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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心蘋果】且嬌且傲且深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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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6:14 |只看該作者
020 疑云竇生。

    傅傾流站起身,摸了把干燥的臉,轉身出門,低聲道:“把畫室收拾一下。”

    池非當然沒有怨言,但是看到那些原本用白布蓋著的畫也被砸到了地上,心疼之余還不忘問:“那些畫怎麼辦?”

    “扔了。”

    池非看著傅傾流背影消失在門后,挽起衣袖走進畫室內,把畫架和畫板撿起擺好,看到那几幅就差辦個畫展就能面世的畫,不是沾到了地面的水就是破了,忍不住心疼,這麼好的畫,要是傅傾流願意賣的話最少能賣出几十万呢,這個任性的家伙。

    弄了個垃圾袋,把地面的廢紙廢畫都塞進去,再那掃把掃干淨,又用拖把拖了几遍,畫室才終于有點像樣起來,然后拎著這袋垃圾下樓放在樓道口,等下班的時候再一起提出去丟掉。

    畫室對于傅傾流來說,像是承載她壓在心底的情緒的存在,她在里面可以隨便發泄,因此自制力也變得極差,一出畫室,她暴躁的情緒就會冷靜下來,看什麼都有種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感覺,所以在廁所洗了把臉之后,傅傾流又想起被她怒極趕走的付一旬,想到他帶她進黑石畫廊看他的展,然后開開心心的跟著來十里畫廊,結果沒一會儿就被她凶巴巴的趕走,看他那模樣絕對是從來都被追捧著的,肯定覺得很難堪,指不定自尊多受傷——他看穿她的畫是他的本事,本來就注入了畫中的情緒她又怎麼能怪別人看出來呢?

    所以,要跟他道歉一下嗎?

    傅傾流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好一會儿,伸手抽過几張紙巾擦擦臉,轉身出去,晚點再說吧,她又沒他手機號,要道歉指不定還得跑到他家去。

    家世輝煌,本身又是天才中的天才,付一旬從小到大過的生活不說完全順風順水但必然是精致高高在上的,從來只有追捧他的沒有說有人像傅傾流那樣莫名其妙的對他發火,還把讓他滾出去的,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

    付一旬一肚子火回到別墅的時候,剛好之前付一旬送去燒制的東西被送了過來,結果付一旬看到那個丑兮兮的圓柱体更惱火了,一腳踹在桌面上,扭了腰的老太太般的圓柱体搖晃了下就從桌面上掉下來,他一驚,又連忙伸手去接,接到后又想把東西砸了,偏偏又怎麼都下不去手,最終只好氣憤的把它不輕不重的丟桌上去,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陰沉著臉在沙發上坐了半天,付一旬忽然拿出手機給廖康打了個電話,“把所有有關水清流的雜志和資料都給我送過來。”

    他倒要看看,水清流到底哪里好了!那些畫明明都幼稚的像小孩子在發脾氣,也就那些沒見識的會給她那麼高的評價,傅傾流那個女人竟然把水清流放在他之上?這樣還好意思說暗戀他?!哼,看來不僅容易半途而廢,還是個三心二意的家伙!

    付一旬對水清流那個有很高評價的藝术新星一向沒有什麼興趣,事實上能夠讓付一旬感興趣的藝术家几乎沒有,但是鑒于付一旬一向是個脾氣古怪的,廖康也沒有多想,工作效率極高的在晚餐之前就把國內有關于水清流評價的雜志都送了過去,而那時候付一旬正在廚房剁肉,几塊新鮮的牛肉被剁得粉碎粉碎的,他還在一直剁,看到廖康進來,棕色眼眸銳利冰冷的看過去,手上的動作連停都沒停一下,叫廖康小心肝一顫,差點腿軟摔地上。

    艾瑪,一瞬間還以為他在剁屍!簡直差點嚇尿!

    “這、這些我放桌上了。”廖康把一疊雜志放桌上,然后看著他還在不停剁的碎肉,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這是要包餃子還是做肉餅?”

    因為本身潔癖很嚴重,付一旬几乎從不在外面吃別人做的東西,所以廖康只當他在准備晚餐,好奇的問一句。當然了,他也沒指望能蹭上一頓,付一旬的廚藝據說堪稱一流,但是鮮少有人能吃到,一是因為付一旬潔癖嚴重到几乎不跟別人同台吃飯,二是付大師他不認為有誰有資格吃他親手做的東西。

    付一旬沒說話,放下刀洗了手走過去。

    廖康又道:“今天的展很順利,几乎每樣作品都被人問過是否能夠購買,還有人問什麼時候你要再進行作品拍賣,還遇到了董老先生,他問你是否有時間去他府上一聚,說是有幸弄到了几個寶貝,想邀您看看。”

    付一旬的作品只能在拍賣場上有機會買到,要不然你就得很合付一旬的眼緣讓他喜歡你,到時候價值千万的作品直接就送給你了,只可惜至今為止都鮮少有能讓付一旬樂意去交朋友的人,也就英國女王和跟他在美國認識的一個叫Amon的犯罪心理學家免費得到過一個他的贈送的禮物。

    “沒興趣。”付一旬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雜志翻了起來,不咸不淡的應聲。

    廖康覺得他好像嗅到了趕人的味道,正要轉身走人,忽然間注意到桌面上那個丑不拉几的陶瓷,一怔,真丑,絕對不是付一旬做的,難道這是莫書豪小少爺做的?嗯,有可能,雖然付一旬脾氣不好,但是對莫書豪卻是好的。

    付一旬注意到廖康神色古怪的盯著筆筒看,手上的雜志一擋,眉頭不悅的擰起看過去,廖康立刻精神一震,轉身走人。

    屋子里很快又只剩下付一旬一個人,安靜又纖塵不染。

    “連個圓柱体都做成這副模樣,真是丟人。”付一旬拿起那完全不知道該說是啥形狀的筆筒,在白皙漂亮的猶如藝术品般的手上轉動,嘲笑出聲。腦子里驀地就浮現她笨手笨腳的揉面團般的揉陶土,然后他輕輕貼近她身后,雙手覆在她手背上的場景,那時距離近的讓他覺得恐慌,鼻尖都是她淡淡的跟別的女人身上的臭烘烘的香水味不同的沐浴露的味道,還有如雷打鼓的心跳聲……

    他的手驀地一抖,手上的東西險些掉地上,付一旬覺得臉莫名其妙的滾燙滾燙,看到手上拿著的東西,立刻觸電般的放回桌面上,過一會儿又拿起來走進工作室,調出色彩顏料,他的神色專注明亮,白皙的指間握著細細的畫筆,柔軟的筆尖畫眉般的輕輕的從陶瓷面上描摹而過……

    ……

    傅傾流覺得應該跟付一旬道個歉,那人雖然神經質一點,但是習慣了貌似也不是不能做朋友交往的,結果一個下午她就已經暫時沒心沒肺的忘記這事了,上午發了一通脾氣,中午又因為來十里畫廊的人太多忙的沒吃飯,晚餐時她就餓得肚子咕嚕叫,跟池非說一聲就走人了。

    池鳶有池非爸媽帶,他不用和很多家長一樣急著接儿女放學回家,于是在畫廊里指揮員工們掃地拖地擦畫框,務必要讓玻璃面上纖塵不染,然后才鎖上辦公室的門拎著那袋垃圾離開十里畫廊,結果還沒走到垃圾桶,手上的垃圾袋底部就破了個洞,垃圾嘩啦啦的落了一地,池非哎呀一聲,只好轉回畫廊拿掃把,青市是藝术之都,整個城市人們環衛意識都很强,垃圾亂丟這種沒素質的事池非才不會干。

    結果等池非出來掃垃圾的時候,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有些畫被風吹走了,他總覺得,紙團好像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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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6:40 |只看該作者
021 找茬作死。

    池非沒多想,轉身走回十里畫廊,正要進門,忽然被人叫停。

    “你好。”

    池非轉頭,就看到一張笑容甜美長相可人的小姐,香奈儿的連衣裙,卡地亞的首飾,LV的包包……當真是從頭到尾都是名牌,在畫廊呆久了,見過的光鮮亮麗的人多了,池非也淡定了,“你好。”

    “請問傅傾流小姐在嗎?”廖錦溪微笑著問,十里畫廊已經關門了,所以她沒法進去。

    “她已經離開了,有事嗎?”

    “是這樣的,今天在黑石畫廊有幸認識傅小姐,覺得特別投緣,明天晚上我要開派對,來的都是這几天從各地到青市來的藝术家收藏家們,想要邀請傅小姐,因為我明天白天有事,可能沒辦法過來,所以就想著這會儿有空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傅小姐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跟傅小姐說一聲嗎?”廖錦溪語氣真誠笑容甜美,又是美女,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當然,池非覺得,如果她身上能少一點名牌就好了,看著眼疼。

    池非心想傅傾流太宅了几乎沒有交際圈,她就算不願意暴露自己水清流的身份,多跟那些藝术家交往多交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沒什麼壞處,就幫傅傾流應了下來。

    第二天傅傾流到十里畫廊后被池非纏了半天,無奈之下只好同意去參加派對,還在池非的强烈要求下表示一定會帶上至少兩張名片回來。

    付一旬的展覽第二天依舊和第一天一樣,黑石畫廊門前大排長龍,周海眉開眼笑的又接到了好几個名氣或大或小的藝术家的生意,在他們黑石畫廊固定展,雖然十里畫廊沒有因此而蕭條反而因此去看水清流畫的人更多了一些有點失望,但也不礙事,他們這兩天賺的名氣和金錢足夠他們大方的看十里畫廊順眼些了。

    廖錦溪美术系畢業,畫的畫美麗卻靈氣不足,因此成績一直平平,但是奈何她有一個在付一旬大師身邊做事的哥哥,就算她成績平平,也有不少機會進出某些比較高級別的藝术名流派對,再加上廖錦溪本身是個很善于交際的,因此認識不少有點名氣的各色藝术家,由于付一旬而聚到青市來的那些人中廖錦溪認識的,加起來足夠開一個大派對了。

    傅傾流到達派對舉辦的酒店的時候,會場里已經有很多人了,雖然不是正經的宴會,但是來的人都打扮得体,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略高級的宴會,也是,只要自己的作品能賣得出去並且賣得起價錢,藝术家們通常都不會是窮人。

    藝术家們有自己的一個大圈子,每一個藝术家只要想合群多參加一些活動就能結交到同一個圈子里的朋友,所以在場的人大部分哪怕不認識對方但是一說出名字就會露出略有耳聞的表情,偏偏水清流和付一旬是圈子里的奇葩,都是別人如雷貫耳但是見過真人少之又少的,除了性別不同之外,兩人的區別在于,不認可水清流的人不少,不認可付一旬的人卻一個也沒有。

    傅傾流一個人進來,也沒有湊過去跟那些相談正歡的人們結交,拿著盤子找好吃的往里夾,正要夾一塊蟹肉的時候,一只夾子搶先她一步把東西給搶走了,傅傾流眼一抬,看到莫成風面無表情的看她,看到她看過來,眉梢一挑,好似挑釁。

    傅傾流不知道自己是哪得罪這人了,但是她可沒有跟他玩的打算,又垂眸夾其他的東西,結果她看中什麼,莫成風就來夾走什麼,就連她看中的橙汁,都要被對方拿走。

    傅傾流正要拿橙汁的手拿了個空,動作頓在空中兩秒,把夾子一放,看他,慢條斯理的問:“莫先生你有什麼問題嗎?”

    “我能有什麼問題?”莫成風繼續挑釁看她。

    “是嗎?你確定你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忘記吃藥?”傅傾流依舊一臉漫不經心的模樣,讓人搞不懂她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說真的。

    然而不管是真是假,很多話親近朋友說出來是玩笑,由不親近的人說出來就是不好聽的了,傅傾流這麼不客氣的一句話,成功讓莫成風臉陰沉下來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傅傾流慢悠悠的說完,端著盤子就要去角落里找個位置坐著吃,她可是空著肚子來的,這會儿正餓著呢。

    “你給我站住!”莫成風陰沉著臉伸出手去抓傅傾流的胳膊,卻不料傅傾流反手就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捏,莫成風就体驗了下之前在黑枚俱樂部許雅体驗到的猶如斷手般的感覺,莫成風不至于像許雅那樣鬼哭狼嚎,但也足夠他疼的臉白心黑了。

    莫成風也是個心狠的,傅傾流才放開他的手要走人,莫成風卻能忍得了這斷手之痛,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扯住要離開的傅傾流的肩膀,傅傾流措不及防被男人的大力氣一扯,手上的盤子砸在了自助長桌上,再砸到地面,“砰”的聲響在會場里略刺耳,一下子兩人就成了人們關注的中心。

    傅傾流覺得自己最近可能犯太歲了,遇到的一個個男人都是蛇精病!

    “這是怎麼了啊?”派對主人廖錦溪也聽到動靜,一看是傅傾流和莫成風,立刻走了過來,莫成風可是付一旬的表兄弟,港城莫家唯一的繼承人,他今天過來是賞臉,她哪敢有絲毫怠慢?聽說莫成風喜愛美人,廖錦溪便揚著最甜美動人的笑容走了上去,“這是怎麼了惹得我們莫大少動怒了?這位是傅小姐,十里畫廊的經理,想要買水清流的畫的畫還得找她呢,我聽說莫大少有買水清流的畫的打算才特地把傅小姐請來的,我可是好心辦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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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7:05 |只看該作者
022 讓我睡睡!

    莫成風把被捏的手藏進了口袋里,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了,他看了眼笑容甜美隱含諂媚和誘惑的廖錦溪,再看看摳摳指甲一臉沒把他放眼里天塌下來也不怕的傅傾流,只覺得廖錦溪的面容實在俗不可耐,而周圍哪個女人不是總是這樣露在俗不可耐面容懷著俗不可耐的心思接近他爬上他的床的?可偏偏傅傾流這個女人,一而再的拒絕他,他興趣正濃,然而她卻連孩子都有了!

    莫成風以為他對她興趣剛起就被這種晴天霹靂給打了對她肯定失去興趣了,可是事實上,他剛剛看到她進來,悠閑自在的找東西吃的模樣就覺得甚是喜歡,可轉眼又想到她竟然有孩子了,可她的員工卻騙他說她是單身,他就一肚子火,如果她員工一開始沒騙他,他就不會去接近她,就不會想太多,在被告知她竟然連孩子都有了的時候,就不會覺得那麼難堪!莫成風喜愛美人,但從來不搞有夫之婦,于是他一想到自己前面對一個有夫之婦進行某種曖昧暗示,他就覺得難受到不行,就想讓傅傾流也不好過。

    莫成風還未說話,傅傾流慢悠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所以廖小姐不是真心實意的邀請我的咯?”

    廖錦溪剛剛光顧著莫成風的情緒,生怕他因為對傅傾流的某些不滿而牽連到邀請她的自己,所以才連忙做出那番解釋,卻沒想到傅傾流竟然會出聲,叫她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一時有些騎虎難下!

    “呵呵,怎麼會,我這不是想幫你們牽牽線嘛,大家都是跟藝术沾點關系的,想來在場的各位很多都對水清流的畫有興趣的不是?”廖錦溪很快找到了圓場的話,她這人信奉不到不得已不要跟任何人撕破臉皮這條名言,敵人越少日子就能過的越好,哪怕傅傾流只是個畫廊經理,她也不會三言兩語一個不合就去跟對方撕破臉,邀請傅傾流來這里,確實是為了想要買畫的莫成風。

    “人家可不需要你幫忙牽線。”一道諷刺意味滿滿的聲音響起,只見許雅抱著雙臂笑容惡意滿滿的看著傅傾流,“堂堂蘭市傅家大小姐哪愁吃穿哪愁客戶?水清流的畫要是賣不出去,她自己就能全部包圓了,不怕沒業績。”

    廖錦溪認識的人多,許雅几個富二代也在行列中,閑著沒事干也來參加派對湊熱鬧,沒想到竟然又撞上傅傾流,許雅正恨上次在黑枚俱樂部傅傾流給她的難堪呢,現在人那麼多不還擊,還等何時?

    許雅的話很快引起了在場富二代們的注意,蘭市傅家?蘭市哪個傅家?蘭市就那麼一個大名鼎鼎的傅家!傅家大小姐不是那個才四歲的姓章的小屁孩,而是因為當年那件丑聞在上流圈子里沉寂多年的傅傾流啊!

    “喂喂,不是吧?真的假的?”

    “是傅傾流嗎?真的是傅傾流?”

    “不是說傅傾流已經自殺了嗎?怎麼還活著?”

    “我怎麼聽說是出家當尼姑去了?”

    “你們在說什麼啊?”

    “……”

    嘰里咕嚕的討論時此起彼伏,搞得那些不知道什麼情況的人心癢難耐,一雙雙眼睛看著傅傾流八卦光芒簡直不要太亮,只有一個西裝革履兩鬢發白卻看起來年紀並不到五十歲的男人忽然露出恨不得馬上離開這里的神情。

    傅傾流看向許雅,對方朝她露出得意的嘲笑面容,她很快又神色淡淡的轉開視線,看向莫成風,抬了抬下巴,“你開心了?”她的語氣就像看到一個任性不懂事的小孩在惡作劇,在惡作劇成功后問他是否滿意了。

    莫成風卻覺得莫名的更加難堪,臉色難看目光陰沉的瞪了許雅一眼,嚇得許雅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他衝傅傾流道:“可不是我叫她說的這些話!”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傅傾流淡淡的說著,忽然目光幽幽的掃過在場的眾人,然后停在那個男人身上,男人臉色有些蒼白,目光躲閃並不敢多看傅傾流一眼,發現傅傾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身子甚至僵了僵,好在傅傾流很快又轉開了視線。

    “這……”廖錦溪臉色也不好看,傅傾流也是她請來的客人,不管是什麼情況,傅傾流沒臉她這個主辦人也沒臉,但是她不能去得罪許雅,只好對傅傾流小聲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傅傾流眼角染上諷刺,慢條斯理的調調不大不小叫全場都聽到,“這就是廖小姐的待客之道?先為了給其他客人拉線用一副真心誠意的嘴臉邀請別人,然后看到場面一有什麼失控就趕看起來比較弱小的一方走?得了,不用你趕了,我自個儿走。”

    和廖錦溪那種能不得罪別人盡量不得罪不同,傅傾流是根本不在意得罪沒得罪人的家伙,再說,這種級別的人也不需要她去忍耐什麼。

    廖錦溪臉色難看起來,感覺到有不少視線落在她身上,更是覺得氣得要死,傅傾流這一句話,足夠很多人跟她斷了聯系了!因為誰都不愛跟這種虛偽的牆頭草交往!

    傅傾流剛進電梯,身邊就多了個人,那人眼色陰沉沉的盯著她,被扭的姿勢怪異的手還藏在口袋里,要是拿出來給人看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殘疾呢!

    “莫先生,我到底哪得罪你了?”傅傾流再不怕得罪人,看到莫成風這種莫名其妙的也很煩好嗎?

    “你……”莫成風剛要控訴出聲,看著傅傾流坦然的目光,那些話就卡在了咽喉里,對啊,關傅傾流什麼事?她從一開始就在拒絕他,她從沒說過她是不是單身有沒有孩子,要說欺騙他的,也就是十里畫廊那個工作人員。莫成風忽然覺得自己這些行為真是沒意思,想了想,有些煩躁不耐的把手從口袋里抽出來,“給我弄回去。”

    傅傾流見他表情正常了,也就伸手幫他弄了。

    白皙微涼的雙手觸到莫成風疼的好似被掰斷的手腕,刺激的莫成風的手微微抖了下,那點涼意卻仿佛躥進了皮膚,直擊他心髒,讓他整顆心都跟著顫了顫,呼吸都紊亂了起來,目光無法控制的落在她的手上,那雙手真是很漂亮,白皙纖細,就像藝术品,落在他的手腕上,他能用肌膚感覺到她指腹沒有一絲的繭,這顯然是一雙沒干過什麼粗活的養尊處優的手,視線往上滑,滑過她垂在身前的發絲,起伏的胸部,白皙的頸項,還有那張神色淡漠沒心沒肺的精致面容……

    “喂……”他忽然出聲,咽喉有些渴望的上下移動著,待傅傾流聽到聲音抬起頭來,他猛地從痴迷中回神,卻並不死心的問:“被嘲笑的滋味很不好吧?”

    傅傾流神色淡淡的看他,手上卻猛然一用力,疼得莫成風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冷汗,傅傾流放開手,莫成風動了動被掰正的手,恢復正常了。

    此時電梯門已開,傅傾流走了出去,莫成風立刻跟上,根本不需要傅傾流回應的道:“我能幫你,需要錢還是需要靠山,我都能幫你!”

    傅傾流腳步一頓,看他,“哦?”

    莫成風以為有戲,“當然,只要你讓我睡一次。”管她是不是有夫之婦,只要讓他睡一晚他肯定就不會再惦記她了!莫成風雖然從許雅口中知道傅傾流是傅家類似趕出家門的大小姐還有個孩子,卻因為受到打擊太大根本沒有問仔細,根本不知道她有孩子但是並沒有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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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7:30 |只看該作者
023 上門道歉。

    傅傾流不出所料的笑了笑,在莫成風沉迷在她的笑容中的時候,忽然伸手扯下他的衣領,膝蓋猛地往上踢去,結結實實的頂在莫成風的小腹下,疼得莫成風臉色發白表情糾結的倒地,可惜如果以為這樣就完了就大錯特錯了,傅傾流掛著微笑在一干從這里經過的酒店客人詫異驚悚的眼神下對莫成風拳打腳踢起來,几分鐘后酒店工作人員收到客人通告趕來的時候才拍拍手走人,留下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莫成風狼狽不堪的躺在角落里。

    付一旬收到醫院通知帶著莫書豪去醫院接莫成風,看到他那副鼻青臉腫甚至還骨折了似的脖子吊著纏著繃帶的胳膊那狼狽模樣,齊齊表示略吃驚。

    莫書豪皺著小鼻頭,嫌惡的表情几乎和付一旬一模一樣,“莫成風你是不是又去酒吧泡妞結果被黑老大打了?”

    莫成風正要說話,卻猛地扯到嘴角的傷口,心里又惱又氣,“閉嘴!”

    “你這個沒有出息只會泡妞的敗家子!”莫書豪忽然大吼,然后猛地一轉身抱住付一旬的大腿,一張臉埋在付一旬腿間。

    付一旬表情僵硬又嫌棄,一把扯開莫書豪的上身,小鬼卻用兩只腳死死的勾著他的腿。

    真是夠了!

    付一旬早就見識過無數次莫書豪的纏人功力,只好放開手讓他繼續抱著他的腿,心想回去后這條褲子得扔了!

    “你,怎麼回事?”付一旬抬了抬下巴,不耐煩的問莫成風。

    “別提了。”莫成風哪里有臉說出他因為勾搭有夫之婦不成反被揍了一頓這種丟臉的理由?

    “那走吧。”付一旬見莫成風沒死就成了,懶得管他到底怎麼被打的,反正肯定跟女人有關。

    “喂,過來扶一下我啊!”

    “護士。”

    “……”

    ……

    傅傾流回到十里畫廊的時候就聽到几個正在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在聊著什麼,見她回來一群人立刻閉嘴,好一會儿就聽到小楊義憤填膺又暗含嫉妒的口氣道:“經理,李麗萍辭職了。”

    李麗萍就是那個心直口快暴脾氣的工作人員。

    “哦?”傅傾流卻並沒有多大意外。在畫廊工作和在4S店之類的地方工作差不多,經常接待一些有錢人就意味著很多長得不錯又有那個心思的姑娘會被搭訕或者去搭訕,要是看上眼的,指不定立刻就會辭職跟別人走,像傅傾流也是經常被搭訕暗示的,只是她一向當做沒看到,李麗萍看似口直心快,其實是很有心機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來的客人多了被人看上了還是怎麼的,真是太過分了,又不是不知道這几天很忙,多做兩天是會死嗎?”另一個工作人員同樣語氣衝衝的說道,她們長得都比李麗萍好,笑容也比李麗萍甜,怎麼她們沒有被看上反而是李麗萍被看上了?不就是胸大屁股大一點嗎?如果不化妝李麗萍那張臉根本不能看!

    “可不是嘛,趕著去投胎呢,連半個月的工錢都不要了……”

    “人家榜上大款了,還稀罕那點錢啊,就是一點儿責任感都沒有……”

    “好了。”傅傾流打斷他們,“不管怎麼樣,在做好自己工作的前提下怎麼樣我都不會管,但是如果因為一己之私工作上有什麼紕漏的話,我可不會輕饒。”

    几個工作人員立刻乖乖閉嘴繼續干活。

    傅傾流去辦公室問了下池非李麗萍的事,沒什麼大問題又上了二樓進了畫室,一進去她就想起被她趕出去的付一旬了,微略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她覺得人果然是很復雜的動物,一邊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一邊又覺得被看得太透徹毫無安全感。

    仔細想想,付一旬又不知道她是水清流,那些畫也是她20歲以前的作品了,過去的事有什麼好糾結計較的?再說水清流已經四年沒有出新作品了,也是時候准備新作了,而付一旬是她現階段的靈感來源,也是鼎鼎大名的前輩,多跟他一起玩耍,也許她會有新的長進也不一定。

    藝术家雖然不像娛樂圈里的明星一樣安靜一段時間就會被人忘記,但是遲遲沒有新作會被認為江郎才盡的,之前那几幅新作都被她發脾氣給砸了,想想自己真是個敗家子。

    只是她從小到大都沒有給誰道過歉,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問池非,池非氣她出爾反爾說好的至少兩張名片一張都沒有,翻著白眼沒好氣的道:“這有什麼難的?你去買束花送給對方再說几句甜言蜜語就好了嘛。”

    他把大部分男人哄女朋友的招數隨口說出,哪里知道傅傾流竟然當真了。

    傅傾流一大早設定鬧鐘起了床,因為智商高記憶力也相當好,完全記得去付一旬別墅的路,也就也記得池非說的話,傅傾流的情商雖然不如智商,她也覺得女的給男的送花說什麼甜言蜜語有點不對勁,不過一想到付一旬那張精致的面容,她又覺得真是比花儿還好看,又想到他屋子里的那些干花,心想要不然送花給他做藝术干花也不錯,要不然因為不了解他也不知道要挑什麼禮物送,貴重的不合適,太便宜的人家指不定看不上眼,還是花最合適了。

    花店剛剛開門,一朵朵花或修剪或還未修剪的擺了滿地,還帶著新鮮的露珠,姹紫嫣紅,生機勃勃的,看著十分喜人。

    店員迎上來問她要什麼花,傅傾流想了想,“給我一束帶刺的玫瑰,紅玫瑰。”

    傅傾流只是覺得紅玫瑰對付一旬略合適,哪里知道店員腦補了什麼,笑得曖昧的看她,“要几朵呢?”

    “用來道歉的需要几朵?”

    于是傅傾流一臉沒心沒肺的慢悠悠的抱著99朵帶刺紅玫瑰上付一旬家的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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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7:52 |只看該作者
024 共同出游。

    付一旬有早睡早起的良好生活習慣,七點多的時候就起來在健身房里跑步鍛煉身体,然后洗個澡給自己做份簡單又營養的早餐,正在收拾出門要帶的東西,就聽到門鈴響了,走出去一看,一大束紅玫瑰占了滿眼,然后一顆腦袋歪著從玫瑰花旁邊露出來,傅傾流微笑著看他,因為天氣略熱,她的雙頰微紅,竟比那一束紅艷欲滴的玫瑰還要動人心魄。

    “早上好啊,付一旬。”

    付一旬先是被那束玫瑰弄的一怔,隨后看到傅傾流更是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又想起自己被她趕出門的場景,立刻猜到她肯定是過來道歉的,心下冷哼,隔了那麼多天才來,沒有誠意!面無表情的看她,也不給她開門,就這麼拉著木門隔著鏤空鐵門看她。

    “我為上次對你發脾氣那件事跟你道歉,付大師能否原諒我呢?”傅傾流也沒打算一開始就能獲得付一旬的原諒,要知道這家伙是個神經質又有才華的天才,自己這樣都是個心高氣傲的,更別提付一旬這種級別的了,沒有個性的天才不是好天才。

    “你覺得我是這麼好說話的人?”付一旬扯了扯嘴角,挑剔又嘲笑的看她,他要是這麼好說話的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付一旬脾氣古怪又神秘的說法了。

    傅傾流眉梢挑了挑,擺正腦袋,把玫瑰抱在胸前,“所以你不喜歡這個?”

    付一旬挑剔的看了眼那束玫瑰,沒說話。

    “好吧。”傅傾流說著抱著玫瑰往距離付一旬別墅不遠的垃圾桶走去,這花抱著她還嫌重呢,付一旬不喜歡扔了得了,她就說這個主意好像不怎麼靠譜嘛,果然既然要道歉就該花點心思,這麼濫竽充數活該吃了閉門羹了。

    眼見著傅傾流就要把花塞進垃圾桶里,付一旬才驚醒她想干什麼,立刻呵斥出聲,“住手!”

    傅傾流抱著花回頭看他,在清晨光霧下,還帶著露水的那一束玫瑰折射出一抹抹閃耀的光輝,閃閃發亮的,她忽然抱著它回頭,眼角仿佛隱約的帶著几分笑,叫人驀地便想起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

    付一旬驀地抬起手背遮擋著下半張臉,棕色的眼瞳倒映著她的身影,“回來。”說罷伸手打開鐵門,然后看著傅傾流笑容明媚又慵懶的抱著花朵朝他步步走來。

    待傅傾流走到面前,他一臉矜貴冷酷的一把搶過她懷里的花,率先轉身往屋子里走去,花束上還留著傅傾流手心的溫度,鼻尖都是玫瑰花香,他快步的往前走,棕色漂亮的卷發往兩邊飛起,露出紅得透透的耳朵,心里咒罵傅傾流那個下流淫蕩不矜持的女人,一大早借著道歉之名跑來送花求愛,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暗戀他似的,真是、真是不要臉!

    傅傾流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利索的換鞋走進這個纖塵不染干淨整潔的屋子,忽然看到他放在沙發上的背包還有畫板顏料之類的東西,問:“你要出門采風嗎?”

    付一旬在廚房里找了一圈沒找到花瓶,隨后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立刻把這一束花扔在流理台上,塞在花束里的卡片順著力道滑了出來,他撿起打開一看,入目的就是——親愛的,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我真的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你~麼麼麼麼麼麼愛你愛你愛你愛你超愛你!

    “!”

    付一旬立刻觸電似的把卡片扔回流理台上,覺得臉頰滾燙的好像要燒起來,這種陌生奇怪的感覺讓他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惱羞成怒,暴躁的在原地走動起來,“這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S……Shit!”

    傅傾流在客廳里等了好一會儿,才見付一旬從廚房里出來,他大概在廚房洗了把臉,前面的几縷發都濕了,傅傾流這才發現他今天穿了一套方便活動的運動服,比起他穿三件套的成熟俊美貴氣,這時他頭發微濕衣著簡單的模樣,竟然叫人覺得像是還未出校園的剛剛打完籃球流過汗的大學生,當然,不變的是依舊叫人覺得像是十分古老的貴族里養出來的,有一種獨特的安靜矜貴。

    “你要出門?”傅傾流又問了一遍。

    “嗯。”付一旬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給傅傾流。

    “去哪?”

    付一旬用一種“我就知道”的略帶几分嘲笑的眼神看她,“你想跟我一起去?”

    傅傾流才想說她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就聽到付一旬用一種寬宏大量的語氣道:“正好,我還沒原諒你,就罰你給我打下手好了。”說罷根本不容傅傾流拒絕的把他放在沙發上的包拿起塞進傅傾流懷里,自己拿起畫板畫架之類的東西走在前面,“走。”

    “……”不要隨便幫人家做決定好嗎?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想跟去啊?!

    心里腹誹了几秒,傅傾流還是跟了上去,反正她來找付一旬就是跟他一起玩耍的,看看付大師要去哪里采風順便看他畫畫也不錯。

    付一旬的車庫里有兩輛車子,一輛白色尊貴的法拉利,一輛黑色帥氣的悍馬,他選擇了悍馬,把東西都放在后車廂后帶著傅傾流不知道往哪個目的地去了。

    坐在后座,寬敞的讓她覺得十分舒服,給池非發了一條短信告訴她出門后,她問前面開車的付一旬,帶著些許試探性的問道:“你介不介意,我在你車上……讓自己舒服舒服?”

    傅傾流平日里說話一向慢條斯理好像天塌下來也不會快點似的,此時的聲音微略壓低,尾音有些拉長,仿佛含在舌尖未全放出,聽在付一旬耳朵里癢癢的,覺得有些曖昧,讓自己舒服舒服……舒服……怎、怎麼個讓自己舒服法?

    付一旬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不自覺的微微屏住呼吸,“你……想怎麼樣?”

    傅傾流唇角勾了勾,“我們還有多久到目的地?”

    “兩個小時左右。”

    于是在付一旬屏息等待中,傅傾流脫掉了鞋子,直接躺在了寬敞的后座上,一直腳丫子直接踩在了對面的玻璃上,舒服的喟嘆了几下,慵懶的對付一旬道:“我先睡一覺,到目的地再叫醒我。”一大早起來,她完全沒睡醒啊,這會儿正好睡個回籠覺補補精神。

    突然有種自作多情般的難堪感,付一旬驟然猛吸了一口氣,表情僵硬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你……你給我把腳放下來!該死!不准露出你的腳!不准弄髒我的窗戶!”

    傅傾流把踩在窗戶上的腳縮回來,卻翻了個身被對著付一旬,勢必要睡一覺的模樣。

    付一旬又羞又惱,修剪的整齊干淨的指甲摳了好几下方向盤上的皮,“在一個男人的車里這麼沒有警惕心,也不怕人家把你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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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9:06 |只看該作者
025 沒有下次。

    傅傾流不理他,因為付一旬開的車子很穩,悍馬空間又大,車內還開著空調很涼爽,傅傾流很快就睡著了。

    前面紅綠燈,一輛車子忽然闖到了他前面,付一旬踩了下剎車,背對著他睡過去的傅傾流猛地被顛的翻過了身平躺著,嚇了付一旬一跳,還以為她要掉地上去了。

    “竟然真的睡著了,屬豬的嗎?”付一旬停下車子等綠燈,回頭看傅傾流,見她凌亂的發下一張白皙精致的面容粉扑扑的,伸手抓起副駕駛座上放著的一件薄外套,扔到她腹部處。哼,看在她這麼喜歡他的份上。

    傅傾流睡的很熟,被叫醒的時候盯著車頂看了好一會儿才反應過來這是哪,一起身就發現蓋在肚子上的男士外套,直接抱著外套起身走了出去,一下車入目的就是滿眼的青山綠樹,綠的叫人眼前一亮,風一吹便嘩啦啦的齊聲演奏。

    她聽到付一旬在喊她,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山庄,一男一女的中年人正在山庄門口一臉恭敬的跟付一旬說著什麼,看向她的目光有几分怪異。

    傅傾流拎著付一旬的外套慢悠悠的走過去,付一旬指著兩夫妻道:“這是傅傾流,這是李叔和李嬸,幫我管著這里。”

    “傅小姐好。”兩人連忙問好,目光落在她手上顯然不是女人穿的外套上更是怪異了起來。不太確定這位傅小姐到底是什麼身份,跟先生又是什麼關系。

    “你們好。”

    付一旬的東西顯然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他自己開著車進了車庫,然后把包包和好拿又不重的東西塞給傅傾流,自己拿著剩下的東西帶著傅傾流走進了山庄,而這一舉動更是讓李叔和李嬸震驚不已,這這這……先生竟然讓她碰他的東西!而且剛剛他們有過几次肢体接觸了?一次還是兩次?

    傅傾流哪里知道李叔李嬸的震驚,她抱著東西跟著付一旬進了山庄,這山庄占地面積正面看起來真是一點儿都不廣闊,可進了門才知道,這房子主在長而非寬,山庄的布局和裝潢都像古朴但是清新干淨的民宿,一樓大堂里有結賬台、咖啡廳和餐廳,咖啡廳和餐廳中間用養著花的木圍欄分開,桌面上鋪著濃濃歐洲鄉村風的碎花餐布,咖啡廳中間有一架老式鋼琴,上了二樓能看到一間間的房間,几乎全木質的,看起來特別有味道。

    付一旬見傅傾流略顯好奇的模樣,出聲解釋:“這是我以前一時興起弄的度假山庄,只有每年暑假和寒假這兩個時間段才會開放,大概要過一個月才會開始營業。”

    “哦……生意怎麼樣?”傅傾流沒想到這位大藝术家原來不單單只碰和藝术有關的事物,還知道做別的賺錢啊,不過這山庄看著也挺藝术的。

    “還行。”付一旬謙虛的沒告訴傅傾流每間房間都已經被預定了。

    山庄統共只有四層樓,付一旬帶著傅傾流上了四樓,走到了走廊最里間,這似乎是一個總統套房,寬敞整潔沙發等組件都是十分名貴的,這一定是付一旬的房間,因為傅傾流發現這里的沙發地毯甚至台燈什麼的,都跟他別墅里的一個樣。

    “東西放這。”付一旬指著沙發前的地毯上。

    傅傾流默默的聽從指示,然后跟著付一旬下樓,廚房里李嬸已經准備了十分新鮮的剛從后院菜園子里摘來的菜和一只早上殺好拔好毛的雞,傅傾流就坐在廚房一把椅子上啃西紅柿,看付一旬把他要用到的每樣工具都洗上三遍再用熱水過一遍,然后擼起袖子熟練的開始切菜,准備午餐,傅傾流看到菜籃子里有土豆,忽然道:“可以點菜不?”

    從來沒人在自己做飯的時候指手畫腳的付一旬抬起頭瞪傅傾流,好像在說“老子做飯給你吃已經很好了還敢挑三揀四?!”,傅傾流做出期待的表情看他,好一會儿,他拿著刀滿臉嫌棄的問:“什麼?”

    “土豆燜雞!把土豆切塊和雞肉一起燜到几乎要融化成土豆泥,放點白酒放點辣椒再放點姜片,香的我可以吃下三碗飯!”傅傾流步驟說的顛三倒四的,其實她自己根本不懂,這是張冬梅的拿手菜,制作方法其實很簡單,也不是什麼名貴的菜,因為很有家的味道,傅傾流很愛吃。

    “三碗飯?”付一旬眉梢挑起,挑剔的打量了下她纖細的身軀,然后拿起一個土豆,有些用力的放在砧板上,“最好是這樣。”

    傅傾流莫名覺得有點心虛,直到在付一旬看看她又看看桌上的土豆燜雞的威脅下,撐著肚子吃了三碗飯才終于知道這心虛從何而來,簡直要撐死了,沒有那個胃,果然就不能誇下海口!

    兩人吃完午餐休息了一會儿才出門,往后山山頂爬去。

    几乎沒有路,周圍都是高聳入云的冷杉樹,遮天蔽日,陰涼清爽,已經是中午了,卻竟然還有霧氣彌漫在林間。

    付一旬走在她前面,背著一個黑色的登山包,一頭半長卷發都扎在了腦后,他步伐穩健,看似削瘦,實際上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藏在衣料下的肌肉必然隨著他的走動散發著一種隨時可以爆發出來的力量。

    傅傾流很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但是她顯然不是一個經常鍛煉的人,沒爬一會儿呼吸就加重了,眼見著付一旬越走越遠,就要消失在蒙蒙的霧氣之中,她喊了聲,“付一旬!”

    然而才一眨眼的時間,付一旬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前方茫茫霧氣之中,傅傾流只好連忙跟上。

    “付一旬!Simon!”她一邊喊一邊費力的爬,森林里回蕩著她的聲音,卻始終不見付一旬的影蹤,傅傾流滿頭的汗,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熱的,她皺著眉站在原地,周圍霧氣蒙蒙,不見一縷陽光,安靜的只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她就站在霧氣之中,有種陷入了某種困境的感覺,好像迷失在一個陣中,如何也走不出去。

    這種感覺著實讓人有些恐慌。

    一只手忽而從身后伸來,落在她肩上,傅傾流下意識的就想一個過肩摔摔過去,就聽到后面傳來聲音,“我在這!”

    傅傾流覺得有些生氣的拍掉他的手,不悅的瞪著他,跟智商無關,任何一個女性被獨自一人拋在這種地方,都會覺得生氣。

    付一旬流的汗卻比傅傾流還多,呼吸凌亂,似乎剛剛很快的跑過,有一縷發都脫離了橡筋的控制跑到了前面來,棕色眸中滿是內疚和無措,“對不起,我一個人習慣了……”因為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一時間忘記身后還有一個需要他等候的了,“不會有下次了,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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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9:27 |只看該作者
026 出浴美人。

    傅傾流反而被付一旬的道歉給弄的怔了下,心頭的火氣驟然熄滅,她突然發現,這個男人雖然神經質脾氣又不好各種挑剔龜毛,但是卻意外的,是個十分坦誠的人呢,做錯事就會道歉,而不是仗著脾氣耍無賴忽悠過去。

    “知道了,這次就原諒你了。”傅傾流勾了勾唇,輕輕捶了下他肩膀,“走吧,不過你得慢點,我討厭做運動所以覺得很累。”

    付一旬立刻皺了皺鼻子,挑剔的看著她的胳膊大腿,“你應該多運動運動,你的肌肉看起來就像軟趴趴沒一點力氣的死雞肉,真是難看死了。”

    “……”果然她剛剛就不該說原諒他嗎?她就是心太軟!

    傅傾流正想說話,下一秒手忽然被另一只溫暖的大手包裹住。

    “這是未免你這只弱雞又跟丟。”付一旬面無表情的說著,轉身拉著傅傾流繼續爬山,耳朵在朦朧霧氣中漸漸通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個人把力量分給了她還是因為她分心了沒有專心感受爬山的辛苦,並不覺得多累,她一直跟著付一旬出了冷杉林,就像衝破了桎梏一樣爬上頂端,陽光如柱,燦爛如斯,眼前景色驟然明媚,空氣驟然清新,猶如醍醐灌頂般從肺部一直輕松到頭再到腳,那一點疲憊也一掃而空了一般。

    他們所在的這座山是附近几座中最高的,此時站在這山峰頂端,視線所過之處都是連綿起伏生機勃勃的綠色,真有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涼風習習,吹得她發絲凌亂,在那種灰蒙蒙的霧氣中待一段時間,就會發現置身于陽光之中的感覺是如此安全,叫她忍不住一只手遮在眼上,微微眯起眼抬起頭來仰望日光。

    付一旬也在做著跟傅傾流一樣的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似才兩分鐘,又好似已經過了好久,他們看向對方,明明不知道為什麼,卻同時勾起了唇角,流露出一抹打心里升上來的愉悅,然后又忽的齊齊低頭,看著到現在還牽在一起並且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十指相扣的兩人的手,驀地觸電般放開,假裝沒有這件事般的一人一個方向看向別處。

    “手心都是汗,髒死了!”

    “呵呵,彼此彼此。”

    付一旬覺得心跳快的有些失控。

    傅傾流覺得臉頰莫名滾燙起來。

    ……

    彼時,還處于鼻青臉腫行動不便狀態中的莫成風和莫書豪正處于冷戰中,當然,只是莫書豪單方面跟莫成風冷戰而已。

    他把衣服都塞進書包里,然后繃著一張精致可愛的臉下樓來,看都不看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臉怒火的莫成風,就往門外走。

    “站住,你上哪去?”莫成風皺著眉一臉不高興的問他。

    “找我爸爸!”小手已經摸到門把了。

    “你爸出門去了,這几天都不會在家。”

    莫書豪動作一頓,“他去哪了?”

    “溯雪山庄,說了你也不知道。”莫成風一想到傅傾流揍他時的模樣,一邊覺得氣得咬牙切齒,卻一邊又覺得非要把她弄到手嘗一次否則絕對不死心,敢這麼對他的女人,她是有史以來第一個!

    “你給我地址!我要去找他,我才不要跟你這種沒出息只會泡妞連架都打不贏的敗家子待在一起!我要我爸爸!我要我爸爸!”莫書豪立刻就拔高了聲音,喊得本就不耐煩的莫成風更是不耐煩,直接打發從港城那邊跟過來的管家送莫書豪去山庄找付一旬。

    ……

    夏季的雨總是來的匆忙突然,傅傾流和付一旬還在山頂享受接近蒼穹的美妙滋味,天空忽的就烏云密布,大雨劈里啪啦的掉了下來,驚得兩人只好匆忙下山,結果上山容易下山難,再加上有雨還有傅傾流這個拖油瓶,叫付一旬被牽連著滑倒了兩次,一向優雅纖塵不染矜貴的猶如貴族的付一旬難得的像剛從泥漿里滾過一次似的的狼狽。

    傅傾流渾身濕透髒兮兮的不比付一旬好到哪去,卻是一路笑到了山庄,笑得見牙不見眼,笑得肚子生疼,笑得付一旬的臉色黑了又黑黑了又黑,神經質的發作了好几次,她都還笑得停不下來,几乎走不動。

    付一旬覺得簡直要丟臉死了,在李叔李嬸的注視下,氣惱的扯著傅傾流上樓去,心想著一會儿要找個東西塞住這個女人的嘴才好!

    李叔李嬸一路目送著兩個狼狽的人上樓,互看了一眼,終于露出了了然肯定的目光。還以為白小姐才是先生唯一比較特別對待的人呢,沒想到還有一個更特別的,而且眼見著這位傅小姐完勝白小姐呢!

    付一旬把他總統套房隔壁的房間開給傅傾流,狠狠的瞪了眼眼里還滿是笑意的傅傾流一眼,大步走回自己房間,“砰”的一聲重重砸上門。

    “哎喲喂……”傅傾流用小指甲揩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好一會儿才走進自己那屋,心情奇佳的哼著歌去浴室放水,脫掉髒兮兮濕噠噠的衣服跑進熱水里,舒服的叫她喟嘆了一聲,在霧氣中微微的眯起眼。

    洗了澡洗了頭,傅傾流覺得全身清爽干淨的從水里起來后,腳步一頓,才想起自己是兩手空空的被付一旬帶過來的,別說衣服了,她連干的內衣褲都沒有。

    外面天色很暗,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大雨磅礡,可以想象泥水四濺的場景,付一旬討厭雨天,所以除非必要,否則他絕對不會在下雨天出門,又濕又髒。

    他下身圍著一條浴巾,頭上頂著一條白色毛巾擦著剛剛洗過的發,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說要給他們煮姜湯的李嬸來了,便走過去開了門,結果入目的就是頭上同樣掛著一條毛巾,一條大浴巾裹著身体的傅傾流。

    都說剛出浴的女人是最美的,此時她白皙緊致的面容被熱水熏的白里透紅,濕濕凌亂的發粘了几縷在臉頰上,一雙眼睛也被熱水熏的蒙著一層水簾般的水潤亮澤,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白皙水潤,還掛著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她的脖頸流過精致漂亮的鎖骨,再滑進下面些的白色布料之中……

    付一旬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氣。

    “付……”

    “砰!”

    傅傾流剛想說話,門“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差點撞到她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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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39:50 |只看該作者
027 沉沉睡去。

    “……”傅傾流無語的看著眼前緊閉的門,伸手敲了敲,“喂,付一旬!”

    付一旬此時正用頭上的毛巾一角遮著下半張臉急躁的在原地走來走去,耳朵通紅,心里又羞又惱,聽到傅傾流的聲音,立刻衝著門怒道:“閉嘴!你這個淫蕩的女人!給我回房間去!我才不會放你進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一點儿都不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的女人一定會得寸進尺的,竟然連衣服都不穿好,故意跑來誘惑他!他才不會被她誘惑到,才不會!

    傅傾流沉默的在門口站了兩秒,然后站在付一旬的角度稍微想一下,其實很好理解他的反應,一個女人洗了澡全身上下光溜溜的裹條浴巾就來敲一個男士的門,正常男人都會想歪,只是很少有人會像付一旬態度那麼篤定的。

    身上又癢又刺,傅傾流不適的皺了皺眉頭,只好繼續敲門,“付一旬,你想太多了,我對你家的毛巾過敏,你先借一件衣服給我。”她剛剛已經撥電話到下面櫃台了,只是一直沒人接,渾身上下被這毛巾弄的又癢又刺的,她又不想光著身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冷得要死,只好來找付一旬了。

    里面走來走去的腳步聲霎時消失了几秒,然后又很快的走動起來,傅傾流下意識的聽著那腳步聲想象里面的場景,他快步的走進了臥室,動作弧度略大略顯粗魯的拉開他的背包,從里面扯出一件疊的整整齊齊干干淨淨的白襯衫,又走了出來,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又快步折了回去,又抽出了一件灰色的休閑外套,再大步的走出來……

    “哢嚓!”門猛地打開。

    傅傾流連付一旬的臉都沒見著,就被迎面而來的兩件衣服蓋了滿臉,同時聽到門又重重關上的聲音。

    滿腔的干淨的淡淡的洗衣粉之類的味道,和著柔軟的布料在鼻前,傅傾流也不覺得惱,抓下衣服整張臉埋進去深深嗅了嗅,說真的,這味道真不錯,特別像以前她還跟張冬梅住在一起時,每天她幫她洗好曬干的衣服的那種味道,和放進洗衣機或者送去干洗的那種味道不同,具体不同在哪其實她也說不清,這是一種感覺。

    傅傾流抱著付一旬的衣服回房間了,哪里知道那門后付一旬滿臉通紅表情僵硬肌肉微微抽搐。

    把衣服扔給傅傾流后付一旬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借給別人,這實在太奇怪了,一定是他被她搞得心煩意亂衝動之下才會有的舉動,絕對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可是一想到她就圍著一條浴巾那樣一點儿都不矜持的在自己面前,他又莫名羞惱根本打不開那扇門,最后莫名其妙的朝門上的貓眼看去,恰好看到傅傾流把臉埋進他的衣服里深深的嗅了一口,露出貌似滿臉陶醉的神情……

    “這這這這……這個……”付一旬一個人神經質的在屋子里紅著耳朵紅著臉暴跳如雷,越是怒不可遏,耳朵越是紅的几欲滴血,心跳越是快的如雷搗鼓,“這個淫蕩下流無恥的變態女人!下流!變態!淫蕩!上帝!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只是聞著他的味道就露出了那種表情,她腦子里在想什麼?在意淫他嗎?上帝!這、這簡直是……

    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罵了的傅傾流回到房間走進浴室就解開了什麼的浴巾,毛巾貼過的肌膚因為過敏紅斑點點,在白皙嬌嫩的肌膚上顯得十分刺眼,傅傾流皺了皺眉,重新洗了個澡,沒再用毛巾擦身,就這麼讓它自然風干,結果夜里山間風涼,叫她打了兩個打噴嚏,鼻水滑了下來,連忙穿上付一旬借她的襯衫,付一旬身高188,他穿的正正好的襯衫穿在傅傾流165的身上長出了好大一截,完全遮到了屁股下面,等她再穿上那件外套,也不用擔心走光了。

    不多時李嬸端著兩碗姜湯上來,付一旬讓她去看看傅傾流,傅傾流跟她說毛巾過敏的事,李嬸連連道歉,傅傾流過敏的不是毛巾,而是毛巾上沾著的灰塵細菌,他們住的這一層除了付一旬的房間之外是都沒有徹底打掃清潔過的,只是偶爾上來清理一下省的積太多灰塵到了該徹底清潔等候客人入住的時候不好清理,看著干淨其實都蒙著薄薄的一層灰,傅傾流身嬌体嫩的,衣服料子就算比不上付一旬的貴但也是相當好的,霎時碰上那些髒的灰塵,自然受不了,好在沒有嚴重到需要擦藥的程度。

    當然這間屋子也不能住了,眼見著這種天氣開車出山不合適,想來傅傾流今晚會留在山庄里過夜,李嬸剛想說帶傅傾流去樓下已經打掃過的房間,卻忽然看到她身上穿著的男士外套,眼珠子忽然一轉,笑容慈祥又藏著曖昧,對正站著喝姜湯的傅傾流道:“要不您先到先生屋里坐坐吧?您身嬌体貴的,碰到這些個不干淨的又要遭罪,我去給您找兩件我閨女的衣服,再幫你把衣服拿去洗干淨烘著,很快就能干了,行嗎?”

    在李嬸看來,付一旬不僅給她煮了飯牽了手帶她去爬山還把衣服給了她,這種每一個從來未曾經過付一旬的手發生在哪怕一個男性身上的動作和行為都發生在了這麼一個女人身上,完全不用去猜想其他了,這絕對是他們家夫人了!既然如此,還分開住干嘛?一起住在那個寬敞的屋子里多好啊!

    不知道李嬸心之所想也以為這個山庄里客房里只有付一旬的房間是干淨的的傅傾流想了想,欣然同意了,呆在這屋里她真是連坐都找不到干淨的地儿坐,他們爬了那麼高的山又奔跑著下來,累死了好嗎?雖然里面是真空,但是外面套了兩件衣服呢,完全能當短裙穿,沒露點除了兩條腿也沒露多少肉,再加上付一旬那家伙絕對不是個會趁人之危的人,所以她真不介意去付一旬那里坐等干淨的女士衣服。

    付一旬的房間並沒有鎖,李嬸說他下樓做晚餐去了,傅傾流不好穿成這樣下樓,雖然整個山庄里算下來只有他們四個人,在李嬸再三說明付一旬不會生氣她的擅自入門后,她才走進去自己坐在他套房里的客廳沙發上等衣服。

    外面大雨磅礡,嘩啦啦的有種十分寂靜的喧鬧感,傅傾流坐在安安靜靜的屋子里,目光透過窗戶看進雨簾,看到暗沉沉的天空和被霧氣彌漫遮掩的山巒,眼皮漸漸的加重,她嗅著身上衣服淡淡的干淨的味道,抱著膝蓋緩緩的沉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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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40:32 |只看該作者
028 雙重完美。

    樓下付一旬正在做飯,新鮮的蔬菜瓜果綠油油紅艷艷的看起來特別漂亮,他的手本來是向一個漂亮的黃色彩椒伸去的,拿起來的卻是一個丑不拉几的土豆,他皺了皺眉頭,眼里露出嫌惡,他討厭吃土豆,可偏偏腦子里冒出那個女人說可以吃下三碗飯的聲音,目光又落在剩下的半只雞,不高興的哼了聲,拿過來和土豆一起剁了。算了,來者是客,依著她几次也沒什麼。

    等他做好兩個菜煮好一個湯,恰好和帶了兩件閨女衣服要上樓去給傅傾流的李嬸走在一起,李嬸有心跟付一旬多說几句話,奈何這個男人的氣質總讓人有種很遠的距離感,就像高高在上的貴族和只能匍匐在地的賤民,她連跟他並排而行都做不到,只能在他兩步遠后面跟著。

    在付一旬發現傅傾流竟然穿成那樣躺在他沙發上睡覺時,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突如其來的狀況給打斷了。

    傅傾流生病了。

    連爬個山爬不到三分之一就累得氣喘吁吁,可見她平日里極少運動,運動少免疫力就不好,傅傾流被雨淋了一場,還在房間里裸著身子被風吹了几下,很光榮的病倒了。

    “活該!”付一旬一邊把人抱到床上蓋好被子一邊對著臉色潮紅的傅傾流咬牙罵道:“叫你懶,每天跑几里路是會怎麼樣?風一吹就感冒,說你是弱雞還真是弱雞!沒用的家伙……”

    李嬸表情有些僵硬抽搐的站在一旁看著付一旬一邊動作小心的抱傅傾流上床一邊對著沒有意識的傅傾流罵了几分鐘,等到付一旬站直了身子目光銳利的朝她掃去的時候,她才一個激靈的回神,連忙去找醫藥箱拿藥。

    傅傾流迷迷糊糊的被叫醒,被扶起身子,迷迷糊糊的被喂了半碗粥吃了藥,躺下去后又立刻陷入了沉睡狀態里,她呼吸著,入鼻的空氣有些雨天特有的潮濕感,還有那種干淨的、纖塵不染般的淡淡的味道,叫她恍惚的以為她現在正在那個鄉下小鎮里,住著小小的兩層小樓,一個不求她回報的老人在廚房里忙來忙去,灶台暖的讓人想要抱著毯子縮在一角睡過去……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傾流覺得自己是被熱醒的,大雨已經停了,並且月光明亮的好似之前沒有烏云密布大雨滂沱。床頭上一盞昏黃柔和的床頭燈亮著,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她腦袋還有點暈,但是卻還算有精神,坐起身,發現自己被三床厚厚的棉被壓著,難怪沉睡之中有種鬼壓床似的感覺,她能順暢的呼吸真是奇跡,一身黏糊糊的汗,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生病了,沒敢貿然去洗澡,看到床邊椅子上有件干燥的男士襯衫,想也沒想就把身上汗濕的兩件衣服給脫了換上,然后覺得肚子餓得有點胃疼了。

    縮在被窩里揉著胃部忍了一會儿,非但沒有成功的忘記胃痛睡著,反而覺得越來越痛了,只好捂著胃部起身扶著牆走出房間,心想去樓下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要不然如果有胃藥也行。

    一直走到樓道口,她正要下樓,腳步卻忽而一頓,她抬頭看向頂樓,那里有鋼琴聲傳來。她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聽了一會儿,漸漸忘了還在隱隱作痛的胃,聽得入迷,原本要下樓的腳步也變成了上樓。

    山庄屋頂是人字形的,所以並沒有陽台,這個樓梯通向頂端唯一一間屋子,此時那扇門並沒有鎖,傅傾流輕輕的推開門,門悄無聲息的打開,然后她看到一束明亮的月光從屋頂的天窗上落下,就像一盞聚光燈,四周皆暗唯他獨耀,他坐在那架白色的三角架鋼琴前,側對著她,他似乎也彈得入迷,微微垂著頭,漂亮的半長卷發乖巧的垂在他面頰兩邊,半垂下的眼瞼上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兩片動人的剪影,猶如藝术品般的雙手手指在黑白琴鍵上悠然自得的彈動著,彈奏出一曲悅耳繾倦纏綿的篇章。

    傅傾流有種穿越了時空,看到一個在聖瑪瑙河畔明亮的月光下彈奏鋼琴的年輕貴族的錯覺。

    付一旬是當之無愧的大藝术家,哪怕是音樂聖地維也納也十分歡迎他的到訪。

    傅傾流聽的入迷,看的有些痴,在一曲接近尾聲的時候,她忽然邁開腳步輕輕的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在付一旬因為驚訝而几乎停止繼續彈的時候伸出手,流暢而完美的接了下去。

    付一旬盯著她的認真而入迷的側臉看,看她穿著薄薄的襯衫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烏黑的發絲垂在身前,嫵媚中透著一股恬靜優雅,現在的氣氛卻讓他無法多想,好一會儿勾了勾唇角,雙手放在琴鍵上跟了上去,完美的二重奏在這個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和一架鋼琴的屋子里回蕩開來。

    一曲畢,屋子里回歸平靜,她靜靜的坐在付一旬身邊,垂著眸盯著琴鍵,陷入了回憶中,好一會儿聲音幽幽的響起,“這是我奶奶最喜歡的曲子。”

    她小時候因為奶奶的緣故聽了這曲子几乎不下百來遍,就對這首曲子耳聽目染,又是個天才,就算她不愛學鋼琴,這首曲子也能彈得十分好,她以為過了那麼久沒碰過鋼琴,已經忘記該怎麼彈了,卻沒想到,那旋律似乎已經融入了靈魂,她只是把手放在琴鍵上,自然而然的就彈奏了出來。

    “哦,謝謝。”他頓了頓,“這是我12歲時做的曲子。”

    傅傾流慢半拍的看向付一旬,有種自己被打了一棍子的腦袋暈暈的感覺。

    見傅傾流驚愕的看他,他又道:“我在藝术方面很有天賦。”

    就算是天才,也有偏擅長的東西,雖然只要他願意几乎任何方面的事物都能學的很快很好,但是在藝术上,几乎不需要費多少力就能參透學好,這便是他的天賦所在。

    傅傾流怔怔的翻找記憶,然后終于隱約的想起她奶奶曾經放著這曲子抱著她說過,做這曲子的人跟她一樣是天才,希望自己以后也像他那樣厲害……

    搞了半天,自己敬愛的奶奶竟然是付一旬的粉絲?西蒙·埃文斯?付一旬?

    胃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感,好像有人拿刀刮著胃壁一般,傅傾流捂著胃呻吟了一聲,几乎趴到琴鍵上,哪怕在月光下,臉色也白的厲害。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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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3 18:41:04 |只看該作者
029 事出意外!

    半個小時后,傅傾流裹著棉被坐在床上,前面放著一張炕上桌,桌上放著一碟小菜和熱氣騰騰的白粥,付一旬面無表情的交疊著雙腿坐在床邊的靠椅上,姿態優雅沉靜矜貴,目光傲慢又挑剔的注視著傅傾流小口小口吃粥的模樣,好一會儿緩緩出聲,“在外讓我跌了滿身泥,回到山庄占了我的床,讓我沒地睡,三更半夜打擾我彈琴作曲,還要我給你做東西吃,你這人是災星附体還是真的笨成那樣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他想不明白,作為一個看起來並不算太普通的女人怎麼會這麼不懂得照顧自己?先是發燒感冒再是胃痛,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在那里跟他彈琴,就算是因為暗戀他想在他面前表現一下,他也不覺得高興。不對,他從來沒覺得因為她的暗戀高興過!

    傅傾流自覺略略理虧,埋頭吃粥不反駁不出聲。覺得這軟蠕香甜的白粥滑入食道進入叫囂著渴望食物的胃里,瞬間緩解了疼痛,暖洋洋的,暖到了心里去。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頻頻胃疼欲死,但是偶爾她也會在半夜胃疼醒來,不是啃干巴巴的面包就是吃胃藥,還是第一次在半夜還能吃到熱騰騰的粥。

    付一旬沒能多教育教育傅傾流几分鐘,就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皺了皺眉,接了起來。

    “Simon!莫書豪那小子到你那了嗎?”莫成風有些著急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付一旬站起身,“什麼?”

    “他下午要去找你,我讓老吳送他去,在半路遇到大雨不好進山又回來了,老吳去上了個廁所,回來那小子就不見了!找到現在沒找到,他有沒有可能跑到哪座山里去?”

    “該死!”付一旬咒罵一聲,掛了電話轉身快步走出門,忽然想到什麼,又轉過身對傅傾流道:“吃完躺下睡覺,在山庄里等我。”

    傅傾流見他似乎有急事,腦子也因為發燒有點轉不過彎,沒有多問的乖乖點頭。

    付一旬快步下樓,去車庫里提了車子,衝入了夜色之中。

    傅傾流這一覺,睡的略有些不安穩,索性她雖然抵抗力不大好,但是小病小痛一向來得快去的也快,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腦袋清明,只剩下有些鼻塞。

    她的衣服已經被洗干淨烘干,李嬸把衣服送上來的時候衣服摸著還溫溫的,傅傾流換好衣服洗漱好下樓,早餐是李嬸做的包子饅頭,味道還不錯,但是她看著那一個個包子饅頭,卻下意識的覺得,如果是付一旬做的,一定一個個非常小巧精美,就像藝术品,叫人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食欲大開。

    “付一旬還沒回來嗎?”傅傾流喝了口豆漿,問李嬸。

    李嬸搖頭。

    “知道出什麼事了嗎?”傅傾流又問。

    李嬸依舊搖頭,付一旬三更半夜出的門,他們也是早上醒來見車子不見了猜到付一旬出去了的,不過就算付一旬走了,他們也會好好伺候招待夫人的。

    昨天下了一下午的雨,今天天氣看著不錯,天空如水洗過一般的湛藍,只是地面依舊潮濕,這里又是山中,泥濘的很,讓人不想踏出門一步。

    傅傾流坐在咖啡廳里喝自己跟李嬸要了咖啡豆磨出來的咖啡,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咖啡都涼了,午餐時間快到了,都沒見付一旬回來,她忽然想到他昨晚三更半夜的出去,山路泥濘濕滑,該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正胡思亂想著,李叔從門外走了進來,笑眯眯的對傅傾流道:“傅小姐,剛剛先生打電話跟我說,讓我送您回市里。”

    “他人呢?”

    “先生他已經在市里了,只是有些事絆住了手腳,恐怕沒法過來接您了。”

    看來沒出什麼事。傅傾流放下那點擔心,雖然隱約覺得有點被拋下的不爽,但是誰沒有個万一誰沒有個突發事件?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行吧,那就麻煩李叔了。”

    ……

    彼時,兩輛無牌面包車駛進了梨花鎮前一個廢棄廠房里,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從車上下來,確認工廠里沒人后又出來了兩人,其中一個抱著一個陷入昏迷狀態的十歲左右的小男孩。

    進入亂七八糟滿是空桶的工廠里,几人說話聲音便因為緊張的心稍微放松而大了起來,抱著小孩的男人把他扔到牆角,道:“耗子快點去前面鎮子里弄兩桶油來,不靠譜的蠢蛋,明知道我們要干單大的,竟然連油箱都沒加滿!”

    “還不是因為我們跟蹤他們的車子跟蹤了那麼多天沒機會的原因?誰知道今天就有機會了?”

    “你還說!快去!”

    “哎。”

    去了兩個人買油,工廠里還有兩個人,一個又高又壯,一個瘦巴巴的,看起來很是膽小。

    “……哥,我、我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被抓了怎麼辦?撕票……太、太狠了一點……”他看了角落里的莫書豪好几眼,支支吾吾的道。

    那人蒲扇大的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我的傻弟弟,你放心吧,警局48小時后才會接受報警辦理,等那時我們已經帶著這個小鬼出了省,找個山疙瘩把人埋了,哥几個再帶著大把錢藏几年,等風頭過后再出來吃香喝辣,要啥沒有?”

    “可、可是……”

    “行了,別可是了,去弄點水來泡泡面,哥快餓死了。”

    “……哦。”

    那瘦子拿著一個水壺去找水去了,高個的在原地蹲了好一會儿,忽然捂著屁股看了看角落的莫書豪,走了開。

    就在此時,莫書豪悄悄睜開了一只眼,眼中清明仿佛根本沒有昏迷過,他悄悄的爬起來,躲進了一個倒在地上的桶里,他才躲好,那個瘦子就拿著水回來了,一見角落里沒人了,大驚失色,“哥!哥!那小孩跑了!”

    “什麼?”高大個連屁股都來不及擦,提著褲子跑了過來,見到空蕩蕩的角落,齜目欲裂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還不快去追!”說罷急吼吼的衝了出去。

    莫書豪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躲在工廠里沒出去,立刻從桶里鑽了出來,往出口的反方向跑去。

    那個高大個果然出去工廠沒几步遠就反應過來了,又帶著瘦子回來搜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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