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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神巫六六]蒼空戰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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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49:43
149 風暴前夕的船上祭

很久以前,穿越風暴層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飛行船在向上或者向下的飛行的時候,由於光核心提供的浮力和船隻本身的重量並不相等,不管是上浮還是下沉都會導致船身的穩定性較之水平飛行要差,戰艦垂直移動的速度越快船身的不穩定就越明顯。而狀況到了風暴層中就變得更加糟糕,原本就比往常要不穩定的船隻偏偏要面對風暴層那暴虐的天氣,更要命的是,為了儘快脫離風暴層那糟糕的天氣影響範圍,穿越風暴層的船隻不得不儘量加快垂直移動速度,導致船身的不穩定進一步加劇,可不加快垂直運動速度的話,在風暴層中拖的時間一長就連現代艾斯柯佳尼世界最好的船都經受不住狂風暴雨的摧殘。

當然隨著造船技術和天空航行技術的進步,噸位更大更堅固的船隻的投入使用使得天氣的影響不再顯得如此致命,但是風暴層並沒有因此而顯得更安全,每一年葬身風暴層的走私船數量保守估計也有總數四分之一,這裡面除了一些鋌而走險的亡命徒是因為船隻太過老舊而命喪黃泉之外,絕大多數失蹤的走私販都是裝備精良並且武裝到牙齒。

對於這些人到底遭遇到了什麼,坊間眾說紛紜,沒個定案。本來“走天空”就是個高風險的行業,單獨一艘的飛船如果在遠離大陸的地方沉沒了的話,船上地人倖存的機率是非常渺茫的。

就跟地球上的空難一旦發生十有八九要全滅是一個道理。由於那些失蹤的船隻沒有留下任何的倖存者,他們遇到了什麼也就無從知曉。

正是因為這樣,穿越風暴層之前舉行一次船上祭來祈求平安的傳統就這麼一直流傳下來,經常在天空行走的漢子們藉著祭典,來祈求在風暴層中不要碰到什麼太蠻橫的天氣,不要碰到太野蠻的原住民,更不要碰到每年造成無數同僚死亡,就連存在與否都是個迷地那些強大的事物。說起來很奇怪,不管是艾斯柯佳尼的走天空也好,地球世界的水手也好。這些常年站在人類和自然搏鬥第一線的人們,卻偏偏是最迷信最虔誠的一幫人,這大概是因為他們對自然的威嚴有著比任何人都要深刻的體驗的緣故吧……

遺憾的是,整條月光舟上一個真正意義上地老天空都沒有——恩萊科算一個,不過老頭身為情報官,偏偏就是最不迷信的那一類人,所以他看起來對舉行不舉行祭典感到無所謂。而其他人,包括徐向北這個假冒的老天空在內,如果不是希達提起這個,根本就不會想起還有這麼回事。確切地說。除了辛西婭、希達還有貓子之外,其他的少女們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麼個傳統。

希達提起這傳統之後,月光舟立刻就忙碌起來。雖然月光舟沒有必要一定要遵守這個傳統,可月光舟也同樣沒有拒絕遵守的道理——就當是一次烤肉晚會好了,反正月光舟的庫房裡堆滿了從索蘭尼亞帶出來的醃肉。

到了晚上八點,月光舟的上甲板已經架起了好幾條盞電燈,為了避免月光舟的成員不慎觸電,莉諾卡拆了好幾盞月光舟地備用風雨燈,用風雨燈的燈罩和木質底板一起拼湊出了簡易的燈座。這些燈座擺在月光舟的甲板上。看起來就像一堆發光的蘑菇,由於光線是由下往上照的,這使得甲板上正在準備祭典的少女們的臉看起來很有鬼片的感覺。

烤肉地爐子已經在甲板中央架好,原本莉諾卡想要趕製一隻電熱爐的,怎奈時間實在是趕不及,只好用炭爐代替。在女僕裝地裝飾用圍裙外再圍了一條長圍裙地梅加耶拉負責操作爐子,少女套著石棉手套的雙手正小心翼翼地挨個翻動擺在爐子的網格上的肉串,濃鬱的肉香正隨著爐子的熱氣一道升起。

愛麗絲正在烤爐周圍鋪大家坐的墊子,莉莉亞則跟在她身後將一個個盤子擺到墊子上面。而莉斯和由希正在上風方向架設擋風用的屏障。和忙碌的女僕少女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整個活動的提出者希達正隔著烤爐蹲在梅加耶拉對面。和蹲在她身邊的辛蒂莎一起一邊用閃亮亮的目光盯著架子上的烤肉。

“我說。”徐向北看著那個樣子的希達忍不住在一邊吐槽,“你不是認為全世界最好吃的食物是書本的麼。為什麼現在又把書本丟在一邊,盯著肉不放了?”

“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要換口味的嘛!”懷裡抱著暫時失寵的書本的司書少女理直氣壯的回答道,那架勢讓徐向北忍不住感嘆:為什麼到了和吃相關的問題上這個人就變得這麼執著這麼厚臉皮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希達的話的緣故,辛蒂莎高舉雙手,“啊啊”叫著應和著希達的話語。

徐向北聳了聳肩,接著他悄悄的嚥了一大口口水——烤肉的香味也在拚命的刺激著他的唾液分泌腺體,明明不久前才吃過晚飯,現在他的食慾又空前的膨脹起來。

就在這時候,徐向北身後響起少女驚慌的聲音:“嗚哇哇,夏亞!快、幫忙啊,幫忙啊!”

徐向北剛回過頭,裝滿蔬菜的大籃子就迎面撞了過來,還好經過在異界近一年的磨練,徐向北的身體反應速度比起穿越前要強了許多,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已經浮空的籃子,由於出手比較及時,籃子裡的蔬菜就只有一個大青椒成功掙脫束縛,飛到空中,在

彈了幾下之後就滾入月光舟一側那漆黑的夜空,奔向的自由,另外一根運氣比較差的蘿蔔則飛過徐向北的肩頭,插進辛德蕾拉地衣領裡。

而徐向北的身手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向前撲倒的少女他是無論如何都愛莫能助。多菲雷亞在月光舟的甲板上摔了個五體投地,她和甲板碰撞出的那沉重的聲響讓徐向北不禁想,如果這是美式卡通的話月光舟的上甲板上準要多一個人形的印子。

“沒事吧?”徐向北順手將陷入辛德蕾拉胸前溝壑的那根幸福地胡蘿蔔拔出來塞回蔬菜籃裡,隨後向癱倒在地上的女僕裝少女伸出了手……女僕裝?徐向北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明明剛剛的喊叫聲聽起來是多菲雷亞啊,而且頭髮的顏色也對啊……

由於趴在地上的少女一直沒反應,徐向北將蔬菜籃交給察覺到動靜跑過來的莉莉亞後,就蹲了下來,伸出手拍拍地上少女的肩膀,半分擔心半分疑惑的問道:“沒事吧。

摔到什麼地方了麼,多……呃,多菲雷亞?”

也許是聽到徐向北口中冒出的全名的緣故吧,地上銀髮少女地肩膀抖了一抖,接著她用酷似剛剛被死靈法師喚醒的亡靈的動作,一點一點地從地上支起上半身,轉變成坐在地上的姿勢,卻低著頭讓額前的劉海遮住自己的眼睛。少女稍微頓了頓,才橫下一條心抬起頭,像往常一樣瞪著徐向北——那不是多菲雷亞是誰。剛剛驚慌的叫徐向北幫忙的那把聲音這回變得非常不悅:“怎、怎麼了嘛!難道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不,這個,怎麼說呢……”徐向北連忙否認。這個時候他猛然發現另一個衝擊性的事實——多菲雷亞今晚竟然梳了雙馬尾!剛剛由於多菲雷亞趴在地上,頭髮全部散成一團所以沒看出來,少女坐起來之後,那兩束銀色地髮絲就規規矩矩的分開,在少女腦袋兩側晃啊晃。連續爆出的猛料讓徐向北一時有些無所適從,他撓了撓後腦勺,微略有些結巴的接上自己方才的話語:“今天你穿的這身衣服實在是太過出乎我意料了。再加上平時那個高傲喜歡對人頤指氣使的王女殿下竟然幹起了女僕們的事情,搬起了蔬菜,這實在是……”

“囉嗦!我們王族為了瞭解下人們的想法,有時候也是會親自去做下人地工作的啊!”多菲雷亞氣呼呼地剛說完,就對上了莉莉亞地目光,而且看來她把莉莉亞那善意的笑容誤解成別地意思了,所以她手忙腳亂的訂正自己剛剛的話,“不、不是這樣的,那是以前。以前啦!現在的我只是月光舟的普通一員,所以……”

“所以就穿了件女僕裝想當個真正的女僕?你就這麼想服侍我麼?”徐向北眨巴著眼睛像往常一樣開始逗多菲雷亞玩。

不出他所料。多菲雷亞立刻就吼了回來:“誰想要服侍你啊!我穿上女僕裝只是因為、因為……”

“因為?”不等徐向北說話。辛德蕾拉歪著腦袋,完全天然的語氣問了句。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從徐向北身後轉到了坐在地上的雙馬尾女僕少女身邊,她看著多菲雷亞的清澈的目光明確的表明,她單純是對因為後面的話語感興趣罷了。

“因為……因為……”坐在地上的少女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辛德蕾拉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好奇了,她微微彎下腰,以如冬天的貝加爾湖般純凈的目光盯著多菲雷亞的臉,藍色的髮絲從少女的肩上流水般傾瀉而下,在銀髮雙馬尾少女面前晃來晃去。

多菲雷亞把辛德蕾拉的目光逼得直縮脖子,臉也不自覺的擰像一邊,就在辛德蕾拉的臉快要碰到她額頭的時候,雙馬尾女僕少女放棄了:“啊啊!辛蒂你不要再用那種目光看著我了,我說就好了嘛!換上女僕裝是因為、這個,看,是這個臂章的緣故啦!夏亞說臂章是為了配合黑白色系的女僕裝設計的,建議我換女僕裝配套,所以我就想換上看看感覺如何……就跟莉斯借了一套——反正我們身材差不多……”

這話剛說完,多菲雷亞猛的仰起臉蛋,大聲強調:“所以說!這絕對……嗚哇……”

強調的話語說到一半就斷掉了,切斷話語的是兩名少女額頭間發出的響亮的碰撞聲,辛德蕾拉被撞得一下沒站穩,也跌坐在地上,多菲雷亞則抱住自己的腦袋,發出“嗚嗚”的悲鳴聲。

“啊啦,多菲,這就是想說謊的報應啊!”一直在一邊喝著紅茶看著這一切的辛西婭很開心的拿多菲雷亞開刷。

“我、我才沒有!我真的是想著如果能配套的話就好了,才……”

也許是看多菲雷亞被捉弄的狼狽樣起了惻隱之心吧,徐向北插上前,想叉開話題給多菲雷亞一個臺階下:“女僕裝的話,我們已經知道了,但是,雙馬尾是怎麼回事?轉換心情?”

沒想到這下多菲雷亞的表情變得更窘迫了,而這窘迫只持續了半秒中,半秒之後小小少女臉上的神色被驚訝所取代:“你、夏亞你……不記得了麼?”

徐向北正奇怪呢:我不記得什麼了?就在這時,一件突發的事情打斷了月光舟甲板上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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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0:27
150 西格瑪和聲(1)

一切因花而起,又終結於綻放之中。

——《西格瑪和聲》——

辛德蕾拉忽然伸手握住了徐向北的手,一副空識投影取代話語直接投射到徐向北的腦海裡。

由於距離太遠,影像本身顯得十分的模糊,但是徐向北依然看出影像的背景應該是佔據了大半個天空的那根巨大的氣柱的某個部分。月光下黑色的雲層緩慢的湧動著,拉近距離之後信風道的外表面看起來像在豎起來的海面,上面湧動的滾滾“巨浪”那種不可一世的壓倒性的氣勢讓徐向北再次受到震撼——雖然沒有遠景那種壯闊的感覺,卻在魄力上更勝一籌。

而就在這氣勢非凡的背景之上,有個細小的黑店,看起來就像畫家不小心灑在畫作上的墨跡似的,充滿了不協調感。不過那黑點顯然不是墨跡,因為她正在畫布上移動,看起來更像偶然路過畫面的蟑螂——不,徐向北立刻修正自己的評價,蟑螂會飛,所以不會在畫面上做平拋運動,而那個黑點看起來更像是被什麼人從信風道里拋出來一樣,正一邊向下墜落一邊拚命的扭動著。

這個時候徐向北終於明白辛德蕾拉為什麼忽然把這個投影給自己看了,那個黑影扭動的方式看起來實在不像是被風吹的,那是生物垂死掙扎時才會有的動作。

徐向北低頭看著辛德蕾拉地臉。正好對上了少女期待的目光,不等徐向北開口詢問,大量的飛行數據就和飛行路線預估圖一起就湧入了徐向北的腦海,辛德蕾拉怎麼想這樣看來就毫無疑問了。

“辛蒂,我覺得有時候你還真是滿強勢的。”徐向北很直接的就把自己心裡想的話語說出來了,“買下梅加耶拉她們倆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辛德蕾拉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低下頭,低聲說道:“對不起……”

“喂喂,我還沒說你什麼吧。你怎麼就先道歉了……”徐向北笑了,他把手放到辛德蕾拉的額頭上,輕輕的撫摸著少女劉海,“我不討厭辛蒂你這種強勢哦,畢竟比起百依百順地人偶,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女孩子更討人喜歡啊!”

辛德蕾拉的頭稍稍抬起一點,悄悄看著徐向北的臉,那躲在額前垂下的劉海後面眼睛就如小動物般令人愛憐。

“喂!你們倆怎麼回事嘛!”搭檔二人間不知不覺湧起的那種溫暖平和的氣氛被另一名少女氣鼓鼓的聲音打破了,坐在二人身邊甲板上的多菲雷亞狠狠地瞪著徐向北,“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忽然就一起沉默下來。然後又自顧自的在那營造這種甜膩膩地氣氛!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嘛!是故意想顯示你們倆的默契麼!是炫耀嗎?是炫耀吧!”

徐向北和辛德蕾拉似乎都被多菲雷亞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一齊用很純很天然的目光看著銀髮雙馬尾女僕裝少女那怒氣衝衝的臉。辛德蕾拉最先收回目光,她看著徐向北。小聲提醒道:“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啊,好的,我們走吧。”徐向北的話音剛落,二人就完成了同契,巨大地黑色金屬羽翼在徐向北身後展開,那對翅膀輕輕扇了一下,就像是久未運動的人在舒展筋骨般。

卻在月光舟的甲板上掀起一陣狂風。站立在甲板上的莉斯和由希立刻就遭殃了,兩人的裙子一下子就被掀了起來,露出光潔的大腿和小褲褲,由希慘叫著蹲下身子,丟下手中正在架設的幕布,全力以赴用雙手壓住自己的裙子。風同時灌進梅加耶拉正在正在操作的烤爐地通風口,讓通紅的炭塊之間飈起一片火星,這片火星被風捲著撲向希達地臉蛋,讓希達驚叫起來:“眼睛、眼睛啊……好痛好痛……”

“來。辛蒂莎,過來!”徐向北彎下腰。伸出雙手。沖蹲在烤爐旁邊對著像一群螢火蟲般飛起地紅色光點手舞足蹈的辛蒂莎招呼道,小女孩回頭看見徐向北身後地翅膀。立刻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下子扎進徐向北的懷裡,隨即在一片第八色的光芒中化作辛德蕾拉翅膀上光羽。

徐向北對著辛西婭丟下一句“這期間船上的事情你盯著”,就搧動背後的巨大翅膀,在一陣光芒中騰空而起,衝入夜空當中。莉斯本來要跟上,卻被徐向北制止了,他一邊對莉斯揮手一邊喊著“不要跟來,你跟不上我們”,不一會就變成了一個閃耀的亮點。

“這……這到怎麼回事啊!”多菲雷亞衝著遠方那顆正在飛快移動的的大喊著,同時用手“砰砰”的敲打著屁股下面的甲板,“真是的,跟我們說明下就這麼麻煩麼!”

“主人大人一定是趕時間,多菲小姐。”梅加耶拉對震怒的多菲雷亞畢恭畢敬的說道,“主人大人回來之後一定會好好解釋的。”

“我知道啦!我當然知道!但是……反正我就是覺得不爽!”多菲雷亞坐在地上,使勁的敲著身邊的甲板,甩著一對銀色的馬尾辮在那歇斯底里的喊著。

“就為這事鬧彆扭,還真是孩子氣十足啊,多菲雷亞小姐。”辛西婭一臉很受用的表情欣賞著多菲雷亞耍脾氣的樣子,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的愉快,“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小孩子氣的體現啦,畢竟最開始的憤怒是源自屬於成年女性的嫉妒呢……”

“我才沒有嫉妒!不要一副對別人的想法很瞭解的樣子在那自顧自的亂下結論啊!”

對於多菲雷亞的反駁,辛西婭端起手中的紅茶,嘴角露出不以為意的笑容。

徐向北對於船上由自己造成的騷動完全不知情,他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空識上,此時在他腦海裡的飛行路線圖正不斷的變化著,辛德蕾拉正在不斷修正自己的航向。

由於那個黑色的人影在空中完全是一副隨風而動的勢態,辛德蕾拉只能以正常的形態向它飛去——進入轉彎不便的高速機動狀態之後根本就不可能即時修正航,更別提和正在做無規律運動的目標匯合了。

好在那黑影處於月光舟的左側,正被上行信風道外圍的反向氣流向著月光舟航向的軸線推過來,也就是說它正在不斷的接近月光舟;而在得到辛蒂莎之後,辛德蕾拉的直線速度也有了相當的提升。

由於辛蒂莎的控制系統和人格檔案完全損壞,所以她對自身的管控也全部都交給了下層程序,雖然性能並不受影響,但是讓她對自己的狀況進行準確的描述卻近乎不可能,從這個意義上說辛蒂莎目前“姐妹”三人中最像人類的。但是偏偏她是兵器,作為兵器這並不是個優點。

最後不得已徐向北讓運算能力比辛蒂莎要強的辛德蕾拉黑進了她的核心數據區,總算是弄明白少女的性能,而這個行動的後果就是從此以後辛蒂莎只要到了辛德蕾拉麵前就像看到貓的老鼠似的變得無比乖巧。

原本徐向北以為辛蒂莎和辛西婭一樣是單純的武器系統,但是之後獲得的情報卻讓他和莉諾卡都大為驚嘆,不單如此,辛蒂莎的性能還讓兩人對“辛”系列的設計思路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徐向北和自己的妹妹一致認為,這個系列採用的全新的設計思路能夠大幅度強化羽翼對第八粒子的操縱,而且顯然三千年前的那些開發者也是本著最大限度發揮這個設計思路帶來的優勢來設計這一系列的羽翼的,他們成功的使得全系列在技術和性能方面表現出一種一致性。

辛西婭對光粒子的操縱能力還顯得比較弱,她只能讓光粒子在距離自己本體很近的地方以相對靜止的狀態聚集在一起,對光粒子的操縱還主要體現在約束方面;而辛蒂莎則更進一步,小女孩的能夠遠距離操縱大團的能量,從而形成那種“追蹤粒子炮”的效果,能力也由單純的約束上升為引導,小女孩能夠在一百二十公里的半徑內引導自己射出的光粒子團,只要操縱的能量總量和距離的乘積不超過上限數值,她的對光粒子的控制力就是絕對的,所以她的能力並不是作為武器被設計出來的,武器的功能只是控制光粒子的副產品罷了。另一個副產品就是辛蒂莎能夠向後噴射光粒子來為辛德蕾拉加速。

而到了辛德蕾拉這裡,對粒子的控制就體現為操縱自然界中尚未被凝聚和具現化的第八粒子。辛德蕾拉的飛行並不是依靠噴射第八粒子來達成的,而是由翅膀和自然界的第八粒子協調,通過某種更複雜的方式產生推力。所以他才能做到長時間飛行,並且有高速巡航狀態。

正想著,徐向北已經接近了自己要拯救的那個生物。

然後他被自己空識裡看到的影像弄蒙了……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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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0:49
151 西格瑪和聲(2)

人說視覺是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被欺騙的感覺。

但問題是,空識是不是和視覺一樣容易被欺騙呢?這徐向北就不是很清楚了。

反正他在那一刻感到辛德蕾拉的空識系統肯定和自己開了個玩笑。隨著和目標物之間的距離不斷拉近,那個正在不斷掙扎的黑影的輪廓也逐漸清晰起來,但也正因為這樣,徐向北感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被再一次顛覆了。

當然,徐向北已經知道這個世界是個奇妙的世界,也預料到這個世界上千奇百怪的種族應該不少,畢竟他已經見識過沒準曾經穿越到地球西藏泡過某溫泉,並因為這個緣故遇到熱水就能變成人類的貓咪,那麼按道理來說他見到其他詭異的物種後也不會太驚異才對,尤其是出現在他面前的新生物有著和人類近似的體型的情況下。可是艾斯柯佳尼世界身為異世界,似乎就是不願意讓徐向北遵從道理的約束。

其實徐向北會驚訝並不是因為這生物有多麼罕見,事實上新出現在他面前的生物已經在各種幻想作品裡反覆登場過許多次了,就連安徒生老爺爺也曾經寫過以她們為主角的童話。徐向北會感到不可思議完全是因為艾斯柯佳尼是一個以天空為主要基調的世界,這個世界別說海了,連大點的湖都沒有。

那麼,問題來了,在這個世界裡,還是在這麼高地空中。為什麼在他徐向北的腦海裡會出現一隻人魚的輪廓?

短時間的大腦短路之後,辛德蕾拉彈出來一句:部隊番號驗證失敗,判定為野生種

番號?野生?

也許是察覺到徐向北的困惑,辛德蕾拉在徐向北的腦海裡顯示出了進一步的資料,可惜的是這些資料就和往常一樣相當的簡略,主要內容就是地上軍編制內有一隻代號為西格瑪的部隊,部隊地備註裡輕描淡寫的留了一句“風暴防線及風暴要塞常備巡守部隊”。

原來如此,徐向北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很無厘頭的想法:據說血精靈和人魚都是從高等精靈演變而來的,這麼看來讓艾薩拉進駐風暴要塞也未嘗不可……(玻璃渣淚流滿面)

問題是艾斯柯佳尼不是艾澤拉斯,也沒有可以被菊爆的太陽井。那這人魚是怎麼來的?地上軍的軍用自律兵器?那又何來野生一說呢?

沒有相關資料,很對不起辛德蕾拉很老實的道歉。

那就直接問本人吧……剛這麼想呢,徐向北才發覺自己如果不飛快點的話在天空中翻滾的那只魚就要被信風道外圍地狂風捲走了,更重要的是,那只魚看起來完全不像是會飛的樣子,一條碩大地魚尾巴在很徒勞很絕望的甩動著,掙扎著。

於是徐向北集中精神在腦海裡想像了兩件事,一件是辛德蕾拉的翅膀上所有的羽毛都向後噴射出耀目的第八色光束,另一件是一看就讓人食慾大增的奶油蛋糕,看到呈現在徐向北腦海裡的兩件事物之後。徐向北視野右下角顯示在辛德蕾拉胸像旁邊地辛蒂莎的腦袋使勁的上下點了點,緊接著辛德蕾拉翅膀上的羽毛就真的像徐向北想像中的那樣向後噴射出耀目的光芒。

徐向北一頭紮向正在風中掙扎的人魚。

也許是看到徐向北發出的光芒,人魚向徐向北伸出雙手。使勁地揮舞著,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徐向北發現它地嘴巴在不斷地一開一合,似乎在喊著什麼,可惜它的聲音被狂風帶走了,一點也沒傳到徐向北地耳朵裡。

越靠近風帶,那呼嘯的狂風就越發讓人銷魂(考慮半天還是這個形容最棒……囧)。徐向北發現自己竟然被風吹得產生了一種“很HIGH啊”的錯覺,他身上的衣服被風撕扯著,領口和袖口這些地方死死的勒住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繩子綁住了似的;因為大風,他不得不閉上雙眼,可即使這樣他額前的髮絲依然把他的眼皮抽得生痛。

好在辛德蕾拉的抗風能力看來還不錯,就算是這麼狂暴的大風都沒能讓少女偏離既定的航向。

由於雙方的相對速度過快,直接迎面衝上去是不可能的,徐向北因為和辛德蕾拉同契。所以抗衝擊能力應該沒什麼問題,可他不確定自己要救的人魚是不是也有同樣強大體魄——他一點也不想看到人魚被自己撞得支離破碎的樣子。這個時候徐向北已經確定對方是一名少女。

至於美不美就得等救回來帶到亮一點的地方去確認了。總之為了把那位小姐完整的帶離險境,徐向北將辛德蕾拉給出的飛行路線圖稍作修改。準備在匯合後先轉為同向運動,再逐漸貼近將人魚捕獲。

捕獲的過程應該還算順利,只嘗試了兩次徐向北就把那位小姐牢牢的抱進了懷裡,期間唯一給徐向北造成麻煩的是那位人魚小姐那不斷甩動的尾巴,那尾巴表面滑不說,那硬邦邦的尾鰭還刮爛了徐向北的上衣,讓本來就已經被從衣服的各個開口裡狂灌進來的狂風弄得冷得夠嗆的徐向北更進一步的體會到寒冷的恐怖,讓這百分百的南方人慶幸的是,這位人魚小姐並不像真的魚那樣是冷血動物,不然的話這麼冷的狂風裡再抱個冰坨子,想像下就覺得夠嗆。

抱住那小姐之後,另外的麻煩也接踵而來:人魚小姐那比自己身體還長的長髮在狂風的催動下就像鞭子似的抽打在徐向北的臉上,讓他的臉皮感到一陣又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如果不是辛德蕾拉飛得快,徐向北的臉早就變得一片血肉模糊了。

耳邊呼嘯肆虐的風聲逐漸消失後。徐向北總算是能睜開眼睛親眼打量自己救回來地人魚少女,可沒等他看仔細,少女的聲音就鉆進了徐向北的耳朵,果然就和傳說中講的一樣,人魚的聲音還真是非常的悅耳動聽,難怪地球的水手們都喜歡被她們的歌聲所引誘呢。不過,那悅耳的聲音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人倍感無力。

“那個那個!啊、恩,非常感謝您,勇者、英雄、冒險家、壯士、大俠、SUPERMAN"

……好吧,多了一個很有違和感地英文單詞?

徐向北很好奇的盯著女孩的臉,藉著月光他可以肯定自己抱著的少女如果腰部以下裝的不是尾巴的話那絕對是人見人愛的美少女。當然,如果耳朵不是魚鰭形狀的話那就更完美了,可這影響真的不大;少女有一頭綠色的、比自己身體還要長地誇張長髮,那長髮在月光的照射下表現出一種透明的質感,就像由水凝聚而成似地,皎潔的月光就這麼在她的髮絲間流動,蕩出一圈圈的波光,煞是漂亮。

就在徐向北像鑒賞藝術品似的仔細端詳少女的臉蛋的時候,人魚少女還在嘰裡咕嚕地念碎碎,像背書一樣從嘴巴里丟出一長串對所謂“好人”的敬稱。

那機關槍一般的語速讓徐向北不禁想起祖國傳統藝術瑰寶之一的相聲中常用的一種技藝:貫口,少女語速之快、吐字之清晰估計能讓相聲大師侯寶林爺爺刮目相看(誇張下)。更有意思的是,儘管少女嘴裡說的話是米德特魯加語。可語氣和音調總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那感覺總讓徐向北想起老廣州嘴裡的普通話或者大阪人嘴裡地日語。

而且這怪語氣讓徐向北認定,自己懷裡的人魚如果唱起歌來肯定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抓跟大蔥來狂甩地衝動……

在月光舟甲板上的燈光進入肉眼地視野時,少女口中的詞語洪流總算是止住了,人魚小姐咬著嘴唇,發出“恩恩”的聲音,一副苦思冥想中的樣子。

你還想繼續說啊?徐向北在心裡吐槽。為了避免耳朵再次經歷少女那連珠炮般的洗禮,徐向北趕忙制止她:“行了,我知道你想表達的謝意了,你不用往我腦袋上繼續扣帽子了……”

“扣、扣帽子?沒有這回事啦,我是真的很感謝很感謝你耶……”少女聽了徐向北的話語,慌慌張張的回答道,話語間依然是那幅怪裡怪氣的腔調,直讓徐向北懷疑人魚的發聲系統是不是和一般人類有著巨大的差別……

不過面對別人的謝意,好好說明下還是十分必要的。所以徐向北再次對少女說:“我知道你真的真的很感謝我了,所以拜託你不要再繼續給我添加稱號了!”

“咦……”少女愣住了。臉上那呆呆的表情讓徐向北覺得很好玩。她沖徐向北眨巴眨巴和頭髮一樣是翠綠色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個那個、你們人類在跟尊敬的人說話的時候,不是把稱呼弄得越長越好麼?”

誰告訴你的?

“可是可是,我看大頭領稱呼人類頭領的時候都是把稱呼拉得好長好長好長好長……有這麼長!”說著少女撐開雙臂,在胸前做比劃了一下,但看她那手勢徐向北就不得不承認那真的是很長。順帶一提,少女話語中那一長串不斷重複的“好長”一詞是翻譯機制的傑作,少女說的時候是通過將米德特魯加語中“長”這個形容詞中間那個音節拉得老長來表現的。

其實不得不承認少女說的有部分也在理,只不過在徐向北看來會用很長的頭銜形容對方與其說是尊重還不如說是滿足對方的虛榮心,也就是在阿諛奉承。不過他也懶得將這個解釋給看起來完全一副天然呆像的人魚少女聽,天然是一件好事。

徐向北嘆了口氣,換了個問題:“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人類還有個禮節叫禮尚往來吧?”

人魚少女忙不迭的點頭,緊接著就張開嘴似乎要解釋禮尚往來的含義,徐向北趕忙把話接了下去掐斷她的話頭:“那麼,如果小姐在稱讚之餘,能告知自己的大名和尊號,鄙人將倍感榮幸。”

“恩,可以哦。”人魚少女就像徐向北預想的那樣,非常爽快的就點頭同意了,“我是溫蒂妮族阿諾部現任頭領舒華辛力加的女兒尤歌朵拉.莉露.阿爾托華露茲,因為我們溫蒂妮沒有用長稱號稱呼人的習慣,所以叫我尤歌朵拉就好了哦!”

人類也沒有那個怪習慣好不好?而且按照她剛剛的說法,她還是人魚的公主?

徐向北不由得再次打量少女的魚尾巴,確認它沒有分叉形成腿的形狀,看起來是沒有忽然變成泡沫消失掉的危險了——不過話說回來,能說話就說明眼前的少女還沒跟巫婆換藥吧……

就在徐向北胡思亂想的同時,少女也在喋喋不休,她估計是看到徐向北盯著自己的尾巴看個不停,所以很貼心的做出說明:“啊,溫蒂妮是我們族的古語啦,現在我們都管自己的種族叫‘人魚’,這個詞在我們的語言裡,讀作‘人魚’但是寫作‘仁俠’哦!”

少女的話再次證明了她就是如假包換的人魚,於是徐向北第三次打量少女全身,然後他以異常認真的表情提出了打看清少女全身時開始就堵在他心裡的問題:“那個,尤歌朵拉小姐,請問你用來遮胸部的貝殼掉到哪裡去了?”

徐向北的話語讓少女的肩膀猛的一震,胸前潔白的雙峰隨著這個動作微微的顫抖,看少女的表情,徐向北推測她剛剛壓根就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而少女隨後的話語表明這次又給徐向北猜了個正著:“啊嗚、啊嗚……這個、那個……剛剛在信風道里的時候被吹飛了……然後、然後我一著急,就把飛行珠從肚子裡吐了出來,然後然後……啊嗚嗚……”

怎麼說好呢?徐向北心想,自己雖然才剛剛碰到她,但是感覺上她就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啊……

可少女的悲傷只持續了一瞬間,她的神色又猛的一震,看起來她似乎想起了更不得了的事情。她一把抓住徐向北的胳臂,使勁的扯著衣袖,焦急萬分的說道:“你、你是人類吧?太好了,求你幫幫你的同胞吧!大祭司正在慫恿我爸爸把和我們住在一起的人類統統殺掉祭祀西格瑪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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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1:13
152西格瑪和聲(3)

對這等超展開,就連徐向北這種思維不拘常理的人都以適應。

而且這展開未免太像蹩腳的三流玄幻小說了吧?最要命的是,雖然尤歌朵拉在說完請求之後立刻開始陳述原因,但是她那超快的連珠炮似的語速讓徐向北聽得一頭霧水,一個腦袋兩個大。

“等一下,”徐向北制止了嘰裡咕嚕說個不停的人魚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我會好好聽的。”

“就是說,如果不去制止的話,十天後住在五十二區周圍的人類都要變成西格瑪神的祭品啦!”尤歌朵拉一邊以焦急的語氣對徐向北大喊,一邊拚命的揮舞著自己爽手,似乎想以此來強調勢態的嚴重性,而相應的是她非常幹脆的把胸前的貝殼已經不見蹤影這件事給丟到九霄雲外,在月光下微微散發著螢光的渾圓乳房就這麼裸露在徐向北鼻子底下,隨著少女手臂的動作不斷抖動著。完全沒注意到自己正在盡職的服務觀眾大放殺必死的少女繼續用飛快的語速說著:“大祭司大人為了對付人類的戰士,已經下令讓神殿衛士們解除武器上的封印了,所以它們現在變得很厲害很厲害,馬科多他們一定會三兩下就被幹掉了啊!”

人魚公主說完這一長串話語只用了一秒多鐘,就跟念繞口令似的,徐向北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後出現的那個疑似人名地東西更是狠狠的噎了徐向北一下。好不容易他才反應過來馬科多應該是那些即將祭神的人類當中的一個,而五十二區應該就是人魚們和人類聚居的地方的名字。想著這些的時候徐向北的眼睛下意識的盯著在他鼻子底下不斷抖動的,一低頭就能品嚐到地兩團看起來玲瓏剔透無比誘人的果凍布丁,接著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闖進他的腦海:那個馬科多該不會就是人魚公主的“王子”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之後徐向北內心的陰暗面蠢蠢欲動,好在這時候辛德蕾拉的想法插進徐向北的腦海,將徐向北從成為西斯武士的墮落之路上拉了回來。

辛德蕾拉的話語是個很簡單地問句:有螢光的比較好麼?

徐向北沒來由的有種脫力地感覺,他發現辛德蕾拉從某種意義上說比辛西婭還要難纏。

這時候一道光柱打到徐向北身上,原來是莉諾卡在用鏡子反射月光舟甲板上電燈的光芒,此時月光舟和徐向北已經相當的接近了,刺目的光芒中徐向北隱約能看到甲板上的少女們正在向自己揮手。此外還有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扛著長長的武士刀跳入夜空中。一蹦一跳地向自己迎了過來。

“啊嗚嗚,好亮好亮,眼睛看不見了啦!”尤歌朵拉抬起雙手擋住迎面射來的光亮,由於無法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人魚少女的眼角溢出豆大的水珠,加上她那嬌弱的悲鳴,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另外她依然忘記要遮住自己的胸部,在強光的照射下她那對圓潤地咪咪不知為何有種奇妙的透明感,由於和喜郎果凍布丁過於神似,徐向北甚至產生了錯覺。認為自己地鼻子聞到了淡淡地水果清香。

不過強光帶來的一個好處就是少女那連珠炮一般說個不停地嘴巴因為要發出悲鳴,所以終於騰不出手來騷擾徐向北的聽覺了。徐向北在莉斯的陪伴下,在月光舟的甲板上平安落地。

“這是……什麼?”多菲雷亞自打徐向北被光柱照到之後。眼睛就一直撐得圓溜溜的,死死盯著徐向北不放,在徐向北終於落地之後,她才吞吞吐吐的開口問道,那語氣給人一種因為忘記呼吸導致大腦缺氧的感覺……

“當然是魚了,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麼……恩恩(咀嚼聲)”回答多菲雷亞問題的是希達,司書少女手裡抓著一串烤好的肉。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一邊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看那尾巴,不是魚還能是啥?”

多菲雷亞狠狠的瞪了希達一眼,沒好氣的反駁道:“哪有魚長著人的上身的?”

“為什麼不可以,船上不是還有能變成人的貓麼,沒準這位小姐就是被熱水碰到上半身就會變成人類的模樣……”

“我才不是需要熱水才能變成這樣的,”對於希達那無厘頭的推理,尤歌朵拉揮舞著雙手糾正道(她的手差點砸到徐向北的鼻子),“我是人魚。是人魚!讀作‘人魚’,卻寫作‘仁俠’的那種人魚!不論何時。不論有沒有熱水我都是這個樣子!絕對不會變成那種醜醜的魚類!”

尤歌朵拉越說越激動。一條長著尾鰭和腹鰭的大尾巴就這麼在徐向北懷裡甩了起來。原本她的尾巴表面就滑溜溜的,這麼一甩徐向北一沒注意手一滑。人魚少女就“跐溜”一下從徐向北的懷裡滑出來,重重的摔到了月光舟的甲板上。

“Ouch!”被摔到地上的尤歌朵拉立刻發出悲鳴,而且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理,徐向北擁有的那強大的翻譯機制將這悲鳴翻譯成了英語,難道是為了突出少女身為異族的特點?掉在地上的少女就像真正的魚一樣拚命扭動身體,她拚命的想要坐起來,卻怎奈自己下身的鱗片和月光舟外裝甲之間的摩擦係數太低,每當她雙手想把上半身撐起的時候,下身就會被身體的重量推得向後滑去,使得她要坐起來的努力在旁人看來更像是用雙手推著身體向後倒退……

在自己的屢次努力均遭失敗後,尤歌朵拉開始用她那充滿個人特色的超快語速央求月光舟上的眾人幫忙讓她坐起來。

“我說。我們幫幫她比較好吧,”多菲雷亞臉上地表情不知不覺軟化下來,銀髮少女面露同情的看著在地上的尤歌朵拉,試著對徐向北建議道,“她這樣子未免太可憐了,感覺好像我們在欺負她一樣。

一直在以一臉覺得很好玩的表情看著在地上掙扎的少女的徐向北被多菲雷亞這麼一提醒,終於醒悟過來。他看了眼已經和他解除同契,落到他身邊的辛德蕾拉,隨即蹲下身子,和放下新烤好的肉串趕過來幫忙梅加耶拉一道將倒在地上的人魚少女扶了起來。

而另一邊辛西婭正在像個沒事人似的拿多菲雷亞開刷:“啊啦。多菲,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那種干說不幹地人呢,明明是自己最先說覺得別人可憐,要施以援手的,結果就只是動嘴皮子而已啊……”

“囉嗦!我只是、我只是不確定罷了!畢、畢竟對方是是……是超自然生物……”多菲雷亞的聲調由最初的高亢走向低沉,也許是因為尷尬的緣故,少女的右手下意識把玩著垂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小束頭髮——那是她腦袋右邊的馬尾的一部分。

“誰告訴你那是超自然生物的?”辛西婭笑盈盈地反問道,一邊說一邊往面前的紅茶里加了點糖,端起來用勺子輕輕攪拌著,“剛剛那位小姐不是說了。她是人魚麼。這是生活在風暴層中的智慧種族哦,下層空域也有少量分佈,只不過因為她們地飛行能力當高度增加到一定程度就會失效。所以上層空域看不到他們罷了……可是你不能因為看不到她們就當他們不存在啊……”

多菲雷亞被噎住了,只能不甘心的在那小聲嘟囓些什麼,她似乎想用自己的行動來反駁辛西婭的話語,就向前邁了一步,可沒等她伸出手來,可能是誤解了多菲雷亞那張臭臉代表的意義的尤歌朵拉像只受驚的小羊一樣往徐向北懷裡鉆……

多菲雷亞露出一副大受打擊地樣子,情緒也一下子低落下去。

就在多菲雷亞垂頭喪氣的當兒。懶洋洋的聲音從上甲板的艙口裡飄過來,那獨特的口氣讓人絕對不會弄錯聲音的主人:“從剛剛開始似乎就很吵吶,難不成汝等不等咱家就私自開吃了?”

貓子晃著腦袋上的耳朵和鈴鐺出現在月光舟的甲板上,一邊說一邊梳理著自己那橙紅色的長髮,若有若無地熱氣和淡淡的肥皂香味從少女身上向四周擴散——雖然那身巫女服和長髮一樣很神奇地保持著乾燥,但是少女那裸露在外地、還帶著晶瑩水珠的肌膚表明她剛剛泡完澡。順帶一提她之所以去泡澡是因為貓形態吃東西不夠方便,也不夠快……

貓子出現地瞬間,徐向北感到懷裡的尤歌朵拉的身體猛的一顫,他剛想低下頭看看怎麼回事。貓子的舉動就回答了他的疑問。

“魚!”貓子大叫,同時她縱身一躍。飛身撲向徐向北……不。是徐向北抱著的人魚。貓子的長髮飛散在空中,耳朵上的鈴鐺彷彿在呼應佩戴者那雀躍的心情一般叮叮噹噹響個不停。而她張開的“血盆大口”裡一對尖尖的虎牙閃著淡淡的寒光,向前全力伸出的雙手雖然還保持著人手的形態,在徐向北看來卻也閃著只屬於利爪的駭人光芒。

徐向北跟梅加耶拉都順從自己自保意識,分別向兩邊規避,行動不能的人魚少女則非常幹脆的被貓子撲倒在地。

“啊嗚嗚……不要舔我啊啊啊啊……那裡不行!Ouch!別咬我,別咬我……求求你別咬我!”

由於貓子的巫女服那寬大的水袖和裙褲的遮擋,退到一旁的徐向北他們完全不知道人魚少女到底遭遇了什麼,他們只看到貓子巫女服紅色的裙褲下襬底下伸出的一根大尾巴的末端在越來越激烈的甩動著……

騷動好不容易結束了,因為尤歌朵拉的突然到來,以及她帶來的情報,月光舟的船上祭只是稍稍走了下形式就匆匆結束了,眾人把烤肉和什麼的都搬回船內,坐在餐廳裡一邊吃一邊討論目前的事態。

徐向北指揮眾人將廚房裡最大的鍋給弄到餐廳裡,鍋裡放上水暫時充作尤歌朵拉的位置。不過在將尤歌朵拉放進鍋裡地時候。

發生了兩件小插曲,一是尤歌朵拉身為人魚竟然抱怨泡在水裡“好奇怪”,這讓徐向北異常的無語;二是貓子把莉諾卡試制的“熱得快”悄悄插進了鍋裡的水中,打算喝一頓魚湯……

胡鬧了半天之後,眾人好容易才開始正兒八經的聽人魚少女講述五十二區的人類遇到的麻煩。

由於人魚少女的語速太快並且無意義的部分很多,所以就不轉述她的話語了。總結來說,事情是這樣地。

原本人魚一族分散居住在風暴層當中,靠著在成長過程中逐漸凝聚而成的飛行珠在空中飛行,過著狩獵風鯨(這是對風暴層中生活的巨型浮游生物的統稱)和各種鳥兒的生活。據說曾經有人類打算獵取成年人魚獲得飛行珠賺錢,但是他們很快發現這活計投入和產出不成比例。因為擁有智慧並且更適應風暴層的人魚手裡的武器也不見得比“捕獵者”們差。後來漸漸的開始有人和人魚做起生意,還僱傭有走私船僱傭人魚來做穿越風暴層時的護衛和嚮導,漸漸的人魚和人類地交往也逐漸多了起來。以至於人魚一族最大的聚居區五十二區逐漸變成了人魚和人類的混住區域,人類將五十二區當成他們穿越風暴層地走私航線的中轉站,很多上層空域的大型商會都在這裡開設秘密支部,暗地裡收購來自下層世界的走私商品。

本來這一切都沒什麼不妥,人魚需要人類的技術和生活用品,人類需要嚮導和善於對付風暴層裡巨大風鯨的獵手,雙方在風暴層中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但是這個平衡在最近一百年開始漸漸被打破。

由於上層空域貧民生活地逐漸惡化,不少不堪壓迫的民眾開始離開背井離鄉。尋找新的出路。由於米德特魯加禁止沒有財產的貧民進入自己的國境(累贅),這些人遷移的目標都指向了無政府狀態的下是下層空域又實在不是個能安居樂業的地方,所以有部分人就盯上了夾在下層和上層之間的人魚們地領地:這裡由於人魚警備隊和滲透到這裡的上層空域大商行地影響力地存在。治安比下層空域好太多了,這裡的人魚們能提供原料,對手工藝產品和光魔產品需求也不低,還能把多出來地商品賣給經過的走私船隊,所以有手藝的人基本都能有飯吃,而且比起在上層空域過得要好得多。

於是最近一百年,人魚們的領地裡人類越來越多。到了尤歌朵拉出生的時候,公主殿下居住的五十二區人類的數量已經達到人魚的六倍以上,不過由於人類們的領袖對人魚們都很客氣,所以並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問題。

可這種缺乏基礎的表面上的平衡總有一天會被打破了。因為研究遊戲背景而對地球的人類戰爭史相當瞭解的徐向北知道,力量對比在臺面下的變化,最終會影響到表面的平衡,那根越繃越緊的弦總有斷掉的一天。可能是不甘被統治地位的人類先發難,也可能就像現在尤歌朵拉說的這樣,是擔心自己的地位被取代的人魚們準備先發難。

唯一的問題是。看起來似乎是扮演宰相角色的大祭司為什麼要打著祭神的名義來勸說尤歌朵拉的父親呢?徐向北百思不得其解,就轉彎抹角的將這個問題丟給人魚公主。

“那當然是因為。”也不知道尤歌朵拉是不是真的知道徐向北想問什麼。反正已經適應了泡在水裡的人魚少女一邊用尾巴敲打著水面弄出水花玩,一邊以單純的聲音說道。“西格瑪神發怒了啊!大祭司說是越來越多的人類居住在作為神殿所在地的神聖的五十二區周圍的緣故。”

……好狗血的理由啊。

感想歸感想,該弄清楚的問題還是要弄清楚,徐向北順著少女的話頭接著問:“為什麼說西格瑪神發怒了?”

“就是唄,咱家作為貓之裡的御社神,可以保證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神吶!”

……這話聽起來還真怪。不過貓子完全不顧自己話裡的矛盾,大大咧咧的說著,同時把自己手裡的杯子伸到尤歌朵拉泡著的水裡舀了一大杯,咕咚咕咚灌進嘴裡,然後仰天陶醉的大叫:“好香的湯吶!”

“神是存在!”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尤歌朵拉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還有,我不是湯料,不要喝我泡過的水啦!”

緊接著少女的臉色陰沉下來,她那不斷在水中撲騰的尾巴靜止下來,無力的一路沉到水底,她像是回憶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事情大概是從半年前開始的,那天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我親眼看見損失了四分之三的狩獵隊回到五十二區,他們帶回來了可怕的消息:他們遭到一隊未知生物的襲擊。那是為了對付老山風鯨的重裝狩獵隊,配備了和警備隊一樣的武裝,面對那些未知生物卻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汝的意思是,配備那種柴火棍的大型狩獵隊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貓子臉上那戲謔的神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她放下杯子,難以置信的盯著尤歌朵拉的臉,把人魚少女盯得一陣陣髮毛。

“柴火棍?難道那是很厲害的武器麼?”莉諾卡有些不解的問貓子。

回答的卻是趴在地板上的帕露菲:“當然,因為人魚本身就能飛,他們自己的大腦就能協調和第八粒子的互動,自己肚子裡還有顆相當於羽翼核心的飛行珠,所以這幫傢伙就相當於天然的羽翼,只不過他們除了飛行以外,並沒有其他投射力量的辦法,所以就要依靠其他物品。那‘柴火棍’就相當於羽翼的武裝迴路,可以隨意搭配,當然,前提是使用者肚子裡的珠子有足夠的力量。人魚警備隊配備的三叉戟威力大概就相當於七級技術製造的羽翼的效能吧,能配備這種三叉戟的人魚基本就是他們當中最強大的戰士了,他們可不是好對付的……”

說著大狗的聲音裡開始透出些老戰士回憶當年激戰時那種特殊的口氣,莉諾卡的爺爺果然是個不能閒著的傢伙,當年他多半和人魚們幹過架……

“這樣一支隊伍竟然……”帕露菲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徐向北和辛西婭交換了個眼色。

多菲雷亞則心急的將身子往前湊了湊,急切的問道:“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有頭緒麼?”

“恩,大祭司說,他們是遇到了西格瑪神的使徒。”

徐向北無奈的想,這不和沒說一樣麼。

但是人魚少女的話並沒有完:“後來越來越多的狩獵隊在雲層中失蹤,一開始爸爸懷疑是人類當中被稱為米蘭派的人搞的鬼,可是後來發現人類的很多船隻也失蹤了,失蹤的人數量甚至比我們還多。於是爸爸命令大祭司派出神殿衛隊組成的調查組,深入風暴之中去進行調查。調查組出發後等了很多很多天,最後終於回來了,卻只剩下兩人,其中一個回來後馬上就死了,另一個活了兩天,他告訴爸爸……”

人魚少女重重的吞了口口水,臉上的表情讓已經可以算是見多識廣的聽眾們也不由得屏住呼吸。

“他說,鬼巖城恢復活動了……”

聽眾們面面相覷,看起來似乎只有帕露菲和貓子意識到這勢態有多麼嚴重。

人魚少女不管聽眾們的反應繼續說:“那最後倖存的勇士也難逃祖先們的召喚,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對守在他床前的爸爸和我說:——我看見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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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1:30
153 西格瑪和聲(4)

該不會是看到西格瑪神本尊了吧?

徐向北心裡忽然冒出如此無厘頭的想法。但是艾斯柯佳尼看起來又不是真的有神這種超越一切的存在的世界,就連貓子這個號稱貓之裡御社神、並且活了兩千多年的老太婆都否認神的存在。徐向北默不作聲的尋思,那個倖存者最後的話語很可能是在描述極度驚恐和疲憊之下看見的幻覺;可如果不是呢,不斷有人失蹤這個狀況是真實存在的,顯然雲層裡面有某些事情正在發生,那個人真的看到了造成這個狀況的罪魁禍首的可能性就一點沒有麼?

徐向北想起了阿瑟.克拉克的名言:一切足夠先進的科技看起來都與魔法無異。

假設“神不存在”和“那個倖存者最後確實看到了什麼會讓人聯想到神的存在”這兩點同時成立的話,那麼合理的解釋就是唯一的——

——他看到的是遠超艾斯柯佳尼當代技術水平的某種事物,而綜合之前的種種線索分析,那東西多半是三千年前那場大戰留下的東西。

現在的問題是,那個東西到底是屬於哪一方的?雖說從辛德蕾拉貯存的部隊番號和註釋來看在風暴層中長期駐防的是地上軍,可考慮到尤歌朵拉她們種族很可能會和地上軍駐防風暴層的西格瑪部隊有某種關聯這點的話,在風暴層當中暗中活動的那些東西也很有可能是天上軍地遺留物。比如某種自律兵器,它們吧人魚以及和人魚一同行動的人類都判定做地上軍部隊加以攻擊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運載了數具地上軍羽翼的月光舟在風暴層裡面的境遇可就相當的危險了。

就在這時候,辛德蕾拉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徐向北的衣角,徐向北驚訝的抬起頭看了看辛德蕾拉,發現少女臉上掛著擔心地神色,這時徐向北才察覺臨時充作會議室的餐廳裡靜得可怕,除了辛西婭在喝茶辛蒂莎在吃蛋糕貓子在喝魚湯之外,其他幾名少女都盯著徐向北的臉,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就給人“一分鍾不說話一定會死”的感覺的人魚公主也乖乖的安靜下來。抿著嘴盯著徐向北。

“怎麼了夏亞,”多菲雷亞代替大家首先開口,“很少看見你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呢,想到什麼事情了麼?”

“不,沒什麼,稍微發了會兒呆而已。”徐向北對多菲雷亞擺擺手,很自然的露出笑容,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尤歌朵拉繼續,“說下去,這次調查隊覆滅和人類要遭受滅頂之災有什麼關係麼?”

“有啊有啊。當然有啊,調查隊回來以後……”尤歌朵拉彷彿就在等著這句話似的,立刻再次打開話閘。嘰裡咕嚕的說起來。

調查隊地倖存者掛掉以後,大祭司認為他最後遇到的那個“它”是指西格瑪神,並且就像其他所有想假借神旨達成自己目的地神棍們那樣,斷言神之所以沒有將這可憐的螻蟻碾碎是想讓他回來傳達信息,並且咬定神的意思就是要幹掉所有居住在神殿周圍的人類來做祭品,這樣神的憤怒就會熄滅等等等等。

還真是超級沒創意啊。

好容易將人魚公主那連珠炮似的話語聽完,月光舟的乘員們面面相覷。

這回先開口地是莉諾卡。小女孩撓著自己的後腦勺,斟酌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的問道:“大概的情況我們都知道了,但是為什麼尤歌朵拉你要擔心人類的死活呢?這和身為人魚公主你沒有半點關係吧?”

“那是因為馬科多他們對我都很好啊,我覺得他們都是好人。西格瑪神一定不會因為好人太多而震怒的,這一定有別的原因,而且……”說完這個“而且”之後尤歌朵拉的表情忽然變得堅決起來,她握起拳頭,在水裡挺起上半身,斬釘截鐵的繼續說。“為了自己地安全而去傷害別人,甚至剝奪對方的生命。這是不對地!這違反我們人魚一族地俠義。

要知道我族的名字讀作‘人魚’,卻寫作‘仁俠’!”

……該怎麼評論好呢。看起來這位人魚公主在某方面實在是偏執得可怕啊。

“那,充滿俠義精神地人魚小姐,”多菲雷亞看來對尤歌朵拉話語中反覆出現的關於人魚與仁俠的描述有點受不了,她微微嘆了口氣,直截了當的指出尤歌朵拉的說法和做法之間的矛盾,“既然你這麼想貫徹俠義,直接阻止你父親或者大祭司不好麼,再不行就去告訴和你們住在一起的人類逃走啊,你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我當然有那樣做!我先是勸說爸爸,可是爸爸總是不表態,只是說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然後去勸說大祭司,結果被大祭司轟出了神殿,最後沒辦馬科多……”

“等一下!”徐向北忽然抬起一隻手制止尤歌朵拉繼續說下去,“馬科多是誰?”

“馬科多就是馬科多,好像叫馬科多.伊東,是五十二區人類們推舉出來的大頭領啦,好像叫栽嘍還是ZERO還是別的什麼的,反正就是在人類中擁有和我爸爸類似的權利的東西。”在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爸爸和那個馬科多降格為“東西”之後,尤歌朵拉立刻接上了剛剛被徐向北截斷的話頭,“反正,爸爸和大祭司都說不動,我就偷偷跑去告訴馬科多,讓他們趕快跑,可是馬科多他們都不相信我的話,還說什麼就算大祭司和爸爸想要殺光人類,他們也有心無力,五十二區的人類警備隊長杉森還笑話我們人魚的武器落伍,垃圾!”

“還真是自大地領導人啊。”多菲雷亞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在從小接受王家教育的公主殿下看來,五十二區人類領導人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應該是絕對無法容忍的吧。

而莉諾卡關注的則是尤歌朵拉話語的其他部分,小女孩偏過頭,看著帕露菲,疑惑的問:“帕露菲,你剛剛不是說人魚戰士實力不弱麼,為什麼長期和人魚相處的人類警備隊長會這麼自信能勝過人魚的戰士們呢?”

“很可能那人壓根沒有把尤歌朵拉小姐地話放在心上,只是在開玩笑吧。不過……”帕露菲的語氣忽然低沉下來,它看了眼泡在大鍋裡的尤歌朵拉,繼續說道。

“雖然這麼說可能會讓尤歌朵拉小姐不服氣,但事實是人魚一族畢竟是生物,而人類是好戰而又自私的物種,人類的最精巧最強大的造物無一例外都是為戰爭而生的,所以人類製造的羽翼只要採用了八級以上的技術,就全部都是為戰鬥而設計的,是天生地兵器,就算核心功率差不多,在進行破壞的效率上人造的羽翼比天然地人魚們要強太多了。而且作為羽翼技術最巔峰的人形羽翼的威力,在人魚一族裡恐怕就只有持有解除了武器封印的神殿戰士能媲比了吧。”

出乎帕露菲預料的是。人魚尤歌朵拉並沒有對帕露菲的話語感到不高興,她反而露出一張沮喪的臉,兩隻手合在胸前。彎起兩根食指用指尖互相戳著,同時小聲地嘟囓:“是、是這樣沒錯啦,畢竟我們不是武器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

“也就是說,”徐向北則接過帕露菲的話頭,剛剛大狗的話語和辛德蕾拉給出的關於西格瑪部隊的資料串聯在一起,讓他腦海裡某個部分突然開竅了,“如果有人用人魚編組一隻部隊的話。不考慮風暴層的環境影響,人魚們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廉價,對吧?”

“沒錯,只製造武器迴路當然比製造整個羽翼要來地便宜得多。”大狗點頭贊同道,“而且編組出來的人魚部隊還不能飛到風暴層以上地空域,因為上層第八粒子地濃度太低,但是單個粒子的能量卻高很多,人魚們地飛行珠無法有效的協調調用周圍的第八粒子。”

大狗的話讓徐向北想到自己在圖書館裡看來的光魔技術基礎知識(因為太基礎都不需要登陸光魔網絡就能查詢),根據書上所說。艾斯柯佳尼的第八粒子一直在進行垂直循環,下層空域聚集了大量的低能量第八粒子。這些粒子不停的隨著信風道的上行風流到天空世界的頂部。然後吸收陽光成為高能粒子,接著粒子一邊釋放能量一邊沉降。最後回到下層空域。正是由於這個循環,第八粒子總數是下層空域較為豐富,但是單個粒子的能量卻是上層空域更勝一籌。

徐向北看了眼尤歌朵拉,心想怪不得她飛不起來,這麼想的時候他心裡有某個部分總覺得不對勁,卻一時也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接著徐向北發現餐廳裡的話題又斷開了,於是起了個頭,對尤歌朵拉問道:“後來呢?你該不會是在告訴那個馬科多危險所在又沒有獲得效果的情況下,決定自己出來找援兵去救那些人類吧,這未免太胡來了,而且就因為不想傷害人類而要和自己種族作對,這好像也不符合‘仁俠’的作風吧?”

“當然不是這樣!”尤歌朵拉皺起眉頭,相當堅決的否定道,“我作為舒華辛力加的女兒,絕對不會做出半點危害我族的事情!我會在這裡是因為,我在馬科多他們事務所待得晚了點,出門回家的時候太已經黑了,然後幾個大祭司的貼身侍衛襲擊了我!據說大祭司的意思是幹掉我,但是其中一個跟我說:‘請您逃走吧’,就把我丟進了五十二區的上行信風道入口裡面,由於沒有帶信風道里用的助紮了很久都沒能衝出信風道……”

“然後就一直被帶到這裡來了,是吧?”徐向北聳聳肩,原本他還以為自己是人魚的救命恩人,就現在的狀況看來,人魚少女只要再掉進風暴層就能自己飛起來,想到這點徐向北未免有些沮喪,他有些自嘲的想自己又失去了一個使後宮多樣化地好機會……不過徐向北立刻甩開這些無意義的想法。將精神集中到面前的勢態上,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將桌邊少女們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然後煞有介事的說道:“事情的經過我們都已經瞭解了,反正我們如果不趕在十天後那個什麼祭典前趕到那個五十二區,那裡的人類就都要遭殃了,對吧?”

“是西格瑪祭!”尤歌朵拉皺著眉頭糾正道,徐向北把這當作肯定回答。

可沒等徐向北繼續說,辛西婭的聲音就插了進來,聽到這聲音的時候徐向北條件反射的看了眼辛德蕾拉地懷裡。發現辛蒂莎用大尾巴包住自己的身體,正趴在辛德蕾拉的胸脯上呼呼大睡著。小孩子還真是幸福吶,在哪裡有多少人要翹辮子都無法阻擋她睡覺的堅定意志。

辛西婭像往常一樣,一邊品茶一邊悠哉游哉的指出了不得了的事實:“按照尤歌朵拉說的情況,很可能不管我們做什麼都晚了吧,大祭司既然下狠心派心腹痛下殺手了,那麼接下來沒有理由不栽贓給人類,促使人魚大頭領下決心處理掉人類的吧?”

“我爸爸絕對不會被這麼拙劣的把戲騙到!”尤歌朵拉立刻做出了很激烈的反應,少女地大魚尾巴啪刷啪刷的拍打著水面,弄出一片片水花。

“誰知道。哪怕是最賢明的君主也會有昏庸地時候。”也許是因為天然剋星已經睡著了緣故,徐向北總覺得辛西婭的語調比以往更加刁鉆。

看起來尤歌朵拉還想為自己的爸爸辯護,卻被徐向北制止了。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就算現在大祭司的神殿衛士正在屠殺五十二區的人類,那我們也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到。我的原則是不擔心我們無力影響的事情。”說完之後徐向北頓了頓,整理了下思路,他發現自己最關心地果然還是那個西格瑪神,以及最近半年多風暴層中發生的異變。徐向北不是對人命漠不關心的壞人,但是在自己的行為已經造成了無數相關的不相關的人死亡後的現在。想讓徐向北像尤歌朵拉那樣整天把俠義什麼的掛在嘴邊那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月光舟地旅行並沒有特別明確的目地,但是尋找莉諾卡爺爺地去向,瞭解辛德蕾拉和辛西婭她們的身世,弄清楚三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等等才是月光舟真正應該關心地,救人於水火這種事情還是留給超級英雄吧。

理清自己的思路之後,徐向北對尤歌朵拉問道:“那個,尤歌朵拉,我問你幾個問題,請儘可能的將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們。我覺得這對搞清楚風暴層中發生了什麼很有幫助。”

剛說完,徐向北又加上一句:“當然。這對拯救五十二區的馬科多他們也至關重要。”

面對徐向北睜著眼睛扯出來的瞎話。尤歌朵拉很乾脆的點了點頭。

“那麼首先,為什麼你們人魚族的主要神殿所在地要叫五十二區?”

難不成裡面埋著ET?或者隱藏著競技場套裝交易商?

“不知道。”對於徐向北的問題,尤歌朵拉很乾脆的答道,她那瞪得圓圓的眼睛清澈無比,讓人完全無法產生懷疑她的想法,“大祭司在給我講課的時候說這個名字是西格瑪神指定的,而且他還告訴我,等我學會了西格瑪和聲的意思,就會知道西格瑪神一共指定了好幾個地方,分別作為我們生活的地方,我們贖罪的地方,和我們享受安樂的地方,並且分別給予編號。”

好嘛,天堂地獄編號版。徐向北剛想提下一個問題,尤歌朵拉回答裡的一個新名詞引起了她的注意,於是他問:“西格瑪和聲?那是什麼?”

“是我們人魚一族的聖歌,只有王族能學習如何歌唱,用在每年的西格瑪祭上的哦!”

徐向北近乎本能的想到,這個“西格瑪和聲”應該隱藏了相當重要的信息,可沒等他詳細問,餐廳墻壁上的傳聲筒裡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語。

在駕駛臺上的恩萊科通過傳聲筒報告:“夏亞先生,各位小姐,本艦即將進入風暴層界,請扶好身邊的東西,準備應對衝擊。”

接著老管家的倒數聲就開始在偌大的月光舟上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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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西格瑪和聲(5)

倒數結束的時候,眾人感受到的衝擊比預料的要輕微得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裡面泡著尤歌朵拉的大鍋裡的向一側濺出了一些,餐廳裡的眾人可能都不會察覺到腳下的甲板正微微向後傾斜。

在事先制定的飛行計劃裡月光舟整個降下過程中將迎風飛行,同時保持船體頭部些微上揚的狀態,以此來維持船身的穩定——那些永遠無法再飛出風暴層的船隻裡面有三分之二都是毀在降下的過程中,降下過程中光核心輸出的浮力減低,導致船體穩定性下降,碰到稍微暴虐一點的風暴就咯屁了。

而月光舟那特別的設計,使得月光舟在穿越風暴層方面有著先天的優勢。

首先,月光舟不依靠風力推動,它不需要張風帆,風對月光舟的影響也就沒有其他船那麼大,而月光舟那強勁的主動噴射式引擎提供的強大推力又無形中為月光舟提供了面對惡劣天氣最有力武器。

當然,專門以穿越風暴層走私為生的那些商人們的船也會配備第八粒子噴進式引擎,但是由於他們的船的光核心不得不將絕大多數的功率用來維持船體的飛行,再加上走私船裡鮮有月光舟這樣噸位的,所以那些附加的輔助噴射引擎在月光舟的主引擎面前就跟玩具似的。

除了動力方面的優勢,月光舟的造型也是穿越風暴層時的不二法寶。比起別的船隻那凹凸不平的表面,月光舟那流線型地表面提供了進一步降低了狂風對船隻的影響,從而使得月光舟能做到迎著狂風航行這種別的船隻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配合船體的仰角,迎風航行能為月光舟提供更加強大的空氣浮力,使得月光舟的光核心能分出更多的能量提供給主引擎。

再加上全封閉式的外形能夠有效地防雨防水,提高惡劣環境中船員的生活條件,月光舟真不愧是專門設計來在風暴層和無盡雲海中進行考察活動的考察船(事實上,這些優勢使得它同時是一艘出色地軍艦)。

“厲害,這真的進風暴層了麼?”泡在水裡地尤歌朵拉由衷的感嘆,她抬起頭,再一次環視現在她所在的餐廳。臉上滿是欽佩地神情,很快連珠炮似的疑問就從人魚公主的嘴裡問出,比如“為什麼雨進不來”“為什麼沒有風”“為什麼不搖晃”等等等等。也虧得莉諾卡有這個耐心,小女孩竟然將這一長串問題全部回答完了。然後尤歌朵拉就瞪著大眼睛,對著弗朗西斯流光魔技術的傳人吐出一長串的讚美。搞的從來聽不厭對自己家技術讚美的莉諾卡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也許是被嘰嘰喳喳的尤歌朵拉搞煩了,帕露菲抬頭看了眼餐廳墻壁上的氣壓計。隨即打斷晃著綠色長髮的人魚公主地話語,問道:“尤歌朵拉小姐,現在的高度和光粒子濃度應該已經到了你能飛行的程度了吧,為什麼不從那鍋裡出來呢,還是說你就心甘情願地給那只老貓提供魚湯?”

帕露菲的話語讓尤歌朵拉地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人魚少女剛剛還在叨叨個不停的嘴現在就像真正的魚被抓出水面丟在地上時那樣一開一合,卻發不出聲音,只是不斷的在嘴唇之間拉出一道道薄膜又“啵”一聲破掉,那樣子讓徐向北在心裡暗想,美人魚說到底還是魚的一種啊……

緊接著豆大的淚珠就在尤歌朵拉的眼角生成。嘩啦啦的落到大鍋的水面上。

尤歌朵拉就這樣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放聲大哭起來,充滿悲愴意味同時又讓人覺得異常喋喋不休的話語從她的嘴裡源源不斷的吐出,拚命轟擊著眾人的耳膜:“嗚哇哇!我的飛行珠在風暴層裡面不小心吐掉了我不是故意的胸部的貝殼被吹丟了我一緊張就那樣了我有什麼辦法可是現在飛不起來在生成一個珠子又要十四年我才不要在地上爬十四年而且還嫁不出去了嗚哇哇哇怎麼辦怎麼辦……”

尤歌朵拉一邊大哭一邊甩動她條大尾巴把身下的大鍋裡的誰濺得到處都是。飛散的水花波及到了餐廳的每個角落,讓餐廳裡的少女們發出陣陣驚叫。

徐向北眼疾手快的護住辛德蕾拉和辛德蕾拉懷裡的辛蒂莎。飛來的水花只是弄濕了徐向北的後背。

辛德蕾拉在徐向北的懷裡抬起頭,看了眼徐向北的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開心,她把右手從辛蒂莎的腦袋上抬起,輕輕抓住了徐向北的衣領,接著將腦袋藏進徐向北的懷裡,躲開那些成功越過徐向北肩膀的水滴。

成功確保辛德蕾拉

徐向北抬起右手擋住自己的臉,回頭查看少女們狀況

水花還在持續不斷的從餐廳一側的大鍋裡飛來,坐得離大鍋最近的貓子已經全身濕透了,那身巫女服就像往常一樣變得透明,能清楚的看到衣服下面凹凸有致的身材;多菲雷亞和希達一起躲到了桌子底下,被濺濕的頭髮一縷一縷的貼在她們倆的肌膚上;莉諾卡似乎被忽然濺來的水嚇了一跳,她的椅子向後翻倒,整個人和椅子一道摔在地上還沒爬起來,帕露菲很盡責的站到小女孩跟前,用身體充當屏障擋住了射來的水;辛西婭坐得離“水源”最遠,少女只是撐開手中的扇子擋開飛向臉部的水珠,同時用空著的左手護住紅茶……

這時候黑白兩色的身影插進徐向北和尤歌朵拉之間,梅加耶拉用手拉起自己女僕裝長長的裙襬,撐開形成一道屏障,擋在徐向北面前,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大腿和內褲統統暴露在水花之中。

“制止她,讓她停下!”徐向北對抱著武士刀毫不在意的站在墻角的莉斯喊,喊完他立刻就後悔了,殺人殺習慣了少女立刻把這話理解為“讓她永遠停下來”,而握住千鳥的刀柄,一副拔刀要砍的樣子。

“喂喂,冷靜,搭檔,雖然這樣的確是最直截了當的制止那個小姑娘的方法,但是這種情況下應該還有很多別的方法可以考慮吧!”

千鳥的話語難得的起了次作用,莉斯停住拔了一半的刀,盯住因為濺上的水光而顯得更加冰冷的鋒鏑,似乎真的開始思考其他解決的辦法,沒過半秒她就皺起眉頭露出煩惱的表情。

不過莉斯的煩惱馬上就煙消雲散了——貓子忽然從椅子上跳起來,猛的一拍尤歌朵拉棲身的大鍋的邊緣,瞪起眼睛張開“血盆大口”大喝一聲:“喵嗚!”

“啊嗚嗚嗚……”人魚少女立刻尖叫著停止了歇斯底里的發作,將身體蜷縮起來,摀住耳朵縮著脖子躲進水裡,整個腦袋只有眼睛以上的部分露在水面上。她怯生生的盯著貓子,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可憐巴巴的哀求道:“不、不要吃我啊,求求你了,我還很年輕啊,肉、肉太嫩不好吃的啦!”

這個世界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小小的騷動好不容平復下來後,徐向北一邊接受辛德蕾拉提供的擦拭服務(毛巾是莉莉亞抱過來的),一邊對眾人說:“這裡就交給梅加耶拉她們收拾,我們轉到莉諾卡的實驗室去繼續商量吧!”

接著他一指將餐廳弄得一片狼藉的罪魁禍首,對梅加耶拉補了句:“這魚留在這裡,給她弄點東西吃。”

“我才不是魚啦!才不是醜醜的魚!”尤歌朵拉立刻對徐向北抗議道,可是貓子坐在她身邊的貓子一露獠牙她就立刻安靜下來了。

“不管你是不是魚,你總歸是肚子餓了吧?按你剛剛說的話你在信風道里已經飛了有好幾天了吧?”

回應徐向北的是尤歌朵拉肚子所發出的一陣咕咕聲,原來魚餓了肚子也會響的麼……

將尤歌朵拉和梅加耶拉為首的女僕們留在餐廳裡,徐向北他們移動到位於同一層甲板的莉諾卡的實驗室(死賴著不走的貓子也被留在餐廳裡了,看來在月光舟上的時間裡人魚小姐是無法逃脫這隻貓那恐怖的陰影了)。

“夏亞,你怎麼看?”剛在實驗室坐定,多菲雷亞就迫不及待的對徐向北問道,提問的同時少女用毛巾仔細的擦拭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我們要去參合這個事情麼?”

“為什麼不去,反正我們順路不是麼?”徐向北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道,“更何況剛剛尤歌朵拉的話總讓我覺得這一切都和三千年前的事情有點關係呢。”

“恩……”多菲雷亞聽完徐向北的話語微微點頭,可是看起來前王女閣下還有點顧慮,她一副有話要說,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模樣。

這時候,莉諾卡出其不意的開口了,小女孩神色堅定的說道:“我要去五十二區,我剛剛問過帕露菲了,爺爺到過那裡,還和那個時候的大祭司交談過,所以我要去見見現在的大祭司,說不定能找到和爺爺有關的線索。”

莉諾卡說完,徐向北看了看多菲雷亞,聳了聳肩,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看,就是這麼回事。”而辛西婭則靜靜的喝著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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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西格瑪和聲(6)

夜終於深了,月光舟上的喧鬧也漸漸歸於寂靜,偌大的入沉睡,因為人少而顯得空蕩蕩的艙室內只有主引擎發出的嗡嗡聲,以及船體外狂風撕扯外殼發出的呼嘯。

在辛德蕾拉睡著之後,徐向北穿好衣服,輕輕拉開自己艙室的門,離開了房間。

因為發電機才剛被製造出來,月光舟的電力照明還只是個畫餅,所以徐向北面前貫通戰艦頭尾的通道依然是一片陰暗,只有設置在艙壁底部的螢光體射出微弱的光芒。靠著這光芒要視物有些困難,卻足以讓夜晚沒有掌燈行走在這通道上的人不至於摔跤。

徐向北稍微花了點時間才適應走廊裡的光線,他邁開步子剛走了沒幾步,他身後的通道里就亮起些微的搖曳著的光芒。光芒在地面上勾勒出的徐向北的影子,那影子輕輕跳動著,讓徐向北意識到背後的光芒應該是來自什麼人端著的燭臺。

徐向北迴過頭,昏黃的燭光中短髮的少女低著頭,輕輕叫了他一聲:“晚上好,父親。”

“晚上好,琳芙絲。”徐向北一邊回應,一邊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養女的頭,經過這些天的訓練生活,琳芙絲似乎將摸頭這個動作視為一種獎賞,她微微抬頭,瞄著徐向北的臉,看起來正為無緣無故得到獎賞而納悶。少女的動作讓徐向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繼續撫摸著琳芙絲的腦袋,模仿著自己印象裡慈祥的長輩地模樣和語氣說道:“琳芙絲。現在我是你的父親,父親對疼愛女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所以乖乖接受就好了。”

“是,父親。”琳芙絲輕輕點點頭,原本因為看見養父而繃緊的表情微微鬆懈下來,趴在她肩膀上的斑紋大肥貓(徐向北心裡管這貓叫加菲貓)則對著徐向北懶洋洋的“喵”了一聲。

看著默不作聲的琳芙絲,徐向北沒來由的覺得有些不痛快,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呢?徐向北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著琳芙絲。由於被徐向北盯著看。琳芙絲的表情變得越發地不自在,而她這不自在的表情讓徐向北猛然醒悟。

徐向北嘆了口氣,他將放在琳芙絲腦袋上的手移動到了少女地肩膀上。鄭重其事的對自己地養女說:“我說,我們是老爸和女兒的關係。不是奴隸和主人,你板著一張臉是什麼意思嘛,給人看到了鐵定會以為我虐待你還是怎麼的……”

“對不起……”回應徐向北地是少女纖細愧疚的聲音。

“又來了。”徐向北抬起另一隻手搶過琳芙絲手裡的燭臺。放在少女肩頭的手稍微一用力,就把少女拽進了自己的懷裡,“聽好,女兒用這種態度對爸爸是不對的,訓練之外的時候不要那麼嚴肅,要開心,想撒嬌的時候就撒嬌,這樣才像真正的父女不是?沒有父親會討厭女兒耍點小脾氣的……”

琳芙絲在徐向北地懷裡有些不知所措,她抬頭看著徐向北的臉,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樣子。

“總而言之,”在非常主觀臆斷地對天下所有父親的喜好下完定義之後,徐向北稍稍低下頭。學著小時候他爸爸最喜歡地動作,用下巴上的鬍渣蹭著琳芙絲的腦門。“我一直都想有個女兒,我會以對待自己親女兒的方式對待你,所以希望你也把我當成真正的爸爸。”

對於徐向北這番“真情訴說”,被徐向北的鬍渣搞到很酸的琳芙絲一面縮起脖子躲閃著,一面像往常一樣輕聲應道:“是,父親。”

養女和剛剛並無二致的回答上徐向北重重的嘆了口氣,他聳了聳肩,一半對琳芙絲一半自我安慰的說:“哎,就先這樣吧,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不如這樣,就先從稱呼改起吧,以後我就叫你琳,而你也不要用那個書面得要死的‘父親’來叫我,太見外了,喊‘爸爸’就好了,可以吧?”

琳芙絲順從的點點頭。

徐向北終於放開女兒的肩膀,自己端著燭臺轉身向前走去。

琳芙絲卻沒有立刻跟上他的腳步,少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著養父在燭光裡晃動著的背影。

徐向北走了幾步,發現琳芙絲沒有跟上來,就回頭招呼少女道:“還愣在那裡幹嘛,琳,你要去值班室對吧?剛好我們同路,一起走吧。”

“啊,恩。”對於徐向北的話語,琳芙絲的反應稍微慢了一拍,從自己思緒中脫出的少女一邊邁開腳步,一邊應著,“這就來……”

聲音在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短暫的中斷之後,少女用和往常有著些許不同的聲音補上了稱呼:“……爸爸。”

這個詞出口的同時,少女的腳步聲似乎也變

輕快了那麼一點點,她趕上徐向北,在養父身後一點著。

“剛剛睡得好嗎?”徐向北一邊以散步的速度沿著艦內通道行走,一邊側過臉和女兒“閒話家常”。按照梅加耶拉訂出來的輪值表,今天晚上是琳芙絲值前半夜的班,所以剛剛尤歌朵拉製造出騷動的同時,琳芙絲正在自己的艙室裡睡覺。

“恩,有好好睡,爸爸。”少女在徐向北身後認真的答道。

“這樣啊,今晚值班辛苦要辛苦你了,對了,你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愛麗絲來整理床鋪的時候說了一點,但是我沒答話,所以她就沒有繼續說了……”

“這樣啊……”

二人就這樣交換著簡單的對話,向著船尾的值班室走去。值得一提的是,剛剛還在強調“要有父女的感覺”地徐向北卻一點沒意識到,現在他們倆看起來確實有那麼點父女的意思了。

等徐向北將剛剛船上發生的一切概略的講述給琳芙絲聽之後。值班室的艙門已經到了二人跟前。

拉開艙門之後,徐向北看到了預料之中的人,他對值班室裡正在享用紅茶的少女打招呼:“晚上好,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好慢呢,夏亞。”辛西婭沖徐向北揚了揚手裡的茶杯,如此抱怨道,可她的語氣裡卻聽不出半點地不悅。

徐向北聳聳肩,神態自若的在辛西婭對面的沙發上坐好,將手裡地燭臺放下後。順手接過恩萊科遞過來的紅茶,輕輕嘗了一口之後他放下茶杯,看著面前少女地臉說道:“你會在這裡就說明。剛剛有話沒說完的人不止我一個了……”

“啊啊,真是的。夏亞你就只會想到這個理由麼?人家可是單純地想和夏亞你來個深夜茶會,好好的享受下二人世界呢。”辛西婭忽然換成悲慼的語調,裝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明明在索蘭尼亞的時候人家還享受著正妻的待遇,可是一起飛之後,就變成了辛蒂莎的專用保姆,夏亞你都不肯正眼看人家了呢……”

面對裝模作樣的辛西婭,徐向北忽然有種很懷念的感覺,察覺到心中對以前被辛西婭捉弄的日子地懷念之後,徐向北暗自驚出一身冷汗,心想:難不成自己真是個M?他趕忙揮開自己腦中不祥的念頭,忙不迭回應道:“行了,辛西婭。適可而止吧。而且如果真是深夜茶會地話,現在外面這景色好像也不怎麼適合悠閒的喝茶呢。”

說著徐向北看向值班室那巨大地觀察窗,外面是一副比黑夜更加黑暗的景象。值班室內風雨燈那微弱的光芒似乎在碰觸到玻璃的那個剎那就被外面的黑暗吞噬殆盡,只有當遠方有閃電流竄在雲間流竄而過的那一瞬間。才能隱約看出外面正下著豪雨,被狂風捲著的雨滴就像巨大的魚群在著黑色的大海中游動著。

“啊,夏亞你這麼說有點過分呢,你就這麼確定我剛剛說的話裡沒有真實的感想在裡面?”辛西婭收起剛剛那做作的怨婦表情,一邊品茶一邊說。

“哦?這麼說你真的因為被冷落了而覺得委屈?”徐向北反問了一句。

“誰知道呢,沒準真有這麼一點也說不定。”辛西婭聳聳肩,輕描淡寫的答道,可她那輕描淡寫的語氣拿捏得實在是太好了,以至於聽者會不由得懷疑“啊,可能真是像她說的這樣”。

大貴族對自己的表情語氣的控制力還真是可怕。

“好吧,怎麼樣都行,”自知繼續扯下去肯定占不到便宜的徐向北放棄了糾纏,決定開闢第二戰場,“比起閑扯,我們還是開始說點正經事吧。”

辛西婭非常幹脆的點頭,老實說這讓徐向北覺得有些意外,不過他也知道辛西婭並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孩。

徐向北之所以半夜跑到值班室來,一方面是覺得剛剛和眾人在一起的時候辛西婭看起來有話想說又沒找到機會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有話要說的辛西婭最可能等著徐向北去碰面的地方就是值班室了;另一方面他也覺得應該就現在的狀況和辛西婭好好商量下。畢竟現在月光舟上的少女們當中,沒幾個在遠見和謀略方面能比得上辛西婭了——希達和貓子沒準有這個本事,但是那兩人看起來都不是商量事情的好對象……至於多菲雷亞,王女殿下在很多方面還是過於幼稚了一點,莉諾卡則乾脆就是個技術狂。

徐向北來值班室的意圖辛西婭不會不知道,實際上,少女會在這裡的緣由和徐向北差不多——她也覺得徐向北有話沒說,而且也想就現在的狀況和徐向北交換下意見,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兩人其實相當的合拍。

稍微整理了一

之後,徐向北清了清嗓子,可還沒等他開口,老管家出聲了:“夏亞先生,恕老朽多嘴,老朽認為接下來要商討的事情,在您正式決定對船上所有人宣佈之前,還是儘可能的減少知情者為好。”

說完老管家瞄了眼坐在徐向北身後裝在艙壁的椅子上的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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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 西格瑪和聲(7)

徐向北看了眼漆黑的窗外,思考著剛剛獲得的信息。

陰謀的味道呢。看著窗外的黑暗和時不時閃現的電光,徐向北忽然有種自己在玩神秘島的錯覺……

徐向北思考著,同時緊盯著辛西婭的雙眼,鄭重其事的問道:“辛西婭,你還有什麼沒告訴我的?”

“誰知道,”辛西婭悠哉游哉的喝著紅茶,淡然的應了句,緊接著她瞇起眼睛回望徐向北的雙眼,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用充滿挑逗意味的聲音對徐向北說,“吶,要想知道我這裡還藏著什麼,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哦。”

“推倒你是吧?”徐向北立刻接過她的話頭,說完還重重嘆了口氣,“辛西婭,別開玩笑了,現在在說正經事……”

“啊啦,辛蒂一提要求你就立刻推倒了她,到了我這裡卻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實在是很過分呢……”辛西婭說著重重的嘆了口氣,和最開始談話時不同,這時的辛西婭的表情看起來像極了被打入冷宮後成天憂鬱纏身的妃子,充滿了讓人心有慼慼焉的無奈感。

徐向北重重的吞了口口水,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不要中招這是障眼法”,就在這時候彷彿為了印證徐向北的猜測似的,徐向北在辛西婭的臉上捕捉到一絲詭異的氣息,但是他想仔細分辨的時候那氣息又消失無蹤了。

“吶。難道我就一點魅力都沒有麼……”說著辛西婭忽然放下茶杯站了起來,她走到徐向北身邊坐下,將手撐在自己地搭檔的膝蓋上,就這樣整個身子壓了過來,漂亮的臉蛋一直湊到徐向北的面前。從她嘴裡呼出的熱氣徑直噴到徐向北地肌膚上,留下濕潤又溫暖的感覺。由於身體的重量,少女撐在徐向北膝蓋上的手稍稍往下滑了點,有點陷入徐向北兩腿之間的位置,而少女的胸部也緊緊的貼上的徐向北地胸膛,極力的展現著自己的柔韌性。

“小姐,請您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老管家在一邊以彬彬有禮的口氣提醒道,卻被辛西婭瞪了一眼頂了回去。

“難道我和喜歡地人親熱也要得到您的許可麼。恩萊科爺爺?”

這話讓徐向北心裡有什麼東西跳了一下,那一瞬間他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難不成這句話是真心的?被辛西婭這樣的女孩子喜歡,老實說感覺不壞,不過就是有點妻管嚴的危險就是了。

可這個想法剛露了個頭,就被徐向北如臨大敵的打壓下去了。他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臉上地表情露出什麼破綻鐵定又要被狠狠的嘲笑一番。好在他現在臉上那硬撐出來的無奈表情還在盡職的掩飾著主人心裡的想法。

但是沒等徐向北暗自慶幸,更強大攻擊接踵而來。

“我啊,是辛德蕾拉的同系列羽翼哦,所以,”辛西婭一邊以輕柔的、充滿挑逗性的聲音如此說道,一邊用手指順著徐向北衣服的扣線來回撫摸著他地胸膛。低垂的雙眼和羞赧的臉龐形成完美的配合,營造出一種讓人難以抵擋的羞怯感覺,“所以啊,我和辛德蕾拉一樣,被賦予了在非戰鬥時間內調整翔士心理狀況的功能哦,辛德蕾拉能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做哦……”

徐向北再次重重的吞了口口水,這個時候辛西婭原本躲在劉海後面悄悄偷窺著徐向北臉色的雙眼忽然閃過戲謔地光芒,察覺這一點之後徐向北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敗下陣來了。

緊接著,也不知道是腦袋裏哪條筋搭錯線了。反正徐向北心裡沒來由地湧起一種破罐子破摔的衝動,小惡魔打扮的迷你徐向北在他耳畔吐出邪惡的充滿誘惑力的低語:“既然她想著看你發覺被捉弄時那手忙腳亂的樣子,進而再取笑你,那只要不如她願不就好了?這下不就能報一直以來被捉弄的仇了麼?”

原來如此,確實是個好主意呢。

於是徐向北抽出手有些粗暴的一把摟住辛西婭的腰,將少女徹底擁入自己的懷裡,不由分說的就向著辛西婭的嘴唇吻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是,辛西婭竟然沒有像徐向北預料的那樣露出驚訝的神色,她順從的讓徐向北吻著自己的嘴唇。毫無抗拒的讓徐向北舌頭伸進自己牙齒間的縫隙,還挺起自己的舌尖。

和徐向北伸進去的肉條碰觸著,就像小孩子一樣互相嬉戲。

辛西婭原本放在徐向北胸前的手自然而然的越過了徐向北的肩膀,環住了徐向北的脖子,緊接著她撐住徐向北膝蓋的手也追隨著同伴的腳步,佔領了徐向北另一邊肩膀,在他的後頸和先頭部隊勝利會師。

由於失去了膝蓋上的支撐點,辛西婭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徐向北身上,少女稍顯急促的呼吸和心跳通過被壓得硬硬實實的胸部傳來,讓徐向北的呼吸也隨即急促起來。

長吻終於結束

分離的時候辛西婭以纏綿的眼神看著徐向北,柔聲說是說了麼,我也有和辛德蕾拉一樣的功能,這是我們地上軍所有人形羽翼的標準配置,所以翔士大人如果抱過來,我們是不會抵抗的,而且會由衷的感到高興……這和我們的自我意願沒有任何的關係。”

辛西婭的話語讓徐向北心裡沒來由的湧起淡淡的悲傷,剛剛那種慾火在就這樣煙消雲散,抱著辛西婭的手臂也漸漸鬆弛下來。

然後他想,難道辛德蕾拉也是這樣的狀況,難道每天晚上辛德蕾拉那愉悅的樣子都是設定好的程序的傑作?

徐向北正認真的考慮著這個可能性時,他猛然發現懷中的少女在竊笑,心裡有某個地方下意識的發出洩氣的感嘆:完了,連懷著破釜沉舟的覺悟做出來的反擊都被徹底拆穿,自己敗得還真徹底。

隨即他又開始感嘆自己不夠冷靜,仔細一想就會知道,哪有在給羽翼設置了這種虛假的感情程序之後,還讓羽翼本身如此清晰的意識到這是設定好的程序的道理?

也不知道是讀取了徐向北的內心的想法,還是單純的憑藉自己對人心的瞭解做出了準確的推斷,反正辛西婭保持著這種親熱的姿勢,對徐向北說道:“啊啦,剛剛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不能憑藉本身的魅力讓女孩子臣服,對於男人的佔有慾來說確實是一個巨大的缺陷呢……”

徐向北心想原來剛剛湧起的對懷中人和辛德蕾拉的憐愛與同情竟然是男人佔有慾的另一種體現麼?

“不,我覺得這更像是大男子主義的某種映射……”辛西婭趴在徐向北的懷裡,嘻嘻笑著盯著徐向北的臉,說話的語氣又變成了往常那種“逗你玩”的語氣。

這語氣促使徐向北決定再試著反擊下,於是他正色道:“如果剛剛你的表現不是源自設定好的機能,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其實是在期待著什麼?”

“恩”辛西婭發出像是正在為難的聲勢,將自己的屁股從沙發上移動到了徐向北的膝蓋上,轉化成坐在徐向北懷裡的姿勢,然後才一邊撫摸著徐向北的胸膛一邊以若有所思的語氣繼續說:“我到底有沒有期待呢?有沒有呢?”

少女那種欲說還休的語氣讓徐向北沒來由的又產生了期待……說白了就是他又敗了。

知道自己取得了完勝的辛西婭露出稍顯得意的笑容,她再一次把頭湊到徐向北的耳邊,輕聲細語道:“好啦,玩笑就到這裡,其實是羽翼的機能還是我的意願真的很重要麼,我早就說過,我不討厭和你在一起哦,所以……”

辛西婭嘴裡噴出的溫熱氣息讓徐向北的耳垂漸漸變得燥熱起來,懷裡少女的一切在徐向北的感官中都迅速的放大:耳邊少女嬌柔的呼吸聲,吹拂耳垂的溫柔氣體,從少女剛剛沐浴過的肌膚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壓在胸前的柔軟物體那規律的起伏,還有像暖爐一樣不斷散發到周圍的溫暖。

所有這一切都和少女剛剛的一系列挑逗行為一起蹂躪著徐向北的神經,讓他的手緩緩的伸向少女的胸脯。

辛西婭看起來也完全沒有抵抗的意思,有那麼一瞬間徐向北還在猜測這是作為羽翼被賦予機能呢,還是少女個人的意願,但是他立刻就把這最後的疑慮拋開了,反正少女本人都說自己其實不討厭這樣……

就在徐向北的手放到辛西婭的胸部上的那個瞬間,恩萊科的咳嗽聲衝破了兩人間不斷醞釀不斷擴張的粉紅色氣氛。

“夏亞先生,請問這也是您對女兒的教育的一部分麼?”老管家如此問道。

徐向北驚訝的抬起頭,隨即望向坐在值班室墻邊的琳芙絲,他發現少女的臉頰早就飛滿了紅霞,她目不轉睛的盯著抱在一起的徐向北和辛西婭,下意識的咬著自己右手的手指,她臉上那半分好奇半分羞澀的表情甚至讓徐向北覺得比懷裡的辛西婭更誘人……

當然這個感覺只持續了短短一瞬間,就被腰部傳來的疼痛打斷了。

徐向北收回目光的同時,辛西婭再一次在他耳邊耳語:“沒辦法了,我在房間等你。”

緊接著少女對徐向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是一個讓人本能的懷疑又是個為了捉弄人而設下的陷阱,卻又不免滿含期待的笑容。

留下這樣的笑容之後,辛西婭從徐向北的膝蓋上站起,沖恩萊科作了個手勢,又對琳芙絲笑了笑,就離開了值班室。

徐向北終於舒了口氣,可是當他看到緊跟在辛西婭身後的恩萊科和依然拘謹的坐在墻邊凳子上的琳芙絲的表情後,他沒來由的有種感覺——夜還很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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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2:45
157 西格瑪和聲(8)

恩萊科前腳剛走,徐向北就把全部精力轉到還是一臉緩樣子的琳芙絲身上。

該怎麼和琳芙絲解釋呢,徐向北看著少女那在值班室昏黃的光線中一片緋紅的臉頰,絞盡腦汁想找出個能說得過去的解釋。

可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他的女兒忽然低下頭,低垂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併攏在一起的膝蓋,少女的肩膀稍顯僵硬的縮在一起,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拘謹的絞合在一起,指尖與指尖糾纏著,彷彿是在表現少女內心的糾結似的。

“那、那個……”少女咬了咬牙,扭扭捏捏的開口了,細若游絲的聲音顯得結結巴巴的。

由於琳芙絲很少主動開口說話,所以徐向北也集中注意力,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一心一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可是最後從琳芙絲嘴裡吐出的話語卻讓徐向北大跌眼鏡,少女猶猶豫豫提出來的問題竟然是:“爸爸,那個,翔士和人形羽翼之間,難道都是這種……這種關係麼?”

徐向北愣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琳芙絲為什麼這樣問,他聳了聳肩,一邊偏開自己的目光看著窗外的黑暗夜色,一邊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最後他有些無奈反問:“怎麼,想把比卡換成個小帥哥?”

“不、不是這樣的,爸爸,只是……”琳芙絲猛的抬起頭,手忙腳亂的否定道,她那慌慌張張地表情讓徐向北沒來由的產生“這才像女兒嘛”的感想。一開始的慌亂過後,少女又羞澀的低下頭,小聲說道,“我只是想知道,翔士和人形羽翼是不是……是不是就相當於戀人的關係呢?”

“你覺得剛剛像是戀人之間的對話麼?”徐向北未免有些無奈,心說那明明就是辛西婭在把自己耍得團團轉而已嘛,可仔細一想這邊的世界不比地球,沒準在十四歲的小女孩看來剛剛辛西婭和自己之間的那一系列互動就等同於“戀人地行為”。想到這他不免露出苦笑。

琳芙絲看到徐向北的表情之後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想要收回剛剛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看著自己女兒一下子變得異常多變的表情。徐向北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應該感謝辛西婭呢。

本來徐向北還想趁著這個機會瞭解下琳芙絲和愛麗絲的關係,畢竟徐向北他也不想看著明顯有百合傾向地一對少女就這樣在自己面前漸漸隔閡起來,可他又覺得這種事情還是等琳芙絲主動求助地時候再來問的好,少女好不容易有點向自己敞開心扉地苗頭。操之過急反而不好。慢慢來,一切慢慢來。

如果辛西婭知道徐向北剛剛這一系列的心理活動。百分百要搬出“可憐天下父母心”之類地理由來偷揶他了。

此時短暫的沉默讓值班室裡地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徐向北清了清嗓子。決定換一個話題活躍活躍氣氛,他說:“翔士和羽翼的關係有很多種的。這個琳你以後接觸多了就知道了。不如我們來說點別地,剛剛我和辛西婭他們的對話聽完以後,能想到什麼嗎。琳?”

琳芙絲似乎也想儘快擺脫尷尬,所以徐向北的話說完,她就點點頭,隨即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可是想了一會兒之後少女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用像犯錯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我、爸爸,對不起,爸爸,我沒怎麼太懂……”

“沒關係,”徐向北站了起來,走過去摸摸養女的腦袋,安慰著一臉不安的少女,“我也沒指望你馬上就能說出什麼來。”

“對不起,爸爸。”少女再一次道歉。

“都說了嘛,不必在意,接下來好好聽我說就行了。”徐向北說完把手從琳芙絲頭上拿開,背對著少女看著窗外的黑暗,右手舉在胸前做魯迅狀,他一邊整理自己的思路,一邊開始給自己的女兒“上課”,“琳,你記住,人類是一種功利心很強的生物,所以在分析和人類有關的行為或者現象的時候,最簡單的切入點就是看這個行為或者現象能給什麼人帶來利益。”

其實徐向北這不單純是上課,他也通過講述的過程在逐漸整合自己的思路,隨著話語不斷從他口中吐出,整個事件也開始展現出它自己的脈絡:“剛剛的情報,至少涉及四方的利益,第一就是下令調查風暴層的那方,這很可能是布里多瓦王家;第二就是抹去最後結論的人,是誰也不確定,甚至可能是布里多瓦王家本身下達的抹消命令;第三是在風暴層當中保持戰力的組織;第四就是尤歌朵拉的族人們。”

徐向北頓了頓,回頭看了眼自己女兒,確認少女有沒有在認真“聽講”,結果他滿意的看到琳芙絲正一臉嚴肅全神貫注的聽著,於是他回過頭繼續。

“人類在風暴層中保有過強的力量,這對人魚們並沒有好處,所以可以首先排除,它們應該對這件事情不知情……”

徐向北在對自己的女兒諄諄教導的時候,並不知道此時他的話語的聽眾並不止琳芙絲一個人。就在值班室那扇並不算厚的金屬艙門外,老管家恩萊科正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貼在門上的光魔機械,光魔機械底座上伸出的金屬喇叭花裡,徐向北的話語正源源不斷的傳出來。

辛西婭將雙手抱在胸前,右手的指尖有些神經質玩弄著自己洋裝胸口的蕾絲,不動神色的聽著經過機械轉換而顯得有些變質的徐向北的聲音,她的嘴角不知不覺的就揚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還有什麼疑慮麼,恩萊科爺爺?”辛西婭忽然伸手擰上了貼在門上的竊聽儀器的開關,笑著對恩萊科問道。少女地那微微上揚的句尾隱約透露出些許的得意。

“小姐,老朽仍然覺得這並不能說明您的判斷,不過既然您執意認為這值得一試,老朽也不再阻攔。”恩萊科說著開始拆卸儀器,辛西婭則留下老管家,徑直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對琳芙絲的授課進行得非常愉快,本來徐向北作為資深宅就是熱衷於布種,碰到琳芙絲這種認真到不行的學生更是非常好的為人師的那種秉性。

愉快地授課時間結束後,徐向北丟下一句“今晚就好好想想我說的,有不明白明天問我就好了”。

就離開了值班室,將自己的養女一個人留下繼續值班。

端著燭臺再次行走在隧道里的時候,剛剛熱衷於佈道的徐向北忽然間想起辛西婭最後留下的話語。

“沒辦法了,我在房間等你。”

想起這句話地同時徐向北重重地吞了口口水,他的潛意識在不斷告訴他這個邀請是個陷阱地可能性非常高,當自己興沖沖的跑到辛西婭地房間裡時。面對的很可能是少女地冷嘲熱諷。

但是徐向北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的回憶起剛剛抱著辛西婭時地重重感受。想起少女身軀那柔軟而又溫暖的觸感,想起少女吐在自己肌膚上的溫熱濕潤的氣息。

沒準。辛西婭這次是來真的?

徐向北輕輕搖了搖頭,可緊接著一個看起來很有道理的想法在他腦海裡浮起:不管目的如何。少女都狠下心來放出這種誘惑性十足的邀請了,拒絕的話那對少女難道不是一種侮辱麼。作為月光舟的男主人,辛西婭的搭檔,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沒錯。就是這麼回事。於是徐向北做出了決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說到底男人還真是一種悲哀的生物啊。

決定了之後,徐向北沿著通道健步如飛,他那稍顯粗暴的腳步聲迴蕩在走廊的鋼鐵墻壁之間。

徐向北很快就來到了位於四號甲板前部分給辛西婭住的單間門前,他深吸一口氣之後,抬起手掌用力拍了拍金屬的艙門。

“請進。”門內立刻傳出辛西婭的回答。

徐向北推開門,邁進了辛西婭的房間。

“來得真遲呢,夏亞。”辛西婭正坐在梳妝臺前梳理著自己白色的長髮,少女身上的洋裝此時已經換成了同樣是由徐向北選定的睡衣,寬大的絲質睡衣掩蓋了少女的身材,卻又散發著和洋裝截然不同的氣質。

“啊,和我女兒稍微聊了下,所以耽擱了。”徐向北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徑直走到辛西婭房間裡剩下的唯一能坐的位置上坐下——他坐到了辛西婭的床上,“不過淑女發出了邀請,紳士沒理由不來赴約吧?來的路上我還在擔心辛西婭你睡了呢。”

“怎麼可能,”辛西婭笑了,她將自己的一頭長髮打理停當之後,放下手裡的梳子,順手抄起梳妝臺上頭繩將光滑如雪的白色長髮綁了束偏馬尾,接著她站起身,一面向著徐向北的走來,一面故作嬌嗔的說道,“如果夏亞主人大人不來的話,小女子今夜又如何能入睡……”

“每當你這麼說的時候,我的本能總會產生一種抗拒心理。”徐向北乾脆放棄抵抗,採取有話直說的策略,反正如果這是為了捉弄自己的話,邁進這門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敗了。

辛西婭竟然學著徐向北慣常的動作聳了聳肩,然後少女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同時以自然而然的動作坐進了徐向北的懷中。

徐向北也順從自己的意願,像剛剛在值班室裡時那樣,伸手環住了辛西婭的腰肢,由於睡衣的布料比起洋裝要薄上許多,徐向北掌心感覺到的少女身體的觸感比之前更加柔軟,少女溫熱的體溫讓徐向北那一直端著燭臺而稍顯冰冷的掌心漸漸溫暖起來。

辛西婭一邊把頭埋進徐向北的胸膛,一邊柔聲說道:“說實話,今晚我稍微放心了,之前我還以為夏亞你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呢。那次辛蒂喝醉了的時候,明明我都睡到你身邊了,你卻對我不管不問……”

“那是……”徐向北用空著的手摸摸自己的鼻頭,聲音聽起來非常的不好意思,“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並不確定你怎麼想嘛,辛西婭你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我都猜不……”

“那在索蘭尼亞又怎麼說呢?”辛西婭打斷了徐向北的辯解,她抬起頭,將雙手環上徐向北的脖子,注視著徐向北的雙眼幽怨中透著些許的迷離,她的聲音也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成竹在胸遊刃有餘的感覺,聽得徐向北登時心生愛憐,“那個時候我可是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一點不討厭成為你的夫人了啊,可是夏亞你卻一副瞭然無趣的態度……”

徐向北剛想說那個時候你的話不是這個意思吧,卻被辛西婭展現出來的那種女性魅力徹底壓制住,沒能說出口——果然平日裡成熟冷靜的女孩子撒起嬌來威力會倍增的……

面對此時的辛西婭徐向北漸漸開始認為,沒準自己真的太冷落她了?難道自己的後宮光環就真的如此強大,連被自己視為最難征服的辛西婭都早已淪陷?

這麼想著他稍稍有些得意起來,他對自己說,既然已經知道錯誤了,那麼修正它就好了嘛。

於是曾經做出在第一次同契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推倒了自己的第一個羽翼這種大膽舉動的宅男徐向北,將自己的手伸向了辛西婭的胸部。

掌心碰觸到那柔軟的肉團的瞬間,徐向北心中湧起的第一個想法是,不愧是和辛德蕾拉同一系列的羽翼,胸部的觸感都是一樣的好。

緊接著他的掌心感覺到一個小小的突起。起初只是一點隱隱約約的觸感,然後隨著徐向北的手掌對柔軟肉團的撫摸,最初的那點觸感變得越發明顯,並且越發的堅硬,最後甚至讓徐向北覺得有顆黃豆夾在他的手掌和那柔軟的肉墊之間。

他稍稍抬起手掌,帶著遊玩的心情彎起食指輕輕彈了下那個點。

辛西婭立刻發出一聲嬌滴滴的嬌喘。

那嬌喘突破了徐向北最後的防線,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辛西婭推倒在床上。

就在這時候,辛西婭阻止了他。

“等等,夏亞,不覺得在赤裸相對之前,我們還有些話應該說明白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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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3:00
158 西格瑪和聲(9)

徐向北心裡的熱情一下子涼了半截,他稍稍鬆開捏住辛手,盯著少女的臉。

雖然少女的表情和剛剛並無二至,可是在徐向北看來她臉上那魅惑色彩卻早已不再。

“果然,我就說你肯定是帶著別的什麼目的。”徐向北輕輕佻起眉毛,嘆了口氣,這時候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一絲無厘頭的想法:電影或者小說裡,這個時候男人們按慣例應該從什麼地方掏包煙,然後用牙齒咬著抽出一根來,然後要點煙的時候打火機一定要打上幾次才能打著……

不過由於徐向北不抽菸,所以這一次這種狗血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好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使得辛西婭小姐不惜色誘我也想要知道的東西,連我自己都懷疑我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這種等級的秘密呢。”徐向北說著想拿開放在辛西婭乳房上的手,轉念一想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辛西婭這不還沒下“逐客令”麼,所以還不到裝君子的時候。

辛西婭用指尖狠狠的戳了下徐向北的胸口,嬌嗔道:“這種說法真的很失禮耶,人家只是想在赤裸相見之前多瞭解身為人家的搭檔,並且馬上就要成為人家的情郎的‘夏亞先生’嘛。”

“你如果不這麼嗲可能效果會好點。”徐向北毫不客氣的指出這點,不知為何這個時候他忽然變得冷靜起來,也許是因為辛西婭那過於做作的嗲聲?可徐向北一點不覺得慶幸,誰知道眼前的少女後面還留了多少後手。

果然,徐向北這句吐槽剛說完。辛西婭就將整個腦袋湊上前去,由於身體前傾,她的胸部盡情擠壓著徐向北地掌心,並且貼著徐向北的手掌變形,極力的展現著那絕佳的彈性。

可能是由於胸部被擠壓的緣故,辛西婭的呼吸顯得越發地灼熱。

她幾乎貼著徐向北的臉說道:“嗲的話,夏亞你就不喜歡人家了麼?”

一般來講,男人總會覺得說話太爹的女人讓人感覺到惡寒啥地,徐向北平時也這麼想。但是現在配合這“語境”,徐向北發現自己竟然覺得感覺還不錯,在手裡像個大布丁一般不斷變形的乳房也好,吐在自己臉皮上的濕軟溫暖的氣息也好,壓住自己那活計的堅實的臀部地觸感也好,所有這些都使得辛西婭話語裡那中嬌滴滴的感覺變得毫無違和感。所以大家學習語言地時候一定要注意語境哦!

不管辛西婭要知道的是什麼,她的計策無疑都是成功的。就連徐向北自己都覺得今晚他可能什麼秘密都保守不住了。

徐向北甚至開始同情起在諸如《卡薩布蘭卡》之類的間諜片中倒在妙齡女諜石榴裙下地高官政要了。

“我以為,”不過不管心理怎麼想,嘴上還是要抵抗下的,於是徐向北再次開始輕輕的揉著辛西婭地乳房,同時用偷揶的語氣問道。“布里多瓦貴族的女孩子都是開放卻不失矜持的呢,現在看來這個看法存在的誤差比想像中還要大得多啊。”

“也不能這麼說,一般的貴族小姐確實是被這樣教育的。那是因為她們不過是政治聯姻的工具罷了,但是布里多瓦可是女王當政的國家啊,”辛西婭的話語稍微中斷了下,因為徐向北的拇指剛好在這個時候把她乳房上那個小點狠狠的壓進了柔軟渾圓的基座裡,於是嬌喘聲硬生生的將她的話語扯斷了,“夏亞,真是的,既然要認真說話就不要做那麼大的動作啦!真是的……”

“原來你是胸部敏感型麼,”徐向北故作驚訝,心裡有點扳回一城的愉悅感,他一邊繼續搓揉著辛西婭的胸部,一邊接著說,“好吧,剛剛我不好,我們繼續,布里多瓦貴族的女孩怎麼了?”

“布里多瓦貴族當中,和王族有聯繫的家系的女孩子受到的是另一種訓練,就算無法接掌王位,我們一般也會擔負起情報總管的職責,然後,”辛西婭說到這再一次將整個身體貼上徐向北的前胸,一直湊到徐向北耳邊的嘴唇中吐出的話語充滿了讓人難以言喻的誘人氣息,“然後,用身體來獲得關鍵的情報也是我們接受的訓練之一哦……”

“所以說,小姐您到底要獲得什麼情報啊?”徐向北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看著近在咫尺的辛西婭的臉蛋。

辛西婭將身體和徐向北胸膛的距離稍稍拉開,纖細的指尖伸進徐向北不知何時已經敞開的衣領,撫摸著徐向北的鎖骨,以輕柔的聲音問道:“我想知道的是,夏亞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語傳入耳廓的時候,徐向北的身體微微震了下,那只是非常非常難以察覺的微小出動,但是正用指尖摩挲著徐向北的肌膚的辛西婭顯然察覺到了,少女嘴角上揚,狡黠的笑容閃過她的臉頰,稍縱即逝。

徐向北知道這回麻煩大了,他的大腦條件反射的開始編織新的謊言,好在給希達寫那些冒險累了不少東西,大量從勇者鬥惡龍或者博得之門裡抄襲下來的情節湧入他的腦海。

徐向北一邊極力拚湊著比較能說得過去的冒險傳奇,一邊裝傻爭取時間:“這……什麼意思,我不就是夏亞.雷麼……”

“所以說,我問的是夏亞你在這個面具後面隱藏著的真面目啊,我對你拿來哄希達的那些冒險故事可沒有興趣,如果你其實是人造人,古代遺物或者異世界人的話,就請你坦白的告訴我吧。”說著讓徐向北覺得異常熟悉的臺詞,辛西婭再一次露出充滿魅力的笑容,她的手從徐向北鎖骨沿著喉嚨一直往上滑,纖細的指尖劃過徐向北的下巴,輕輕點住徐向北的嘴角,指甲的邊緣壓進徐向北的嘴唇。

這實在是太犯規了!

不等徐向北開口辯駁,辛西婭接著說:“夏亞你啊,非常的聰明,你的邏輯思維和分析能力在我見過的男人裡在你之上的恐怕就只有家父了,然後你對人類社會對自然界的見解都顯示出你思維遠比一般人深邃,你對新狀況的接受能力和適應力,以及面對突發狀況時的鎮定就連我都不得不佩服……”

沒有男人不喜歡聽女人讚美自己,特別是在這個女人還是個美少女,並且她正以讓人遐想聯翩的魅惑姿態坐在自己的膝蓋上的時候,至少徐向北這種程度的男人是頂不住開始飄飄然了。儘管他知道辛西婭對自己稱讚多半並不是真的因為自己的能力,比如那些所謂深邃的思想和對社會的深刻見解都是從另一個位面的大能那裡搬過來的。

“而且,”辛西婭的讚美還沒有結束,少女稍微換了下姿勢,讓自己沒有受到徐向北照顧的那個乳房更緊密的壓到他的胸膛上,“你那豐富的語言知識積累,顯示出你擁有非同尋常的經歷,我從來沒見過有一個如此年輕的男人能如此地道的同時掌握數個相距數十萬公里的大陸的語言,而且還會說神秘的貓之裡的語言,就算存在能做到這點的男人,他應該也為此消耗了大半生的時間了吧?可是你卻依然如此的年輕……”

“辛西婭,世事無絕對嘛,我比較幸運,所以才……”

“但是!”辛西婭忽然提高了音量,打斷了徐向北的辯解,“夏亞你身上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那就是,不管多麼機緣巧合,像你這樣理應走過無數塊大陸,行程比大多數人一生走過的路的百倍都多的男人,理應在情場上也是遊刃有餘才對,在每個酒館,每個旅店,你應該已經見過了無數遊戲於走天空的男人們之間的紅塵少女。所以最起碼,你的定力應該不是我這種從來沒有真刀真槍的實踐過的小女孩能撼動的,難道不是如此麼?”

這話直接戳到徐向北的痛處了,在穿越之前徐向北和三次元的女孩子最親密的接觸就是牽手而已。

徐向北的表情讓辛西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少女斬釘截鐵的總結道:“由此我推測,夏亞你的實踐經歷,恐怕與你擁有的知識和經驗是不成正比的。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呢,夏亞先生?”

“喂,我說,再怎麼說這樣也太武斷了吧,也會有……”

“也會有不管怎麼樣也不擅長應對女生的男人?”辛西婭露出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笑容,一邊用指尖挑逗著徐向北下巴上漏網的幾根鬍鬚,一邊柔聲說,“可是,看你安慰多菲還有疼愛辛蒂的時候,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啊?不過這樣判斷確實很武斷,如果不是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才不會下決心向你提問呢。但是有了今天的事情,條件就足夠了呢。夏亞,你在今天之前並不知道人魚的事情吧?”

徐向北老老實實的點頭。

“那,為什麼在今天幾次比較混亂的場麵裡,你嘴裡會說出溫蒂妮語的單詞?”辛西婭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個高明的西洋棋手,在千辛萬苦的佈局之後,終於喊出了“將軍”一詞。

徐向北心裡一下涼了半截,那該死的翻譯機制,大概是在混亂中無法判斷他的話是對誰說的,所以就亂來了……

徐向北看著辛西婭的臉,微微嘆了口氣,他自我安慰道:反正早晚都要說,乾脆痛快點算了,何況現在看來少女們當中,也就辛西婭最有可能全盤接受那個看似不可能的事實。

於是他稍稍整理下思路,正色道:“辛西婭,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怕說出來你們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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