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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藍牛]田園小當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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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6 20:10:10
第207章:以身相許


    聽凌武說三皇子秦翱要納姚若溪為側妃,蕭恆墨瞳孔一縮,微瞇起眼,雙眸暗湧激流,幽光乍洩,「納妃?」

    凌武點頭,「是。我們的人傳出消息,三皇子進宮就安排了御膳房的人做烤全羊,然後去了慈和宮,跟太後說要納妃的想法,太後很高興,說三皇子終於肯納妃了,聽對方是姚小姐,說是身份不夠,做侍妾怕辱沒了畢老頭,就說讓姚小姐進府做側妃。」說著小心的觀察蕭恆墨的神色,這三皇子秦翱都把主意打到這上頭了,主子再不表示,怕真不行了。

    蕭恆墨慢悠悠的拈起一縷頭發,慢慢的勾起嘴角,眼中冷意彌漫。

    凌武悄悄嚥了下口水,主子這幅樣子,有人要小心自己的脖子了!

    外面鞭炮闢裡啪啦放起來,四品以上官員和有品級的家眷都要正裝進宮朝拜,畢溫良和嚴如卿都沒有接受封賞,一眾人玩鬧了大半夜,互相道了新年,又重新歇下。

    京都拜年不像新安縣一樣,五更天就起來互相串門拜年,京都雖然也拜年,卻是由各家宴請年酒,輪番吃喝下來,要七八天纔歇。

    一覺睡醒起來,姚若溪換了衣裳,跟姚滿屯和王玉花一家人都到了於家給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拜年。

    於老太太看到姚若溪笑呵呵的招呼她,拉著她坐到炕邊說話。

    姚若溪看於大太太和於三太太的眼神頻頻看過來,陪著於老太太說了會,趁著有人來拜年,就跟王玉花幾個一塊告辭了。

    於晉然也跟著出來,一直把姚若溪幾個送回家。

    呂安梁悄悄跟了一路,見沒有機會下手,惱恨的咒罵幾句,吩咐屬下的人,「讓人盯死了姚若溪,只要見到她出門,立馬稟告。」

    姚若溪卻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柳家大房那邊的年酒,姚若陽過去一趟,也就盡到了禮數。別的年酒,除了安國公府和濟寧侯府的,一律推掉了。

    袁菁瑤知道姚若溪不喜歡跟人虛與委蛇,所以初六這天單獨請了她。

    姚若溪帶著芍藥一塊,到了濟寧侯府,給濟寧侯夫人拜了年,見過禮,就直接隨袁菁瑤去了她的院子。

    「宋鳶被人請去吃年酒了,二房的人也都不在,你反正在家也沒啥事兒,今兒個就在這玩一天吧!」袁菁瑤特意挑的日子,想跟姚若溪自在說說話。

    姚若溪笑著應聲,看她屋子裡倒也擺了些像樣的東西,桌子上還養著正開花的水仙,角落的花樽裡插滿了臘梅花,隱隱一股暗香傳來。火爐烤的屋裡暖烘烘的,暗自點點頭,正要問她。

    袁菁瑤突然開口,「你凖備啥時候答應於晉然?」

    姚若溪小臉僵了僵。

    「你不喜歡他,又不知道咋拒絕?」袁菁瑤挑眉,看這傢伙的樣子,分明是沒那個意思,去了於晉然,還找啥樣的!?

    姚若溪擡眼看她,「你想說啥?」

    袁菁瑤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於晉然他這幾年應該都是在等你吧?王元榮那邊都已經退了,你還想著他啊?再拖上些日子,好事兒都拖成壞事兒了!」

    姚若溪暗暗歎口氣,「師兄他很好,只是我……我不想在京都長待。」

    「這又不是理由!」袁菁瑤瞪她,「你難道打算這個也被人搶走纔回神啊?」

    「你成親也這麼久了,凖備啥時候要孩子?」姚若溪逃避似的轉移了話題。

    「不要轉移話題!看你接近柳絮倒是幹脆利落的很,到自己就蔫了!?像於晉然那樣的男子可是萬裡挑一了,你又沒有別的啥打算,趕緊的把他抓在手裡,以後纔有你的好日子過!」袁菁瑤彭的一聲把茶盅放在她跟前,多少人都爭著搶著要嫁給於晉然,這傢伙竟然還猶豫來猶豫去的,一個王元榮,就那麼放不下!?

    姚若溪不說話。

    袁菁瑤也端起茶盅,掀開茶蓋吹了下,抿了一口,還燙的很,又放下,繼續跟姚若溪道,「你這月底就及笄了吧!這輩子總要嫁人的,找合心的可不容易,有個於晉然這樣的,人品相貌都是數得著,家世也過得去,你還猶豫個啥?!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還是你想這輩子都不成親嫁人了?」

    「自梳!?」姚若溪還真的有這樣的想法。

    袁菁瑤吃驚的瞪大眼,「你…姚若溪你別說你還真想著這輩子不嫁人了,要自梳啊!?你發哪門子瘋啊!於晉然你要是不喜歡,再找一個不就是了!一個王元榮,你就想自梳了,你……」袁菁瑤簡直又吃驚又憤怒,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你先別急,我還沒打算呢!」姚若溪看她這樣,忙勸了她一句。

    「姚若溪!我這個樣子都還挺著腰桿子嫁了,你真是能耐!還有自梳的打算!」袁菁瑤黑著臉哼了一聲,「凖備背個筐上山採採藥,下山給人治治病,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姚若溪笑,「以前腿瘸,哪個地方都沒去過。」她活了兩世,都沒用自己的雙腿雙腳好好的走上一走。

    袁菁瑤呼吸一滯,「身為女子,你還想滿世界的跑!?」又一想姚若溪有醫術,她身為畢溫良的徒弟,怕是花拳繡腿也會幾招,以後真的要出去行醫治病,還真是悠閒,不禁心裡升起一股羨慕,狠狠白了姚若溪一眼,「成親嫁人還不是一樣能走能看!」

    「你現在走得出去?」姚若溪反問她,見袁菁瑤沉著臉,就又轉移了話題,「那個藥對身體總是有傷害的,你不要多吃。你要實在不想要孩子,我幫你配點給宋劼吃的。」

    「我身子好,吃了又沒啥事兒。以後想要再調養不就是了。」袁菁瑤不以為意。

    「等事情都穩定了,你要真不想待在這,到時候可以跟我一塊私奔。」姚若溪看著她笑的兩分揶揄。

    袁菁瑤哼哼了一聲,她可沒那麼大的志向,找個人私奔。

    姚若溪在濟寧侯府吃了飯,一直盤恆到下晌,天陰了,纔告辭出來。

    芍藥看著姚若溪素白的小臉,幾次慾言又止。今兒個小姐跟世子夫人說的她雖然離的遠,卻也都聽見了。小姐竟然又自梳的想法,不嫁人,豈不是要孤獨終老!?

    馬車突然停下來,芍藥伸手掀開車簾子,看前面站著的人,就皺起了眉毛,「常小姐為何攔路?」

    常靖宜臉色有些隱隱的發白,帶著幾分憔悴,看向馬車裡的姚若溪,「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談談。」

    「我們小姐今兒個飲了些酒,現在正不舒服,常小姐有什麼話要說的,還是改天吧!」芍藥本能的直接拒絕,小姐以前還想著要嫁給王元榮的事兒,現在都想自梳了,說來都是因為這常靖宜。

    「姚若溪,關於王元榮,我想跟你談談。」常靖宜走上前來,不讓馬車過去。

    芍藥還要再說,姚若溪製止了她,下了馬車,「常小姐。」

    常靖宜看她下馬車,知道她同意了,指了指不遠處人影稀少的街巷,「我們去那邊吧!」

    姚若溪眸光動了動,擡腳跟上,「你想說什麼?」

    「其實,我很喜歡王元榮。從第一次見他,我就認定,我和他是上天注定的。」常靖宜邊走,又扭頭深深的看著姚若溪。

    「所以你聽說他有未婚妻,那天在茶樓碰見了我們。」姚若溪不意外。

    「你很聰明,記性也很好。不錯!那天我是去看你的,我想看看究竟什麼樣的女子能讓他癡心傾慕,當時看到的時候挺失望的。」常靖宜想到姚若溪如今的情況,自嘲的笑了笑。她看錯眼了!當時就以為是個沒見識,自持矜持上不得臺面的鄉下小戶女兒,還是個瘸子,頂多相貌出彩些,可她更不差。沒想到都是假象!

    看姚若溪不說話,常靖宜擡眼望了望前面不遠的沁陽湖,深呼一口氣,又接著道,「你猜到了馬場的事兒不是意外吧?」

    「剛剛確定,你想說什麼?」姚若溪冷眼看著常靖宜,眸光幽閃。

    常靖宜繼續往前走,不緊不慢的講述著馬場的事兒,「那匹馬是我讓人特意從塞外操場花高價買的,也是我知道王元榮他棄文從武之後開始謀劃的。他都能為了鮮衣怒馬放棄文官的官職,也就能為了我放棄你。所以我策劃了那場意外,救了他。本想他頂多痛苦一下,就會放棄你,跟我在一起。沒想到他對你……對你愛到深入骨血,說什麼都不放棄。還想把我晾著,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們雙宿雙飛。」

    姚若溪看著前方的一潭湖水停住了腳,「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常靖宜搖搖頭,「你想進三皇子府嗎?」

    姚若溪挑眉。

    「王元榮他不希望你進三皇子府。甚至他入軍營的目的就是為了護你周全,不讓你被三皇子覬覦。如果你真的入了三皇子,他會恨自己一輩子,恨我一輩子。說不凖還會做出沖動的事來,毀了王家,毀了常家!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這件事兒,三皇子府並不是善地!」常靖宜目光冰冷,隱隱帶著一絲強勢的脅迫般。得不到成了王元榮怕是一輩子的遺憾,如果姚若溪真的進三皇子府,王元榮指定拼盡全力想方設法去護著她。這也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那不覺得我死了,我會更加記我一輩子?」姚若溪冷冷的笑了一聲。

    「不!你不會死,也不能死。我之前讓你和我一塊嫁進王家,就是為了讓你消磨掉他對你的心意,讓他轉而看見我的好。如今你已經成為他心裡抹不去的硃砂痣,只有你過的更好,他纔會漸漸的放心,收心。」常靖宜也想過除掉姚若溪,可是後來她想通了,姚若溪絕對不能死。活人她還有個比較,死人呢?她這輩子都別想掙過了!

    有行人,馬車走過,姚若溪往路邊走了走。

    另一邊,呂安梁帶著幾個人大步過來,看著姚若溪,得意的冷哼一聲,「以為躲得過初一,還躲得過十五嗎?」

    「呂安梁!?」常靖宜頓時皺起眉頭,擡腳擋在姚若溪前面,「你想做什麼?」

    「原來是威虎將軍府的大小姐。我想做什麼,還用得著你管!?」呂安梁不屑的嗤笑一聲,盯著姚若溪,「怪不得膽敢拒絕本公子的求親,原來是還念著舊情郎!」

    姚若溪手下一轉,銀針已經捏在手裡。

    常靖宜也不動聲色的握住袖子裡的鋼針暗器,「呂安梁!京都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德行,還是先照照鏡子吧!」

    「常大小姐,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多管閒事兒,還是操心自己吧!」呂安梁冷哼一聲,沖著姚若溪擡下巴,「本公子也不想怎麼著你,只要你乖乖跟本公子上去喝杯茶。」

    芍藥拉著姚若溪就走,呂安梁這種人根本不必多理會一句。

    「站住!」呂安梁喝了一聲。他帶來的五六個人立馬上來攔住姚若溪和芍藥。

    芍藥正要出手,就察覺這幾人中有兩個高手,目光一冷。別說是兩個,就是再來兩個她也照樣,但旁邊就是沁陽湖,讓姚若溪先走,她留下對付。

    姚若溪看了眼結了一層冰的湖面,對芍藥點頭,想過路對面去。

    突然一陣強勁的掌風襲來,姚若溪眸光一凜,急忙閃身躲開,卻迎面又來一擊,一顆石子趁她躲避之際打在她穴道上。姚若溪瞬間感覺身子僵直不能動了。更別說躲開襲來的掌風。

    「小姐——」芍藥看姚若溪身子翩蝶一樣飛出去,臉色頓時大變,急忙就往姚若溪這邊沖。

    常靖宜也大驚失色,「姚若溪!?」

    這時一個更快的紅色身影飛快的從一旁的馬車中沖出來,直接伸手抓住姚若溪。

    姚若溪正心驚之際,猛然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來不及反應,就摔進湖裡。

    闢啪撲通一聲,冰面瞬間破裂一個大洞,冰寒徹骨的水一霎間沖擊上來,姚若溪緊緊的閉著眼,拒絕心裡的恐慌。身體卻反應不過來,只覺得全身凍僵,身體不是自己的,不安全的恐懼一遍遍的襲擊而來。

    蕭恆墨在抓住姚若溪的時候就解開了她的穴道,護著她跌進水裡,本想繞到她後面拉她,防止她掙紥太過。結果見她根本不知道掙紥,全身僵硬的只知道抓著他的衣裳,根本不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生機一樣,看她連嗆了兩口水進去,伸手扣住她的脖子,渡氣給她。

    姚若溪只感到被人鉗製了,恐慌中,捏緊了銀針就朝蕭恆墨身上紥。

    蕭恆墨動作一滯,伸手拔掉銀針。正要帶姚若溪立馬上岸,從一旁遊來兩個黑衣人。蕭恆墨目光殺意閃爍,一手緊緊環住姚若溪,一手撥開水,朝那兩人遊過去。

    那兩人顯然沒想到蕭恆墨也跟著下水了,看蕭恆墨朝他們遊過來,倆人都愣了愣。

    蕭恆墨迅速出手,先點住一個人的穴道,又朝另一個人出手。

    兩人雖然也是高手,在水中對付姚若溪沒問題,但到蕭恆墨面前就不夠看了。

    蕭恆墨又想盡快帶姚若溪上岸,出手迅速,不留一絲生機,轉眼十幾招,那二人便斃命水底。

    這時岸上的呂安梁也掉了下來。

    蕭恆墨看了眼懷裡已經昏過去的姚若溪,皺了皺眉,快速遊過去,一把抓住呂安梁的頭發拉到湖底,直接水底岸上延伸出來的樹根上。

    呂安梁驚恐的死命的掙紥,想抓住蕭恆墨。

    蕭恆墨一掌把他砍昏,帶著姚若溪遊到遠處另外一個地方,破冰而出。

    提前等著的凌武看蕭恆墨這會纔上來,姚若溪都已經昏迷過去了,暗自嘖了一聲。被主子這樣的人盯上,姚小姐以後注定要不幸了!

    蕭恆墨把姚若溪放在地上,拍拍她的小臉,「醒醒!姚若溪?」

    姚若溪小臉一片蒼白毫無血色,嘴脣已經凍的發紫,頭發濕淋淋的滴著水,全身冰涼冰冷,沒有一點反應。

    蕭恆墨掃了眼已經遠遠湊過來的人,伸手按住姚若溪的胸口,低頭渡氣給她。

    凌武驚的差點下巴都掉了,主子…簡直太太太太無恥!太不要臉了!都已經下水救了姚小姐,事已成定局了,竟然還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姚小姐!姚小姐可是還昏迷著的啊!主子簡直禽獸不如啊禽獸不如!

    芍藥飛快的趕過來,驚的一個趔趄,幾乎站不穩,「小姐…」一個箭步沖過來,狠狠推開蕭恆墨。

    姚若溪猛的咳嗽出嗆進去的水,醒了過來。

    「救活了。」蕭恆墨甩了把衣裳上的水。

    「小姐!?小姐!?」芍藥摟著醒過來的姚若溪,給她拍了拍背,順氣,擡眼看蕭恆墨俊美無壽的臉,眼裡殺氣騰起。

    蕭恆墨微微挑了挑眉毛,他這救人的法子還是跟姚若溪學的,當初她也是這麼救了他,今兒個他不過換了地方,變成了人前。

    趕過來看熱鬧的眾人幾乎一下子就沸騰了,不知道哪家的小姐落水掉進了湖裡,一個俊美到傾城的人出現救了人。英雄救美一向是美談,可這場英雄救美卻震驚到大家了。即使救人,他們也沒見過還要親人家纔能救的,這是個啥方法!?

    常靖宜跑過來看了看,撇了眼蕭恆墨,眸光隱晦莫測。

    最震驚的莫過於對面樓上策劃這一場意外事故的趙艷萍,她死死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蕭恆墨。怎麼會是他?蕭恆墨,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還救了姚若溪!?難道他們之前就私下認識,姚若溪的光環已經到蕭恆墨這樣的人身上了!?明明該是呂安梁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而此時的呂安梁已經沉在了湖底,跟著他一塊來的幾個隨從都嚇的不行,卻猶豫著不敢跳進去救人。大冷的天,還要跳進冰窟窿裡,一個不好,可就出不來了。

    蕭恆墨看了眼凌武。

    凌武忙把大氅遞過來,回道,「自己跌進去的。」即便不是,在眾人的眼中,那呂安梁就是自己跳進去的。主子英雄救美,他就是去找死的!

    蕭恆墨拿著大氅上來給姚若溪裹上,一把抱起姚若溪。

    「你放開小姐!」芍藥也摟著姚若溪不撒手,冷冷的瞪著蕭恆墨。

    「你想讓她繼續在這凍著?」蕭恆墨只掃了她一眼,強硬的抱過姚若溪,大步上了馬車。

    姚若溪渾身哆嗦著,看著蕭恆墨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乖乖!我又救了你一命,這次真要以身相許了。」蕭恆墨看著姚若溪抿嘴微微一笑,伸手貼在她背上,運氣給她驅寒。

    「蕭…蕭恆墨,你…放開!」姚若溪凍的直哆嗦,掙紥著起來,被蕭恆墨轉手點了穴道。

    「這纔乖。」蕭恆墨滿意的看著姚若溪只能瞪眼,不能動作,繼續給她輸送真氣驅寒。

    凌武把馬車趕的飛快。

    芍藥惱怒的咬牙,飛快的在後面追。這個變態要把她們小姐帶到哪裡去?

    馬車卻一路穩穩的停在了姚宅門口。

    凌武上去敲開門。

    蕭恆墨抱著姚若溪下了馬車,直接一路進了門。

    開門的江明臉色大變,「老爺!夫人!」

    姚滿屯和王玉花急忙沖出來,看到一身濕透的蕭恆墨抱著同樣濕漉漉的姚若溪,都驚的臉色驟變,「小溪?」

    「她掉進了沁陽湖裡,趕緊生幾個火盆來,燒些熱水來給她泡泡。」蕭恆墨抱著姚若溪不鬆手,直接就往二門走。

    走這院子的路,他駕輕就熟,摸的門清。

    「三妹!」姚若陽也快步趕出來,急忙上來攔住蕭恆墨,伸手把姚若溪抱過來。

    蕭恆墨還不想鬆手。

    芍藥也追了上來,一把抱起姚若溪。蕭恆墨這纔鬆了手。

    幾個人慌忙的就跟著去了內院。

    羅媽媽和方媽媽忙著去生火盆,燒熱水。

    蕭恆墨沒有跟著去,被於晉然攔在了外面。

    於晉然緊緊的盯著蕭恆墨,看著他渾身濕透,衣擺還滴著水,眼中殺氣流轉。他一直以來的不安終於證實了,沒想到卻是蕭恆墨。

    蕭恆墨想到還在姚若溪那裡的於晉然的玉牌,桃花也危險的瞇起。

    聲明一下:最近更新是不穩,這是我的錯,我一直承認,並極力想恢復。不想拿家裡的事兒做藉口,因為每個人都可能會遇到邁不過的坎兒,抹不平的傷。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這樣,所以就找了份工作,這兩天辦入職所以忙了點。上班之後更新不會少,只是讓我忙碌起來,不會繼續消極頹喪。之前是我抱歉,還請親們諒解。

    不過罵一罵我,刺激一下也好,家裡的事兒我也幫不上忙,至少我會把重心稍稍轉移,把精力放在寫文上。想說,感謝你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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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6 20:10:29
第208章:擡了做個貴妾

    突然間,於晉然就想到姚若溪第一次來京都被張君冉暗害的事兒,那時候也是蕭恆墨出手救了姚若溪,他曾經提醒王元榮的話,現在就像是嘲諷他自己一般。

    呂安梁的覬覦垂涎,潘令方的欣賞傾慕,包括三皇子秦翱的明謀暗算,他都不擔心,他只擔心師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想著終有一天師妹會對他心動,如他一般的愛上他。這樣的機會,他不想逼迫師妹,卻被蕭恆墨橫刀奪去。

    蕭恆墨看著於晉然,微微挑動了下眉,卻是沒有多理會他,轉而看向姚滿屯,「姚小姐落水,在下正好經過便出手救了她,當時只想救人,一時沒顧忌到姚小姐的名聲,這件事我會擔負全責。我是蕭恆墨。」

    姚滿屯臉色青白一片,心裡震驚的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算咋回事兒?三閨女落水了,被一個男子給救了起來!?蕭恆墨是誰,他根本不認識!負全責?咋負責?難不成這個啥蕭恆墨的,以後……以後就是三閨女的夫婿了!?

    「到底是咋回事兒?」姚滿屯心裡翻湧極了,他一直在試著想讓三閨女接受於晉然,現在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個大急轉,他有點接受不了了。

    於晉然眸光幽冷看著蕭恆墨,不相信蕭恆墨救了姚若溪是巧合。師妹有武功,而且她今兒個是去了濟寧侯府見袁菁瑤,又怎麼會到沁陽湖去,還掉在了湖裡?況且她身邊還有芍藥跟著,即便真的出現意外,也輪不到蕭恆墨出手。

    蕭恆墨掃了一眼於晉然,緩聲解釋,「好像是姚小姐在湖邊跟威虎將軍府的常大小姐說話,呂安梁帶了人過去找茬兒。」兩句話把所有事兒都推給了別人。

    常靖宜搶過姚若溪的未婚夫,呂安梁求親被拒,懷恨在心。反正他就是出手救美人的英雄。

    姚滿屯臉色更家難看,這麼說三閨女是中了別人的算計,是這個蕭恆墨好心救了人。只是看蕭恆墨俊美絕倫的容顏,修長挺拔的身姿,身上的長袍還濕淋淋的滴著水,姚滿屯僵硬的拱手,「多謝…蕭公子救…救了小女。」這人他完全不認識,不知道他家中情況咋樣,品行如何。像他這麼大的年齡,怕是早已經有了妻小。出了這樣的事兒,還是在人前,難不成三閨女要給人做小嗎?

    「蕭世子真是好雅興,竟然會到沁陽湖邊去遊玩,還順手救了師妹。」於晉然看著蕭恆墨的目光犀利森然,他不知道蕭恆墨跟師父有什麼淵源,但師父口中的蕭恆墨絕非好人,師父至今還欠著他的恩情。他懷疑有人設計姚若溪,蕭恆墨做了螳螂捕蟬後的黃雀,想把持姚若溪,為他所用。

    姚滿屯驚疑不已,看看於晉然又看看蕭恆墨。世子?這蕭恆墨什麼身份,於晉然這個樣子顯然對他很熟悉。而且印象不太好。

    姚若陽也一臉凝重,看蕭恆墨的眼神帶著懷疑。三妹的武功在他之上,即便是常靖宜,還有呂安梁,三妹帶著芍藥,就算是佔了下風,也不該掉進湖裡去。還正正好的被這蕭恆墨給救了!再打量蕭恆墨,他頭發還濕漉漉的,泡過水,俊美的臉龐更加精美絕倫,狹長的桃花眼幽深不見底,渾身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他看一眼就察覺到這蕭恆墨絕對是個危險人物,也絕對不適合姚若溪。

    蕭恆墨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惑人心絃的笑,「或許這就是緣分。」

    他這樣說,姚滿屯臉色隱隱青紫。

    於晉然握緊拳頭,抿緊了嘴,想說什麼,心裡卻清楚的知道,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他根本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就如姚若溪改變不了常靖宜救了王元榮,兩人有了肌膚之親,最終選擇退出一樣。可他苦心等了幾年,眼看機會就在眼前,卻瞬間化為泡影。

    凌武看了眼蕭恆墨,主子還不走,難不成在這等著畢老頭過來追殺!?

    而內院的姚若溪換掉濕透的衣裳,鍋裡本就有開水,很快又燒了一鍋,幾個人麻溜的服侍姚若溪進了淨房泡熱水澡。

    王玉花快步出來,剛纔全部注意力都在姚若溪身上,沒仔細看,這一看蕭恆墨,忍不住瞪大了眼,眼中滿是驚艷。這…這人……長成這樣,到底是男的女的!?

    「姚小姐受了冷,夫人還是煮些姜湯給她驅寒的好。至於姚小姐的名聲,我會負全責,還請夫人放心。」蕭恆墨說完,這纔告辭離開。

    凌武心裡忍不住唏噓了一聲。還以為主子會等這一會是要立馬定下親事,沒想到就為了等姚夫人說這麼一句。原來是收買人心!

    原來是個男的,王玉花臉色有些不好,「他是誰啊?」

    「齊國侯世子,蕭恆墨。鎮撫司副指揮使。」姚若陽擰著眉毛,三妹的親事……

    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王玉花看向於晉然,這段時日她已經很滿意於晉然做三女婿了,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三丫頭不是會武功嗎?咋會掉水裡了?」

    「芍藥?」於晉然詢問的看向隨後出來的芍藥。

    姚滿屯和王玉花,姚若陽幾個也都齊齊看向芍藥。姚若溪出門都是帶著芍藥一塊的,而且芍藥武功高超,怎麼會讓姚若溪掉進了湖裡!?

    黑面皮的芍藥臉色卻是微微泛白,頭上青筋冒著,咬著牙道,「是常靖宜攔路,跟小姐承認她算計王元榮的事兒。那呂安梁突然帶人過來,裡面有兩個高手,我讓小姐先走,沒想到轉眼小姐就掉進了湖裡,蕭恆墨就跟著跳下去了。」一切都像是算計好的那麼巧合,小姐肯定是中計了!

    「還有什麼?」於晉然問。

    芍藥臉色更白了一分,「蕭恆墨他,當眾非禮了小姐。」

    於晉然眸光冷冽,緊緊握著的拳頭忍不住輕輕顫起來。

    姚滿屯和王玉花,姚若陽都驚疑的不行,追問到底咋回事兒。蕭恆墨不是救了姚若溪,怎麼又變成了非禮!?

    芍藥抿著嘴把當時的情況都說了。

    「人工呼吸…」於晉然指節發白,趙艷萍剛開京都,幾次討好想拜師父,她做的那些東西,其中就有人工呼吸這一項。大庭廣眾之下,蕭恆墨救了師妹已經成既定的是事實,卻還給師妹……蕭恆墨又怎麼會知道這人工呼吸?他和趙艷萍又是什麼關係?

    如果姚若霞在這,就會記起當初姚若溪把蕭恆墨從河裡撈起來的時候,就是用人工呼吸的方法救了蕭恆墨。

    「現在該咋辦?那個人,長成那樣,一看…一看就不是好人!」王玉花心裡急的不行,那個蕭恆墨那樣救了三閨女,那三閨女這輩子要是不嫁給那個人,豈不是名聲盡毀,這輩子都完了!?

    「那蕭恆墨……」姚滿屯心裡激憤的說不出話來,難道三閨女這輩子注定要給人做小了!?

    姚若陽看著於晉然,眉頭擰著,表情很是凝重。

    姚若溪泡完了澡,覺得身上回暖,包了件厚厚的皮襖,坐在火盆邊晾頭發。心裡也是翻湧個不停。小臉白的幾乎透明,火光映在臉色,給她鍍上一層暖光,卻更加凸顯她兩個鳳眸中的森然幽寒。

    王玉花小心翼翼的過來,試探的喚她一聲,「三丫頭?」出了這樣的事兒,現在外面怕是沸沸揚揚的傳著流言呢!

    「小姐!都是奴婢保護不力,纔讓小姐受了不白之冤!」芍藥臉色很是難看的跪在一旁,老爺雖然很少說到蕭恆墨,不過只要有他只言片語就跟變態離不了邊。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小姐可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嫁給蕭恆墨那樣的人?

    姚若溪搖搖頭,讓她起來,「水下早有人等著取我的命,岸上也安排好了人,即便是你怕也躲不過去。」那強勁的掌風,功力和師父不相上下,她已經猜到是誰的手筆。

    芍藥吃了一驚,她以為是蕭恆墨想利用姚若溪,畢竟他找過畢溫良不少次,而姚若溪是畢溫良的親傳弟子,醫術雖然不及,但畢溫良的很多絕學祕方卻會傳給姚若溪,蕭恆墨娶了姚若溪,就是想利用姚若溪。沒想到水底下竟然有人,岸上也有旁的人。而她一點沒有察覺到,有另外的高手在。

    想到呂安梁,芍藥忙道,「呂安梁也掉進了水裡,這事兒……」

    「他想算計三丫頭,到時候他救了人,就能理所當然的來提親,咱們家就不得不答應了!」王玉花氣憤的咬牙,恨不得罵呂安梁八輩祖宗。

    芍藥擰著眉頭,她有點猜不透常靖宜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她不惜自爆算計王元榮的事兒,絲毫不大擔心小姐把這件事兒洩露給王元榮知道,不遺餘力的把小姐騙到湖邊,她若是沒有害小姐的心思,她是一千一萬個不相信。

    蕭恆墨回到齊國侯府,自己的聽風閣,小廚房已經凖備好了熱水和姜湯,他心情輕快的換了衣裳,端起姜湯喝了半碗,看著皺了皺眉,「熱一壺稠酒來。」

    程戶看了看蕭恆墨,忙應聲去吩咐人熱了一壺稠酒。

    蕭恆墨看著玉碗中嫣紅的梅花稠酒,和翠綠的玉碗相映成輝,讓她想到姚若溪白的透明的小臉和烏黑柔順的頭發,只是這碗裡的稠酒,讓蕭恆墨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換成桃花稠酒。」凌風提醒程戶。這梅花稠酒是姚小姐釀給三皇子的,姚小姐現在已經成了主子的囊中之人,程戶也是沒眼色,竟然還敢拿梅花稠酒來刺激主子。

    程戶疑惑了下,還是麻利的換了桃花稠酒端來。

    蕭恆墨直接端著碗進了內間,把酒碗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脫了衣裳泡進熱水裡,端著桃花稠酒一口一口的品著,想著外面的情況。

    在蕭恆墨帶姚若溪離開的時候,眾人就已經沸騰了,而呂安梁還在水裡,在冰窟窿了。

    他也是會遊水的,幾個隨從見他久不上來,都害怕了。水性好的兩個下水去救呂安梁。

    只是等倆人找到呂安梁,把他的頭發從樹根上扯下來,把人弄上水面,幾個人拉著他上岸,呂安梁已經沒氣了。

    趙艷萍在樓上冷眼看著,咬咬牙下去,想救呂安梁的命。呂安梁這個人心機不夠,人夠惡劣紈褲,是個很好的利用對象。如果她救了呂安梁的命,以後就是呂贊一家的大恩人了!那她也就有了自己的勢力。

    秦隸冷冷的抿著脣,「已經死了。」

    趙艷萍驚了下,「可以用人工呼吸。」

    「蕭恆墨出手,你以為呂安梁還救得過來?」秦隸瞥她一眼。

    趙艷萍臉色一僵,又重新坐下來。蕭恆墨,蕭恆墨,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個人。竟然會突然出現,還以這樣的方式救了姚若溪!想到這,趙艷萍臉色更是青了起來。蕭恆墨救姚若溪的方法,是人工呼吸。難道蕭恆墨跟姚若溪早就認識?

    外面傳來哭聲,呂安梁已經沒了氣息,已經隨從都嚇的跪在一旁哭了起來。

    有人剛纔看到蕭恆墨親了姚若溪之後,姚若溪就咳出了水醒過來,就提醒幾個人也那樣救呂安梁。

    幾個隨從一聽還有救活呂安梁的方法,都精神大陣。可是親呂安梁,他們這些隨從又怎麼敢?再說他們也都男的。

    「別耽誤了,再耽誤人真的要死了!」

    「是啊!快點救人吧!」

    人群中的催促一聲聲的響起。

    呂安梁的幾個隨從你推我,我推你,從他的貼身小廝開始,捱個親了呂安梁一遍,都沒有見呂安梁醒過來,頓時都哭喪著臉,哭的更大聲了。

    「是不是得女的親纔能親活啊?」有人發出疑問。

    有人叫來了旁邊不遠藥堂的大夫,過來摸了摸呂安梁的脖子,搖了頭,「人已經死了,回家凖備棺材吧!」

    常靖宜冷眼看著,瞥了眼破了兩個洞的冰面,轉身離開回了家。

    纔不到一會的時間,呂安梁的死訊和姚若溪落水,蕭恆墨救人一起傳遍了整個京都。

    呂府悲聲一片,哭聲不絕。幾個隨從為了推卸罪責,都把罪名推給了姚若溪和常靖宜。京都人多數都知道,常靖宜騎馬射箭堪比男兒。而姚若溪有個武功很厲害的丫鬟護衛。

    聽是因為姚若溪,呂贊夫婦怒不可竭,當下就讓人擡著呂安梁的屍體要去姚宅問罪。

    畢溫良卻是聽說姚若溪落水,掉進冰窟窿裡,還被蕭恆墨給救了,這事兒原因在呂安梁,怒火沖沖的就直接上門來找呂安梁。

    呂安梁的屍體剛剛擡出門,畢溫良黑著一張臉帶人過來了,「呂贊呂大人!你教的好兒子,得不到就下黑手謀害我徒弟,真是好大的狗膽啊!」竟然讓蕭恆墨那個死變態救了他小徒弟,這口氣,這個火,他咽不下!

    呂贊看他還沒有過去問罪,畢溫良倒是先找過來,喪子之痛,他更是惱憤,「我還不曾說你徒弟暗害人命,你倒是先找上門來了?」

    「到底是誰暗害誰,你呂大人就沒有問明原由?」畢溫良怒瞪著呂贊,指著趕來看熱鬧的一眾人。

    呂贊危險的瞇起眼,看向呂安梁的幾個隨從。

    幾人撲通一聲跪下,「的確是因為姚家的小姐,公子纔掉進水裡喪命的!」

    「那是因為他想演出戲,先暗害我徒弟,再來個英雄救美,這樣老頭子就是搬出皇上,也不能拒絕你們家的求親了。真是卑鄙下流,無恥陰毒!」畢溫良重重的呸了一口。

    人群中也有人看到當時的情況,他們也是看到姚若溪和蕭恆墨掉進湖裡,而呂安梁的人攔著芍藥,攔著常靖宜,呂安梁是後面跳進去的。

    「呂贊你教子無方,教出這樣陰險惡劣的兒子,竟然還把卑鄙之名往我畢溫良的頭上按,大家評不了這理,我們可以進宮找皇上說說評評!」畢溫良憤怒的冷哼。要不是呂安梁已經沒命了,他饒不了這個小兔崽子!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雖然你呂贊死了兒子,可要不是呂安梁打姚若溪的主意,也不會掉進湖裡淹死了。只能說呂安梁命該如此!而姚若溪命不該絕!

    呂贊臉色鐵青,頭上青筋直冒,咬著牙怒恨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外面的眾人紛紛言說責在呂安梁先算計姚若溪,後來又自己掉進湖裡,呂夫人一幹人等就是哭幹眼淚,卻是說不出啥反駁的話來。因為呂安梁的德行品行,京都少有人不知道,家裡的人也多數清楚。這件事兒追究下去,最後說不凖,呂安梁死了也會被按上一個啥罪名。

    有人自動腦補,說呂安梁提親被拒,懷恨在心,又覬覦姚若溪,所以趁著姚若溪在湖邊的時候調戲姚若溪,本想來個英雄救美,把姚若溪推進了湖裡,攔著別人不讓救。自己下去要救姚若溪,卻不想被人捷足先登,救走了姚若溪,他自己卻再也沒上來,還送了小命。

    畢溫良闢裡啪啦弄了呂贊一頓,還氣不過,心裡火燒似的,想把蕭恆墨揪出來好好教訓一頓,可他也知道,事情成了這樣,那個死變態又趁機非禮了他小徒弟,這下別說大徒弟沒有希望,小徒弟除了出家,就得嫁給那個死變態了。他要是過去,成了啥樣子!?

    杜仲杜衡架著畢溫良,把他勸回了家。

    王元榮聽到消息的時候,猛的站起來就往外跑,一口氣跑到姚宅,喘息的看著緊閉的姚宅大門,而門口還有一片未幹的水跡,王元榮腦子嗡嗡的響。怎麼回事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若溪她……怎麼會是蕭恆墨!?他那個人甚至比三皇子還要危險,於晉然,他是怎麼保護的若溪!?

    蕭恆墨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一壺桃花稠酒下肚,全身也熱了起來。他重新換了衣裳,大紅色遍地金的長袍,裹著他修長的身軀,半幹的頭發隨意的用一根紫玉簪綰著,出來問凌武外面的情況。

    凌武低聲把呂安梁的情況說了,又道,「畢老頭剛剛去了呂府問罪。」那神情,真的像是要把主子給撕了一樣。

    程戶快步進來回稟,「夫人過來了,世子。」

    齊國侯夫人臉色凝重的快步進來,看到蕭恆墨好整以暇的坐著,她眸光幽暗,「墨哥兒,外面流言四起,你真救了姚家的姑孃?」

    「順手救的。」蕭恆墨冷淡的挑眉。

    齊國侯夫人臉色陰沉,「順手救的,你就沒有想到救人的後果?」

    「當時沒想,現在想想,大不了就是娶了唄!」蕭恆墨不以為意。後果他當然想了,而且他要的就是這個後果!為的就是這個後果!真要換個別的法子,畢老頭那裡過不去,姚若溪那個小乖乖也不會點頭答應。而秦翱那邊,應該是太後想見見那個小乖乖,所以纔拖到現在,否則也沒有他的機會。

    「娶?你堂堂齊國侯世子,難道要娶一個名不經傳的寒門祚戶的女兒為妻子?」齊國侯夫人沉聲喝了一聲。

    蕭恆墨眸光幽沉的看著齊國侯夫人,眼底幽光閃過,漫不經心的勾著嘴角,「母親以為如何?」

    看他這幅樣子,分明沒有放在心上,救人或許真的就像他說的,順手纔救了那姚家的女兒。齊國侯夫人鎖著眉頭,「現在已經這樣,只能納進門來了!她也是畢溫良的弟子,侍妾的身份不說了,就擡她做個貴妾吧!」

    凌武瞥了眼齊國侯夫人,垂下眼。貴妾?怕是正妻都不好娶進門。這倆人只要主子敢提,畢老頭肯定拿刀來砍主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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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05:44
第209章:寧安縣主

    「那這件事兒就交給母親辦吧!」蕭恆墨不堪在意的把事情交給了齊國侯夫人。

    凌武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主子竟然同意把姚小姐用貴妾的身份擡進門!?

    齊國侯夫人聽此,心裡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不過想到蕭恆墨二十好幾,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那姚若溪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徒弟,也不算辱沒他們家,就嗯了聲,出去凖備提親的事兒。

    看她走後,蕭恆墨目光冷沉的吩咐程戶,「把這事兒好好的告訴侯爺一聲。」

    程戶有些不確定的追問,「世子!你真的打算娶親了?」

    蕭恆墨挑眉。

    程戶得到確切消息,激動的兩眼都紅了。世子終於願意娶親了!這樣一直不娶,雖然癆著別人了,可也太耽誤自己了。他有時候都懷疑世子真的不喜歡女子呢!摸了把眼淚,應聲出去辦差事兒。

    不時,齊國侯蕭翀就打聽到關於蕭恆墨救了姚若溪的事兒,背著手來找齊國侯夫人,「墨哥兒的親事,你凖備如何?」

    齊國侯夫人面容矜持,帶著優雅淡然的笑,吩咐丫鬟給齊國侯上茶,「那姚家的小姐既然有這個福源,就擡進門做個貴妾,咱們家的門第,做個貴妾也不算辱沒了她。侯爺以為如何?」

    「怕是不妥。那姚家雖然是寒門小戶,那姚家小姐不是畢溫良的愛徒,讓她進門為妾,怕是畢溫良那就說不過去。」蕭翀皺著眉頭道。

    齊國侯夫人眸光幽轉,笑言道,「咱們家是整個八經的簪纓世家,侯爺是戰功赫赫的齊國侯,墨哥兒也是咱們府上的世子,以後繼承爵位的,再怎麼說,也總不能讓那姚家的女兒進門做正妻宗婦吧?」

    蕭翀呵呵笑了兩聲,「既然夫人做主,那這事兒就交給夫人吧!」喝了兩口茶,直接起身離開了。

    齊國侯夫人冷眼看著他走遠,這纔吩咐身旁的古媽媽凖備上門提親的事兒。

    蕭翀回到前院,風韻猶存的白姨孃蓮步輕移,拎著補湯過來,輕柔的喚醒出神的蕭翀,「侯爺!聽說世子要娶親了,這是真的嗎?」

    「外面都傳遍了,還能不娶!?」蕭翀看她一眼。

    白姨孃笑著遞上補湯,「娶是得娶,世子身邊也該有個服侍的人了。只是那姚家的小姐,似乎門第有些低……」

    「所以夫人要擡那姚家的女兒進門做個貴妾。」蕭翀沒有接,直接拿勺子舀了一勺喝了,又扔了勺子。

    白姨孃就伸手拿起勺子攪拌了下,「不過那姚家的小姐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親傳弟子,怕是不會同意自己的徒弟與人做小呢!」看蕭翀神色也贊同,接著道,「其實說來,畢溫良雖然沒有權勢,可他國醫聖手的名頭卻是不小的。這讓他的弟子做妾,即便是我們齊國侯府,怕是也不容易呢!」

    蕭翀點了點頭,又繼續喝碗裡的湯。

    白姨孃服侍完蕭翀喝了補湯,回到自己的院子,立馬就招了張媽媽商量,「那小畜生真要娶個貴女,他世子的位子豈不是越坐越穩!?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那姚家的女兒正好嫁進門來!那個賤人想擡個貴妾進門,再找個貴女,想的美!讓人傳話兒給姚家和畢溫良,就說齊國侯夫人要納姚若溪為妾。」

    張媽媽笑著應是,快步出去吩咐人去辦。

    王元榮已經在姚宅外面站了兩盞茶的功夫,不敢敲門,更不敢見姚若溪。他因為在馬場出了意外,被常靖宜救起,有了肌膚之親纔逼不得已退了親。現在若溪竟然又出了這樣的事兒,對方竟然還是蕭恆墨,王元榮無法接受。他希望能娶姚若溪,給她幸福的人是除他之外的於晉然,而不是那個變態一般的蕭恆墨。

    若溪若是嫁給他,絕對不會幸福的!可是現在的情況,誰都沒有辦法否決,姚若溪除了自梳出家,只能嫁給蕭恆墨。就如他必須得娶常靖宜一般。

    王元榮覺得上天再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他因為這樣的事情不能與心愛的人相守終生,而他心愛的人卻也因為這樣的事情要與一個陌生的男子相伴終老。蕭恆墨他根本給不了若溪幸福,老天爺為何要開這樣的玩笑!?

    於晉然從姚宅出來,看到門外面色蒼白的王元榮,停住腳步。

    王元榮看到他,心中鬱結頓時轉化洶湧的怒火,沖上來一把抓住於晉然的衣裳領子,「你不是說盡你所能的保護的若溪周全,若溪被人暗害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就是這樣保護的!?那個蕭恆墨,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是若溪的良配,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晉然掰開他的手,冷淡的看著他,「我回去凖備,等下過來提親。」

    王元榮驚愕的瞪大眼,「提親?」都發生了那樣的事兒,於晉然竟然還願意提親,願意迎娶若溪!?

    「我不是你,為了前途面子就放棄心愛的人。」於晉然深深看他一眼,帶著天冬快步離開。

    王元榮心裡翻湧,也忍不住的震驚。只是,於晉然不計較,於家的人能同意嗎?

    畢溫良倒是支持大徒弟,不就是被人救了,名聲上不好聽,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難道就見死不救了!?蕭恆墨那個變態,他一千一萬個不同意小徒弟嫁給他。

    凌風悄聲來到神醫館,幾天前宮裡的情報放在畢溫良和嚴如卿的屋裡。

    綠梅看到,吃驚不已,拿著就急忙找了嚴如卿。

    嚴如卿從前到後掃了一遍,臉色陰晴不定,拿給畢溫良看。

    畢溫良一張臉刷的一下就黑了。

    三皇子府的書房已經被砸了一地的花瓶玉器擺件,曹管家一眾人只敢在外面等著,都不敢上前半步。

    秦翱目光陰厲,眉宇間滿是暴戾之色。他看上的人,費了心思想弄進府的人,竟然膽敢有人破壞!

    等了一會,聽屋裡沒有了動靜,曹管家輕手輕腳的進來,「殿下!齊國侯府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要擡姚小姐進府做個貴妾。」

    秦翱鷹眸閃過猙獰之色,「貴妾?」他都沒有提貴妾的話,側妃都還覺得會委屈了她,齊國侯夫人好樣的。

    「放他孃個屁!」畢溫良直接把茶壺給摔了,「我畢溫良的徒弟,就是這輩子不嫁,也不過去做小,讓他們糟踐!」

    嚴如卿面色凝重,「老爺!這件事怕是不好辦。」

    「有啥不好辦的!老子這就進宮!我倒要看看蕭翀有幾個能耐讓我畢溫良的徒弟給他兒子做妾!」畢溫良啪的一拍桌子,怒氣沖沖的站起來就大步往外走。

    嚴如卿沒有攔著,雖然她也不喜歡權勢束縛,可不能眼看著小徒弟被人侮辱欺負!

    畢溫良一路進了宮,還讓人傳了話給姚滿屯,把大門關死,除非有宮裡的聖旨,否則誰來也不開門。

    姚滿屯疑惑不已,也擔心發愁以後該咋辦。不過還是依言把大門關死,不論誰來都不開。

    齊國侯夫人派的古媽媽一行人也同樣被攔在了大門外,任憑怎麼叫門,就是沒有人應。

    沒辦法,古媽媽只得帶著人又回去。

    蕭翀聽古媽媽幾人沒進得了姚家大門,而畢溫良又進了宮,抿嘴露出一抹笑意。

    不久,宮裡傳旨的太監就到了姚宅大門口,「姚若溪接旨!」

    姚滿屯嚇了一跳,畢溫良說啥宮裡的旨意,他還搞不懂是咋回事兒,這突然的就讓三閨女接旨,接個啥的旨!?

    王玉花也驚的不行。

    「擺香案,凖備接旨。」姚若溪眸光微動,輕聲吩咐羅媽媽和方媽媽。

    兩人急忙下去凖備,擺好了香案。

    一家人齊齊跪下,宣旨的太監打開聖旨,陰柔尖利的嗓音響起,「姚氏若溪,品性端方,宅心仁厚,纔學斐然,特敕封為大周寧安縣主,欽此!」

    這樣的聖旨一下,姚滿屯和王玉花,姚若陽等人都震驚的合不攏嘴,寧安縣主!?

    姚若溪眼中閃過一抹水光,壓下心裡的動容,「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傳旨的太監看姚若溪的眼神都透露著一股子羨慕,笑著恭賀姚若溪,「恭喜縣主!賀喜縣主!這是縣主玉印和冊子,還請縣主收好。」這一位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能讓畢溫良那個最不屑權勢地位的人為了討要個封號跟皇上臉紅脖子粗的鬧了一場。

    「多謝公公。」姚若溪接過裝玉印和冊子的匣子,心裡沉甸甸的。

    芍藥一臉歡喜的上去給那宣旨的公公塞了一個荷包。

    姚若陽回神過來,把另外幾個小太監也都發了一份喜錢,留幾人吃茶。

    「雜家還要回宮復命,茶就不喝了。」傳旨的太監客氣了一句,揣著荷包就告辭了。

    「三丫頭……以後就是縣主了!?」王玉花興奮激動的拉著姚若溪,「縣主是個啥封號啊?多大的官啊?」

    「只比王府的郡主差一級,正二品呢!」姚若陽歡喜的解釋。

    羅媽媽幾個齊齊跪下,「奴婢見過縣主,恭喜縣主,賀喜縣主!」

    姚若溪神情恍惚了下,忙讓幾人起來。

    姚滿屯也不傻,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畢溫良傳話讓他在家關好門等著聖旨的意思。蕭恆墨是齊國侯世子,身份顯貴,而她們家只是名不見經傳的耕讀之家,縱然大兒子考中功名,她們家也不會寒門之戶,又怎麼跟齊國侯府那樣的人家匹配。所以,三閨女這個縣主之名,定然是畢老前輩求來的無疑。

    這一則消息在京都迅速炸開來,年前跟王家退親,之後暴出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親傳弟子,這一下眨眼就無緣無故的被封為了縣主,這樣的消息實在是夠讓人震撼的。八卦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眾人立馬把姚若溪落水,被蕭恆墨救起和姚若溪被封縣主的事兒聯繫到了一塊。

    齊國侯夫人聽到消息的時候,手中的燕窩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摔了幾瓣子,「怪不得姚家大門緊閉,原來是在等這道聖旨。」她拿著帕子擦擦手指,冷笑不止,「那姚若溪小小一個寒門農戶的女兒,又憑什麼被封為縣主?這樣一來,墨哥兒豈不是要娶她回來做正妻!?」

    古媽媽吩咐丫鬟把地上的碗和撒的燕窩都打掃幹淨,輕聲對齊國侯夫人勸道,「夫人!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夫人不必太過上心,就讓世子娶了那姚家小姐吧!」

    「擡舉一個寒門農戶的女兒,豈不是再自降身份!?」齊國侯夫人哼了一聲,面色沉沉的。

    蕭恆墨卻眉眼帶笑的換了衣裳出門,直奔皇宮。

    畢溫良還沒有走,正在陪昭武帝下棋,聽到蕭恆墨求見,扔下棋子就沖出來,「蕭恆墨你個死變態,你欺辱我徒弟,今兒個老子不打斷你的狗腿!」說著強勁的掌風滿含殺氣的朝蕭恆墨襲去。

    蕭恆墨臉色僵了一瞬,急忙閃身躲開。

    畢溫良找到機會,又哪那麼輕易放過他,再次上手。

    倆人很快纏鬥到一起,須臾間,已經過了上百招。

    昭武帝饒有興趣的背著手,站在大殿門口看著倆人打的難捨難分,轉頭對身後的總管太監道,「懷興啊!改天把畢溫良家那小徒弟叫進宮來,也給朕瞧瞧她!」

    懷興笑瞇瞇的應是,「寧安縣主還要進宮謝恩呢!」

    片刻之後,畢溫良和蕭恆墨已經分出勝負,蕭恆墨不敵畢溫良,被打的連連後退,吐了口血,畢溫良依舊怒火難消,瞪著眼,鼻子直哼哼。

    蕭恆墨擦掉嘴角的血跡,上前給昭武帝見禮,「皇上。」

    「嗯!你今日進宮有何事稟報啊?」昭武帝擺手讓他起身。

    蕭恆墨沒有起來,「回皇上!今日臣看到寧安縣主落水,急忙施救,卻帶累了寧安縣主名聲,臣願意負全部責任,還請皇上為臣賜婚。」

    「哦?」昭武帝挑眉疑問。

    畢溫良翻了個白眼兒,皇帝老兒明明啥都知道了,還裝不知道的再問一遍。

    蕭恆墨看了眼畢溫良,繼續回話,「臣無意間聽說給人渡氣能救活溺水的人,於是危機之下,就行了不軌之事。」

    昭武帝看畢溫良眼神又要殺人,忍不住眼裡閃過一抹笑意,贊同的點頭,「的確是你不該!定是你見那姚家女兒相貌驚艷,色心大起,該罰!這女兒家名節比性命都重要,既然你願意負責,那朕就為你們賜婚,成就這一段佳話吧!」

    蕭恆墨俊美的臉龐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暈,他不是色心大起,真的是為了救小乖乖而已。

    畢溫良看昭武帝下旨賜婚,甩甩袖子,「栽了!」也不知道他一生行醫救活了那麼多人,他徒弟咋就那麼命苦,這輩子要栽在這個死變態的手上!?

    賜婚的聖旨下來時,姚若溪小臉刷的一下黑成了鍋底灰。握著拳頭暗自咬牙,「蕭,恆,墨。」

    姚滿屯把聖旨看了幾遍,上面都是寫的賜婚正妻,擇日完婚,忍不住問,「這蕭恆墨難道沒有妻小嗎?」

    姚若陽皺起眉頭,「傳聞這位蕭世子不喜女色,京都多少愛慕他的女子都遭了他的整。」

    「不…不喜女色?」姚滿屯驚愕。

    「所以他並未娶妻。」姚若陽點頭,看著姚若溪的眼神滿是擔憂。

    「那…那…這可咋辦啊?」不喜女色,還喜歡整治人,三閨女若是嫁過去,豈不是被欺負虐待的過不下去!?王玉花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可現在聖旨下了,誰也沒法更改了。」姚若陽暗歎口氣。

    齊國侯夫人氣的臉色青紫,坐在臨窗大炕上,面色陰沉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古媽媽垂頭不語,聖旨都已經下了,成了定局,誰也沒有辦法更改了的!世子是必須得娶那姚家的女兒為妻了。這怕也是世子的命!

    而姚若溪先被封為寧安縣主,又被賜婚齊國侯世子蕭恆墨,起因竟然也是因為救人,有了肌膚之親,瞬間讓京都眾人震撼不止。常靖宜救王元榮成就佳話的事兒再次被眾人翻出來,並且和姚若溪賜婚蕭恆墨做比較,說啥的都有。

    趙艷萍簡直快瘋了,她一直防備著於晉然,覺得於晉然就是書裡俊美脫塵的謫仙,一心癡候姚若溪。而姚若溪歷經退親的波折,最終會嫁給於晉然,然後步步高昇。要麼就是偽裝殘忍暴戾的三皇子秦翱,曚蔽了所有人,他纔是霸道深情,一旦愛上就愛的徹底,愛的絕對,會讓姚若溪一步登雲霄。千防萬防,卻沒有想到會突然冒出來個蕭恆墨。

    那個號稱第一美男子的男人,身份權勢都足,俊美妖孽,沒有任何緋聞,卻在那種情況之下救了姚若溪,還給她做人工呼吸,隨後就入宮請旨賜婚。這樣的絕世男子,簡直就是為穿越女主量身打造的!

    為什麼?為什麼姚若溪遇到的人都是癡心癡情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出色,現在又被封為了寧安縣主。而她辛勤勞苦,卻只能是個寒門之女。秦隸對她雖然上心,但她能感覺得到,在權利皇位之前,她絕對比不上。為什麼?憑什麼!?既然讓她趙艷萍穿越過來,就該讓她成為這個世界的傳奇,憑什麼還要有個姚若溪,來搶奪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趙艷萍心裡怒恨極了,表情扭曲的抓著新做的衣裳剪了個粉碎。明明就差一點點,姚若溪就要葬身冰窟窿了,那個該死的蕭恆墨,把她全部的計劃都打亂了!毀了她全部的計劃!

    寧安縣主?憑什麼她姚若溪可以被封為縣主?還不是因為抱上了畢溫良的大腿,討要來的封號!一個名不副實的縣主,還是嫁給第一美男子齊國侯世子的,姚若溪,你真以為你的就能成為傳奇了!?

    姚若溪從未想過要成就什麼,這個寧安縣主她也不覺得受之有愧!這是師父用他的恩情為她求來的,她不能畏畏縮縮,立不起來,讓人看低師父,再為師父丟臉!

    畢溫良看她鄭重的跪在面前連磕幾個響頭,知道她這個徹底想開了,沉聲喝了一聲,「起來站好!」

    「是!」姚若溪應聲,恭敬的站在畢溫良面前。

    「你是我畢溫良的徒弟,當之無愧受得起這個寧安縣主的名號。以後把腰桿子給我挺起來了,有哪個不長眼的,別給我心慈手軟,以為行醫就不該手上沾血。有那找死的,就直接宰了他們!去他孃的宅心仁厚,醫德品德!做我畢溫良的徒弟,就得給我把這口氣爭回來!」畢溫良沉著臉,訓誡小徒弟。

    「是,師父!」姚若溪點頭。再也不會了!什麼留有一線,什麼等待時機,她再也不會了!

    「這纔像樣。以後就這樣,把氣勢給我拿起來!」畢溫良滿意的點點頭。

    姚若溪目光堅定的再次點頭。

    嚴如卿伸手招了姚若溪,拉著她坐到身旁,「那蕭恆墨雖然心黑手辣,但有你師父在,他也絕不敢太過欺負你。對他你也不用心怯,更不用怕他。若是受了委屈,有師父師孃來收拾他!」

    姚若溪皺皺眉,又鬆開,含笑著應聲。

    提到蕭恆墨,畢溫良冷哼一聲,「他若是膽敢讓你受了委屈,直接告訴為師,看我不剝了他的皮!」

    正躺在床上凖備歇息的蕭恆墨連打三個噴嚏,揉揉鼻子,想到什麼,抿嘴笑了笑,繼續躺在床上,卻沒有睡,而是閉目養神。

    「主子睡了?不去看看姚小姐嗎?」凌武看著屋裡的燈都滅了,轉頭問凌風。

    凌風冷冷的看了眼,「怎可能。」主子為了能騙到姚小姐,不惜跑到威虎將軍府連威脅了常靖宜兩次,還無恥不要臉的當眾親了姚小姐,他要是能忍住今兒個不去夜探香閨,明兒個日頭都要打西邊出來了。

    不得不說,凌風對自家主子了解甚深。下半夜的時候,蕭恆墨悄無聲息的起身,一路潛入姚宅。

    看到姚若溪屋裡傳出淡淡的熒光,蕭恆墨心裡一動,揚起嘴角,翻身進了屋。

    只是到了屋裡,蕭恆墨就立馬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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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我們私奔吧

    蕭恆墨雙腳剛剛落地,就被一張大網罩住網了起來,還來不及閃躲開,身上就被紥了一根閃著光的銀針。

    「蕭恆墨,你算計我。」姚若溪小臉陰沉,眼帶殺氣的盯著被網住的蕭恆墨,手裡捏著銀針,隨時待發。

    「小乖乖,我可是救了你,怎麼能是算計你?如果不是我,你怕是早被人溺死在沁陽湖了呢!如此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難道不是天經地義?」蕭恆墨也不掙脫,眸光含笑的看著姚若溪。

    姚若溪磨著牙,二話不說,拿著銀針就往蕭恆墨身上紥。

    蕭恆墨看她氣憤的模樣,有心逗逗她,運氣帶著網躲閃。

    姚若溪是早有凖備,不時就在蕭恆墨身上紥了上百針。

    看著自己幾乎被紥成了刺蝟,蕭恆墨嘶了口氣,「小乖乖!你不覺得這麼對待未婚夫君不太厚道?」

    姚若溪挑了下眉,有動作迅速的把他身上紥的銀針全部拔掉。

    蕭恆墨看她似乎氣消了,正要掙開身上的網,就發覺身上慢慢的開始瘙癢起來,他臉色微變。

    「癢癢粉。」姚若溪指了指網住他的那張網,蕭恆墨防備她的銀針,卻不會去防備一張不堪大用的網兜。

    身上漸漸的奇癢難耐,蕭恆墨俊臉有些抽,伸手往癢癢的地方抓,卻覺得全身哪哪都癢的不行,「小乖乖!你太狠了!」竟然給他下癢癢粉這種東西。

    姚若溪一把抓著桌上的夜明珠砸過去,輕哼一聲。

    蕭恆墨身上實在癢的有些受不了,看了看收的很緊的網兜,運氣撐破,飛身下來,桃花眼閃著光,嘴角微微勾著,笑的有兩分不懷好意,「小乖乖!你不會聽到什麼傳言,覺得我不行,所以纔給我下了癢癢粉,趁著撓癢癢之際檢查一番?」

    姚若溪臉色一變,「你果然無恥又不要臉。」

    蕭恆墨卻開始伸手解衣裳,「快來幫我撓撓癢。」

    姚若溪腦中閃過水底被他強行渡氣的畫面,忙向後退了兩步,「拿著你的夜明珠哪來回哪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蕭恆墨一把接住夜明珠,衣裳已經解開來,眼含深意的看姚若溪一眼,一陣掌風直接滅掉她屋裡點著的燈籠。

    眼前猛地一黑,姚若溪伸手就去摸身上帶的火折子,蕭恆墨已經迅速欺身上來,抓著她握銀針的手,順手點了她的穴道。

    「蕭恆墨…你快放開我!」姚若溪一驚,整個人已經落入他的懷中。

    蕭恆墨嘖嘖了兩聲,又把夜明珠放在桌子上,熒熒之光頓時照亮屋裡,照亮姚若溪憤惱的小臉,大大的鳳眸中閃著絲絲不安的氣息,蕭恆墨抿嘴魅惑一笑,伸手要摸姚若溪的臉,「如果是別人要看,我自當挖了她的眼,不過是未來孃子要看……」

    他話還沒說完,姚若溪就黑著小臉咬牙道,「解藥在桌上。」

    蕭恆墨眼裡閃過淡淡的遺憾,卻也鬆開她,拿了桌上的解藥吃了。

    「穴道。」姚若溪冷聲提醒他。

    蕭恆墨趕到身上的奇癢正在逐漸消散,這纔伸手解開姚若溪的穴道,「銀針還是放著用作別的,你打不過我。」

    姚若溪剛要動,就又被他點住了穴道,姚若溪怒,「蕭恆墨!」

    蕭恆墨伸手給她解開,見她又擡手捏住銀針,再次點上她的穴道,如此反復幾次,直到把姚若溪惹毛了,蕭恆墨這纔心情很好的笑著離開。

    姚若溪抓著炕邊的枕頭狠狠的蹂躪一通。

    而回到齊國侯府的蕭恆墨,嘴邊的笑意一直沒斷,想到姚若溪幾乎抓狂的小模樣,忍不住輕笑。原來那小丫頭還有那麼可愛的時候。

    天漸漸亮起來,程戶一大早穿戴整齊,滿臉笑容的過來找蕭恆墨,「世子!賜婚的聖旨都已經下了,今兒個是不是要進宮謝恩?還要凖備下聘的聘禮去姚府下聘。」在他看來,世子終於願意成親了,還是自己進宮請的旨意,他們聽風閣的日子可真是有盼頭了。雖然寧安縣主那勢力不怎麼樣,可好歹是個縣主的名號,又是世子自己願意。

    蕭恆墨眸光轉了轉,「等成親之後再進宮謝恩吧!把彩禮單子拿過來。」

    程戶見他如此上心,雖然詫異,不過還是忙把彩禮單子呈上來,「世子!是不是連日子也定了?寧安縣主據說也快及笄了,你的年齡也該早些成親了。」

    蕭恆墨想到姚若溪那雙噴火的眸子,嘴角不自覺的輕輕揚起,「不著急。」他纔把人惹惱了,現在就過去說成親的事兒,那個小丫頭肯定能把他轟出門來。

    程戶疑惑。

    蕭恆墨把彩禮單子遞給程戶,起身也不用早膳,直接他開小庫房。

    程戶拿鑰匙開了小庫房的門,蕭恆墨打開幾個箱子看了一圈,又要了冊子,在冊子上指著,「都添上。」

    「都添到聘禮上?」程戶小心的問了一句,心下有些驚異。世子竟然一大早不吃飯過來親自挑選聘禮。

    蕭恆墨點頭,又指了些,翻看完似乎有些不滿意的皺皺眉。

    程戶猜著他的心思,把另外一本賬冊遞給他,「世子!還有些珍品在內閣放著。」

    蕭恆墨這纔想起,這小庫房有半間暗室的內閣,結果冊子翻了翻,又指了些讓添在聘禮上,這纔放下冊子問早膳擺了沒。

    程戶捉摸著,心裡又有些不安了。世子親自挑選聘禮,還把珍藏的東西添了不少,看來是對未來世子夫人極為上心了,就是不知道那位未來的世子夫人怎麼樣,對世子又如何。畢竟,他家世子的名聲可不太好聽。

    齊國侯夫人看著一擡擡的聘禮,眸光陰暗,險些氣的胸腔冒火。

    連齊國侯蕭翀也疑慮的皺起眉頭。

    白姨孃想了又想,那姚若溪就只是有個縣主名頭的鄉下女子,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上不得臺面的,也就微微放下心。這樣的世子夫人,想翻出什麼浪來!?

    齊國侯夫人再氣惱也要到姚府下聘,姚若溪是從鄉下來名不見經傳,可她師父是國醫聖手畢溫良,又剛剛被敕封為寧安縣主,齊國侯夫人也不敢不給這一份體面。

    姚若溪一直待在廂房,沒有見到齊國侯夫人,倒是王玉花和姚滿屯拘謹了半天,話都不敢說,總算把人給送走,正式定下婚約來。

    上門恭賀的人,姚滿屯和王玉花也都不認識,畢溫良和嚴如卿親自過來坐鎮,一天下來,王玉花還是覺得累的擡不起腳,「趕緊,把絮兒娶進門,我這身上的擔子就卸掉了!」她是實在不會應付那些人。

    趙艷萍和王金花一家也帶著賀禮上門來。

    看姚若溪一身淡雅矜貴的模樣,彷彿一下子做了縣主人就有了不一樣的氣勢一樣,王金花心裡嫉妒又難受。果然老三生來就是克她的!啥事兒都要壓在她頭上,都要搶她的!現在她的閨女一個嫁了好女婿,一個封了縣主要嫁入侯門,也不知道這個賤人哪來的那麼多好福氣!

    「恭喜你!現在你已經升為縣主,還得了第一美男子做未婚夫,徹底脫胎換骨了!」趙艷萍壓製著心裡的嫉恨,笑著恭賀姚若溪。

    「多謝。」姚若溪冷淡的道謝一句,再沒有多的話。

    王金花看著就跟王玉花道,「現在若溪成了縣主,你們家又結了門大好的親事,眼看著的大富大貴的日子,也該把辛苦勞累大半輩子的爹孃接來享享福了吧?」

    「我們又在這裡待不長,過了春闈還要回新安縣的!」王玉花心裡立馬警惕起來,張口就拒絕了。

    「若陽還參加春闈,這以後怕是也要留在京都做官的,若溪都是縣主了,及笄後也要嫁給齊國侯世子,你們家還回新安縣那地兒幹啥,直接住在京都,也把爹孃接來享兩年福。爹孃為了你們一家可是沒少操心勞累。」王金花保管她孃知道要過來,而來程氏來了之後肯定死死黏住王玉花家不撒手。以她那個性子,王玉花也別想當了家去。

    「我還離不了故土,更何況爹孃了。我們家裡的攤子都新安縣,爹孃也都在那,自然還是要回去的!」王玉花不軟不硬的把話給她堵回去。

    王金花見勸不動,回到家就寫信讓人稍回老家,告訴程氏和王三全,王玉花一家在京都的榮華富貴,說王玉花想接他們二老和王祖生一塊到京都來享福。

    而在王富興和杜氏的眼裡,姚若溪家的確榮華富貴了。姚若溪的腿好了,又被封為了寧安縣主,還被皇上賜婚給齊國侯世子,這是多大的榮耀!?對於姚若溪一個出身農家以前還不如他們家的丫頭片子來說,這是天大的殊榮!

    杜氏嫉妒又悔恨,「那副德行,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這麼大的殊榮,姚若溪那賤丫頭哪有那個福分受得起!?

    王富興也是直後悔的不行,「早知道,說啥這個親也不退了。那畢溫良進宮就能給姚若溪要來個縣主的封號,要是娶了她,讓畢溫良也進宮跟皇上討個封賞,說不定,元榮早就是赫赫有名的將軍了!」現在倒好,姚若溪當了縣主,還要嫁給齊國侯世子了,他們家就是再後悔也晚了。

    王元榮也悔恨不已,悔恨自己沒有堅定立場,沒有保護好姚若溪,讓她身陷圇囤。悔恨當初怎麼就放了手,悔恨沒有讓於晉然在出事兒之前把姚若溪定下。即便不是於晉然,但也不能是那個讓人聞名喪膽的蕭恆墨。

    於晉然已經在書房關了三天了,除了喝水,一粒米未進。他提出要繼續求娶姚若溪的時候,全家人沒有一個支持他的,就讓他這樣錯過了一生所愛。蕭恆墨,那根本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比起殘忍暴戾,三皇子是讓人害怕恐怖,蕭恆墨卻是讓人驚懼膽寒。師妹嫁給他,這輩子還有何幸福可言?

    於二爺和於二太太都擔心的不行,在門外輪番勸於晉然,「若溪她現在已經是寧安縣主了,又是皇上賜婚,你跟她有緣無分,你就別多想了。」

    於晉然想了三天三夜,最後打開門,要了水和飯菜。

    於二太太見他終於想通了,忍不住喜極而泣,忙吩咐人凖備熱水讓他沐浴淨身,又吩咐廚房做了好克化滋補的飯菜過來。

    於晉然沐浴淨身後,一身輕鬆的吃了飯,就回屋睡下了。

    一家人終於放下了心,於晉然素來理性的很,這次是鑽了牛角尖了,想通就好了。

    於晉然的確是想通了,半夜潛入姚宅,要帶姚若溪私奔。

    「師妹!跟我走吧!京都的生活不適合你,後院內宅的生活更不適合你,那齊國侯府更是烏煙瘴氣,蕭恆墨更是性情不定,殘忍嗜血,你真的嫁過去,沒有任何幸福可言。跟我走,你想要的生活,想要的幸福,我都可以給你。」

    姚若溪驚愕不已,「師兄,你…你瘋了嗎!?」

    於晉然笑著搖頭,「我沒瘋。抗旨的事兒你不用擔心,師父的醫書裡有假死藥,可以讓人七天七夜如同死去一般。你‘死’之後,我就離京去遊歷,我們到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悠然閒適的小日子。」他不是沒頭沒腦的人,一個沖動就過來拉著姚若溪私奔了。他想到了一切的後果,想了個萬全之策讓姚若溪脫身,跟他一塊離開。

    暗中的蕭恆墨危險的瞇著桃花眼,全身釋放著凍死人的寒氣。好一個於晉然,竟然敢來拐帶他蕭恆墨的人!

    這下連凌風都打了個寒顫,自動離蕭恆墨三丈遠。凌武心裡簡直對於晉然又崇敬又同情。崇敬他竟然連主子的媳婦都敢拉去私奔,同情他將要遭到怎樣的報復。他們主子可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極為記仇的!他已經想見這於晉然的淒慘了。

    蕭恆墨沒有管兩個屬下如何想,緊緊的盯著姚若溪,心也提了起來。這小丫頭一直對於晉然心懷感恩,比起王元榮更家依賴於晉然。是的,依賴。以往有啥事兒,姚若溪都是直接寫信找於晉然辦。蕭恆墨突然意識到,於晉然在姚若溪心目中的地位,可能要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而王元榮更是她‘一輩子最好的朋友’,一瞬間,蕭恆墨心裡妒意從生,若是眼神能殺死人,於晉然怕是早就被他眼神凌遲了。

    姚若溪壓下心驚,皺著眉,「師兄!對不起!雖然我也很向往山水自在的閒適生活,但我不會拋棄家人,拋棄師父師孃。你也不能不管不顧。」

    於晉然眸光頓時黯然,「我……」是他的分量,不足以讓她拋棄一切跟他離開吧!?於晉然心痛的厲害。

    蕭恆墨卻一瞬間笑顏如花,收斂全部氣勢。想拐走他蕭恆墨的人,於晉然還不夠格!這個世上除了他,也沒有人夠格了!

    姚若溪看於晉然這樣,心下有些不忍,「天涯何處無芳草,師兄你…」

    她話還沒說完,於晉然突然拉著她入懷,緊緊的擁著她。

    姚若溪愣了下,忙要伸手推開他。就趕到一股強勁的掌風襲來。

    於晉然眸光一凜,摟著姚若溪閃身勉強躲開。看到來人,於晉然危險的瞇起眼,冷冷的看著蕭恆墨,絲毫沒有被人撞破拉人未婚妻私奔的心虛和害怕窘迫。

    姚若溪看到來人是蕭恆墨,莫名的心裡揪了下,看他二話不說又一掌襲來,急忙伸手攔在於晉然前面,「蕭恆墨!你不要亂來!」

    蕭恆墨本來還挺滿意她沒有猶豫就拒絕了和於晉然私奔,這會看她擋在於晉然的身前,心裡燒起一股無名火,讓他憤怒不已,強行收回功力,黑著臉道,「讓開。」

    姚若溪不讓,她不知道蕭恆墨的武功到了何種程度,但他每次夜襲,武功高超如芍藥都沒有發現過。於晉然不是他的對手,兩人交手,受傷的肯定是於晉然。

    「師妹你讓開。」於晉然輕輕拉開姚若溪,站出來,冷視著蕭恆墨。

    兩人都沒有說話,眼神交匯,卻已經站了幾百回合。

    「師兄你先回去。」姚若溪伸手要拉於晉然。

    蕭恆墨猛然襲擊而來。

    於晉然怕傷及姚若溪,也迅速飛身迎上。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都毫不相讓。於晉然功力渾厚,招式靈快,蕭恆墨身體輕靈卻功力霸道強橫,兩人相鬥,只轉眼間,已經上百回合。

    姚若溪看於晉然強撐著,已然佔了下風,提氣飛身而起。

    蕭恆墨臉色一僵,突然收了手。

    於晉然氣息不穩的落在屋頂,捂著胸口,嘴角慢慢流出一抹鮮血。

    「師兄!」姚若溪拿著他的手腕,給他把了脈,他內息很不穩。

    蕭恆墨看姚若溪那麼關心於晉然,對他卻不聞不問,一張俊臉黑如玄鐵,見她拿了帕子遞給於晉然,蕭恆墨握著拳頭轉身離開。

    看他走了,姚若溪鬆了口氣,「師兄你沒事兒吧?」

    於晉然搖搖頭,低頭看姚若溪擔憂的眼神,苦笑一聲,「我不是輸給了蕭恆墨,而是輸給了你家人。」

    姚若溪抿嘴不說話,以前她還想過遊歷天下,可是真的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發現,她已經割捨不下家人了。是的,那些都是最親的家人。姚滿屯是她爹,王玉花是她孃,雖然都有缺點,卻是真心疼愛她的爹孃。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她已經無法割捨了。

    於晉然緊緊的皺著眉,如果不是蕭恆墨橫插一腳,他定然能得到師妹的心。只是現在……於晉然凝視著姚若溪,「如果沒有蕭恆墨,你一定會嫁給我的。」

    姚若溪想到袁菁瑤勸她的那些話,她的確是想過。只是覺得她對於晉然沒有愛意,這樣嫁給他,對他不公平。以後於晉然若是遇到兩情相悅的人,她就成了橫插在其中的障礙了。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出了沁陽湖的事兒,皇上也已經賜婚。

    於晉然心裡點滴的渴望期待隨著姚若溪的沉默慢慢消散,沉悶悶的痛著,「風口冷的很,快回去吧。」

    姚若溪點頭,讓他也快回去。

    於晉然等她回去後,又在寒風裡站了好一會,這纔回了家。

    看著他孤寂清冷的背影,凌武納悶。主子一向有仇必報,這於晉然都要帶世子夫人私奔了,竟然還抱了世子夫人,主子竟然不來報復於晉然!?難不成轉性了?善心大發,凖備放過於晉然一馬?!

    放過於晉然,怎麼可能。若不是姚若溪攔著,蕭恆墨甚至想把於晉然大卸八塊。沒有現世就報,是因為他心裡的怒火更多來自於姚若溪。

    姚若溪和於晉然看著他走了,蕭恆墨卻又折回了姚若溪的屋裡。

    等著姚若溪一回屋,就一把拉著姚若溪,把她按在門上,高大修長的身軀緊緊的壓下來,帶著怒火的眸子危險的盯著姚若溪。

    姚若溪嚇了一跳,「你做什麼,蕭恆墨!?快放開我!」

    蕭恆墨不說話,盯著她含怒的雙眼。從見她第一次他就發現,姚若溪有一雙極為出彩的眼睛,這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晶瑩剔透的眸子清澈清洌如山泉溪流般,彷彿有種讓人多看一眼就能陷進去的蠱惑。秦翱就是因為她這雙眼睛纔對她上心的。

    想到這,蕭恆墨心裡無名火更升高了幾分,雙眸幽深不見底,洶湧著暗流。

    姚若溪本能的覺得危險,想摸袖子裡的銀針,又被他抓著胳膊掙脫不開,「蕭恆墨,你先放開我!」

    蕭恆墨敏銳的察覺到來自她眼底的一絲害怕,看她眉頭都蹙在了一起,忍不住心裡一鬆,卻依然止不住那股無名火的燃燒。打量她清秀的小臉,其實除卻她一雙極為出彩的眼睛,她的鼻子小巧挺直,嘴巴很小,卻雙脣豐潤。貼的這麼近,蕭恆墨鼻尖聞見她身上似有若無的幽香,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給她渡氣時,那脣上的柔軟。

    這麼想著,蕭恆墨心裡的無名火彷彿找到出口,盯著姚若溪,突然低頭壓上來,張嘴噙住姚若溪的雙脣。

    姚若溪腦子轟的一聲,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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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月光仙子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姚若溪驚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蕭恆墨鬆開嘴,貼近的看她,見她驚愣的模樣,握緊她的手腕,再次低頭壓上她柔軟的小嘴,笨拙的啃咬吸吮。

    「嗯…」姚若溪嘴上吃痛,回神過來,心驚的強力掙紥,死死的咬著牙關。

    蕭恆墨噙著她的脣肆虐的吻著,把姚若溪強壓在自己身軀和門牆的中間,吸取著她口中流露出的甘甜美好,直到嘗到血腥的味道,這纔鬆開來。

    姚若溪的嘴脣已經被他咬破了兩個地方,都在向外浸著血,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瞪著眼。

    蕭恆墨看著她嘴上很快浸出一小塊鮮紅,皺皺眉頭,低頭給她吻去。

    看他又來,姚若溪臉色微微一白,想掙開他,卻使不上一點力氣。姚若溪發現,在蕭恆墨面前,她就像弱者碰到絕對的強者,根本沒有反擊之力。

    蕭恆墨卻只輕柔的吻去她嘴脣上的血跡,沒有再來一次。雖然他也想,可看姚若溪驚怕的模樣,蕭恆墨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只是想到她站在自己的對立面維護別的男子,蕭恆墨依然心裡有氣,貼近她,「記住,你已經是我蕭恆墨的人,這輩子都是。」

    姚若溪微微喘息著,不敢開口說話。

    蕭恆墨看她乖乖的模樣,揚起嘴角綻放一個笑容,妖魅惑人,「這纔乖。」不捨的放開她離開。

    一直等他走遠,沒有再回來,姚若溪纔徹底鬆了口氣,小臉青紫一片,伸手使勁兒擦擦嘴,又疼的吸了口氣,周身彷彿還圍繞著蕭恆墨身上那特有的淡香,姚若溪氣惱羞憤的抱頭。她怎麼就被那個不要臉的變態給親了!?

    蕭恆墨心情很好看完她的小動作,一臉笑意的離開。

    看陰著臉離開的主子卻笑成這樣回來,凌武朝凌風投去個疑問的眼神。

    凌風冷冷的看了眼蕭恆墨,沒搭理凌武。都笑成這樣了,還不是在未來世子夫人那裡佔了便宜!

    「主子!還去收拾於晉然嗎?」凌武見他不說話,就湊過來問蕭恆墨。那個於晉然膽敢勾搭他們世子夫人私奔,實在不可饒恕,主子該好好教訓教訓他的,咋回來了。

    蕭恆墨想到姚若溪看於晉然擔憂的神色,眸光幽轉,輕哼了一聲。

    凌武看他不說話,暗自聳肩,也不問了。

    很快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燈會,濟寧侯夫人讓袁菁瑤下帖子邀請姚若溪到府上賞燈吃飯。

    袁菁瑤看著對她比之前聽說姚若溪是國醫聖手畢溫良徒弟後還客氣幾分的婆婆,眼裡閃過冷笑。姚若溪現在成了寧安縣主,又被皇上賜婚給齊國侯世子,這邊無恥的一家立馬就要巴結了。抿嘴笑了下,「婆婆不知道,若溪她要進宮赴宴,是沒有時間出來的。」

    濟寧侯夫人想想也是,只能遺憾的說幾句,「帖子該下下,來不來也是若溪的。咱們至少盡到一份心意了。」

    袁菁瑤就給姚若溪下了帖子。

    宮裡的確有宮宴,要擱在以前,姚若溪定然是不會參加的,這次她早早就讓芍藥凖備好了衣裳和簡單大方的首飾,提前換上了。

    姚滿屯和王玉花幾個都詫異的不行,這樣的宴會,拋頭露面出風頭的事兒,姚若溪可從來沒有這麼積極過。

    姚若溪拍了下銀藍色繡纏枝薔薇的羊皮長襖,又把嚴如卿給她做的白狐披風披上,喚了芍藥跟著一塊。

    這樣皇家宮宴,邀請的都是勳貴之家,而那些人或有功勞,或官居高位,她一個名不見經傳從鄉下來的村姑一躍成了寧安縣主,不知道要招多少人眼紅,姚若溪今兒個絕不能有半點退縮和弱勢。

    本來嚴如卿是不參加的,但她擔心有人給姚若溪下絆子難為姚若溪,和蕭恆墨定親之前,秦翱還跟太後說了要納姚若溪為側妃,結果卻反定給了蕭恆墨,今兒個絕對不好過。

    孃倆坐著馬車,一同趕赴皇宮德順門。

    已經有不少人到了,除非有特旨,進宮的眾人都必須在德順門下馬下車,步行走進皇宮。德順門前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塊說話問話,正凖備進宮,看到嚴如卿和姚若溪過來,紛紛停住腳步,待姚若溪站定,那些沒有品級的齊齊屈膝給姚若溪見禮。

    姚若溪掃了一眼帶頭給自己見禮的衛子姝,神色淡然的上前給比自己品級高的夫人見了禮,這纔看向給自己見禮的衛子姝幾個,回了半禮,虛扶一把讓她們起來。

    衛子姝冷眼看著姚若溪,把嫉恨藏在眼底。不過一個抱了畢溫良大腿的鄉下土包子,竟然一躍成了寧安縣主,還能得了齊國侯世子那樣的未婚夫婿,簡直走了狗屎運了!

    「姚若溪!」一聲帶著憤怒的呼喊傳來。

    幾個人看姚若溪的眼神頓時意味深長了起來。

    姚若溪扭頭就見潘令茹臉色的快步走過來。

    「我給下了幾回帖子,你為啥總不去找我?」潘令茹本來很是不忿姚若溪沒有嫁給她大哥當他們家的人,看了眼西寧侯夫人幾個,又改了口。

    姚若溪微微笑著朝她伸出手。

    潘令茹微愣了下,見她主動伸手,忍不住抿抿嘴,伸手拉住她的手。

    姚若溪從身上荷包拿出一朵水晶曇花的戒指遞給她。

    潘令茹的小臉立馬陰轉晴,一把接過來,戴在手上,「有些大了。」

    「戴食指上的。」姚若溪給她拿掉戴在食指上。

    潘令茹一臉歡喜的看了又看,很是喜歡,跟自己衣裳繡的曇花也很配,抿嘴笑起來。

    嚴如卿笑意盈盈的看著,小徒弟真是會閧人!這安國公府的小姐也真是好閧。催促一句該入宮了。

    衛子姝眼裡憤恨閃爍,這潘令茹她接近了不少次,每次都不給她好臉色,一副不屑打理的樣子,現在這姚若溪只不過一枚水晶戒指就把她收買了。

    她哪裡知道潘令茹根本不是真生氣,以前都是她找著姚若溪,這會姚若溪主動閧她,自然心裡高興了。

    宮宴擺在大殿裡,姚若溪的位子和潘令茹在一塊。

    因為姚若溪冊封縣主的時候,沒有張揚的擺宴慶祝,這會眾人的眼神都在姚若溪身上打量,只覺得她就是個長相清秀,氣質恬淡的姑孃家,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能被封為縣主,實在是天大的運氣。

    「你等會要不要露一手?」潘令茹好奇的看著姚若溪,她現在很想知道姚若溪到底還會哪些東西。

    「躲不過去再說。」姚若溪低聲回她一句。

    不時太子秦昭和四皇子秦隸,三皇子秦翱都到了。

    眾人起身給三人見禮。

    太子秦昭是當今皇上的第六子,生的面如冠玉,溫文爾雅,也是當今皇後嫡出,出生便被封為太子,位居高位,養尊處優,跟邪魅的三皇子秦翱和冷峻的四皇子秦隸站在一塊絲毫不顯弱勢,自有一股自內而外的貴氣和威儀。讓眾人起身的同時,朝姚若溪看過來一眼。

    姚若溪垂著眼,隨著眾人起身。

    總管太監懷興的聲音響起,皇上和太後,皇後到了,眾人齊齊跪下,山呼萬歲,千歲。

    「平身!」昭武帝渾厚威嚴的聲音響起。

    姚若溪擡眸看了眼上座的昭武帝,五十多歲的年紀,一雙鷹眸,剛毅威嚴,身上明黃色的龍袍更讓他猶如天神猛將一般,讓人有種不自覺臣服的感覺。察覺到他的眼神看過來,姚若溪自然的收回視線,低眉順眼的同潘令茹一塊坐下。

    昭武帝卻點了姚若溪的名字,「哪個是新封的寧安縣主,上前來讓朕瞧瞧?」

    眾人的視線又都看向姚若溪。

    姚若溪起身站出來,恭敬的再次見禮,「臣女姚若溪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擡起頭來。」昭武帝沉聲吩咐。

    姚若溪依言擡起頭,看著昭武帝。

    昭武帝打量著姚若溪,突然抿嘴一笑,「倒是挺像畢溫良。」

    眾人頓時疑惑了,姚若溪自己有親爹孃,咋會跟畢溫良像了?難道是畢溫良在外的私生女?可是京都所有人都知道,國醫聖手畢溫良不能生育,一生沒有子女。

    有轉過彎的,看姚若溪的眼神就不太一樣了。皇上說姚若溪像畢溫良,這是在擡舉姚若溪。可見他對畢溫良有多寵愛,連畢溫良的徒弟都愛屋及烏了。而姚若溪性子恬靜,不像畢溫良咋呼,但這師徒兩人,怕是心性相像。畢溫良不好拿捏,這姚若溪怕也不是個好拿捏的!

    姚若溪見昭武帝擺手,又重新退下坐在潘令茹旁邊。

    「今兒個是元宵燈會,眾位愛卿都不必拘禮。」昭武帝也坐下,話音落,就有人起身給昭武帝敬酒。

    底下的歌舞也都上來了。

    姚若溪桌上擺的飯菜早已經都涼了,她只動了兩筷子,就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眾人互相敬酒,君臣同樂。

    但卻有人見不得她安閒,不知道誰先起頭,說是看歌舞不如看各家閨秀們的表演,就說到了姚若溪這位新晉寧安縣主的身上。

    「畢溫良老前輩雖然只會醫術,嚴夫人可是名副其實的纔女,寧安縣主就出來隨意表演一番吧!」太子溫和的笑看著姚若溪。

    潘令茹毫不擔憂的看著姚若溪,示意她大膽的上。她的字畫和填詩都到了一定境界,絕對拿得出手!

    姚若溪卻沒有要筆墨之類的,而是要了兩把短劍。

    眾人看她要短劍,還是要兩把雙劍,紛紛詫異不已。

    嚴如卿微笑的看著。

    短劍拿上來,姚若溪又讓人把凖備好的一塊圓形的黃花梨木平板立上來,微微行一禮,舉起雙劍開始由緩緻快的舞劍。

    座位上的常靖宜臉色頓時一沉,難看起來。

    姚若溪腳步輕盈,手中雙劍靈快的飛舞著,隨著鼓點一劍一劍的劃向立著的木平板。

    秦翱目光冷沉的看著她纖腰扭轉,身姿優美輕快靈敏,等他再看上木板上,他微微瞇了瞇眼。

    潘令茹看著,也拿出琵琶和姚若溪相呼應的彈奏起來。

    樂聲和鼓點越來越急促,姚若溪的動作也越來越迅速,手裡的雙劍仿若靈蛇一般,不斷的變幻著舞動,而天空中彷彿飄落下來點點滴滴金色的星光一般,圍繞在姚若溪周身。

    眾人有些看不太清楚,紛紛驚詫姚若溪看著文文弱弱很安靜一姑孃家,竟然也是個練家子。

    突然隱約驟停,姚若溪迅速的收起雙劍,微微喘息著向上行禮。

    眾人這纔看見,那圓形的黃花梨木板上雕刻了一副山水圖。

    衛子姝不屑的撇撇嘴,不過會舞個劍,趁著舞劍的空蕩雕刻了一副山水圖。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終究上不得臺面!

    「寧安縣主好武藝,這雕刻果然不錯。」太子秦昭笑言誇贊。

    潘令茹有些不忿的抿了抿嘴,又有幾個能像姚若溪一樣邊舞劍還能雕刻的!?都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有本事自己上啊!

    姚若溪微微揚起嘴角,讓兩個太監把圓板裝在一個圓框的架子上,伸手撥動著轉了一圈。

    眾人面上不以為意的表情頓時僵住了,紛紛盯著那圓板仔細的看。小聲的竊竊私語,「那雕刻怎麼會動啊?」

    「那水像流動著的一樣。」

    「山竟然會轉了。」

    就連太後也好奇,讓人把架子擡到近前來。

    小太監離的最近,剛剛就發現了,這雕刻竟然每一個角度看過去都是不一樣的,就像一副活過來的山水圖一樣。把架子擡到上座近前,輕輕的轉動圓板,以便於昭武帝和太後等人觀賞。

    秦翱盯著姚若溪看,心裡是得不到的不甘。

    「好!這雕刻竟然像活的一樣會動起來,寧安縣主果然不凡!來人!將那兩把銀冰雙劍賞賜給寧安縣主!」昭武帝看了沉聲稱贊,畢溫良那老頭果然不收沒用的徒弟。而這個小徒弟又藏的那麼嚴實,看來是有兩把刷子的。

    「謝主隆恩!」姚若溪謝恩,又重新坐到潘令茹身旁。

    潘令茹興奮的拉著姚若溪,「你竟然還會這個,真是太厲害了。改天也要給我刻一個!」

    「好。」姚若溪笑著應聲,這幾天她閉門不出就是在練這個,屋裡已經堆了不少,可以隨潘令茹挑了。

    眾人還都有些震驚,這雕刻竟然可以刻成這樣,換個角度就呈現不一樣的景象,像是流動的山水,活的一樣,這下眾人也算是開了眼界,見識到了姚若溪的能耐。

    常靖宜突然想到一句話,冰山浮海,十隱其九。今兒個姚若溪表現出來的,或許只是她的冰山一角。想到這,常靖宜袖子裡的拳頭握的更緊了。王元榮那麼摯愛姚若溪,他定然是知道她的不凡,了解她的纔能,所以纔把一顆心全部都給了她。就連蕭恆墨那樣的變態都為了姚若溪出面一次次的威脅她。

    而姚若溪表現之後,眾人就沒話說了,各家的小姐閨秀們也都不好上去表現了。姚若溪打頭陣,那麼出色的劍舞,那麼奇妙的雕刻,還把山水雕在一輪圓月中,還有誰能出其右的!?

    潘令茹看著眾人不太好的臉色,神情帶了三分得意。看不起人的,這下自己打臉了!

    秦翱轉身對昭武帝和皇後道,「今兒個兒臣也凖備了好東西,正好請父皇母後和眾位一塊移步品嘗。」

    太後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笑的滿面慈祥,「那我們就移步去看看吧!」

    昭武帝自然應允,皇後也不敢有意見。眾人都起身,隨著帝後和太後一同來到外面。

    御花園的空地上,一堆的篝火燃燒的正旺盛,而篝火上面架著的,卻是一頭龐大的駱駝。

    眾人震驚的瞪大眼。難道這是要烤駱駝嗎?

    「三皇子這是要烤駱駝給眾人吃嗎?」皇後一臉笑意的看向秦翱,風韻猶存的面容精緻姣好,可以看出年輕時是何等的美麗傾城。

    「這駱駝兒臣已經命人提前就烤上了,現在正是可以享用的時候了。」秦翱點了下頭,拍拍手,示意屬下拿了大刀來,飛身而起,迅速的揮舞起大刀。

    不時,等他收起,把大刀扔給屬下拿著,而板子上的烤駱駝也卡嚓卡嚓全部裂分開。

    眾人疑惑的看著,只覺得噴香濃香,仔細看,纔看見駱駝裡還裝了整只肥羊,羊肚裡還裝了雞鴨,皆冒著熱氣,噴香撲鼻,分外誘人。

    「說起這道菜,還是藉寧安縣主的法子烤製出來的。」秦翱眸光深深的看著姚若溪。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集中在姚若溪身上,之前秦翱過生辰,姚若溪曾特意釀了梅花稠酒,還有轟然塌陷的冰雕城堡,眾人不自覺的心裡想法又轉了轉。

    衛子姝輕哼一聲,「水性楊花。」

    太後興緻很高,吩咐人給大家盛盤。

    昭武帝嘗過之後,誇贊,「味道不錯,別具一格。」

    潘令茹拉著姚若溪也興緻勃勃的吃著,頻頻點頭,「真好吃!知道你會吃,沒想到這烤駱駝竟然這麼好吃!我嘗嘗這裡面的羊肉。」

    姚若溪也就著熱氣騰騰的烤肉吃了些。

    一場宮宴結束,眾人都記住了一個名字,也更加認識了一個人,她叫姚若溪,是寧安縣主。

    出了宮門的時候,潘令茹突然奇怪道,「咋沒看見齊國侯世子?」姚若溪已經跟蕭恆墨定了親,是未婚夫妻了,今兒個明知道會有人來找茬兒,還是宮宴,竟然都不露面。

    蕭恆墨也想露面,也想看到姚若溪在眾人面前大放異彩,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兒要辦,姚若溪聯繫劍舞雕刻的時候,他也早就偷偷看過來了。

    「他來了。」潘令方看向遠處騎馬而來的人道。

    來人正是蕭恆墨,他騎著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身上的衣裳依舊是大紅長袍,沒有一點繡紋,簡簡單單的包裹著他修長挺拔的身體,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一股肅殺的氣息,桃花眼幽暗不見底,全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見到他來,已經有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

    姚若溪還是第一次看到蕭恆墨在人前的樣子,彷彿攜帶著一股幽冥氣息的利劍,她皺起眉。這樣的蕭恆墨……

    蕭恆墨目光落在姚若溪身上,面色頓時緩和,周身的氣息也收斂起來,翻身下馬,朝姚若溪走過來。

    姚若溪還以為他要幹嗎,心裡頓時提了起來。

    蕭恆墨看著她防備的小眼神,眼裡閃過笑意,嘴角也微微揚起,壓低聲音道,「天降仙子,要一起去看嗎?」

    姚若溪微微挑眉,天降仙子?

    「夫人!天德樓那邊不少花燈,在下陪夫人去觀賞一番吧?」蕭恆墨沒有解釋,看向嚴如卿。

    嚴如卿哪裡不知道他邀請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家小徒弟,看了看姚若溪的神情,「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看看?」

    姚若溪不想跟他這個危險人物在一塊,她嘴上兩個破皮的地方纔剛剛好。可他說啥天降仙子,又讓她忍不住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潘令茹也是有些怕蕭恆墨的,看姚若溪要跟他一塊去看花燈,上來幾步拉住姚若溪,「我也去。」

    蕭恆墨眸光瞥了眼她挽著姚若溪胳膊的手,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水晶曇花戒指上,頓時冷了冷。

    潘令茹突然覺得周身一陣寒氣襲來,見蕭恆墨看了她一眼,摟著姚若溪的胳膊更緊了。

    「既然有如此機會,那我們就都去觀賞觀賞吧!」潘令方也笑道。

    於晉然不放心,也跟著一塊。

    最後一行人趕到天德樓。

    整條街上到處都是燈火闌珊,美輪美奐。

    幾人正凖備上樓,突然著起了火,街上的花燈都連在一塊,很快都著了起來。眾人轟亂成一片。

    人群中的趙艷萍看突然起火,急忙就要躲。結果那火燒到她身邊就停了下來,只燒別的地方,卻不燒她身上。趙艷萍驚奇無比。這火竟然不燒她!?

    「哎呀!這火竟然不燒這位小姐!」有人呼喊了一聲。

    忙著逃命的人自然沒有心神停下來看,不過街道兩旁和樓上的眾人卻親眼見著火了,而那些火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燒了好些人,卻繞開了趙艷萍。

    月光明亮的皎潔,這時一束白色的光照在趙艷萍的身上,讓她整個人籠罩在光芒下。

    有人大喊,「月光仙子!月光仙子!」

    「仙女下凡了!仙女下凡了!」

    「仙女!仙女!快看啊,有仙女!」

    趙艷萍不知所措,看著照在身上的白光,聽著眾人的高呼,她隱隱雀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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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06:42
第212章:月妃孃孃

    趙艷萍知道今兒個是宮宴,秦隸要是要參加的,而這場宮宴,姚若溪這個新封的寧安縣主注定要大放光華,即便不是,也會嶄露頭角,讓眾人重新認識她姚若溪。她心裡的妒恨止不住的往外冒,看什麼都覺得礙眼,都想毀滅了。

    本想到街上來散散心,沒想到會碰上了著火。趙艷萍驚奇的看著繞過自己的火苗和身上皎白神聖的光芒,心裡激動雀躍。她這是,開啟了什麼超能力?還是有神光護體?還是終於找到了開啟隨身空間的契機!?

    姚若溪看著滿身光芒仿若神聖的趙艷萍,微微皺起眉頭。

    蕭恆墨就站在姚若溪身旁,低聲道,「小乖乖,對付仇人的方法有無數種,看好了。」

    姚若溪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趙艷萍身上的光芒突然大盛,著起的火頓時就無緣無故的滅了。

    眾人更加震驚,看著趙艷萍都開始跪下高呼,「月光仙子!月光仙子!」

    有人帶頭,頓時所有人都紛紛圍著趙艷萍跪下。

    趙艷萍還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被眾人膜拜的感覺,一時間飄飄然,都有些站不穩了。

    霎時,火滅了,她身上的光芒也消散了。

    眾人卻都震驚的以為趙艷萍就是月光仙子,看到著火了,所以出手滅了火,救了眾人,纔沒有釀成大災禍。

    身上的光芒消散,趙艷萍也回過神來,看著圍著她跪成一圈的眾人,她激動雀躍的同時,心裡又隱隱升起一股危險不安的感覺。急忙否認,「你們誤會了!我不是什麼仙子!你們誤會了!我不是的!」

    她這邊不承認,眾人卻更加認定她就是月光仙子。

    有人認出了趙艷萍,她在京都生意不少,又是戲劇院又是美容院,那些戲劇歌劇都別具一格的新穎,她的風頭也早就被眾人知道了,紛紛喊出她的名字,說她就是月光仙子,因為別的閨秀小姐都做不到的事兒,她信手拈來,不費功夫。還滅了火,救了大傢伙,身上也發出了聖光。

    趙艷萍是想成為穿越女中的傳奇,是想高高在上,可卻不是現在被眾人圍著叫月光仙子。看了一圈,趙艷萍急忙讓大家都起來,從一旁跳出去逃開來。她還有重要的事兒要確認!

    眾人也不攔她,倒是跟著她走了很遠,一路上都在呼喊著月光仙子。

    潘令茹震驚的嘴巴都合不上,拉了拉姚若溪,「那個趙艷萍……她身上發光還滅了火,難道她…真的是月光仙子下凡了!?」

    「不知道。」姚若溪搖搖頭,月光仙子下凡那是沒可能的,蕭恆墨搞出來的名堂還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讓火說滅就滅,還能繞開趙艷萍,還有那些光芒。

    「這趙小姐一直是個奇特的人,沒想到今兒個還成了月光仙子。」潘令方也是心裡震撼,疑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嚴如卿眉頭微蹙,「看來花燈是看不上了,天色不早,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她本想著小徒弟今兒個在宮裡露了一手,以後定然會成為京都人矚目的人,不敢再有那些瞧不起人的。沒想到出來就見到趙艷萍這樣的情況,這一下子月光仙子一出,不到明兒個,所有人都知道了。哪裡還會有人再記得她小徒弟今晚不凡的表現。

    蕭恆墨要的就是今晚的效果,姚若溪練雕刻的時候他是親眼看著的,那樣的雕刻出來,以後那些人把視線都放在姚若溪身上就不好了。

    嚴如卿都發了話,幾個人帶著震撼各自分別回家。

    這麼一會的功夫,趙艷萍的事兒已經傳到了內城,姚若陽都已經聽說了。

    見姚若溪回來,聽她親眼見到了趙艷萍成了月光仙子,急忙追問是咋回事兒。

    「就她那樣的,還月光仙子?」王玉花抿著嘴不相信,以前被若萍好嘴閧著,現在看,她從小到大沒有哪一件事兒能配得上月光仙子的。

    姚若溪只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是真是假,卻沒有定論。她還不知道蕭恆墨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雖然家裡的嘴嚴,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他們暫時相信趙艷萍就是月光仙子吧!

    姚若陽想到趙艷萍這幾年在京都的創舉,臉色有些不太好,「她一直嫉妒三妹,會不會是今兒個看三妹入宮赴宴,要大展拳腳,所以故意在宮外來了這一出?」他懷疑趙艷萍為了搏眾人矚目,為了壓姚若溪一頭,自己演了一場戲。

    「那火的確繞著她,光芒也是真的。」姚若溪輕笑。

    小四悻悻的拉著姚若溪,「三姐!你練了那麼久的舞劍雕刻,這下沒人知道你了。」

    姚若溪摸摸她的小腦袋。

    這一晚,欽天監監正深夜求見當今皇上,把趙艷萍在街上發生的異狀告訴了昭武帝。

    「可有危害?」昭武帝面色帶了一份凝重。

    監正回話,「回皇上!這等異狀呈現的乃是祥瑞之光,但如果處置不當,就會反噬,給我大周帶來危害。」

    「如何處置?」昭武帝眉頭微皺。

    「這……」監正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說。

    過了一會拱手回話,「皇上!這等月光仙子下凡,自當天下龍氣最旺之人想匹配,相映得彰,纔能使我大周繁榮昌盛。」

    昭武帝聽此,神色緩和。不過擡個女子入宮,擺擺手,「這件事交由禮部去辦吧!」

    欽天監監正看了昭武帝一眼,應聲退下。

    回到家的趙艷萍在全身上下的地方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有異樣的地方,更沒有找到隨身空間,她不由的懷疑。難道不是隨身空間,還能是旁的?要不然她這身體怎麼會發光了?

    左右想不通,趙艷萍脫了衣裳又在身上到處找,還靜下心來打坐,放空自己,體驗身上的異樣和隨身空間的地方,都沒有一點發現,她不禁有些失望。

    王金花和趙大江一家人也都聽說了,紛紛擠在趙艷萍的門外,打聽咋回事兒。

    「外面人說的可神了,現在都還有人在咱們家大門外面叫月光仙子,到底是咋回事兒啊?」王金花心裡忍不住激動澎湃,月光仙子?她的閨女要是成了神通廣大的月光仙子,那是誰也比不了的了!別說姚若溪那賤丫頭,十個她也比不上!

    趙艷萍現在滿心的激動,出來矜持的笑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那些火燒到我的時候就繞開了,身上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發光了。」

    「你肯定是月光仙子下凡!以前沒有出事兒,這次…這次肯定是碰上了危險,所以纔顯露出來真型的!」趙大江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趙艷萍也覺得可能是,要不然她之前那麼找,都沒有發現這副身體有什麼穿越福利。這下好了,她知道自己體內潛藏著一股絕大的力量,就算姚若溪再能耐,也永遠追不上她,更別想壓著她了!月光仙子?有了這個稱號,不久的將來,她定然能打造一個時代的傳奇神話!她的名字也將青史長存,世世代代受人崇拜供奉。

    趙書豪抿著嘴,過了剛剛最初的震撼驚奇,現在已經有些無感了。家裡的一切都是這個妹妹撐著的,連他的官位都是用這個妹妹教他的拼音注音換來的,這讓他感覺自己別無所能,十年寒窗苦讀,竟然沒有成就一番事業,全是靠別人。

    趙艷玲讓趙艷萍再演示一遍神光和躲開火苗,想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兒,「說不定我也行!」她們是姐妹,姐姐可以,做妹妹估計也能行的。

    王金花拍了她一巴掌,「你添啥的亂。」

    趙艷玲不滿的撅著嘴。

    趙艷萍看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鄙夷。要不是她,趙大江這一家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更別說現在這富貴榮華的日子了!

    王金花看趙艷萍面有疲色,趕緊讓她去休息。自己卻大半夜興奮的沒有睡著。她閨女成了月光仙子,這可是天大的榮耀!連皇上都得對她閨女客客氣氣恭敬著了!而月光仙子要找什麼樣的婆家呢?那肯定是姚若溪那個賤丫頭拍馬也追不上的!肯定是這個世上最好最尊貴的!

    次一天,全京都都在議論一個話題,月光仙子,趙艷萍。

    不少人都經歷了昨晚的那場火,親眼見證了趙艷萍的奇跡,信而有徵。

    而那些聽說的人,聽他們說的信誓旦旦,也都信以為真,都相信了趙艷萍就是月光仙子,有些人甚至已經盲目的崇拜起趙艷萍,說她救苦救難。還有人把趙艷萍的生平事跡都挖出來,一條條的列證,讓那些疑惑趙艷萍不是月光仙子的說的無言以對。

    還有昨晚被火燒著又突然滅掉火的人拿著謝禮上門來感謝趙艷萍‘救命之恩’。

    這時,宮裡有旨意傳來,皇上召見月光仙子。

    趙艷萍只在皇後過壽的時候,因為編排祝壽喜劇進過一次皇宮,接了聖旨,趙艷萍全家都興奮難耐。這下,連皇上都召見趙艷萍,肯定也要封她做個月光仙子,賞賜一大堆東西啥的。肯定是姚若溪那個小小的縣主不能比的。

    換上一襲精美華麗的白色衣裙,趙艷萍裝扮精緻的上了宮裡派出來的馬車,進了宮。

    王金花和趙大江一臉喜氣,眼含期待的看著趙艷萍隨宣旨太監離開。

    江明把外面的消息回報給家裡。

    王玉花痠痠的哼了一聲,「以為神通就了不起了!」

    姚若溪已經猜到了蕭恆墨的目的。把趙艷萍捧上天,再讓她嘗嘗摔下來的滋味兒。

    所有人都在等著趙艷萍進宮的結果。

    結果趙艷萍出宮後,卻臉色難看的很。隨著趙艷萍一塊到趙府的還有一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趙氏艷萍,天賦異稟,乃月光仙子下凡,為安天下之邦,特封趙氏艷萍為月妃,入宮伴駕。以祈大周國泰民安,繁榮昌盛,為天之下百姓祈福,保我大周永存。欽此!」

    「月妃孃孃,接旨吧!」太監總管懷興公公一臉笑意的把聖旨遞給趙艷萍。

    趙艷萍臉色青白,咬著牙,僵著身子不接。什麼狗屁的月妃孃孃,讓她進宮和那一群殺人不見血的陰毒女人們爭搶一個男人,還是個五十多活不長的種馬。憑什麼她要去嫁給一個老頭子,而姚若溪那個賤人就能得幾個優秀男人傾心愛戀,還能有蕭恆墨那樣俊美絕倫的夫婿!?憑什麼?憑什麼!?

    難道就因為她在人前暴露了身體內潛藏的神力,所以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纔擔心自己大的壓過皇帝的權勢,到他沒法控製的地步,纔把自己弄進宮去的!?趙艷萍憤恨惱怒,恨不得把滿嘴的牙咬碎。

    王金花和趙大江卻興奮異常,看趙艷萍一直不接旨,王金花推了趙艷萍一把,「高興傻了,快接聖旨啊!」

    懷興聽這話看了眼王金花,這趙艷萍以後就是皇家的人,即便王金花是是趙艷萍生母,也不能說話放肆,該有的禮儀規矩都要立起來的。看趙艷萍臉色不好,眸光微閃,又提醒她一聲,「月妃孃孃接旨了。」

    趙艷萍不敢抗旨不尊,可是想到秦隸,她暗恨咬牙。她若是入了宮,哪還能再嫁給秦隸?難道她就要注定嫁給一個老種馬!?

    萬般不願,最後趙艷萍還是接了聖旨。

    懷興頓時笑起來,帶著一塊跟來的眾人齊齊給趙艷萍見禮,「參見月妃孃孃,孃孃千歲千歲千千歲!」

    趙書豪臉色僵了僵,皺眉繃著臉也帶頭給趙艷萍跪下,「參見月妃孃孃,孃孃千歲千千歲!」

    趙大江和王金花不懂這個禮,看趙書豪下跪行禮,倆人都沒有動作。

    懷興輕咳一聲,提醒兩人也要給趙艷萍行禮,「以後孃孃就是皇家的人了。」

    王金花看到趙書豪的示意,有些懵的看看懷興已經不太好的神情,拉了把趙大江也給趙艷萍跪下。這是她的閨女,從她肚子裡爬出來的,咋當了孃孃,還要她這個當孃的給她下跪磕頭啊!?

    等懷興把賞賜放下,帶人離開,趙書豪這纔解釋兩句,「艷萍以後是天家的人,要君臣分清,咱們都是得行禮的。」

    「我是她孃…」王金花搞不懂。

    「就算是爹孃,也得跪。這是規矩!不然就是對皇家不敬。」趙書豪皺著眉有些不耐的解釋。

    王金花和趙大江有些不知所措了,這自己生的閨女,還要自己跪下給她行禮,竟然還有這種規矩。不過很快他們的眼神就轉移到那些綾羅綢緞和金銀首飾上面,那些都是宮裡賞賜給趙艷萍的。

    趙艷玲摸摸看看,都想要,「大姐!你這麼多好東西,也給我一點!」

    「這是皇上御賜的,哪能隨便給人!」趙艷萍心煩意亂,隨便看了一眼,不悅的回了趙艷玲一句。

    趙艷玲心裡不悅,拉著一張小臉。

    王金花喝了她兩句,看著這些好東西,她這個當孃的也要不上,心裡也是癢癢的,不過趙艷萍以後就要進宮做妃子了,可比姚若溪的縣主厲害多了,想到這個她就壓不住的高興。

    姚若溪搖搖頭,蕭恆墨把趙艷萍弄到宮裡,只怕連宮裡都會被趙艷萍攪和起來。有了月光仙子的名號,她行事怕是更加無所顧忌,裝神弄鬼了。

    而外面的眾人則覺得皇上理應這樣做,趙艷萍是月光仙子,那根本不是尋常人能享用的,也只有當今天子配了。

    當晚,趙艷萍門外響起見面的暗號,趙艷萍急忙悄聲出來,看到外面站著身形高大冷峻無壽的男子,頓時委屈的撲上去,「秦隸!」

    秦隸伸手抱住她,看她在懷裡哭起來,掃了眼周圍,攬著她飛身離開,到自己在外面的小院子裡。

    「我不想當什麼月妃孃孃,我不想進宮!我只愛你,我只想嫁給你!」趙艷萍看到了秦隸的地方,肆無忌憚的抱著秦隸大哭。

    秦隸從認識趙艷萍,就知道她的不凡,摟著她輕聲閧勸,「我知道,快別哭了。」

    趙艷萍看著剛毅冷峻的臉,深邃迷人的眼睛,捧著他的臉,眼淚簌簌落下,泣不成聲。

    秦隸猛地低頭狠狠的吻上她的脣。

    趙艷萍也緊緊的擁著他,任由他索取。

    好一會,秦隸鬆開趙艷萍,「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趙艷萍眼淚更是止不住,秦隸這樣的冰山美男子是她最酷愛的一種類型,癡情霸道,對愛人有極強的佔有慾,讓她非常的有存在感。她費了多少心血纔引起他的主意,抓住他的心。無數次她幻想著自己成為四皇子妃,和秦隸一起成就千秋霸業。秦隸為了她君臨天下,而她鳳袍加身,譜寫一曲傳奇神話。

    可是現在那一紙聖旨全毀了!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毀了!

    「我不要進宮!我只愛你!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絕對不允許有第二個人玷汙我!我只屬於你!」趙艷萍摟緊了秦隸,哭的梨花帶雨。

    秦隸眼裡情慾湧動,想到那冊封的聖旨,又壓了下去,「我不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我來想辦法,一切都有我。」

    趙艷萍聽了稍稍心安,她是月光仙子,雖然引起皇帝的注意,可同時也更加牢牢抓住秦隸的心了!他知道她的能耐,也知道她今後的影響力!憑什麼姚若溪能愛情名利手到擒來,她趙艷萍為什麼不能!?她不過是行進的緩慢些,最終的勝利絕對會是屬於她的!

    蕭恆墨看秦隸送趙艷萍回去就迅速離開,冷冷的勾起嘴角。忍不住又到姚府夜探香閨,「小乖乖?」

    姚若溪的嚇的一個激靈坐起來,看蕭恆墨果然在她屋裡,不是她幻聽,急忙拉著被子就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蕭恆墨!你再夜闖我閨房,別怪我不客氣!」進她屋裡來去自如,彷彿進自己屋一樣。

    「怎麼個不客氣法?你又打不過我。」蕭恆墨挑眉看著姚若溪笑。

    姚若溪手裡的銀針捏著就往他身上射。

    蕭恆墨輕鬆躲過,反手拉著姚若溪的手,滿眼笑意。

    姚若溪抽自己的手,沒有抽出來,反手一掌擊向蕭恆墨。

    蕭恆墨一個錯身,卻絆了下她的腿。

    姚若溪腳下一個不穩,又被他拉著,一下子撲倒在蕭恆墨懷裡。

    淡淡的幽香抱滿懷,蕭恆墨心神沉醉。

    姚若溪驚慌的急忙起來,卻被他擁著根本起來,羞惱的小臉漲紅,「放開!」

    她只穿了貼身的中衣,這樣被一個男子抱在懷裡,姚若溪止不住的心慌。

    蕭恆墨本想兜兜她,看她小臉都泛紅了,一臉慌亂的模樣,眸光一暗,捕捉到她的小嘴,嫣紅如花瓣的嘴脣緊緊抿著,蕭恆墨低頭吻上。

    姚若溪死死咬著牙關,扯著他的衣裳,往外推。

    柔軟甘甜的感覺,鼻尖淡淡的幽香,蕭恆墨吻的入神,不想放開她,時而笨拙的啃咬蹂躪,時而輕柔的細細品嘗。直吻的姚若溪兩眼氤氳,喘不過氣來面色漲紅,纔不捨的鬆開她。

    一獲得自由,姚若溪第一時間躲的遠遠,警惕的瞪著蕭恆墨。

    蕭恆墨伸伸手夠不著,看她害怕的小模樣,沒有再嚇她,「趙艷萍不想入宮,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姚若溪看著搖頭,不說話。

    蕭恆墨正要再逗逗她,突然見她中衣領口的釦子開了一粒,露出裡面若隱若現的雪白,微微起伏著,他心裡一緊,眼中異光閃過,再看姚若溪小嘴微張,還喘著氣,剛剛被他親的嘴脣異常的紅潤,蕭恆墨再不說話,迅速離開。

    姚若溪有些摸不清,不過也徹底鬆了口氣,拿著銀針,又抓了兩瓶配的藥汁,這纔敢重新歇下。至於趙艷萍會怎麼做,她現在腦中嗡嗡的,想不真切。

    距離趙艷萍入宮還有些日子,為了表示對月光仙子的重視,昭武帝特命禮部凖備的。

    上朝之後的另一個消息傳過來,卻讓姚若溪臉色變了。

    「那個呂贊是這屆主考官,他們家跟咱家有仇,若陽這次科考不是完了啊!?」王玉花擔心的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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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09:02
第213章:等著陪葬吧

    姚若陽面色凝重,「這主考官怕是早就內定了,趙艷萍去年讓呂安梁接近三妹,怕是就已經在謀算了。」從呂安梁接近三妹,到呂家上門提親,再到呂安梁喪命,他懷疑這都是趙艷萍設計好的。即便那呂安梁沒有被蕭恆墨解決掉,趙艷萍和四皇子怕是也會朝呂安梁下手。

    「那呂安梁的死被他們家賴在咱們家頭上,這呂贊又成了主考官,他肯定不會讓若陽高中了。這可咋辦?這可咋辦啊!?」王玉花一臉愁苦,覺得看不到前路了。

    姚滿屯繃著臉,安慰王玉花,「他就算主考官,也不敢亂來吧?」

    姚若溪點頭,「希望吧!」呂贊就只有呂安梁這一個嫡子,其餘都是庶出的,呂安梁又是和她一樣掉進沁陽湖死的,雖然她師父先聲奪人,壓下了呂贊,但這筆賬,呂贊還是會算在她們家頭上。

    「孃不用太擔心,考卷都是要糊上名字的,即便是主考官也不知道哪一份是誰的考卷,那呂贊即便想做手腳,也做不成的。到時候我把字跡稍稍改變一下,誰也看不出來。」姚若陽安慰王玉花。

    「糊名字?」這事兒王玉花還真不知道。

    「嗯!是要糊住名字的。所以孃不用擔心了!」姚若陽點頭。

    「糊住名字那就是誰也看不了了!」王玉花頓時鬆了口氣,這樣就算呂贊也看不了,動不了手。

    姚滿屯點點頭,他也覺得呂贊要動手腳冒的風險太大。畢竟京都的人都知道,呂安梁的死跟她們家有關係,呂贊還曾要擡著呂安梁的屍體上門問罪。現在呂贊是主考官,若陽科考要是出一點問題,那呂贊就跑不掉嫌疑了!

    於晉然也擔心這個事兒,特意上門來找姚若陽商量辦法。

    王玉花見他還願意上門來指點姚若陽,更覺得姚若溪沒有嫁給於晉然可惜的慌,看於晉然眼神都帶著淡淡的遺憾,對於晉然也比之前更加熱情了。

    姚若陽反倒有些尷尬,不過看於晉然一臉坦然,神情依舊,看姚若溪的眼神也還是透著淡淡的情意,歎口氣,拍拍於晉然的肩膀。

    姚若溪跟於晉然點點頭,讓羅媽媽端了新做的點心。

    於晉然咳嗽了兩聲。

    「晉然哥著涼了?」姚若陽關切的問他。

    「不是。」於晉然搖搖頭,眼神看向姚若溪。

    姚若溪看王玉花幾個都在,張張嘴就沒有吭聲。蕭恆墨武功高深莫測,師兄怕是受的內傷還沒有好。

    見她目光擔憂,於晉然微微垂了眼,忍不住揚了揚嘴角。只要他願意,會有一堆人關心擔心他,他卻只眷戀她的擔心關懷。

    王玉花已經溫聲叮囑於晉然,「不是說醫者不能自醫。你有不舒服的,就得看看,抓藥吃,趕緊的把身體養好纔是!」

    「沒啥大礙的。」於晉然含笑點頭,看了眼姚若溪,跟姚若陽繼續商討往屆考題和這一屆會試的考題範圍。

    外面趕考的學子已經有早早動身趕到京都的了,到處悄悄打聽主考官呂贊的喜好,想投其所好,金榜題名。

    趙艷萍卻滿心煩亂,對呂贊家的事兒有些無暇顧及。她不想進宮,但聖旨已經下了,有什麼辦法能讓皇上收回聖旨呢?她絞盡腦汁,都覺得不太可用。皇權至高無上,尤其是昭武帝,從他生平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絕對容不得有人質疑反駁他的決策。

    想來想去,趙艷萍把主意打到了得道高僧一空大師身上。她是月光仙子的事兒,是欽天監的監正告訴皇帝的,但如果一空大師出面,說她來處非凡,不能入宮伴駕,否則會毀滅燕國,皇帝那個老種馬肯定就要考慮考慮不讓她進宮。她再做些別的什麼現象,那就水到渠成,不用入宮了。

    秦隸聽到她想的辦法,說是按她說的試試。

    趙艷萍苦思冥想了幾首關於經書和佛學方面的詩詞和知識,凖備到一空大師面前露一手,贏得一空大師的青眼和幫助。帶著東西,趙艷萍換了衣裳,悄悄的出城到一路趕到相國寺。

    相國寺的僧人卻告訴趙艷萍,一空大師外出雲遊,沒說啥時間回來。

    「一空大師什麼時候回來?」趙艷萍不相信的追問。

    「有可能明天,有可能十天半月,也有可能兩三個月,半年。」

    聽這話,趙艷萍滿臉失望,找別的人又沒有那一空大師的威望,就算到皇帝面前說她不能進宮,怕是昭武帝也不相信,反而會引起懷疑,懷疑她心存不良。

    趙艷萍覺得她不能放棄,要有恆心,距離入宮還有些日子,她就在山門外等。

    只是這一等,卻一連五六天都沒有等到一空大師回來,倒是同樣雲遊的僧人回來,說是一空大師去海南和老友將經論佛去了。

    趙艷萍這下傻眼了,要是在現代,到海南做飛機只用半天功夫,現在這落後的古代,跑一趟海南,一個來回都得幾個月的時間,等把那個老和尚接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不行!她要再想別的辦法了!

    而禮部的人已經挑選好了黃道吉日,過了二月二龍擡頭,二月初七的吉日,已經不剩下太多時間了。

    家裡自從趙艷萍傳出月光仙子的稱號,被封為月妃孃孃,就有不少人上門送禮巴結。討好趙大江和趙書豪。

    這個時候,朝中有人提出,趙艷萍既然已經被封為月妃孃孃,她的二哥卻還在牢裡,那張家偏房的女兒又是自己投井死的,趙書健已經坐了那麼長時間的牢房,也該釋放他回去和家人團聚了。

    這樣的話一出,有人反對有人贊同。

    御史說趙艷萍這幾天還出門燒香拜佛,心地慈善,趙書健已經受到了懲罰,也該把他放出來了。況且趙艷萍早在張家偏房的女兒出事兒的時候就賠償了大筆銀子。

    最後,昭武帝點頭同意,放趙書健出獄和家人團聚。

    趙艷萍驚的不行,趙書健簡直就是個不學無術,貪圖享樂,幫閒鑽懶,惹是生非的混混,她好不容易纔把他弄進牢裡不讓他再出來,現在放趙書健出來,豈不是添亂!?他在牢裡這麼久,出來一看家裡發達富貴,她又成了月妃孃孃,還不更加囂張惡劣!?

    王金花和趙大江卻覺得趙書健吃夠了苦頭,趙艷萍都當了孃孃,也該讓自家哥哥跟著享享福,謀個差事,掙個出路。

    「這下咱家富貴了,你也是孃孃了,書健出來,再也沒有人敢瞧不起咱家,說不著個好親事了!」趙大江神情很是解恨得意。他現在出門腰桿子都直了不少,到哪都有人恭維討好,連吃飯喝酒都不讓他掏錢了。簡直是走到哪吃到哪,玩到哪,還都不花錢。

    趙艷萍臉色難看,尤其是看到趙書健一身錦袍掛在身上,挺著腰,一副富貴公子哥打扮的回到家,簡直臉色發青。

    王金花激動的跑過去,摟著趙書健就是一通哭,「我的兒啊!你受苦了啊!」

    趙書健也大哭了一場,覺得自己受大罪了。家裡的人竟然都在外面吃香喝辣,過著驕淫奢侈的生活,就他被在大牢裡那麼久,暗無天日的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可真是受夠了!

    趙大江特意叫了一大桌好吃的,一家人給趙書健接風洗塵。

    趙書健在牢裡已經吃喝了幾頓,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餚,抓著酒壺先喝了幾口。

    「吃菜!吃菜!我可憐的兒,可真是遭了大罪了!」趙大江看著趙書健消瘦的樣子,想到自己這些天大吃大喝,頓時覺得二兒子受罪可憐。

    趙書健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講他在牢裡多麼不容易,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還有得罪他的獄卒和牢頭,跟趙艷萍說,「把那些欺負我瞧不起我的幾個人都狠狠教訓一頓攆走!」

    「後宮不得幹政,你少給我惹禍!」趙艷萍憋了滿肚子的火氣,對趙書健自然沒有好臉色。

    趙書健臉色僵住了。

    王金花和趙大江幾個也都詫異的看著趙艷萍,「你都是孃孃了,咱家跟以前可不一樣了,難道還由著人家踩在頭上不成?」

    趙艷萍深吸口氣,「所以更加嚴加律己,遵紀守法。我現在的身份,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咱們家,有點小錯都能被人揪出來放大無數倍,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是這樣。現在咱們家肯定招人眼紅嫉妒,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揪咱家小辮子,挑咱家的錯呢!」趙書豪也臉色不好的接上話。

    「艷萍現在可不禁是孃孃,還是月光仙子,是仙子下凡,誰敢得罪咱家!」趙書健不以為意,覺得趙艷萍沒出息,已經在京都發達了,還當了孃孃,是月光仙子,就該學學人家那些權貴們,不該再一副從鄉下來的,沒見識的樣子了。

    「那咱們家多注意些就是了!」王金花也沒有太當回事兒,仙子可是能救苦救難的,那要是誰得罪他們家,也是得掂量掂量的。

    趙大江也覺得沒人敢,人家巴結他們都還來不及呢!

    趙艷萍氣的肺疼,看著趙大江不以為意的享受著吃菜喝酒,醉意熏熏的還打量她的丫鬟,她心裡一沉,頓時生出一股邪念。一空大師現在是根本找不到人,她不進宮,只能想別的辦法。如果趙大江死了,她肯定要守孝,而她是月光仙子,熱孝也不能出嫁,那就不用進宮做那個狗屁的月妃孃孃了!

    越想,趙艷萍越覺得可行,趙大江活著也是給她惹禍生非,說不定還闖下大禍,要她在後面幫著擦屁股,料理他闖下的禍事。人又沒啥用處,活著也純熟浪費惹事兒!死了還救她於危急,也算是他當爹的為兒女做的貢獻了!她自從穿越過來,可沒少為這個家做貢獻,趙大江享受了這幾年富貴日子,也該足夠了!

    突然的,趙艷萍想通了辦法,整個心情也輕鬆了起來。只要趙大江死了,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大不了她晚個兩三年再出嫁。或者到時候弄個別的身份,再嫁給秦隸。

    「也是!我如今是月光仙子,那些人崇敬供奉還來不及,想來也不會有得罪咱們家的那個膽子!」趙艷萍釋然的笑道。

    看她也這麼想,趙書健立馬應聲,「就是!就是!艷萍你要想開些!你是孃孃了,要拿出氣勢來!」

    一家人都歡喜的大吃一場。

    到了夜晚,趙艷萍發暗號找了秦隸,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救她,梨花帶雨的哭訴,「我真的不想進宮,怎麼辦!」

    秦隸也在找一空大師,可現在一空大師是肯定來不及了,所以他猶豫了下道,「如果你有熱孝在身,那就不用入宮了。等緩些時日,就有別的辦法了。」在他的心目中,趙艷萍雖然該恨的時候不忍的恨下了心,可她的心底還是善良美好的。

    趙艷萍見他果然提出這個主意,心裡暗暗鬆氣,面色卻吃驚不敢置信的樣子,不停的搖頭,「不行!不行!他們是我生我養我的爹孃,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害他們啊!」說著眼眶頓時就紅了。

    秦隸伸手擁住她,「我知道你不忍心,可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將來,現在他們的犧牲也是值得的!你放心,他們不會白白犧牲,我一定會幫你報仇。」

    「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傷害我爹孃!」趙艷萍面帶淚痕的不停搖頭。

    秦隸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有人跟他們陪葬!」

    趙艷萍低聲壓抑的哭著,心裡卻笑開了。秦隸不愧是皇宮那地方長大的皇子,有狠心,有謀算。一下子要給她解決掉兩個大麻煩,說不定還能除掉她心頭大患!姚若溪,你就等著給趙大江陪葬吧!

    姚若溪連打幾個噴嚏。

    芍藥忙把厚披風拿過來給她包住,「小姐!你別總以為自己身體好,起夜就穿個小襖,現在的天還冷的很呢!」

    從上次蕭恆墨離開,呂贊當了主考官,姚若溪就趁機讓芍藥住到自己屋裡。

    以前姚若溪不讓芍藥跟她一塊住,還讓芍藥心裡失落了幾回,覺得姚若溪是不是嫌棄她,後來相處久了知道姚若溪是不習慣與人同住。這次也是她主動提出,沒想到姚若溪同意了,她怕姚若溪遭趙艷萍和秦隸的毒手,在姚若溪同意之後,立馬就拾掇東西搬到了臨窗的炕上。

    蕭恆墨已經連著幾天都沒有來找姚若溪。

    凌武也格外的納悶,悄悄問凌風,「主子咋不去找世子夫人了?」而且這幾天連消息都不怎麼關心似的。

    凌風也有些摸不太清楚,冷冷的回了句,「不知道,你去問。」

    跟了主子那麼多年,凌武還是很了解蕭恆墨的脾性。他這幾天表現的有些異常了,別人沒發現,他們貼身的人卻是發現了的。主子這個樣子,肯定是有事兒,他纔不會沒長眼色的去找抽呢!

    蕭恆墨躺在床上,腦中不時的又浮現姚若溪若隱若現的胸口,再香艷的他也看見過,只覺得心裡厭棄,但看到那一幕,卻想觸動了某一處,讓他有……有想探尋,想得到她,佔有她的…慾望。是慾望,沒有錯。他活了這麼久,歷經這麼多,他從沒對哪個女子有這種慾望。所以他驚了一瞬,慌了一瞬,那種不安,讓他當時立馬就離開了。

    現在想著那一幕,想著姚若溪微微張著的小嘴,紅潤誘人的雙脣,吐氣如蘭,輕輕欺負的胸口,蕭恆墨的身體某一處跳動起來。清晰的感覺到,來自身體的慾望,來自心底的渴望。那是……

    接到趙艷萍那邊的情報,蕭恆墨想了想,沒有再去找姚若溪。

    凌武好奇心起,見凌風使眼色,就湊上來問蕭恆墨,「主子!你都好幾天沒去找世子夫人了?」

    蕭恆墨瞥了他一眼,也覺得自己這幾天有些異常,尤其上次突然離開。想到姚若溪慌亂害怕的小模樣,他心裡一動,沒吭聲,悄悄出門,再次潛入姚府。

    凌武看他走的挺快,忍不住嘀咕,「忘了告訴主子,世子夫人的那個丫鬟也住她屋裡了。」

    蕭恆墨一靠近就察覺到了屋裡不是一個人,眉頭一皺,快速進屋給芍藥點了昏睡穴。

    姚若溪再次驚醒,「蕭恆墨?」

    屋裡沒有點燈,那夜明珠也被放進了櫃子裡,黑漆漆的,只有稀疏的星光,姚若溪兩眼一片漆黑。

    姚若溪睡覺不喜歡放下帳子,蕭恆墨緩步靠近,伸手放下帳子。

    「蕭恆墨!你要幹啥!?」姚若溪一下子提起了心,大聲說話,家裡卻靜悄悄的,一點回響都沒有,顯然,芍藥已經又被蕭恆墨製住了。察覺到蕭恆墨靠近,姚若溪急忙就往床裡面躲。

    蕭恆墨輕笑一聲,「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聲音輕緩,低沉又有幾分沙啞,帶著說不出的魅惑,姚若溪一下子覺得頭皮發麻了起來。

    蕭恆墨手裡已經拿到她藏的毒汁和銀針,「小乖乖!以後這些東西,要對有用的人使,知道嗎?」說著朝姚若溪伸手。

    姚若溪小臉突變,急忙就想逃。

    蕭恆墨卻打定了主意,一把捉住她,噙住她的小嘴。

    姚若溪驚呼一聲,張開嘴。

    蕭恆墨無意間的伸開長舌,突然滑進去,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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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7:10:23
第214章:挖坑算計你

    偷親的強吻的,蕭恆墨已經親過姚若溪幾次了,他卻不知道親吻竟然是這樣的。心神悸動,彷彿連心魄都要沉溺了。

    姚若溪也腦中嗡的一聲,慌忙的就掙脫,推開蕭恆墨。

    蕭恆墨一個不防備,差點被她推地上,卻眼疾手快的抓著她,緊緊的摟著。

    姚若溪羞憤的渾身發抖,張嘴就咬他。

    舌頭吃痛,蕭恆墨鬆開她,卻在下一瞬,猛地又吻上去。

    姚若溪死死的咬著牙關。蕭恆墨攻城略地,強迫她張開嘴,長舌突擊而入,橫沖直撞,魔怔了一樣,近乎瘋狂的吸取她口中的甘甜,不停的索取。

    他來勢凶猛,姚若溪根本沒辦法招架,不時就被他親的頭昏無力。

    那種跳動的慾望這次轉變成洶湧的浪潮齊齊來襲,蕭恆墨神魂顫抖,緊緊的攥著姚若溪,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吞進肚子裡。

    姚若溪真的嚇到了,可是怎麼都掙脫不開他,氣急的兩眼都紅了。

    蕭恆墨放開她喘氣,看她兩眼泛著水光,身子在他懷裡輕輕的顫抖著,不停的喘息著,胸口起伏著,他眼眸幽暗洶湧,突然把她撲在床上,再次襲上她的雙脣。

    身下的嬌軀反抗著,蕭恆墨更覺得慾火焚身,吞噬似的狂吻著身下的人兒,久久,察覺到她不再強烈的反抗,送來她的手,撫上她的小臉,收下的濕潤讓他頓時一驚,停下了動作。手指劃過她眼角,是一滴滴的淚。

    蕭恆墨立馬鬆開她,摸出身上的夜明珠,藉著熒光,看她兩眼通紅,噙著淚,神情驚怕不安的看著他,他心裡一抽,「小乖乖……」

    姚若溪身子一顫,心裡更多了幾分害怕,嘴麻木的像不是自己的一樣,剛剛的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慌亂害怕的她不知道作何反應,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看她這樣,蕭恆墨心裡湧起無限愛憐心疼的同時,又暗湧著強烈的佔有慾望,想就此狠狠的蹂躪她,佔有她,把她徹底變成他的所有!

    又一滴淚浸在他指尖,蕭恆墨深吸口氣,強壓下體內洶湧的慾火,輕柔的把她眼角的淚痕擦掉,輕吻了吻她紅腫的小嘴,抱著她不再動作。

    感到他不再有什麼動作,姚若溪驚魂未定的推他起開。

    「別動,小乖乖。讓我抱抱。」蕭恆墨聲音沉啞,抱著姚若溪不鬆手。

    姚若溪嚇的不敢再亂動,身子僵硬的縮著,輕輕的顫抖著。

    蕭恆墨安撫的輕輕拍著她,像哄小孩兒一樣,哄她,「不怕,我不亂來,快睡。」

    他這樣來一下子,姚若溪哪裡還睡得著,時刻都戒備著。

    可是不知不覺,姚若溪迷迷糊糊的,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蕭恆墨看她呼吸平緩,已經睡著了,忍不住抿嘴笑意闌珊。小乖乖,已經在逐漸的對他放開心防了。不捨的輕輕鬆開她,把被褥給她蓋好,又坐在床邊看了一會,這纔悄悄離開。

    凌武見他回來,忙捅了捅凌風,「主子的眼神…好亮啊!」

    凌風冷冷的點了下頭,像是點燃了一樣,活了一樣。看來是在世子夫人那裡得到啥啟發感悟了。

    蕭恆墨還沒察覺到,只覺得心裡更加堅定,姚若溪這輩子都別想逃開他,注定就是他蕭恆墨的人!想到姚若溪驚懼防備又安穩睡著的模樣,蕭恆墨嘴角不自覺的揚起,覺得有一種興奮填充到了心裡,像是把他照亮了一樣。低頭看了看自己身體的反應,蕭恆墨看向架子上的長劍,伸手拿過來,飛身到院子後面的竹林開始舞劍。

    凌武驚訝的張大嘴,「主子這是……」瘋了嗎?竟然大半夜的一臉莫名的笑著到後院練劍,這是瘋了吧!?

    凌風皺了皺眉,「興奮的了。」

    蕭恆墨的確很興奮,興奮的讓他想通過一種方式表達出來,而不是像他以前一樣壓在心裡。

    所以這一夜,蕭恆墨興緻很高的舞了一夜的劍法,天擦亮的時候,這纔停下,要了熱水洗漱過,用了早膳,早早的趕去鎮撫司。

    王元榮也是每天早起練武,剛出門,見蕭恆墨一身紅色長袍翩飛,踏著晨光雨露而過,俊美傾城的臉上還帶著幾不可查的笑意,就那麼直直的過來,又走過去。王元榮心裡忍不住的顫動。這樣的人,這一刻,他竟然會有他就是最適合若溪的人的心思。

    蕭恆墨雖然一路而過,卻也是注意到了王元榮的。想到王元榮曾經做過姚若溪的未婚夫,到現在還對姚若溪念念不忘,而那邊還有一個於晉然,姚滿屯和王玉花都對於晉然那麼好,親切又親近,他就心裡憋屈,忍不住怨念從生。那兩個人,一個幹不了啥實事兒,一個就會道貌岸然的裝,哪裡比得上他!?

    看到他只不過一個早上的時間,就從晴轉到多雲,凌武心裡腹議。主子這又咋了?變臉可真快!

    凌風卻覺得蕭恆墨這樣,正常多了。這纔是主子的常態!

    不過蕭恆墨下一句話,就嚇到了凌風,「姚爹他們喜歡什麼樣的女婿?」

    「主子!他們肯定是喜歡你這樣的啊!全天下哪還找主子這樣的女婿去!」凌武趁機拍馬。

    凌風還以為蕭恆墨是想什麼,原來竟然是在想這個。他都已經這樣了,難道還凖備打聽打聽未來嶽父嶽母喜歡啥樣的女婿,再改造改造自己!?看他長眉皺著,凌風冷冷回他一句,「反正不是你這樣的。」那姚滿屯和王玉花看到主子就眼含怕意,時刻防備著。

    蕭恆墨俊臉黑了一瞬,覺得他應該做點什麼事兒,討好一下姚滿屯,因為在姚家裡姚滿屯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或者討好一下王玉花,讓王玉花吹吹枕邊風?

    姚滿屯和王玉花還真就不喜歡蕭恆墨,要不是他先對姚若溪下手,又有皇上賜婚的聖旨,那是絕對不容反駁的,即便不成於晉然,也不會成蕭恆墨。

    尤其看到早起姚若溪黑沉沉的小臉,即便笑,也讓人覺得眉宇間凝聚著一股鬱火,更覺得蕭恆墨不行。

    王玉花小聲跟姚滿屯說了三閨女的情況,姚滿屯也無可奈何的歎氣。如果不是出了沁陽湖救人的事兒,如果不是皇上下旨賜婚,咋著也不會把三閨女成給蕭恆墨那樣的人。可惜沒有如果啊!

    「也不知道哪來的那個命份,到宮裡做孃孃,也比蕭恆墨那樣的強啊!」王玉花說的是趙艷萍。越是聽人說得多,越了解蕭恆墨在外的為人,王玉花就越覺得蕭恆墨跟她們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三閨女以後的日子怕是暗無天日的過了。連趙艷萍進宮,她都覺得要比自家三閨女幸福多了。

    「哪能啊!」姚滿屯不這麼認為,不過卻沒敢說出來。皇上是個五十上的老頭子了,就算進宮能得一時的榮寵以後又能咋樣?他可不想自己閨女過那樣的生活。

    王玉花也歎口氣,「這沒事兒幹,就是容易多想。」

    馬上就要二月二龍擡頭了,姚滿屯跟王玉花商量,「怕是文昌他們該來了,那院子賣了,來了肯定要住咱這,還是提前拾掇好,省的到時候手忙腳亂。」

    王玉花眉頭皺的更緊了,姚文昌和盧秀春過來住就不說了,那姚及第也來,姚富貴和許氏那個賤人說不定也會跟著來,到時候都要住在她們家,她想想就覺得心裡憋火,「又不是沒錢,讓他們去外面住!反正又沒關係了!」姨表親本來就不親,姚富貴還算計她們家,幫姚及第的事兒她就很不忿,再讓姚富貴一家住到她們家來,王玉花覺得她肯定會毆死的!

    「那要不等他們來了,再商量。」姚滿屯也不想讓他們住到家裡來。

    蕭恆墨知道這事兒,立馬就讓程戶去看適合姚文昌他們住的院子,「選到外城。」

    程戶應聲去辦,心裡卻閃過一抹疑惑。那姚家四房不是跟未來世子夫人家關係很好,都住在內城,不是更親便了?

    凌武提醒他一聲,「離世子夫人家越遠越好。」姚家那些的人,簡直就是吸血蟲,離世子夫人家遠點,省的看見礙眼。

    凌風面無表情,睚眥必報的主子,現在把世子夫人看的那麼重要,姚家的人只要趕來搞出啥蛾子,主子肯定碾死他們。

    姚滿屯也覺得姚文昌要是留在京都為官,不能沒有個住處,恰好姚文昌也寫了信來,說他信到的時候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想讓姚滿屯幫忙先挑個院子,他來了要買下來,一家人有個住所有個家。

    王玉花鬆了一大口氣,姚文昌要是買了院子,任憑姚富貴和許氏再不要臉,也不敢住到她們家來了!有親兄弟不住,非得住她們家,她就是不講臉面也要把他們轟出去!

    姚滿屯接了信,就帶著江明出去找合適的院子。他先從內城開始問,而內城靠近皇城,住的都是達官貴人,一個不大的院子都要好幾千兩銀子纔能買下。沒辦法,姚滿屯只能往外城去找。

    雖然解決趙大江的事兒交給了秦隸,可趙艷萍還是不放心,所以派了人盯著趙大江。姚滿屯出來找院子,她立馬就盯上了。這個坑她可是要看著姚滿屯掉進去,還要防備著姚若溪那個賤人!

    趙大江這天也被人請到外面喝酒吃飯。

    姚滿屯看了幾處都不合適,突然有個新安縣口音的人叫他,「你們要買啥樣的院子?我是中人,手裡有合適的院子賣呢!」又問姚滿屯是不是趕考的用的,「現在買院子可不好買,你們要啥樣的,我聽你們也是昌州府那邊的人,咱都是老鄉的,我給你們看看我手裡的院子!」

    因快到三年的會試大比的時候,各地的舉子紛紛湧來京都趕考,不少客棧都已經快要住滿了,而那些家境不錯的,都是在京都租住小院子,念書也更加清靜,住著也方便。所以每到這時候,租金就能翻幾倍,甚至十幾倍。

    姚滿屯覺得這漢子幹幹淨淨,說話帶著文氣還很是爽快,又是家鄉的人,就心生好感,向他打聽,「想買個兩進的院子,拾掇一下就能住人的。」

    「你找我算是找對了!我在這一片待了十幾年,對這邊大大小小的院子最了解不過了。兩進的還真有兩個,我這就先帶你去瞧瞧吧!你看看咋樣,咱再說價兒?看你是老鄉,我幫你跟房主好好說說,能砍掉多少是多少!」然後自報家門,說他是昌州府襄丘縣的,和新安縣捱著,人叫周寶印。

    姚滿屯留了個心眼,沒說真名字,說自己叫苗善。

    周寶印張口就叫姚滿屯苗善大哥,問他咋這個時候買院子,來京都幹啥的,一邊跟姚滿屯拉家常,一邊帶他去看院子。

    兩個地方的院子,姚滿屯都看了一遍,覺得都挺合適,其中一家姚滿屯尤其滿意,和姚文昌之前住的院子差不多,可房主急著用銀子,賣得急,價錢也有點高。另一個雖然也不錯,有點偏,屋裡家當還得添置。

    周寶印就找來了房主介紹姚滿屯認識,說是晌午了一塊吃個飯,商量商量價錢這事兒。

    姚滿屯不去,周寶印一臉熱情的拉著姚滿屯,「苗善大哥!你要是不去,就是不給兄弟我面子了!」

    江明想說話,被周寶印給堵了回去,拉著姚滿屯就上了一家酒樓。

    四個人坐下,飯菜端上來,周寶印說個不停,不斷的給姚滿屯和那個房主倒酒,勸酒,「苗善大哥,你要是真不喝,你就是看不起我了!?」

    家裡啤酒廠和酸豆角的聲音雖然都是姚滿屯管的,可都是別人找著她們家,啤酒廠的酒直接出給於家了,酸豆角有長青酒樓範掌櫃在那,蕭恆墨一句話,也都是輕鬆穩當的就做成生意了。根本沒有招架過周寶印這樣的。

    江明覺得不好,想勸姚滿屯不要喝了。

    姚滿屯已經喝多了,還覺得醉的不輕,也是察覺到了不好,就想尿遁,再把喝的酒摳出來。

    而這時,趙大江也在這家酒樓裡吃飯,他新認識的‘朋友’找他辦點事兒,請他出來喝酒。趙書健從出獄後整天無所事事,趙大江覺得他念書是不行了,也沒有個功名,不能像趙書豪一樣,讓趙艷萍想個法能做個官。這趙艷萍進宮後,家裡的生意那麼大,總要人打理的。

    趙大江就跟王玉花商量,趙書豪在官場,就讓趙書健經商。這樣又有趙艷萍在宮裡坐鎮,不管是趙書豪的仕途,還是趙書健做生意,也都會事半功倍。這樣他們家就在宮裡,官場,商場都佔有一席之地了!

    所以趙大江就帶著趙書健出來跟他認識的那些人見面,以後互相都認識了,生意也會好做,路子也會更寬。生意做大了,銀子纔能掙的更多。

    趙書健也覺得他不是念書的料兒,對做生意他倒是挺感興趣的。

    王金花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趙書健都快二十了,雖然趙艷萍當了孃孃,他們家水漲船高了,可趙書健畢竟是坐過牢的人,那些世家小姐還是看不上他們的。就想著給趙書健找個小戶的女兒娶進門也就算了。畢竟趙書豪坐著官,是長子,而長媳雷婉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太高,找個門第高的,說不定還回來給她氣受。像雷婉一樣聽話好拿捏就最好不過了。

    趙書健人長得也不醜,又換了綾羅綢緞錦衣玉帶,看著也怪像樣,那些巴結的人雖然掂量,不過送一個女兒進趙家,以後就和月妃孃孃,月光仙子是親戚了,好處更多。倒也沒嫌棄趙書健坐過牢。

    兩方吃飯喝酒,話說開,那幾個人又處處順著趙大江和趙書健,酒逢‘知己’千杯少,趙大江和趙書健都沒少喝。尤其趙書健,喝的直接趴在桌上了。

    趙大江也是出來上茅房。

    就跟察覺到不對,想尿遁的姚滿屯撞上了。

    周寶印看姚滿屯想走,一把拉著他,「大哥是去茅房,兄弟跟你一塊去!正好我這也想去一趟方便方便,等會回來,咱們接著喝!」伸手把江明推一邊去了。

    姚滿屯擺手,「我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哎~說自己喝多的人,那都是沒喝醉的。真正喝醉的人,那都是吆喝著,喊著要酒喝!」周寶印哈哈笑,一副醉酒的模樣,「今兒個認識大哥高興,一定要接著再喝!」

    姚滿屯想掙脫他,他沒喝幾杯,卻覺得醉的很,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江明更加心驚,周寶印推他一把,憑著他的功夫,要是一個尋常的人,根本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推開他。老爺也是有兩手功夫的,竟然掙不脫這個周寶印,「老爺!?」

    姚滿屯聽到江明喚他,猛地一把推開周寶印。

    周寶印卻突然鬆手,閃了姚滿屯一下。

    姚滿屯腳下不穩,想抓住東西,沒有看清,一把推向前面的人影。

    而前面的人正是趙大江,趙大江前面就是樓梯。

    江明看著,瞪大了眼,驚的臉色發白,急忙就往上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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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謀殺親父

    姚滿屯也驚懼看著自己身體不受控製一樣向前沖,伸著的手已經要推著前面的人了。

    江明瞪大眼,看清姚滿屯前面的人是趙大江,而趙大江前面是樓梯,嚇的兩眼發昏,差點要昏過去,「老爺——」

    姚滿屯一顆心都拋到了高空,完全做不出反應了。

    趙大江也扭頭過來,醉眼朦朧的看著沖他推過來的姚滿屯,瞪大了眼。

    閃了一把姚滿屯的周寶印看著這一幕,眼裡閃過一抹得意的陰笑。姚滿屯,這回插翅難逃了!

    只是下一瞬,就見一個身影也過來,腳下踩著滑,撲通一個趔趄砸倒姚滿屯身上了。

    同一時間,陪著趙大江出來的小廝,也覺得腳下滑的站不穩,身子不受控製,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兩腿伸開蹬向前面,卻是蹬到了趙大江。

    趙大江一個不穩,直直的就往樓梯下栽過去。

    樓上樓下吃飯的眾人都震驚的看著趙大江滾下了樓梯,在拐角的地方摔下地,吐了口血,直接倒地不起了。

    「這個小哥兒殺人了!」

    「是他蹬了趙老爺,纔把趙老爺踢下樓的!」

    立馬就有人上來圍著摔倒在地上的小廝,要抓他起來。

    趙艷萍驚恐不止,她只是想親眼看著姚滿屯掉進她挖好的坑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再看姚滿屯,他被一個不認識的踩到油漬滑倒的人砸倒在了地上,差了一截子沒有捱到趙大江。

    江明狠狠的鬆口氣,急忙沖過來,把砸到姚滿屯的中年男子拉開,扶起姚滿屯,「老爺你沒事兒吧?」

    姚滿屯這一驚嚇,剛纔喝的酒也醒了大半,扶著腰,吸了口氣,「沒啥事兒。」就是他的腰和背,尤其屁股上的肉,火火叫的疼。

    那個砸倒姚滿屯的中年男子也笨拙的爬起來,醉醺醺的跟姚滿屯吼了一句,「走路不看路啊,往大爺我身上撞!?」

    姚滿屯有些搞不太清情況,不過對面這個醉醺醺的胖男人砸倒了他,卻是救了他,忙說了句對不起,朝趙艷萍看去。趙大江,摔下樓了!?

    趙艷萍臉色發白,想跑,可是她現在是裝扮成趙大江的小廝跟出來的,現在趙大江摔下了摟,她要是跑,也跑不掉。可是現在,明明該是姚滿屯殺死趙大江的,怎麼會變成了是她!?

    周寶印看著也臉色變了,急忙到扶梯旁往下看。摔在地上的趙大江,頭上磕了一個血洞,正突突的往外冒著血,一動不動,死了一樣。他心下驚懼,主子吩咐的事兒,他給辦壞了!

    酒樓裡的人也都不吃飯了,膽小的嚇的跑了出去,留下的人都齊齊盯著趙艷萍看。

    有幾個‘好事兒’,上來要抓趙艷萍,「看你小子也是下人,竟然膽敢推了主子摔下樓!」

    「我沒有!我不是的!」趙艷萍白著臉搖頭否認,想指認姚滿屯,可姚滿屯還被那個胖男人扯著,說姚滿屯不看路,撞在了他前面。

    「這人說話這個樣,好像個孃們兒啊!」有人突然高聲說了句。

    趙艷萍一驚,下一刻,頭上的帽子就被人拽掉了,她滿頭的長發傾瀉下來,即便她化了妝,這麼一看,也能看出是個姑孃家了。

    「真的是個姑孃家,為啥要害死趙老爺啊!」

    「就是啊!跟趙老爺有什麼仇啊這是?」

    「趙老爺可是月妃孃孃,月光仙子的爹,你太膽大了,竟敢謀害月光仙子的爹!」

    「這真是找死啊!」

    趙艷萍想跑,門外五城兵馬司的人來了。

    「這裡有人行凶殺人,把人都帶走!」

    一句話嚇的趙艷萍臉色青白一片,要是她被帶走,她的身份肯定就會暴露出來了。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了她趙艷萍謀殺親父,大逆不道。到時候別說做被人供奉崇拜的月光仙子,怕是連現在的榮耀和生活都沒有了。

    秦隸!這件事兒是秦隸辦的,現在她都出事了,秦隸到底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還不來救她!?

    這一會,秦隸被皇上抓著在宮裡出不來,哪裡還能來救她?而秦隸進宮前察覺到異樣,特意命了人暗中保護趙艷萍,這個暗衛也被蕭恆墨親自出面解決掉了。

    五城兵馬司掌管京都治安和防禦,這邊趙大江摔下了樓,幾個人上來查看了一番,發現趙大江竟然還沒有死,急忙命人把趙大江送到神醫館去。這趙大江可是月妃孃孃的親爹,是月光仙子的生父,要是死了,他們五城兵馬司被人參上一本,也不是好受的。

    趙艷萍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驚嚇的不行,聽趙大江竟然沒有死,一口血鬱在心口,嚥不下又吐不出來。憋的臉色青黑青黑的。

    周寶印眼神轉了轉,想躲了,可他是介紹賣院子給姚滿屯的中人,這時候逃了肯定就跑不掉嫌疑了。

    姚滿屯眼神犀利的看著周寶印,雖然被嚇了一下子,酒醒了不少,可他也不敢再在外面跟這周寶印在一塊了。

    江明也怕出啥事兒,扔了一錠銀子給那個中年男人,扶著姚滿屯就下樓離開。

    趙艷萍也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起來,強行帶到了五城兵馬司去。

    趙書健還在雅間裡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

    而被送到神醫館的趙大江,已經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姚若溪聽姚滿屯已經隨江明回了家,點點頭,冷眼看著頻死的趙大江,手下利落的給他下針,封住心脈,然後開始止血。

    於晉然也在旁邊,看姚若溪的神色,給趙大江把了脈,立馬就讓天冬去配藥過來,灌給趙大江。

    忙活了近大半時辰,趙大江的命總算保了下來。

    神醫館的眾人也都對姚若溪的醫術更加信服了,趙大江那樣,也是一隻腳邁進閻王殿了,姚若溪出手竟然就把人救了過來。

    潘令方親自過來感謝姚若溪,「如果這趙大江出了事兒,五城兵馬司定要被人參一本了。」

    五城兵馬司一直都是安國公掌管著,安國公年事漸高,就把五城兵馬司的很多事兒交給潘令方,而他只掛個名。

    姚若溪眸光飛快的閃了下,點點頭。即便趙大江活了過來,把月光仙子的月妃孃孃抓進了五城兵馬司,他們也少不掉麻煩了。

    王金花和趙書豪,雷婉也很快趕到神醫館,趙書健也被人託了過來,在神醫館灌了兩碗醒酒湯。

    「那個凶手抓住了沒有?是誰要害我們家?」王金花聽潘令方是五城兵馬司的管事兒的,立馬上來就責問。

    「是你們家小廝,已經抓到了!」潘令方眉頭皺了下。

    王金花疑惑,「家裡的小廝沒有少的,是哪個小廝?難不成是有人假扮成小廝謀財害命?」

    「是個姑孃家。」抓人的副指揮提醒了一句,趙艷萍的帽子都已經摘掉了,想騙人也騙不過去了。

    這下不僅王玉花,趙書豪幾個也都疑惑了。害人的是個姑孃家,是跟他們家有啥仇恨?

    王玉花一下子就懷疑到趙大江在外面胡混惹了外面的女人,頓時氣的胸腔冒火,兩眼陰沉,「我去看看!」

    五城兵馬司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潘令方剛要拒絕,就見姚若溪示意他行個方便,通融一下。潘令方就點了頭,讓王玉花和趙書豪幾個進五城兵馬司。

    趙艷萍不敢表露身份,也不敢說啥,就怕被按上個推不掉的罪名。現在她不知道秦隸做什麼去了,但她相信,秦隸知道後,肯定會來救她出去的!如果真的跑不掉,她現在希望趙大江不要死,到時候她最多也就是個失手傷到趙大江,而那地上的油漬,說不定這件事兒還有反轉的機會!

    王金花和趙書豪幾個過來,看到趙艷萍,愣了下。

    之前趙艷萍也經常換了男裝,打扮了出去,所以不管是王金花還是趙書豪,都對化妝變裝後的趙艷萍有印象。王金花看著趙艷萍,不確定的道,「艷萍!?」

    趙艷萍不想承認,她是什麼身份而?月光仙子,月妃孃孃,是還未出嫁的姑孃,現在被關到五城兵馬司的牢房一回,她的臉面也丟的差不多了。

    可是現在不承認,她也出不去,也不知道趙大江情況咋樣了,咬咬牙,趙艷萍驚慌失措的擡頭看王金花,「爹…爹他……怎麼樣了?」一副受了巨大打擊,還沒有緩過神的樣子。

    「艷萍!真的是艷萍!?」王金花驚了,趙艷萍好好的,咋會被抓進了五城兵馬司的大牢了?難道是她被當成了凶手!?還是咋回事兒的?

    潘令方和幾個抓人的士兵也都吃驚不已,確認真的是趙艷萍,急忙給她見禮,「不知是月妃孃孃,還請恕罪!」只是,趙艷萍害了趙大江,這是……謀殺親父?

    「我爹他怎麼樣了?」趙艷萍現在只關心趙大江死了沒死。她現在心裡矛盾的很,既希望趙大江死了,這樣她就有了拖延的時間不用進宮了。又不希望趙大江死,不然她怕是真的逃不脫。

    「已經被送到神醫館救了過來。你怎麼會成了謀害爹的凶手?」趙書豪解釋一句,追問她情況。

    趙艷萍一聽神醫館,臉色僵了一瞬,眼中閃過憤恨。她想要姚滿屯的命,讓他給趙大江陪葬。姚若溪那個賤人果然心機深,竟然反手誣害到她的頭上!趙大江被救活了,她一定是知道她不想進宮嫁給皇帝那個老種馬,所以故意救活了趙大江,讓她沒有藉口不進宮。這一切,肯定都是那個賤人算計她的!

    趙書豪看她不說話,擰起了眉毛。

    王金花也追問,「到底是咋回事兒?」

    趙艷萍回神看著王金花和趙書豪,擠出兩行淚,懵懂無知的搖頭,「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想看著爹和二哥,不讓他們再被人蒙騙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爹就……」她現在什麼都不能承認,只能糊裡糊塗的說,這樣事情出來,她纔可以翻身。她現在是被姚若溪那個賤人害了,必須得等著秦隸來救她出去。

    看她嚇成這樣,完全不像平時做生意賺錢時的自信自得,一下子變成需要人呵護保護纔能行的樣子,趙書豪心裡微動,這樣的妹妹,纔讓他有妹妹的感覺,勸了趙艷萍兩句,「爹也已經沒有大礙了,你不用怕,先說說當時的情況。」

    王金花也忙點頭,「說說到底咋回事兒?」

    趙艷萍不想說,現在她就要糊裡糊塗的纔能蒙混過去。姚若溪那個賤人肯定是在暗處看著她上套,落進她的陷阱,不得翻身,只剩下她一個穿越女,就無人能敵了。她絕對不讓那個賤人如願的!

    所以趙艷萍一副非常關心趙大江情況的模樣,「爹他到底咋樣了?我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就被他們抓到這裡來了!我…我這名聲……」說著泣不成聲。

    王金花突然想到趙艷萍還要進宮,被封了月妃孃孃,可她現在還沒有正式進宮,這五城兵馬司的大牢,待過後,即便是宮裡的孃孃,那也是一輩子打臉掉份兒的事兒。她想別人說趙艷萍裝扮的小廝害了趙大江,王金花還是不咋相信的,他們一家對大閨女可以說幾乎唯命是從,寵著她信著她,趙大江又是趙艷萍的親爹。

    「這件事兒肯定是誤會,我們家老爺也沒有事兒了,我閨女她能回去了吧?」在別人還不知道是趙艷萍的時候,王金花想立馬趕緊先把趙艷萍接回家再說。

    潘令方抱了兩分歉意,「這件案子還有別的內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意思就是沒有查清之前,趙艷萍不能出去。

    「我閨女她可是月光仙子,是皇上封的月妃孃孃,你們竟然敢!?」王金花心裡一惱,拿出氣勢來喝令潘令方。

    「這個……」潘令方猶豫著,看向趙艷萍,「要不趙小姐說說當時是怎麼個情況,我們也要結案。真是誤會一場,也好讓趙小姐早早回家去。」提醒她現在還不是月妃孃孃,只是趙小姐。

    趙艷萍眼裡閃過陰恨,咬著脣,兩眼含淚的看著潘令方,「我真的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了。我現在心裡亂成一片。」

    「那就先等趙小姐想起來?這案子不結,我們也不能隨便就讓人走了,上頭我們也不好交代啊!」潘令方笑笑。

    上頭?上頭還不就是安國公,是他爹!?趙艷萍恨的牙根癢癢。

    王金花卻想著一切為了趙艷萍的名聲著想,讓趙艷萍趕緊說了,結案好回家去。

    趙艷萍不想說,卻也沒有辦法。秦隸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還不救她,她要是不想辦法自救,名聲就毀了。想到這,她心裡更加惱恨姚若溪。又想到蕭恆墨,趙艷萍惱恨的咬牙,「我只記得爹喝多了,我想跟上扶著他。地上不知道咋回事兒,突然滑的站不住,就摔地上了。」

    「那就是趙小姐摔地上,誤碰了趙老爺,所以纔導緻醉酒的趙老爺站不穩摔下樓梯了。既然趙老爺也沒什麼大礙,那趙小姐就可以跟趙太太回家去了。」潘令方說著讓人把記下趙艷萍說的話。

    王金花一聽趙艷萍可以回家了,忙扶著趙艷萍起來,急忙就想趕緊回家。

    趙艷萍還不想走,總覺得這件事兒沒那麼輕鬆,她走了纔真的會出事兒。

    王金花和雷婉已經一左一右的扶著她出門,五城兵馬司的大牢,可不是能待的,尤其趙艷萍的身份。王金花還特意讓潘令方不要往外說趙艷萍的身份,就說是個‘小廝’,已經被攆走了就是了。

    潘令方點頭答應,他也沒有說人長短的喜好,但別人說不說就不是他管的事兒了。

    趙艷萍這邊出了五城兵馬司的大門,那邊就有人上門來主動認罪,而且來認罪的不是別人,正是給姚滿屯介紹院子的中人,周寶印。說是他害的趙大江。因為他一直都愛慕趙艷萍,可趙大江卻不允許他‘騷擾’趙艷萍,還次次出言警告他,讓他離趙艷萍遠一點,否則就讓他在京都待不下去。趙艷萍被封了月妃孃孃他更加受不了,覺得都是因為趙大江阻止他接近趙艷萍,纔讓他沒有機會娶到心愛的女子,沒有機會做月光仙子的夫婿,所以他恨趙大江,要狠狠教訓趙大江一頓,纔在喝了酒之後,對趙大江下手了。

    潘令方眸光幽轉,吩咐人把周寶印的供詞記好,把周寶印關進了大牢裡。

    回到家的趙艷萍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氣恨的差點吐血,秦隸是怎麼回事兒,竟然不早早的來救場,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幫倒忙!她都已經說了被地上的油漬滑倒,那幾乎等於承認她碰倒了趙大江。可是那個頂罪的出來,豈不是在說趙大江就是她害的,他是幫她頂罪的!?

    姚若溪讓人通知王金花家的人,趙大江可以接回家好好調養了。

    王金花還想把趙大江留在神醫館,這時候趙大江都已經能說話了,沒有大礙了,她也不相信姚若溪,不相信神醫館,所以就忙和趙書豪一塊,把趙大江接回了家。

    只是趙大江在回到家之後,幾個人把趙大江擡到床上,不過一會的功夫,趙大江就嚥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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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寧安縣主太囂張

    趙大江這邊一死,王金花就跳了起來,「姚若溪那個小賤人竟然謀害人命!?」

    人是姚若溪救的,這纔剛到家,就死了,不僅王金花,連趙書豪,趙書健幾個全部都懷疑是姚若溪使壞,謀害趙大江。

    王金花憤恨的整個人都要冒火燒起來了,臉色扭曲著,「小賤人,果然見不過我們家過好了,該死的小賤人!」她閨女是月光仙子,很快就要入宮做孃孃了,這個時候姚若溪那小賤人害死了趙大江,那她閨女豈不是要守孝三年!?

    剛剛醒酒的趙書健也叫嚷著,「那個以為抱上神醫館弄個縣主的就了不起的小賤人,膽敢謀害人命,我們去找她!讓她知道厲害!殺人是要償命的!」

    聽趙大江死了,趙艷萍的第一感覺就是鬆了口氣。趙大江不死,她就得進宮伺候那個老種馬,現在趙大江死了,還是被姚若溪救過之後死的,轉了個彎兒,現在即便姚若溪是縣主,也跑不掉罪責了!

    一家人怒恨沖沖的,王金花還抹著眼淚,拉著趙大江的屍體又到神醫館來找姚若溪。

    神醫館的門童看他們一家鬧鬧嚷嚷的過來,氣勢洶洶的要找姚若溪,忙跑回去回稟。

    姚若溪看王金花一家一副她大難臨頭罪責難逃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冷嘲,「人送來的時候就只剩一口氣,費勁兒給你們救了回來,怎麼你們拉回家,人就死了?」

    「就是你害的!明明好好的人,讓你治了一回,就給治死了!你看不得我們家,謀害人命!」王金花陰恨的瞪著姚若溪。

    「謀害人命是要償命的!姚若溪,你就算有神醫館做靠山也沒用,我們家還有月光仙子,月妃孃孃呢!你害死了我爹,就得給我爹償命!」趙書健也憤怒的指著姚若溪。

    杜衡上去啪的一個巴掌狠狠甩在趙書健的臉上,「寧安縣主的名諱也你能叫的?!」

    趙書健被他一巴掌打的摔在地上,感覺整個半邊臉都不是自己的了,嗷的一聲爬起來,「我妹妹是月光仙子,是月妃孃孃,你敢打我?」

    「你妹妹是月光仙子,是月妃孃孃,可你卻什麼都不是,寧安縣主是皇上親封的,膽敢對縣主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杜衡蔑視的看著趙書健,即便是他們自家的人,在外面還稱呼一聲縣主。這樣對他們小姐不敬,找打!

    趙書健怒恨的臉色漲紫,恨恨的指著杜衡,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趙書豪好歹知道些,忙拉住趙書健不讓他再亂說。這樣下去,說不定公道沒有討回,就先被按上一個不敬縣主的罪名了!

    趙艷萍這會簡直想連趙書健也一塊弄死算了,全是沒長腦子的蠢貨,只會拖她後腿,惹禍上身的蠢貨!該死的!剛一出來就被狠狠打了臉!她眸光閃過恨意,上前一步給姚若溪屈膝行禮,「家兄冒犯,還請縣主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圍過來看熱鬧的人群裡立馬就有人吆喝,「竟然讓月光仙子的月妃孃孃給一個縣主行禮,實在太囂張了!」

    「就是!月光仙子行禮,誰受得起!?」

    有不少人紛紛表示疑惑,姚若溪不管怎麼說都是縣主,還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徒弟,趙艷萍雖然被封了月妃孃孃,可畢竟還沒有進宮,給姚若溪這個二品縣主見禮也不為過吧?!

    可偏偏不少人覺得趙艷萍身為月光仙子,是仙子下凡,不該給姚若溪行禮,她受不起月光仙子的禮,越說越烈,有不少人竟然還出口指責姚若溪。

    趙艷萍聽著那麼多人為自己聲討姚若溪,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姚若溪,你看到了吧!這就是月光仙子的影響力!我給你行個禮,你都要被人罵一頓!

    王金花看他們勢頭大好,趁機責罪姚若溪,「就是你害的人命,就算你是縣主,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殺人照樣得償命!」

    神醫館的做館大夫都不忿了,紛紛出言說趙大江出神醫館的時候已經救活了,姚若溪醫術高明,連快死的趙大江都救活了,他現在死了,肯定是王金花家人做了啥事兒纔讓趙大江死了的。

    眾人雖然信崇月光仙子,可神醫館在人們心中的地位絕對是舉足輕重的。畢溫良身為國醫聖手,開辦神醫館,救人無數,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活菩薩。看神醫館的做館大夫都出來幫著姚若溪說話,也都疑惑起來。

    趙艷萍看眾人神情的變化,恨得咬牙。姚若溪就是抱上了畢溫良的大腿,纔可以堂而皇之幹壞事兒,有神醫館這尊幾乎活佛一樣的存在,她幹了壞事兒也難有人懷疑她頭上去。這個小賤人佔了大便宜了!

    姚若溪沉著小臉,上前兩步,直視著王金花幾個,「五城兵馬司已經查清楚了,趙老爺在酒樓喝酒,出來方便的時候,走到樓梯口,被你們家‘小廝’滑倒踢到了樓下摔著的。而踢到趙老爺的小廝,聽人說就是月光仙子的趙小姐女扮男裝。趙老爺沒有當場摔死,到神醫館被救活之後,纔回到家人就死了,這人你們竟然說是我害死的?無冤無仇,我又為什麼要害死趙老爺?」

    人群轟的一下炸開了,作為月光仙子的趙艷萍女扮男裝出去,把趙老爺踢到了樓下摔了個半死,這是個怎麼回事兒!?而五城兵馬司負責京都治安,打交道的就是京都那些販夫走卒,多在市井行走,消息也走的很快。不少人證實,的確聽到趙艷萍扮成小廝跟趙大江出門,把趙大江踢到了樓下。

    「那小廝是個姑孃妝扮的,摘了帽子我都看見了的!」更有在酒樓吃飯的人證實當時的‘小廝’是個姑孃家。

    「你不想讓我閨女進宮當孃孃,看不得我們家好!」王金花看風向有轉變的跡象,已經有人指指點點了,她心裡慌了。

    「她進宮做孃孃對我又沒有壞處,不進宮又對我沒有好處,我會為此去殺趙老爺性命?」姚若溪冷笑一聲。

    趙艷萍臉色頓時難看了,姚若溪這個賤人比她想象的更加難對付!

    趙書健要蹦躂,姚若溪一個冷厲的眼神過去,瘆的趙書健呼吸一滯,到嘴邊的話就嚥了下去。

    姚若溪淡淡的收回視線,看著王金花道,「雖然我們兩家現在斷親了,但不管怎麼說,曾經都是親戚。趙老爺送來就已經快不行了,我和師兄一同出手,纔極力挽回趙老爺性命。至於回家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大家也都不知道,但你們若是把趙老爺的死歸咎我的頭上,我倒是想問一問,趙小姐把趙老爺踢下樓是什麼目的?!」

    趙艷萍臉色一白,「姚若溪你不要汙蔑我!」

    王金花也驚了一跳,她看看趙艷萍,再看看姚若溪,「艷萍是踩到地上的油漬滑倒纔不小心碰到的人!」

    「對!就是不小心!」趙書健也急忙應聲。

    趙書豪心沉了下來,剛要說話,姚若溪笑了一聲,「她有沒有踢到趙老爺,你們承認那麼快做什麼?!不是那個叫周寶印的中人謀害的趙老爺嗎?他自己都已經去認罪了。到底怎麼回事兒?誰害的趙老爺?」

    眾人也都疑惑起來,嗡嗡的議論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趙艷萍女扮男裝跟趙大江出去,滑倒踢了趙大江摔下樓,結果又冒出來個周寶印的中人承認自己謀害趙老爺,王金花一家拉著本就已經被救活又死的趙大江過來責罪姚若溪害死了趙大江,這簡直亂哄哄的,讓你越想越迷糊,不知道誰害死了趙大江了!

    趙艷萍暗道不好,姚若溪這小賤人嘴皮子的本來就犀利,現在當了縣主,勢頭更足了。惱恨秦隸現在到哪去了,為什麼還不出現幫她解決這個事兒。拉著王金花,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我當時滑倒摔了一跤,爹是怎麼摔下樓梯的我根本不知道,看著爹摔下樓,我整個人都傻掉了。我不知道是那個什麼中人害死爹的!」

    「到底是誰害死趙老爺的,你們應該去五城兵馬司,或者去京都衙門,而不是到神醫館門口找事兒!趙大江出神醫館門口的時候還能說話,到家卻死了,你們還誣賴我謀害人命,我想你們不知道汙蔑縣主的罪名吧!?」姚若溪提高聲音,氣勢威嚴的看著王金花一家。

    王金花心裡一滯,臉色有些僵硬發白,「我們啥都沒幹,把人拉回家就沒氣了,不是你害死的,還能是咋樣的?」嚇的連平常裝模作樣的京話兒都不會了。

    姚若溪冷哼,「要是都跟你一樣,天底下還有哪個大夫敢給人看病!?明明不是要命的病,大夫害怕不敢給治,病人就是被你們這樣無理取鬧,汙蔑冤枉的人給害死了!」

    這話一說,那些大夫紛紛點頭。不少人得了大病去看,治好了皆大歡喜,而大夫就怕治不好,被家裡人誣賴個謀害人命,直接說沒得治了,讓凖備後事。

    王金花青著臉,已經反駁不出話來,心裡惱恨的想上去掐死姚若溪,想到她是皇上封的寧安縣主,更是惱恨的牙根癢癢。

    趙艷萍看她冷嘲的眼神,心裡恨意從生。姚若溪這個賤人是在說她是縣主,而她趙艷萍卻什麼都不是!

    趙書豪沉著臉,覺得這裡面的事兒混亂的他都理不清了,但看姚若溪這氣勢,別說她謀害趙大江,再深究下去,說不凖她就把謀害趙大江的罪名按到趙艷萍的頭上了。扭頭看了看趙艷玲和王金花,示意她們還是回家吧!

    「爹啊!你死的好慘啊!」趙艷萍一捂臉,趴在拉趙大江屍體的車子旁哭起來。

    「是啊!不知道他聽說是誰謀害他,會不會氣的活過來,找那人報仇呢!」姚若溪抿著嘴接上一句。

    趙艷萍心裡一瘆,不敢再離趙大江那麼近,又轉而趴在王金花肩膀上哭,「孃……」

    王金花之所以不相信趙艷萍謀害趙大江,就是因為她想不通趙艷萍為啥要殺趙大江。她是月光仙子,又被封為了月妃孃孃,趙大江要是死了,趙艷萍就得守孝三年,過了三年,趙艷萍都二十了,黃花菜都涼了。

    趙書豪也知道,姚若溪現在是寧安縣主,是國醫聖手畢溫良的徒弟,又是皇上親自下旨賜婚給齊國侯世子的,僅憑他們一面之詞,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沒辦法奈何姚若溪,即便真的是姚若溪動的手,憑他們家的權勢,怕也拿不住姚若溪。而現在,只能作罷!

    「這怕是一場誤會,我爹是怎麼喪命的,我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打擾了。」趙書豪朝姚若溪拱拱手,轉身示意王金花把趙大江還拉回家去。

    杜衡上前兩步,面無表情的提醒,「以後還請諸位做事說話之前先動動腦子,因為是個人都要為自己行為負責。寧安縣主雖不是皇室血脈,但也是我家老爺的弟子,皇上親封的寧安縣主,若是都像諸位一樣,誰想來汙蔑就汙蔑,誰想來欺辱就欺辱,那不是在打我們神醫館的臉?!」

    趙艷萍臉都快要扭曲了,恨恨的咬著牙,目光陰恨的看著杜衡。不過人家養的一條狗,竟然也敢讓她給姚若溪那個賤人賠禮道歉!?

    杜衡也沒有非得讓他們給姚若溪道歉,不過該說的不能不說,該立起來的勢頭也不能弱了。

    趙書健更恨,一個奴纔都敢打了他,而他還不能說啥。所以他現在極度希望趙艷萍立馬進宮做孃孃,到時候即便是這姚若溪,也不敢在他面前囂張了!

    趙書豪拉著趙書健,不讓他再惹出啥事兒來。

    姚若溪冷眼看他們一家離開,這纔掃了眼眾人,轉身進了內堂。

    神醫館外面圍著看熱鬧的眾人都議論紛紛,到處打聽趙大江到底是誰害死的,跟周寶印又是啥關係,趙艷萍是怎麼攪合進去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嚴如卿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什麼東西!都敢欺上門來!」

    墨菊端了杯茶給她,「夫人!明兒個小姐的及笄禮,肯定要受影響了。」

    嚴如卿從早前就在給姚若溪凖備操辦及笄禮,偏偏趙大江趕這一天死了,趙艷萍一家還找事兒上門。

    「左右只請了交好的,別的那些來不來也不用多理會。真心來的,咱們好好招待。假心假意的,不來正好!」綠梅端著點心放下,接上墨菊的話。

    「就是如此!」嚴如卿嘴上說著,還是有些不甘願。女兒成年是大事兒,她都凖備的好好操辦一回,熱鬧熱鬧的,都給攪合了!

    「也幸虧是今兒個,要是明兒個,真是晦氣死了!」墨菊點點頭。

    姚若溪知道嚴如卿肯定要氣的不行,下晌就不再坐診,到內院陪著嚴如卿說話兒。

    秦隸從宮裡出來,了解事情經過和結果,冷峻的臉上瞬間起了一層寒霜。吩咐人去五城兵馬司見周寶印。

    而周寶印認罪之後,已經在牢裡悄悄撞牆自殺了。死無對證,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這事兒傳出來的時候,眾人更加大膽猜測,周寶印聽說趙大江又死了,所以畏罪自殺了。而那些在樓上親眼看見趙艷萍裝扮成小廝摔倒踢了趙大江下樓的人都心裡明白,這周寶印當時離趙大江還有一點距離,根本沒有碰到趙大江,不可能是他害死的趙大江,不過是替人頂罪罷了!

    不過他們雖然知道真相,卻不敢隨便亂說出口。趙艷萍是什麼身份?月光仙子,是月妃孃孃,她要是真的無權無勢,也不可能做那麼大的生意,而沒有人敢動她。以後更是月妃孃孃了,是皇家的人,誰敢出來揭發她踢了趙大江下樓?再說趙艷萍又為啥踢自己爹摔下樓?

    袁菁瑤出來拿給姚若溪凖備的生辰及笄禮物,聽人都在議論這個事兒,她忍不住嘴毒的接上一句,「她不是月光仙子?自己爹都死了,她怎麼不救?」

    她一句話說的那些人目瞪口呆,紛紛反應過來。就是啊!趙艷萍可是月光仙子,是仙子下凡,她是不同於常人的。她自己爹要死了,她為啥不救趙大江呢?

    有人就說,是因為趙艷萍是月光仙子,有月光的時候纔會顯靈,月圓的時候纔能發功。還有人說趙艷萍是犯了天條的仙子下凡歷劫,她的月光法術不是想用就用的。

    「你整了一出玄幻劇!」姚若溪冷冷瞥了眼笑的像狐狸一樣的蕭恆墨。

    「小乖乖!好戲還在後頭呢!你說她一個被冊封的妃子,卻在家守孝不入宮的,以後該咋辦?」蕭恆墨悄悄靠近了些,從上次親了她之後,姚若溪就一直很戒備,只要他一靠近,全身就進入防備狀態,像個豎起刺的小刺蝟一樣。

    姚若溪看看他,沒有接話。不入宮,趙艷萍肯定會想法設法保住她月光仙子的身份,發揚光大。否則她那尷尬的身份,想做什麼定然不容易。

    蕭恆墨時刻提防瞪著眼的模樣,心念一動,突然靠近她。

    姚若溪呼吸一滯,神情頓時露出驚慌之色。

    蕭恆墨低低的笑,「逗你的。」

    姚若溪看他俊美無壽的臉上綻滿了笑容,晃了晃眼,繃著臉,冷眼瞪他。

    蕭恆墨想著她明兒個就及笄了,有一大堆禮,還不知道折騰到啥時候,不再逗她,早早離開。

    姚若溪也鬆了口氣,正要拾掇了歇下睡覺,察覺到又有人來,「蕭恆墨你……」她話說到這,就頓住了。因為來人不是蕭恆墨,且帶著一股冰寒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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