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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鬼鬼夢游】花木呈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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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00:45: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互惠

  “說說,什麼事讓你樂成這樣?”北方蹲下身子和她面對面,這段時間里他都好奇死了,按理說活這麼久,他這好奇心早該沒了,可這段時間好像復蘇了,對這小姑娘的一切他都好奇得很,要是不弄明白,心里就癢癢的難受。

  左左也不瞞他,帶著幾分掩不住的興奮得意,“我找到快捷的修練方法了。”

  北方卻瞬間斂了神色,正色道:“小姑娘,修練沒有捷徑,你不要自誤。”

  左左低下頭,和鸞的離開是她心里的結,她總覺得和鸞的離開是她害的,要是她厲害一點不受傷,和鸞就不會因為要給她治傷而提前離開,她不傻,在發現這個更快增長修為的辦法之前,她的修練速度早就不是以前可比的,身體里有一股力量被壓制著,她修練時會一點一點解開被她吸收,除了和鸞,沒有人會對她那麼慷慨。

  她一直在自責,在后悔,她覺得和鸞的離開大半的責任都在她身上,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憋了一口氣,想變強,她想變強,最起碼她要有自保之力,不再有這樣被迫的分離,她很不喜歡。

  現在終于有了變強的機會,就算有什麼隱憂她也認了,這對她的誘惑太大,她控制不住,真的,控制不住。

  “左左拉……”

  “叫我左左。”左左抬頭,臉上有著不顧一切的堅定,“北方,不要阻攔我,我要變強,沒人可以阻攔我。”

  “好吧左左。我理解你想變強的心理,可你變強后卻一朝沒了,你甘心嗎?腳踏實地我也相信你終有一天會變強。”

  “可我最缺的就是時間,北方,你不懂。我也不希冀你懂,你只要不攔著我就行了,就算我走火入魔或者自爆身亡。你也沒有責任,這都是我自願的,全部的責任都是我的。什麼結果我都自己擔了。”

  這麼強烈的信念。這麼的不顧一切,北方突然覺得目眩神迷,這樣的人類,真的很可愛,罷了罷了,要真有什麼的時候,他會拉一把的,誰也沒有資格以任何理由來阻攔一個人變強。任何人。

  有了希望,外面的事左左基本不管了,也不像以往一樣總是呆在房間里。要不是還有點理智,她連晚上都不願意回屋。

  北方弄來的那些植物她都一一種好了。原本空置的地上又填滿了一大塊,左左看得無比滿足,心中更是充滿了動力,要是好好巴結巴結北方,說不定他能再多弄一些來,只是她空間里那些果子怕是要被他拿走不少了。

  旁邊的屋子已經建好,北方倒是很主動的搬了過去,還想帶上龍溪一起,他倒是沒有其他心思,只是想著這好歹也是他老朋友的后代,離開前還拜托他照顧,把人放在自己身邊還能在修練上指導指導他,沒想到那小子不識趣得很,就算把龍翔搬出來他也不願意挪窩。

  在龍溪心里,一個離他天高地遠,都不在一個界面的長輩哪有近在眼前的姐姐來得重要,當然不能離開姐姐身邊了,而且姐姐對他好著呢,天天都給他好吃的果子,要是他不住這里了姐姐不給他了怎麼辦,龍溪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劈里啪啦響。

  “左左拉巫,您不能住在外面,更深露重,您要是病了怎麼辦?”海棠和褚玲急得口里都起了泡,這段時間在左拉巫太瘋狂了,除了修練還是修練,以前還好,至少晚上還是在屋里休息的,這里極少下雨,白天在外面呆著也沒什麼不好,但是現在左左拉巫居然想晚上也去外面睡,這怎麼能行,絕對不行。

  左左也就是這麼一提,真要去睡外面她也怕自己會受不住,畢竟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晚上還是挺涼的。

  可是她也真的很想去外面睡,那樣明顯對她更有益,這對她太有吸引力了。

  她知道自己魔怔了,現在除了修練,什麼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白天在那一百多株植物中喂養它們,聽著它們的稚言稚語歡聲笑語,無意識的,它們也會散發出一種只有它們心甘情願時才會有的綠色氣息進入左左身體,雙方互惠互利之下,左左的修為增強了,而植株們也長高的長高,抽條的抽條,小小的院子里一片欣欣向榮。

  于是,左左晚上不願意回屋了,琢磨著是不是能在外面建個容她棲身的地方,既不影響了植株們對太陽的喜愛,也能讓自己免于被風吹寒侵。

  部落的工匠一臉為難,左左拉巫這要求要麼就是存心為難人,要麼就是她完全不懂,哪有既要能容人棲身躲風寒,還要能不遮太陽的,神才能做到。

  左左多少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吧,海棠,送客。”

  工匠出了院門,回頭看著那個院子里看得出明顯是特意種的草,左左拉巫怎麼種了這些無用的東西?難道是藥草嗎?想了想,工匠往首領和長老們議事的地方走去,這事有點奇怪,要告訴首領才好。

  “你告訴我這樣修練到底對你有怎樣的好處,我就幫你。”北方坐在院門上,晃著長腿高高在上的道。

  左左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對他她不是不好奇的,他太神秘了,居住在兇獸盤踞的深山中,往來于深山毫無壓力,院子里那些只有深山中才有的植物就是證據,可是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見他出過手,只是隱隱感覺他很強。

  越想越是好奇,左左衡量了一下,點了頭。

  “摸索了幾天我發現,要是在這里修練,能和它們形成一個循環,對我對它們都非常有利。”

  海棠和褚玲驚得瞪大眼,左左拉巫這是什麼本事?

  北方已經從植物那里得到了差不多的答案,之所以想聽小姑娘說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說實話,人類說假話的機率和說真話是一樣的,甚至更多。

  滿意的晃了晃腳,揚起手在空中隨意的勾畫,弧度美得像是在勾勒一幅絕世名畫,院子里的幾人都看呆了。

  左左平日里修練的地方只有一個蒲團,那地方比其他地方要陷進去幾分,此時那上面卻有著一個透明狀的繭。

  “這東西不會妨礙到它們,且風寒不侵,合你心意嗎?”

  左左連點頭都不會了,伸手摸了摸那不仔細看會錯過的橢圓形蛋一樣的東西,有彈性,那怎麼進去?

  抬頭望向院門上的人,左左無聲的問。

  北方曲指彈了一指指風到左左身體里,“再試試。”

  下意識的又伸出手去碰觸,剛才的阻隔再也不見,手就那麼探了進去,心下一動,左左整個人都靠了過去,果然,毫無阻攔。

  除了感受不到風和溫度,好像和外面毫無區別。

  “晚上你一個人呆外面也用不著護法,這東西只認你,其他人進不來,攻擊也無效,除非他比我強。”

  那要是能帶著跑,不就是大范圍的無敵了?以她對這個界面的了解,等閑人應該強不到北方這程度吧。

  “你還是別打那主意的好,不經風吹雨打怎麼能成才,這不是你們人類常說的話嗎?”北方盤起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左左當沒聽到他在說什麼,“褚玲,你來攻擊看看,用你最強的力量。”

  “是。”手按上脖頸上的銀紋,“吾神,請賜與我力量。”

  風之力起,龍卷風一般的風呼嘯而來,可是在到達左左拉所處的位置時卻消融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褚玲吃驚的瞪大眼,這樣的防護,好強。

  “海棠,一起上。”

  “是,吾神,請賜與我力量。”

  有了剛才的試探,海棠和褚玲心里有了點底,下起手來也就放開了許多,風之力和水之力融合成冰之力向左左拉砸來,同樣的,一接觸上那樣透明罩便消融了。

  左左很滿意,這樣她晚上呆在外面總沒人能說什麼了吧。

  龍溪小腳用力,彈跳到院門上眼光灼灼的望著北方,“教我。”

  北方暗笑,小屁孩子,叫你來和我住都不願意,現在知道找我學東西了?

  “來和我住就教。”

  龍溪看了下面的姐姐一眼,搖頭。

  “那就不教。”

  “教我。”

  “來和我住就教。”

  搖頭。

  “那就不教。”

  “教我。”

  “……”北方笑得直打跌,差點從院門上摔下來,這娃兒太可愛了,龍翔那家伙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后代。

  龍溪抿著嘴角看著他,忍無可忍的踢了他一腳跳了下來,不教就不教,哼,不稀罕。

  好不容易等到他願意主動來找他學東西,北方當然不會惹翻了他,只要常來找他,哪會沒有逗弄的機會,忍忍,再忍忍。

  終于忍住了笑,北方拖著長腔道:“晚上來找我,反正你姐姐也要在這里修練,怎麼樣。”

  龍溪想了想,點頭,反正隔得近,姐姐要是有什麼事他也能很快的過來。

  左左從透明罩里出來,胡亂蹂躪了龍溪的頭發一番,然后低下頭狠狠的親了小臉蛋一下,小溪對她的維護,她感覺深刻。

  龍溪瞬間就臉紅了,紅得滴血,北方又笑了,這一次終于從院門上掉了下來,龍溪跑過去狠狠的踢了他幾腳跑開了,哼,他要修練去,總有一天能把他打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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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00:45:4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分享

  “什麼事注麼高興?”桑巴站在院門口,看著院內一片的歡聲笑語,這讓他心情很好,左左拉這樣開懷的模樣不多見。

  左左回頭,笑意漸漸收斂“桑巴叔叔,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嗎?”“沒事我還不能來看看你?”話是這麼回著,視線卻在院子里四處觀望,建院子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今天卻是頭一遭來,果然,就像細阮說的那樣種了很多植物,左左拉醫理學得不錯,這些應該是藥草吧。

  左左哪還能不知道桑巴的來意,對這個一直關心她的長輩,她雖然無法據實相告,卻也想給他個交待,讓他不為她憂心。

  “這些是北方去深山里給我弄來的藥草,很珍貴,我就種在這里,而且這些藥草對我的修練很有幫助,建個院子也免得讓人沒注意之下踐踏了。”原來是珍貴的藥革,那建午院子就是當然的了,桑巴釋了疑,但是“晚上住在院子里還是不行,會生病的。”

  左左有心讓北方在她這里呆得更加理直氣壯,也想讓桑巴叔叔見識一下更厲害的人,莫干部落的人是很厲害,但是他們有一個非常要不得的毛病,那就是自視甚高,看過歷史后,她承認莫干部落的厲害,但也並不能因為他們自身的厲害就覺得天下無敵,抓捕他們族人的那個人就比他們都要強。

  拉著桑巴來到一堆植株的平間,拉起他的手按到中間的透明罩上“桑巴叔叔,感受到了嗎?、“這是?”頗有彈性的薄薄一層,是什麼?

  “這是北方給我弄出來晚上呆的地方,我剛才讓海棠和褚玲兩人一起用最大的力量攻擊,這東西也絲毫無損,而且寒暑不侵,我晚上呆在這里面不會生病的。”桑巴一臉復雜的看向閑閑倚著的北方,那個神秘的男人原來這麼強大,怪不得左左拉當時會那麼說,這樣的敵人,拖加帶口的莫干部落確實惹不起,哪怕是莫干部落人人皆不是庸手,就算是小孩也早早在鍛煉身手。

  要形成這樣的保護罩不止需要技巧,還需要強大的功力做支撐,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功力外放,在他的認知里,就算有強者能這麼做也是只能自己用的,沒想到這個人居然能做出來給左左拉用,這得是怎樣強大的力量才能做到。

  看來褚意說得沒錯,左左拉就是有一種吸引強者的特質,這一特質用得好了,說不定會是莫干部落的一大助力。

  想到部落幾次的商討中都是入世占了絕大多數的優勢,桑巴不由得考慮得更遠了。

  有些事既然避不開,那在有限的條件和不傷害左左拉的前提下,能為部落爭取一些東西就爭取一些吧。

  桑巴對北方笑了笑“謝謝你對左左拉的厚待。”北方是誰?是和龍神活了同樣久的神獸白澤,智商遠在人類之上,哪會看不出桑巴的那點小心思,不過這樣的人他倒也不討厭,一門心思為部落著想,對左左也是真心關愛,比起他曾經見識過的人類來說,他的齷齪心思真不能算多。

  點了點頭做回應,也當是給小姑娘一個面子了。

  左左松了口氣,對北方這人她其實心里沒什麼底,他不像和鸞一樣能得她全心的信任,但是感覺又告訴她北方對她是沒有敵意的。

  龍溪對人的防備心很重,但是對北方卻不是很抵觸,雖然平日里會你來我往的互不順眼,可她知道那是那兩人的相處方式,和喜不喜歡無關。

  而小溪,卻是和鸞都肯定的人,既然如此,那說明北方應該也是無害的吧,換算之下,她得出如此的結論。

  “桑巴叔叔,我們進去說吧。"

  桑巴揮了揮手,背著手在院子里走動“細阮來和我說你要他造一間既能遮風擋雨又不妨礙你曬太陽的屋子,他覺得你在故意為難他,我也好奇,就過來看看,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努力修練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太過了,身體最重要。”

  “是,我會注意的。”細細打量她沒有上次那麼憔悴了,桑巴滿意的拍拍她的肩走出了院子,他很忙,這會也是抽空過來,既然沒什麼可操心的,那還是把其他事先顧著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這天晚上左左並沒有去外面,而是把幾個人叫到了身邊來,北方不在其列,他現在之所以站在這里純粹是因為沒人攔得住他。

  “你當我是透明的就行,放心,我絕對不插嘴。”但是有些事她並不想被外人看到,就算相信北方對她沒敵意,她現在依然不敢完全相信他,更不用說把一些秘密攤在他面前。

  可這人是姓賴的,根本不把她的拒絕當一回事。

  “姐姐,他認識我的族人。”

  龍溪絲毫不知道他的話在左左心里造成了怎樣的影響,記得和鸞說過龍族全族都遷到神界去了,小溪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遺留在這里,而小溪剛才卻說北方認識他的族人……

  難道北方也是神?

  這不可能的,北方雖然強,但是和鸞那樣的程度到這里都被壓制了幾乎全部的力量,北方卻顯得游刃有余,而且他也說過他隱居在這深山里,她相信他這句話,總覺得那樣的人驕傲得不屑說謊。

  總結不出個所以然來,左左卻相信小溪的那句話,既然和龍族有牽扯,那暫時就先信了吧。

  不再理會北方,左左讓幾人在桌子邊坐下,自己回房實際是從空間里拿出準備好的東西拿在手里走出來,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個瓷瓶。

  北方眼睛瞇了瞇,依舊懶洋洋仿佛事不關己的看著幾人。

  把其中一瓶最大的放到龍溪面前,對自己的弟弟她向來不小氣“小溪,你的體質不同于旁人,先試著吃一點看看對你有沒有用。”

  龍溪也不問那是什麼,聽話的倒了點在口里,口齒留香,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體內的變化,半晌睜開眼睛不解的道:“什麼變化都沒有,是要有什麼變化嗎?”“不是,沒有變化我才敢讓你全部喝下去。”龍溪聽懂了,抓起那一大瓶倒進了嘴里,考慮到小溪那龐大的龍身,左左是準備了足夠份量的,要是這東西真有那人說的那麼好,那對小溪應該很有用才對。

  不知道那人心里怎麼想的,居然給她留下了那麼多,明明還給她留了話只讓她喝一小瓶。

  既然有剩的,自然就不能漏了自己人,海棠和褚玲已經鐵了心要做她的追隨者,而且,自打到了這里,這兩人就是她接觸得最多的,也是對她照顧最多的,明明不是她的侍女,卻照顧得無比精心,她記得她們點點滴滴的好,有了好東西,自然也不想漏掉了她們。

  把桌上相對要小許多的另外兩瓶給了海棠和褚玲一人一瓶“你們的體質和小溪的沒得比,有這些就夠了,對你們的身體有好處。”兩人對望一眼,拿起來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既然有心做巫女的追隨者,那麼就算是巫女給她們一瓶毒藥,她們也會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修練消化它。”

  不用左左說,三人都已經入定去了,看著桌上其他東西,左左撇開頭便拿起手邊的占卜書看起來,這上面的東西她看得懂,那人當時教的就是這本書上的,她只要循序漸近的學下去,並不難弄明白。

  無人的時候她會練習通天印,繁復的手勢很考驗她的記憶力,好在她現在腦子很好用,很多東西多看兩遍基本就差不離了,讓她少吃了許多苦頭。

  這通天印不好學,也不知道威力如何,她現在舍不得浪費一分一秒,去山上試驗威力什麼的雖然也讓她心動,但是一想到這樣會浪費很多時間就挪不動步了,還是先忍忍吧。

  “為什麼他們都有,就我沒有?”

  終于忍不住了?左左斜眼看他“你不是說不插嘴的?”

  北方慢慢的踱到她身邊,拿起剩下的那個比海棠和褚玲的還要大上一倍的瓶子“這不是給我留的?”

  “留著也不會發霉。”“我可舍不得讓它發霉。”拔掉蓋子聞了聞,清清爽爽的香氣撲來,很好聞,用手沾了點放進嘴里,味道不錯。

  毫不顧忌的把一整瓶全倒進嘴里,一個兩個全是這樣,小溪他們這樣她能理解,可北方為什麼也不擔心她動什麼手腳?左左忍不住問出了心里的疑問。

  北方舔了舔瓶口,把最后一滴也彈入嘴里,不浪費一點,這才轉過頭用看笨蛋的眼神看著她“你能動什麼手腳?就算你真動什麼手腳,用這東西當誘餌你可虧了。”“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知,味道挺不錯,還有嗎?”

  左左覺得自己一定是迷糊了才會去理會北方,這個占了便宜還嫌少的混蛋。

  “繼續呆那里去。”指了指門口,左左不再搭理他,低下頭繼續看自己的書。

  北方聳聳肩真就往那里走去,在左左看不到的地方眼中卻帶上了真心的笑意,這東西它雖不識,卻能肯定不是這個界面會有的,要真有,輪不到別人,這小姑娘,居然真的有備他的份,還真舍得,有這東西在手,就算要一個人獻上生命獻上忠誠別人都會願意給,她是真不知道還是不屑于如此做?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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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好處

  頭一個醒來的是海棠,褚玲比她要慢了一步,顯然,褚玲的修為要高過海棠一些。

  看小溪沒有轉醒的跡象,左左也就不等了,拿起桌上剩下的兩本書的其中一本遞過去,“這是一本手記,里面記載的是對元素之力的使用之法,我看你們一人是風之力,一人是水之力,合起來會融合成冰之力,這里面也有講到,還有其他的融合之法,我對這些沒有研究,所以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神靈留下的東西想必是很有用的。”

  兩人大喜,很想伸手去接下來,可是,不敢,褚玲為難又舍不得的道:“左左拉巫,這是神靈留給您的東西,您給我們,沒關系嗎?”

  “他人都不在這里了,還管這些做什麼,給你們就拿著。”要是不高興,那就回來阻止她吧,左左煩躁的想。

  兩人看左左拉巫情緒不對,趕緊接了,兩人都不笨,再加上那時候看兩人天天以那種方式相處,多少心里都猜測得到左左拉巫對神靈應該是動了心了,可是這樣的話她們不敢說出口,更不敢告訴他人,莫干部落的巫女有著最高的地位,卻沒有婚配的可能。

  而且,說她們不想要這本手記那絕對是說謊,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她們手里有這樣一本手記,那絕對會是部落的災難,所以兩人打定主意,就算家人她們也不說。

  顯然,左左也想到了這一點,“盡快背熟了,再還回來給我。”

  “是。”兩人想提醒一下這書的重要性。可是兩人心中同樣的疑惑,左左拉巫的房間是兩人輪流著收拾的,屋子里有些什麼東西兩人可能比左左拉巫本人還清楚,可是今天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在屋子里是絕對沒有的,包括她們天天吃的果子在內。左左拉巫到底是放在了哪里?

  反過來想,連她們天天貼身照顧的人都找不到,那其他人更找不到了吧。這樣一想,兩人就放心了,至于左左拉巫究竟是放在了哪里。兩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沒有去細想。

  和神靈呆過一段時間后,左左拉巫好像也變得神秘起來了,這就是兩人的感覺。

  最后剩下的這本左左是千挑萬選出來給小溪的,小溪是龍,要是在他族人身邊肯定有他們龍族的本事要學,可是小溪並沒有族人在身邊,做為姐姐,只能由她來張羅了。

  那人雖然留下的東西不少。但也不是都適合小溪的,這本古籍里記載的是一種身法,從字面上的意思來說她也覺得很適合龍溪——游龍變。

  北方眼睛利。遠遠看了一眼就看清楚了,游龍變。這小姑娘倒是真費了不少心。

  “你們倆先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等小溪醒來。”

  “是。”雖然不願意,兩人還是順從的應了,追隨者需要擁有的不止是忠誠,還有毫不猶豫的順從。

  北方又湊過來想說什麼,左左眼睛一橫,“孤男寡女的,不適合共處一室,你能不能給我留點名聲?”

  北方指著龍溪,“我離開了才是真正的孤男寡女,我得在這里守著,免得你犯錯。”

  左左……好想罵人。

  只聽過大叔戀童,難不成在北方心里,她也會戀童?

  成功的讓小姑娘頭頂冒煙,北方施施然的起身往外走,就在左左以為這混蛋終于走了時,那人的腦袋出現在門外,“記得,不要犯錯,他還太小了。”

  左左的回答是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扔過去,打不打得中兩說,這心里的火不出一出,她一定內傷。

  這北方才來的時候多好一美青年,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還是說,這才是他的本性?一想到以后還要和他相處不知道多久,左左就覺得頭疼不已,一般人惹不起總躲得起,可面對這人,她躲的地方都沒有。

  平靜了好一會,左左才重新拿起書看起來,屋子里也重歸安靜,這種安靜再也不是和鸞才離開時的清冷了,有兩個追隨者的照顧,小溪的陪伴,還有北方的時不時逗弄,這個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屋子終于又恢復了原有的活力。

  龍溪一直到第二天午時才醒轉過來,只來得及和姐姐說一聲離開一會就消失了蹤影。

  左左還以為他是出了什麼事,著急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以她的速度根本追不上小溪,北方在一邊吃著從左左那磨來的果子邊閑閑的狀似安撫,“他們那族哪那麼容易出事,你別想多了。”

  想想也是,左左重新坐下來,吃一口冷掉的茶,讓急速跳動的心安定下來,小溪也只說離開一會,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強壓著體內橫沖直撞的力量跑到山后那塊空地,龍溪才迅速恢復了原形,淺淺的金黃色比之以前要深了不少,龍身也長長了一些。

  不過此時的龍溪完全顧不上觀察這些,巨大的龍身在空中翻滾,一時間,整個后山風起云涌,兇獸們老老實實的低下了頭,不敢有絲毫動作,就算只是一條幼龍,龍威也讓它們感受到了來自本能上的害怕。

  壓制的力量終于有了順暢的途徑游走,迫不及待的沖向瞬間寬大了許多的筋脈,龍溪松了口氣,剛才差點就把他憋得自爆了,力量增強得過快,他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姐姐到底給他吃了什麼?

  兩個時辰后,在院子里來回踱步的左左終于看到了精神抖擻的小溪興奮的邁著小步飛跑回來,左左迎上去,龍溪猛的撲進她懷里,第一次笑得像個孩子,“姐姐,我變厲害了,哈哈哈,我能保護你了。”

  左左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原地,狠狠揉亂了他一頭隱隱泛著金光的黑發,“沒事就好,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吃出了毛病。”

  在姐姐懷里扭了扭,實力的明顯增強讓他太興奮了,完全沒注意到自身的變化,左左太高興了也沒注意到,可這不代表其他人也沒有注意到。

  海棠已經捂著嘴返回屋內去了,北方哪會放過這個逗弄的好機會,坐在被他劃為寶座的院門頂上大笑,“哎喲,小家伙,這麼大人了還撒嬌,羞不羞啊,嘖嘖,你這模樣我怎麼看都覺得你是在耍流氓,誰家孩子衣服破成這樣還敢在外面跑的?”

  聽到前面的話,龍溪是真羞了,可聽到后面,再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衣服,瞬間臉又紅爆了,再一次的惱羞成怒,跑進屋之前還和左左打商量,“姐姐,咱們的果子不給他吃了,討厭他。”

  左左很堅定的點頭,最近北方以各種原因在她這打劫果子,每次她都抗不住給了,這次她一定要頂住。

  北方完全不當回事,小姑娘雖然聰明,就是有個非常明顯的弱點,就算再堅定,到后面也會如了他的意,誰讓人家沒時間和他耗,而他卻有無數的時間陪人家耗呢?這就是他的優勢。

  很快,龍溪換了一套新衣服出來了,臉還有點紅,狠狠瞪了北方幾眼,為什麼他的族人會有這樣的朋友?真討厭,真討厭。

  “喲,果然是長大了啊!”

  左左定睛一看,可不是,這新衣服是海棠比著給小溪做的,現在看著卻短了點,褲腳和袖子尤其明顯。

  摟到身邊比了比身高,已經快到她胸口了,長高不少。

  海棠笑,“我就說我量的尺寸應該沒錯,怎麼就短了這麼多,小公子,你先穿這套,我這就給你做。”

  龍溪小腦袋連點,長高了對他來說就是長大了,這真是個再好也沒有的消息了,其他都是小問題。

  實際上,他們吃的東西是和鸞留下的萬年髓心,和那次和鸞在空間里給左左吃的差不多,但是左左吃的是紫竹林里活得最久的那株紫竹王的,而這些,稍差了些年份。

  同樣都是外界求都求不到的東西,在神界,這東西雖然直接吃對他們作用不大,但卻是練藥的最佳調劑。

  萬年髓心最大的作用便是洗筋伐骨,把人體內的功力提至最純,拓寬人體內的筋脈,強韌骨頭,吃了萬年髓心后修練會更事半功倍,和鸞當時只是一時興起留下的,他自己留著用處不大,卻沒想到左左會那麼大方給了別人。

  而獲利最大的就是龍溪了,他當時出生時沒有長輩加持護法,留下了暗疾,身體在龍族來說偏弱了,龍翔也看出了這點,可是他無有為力,大部分的力量被壓制在虛無中不說,他做的準備也太少了,只想著等他強大到能入神界時再想辦法給他鞏固,卻沒想到和鸞留下的萬年髓心給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也因為這個問題解決的早,龍溪的天分才沒有被壓制,再加上和鸞留下的其他寶貝也有不少被左左用到了他身上,兩龍再次見面時,龍翔才會被龍溪的修為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用了秘法才做到的,后來一檢查,才發現他身體的強橫居然絲毫不比他差,他們之間差的,就是時間的累積而已,龍族毫無疑問的又有了一位強橫的龍神,雖然那頭龍並不常在龍族呆著,但這同樣是龍族的驕傲。

  也是因為這樣,龍翔以及龍族在之后的無數年里才一直對左左心存善意,更是隱隱以她的娘家人自居,當然,這都是后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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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00:46:2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誕生

  好像除了和鸞的離去,所有的事情都很美好,找到了新的修練方法,修為增長迅速,追隨者的事事用心,生活上的事完全不用她費心,小溪的意外長大,北方雖然愛逗弄他們,卻時不時給她弄來各種植株,極少有重復的,她知道北方花了不少心思,這份情,她記著的,所以在分配好東西的時候,也不會忘了給他一份。

  她的秘密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瞞過他,可他卻從沒提過,就沖這點,她就對他更多了兩分善意。

  再一次收回精神力,在感覺到這種喂養的方式能讓她的修為和精神力都增長得更快后,她白天便一直是以這樣的方式來修練了。

  只有晚上時才會入定修練來代替睡眠,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彈了彈向她撒嬌,用嫩葉纏著她好幾圈的碧洗草,就這小家伙最會撒嬌了,偏偏她還就吃這一套。

  “再不解開我繃斷了啊!”

  “左左,再給我吃點嘛,我好餓。”聲音脆脆的在腦海中回蕩,讓本就不硬的心更是軟得一踏糊涂,無奈的又送了一道力量過去,“撐死你算了,就你吃得最多還好意思說餓。”

  “嘻嘻嘻,好吃,左左最好了。”乖乖的收回力道,嫩葉一點點收了回去,直至變回原來短短嫩嫩的樣子,迎風招展得精神十足。

  這些擁有了意識的植株在她的喂養下已經漸漸有了自己的技能,雖然沒見過他們攻擊的力度如何·但是每每碧洗草纏住她時,她根本無法掙脫,有時候她也忍不住在想,她該不會養出一堆妖來吧,養妖師?這可真是讓人熱血沸騰的職業,至少比巫女有意思多了。

  正和碧洗草玩得高興,突然心中一個激靈,莫名的感覺讓她抬起頭看向某個方向,那里發生了什麼?讓她有這樣的反應。

  想也不想的,左左拔腿往那個方向跑,海棠和褚玲反應過來,趕緊跟了過去。

  心中有感應的地方正人聲沸騰,進進出出的人不少,男人全在外屋等著,其中一個男人滿面紅光。

  女人們則前前后后的在幫忙,屋內時不時還傳來一陣笑聲,很快,一個婦人抱著一團穩步走了出來,“恭喜恭喜·生了個姑娘,眉眼漂亮極了。”

  “快快,我抱抱。”男人推開眾人,想好好抱抱自己的孩子,可是第一次當爹,他伸出手卻不知道要怎麼抱,婦人理解的笑,手把手的教他,很快,男人終于小心翼翼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兒·果然是個眉眼漂亮的姑娘。

  “哈哈哈,以后誰家小子有福了。”

  “來來來,我瞧瞧·喲,可真漂亮,青子,我們結個娃娃親吧,我兒子也才三歲,正好相配。”

  “滾蛋,你那兒子淘得都上房揭瓦了,還想和我結娃娃親。”

  “哈哈哈·就是·天天就看到你家小子被你揍得哭,還是我家兒子好·文靜得很,青子·要不我們結個親?”

  “左左拉巫······”不知道是誰驚呼一聲,所有人都停下了話題,驚愕的看向門口站著的三人,現在的左左拉巫雖然還是不常出來,等閑人根本見不到,但是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被人輕視了。

  所有人都知道,褚意等人是被左左拉巫領著人求出來的,他們的巫女很厲害。

  叫青子的男人身為主人趕緊放下孩子走過來行禮,“左左拉巫,您怎麼來了?”

  “我心里有奇怪的感應,順著直覺過來了。”回著青子的話,眼睛卻是望向婦人懷里的孩子。

  不少人已經恍然,格格桑巫已經去世快三年了,部落里卻一直沒有巫之力的孩子出生,這是首領最擔心的事,能讓巫女有感應的,大概也只有繼任者的誕生了,每一任的繼任者都是這麼發現的。

  更多人明白過來,再看向那個孩子時五味雜陳,部落里沒有新巫女出生他們都很著急,他們希望自己的孩子會是巫女的繼承人,但又矛盾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

  巫女有至高的榮耀,同時也有著傳承的責任,責任當然責無旁貸,但是沒有一個做父母的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孤苦一輩子,而身為巫女,卻注定了一輩子的孤苦。

  歷任如此,沒有特例。

  青子也明白過來,臉色先是一喜,旋即又慘白一片,看向自己的孩子時臉上多了憐惜,可再不舍,他也無法改變。

  把孩子抱到左左拉巫面前,左左也不伸手抱住,只是靜靜看著這個將繼承她的嬰兒,才出生的你可能感應到你將面臨的是什麼?

  眉眼沒有他們說妁邢麼漂亮,小小的孩子皺著小眉頭,五官緊緊擠在一起,仿佛隨時準備大哭。

  就是她了,感覺如此告訴她。

  左左無法形容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但是這一刻,她卻有種塵埃落定的心安,大概私心里,她也期盼這個孩子太久了,沒人知道她有多想這個孩子趕緊長大,把她身上的擔子挑走。

  “下一任巫女,取名依依蘭。”

  預想中的答案,有人歡喜有人憂,拉著的布簾突然被拉開來,一個面目憔悴的婦人扶著墻走出來,神色中有著凄惶,她都聽到了,她剛出生的孩子,這個叫依依蘭的孩子將是下任巫女。

  從一出生就剝奪了她結婚生子的資格,對一個女人來說這是多殘忍的事,做為母親,她心疼,恨不得沒生出來才好,可是做為部落的人,她沒有反駁的權利。

  她也如同許多人一樣在為下任巫女的遲遲不誕生而著急,但是她卻忘了,她的孩子也很有可能會是大家期盼中的人,而且很不幸的,就是她的孩子成了巫女繼承人。

  帶著哀求,婦人軟軟的求情,“左左拉巫,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我先帶一段時間?她都還沒有吃過我一口奶,我······我······”

  當年左左拉是如何腦子里沒有印象,但是她做不到生生剝奪了母女在一起的機會,她希望等依依蘭長大后回憶起自己的人生時不是蒼白一片,至少,她的親情是完整的,左左拉卻是方方面面的欠缺,大概也是因為如此才造就了她那樣的性格。

  “我不會帶孩子,依依蘭在三歲之前可以一直由你帶,就算以后她必須跟在我身邊學知識了,我也會讓她回家和你們居住。”

  婦人和青子大喜,恨不得跪下來磕上幾個頭才好,莫干部落沒有輕男重女一說,這個部落的女人也很爭氣,方方面面都不比男人弱,所以女兒他們同樣寶貝。

  “謝謝您,謝謝,謝謝。”

  婦人的喜極而泣和青子紅了的眼眶讓左左感慨,不知道當年左左拉的父母把她交給格格桑時是怎樣的心情,也會如她們一般舍不得嗎?應該……會吧。

  收回莫須有的情緒,左左拉把和鸞給她的那塊古玉拿出來放到依依蘭的懷里,“貼身放好,就算洗澡也不要取下來,對她的身體有好處。”

  “我我記住了,不取,一定不取下來。”只要孩子能在身邊,以后還能回家來住,什麼條件她都答應。

  再看了孩子一眼,左左轉身離開,來時這里的熱鬧和她無關,走時這里的沉默卻全是因為她,這巫女的身份啊,有時候想想真像是個詛咒。

  “左左拉巫,我聽父親說過,小巫女從小就是要和巫母住在一起的,要是小巫女和父母的關系太深,對以后無好處,人心會有偏向的。”回到屋里,褚玲才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也能理解為什麼要這麼做。”左左攤開手掌看著自己的掌紋,“但是我做不到奪人孩子的事,她已經注定了要失去太多東西,我不想再因為我的關系讓她失去親情。”

  褚玲什麼勸誡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這樣的左左拉巫雖然太過軟弱,但是卻讓人心生溫暖,她喜歡這樣的左左拉巫,也更堅定了自己追隨的決心。

  部落里誕生了繼任巫女是大事,桑巴很快就收到了消息,並且也知道了左左拉留下的話,沉默半晌,他默認了左左拉的決定,當長老們說這樣不好,是破壞了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時,桑巴道:“左左拉是在憐惜依依蘭,這沒什麼不好,我們可以成親,可以和喜歡的人共組家庭生下血脈親人,可是巫女從出生起就被剝奪了這個資格,這對她們已經是一種殘忍,左左拉是心軟了,不願意再剝奪她們的親情,從心而論,你們有何資格反對?要是繼承巫女是你們的親人,你們是否還會反對?”

  長老們不做聲了,現在的左左拉本就不是他們可以隨意左右的了,或者說,現在的左左拉在部落里的地位已經無可動搖,哪怕是他們,都不行。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青子和家人沒有等來首領的反對后,心下也安了下來,對左左拉巫,他們無比感激。

  依依蘭的滿月酒左左拉沒有出現,只是讓海棠送去了經過祈福的禮物,從心底來說,她不是太早願意和那個孩子接觸,卻無比希望她快些長大,無比的希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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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五年

  時間一晃就是五年,北方依舊那麼吊兒郎當,龍溪依舊那麼、大人樣,只是表情豐富了許多,海棠和褚玲也正式成了左左的追隨者,可要說變化最大的,是左左。

  這個變化倒不是指外貌上的變化,相反,現在的左左和五年前比起來幾乎毫無差別,變的,是左左修為上的天翻地覆。

  同樣變化巨大的,還有那已經擴建過一次,看起來卻還是顯得有些小的院子,整個院子里,沒有哪個角落沒有種滿植株,連條過道都沒有留出來。

  倒不是左左不願意,一開始她是留了的,可是這些植株的意識越來越完整,也越來越像個淘氣的孩子般不安份,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它們會滿院子跑,或者嬉鬧,或者纏繞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在親熱,還是扭只是看著它們,左左就覺得一天天都過得很歡樂,連某些記憶都可以壓在心底,某些人假裝淡忘。

  石屋的門打開,依舊一身黑色巫女服,扎著麻花辮的左左走出來,在臺階上站定仲了個懶腰,熟練的用精神力籠罩住整個院子,力量源源不絕的輸送出去,笑語晏晏的打招呼,“早上好啊,都休息好了嗎?”

  “啊,左左,我最愛你了,我昨晚做夢都夢到你了。”

  “碧碧,你真不要臉,左左,碧碧騙你的,我們不可能做夢的。”

  不少聲音附合后面說話的植株,左左含笑聽著它們互相拆臺一早的好心情從它們開始,不錯。

  “左左,我的早餐呢?別只顧著喂它們,你先來喂喂我。”

  能說得這麼流氓又這麼無賴還理所當然的只有北方了,左左越來越覺得白瞎了這麼張好臉皮不過這家伙也只在她面前會這樣子,一旦桑巴叔叔來了他就什麼話都不說了,能點頭打個招呼都算是給足了面子。

  五年的相處,就算沒到完全交心的程度,兩人卻已經算得上是極好的朋友了,除了不提起那人,她連自己活了兩世的事都說了,懷念那個世界的時候她就會和他講起那里的事以前覺得再平凡不過的事現在卻只能懷念。

  而北方是最好的聽眾他會端著一壺酒聽她說個不停,卻只給她倒茶,從不許她沾酒,她問過原因,他卻從不說,時間長了,她也就習慣了,反正對那個能麻痹人神經的東西她不是很感興趣。

  望向那個院門上坐著的人,左左再一次無奈了“你就不能有一次能從門口進來嗎?次次都是爬墻。”

  北方痞痞的一笑,從院門上翻到門外,背著手一步一步特慢特穩的走進來,“合格嗎?”

  左左都懶得理他了,和他斗嘴,她就沒占過上風,和植株們打了招呼,左左返身回了屋,她還沒吃早餐呢只是習慣了每天早上先和它們打個招呼。

  北方得逞的笑,徑自往前走去,原本堵在前面的植株趕緊朝兩邊退去,不敢惹這尊煞神,惹毛了他,他會拔光它們的。

  屋內,龍溪已經占據了一方拿著筷子在巴巴的等著了,看都不看他一眼,聞著飄進來的香氣直吞口水,好餓好餓,怎麼還沒好啊!

  “沒出息,不就是一碟子小菜嗎?至于饞成這樣?”

  龍溪哪還有五年前那麼好欺負,這幾年他長高的可不止是個子,還有他的智商,揚高了聲音喊道:“姐姐,北方說他不愛吃酸菜了。”

  帶笑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知道了,他那份給你。”

  龍溪瞬間神采飛揚,姐姐做的酸菜越來越好吃了,可惜她自己吃不出味道來,好可惜,想到這里,龍溪覺得他沒那麼餓了。

  北方閃電似的敲了龍溪腦袋一下,“你個白眼狼,我白對你這麼好了。”

  “我是龍,才不是狼,你才是狼,你才是。”龍腦袋摸不得的龍溪瞬間炸了毛,跳著腳的要敲回來,北方左搖右晃的躲得剛剛好,總是差一點點就敲著了,可就是差那麼一點點,把龍溪挑拔得更是火冒三丈,不敲到誓不罷休。

  左左和褚玲海棠端著早餐出來,看也不看鬧得歡的兩人,熟練的把桌子移過來一點,讓兩人繼續鬧去,她們三個坐下來吃早餐。

  海棠忍笑,這桌子她每天都要移三次,不多不少,由此可見這樣的場面有多常見。

  最后兩人都被香味吸引過來了,同時收手伸向自己的早餐,左左不客氣的一人一巴掌拍開他們的手,“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們手都撐地上去了。”

  兩人飛快的往后邊跑去,又爭先恐后的跑回來,北方端回自己的那一小碟酸菜一股腦全倒進粥里,用筷子攪幾下,沖龍溪一揚眉頭,“你要一根根挑出來嗎?”

  龍溪默默的把自己那碟也倒進粥里,這個一點也沒有長輩樣的流氓一會肯定會搶他的,這樣的事他沒少做。

  從一開始的哭笑不得,再到無奈,左左現在已經能做到無視了,對北方,她真不知道能說什麼,要說缺點,他除了愛逗人一點,嘴巴上不饒人一點,偶爾耍個流氓,其他真沒什麼可說的,行動上他一直把那個度把握得非常好,不能越界的地方不越界,也不許別人越界,可以說,龍溪是左左形于外的保護者,北方就是暗處的那個,而且比龍溪更強大,更全面。

  “巫母,依依來了。”嬌嬌嫩嫩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從兩年前被依依蘭叫巫母雷得外焦里嫩,到現在的淡定,左左適應得非常好。

  喝下最后一口粥,擦了下嘴,看海棠和褚玲碗里的都吃得差不多了,那兩人還剩大半碗,左在丟下一句誰最晚吃完誰洗碗就去院外接人去了,也不管那兩人又鬧得快打起來。

  也不知道這些植株是怎麼回事,屋里的四人進出時它們都會老老實實的讓出道,有時候還會拉上他們玩一玩,可是依依蘭從三歲開始進入這里到現在,就沒有一次被它們主動放行的,她不解,便去詢問它們,按理來說,孩子的心不是最單純無垢的嗎?怎麼連海棠和褚玲都能放行,卻不給一個孩子通行呢?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它們逗依依蘭玩的,沒想到它們卻異口同聲的說不喜歡她,說不出原因的不喜歡,還強烈不滿她抱著依依蘭進屋。

  兩年下來情況依舊沒有得到改善,她也依然沒有得到原因。

  依依蘭是個嘴巴很甜的孩子,左左雖然恨不得把全部巫女該學的東西都一股腦教給她,但最后的理智提醒她,孩子才三歲,完全無法理解那些高深的東西,只能一步步慢慢來。

  兩年里,她沒有留依依蘭在這里留宿過一夜,有時候依依蘭自己要求,她都會讓海棠或者褚玲送她回去,大概是受了植株的影響,雖然該教的沒藏私,但到底還是留了個心眼。

  今天是青子親自送依依蘭過來,左左拉打開院門時他便看到了她身后長得囂張的各種草,果然和女兒說的一樣,向左左拉行了禮,恭敬的道:“又要辛苦您了。”

  左左拉牽起依依蘭的手淡淡的笑,“我份內的事,依依蘭,和父親道別。”

  這是第一天便形成的習慣,青子和依依蘭都習慣了,熟練的告別,依依蘭跟在巫母身邊進了院子,看著各種草自動讓開路,有些還會纏上巫母的腳,巫母會彎下腰曲指彈開它們,像是在和它們玩一樣,可是那些草從來就不會理她,她去找它們玩,它們都會退開,好討厭。

  她去問巫母,巫母卻說它們對誰都是這樣,哼,騙人,明明連追隨者海棠和褚玲它們有時候都會和她們玩,卻不理會她這個巫女繼任者,總有一天她要一把火燒掉它們。

  這段時間里,屋里早就大戰結束風平浪靜了,安安靜靜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左左滿意的帶著依依蘭進了里屋,繼續今天的教學,其實只是簡單的啟蒙,她還處在學寫字的階段,左左覺得她已經當了兩年的幼兒園老師了,看樣子還得繼續當下去。

  “昨天學的回去后有好好復習嗎?”

  依依蘭乖乖的從斜背的小布包里拿起裝訂得整整齊齊的線裝本,這是左左親自做的。

  左左翻開看了看,滿意的笑了,這依依蘭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而且肯努力用心,以后會是個很合格的巫女。

  給她擺好筆墨紙硯,左左繼續教學,間或會講些淺顯易懂的小道理,依依蘭往往能舉一反三,大概這也是左左能耐下性子的重要原因。

  每天的教學只有半天時間,這還是她向桑巴叔叔又是撒嬌又是哀求的結果了,照桑巴的意思,依依蘭最好是天天跟著她,不要離開她這屋子最好。

  可是左左拉擺出她修練的重要性后,他就只能退讓了,五年前他覺得左左拉修為很弱,四年前他也還能看透她的修為,可是從三年前開始,他就已經不行了,到現在左左拉到了什麼程度他完全不知曉,但是不管如何,這樣的結果他是高興的,非常高興,部落要是有一個強大的巫女,對部落的好處外人絕對難以想像…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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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依依蘭

  午飯過后,左左調好藥浴把依依!放了進去,海棠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代替左左拉巫看顧依依蘭,而左左來到了院子里,來到她的老位置,在那個透明罩里坐定,開始投喂加修練,這兩年一直是這模式,院子里的人,包括桑巴在內都已經習慣了。

  剛坐好,眾植株歡呼著奔出來,其他地方都空了,全集中到了左左拉周圍,幾乎所有植株都伸出長長的葉子在左左上方纏繞著搭成一個純天然的涼棚,這個時間的太陽還是有些烈的。

  左左把精神力全放開,輕易就籠罩了所有植株凝成一個空間,力量緩緩流泄而出,小家伙們貪心的吸取者,青綠色的氣息從它們身上散逸出來,自動進入左左的身體,得到補充的力量更加活躍,源源不絕的進入小空間里隨小家伙們吸取,形成一個良好的循環,互惠互利。

  泡了整整一個時辰藥浴的依依蘭身上帶著藥香站在門口看著院子里那龐大的綠色,巫母的身影都看不到了,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我想學這個,巫母不教我,天天要我洗澡。”一邊的海棠表情僵了一僵,眼中的柔和都散了開去。

  北方何其耳聰目明,就算在院門頂上也把這小小的一句話聽了去,對身邊的小孩道:“怪不得才有意識的這些小家伙都不喜歡她,小小年紀就這般不識好歹了,以后還不定如何。”龍溪眼神不善,恨不得把那個糟蹋姐姐心意的家伙丟出門再也不許她進來,……哼,我會保護姐姐的。

  “提防著就行,不要當著你姐姐的面針對她,別只長個不長腦子。”手一揚,把院子里一株植株剛長出來的一個小果子凌空吸取過來破皮咬了一小口,酸澀得他連連呸了幾聲原本因為它開始結果而高興的心情下降了不少,嘖,進步倒是進步了,可這果子還得多少年才能變得美味啊,左左那里早就沒有存貨有點懷念那個味道了。

  龍溪恨恨的踹了他一腳,飛快的跳了下去,這人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姐姐好不容易才種出來的果樹才結了這麼個小果子就被他給糟踏了,他一定要告訴姐姐,斷了他的口糧。

  北方也不避,對這小家伙他還真挺秦歡,尤其是那別扭的小模樣怎麼逗怎麼好玩,龍翔沒福氣啊,嘖。

  眼神瞟到還站在門口,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小心思的孩子,北方嗤笑一聲,有些人啊,還是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才好,看出左左當年送的玉是好東西了就想得到更多?他們當那是隨處有撿的?他還想要呢!

  被那沒眼力勁的人送了出去。

  可惜了這麼個孩子,根骨是真不錯,悟性也有,靈性也算中上,可是再好,心里染上了污穢也入不了他的眼。

  五年的相處,五年的平凡生活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要是誰起了不該起的心思”亨……"

  收了功,左左伸了個懶腰走出透明罩,任由離她最近的碧洗草纏住她和她撤嬌,這幾年其他植株都有變化,或者縱向發展或者橫向發展,只有這家伙五年時間居然大小沒變,只長出了兩片葉子,而且是從莖里抽出來的兩根嫩葉,但是這葉子的結實度絕對不比其他植株弱,她親身試驗過。

  “又把地松了一遍,不錯。”贊賞的拍拍圍繞在身邊的各式植株“一會再來和你們玩。”左左收回了意識回屋察看依依蘭的情況,所以沒能聽到植株的對話,現在的它們,已經有了不下于十歲左右孩子的智商了。

  “左左又去陪她了,討厭,不陪我們玩。”

  “我不討厭左左,我討厭那個依依蘭,我聽到她心里在說要燒光我們。”“呀,她真的這麼想的?”

  “對呀對呀,我聽得可清楚了,她還怪左左不教給她大本事。”

  “我一定要絆倒她,讓她流血,左左每過幾天就要上山去給她采藥做藥浴,還在教她識字,好心沒好報,她她她是白眼狼。”“白眼狼是什麼?”

  “白眼狼就是就是白眼睛的狼,很丑很討厭的那種。”北方笑得都直不起腰來了,干脆整個上半身都伏在膝蓋上繼續明目張膽的聽它們聲討。

  “對,她就是白眼狼,怪不得我們都不喜歡她。”

  “可是左左好像很喜歡她。”

  這下亂七八糟的聲音都沒了,它們最怕的就是左左不再喜歡它們,它們都可喜歡左左了,不,不僅僅是喜歡,左左給它們的感覺很親切,它們都是左左養大的呢!

  “你們說左左是我們的母親嗎?”

  “左左又和我們不一樣,怎麼會是我們的母親。”

  “可是左左給依依蘭講課時明明就說孩子都是由母親養大,所以孩子長大后要孝順父母,我們沒有父親,可我們是左左養大的啊,左左不就是我們的母親了。”

  “好像……,是這樣。”

  “那等左左來了我們就叫她母親吧。”“好啊好啊,哎呀,有母親了,我好高興。”

  “我也是我也是,好高興。”

  “哎,碧碧,平日里稱最喜歡巴著左左了,這會怎麼不說話?”“我在想怎麼讓左左討厭那個討厭鬼,左左是我們的,才不要左左對她好,她是壞孩子,昨天我就離屋門口近了點,她出來的時候就故意踩我”亨,憑她也想踩到我。”“可是左左不會不喜歡她的,左左不是說過嗎,部落里需要有巫女,要是她不能教出一個巫女來就必須一直呆在部落里,還要背著很大的責任,左左好像想出去玩呢!”

  “真的嗎?我也想去玩,不知道左左會不會帶上我們。”

  “你想得美,要是到了沒地的地方我們都會死的,左左才不會帶著我們。”

  “…”到這里話題忽然就偏了十萬八千里,最后爭辯得太激烈了,又扭打成一團。

  透過支起的窗子,看著院門上笑得都快掉下來的北方,左左抽了抽嘴角,干脆無視了他,反正他每天總有一段時間會這樣,一會就好了。

  “依依蘭,從今天開始好好跟著褚玲認藥草,我會的她都會了。”

  依依蘭扁嘴“可是明明您才是我的巫母,為什麼不是您教我?”“我說了,我會的她都會,誰教很重要嗎?”依依蘭連連點頭“您是我的娶母,我是巫女繼任者,只有您才有資格教我。”

  這到底是誰教她的?五歲的孩子哪會這麼眼高于頂,又哪里懂得挑人,還知道輕視人了。眉頭緊皺,左左臉板了起來“我這兩年就是這麼教你的?”

  依依蘭一臉不解的看著巫母,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這時候她心里壓著的不滿也暴發出來“我聽說您一直都是由格格桑帶大的,吃住都在這里,可是您都只上午教我,下午卻讓我自己學習,不懂的也只能問海棠,可她又不是巫女,我憑什麼去問她,而且您都不許我住在這里,一晚都不可以。您一點也不喜歡我。”

  她居然是這麼想的,她一直以為孩子是希望有小伙伴的,是希望自己的爹娘在身邊寵著護著的,就比如這具身體的原身左左拉,她的記憶里有許多對父母的想像,她看著都覺得心酸,于是她把左左拉希望擁有的都盡量給了依依蘭,她以為這是對她最大的愛護,她希望等她長大后繼承了巫女,背負了巫女的責任,親情能稍微填補她愛情的缺失,可是為什麼變成了這樣?她的一片好心居然被誤解成不喜歡她。

  對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孩子,她哪能不喜歡,她恨不得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她,所以按照藥書上的方子給她泡藥浴,還添加了這個世界不會有的好東西在里面,她想把她的根基打好,這麼聰明的一個孩子好好培養,一定會比她有出息。

  莫干部落需要一個有本事的巫女,而巫女本身也需要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來支撐以后的孤單生活,她一直都在為她想,盡其所能的把自己所知的關于美好的東西用淺顯易懂的話語教給她,可是,她究竟教出來了個什麼?

  閉上眼睛,把滿滿的失望,心底的酸澀都壓下去,再睜開眼時,她眼中只剩心灰和疲憊“褚玲,送她回去,這段時間我需要休息,不再教她。”

  “是。”褚玲擔心的看了左左拉巫一眼,半強迫的牽著沒搞清楚狀況的依依蘭離開了房間。

  “海棠,你說,是不是我錯了,自以為是的對她好,也用心教她,卻成了現在這樣子。”海棠壓下滿心的怒意小心的安慰道:“左左拉巫,不是您沒有教好,是有人心大了。”

  “才五歲的孩子啊!”左左無法不傷心,這兩年她費盡了心機在教依依蘭,明明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敢說就是親生的也不見得能做到她這份上,可是她兩年的用心還比不上人家在后邊別有用心的幾句話,他們,究竟想干什麼?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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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開解

  “還是不給我喝酒啊,今天我覺得我可有理由醉了。”

  月色下,左左坐在屋頂上看著自若的放下茶壺和兩個茶杯的男人,“難得,你居然會陪我喝茶而不喝酒。”

  “酒不是好東西。”

  “你還不是天天喝。”

  “我也不是好東西,所以喝得。”

  左左失笑,感情她是好東西,所以不能喝了?這都什麼邏輯,酒還能挑人?

  看著難掩失落的人,北方喝了口還溫熱的茶,嘖,果然還是酒更好喝。

  “左左,沒人能做得比你更好了,只是你忘了一句話,學好三年,學壞三天,你在這邊拼命想把基礎打牢固,卻防不住那些隨處都能鉆洞的耗子。”

  “可她才五歲啊,和我學了兩年,我教了她那麼多正面的東西,怎麼就會讓那些污糟的東西占上風呢?我卜了一卦,可能是因為和自身有關,卦象不明,很混沌,我解不出來。”這幾年下來,她占卜術已經學得不錯了,桑巴偶爾會來問一卦,看他持續來她就知道卦象應該是比較準的,可這次,她無法從中得到想要的答案。

  這麼苦惱啊,看樣子是真傷心了,北方指了指院子里仿佛抱成了一團的眾多植株,今晚左左頭一次沒有來喂養它們,擔心之下,抱成一團都伸長了脖子看著屋頂上的人,沒有意識做為橋梁,現在的它們還不能直接和人溝通,意識更完整的才能稍微聽懂它們的對話,這會正做著解說。

  “左左,你知道為什麼它們頭一次見面就不歡迎依依蘭嗎?”

  “為什麼?”這是她一直不解的事。

  “因為本性。依依蘭本中就有著它們不喜歡的東西存在,它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心純靜,對人心也是最敏感的。”

  左左啞然,五歲的孩子本能有多壞?不期然的。她想到了一個爭辯了許久的話題:人到底是本善還是本惡,難道依依蘭就是那人本惡的代表?

  這不可能,不說依依蘭本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這莫干部落的人雖然也會有著小計較,但是大環境是絕對沒問題的,就算有些心思。也絕對不會損及部落的根本。而巫女對莫干部落來說是重中之重。

  也許,她得查查在后面挑唆的究竟是誰。

  “北方,你幫我查查……”

  “不幫。”打斷她未完的話,北方給了她腦袋一下,“這事情你應該找的人是你們那個首領,難不成你還想私底下解決?左左,我也許確實太多年沒有入世了,但是我畢竟活了很久。有些事情比你看得透,你要記著,處在你這個位置不能沒有謀略。但是謀總歸是見不得光的,陽謀卻是堂堂正正能讓人信服。且心底無愧,你之所以能得那些植株的喜愛,修為能增長得如此之快,都是因為你的心不錯,你要守好你的底線,絕對不能動搖,不然不止會失去朋友,還會修為大損,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是這樣嗎?她一直以為她之所以能和植株那麼親近是因為她功法的原因,原來還和她的心有關,可是她也不是那麼聖母無私的人啊,怎麼就……

  北方仿佛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不由得笑了,今晚的北方收起了他的嘻皮笑臉,顯露出漫長的歲月累積出來的睿智,這時候的北方,像個智者,“人類雖是萬物之靈,但是這並不代表其他東西就沒了靈,那些小東西雖然修為淺顯,但是它們挑人的很,善良的人天底下沒有嗎?有,很多,在允許的情況下,他們也會發揮他們的善心,但並不是善良的人就入得了它們的心,左左,你只要保持住了本心,以前怎麼做,以后還怎麼做就行,盡了心,努了力,以后就當無愧于心。”

  沉默半晌,左左笑了,拿起杯子碰了下北方手里那個已經空了的,“謝謝。”

  “喂喂喂,你好歹給我添一點,太沒誠意了。”

  左左大笑,精神力全開,“小家伙們,接住我。”

  沒有任何防護,沒有提氣,左左就這麼跳了下去,龍溪不知道從跟里跳出來就要去接著,北方彈出指風困住他,龍溪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往下掉,眼看著就要掉到地上了,急得恨不得剝了北方的皮。

  千均一發之際,眾植株齊心合力迅速織成一張綠色的大床,接住了左左,還往上拋了拋,左左大笑,干脆站了起來玩起了蹦床,一下跳得比一下高,植株們也來了樂趣,左左跳得多高,就有長長的枝或葉跟著彈起多高,大床也用力,玩得不亦樂乎。

  北方笑眼看著,凌空把龍溪抓到身邊,解開了束縛,龍溪跳起來就是一腳,北方避開,偷襲給了他一個暴栗,龍溪大怒,飛撲過去手腳並用的又揪又扯又扭,北方大笑,輕易的把龍溪困住往天上拋,一下扔得比一下高,仿佛在和左左比一樣。

  龍溪先是大叫,然后也忍不住笑起來,一聲比一聲清脆,北方拋得更起勁了。

  左左像是想把心里的失望都發泄出去,連連催促道:“加油,再把我拋高點。”

  植株們果然很聽話,把床延伸得很大,也更有彈,把其中的人用力往天空拋去,左左此時只能聽到仿佛從心底深處傳來的童稚笑聲,大大小小的很多,明明顯得嘈雜,卻讓她無比喜歡,心里的郁仿佛都散去了。

  海棠和褚玲站在院子空地上看著,心里的擔心這才放了下來,對依依蘭的失望不止左左有,她們兩也有,這兩年左左拉巫為她花了多少心思她們都看在眼里,她們對依依蘭也是盡心盡力,沒想到不但被人嫌棄了,連左左拉巫的好她都沒記住,反而落了埋怨,從心底里,她們就不喜依依蘭了。

  她們很擔心左左拉巫,幸好,幸好有北方,有小公子,還有院子里那些一開始讓她們吃驚害怕,現在卻習以為常,時不時還會和它們玩上一會的植株。

  等大家玩盡興時已經月上中天了,心中郁之氣盡去回屋洗去了一身的汗,左左就穿著寬松的衣服走進了透明罩里,伸了個懶腰,開始修練。

  北方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壇酒來仰躺在屋頂上緩緩飲著,龍溪在他身邊修練,海棠和褚玲也各自回屋修練,院子里除了偶爾有植株們滿足的葉子搖擺聲,一片靜謐。

  精神力壓縮而成的空間里,一切都很正常,循環來往著,毫無澀意,左左越加覺得如魚得水,現在的修練對她來說一點也不枯燥,相反她覺得很有意思,對它們,她總有種護犢的情緒,好像這些都是她的孩子一樣。

  她居然有了這麼多草孩子?哈哈哈,左左心里狂笑,驀然,精神力空間劇烈抖動了一下,原本安靜循環著的力量瞬間變得靈動起來,空間仿佛都有了活力,因為小顯得有些緊窒的空間突然之間變大了數倍,小家伙們像是來到了一個新奇的樂園,歡呼著在里面奔走,是真的奔走,不再是限于意識了,連根莖都看得到。

  ……這些小家伙雖然向來不安份,天天都把她院子里松土無數遍,但是它們的根須卻一直寶貝得很,絕對不會輕易露在外面,這是它們的根本所在,要是傷到了根須就會傷到根本,所以就算它們都還小小的,這點卻是清楚得很。

  可現在它們居然……

  左左一時沒了主意,只能繼續保持這樣的情況,不敢輕易動作,就怕傷著了它們。

  北方在發現異常的第一刻就把酒壇扔了,他也不知道左左現在遇到了什麼情況,各人修練的功法不一樣,他也不敢輕易插手,考慮再三,還是布出一個結界,以他們相鄰的房子為中心,方圓空曠的地方全籠罩在內。

  左左不敢大意,試探的和玩得纏成一團的小家伙們接觸,“碧碧?方方?”

  “左左,快來,這里好玩,我們都好喜歡。”碧碧瞬移到左左的面前,左左這才發現她已經不是用意識在和她們說話了,而是她整個人也在這個突然形成的奇怪空間中。

  急切的想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左左直接把碧碧捧在手里,細細密密的根須非常柔軟,很舒服。

  “這樣也沒關系嗎?難不難受?”

  碧碧小嫩葉直甩,勾著自己前面的一撮根須道:“舒服,很舒服,它們在吃。”

  意思是這樣的話根須也可以吸收到她的力量了?那是不是說她進步了,突破了,所以就有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可是這不是她精神力壓縮構架成的空間嗎?

  ……等等,左左冷汗直冒,她現在的精神力和意識都已經全收回了,而現在她的身體和植株們都在一處奇怪的地方,這里……完全看不到外面,也感應不到外面的情況。

  她該不會觸發了什麼進入了奇怪的地方吧?!

  “左左,左左,快快快,還要吃。”

  回過神來,左左才發現因為自己走神力量的輸出已經慢了很多了,小家伙們嫌太少了。

  再大的煩惱看到它們這模樣也覺得好像沒什麼大不了了,既然進來,總有辦法能出去的,還不如好好修練一陣,說不定還會有意外之喜,感覺就一會會植株的反饋已經遠超她自己那個小院子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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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背后之人

  默念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左左排除雜念直接修練去了,對她來說就是換了個地方而已,一定要增強實力的想法早就深入了骨髓,這是她固執的堅持,誰都無法,也不能改變。

  這個空間很大,不像自己壓縮的那個小空間,要形成一個互惠互利的循環很容易,但是,她舍不得那樣的修練方式,就算多花些時間她也要再度形成那個循環。

  “姐姐怎麼還不出來?”龍溪緊緊盯著那個霧蒙蒙一片的地方,平日里碧綠一片的地方已經不見,整個院子都是霧蒙蒙的,以他的眼力都看不到姐姐的身影。

  北方頭一次心里也沒了底,這情況他還真是摸不懂,可是他分明感到小龍在害怕,想到從龍翔那聽來的關于他的事,心下也就明白了幾分,這小家伙,是害怕這個世上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出事吧。

  要是一直沒有感受過溫暖是什麼滋味,那什麼日子都能過得下去,不就是一天天的熬嗎?可是一旦感受過溫暖了,那失去后便覺得一日日難熬。

  現在想想,要他再回到獨自天明等黑夜,復又等天明的日子,他……好像也有些不願意了,明明無數年來他就是這麼過來的。

  理解的拍了拍龍溪的肩膀,北方安慰他的同時也安慰自己,“放心,她是福澤深厚的人,一定會沒事的。”

  龍溪肯定的點頭,“對,和鸞也說過這樣的話,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那個和鸞會不會和他一樣只是安慰性的說這句話?

  時間已經過去四天。桑巴正好有事想找左左拉,在那條熟悉無比的路上繞了無數圈了,房子也在原地沒動,卻怎麼都找不到那張門,六月的天。這是見鬼了吧。

  不想把事情鬧得人人皆知,桑巴把自己的妻子叫來,結果同樣如此。又急又氣的就想召集人手,北方始終是他心中的隱憂。

  祝容勸住了他,“我去鄧青家看依依蘭在家沒有。你先回家歇息一會。別發火,左左拉不會有事。”

  要是左左拉真出了什麼事,他怎麼對得住格格桑,桑巴抹了把臉,沉默著依言先行回了家很快,祝容就帶著依依蘭一起過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桑子了解妻子。那是個把兵法學得比他還好的人,要他是個男人,這首領的位置輪不到他。

  下意識的站起來。沉聲問,“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把依依蘭帶過來了?”

  “依依蘭說左左拉放了她假。她這幾天不用去那里。”說完,祝容示意他別著急,緩和了臉色把依依蘭抱坐在自己腿上坐好,溫柔的問,“依依蘭,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的巫母突然之間就說放你假?”

  依依蘭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可是她才五歲,那天發生的事她也沒有弄得很明白,這幾天在家里和小伙伴們玩得很開心,她早把那事拋之腦后很遠了。

  聽得問起,她想了想,把記得的部分說了出來,不過她還是聰明的給自己修飾了一下,可是桑巴是誰,祝容是誰,很快就把事情串了個不離十。

  “叔奶奶,你說巫母是不是不喜歡我,都不許我住在那里,還不教給我厲害的本事。”

  看了臉色鐵青的丈夫一眼,祝容眼中也滿是失望,不過對于孩子,大人總是寬容的,再大的錯,他們也不會全往小孩子身上推,想了想,祝容道:“依依蘭,你不想晚上在家里和爹娘一起吃飯嗎?”

  “想,他們會給我留很多好吃的,弟弟都沒我多。”

  “那你是不是一和爹娘撒嬌,他們就什麼都給你?”

  依依蘭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那些場面,小臉都笑開了花,“是。”

  “你有小伙伴嗎?”

  “當然有啊,我從巫母那里回去后,他們就會來找我玩,伯娘,他們對我可好了,都很聽我的話,因為我是巫女。”

  這麼自豪的語氣啊!那你怎麼能辜負了左左拉的一片苦心,祝容意味深長的順著她的長發,道:“要是你的巫母天天不許你回家呢?這些你還有嗎?”

  不回家……不回家就吃不到爹娘給她留的好吃的了,就不能和爹娘撒嬌了,也沒有小伙伴每天等著把自己的好東西給她吃給她玩,她是不是錯怪巫母了?可是可是,“巫母沒有教我厲害的本事是真的啊,她天天都讓那些草聽她的話,我也想和它們一起玩,可是巫母就是不教我。”

  左左拉不能役獸只有桑巴和祝容知道,當時知道左左拉居然能驅使植物時,他們兩不知道有多高興,雖然沒有役獸術那麼強,總也比什麼都沒有好不是,可是這役獸術也好,役草術也好,都是巫女在一定的年紀才會覺醒的,在那之前要怎麼教?又怎麼可能學得會?

  一個五歲的孩子不可能懂這些,究竟是誰在背后搞鬼?

  桑巴沒有動作,他相信自己的妻子完全知道要怎麼做。

  果然,祝容也想到了這點,更輕柔的撫摸依依蘭的腦袋,溫柔的笑問,“依依蘭每天要學知識,要和爹娘撒嬌,還要和小伙伴玩,好忙哦。”

  依依蘭很認同,趕緊點頭,有時候她真想巫母再少教她點東西就好了,反正巫母也只教她半天,下午卻非要她泡澡,還不如放她回家和朋友玩。

  祝容繼續道:“那你都這麼忙了,要是誰想來見見我們的小巫女,不是沒機會了嗎?”

  依依蘭驕傲的挺起小胸膛,“我其他人都不見哦,娘說我是巫女,要像巫母一樣高高在上,也不能隨便答應別人什麼事,要學得和巫母一樣有本事,等我長大跳請神舞的時候,神靈就會來找我了。”

  “哦!原來我們的依依蘭這麼聽話。”

  依依蘭很是得意的點頭,希望能像以往一樣得到長輩的表揚,祝容卻只是摸了摸她的頭,把她抱下地,順手拿起桌上的點心放到她手里,“這些是叔奶奶給騰爾做的,偷偷的都給你,你的小伙伴找不到你肯定很著急,叔奶奶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有了好吃的,依依迫不及待的想去和小伙伴炫耀,拖著祝容就往外走。

  桑巴一直坐在原地沒動,他想不通,為什麼左左拉費心教了兩年的孩子會變成這樣,就過年的時候都還很乖很有禮貌,他有親眼看到每天早上左左拉都會親自出來接依依蘭,向她問好,向青子道別都是每天早上的必修課,部落里誰不說左左拉教得好,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祝容回來,看到丈夫還是原來的姿勢沒動,哪還能不知道他是在難過,嘆了口氣輕聲道:“依依蘭沒有撒謊,除了她的家人外,她並沒有接觸其他人。”

  桑巴抬頭,等著她接下來的話,他的妻子,只怕是知道怎麼回事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和神靈有關系。”

  桑巴不笨,很快就想到了問題所在,“那塊玉佩?”

  祝容點頭,“據我所知,那玉佩現在並不在依依蘭身上,我記得左左拉當時有特意交待過,就算洗澡也不能離身。”

  “左左拉現在天天在給依依蘭泡藥浴,怎麼沒發現那玉佩不見了?”

  祝容給自己倒了杯茶,也給桑巴倒了杯推過去,桑巴沉默的端起,卻不喝,“東西是左左拉送出去的,她自然不會總是去追問那玉佩的下落,她可能以為那玉佩是被她爹娘收起來了,也可能左左拉根本不在乎這事,那孩子,現在的性子還真是讓人喜歡。”

  桑巴沒有接話,心中一一排查著那玉佩最有可能在誰身上,誰拿著玉佩,誰就是背后挑事之人很快,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吐出一個人名,“鄧亞來?!”

  鄧亞來,鄧青的叔叔,依依蘭的親叔爺,要說鄧亞來當年也是部落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樣樣都拿手,就連勞作也能比別人的弄得更出色,而且他對自己要求很高,什麼事都非做得完美不可。

  鄧亞來原本是上一代首領指定的繼任者,他也一直嚴格要求自己,就算是桑巴,那時候對比他大上八歲的鄧亞來也是服氣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不會有任何變化的時候,鄧亞來卻出了事,說起來他也不是為個人,而是為了整個部落,不知道什麼原因,從來不會走出自己地盤的一頭名為速風豹的兇獸突然出現在了他們居住的盆地里,在外頭玩耍的五個孩子有四個已經成了他的食物,只剩下最后一個卻軟在那里動彈不得。

  鄧亞來當時正好經過那里,沒來得及叫大家就沖上去想把孩子抱走,但是那兇獸好像是受了刺激,本就比人類要強大,當時更是讓鄧亞來沒有還手之力,最后,那個孩子他沒能護住,他也只剩一口氣,要不是聽到慘叫來了不少人,他那一口氣都剩不下。

  可是鄧亞來可能更希望自己就那麼去了,原本部落里最優秀的年輕人一夕之間瞎了一只眼,手指斷了四根,失去一條腿,在床上躺了半年才能下床。

  首領當然是要另選了,鄧亞來從那以后就消失在大家視線里,就算偶爾出屋,也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兩夫妻對望一眼,要是問題出在他身上,這事情就真有些棘手了,畢竟鄧亞來那麼做是因為救人,不管他的舉動造成了怎樣的后果,他們都無法像處置別人一樣重罰他。

  可左左拉那里要是沒個交待,她只怕也不好再教下去了,她教得再好,也抵不上人家破壞的快。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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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母親

  不知道修練了多久,身體沒有一點疲累感,左左覺得更加神清氣爽。

  “左左,左左,快來玩。”碧碧本尊還離得老遠,嫩葉已經延伸過來纏繞住左左,把人帶到了自己面前。

  扯了扯它的葉尖,左左看向都快成了一個樂園的空間,植株們你來我往的追追打打著,還有上演全五行的,或者兩株植物各伸出一片葉子延伸得老長,纏繞在一起,繃得緊緊的,就像在拔河一般,哈,還真是在拔河,旁邊還有吶喊助威的呢!

  熱熱鬧鬧的場面讓左左有一種錯覺,好像這里本就是植物的世界,就她一個是外來者,是異類,哪怕是再覺得親切,她也不可能變成一株植物。

  突然,左左有些想念有人類的世界了,雖然那個世界不是那麼光明,會有各種不愉快,可那才是她的世界,她再心善,也沒有植物們完全的單純無垢,她同樣有著自私的本性,同樣有著污穢的想法,所以她是人類,永遠也成不了它們其中的一員。

  抱著碧洗草來到安靜的角落,左左把它放到和自己平視的地方。

  “碧碧,你知道我要怎麼才能離開這里嗎?”

  碧洗草不老實的在左左手上跳躍,語露疑惑,“左左,這就是你的世界啊,你為什麼要離開?”

  “我的世界?我怎麼會有……”這事情已經超出她能理解的范疇了,左左忍不住扯了扯它的葉子,“哎呀,疼。疼,左左,好疼,快松手啦。”

  “不說實話就不松手。”

  無數根長葉從碧洗草莖中心抽條而出,纏繞住左左。搶救自己最寶貝最嫩的那根,“我說的就是實話嘛,左左壞蛋。快放開我啦。”

  碧碧不會撒謊,應該說這些植物都不會撒謊,左左原本以為碧洗草還瞞著她什麼。看樣子是沒有了。揉了揉被蹂躪得有些懨懨的嫩葉,左左送了道力量過去。

  就像吃了靈丹妙藥一般,碧洗草很快就又精神十足了。

  “要怎麼樣才可以離開這里又不傷到你們呢?也不知道進來多長時間了,小溪肯定著急了。”

  聽著左左的喃喃自語,碧洗草乖乖的伏在她手里,左左對它們的愛護它們從來都是最清楚的,所以它們愛戴左左,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

  母親……碧洗草猛的坐好。記起來它一直忘掉的事是什麼了。

  左左在煩惱自己的事,也沒在意碧洗草的離開,所以就更沒有看到原本玩鬧嬉戲的各種植株都停了下來。集中在一起枝葉抖動了好一陣,然后往她的方向移來。

  左左眨了眨眼。一大片綠色逼近,想忽略都難。

  剛想問它們有什麼事,它們卻先行一步有了動作——全往她身上撲,嘴里喊著:“母親,母親……”

  左左在沒頂的綠色里石化了,是她的幻覺吧,這幫小家伙怎麼會叫母親,她一個人類,怎麼就成植物的母親了?這得是怎樣神奇的雜交……

  小家伙們可高興了,它們早就想叫左左母親了,可是左左那天心情不好,它們不敢惹她,后來玩得瘋了,這事完全就不記得了。

  今天終于喊出來了,好高興,好高興。

  左左一一彈開它們,指揮著它們排排坐好,拎著碧洗草在手里瞪視它,咬牙切齒的,“碧碧,老實交待,你們在玩什麼。”

  碧洗草看不懂人類的情緒,這會它正高興呢,興奮的長葉飛舞,跳舞一般,“你給依依蘭講課的時候,悠悠都有聽哦,然后她會告訴我們你講了什麼,悠悠,快出來。”

  悠悠是一株極其高大,性子卻極其害羞的荊棘類植物,全身都長著刺,它最強的攻擊就是能把這些刺當武器,讓人防不勝防,它也是這一幫植株里修為最高的,不用意識也能和左左交流了。

  修悠頓時身子矮了一截躲了起來,那個笨蛋,左左生氣了都不知道,它才不要出去。

  左左沒找到躲起來的悠悠,更是下定決心要好好收拾這膽子越來越肥的小東西,曲起手指,帶上了一點力量,一下一下的彈在碧洗草的嫩葉上,這是它攻擊的葉子,卻也是它最嫩的地方,偏偏它還不知道好好護著,左左不朝這里下手朝哪里。

  “啊,母親壞蛋,打碧碧,悠悠,快出來啦,母親不相信我說的。”

  悠悠雖然膽小害羞,偏偏還有個好性子,看到它真的被打了趕緊移到左左面前,小聲的解釋道:“那天聽到你給依依蘭講父母爹娘的意思,我就給它們講了,然后我們都覺得是你把我們養大的,還天天喂我們吃的,不就是母親嗎?左左,你不願意做我們的母親嗎?”

  說到后面,悠悠問出了大家心里都想問的,它們都很喜歡左左,要是左左做它們的母親就好了。

  左左頭疼無比,這個問題要怎麼解釋才好。

  “你們的母親應該在森林里,要是你們願意,可以回去找它們的。”

  悠悠是懂得最多的,聽到左左這麼說便搖頭,“我們能修練到現在這程度全是因為你,在這之前我們都只是有一點點意識,可是修練出這一點意識都用了無數年的歲月,就算我們真有母親,也早就死掉了,同一類中能有其一能修練有成便已經是萬幸,左左,我們能有今天要謝謝你,是你讓我們從懵懂中一步步走到現在,還保護我們,要是我們還生活在森林里,可能早就在兇獸的戰爭中死掉了。”

  所有的植株都很安靜,它們不能夠全部理解人類所說的感謝,但是對它們而言,左左就是它們最重要的人,要是左左遇到什麼危險,就算拼上它們全部的修為,它們也願意。

  左左鼻子有些酸,明明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怎麼到了它們眼里就成了絕世大好人了?摸摸悠悠身上在她觸碰上之時就已經變軟的刺,“你們都看不到幫助你們對我自己也有幫助嗎?要是沒有你們,我的修為增長不會這麼快,我們是在互相幫助,你們不用這麼感激我。”

  “可是這對我們幫助很大啊!”

  左左不在和它們糾結這個問題,在她心里這就是互惠互利的事,她沒那麼厚的臉皮認為這全是她的功勞,“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能叫我母親,這對你們的母親不公平。”

  植株們明明覺得不是這樣,可就是找不出理由反駁,心下著急之下都希冀一直最聰明的碧碧能有好辦法。

  被這麼多人期盼,碧碧又驕傲又著急,最后干脆胡攪蠻纏,“不管,反正你就是我們的母親,以后就這麼叫你,對,就這樣,母親,母親……。”

  頭疼的聽著原本只有碧碧的喊聲變成了大家一起喊,左左身子往后一躺裝死去了,做一幫子植物的母親,好想哭……這是種族的跨越啊!

  植株們齊齊大笑,這是勝利的笑聲,左左肯定。

  碧洗草小心的湊過來,討好的道:“母親,你要離開的話很容易的,這是你的世界,你想離開就能離開。”

  想離開就能離開?控制著現在就有這個想法,左左坐起來問道:“那對你們會不會有損傷?”

  “不會哦,我們就在原來的地方啊!”

  那就是說,這其實還是在她家的院子里?環眼看了四周,可這明明就不是的。

  不管了,試試就知道了,心里想著離開,場景瞬息變化,回到了她熟悉的院子里,趕緊看了一眼身邊的植株,除了更精神外,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左左這才放下心來。

  還沒來得及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北方便出現在身前,伸手把人從透明罩里拉出來,從脈象里沒有查出任何問題后才終于松了口氣,這幾天,他也是擔足了心。

  龍溪抱著姐姐的腰不松手,只有這樣他才感覺到姐姐真的回來了,他好怕又要過回以前一個人的日子。

  左左蹲下身把小孩抱在懷里,小溪對她的依賴她從來就知道,她也想讓小溪多認識一些孩子,這樣他才能不孤單,可是他壓根就不願意離開她,不一定要寸步不離,但一定要隨時可見。

  這並不是好現象,可她也無可奈何,小溪的情況太過特殊了,只希望時間能讓他長大,更能讓他變得堅強。

  龍族和人類,分離是在所難免的,真到了那樣的時候,她希望小溪會舍不得她,但是絕對不要是離不開,這對長壽的龍來說不是件好事。

  半晌過后,龍溪才松了力氣,不過卻攢著左左的袖子不願意放開了,變得比以前更粘人。

  左左無奈,只好把人牽著一起進了屋,看褚玲和海棠紅了的眼眶,左左覺得有些事還是要說一下比較好。

  “都坐吧。”

  龍溪理所當然的坐在姐姐身邊,左左攬著他,帶著歉意道:“修練時出了點問題,耽擱了不少時間,對了,過去多久了?”

  “九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北方迫切的想知道左左發生了什麼,當時那情況他居然也看不透,還被拒絕進入,要不是怕傷著她,他差點就強行闖入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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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玉佩

  居然是九天,怪不得覺得肚子餓,海棠也想到了,趕緊起身去了廚房,很快就端了溫熱的清粥小菜進來,邊擺邊解釋道:“褚玲說您幾天沒吃東西,給您準備粥比較好。”

  贊賞的點頭,左左毫不吝嗇的表揚,“很對,沒有白教你。”

  褚玲對藥理很有天份,要是從小就學,一定不會比她和左左拉兩人加起來差,她認得的藥草現在褚玲基本都認得了。

  把飯菜吃了個干凈,左左才在北方不耐煩的眼光下繼續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好像是進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在那里植株們很活躍,我在那里修練效果修練速度是現在的數倍。”

  饒是北方活得久,也沒法從左左的三言兩語里想出個所以然來,但要真是像左左說的修練速度還要快那麼多,那就有點嚇人了,左左現在的修練速度就已經是常人比不了的,還要快數倍……

  “你身體承受得了嗎?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神清氣爽,身心舒暢。”

  北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好幾眼,還真是這樣,不過重點不是這個,這幾年他一直在她身邊,她修為的增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修為增長了不少。”

  “我感覺到了,希望不會有什麼后遺癥。”這是左左唯一擔心的事,但是就算真有什麼后遺癥,她也無法放棄,她要變強,就算以后會有什麼痛苦,她也認了。

  “以后要是再有這樣的情況。你們都別擔心,我會以身體為重,不會輕易冒險的。”

  褚玲和海棠都應了,北方只是挑了挑眉,對小姑娘的話持保留意見。龍溪卻是把袖子攢得更緊了點。

  “當時怕有人打擾你,我下了結界,你那個桑巴叔叔在外面轉悠好幾天了。”打了個響指把結界收回。北方道。

  “結界?北方你會結界?”左左想起和鸞曾經說過的話,他的力量被虛無中的強大結界攔住了,結界給她的感覺一直就是強大無比的。連神都得讓步。

  “這是我與生具來的本事。你學不了。”北方打破她的妄想,白澤的攻擊力其實不高,攻擊手段也不多,但是白澤的守護結界卻非常強,但就像他說的,這是他與生具來的本事,別人學不了,他也沒法教。

  左左撇嘴。聽到外頭的敲門聲便按下想跟著她一起起身的小溪出了門,經過院中心時散出意識叮囑道:“你們都老實點,別嚇到桑巴叔叔。”

  “母親。我們會聽話的啦。”

  左左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好身邊的植株反應快,用葉子卷住她,幫她固定身形,左左氣急敗壞的大喊,“不許叫我母親。”

  聽到的人愕然,北方若有所思的笑了,植株們卻哈哈大笑,這時左左才意識到自己喊出來了,還來不及看其他人的反應,她又想起來那些植株是聽到她大喊在笑,那是不是說,就算不用意識,它們也能和自己交流了?

  敲門聲又急促的響了起來,左左只能把這些問題壓下來,先解釋桑巴叔叔這頭。

  再一次敲門的手停在半空,桑巴先是好好打量了左左一陣,發現她沒什麼問題后才放下懸了好幾天的心,擔心一下去,這脾氣就上來了,“左左拉,你怎麼回事,這屋子我靠近不了,你人又不出現,不知道會有人擔心嗎?”

  “對不起,桑巴叔叔,我修練的時候突然有了突破,北方怕有人打擾到我,才使了些小手段保護我,下次我一定不這樣了。”

  里面的北方學左左那樣撇了撇嘴,小手段,你耍個這樣的小手段給我看看?他的看家本領居然成了小手段!

  桑巴身后的祝容安撫的拍拍暴怒的丈夫,“我都說了,左左拉是(書書屋最快更新)個穩重的孩子,不會出什麼事的,就你瞎擔心。”

  “你不擔心?那你跟來干什麼?”被人揭了底,桑巴惱羞成怒。

  祝容不理會她,看了看左左拉身后的院子,這棟屋子她許多年沒來了,當年這里還沒這麼個院子,“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左左這才想起他們還是在門口,趕緊退開一步道:“我剛從修練中醒來,腦子還沒清醒,嬸,桑巴叔叔,快請進。”

  在他們進門之前,植株們便把中間那條道讓了出來,感應到左左拉的情緒,紛紛搖了搖葉子,當是歡迎。

  看著這些極有精神的植株,祝容輕笑,“長得真好,左左拉,你把它們照顧得很好。”

  “它們很乖。”左左笑,對這些小家伙她是真心喜愛,要是不叫她母親就更喜歡了。

  植株們葉子搖得更歡,祝容仿佛都感應到了它們的喜悅,臉上笑意更濃,北方倚著門看著這個女人,有點替她可惜,這個女人本不該只是如此。

  祝容沒有見過這個陌生人,連龍溪她都只是五年前見過一面,這兩人好像都不出這個院子,除了左左拉,他們誰都不搭理。

  “嬸,這是北方,我的朋友。”

  對這個稱呼很滿意的北方很給面子的點頭,開口打招呼,“初次見面。”

  在桑巴詫異的眼光中,祝容也笑著回應,“初次見面,希望你還喜歡這個美麗的地方。”

  美麗的地方嗎?應該是感謝他沒有毀了這個地方吧,上揚了眉眼,北方就想說些什麼,左左趕緊插嘴道:“嬸,我們進去說。”

  祝容是個聰明人,感覺到左左拉不想她和北方多接觸,她深信這個孩子不會害她,順著她的意思進了屋。

  左左背過身,朝北方瞪了一眼,北方眨了眨眼,他真沒打算說什麼的,左左是不是想岔了?

  屋內,海棠和褚玲早就備好了茶,看到他們進來行了禮后就退了出去,左左拍了拍龍溪的頭,低聲道:“小溪,去和北方玩一會好麼?”

  龍溪不願意,低著頭不說話,小臉帶著委屈。

  祝容笑道:“沒什麼不能聽的,一起坐著吧,他還是個孩子。”

  左左順勢牽著小溪坐下,解釋道:“這次的事有點嚇到他,還在和我鬧別扭。”

  “你也知道嚇到了別人,下次別這麼不知輕重的。”桑巴忍不住道,想起這次過來要說的事,心情更不好了。

  左左乖乖聽訓,那副低頭扮乖巧的模樣還真就讓桑巴消氣不少。

  祝容打量了下四周,這麼多年沒來好像也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住在這里的人變化太大了,打量著對面的左左拉,還是那張臉,但是感覺像完全變了個人。

  自信了,堅強了,膽大了,神采飛揚的讓人喜愛,這麼有朝氣的孩子,和以前的左左拉簡直判若兩人。

  “左左拉,發生了那樣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和桑巴呢?不信任我們嗎?”

  好嚴重的指控,左左哪能接受,不用點名的事雙方卻都心知肚明,“本來是打算說的,可是那天心情不好,后來又修練去了,結果就一直到今天……嬸,我沒想瞞著你們的。”

  不管她說的是真還是假,這樣的解釋總算是桑巴心里舒服了不少,他看著長大的孩子,費的心不比自己的孩子少,他希望在她難過的時候,受到傷害的時候,能把他當成是依靠,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給她撐腰。

  沉默了一會,桑巴道:“左左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過,我也想給你出這口氣,但是那個人,我也必須給他留點面子。”

  左左心里一冷,她以為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桑巴叔叔都會著重處理這件事的,畢竟這麼做,影響太壞了,她都不敢肯定這在依依蘭的心里究竟會留下多大的痕跡。

  “你先別急,我詳細和你說。”桑巴把鄧亞來的事沒有任何隱瞞的全說了出來,這幾天他暗地里查過,那塊玉絕對不在青子夫妻手里,青子他爹娘那里也沒有,他幾乎可以肯定是在鄧亞來手里了。

  可這也只是猜測,他找不到任何證據,除非親自去問,可打從心底里,他想給鄧亞來留點面子,要是那塊玉對他有所幫助,他想替他爭取爭取,干脆先借給他用,畢竟他那身體破損得太厲害了,格格桑在的時候就沒斷過藥,后來格格桑過世,他不信任左左拉,從不讓她診治。

  但是那藥卻還是沒斷,誰都沒有想到從不識藥的人經過這麼些年居然已經通藥理了,那方子上的藥都很普通,他會讓晚輩去幫著采來,自己曬藥拾掇,這幾年下來居然也一點事沒出過,由此可見,鄧亞來確實是個極聰明的人,可惜命運對他不公。

  聽完鄧亞來的事,左左隱約也猜得出鄧亞來為什麼要那麼做了,要是她沒猜錯的話,他的身體應該是很不好了,但是她給依依蘭的那塊玉不知道怎麼落到了他手里,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那塊玉的具體作用,但是顯然對鄧亞來有很大的幫助,他等不及了,可能也起過心思向她下手,但是現在的她等閑人根本近不了身,所以,他便從依依蘭身上下手,要是依依蘭能早些學到她的本事,說不定便能幫上他更大的忙,要真像她猜的這樣就說得通了。

  可是他有沒有想過,他毀掉的,是莫干部落的巫女,這對部落會有怎樣的影響?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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