍,外罩紅青跨馬,腹助下佩刀,薄底靴子,三十多歲,淡黃的臉膛,粗眉大眼。來到飯館子門首,翻身下馬,把馬掛在門首,來到裡面找了一張桌坐下,要了酒菜,坐在那裡面帶憂愁之像,唉聲歎氣,彷彿心中有愁事的樣子。


和尚趕過去說:「這位朋友貴姓?」


這人說:「在下姓黃名雲。」


和尚說:「尊駕莫非是南路鏢頭追雲燕子黃雲麼?」黃雲說:「豈敢,豈敢,正是在下。」


和尚說;「我跟你打聽幾位朋友。」


黃雲說:「哪位?」


和尚說:「威鎮八方楊明、風裡雲煙雷鳴、聖手白猿陳亮,這三個人尊駕可認識?」


黃雲說:「那不是外人,楊明、雷鳴、陳亮都跟我是盟兄弟。大師父未領教怎麼稱呼?」


和尚說:「我乃靈隱寺濟顛僧。」


黃雲一聽說:「原來是聖僧,弟子久仰久仰!今日得會仙顏,真乃三生有幸。」說著話,立刻給濟公


行禮。和尚說:「別行禮,你上哪去?」


黃雲歎了一聲,說:「別提了!我上陸陽山蓮花塢。只因我手下伙計杜彪,給我惹了禍。前者我叫杜彪押著十萬銀子鏢走,本來杜彪素常脾氣就不好,愛說大話,目空自大,狂放無知,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又沒真能為。路過陸陽山,被陸陽山兩個姓鄧的給把鏢留下,聽說一個叫鄧元吉,一個叫鄧萬川,其實這兩個人也不是賊,是蓮花塢的。那廟裡有四位和尚,保水路的鏢頭叫花面如來法洪,神拳羅漢法緣,鐵面太歲法靜,賽達摩法空,這四個人很有名頭。按說陸陽山還有我幾個朋友,都是至交,有金毛海馬孫得亮弟兄,水夜叉韓龍兄弟,還有萬裡飛來陸通,大概我這幾個朋友許沒在山裡。倘在山裡,只要提說是我的鏢,決不能留下。總怨杜彪無知,現在他把鏢丟了,回去跟我說,被我說他幾句,杜彪一口氣也死了。他家裡還不答應我,還要跟我打官司,這事怎麼辦?十萬銀子丟了,客人也不答應我呀!我去要鏢去。」


和尚說:「這就是了!我也跟你去。」


黃雲說:「聖僧沒事,願意去也好!你我一同走。」


和尚說:「走!」黃雲給了酒飯帳,同和尚出了酒飯館,一直夠奔陸陽山而來。


凡事該當出事,陸陽山劫鏢那一天,原本是金毛海馬孫得亮、火眼江豬孫得明同韓龍、韓慶四個人,並沒在陸陽山,奉濟公之命,正同悟禪在靈隱寺看廟。


萬裡飛來陸通,那一天他巡山,見山下來了幾個騾馱子,有兩位騎馬的,正是鐵面大王鄭雄同赤髮瘟神牛蓋,上鎮雄關從此路過。


陸通瞧見牛蓋長的雄壯,他歡喜牛蓋,陸通趕過去就問:「唉!小子,你姓什麼呀?」


牛蓋說:「我姓牛叫蓋,你小子叫什麼?」


陸通說道:「你小子上哪去?」


牛蓋說:「跟鄭爺上鎮雄關。」


陸通說:「我真愛喜你小子。」


牛蓋說:「我瞧你小子也不錯!」


陸通說;「對!咱們兩人得交交。」


牛蓋說:「交交!」


鄭雄一看,這兩個人倒不錯,對叫小子也都不挑眼。


陸通說:「你小子跟我上山住幾天。」


牛蓋說:「不行,有事!」


陸通說:「要不然我送送你。」


牛蓋說:「好小子,跟我走。」陸通就送牛蓋去了。


偏趕巧杜彪由山下押著鏢來了,本應當鏢行裡有規矩,每逢路過鏢局子門口,應當遞名帖拜望,走在鏢局子門首不准喊鏢趟子。


杜彪是狂放無知,走到陸陽山他也沒投帖,連馬也沒下,揚揚得意。


鄧元吉、鄧萬川是蓮花塢的小伙計,這兩個人素常就愛多管閒事,也是藝高人膽大。


這兩個人正在山下閒步,見杜彪押著鏢不下馬遞帖,鄧萬川二人上前,一聲喊嚷:「呔,站住!你是哪來的野保鏢的?你不懂鏢行的規矩麼?跺我們道,連馬都不下。你姓什麼?」


杜彪說:「我姓杜叫杜彪,你們姓什麼?」


鄧元吉二人各道名姓,說:「你是哪來的鏢?」


杜彪說:「我是南路鏢頭追雲燕子黃雲的。」


那鄧元吉一聽,說:「好!你即是黃雲的伙計,今天把鏢留給我們了,你叫黃雲托好朋友來見我們罷!」


杜彪一聽,氣往上撞,說:「你留鏢,你憑什麼?」


鄧元吉說:「就憑我這口刀。你贏得了我,叫你鏢車過去。」


杜彪氣更大,立刻拉刀過來動手,焉想到被這二人砍了一刀,杜彪跑回去,鏢也丟了,到常山縣見了黃雲,述說此事,黃雲不能不親自前來,偏偏杜彪一口氣死了,他家裡反不答應,黃雲故備了一匹馬,奔陸陽山。


在酒館遇見濟公,濟公要同去,二人一同來到陸陽山。


黃雲本沒打算來動手,焉想到今天一來,正遇鄧元吉、鄧萬川,又勾出一場兇殺惡戰。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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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0:57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三回-陸陽山濟公鬥法洪,施法寶羅漢詐裝死

話說追雲燕子黃雲同濟公長老來到陸陽山,抬頭一看,這座山坐北向南。


方一進山口,見路西裡山坡下有五間房,作為回事處。


黃雲來到陸陽山,一道辛苦,偏趕巧鄧元吉、鄧萬川二人正在山下。


鄧元吉一看黃雲容貌不俗,間:「尊駕找誰?」


黃雲很透著和氣,說:「在下我姓黃名雲,乃是南路的鏢頭。前者我手下的伙計杜彪,他押著鏢從貴寶處經過,本來他是新上挑板,不懂得鏢行的規矩,聽說言語不周,得罪了本山的二位鄧爺,將我的鏢車留下。我今天一來陪罪,二來我要拜望這山的當家的。」


黃雲本不打算來動手,想這蓮花塢有知己的朋友,不要翻臉。焉想到鄧元古、鄧萬川這兩個人更不通情理。


聽黃雲這兩句話,這兩個人一想:「我要叫黃雲把鏢要了去,我們算栽了。真要把姓黃的壓下去,我二人從此練不出來。」想罷,鄧元吉把眼一瞪,說:「你就是追雲燕子黃雲?來了甚好!你手下的伙計,太不懂情理。我叫鄧元吉,鏢是我留下的。你就這麼要不行,你得托出好朋友來見我們,要不然你跪下給我們磕三個頭,認罪服輸,把鏢給你。要不然,你休想要鏢!」


黃雲一聽這話,太不像話了,泥人也有個土性,黃雲一想:「要不是陸陽山有朋友,我也不能來這樣虛心下氣,這就算我栽。」


自己越想越氣,這才把面目一沉,說:「姓鄧的,你別反想,並非是我姓黃的怕你們,南北東西我闖蕩二十餘載,大概也沒人敢留我的鏢。我想這陸陽山有金毛海馬孫得亮弟兄,韓龍、韓慶、萬裡飛來陸通,都跟我知己,我不好意思翻臉。你兩個人太不知事務,可別說我不懂交情。」


鄧元吉說:「你還敢怎麼樣嗎?」


黃雲說:「怎麼樣?不留你兩個人!」


鄧元吉、鄧萬川二人也是初生犢兒不怕虎,長出犄角反怕狼,自己以為自己的能為大了,二人哈哈一笑,說:「姓黃的,你大膽敢說不留我們?來來來,你我今天倒得分個強存弱死,真在假亡。」說著話,即到外面,二人各把單刀拉出來,黃雲也拉刀趕過去。


鄧元吉擺刀照黃雲劈頭就剁,黃雲用刀海底撈月,往上一迎,鄧萬川由後面擺刀照黃雲後心就扎,黃雲身形往旁邊一閃。


鄧萬川把刀扎空了,方要變著數,黃雲手疾眼快,黃雲用刀往外一晃,跟進身一腿,把鄧萬川踢了一溜滾。


鄧元吉一見,氣往上撞,擺刀照黃雲脖頸就砍。


黃雲用刀往外一迎,鄧元吉方把刀抽回去,黃雲跟進身去,手起刀落,砍在鄧元吉膀臂之上,立刻紅光皆冒,鮮血直流。


兩個人往圈外一跳,說:「姓黃的,你是好朋友,你可別跑。」


黃雲說:「大太爺今天把你等全皆結果了性命,你把你們那為首的叫出來,我倒要瞧瞧,大太爺焉能走!」


鄧元吉、鄧萬川說:「你要跑了,算你是鼠輩!」說罷,往山上就跑。


一直來到裡面,花面如來法洪正同法緣、法空在大廳談話,鄧元吉、鄧萬川跑進來說;「當家的,咱們這鏢行吃不了啦!咱們同行人,就不叫咱們吃了。」


法洪一聽,說:「什麼事?」


書中交代:鄧元吉二人留下黃雲的鏢,法洪等並不知道,連忙問;「為什麼?」鄧元吉說:「皆因那一天有南路鏢頭黃雲的伙計,押著從山下過,他並不下馬,我二人口角相爭。現在今天黃雲來堵著山口罵,把我砍了一刀,他說:『叫我把為首的叫出去他點名。』叫你老人家出去,罵的難以學說了。」


法洪一聽一愣,說。「我保長江一帶的水路的鏢,黑白兩道,馬上馬下,沒有不認識我的。我跟黃雲,聞其名未見其面,我與他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他也是保鏢的,無故為何他來罵我?這事斷斷不能呀!」


鄧萬川說:「現在他就來罵,不信你下山瞧去!」


法洪立刻帶領三個師弟神拳羅漢法靜、鐵頭太歲法緣、賽達摩法空下山,他這山上淨手下人,連鏢局子的伙計,共有一百餘人,廟裡很富足。


眾人一同下了山,果見黃雲在那裡叫罵。


法洪來到山下,說:「好黃雲,你敢前來送死?我這陸陽山,大概沒人敢來罵我。」


黃雲並沒見過法洪,抬頭一看,見法洪縣高八尺,膀闊三停,項短脖粗,腦袋大,被散著頭髮,打著一道金箍,面如鮮血,一臉的白斑,長得兇如瘟神,猛似太歲,粗眉大眼,藍僧衣,助佩戒刀。


第二個脫頭是法緣,藍臉紅胡子,更透著兇惡。法靜黑臉,面似烏金紙,粗眉闊目。法空是面如紫玉。


這四個和尚,都是威風凜凜。


黃雲說:「好兇僧!你等太無禮,你的伙計劫我的鏢,你還不講理?今天黃大太爺跟你一死相拼。」黃雲一擺刀,向前直奔。


法洪說:「好小子!你敢來到我跟前這樣猖狂?大概你也不知道灑家的能為,我何必憑血氣之勇拿你,待灑家用法寶取他。」伸手由兜囊掏出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這等法寶,原來是他師父給他的。


法供的師父,就在這陸陽山後,有一座鎮塢龍王廟,他師父叫金風和尚,自稱金風羅漢,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善曉未來過去之事。


給法供這宗法寶,所為叫他防身,倘遇見能為比他大的,憑血氣之通勝不了,用這個鏡子一照,裡面有天地人三才真火,能照去人的三魂七魄。


今天法洪把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掏出來,黃雲也不知他的這寶貝利害,法洪口中念念有詞,用鏡光一照,黃雲就彷彿瞧見鏡子裡有太陽光相似,立刻一打冷戰,躺倒在地,人事不知。


法洪一想:「我跟他沒什麼冤仇,我把他帶到山上去,羞辱羞辱他,叫他知道我的利害就得了,以免他藐視我這陸陽山。」想罷,吩咐:「爾等給我把他搭上山去。」


手下人答應,剛要上前搭,濟公由石頭後面站起來,一聲喊嚷:「好孽畜!你們真不講理。無故欺負人,留下人家的鏢,還講以強壓弱,真乃可惱!咱們老爺們來來試試,誰行誰不行!」


法洪一見氣往上撞,說:「你是何人?膽敢替黃雲前來跟我等做對?」


濟公說:「你也不認得我老人家是誰?我告訴你說,我乃靈隱寺濟顛是也。」


法洪一聽,呵了一聲,說:「聞得濟公長老乃當世的活佛,乃是一位羅漢,道高德重,焉能這個樣子?你硬說是濟顛,大概不對罷!」


濟公說:「你要不信,咱們比並比並!」


旁邊神拳羅漢法緣說:「師兄別放走了他,這個窮和尚,是我的仇人。」


花面如來法洪說:「怎麼你會認得他?」


法緣說:「前者我在臨安城麻面虎孫泰來家裹住著,有個鄭雄大鬧萬珍樓,孫泰來請我助拳,當場被一個大漢把我追跑。後來晚上找到鄭雄家去行刺,被他把我拿住,挫辱我一頓,今天你要給我報仇。」


花面如來法洪說:「原來如此。」立刻用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一照,濟公故意「哎呀!」一聲,翻身栽倒。


法洪哈哈一笑,說:「我聞知濟顛和尚神通廣大,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據我看來,也無非凡夫俗子,無能之輩。來人把他二人給我搭到廟內去!」立刻手下人扛著濟公,連黃雲大眾一同回到山上寶光寺。


方到裡面,兩個和尚落了座,手下人把濟公、黃雲擱在大廳以前,法洪一看,濟顛已然氣絕。


這個時節,萬裡飛來陸通回來了,方一進來瞧見濟公,陸通一聲喊嚷:「這是我師父濟顛和尚,誰給害死了?」


花面如來法洪說:「陸賢弟,他怎麼是你師父?」


陸通說:「他是我師父,誰給害的?」法洪說:「他自來找死,我用我的寶貝將他治住。」


陸通又惹不起法洪,自己滿心不願意,又不敢發作,說:「我師父他死了,我給買棺材裝起來,我把他送回靈隱寺。你們誰害的,誰得給抵償!要不,可不行!」


法洪說:「陸賢弟你別胡鬧,我要叫他活就活。」


正說著話,外面有人進來稟報說:「當家的,現有慈雲觀赤髮靈官邵華風,同著一位前殿真人長樂天前來稟見。」


花面如來法洪一聽,吩咐「有請!」




不曉得赤髮靈宮邵華風從何處而來,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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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回-顯神通驚走邵華風,鬥金風金光服僧道

話說陸通見濟公一死,正不答應法洪,忽有人稟報邵華風到了。法洪立刻吩咐有請,親身率眾往外迎接。


書中交代:赤髮靈省邵華風由常州劫牢反獄未成,大眾一跑,眾人夠奔藏珍寺。


這個廟是八魔的徒弟,追魂詩者鄧連芳的。


邵華風眾人來到藏珍寺,鄧連芳不在廟內,邵華風一查點人數,五殿真人,八卦真人,眾綠林人都來了,就不見黑虎真人陸天霖。


邵華風說:「眾位弟兄,現在濟顛和尚苦苦跟你我做對,咱們走到哪裡,他追到哪裡。他欺負你我太甚,我決不能跟他善罷甘休,我總得報仇。眾位在這廟裡等候,我到陸陽山蓮花塢圭,請我拜弟花面如來法洪,再請他師父金風和尚。再說我師父馬道玄,也在陸陽山後呂公堂。我把他們請來,連你等一同助我一膀之力,大反常州府,殺官搶印,我自立常州王。然後再拿濟顛和尚,報仇雪恨。哪位跟了我去?」


旁邊前殿真人長樂天說:「我跟祖師爺去一趟!」


邵華風:「好!眾位在這裡住著,聽我的回信罷!」大眾點頭。


邵華風同長樂天出了藏珍寺,駕起趁腳風,來到陸陽山。


往裡一通稟,法洪迎到山門,一見邵華風,法供連忙行禮,說:「邵大哥你一向可好?」


邵華風說:「賢弟了不得了,我乃兩世為人,幾乎你我見不著了。」


法洪說:「怎麼?」


邵華風說:「此時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把慈雲觀也沒了。只因我派人採取嬰胎紫河車,在江陰縣破的案,有一個濟顛和尚把我手下人玉面狐狸崔玉拿去,後來又拿了鬼頭刀鄭天壽,解到常州府,濟額和尚先使八卦山坎離真人魯修其誆去我的子午混元缽,然後濟顛和尚勾串常州府官兵,把我慈雲觀查抄入官。我要到靈隱寺去報仇,沒想到濟顛和尚早在靈隱寺,我回常州要劫牢反獄,濟顛他又追到常州府,此時鬧得我無地可投。」


法洪說:「濟顛和尚方才被我拿住了。」


邵華風說:「真的嗎?」


法洪說:「可不是!他來無故幫黃雲跟我做對,被我用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將他治住。不信,你來看!」


邵華風說:「既是如此,這可活該,該當我報仇!」說著話,眾人往裡走,陸通正扛著濟公往外走。


邵華風一看,伸手拉寶劍就要砍,法洪趕緊攔住說:「兄長不可,我師父說過,不叫我害人。我的寶貝只許治人,不許傷人,你我是出家人,也不可殺害人命。」


邵華風說:「你別攔我,我跟他仇深似海,非要他的命不可。」


法洪說:「你要打算要他的命也可,我要叫他死,他就得死,非得我念咒他才能活。我衝著兄長你,不叫他活就是了,你叫他落個全屍首就完了。」


邵華風說:「也罷!既是如是,便宜他!」


法洪說:「兄長請屋裡坐罷!」


眾人來到屋中落座,法洪說:「兄長是從哪裡來?」


邵華風說:「我從藏珍塢,這個濟顛和尚實在把我追趕苦了。」


法洪說:「我看濟顛和尚也沒什麼能為,兄長何必怕他?」


邵華風說:「不對!他的能為大了,你不知道!」


法洪說:「你說他能為大,現在被我治住。兄長你也不好,我常聽人說,你在慈雲觀發賣熏香蒙汗藥,招集綠林賊人,你我已然出了家,何必如此?你還打算怎麼樣?我是沒工夫,要有工夫,我早就要勸勸你,也不至落到這番光景。」


邵華風說:「我告訴你,我要大反常州府,自立常州王。我來約兄弟你幫我共成大事。我還要約你師父金風長老,連我師父馬道立,一同助我一膀之力。」


法洪一聽,說:「兄長你別胡鬧了!我師父焉能幫你去造反?你豈不是白碰釘子?我也不能去。我師父早說過,叫我不准害人,既出了家,跳出三戒外,不在五行中,不修今世修來世,了一身之幸冤。依我勸你也算了罷!找個深山幽僻之處,正各參修好不好?」


邵華風道:「賢弟此言差矣!將來我有九五之分。」


正說著話,就聽東跨院一陣大亂,法洪一愣,問:「什麼事?」


有手下人回稟說:「廚房裡有一個窮和尚,把預備的酒菜全給偷了吃了。」


邵華風一聽,就一哆嗦,就聽外面有人一聲喊嚷:「好!邵華風你來了,我和尚等待多時。」


邵華風一聽,嚇的驚傷六葉連肝肺,嚇壞了三毛七孔心,立刻同長樂天二人踹後窗戶逃走。


花面如來法洪一看,是濟顛僧來了。


法洪口中喊喚:「怪道,怪道!」


濟公說:「一點不錯,我只打算你這子午三才神火坎離照膽鏡有多大的奧妙?我到裡頭溜躂溜躂沒什麼,我這才出來了。」


法洪一見,氣往上撞,說:「好顛僧你別走!」伸手又要掏照膽鏡,濟公用手一揮,口念「唵嘛呢叭咪吽!」法洪一摸兜囊,寶貝沒了,焉想到早被和尚搬運法搬了去。


法洪暗想:「怪道,方才用寶貝將他治死,怎麼會活了?」他並不知濟公故意裝死。


陸通把濟公扛到後院放下,陸通他去找棺材去,濟公爬起來奔前面來了,先到廚房偷菜偷酒,廚子瞧見一嚷,和尚這才跑到前面來,法洪還打算用照膽鏡拿和尚,一摸兜囊沒了,正在一愣。


濟公哈哈一笑,說:「在我這裡了,我該照照你了。」法洪、法緣、法靜、法空嚇的撥頭就跑。


跑出了後門,法洪說:「咱們找師父去。」立刻四個人來到鎮塢龍王廟。


一拍門,童子把門開開,法洪說:「帥弟,師父可在廟內?」


童子說:「沒在!上呂公堂找馬老道下棋去了。」法洪四個人立刻又奔呂公堂。


來到呂公堂一拍門,道童出來把門開開,法洪說:「金風羅漢在這沒有?」


道童說:「跟我家祖師爺下棋哪!」


四個人同著道童,來到裡面一看,金風和尚正同馬道玄下棋,一僧一道,坐在那裡很透著清高。


法洪等上前行禮,金風和尚說:「徒弟你等做什麼來了?」


法洪說:「我等被濟顛僧趕出來了,不是他的對手,栽了觔鬥,師父你老人家去罷!」


金風和尚說:「因為什麼?」


法洪就把才纔之事,如此如此學說一遍,金風和尚說:「好,我去看看濟顛是何許人也!」


馬道玄說:「你我一同前往!」僧道立刻罷局,同法洪等出了呂公堂,直奔寶光寺而來。


書中交代:濟公見法洪等一跑,濟公先把黃雲救起來,叫黃雲把鏢起了走,不用管我。黃雲謝過濟公,竟自去了。


萬裡飛來陸通搭了棺材來,見濟公活了,陸通趕緊行禮說:「師父沒死?」


和尚說:「沒死!」


陸通說:「師父咱們喝酒罷!」


和尚說:「好!」


立刻擺上酒菜,陸通陪著喝酒,問:「濟公,法洪他們哪去了?」


和尚說:「他們勾兵去了,少時就來。」


陸通說:「勾誰去了?」


濟公說:「他找他師父金風和尚去。」


陸通說:「哎呀!那個和尚可利害,我煉金鐘罩就是跟他煉的。」


和尚說:「利害也不要緊。」正說著話,只聽外面一陣喊嚷:「阿彌陀佛!」聲音洪亮,又有人喊嚷:「無量佛!」


陸通說:「了不得了!」濟公來到外面一看,見來了一僧一道。


頭裡站定一個僧人,身高九尺以外,猛威威足夠一丈,身軀高大,形狀魁偉,頸短脖粗,腦(月克)大胸,肩寬臂膀厚,肚大腰圓,披散著頭髮,打著一道金箍,面似烏金紙,黑中透亮,粗眉大眼,直鼻闊口,身穿一件黃僧袍,腰繫絲緣,白襪僧鞋,背後背著一口戒刀,手拿螢刷。


後面站定一個老道,也在身高八尺,頭挽牛心發署,身穿古銅色道袍,腰繫絲綠,白襪雲鞋,面如三秋古月:發如三冬雪,鬢似九秋霜,一部銀髯,真是仙風道骨,手拿拂塵,背背一口寶劍。


這兩個人一見濟公是個瘋顛和尚,襤褸不堪,金風和尚說:「這就是濟顛麼?」


法洪說:「就是他。」


僧道哈哈一笑,看濟公乃是凡夫俗子,心說:「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


濟公說:「好法洪,你勾了兵來,這倒不錯!我和尚倒要試試,誰行誰不行。」金風和尚說:「濟顛僧,你可認得酒家?我乃西方十八尊大羅漢降世人間,所為普濟群迷,教化眾生而來。你也敢來到這裡倡狂?」


濟公說:「你真把我們羅漢罵苦了,你打算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變的呢?我破個悶你猜罷,你本是:『有頭又有尾,周圍四條腿。見了拿叉人,撲冬跳下水。』這四句你可知道?」


金風和尚說:「不知道,待灑家來拿你!」


馬道玄說:「諒此無名小輩,待我來拿他,不費吹灰之力 。」伸手掏寶貝要拿濟公。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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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回-收悟緣派捉邵華風,遇蘭弟訴說被害事

話說馬道玄由兜囊掏出一宗寶貝來,名叫「振魂牌」,要「當朗朗!」一響,勿論有多少人,能把三魂七魄振去。


老道今天一拿出來,法洪眾人知道這寶貝利害,趕緊都躲開。


老道把牌一振,只聽「當朗朗!」一響,焉想道濟公把腦袋一晃,並未躺下。


和尚說:「你這寶貝不行,再換別的,這寶貝我不怕。」


馬道玄一見,氣往上撞,說:「好顛僧,氣死我也!」立刻又掏出一宗寶貝,名曰「避光火神罩」。其形似罩蟋蟀的罩子,要罩上人,內有三才真火,能把人燒個皮焦肉爛。


今天把罩子一抖,老道口中念念有詞,刷啦啦一道金光,照和尚罩下,濟公哈哈一笑,用手一指,這個罩子奔老道去了,馬道玄口中一念咒,用手一指,又奔了和尚去。


和尚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唵!敕令赫!」這罩子回來,就把老道罩上。


金風和尚一看,氣往上撞,見老道拿寶貝罩人,沒罩了,反把自己罩上。


金風和尚立刻把避光神火罩拿起來,見老道衣裳都著了,要不是念護身咒,連人都燒了,老道臊得面紅耳赤。


金風和尚說;「待我來拿他。」


濟公說:「你也是白給。」


金風和尚立刻一張嘴,噴出一口黑氣,這是他九千多年的內丹,打算要把濟公噴倒,焉想到還是不行。


濟公說:「好東西!你會吹氣,你冒泡我也不怕!」


金風和尚暗想怪道,雖然他是凡夫俗子,倒有點利害,立刻掏出一根捆仙繩,往空中一摔,一道金光奔濟公去了。


就聽濟公口中喊嚷:「了不得了!快救人哪!」眼瞧著把濟公捆上。


金風和尚哈哈大笑,說;「我只打算濟顛有多大能為,原來就是這樣。」


法洪等過來說:「師父你把濟顛拿住了?」


金風和尚說:「被我拿捆仙繩將他捆上,我把他交給你們,不准要他的命,羞辱羞辱他,叫他知道我的利害就得了。」


法洪說:「師父別先忙,我想濟顛神通廣大,未必把他捆上的,別是假的罷!」


這一句話說破了,再一看捆的並不是和尚,把馬道玄擁上了。


金風和尚一看,大吃一驚,說:「了不得!這叫五行挪移大搬運,大概濟顛的能為不小。」過來趕緊把馬道玄放開。


馬道玄說:「你怎麼把我捆上?」


金風和尚說:「我也不知道!」正說著話,只見濟公由外面來了。


濟公哈哈一笑,說:「你們還有什麼好寶貝沒有了?你們要沒有,我有寶貝。」和尚把草鞋脫下來,照金風和尚打來。


金風和尚方一閃身,濟公用手一指,說:「拐彎。」草鞋正打在金風和尚臉上。


濟公一伸手,說:「回來!」草鞋立刻回去。


濟公說:「我還有法寶。」立刻把僧帽摘下來一摔,刷啦啦金光綜繞,瑞氣干條,金風和尚一瞧不好,打算跑,不行了,如同泰山般壓下來。


只聽山崩地裂一聲響,金風和尚形了原形,有桌子大的一個大駝龍,居居直叫,他本來有九千多年的道行。


濟公說:「法洪你瞧,這是你師父!」法洪眾人都愣了。


濟公說:「大概你們也不知道我的來歷,我叫你們瞧瞧!」


和尚用手一摸腦袋,露出金光、佛光、靈光三光。


眾人再一看,和尚身高六丈,頭如麥鬥,面如解蓋,身穿直綴,光著兩只腿,乃是一位知覺羅漢。


馬道玄口念「無量佛!」,眾人跪倒磕頭,求聖僧饒命。


濟公知道金風和尚有九千多年的道行,並沒害過人,羅漢爺把僧帽收回去,眾人見金風和尚就地一陣風,又變和尚,向濟公磕頭。


金風和尚說:「聖僧,你老人家慈悲慈悲罷!收我做個徒弟罷!」


濟公說:「不行!我們和尚裡沒有王八當和尚的。」


金風和尚說:「成佛做祖的,自古以來什麼出身的都有,求聖僧慈悲慈悲罷!」濟公一聽,口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既願意認我和尚,好好好!」


用手一拍金風和尚天靈蓋,濟公禪師信口說道:「實以來拜我,貧僧結善緣。修行蓮花塢,道德數千年。參練歸正道,出家陸陽山。拜在貧憎面,賜名叫悟緣。」


賜了名字,金風和尚悟緣給濟公行禮。


濟公說:「悟緣,我派你點事,你同馬道玄兩個人去把邵華風給我拿來!你要不去,我和尚還是不收你做徒弟!馬道玄你也得去幫著,邵華風是你的徒弟。現在他在藏珍塢聚眾綠林人,要大反常州府,你兩個人去把他拿來,殺惡人即是善念。」馬道玄同金風和尚說:「謹遵師父之命。」


叫法洪等給濟公預備酒,好生伺候,眾人答應。


一僧一道立刻起身,夠奔藏珍塢。


書中交代,邵華風同長樂天由寶光寺被濟顛和尚驚走,兩個人由後山逃出去,繞道夠奔前山。


長樂天說:「祖師爺,咱們上哪去?」


邵華風說:「你找到哪裡,濟顛追到哪裡,山人我跟他是冤家對頭。你我回藏珍塢,我約請萬花山聖教堂八度祖師爺,非是跟濟顛和尚一死相拼,將他拿住,方出我胸中的惡氣。將他碎屍萬段,然後到靈隱寺,把廟放火一燒。非得先把濟公殺了,然後你我再大反常州府,不把他除了是不行。」


說著話往前走,又怕濟顛追趕下來,方一下陸陽山,只見由對面來了主天主地兩個大旋風,走石飛抄起來,有兩三丈高。


長樂天一看,說:「祖師爺,你看這兩個旋風,是神是鬼,是妖是怪?我的法力小,看不出來!」


邵華風睜眼一看,說:「也不是妖,也不怪,是我的朋友來了,這可活該。」


長樂天說:「誰呀?」


邵華風說:「你來看!」立刻口中念念有詞,外噴了一口法氣,立刻旋風往兩旁一閃,閃出兩個人來。


頭前這人身高八尺,頭戴紫緞色四稜逍遙巾,身穿紫緞色箭袖袍,周身走金線招金邊,上繡金牡丹花,腰繫絲駕帶,單襯襖,薄底靴子,閃披一件紫緞色團花大氅,面如紫玉,兩道濃眉,一雙金睛,疊抱押耳黑毫,海下一部鋼髯,根根見肉,猶如鋼針,軋似鐵線,手中拿著一把螢刷。


後面限定一人,頭戴藍緞色四稜逍遙巾,身穿藍緞色箭袖袍,腰繫絲駕帶,外罩翠藍色逍遙氅,周身繡金蓮花,面如白紙,臉上一點血氣沒有,兩道細眉,一雙三角眼,鸚鼻子,裂腮額。


書中交代:頭裡這人叫追魂侍者鄧連芳,後面這人叫神術士韓棋。


這兩個人是萬花山聖教堂入魔的徒弟,鄧連芳是天河釣受楊明遠的徒弟,韓棋是桂林樵夫王九峰的徒弟。這兩個人奉八魔之命,到東海溫州去取靈芝草。


八魔每人有一根子母陰魂絛,最利害無比,連西方大路金仙都能捆上,把金光捆散了,韓棋把他師父的子母陰魂緣偷出來。


今天碰見邵華風,鄧連芳一見,連忙行禮。


原本邵華風同鄧連芳、花面如來法洪是拜兄弟,邵華風是大爺,法洪行二,鄧連芳行三。


今天一見,連忙行禮,說:「大哥一向可好?」


邵華風說:「賢弟別提了!我此時鬧的走投無路。」


鄧連芳說:「怎麼?」


邵華風說:「只因我派人出去盜取嬰胎紫河車,在江陰縣犯了案,有一個濟顛和尚跟我為仇做對,他使出魯修真誆去我的乾坤子午混元體,他率領常州府的官兵把我慈雲觀抄了。我到靈隱寺去打算報仇,他在靈隱寺等著我,回到常州府劫申反獄,他又追到常州府。我到藏珍塢去找你,你也沒在廟裡,我今天找你二哥來,請他幫我大反常州府,焉想到濟顛又追來了。賢弟你上哪去?」


鄧連芳說:「我奉我師父之命,到東海澳洲去取靈芝草。」


邵華風說:「你先別去!要等你回來,我就許沒了命了!」


鄧連芳說;「既然如是,你我一同回藏珍塢,我先把濟顛和尚給你拿了,報仇雪恨。」


邵華風說:「甚好!」四個人駕起趁腳風,這才奔藏珍塢。


來到廟內一看人多了,大眾給邵華風、鄧連芳行禮。


眾人才落座,只見由外面有人進來回稟:「山門外來了一個和尚,堵著門口直罵。」眾人一聽,全都愣了。




不知來者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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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3: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六回-眾妖道聚會藏珍塢,神術士魔法勝金風

話說赤髮靈官邵華風同追魂侍者鄧連芳、神術土韓棋,來到藏珍塢。


群賊一看,心中喜悅,說:「這可活該!」


眾人行禮既畢,邵華風說:「眾位,這就是我拜弟鄧連芳,他乃是萬花山聖教堂八魔祖師爺天魔天河釣臾楊明遠的徒弟。這位韓棋,他乃是人魔桂林樵夫王九峰的徒弟。要拿濟顛僧,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神術士韓棋說:「邵大哥,我告訴你,我得了我師父一根子母陰魂絛,就是大路金仙,西方羅漢,都能捆上。這個子母陰魂絛,可與眾不同,經過幾個甲子,別人有也不真。」


正說著話,有人進來回察:「外面來了一個和尚,堵著山門大罵,點名叫邵祖師爺出去。」


邵華風一聽,說:「定是濟顛來了!」


手下人說:「是一個大眉黑臉和尚。」


邵華風說:「待我出去看看。」


話言來了,旁邊有巡山仙長李文通說:「道師爺且慢,諒來此無知小輩,何必你老人家前往?有事弟子服其勞,割雞焉用牛刀,待我出去,把他拿來,不費吹灰之力。」


邵華風說:「你須要小心留神!」


那李文通說:「料也無妨!」說罷大搖大擺,來到山門以外。


藏珍塢這座山,是坐北衝南,山口裡廟前頭是一片空寬平坦之地,可以做戰場,操兵演陣都行,甚為寬闊。


李文通出來一看,對面站定一僧一道,正是金風和尚悟緣同馬道玄。


李文通一看,說:「原來是金風和尚,你來此何干?」


金風和尚說道:「我奉我師父之命,前來拿你們這伙妖人。」


李文通說:「你師父是誰?」


金風和尚說:「你要問,是濟公長老!」


李文通歎了一聲,說:「你怎麼也來胡鬧,隨了濟顛和尚?依我說你趁此回去,體要前來多管閒事。我山人以慈悲為門,善念為本,存一分好生之德,不忍傷害你的性命。你要不聽我的良言相勸,可別說我將你拿住,悔之晚矣!」


金風和尚哈哈大笑,說:「好孽障!諒爾有多大能為,也敢說此朗朗狂言大話?我和尚將你結果了性命。殺惡人即是善念!」


老道一聽,氣往上撞,伸手拉出寶劍,往東南上巽為風一站,用寶劍就地一畫,口中念念有詞,立刻狂風大作,走石飛沙,真奔金風和尚打去。


金風和尚悟緣哈哈一笑,伸手由兜囊掏出一宗寶貝,名曰「避風珠」,往空中一摔,立刻風走塵息。


李文通一看,大吃一驚,金風和尚把避風珠收回去,又由兜囊掏出一顆珠子,其紅似火,口中念念有詞,照定李文通打來。只聽「狐啦!」一聲響,一道火光,竟將李文通燒了個皮焦肉爛。


這一顆珠子,名曰「雷火珠」。金風和尚劈了老道,將寶貝收回去,早有人報進藏珍馮,說:「回稟祖師爺,可了不得了,方才李道爺出去一問和尚,他說叫金風和尚。李道爺一施展法術,狂風大作,走石飛抄,那和尚掏出一宗寶貝摔去,就風定塵息。和尚又拿出一顆珠子,其紅似火,一道光『叭啦!』一響,竟把李道爺燒了個皮焦肉爛。」邵華風一聽,氣得哇哇呀怪叫如雷。


旁邊有人一聲喊嚷,說:「師父不必動怒,待我去給李大哥報仇,把和尚拿來!」邵華風一看說話這人,是他二徒弟叫妙道真人吳法興。


這個老道跟前者七星觀的吳法通是師兄弟,在邵華風手下任意


胡為,也會怪術妖邪,立刻拉寶劍來到山門以外。


見金風和尚正然破口大罵,吳法興說:「好和尚,真乃大膽!你可知道你家祖師爺的利害?」


金風和尚說:「你是何人?」


吳法興說:「你要問,我告訴你!你家祖師爺姓吳名法興,人稱妙道真人。今天你既是飛蛾投火,自送其死,放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找尋,休怨我山人將你結果了性命。」說著話,由兜囊裡掏出一根捆仙繩,祭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詞,說聲「敕令!」刷啦啦一道金光,直奔金風和尚。


和尚一張嘴,外噴出一口黑氣,這是九千多年的內丹,立刻捆仙繩墜落於地。


和尚隨著一抖手,將他雷火珠打出來,只聽呱啦一聲響,將吳法興燒死,這小子一輩子沒做好事,今天道了惡報,又有人報進廟去。


邵華風一聽徒弟死了,氣得三屍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說,「好!好!好!我山人出去,跟他一死相拼。」


旁邊神術上韓棋說;「邵大哥不用你去,你瞧瞧我的寶貝,你我一同前往。」


大眾隨後來到外面一看,邵華風說:「金風和尚你敢傷我徒弟?我山人焉能跟你善罷甘休!」


這邊馬道玄一看,說:「邵華風,你是我的徒弟,你不可任意胡為!已然出了家,就應然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爐香。侍奉三清教主,決不該結交綠林人,在塵世殺男擄女,聚眾叛反國家。大宋國自定鼎以來,君王有道家家樂,天地無私處處同,皇上家洪福齊天,邪不能侵正,你體要執迷不悟。已然出了家,就應該修福做善,了一身之孽冤,不修今生修來世。你要不聽,自己強暴抗橫,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獲罪於天,無所禱也。」


邵華風不但不聽,反把眼一瞪,說:「馬道玄你休要多管閒事,滿口胡說!跟我嚼舌鼓唇。我要不念你我是師徒,今天連你一齊拿住,結果你性命,你趁此快走。」


馬道玄口念:「無量佛!善哉!善哉!邵華風真乃無父無君。人生世上,須知道三綱四大五常。三綱者,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四大者,乃天地親師,受天地覆載之恩,受國家水土之思,受父母生育養育之恩,受師父傳授教訓之恩;五常乃仁、義、禮、智、信。為人子不孝,為臣定然不忠,交友必然不信。師徒情如父子,你就敢叫我的名字,跟我反目?罷了!罷了!」


邵華風說:「你任憑有蘇秦、張儀、陸賈、蕭何之口,說得天花亂墜,地生金蓮,海枯石爛,也難渡山人鐵石之心。我跟濟顛和尚仇深似海,他無故欺負我,鬧得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我焉能跟他干休善罷?馬道玄你要多說,我先拿你。」


金風和尚一聽,氣往上撞,說:「邵華風,你過來!灑家跟你分個強存弱死,真在假亡。」邵華風尚未答言。


那術士韓棋早拿定了主意;「我給他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的遭殃!」立刻把子母陰魂練一抖,照定金風和尚拋來,口中念念有詞,說聲「敕令!」


金風和尚一看,只見子母陰魂絛奔他來了,真是霞光萬道,瑞氣千條,如同泰山一般。金風和尚就知道不好,念護身也來不及了,但說金風和尚這點來歷,就是大路金仙也能捆得上,描上能把白氣化沒了,西方的羅漢要被這子母陰魂絛捆上,能把金光捆去,勿論什麼妖精捆上,就得現原形。


這原本是八魔的寶貝,八魔每人有一根,神術士韓棋是偷他師父的,今天悟緣一看,打算要跑,被金光罩住,焉能跑的了?就聽山崩地裂一聲響,金風和尚現了原形,眾老道一看,原來是一個駝龍。


神術士韓棋說:「你等可曾看見了,慢說是他,就是西方的羅漢也逃不了。」


眾老道一看,鼓掌大笑說:「還是你老人家神通廣大,法術無邊。原來濟顛和尚徒弟,就是這個。」


神術士韓棋說:「邵大哥,我已然拿住,任憑你發落罷,你願意怎麼辦,或殺或剮或燒?」


邵華風說:「他把我徒弟用火燒了,我也把他燒死,方出我胸中之惡氣。大概把他置死,濟顛和尚也就快來了。」


韓棋哈哈一笑,說:「濟顛不來便罷,他要來了,叫你等看著我略施小術,就把他拿住。」


正說著話,只聽山坡一聲喊嚷:「好!鄧連芳、韓棋,膽敢害人!待我來!」


大眾睜眼一看,飛也似來了一人,頭帶粉經緞武生公子巾,繡團花分五彩,身穿粉綾緞色箭袖袍,周身走金線,掐金邊,腰繫鵝黃絲帶,黃襯衫,薄底靴子,閃披一件粉綾緞英雄大氅,上繡三藍富貴花,背一口寶劍,手拿螢刷,面如白玉,眉似春山,目如秋水,準頭端正,唇似塗朱。


眾人一看,大吃一驚。




不知來者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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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發表於 2015-5-24 05:54: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七回-飛天鬼誤入萬花山,石成瑞招贅人魔女

話說神術士韓棋用於母陰魂絛將金風和尚拿住,正要結果性命,只見由山坡來了一位武生公子。


書中交代:來者這人,乃是人魔桂林樵夫王九峰的門婿。此人姓石名成瑞,外號人稱飛天鬼。


原籍鎮江人,也在玉山縣三十六友之內,學會了一身工夫,長拳短打,刀槍棍棒,樣樣精通,飛簷走壁之能。天生來的秉性,好游山玩景,勿論哪裡有名山勝境,非身臨切近去看看不可。


這天,他帶著乾糧去游山,一看山連山,山套山,不知套出有多遠去。


石成瑞自己一想:「倒要找找這座山,哪裡是到頭。」腳程又快,直走了十幾天,還是亂山環繞之中,大峰俯視小峰,前嶺高接後嶺。


自己帶著吃食也吃完了,還思念要找找這山有頭沒有,沒吃的在山裡吃果子草根,見有果子就吃果子。又走了數天,自身覺得身體不爽,要染病。


石成瑞一想:「可了不得了,只要一病,也回不去了,要死山裡,就作他鄉的怨鬼,異地的孤魂,死屍被虎狼所食。」自己也走不動了,心中難過。


見眼前有一道澗溝,溝裡的水澄清,石成瑞爬前喝了兩口水,就覺著喝下去神清氣爽。又往前走,見眼前有許多的果子樹,樹上長的果子,其形似蘋果。


石成瑞摘了一個吃,清香無比,就覺著身上的病減去了大半,心中暗喜,怪道也不知這是什麼所在。又往前走,只見果子樹多了,樹上結的梨,真有海碗大,蘋果也大。


石成瑞心裡說:「這樹是誰家的呢?」


正在觀看之際,只見那邊有一位女子,手拿小花籃採蘋果,長得十分美貌,衣服鮮明。


石成瑞隱在樹後觀看多時,見那女子把樹上的果子摘了大半,摘了就往花籃裡放,花籃老沒裝滿。


石成瑞暗想:「怪道!怎麼這花籃能裝這許多的果子呢?」


正在發愣之際,那女子一回頭,瞧見石成瑞,女子「喲!」了一聲,說:「哪裡來的凡人,前來窺探?」


石成瑞一愣,並未回言,那女子用手帕一抖,石成瑞就迷糊過去,跟著那女子來到一所院落。


到了屋中,女子又用手帕一抖,石成瑞明白過來,睜眼一看,這座屋中金碧輝煌,屋中的擺設都是世間罕有之物,眼前坐定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石成瑞說;「哎呀!這是哪裡?」


那女子說:「這是王府宮闕,凡夫俗子來不到這裡。」


書中交代:這就是萬花山下,叫隱魔山。


八魔之中就是人魔桂林樵夫王九峰有家眷,也有妻子,跟前一個女兒,叫銀屏小姐,問石成瑞尊姓。


石成瑞說:「我叫石成瑞,遊山玩景,來至此地,這是天堂,還是人間?」


銀屏小姐說:「這是玉府官團,我父親乃是魔師爺。」


正說著話,只聽外面有腳步聲音,說:「女兒可在屋裡?」


銀屏小姐說:「爹爹來罷!」


石成瑞一看,由外面進來一位老者,頭戴鵝黃色四稜逍遙巾,身穿淡黃色逍遙氅,白襪雲鞋,面如冠玉,發如三冬雪,須賽九秋霜,帶著仙風道骨,來者正是桂林樵夫王九峰。


來到屋中一看,見石成瑞,王九峰問道:「女兒,這是何人?」


銀屏說:「方纔女兒到仙果山摘果子,看見他在那裡遊山,我將他帶進來的。」王九峰說:「這就是了!尊駕貴姓?」


石成瑞說了名姓,王九峰說:「你跟我到前面談話。」石成瑞就跟著來到前面書房落座。


王九峰說:「你是哪裡人氏?因何來至此處?」


石成瑞說:「我是鎮江府人氏,皆因好遊山,走迷了來至此地。這是什麼地名?」


王九峰說:「這是萬花山,我住的這叫隱魔村,北邊那座山叫隱魔山,每逢千年,這果子才摘一回,我在這裡看守此山。原先是我徒弟看著,現在我徒弟沒在這裡,這果子人要吃了,凡夫俗子吃一個,能飽一個月,久吃能斷去煙火食。有病的人吃了,能化去百病。」


石成瑞說:「不錯,我本來是游山,沒有吃的,帶的乾糧都吃完了,淨吃松子草根,吃了兩天,吃出病來。方才吃了一個果子,覺著清香,清氣上升,濁氣下降。未領教老丈怎麼稱呼?」


王九峰說:「我姓王雙名九峰,人稱桂林樵夫。我這地方,凡夫俗予也輕易到不了,你家中可有什麼人呢?」


石成瑞說:「家裡還有老娘,有妻子。」


王九峰一聽,點了點頭說:「這也是活該!你既來了,應當跟我女兒有一段俗緣。你也不必走了,我把我女兒給你就是了。」


本來王九峰就這一個女兒,愛如掌上之珍珠,鬧的高不成低不就,給凡夫俗子,他又不肯,給真是做大官的人家,又不能跟他家做親,總是個外道天魔,許配


神仙,神仙又不要媳婦,未免難找婆家,故此耽誤住了。


今天王九峰跟石成瑞一談,見石成瑞一位武土,品貌端方,故此要把女兒給他。


石成瑞一想:「莫非是做夢了?哪有這樣便宜事呢?」想走也不知道路了,只可隨口應承。


果然桂林樵夫王九峰就叫女兒銀屏跟石成瑞拜了天地,洞房花燭,石成瑞就在這裹住著。


日子長了,石成瑞自己忽然想起家來,家裡尚有老娘、妻子,故土難忘。


家裡要沒有親丁,自然也就不掂了,這個終然是心中難過。想起來回也不能回去,未免就住在那裡發煩,愁眉不展。


銀屏小姐一看,說:「官人你為何發煩?在這裡一呼百喏,想吃什麼吃什麼,諸事無不應心,還有什麼可煩的呢?」


石成瑞說:「唉!我在我們那地方悶了,找幾個知心的好友,吃酒談心,或彈或唱,或講文,或論武,心中多許爽快。這除了你就是我,也沒什麼可說的。」


銀屏小姐說:「你要同朋友作樂,那容易。來人去把邊先生、鄭先生請來!」手下伺候人答應。


工夫不大,只見由外面來了兩個人。頭一位是四稜逍遙巾,藍綢子大氅,白襪雲鞋,有三十多歲,淨白面皮,儒儒雅雅。後跟著一位,也是這樣打扮,淡黃的臉膛,有二十多歲。


來到裡面,一抱拳說:「郡馬請了!我二人要早過來給郡馬請安,不敢莽撞怕郡馬好清靜,不敢前來瀆頓清神。今知郡馬好消遣。我二人特來奉陪。」


石成瑞一見,說:「請坐!二位貴姓?」


頭前這位說:「我姓邊,字學文。這位姓鄭名珍,字隱言。我二人在魔師爺這裡當清書。寫寫來往書札等類。」


石成瑞跟這兩人一談,願意下棋,這兩個人就陪著下棋。


說彈唱,這兩個人就會彈唱。


說練武,這兩個人就陪著打拳。


說什麼,這兩個人就會什麼。


又混了個月,石成瑞又煩了,這兩個人也不來了。


銀屏小姐說:「郡馬你別煩,你喜愛什麼只管說。」


石成瑞說:「我總想我們那街市上的熱鬧,來往車馬成群,願意聽戲就聽戲,這個地方,出去就是荒山野嶺,多見樹木少見人煙,回來就是你一個人。」


銀屏「噗哧!」一笑,說:「那容易,你早不說?我帶你逛逛大街。這裡也有戲,你跟我聽會。」立刻夫妻攜手攬腕,來到花園子正北上,有三間樓房。


銀屏同石成瑞士了樓,把後窗戶一開,石成瑞一看,這外頭原是一道長街,熱鬧非常,買賣舖戶都有,來往行人車馬,男女老少,擁擠不動。正西上一座戲台,正然鑼鼓喧天,新排新彩開了戲。


石成瑞一看,心中快樂,自己一想說:「我不知道有這麼熱鬧的街道,要知道我早就逛去了。」


銀屏說:「郡馬你看戲罷!」


石成瑞說:「這叫什麼地方?」


銀屏說:「這叫海市蜃樓。」抬頭一看,這出戲是四郎探母,上來楊四郎一道引子,背困幽州思老母,常掛心頭。這出唱完了,又接著一出秋胡戲妻,唱的是秋胡打馬奔家鄉,行人路上馬蹄忙,穩坐雕鞍朝前望。


石成瑞一想:「自古來母子夫妻都有團圓,人家榮耀歸家,我只要回家也不行。」心裡一煩不聽了,夫妻回家。次日石成瑞一想:


「我何不到海市蜃橫街上打聽打聽,離我家多遠?我又有銀子,偷著回家瞧瞧!」想罷奔花園子,來到樓房旁邊,躥上界牆一看,石成瑞「呀!」了一聲,有一宗岔事驚人。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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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4: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八回-想故鄉夫妻談肺腑,點妙法戲耍同床人

話說石成瑞自己想要到海市蜃樓去逛逛,來到這花園子,躥上界牆一看,外面並沒有熱鬧大街,還是荒山野嶺。


自己一想:「這可怪了,我再到樓上,開開樓窗瞧瞧。」


想罷復反跳下來,來到樓上,開開樓窗一瞧,還是荒山野嶺,並沒一人。自己愣了半天,無奈又回來。


到了自己屋中,銀屏小姐說;「郡馬哪去了?」


石成瑞說;「我到樓上要去逛海市蜃樓,不想全都沒了,我還想要聽昨天那戲。」


銀屏小姐說:「那容易,咱們家裡有戲,你跟我聽去。」


石成瑞說:「我不信!」立刻跟著來到花園一瞧,忽然那邊鑼鼓喧天,唱上戲了。


石成瑞自己終然還惦念家鄉故土,銀屏小姐百般哄他,石成瑞想吃什麼就有什麼,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五成瑞一想,「我要什麼她就有什麼,我倒要把她為難住。」


這天石成瑞說;「我想一宗東西吃。」


銀屏說:「你想罷!想什麼我給你預備。」


石成瑞說:「這裡沒有,非得我們那本地才能有呢。浙江出一宗鰣魚,其味最美,別的地方哪裡也沒有。」


銀屏小姐道:「那容易,我們花園子月牙河裡就有。」


石成瑞說:「你這可是胡說,這種東西別處絕沒有。」


銀屏說:「不信!你跟我來,我釣上魚來你瞧是不是。」


石成瑞說:「走!」


二人來到花園子,銀屏拿竹竿線繩拴上釣魚鉤,放下去工夫不大,把魚釣上來,石成瑞一看,果然是鯽魚。


心中一想,「這可真怪!雖有魚,大概他們這裡沒有紫芽的薑,做鰣魚非得要紫芽薑不可,別的薑做出來不鮮。」想罷,說:「娘子,我們那老家做鰣魚,單出一種紫芽薑做作料,其味透鮮,這裡哪找紫芽薑去?」


銀屏說:「有!這花盆裡種著紫芽姜,專為做鰣魚的。」伸手一刨,果然刨出紫芽薑來。


石成瑞心中納悶,叫廚子做得了,果然好吃。


石成瑞說:「娘子,聽說山海八珍,有龍肝風髓豹胎熊掌最好吃,我要吃龍肝行不行?」


銀屏說:「行!」立刻拿筆在粉壁牆上畫了一條龍。


石成瑞說:「這是畫的不能吃!」銀屏小姐口中念念有詞,用手一指,這條龍就活了,張牙舞爪就要走。


銀屏小姐過去一寶劍,把龍開了膛,取出龍肝來,給石成瑞煮好吃了,百般哄著。


石成瑞他老不喜歡,銀屏小姐說:「郡馬你為何總不喜歡麼?」


石成瑞說:「我實對你說罷!我是想念家中尚有老娘,還有原配的妻子,此時是不知音信。聽戲聽四郎探母,秋胡戲妻,人家出外都有回家之比我就不能回去?心中總不得放心,也不知我老娘、妻子是死是活?」


銀屏小姐說:「你要回去也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石成瑞一聽喜歡了,說:「你要能叫我回去,我到家裡看看,我再來也就放心了。」


銀屏說:「既然如是,我送你走!你閉上眼,可別睜眼,聽不見風響,你再睜眼,你就到了家了。」


石成瑞說:「就是!」立刻把眼一閉,耳輪中就聽呼呼風響,好容易聽不見風響了,自己睜眼一看,已然到了自己的村莊,相離家門口不遠。石成瑞心中大快,趕緊往前走,來到門首一叫門,只見他妻子出來,把門開了一看,說:「你回來了?老娘都想壞了。」


石成瑞看見自己結髮之妻,心中不由得難過,說:「老娘可好?」


他妻子劉氏說:「好!」


石成瑞立刻來到裡面,一瞧他老娘在屋裡坐著,倒也沒見老邁。石成瑞趕緊上前行禮,說:「娘親,你老人家好呀!」


老太太一看,說:「兒呀!你回來了。」


劉氏說:「官人這二年上哪裡去的,為何永不回來?叫家人不放心。」


石成瑞說:「唉!別提了,一言難盡。我皆因好遊山玩景,鬧出事來。我在山裡也走迷了,吃的也沒有了,卻有了病,四肢無力,步履艱難,我想著要死在山裡,決回不來了。我瞧有許多的果子樹,我摘了一個吃,就彷彿立刻神清氣爽。忽遇見一個女子,我就迷糊了,把我帶到隱虎山。有一位魔師爺,叫桂林樵夫王九峰,他說他女兒跟我有一段仙緣,叫銀屏小姐,我就拍了親。吃穿倒是無不應心,要什麼有什麼,我夫妻倒也和美,她待我也不錯。我日子長了,我總想家裡有老娘,你我總是結髮夫妻,焉能忘的了?我就是自己回不來,這倒是我那妻子好處,她用法術把我送回來的。我一睜眼,已然是離家不遠了,我故此回來了。」


他妻子說:「原來是你在外面招了親了,你這還想回去不回去呢?」


石成瑞說:「我倒不想回去了,再說我要回去,也不識得道路。」


他妻子說:「人家待你這麼好,一日夫妻百日思,你為何不回去呢?」


石成瑞說:「我不回去了!」


他妻子說:「當真你不回去了?」


石成瑞說:「當真!」


他妻子「噗哧!」一笑,石成瑞再一看,也不是他的家裡,還是在銀屏小姐屋裡,他老娘也不見了,他妻子劉氏也不見了,所說的話都是銀屏小姐。


石成瑞也愣了,還是沒出屋子。


銀屏小姐說:「找真要把你送回家去,你回家去你是不來了。」


石成瑞說;「你怎麼冤我?」


銀屏小姐說:「我因為試試你的心。」


石成瑞說:「娘子你也不便試探我,真要回去,到了家,就是我想來也是來不了,我哪裡走得回來呢?」


銀屏小姐說:「你打算回去,我真送你走、我教給你點法術,我給你這塊手帕。哪時你要想回來,你有急難之時,掏出絹帕,雙眼一閉,雙足一跺,就能回來。」


銀屏小姐教給石成瑞練駕趁腳風,五行挪移大搬運護身咒,這些法術教會了石成瑞。


這天石成瑞要走,銀屏小姐眼淚汪汪說:「郡馬,我要送你走,可別把我忘了。」


石成瑞說:「娘子只管萬安!我決不能喪盡天良,你我一日夫妻百日思,我焉能絕情斷意?只要我能回得來,我哪時想你,我哪時回來,這回你可別冤我。」銀屏小姐說:「我不冤你,


你閉上眼睛罷。」石成瑞果然閉上眼睛,耳輪中只聽風聲響,身子直彷彿忽忽悠悠,駕雲一般。


聽著風聲響住了,銀屏小姐說:「你睜眼罷!」石成瑞一睜眼,已然到了浙江地面。


銀屏小姐說:「郡馬,這此地離你家不遠了,我可要回去了。我所說的話,你要謹記在心,絹帕千萬不可遺失。你我夫妻一場,任憑郡馬的心罷!」說著話,夫妻二人攜手挑腕,銀屏小姐二目垂淚。


石成瑞說:「娘子,你跟我家去好不好?」


銀屏小姐說:「我不能!我要回去了!」石成瑞也不忍分別。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至親者莫過父子,至近者莫過夫妻。


石成瑞說:「娘子你回去罷!我決不能負心就是了。」銀屏小姐哭得說不出話來,夫妻含淚而別。


石成瑞見銀屏小姐去遠了,自己歎了一口氣,這才撲奔放士家鄉。


來到村莊裡一看,見家家關門閉戶,冷冷清清。


來到自己門首一看,也關著門,石成瑞一拍門,工夫不大,劉氏出來開門,石成瑞一看就愣了。


見劉氏妻子身穿重孝,石成瑞就問:「娘子給誰穿孝?」


劉氏說:「給老娘穿孝。」石成瑞一聽娘親已死,心中不由得一慘,落下淚來,母子連心。劉氏見丈夫回來,也是一慘,也哭了。


夫妻來到裡面,放聲痛哭,哭了半天,劉氏這才問道:「官人這一向上哪去了?」


石成瑞就把遊山招親之故,從頭至尾,細述一遍。問他妻子:「老娘幾時死的?什麼病症?」


劉氏說:「老病復發,死了有一個多月。」


石成瑞次日到老娘墳墓前,默了一番,又痛哭了一場。


在家中住了一個多月,凡事該著,劉氏也一病身亡。


石成瑞無法,置買棺木,辦理白事,將他妻子葬埋了。


事完之後,自己心中甚煩,家中也沒了人,自己打算要上玉山縣,看望看望眾朋友,開開心。


這天來到沙市鎮,自己覺著身體不爽,就找了一座客店住下,焉想到次日更覺病體沉重了。


過了四五天,這天自己正在發煩,店裡伙計進來說:「石爺,外面現有濟顛和尚來找你。」


石成瑞一想:「我雖沒見過這位濟公,聽我的朋友提說,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趕緊叫伙計出來有請。


和尚由外面進來,石成瑞說:「聖憎從哪裡來?」


和尚說:「我由陸陽山來,找你給我辦點事。現在藏珍塢金風和尚被神術士韓棋拿住,非你去救不行!」


石成瑞說:「我病著呢!」


和尚說:「我給你一塊藥吃。」石成瑞吃了藥,立刻病體好了。


和尚告訴明白道路,石成瑞這才夠奔藏珍塢,前來搭救金風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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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5: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九回-說韓棋釋放悟緣僧,斗濟公暗施陰魂絛

話說飛天鬼石成瑞受濟公之托,趕緊來到藏珍塢。剛到這裡,正趕上神術士韓棋用子母明魂絛,方把金風和尚捆上。


正要結果性命,石成瑞趕奔上前,說:「鄧連芳、韓棋,你二人快把金風和尚放了,萬事皆休。」


韓棋一看,認識是他師父的門婿,趕緊說:「郡馬你從哪來?」


石成瑞說:「你把金風和尚放開,他跟我有交情。」韓棋一想,衝著師父的面子,不肯得罪石成瑞。


韓棋說;「郡馬是跟金風和尚認識?我衝著你把他放了,這倒是小事一段!便宜他。」說完,隨即把子母陰魂絛收回去。只見駝龍爬了半天,由平地起了一陣怪風,金風和尚竟自逃走了。


馬道玄一看不好,也忙駕起趁腳風,竟自走了。群賊一看,鼓掌大笑。


邵華風就問:「韓棋,這個武生公子是誰?」


韓棋說:「這是我師父的門婿。」


石成瑞說:「韓棋你在這裡為非做惡,這是何必?要聽我良言相勸,你趁此走罷。」


韓棋說:「郡馬你休要多管閒事,你趁此走!我受的朋友之托,必當己身之事,我要替朋友捉拿濟顛僧,報仇雪很。」


石成瑞說:「我勸你為好,你要不聽,任意胡為,造下彌天大罪,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獲罪於天,無所禱也。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那濟公禪師,乃是一位得道的高僧,你要跟濟公做對,不但你自己找出禍來,也給魔師爺惹了禍了。」


韓棋一聽說:「我告訴你,你休要繞唇鼓舌,我看在師父面上,把金風和尚放了。衝著你,我並不認識你,你別打算我怕你,我是有一分關照。你要自找無趣,可別說我拿子母陰魂絛把你捆上。」


石成瑞一聽,勃然大怒,說:「韓棋你真不要瞼,我先將你拿住。」說著話伸手拉出寶劍。


方要過去,韓棋立刻把子母陰魂緣祭起來,口中念念有詞,說的是:


「子母陰魂絛一根,陰陽二氣緊繞身。練成左道先天數,羅漢金仙俱被擒。」石成瑞一看子母陰魂絛奔他來了,金光繚繞。


石成瑞一想:「我真要被他捆上,豈不丟人?」心中一急,想起銀屏小姐給他的那塊絹帕,告訴我說:「遇有急難之事,二目一閉,一抖絹帕,雙足一跺,就能回到隱魔山來。」


石成瑞今天真急了,由懷中掏出絹帕一抖,韓棋眼瞧著一片白光大作,再找石成瑞蹤跡不見,子母陰魂絛墜落於地。


韓棋說;「真有的!罷了!罷了!他會走了,真有點能為。走了便宜他,就是我拿住他,也不能要他的命。他是我師父的門婿,我無非是羞辱羞辱他!」


大眾說:「咱們回去罷!」


邵華風說:「我想金風和尚這一走,必給顛僧去送信,大概濟顛必來。」


韓棋哈哈大笑,說:「邵大哥你把心放開了,你我等候濟顛三天,他如來了,我必把他拿住,他如不來,我同你找他去。我說到哪裡,就到哪裡,倒叫你等瞧瞧我的法定拿人。」


正說著話,就聽山坡一聲喊嚷「無量佛!」,大眾睜眼一看,來了一位羽士黃冠玄門道教。頭戴青緞於九梁道巾,身穿藍緞色道飽,青護領相襯。腰繫杏黃絲練,白襪雲鞋,面如淡金,細眉圓眼,三綹黑胡須,飄灑胸前,手拿螢刷,肋佩寶劍。來者老道非別,乃是本觀的觀主浪遊仙長李妙清,他到白雲嶺去找白雲仙長野鶴真人去下棋,今天才回來。


邵華風一見,說:「李道兄久違少見!我等在這廟裡挺擾了多日,你也沒在家。」


李妙清說:「賢弟說哪裡話來,我的廟如同你的廟一樣,何必說攬擾二字。」大眾趕上前彼此行禮。


邵華風說:「我告訴你,我的慈雲觀入了官了,此時我鬧得有家難奔,有國難投。」


李妙清說:「怎麼?」


邵華風說:「只因我派人盜取嬰胎紫河車,在江陰縣犯了案,有一個濟顛和尚,無故跟我作對。我來約你助我一膀之力,大反常州府,自立常州王,捉拿濟顛和尚,報仇雪恨。」


李妙清說:「哎呀!不易罷?我聽說濟顛和尚神通廣大,法術無邊。咱們三清教的,有頭有臉的老道,都被他給制服了。可有一節,他不找尋好人,為非做惡的人,也才找尋呢!」


邵華風說;「什麼叫好人壞人?我約請這二位是萬花山聖教堂八回祖師爺的門徒,非得把濟顛拿了,也叫他知道知道,咱們三清教有能人沒有?也給三清教下轉轉臉。」


李妙清說:「眾位不在廟裡,都在外頭,這是為什麼?」


邵華風說:「方纔有濟顛主使金風和尚馬道玄前來找我做對,都說金風和尚是一位羅漢,誰知他是一個大駝龍。方才被我韓賢弟用子母陰魂絛將他棚上,現了原形,本來打算要殺他,有魔師爺的姑爺來講情,把他放了。」


浪遊仙長李妙清說:「就是了!我可聽說濟顛和尚可不好惹,我倒沒見過。」


韓棋說:「我哪時拿住他,叫你瞧瞧!」


正說著話,就聽正南上一高喊嚷:「好一群雜毛老道,我和尚來了!瞧瞧你們有什麼刀山油鍋。」大眾一看,是一個窮和尚。


羅漢爺早把三光閉住,一溜歪斜,酒醉瘋癲,腳步蹌狂,由山口往前直奔。


邵華風說:「韓賢弟,你看濟顛僧來了!要沒有你們二位在這裡,我等瞧瞧就得跑,其利害無比。」


韓棋哈哈一笑,說:「我去拿他!」


浪遊仙長李妙清一看和尚是肉體凡夫,說:「邵大哥,這就是濟顛呀?」


邵華風就:「就是他!」


李妙清說:「諒其丐僧,何必你等眾位拿他?我也不是說句大話,不用你們,我略施小術就可以把他拿住。不費吹灰之力,易如反掌,叫你們眾位瞧瞧我的法力。」


邵華風說:「李大哥既能拿他那更好了。」


浪遊仙長李妙清自己也是藝高人膽大,本來老道也真有點法術,立刻往前直奔,伸手拉出寶劍一點指,說:「來者你就是濟顛僧麼?」


和尚說:「然也!正是!你來打算怎麼樣?」


李妙清說:「我聽說你無故欺負三清教的人,跟我等做對,今天我看你有多大的能為?你可認識山人?」


濟公說:「我認識你是雜毛老道,你姓什麼叫什麼?」


李妙清說;「山人我姓李,叫李妙清,道號人稱浪游仙長,我乃是藏珍塢的觀主山人。我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善曉過去未來之事,善會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搬山移海,五行變化,有摘星換斗之能,拘鬼遣神之法。仰面知天文,俯察知地理,伴變化,觀氣色;排兵佈陣,斗引埋伏,樣樣精通。你要知道我的利害,趁此認罪服輸,跪倒給山人碰頭,叫我三聲祖師爺。山人出家人以慈悲為門,善念為本,有一分好生之德,饒你不死。如若不然,我當時將你拿住,你悔之晚矣!」


和尚哈哈一笑,說:「好孽畜!你體要說此朗朗狂言大話。大概你也不知道我和尚老爺有多大的來歷,今天你跪倒給我磕頭,叫我三聲祖師爺祖宗尖,我也不能饒你。」


李妙清一聽,氣往上衝,伸手由兜囊掏出一宗法寶,名日「打仙磚」,祭起來口中念念有詞,這磚能大能小,起在半懸空,照和尚頭頂壓下來,如同泰山一般。


和尚哈哈一笑,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唵!赦令赫!」立刻打仙磚現了一道黃光,墜落於地。


和尚說:「這就是你的寶貝呀?這不行,我和尚老爺不怕。你還有好的沒有了?」


李妙清一聽,氣往上衝,說:「好顛僧!竟敢破我的法術?待我再來拿你!」一伸手由兜囊掏出捆仙索,祭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詞,隨風而長,照和尚鎖來。


和尚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唵!赦令赫!」捆仙索也墜落於地。


李妙清一看就愣了,旁邊神術士韓棋微然一笑,說:「濟顛僧雖是凡夫俗子,倒有點來歷,你們拿不了他。」就伸手拿出子母陰魂絛,趕奔上前,說:「李道兄閃開了!」


立刻李妙清一閃身躲開了,韓棋說;「濟顛!這是你自來找死!休怨我來拿你。」說著話把子母陰魂絛一抖,口中念念有詞。




不知濟公如何抵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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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6:21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回-卦爐佛法煉韓棋,決生辰佳人逢匪棍

話說神術土韓棋把子母明魂絛祭起,口中念念有詞,說:「子母陰魂絛一根,陰陽二氣緊繞身。練成左道先天數,羅漢金仙俱被擒。」立刻金光一片,照和尚奔去。


就聽濟公口中直嚷:「了不得!快救人哪!」展眼之際,把和尚捆倒在地。眾妖道一見,鼓掌大笑。


神術土韓棋說:「眾位你等可曾看見了?我只打算濟顛有多大的能為,原來就是這樣,聞名不如見面。邵大哥,我已把他拿住,任憑你等自便罷!」


邵華風說:「把他殺了,就得了!」


這個說:「殺了豈不便宜他?還是把他剮了!」


那個說:「把他開膛摘心!」


這個說:「把他剝皮!」大眾亂嚷。


韓棋說:「眾位的主意不好,要依我把他搭到裡面去,擱在香池子裡一燒,火化金身倒不錯。」


眾人說:「倒也好!」


韓棋說:「濟顛!這是自來找死,體怨我意狠心毒。」


和尚說:「你當真要燒我?」


韓棋說;「這還是假的?」說著話,吩咐手下人將和尚搭著,來到裡面,就捺在香池子裡。韓棋當時說話,和尚口中還答應。


立刻搬了許多的柴草,往香池子一堆,將和尚壓在底下,點起火來,展眼之際,烈焰騰空。


大眾聞著腥臭之氣,燒得難聞,眾老道眼見濟公和尚燒了,一個個歡喜非常。


邵華風說:「眾位,今天把濟顛和尚一燒死,我從此沒有人可怕了。眾位助我一膀之力,夠奔常州府報仇雪恨。將和尚一害了,你我從此海闊天空,哪個敢惹?」


話言末了,就聽外面哈哈一笑:「好孽畜!要燒我和尚,哪裡能夠?」


大眾睜眼一看,見濟公由外面一溜歪斜往裡走,子母陰魂絛在和尚手中拿著。


眾人再一看,神術土韓棋沒有了。眾老道一干群賊嚇的連魂都沒有了,撥頭就跑。


出了藏珍塢廟後門,鄧連芳說:「眾位咱們夠奔萬花山聖教堂去,給八魔師爺送信,給韓棋賢弟報仇。」大眾群賊直奔,並不答言,只顧逃跑,恐怕和尚追上。


群賊四散奔逃,真是急急如喪家之犬,忙忙似漏網之魚,恨不能助生雙翅,飛上天去。


和尚走出廟門,突然打了一個冷戰,羅漢爺一按靈光,早知覺明白,口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你說不管,我和尚焉有不管之理?真是一事不了,又接一事。」說著話,連忙往前行走。


羅漢爺有未到先知之能,算出來此時雷鳴、陳亮有難。


書中交代:怎麼一段事?


原本陳亮家中有叔叔嬸嬸,有一個妹子名叫玉梅,他叔父名叫陳廣泰,本是一位忠厚人。


陳亮總不在家的時候多,他家裡並不指陳亮做綠林的買賣度日。


先前陳廣泰只打算陳亮在綠林,非為好事,尋花買柳,後來才知道陳亮行快仗義,偷富濟貧。雖然這樣,總是在綠林為賊,陳廣泰也勸不改他。


家裡又有房屋,又有舖子,在陳家堡總算是財主。


陳廣泰整六十歲,家裡做生日,在村口外高搭戲台、看臺唱戲,這天許多親友都來給陳廣泰祝壽,婦女都到了看臺上看戲。


自然玉梅姑娘也得陪著張羅,應酬親友,也在看臺上坐著看戲。


本來,玉梅小姐今年二十二歲,長得花容月貌,稱得起眉舒柳葉,唇綻櫻桃,杏眼含情,香腮帶笑,蓉花面,杏蕊腮,瑤池仙子、月殿嫦娥不過如此。


這位姑娘素常養得最嬌,自幼父母雙亡,跟著叔嬸長大成人,也就叫爹娘,陳廣泰愛如掌上明珠一般。


天生來的聰明伶俐,知三從,曉四德,明七貞,懂九烈,多讀聖賢書,廣覽烈女文,直到現今,尚未說定婆家,皆因高不成,低不就。做官為宦的人家,又攀配不起,小戶人家,陳廣泰又不肯給。


素常姑娘無事,並不出大門,今天陪親友聽戲,在看臺上坐著。


台下男男女女,本村的人來瞧看熱鬧,擁擠不動。


偏巧內中有一個泥腿,也在這裡看熱鬧,人家都往戲台上瞧,這小子目不轉睛,只看臺上瞧著姑娘。


在本地有一個皮員外,他當初本是破落戶出身,姓皮名緒昌。


他家中有一個妹子,長得有幾分姿色,時常勾引本處的少年、浪蕩公子常來住宿,名為暗娟。


皮緒昌裝作不知道,在外面還充好人,回家來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有錢就使,他也不問哪來的。


偏巧活該地發財,在本處有一位金公子,上輩做過一任知府,家裡有錢,就把他妹子半買半娶弄了家去,給了皮緒昌幾千銀子。


皮緒昌居然就鬧起來了,他也買了房子,也使奴喚婢,他妻子就是大奶奶了。


他有一個兒子叫皮老虎,眾人皆以大爺呼之。


後來金公子他正夫人死了,就把他妹妹扶了正,居然當家過日子,俱歸她經手料理。


皮緒景更得了倚靠,他妹子就把娘家供用足了。皮緒昌有了錢,一富遮三醜,眾人就以員外稱呼。他也好交友,眼皮也寬,勿論哪等人,他都認識,三教九流俱跟他有來往。


他也走動衙門,書班皂隸都跟他交朋友。在本地時常倚勢利欺壓人,他兒子皮老虎結交了些本地的泥腿,在外面尋花買柳,搶奪良家婦女,無所不為。


有幾個人捧著皮老虎,跟他有交情的,一個姓游名手,一個姓郝名閒,一個姓車名丹,一個姓管名世寬。這些人都是無業的游民,在外面淨講究幫嫖湊賭,替買著吃,狐假虎威。


每逢皮老虎一出來,總有十個八個打手跟著他,在本地也沒人敢惹他,真有勢利的人家,他也不敢惹尋。


今天皮老虎帶著這些人,也來看戲,這小子就瞧見姑娘陳玉梅,二目不轉睛往台上瞧。


本來這小子長的就不夠尺寸,拱肩梭背,兔頭蛇眼,歪戴著帽子,閃披著大氅。


看了半天,說:「眾位!」


大眾說:「大爺做什麼?」


皮老虎說:「我瞧著台上這個女子,長得怪好的,我真愛她,你們給我搶她!勿論她是誰家的,不答應,我跟他打官司!」


旁邊游手、郝閒、車丹、管世寬說;「大爺你看這個姑娘,可惹不起。她是開白布舖陳廣泰的女兒,聽說她有一個哥哥在鏢行裡會把式。再說今天陳廣泰做生日,親友甚多,如何能搶得了?論勢利也未必惹得了大家,大爺你死了心罷!」


皮老虎說:「我怪愛她的!」


眾人說:「愛也不行,咱們走罷!」眾人一同皮老虎回了家。


焉想到皮老虎自從瞧見陳玉梅姑娘,就彷彿失了魂一般,回到家中,茶思飯想,也不想吃東西,得了單思病。一連三四天,越病越沒精神。


皮緒昌一見兒子病了,心中著急,就問游手眾人,道:「你們跟我兒行坐不離,可知他無故為什麼病的?」


管世寬說:「老員外要問公子大爺,只因那天陳廣泰唱戲,公子車瞧見陳廣泰的女兒在看臺上,長得美貌,他誇了半天,回來就病了。」


皮緒昌一聽,說;「原來這麼一段事,那好辦!我叫人會見見陳廣泰,跟他提提,大概憑我家的財主,也配得過他,他也沒什麼不願意。只要他願意把女兒給我兒,我擇日子就娶,要什麼東西我都給!」


管世寬說:「既然如是,我到陳廣秦家去提親,你聽候我的回信。」


皮緒昌說:「也好,你去罷!」


管世寬立刻來到陳廣泰的門首,一道辛苦,老管家陳福一瞧,認識他。


管世寬說:「我要見你們員外有話說。」


老管家進去一回稟,說:「管世寬要見員外。」


陳廣泰一聽,說:「他來幹什麼?叫他進來。」


管世管來到裡面一行禮,陳廣泰說:「你來此何干?」


管世寬說:「我來給令愛千金提親。」


陳廣泰說:「提誰家?」


管也寬說:「皮員外的公子,稱得起門當戶對,皮公子又是文武雙全,滿腹經綸,論武弓刀石馬步箭均好,將來必成大器。」


陳廣泰本是口快心直,說:「你滿嘴裡胡說,我家裡根本人家,焉能把女兒給他?我嫌他腥臭之氣,怕沾染了我。」


焉想到這句話不要緊,惹出一場大禍。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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