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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黑明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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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王夢吉等]240回本【濟公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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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7: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一回-皮緒昌助逆子行兇,陳廣泰丹陽縣遇害

話說陳廣泰這一句話,把管世寬拒絕了,說:「你趁此去罷!休要叫皮緒昌妄想貪心!」


管世寬碰了釘子,自己回來,一見皮緒昌,皮給昌說:「你去提親怎麼樣了?」


管世寬說:「別提了!我去提親,陳廣泰不但不給,反出口不遜,罵的員外那些話,我真不敢直說了,怕你老人家生氣。」這小子添技添葉,又蠱惑是非。


皮緒昌一聽,勃然大怒,說:「好陳廣泰!竟敢這樣無禮,背地裡罵我,我焉能跟他善罷甘休。我非得把他女兒弄過來不可,我還得叫他跟我來說,認罪服輸,心甘情願把女兒給我,你等大家可有什麼高明主意?」


管世寬說;「老員外要打算跟他賭氣,我倒有主意。員外不是跟村外廟裡的當家的相好麼?那廟裡和尚有能為,你把他請來,跟他商量,逕直去把陳廣泰的女兒搶來,跟大爺一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他也沒了法子。要打官司就跟他打官司。」


皮緒昌一想,說:「就是這個主意甚好,你就去把通天和尚法雷請來。」


書中交代:通天和尚法雷,自從彌勒院逃走,這裡一座小廟是他的下院,他就來到這廟裹住著。


皮緒昌正要打發人去請,偏巧有家人進來回稟,現有通天和尚前來稟見。


皮緒昌趕緊吩咐:「有請!」


把法雷讓到客廳,彼此行禮,皮緒昌說:「我正要去請你,你來的甚巧!現在我有一件為難事。」


法雷說:「皮大哥,你有什麼為難事,只管說,我能替你辦得了,我萬死不辭!」


皮緒昌說;「你我兄弟知己,我也不能瞞你。皆因你便男他那一天瞧見陳廣泰的女兒,長的十分美貌,你侄男得了單思病。我打發人去提親,陳廣泰不但不給,把我罵得話難聽,我這口氣不出。我打算要把他女兒搶來,先跟我兒成親,然後再跟他打官司。聽說陳廣泰有個侄兒叫陳亮,在鏢行裡可有能為,可不定在家沒在家,我要求賢弟給搶親,一來替我轉轉瞼,二來搭救你使兒。」


通天和尚法雷一聽,說二「要搶人容易,這乃小事一段。我廟裹住著兩位西川路的朋友,一位叫賽雲龍黃慶,一位叫小喪門謝廣,這兩個人都有能為,武藝出眾,本領高強,把他二人約來幫著。」


皮緒昌說:「好,趕緊派人到廟裡,就提法師父請謝爺、黃爺,到我家裡來。」手下人答應去了,來到村外廟門一叫門,小沙彌出來說:「找誰?」


手下人說:「我是皮員外家的,法師父叫來請謝爺黃爺,同我到我們員外家去,有要緊的事。」


小沙彌進去回稟,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二人隨同手下人來到皮緒昌家。


往裡一回稟,皮緒昌同法雷迎接出來,抬頭一看,來者兩個人,頭裡這人,身高六尺以外,細腰扎背,頭上戴粉綾緞色軟扎巾,勒著金抹額,身穿粉緩緞色箭袖袍,周身繡三藍花朵,腰繫絲駕帶,單襯襖,薄底靴子,面似油粉,白中透青,一臉的斑點,兩道細眉,一雙三角眼,鸚鼻子,裂腮額,閃被一件粉綾緞色英雄大氅,上繡三藍牡丹花。這個就是賽雲龍黃慶。


後面限定一人,穿青色褂,紫黑的臉膛,兩道喪門盾,往下搭拉著,一雙弔客眼,黑眼珠朔朔放光,白眼珠一睜,突出眶外,就像活吊死鬼一般,這個就是小喪門謝廣。皮緒昌一見,趕緊上前行禮。


法雷說:「二位賢弟,我給你們引見引見,這就是皮員外。」說時往裡讓,彼此行禮,來到屋中落座。


黃慶、謝廣說:「法兄呼喚我二人有什麼事?」


法雷說:「特約二位賢弟來幫忙!」


黃慶說:「什麼事?」通天和尚就把要搶親之故,細述一遍。


謝廣、黃慶說:「這乃小事一段,我二人協力相幫!」


法雷說:「皮大哥,你先叫人去給陳廣泰家送一百銀子,兩匹彩緞,硬給他留下,就說今天晚上拿花轎抬人。」


皮緒昌就問:「你們誰去?」車丹、管世寬說:「我二人去。」


皮緒昌立刻就給拿出一百銀子,兩匹彩緞來。管世寬、車丹二人,來到陳廣泰家,叫管家進去一回稟,陳廣泰說:「這兩個東西又做什麼來了?把他叫進來我問問。」


管家出來把管世寬二人帶進書房,陳廣泰說:「管世寬,你來做什麼?」


管世寬說:「我來送走禮,一百銀子,彩緞兩匹,我們員外說的,今天晚上,花轎就來抬人。」


陳廣泰一聽這話一愣,說:「誰答應你們的,就來送走禮,滿嘴胡說,還不快拿回去!」


管世寬說:「不是老員外你親口說的嗎?就要一百銀子,兩匹彩緞,現在如數拿來,你怎麼又不認了,那可不行,今天晚上就娶人,你聽信罷!」說著話往外就跑了,把兩匹彩緞,一百銀子,硬給放下了。


陳廣泰一聽說晚上就要娶人這話,氣得顏色更變,說:「皮緒昌真要造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這樣無禮,見真是要搶奪民家婦女,我去告他去!」立刻到裡面告訴安人,叫從人外面備馬。


老家人陳福跟著陳廣泰備了兩匹坐騎,陳廣泰氣哼哼上馬,直奔丹陽縣衙門。


焉想到早有人給皮緒昌去送信,說:「陳廣泰騎馬走了,大概是去上丹陽縣告你去。」


皮緒昌一聽說:「法師兄,你同他們二位在家裡等我,我得到丹陽縣先去托好了。」吩咐叫家人給法雷等預備酒。


皮緒昌帶了五百銀子備了兩匹快馬帶著一個惡奴抄小道先來到丹陽縣。


十二里地,馬又快,此時陳廣泰還沒到,皮緒昌來到衙門口翻身下馬。


一道辛苦,衙門的班頭都認識。說:「皮員外來此何干?」


皮緒昌說:「我來找狗先生,煩勞眾位給通稟一聲。」這衙門一位刑民師爺姓狗,叫狗子賢,跟皮緒昌素有舊識。


今天值日班進來一回稟,現有陳家堡皮緒昌皮員外前來求見。狗子賢一聽,趕緊吩咐有請。


皮緒昌來到裡面,一見狗先生,二人彼此行禮。


狗先生說:「皮員外,今天為何這樣閒在?」


皮緒昌說:「我今天來托老兄一件事,回頭有一個姓陳的,他是開白布店的叫陳廣泰,他要來告我,我求你把他給押起來三天,過三天之後,我到案跟他打官司。我這裡有五百銀子送給你買雙鞋穿,這件事完了,我還有一份人情。」


狗子賢說:「那容易,這是手裡變的事。他來了我把他押三天,不叫他見官,你回去罷,這件事交給我辦了。」


皮緒昌立刻告辭。狗子賢出來,一見稿案門值日班說:「方纔有我一個朋友來見我,說有一個姓陳的來喊冤,叫我給押三天,送我一百銀子。我也不能獨吞,你我都在一個衙門當差找飯吃,我分給你們眾位五十兩。回頭姓陳的來喊冤,可千萬別叫他擊鼓,就說他攪鬧官署重地,妄告不實,就把他押起來。」


稿案門說:「是了!既是先生被朋友所托,就是不給我們錢,說句話我們也得給辦。」狗子賢說:「好好。」正說著話,外面陳廣泰才來投到。


老頭子翻身下馬,口中喊嚷:「冤枉哪,青天大老爺給小人明冤!」


方要打算擊鼓,值日班頭來把陳廣泰揪住說:「你這老頭子無故前來攪鬧官署,來把他押起來!」立刻把陳廣泰揪到班房。


陳廣泰說:「我來告皮緒昌,他強要搶奪我女兒,他托人說媒,我不給他,硬下彩緞銀兩,說今天晚上就要用轎子搶人,故此我來告他,怎麼你們攔我喊冤?」


眾官人說:「由不了你,不能放你走,等我們老爺哪時過堂,才放你呢!」陳廣泰急的暴跳如雷,什麼也不行,直不放他出來。


老家人嚇得跑回家去,一回稟安人,說:「可恨不得了,老員外到衙門一喊冤,不想衙門官人把老員外扣住不放,嚇得我也不敢進去。大概是皮緒昌有人情買通了,先把老員外押住,今天晚上來搶姑娘,老安人快想主意罷。」


安人、姑娘一聽就哭了,玉梅說:「娘親不必為難,孩兒我也不能落到惡霸手裡,莫若我一死,萬事皆休!」正說著話,外面打門,老管家出來開門一看,「呀!」了一聲。




不知來者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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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7: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二回-聞兇信雷陳找惡霸,買大盜陷害二英雄

話說老管家出來開門一看,外面來者非是別人,正是雷鳴、陳亮。


書中交代:這兩個人打哪來呢?


原本前者濟公在彌勒院,趕走了通天和尚法雷、赤髮靈官邵華風一干群賊,和尚救了雷鳴、陳亮、飛天火祖秦元亮、立地瘟神馬兆熊四個人,告訴秦元亮也不必上靈隱寺去道謝,叫雷鳴、陳亮二人急速回家。


和尚帶領何蘭慶、陶萬春走後,秦元亮同馬兆熊二人單走,雷鳴、陳亮這才回家。


今天老管家一瞧少主人回來,心中甚為喜悅,說:「大爺回來了,甚好!家裡正在盼想,很不能你一時回來,現在家裡出了塌天大禍!」


雷鳴、陳亮聽這話一愣,說:「什麼事?」


管家說:「二位大爺進來再說!」


陳亮同雷鳴來到廳房,老管家先給倒過茶來,陳亮說:「有什麼事,你說說!」


老管家說:「只因那一天老員外生日做壽,在村外搭戲台唱戲,有本村的泥腿皮老虎,瞧見姑娘長的好,皮緒昌叫管世寬來提親。老員外口快心直說不給,說皮緒昌根底不清。焉想到管世寬回去,今天又拿著一百銀子、兩匹彩緞,硬來下花紅彩禮。不管答應不答應,說是今天晚上轎子就來搶親。老員外同小人備了兩匹馬,去到丹陽縣告他環想皮緒昌有人情,衙門的官人不問青紅皂白,把老員外押起來。大概是今天晚上要來搶人,我跑回來跟安人說,安人直哭,姑娘要尋死,大家正在束手無策,你回來甚好!」


陳亮聽這話,氣得三屍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尚未答言,雷鳴把眼一瞪,說;「好囚囊的!」用手往桌上一拍,茶碗也碎了,嚇得者管家一哆嗑。


雷鳴說:「好小輩,竟敢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邊拔須,找在你我兄弟的頭上。好好好,老三,你我去找他去,把這小子先殺了他的狗頭,你找出出氣!」


陳亮說:「陳福,你到裡面告訴安人、姑娘,不必害怕,就提我回來了,我同雷二哥去找他去。」說著話,雷鳴、陳亮二人,由家中出來,一直來到皮緒昌的門首。


雷鳴一聲喊嚷:「吹!皮緒昌,你趁此出來!無故我弟兄不在家,你竟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你真是吃了熊心,喝了豹膽,太歲頭上動土,老虎嘴邊拉須,你情翻了眼睛!你也不打聽打聽大太爺,我等是何人也。」陳亮也指著門口破口大罵。


此時早有人報進去,皮緒昌剛由丹陽縣回來,正在書房同通天和尚法雷、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在一處談話。


外面有手下人進來說:「員外可了不得了,門口有陳廣泰的侄兒陳亮,同著一個雷鳴,來堵著門口大罵,點名叫你老人家出去。」


旁邊省世寬說:「員外這可糟了!這兩個人,可惹不起,聽說殺人不眨眼,這便如何是好?」皮緒昌一聽,嚇得顏色更變。


法雷說:「這兩個人自不好惹,員外你別出去,我有主意。管世寬你附耳過來,如此如此,你快出去!」


管世寬點頭答應,趕緊來到外面。一看,雷鳴、陳亮正在罵不絕聲。


管世寬笑嘻嘻的出來說:「二位大太爺先別罵。」


雷鳴、陳亮說:「你快叫姓皮的出來見我們。」


管世寬說:「我家員外沒在家,二位大叔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明白了。」


雷鳴、陳亮說:「你姓什麼?」


管世寬說:「我姓管。咱們都是老街坊,論起來都不遠,陳大叔,你老人家別罵,這件事你別聽一面之詞,我們皮員外並沒叫人去提親,方纔我們員外也聽見這件事了,這是有小人蠱惑是非,硬說我們員外要搶親。我們員外還要找個來人,是誰到你家裡去下花紅彩禮,找著這個人,不用你老人家不答應,我們員外也不能答應。這必是跟陳家皮家兩家有仇,給咱們兩家攏對,叫咱們兩家打起來他瞧熱鬧。「二位大叔先請回去,我們員外此時實沒在家,聽說陳老員外在丹陽縣沒回來,我們員外去托人,把陳老員外請回來,要見陳老員外細細盤問盤問,這是誰做的事。二位大太爺先請回去聽信罷,我們員外回來必過去。」


陳亮一聽這片語,說:「二哥,他這裡既不敢承認,你我可先回去,看我叔叔回來不回來再說。」雷鳴、陳亮這才回到家中,陳亮到裡面見了嬸母,把這話一學說,老太太見陳亮回來,心中也暢快些。


當日晚間也並沒有轎子來抬人,陳廣泰也沒回來。


陳亮同雷鳴在前面安歇,夜間小心防範,也並沒有動作。


次日早晨起來淨面吃茶,陳亮正要打發人到丹陽縣打聽打聽,忽聽外面打門,陳亮同雷鳴出來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丹陽縣的兩位班頭,一位姓劉,一位姓社,帶著八個伙計,一輛坐車。


陳亮一看認識,說:「二位頭兒什麼事?」


劉頭、杜頭說:「二位在家裡甚好,你們二位的事犯了,跟我們去打官司罷!咱們彼此都有個認識,在家門口給你們二位帶傢伙,算我們不懂交情。給你們二位留面子,你們二位上車罷!」


雷鳴、陳亮聽這話一愣,說:「什麼事犯了?」


劉頭說:「你們二位的事,還用問我們,紙裡還包得了火?你們二位有什麼話,上車罷,到衙門說去罷!」


雷鳴、陳亮也不知道什麼事,不能不去。當時叫管家給裡面安人送信,這兩個人上車,一同來到丹陽縣衙門下車。


來到班房,劉頭、杜頭說:「二位屈尊點罷!」說著話,嘩啦一抖鐵鍊,把雷鳴、陳亮鎖上,有伙計看著兩個人。


官人進去一回話,把雷鳴、陳亮帶到知縣署內。傳壯皂快三班伺候升堂,知縣吩咐帶差事,原辦出來拉著鐵鏈帶雷鳴、陳亮上堂。


威武二字嚇喊堂威,說:「七里舖打劫卸任官長,刀傷三條人命,劫衣物首飾銀兩,賊首雷鳴、陳亮告進!」這二人一聽這話,嚇得驚魂千里。


來刻公堂一跪,二人報名說:「小的雷鳴,小的陳亮,給老爺磕頭。」


知縣在上面一拍驚堂木說:「雷鳴、陳亮,你兩個人在我地面上,西門外七里舖打劫去任官長,刀傷三條人命,劫衣物首飾銀兩,同手辦事共有幾個人?講!」雷鳴、陳亮跪爬半步,向上叩禮。


陳亮說:「回老爺,我住家在陳家堡,世居有年,原系商賈傳家。我二人是拜兄弟,在鏢行生理。新近從外面回來,並沒做過犯法之事。老爺地面有這樣案,明火執仗,路劫傷人,我二人一概不知。求老爺格外施恩!」


知縣一聽說:「你兩個人,已來到本縣公堂之上,還敢狡展不承認?等本縣三推六間,用刑具拷,你們皮肉受苦,那時再承招,悔之晚矣。同手做案倒是幾個人?趁此實說!」


雷鳴、陳亮說:「小人實在冤屈,求大老爺明鏡高懸。」


知縣勃然大怒,說:「你們這兩個人分明是慣賊,竟敢在本縣跟前這樣狡展。大概抄手問事,萬不肯應。來,拉下去給我每人重打四十大板再問!」


陳亮說:「老爺暫息雷霆之怒,且慢動刑,小人我有下情上稟。」


本縣的官人馬快,素常都認識陳亮,知道陳亮是綠林人,在本地住居好幾輩了,知道陳亮在本地沒案。


現在奉老爺簽票,急拘鎖帶雷鳴、陳亮,馬快在旁邊說;「你們兩個人實說罷!省得老爺動刑。」


陳亮說;「老爺的明鑒,小人等在這丹陽縣陳家堡,住居好幾輩了,家裡我叔叔在本地開白布店,素常老爺台下的官人也有個耳聞。雷鳴他是龍泉霧的人,我二人啟幼結拜,我兩個人現在鏢行保鏢,昨天才回來,今天老爺派官人將我二人傳來。老爺說我二人在七里舖明火執仗,我二人實在不知。老爺要用嚴刑苦拷,我二人受刑不過,老爺就叫我二人認謀反大逆,我二人也得認。何為憑據?哪為考證?老爺這輩為官,要輩輩為官。」


知縣一聽說:「你兩個人,還說本縣斷屈了你們。不給你見證,你還要狡展!」立刻標監牌提差事。


少時就聽鐵鏈聲響,帶上一個犯人來。陳亮睜眼一看,激靈靈打一寒戰,就知道這場官司難逃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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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8:24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三回-記前仇賊人咬雷陳,審口供豪傑受官刑

話說雷鳴、陳亮,見把喊人帶上堂來,陳亮一看,激靈靈打一寒戰,就知道這場官司難逃性命。


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陳亮認識這個賊人,叫宋八仙。當初雷鳴、陳亮、楊明奉濟公禪師之命,給馬家湖去送信,陳亮蹲著出恭,宋八仙冒充聖手白狼陳亮,打劫人,被陳亮將他拿住。


依著雷鳴、陳亮當時要殺他,鎮威八方楊明,乃是一位誠篤仁厚之人,大有君子之風,不但勸著陳亮沒殺他,還周濟來八仙五兩銀子,叫他改行做小本經營。


焉想到這小子惡習不改,在本地七里舖明火路劫,殺死家丁,搶劫衣服、首飾、


銀兩。同手路劫有五六個人,別人分了贓都走了,這小子沒走,犯了案被丹陽縣馬快將他拿獲。


到衙門一過堂,宋八仙全招了,知縣問他,同手辦事共有幾個人?


宋八仙說:「有通天和尚法雷,小喪門謝廣,賽雲龍黃慶,還有幾個人,都是西川路上的人。在七裡舖搶劫卸任職官,殺死三個家丁,得贓均分,他等都遠走了,我也不知去向。我分了幾十兩銀子,連嫖帶賭也都花了。」知縣一聽,先把他釘鐐入獄。


宋八仙倒沒打算拉雷鳴、陳亮。皆因雷鳴、陳亮,堵著皮緒昌門首一罵,通天和尚法雷光叫管世寬出來,用好言安慰,用計把雷鳴、陳亮支走了。


法雷說:「皮員外,這兩個人可不好惹,素常無故,這兩個人在外面盡講究殺人。你跟他家結了仇,這兩個人更不能善罷甘休了。」


皮緒昌說:「賢弟,你有什麼高明主意?」


法雷說:「不要緊!我有一個絕妙的主意,非得把他兩個人治死,給他個一狠二毒三絕計,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你要不治地,他絕不能饒你,這個後患可就大了。不用多,你花幾百銀子,就可以要他兩個人的命。」


皮緒昌說:「幾百銀倒現成,怎麼樣呢?」


法雷說:「現在丹陽縣獄裡收著一個宋八仙,乃是本地七里舖明火執仗,殺死三條人命。這案是我們一同做的,他可不知道我在這本地有廟的。到獄裡花錢買通了,叫宋八仙當堂將雷鳴、陳亮一口咬定,就把他兩個人拿了去,用刑具一拷,他兩個受刑不過,就得招認。他二人身受國法,一來也除了後患,再說要搶陳廣泰的女兒也行,非這樣辦不可,你見了宋八仙,可別提見著我們三個人。」


皮緒昌說:「甚好,我這就到丹陽縣去。」立刻到裡面,帶上五百銀子,叫家人備兩匹馬,帶著一從人,從家中起身,來到丹陽縣,翻身下馬。


眾官人一瞧認識,說:「皮員外來此何干?」


皮緒昌說:「我到獄裡瞧個朋友。」叫家人拉著馬,皮緒昌拿著十封銀子,來到獄門。


一招呼,管獄的出來問:「找誰?」


皮緒昌說:「尊駕姓什麼?」


管獄的說:「我姓錢。」


皮緒昌說:「我這裡有二百銀子,送你買包茶葉喝,我要跟宋八仙說幾句話,行不行?」


管獄的聽說有銀子,財能通神,連說:「行,行。」立刻把獄門開開,放皮緒昌進去。


皮緒昌把二百銀子送給管獄的,錢頭把皮緒昌讓到他住的屋子裡坐著,這才叫宋八仙過來,管獄的躲出去了。


宋八仙並不認識皮緒昌,來到屋中說:「尊駕找我麼?」


皮緒昌說:「不錯!你就叫宋八仙嗎?」


宋八仙說:「是!」


皮緒昌說:「我姓皮,我來托你一件事。你現在官司畫了供沒有?」


宋八仙說:「沒有!剛過了一堂,還沒定案。五六股差事,現在就是我一個人破了案。」


皮緒昌說:「既然如是,我有兩個仇人,你過堂給牽拉出來,一口咬定,說他為首。我先給你留下二百銀子,給你立折子,飯館子愛吃什麼要什麼,然後我花一千銀子,給你打點官司。」


宋八仙本來是個苦小子,手裡又沒錢,又沒朋友,來到獄裡,也沒照應,吃一碗官飯,也吃不飽。


一聽這話,又有銀子,又有吃的,反正官司大概是活不了,樂一時算一時,先不用受罪呀,心中很願意,說:「皮大爺你說罷!叫我拉姓什麼的?」


皮緒昌說:「在本地陳家堡,有個雷鳴、陳亮,家裡開白布店,雷鳴在陳亮家住著。」


宋八仙一聽,說:「雷鳴、陳亮這兩個人我認得,而且前者我們還有點仇,我被陳亮拿住過,這件事交給我辦了,只要你照應我點。」皮緒昌立刻給宋八仙留下二百現銀子。


由獄裡出來,又一見值堂的,托值堂的今天晚上開堂單,先把宋八仙案開在頭裡,給值堂的五十兩銀子。


老爺問案,先問後問,全在值堂的身上。


他要開堂單,把誰開在頭裡先問誰。


皮緒昌在衙門都見好了,到飯館子給宋八仙送信,立了折子,送到獄裡去。


告訴飯舖掌櫃的,縣衙門獄裡來八仙吃多少錢,到我家去取。


掌櫃的答應,素常交買賣,知道皮員外是財主錯不了。皮緒昌把事情辦完便回去了。


知縣晚上升堂,著堂單頭一案,就是七里舖路劫宋八仙,知縣吩咐提宋八仙。


原辦把來八仙帶上堂一跪,知縣說:「宋八仙,你在七里舖搶劫,殺死三條人命,同手辦事例是幾個人?」


宋八仙說:「小人不敢招,老爺生氣,一共六個人。有三個人都回了西川,有兩人為首,倒在這本地陳家堡住家,一個姓陳叫聖手白猿陳亮,一個叫風裡雲煙雷鳴。當初是他兩個人起的意,我等聽從。搶劫了八百銀兩,給我八十兩,他們使七百多兩。這是真情實話,並無半句虛言。」知縣一聽,這才出票,急拘鎖帶雷鳴、陳亮。


今天一過堂,雷鳴、陳亮間知縣何為憑據,哪為見證?知縣這才把宋八仙提上來當堂對質。


宋八仙上堂來在公堂一跪,向上磕頭,知縣說:「宋八仙,你可認識他二人?」


宋八仙一著說:「雷大哥,陳大哥,你們兩個人這場官司認了罷!當初你們兩個人起的意,在七里舖打劫卸任官長,殺死三個家丁,得了八百銀子,你們二位說我是小伙計,不能多給我。我使一成,你們使九成。現在我犯了案打了官司,你們兩個人不管我了,作為不知道。現在我實在受刑不過,假使我要受的了,也不肯把你們二位拉出來,誰叫咱們有交情呢?總算一處吃過,一處花過、樂過。雖然犯了案,也不算短,咱們一同畫供罷。」雷鳴、陳亮一聽,氣得顏色更變。


知縣在上面把驚堂木一拍說:「雷鳴、陳亮,你兩個人這還不招嗎?再還狡展,等本縣三推六間,那時你等皮肉受苦也得招!」


陳亮說:「宋八仙,你這小輩滿嘴胡說。當堂可有神,我姓陳的哪時跟你一處路幼?誰認識你?你無故在外面做案,冒充我姓陳的名姓,前者我沒肯殺你,我慈心倒生了禍害。」


宋八仙說:「你們哥倆不必狡展了,我已然是把真情實話都招了,你再不招也不行了。」


雷鳴氣得三屍神暴跳,五靈豪氣騰空,把眼一瞪說:「好囚囊的,我二人跟你遠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小子血口噴人!」


知縣見雷鳴、陳亮一發氣,立刻把驚堂木一拍說:「呔!好大膽雷鳴、陳亮,這是本縣的公堂,也是你等發威的地方麼?大概你等是目無王法,咆哮我的公堂。來,拉下去給我打!」


陳亮說;「老爺暫且息怒,小人我有下情上稟。」


知縣說:「有什麼下情?講!」


陳亮說:「我等跟宋八仙有仇!前者我二人同朋友上馬家湖送信,我走在半路肚子痛,在樹林子出恭。宋八仙持刀由我身後頭過來要砍我,被我瞧見,將他拿住。一問他,他冒充我的名姓,我要將他送到當官治罪,他央求我把他放了,不想他記恨前仇,路劫犯案,牽拉我二人。」


老爺一聽說:「你滿嘴胡說,拉下去給我打!」


立刻把雷鳴、陳亮拉下去,每人打了四十大板。


打完了,知縣又問,雷鳴、陳亮口中叫冤。


知縣吩咐用夾棍夾起來再問。


三棍棒為五刑之祖,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果是爐,立刻將雷鳴、陳亮上了夾棍。


剛要使刑,只聽外面一聲喊嚷:「大老爺冤枉!」




來者乃是濟公禪師,要搭救雷鳴、陳亮。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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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四回-濟禪師丹陽救雷陳,海潮縣僧道見縣主

話說丹陽縣知縣正要用夾棍夾雷鳴、陳亮,忽聽外面一聲喊嚷:「大老爺冤枉!」


來者乃是濟公禪師。


書中交代:和尚從哪來呢?


原來濟公由藏珍塢八卦爐火燒了神術士韓棋,赤髮靈官邵華風,一干群賊四散奔逃,和尚並不深為追趕。


羅漢爺打了一個冷戰,按靈光一算,早已覺察明白,知道雷鳴、陳亮有難。


和尚不能不管,由藏珍塢這才順大路徑奔丹陽縣而來。


這天走在海潮縣地面,眼前流水,南北有一道橋,和尚正走到這座鎮店,旁邊過來一人說:「和尚你別走,我們這本地有一件新聞事。」


和尚說:「什麼新聞事?」


這人說:「我們這地方叫石怫鎮,南村口外路北有一座石佛院,多年坍塌失修,也沒有和尚老道。頭三天石佛顯聖,石像由廟裡自己出來,站在石橋上,過路人就得給錢,不論多少。要不給錢,石佛就不叫過去。嚇的人多了。石像會化緣,你說這事新鮮不新鮮?有和尚老道化緣,或釘釘或拉鎖,沒聽見說石佛會化緣的!」


濟公一聽,用手一按靈光,早已明白,說:「要比如不給錢,由橋上走行不行呢?」


這人說:「不行!多少總得給錢,要不然過不去。現在我們村莊內眾會首大眾給石佛燒香許願,幫助化緣修廟,求石佛別嚇唬人。給佛脖子上掛著一個黃口袋,上寫募化十方,在橋上擱著一個大笸籮,過路人走在那裡,就得掉錢。這三天見了錢不少了,不信你瞧瞧去。」


和尚邁步往前走,來到南村口一看,果然南北一道橋,橋上站著一位大石佛。


和尚眼見著村口路東有一座酒館,和尚進去要酒要菜,自斟自飲,就聽酒飯座大家談論這件事。


和尚吃完了一算帳,伙計說:「二百六十錢。」


和尚說:「給我寫上罷!」


伙計說:「不行!櫃上沒帳!」


和尚說;「不寫帳,跟我拿去!」


伙計說:「上哪拿去?」


和尚說:「到大橋上石佛跟前那大值籮裡拿去。」


伙計說:「那可不敢!我們本地有不信服的人,過去抓錢,立時就有靈驗,不是腦袋痛,站不起來;再不然就是一彎腰,腰直不起來。」


和尚說:「我拿錢,你瞧著!」


伙計說:「就是,我就跟你去!」


和尚出了酒館。來到大橋上,伸手由值籮抓了錢,數了二百六十錢,給了酒舖伙計,大眾見和尚也沒怎麼樣。


眾人說:「真怪!別人要一抓錢,立刻就報應。石佛化緣給和尚化,也不顯應了。這倒不錯。」正說著話,只聽北邊一聲「無量佛!」,說:「道濟,這乃佛祖的善緣,也是你亂動的麼?」


眾人一看,由石佛院廟裡出來一個老道,頭戴青布道冠,身穿藍布道袍,青護領相襯,腰繫杏黃絲絛,白襪雲鞋,面如三秋古月,發如三冬雪,鬢賽九秋霜,一部銀須,灑滿胸前,左手提著小花籃,右手拿著螢刷,身背後背定乾坤奧妙大葫蘆。來者非別,乃是天台山上清宮東方悅老仙翁崑崙子。


原來老翁閒暇無事,下了天台山,閒游三山,悶踏五岳。


前者,到臨安去訪濟公沒見著,這天走在這石佛鎮,瞧見這座石佛院,眾牆坍塌,殿宇歪斜,多年失修,並無主持。老仙翁口念「無量佛!善哉!善哉!」自己一想,徒弟夜行鬼小崑崙郭順沒有廟,有心把這座廟修蓋起來給郭順,又可以做上清宮的下院,無奈工程浩大,獨力難成。有心在本處釘釘化緣,見本處居民人等,住戶不多,恐沒有善男信女出頭。


這道橋倒是一條大路,來往行人甚多。


老仙翁一想,我真若到廟裡旅展法術,叫石佛出去化緣,可以轟動了人。


他這才來到廟後面,大殿甚寬闊,在裡面一坐,掐決念咒,能把石佛用搬運法到橋上截人。


老仙翁在大殿裡盤膝打坐,閉目養神,外面如有人過橋,老仙翁在廟裡能知道。打算用一百天工夫,把錢化夠了,再動工。


今天剛三天,焉想到濟公禪師來了,在值籮裡一拿錢,老仙翁在那裡面知道,這才出來一聲「無量佛!」來到近前說:「道濟,這是佛門善緣,也是你妄動的麼?」


和尚哈哈一笑,說:「久違少見!」


老仙翁趕上打稽首,說:「聖僧從哪裡來?」


和尚說:「我由常州府,只因赤髮靈官邵華風聚眾叛反,常州府知府求我幫助捉拿賊人。老仙翁你在那裡功德不小!」


老仙翁說:「聖僧既來了,我求聖僧慈悲。幫著我化緣修道,聖僧功德功德罷!」和尚說:「阿彌陀佛!善裁、善哉!這座廟工程浩大,獨力難成。仙翁要叫我和尚化緣,幫你修廟容易,我和尚還要上丹陽縣去,沒有工夫,我同仙翁你到本縣去,叫本地知縣給你約請本處的紳縉富戶,幫你修廟。」


老仙翁說:「那如何能行呢?知縣大老爺焉能管這件事!」


和尚說:「我說行就行!」


旁邊瞧熱鬧人見和尚同老道說話,大眾看著發愣。


和尚說:「眾位借光!本地屬哪裡所管。」


眾人說:「海潮縣所管!」


和尚說:「你們哪位勞駕,去把本村的會首找來,先把這笸籮交給會首,以備修廟工用。」有人去立刻把村中會首找了十幾位來。


大眾來問和尚什麼事?在哪廟裡?


和尚說:「我乃靈隱寺濟顛憎是也,這位道爺乃是天台山上清宮東方太悅老仙翁。我二人要修造這石佛院,先把笸籮這錢交給你們眾位,以備動工時花用。」


眾人一聽,知道濟公名頭高大,眾人說:「原來是聖憎長老。」趕緊給和尚行禮。


和尚把簸籮的錢交與眾會首,這才同老仙翁直奔海潮縣衙門門首。


和尚說:「眾位,辛苦!辛苦!」


當差人等說;「大師父什麼事?」


和尚說:「頓勞眾位到裡面通稟縣太爺,就報我和尚乃西湖靈隱寺濟顛,前來稟見。」


差人到裡面一通稟,知縣正在書房閒坐,差人上前請安,說:「回稟老爺,現有靈隱寺濟額僧在外面求見。」知縣一聽是濟公來了,喜出望外。


書中交代,這位老爺原本是龍游縣的人,姓張名文魁,前者濟公救過他的命。後來連登科甲,榜下即用知縣,在這海潮縣已到任一年多了,今天聽說濟公來了,趕緊親身往外迎接。


張文魁來到外面,一見說:「聖僧,你老人家一向可好?久違少見,弟子正在想念你老人家。這位道爺貴姓?」


和尚說:「這是東方太悅老仙翁。」


張文魁趕緊行禮,舉手往裡讓,一同來到書房落座,有家人獻上菜來。


張文魁說:「聖僧,這是從哪來?」


和尚說;「我由常州府來。只因慈雲觀有賊人嘯聚,常州府太守約我和尚幫著拿賊。」


正說著話,有本衙門的三班都頭姓安,叫安天壽,由外面進來。此人最孝母,家中母親病體沉重,請人調治無效。


今天聽說濟公來了,知道羅漢爺素日名頭高大,妙藥靈丹,普救眾人,安天壽來到書房給和尚磕頭,說:「求聖僧長老大發慈悲,我母親今年六十五歲,素常就有痰喘咳嗽的病根,現在我母親舊病復發,這次太利害了,臥床不起,有五六天了。求聖僧長老賞給我一點藥給我母親吃,我給聖僧磕頭!」


和尚說:「不要緊!我給你一塊藥,拿了給你母親吃了就好了。」和尚掏了一塊藥,給了安天壽。安天壽謝過和尚,竟自去了。


和尚說:「老爺,今天我來此非為別故,我來求你一件事。」


張文魁說:「只要我行的事,聖僧只管吩咐,我萬死不辭。」


和尚說;「在你這地面石佛鎮,有一座石佛院,多年失修,群牆坍塌。這位道爺他要重修這座廟,無奈工程浩大,獨力難成。打算自己化緣,未必準能化的出來。求老爺功德功德,約請本地面的富戶縉紳會首,你幫助這位遭爺重修石佛院,也算你是一件善事。」


張文魁說:「聖僧既是吩咐,這件事我必盡力而為!弟子現在我這裡正有一件為難事,求聖僧得給我辦辦!」


和尚說:「什麼事?」


張文魁這才從頭至尾一說,和尚當時要大施法力,僧道捉妖。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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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5:59: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五回-捉妖怪法寶成奇功,辨曲直濟公救徒弟

話說濟公禪師問張文魁有什麼事,張文魁說:「弟子這衙門裡自到任以來,小妹就被妖精糾纏住,從前我並不信服這些攻乎異端、怪力亂神之事,我只說是我小妹瘋鬧。後來越鬧越利害,現在我小妹人也改了樣子,也不正經吃東西。天天晚上一到二更天,妖精就來,居然就在我妹妹屋裡說話,外面聽得真真切切,嚇得眾人也都不敢到後面去。聖僧你老人家可以慈悲慈悲,給我捉妖淨宅,退鬼治病,搭救我小妹再生。」


和尚一按靈光,早已察覺明白,說:「好辦,不要緊!今天晚上你把姑娘住的屋子騰出來,叫姑娘搬到別的屋裡去,我同老仙翁到那屋裡去等妖精。」


張文魁說:「甚好!聖僧捉妖用什麼不用?」


和尚說:「一概不用!」


張文魁當時叫家人給內宅送信,叫姑娘搬到老太太屋裡去,家人答應。


張文魁吩咐在書房擺酒,家人擦抹桌案,杯盤錯落,把酒菜擺上,張文魁陪著僧道一處開懷暢飲。


老仙翁說:「聖僧明天上哪去?」


和尚說:「我明天得趕緊趨奔丹陽縣。現在我的徒弟雷鳴、陳亮有難,我不去不行!仙翁你這座廟就求著縣太爺辦,叫老爺多給為難點,分分神。」


張文魁說:「仙長只管放心,明天我就派人,把紳士會首請來,大家商量,並成善舉!」說著話,喝完畢,天已掌燈。


和尚說:「後面屋子騰出來,我二人就到後面去等。我們把妖精捉住,再叫你等瞧。」


張文魁立刻叫家人掌燈光,頭前帶路,共同來到後面小姐屋中。


這院中是四合房,姑娘住北上房東裡間,張文魁同僧道來到房中,和尚說:「老爺你出去罷!等我叫你,你們再來。」張文魁這才轉身出去。


濟公同老仙翁在屋中盤膝打坐,閉目養神,直候至天交二鼓,聽外面風響,和尚說:「來了!」


老仙翁說:「不用聖僧拿他,小小的妖魔,何用你老人家分神,待我將他捉住!」和尚說:「也好。」老仙翁立刻把乾坤奧妙大葫蘆在手中一托,


就聽外面一聲喊嚷;「吾神來也!」「呵!」了一聲,說:「屋中哪裡來的生人氣,好大膽量,竟敢攪擾吾神的臥室!」老仙翁同和尚並不答言。


只見由外面這妖精邁步進來,是一個文生公子打扮,頭戴粉綾緞色文生公子巾,雙飄繡帶,上繡八寶雲羅傘蓋花缸金魚。身穿粉經緞色文生氅,繡三藍花朵。腰繫絲絛,白綾高腰襪子,厚底竹屆鞋,面似銀盆,雅如美玉,長得眉清目秀。


老仙翁一看,說:「好一個大膽的妖魔,竟敢攪亂人間,待山人拿你!」立刻把乾坤奧妙大葫蘆嘴一拔,放出五彩的光華。


這妖精打算要逃命,就地一轉,焉想到這乾坤奧妙大葫蘆,勿論多大道行的妖精,休想逃走。當時光華一卷,竟將妖精卷在葫蘆之內。


老仙翁口中念念有詞,把葫蘆往外一倒,將妖精倒出來。


妖精已現露了原形,被老仙翁用咒語治住,不能動轉,原來是一條大黑鰍魚。


這條魚有三千多年的道行,只因前者張文魁上任的時節,坐著船過西湖,本來姑娘長得貌美,在船艙裡支著窗戶坐著,黑鰍魚精看見她,變了一位文生公子,前來纏繞姑娘,自己不知正務參修。


今天被老仙翁將他拿住,立刻叫人來看,外面早有家人回稟了張文魁,眾人來到後面一看,原來是一條大鰍魚。


老仙翁說:「你這孽畜攪鬧人間,實屬可恨。」說著話手起劍落,竟將黑魚斬為兩段。


和尚見老仙翁把鰍魚殺了,和尚口念;「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羅漢爺有未到先知,今天老仙翁把這魚一殺,下文書這才有八怪鬧臨安要給黑魚報仇,這是後話不提。


老仙翁把這魚殺了,張文魁給老仙翁行禮,說;「多謝仙長大發慈悲,把妖精除了,這一來我小妹也就好了。」張文魁立刻吩咐叫家人擺酒,同和尚老道開懷暢飲。


少時天光亮了,和尚說:「我還有要緊事,我要告辭!老仙翁這件事,老爺你多分心罷!改天我和尚再給你道謝。」


張文魁說:「聖僧何必這樣客套,你老人家有事,弟子也不強留,你老人家哪時有工夫,千萬到我衙來住著。」


和尚說:「就是罷!」


老仙翁說:「聖僧有事請罷!我改日再給聖僧道謝。」


和尚說:「豈敢!」


這才告辭,張文魁同老仙翁送到衙門以外,和尚拱手作別,順大路來到丹陽縣。


剛一到衙門門首,正趕上知縣要用夾棍夾雷鳴、陳亮,和尚由外面一聲喊嚷:「大老爺冤枉!」知縣抬頭一看,來者是濟公禪師。


老爺趕緊站起來,舉手抱拳說:「聖僧來了!」


這位知縣姓鄭名元龍,原來由開化縣調升這丹陽縣,濟公在開化縣鐵佛寺拿過姜天理,故此鄭太爺認識濟公,知道和尚乃是道高德重之人。


鄭元龍連忙站起身來,舉手抱拳說:「聖僧久違少見,從哪裡來?」


和尚說;「老爺先把公事退下去,我和尚跟老爺有話說。」知縣吩咐先把宋八仙、雷鳴、陳亮帶下去。


立時退堂,把和尚讓進了花廳落座,鄭元龍說:「聖僧由哪來?」


和尚說:「我來此非為別故,我所為救我兩個徒弟。」


知縣說:「誰是聖僧的徒弟?」


和尚說:「這就是雷鳴、陳亮兩個人,原本是保鏢的,這場官司遭屈含冤。七里舖路劫,明火執仗,殺死三條人命的賊人,我和尚知道,現在這本地居住並沒走,老爺要是不信,我帶人去就把喊人拿來。」


知縣說:「聖僧既能辦這件事甚好,弟子是求之不得的!」


和尚說:「老爺在本地為官,聲名如何?」


鄭元龍說:「我自己也不知道。」


和尚說:「老爺倒是公正廉明,惟有你手下人專權私弊太大。現在有一個開白布店的陳廣泰,前來喊冤告狀,你為何不分皂白,給押起來,並不過堂?」


知縣說:「沒有這案,並沒見有這麼一個姓陳的來喊冤。」


和尚說:「不能,你傳手下人問。」知縣鄭元龍立刻傳外面值日班稿案門把眾人全都叫到。


知縣鄭元龍一問,說:「現在有一個陳廣泰來喊冤告狀,你們誰給押起來,不回稟我,在誰手裡,趁此實說,不然我要重辦你們。」


眾人一聽,老爺已知道有陳廣泰這個人,眾人也瞞不住了,稿案門鄭玉說:「老爺暫息雷霆之怒,倒是有一個陳廣泰來喊冤。只因他在大堂上諠譁,小人才把他押起來。」


鄭元龍一聽,氣往上衝,說:「你滿嘴胡說,實在可惡!大概你等不定做了多少弊端。」立刻傳伺候升堂。


和尚說:「老爺升堂把宋八仙帶上來問問他,雷鳴、陳亮本是好人,宋八仙被人主托,攀拉好人,雷鳴、陳亮並未做過犯法之事,求老爺給分析才好。」知縣立刻升了堂,吩咐帶陳廣泰。


手下人把陳廣泰帶上來,在堂下一跪,知縣一看,就知道陳廣泰是個老成人,做官的人講究聆音察理,鑒貌辨色。見陳廣泰五官端正,帶著淳厚。聖人有云:「君子誠於中,形於外。」這話定然不差。


知縣問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因何前來鳴冤?」


陳廣泰說:「小人姓陳叫陳廣泰,家中開白布店,我有一個侄女今年十九歲,尚未許配人家。那一天我家中做壽唱戲,有本地一個惡霸,姓皮叫皮緒昌,看見我侄女長得美貌,先托一個姓管的叫管世寬,來給皮結昌之於提親。我家中原系根本人家,我說不給他,他後來叫曹世寬到我家,硬下花紅彩禮,說當天晚上就要用轎子抬人。我一想這簡直是要搶奪良家婦女,我趕緊來到老爺這裡鳴冤。不想被老爺台下官人將我押下,求老爺給小人明冤。」知縣吩咐把陳廣泰帶下去,提宋八仙。


原辦立刻把宋八仙提上來,老爺把驚堂木一拍,說:「宋八仙,你在七里舖路劫,是有雷鳴、陳亮沒有?」


宋八仙說:「有!」知縣吩咐拉下去打,立刻打了四十大板,打得鮮血直流。


打完帶上來又問:「宋八仙你要說實話,倒是有雷鳴、陳亮沒有?」


宋八仙說:「有!」


老爺又吩咐打,一連打了三次,宋八仙實在支架不住了,說:「老爺不必動怒,我實說。」


知縣說:「講!」宋八仙這才從頭至尾,如此如此一招。


老爺一聽,勃然大怒,這才立刻出簽票急拘鎖拿皮緒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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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6:00: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一六回-捉法雷細訊從前事,斬賊人雷陳謝濟公

話說知縣用刑一拷宋八仙,賊人實在支架不住了,這才說:「老爺不要動刑,並沒有雷鳴、陳亮!」


知縣說:「既沒有雷鳴、陳亮,你為何要攀拉好人?」


宋八仙說:「倒不是我要拉雷鳴、陳亮,原本是皮緒昌他給我二百銀子,他叫我拉雷鳴、陳亮。」


老爺一聽,心中就明白了,這必是因為謀其陳廣泰的侄女兒,先買盜攀威害雷鳴、陳亮。老爺這才立刻出簽票,急拘鎖帶皮緒昌。


值日班領堂諭,帶領手下伙計,去少時,把皮緒昌傳到,帶上堂來。


皮緒昌給知縣一叩頭,鄭元龍一見,勃然大怒,說:「皮緒昌你這廝好大膽量,在我地面上,硬下花紅彩禮,謀算良家婦女,買盜攀賊,誣良為盜,你所作所為,還不從實招來!」皮緒昌嚇得戰戰兢兢,此時悔之晚矣。


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真是爐,皮緒昌還打算不招說:「老爺在上,小人務本度日,並不敢買盜攀贓,謀算良家婦女,求老爺恩典。」


知縣氣往上衝,說:「皮緒昌好大膽量,見了本縣還敢狡辯.用夾棍把他夾起來!」


皮緒昌一想:「不招,大概是不行!」這才說:「老爺不必動怒,小人有招!」當時把已往真情實話全皆招認,當堂畫了供。


知縣吩咐將皮緒昌釘鐐入獄,當堂將雷鳴、陳亮、陳廣轟開放回家,安分度日。


書吏稿案貪贓受賄,同謀作弊,革去差事,永不准更名復充。


老爺暫且退堂,同濟公來到書房,天色已晚,吩咐擺酒,同和尚開懷歡飲,直喝到天有初鼓以後。


和尚偶然打了一個冷戰,羅漢爺一按靈光,心中明白,和尚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好東西!」


知縣說:「聖僧什麼事?」


和尚說:「你不知道,咱們這麼喝悶酒沒趣味!」


知縣說:「聖僧想開心,叫幾個唱曲的,可以解悶,或者猜拳行令也好!」


和尚說:「我想變個戲法看看!」


鄭元龍說:「誰會變戲法,叫他們出去找去!」


和尚說:「我會變戲法!」


鄭元龍說:「聖僧會變戲法?」


和尚說:「你瞧我變!」用手往外一指,口念「唵嘛呢叭咪吽!唵!敕令赫!」就聽外面「嘩嘩嘩!噗咚!」由房中掉下一個賊人,落下好幾塊瓦來。


家人立刻喊嚷:「有賊!」趕過去將賊人按住捆上。


鄭元龍倒大吃一驚,手下人說:「回京老爺,拿住賊人。」


和尚說:「你瞧這戲法變的好不好?」鄭元龍吩咐將賊人帶進來。


手下人把賊人帶進來,鄭元龍一看,原本是一個大脫頭和尚,黑臉膛,粗眉大眼,怪肉橫生,按散著髮髻,打著一道金箍,穿著一身夜行衣,身背後背著戒刀。


書中交待:拿住的這個和尚非是別人,正是通天和尚法雷。


只因丹陽縣官人去把皮紹昌拿來,法雷正同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在皮緒昌家裡。見皮緒昌打了官司,法雷一想,既為朋友,就得為到了,焉能袖手旁觀呢?


法雷說:「謝賢弟、黃賢弟,現在皮員外被官人拿去,這件事你我不能不管,二位賢弟可有什麼高明主意,搭救皮大哥?」


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說:「我二人沒有什麼主意搭救皮大哥,依兄長怎麼辦呢?」


法雷說:「我打算今天晚上奔知縣衙門去,一不做二不休,把知縣一殺,劫申反獄,將皮緒昌救出來,你我一同遠走高飛。我先去,二位賢弟在此等候,大概知縣衙門也沒有什麼能人,倘若我去有了差錯,二位賢弟再設法救我。」


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二人說:「就是罷!」三個人商量好了,在皮緒昌家吃完了晚飯。


天有初鼓,通天和尚法雷,這才背上戒刀,由皮緒昌家中出來,一直夠奔知縣衙門來,施展飛簷走壁,即房越脊,進了衙門。


各處哨探,見書房內燈光閃閃。


法雷來到前房邊一個珍珠倒掛簾,夜叉探海式,往房中一看,見知縣正同著擠公,用手往外一指,就是一愣。就聽濟公說,要變戲法。


濟公用手往外一指,就彷彿有人把法雷一把推下來,濟公用定神法將他定住。


法雷想跑不能動轉,被手下人將法雷捆上,帶進書房。


知縣鄭元龍一看,說;「好大膽賊人,竟敢來到本縣的衙署,來此何干?」


濟公說:「老爺你問他!這個賊人眼宋八仙一案,在七里舖打劫卸任官長,殺死三條命案有他。」


知縣這才問道:「好賊人你姓什麼?叫什麼?來此何干?在七里舖打劫卸任官長,殺死三個家丁,共有幾個人?趁此實說,免得本縣動刑。」


法雷一聽,嚇的顏色更變,料想不說也是不行,這才說:「老爺不必動怒,我叫通天和尚法雷,在這二郎廟住,來此所為搭救皮緒昌,劫牢反獄行刺。七里舖打劫卸任官長,我們共有六個人,有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這兩個人現在皮緒昌家,有宋八仙,還有兩個人,已經遠遁不知去向。這是已往真情實話。」


知縣吩咐將法雷釘鐐入獄,派手下馬快班頭,即速到皮緒昌家,捉拿賽雲龍黃慶,小喪門謝廣。


快馬班頭領堂諭出來,挑了二十名快手,帶上傢伙,即到皮緒昌家一打門,有家人把門開開,眾人往裡走,闖進院中,正把謝廣、黃慶堵在書房。


眾人喊嚷拿,焉想到賽雲龍黃慶、小盜門謝廣,二人各擺兵刃,竄出來擺刀照官人就砍。眾馬快一閃身,兩個賊人擰身上房,竟自逃走。


眾馬快無法,回到衙門,一見知縣,說:「我等奉老爺堂諭,到皮家捉拿黃慶、謝廣,兩個賊人竟敢拒捕,上房逃走。」知縣點頭,天色已晚,叫人伺候濟公在書房安歇,鄭元龍歸內宅去。


次日起來,行文上憲,將通天和尚法雷就地正法。


皮緒昌窩藏江洋大盜,買資攀贓,一同出軌。


把事情辦理完畢,濟公要告辭,知縣說:「聖僧何妨住幾天。」


和尚說:「我還要奔常州府各處訪拿赤髮靈宮邵華風。我和尚受人之托,必當忠人之事,你我改日再會!」和尚這才告辭,出了丹陽縣衙門,順大路往前走。


這天和尚正往前走,見大道旁邊擺著一個菜攤,上面有一個大茶壺,有幾個茶碗,還擱著一個爐子,裡面有燒餅麻花。


旁邊坐著一位老道,頭戴青布道冠,身穿舊藍布道袍,白襪雲鞋,有五十多歲,長得慈悲善目,花白鬍鬚。


這位老道原本姓王,叫王道元,就在北邊有一座小廟。廟裡有兩個徒弟,師徒很寒苦,廟裡又沒香火地,就指著化小緣,在這裡擺這個茶攤,所為賺個一百八十錢,添著吃飯。


今天由早晨擺上,並沒開張,老道正坐著發愁,和尚正走這裡,濟公說:「辛苦辛苦。」


老道一看,說:「大師父來了!」


和尚說:「你擺這茶攤,是做什麼的?」


老道說:「賣的。」


和尚說:「怎樣你一個出家人,還做買賣呢?」


老道說:「唉!沒法子!廟裡寒苦,做個小買賣,一天也許找幾十錢。」


和尚說;「道爺貴姓?」


老道說:「我姓王叫王道元。未領教大師父在哪廟裡?貴上下怎樣稱呼?」


和尚說:「我在乾水桶胡同,毛房大院,黏痰寺,我師父叫不淨,我叫好髒。我有點渴了,正想喝水。我又沒有錢,我白喝你一碗行不行?」


老道是一個好人,又一想和尚也是出家人,雖說沒開張,一碗茶不算什麼,說:「大師父,你喝罷!」


和尚拿起碗來喝了一碗,說:「這茶倒不錯,我再喝一碗!」又喝了一碗,說:「道爺,我有點餓了,你把你這燒餅麻花賒給我一套吃。」


老道一想:「大概和尚是錢急了,要不然他也不能跟我張嘴。」說道:「大師父,你何必只說除給你,我可是一天沒賣錢,你我總算有緣,你吃一套罷!不用給我錢。」


和尚說:「敢情好!」拿起來就吃,吃完了一套,和尚說:「道爺,我再吃一套罷!」


老道也不好說不叫吃,只得說:「吃罷!」和尚又吃了一套。


吃完了,和尚說:「這倒不錯,餓了吃,渴了喝,我就不走了,我今天跟你到廟裡住下行不行?」


王道元說:「那有什麼不行呢,我也要收了。」


和尚說:「我幫你扛板凳拿茶碗。」當時一同老道拿著東西,來到北邊有一座小廟,進到裡面,和尚也不問。把東西放下,素日茶壺擱到哪裡,和尚就擱到哪裡。


老道心裡說:「真怪!」


兩個道童兒說:「師父,粥有了!」


老道要吃,焉有不讓的道理,說:「和尚,你吃粥罷!」


和尚說:「敢情好!」自己拿碗就吃。


小道童就有些不願意,也不好說。吃完了,和尚就住在這裡。


次日一早起來,王道元說:「和尚,你跟我去領饅頭、領錢去。」


和尚這才要施佛法,治病化緣,周濟老道。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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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七回-遇王道濟公施惻隱,治啞巴聖僧結善緣

話說王道元,早晨起來,說:「和尚,你跟我去領饅頭領錢去。」


和尚說:「上哪領去?」


老道說:「在這北邊有趙家莊,有一位趙好善,每逢初一十五,齋僧布道,一個人給一個大饅頭,給一百錢,你也會領一份,好不好?」


和尚說:「好!這位趙善人因為什麼齋僧布道呢?」


王道元說:「唉!別提了!趙好善有一個兒子,今年十二歲,先前念書說話,很聰明伶俐,忽然由上半年,也沒疾也沒病,就啞巴了,你說這事怪不怪?按說趙好善家最是善人,在這方是首戶,真是濟困扶危,有求必應,冬施棉衣,夏施藥水,這樣的善人不應該遭這樣惡報。上天無限,會叫他的孩子啞巴了。現在趙善人就為是積福作德,齋僧布道,只要他兒子好了。無奈本處名醫都請遍了,就是治不好。」


和尚說:「既然如是,我跟你去!」


老道是好人,見和尚這寒苦,為是叫和尚領一個饅頭好吃,又得一百錢,他焉知道羅漢爺的來歷。


同和尚由廟中出來,撲奔趙家莊,來到趙宅門首,一看人家早放完了。


王道元知道就是來晚了,趕不上,門房也給他師徒留出三份來,他在這本處廟裡多年了,這都認識王道元。


今天老道同和尚來到趙宅一打門,門房管家出來一看,說:「道爺,你來晚了!我們給你留下來了。」


王道元說:「費心費心,這裡還有一位和尚,求管家大爺,多給拿一份罷!」管家說:「可以!」


立刻由裡面拿出四個饅頭,四百錢來,遞給和尚一個饅頭,一百錢,遞給老道三份。


和尚說:「我也一個人,他也一個人,怎麼給他三份,給我一份?」


管家說:「他廟裡還有兩個徒弟,故此給三份。」


和尚說:「我們廟裡連我十個和尚,廟裡還有兩個徒弟,要給我十份罷!」


管家說:「那不行!你說廟裡有十個和尚,誰人知道呢?王道爺他的廟離我們這裡近,我們這裡素日都知道他廟裡有兩個徒弟。你的廟在哪裡?」


和尚說:「我的廟遠點!」


管家說:「你一個人淨為來化緣麼?」


和尚說:「我倒不是淨為化緣,你門村裡有人請我來治病,我來了我也沒找著這個人。」


管家說:「你還會瞧病麼?」


和尚會:「會!內外兩科,大小方脈,都能瞧,專治啞巴。」


管家一聽說:「這話當真麼?」


和尚說;「當真!」


管家說:「你要真能治啞巴,我到裡面回稟我們莊主去,我們公子爺是啞巴,你要能給治好了,我們莊主準得重謝你!」


和尚說:「你回稟去罷!」管家立刻轉身進去。


王道元說:「和尚,你當真會治啞巴麼?」


和尚說;「沒準!先蒙一頓飯吃再說。」


王道元一想:「這倒不錯,昨天在我廟裡蒙我一頓粥吃,今天又來蒙人家。」


正在思想之際,管家出來說:「我家莊主有請!」


和尚說:「道爺跟我進去。」老道又不好不跟著,一同和尚往裡走進了大門。


迎面是影壁,往西拐是四扇屏門,開著兩扇,關著兩扇,貼著四個斗方,上寫「齋莊中正」四字。


一進屏門是南倒坐房五間,有二道垂戶門,東西各有配房兩間。管家一打南倒坐廳房的簾子,僧道二人來到屋中,是兩明兩暗,迎面一張悄頭案,頭前一張八仙桌,兩邊有太師椅子。


屋中擺設,一概都是花梨紫檀捕木雕刻桌椅。牆上掛著名人字畫,條幅對聯,工筆寫意花卉翎毛,桌上擺著都是商彝周鼎秦磚漢玉,上譜的古玩,家中頗有些大勢派。


和尚同老道落了座,管家倒過茶來,工夫不大,只聽外面有腳步聲音。


管家說:「我家莊主出來了。」說著話,只見簾板一起,由外面進來一位老者,有五十多歲,身穿藍綢於長衫,白襪女鞋,長得慈眉善目,海下花白鬍鬚,精神百倍,由外面進來一抱拳說:「大師父,道爺請坐!」


和尚說:「請坐請坐,尊駕就是趙善人麼?」


趙老頭說:「豈敢!豈敢!小老兒姓趙。我方才聽見家人說,大師父會治啞巴。我跟前有一個小大,今年十二歲,自幼很聰明,忽然由二月間無緣無故就啞巴了,也不知是怎麼一段緣故,大師父能給治好了,老漢必當重報。」


和尚說:「那容易!你把小孩叫來我瞧瞧!」趙員外叫家人去把公子叫來。


管家立刻進去,工夫不大,將小孩帶進來。和尚一看這個小孩,長得眉情目秀。


趙員外說:「你過去叫大師父瞧瞧!」


和尚把小孩拉過來說:「我瞧你長得倒很好,無緣無故你會啞巴了,我和尚越看越有氣。」說著話,照小孩就是一個嘴巴,打得小孩撥頭就往外跑。


趙員外一看急了,本來就是這一個兒子,和尚倘若嚇著,更不得了啦。


正要不答應和尚,焉想到這小孩跑在院中,一張嘴就哭了,說:「好和尚!我沒招你,沒惹你,你打我!」


趙員外一聽,這可真怪,半年多說不出話來了,倒被和尚打好了。


老員外趕緊上前給和尚行禮,說:「聖僧真乃佛法無邊,未領教寶剎在哪裡?上下怎麼稱呼?」


和尚說:「員外要問,我乃靈隱寺濟顛是也。」


趙員外一聽說:「就是了!原來是濟公長老。小老兒我實在不知!」


王道元在旁邊一聽,心中這才明白,說:「原來是聖僧,小道失敬了!」


趙員外這才把公子叫進來,叫他快給聖僧磕頭。小孩立刻進來給和尚行禮。


趙員外說:「兒呀!我且問你,因為什麼你忽然會啞巴了?」


小孩說:「我由那一天到花園玩去,瞧見樓上有一個老頭,兩個姑娘,我都不認識。我說,你們哪來的?他們也不知怎麼一指我,我就說不出話來了。」


趙員外說:「這是怎麼一段情節?」


和尚說:「原本你這花園子樓上住著狐仙,他衝撞狐仙了。現在他雖然好了,還恐怕有反覆。我和尚今天晚上,把孤仙請出來,勸他叫他走,省得他在你家裡住著,婆子丫環不定哪時衝撞了,也是不好!」


趙員外說:「聖僧這樣慈悲更好了。」趕緊先吩咐家人,立刻擦抹桌案,少時擺設杯盤,把酒菜擺上。


老員外喜不自勝,立刻拿酒壺給和尚、老道斟酒,一同開懷暢飲。


吃完了早飯,趙員外陪著和尚、王道元談話。晚半天又預備上等高擺海味席。


和尚說:「老員外,叫你家人預備一份香燭紙馬,回頭在後面花園於擺上桌案,我去請狐仙。」老員外吩咐叫家人照樣預備,仍然陪著同桌而食。


和尚大把抓菜,滿臉抹油,吃完了晚飯,天有初鼓以後,和尚說:「東西預備齊了沒有?」


家人說:「早預備齊了。」


和尚說:「道爺你也跟來。」王道元點頭答應。


趙員外叫家人掌上燈光,一同和尚來到後面花園子。


眾人在旁邊一站,和尚一瞧桌案香燭五供,都預備齊了,和尚過去把燭點著,香燒土,和尚口中念道:「我乃非別,靈隱寺濟顛僧是也。」


和尚連說了三遍,說:「狐仙不到,等待何時?」


大眾眼瞧著樓門一開,出來一位年邁的老者,鬚髮皆白。


趙員外一看一愣,准知道這樓上並沒有人住著,果然見樓上出來人了,真是奇怪。


就見這老丈衝著和尚一抱拳,說:「聖僧呼喚我有什麼事?」


和尚說:「你既是修道的人,就應該找深山僻靜之處,參修暗煉,何必在這塵世上居住?再說本家趙員外,他原本是個善人,你何必跟他等凡夫俗子作對,一般見識?」


老頭說:「聖僧有所不知,只因他等這些婆子丫環,常常糟蹋我這地方。弟子並不是在他家攪鬧,無非是借居。」


和尚說:「我知道!要依我,你還是歸深山去修隱倒好。」


老頭說:「既是聖僧吩咐,弟子必當遵命。」


和尚說:「就是罷!」狐仙這才轉身進去,和尚也同眾人回歸前面。


趙員外說:「聖僧這樣慈悲,小老兒我實在感恩不盡!明天我送給聖僧幾千銀子,替我燒燒香罷!」


和尚說:「我不要銀子,你把你的地給王道元兩頃做香火地,他廟裡太寒苦,你給他就算給我了。」


趙員外說:「聖僧既然吩咐,弟子遵命!」


王道元一聽樂了,趕緊謝過和尚,沒想到兩碗粥換出兩頃地來,老道千恩萬謝。


次日和尚告辭,趙員外送出大門,王道元告辭回廟,和尚拱手作別。


出了趙家莊正往前走,忽見對面來了一陣旋風,和尚激靈靈打一寒戰,來者乃是追魂侍者鄧連芳,正要找濟公報仇。




狹路相逢,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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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八回-邵華風逃歸萬花山,鄧連芳為友找濟公

話說濟公禪師由趙家莊出來,正往前走,只見由對面來了一陣旋風。


和尚激靈靈打一寒戰,往對面一看,來者乃是追魂侍者鄧連芳,還同著一個人。


鄧連芳一見濟公,鄧連芳說:「好濟顛!我找你如同鑽冰取火,軋沙求油。這可活該,找沒找著碰上了,我看你今天往哪裡走?」


和尚說:「喲!你不叫我走怎麼樣呢?」


鄧連芳說:「我將你拿住,給我師弟報仇!」


書中交代:鄧連芳打哪來呢?


只因前者在藏珍塢,一個個四散奔逃。赤髮靈宮邵華風無地可投,追魂待者鄧連芳說:「邵大哥,你上哪去?」


邵華風說:「賢弟你要問我,我方才就彷彿坐如癡立如癡,如同雷轟頂上時,饑不知,飽不知,熱鍋螻蟻似。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鄧連芳說:「邵大哥,你既沒有地方去,跟我回萬花山聖教堂,見見魔師爺,下山捉拿濟顛和尚,給韓棋賢弟報仇。」


赤髮靈宮邵華風歎了一口氣說:「賢弟你我弟兄知己,你要助我一膀之力,庇護我才好。你看此時我的事情一落敗,眾賓朋一個個各奔他鄉,真是時來誰不來,時不來誰來。正是萬兩黃金容易得,一個知心最難求。不但此時我報不了價,再要遇見濟顛和尚,我就得被獲遭擒,九死一生。」


鄧連芳說:「兄長不必說了,跟小弟到萬花山聖教堂去罷!要一提韓棋死在濟顛和尚之手,大概魔師爺必給韓棋報仇,何用你拿濟顛?」


邵華風無法,這才跟著鄧連芳駕起趁腳風,來到萬花山,到了山上,止住腳步,睜眼一看,這座聖教堂真似一座仙府,金碧輝煌,鳳閣龍樓,這山上凡夫俗子也到不了,在極高的山頂上,野獸成群,凡俗人也不能來。


鄧連芳同邵華風來到大門,一拍門,工夫不大,由裡面出來一個童子,開開門一看,這童子年有十六歲,頭挽雙髻,長得眉清目秀,面如白玉,身穿藍綢寬領闊袍子,足下白襪無憂履,手拿螢刷,真是仙風道骨。


一見鄧連芳,童子說:「師兄你上東海瀛洲采靈芝草回來了,真快呀!」


鄧連芳說:「我且問你,魔師爺都在聖教堂麼?」


小童兒說:「沒有!就是掌教祖師爺,臥雲居士靈霄祖師爺一個人在教堂裡。」


鄧連芳說:「好!我要去見祖師爺,有要緊事!邵大哥同進去。」二人說著話,往裡走,邵華風一看,院中栽松種竹,清氣飄然,別有一番雅緻。


北上房大廳是九間九龍廳,正當中上面有一塊匾,上寫「聖教堂」三個大字。兩旁有對聯,上寫:「遵先天之造化,渡後世之愚頑」。


大廳裡面一排是四張八仙桌,有八把椅子,由東數第二張八仙桌子,上手裡椅子上坐定一人,大概站起來身有八尺以外的身軀,膀闊三停。頭上是鵝黃緞四楞逍遙巾,繡團花雙飄秀帶,身穿一件鵝黃繡團花的逍遙氅,足下無憂履,身背後背定一把混元魔火幡,助下佩著一口喪門劍。再往臉上一看,面似談金,粗眉環目,押耳黑毫,滿部的黑鬍子,長得兇惡之極。


邵華風看罷,不敢進來,在門外站著。鄧連芳先進來雙膝跪倒,口稱:「掌教魔師爺在上,弟子鄧連芳給祖師爺磕頭。」


臥雲居士靈霄一翻二目,說:「鄧連芳,你同韓棋去到東海瀛洲去采靈芝草,可曾採來了?」


鄧連芳說:「祖師爺有所不知,弟子同我師弟韓棋奉祖師爺之命下山,走在半路之上,碰見我一個故友,叫赤髮靈官邵華風。乃是三清教的門人,在常州府平水江臥牛礬慈雲觀出家。塵世上出了一個濟顛和尚,興三寶滅三清,無故蠱惑常州府,調官兵把慈雲觀抄了。濟顛僧追的邵華風無投無奔,上無天路,入地無門。邵華風見了弟子苦苦哀求我,說得可慘,叫弟子助他一睛之力,給他報仇。我同韓棋二人當時答應了,同邵華風一同夠奔藏珍塢。剛到藏珍塢,焉想到濟顛和尚就找了去,我師弟拿子母陰魂絛要捆濟顛和尚沒捆成,被濟顛和尚把我師弟韓棋擱在八卦爐裡給燒死了,把子母陰魂絛也拿了去,現在我同我這朋友邵華風,一同跑回來,也沒得上東海瀛洲去采靈芝草,求魔師爺你老人家下山,捉拿濟顛和尚,給我師弟報仇。」


臥雲居士一聽這話,勃然大怒說:「好鄧連芳!無故多管閒事!給我這萬花山現眼,受濟顛和尚的欺辱,誰敢惹我這聖教堂的人,你傷損我的威名,真乃可惱!金棍侍者何在?」


外面一聲答應,進來八位掌刑的術士說:「伺候魔師爺。」


靈霄說;「把鄧連芳給我拉下去重打四十金棍,罰在後山去採藥一百天!」


金棍術士沈瑞,立刻把鄧連芳拉下去,打了四十棍,打完了,鄧連芳竟自奔後山去了。


赤發靈官邵華風在外面站著,嚇得戰戰兢兢,正在無可如何,靈雷吩咐將邵華風帶進來,手下人立刻將邵華風帶進來。


邵華風跪倒磕頭,口稱:「掌教祖師爺在上,弟子邵華風給你老人家磕頭。」


靈育說:「好孽障!你在慈雲觀行兇作惡,無所不為,你打算我不知道呢!現在你還蠱惑別人,幫你造反,我師侄韓棋因為你把命喪了。我也不打你,來人,給我把邵華風吊起來,吊到後山吊四十九天,然後我把你火化了,就算完了。」


邵華風一聽這個罪更難受,倒不如被官兵拿了去,雖說剮了,倒死得快點。自己嚇得連動也不敢動,就被人把他捆起來,搭在後山,吊在樹上。


鄧連芳瞧著,也不敢救。過了兩天,這天金棍術土沈瑞到後山巡山,他本是靈霄的徒弟,素日跟鄧連芳兩個人最好,沈瑞見了鄧連芳,沈瑞就問:「鄧大哥,你的棍傷好了麼?」


鄧連芳說:「好點了。」


沈瑞說:「鄧大哥,你本來也是愛管閒事之過。」


鄧連芳說:「賢弟你這話不對,誰沒有三個好的兩個厚的?你我素日如同親手足弟兄一般,譬如我要有人欺負,你管不管?」


沈瑞說:「那是自然,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鄧連芳說:「我還要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瑞說:「什麼事,你說罷!只要我能行的,我萬死不辭。」


鄧連芳說:「我總得找濟顛和尚報仇雪恨,我這口氣不出,賢弟你得助我一膀之力。」


沈瑞說:「那我同你偷著下山找濟顛和尚去。」


鄧連芳說:「你就這麼去不行,連韓棋也被他燒死,還有子母陰魂絛,還不是濟顛的對手,你我赤手空拳,那如何能行?你得偷魔師爺的法寶,在隨身帶著。」


沈瑞說:「怎麼偷呢?」


鄧連芳說;「賢弟,你總得設法幫我辦這件事,只要把濟顛和尚除了,我絕忘不了賢弟你的好處。」


沈瑞說。「我想起來,站合童子驚海祖師爺有一顆六合珠,在花廳擱著,我當面瞧見,沒在六合童子悚海祖師爺身上帶著。那六台珠要用也不用念咒,打出去山崩地裂,如雷一般有一道白光,勿論什麼妖精,打上就得現原形,最利害無比。我去把它偷來,你我下山要拿濟顛和尚,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鄧芳說:「甚好!賢弟你去罷!」


沈瑞立刻到花廳去,工夫不大,就把六合珠拿來。


鄧連芳一看,甚為喜悅,二人當時駕起趁腳風,偷著下了山。


先到常州府一打聽,有人說濟公上丹陽縣去了,二人要奔丹陽縣去尋找濟公,偏巧走在半路正碰到了。


一見,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說:「好顛僧,你往哪裡走?」


和尚說:「我上常州府。」


鄧連芳說;「你先等等走罷!我正要找你,這可活該碰上了。」


和尚說:「碰上又該怎麼樣?」


鄧連芳說:「怎麼樣!我把你拿住照樣把你燒死,給我師弟韓棋報仇。」


和尚說:「好!你當真要跟我和尚分個高低上下,咱們前面蟠桃嶺上去,那裡清靜。」


鄧連芳說:「好!你還跑得了!」當時一同往前走,方來到幡桃嶺,只聽對面一聲喊嚷,怪叫如雷說:「阿彌陀佛!好顛僧!你往哪裡走!」




濟公大吃一驚,不知來者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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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回-蟠桃嶺綠袍僧鬥法,脫身計鄧連芳吃驚

話說濟公禪師同追魂侍者鄧連芳、金棍術士沈瑞,方來到蟠桃林,只聽對面一聲喊嚷:「好顛僧!往哪裡走,灑家我正要找你,如同鑽冰取火,軋沙求油。」


鄧連芳抬頭一看,見來者這個和尚形同鬼怪,身高一丈,膀闊三停。頭上披散著髮髻,打著一道金箍。面如綢綠,兩道金眉毛,一雙金睛疊暴,突出眼外,押耳紅毫,滿都的紅鬍子,身穿綠袍,手拿螢刷,背背戒刀。長得兇如瘟神,形同鬼怪。


鄧連芳一瞧就一愣,說:「和尚,你來此何干?」


這和尚說:「我要捉拿濟顛和尚,報仇雪恥!」


鄧連芳說;「和尚不用你拿他,我二人會替你拿他!」


和尚說:「你二人未必拿得了他罷!」


鄧連芳說:「你不認識我,大概你也不知道我的來歷。」


和尚哈哈一笑,說:「灑家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善曉過去未來,我怎麼就不認識?你雖未見過,你的來歷瞞不了我。你原本是萬花山聖教堂八魔的門人,你叫鄧連芳。你不認識灑家,你回去見了你師父,就提蟠桃嶺有一個綠袍和尚,大概他就告訴你了。你兩個人既要拿濟顛,有怎麼能為?」


鄧連芳說:「我這裡有法寶。」


綠袍和尚說:「好!你既有法寶,先讓你拿他。你如拿不了,灑家我再拿他。」鄧連芳一聽這和尚口氣不小,不知道那和尚是誰。


沈瑞說:「濟顛你可認得我?」


濟公說;「我怎麼不認得你,你是魔崽子。」


沈瑞一聽勃然大怒,說:「好顛僧!你敢出口不遜,待我來結果你的性命!」


濟公說:「你要結果我和尚,你怎麼配!」


沈瑞立刻將六合珠掏出來,照定濟公打去,只見一道白光撲奔和尚,就聽和尚喊嚷;「可了不得了,救人哪!」話言未了,就聽這六合珠山崩地裂一聲響,見濟公翻身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沈瑞哈哈一笑說:「鄧大哥,你可是瞧見了,我打算怎麼個濟顛和尚,原來平平無奇,被六合珠將他鎮住。你我將他扛回山上,將他用火燒死,給韓賢弟報仇。」


鄧連芳說:「綠袍和尚你也回去罷!我二人將濟顛和尚拿回山去,也算給你報了仇了。」


綠袍和尚說:「也罷!便宜他,你二人把他扛了走罷!」


鄧連芳這才扛起濟顛和尚,同沈瑞二人,駕起超腳風,來到萬花山聖教堂。來到大廳,正趕上臥雲居士靈霄,同天河釣史楊明遠、桂林樵夫王九峰、六合童子驚海在一處談話。


鄧連芳同沈瑞二人來到客廳,六合童子驚海說:「你二人哪裡去來?」


鄧連芳說:「實不瞞眾位祖師爺,我二人下山去把濟顛和尚拿來了,給我韓賢弟報仇。」


六合童子驚海說:「你這兩個孽畜,真實在現眼!叫濟顛和尚這樣耍笑,你我真給萬花山丟人!」


鄧連芳說;「怎麼現眼?」


六合童子說:「你看著扛的是濟顛和尚麼?」


一句話說破了,鄧連芳、沈瑞再一看,扛的原本是一塊石頭,這兩個人氣得兩眼都直了。


六合童子悚海說:「你兩個人要當真找濟顛和尚報仇,暫且別忙。你等也拿不了他,我等商量著設法。把我的六合珠拿來罷!不准你們胡鬧。」


沈瑞無法,把六合珠交還六合童悚海。


眾人正在說話之際,忽然外面有人進來回京,說:「魔師爺,現在大門外來了一個窮和尚,堵著門口大罵。說叫匠師爺趁早把邵華風送出去,萬事皆休。如要不然,殺進聖教堂殺個雞犬不留。」


眾魔師一聽,氣得「哇呀!哇呀!」怪叫如雷,說:「好濟顛是乃大膽,竟敢找到我這聖教堂來,這樣無禮。待我等親身前去拿他!」說著話,眾魔帥立刻往外直奔。


書中交代:怎麼一段事呢?


只因追魂侍者鄧連芳扛起石頭一走,羅漢爺施展幻術,早隱在樹後。


綠袍和尚見鄧連芳把濟顛扛了走,綠相和尚哈哈大笑,自言自語說:「我打算濟顛和尚項長三頭、肩生六臂,怎麼樣的利害,原來聞名不如見面,見面勝似聞名,不是出奇之人。今天便宜他,我要拿這濟順也不費吹灰之力!」說著話,自己轉身剛要走,濟公由樹後頭轉過來哈哈一笑,說:「孽畜!你也要拿我,你怎麼配!」


綠袍和尚一看,呵了一聲,說;「好顛僧!」


濟公說:「好孽畜!」綠袍和尚一張嘴,照定濟公就是一口綠氣。


濟公用手一指,口念「唵嘛呢叭咪吽!」,這口綠氣四散了。


綠袍和尚一看,氣往上衝說:「顛僧,你敢破我的法氣,待灑家用法寶取你。」說著話伸手由兜囊掏出一顆珠子,其形有鴨帽大小,名叫如意珠。


這顆珠子最利害無比,打出來勿論什麼妖精,就得現原形,要是凡夫俗子能把三魂七魄打去。


立刻照定濟公打來,濟公一伸手,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唵!敕令赫!」把這顆如意珠接在手內。綠袍和尚一看,大吃一驚。


濟公把僧帽摘下來,說:「好孽畜!你也不知道我和尚是誰,我叫你瞧瞧!」立刻用手一摸腦袋,現露出金光佛光靈光三光。綠袍和尚一看,嚇得亡魂皆冒。


濟公說:「好孽畜!你沒有寶貝了,待我和尚來拿你。」


綠袍和尚嚇得一陣怪風,竟自逃走。


書中交代;他這一走,就逃到五雲山五雲洞,邀請五雲老祖,晃動聚妖幡,怒擺群妖五雲陣,跟濟公作對。這是後話,暫且不必細表。


濟公也並不追趕綠袍和尚,羅漢爺這才夠奔常州府來。


到常州府衙門,差人進去回稟知府顧國章,顧國意趕緊吩咐有請,和尚進來,知府降階相迎,舉手抱拳說:「聖僧久違,弟子正在渴想,要派人去尋訪請聖僧,不想聖僧今天來了。」


和尚說:「老爺一向可好?」


知府說:「托福!托福!」和尚同知府進了書房落座,有家人獻上茶來。


知府說:「我這裡也不知邵華風現在哪裡窩藏,正在盼想聖僧,只因上憲前者來文書催捉邵華風,我就急了!哪知道賊人的下落,手下的快班都是凡夫俗子,也拿不了他。我現在要出告示張貼四門,只要有人能拿邵華風,必有重賞。」


和尚說:「什麼告示?你拿來我瞧瞧!」


知府立刻把告示底子拿出來,給濟公一看,上面寫的是:


四品項戴,前任紹興府正堂,調補常們府正堂顧:本為除奸還親,以救民生事。照得光天化日,難容魍魅公行。化日之中,豈容魑魎弄術。是以律有明條,師巫猶將禁止,矧顯為民害者耶。近者本府不得不能正己化民,竟有慈雲觀妖道邵華風,興妖作祟,以害民生。具虎狼之姿,恃妖人之術。心如毒蠍,遇之者家敗身亡。膽若豺狼,逢之者難逃生命。若不早為驅除,勢必盡遭毒害。為此示仰因郡軍瓦人等一體知悉:或有斬邪之術,或有除妖之法,或自己不能轉引他人,或此地無有求之別郡,果然除去瓦害,本府不惜重賞,務期合力奉行,慎勿瞻前顧後。特示。右仰知悉。下面寫著年月日。實貼某處。


和尚看罷,哈哈一笑說;「老爺這張告示,就是貼上,也未必難有人出首。」


知府說:「我想也是!不如還是求聖僧給占算占算,邵華風在哪裡?求聖僧慈悲,將妖道拿獲才好。」


和尚說:「我倒知道邵華風現在萬花山聖教堂。我和尚不去,是我虎頭蛇尾;我和尚要去,必要惹出一場魔難;這也是天數當然。」正說著話,只見手下差人帶著小悟禪進來了。


悟禪原本奉濟公之命,同金毛海馬孫得亮弟兄,韓龍、韓慶,在靈隱寺看廟,防妖道上靈隱寺暗害眾僧。果然妖道等去了,悟禪等把妖道群賊趕走,金毛海馬孫得亮眾人告辭,回歸陸陽山。


悟禪在廟裡多日,不見濟公回去,也不知常州府慈雲觀的事完了沒有,悟禪把廟中托付師弟悟真,他要來瞧濟公。


一晃腦袋來到常州府門首,一問當差人等,差人這才帶悟禪進來。


知府說:「少師父來了。」悟禪進來先給濟公行禮,見過知府。


濟公說:「悟禪,你來做什麼?」


悟禪說:「我不放心,來瞧師父,不知慈雲觀的事完了沒有。」


知府說:「別提了!現在邵華風還沒拿著,聖僧說在萬花山聖教堂,不好去拿,正在為難。」


悟禪說:「那算什麼,不用師父,我去萬花山拿他。」


濟公說:「你別去!你要一去,就惹出大禍!」悟禪不聽,站起來就走。


濟公一把手沒揪住,悟禪一晃腦袋,竟自夠奔聖教堂,焉想到惹出一場大禍。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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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06:07: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二○回-悟禪大鬧萬花山,八魔捉拿飛龍僧

話說小悟禪要上萬花山去拿邵華風。


濟公知道他一去,必惹出一場大禍,一把手沒揪住,小悟禪一晃腦袋,出了常州府,來到萬花山下。


悟禪腳著實地,堵著山前,破口大罵,說:「趁早把邵華風送出來,萬事皆休。如不送出來,和尚老爺殺上山去,把你們這些個外道天魔全結果了性命。大概你們這些魔崽子,也不是四造所生。」


正說著話,巡山待者過來說:「窮和尚,你無故在這裡罵誰呢?」


悟禪說:「你趁早去告訴八魔,把邵華風送出來,萬事皆休。如要不然,我和尚殺上山去,全皆刀刀斬盡,劍劍誅絕。」


巡山待者說:「和尚,你是哪裡的,這樣大膽,敢來到萬花山這樣無禮?」


悟禪說:「好小子,你大概也不知道和尚老爺的來歷。玉皇大帝是我拜兄,二郎楊戩是跟我住在一處,金吒、木吒、哪吒見我都要行禮。你告訴八魔叫他們出來,我和尚也不跟你們這些無名小輩較量。」巡山侍者一聽和尚這話大了,這才跑上山去,來到聖教堂。


八魔臥雲居上靈雷,正同天河釣叟楊明遠、桂林樵夫王九峰、六合童子悚海在一處講論,要找濟公報仇,巡山侍者進來說:「回稟眾位魔師爺,山下來了一個窮和尚,堵著山下破口大罵,叫眾位魔師爺快將邵華風送出來,萬事皆休。如若不然,殺上山來殺個雞犬不留。」


四位魔師一聽,氣得「哇呀呀!」怪叫如雷說:「好濟顛僧這樣大膽,竟敢這樣無禮,找到我的門上來,真欺我太甚!」正說著話,仙雲居士朱長元,白雲居士聘嘯,搬倒乾坤黨燕,登翻宇宙洪韜,四魔師也來了,問:「什麼事?」


巡山侍者沈瑞等又一述說,八位立刻各拉喪門劍,各背混元魔火幡,一跳出聖教堂,駕起風,下了萬花山。


到山下一看,並沒有窮和尚,眾魔師口中喊嚷:「好顛僧,哪裡去了!」找了半天,蹤跡皆無。


書中交代:小悟禪並不是不知道八魔的利害,雖知道八魔的名氣,聞其人未見其面,可不准知道怎麼個利害法。悟禪也是初生的犢兒不怕虎,長出犄角反怕狼。


慢說是他,連濟公長老都惹不起八魔。


小悟禪罵了半天,見巡山侍者進去回稟,悟禪一想:「我何不暗中偷看看八魔是何許人也,別等他們下來見了我,倘若我要不行,不是他等的對手就晚了。」想罷,搖身一變,變了一只鳥兒飛上樹去,在暗中偷看,他見八虎一個個長得神頭鬼臉,兇惡無比。惟有六合童子頭挽雙髻,是一個小孩的打扮。


眾魔師都是四楞逍遙巾,身穿逍遙氅,各亮喪門劍。


悟禪一想:「萬萬敵不過他們,不如且到廟中看看。」既到廟中,見邵華風在東廓下吊著。


悟禪由上面下來說:「好妖道!邵華風,前者和尚老爺,幾乎死在你的乾坤子午混元缽之內。我只打算今生不能報仇,敢情你也有今日之事。」說著話過去一張嘴,把邵華風的鼻子咬下來。


邵華風吊著又不能動,鮮血直流,老道痛得怪叫。


悟禪把繩子解開,攢著邵華風兩條腿腕一掄,搶來掄去,邵華風昏迷過去,甩的四處地下淨是血。小悟禪正在耍得高興之際,八魔回來了。


原來八魔下了山找窮和尚沒有,臥雲君士:「怪呀,哪裡去了?」


巡山侍者說:「方纔就在這裡罵來著。」


臥雲居士靈霄立刻神占一卦,說:「好孽畜,真乃大膽!他上了山了,你我兄弟趕緊快上山。」眾人立刻駕起風上了山。


八魔分為四面,天河釣叟楊明、桂林樵夫王九峰二人由東面進去,仙雲居士朱長遠、白雲居土聘嘯由南面進去,搬倒乾坤黨燕、登翻宇宙洪韜由北面進去,臥雲居士靈雷、六合童子二人由西面進去,見悟禪正要處置邵華風。


八魔說:「好孽畜!真乃大膽!」


小悟禪一瞧一愣,說:「好一群魔崽子,今天和尚老爺跟你們分個弱死強存,真在假亡。」


這句話尚未說完,六合童子驚海,由囊兜掏出六合珠,一抖手照定悟禪打去,一道白光,只聽天崩地裂一聲響,當時悟禪把邵華風也摔了,六合珠一震,悟禪現了原形,十二條腿,兩個翅膀,一條大飛龍,不能動轉。


六合童子驚海說:「眾位兄弟,此事該當如何?」


掌教魔師靈霄說:「這孽畜實在可惱!他乃是濟顛的惡徒,濟顛把你我的徒侄韓棋用卦爐燒死,你我也不用留他,也把他照樣的燒死,就算給韓棋報仇了。」眾人說也好。


八魔各拉混元魔火幡方要晃幡,只聽外面一聲「無量佛!」,說:「眾位魔師且慢,山人來了!」


眾魔師一看由外面來了一位羽士黃冠,玄門道教,頭戴鵝黃色蓮花道冠,身穿淡黃色道袍,腰繫絲絛,白襪雲鞋,面如三秋古月,發如三冬雷。須賽九秋霜,海下一部銀須,佈滿了前胸,身背後背著分光劍,來者老道,正是廣法真人沈妙亮。眾魔師一看認識,說:「沈道友你來此何干?」


沈妙亮說:「我先來給眾位送信!我師父紫霞真人同靈空長老,前來查山。」


八魔就怕萬松山雲霞觀紫霞真人李涵齡、九松山松泉寺靈空長老長眉羅漢這兩個人。


八魔一聽這句話,說:「我等趕緊去迎接!」立刻把混元魔火幡捲起來,也顧不得燒悟禪了。


先把聖教堂這塊匾翻過來,每逢這僧道要來查山,他們不敢掛聖教堂的三個字,翻過後面是野人窩三字。


八魔立刻出去迎接紫霞真人、靈空長老。


書中交代:並不是紫霞真人、靈空長老真來查山,還沒到查山的年頭。原來沈妙亮受濟公長老之托,前來搭救悟禪。


原版小悟禪由常州府跑出來,濟公一把沒揪住,羅漢爺追出衙門,早不見了悟禪。


羅漢爺一算,有未到先知,說:「可了不得了,這孩子不聽話,這一去要把五千年的道行糟蹋了。」


濟公正在著急,只聽背後一聲「無量佛!」,和尚回頭一看是沈妙亮。


濟公說:「沈道爺,你來了好,活該悟禪還許有命!」


沈妙亮說:「聖僧久違少見,在此做甚?」


和尚說:「我正要為難之際,只因常州府慈雲觀有一個赤髮靈官邵華風,他為非作惡,陷害黎民,招聚賊黨,興妖害人,拒捕官兵,現在知府派人各處拿他。邵華風現在萬花山,方纔我徒弟悟禪不聽話,他上萬花山去,他這一去就要惹出一場殺身之禍。我和尚也救不了他,非你救不了!求你辛苦一場,慈悲慈悲罷!」


沈妙亮說:「我也惹不起八魔,我焉能救得了令徒呢?」


濟公說:「你快去,我和尚改日再謝!」沈妙亮這才駕起風,夠奔萬花山。


他走得慢,方才來到聖教堂,正趕上要燒俗禪。沈妙亮一使詐語,是濟公教給他的主意。就說紫霞、靈空借查山,果把入魔蒙住,往外就跑。


沈妙亮急忙過去拍了悟禪天靈蓋一掌,口中念歸魂咒,悟禪站起來,沈妙亮說:「你這孩子好大膽量!你師父叫我來救你,連我都得快走,你快逃命罷!」悟禪說:「我感謝!」


沈妙亮立刻駕起起腳風先逃走,悟禪扛起邵華風方要走,一想不甘心,我把聖教堂給燒了再走,悟禪立刻放起火來,烈焰騰空。


悟禪扛起邵華風,這才一晃腦袋逃走。


來到常州府有差人看見,先把邵華風接過去。


悟憚來到裡面一見濟公,恰禪說:「師父,我把邵華風拿來!」


濟公說:「你怎麼回來的?」


悟禪說:「好險!好險!沈妙亮念歸魂咒把我救了,要不然,我就被他們燒死,這些外道天魔真可恨,我決不能跟他善罷甘休!」


濟公歎了一聲說:「好孩子!你這個亂惹大了。我不叫你去,你偏要去,你這不是自找其禍?這一來八魔就跟我為了仇,你快走罷!你不用管了!」


悟禪說:「我不走,我上哪去?」


濟公說:「你回九松山松泉寺罷!」


悟禪說:「我雖被他們拿住,我倒沒死。我也沒饒他,我把聖教堂放火燒燬了。」


濟公一聽說:「好孩子!你這膽子真不小!這一燒聖教堂,更給我惹出一場大禍!」


悟禪說:「什麼大禍?」


濟公這才如此如此一說,把悟禪嚇得目瞪癡呆。




不知濟公說出何等言辭,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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