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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神巫六六]蒼空戰旗[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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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3:20
159 西格瑪和聲(10)

究竟說了多久呢,徐向北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他再一次意識到,懷中的少女不愧是集結地上軍全部技術精華的人工智能,辛西婭理解異世界的速度實在是太過超乎想像,她光是憑藉著徐向北粗淺的描述,就能立刻抓住其中的關鍵,然後通過提問來讓徐向北加以細化。

“真是非常神奇的世界呢,”最後辛西婭總結道,這個時候少女臉上那毫無遮攔的單純表情讓徐向北很是驚訝,畢竟印象中辛西婭總是一副帶著面具的樣子,不知道真實的面容,沒有理會徐向北小小的新發現,辛西婭輕輕咬著自己的嘴唇,繼續問道,“所有這一切都是在沒有光魔技術的情況下做到的?”

“是啊,如果不考慮光魔技術的話,我原來的世界技術水平可比這邊要強大得多,不過相應的,我們也造不出像你和辛蒂這樣的人造生命。”地球什麼時候能造出類似辛西婭這樣的人工智能,圖靈一定會興奮的從墳墓裡爬出來的。

辛西婭依然咬著嘴唇低頭沉思,她的手又開始習慣性的玩弄衣服,只不過這次她玩弄的是徐向北的衣領,過了半晌,她才再次抬起頭說道:“雖然這一切都很難以置信,但是這確實能解釋夏亞你的所有行為,特別是能教導莉諾卡製造那些我們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過的奇妙製品這點,之前我設想你可能是比人形羽翼更高級的光魔技術產品,這個設想最大的BUG就是無法解釋莉諾卡從你那裡學到的古怪技術。此外還有你那獨特地審美也難以解釋,我可不認為這個世界裡有第二個人會做出那些怪怪的臂章了。”

原來自己嘔心瀝血設計出來的女僕隊臂章在一般人看來是怪裡怪氣的麼?得知這點之後徐向北不免有些喪氣。

“我可沒說那些標記不好看,”辛西婭見狀微微嘆了口氣。“事實上,看得多了以後,我自己也莫名其妙的開始覺得那些標記其實設計得很有味道,比起貴族們那些花裡胡哨的紋章要好得多了,至少讓我選一個戴地話,我會要你的臂章。”

“我應該說謝謝麼?”因為此時內心最大的秘密已經被放下。徐向北毫無心理負擔的以輕鬆地語氣對辛西婭打趣。

辛西婭也對自己的搭檔回以微笑,同時故作驚奇的反問:“難道你原先的世界的男士們得到美麗淑女青睞之後,都不表示感激的麼?還是說,用力擠壓女士地胸部就是你們表達感激的途徑?”

徐向北聳聳肩。

又按了一下辛西婭乳房上那個“按鈕”,經過剛剛那數十分鐘,徐向北已經完全放開了,動作也隨意了很多,按辛西婭地說法就是“有長進了”——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徐向北還疑惑了一下:我應該感到高興麼?

也許是被徐向北的動作刺激到,辛西婭稍稍扭動了下身子。換了個看起來更隨意的姿勢繼續趴在徐向北的懷裡,同時以自語般地語氣說道:“既然如此。看來今後月光舟會裝備越來越多奇怪的東西,然後變成整個艾斯柯佳尼最先進的飛船?”

“不出意外地話,應該是這樣,”徐向北的回答聽起來有些底氣不足,他輕輕佻了挑眉毛。半開玩笑的繼續說,“緊接著莉諾卡就毫無懸念的成為比她爺爺更偉大的光魔工匠,而我則因為是她的導師兼義兄而同時獲得金徽資格。最後人們說不定還會造個銅像來紀念我……”

徐向北的話讓懷裡的少女很開心的笑了,自從徐向北抖出自己的秘密之後,少女的心情就一直很好,臉上的笑靨也比往常那城府頗深的笑容更有味道,簡單來說,現在在徐向北懷裡的辛西婭比往常的模樣更像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妙齡少女,這使得身體各個部位傳來的屬於少女的觸感和溫度的魅力統統得到了空前的提升。

不過不管外表如何改變,辛西婭就是辛西婭,少女依然在按著她往常的步調思考著,很快就提出了新的問題:“技術什麼的,我其實瞭解有限,就交給莉諾卡吧。我比較關心的是你到了這邊獲得那個奇妙的翻譯機制,提到這個機制我總會想起我試圖讀取夏亞你稍微深層的思維時感受到的東西。”

徐向北看著辛西婭,默不作聲的等著少女繼續說下去。

“作為羽翼,為了更好的和翔士配合,我們被賦予了和翔士進行精神交流的能力,不過天地戰爭之後製作的羽翼大多數都會在羽翼的光魔迴路里刻下不可違逆的規定,那就是不能試圖讀取翔士的深層意識;但是我和辛蒂以及所有地上軍羽翼都不受這個限制,影響讀取的就只有人腦本身的思維活躍度,以及讀取時我們與翔士的契合度,比如我現在和你的這種程度的接觸,就只能直接感覺到你最表層的思維罷了,想要深入就必須調用我的運算能力去切入。奇怪的是,每當我試圖這麼做,總有東西在干擾我,導致從夏亞你的深層意識裡導出的東西模糊不清很難辨認……”

“你是覺得,”徐向北打斷辛西婭的話語,“是那個翻譯機制在阻撓你?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原來辛西婭你在索蘭尼亞那麼親密的貼著我,是為了爭取更多機會來解讀我的深層思維麼?”

“當然不完全是,夏亞你應該對你自己的魅力有信心啊。”辛西婭說著瞇起眼睛,對徐向北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

徐向北再次嘆氣,眼前的少女究竟什麼時候在說真話什麼時候在唬人,恐怕短時間內自己是很難弄清楚了。接著徐向北忽然冒出一個新的念頭,剛剛辛西婭的話語在他腦海裡反覆盤旋,他稍微整理下思路,對少女問道:“你剛剛說讀取的難度取決於接觸程度。和我大腦地思維活躍度對吧,那麼也就是說我們的思維越少你就越容易讀取,對吧?”

辛西婭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問:“那樣又如何?”

這個時候徐向北腦海裡浮現出湯姆漢克斯那大下巴的驢臉,還有丹布朗在某本神棍書裡對異教性崇拜的論述,於是他鬆開打從辛西婭坐進他懷裡就沒有從辛西婭的乳房上拿開地右手。用指尖戳著辛西婭的胸口,說道:“所以你誘惑我不但是作為讓我自己說出秘密的誘餌,還是在我拒絕明說時的後備計劃,因為在性高潮時。是人地大腦最接近一片空白的狀況,而且那個時候也你和我的接觸程度也是不同契的狀態下最好的,對吧?”

辛西婭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摟住徐向北地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全部被你說中了,我僅僅是稍微說明了一下。你就能立刻推斷出來,夏亞你不愧為我的搭檔。作為羽翼,我為使用自己地男人如此優秀而感到驕傲。”

毫不遮掩的稱讚,讓徐向北有點尷尬,這說明徐向北還是滿靦腆的,好在這個時候剛好和徐向北錯開了。否則看到徐向北那一瞬間露出的表情,辛西婭大概又要一邊說著“好可愛哦”一邊拿徐向北開刷了。

不過似乎受到這稱讚地影響,徐向北下意識的想多“現一現”。於是他沿著方才的思路接著推斷道:“而上一次辛蒂醉酒不醒地時候,你會如此爽快的答應和我同床,就是因為想趁著我睡覺的時候偷窺我的意識,對吧?”

“啊咧,過分!”出乎意料的是,辛西婭忽然嬌嗔起來,“那明明是你拚命邀請人家,人家才勉強答應的,你當時說:‘由於辛蒂神志不清,辛西婭你今晚就和我一起睡吧,發生緊急狀況的時候好取代辛蒂成為同契的核心……求求你了’,你明明是這麼說的嘛!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人家不好拒絕才答應的……”

徐向北也懶得糾纏,他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現在我的秘密都抖光了,辛西婭小姐有沒有打算和我分享下你的秘密呢?”

“恩,好啊,不過夏亞先生,您想知道什麼呢?”辛西婭很乾脆的將問題又拋了回來,這下徐向北開始犯難了,因為他之前壓根就沒考慮這個問題,比起思維縝密的辛西婭,他這個宅男的所謂謀略看來還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剛想到這點,徐向北的腦海裡就有某個部分開口說道:不要緊,現在辛西婭已經是完全的自己人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個想法,難道就因為和辛西婭分享了自己是穿越者的秘密?不明白,潛意識還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丟開腦袋裏忽然冒出的莫名其妙的想法,徐向北開始考慮自己該問什麼。

不考慮不要緊,一考慮就發現想問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不知道從何問起。

這時候辛西婭的耳語再次傳來:“不要急,夏亞,我們有的是時間,既然夏亞你和我分享了所有秘密,我這裡對你也不會再有秘密,我的一切都是和你共有的,所以我們可以慢慢來。”

這話可以相信麼?

“過分,你剛剛是在懷疑我吧,夏亞。”辛西婭的反應之快讓徐向北不禁懷疑她其實已經侵入到自己的深層意識當中了,可是少女那皺起的眉宇間的委屈和埋怨卻顯得異樣的真實,少女以難得一見的真誠語氣繼續說道,“我是你的羽翼啊,而且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又一個枕邊人了,為什麼夏亞你就不能像信任辛德蕾拉那樣信任我呢?”

被辛西婭這麼一說,徐向北也覺得確實是這麼回事,辛西婭應該沒有騙自己的動機才對。

只不過,剛剛辛西婭那個“即將成為你的又一個枕邊人”這種說法,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就在這時,徐向北忽然發覺自己腦袋裏已經堆積了相當程度的睡意,他大大的打了個呵欠,然後對辛西婭笑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就先到這吧,我困了,該睡覺了。”

說完他準備把辛西婭從自己膝蓋上搬下來。卻被少女按住了手臂,少女盯著他的臉一直看。

徐向北被看到有些不自在,只好猶猶豫豫的開口:“你看,辛西婭你的目地已經達到了吧,那麼我再留在這裡也沒有別的事情幹了,而且我也困……”

辛西婭重重的嘆了口氣。緊接著她的右手鬆開徐向北的手臂,很直接的抓住自己套頭式睡衣地下襬,緩緩向上拉起。

少女那光滑的大腿一點一點的裸露,最終完全暴露在徐向北的視線當中。而下襬依然沒有停止上升地意思,於是散發著勻稱的美感的兩條雪白大腿的根部也暴露了出來,夾在兩腿之間的那個小小的三角區域也毫無遮攔地展現在徐向北眼前。

黑色的蕾絲邊內褲,這內褲不但有華麗地蕾絲鑲邊,在三角形布料的中央還有大膽的鏤空設計,本來透明度就不低的絲質布料上開了很多小洞。雕成蕾絲的模樣,少女地肌膚和一點點陰毛就那樣若隱若現。

徐向北的第一個感想就是。辛西婭穿這麼華麗的內褲竟然沒有任何違和感,緊接著他才發現,內褲中央地鏤空蕾絲早就濕成了一團。

“地球的男性,”辛西婭以恰到好處的幽怨語調說道,“難道都習慣在把女孩弄成這樣之後撒手而去麼?”

這樣還能有定力。那男的一定陽痿了。

徐向北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像剛從海裡撈起來的海藻般的濕漉漉的蕾絲,接著他的小拇指不小心穿過蕾絲的孔洞。碰觸到下面的水源。

他碰觸到了那道天生的傷痕那稍微顯得有點粗糙的邊緣。

辛西婭猛的深吸一口氣,卻沒有像預料中那樣發出嬌喘——也對,她是胸部敏感型嘛。

就在這時候,徐向北心裡湧起一股惡作劇的衝動,所以他把伸到辛西婭兩腿之間的手抽了回來,重新按到少女的乳房上,將兩顆沙田的其中一顆的小把兒一路往裡按,果不其然,辛西婭立刻發出誘人的叫聲。

在辛西婭的喘息聲中,徐向北問道:“辛西婭,你一直都說不討厭什麼的,可我還是不知道你對我怎麼想的,你就不能明確的告訴我,你對我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呢?單純的搭檔?還是戀人?抑或者僅僅是互相滿足慾望的工具?”

“如果我……恩……不回答的話,你是不是打算說‘我不能昧著良心不顧你的感情推倒你’……恩……而且,你還幻想著我會……會露出羞澀的表情留住你?”看來就算是對最敏感的胸部的刺激,都無法阻斷人工智能少女對狀況的把握和分析,徐向北心裡那點小算盤一下子就被揭穿了,少女一邊急促的喘息著,一邊對徐向北露出“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男人啊,總是這樣的……”

徐向北也不管那麼多了,乾脆徹底耍賴嘴硬:“我這麼問有錯麼,作為紳士當然要在推倒女性之前……”

“作為紳士,”辛西婭用纖細的指尖按住了徐向北的嘴唇,柔聲道,“首先就不應該在淑女明確表示自己不討厭和他上床之後,還傻乎乎的來問淑女的想法。”

面對這種看似表達十分清晰,其實隨便可以抵賴掉的說法,徐向北知道自己敗了,還非常徹底。

誰知道辛西婭看著他的表情很開心的笑了,她用雙手緊緊的環住了徐向北的脖子,繼續輕聲說:“放心吧,我不會賴掉的。我很喜歡你哦,夏亞。說實話,一開始我僅僅是憑藉在帝都的一面之緣留下的印象來判斷你是否值得我將自己交付給你,當時我其實很不安,擔心你是個壞搭檔怎麼辦,所以才帶著恩萊科隨時準備從你身邊逃走,但是現在,我覺得沒人比你適合當我的搭檔了,當然,還有戀人。”

果然,辛西婭已經淪陷了麼?

這麼想著,懷裡的辛西婭就越看越覺得可愛誘人。

徐向北以非常輕柔的動作將少女放平在床上,同時以輕柔的動作撫摸著辛西婭的乳房,每當他將那個小小硬硬的凸起按進底座裡的時候,辛西婭就會非常配合的發出嬌喘——果然是胸部敏感型呢。

徐向北就像拿到新玩具的小孩似的,兩個手交替按下辛西婭地開關,很陶醉的聽著少女的嬌聲,直到辛西婭皺起眉頭。幽怨無比的瞪著他才停止。

緊接著,徐向北稍微向床尾退了退,用雙手抓住辛西婭那曾經由她自己掀起又放下的睡衣下襬,然後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向上掀起。

表面泛著些許桃紅色地嬌嫩小腳,光滑纖細的腳踝,潔白的如蓮藕的小腿。豐腴又不失勻稱地大腿,被濕漉漉的華麗內褲包裹著的充滿誘惑力的三角洲,沒有一絲贅肉的小腹和腰部,以及最終暴露在艙室那昏黃燈光中的雪白山丘。

完成整個過程之後。徐向北深吸一口氣,欣賞著展現在眼前地曼妙身軀。

方才一直不動聲色的抬起身體各個部分配合徐向北地動作的辛西婭這個時候凝視著搭檔的臉,開口了:“夏亞,你脫辛蒂衣服的時候也是這麼嚴肅的麼?”

“不,辛蒂會自己脫完衣服然後過來幫我脫。”徐向北毫不在意地回答道,現在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面前那完美的軀體上。

地上軍地光魔工匠們肯定和地球的古希臘人有一腿,竟然能做出如此完美的如此瑰麗的身軀。

可辛西婭聽完他的回答後卻“嘿嘿”笑起來:“那我就不幫你了。要讓我們的主人大人體會到不同快感嘛!”

徐向北重重的吞了口口水,他伸出手,開始撫摸辛西婭的身體。

還是和脫衣服時一樣的步驟,先是腳,然後腳踝。小腿,大腿,在三角洲上稍事逗留之後就一路直上。到了辛西婭最敏感的地方。

也許是有感覺了的緣故,辛西婭的乳房的表皮微微顯得有些燙,徐向北那並不算長的指甲刮過白皙的表面時,辛西婭就發出比剛剛要高亢得多的聲音。

咬一下會怎樣呢?

帶著這個疑問,徐向北將頭湊了過去,先是舔了舔乳暈,讓辛西婭稍微適應之後,就整個咬了上去。

撫摸的時候顯得那樣僵硬的粉色小把兒到了牙齒之間就徹底淪為弱勢,徐向北的門牙將原本像黃豆似的東西稍稍壓扁了一點,辛西婭就發出高亢尖銳,又充滿歡愉的叫聲。

的確是和辛德蕾拉完全不同的感覺,平時總是一副鎮靜穩重的樣子的辛西婭竟然對這些生理刺激完全沒轍,難道是程序故意設計成這樣的?如果是的話,那真要好好的稱讚下設計者。

徐向北繼續盡情吮吸著辛西婭的胸部,他的手則蹂躪著空出的那一邊。

在最初的高亢之後,辛西婭似乎漸漸的適應了對胸部的刺激,充滿了愉悅的嬌喘聲變得急促而富於規律,由於身體發熱的緣故,少女潔白的肌膚上開始泌出細細的香汗,徐向北在用牙齒按摩粉點的間隙,伸出舌頭貪婪的舔抵著這由肌膚滲出的愛液。

“內褲,不脫掉麼?”進行了一段時間後,辛西婭忽然在喘息中擠出一句。

這時候,專注於玩弄胸部的徐向北才發現,那華麗的黑色內褲已經濕得一塌糊塗,屬於愛液的微酸的味道在空氣中若隱若現。

他將少女的內褲從腿上褪下,脫的時候透明的藕絲拉得老長。

隨著最後一件遮羞的東西從身上離開,辛西婭的一切終於全部暴露在徐向北面前。

徐向北熟練的脫掉自己身上的累贅,趴到辛西婭身上。

“我要在上面。”說完這句之後,辛西婭推著徐向北的肩膀,翻身坐起。

“要求真多。”徐向北抱怨著,卻依然乖乖的仰面躺下,讓辛西婭跨到自己身上。

高高豎起的肉棒就這麼對準了那道天生的傷痕,從傷痕裡溢出的無色液體輕輕滴落,順著肉棒的上凸起的血管向下流淌到卵蛋上。

徐向北扶住辛西婭的腰,少女就這麼坐了下去。

淫蕩的水聲,一片荒蠻的處女地羞澀的迎接著開拓者,銳利的鐵犁劃開阻擋春天腳步的最後一層凍土,隨即來來回回的在泥土裡翻動著,將藏在泥土下方的養料和礦物質翻上表面,精心的為播種做著準備,越來越近的是春天即將到來的預感,已經準備好的種子就在田邊的庫房中靜靜等待。

當泥土被翻弄均勻,鐵犁的頭部被磨得像沾了水一般晶晶發亮的時候,春天也到來了,種子們通過開拓者的手,盡情的播撒進肥沃的土壤中。

結束了辛勞的開拓者躺在田邊,望著剛剛完成播種的田地。

忽然,田地開口了。

“吶,明天要用什麼藉口解釋呢?”

腦袋裏一片混沌的徐向北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就直接說你履行了你的既定職責不就好了?”

躺在徐向北臂彎裡的辛西婭發出“哼哼”的聲音,讓徐向北的後背本能的冒出一片雞皮疙瘩。

不過辛西婭並沒有對這個事情發表意見,而是說了另外的內容:“對了,夏亞,你還沒把你是異世界人的事情跟辛蒂商量吧?”

徐向北一開始還納悶,為什麼忽然說要和辛德蕾拉商量,但是他立刻意識到辛西婭說這話的原因:“你的意思是,辛蒂已經知道了?”

“那不是當然的麼,要不我為什麼不能在和你同契的時候看你的深層記憶啊,那個時候我要入侵可是易如反掌。但是辛蒂那孩子每次同契都把你的意識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根本就不讓我有這機會,她會這麼做,原因不會有別的了吧?”

“原來如此,”徐向北點點頭,“那我明天還是親自跟她說下比較好。”

辛西婭輕輕應了一聲。

接著睡意漸漸吞沒了徐向北的意識,他依稀記得最後辛西婭將腦袋靠上自己胸膛時,少女的頭髮弄得他的脖子有點酸。

不過,那感覺其實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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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3:44
160 西格瑪和聲(11)

布里多瓦邊境大陸阿拉希正迎來第一縷晨光。

一位禿頂老漢按著他那麼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今天也準時推開了自家閣樓的窗戶,於是他滿意的看到晨霧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僅剩下的霧氣正被陽光驅趕著,向著天邊退去。

老漢對著天空舒展著筋骨,用手錘著自己的肩膀,傾聽著自己這把老骨頭發出的聲響——很好,沒什麼異常的地方,該響的地方都能響。

做完早上這一系列慣常的活動之後,老漢按著老習慣,拿起掛在窗臺裡側的抹布,準備擦一擦窗臺,然後下樓開始準備早飯。

忽然,他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些什麼,老漢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天邊那依然瀰漫著濃重霧氣的蒼穹。

看了半天,那霧氣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可老漢沒來由的覺得自己剛剛確實看到了——某種藍色的東西飛翔在天際。

又端詳了一會,老漢無奈的搖搖頭,心想應該是看錯了吧?

這時他已經抹好的窗臺,於是老漢一邊念叨著“人老了不行了”一邊拿著抹布準備下樓去。

臨走前老漢大概是覺得應該最後確認一次,就再次轉過頭去……

下一刻老漢手裡的抹布掉到地上,可憐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舉起瘦骨嶙峋的手,指著窗外的天空,只剩下幾顆牙齒的上下顎哢噠哢噠的一開一合。

就在老漢驚恐的目光正對著的方向,漸漸消彌的霧氣中,蝗群般的艦船露出了它們的身影。

艦船的船帆分別漆成藍色和白色,遠遠看去,規模宏大地艦陣組成的一幅巨大的圖案。

那是一面似乎要遮蔽整個天空的米德特魯加藍底白叉旗。

鐘聲在鳴響,阿拉希大陸上所有的鐘樓都在發出惶恐的悲鳴,敲鐘人吊在鐘繩上,不斷的驅動自己的雙腿。跳起又落下,以自己地體重帶動裝在塔樓頂端的槓桿,搖動那巨大的銅鐘。

被鐘聲驚醒的人們推開窗戶,好奇的探出睡眼惺忪的腦袋,卻看到街上慌亂奔逃中的人流,而當他們將目光投向所有人都在拚命逃離的那個方向後,他們也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奔逃的行列。

可諷刺的是,他們當中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應該往哪裡逃。佔據他們腦海的是長久以來布里多瓦官方對米德特魯加人的野蠻嗜血的種種宣傳,以及天邊逐漸接近的那面巨大旗幟那似乎要吞噬一切地、不可阻擋的魄力。

陷入恐慌的還有集結在阿拉希大陸上空的布里多瓦艦隊,由於連日來集結在國境對面地米德特魯加艦隊都沒有進發的跡象,鬆懈下來地地方雜牌軍甚至連第一類系泊標準都沒有執行——為了讓自己在船上能睡安穩覺,他們把船用纜繩牢牢的繫在地面上能看見的每一個突起物上了。

於是當米德特魯加人那巨大的艦陣出現在天空盡頭的時候,慌了神地水兵們只好抄起斧頭,向著他們能看到地每一條纜繩砍去,使得大量操帆用的索具都遭遇無妄之災。

一片混亂之中。唯一還維持著秩序地,就是系泊在阿拉希大陸首府上空的那只黑色的艦隊。

就在雜牌軍們手忙腳亂的想要讓飛船飛起來的時候,卡特雷亞的禁衛艦隊的官兵們早就解開了維繫戰艦與地面的纜繩,收起按照第一類系泊標準設置的繩梯,駕駛著戰艦上升到距離阿拉希地表近千米的空中,秩序井然的開始列陣。整個過程中傳令兵們都沒有離開過各自的戰艦,也沒有任何一發信號彈在天空中炸響——於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完成集結的黑色艦隊四周,從各個地方艦隊的旗艦上升起的信號彈所發出的光芒此起彼伏,就像節日裡的焰火。

幾乎在整個艦隊完成列陣的同時,卡特雷亞走上旗艦的艦橋。接過早就等在艦橋上的甲板官遞上來的單筒望遠鏡,將摺疊的鏡筒拉開。對準了天邊正在緩慢而又堅定的向這邊接近的巨大艦隊。

“聽說當初伊斯坎塔娜女王下令統一米德特魯加軍塗裝的時候,大貴族們都非常不願意更改自家戰艦的風帆色彩,布里多瓦的貴族們也肆無忌憚的嘲笑統一使用藍色和白色風帆的米德特魯加軍像叫花子,可現在看來女王陛下的做法果然有其意義,”卡特雷亞收起手裡的望遠鏡。同時對身後的拓婭和多勒雷斯評價道。“看,陛下的艦隊還遠在天邊。她就已經成功的摧毀了我們的鬥志。”

“殿下,我們隨時準備為您死戰到底。”多勒雷斯聞言,立刻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胸,向著卡特雷亞微微鞠躬,同時以堅定的語調鏗鏘有力的說道。

卡特雷亞側過臉,嘴角微微上揚,滿意的掃了多勒雷斯一眼。

而站在多勒雷斯身邊的拓婭則亮出純真的笑靨,以懵懂無知的少女語氣對多勒雷斯說道:“啊,原來多勒雷斯你對卡雷的愛已經深到這個地步了麼!”

“拓婭小姐請您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言行,”非常難得的是,這次多勒雷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落跑,而是以陰沉的目光掃了拓婭一眼,嚴肅的告誡道,“作為殿下的羽翼,請您隨時注意發言的場合以及氣氛。”

“好好,”拓婭垂下眉毛,一臉自討沒趣的樣子,一邊嘆氣一邊抱怨,“多勒雷斯你真沒勁……”

“拓婭。”這回連卡特雷亞都開口提醒自己的羽翼。

“好一身華麗的白色洋裝的少女將好字的尾音拉得老長,說完之後總算是乖乖的站到一邊不說話了。

拓婭閉嘴的同時,在卡特雷亞她們身處的艦橋後部,靠近整艘旗艦艦尾的地方,一名軍官拉開了手裡地發煙筒,醒目的綠色煙霧從發煙筒中湧出,被狂風帶著在戰艦後部形成一道長長的絲帶。

幾乎同一時刻,另外幾條炮擊縱隊的縱隊旗艦也釋放了其他顏色的煙霧,拉出道道綵帶。遠遠看其就像是一道扭曲的彩虹一般。那是風向標識煙,內行人通過“彩虹”中各條色帶的走向,配合手邊的風向標,風力計氣壓計等工具,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此刻艦隊所處地空域的空氣整體流向,並且以此來對船隻的航行狀態進行微調。

不過,在很多老兵看來,這些彩色的絲帶除了單純的軍事意義之外。還帶有近似狼煙的象徵性:一片平靜的天空中艦隊靜靜的航行,漸漸擴散地彩色煙霧非但沒有沖淡即將成為戰場的天空中逐漸蓄積起來的沉重,反而更加凸顯了瀰漫在各處的肅殺氣氛。而這種氣氛又被遠處那不斷接近中的龐大艦隊無限的擴大。

在黑色的艦隊完成各項迎敵準備地後,分散在阿拉希各處的地方艦隊才勉勉強強聚集起來,開始向著黑色艦隊的方向集結。

“看來前途堪憂啊。”多勒雷斯邁上一步,站在卡特雷亞身邊,憑欄遠眺,目光在遠方的艦陣和一團糟地自軍艦隊之間移動。口氣顯得異常的無奈。

“在擔心?”卡特雷亞抽出煙桿,臉上地表情似笑非笑,說話的口氣聽起來就像在和老友記聊天一般,“在擔心我們被那滾滾而來的洪流碾碎?”

“怎麼可能,原本我們的計劃就沒準備要和那位女王陛下硬碰硬吧?”多勒雷斯也像老朋友一樣回答道,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卡特雷亞如果沒有擺出威嚴(或者說,施放王霸之氣)的話。那就代表著她自己也想和人聊聊天——多勒雷斯畢竟是看著卡特雷亞長大地,從他還是侍從翔士時起他就一直注視著這位堅強地王女,所以他對他現在的主君地性格瞭解得相當的清楚。他稍稍頓了頓,用稍微嚴肅的語氣接著說。“不過,還是會有一場惡戰就是了。”

卡特雷亞不說話。只是咬著煙桿的尾端,過了半晌才再次開口,說出來的內容卻讓多勒雷斯愣了好一會,她說:“我現在很好奇,那位女王陛下會發表什麼樣的陣前演說呢?她會把在和我的茶會上說的話語。直接說出來嗎?”

多勒雷斯納悶的看著卡特雷亞那專注的盯著遠方艦陣的側臉。猜測著卡特雷亞為什麼會這樣說,同時他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站在卡特雷亞另一側的拓婭。

羽翼少女對多勒雷斯露出雍容華貴的笑容。那華麗的笑容不知為何讓翔士團長大人條件反射的想到看到蚊蟲的青蛙,他趕忙將目光移開,可是拓婭的偷揶已經出口:“多勒雷斯大人,開始揣測的主君的想法,是成為弄臣的第一步哦!”

這回連卡特雷亞都露出笑容,王女殿下沒有出口制止自己的羽翼,看起來是默許了拓婭的行為。

原來如此,多勒雷斯覺得自己忽然間瞭解了卡特雷亞的想法,他像往常一樣開口否定了拓婭的話語,結果卻換來了羽翼少女的一連串追加攻擊,被搞的狼狽異常。

艦橋上的軍官們一邊忙活著自己手中的活計,一邊悄悄的偷偷的看著王女大人的羽翼調戲翔士團長大人,他們那原本因為過於嚴肅而稍顯僵硬的臉漸漸的帶上了笑意。

而聚集在船艙通往旗艦的艦橋的艙口後面的卡特雷亞的禁衛翔士們,則在對視一眼後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卡特雷亞總是希望自己的部隊能保持樂觀的心態,所以當她發現部下的情緒過於陰沉的時候,就會縱容拓婭,放任這位強攻屬性的大小姐調戲自己的高級軍官…儘管至今為止這種手段用了不下一次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每每都能湊效,大概是因為拓婭總是能編出新的內容來進行調戲的緣故吧……

有時候就連卡特雷亞自己都懷疑,拓婭在成為自己的羽翼之前,難不成已經活了很多很多年?她在調戲別人時不經意間展現出來的那種智慧和機敏只有擁有豐富的人生閱歷的人才有可能具備,她總是能在關鍵時刻抓到被調戲者的小辮子,然後無限制的加以利用。

在旗艦艦橋上地氣氛變得輕鬆起來後,卡特雷亞出聲制止了自己的羽翼。

就在這時候,在艦橋左舷負責觀察的軍官忽然大叫起來:“殿下,左舷發現巡洋艦一艘脫隊!”

卡特雷亞聞言舉起單筒望遠鏡。將物鏡對準了軍官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艘裝飾得金碧輝煌並且讓人感到無比惡俗的巡洋艦正脫離正在編成中的地方艦隊炮擊縱隊,它擅自啟動了第一類航法,拖著第八色的為航跡正向著背向米德特魯加大艦隊的方向疾馳而去。

看艦隻地旗幟,似乎是屬於某個地方的小貴族。

“這幫該死的投機份子。”同樣用單筒望遠鏡看著那條巡洋艦的多勒雷斯咒罵道,“沒有相應的覺悟就不要擅自應徵啊!”

說完多勒雷斯“啪”的一聲用力將望遠鏡收攏在一起,丟給身邊的軍官,然後斬釘截鐵的對卡特雷亞說道:“臨陣脫逃按律當斬。就讓我去將他們就地正法吧!”

“別急,多勒雷斯,”卡特雷亞淡淡地說道,聲調不高的話語裡卻隱含著無盡的威嚴,“光是將他們燒成灰不夠震撼,所謂殺雞敬猴,殺的時候沒有引起猴子們的注意力,效果是要打折扣的。”

忽然卡特雷亞聲調驟然提高。隨著聲音的變化,王女殿下那對陰陽眼裡閃過銳利地寒光:“號令!左舷裝填!”

卡特雷亞話音剛落,守在旁邊的甲板官立刻俯下身子,對著面前一排傳聲筒中的一個大喊:“左舷,裝填!”

甲板官的話語聲沿著傳聲筒地一直向下傳播,拐了一個彎之後從戰艦火炮甲板上方的喇叭筒裡穿了出來。

絡腮鬍子地炮手長猛的丟下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衝著在他面前的三層貫通式火炮甲板上待命的水兵們大吼:“左舷裝填!快!”

小夥子們聞言立刻動作起來。併排在戰艦左舷三層火炮甲板上地九十六門長管身二十四磅炮地肚子被迅速的填滿,下一刻,卡特雷亞地旗艦的左舷打開了一片小孔,黑洞洞的金屬炮口被推出射擊窗。沐浴在晨曦當中。

緊接著第二個命令下達:“上引信!”

副射手在命令下達的那一秒就將引信塞進火炮上方的點火孔,而射擊手們則以互相碰觸手中火把的頭部的方式。將火種從火炮甲板的頭部一路傳遞到尾部。

完成一切準備之後,炮手長抬頭,看著安裝在火炮甲板後部艙壁最上方的喇叭,靜靜的等待著射擊諸元。

而這個時候分設在旗艦上下兩跟主桅杆上的觀測所正在忙碌的測算距離以及相對航速等射擊諸元,不過他們的速度顯然沒能讓王女殿下滿意。

“拓婭。”卡特雷亞低聲呼喚自己的羽翼。

“交給我吧。”少女笑著回答道。隨即走向甲板官。禮貌的鞠躬請對方讓出了自己的崗位。

緊接著少女閉上眼睛,用空識掃瞄目標戰艦。片刻之後她低下頭,以輕柔悅耳的少女語調對火炮甲板上待命的炮手們說道:“啊,恩,我是拓婭,接下來我要傳送射擊諸元,請大家好好照做哦!”

隨後少女報出一連串數據,卻不是敵艦的各種參數,而是精確的射擊角和炮身偏轉角,這些數據順著傳聲筒一路傳導到下面的火炮甲板。

炮手裡面有好多小年輕,拓婭那悅耳的少女嗓音在火炮甲板上響起的時候,他們不顧炮手長和年長的老炮手臉上那猙獰的表情,小聲歡呼起來,而火炮的炮架也被以最快速度調整到拓婭指定的狀態。

“接下來,”幾乎趴在傳聲筒上的拓婭面帶笑容,“我要開始射擊倒數了,請大家按著我的指示開火射擊……”

少女清脆的倒數聲迴蕩在戰艦當中,水手們就近抓住手邊的艙壁,所有人都屏氣凝息,等待著這場戰鬥最初的炮響。

“3、2、1,開火!”

隨著拓婭的話音,卡特雷亞的旗艦就像射精似的抖動起來,戰艦黑色的側面突然被橘紅色地火光吞沒。九十六門重炮射擊所造成的巨大反衝力將戰艦拚命的推向右側,船隻桅杆間沿著縱軸懸掛的、專門用來抵消後坐力的豎帆全部一下子鼓脹起來,讓人聯想到孕婦的腹部。

下一刻震耳欲聾的炮聲擴散開去,震撼著所有人的耳膜。

由九十六門重炮地炮口中噴射出的彈丸呼嘯著,衝向正在逃逸的那艘倒霉的巡洋艦,首先抵達的圓形彈丸砸穿了戰艦的外殼,敲碎偶然碰到的水手的肢體甚至頭顱,在動能耗盡之後掉落在木質地甲板上。順著甲板滾動著,塞在圓球上那個不起眼的孔洞中的引信冒著白煙發出“噝噝”的聲響,這時飛得稍慢的鏈彈也抵達了目標,被兩個小鐵坨牽引的鐵鏈完全撐開,旋轉著掃過那船的甲板和四周,割草般地削斷它的桅杆和碰巧處於鐵鏈刀鋒路徑上的船員的脖子。

就在被削斷地桅杆的碎片和被扯碎地風帆像墻壁上脫落的斑駁一般離開那巡洋艦,向著下面的阿拉希大陸墜落的時候,第一批抵達的那些砲彈地引信燒到盡頭了。於是耀目地閃光在那條倒霉的巡洋艦地各個角落暴起,閃光之後濃濃的煙霧從那巡洋艦艦體上的每個開口湧出,被煙熏得東倒西歪的水手們一窩蜂的湧上了一片狼藉的甲板。

卡特雷亞用單筒望遠鏡注視著被她用來敬猴的那只倒霉的雞。

“拓婭,這次不行哦,最多只有一半的砲彈命中目標。”

卡特雷亞的話語讓拓婭撅起嘴巴,似乎覺得很憋屈的少女埋怨道:“卡雷,人家已經盡力了嘛……”

卡特雷亞沒有理會自己羽翼那半開玩笑嬌嗔。依然專注的注視著那條受到嚴重破壞的戰艦,她對這次齊射的效果異常的滿意:對方果然是雜牌軍,明明戰艦並沒有遭到致命的打擊,水手們的軍心已經徹底崩潰了。

當看到顧著逃命的水手們將那個想著投機的貴族推下救生艇的時候。卡特雷亞收起瞭望遠鏡,同時對自己身後的傳令官下令:“升戰旗。我軍就在阿拉希上空迎敵!”

數秒鐘後,代表著布里多瓦帝國二王女,帝國元帥卡特雷亞.德.拉.布里多瓦的黑白雙色百合標記,在阿拉希大陸上空綻放,驕傲的向著正不斷逼近藍底白叉艦陣展現著自己的風采。

緊接著數發信號彈升空。盤踞在阿拉希上空的艦隊開始以卡特雷亞的黑色艦隊為核心結成不輸給米德特魯加人的炮擊艦陣——地方艦隊的動作利索了許多。看起來剛剛那隻雞也算是死得其所。

彷彿是為了呼應卡特雷亞的動作,遠方那面藍底白叉旗幟忽然消失在第八色的光芒中。米德特魯加人的艦隊幾乎在同一時刻進入了第一類航法,原本正以不可一世的腳步向著阿拉希飛來的方形艦陣緩緩的轉向,以統一劃一的動作轉變成適合大艦隊間決戰的長條炮擊陣型。

卡特雷亞的艦隊隨後也進入了第一類航法,兩條第八色的光帶在廣袤的藍色天際中同向航行,逐漸的拉近彼此間的距離,遠遠看去就像兩條巨蟒正穿行在藍色的草原中,那星星點點的第八色光芒就是巨蟒的鱗片反射著的陽光。

雙方都再一次施放了風向標識煙,各色的煙霧在空中糾纏在一起,似乎預示著不久之後整個天空就將被濃密的硝煙徹底佔據。

“那麼多的穆薩級……”多勒雷斯架著望遠鏡,一面打量著對面米德特魯加的艦陣,一面評論道,“難怪他們能湊出這種恐怖的數量,原來都是便宜的單腿怪胎啊!”

“但是我方並沒有艦隊決戰用戰列艦,如果他們一直保持距離和我們對射,那麼就算是我們也就只有被虐待的份呢。”同樣注視著遠方艦隊的卡特雷亞如此答道。

穆薩級由於噸位問題,它的光核心提供的光盾強度有限,加之艦體的結構又因為要搭載那三臺K5Z重弩而顯得比較脆弱,因此即使一直很敵人保持相當於它自己的最大有效射程的距離,面對布里多瓦艦隊決戰用戰列艦裝備的重型第八粒子炮,穆薩級依然顯得相對脆弱,所幸地是K5Z重弩對艦隊決戰用戰列艦同樣致命。

當然,艦隊決戰用戰列艦的光束炮在命中方面有巨大優勢。而相應的造價便宜的穆薩則以難以媲比的數量來應對。

總的來說各有千秋。

但是就像卡特雷亞說的那樣,卡特雷亞的禁衛艦隊作為王女地私人武裝,並沒有被允許裝備那種龐然大物。

“多說無益。”卡特雷亞為談話打下句點,“我們撐到中午,然後開始撤退。”

“瞭解。”多勒雷斯幹練的應道。

就在這時候拓婭抓住了卡特雷亞衣服的腰部,異樣的光景立刻通過兩人的腦內連結傳入卡特雷亞的腦海。

那是米德特魯加那藍白相間的艦隊的近景——當然這個近是相對現在用單筒望遠鏡看到地景象來說的,可即使如此,卡特雷亞依然清晰的看見無數第八色的光點正從艦陣中起飛。密密麻麻的不滿了拓婭傳來的空識圖象的每個角落,就彷彿天上地繁星搞錯了時間,冒著大太陽出來露頭似的。

緊接著卡特雷亞看到她了,即使是在這種模糊不清的圖象中,那位女王陛下依然是如此的顯眼,她披著地那件與國旗採用擁有同樣的圖案地披風估計有戰艦的主帆那麼大,這使得女王陛下在密密麻麻的亮點當中就如鶴立雞群一般。

果然是那個人的行事風格呢,卡特雷亞帶著複雜的心情。如此想到,嘴角露出難以察覺地意義不明地笑意,可下一刻,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忽然意識到那位陛下這麼做地理由。

一般來說在這種規模的艦隊決戰中,雙方的艦隊決戰級別艦隻會率先從最大距離開始對射,一邊互相殺傷一邊接近,只有等雙方戰艦接近到相當程度之後。才會派出各自的精銳翔士突擊部隊攻擊對方的戰艦。

這是因為距離遠的時候本方艦隊火力對敵人的影響力較弱,單獨派遣翔士部隊出擊的話,出擊部隊容易陷入對方精銳翔士和猛烈的艦隊火力的圍攻中,所以像徐向北對付海盜時採用的那種戰術。面對編制完成裝備精良的正規軍的時候就變成一種極度危險的行為,在面對象卡特雷亞近衛艦隊和米德特魯加中央艦隊這種級別的對手的時候更是與自殺無異。

可是現在米德特魯加艦隊總帥。米德特魯加的女武帝伊斯坎塔娜陛下卻採用了這種戰術。

而且稍一思考,卡特雷亞立刻就明白,米德特魯加的女王陛下的行動是正確的,因為雙方在翔士,特別是高位翔士數量上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地方艦隊的翔士當中當然也會有好手。但是整體來講,地方艦隊的翔士根本不能當作戰力來考慮。那麼為什麼不以這種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壓垮對手呢?

如果進行艦隊對射的話,就算卡特雷亞手下沒有艦隊決戰用戰列艦,憑藉穆薩級那糟糕的防禦力,伊斯坎塔娜的艦隊依然會遭受損失,而以驍勇善戰聞名的卡特雷亞禁衛艦隊也必然會在進入近距離纏鬥的時候有所斬獲,甚至那些素質參差不齊的地方艦隊,殺得興起了以後沒準也會有意外的表現,總而言之在雙方總體數量相差並不是非常遠的時候,一般的艦隊決戰必將使得米德特魯加軍受到相當的損失,這也剛好對了在後面佈防的布里多瓦大貴族們和皇家機動艦隊的算盤。

那麼,為什麼不利用自己佔有絕對優勢的翔士力量來剿滅面前的敵人呢?失去翔士掩護的艦隊是非常脆弱了,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米德特魯加的女王陛下就將迎來開戰後的第一個勝利。

為了出其不意,那位陛下將自己的艦隊展開成炮擊陣型作為佯動,使得直到翔士出擊前一刻卡特雷亞艦隊都保持著炮擊隊形,一時難以收縮成利於防禦翔士突擊的圓筒陣。

這個戰術的思路如此簡單,簡單到都不能將之稱為謀略,但是完全被固有框架的桎梏束縛住,壓根沒往這個方向想的卡特雷亞依然感到一種徹骨的失敗感。

就在這個時候,清晰的話語聲從遙遠的天地另一邊傳入卡特雷亞的耳廓。

是伊斯坎塔娜女王的戰前演說。

為了讓自己的演說能被展開成近二十公里長的炮擊隊形艦隊全部能聽到,伊斯坎塔娜女王的演說通過專用的擴音羽翼放大了無數倍。以至於卡特雷亞艦隊這邊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的戰士們!”

女王地聲音清晰有力。

“這時候,我不想再說什麼大義,什麼帝國的信念,因為這些東西在你們戰死了之後沒有任何意義!”

果然還是那位陛下一貫的風格。

“我唯一能保證的是,我永遠會在你們的前方!我將引領著你們,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不管是在現世,還是在來生。我都與你們同在!我的戰士們啊,跟隨我,將我的旗幟插到天空的頂端!我地戰士們啊,跟隨我,讓遠征的腳步踏遍四方!我的戰士們啊,跟隨我,去向整個世界的盡頭!陽光所到之處,皆為我的王土!呼吸空氣的生物。皆是我的臣民!現在!我,伊斯坎塔娜.庫納塔伊茲米.米德特魯加命令你們!前進!!!!”

話音傳到卡特雷亞地耳邊的時候,米德特魯加那位獨斷專行任意妄為的女王陛下已經一馬當先的向著布里多瓦人地方向殺來,披在陛下肩上的那面巨大到難以置信地披風瘋狂的舞動著,就像是蒼鷹的鐵翼一般陪伴著女王的身影。也許正是因為有了這披風,嬌小的女王陛下地身影在卡特雷亞看來忽然變得巨大而又不可一世。

從百萬米德特魯加軍人口中喊出“吾皇萬歲!”口號,壓過了狂風地呼嘯。就連天穹似乎都為之動搖。

“傳令官。”面對鋪天蓋地向著自己壓來的第八色光芒,卡特雷亞反而冷靜下來了,她一平靜地口吻對身後的軍官說道,“發信號。本艦隊立刻撤退!翔士隊升空掩護!”

“這、殿下……”

“快去!”卡特雷亞吼了回去,同時以手中的煙桿狠敲面前的護欄。力道之大把鐵質的煙桿都敲彎了。

“是。”

伊斯坎塔娜陛下不會不知道後面的貴族派在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卡特雷亞在心裡盤算著,所以主動撤退的話,那位陛下應該也不會窮追不捨,但是她應該同樣也不會放棄削弱自己的好機會吧!

想到這。卡特雷亞看了自己的羽翼一眼。隨即轉過身,這時她發現。自己的禁衛翔士和他們的羽翼都已經站到了自己的身後。

她挨個看著那些熟悉的臉龐,這些人都是自己親自遴選出來的,每個人都和自己關係匪淺,每個人都是自己無可替代的心腹……

將禁衛翔士們挨個打量一遍之後,卡特雷亞左手輕輕按住腰間的劍柄,咬了咬牙,帶著難以明說的情愫,深情的說道:“各位,不要死。”

回應金髮元帥的是堅毅的目光。

“遵命,”多勒雷斯代全體禁衛翔士回答,“我的主人。”

這時,在眾人頭頂,代表撤退的信號彈炸開耀目的光芒。

“畜生!”老者將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面前的地板上,可是由於地面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茶杯免於覆滅的命運,只是把其中的紅茶灑了一地而已。

“淡定,淡定,平時你不是最喜歡談修養麼,聶拉斯。”回應的聲音來自摔茶杯的老者的正對面,這個房間的另一頭,那是一把柔軟悅耳的少女的嗓音,“就算卡特雷亞撤退了,不是還有你引以為傲的機動艦隊擋著那個秩序破壞者麼,何不讓我們大家都見識下他們的力量呢?”

被稱為聶拉斯的老者似乎還想說什麼,卻咬咬牙吞了回去,他把目光轉向位於房間中央的地面上的那面巨大的玻璃。玻璃當中顯示的很明顯是某一片空域的俯視圖,那片空域當中盤亙著兩條巨蛇,巨蛇之間有無數細小的光點正在交錯穿梭。而其中一條巨蛇的身體正在崩潰,從那漸漸土崩瓦解的身體當中,黑色的像是巨蛇的神經似的狹長細線正快速的向著這玻璃的邊緣離去。

那是正在撤退的卡特雷亞禁衛艦隊。

看見那條黑色細線的逃脫幾乎已成定局,聶拉斯狠狠的哼了一聲,又掃了眼坐在房間另一頭的少女,憤憤的轉身離去。

而少女看也不看聶拉斯離開的背影,只是神色默然的喝著手裡的紅茶。

當沉重的門響表明老者已經離去之後,少女放下茶杯,搖了搖面前茶几上的銀鈴。

“是的,主人,有何吩咐。”房間的陰影中立刻傳來恭敬的詢問聲。

“緊急召急各地空閑或者待命的執行使,聶拉斯不能完全信任。而在房間外,隔著一道厚重的石門的走廊裡,剛剛拂袖離去的老者恨恨的咬著牙齒:“可惡,安傑洛特!我總有一天要讓你知道,老狗也有幾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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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4:03
161 西格瑪和聲(12)

徐向北一行對距離自己數萬公里的高空中發生的那場戰爭一無所知,就在卡特雷亞率軍浴血奮戰的同時,月光舟的眾人正其樂融融的享用早餐。

不,也不能算其樂融融……

多菲雷亞將叉子插進牛排的時候製造出巨大的聲響,握在少女拳頭裡的叉子的頭部整個沒入了牛排當中,從牛排背面透出的金屬鋒芒與盤子發生了劇烈的碰撞,發出的聲音讓人不由得認為盤子受不了著衝擊已經裂成兩半。

坐在多菲雷亞身邊的希達似乎被多菲弄出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抓在她手裡的麵包片一個不小心脫手飛出,掉進了貓子(貓形態)面前盛牛奶的盤子裡,濺起的牛奶粘住了貓子的鬍子。

在一旁服侍的愛麗絲見狀,急急忙忙的拿來抹布,以熟練的動作擦拭著灑到桌上的污漬,那輕車熟路的樣子讓人不由得感嘆她不愧是魅惑妖精的看板女招待。

多菲雷亞對自己弄出來的騷動熟視無睹,而是用粗魯的動作切下牛排上被自己叉子扎穿了的那個部分,隨即以絲毫沒有半分淑女風範的動作將這塊牛排整個塞進嘴裡,鼓起腮幫子十分不雅的大嚼特嚼,吞嚥的時候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多菲你越來越有老天空的風範了。”看著多菲雷亞和往常迥異的吃相,徐向北實在忍不住開口吐槽,“可惜前王女殿下酒量不好,否則完全可以像個那些五大三粗的舵手一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

“是是,我長得這麼纖細還真是抱歉吶!待會我就去練肌肉,儘快達到老爺您的要求!”多菲雷亞臭著一張臉,一邊將第二塊肉塞進嘴裡,一邊沒好氣的說道。

“啊啦,舵手長閣下今天早上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啊?”已經開始享用慣常的“飯後一杯茶”的辛西婭調侃道,說話的時候少女的眼睛盯著茶杯裡紅色地液面。完全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該不會是昨天晚上睡眠不足吧?”

“哼,睡眠不足的到底是誰?”多菲雷亞嘟囔了一句,又用手中的刀叉從自己面前的牛排上扯下一塊,塞進嘴裡咀嚼起來,由於鼓著腮幫子說話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甕聲甕氣的,聽起來比她平常地聲音多了一種異樣的可愛。“啊,不過啊,也有傳聞說幹了那些事情之後會睡得更香呢!”

今天早上莉諾卡去叫徐向北起床的時候,猛然發現哥哥的房間裡只有辛德蕾拉抱著辛蒂莎睡得正香,於是小女孩想也不想就在走廊裡大喊著開始找哥哥,搞的徐向北從辛西婭的房間裡隨便套了件衣服出來的時候,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一幫還穿著睡衣的少女,就像在開睡衣派對似地。值得一提的是那些睡衣基本都是徐向北選的)

當然。多菲雷亞也在這裡面,當時穿著印滿香蕉和蘋果的可愛睡衣的銀髮少女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讓徐向北覺得相當有趣……不過這有趣的表情很快就消失,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哼,夏亞你也是,原本以為你還不錯,沒想到也不過是個色胚而已嘛!”

面對多菲雷亞地詰問。徐向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尷尬的愣在那裡,好在這個時候站在他身後的梅加耶拉地上一塊抹好黃油的麵包,於是徐向北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接過麵包。然後以誇張到不自然的聲音動作向自己地女僕長道謝,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看到徐向北的神態動作。多菲雷亞重重的哼了一聲。

就在這時候辛西婭再次開口了,少女將手裡喝了一半的茶杯放下,雙手扣在一起擺在桌面上,臉上地笑容裡彷彿隱藏著“原來如此”四個大字:“什麼嘛,搞了半天。原來多菲你是嫉妒了啊……”

“我才沒有嫉妒!這種事情誰會嫉妒啊!”多菲雷亞拉高聲音否定道。握著刀子地手重重捶了一下臺面,“夏亞你晚上和誰過。怎麼過,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哦,是麼,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上次看到你在艦橋鉆進夏亞的懷裡時,我還以為多菲你一定很想夏亞對你做點過分地事情呢辛西婭將“過分”二字的聲音拉長,刻意將發音扭曲,讓這個詞顯得有些陰陽怪氣,說完少女臉上的笑容綻放得更加燦爛,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話就像丟入平靜水面的一顆石子,一下子就激起了千層浪,正在用餐的少女們本來對餐桌上的對話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現在她們全部抬起頭,將目光對準了多菲雷亞,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就連自從帶上印有A的女僕隊臂章後就顯得越來越穩重的梅加耶拉也不由得微微長大了嘴巴,看著多菲雷亞。

“什、什麼啊,我、我才……”多菲雷亞條件反射的想要否定,可是她立刻意識到現在自己臉上的表情已經露餡了,於是原本就已經在她臉上佔據一席之地的紅暈變得更加明顯,就連耳朵根子都被傳染了,變得通紅通紅,彷彿要放出蒸汽來似的,“那、那是,對了,當時那是夏亞自己……”

“多菲!”莉諾卡的聲音打斷了多菲雷亞的辯解,少女皺著眉頭,一臉認真的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想對別人的哥哥做什麼?”

“做什麼……”多菲雷亞支吾著,頭漸漸地下,可不一會之後,她像是忽然間想起什麼,又猛的抬起頭來,“等下,這不對吧!為什麼這事情你們就忽然這麼來勁啊!夏亞不是幹了更不得了的事情麼!莉諾卡,對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就沒什麼意見麼?”

莉諾卡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少女看起來相當的困惑:“我為什麼要有意見?翔士和羽翼做這些事情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莉諾卡的勁爆發言讓桌上少女們又把目光全部轉向了她,就連徐向北都一臉意外的看著自己的妹妹。

莉諾卡無視眾人地目光,繼續一臉認真的說道:“我爺爺跟我說過,高級羽翼之所以製作成人形,很大程度上就是要她們能更好的輔助翔士,幫助翔士舒緩壓力。所以人形羽翼一般都會帶有性功能,翔士和羽翼性交是正常的行為。爺爺還說。等我自己能做人形羽翼的時候,如果對帕露菲厭倦了,就可以做個帥哥羽翼來滿足自己……”

莉諾卡最後一句話讓趴在餐廳一角靜靜的吃肉排的帕露菲噎了一下,大狗劇烈的咳嗽起來。

而多菲雷亞地眼睛則瞪得溜圓溜圓,難以置信的盯著莉諾卡,嘴巴就像缺氧的魚似的一開一合,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這、這是多麼不負責任的教育啊……”

“啥?”莉諾卡的額頭暴起幾條青筋,少女也將手裡的餐具拍到桌面上。噌的一下竄了起來,瞪起眼睛盯著多菲雷亞,“我爺爺地教育方陣怎麼了?不滿麼!不理解光魔技術就不要隨便下評論啊!”

緊接著莉諾卡開始自顧自的講解起為什麼高級羽翼要被設計成人形,還要具有性功能。

根據莉諾卡的說法,羽翼運作的時候,對翔士精神核的影響是非常大的,契合度越低的搭檔影響越大,低契合度地翔士如果使用力量過度。甚至可能讓翔士精神崩潰。所以才要讓羽翼有自己的個性,並且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自主學習,豐富自己的個性,這樣地羽翼雖然對搭檔的選擇標準相對嚴格,普適性不好,但是威力卻也比那些隨便誰都能做主人地羽翼要強許多,因為她們一旦選定了主人。他們之間和契合度必然因為心意相通而非常之高,也就能承受更強大的力量。而能做出性格如此豐滿的羽翼的工匠,技術必定高超,這就使得“越有個性的羽翼越牛逼”這點成為艾斯柯佳尼地一般常識……

簡而言之。就是互相地信任和默契會影響羽翼的威力。徐向北聽完這話之後望向辛德蕾拉,發現少女也正悄悄看著自己。這讓徐向北心裡產生某種確信,辛德蕾拉也想到了同樣地事情:這半年來辛德蕾拉的性能的提升確實不是單單以兩人配合越來越熟練這個理由來解釋的。

緊接著徐向北目光掃過琳芙絲,他忽然想到,自己女兒的羽翼比卡會有三個階段,恐怕也是基於適應不同程度契合度主人的角度來考慮的吧。比卡被設計出來的時候就注定了它無法自由選擇主人。那麼設計者又想要賦予羽翼強大能力的話。設計成分級式的確實是最合理的處理。

可接下來莉諾卡的話卻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然後呢,為了強化羽翼和翔士的契合度。適當的性生活是行之有效的手段……”

……能夠對自己的孫女如此明白的說出這種話,弗朗西斯老頭果然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多菲雷亞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她除了瞪著說出如此彪悍話語後依然神色如常一本正經的莉諾卡直看以外,說不出任何話語。

面對這幅表情的多菲雷亞,莉諾卡樂了,她得意洋洋的雙手叉腰,對多菲雷亞說道:“什麼啊,這就接受不了了?多菲你果然還是個小丫頭啊……”

“我才不是小丫頭!”多菲雷亞立刻吼了回去,“這毛頭小孩不過就是聽了自己爺爺的幾句無關緊要的話,少在那自以為是了!”

“啥?你再說一遍?”

看著在互瞪的兩個小丫頭之間閃現出的電光,徐向北重重的嘆了口氣,又來了麼……不過多虧了這樣,多菲雷亞總算是把注意力從今天早上的事情上轉移開了,莉諾卡算是幫了徐向北一個大忙。

不過,為什麼辛西婭會知道那天晚上多菲雷亞曾經坐進自己的懷裡呢?

因為那天晚上我剛好想要找正在值班的夏亞你去商量事情啊,辛西婭的話語順著精神連結傳入徐向北的腦海,原來少女的膝蓋悄悄在桌子下面碰觸著徐向北的大腿,所以恰好看到了

徐向北扭頭看著又開始悠然的享用紅茶的少女,在腦海裡問道:“辛西婭,你還有多少東西瞞著沒說?”

我昨晚就說過了吧,只要夏亞你問,我都會說,不問的話我就只好基於自己的判斷決定說不說了啊……

原來剛剛為了調戲多菲而說出那個衝擊性的事實,在辛西婭看來是必要的麼?

徐向北條件反射的看了眼辛德蕾拉,少女從辛西婭說出出自己曾經和多菲雷亞有過那樣一個夜晚的時候開始,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就有點悶悶不樂的感覺。

還是把所有一切都好好跟辛蒂說下比較好哦,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辛西婭的話語讓徐向北微微嘆了口氣,心想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

想完他才反應過來這話估計辛西婭也能聽到,不過正在品茶的白髮少女並沒有過多的表示,而是悄悄的將膝蓋從徐向北的大腿上拿開了。就在這時候,辛德蕾拉忽然抬起頭,將擺在桌面上的手伸過來,抓住徐向北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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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西格瑪和聲(13)

辛德蕾拉投影過來的空識影像一片模糊,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個黑色的影子,看起來像是某種戰艦級別大小的東西,而且那東西正在狂風暴雨中逐漸接近月光舟。

徐向北扭過頭,將臉朝向固定在墻壁上的那排傳聲筒的時候,梅加耶拉已經掀開了對應傳聲筒的蓋子,所以徐向北就這麼坐在位置上,拉開嗓子喊了句:“怎麼回事?”

“是老山風鯨吧大概吧雖然我的感覺沒有獵人們一半準而且我沒見過老山風鯨但是我覺得那應該就是老山風鯨了錯了別怪我我只是覺得應該是而沒有說肯定是……”

和預料中一樣,尤歌朵拉的話語就像機關槍一般湧了過來,光是聽著就讓徐向北的耳朵有發麻的感覺。不過語速快是快,尤歌朵拉的吐字卻很清晰,所以徐向北立刻總結出現在的狀況:大概是有一條有“風暴層霸主”之稱的老山風鯨正向著月光舟靠過來,沒準是想把月光舟當早餐,而人魚小姐則憑著自己天生的某種感覺還是啥的,發覺了這東西正在接近。

徐向北看了眼辛德蕾拉,在腦海裡詢問是不是能把圖象稍微弄清晰點,少女愧疚的搖了搖頭。

這個時候餐廳裡的少女們對這個消息都做出了各自的反應。

辛西婭當然還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在哪喝茶,彷彿對艙壁外面正在接近的那個龐然大物毫不關心;莉諾卡和希達的雙眼不約而同的放射出光芒,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不過理由卻不盡相同,莉諾卡嘴裡呢喃著的理由是“爺爺跟我講解風鯨飛行的原理時我就想著要獵取一條回來看看了”,而希達則沉浸在遊記小說對老山風鯨這種龐然大物那傳神的描述當中,恨不得馬上跑去看個究竟;而多菲雷亞則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看來布里多瓦王族對自己女兒的教育存在偏頗,在生物學方面的內容明顯不足;眾女僕還有琳芙絲則統統望向徐向北,她們應該和多菲雷亞一樣對老山風鯨沒有概念。所以臉上並沒有露出理所應當地驚慌神色。

而反應最大的當屬貓形態的貓子,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只橙紅色的大貓用前爪把桌上裝滿熱茶的茶壺給扒拉翻了,淋了一身茶水後,大貓在一陣煙霧中變成巫女裝美少女,因為變身的時候貓子正趴在餐桌上,所以驟然擴大的身體撞翻了一堆菜餚,還碰倒了裝抹麵包用地奶油的罐子。白色的奶油灑在貓子的臉上,一條條的黏黏的白色液體掛在貓子那漂亮的臉蛋上,讓徐向北產生了相當不健康的聯想。

完全不顧自己此時地形象,貓子在桌上捏起拳頭,鬥志昂揚的大喊:“鯨奶!咱家要喝鯨奶!風鯨的奶最好喝了!還有腦子也超級好吃!還有魚油!”

這……貓子大人,你其實是從廣東穿越過來的神貓吧?

一點沒察覺徐向北的感想,貓子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甚至在桌子上站了起來。一對尖耳朵興奮的抖動著,巫女服地裙褲後面穿出來的大尾巴使勁的搖晃著,她露出嘴裡尖銳的虎牙,興奮地描述著風鯨身上各個部位的美味。

啥也不知道地辛蒂莎大概是看到貓子也有耳朵和尾巴,就掙脫了辛德蕾拉的懷抱,也跑到桌子上,有樣學樣的擺出和貓子一樣的姿勢。抖著耳朵晃著尾巴“啊啊啊的叫著,看起來異常地高興。

這下倒好,明明應該很緊急地勢態被這倆這麼一搞,變得就像兒戲似的。

徐向北聳了聳肩。心想這樣也好,反正沒弄清楚那個龐然大物靠近地用意前。擔心沒有任何意義。

正想著,貓子忽然衝到徐向北跟前,一下子揪住徐向北的衣領:“汝啊,剛剛汝那表情,該不會是在想只要那風鯨不動這船就怎麼樣都好吧。汝作為一船之長。怎麼能如此消極?”

難道船長就一定要整天想著如何給船上的餐桌添花樣麼?

就在這時候,墻上的傳聲筒裡傳出正在開船的恩萊科老爺子的聲音:“夏亞大人。月光舟的空識警戒範圍內並沒有發現任何潛在威脅,請下達命令。”

徐向北聞言,掃視著此時在場的各位羽翼少女,梅加耶拉首先搖搖頭,莉莉亞緊隨姐姐之後也搖了搖頭,隨即整個餐廳裡有空識的人都搖了搖頭。看來除了辛德蕾拉外,沒有人發現正在接近中的老山風鯨。人類之所以喜歡僱傭人魚一族來作為風暴層中的嚮導和護衛,的確是有理由的。

忽然,徐向北的耳膜開始發痛,似乎有一種沉重的壓力正在往他的耳廓中灌,這讓他想起在地球衝浪時,不小心被浪打翻落水之後,水湧進耳朵裡時的感覺,作用在耳膜上的壓力讓徐向北的腦袋感到一陣陣的擠壓感,來自顱腔的疼痛刺激著他的腦神經。

徐向北艱難的抬起頭,發現餐廳裡的人類都似乎都和他一樣受到這糟糕感覺的襲擊,所有人都痛苦的皺起眉頭,多菲雷亞甚至倒在地上,將身體顫抖著蜷縮在一起。

然後有人抱住了徐向北的頭,辛德蕾拉將徐向北的腦袋整個擁入自己的懷裡,嵌入豐滿的雙峰之間。

對不起,在這裡同契的話,翅膀會打傷大家,所以……少女的思維通過緊緊接觸在一起的身體傳來,一同傳來的還有少女的心跳和體溫,鼻尖吸進的空氣裡混雜著少女衣服上殘留的肥皂味道,還有早已熟悉的,淡淡的乳香。

緊接著辛西婭從後面壓了上來,她的雙臂扣住辛德蕾拉的肩膀,將徐向北的後背完全封住,原本徐向北的後半邊耳廓還暴露在空氣中的,現在也被某種柔軟的觸感所包圍。兩名少女將自己的搭檔牢牢的圍在裡面,乳房和乳房緊挨著,用自己地媚肉構築了一道屏障,將那種無形的壓力隔絕在屏障之外。

徐向北腦袋裏的壓力登時減輕了不少,可是受到摧殘的耳朵依然在蜂鳴不止。搞的徐向北腦袋裏除了嗡嗡直響之外什麼都聽不到也感覺不到,所以儘管他此時和辛德蕾拉共享著空識,也沒有閑心去確認餐廳內的狀況。

餐廳內的羽翼們似乎都沒有受到這壓力的影響,比卡和琳芙絲在壓力到來地時候已經完成了同契,少女受到羽翼強化的身體也逃脫了這無形壓力的淫威,她站了起來,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養父;同樣受限於餐廳這狹小的範圍而無法用同契來保護搭檔的帕露菲採用了和辛德蕾拉姐妹類似的辦法,大狗將少女直接撲倒在地上。用自己柔軟地腹部蓋住了少女的腦袋;愛麗絲在最初的難受之後,猛然間發現,自己被鐵罐子完美的包裹起來,完成同契之後莉莉亞很聰明的將自己身上最大的部件——那把巨劍,放到了房間的對角線上;梅加耶拉本來也打算去保護自己地主人的,怎奈卻被主人的兩名羽翼少女搶了先,女僕長在原地愣了一下,就折向非常痛苦的跪在地上多菲雷亞。盡責地堵住了少女的耳朵。

而希達正閉著眼睛,像是在傾聽著什麼似地。

突如其來的壓力持續了將近一分多鐘才消失,當徐向北從自己的兩名羽翼少女構築的庇護所中探出頭來的時候,整個餐廳中一片狼藉。

“怎麼回事?”徐向北掃視了一圈餐廳裡地眾人,然後向著唯一還保持著壓力襲來前地狀態的貓子和希達問道(辛蒂莎一臉莫名其妙地躺在貓子的懷裡)。

不過最先回答徐向北的是帕露菲,大狗的語氣聽起來異常的急迫:“是超聲波,老山風鯨用這個來聯絡同伴。強度竟然達到能影響人類的地步,看來正在接近我們的這頭風鯨很憤怒。”

“是非常憤怒,憤怒到連咱家都害怕起來了吶,”貓子表達著自己內心中的恐懼。可那若無其事的表情和語氣使得她的話語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真是越來越迫不及待的想喝鯨奶了……”

徐向北看著貓子的臉。心想這只老貓是故意的麼。

這時希達開口了,司書少女看起來十分的悲傷:“它,很痛苦,有人打傷了它,它在呼喚同伴的幫助……”“是。它很痛苦。而剛剛它也讓我們都很痛苦。”徐向北接過希達的話頭,這個時候他的大腦已經切換成給新發售的遊戲做最速攻略時的狀態。他的聲音也隨之變得冷靜異常,“另外,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的話,他會讓我們全部都更加痛苦,我保證。”

說完徐向北迴身掀起墻邊那一排傳聲筒中通向艦橋的那一根的蓋子,對艦橋下令:“老爺子,你怎麼樣?剛剛超聲波沒怎麼你吧?”

“是的大人,這種程度老朽的耳朵還受得了。”艦橋傳回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堅定穩重。

“很好,引擎全功率運轉,我們把航向轉向……”徐向北說道這裡頓了頓,他回頭抓住辛德蕾拉的手,確認少女傳過來的各種數據,緊接著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咒罵道,“該死,那個傢伙在我們前面,航向不變老爺子,強行規避的話非翻船不可。”

“瞭解,大人。”

收到老管家的回答後,徐向北轉身,面向身後正在等待命令的少女們。

“莉諾卡,現在我們擁有的所有電燈都放到上甲板去,還有收集船上所有的鏡子之類能反光的東西,外面能見度太差,待會我們需要燈光來輔助空識尋找目標。”

“知道了,哥哥。”莉諾卡乾脆的點點頭,立刻奔出餐廳,順著餐廳外的走廊向位於這層甲板後方的實驗室衝去。

“希達,想想辦法,看能不能稍微安撫下那個大傢伙!唱歌也好幹什麼都好!”不等希達回答,徐向北就將目光轉向正扶著多菲雷亞從地上站起來的女僕長,“梅加耶拉,去看看澡堂裡那只魚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安靜了。”

梅加耶拉點點頭,將還站立不穩的多菲雷亞交給已經解除同契的莉莉亞和愛麗絲,就急匆匆的走出餐廳。

“帕露菲,弗朗西斯老頭子和那傢伙幹過架麼?除了超聲波之外它還有什麼手段?”徐向北低頭詢問站到他腳邊的大狗。

“比你想像中多。”大狗神色嚴峻的回答道。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

不過在進入風暴層之前,不就已經預料到會遭遇這種狀況了麼。

“好吧,帕露菲,你可以一邊走一邊說,”說完徐向北抬起頭,深吸一口氣,沖少女們露出個微笑,“我們去會會那個大怪物。”

說完徐向北轉身向餐廳的大門走去,卻被貓子叫住:“夏亞,這意思是咱家很快有鯨奶喝了唄?”

徐向北迴過頭,也不知道他忽然哪跟神經搭錯線了,反正他一反常態對貓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啥也沒說就轉身走出餐廳大門。辛德蕾拉很奇怪的看看貓子,又看看緊跟著徐向北的步伐離開艙室的辛西婭的背影,緊趕兩步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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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西格瑪和聲(14)

夾雜著豆大雨點和細碎冰晶的狂風撕扯著徐向北的臉龐,風暴層在用它自己的方式向這位陌生的闖入者展現著自己那剛烈的性格。

細碎的冰晶不斷襲來,毫不留情的劃破徐向北的臉頰,冰晶留下的淡淡傷痕在辛德蕾拉的催動下迅速癒合,只剩下紅色的血跡。

雖然同契之後自己那得到強化的身體對惡劣天氣的適應能力呈幾何級數上升,但是徐向北依然無法在暴虐的狂風中睜開眼睛,而且就算他緊閉著雙眼,呼嘯的狂風也不打算輕易放過他,暴虐的風的妖精正使出渾身解數想掀開徐向北那薄薄的眼皮。

徐向北覺得自己的腦袋上的頭髮彷彿被什麼東西揪住似的,以至於頭皮被扯得一陣又一陣的發麻,如果連自己這種短髮都會這樣的話……

這麼想著徐向北將空識集中到自己身邊不遠處正在固定電燈的莉諾卡身上,小女孩已經和帕露菲同契,並且和徐向北一樣都在自己的腰部纏上了繩索,將自己栓在月光舟的甲板上,不同的是因為莉諾卡還要在甲板上移動布設燈光,不能像徐向北這樣拽著繩索乾站著,所以帕露菲的所有四個輔助引擎和翅膀都散發著第八色的光芒,噴射出的射流幾乎立刻就被狂風吹散,變成一片星星點點的亮光迅速消失在暴虐的風雨中。

徐向北的注意力集中到莉諾卡那粗大的馬尾辮上,雖說少女為了適應在狂風暴雨中行動,已經將頭髮綁得比以往更緊更結實,但是面對這種等級的狂風,那瘋狂舞動的辮子還是給莉諾卡的工作帶來了很多的不便,而被暴雨濕透的工作裝緊貼在女孩的身體上,一旦天空中有電光閃過,少女那尚未完成發育地、生澀的身體曲線就毫無遮掩的展現在徐向北面前。

“沒事吧?”徐向北扯開嗓子,向著莉諾卡大喊。就算這樣,狂風依然帶走了他大部分聲音,以至於莉諾卡壓根沒聽清他這句簡單的話語,少女抬起頭,把手放在耳朵旁邊,做了個“說清楚點”的手勢。

“我說,”徐向北右手鬆開掛著自己的繩索,握成筒狀搭在嘴邊。然後放開嗓子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你沒事吧,莉諾卡!”

這回莉諾卡終於聽清了,少女對徐向北豎起大拇指,同樣扯著嗓子吼回來:“沒事!”

不知為啥,徐向北總有種莉諾卡豎大拇指的動作是傳承自弗朗西斯老頭地感覺。不過感覺老頭如果做這個動作的話一定會搭配上自信的笑容,那笑容還要是露齒的,潔白的牙齒在狂風暴雨反射著不知道哪裡射來的光芒。就如黑暗中的燈塔一般……

既然本人都說沒事了,自己瞎擔心也沒有用,徐向北聳聳肩,將注意力從妹妹身上移開,看了看甲板上另外兩名少女的狀況:琳芙絲雖然也和徐向北莉諾卡一樣,屬於“裸奔”人士,但是少女地羽翼在她身邊形成了一道電漿屏障。將風中夾雜的雨點硬生生的汽化掉了大半,造成大量水蒸氣的同時也使得琳芙絲的身體免於遭受風雨的雙重摧殘;而以穩如泰山的姿態佇立於整個甲板最前端地愛麗絲最占便宜,狂風和豪雨遇到那堅固的鎧甲和全身大盾牌簡直就像海浪撞到了岸邊的礁石,立刻碰了個頭破血流。鎧甲上流淌的水流被風推送著,從鎧甲地邊緣漏出。在黑暗中形成道道白色的飄帶,像極了飛機翼尖拉出地翼雲,藍晶老頭最自豪的重甲使得旅館少女成了此時最悠哉的人,不過相應的,機動力的欠缺使得少女不得不在自己身上多捆了幾道——憑著莉莉亞地機動能力。她們倆如果不幸掉進這暴風雨中地話。沒有人幫助怕是回不來了。

另外,同樣由於機動力的問題。莉斯和千鳥也被徐向北排除在這次戰鬥行動之外——這種天氣實在不可能將她派出去對風鯨施加貼身攻擊。

由於進入風暴層之前從實驗室裡地發電機組到上甲板的臨時輸電線路就已經鋪設完成,在甲板上佈設電燈的工作進行得異常迅速,現在月光舟的整個上甲板都籠罩在一片明亮的白色光芒中,不過讓徐向北失望的是,這光芒離開月光舟甲板的範圍後不久就立刻被雨幕吞噬得一干二凈。

徐向北不得不再一次感嘆自然界那強大的力量,人造的光芒面對風暴層的暴雨渺小到不得一提,就連身為這個世界最高人類造物的羽翼的空識,都比不上自然界賦予人魚一族的自衛本能。

想到人魚一族,徐向北就想起那位突然沒聲了的人魚族小姐,很難想像面對這種狀況她竟然會這麼安靜,派去查看她的狀況的梅加耶拉也是時候報告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徐向北這邊正想著呢,梅加耶拉就頂起上甲板的艙口的蓋子,從船裡探出腦袋,少女的長髮立刻被狂風吹得飛散開來,就像美杜莎腦袋上的蛇群一般狂亂的舞動著。夾雜著密集雨點的狂風像是已經等待多時了一般,不由分說就往艙口裡猛灌,梅加耶拉的女僕裝上一刻還乾乾淨凈整整齊齊,眨眼間就被暴雨濕透,蕾絲和荷葉邊都一下子蔫了下去,和衣服一起緊緊的貼著少女的身體。

“那魚怎麼樣了?”徐向北俯下身子,一邊問一邊制止想要爬出來的梅加耶拉,“不,梅加耶拉你不用出來,這外面沒有我們就夠了,所以你就不必出來受罪了。”

“遵命,主人大人,”女僕少女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有點洩氣,不過她立刻將自己的表情調整回適合女僕長的冷靜,說話方式也變得正式了許多,“尤歌朵拉小姐似乎被剛剛的超聲波震暈了,不過我稍微檢查了下她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大礙。現在由希正在照顧她。”

本來徐向北還想問點別的什麼的,可這個時候第二波超聲波穿透雨幕抵達月光舟,由於超聲波對空氣的擾動,原本夾在在風中的黃豆大小地雨點同一時間解體,破碎成更細小的水珠。那些在電燈光芒照耀下環繞在月光舟周圍的密集的亮晶晶的雨線剎那間失去蹤影,突然騰起的濃密的白色水霧一下子將周圍的黑暗和月光舟隔絕開來,那一瞬間月光舟就彷彿航行在白色地祥雲當中,彷彿周圍那暴戾的狂風驟雨從來不曾存在一般……

緊接著白霧被狂風毫不留情的扯碎,黑暗再臨的頭一秒粗大的閃電撕破了黑暗,電光之中,月光舟前方隱約顯現出一團龐大的黑影。

雷聲傳來的同時,傳聲筒裡傳來多菲雷亞的痛苦地聲音。看來少女的耳朵並沒有恩萊科那般堅韌,無法抵抗超聲波的淫威。

然後別的什麼東西開始介入超聲波當中,原本超聲波震動空氣造成的壓力,就算對徐向北那經過辛德蕾拉強化的耳朵來說都有些難以忍受,可是隨著這新的空氣波動地介入,這種壓力漸漸舒緩下來,開始變得柔和。

應該是希達吧,徐向北猜測。不過難不成那名少女也能發出和超聲波近似的聲波?以人類的嗓子能做到麼?

從世面上流傳的傳聞來看,我認為尼特族地大司書不應該被歸進人類的範疇,她們……辛西婭地解釋剛開了個頭,徐向北的注意力就被某些新的異變所吸引。

空氣中帶著腥味,不是和風鯨這個名字相適應的魚腥味(實際上,人魚也好風鯨也好,和魚腥味壓根沒沾邊)。而是濃重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噁心地血腥味。

彷彿是為了呼應這血腥味,黑得像墨汁一般地粗大煙霧帶從月光舟前方的雨幕中飄來,迅速將整艘飛船籠罩其中,打在飛船上地雨點一瞬間就改變了顏色。而且變得異常的粘稠,這粘乎乎的黑色液體迅速浸染了甲板上眾人的衣物。濃烈的腥味從被浸染的衣服上散發出來。

“哥……嗚哇!”停下手中工作的莉諾卡捂著鼻子想對徐向北喊些什麼,結果她一張嘴黑色的血液就灌進了她嘴裡,濃烈的腥味讓少女皺起眉頭,不一會就跪在地上劇烈的嘔吐起來,從她嘴裡吐出的白色黃色嘔吐物立刻就被黑色淹沒。

來自莉諾卡的通訊。幾乎和莉諾卡吐起來的同時。辛德蕾拉的報告切入徐向北的腦海。帕露菲認為這只老山風鯨恐怕受了重傷,按這個失血速度看。創口很大,靠著它自己的身體機能是無法止血的,所以就算我們不管它,它不久之後也會死去。

應該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麼,這麼恐怖往外傾瀉自己的鮮血,竟然還能茍延殘喘,果然不愧是風暴層的霸主。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月光舟沒有辦法等著這個大傢伙自己掛掉。徐向北查看辛德蕾拉的空識,儘管有雨幕和血液的遮擋干擾,少女依然成功的將風鯨的大概位置標識出來,這個大傢伙剛好擋在月光舟此時的航線上,由於風太大,此時月光舟無法進行大角度的轉彎航行,那樣的話船會被暴虐的狂風掀翻——月光舟的翅膀的壞處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她沒有辦法象其他船那樣把帆收起來以減少受風面;而同樣由於狂風,降低航行速度的做法也同樣不可行——這種風中減弱推力同樣是致命的。

月光舟在面對暴虐天氣時的優勢,放到此時的環境中竟然變成了劣勢,當然,如果是一般的走私船遇到現在這種壞天氣,估計不用風鯨出場就已經被蹂躪得夠嗆了。

這時候風鯨的第二波“悲鳴”(這是希達的說法)終於停住,徐向北握住甲板上的傳聲筒,想對艦橋的多菲雷亞下命令,卻忽然間想到剛剛莉諾卡的遭遇而在開口前一刻扼殺了自己開口的念頭。

好在梅加耶拉頭上的兔子耳朵提醒了他,他通過辛德蕾拉發報,告訴梅加耶拉到艦橋去,負責轉達自己的命令。

梅加耶拉立刻點點頭,就縮回船艙裡,順手帶上了上甲板的艙蓋。

很快月光舟開始微調自己的航向,它在多菲雷亞的操作下小心翼翼的在風中傾側著船身,將戰艦的中軸偏開前方不斷湧來濃重的黑色“墨汁”的那個點。

於是漸漸的漸漸的,瀰漫在月光舟周圍,考驗著暴露在甲板上的眾人的心理底線的黑色雲霧越來越稀薄,最後月光舟終於脫離了風暴中搖曳的那道黑色暗流,一直屏住呼吸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張開嘴,無視灌進嘴裡的雨水,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而那只龐然大物的身影也終於變得清晰起來。

那東西給徐向北的第一印象,竟然讓徐向北想起美國空軍引以為豪的B2轟炸機,而且還是一架受傷的B2,濃煙正從她右翼的發動機上滾滾而出,估計是挨了一發S300吧……

這時辛德蕾拉的報告打斷了徐向北的胡思亂想:波形,藍色確認

波形?藍色?EVA麼?

目標定義為天上軍生物兵器,種類A;變種可能:是;建議發佈一級戰鬥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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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5:20
164 西格瑪和聲(15)

徐向北疑惑了,為什麼辛德蕾拉能確認是天上軍的生物兵器,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出資料?遇到地上軍遺留的事物時,明明都能給出資料,遇到敵人的遺物就抓瞎了?怎麼想也不合理。

對不起。辛德蕾拉像往常一樣道歉。

你就別強求了,我們的數據庫裡確實沒有這東西的資料,能夠辨識是因為這個東西發出的第八粒子波動正好具有天上軍生物兵器的一般特徵,僅此而已辛西婭的說明隨之而來,而且,我不認為會這麼巧我們三人都沒有相關記錄。

也就是說,這東西應該是在辛西婭她們被封存之後投入到風暴層中的麼,如果按照之前獲得的情報,辛西婭她們被封存的時候天地戰爭已經結束了的話,那這些龐然大物究竟是因為什麼而被投入到風暴層當中的呢?

不過徐向北沒有時間細想了,說時遲那時快,看起來像極了地球上的鰩魚的巨大生物猛的抖動了一下,向著月光舟發出了第一波攻擊。

風鯨正對著月光舟那一側的鱗片豎了起來,亮出了藏在鱗片的像樹葉上的氣孔一般的結構,下一刻大量的水蒸氣從氣孔當中噴射而出,超高溫的蒸汽由於溫度過高,噴出氣孔好一段距離之後才化作肉眼可視的白色水蒸氣,而白色的蒸汽在現在這種狂風當中依然向著原定的方向噴出老遠,才不情不願的隨著狂風改變了自己的去向。

在佇立於月光舟上甲板上的徐向北看來,老山風鯨的這個舉動簡直和這個世界的風帆戰艦舷側火炮齊射時的情景一模一樣,而且那瘋狂噴湧而出的白色氣體擁有這個世界那簡陋地火炮的炮口焰根本無法比擬的聲勢,簡直就像衣阿華的四零六主炮齊射一般,即使沒有那震耳欲聾的炮聲做陪襯,依然顯現出難以形容的震撼聲威。

緊接著徐向北立刻意識到,這噴射絕對不是像鯨魚噴水那樣的正常生理活動,隨著這噴射。數百枚巨大的尖銳針刺撕裂雨幕,向著月光舟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

徐向北猛的鬆開自己手裡的繩子,衝向莉諾卡,辛德蕾拉的雙翅掃向前方,在徐向北面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面盾牌將徐向北和莉諾卡擋了個嚴實——看起來辛德蕾拉對如何在戰鬥中為翔士提供保護已經很有心得,整個動作在不到半秒中的裡就全部完成,翅膀上那一根根的鋼鐵羽毛規律的交錯在一起。連一丁點縫隙都沒有留下。

“阿麗西雅!”將自己妹妹護在懷裡之後,徐向北的耳朵捕捉到愛麗絲絕望地叫喊聲,情急之下少女下意識的使用了已經被琳芙絲所拋棄的那個名字……

徐向北立刻將空識轉向甲板前端的兩名少女,他發現愛麗絲正在原地掙扎著,想要趕到琳芙絲身邊去,卻因為自己腰部已經被粗大的纜繩捆了個結實而無法如願,包裹著少女的厚重全身鎧甲正抬起手臂,全力伸向被電光環繞著的另一名少女。由於全力伸展,鎧甲地各個關節都發出了銳利的摩擦聲。

愛麗絲那撕心裂肺的聲音穿透狂風的呼嘯,刺進徐向北地心裡,徐向北下意識收緊了抱著莉諾卡的手臂,這使得少女身後收攏在一起地由破銅爛鐵硬湊起來翅膀疙得徐向北的胸口痛得要死,在痛覺當中,一個不詳的念頭在他腦海裡湧起——難道自己想養個可愛女兒的夢想就要止步於此了麼?——

必須要做點什麼。什麼都好。

可是自己能就近保住莉諾卡就已經盡了全力,實在是分不出力量去顧及在遠處的琳芙絲,而且也沒有時間了,鋪天蓋地地針刺雨近在眼前了……——

隨便什麼人都好。做點什麼吧!

大概是徐向北心裡地呼聲真的傳達出去了,一個影子異常敏捷地衝過大半個甲板。從後面抱起琳芙絲,在五道平行的寒光割草似的切斷固定著琳芙絲的繩索的同時,那黑影抱著少女,翻滾著縮進了愛麗絲的全身大盾後面。

下一刻針刺的暴雨席捲了月光舟。

銳利的針刺打在莉莉亞形成的大盾上,刺到月光舟的裝甲上。鋒芒劃過盾牌表面的聲音。針尖刺穿裝甲的聲音,所有這些都讓徐向北產生了自己的指甲尖正在刮不銹鋼玻璃的錯覺。後腦勺上湧起的毛毛的感覺讓徐向北不由自主的縮起了肩膀,莉諾卡似乎也產生了類似的感覺,少女抓住徐向北的手臂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收緊,小小的指甲的尖端切進了徐向北的皮膚。

針刺同樣打到了辛德蕾拉的翅膀上,第一擊打在了辛蒂莎形成的發光羽毛上,小女孩的半身像立刻皺起眉頭,大顆大顆的淚珠就這麼從小女孩的眼窩裡滾了出來,緊接著伴隨著無形的哭聲,辛德蕾拉翅膀上所有的光羽都驟然間提升了好幾個亮度,暴起的高溫將落在光羽上的雨點悉數汽化,而在這之後命中光羽的針刺都不約而同的燃燒起來……

原來如此,這針刺恐怕是有機物,雖然能承受發射時蒸汽的高溫,卻無法抵擋由光魔武器形成的真刀真槍的破壞性超高溫。

針刺打擊持續了數秒,終於結束了。

徐向北抬起頭,開始確認甲板上眾人的狀況,他意外的看見貓子正從愛麗絲的大盾後面鉆出來。

巫女服的少女肩膀上紮了一根巨大的針刺,可是少女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她抬起右手抓住針刺,一用力就將扎透了自己身體的針刺整個拔了出來,針尖脫離她的身體的剎那,一大股鮮血噴射而出,濺了隨後鉆出盾牌庇護的琳芙絲一臉。

“你……沒事吧?”徐向北在辛德蕾拉的翅膀向兩邊打開的同時,對貓子大喊。

“當然,這點傷對咱家來說不算啥,連痛都不痛,咱就當是鍛鍊下新陳代謝的機能唄!”貓子雙手叉腰,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如此說道。而她左肩上地恐怖傷口眼看著就癒合了。接著她抬起手,惡狠狠的指著飛行在月光舟右前方的那個巨大的黑影,裂開嘴亮出獠牙,大聲吼著:“汝給我記住!汝的奶和腦子,咱家要定了!咱還要把你那該死蠢尾巴割下來做項圈!”

你其實……很痛吧?

徐向北鬆了口氣的同時,還在他懷裡的莉諾卡劈頭就對自己身側伸出的那把大劍大吼:“帕露菲,你可沒提有這招!”

大狗也震動著自己地劍,大聲吼回來:“我也說過每隻老山風鯨招數都不太一樣的吧?”

按照帕露菲和恩萊科兩人提供的情報。老山風鯨的武器其實和風鯨差不多,它首先是生物,所有的武器都是在自己的生理機能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比如說,老山風鯨體內往往會貯藏大量地水,在需要快速加速的時候它會利用自己內部生物光核(功率比同噸位的戰艦相當)的能量將水瞬間汽化,利用水蒸氣噴射來推動自己,而這種機能改變一下就變成了——水蒸氣針刺炮齊射。而弗朗西斯老爺子獵獲的那只風鯨則是高壓蒸汽噴射炮,反正原理是一樣的。

“它裝填要多久?”徐向北對帕露菲問道。玩格鬥遊戲打BOSS的時候,除了弄清楚它地招式,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掌握每一招的僵直時間,不過徐向北問完就想到,既然招式都不太一樣了,那麼自然僵直時間啥的都不會一樣。

也就是說,這是開荒?該死。還是不能團滅地開荒……

就在徐向北想著這些有的沒地時候,離開他手臂環抱的莉諾卡忽然拉開繫在自己腰上的兩條繩索中的一條的繩結,將這條較短地繩索丟到一邊,緊接著少女拖著較長地那條繩索飛上天空。將自己身側那柄巨劍對準了剛剛向月光舟發難的那個巨大黑影。

聚能炮發射地前兆立刻在巨劍的表面顯現,聚集在一起的光芒甚至壓過了月光舟上甲板上的燈光。還沒等發射,巨劍表面被汽化的雨水形成的白霧就已經造足了氣氛,那越來越亮的光芒預示著之後那一擊的巨大威力。

“管它要裝填多久,一擊拍死它不就永遠都不用擔心它再開火了麼!”莉諾卡的聲音從空中傳來,沒等徐向北表態。聚集在巨劍表面的能量團就這樣噴射而出。直取老山風鯨航路的前方。

而莉諾卡則被巨大反作用力向後推去,一直退到拴著她的繩子被繃緊的那一刻。才最終剎住去勢,在繩子的拖曳下,小女孩的腰部就像要折斷似的向後彎曲,痛的莉諾卡齜牙咧嘴。

穿過黑暗雨幕的光團風馳電掣的襲向大怪物的頭部,光團發出的亮光照亮風鯨身體表面那排列得密密麻麻的鱗片,同時也照出了風鯨那扁平的身體上的巨大的創口,一股一股的血污正從那恐怖的傷口中噴出,徐向北甚至認為他看見了從創口中向外翻出的臉盆粗的血管,每當那血管收緊一次,就有濃密的黑色墨汁被擠壓出來,光是看著都能讓人產生聞到血腥味的錯覺。

就在光團要和怪物相撞的前一刻,風鯨忽然扭動了一下自己巨大扁平的身體,將疑似眼睛的透明晶體錯開光團的飛行路線。

光團和風鯨那高高拱起的額頭碰撞到一起,破碎開來的光芒迅速塗滿了風鯨的額頭,爆炸的衝擊波將它頭部附近的鱗片整個掀起來,向周圍甩去,就彷彿手雷在施放著自己的破片,銳利的鱗片甚至扎進風鯨自己的身體,留下道道傷痕。而由高溫灼燒產生的煙霧從爆炸造成的傷口中騰起,和濃重的血污混雜在一起,迅速融入肆虐的狂風中。

像是巨型輪船的汽笛聲的悲鳴隨即震撼著所有人的耳朵。

風鯨的身體開始神經質的抽搐起來,原本流淌在它體表鱗片之間的雨水被統統甩起來,形成一片水霧,這使得它的身體看起來就像被一層薄薄的光芒包裹。

它頭上的突起被削掉了大半,現在只剩下一個正在向外噴著鮮血和不明膿液的焦黑的深坑,剛剛躲過莉諾卡射出的致命彈丸的眼睛在深坑下面一點的地方骨碌碌的轉動著,對著月光舟放射出駭人的紅光。

第二聲嚎叫以彷彿要連此時包圍著月光舟的黑暗都要扯破的氣勢傳來,夾雜在嚎叫中的超聲波讓月光舟上的所有人都不會理解錯它傳達的意思。

它非常、非常的生氣。

似乎單純的使用嚎叫聲已經不足以表達它的憤怒,它在狂風中靈巧的翻了個身,向著月光舟航線衝了過來。

隨著這大傢伙的急速接近,月光舟的燈光照亮了它身上排布整齊的鱗片,照亮了它身體中軸線上豎起的尖銳的、帶著鋸齒的魚鰭——那魚鰭從它被削平的頭部突起開始,一直延伸到它拖在背後的大尾巴上,銳利的鋸齒反射著月光舟上燈光,顯得寒氣逼人;而它那像鞭子一樣的尾巴則在空中甩動著,揮舞著尾巴末端那沉重的倒鉤,看起來就像一隻巨大的流星錘。

這就是風鯨維利最強大的武器之一——它那龐大的、不可一世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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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西格瑪和聲(16)

老山風鯨的體積比月光舟還要大一圈,就算它沒有身上那些恐怖的魚鰭什麼的,就算它此刻只不過是和月光舟保持同向飛行並且雙方間的相對速度非常之低,它那巨大的身體直接撞上來的話,月光舟也非散架不可。

“開火!開火!”徐向北一邊沖甲板上的少女們大喊,一邊以食物獎勵法對命令辛蒂莎開火。密集的光球從徐向北背後的羽翼上脫落,轉了個彎之後就呼嘯著衝向正撞開厚重的雨幕殺向月光舟的巨大飛行怪獸。

辛蒂莎能同時控制的光球數量取決於單個光球的能量乘以光球和徐向北之間的距離的積的總合,可是如果在光球完成最初的轉向動作之後就放棄引導,讓光球以自身的速度沿著直線飛行的話,這個光球就不再對辛蒂莎的運算和引導能力就造成負擔。而最初的轉彎因為離徐向北本體實在是非常非常的緊,能夠同時引導的能量總數也就幾何級數增加,此時決定火力密度的已經不是辛蒂莎的引導能力,而是辛蒂莎的核心功率,所以辛蒂莎才能形成這種程度的高密度彈幕。

高密度的彈幕射擊讓辛蒂莎形成的光羽溫度一漲再漲,顏色已經漸漸由黃色變成了藍色,並且越來越明顯的展現出轉變成紫色的傾向,而相應的辛德蕾拉形成的翅膀上那一根根黑色的鐵羽毛也逐漸轉變成暗紅色;背後翅膀上的熱量也波及到徐向北,讓他覺得自己的後背就像背了團火似的熱辣熱辣的,翅膀上汽化的水蒸氣燙得他的脖子和鎖骨處的皮膚就像被水煮過似的通紅通紅。

在徐向北開火地同時,莉諾卡也架起帕露菲的四聯裝粒子炮,對著風鯨那巨大的身體就是一通狂掃,兄妹倆噴射而出的彈雨以要把天空中所有的雨點統統汽化的驚人氣勢向著老山風鯨傾瀉,將大怪物正對著月光舟這邊的體表轟得坑坑窪窪的一片狼藉,原本整齊地鱗片鎧甲被炸得一塌糊塗,桌面大小的磷被整個掀開的比比皆是。裸露出下面白花花的還帶著血絲的肌肉,有的鱗片竟然因為連續被高溫粒子彈命中,而被熔化掉大半,化作成分不明的亮紅色液體貼在風鯨的體表,被狂風吹著向風鯨地尾部匯聚過去,卻在半路上再次凝固,結成各種各樣形狀怪異的痂。

老山風鯨再次發出痛苦的鳴叫,但是卻絲毫沒有減慢自己向月光舟靠近的速度。眼看著同向飛行的兩個大塊頭就要在風暴當中撞在一起,徐向北腦海裡甚至開始想像那大怪物身上鋸齒狀的魚鰭切割月光舟的船體時發出地刺耳聲響,光是想想他的後腦勺就禁不住一陣陣惡寒。

辛蒂莎發出過熱警報,儘管只展開的數秒的彈幕,高強度地連續發射依然使得小女孩開始吃不消了,另一邊莉諾卡的狀況也差不多,帕露菲地四聯裝粒子炮炮身已經紅得像立刻要進行淬火的刀劍一般。

徐向北一看情況不對,立刻通過辛德蕾拉向在艦橋上的梅加耶拉發報。命令多菲雷亞暫時保持航向不變,準備在撞擊前一刻大幅度機動避開滅頂之災——這樣的話這個龐然大物應該來不及改變自己的撞擊姿態,當然僅僅是應該而已。

就在這時候,月光舟地甲板猛地一抖,幅度之巨大讓猝不及防的徐向北差點摔倒在甲板上,下一刻炮擊地聲音才接踵而至,莉莉亞的那把酷似十字架的巨劍那方方正正的頭部噴射出大股的火光。裝置在巨劍尾部的噴射引擎散發著耀目的第八色光芒,可巨劍的劍身依然順著連接劍體和鎧甲手臂的溝槽向後滑動,退到溝槽頂點的時候某種閉鎖機構發出沉重的聲響,以此為信號。十字架較短的橫臂的外殼十字架的外側退開,亮出隱藏在下面的排氣孔。大量的氣體從打開的部分中噴出。

幾乎與莉莉亞的巨劍排出氣體同一時刻,老山風鯨那扁平身體的一側開了個肉眼都能確認的大孔,愛麗絲和莉莉亞射出的實體砲彈毫無懸念的打透了風鯨表面的鱗片裝甲,在鱗片下面的肌肉和各種生物組織中翻滾著,鉆出一個歪歪斜斜的、並且直徑在不斷擴大的洞穴。最後當沾滿燒焦了的血肉彈丸從風鯨身體另一側鉆出的時候。它背後留下的是一個比進入時的傷口直徑大上百倍的巨大窟窿,濃重的、深黑色的鮮血立刻從這個恐怖的大窟窿中噴湧而出。

由於極度的痛苦。風鯨尖叫著,抽搐著,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軀,可它的掙扎只是讓更多的鮮血從新舊傷口中噴出,將它飛過的空間全部弄得一片腥臭罷了。

“趁現在!”因為太激動,徐向北不由自主的將原本只想在腦子裡對辛德蕾拉說的話語喊了出來,辛德蕾拉立刻將這話翻譯成光魔電報機的信號,發送給艦橋上的梅加耶拉,女僕長又立刻將這命令轉述給正在掌舵的多菲雷亞。

於是月光舟的船身向上一抬,同時整艘船大幅度的向著風鯨的方向橫向傾斜,裝置在月光舟翅膀上的全部副翼都向上揚起到最大角度,飛船用相當魯莽的動作迎著風鯨衝了過去,大過載機動使得飛船翅膀上的積水都向尖端聚集,最後重新被甩向空中,在月光舟屁股後面形成兩道弧度很大的白色軌跡。

多菲雷亞這大膽到極點的機動動作讓徐向北一時摸不著頭腦,驟然間橫在眼前的巨大飛行怪物那抽動著的身軀讓徐向北霎時間出了一身冷汗,沒等他反應過來,月光舟又窄又長的船頭就從風鯨背脊上方掠過,作為艦橋的第二船體底部幾乎是貼著風鯨背脊上那恐怖銳利的魚鰭擦過。

忽然間,徐向北意識到多菲雷亞打算做什麼了,都不用通過空識去確認,他知道月光舟腹部的重弩肯定在這個瞬間擊發了。

事實就和徐向北想的一樣,安裝在腹部的那座繳獲自海盜的米德特魯加制要塞用重弩在月光舟頭部擦過風鯨的背鰭時,鬆開了它的弓弦。包著鐵皮地沉重弩箭從弩砲的炮軌上射出,幾乎剛出膛就扎進了風鯨的背脊,弩箭銳利的頭部恰好扎進了一片已經失去鱗片保護的區域,數米長的弩箭將近四分之三的長度都沒入了風鯨的肌肉。銳利地頭部更是一頭刺進了風鯨用來噴射水蒸氣調整飛行姿態的無數個器官中的一個正中間,半秒鐘後藏在箭頭裡的炸葯爆炸了。

月光舟的弩箭當中裝填的炸葯是莉諾卡特製的光魔製品,由本來製造的東西就喜歡爆炸地莉諾卡專門製作的爆炸物果然不負眾望,它成功的在老山風鯨的軀體上製造了一個新的孔洞,被爆炸掀起的碎肉一股腦兒的噴到月光舟地外殼上,大大增加了許多天后進行的月光舟清洗活動的工作量。

幾乎零距離的攻擊讓老山風鯨變得更加狂暴,它瘋狂地扭動著身體,那條舞動著的大尾巴重重地砸上了正要和它脫離接觸的月光舟的翅膀的尖端。原本就脆弱的翅膀裝甲在巨獸尾部地倒鉤面前就像紙糊地一般,被扯下來的裝甲片被狂風捲帶著,很快就飛沒影了。

在和月光舟脫離接觸之後,老山風鯨像是不甘心似地扭動著身軀,極力的改變自己的方向再次撲向月光舟,可這回它的動作卻像是陷入了泥漿中一般,漸漸的變得緩慢而毫無威懾力,於是月光舟開始一點一點的拉大和它之間的距離。

顯然連續遭到重創的巨獸顯然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面對正在遠離自己的月光舟,老山風鯨使出了最後的撒手鐧,它撐開自己身側的一系列膜狀結構,利用高速震動的薄膜響周圍無差別的施放高頻超聲波。

不過就連這聲波都顯得比之前兩次更加無力。

現在這狀況看起來,哪怕是放著這大傢伙不管直接跑路,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徐向北剛剛產生這個想法,琳芙絲就在他眼前躍入黑色的厚重的雨幕當中。少女迎著超聲波的浪潮,向著正在一點一點遠去的風鯨衝過去。

少女徑直跳到了風鯨的背上,電光產生的耀目白色照亮了整個天際。

風鯨那龐大的身體在閃動的電光中抽搐著,汽笛一般的悲鳴聲響徹天際。結束了。徐向北看著那電光,如此認定。緊接著剛剛由於狀況所迫沒來得及仔細思考的重重問題都湧上他的腦海。首先第一個問題就是,到底天上軍,或者天上軍的後繼者為什麼要在戰爭結束之後在風暴層投入如此強大的生物戰力呢?然後,為什麼這頭風鯨會出現在月光舟的航線上?按照帕露菲的說法,月光舟走的應該是一般的走私船航線。這航線幾乎避開了所有已知老山風鯨的勢力範圍才對啊——當然這個問題也好解釋。月光舟上那麼多地上軍羽翼,天上軍的遺留物找上門來其實也不奇怪。奇怪的是,在遇到月光舟之前,誰打傷了這只老山風鯨?而那個人或者那些人現在怎麼樣了?

確實,如果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遇到的事情全部是偶然的話,那就不得不懷疑這裡面有著某種必然性了呢。對於徐向北的想法,辛西婭立刻表示贊同,少女的迷你胸像很難得的沒有端茶杯,而是擺出一副嚴肅的沉思的表情。

這時候,琳芙絲終於停止了電擊,老山風鯨的身體不再抽動,不過它也並沒有像徐向北設想的那樣,立刻被狂風吹得失去蹤影,而是像沉船一樣慢慢的減速,同時緩緩的向下沉去。

看起來就算掛掉了,這巨獸身體某些部分——比如生物光核心——的機能依然沒有停止,據說地球上像白鯨或者藍鯨這樣的大型生物也差不多是這樣,只有死去一段時間後身體的機能才會完全停止。

琳芙絲離開風鯨的屍體,頂著風向月光舟飛來,幾乎在同一時刻,月光舟的甲板上有什麼東西跳進空中,接著風力向著正在離開的風鯨屍體飛撲過去。

“不要跑!咱家的奶和肉!”貓子用雙腿夾著月光舟上裝備的系泊用的粗大錨纜,撐開雙手將自己巫女服的水袖當成風帆以借助風力,熟練的飛向風鯨屍體,那動作簡直可以媲美愛麗絲在索蘭尼亞乘風飛行時的英姿。貓子的尾巴和橘紅色的秀麗長髮在狂風中舞動著,顯得異常的顯眼。

這只貪吃不要命的瘋貓!

徐向北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俯身拿起另一根錨纜,一拍翅膀從月光舟的甲板上騰空飛起,追在貓子後面向著風鯨的屍體飛去。

就在徐向北他們幹掉風鯨的同時,在距離他們相當遙遠的一塊被人為的切成四方形的古怪浮游大陸中央的某間一片黑暗的會議室裡,秘密會議正在好幾根漂浮在黑暗中的,標識著不同數字的水晶之間進行著。

“剛剛接到的報告,安傑洛特下達了對各地空閑執行使的緊急召集令,看來米德特魯加的那位女王陛下成功的將那個老太婆給逼急了呢。”表面刻著零三字樣的那一個晶體的聲音像往常一樣尖銳,不同的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很好,“看起來在相當長的時間裡,阿瓦隆的那幫傢伙都沒有辦法理會別的事情了呢。”

“正是如此,”位於會議桌上首的晶體“零一”以充滿無機質感的蒼老嗓音贊同道,“所以我們應該趁此機會,加快我們行動速度,那個行動已經進行了將近半年,是時候結束它了。”

“如您所願。”“零一”的話音剛落,標號“零六”的晶體就一彬彬有禮的聲音回答道,不過它的話鋒忽然一轉,“但是,有的人似乎總想越權干涉別人負責的行動呢。”

“您多慮了,我僅僅是在追蹤傾聽者公主和弗朗西斯公的孫女而已,而我剛剛接到報告,那位小姐似乎剛剛經過索蘭尼亞,正向著下層空域前進。”位於會議桌末席的標號“十三”的晶體立刻接口,以女人的聲音說道,“話說回來,您當初不也是贊同由我來負責這個任務的人之一麼?”

“夠了,十三號。”零一再一次開口,打斷了女人的話語,“風暴層內的指揮權歸零六所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先放過傾聽者和弗朗西斯的後裔,來保證行動的成功。”

“瞭解。”零六立刻應道。而十三號的女人雖然沉默了一會,最後也不情不願的說:“遵命,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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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西格瑪和聲(17)

“你們捕獵風鯨的技術還真是拙劣啊,一點都不優雅,作為獵手你們全部失格!”尤歌朵拉指著徐向北的鼻子,肆無忌憚的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我還以為玩優雅只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們的興趣呢。”徐向北不以為然的說道,雖然剛剛那場戰鬥和之前的比起來只能算是有驚無險,完全算不得激烈,但是徐向北還是感到了戰鬥過後的倦怠感,他懶洋洋的打量著面前的龐然大物,腦袋裏儘是些“這傢伙可真大啊”之類的無關緊要的想法。

“這句話是偏見,絕對是偏見!”尤歌朵拉立刻嚷嚷起來,人魚公主甩動著自己的大尾巴,將載著她的吊籃弄得搖晃個不停,掛著吊籃的繩索左右搖擺,摩擦著徐向北背後的翅膀發出“嗦嗦”的聲響。尤歌朵拉一邊這樣扭動著身體,一邊嘰裡咕嚕的叨咕著諸如“我們獵殺風鯨的時候會儘量保持風鯨身體的完整以最大限度的獲取它的價值”之類的話語。

徐向北低下頭,看著人魚少女那鬧變扭的臉,以吊兒郎當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喝訴道:“別亂動,要是掉下去了我可不管啊……而且說到底,由一開始就被風鯨的超聲波震暈的傢伙說出這些話語來,也沒有什麼說服力嘛!”

徐向北的話剛說完,原本還在念碎碎的尤歌朵拉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喝水被嗆到了一樣,話語也變成意義不明的嗚嗚聲。

而徐向北也不再說話,吊著人魚少女繼續向著被月光舟拖在身後的老山風鯨屍體飛去。

不過徐向北也知道,尤歌朵拉說的沒錯,他一邊飛一邊再次打量著風鯨那被打得千瘡百孔的屍體,按照帕露菲和恩萊科老爺子的說法,這老山風鯨的價值至多只有原先的一半,別的不說單說她地鱗片,徐向北他們的狂轟濫炸將風鯨體表的鱗片掀掉了一多半。剩下的也大多殘缺不全,而完整的風鯨鱗片製作的工藝品在上層空域是異常搶手的奢侈品——雖然最近因為上層空域逐漸露出亂世的兆頭,價值可能打了少許折扣。

價值少就少吧,反正到了下層空域錢和實力只要有一樣就差不多足夠了,貪心是不對地。

這麼想著徐向北抬起頭,看著頭頂上在雲層之間露出的那細細長長的一條藍天,喃喃自語道“這要是再來點陽光那就是最適合經歷惡戰之後的勇士們的午後了”。

現在月光舟正航行在兩道由濃密的黑色雲層堆砌成的峭壁之間的峽谷裡,夾著月光舟地雲壁分別向上下無限延伸。讓人光是看著都會產生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以至於頭頂那一線藍天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被擊斃的老山風鯨正漂浮在月光舟後方數百米的地方,被兩條粗大的錨纜拖掛著一起飛行。

不管人類也好,人魚也好,狩獵風鯨的時候一般採用的都是所謂牛皮糖戰術,獵人們會和風鯨玩捉迷藏,不斷地在風鯨體表製造傷口,利用它無法迅速止血的特性。逐漸削弱它的力量,一直到將這龐然大物磨死為止,這樣的好處就是可以獲取最完整地風鯨屍體,不會損壞那些價值連城的素材。

風鯨死後,身體地大部分機能並不會立刻停止,這個時候獵人們一般會輕車熟路的將風鯨的身體剖開,找到這傢伙的光核心。然後用四級光魔技術製成的特殊道具附著在光核心上,使得這未經加工地生物核心暫時具備戰艦光核心類似地功能,繼續為屍體提供浮力。

緊接著獵人們會把風鯨的屍體拖到風暴層那永不停息地暴風雨之間的夾縫裡,趁著雲層改變自己的勢態。將船再次籠罩進狂風暴雨中之前,迅速的將風鯨解體。把其中值錢的部分裝進自己的船艙。

這正是月光舟上的眾人現在正在幹的事情。

由於風鯨的身體已經被炸得千瘡百孔,找到生物光核心並沒有耗費徐向北他們太多的功夫,而捕鯨人使用的那種特殊道具竟然在月光舟的貨倉裡就有,這讓徐向北異常的無語——他越來越懷疑弗朗西斯老頭設計這船的初衷了。

對於徐向北的疑問,帕露菲的說法是:“月光舟的設計本來就是老頭子在親眼目睹捕鯨人捕獲一條風鯨之後產生的靈感。你沒發現風鯨的造型和月光舟滿像的麼?所以月光舟上帶有捕鯨用的道具有什麼奇怪的麼?”

雖然徐向北覺得帕露菲這個“所以”和前面的話語沒什麼聯繫。但是由於他自己也覺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很無聊,就沒有向帕露菲指出這一點。

而莉諾卡聽完帕露菲的話語。立刻雙眼發光,認定自己的爺爺是準備再捕獲幾條風鯨,拿來做光魔科技研究的材料,於是在安裝好那個特殊道具之後,莉諾卡就一門心思鉆進風鯨的身體,開始研究風鯨的身體構造,以及它那奇異的生物光魔迴路。

除了幹勁十足的莉諾卡,現在月光舟上能飛的人幾乎都飛行在巨大的老山風鯨屍體附近,莉斯正在恩萊科的指揮下切割風鯨身上的肌肉,少女揮舞著長長的武士刀,動作熟練的沿著風鯨的骨架將依附在骨骼上的肌肉一條一條的片下來,丟進愛麗絲吊著的貨櫃裡,成為月光舟的食物儲備的一部分。切割肉片的時候從肌肉的毛細血管中濺出的鮮血將少女的衣服染成了紅色,同時也讓莉斯的臉色越來越臭,大概是因為她身上那件華麗的女僕裝就要從此廢棄的緣故吧。

琳芙絲則拎了個大桶,正來回飛行在月光舟和風鯨屍體之間,將一桶一桶的鯨油從老山風鯨那巨大顱腔中舀出來,提回月光舟上,裝進臨時空出來的二號蓄水槽中——風鯨的油是上好的燃料和潤滑劑,賣給光魔工匠或者家庭主婦都會有不錯的價錢。雖說徐向北不貪錢,可是錢多一點又沒有什麼壞處不是?

而徐向北則藉口要調查風鯨最開始的創傷,將自己排除到了勞動的隊列之外……其實這麼說不全對,因為月光舟上的少女們似乎早就將“夏亞先生”(又或者“主人大人”“哥哥”和“爸爸”)排除在了參加一般勞動地行列之外。徐向北自己也清楚這一點,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為偷懶編出個理由來,只能說是地球宅人的生澀了……

至於為什麼會掛著尤歌朵拉,那是因為這個傢伙在船裡吵著要看老山風鯨,而且還對著傳聲筒肆無忌憚的釋放著機關槍似的話語,以至於多菲雷亞和希達都覺得難以忍受,最後不得不拜託徐向北讓她如願。

吊著尤歌朵拉在老山風鯨屍體周圍轉了兩圈之後,原本還覺得有點不情願的徐向北又覺得自己行動值回票價了。因為尤歌朵拉臉上那像小孩子一般的興奮表情實在是太耀眼了。

人魚少女趴在吊籃邊緣,將大半個上身探了出去,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風鯨屍體看個不停,小嘴巴張得老大,長在耳朵附近的魚鰭和腹部地魚鰭一道像扇子一樣晃來晃去。

“難不成……”徐向北低頭俯視著尤歌朵拉,“難不成之前你沒見過完整的風鯨?”

“這只風鯨一點都不完整!”尤歌朵拉立刻抬起頭,皺著眉頭抗議道,“大自然的美感全部被你們破壞掉了!”

“好好。我們錯了,不過如果你不注意點的話,胸口那兩個東西又要掉了哦!上次掉了吐掉了飛行珠,這次掉了還不知道吐出什麼來呢……”

徐向北的話讓尤歌朵拉慌慌張張的低下頭,查看遮擋自己胸部“那兩個東西”,確認它們還好好的呆在原來的地方後,少女長長地出了口氣。

少女的模樣讓徐向北忍不住產生了再逗逗她的衝動。於是他繼續說:“說起來為什麼一定要用兩個瓷碗來蓋住乳房呢,穿件衣服什麼的擋一下不是更方便麼?”

“那、那是,用那些軟軟的東西的話感覺怪怪的,很不舒服地嘛!”

軟的話會很不舒服?那一瞬間徐向北華麗的想歪了。辛西婭抓住機會在腦海裡對他好一番調侃,辛德蕾拉怎一臉認真的表情。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可能是誤會了徐向北此刻地臉色,尤歌朵拉臉頰微微泛紅,她一手按住自己蓋住自己胸部的兩個碗(那是莉諾卡在她地要求下趕製出來的,碗的邊緣鉆了孔,然後穿過繩子綁在尤歌朵拉的身體上。發揮了胸罩的效果)。另一手指著徐向北地鼻子,對徐向北大喊:“有、有什麼奇怪地嘛。說到底我們溫蒂妮(也就是人魚族)女人要遮住乳房,還不是因為你們人類的緣故?因為我們不遮住地話,就會有雄性人類老是盯著看,碰到正在發情的人類的時候,還有可能被抓到陰暗的地方,用棍子扎生殖孔和嘴巴!好可怕好可怕!”

突如其來的爆發把徐向北搞的有點不知所措,而尤歌朵拉說說著就再次進入激昂狀態,一邊嘀嘀咕咕的強調著“好可怕”,一邊揮舞著雙手甩動著大尾巴,搞的吊籃就像抽風似的劇烈的晃動起來。

吊籃的繩索來回抽動,摩擦著辛德蕾拉的翅膀,製造出某種酸酸的感覺傳到徐向北的腦海裡,竟然讓徐向北產生了某種愉悅的情緒……(OTL)

徐向北輕輕咳嗽了一聲,打算安撫下像磕了藥似的興奮得難以置信的尤歌朵拉,恰好就在這個時候,人魚少女胸前,繫著那兩個碗的繩子上的繩結悄然鬆脫了……兩個碗從尤歌朵拉那潔白圓潤的乳房上脫落,先是撞上了吊籃的邊緣,隨即翻了個個兒,跌進空中,不斷翻轉著向著黑色雲層形成深淵的底部飄去。

“嗚哇哇……我的胸部,我的胸部啊!”尤歌朵拉嘴裡喊著讓人想不誤會都不行的話語,驚慌失措的將身體向外探出,伸長了手想要抓住自己的“胸罩”,卻一個不小心從吊籃裡翻了出去,也跌向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徐向北拍動自己背後的翅膀,一個俯衝鉆到尤歌朵拉下方,將像條快幹死的魚一樣撲騰著的少女抓進懷裡。

“我說,”抱穩少女之後,徐向北長長舒了口氣,以長輩的語氣責備道,“沒了飛行珠就給我小心點啊!”

“嗚咕……我知道啦……”尤歌朵拉低著頭,兩手的食指的尖端在胸前互相戳來戳去,情緒低落的應道。

由於這件事是由於“胸部”而起,徐向北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尤歌朵拉那大小雖然不算太出眾,卻勝在成色良好的乳房上。

那個,你打算把我們兩姐妹統統無視麼,夏亞?辛西婭的迷你胸像瞇著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徐向北。

而原本一副沉思模樣的辛德蕾拉聽到辛西婭的話語,也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著徐向北。

糟糕了,辛蒂莎在的話辛西婭可能還會收斂點,但是偏偏現在累壞了的小女孩在梅加耶拉的照看下正在月光舟上呼呼大睡,看來剛剛自己腦海裡閃過的齷齪念頭這回可是捅了個大婁子……

哼哼,夏亞你還真是個色胚呢,你的慾望果然是越來越難以滿足了吶,連我都快被難倒了呢,哎呀哎呀……不過奇怪的是,辛西婭卻很乾脆的放過了徐向北。

辛德蕾拉則微微皺起眉頭,道:夏亞,有我們還不夠麼……

……這在某種意義上說,比之前更棘手。徐向北頭痛的同時,忽然想到了些什麼,結果辛西婭的迷你胸像果然就像他預想的那樣,端起了紅茶,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這傢伙,八成是故意將話題往那邊帶的……

好在這個時候莉諾卡的腦袋從風鯨的屍體中探了出來,少女晃著髒兮兮的馬尾辮,沖徐向北大喊:“哥哥,我找到了好東西!”

說著莉諾卡舉起手裡的瓶子,得意洋洋的沖徐向北晃動著:“我找到了這傢伙的香囊,裡面全是龍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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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西格瑪和聲(18)

徐向北看了看正在衝自己招手的莉諾卡,隨即擰過頭招呼飛在遠一點的地方正在指揮風鯨肢解作業的恩萊科:“老爺子,這個東西交給你看著了!”

說完他一用力,將懷裡的尤歌朵拉向恩萊科拋了過去。

“嗚哇哇,不要丟人家啦人家才不是東西才不要被這樣丟啦救命救命啊!”尤歌朵拉閉著眼睛哇啦哇啦的大喊著,同時像正在學飛的雛鳥般使勁的拍打自己的雙手,可惜的是她的手顯然沒有鳥類的翅膀那麼有效,如果不是恩萊科眼疾手快接住她的話,恐怕她就只能做自由落體了。

被老管家抱在懷裡尤歌朵拉輕聲抽泣著,一邊用手抹著眼角,一邊埋怨著:“好過分,一點都不尊重人家的人權,好過分,明明都知道人家的飛行珠丟了,還要這樣讓人家不斷的想起來,過分……”

“溫蒂妮的小姐,”這時恩萊科開口了,老頭低著頭,臉上是標準的老紳士特有的彬彬有禮又和藹可親的表情,他以溫婉的充滿紳士風度的口氣對安慰尤歌朵拉道,“夏亞大人他並沒有惡意,他只是覺得帶著小姐靠近風鯨不方便,而且怕死風鯨的腥味讓小姐難受,大人的苦心希望小姐能理解……”

如果被人以這種語調勸說的話,原本沒有道理的事情也會變得有道理起來呢……所以說語氣和態度對信息的傳遞真的很重要。

不過尤歌朵拉會安靜下來顯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人魚公主那淚汪汪的眼睛現在睜得老大,盯著恩萊科的那對閃閃發亮的瞳孔似乎在感嘆:好帥啊

飽經風霜的老男人對未經世事的少女來說果然是大殺器一般的存在啊!

看著恩萊科搞定了那條恬燥地魚,徐向北聳了聳肩,轉身向著從風鯨的屍體裡探出腦袋的莉諾卡飛去。

莉諾卡所在的地方剛好有一塊扁平的骨頭從風鯨身體當中伸出,看起來就像是專門準備的起降平臺一樣。徐向北在那平臺上翩然落下,腳著地的同時伴隨著淡淡的第八色光芒,兩名少女一左一右地在他兩側顯出身形,藍色和白色的長髮與輕盈的裙襬一道輕輕舞動。光是這兩名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華麗氣息。就為徐向北做足了排場,看起來還真有那麼些“公爵大人”的派頭。

三人剛站定,帕露菲就一甩脖子將嘴裡銜著的繩子拋了過來,以無所謂的語氣建議道:“為了安全起見,你們還是把這繩子栓腰上比較好,裡面滑得很,一不小心就可能一直滑到屍體外面,然後掉進雲裡找不到了。當然,這僅僅是我個人的建議罷了。”

“工作地時候,安全也是很重要的!”沒等徐向北表態,莉諾卡就豎起手指,一副GALGAME裡妹妹擔心哥哥時的標準表情和語氣,“所以哥哥務必這麼做,不然的話就呆在外面和辛蒂她們保持同契好了!”

“好好,我知道了。”徐向北點頭應著,也許是受莉諾卡的表情語氣的影響,他也拿出了GALGAME裡欠扁男主角面對妹妹的擔心時必定會露出地嫌麻煩的表情,不情不願的將繩子繫在自己腰上,然後將長出來的部分遞給身後地辛德蕾拉,“不過,這樣把我們五個人都栓在一起。萬一……辛蒂,不用綁那麼緊啦,你的腰已經很細很完美了,不需要再壓迫她了……”

徐向北最後一句話讓正低頭轉心地綁繩結的辛德蕾拉抬起頭。對徐向北眨巴眨巴眼睛,隨即將繩子放鬆了一些。再系好遞給辛西婭——於是五個人就這麼變成了一串栓在一起的香腸。

徐向北打量著將自己和三名少女以及一隻狗栓在一起的繩子,輕佻眉毛繼續剛剛的話:“這樣把大家都栓一塊兒,一個人跌倒了,不會被把其他人連累麼,接著就五個人一起掉進雲裡找不到了……”

“沒關係地。帕露菲地力氣很大的哦。”莉諾卡露出健康得讓人想起高露潔牙膏廣告地笑容(“我們的目標是:沒有蛀牙!”),用左手將拿著那個裝著龍誕香的瓶子的右手的袖子向上一捋。一直掀到肩膀的位置,然後她把右手輕輕一彎,大臂上立刻鼓起一隻“大老鼠”,看得徐向北都“驚艷”了,“嘻嘻,就算沒有帕露菲,我也會把哥哥和辛蒂都拽回來的哦!啊,還有辛西婭也是啦!”

出、出現了,傳說中的肌肉蘿莉……雖然徐向北已經知道整天擺弄那碩大鐵鎚的莉諾卡肌肉絕對不會顯得太鬆弛,可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徐向北輕輕搖搖頭,將不由自主浮現在腦海裡的莉諾卡那長著一塊塊結實的形狀分明的肌肉的裸體給趕了出去,緊接著他忽然想,難怪多菲雷亞和莉諾卡打架的時候,不論過程如何,最後被壓在下面的必定是多菲雷亞……

徐向北輕咳一聲,將腦子裡不著邊際的想法抹消掉,然後對莉諾卡說:“那個,莉諾卡,你發現了什麼?”

“啊,那個啊,進來說吧,哥哥,站在外面不覺得冷麼?”說完莉諾卡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就拖著繫在腰部的繩子,往後退了幾步,讓出空間讓徐向北鉆進她所在的那條看起來像是血管的管道。

鉆進風鯨的屍體裡之後,預料之中的惡臭並沒有摧殘徐向北的鼻子,相反空氣中似乎有某些讓人愉悅的味道。

可徐向北使勁抽了抽鼻子,卻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麼味道,只能疑惑的歪著腦袋,眉頭微微皺起。

看著哥哥的表情,莉諾卡“嘿嘿”笑起來,少女舉起手裡的瓶子,很開心的說明道:“是這個的緣故啦,哥哥,雖然現在僅僅是未加工原料,但是瓶子裡的龍誕香已經在發揮功效了哦!除臭效果一流吧?”

徐向北從少女手中接過瓶子,把瓶口湊到鼻子前面聞了聞。結果只聞到一點點酷似機油的味道,這種東西怎麼能除臭呢?

“準確的說不是除臭,”似乎是看出了徐向北的疑惑,帕露菲搶在徐向北提問前解說道,“而是麻痹鼻腔中地嗅覺神經罷了,提純了之後產生的香味,也不過是嗅神經產生的錯覺罷了,說白了就是近似神經毒氣一類的存在。對我們人類還沒什麼。對那位人魚小姐以及她的同類來說,這東西就是猛毒,實際上這也是風鯨們的武器之一,往往風鯨被擊斃的時候,香囊裡已經空無一物了,這也是它之所以如此珍貴的原因。這一次能碰到裝得滿滿一香囊地龍誕香,實在是運氣太好了。”

“也就是說,這有可能是為了某些人為了對付溫蒂妮一族而專門設計的武器?”徐向北輕輕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又聞了聞,隨後將瓶子交給身後的辛西婭,少女接過瓶子的時候對徐向北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對於徐向北的問題,帕露菲做了個奇怪的表情,徐向北一時沒猜出來那表情代表地意義,直到大狗如此說道:“如果這東西真的像夏亞你說的那樣,是人類的造物的話。”

在戰鬥結束後。徐向北就向月光舟上的眾人公開了這東西有可能是天上軍遺留的生物兵器地後代或者變種這個信息,結果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顯然帕露菲對此抱的是懷疑態度。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沒錯,”莉諾卡開口反駁自己的搭檔。少女拍了拍此時眾人置身地通道的墻壁,有力地拍擊讓乾燥堅硬的生物膜組織發出清脆的聲響。“爺爺大概是因為只見過老山風鯨的殘骸所以沒發現,或者不確定,但是看我們現在所處的通道,還有外面那個骨頭平臺,不覺得生物身體裡有這種東西很奇怪麼。看起來簡直就像是為人類進入這大傢伙地身體而專門準備地似的。而且,普通地風鯨並沒有這樣的構造。否則爺爺在跟我講解風鯨身體構造的時候不會沒有提到的。”

帕露菲盯著莉諾卡看了幾秒,偏過頭去不說話了。

徐向北也伸手去摸了摸身旁的肉壁(為什麼我覺得這詞好糟糕呢?BY作者),發覺確實如莉諾卡所言,這東西給人的感覺和平常的生物體內的膜結構相比實在太過不一樣了。

“我說,夏亞,”就在這時候,身後正在查看裝著龍誕香的瓶子的辛西婭開口了,“記不記得我們曾經在海盜基地找到那份黑市物品清單?當時你不是還感嘆亂世將至,奢侈品都漸漸變得不值錢了麼,當時你有沒有注意到,有一樣商品卻不是這樣?”

徐向北抬起頭看著生物通道的天花板,努力回想著兩個多月前在海盜基地時的情景,卻發覺自己完全想不起來曾經有找到過這麼一本東西,或者找到了,卻因為當時的戰利品實在太多,而導致他沒有對這個聽起來像賬本或者別的什麼類似的東西的玩意兒沒怎麼在意。

於是他試著根據現在語境猜測:“你是說,龍誕香?”

辛西婭很誇張的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像往常一樣帶上了幾分戲謔,她很愉快的偷揶徐向北:“夏亞,光是將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衣服什麼的上面,卻忽視了對隱藏了大量信息的文字資料的整理和分析,這可不是一個領導者的做法呢!”

被看穿了啊……徐向北無奈的聳聳肩,認輸似的攤了攤手。

“真拿你沒辦法,”辛西婭搖搖頭,那樣子看起來像極了妻子在埋怨不成器的丈夫,由於沒有茶杯可以端,少女的右手有點神經質的將抓在手裡的扇子撐開又闔上,“不過這不是什麼大問題,整理分析信息的工作剛好是我的拿手活。從海盜基地弄來的文字資料我已經完成分類,存放在月光舟的圖書室裡了,只要去查一下就能找到。”

說完辛西婭有些得意揚起下巴,頓了頓,賣了下關子才繼續說:“夏亞你剛剛倒是猜對了,在奢侈品統統降價的時候,為什麼被稱為奢侈品中的奢侈品的龍誕香精卻反而在一點一點的升價呢?”

辛西婭的話音一落,生體隧道里就陷入一片沉默,徐向北和帕露菲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顯然他們都想到一塊去了。

“原來如此,剩下的問題就是,到底是誰在這麼幹呢?”徐向北托起自己的下巴,自語道。

“還用問麼,人類的慾望從來都不比任何種族差啊。”帕露菲長長的嘆了口氣,“看來我們確實是需要加快速度儘快趕去尤歌朵拉的家鄉了呢,不管怎麼樣勢態都不太妙啊,最壞的情況就是……”

辛西婭接過大狗的話頭,輕聲吐出不祥的詞語:“兩敗俱傷麼?”

“等一下!”莉諾卡突然大喊起來,打斷了三人的對話,少女看起來一頭霧水,“你們到底再說什麼?爺爺常說故弄玄虛是不對的!”

三人一齊看著皺著眉頭不高興的嘟著嘴巴的莉諾卡,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帕露菲是無奈的嘆氣,徐向北因為覺得好萌而在感嘆,辛西婭則露出難以捉摸的微笑。

就在這時候徐向北忽然想起此時此地還有個人可能對事情不太瞭解,於是他轉過頭,將擔心的目光投向辛德蕾拉,卻發現少女正緊緊的捏著綁住腰部的繩子低著頭,垂下的頭髮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只露出嘴巴——辛德蕾拉那潔白的牙齒正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讓原本紅潤可愛的嘴唇開始微微發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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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6-30 17:56:50
168 西格瑪和聲(19)

“辛蒂……”同樣注意到辛德蕾拉的臉色的莉諾卡小聲唸著少女的名字,卻一下子想不到接下來該說什麼,只好陷入沉默。

不過莉諾卡的話語還是讓辛德蕾拉抬起頭來,面對眾人擔心的視線,辛德蕾拉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她開心調整自己臉上的表情,可惜的是這個努力並不成功,就連莉諾卡都看出來她想掩飾自己的情緒。最後少女終於放棄,輕輕低下頭,通訊用的兔耳天線耷拉下來,少女以這種低落的姿態,說出了她那句口頭禪一般的臺詞:“對不起……”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沉悶。

徐向北把手伸進自己頭髮裡,狠狠的抓了抓,接著他砸吧砸吧嘴,把手從頭髮裡抽出來,指著月光舟船載工匠:“莉諾卡,香囊什麼的我們就不去看了,你帶著通訊器吧?”

莉諾卡聞言伸手從背後背著的工具箱中抽出兔耳朵,沖徐向北晃了晃,順帶一提她的那個工具箱外表酷似港臺古裝劇裡江湖郎中或者一看就是一副注定要和女鬼發生XX事件的落魄書生背著的那玩意兒,唯一不同的就是莉諾卡的箱子一側掛了一把看起來就很猙獰的巨大鎚子,這鎚子正不斷的讓徐向北想起剛剛自己的妹妹展現的肌肉。

“好,有通訊器就行了,待會讓恩萊科協調下,把香囊和生物光核心都運走,其他值錢的東西也統統挖走。”說完徐向北轉過身,對兩名少女揮了揮手,“走吧,我們回船上去和希達一起喝茶吧……”

“我先不回去,”辛西婭忽然開口了,她的目光先是在辛德蕾拉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轉向徐向北,隨即她微微瞇起雙眼。悄悄的沖徐向北遞了個眼色,“我留在這裡查看下這大傢伙最初的傷口吧,沒準能發現些什麼,待會就麻煩莉諾卡你把我吊回去了。沒問題吧?”

“當然,不過……”莉諾卡回答著,完全是一副狀況外的樣子,從剛剛開始少女就像往常一樣找不著北,並且因為不明就裡而皺著眉頭。

帕露菲倒是很清楚狀況。大狗非常自然的插進對話,表示“交給我們吧”,封住了莉諾卡發言的機會。

“那就拜託了。”丟下這麼一句之後,徐向北抓起辛德蕾拉的手,將少女往自己身邊拉了拉,柔聲說,“我們回船上去吧。”

辛德蕾拉很聽話地點點頭。

解開綁在腰部的繩子稍微花了點時間,大約五分鐘後。徐向北再次飛翔在那不算陰霾也不算晴朗的天空中。

不過在接近月光舟的時候,徐向北卻制止了正打算壓低高度降落到月光舟甲板上的辛德蕾拉。

“再飛一會兒吧,這感覺挺懷念的,”徐向北並不僅僅是在腦海裡想著這句話,而是將它用自己的嘴說了出來,那語氣輕柔和緩,就像在跟老友記聊天一般。“上一次只有我們兩人飛在天上,究竟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黑色地羽翼迎著風暴層那稍顯粗獷的微風舒展著,帶著徐向北在天空中輕快的滑翔,懸崖般的黑色雲層在徐向北兩側飛快的向後退去。雲層表面的凸起不斷隨著位置的改變而變換著模樣,使得整個畫面看起來動感十足。

徐向北時不時輕輕扭動身子。每一次辛德蕾拉都會配合著他的動作調整自己地飛行姿態,於是背著翅膀的徐向北就像真正的鳥兒一般在天空中左右搖擺,自如的變換著飛行的軌跡,就像在跟風嬉戲一般。

享受著自由飛翔的感覺,徐向北徹底放鬆自己的每一個神經。每一塊肌肉。就像要和風融合在一起一般。

傾聽著風地聲音,徐向北不由得想起剛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那些日子。想起和辛德蕾拉一起跑快遞的每個日夜,每一天每一天,就像這樣自由的翱翔在天空中,無拘無束無憂無慮,累了就隨便找個浮游島休息,看芙鈴打野味,從島上地泥土裡挖出野生的土豆和野菜,然後和辛德蕾拉一起研究野菜湯地做法。

每一天每一天。跑長途真的很辛苦,幾萬公里飛下來,身體就像要散架一般,見到床的時候兩人往往會一起躺倒,身體和身體壓在一起,任憑身上那沾滿灰塵甚至雨水的衣服弄髒床單,第二天早上醒來往往會驚奇的發現自己地鈕子掛到了對方地衣領,又或者自己的頭髮纏住了對方地耳朵脖子,耗上老半天都分不開。

每一天每一天。

回憶就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湧來,徐向北不免感到奇怪,自己明明只是想讓辛德蕾拉散散心而已啊,為什麼反而會被帶進回憶當中呢?

對不起。也許徐向北這個想法被辛德蕾拉察覺了吧,少女像往常一樣道歉,剛剛、剛剛讓你擔心了,夏亞。

“現在我還是很擔心啊,傻姑娘,剛剛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自我診斷的結果顯示,只是情緒平衡機制的暫時失調,現在,正在修復中。

“真的是這樣嗎?”徐向北在風中回過頭,看著自己背後的羽翼,柔聲問道。

……是的,真的是這樣。辛德蕾拉稍微猶豫了一瞬間,就很肯定的回答道,可她的迷你胸像緊憋著一張臉,一副又難過又愧疚的樣子——看來這名少女天生就不會撒謊。

徐向北重重的嘆了口氣,下一刻他猛的改變自己身體的姿態,由於他的動作,原本平穩的飛行姿態驟然失衡,辛德蕾拉趕忙跟上調整翅膀的狀態,最終導致他們倆做了個非常劇烈的抬頭動作,二人就這樣快速拉高高度,衝向夾在兩道雲的峭壁之間的那一線天空。

“告訴多菲,我們去去就回來,讓她保持原航向不變。”由於上升的過載,從徐向北嘴裡吐出的話語顯得磕磕巴巴的,不過直接讀取徐向北地表層思維後。辛德蕾拉按照命令發出了電文。

做這一切的時候,辛德蕾拉的迷你胸像看起來完全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徐向北也不解釋,只是一個勁的收攏身子,向著更高的空中升去,一直到腳下的月光舟縮小成一個細小的點還沒有停止,最後月光舟乾脆就淡出了視野,消失在雲層間地黑暗中。

這下整個天空裡,只剩下徐向北和他的羽翼。

終於停止上升後。徐向北面帶笑容,解除了和辛德蕾拉的同契。

從徐向北身上分離出來的少女臉上混合著驚恐、不解以及難以掩飾的擔心,不過下一刻徐向北緊緊的抓住了辛德蕾拉伸過來的手,卻拒絕了再同契的請求。

“一直以來,我都很想這麼幹一次!”盯著漸漸開始狂暴地風,徐向北開心的沖辛德蕾拉喊著,他攤開自己的四肢,將身體放平。學著電視上跳傘運動員的模樣御風滑翔,用身體感受著空氣的浮力,失重帶給他遠遠異於平常飛翔時的感覺。

像是溶化在天空中的感覺,不是乘風而行,而是成為風地一份子,穿越雲朵構成的街道,且行且歌。

辛德蕾拉看看徐向北。又低頭看看身體下方那無盡的深淵,她學著徐向北的動作,攤開四肢,她地長髮向著上方的天空伸展。展開地裙襬裡兜滿了風兒。儘管這樣,少女臉上的表情看卻變得越發的不解。

“切斷空識。再把所有的飛行數據都丟開,辛蒂!”徐向北對著自己身邊的少女大聲說,“用身體來感覺,什麼都不用想。”

兩人就這樣乘風而行,牽著手做著自由落體。遠看去酷似比翼齊飛地鳥兒。

徐向北也不再說話。就這麼不斷地落下落下,牽著自己的女孩地手。在天空中自由的落下。

終於,沉默被再次打破了,這次按捺不住的是辛德蕾拉。

“為什麼?”也許是受到徐向北的影響,少女也沒有通過腦內連結,而是從自己的雙唇中吐出疑問。

徐向北在最初的一瞬間,還在疑惑少女究竟問的是“為什麼想要自由落體”還是“為什麼要帶著我一起”,可當他發現辛德蕾拉察覺了他的想法,打算詳細說明的時候,搶先開口了。

他把辛德蕾拉的話理解成了後面一種意思。

“我總覺得,這樣子一起飛翔,才算是真正的搭檔。不是翔士和羽翼,不是使用者和工具,單純的是互相合作的兩個人,並肩飛行在這雲層當中,我覺得這樣才是對我是你的羽翼這句話最好的詮釋。”

說著徐向北笑了,可他的笑容卻因為越來越大的風而顯得有些怪異。

“但是……”

辛德蕾拉的“但是”剛剛出口,徐向北就將她後面的話語掐斷了:“辛蒂,我從來都把你當成人來看的啊,所以希望你也不要把自己當成工具,明白麼?”

辛德蕾拉不說話了,少女垂下目光,看著下方無限遠處的某個點。

徐向北張了張嘴,卻把就要出口的話語又吞了回去,只是用力握緊了辛德蕾拉的小手,生怕丟掉在這寒冷的風中唯一的溫暖。

過了一下會兒,辛德蕾拉漸漸加強了手部的握力,於是兩人的掌心比剛剛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我剛剛,”辛德蕾拉開口了,卻依然沒有看著徐向北,她的話語在風的呼嘯中就像脆弱的燭火一般,儘管飄搖不定卻依然滑開了黑暗,“覺得自己很沒用。”

徐向北輕輕收會自己拉著辛德蕾拉的那邊手臂,將少女的身體拉近自己,同時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少女,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能開船,不能做東西,不能分析情報,連為夏亞你笑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晚上陪著夏亞你,但是……”

徐向北用空著的手抓住辛德蕾拉另一邊手臂,讓兩人的手臂圍成環形,接著他用額頭頂著辛德蕾拉的頭頂。讓少女抬起頭來。

看見少女臉上那淡淡的晶瑩的淚痕時,徐向北覺得自己心中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以至於他能自然而然的吐出讓人非常臉紅非常不好意思地、甜得發膩的話語,他說:“至少你還可以為我流淚。”

於是更多了晶瑩的東西從辛德蕾拉的眼眶中湧出,又立刻在風中破碎,向上升起,反射著星星點點的光芒。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讓翔士擔心是不對的……但是……但是……”

徐向北繼續收攏手臂。將辛德蕾拉的臉進一步拉近自己,讓鼻尖盯著少女地臉蛋,讓少女的淚水撞碎在自己的眉毛上,他在這種距離,對少女笑著說:“我一點也不介意啊,我還指望有一天辛蒂你能跟我耍耍脾氣撒撒嬌嬌什麼的呢……”

少女低低的抽泣著,沒有說話。

就這樣又過了,不知道多久。當辛德蕾拉的淚水終於不再湧出之後,徐向北才繼續開口:“其實,辛蒂你完全不必擔心啊,一直以來有一件事情是唯有你才能做到的啊。”

辛德蕾拉抬起頭,盯著徐向北的眼睛,由於距離太近,徐向北甚至產生一種他們倆地虹膜就要碰到一起的錯覺。辛德蕾拉那清澈的瞳孔,似乎就要把徐向北的意識吸進去一般。

這情景讓徐向北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他偏開自己的目光,下意識的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你是我地翅膀。不是麼?”

辛德蕾拉不說話,只是盯著徐向北一直看一直看。

就在這時候。一陣大風吹來,將辛德蕾拉頭上的兔子耳朵刮進空中。

徐向北暗叫一聲不好,他望著正在飛速遠去的通訊天線,立刻調整身體準備同契後將它追回來。

“沒關係,”可辛德蕾拉輕聲制止了他。“耳朵的原理我已經學會了。所以,再多呆一會。就一會……”

於是徐向北又回到了剛剛地姿態,兩人互相緊握著對方的手,隨風飄飛著。

忽然,他們倆頭頂上那一線天空裡,透下幾縷淡淡地陽光,下一瞬間,黑色雲層的邊緣浮現出若有若無色彩,七色的圓弧在黑色背景的映襯下顯得十分的飄渺,卻依然擁有著讓人不由得心生感動地力量。

“漂亮。”辛德蕾拉在徐向北耳邊輕聲說道。

“是啊。”徐向北答道,忽然他想到了昨天晚上辛西婭說地話,就接著問道,“辛蒂,你早就知道我是從異界來的?”

出乎徐向北意料之外地是,辛德蕾拉臉上立刻浮現出一頭霧水的表情,少女詫異的對自己的搭檔眨巴著眼睛。

……不知道麼?

“那……換個問題,為什麼你在和我還有辛西婭同契的時候,要將我的思維同辛西婭他們隔絕起來?”

“對不起,”辛德蕾拉又露出徐向北已經熟悉了的那種小動物般小心翼翼同時又帶點愧疚的表情,她輕聲解釋道,“因為,辛西婭的舉動很奇怪……我,做錯了麼?”

那一刻徐向北心裡還有點幸災樂禍,心想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

接著他開始很認真的考慮,既然都跟辛西婭坦白了,那麼自然也應該告訴辛德蕾拉才行——從哪裡說起好呢?辛德蕾拉大概沒有辛西婭那麼強的理解力,所以這個問題還真是傷腦筋呢……

而徐向北的表情顯然讓辛德蕾拉又誤會了,少女再次小聲道歉:“對不起……”

而沉浸在幸福氛圍中的二人都沒注意到,在他們視野範圍內,有個小小的黑點,那是航向在相當遠的地方的一條走私船。

當然,隔著那麼遠的距離,走私船上沒有人會發現飄在天空中的兩個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人影。

不過世界上總有點例外,這條船上剛好就有人感覺到了來自遠方的那一絲淡淡的異樣。

“血的味道。”身穿有著鋸齒狀裙襬的淺蔥色洋裝長裙、肩披同樣在底邊裝飾著鋸齒紋的淺蔥色斗篷、纖細的腰部插著外形修長的武士刀的少女站在走私船的船舷,靠著木質的欄杆俯視著下方的雲海,冷冷的說道,“看來是個不得了的傢伙。”

“副長閣下,您又在開玩笑了。”在被稱為副長的少女身後一點的地方,有著一副好好先生的笑容的眼鏡麻花辮少女如此說道,“如果是血的味道的話,沒準是您或者我身上殘留的呢。”

“不騙你,索姬,我的第六感很靈的,一定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傢伙,沒準之後我們還能遇上。”說完副長少女裂開嘴,露出猙獰的笑容,輕輕吐出了宛如詛咒的話語,“實在是讓人期待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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